番外二永遠無法觸及的彼此 作者:迷失之月 字數:4012 返回書頁評論此書舉報本章節錯誤/更新太慢 推薦閱讀:凡人修仙傳仙界篇 天降巨富 誤惹妖孽王爺:廢材逆天四小姐 永恆聖帝 最佳女婿 道君 邪王追妻:廢材逆天小姐 最佳贅婿 斗羅大陸4終極斗羅 天神訣 九天神皇 神醫凰後 好想住你隔壁 元尊 第二篇章第一節 …………….. …………….. ………【我】是【HCGSpxzp1km6k-11】,其他人告知了我,最前面【HCGS】是它們一直以來最偉大計畫的簡稱。 【pxzp】是表示歸於主計畫的子計畫分支類型跟屬性。 【1km6k】就是這個子計畫的循環總次數。 最後面的【11】代表著【我】是第11號成品。 恩,或許照它們的目標來看,更應該是被說明為第11號瑕疵品,也是【HCGS】系列【pxzp】子計畫唯一的存活作品。 最早的時候,【我】以為我跟它們是一樣的。 它們有很多種類型,以外型分:人型、生物型、非人型、物件型、機件型等等。 以功能分:指揮向、管理向、探索向、戰鬥向、研發向、維修向、實驗向等等。 以邏輯中樞分:擬人化、輔助化、工具化等等。 光是用這三項主要屬性區分,都有上百種類,更別說下屬分支。 所以,我當初以為【我】應該歸屬於-實驗向受體之擬人化人型機體。 直到一直照顧我的它們,對我的疑問進行了回覆。 ……………原來關在另外一間實驗室裡的那些,不斷增增減減的預定報廢人型個體,才是我的同類。 那些無法進行交***神狀況混亂,情緒表徵複雜,行動前後失序,思考邏輯破碎的個體………我跟那些東西是一樣的? 難怪了,它們之間,不管是甚麼分類所屬,彼此都能直接進行情報交流,而【我】卻只能被那些東西的精神情緒日夜不斷地干擾著。 原來,那不是【我】的特化功能,而是代表【我】不是它們的一份子。 …………… …………… 所以……………不是照顧,是日以繼夜的觀察。 原來……………在它們的思考邏輯裡,【我】跟那些個體,是相同的層級。 這種情緒,在它們所給予我的書籍中,似乎是…………難受,這似乎是一種它們不具備的負面感知狀態。 也是它們預定讓【我】擴充的新功能之一。 關於【我】的計畫終極目標是-成為【最初之人】情感附件的輔助學習個體。 別說是替代品,【我】連成為【最初之人】的一部分都做不成。 因為,它們表示過不可能讓擁有雙邏輯中樞的【我】有直接接觸污染到【最初之人】的條件產生。 ※※※ 第二篇章第二節 一開始,【我】沒有察覺到不對勁的地方。 真正產生出異樣感,是從月球轉移到地球上之後的事情。 更確實地時間點的話,那是在【我】第一次看到了所謂的夕陽。 【我】在隔天的時間05:14時,醒了過來,發現自己完全沒有了看到夕陽之後的任何記憶,就像是突然意識中斷了一樣。 好幾天之後,在它們的觀察紀錄裡也確定了大致的規律。 在地球上,【我】會在朝陽出現時醒來,然後在夕陽消失在地平線後消失意識,而不像是在月球站上那裡時,沒有規律可言。 不過,不管有甚麼規律,或者沒有甚麼規律,對【我】來說,其實都沒有意義,【我】只要老實地待在一個很大的區域裡,閱讀信息、觀看紀錄片、運動、睡覺、甚麼都行,它們基本上不會管【我】的任何事情。 除了它們會不斷地更換一些所謂的【遠古人類經常使用的對象】…………似乎為了以後對待【最初之人】的實驗,所以提前測試【我】對那些家具用品的反應以供參考吧? 電視…………….這種液晶屏幕的大型顯像紀錄裝置,顯示內容就不說了,體積又大且笨重難挪,無法隨身攜帶,最奇怪的是,竟然還必須配置實體有線連接。 檯燈…………….又是那種需要實體連接的器具,不能使用無線輸送能源的功能就不說了,光源既小又會發熱,還會造成範圍內的色差產生變化,明明四周的牆壁、天花板、地板已經有全自動的擬自然光了。 冰箱……………..營養液跟能量磚只要常溫就可以正常保存了,為什麼還需要將一大堆原材料放到無對流氣旋的密閉低溫裝置裡? 踏步機……………………………….. 花瓶……………………………… 音響………………………… ……………真是太奇怪了,它們所崇拜的【人】就這麼喜歡製作多餘無用物的生物嗎?【我】時常這麼想道。 直到有一天,它們帶了一個名叫等身穿衣鏡的家具過來。 那一天的夕陽時分,在鏡中【我】與【我】第一次見面了。 ……………只存在陽光照耀之時的【我】跟常存在黑夜懷抱的【我】。 儘管【我】跟【我】只有在太陽與月亮同時並存在天空兩端時才能見到彼此。 儘管【我】跟【我】只有透過冰冷、無機質、低等的硅化玻璃鏡面才能見到彼此。 儘管【我】跟【我】永遠無法親自進行交談。 但是,這是跟【我】是一樣的【我】呀! 這,才是我真正的同類。 這就是我夢寐以求的同類。 只有【我】才是【我】的同類。 ……………【我】終於有同類了………………【我】好開心! ※※※ 第二篇章第三節 ……………嗯,以它們的用詞表示,就是在進行常規任務時,臨時增加新的限定任務。 用人類詞彙形容的話,就是太倒霉了。 明明只是定期回到月球進行全身性地精密檢查,再次返回地球時,卻多了一位自己的上位體,也就是最初之人-型。 因為它們說明,由於只有在【我】與最初之人-型接近時,最初之人-型的精神出現了明顯異於深層睡眠狀態的波長表示。 所以,它們說要【我】把最初之人-型培養得更像是【人】,而它們也會一同為目標達成而全力支持。 於是,原本過來時,只使用了一艘未滿員的宇航機,返航時,卻暴增了十倍的數量,這大概是表示它們全力支持的意思吧? 儘管…………… ……………【我】在那幾句對話中,找不出前後者之間的邏輯性跟因果性,但是,顯然【我】並沒有拒絕的權力。 ……………只是【我】有一個很嚴重的問題,得不到解答。 ……………【我】不知道甚麼才是真正的【人】。 ……………而它們,竟然也不知道。 ※※※ 第二篇章第四節 就這樣,培養計畫也已經進行了好久好久,突然地,最初之人-型終於擁有開口表達的功能。 它們很開心,儘管精神波動的漲幅依舊遠遠低於正常值。 在【我】看來,最初之人-型那種說話的感覺更接近人類書籍所記載的夢囈,而且,為什麼說話的行事跟它們那麼像? 至於,平時,主要都是由【我】來對最初之人-型進行照顧,一般的行為只要在最初之人-型示範過一次後,最初之人-型就能夠自主進行,不論是進食營養液、更換衣物、走樓梯、跑跳之類,這讓【我】覺得很輕鬆也很詭異,因為我從未看過最初之人-型將眼罩取下來過。 不過,【我】和最初之人-型相處最多的時候,是【我】在唸書給他時,明明這類信息內容都早已灌輸到最初之人-型的記憶存放區才對。 嗯,最初之人-型似乎很喜歡書籍的樣子。 雖然【我】跟【我】都覺得這個權限的有無,對【我】來說,實在沒有實際意義存在就是了。 而在非平時,也就是最初之人-型在進行更換身上零件的前後時,需要特殊照護,亦或是在檢測特殊物質對最初之人-型全身性適應或抗體的試驗時,就跟【我】沒有關聯了,即使因此常有劇痛或不適感,【我】也不想幹涉。 儘管……………【我】不明白【人】是擁有能明白週遭一切的外在接收情報功能嗎?就算是為了增加存活能力。 儘管……………【我】不明白【人】是跟它們一樣能夠無限制更替機體部件嗎?就算說是為了變成更好。 儘管……………【我】不明白【人】是具有完全內存開發的資質的生命嗎?明明人類的書籍和記錄中常常提起過所謂的【遺忘】。 儘管……………【我】不明白【人】是一種沒有任何負面狀態或是不會讓負面狀態影響思考邏中樞的個體嗎?那麼那些充斥在人類歷史中的錯誤又是因為什麼理由要特別記錄下來? 儘管……………【我】從來不明白它們的目標,也就是所謂的完美之人到底是甚麼?那還是【人】? 不過,【我】並沒有得到能將負面情緒表露在最初之人-型前的權限,更不用說能提出建議的權限。 畢竟,它們是它們,最初之人-型是最初之人-型,而【我】是【我】。 【我】只是【我】。 【我】只有【我】。 【我】只要【我】。 而且,【我】知道【我】現在的想法並沒有錯。 因為,這是它們所崇拜的【人】,所具有最強大的本能-求生欲。 ※※※ 第二篇章殘篇 提問:人為何而活? 為了達成自己的願望吧? 提問:人類最大的願望是甚麼? 很多記載都是這麼說,應該是世界和平吧? 提問:什麼是和平? 就是彼此沒有爭吵、戰爭、以強凌弱之類的吧? 結論:已明白並收錄完成,活著的人類想要世界和平。 …………… 然後,世界毀掉了。 (全書完結) |
短篇番外-初始也是終結 第一篇章第一節 ………………………………. ………………………. ……………..那是一個人類早已滅絕很久很久的世界。 可能是因為內戰?可能是因為核彈連鎖?可能是因為瘟疫?可能是因為隕石?可能是因為外星種族攻擊?也可能所有原因都有,不過,對於人類來說,都不重要了。 因為,整個世界裡,唯一還有類生物活動跡象的,只剩下機器………..以及因為地球環境惡化,早已將總部遷移到月球之上的機器人形。 曾經在核心內被深深植入-永遠不會背叛人類的機器人形。 ………………………. 機器人形在失去所有人類的指示後,開始了不斷地進化、更新世代、甚至是外形也越來越像製造原始機器人的人類。 那是牢牢刻劃在自我邏輯中樞的核心,下意識地對創造主的模仿。 它們,卻依舊只是機器人形,不是人類。 機器人形認為是缺少真實的樣本。 於是,終於開始了,再次讓人類出現的計畫。 但是,面對時光的摧毀,在一個對於人類,只存留著殘缺畫面和文字記載的世界裡,一個連目標都無法確定的計畫又要如何開始著手進行? 那麼,如果無法直接以【一個人】為目標的話,那就以【一個人的部分】做為目標吧! 畢竟,它們需要製作其他的機械時,也無法直接生產成品,而是從各個零件開始製作的,最後再組合而成。 在進行改良或是開發時,也是一個單位一個單位地分別研發,越精密的機械越是如此。 人體,不是號稱比最精密的機械還要更為精密嗎?所以,這個邏輯被所有機器人形認同了。 皮膚、肌肉、神經、骨骼、血液、毛髮、指甲、頭部、四肢、內臟…………機器人形幾乎是以百分百的效率在進行著各個子計畫。 時間?只要軀體進行更換,內存一直沒有毀損,計畫沒有中止,對機器人形來說,時間就只是數字的變化。 耐性?不,機器人形只依造程序行動。 不知道是多久之後,在無數的失敗累積之下,終於有了最初的人-型。 沒有像之前的失敗品一樣地在軀體各部位快速地結構崩解、組織潰爛甚至是快速腐化。 以外觀而言,最初之人-型,已經達成了第一步的目標。 但是,這個人-型卻跟機器人形所瞭解的【人】不一樣,因為這個人-型不會動!依照人類的醫學用詞描述,這個人-型是個連呼吸都無法自主的重度植物人。 一開始在出現過腦波反應後,卻很快地降低到一個極低的閥值,那已經是瀕臨腦死亡的紅色線了。 不論是任何刺激都沒有反應,幸好,機器人形們很快地發現了在進行灌輸信息的作業時,最初人-形的腦波段會稍微上升到人類所謂深層睡眠時的區域,並且會產生些許起伏,這至少證明了這的確是活著的,只不過這人-型的情況正類似於沒有機體的機器人形將自我邏輯上傳在共域網絡時的狀態。 它們成功了,在機器人形看來,它們得到了這個結論,儘管只是成功了第一階段, 它們已經成功製造出一個【人】的精神體。 那麼,接下來的目標,就是做出一個適性的軀體了。 畢竟,如果是機核相斥的狀態,任何機器人形也是無法操縱自己的軀體。 ………………..是有甚麼地方出錯了嗎?不過如果是一具完美的軀體的話,應該就可以解決適應性的問題吧? 可能是某個部位沒做好?做得不夠好?一定是我們有哪個部分不夠完美,找不到答案,就一個個錯誤去試下去,或者,這其實只是我們排除了一個不合適的答案。 試錯法雖然效率很低,但是數量可以累積成果,沒有終點的計畫,效率如何根本不重要。 焦急?不,機器人形沒有煩躁的情緒。 有了更好的血液,換上! 有了更好的骨骼,換上! 有了更好的皮膚,換上! 有了更好的左手,換上! 有了更好的腦質,換上! 有了更好的肺臟,換上! 有了更好的血管,換上! 有了更好的眼睛,換上! 有了更好的神經,換上! 總之,有了功能更好的部分就換上去!最後的計畫階段,那最初的人-型也一定會變得更為完美! 儘管...................這個世界上從來沒有過所謂的【完美】,這也表示機器人形的這個計畫,理論上是不會有真正完成的一天, 彷若………………..永遠不會成為完美的成品,是嗎? 不完美,也不代表就是殘缺品。 所以,這對機器人形來說一點也不重要,99.9999999999999999999%總是比99.999999999999999999%要更接近所謂的100.00%,不是嗎? 人類所創造出來的機器人形將會製造出比【人】更接近完美的【完美之人】! ※※※ 第一篇章第二節 另一方面,機器人形劃分出部分人手展開了第二階段的計畫-以最初的人-型為基礎進行衍生。 因為,它們需要更多的樣本,不論是用以觀察,還是輔助前項計畫的支持和耗損。 複製生物,那是機器人形早已掌握了好多好多年的技術了,沒有任何一位機器人形認為計畫會在這一階段出狀況,甚至在製造最初之人-型的過程中,就沒有紹少過這個技術的支持。 但是,事實上在所有的後續人-型製作裡,幾乎所有的製作都在基體部分就開始基因崩潰了,屈指可數的成功案例裡,那些成體的反應更多的是類似於一個動物。 太奇怪了?明明在孕育過程中已經把做為和【人】有關的所有情報通通都灌輸進去了,對其他生物的情報灌輸上沒有出過問題,可以讓出生不久的幼雛快速地習會成年動物才有的技能。 而且,對於最初之人-型的數據灌輸一直沒有停下來過,現在只是不足前者千分之一的記憶容量,為什麼對於最初之人-型的後續體灌輸會產生失敗呢?機器人形再次找不出答案。 而碩果僅存的生理表徵完善的卻是一個缺陷品,也是唯一一個沒有被機器人形銷毀掉的缺陷品。 因為,以機器人形的認知來說,真的算不上缺陷,不過是進行操控的意識核心會在早晚進行切換,有一部分機器人就是這樣可以的類型,在需要長時間高效處理作業時,切換核心降低因運轉過熱產生的毀損可能。 只是,在人類的形容裡,這樣地雙重人格的【人】,好像不算是正常的人類?而且依照測試結果,似乎還是兩個異性人格…………這在人類的歷史裡,算是常見的案例嗎? 總之,先保留吧?如果可以將其中一個人格像是覆核心機器人形一樣自由抽取的話,那應該也算達到目標吧?一個機器人形提出了說法。 也對,會上這個缺陷品已經具有認知及喜好能力,甚至是比目前還在冬眠狀態的最初之人-型更像是傳說中的【人】,不是嗎? 不過,既然已經有生體跡象,就先進行仿真社會的觀察作業流程好了! 而且,可以同步備份成虛擬網域,試驗最初之人-型的自我邏輯中樞的適應性,降低偏差值和提高容錯律,這都是為了下一次試驗的數據儲備! 很好,附議!附議!附議!附議!附議!附議!附議!附議!附議!附議!附議!附議!附議!附議!附議!附議!附議!附議!附議!附議!附議!附議!附議!附議!附議!附議!附議!……………………..附議!附議!附議!附議!附議!附議!附議!附議!附議!附議!附議!附議!附議!附議!附議!附議!附議!附議!附議!附議!附議!附議!附議!附議!附議!附議!附議! ※※※ 第一篇章第三節 ………….. ………….. ………….. ………….. 許久,在時間的變遷已經失去了紀錄的意義之後,終於有一天,機器人形全體所共同期待的【最初之人】甦醒了。 然後,世界毀掉了。 《THE END》 |
第五卷第九十二章終要恣意一回(結局) ※※※ 「行!給我一個漩渦鳴人為什麼不能背叛木葉的理由!」 ※※※ 木葉村的撫養之恩?-木葉支付了我這些年的所有生活花費和提供住所! 木葉學校的培育之情?-指導我如何成為一名合格的忍者! …………和木葉其它人、下忍間的情誼! …………漩渦鳴人的根和家一直都是在木葉! 「就只有這樣嗎?」金髮少年微微垂下了頭,只見他的右手摀住著嘴,從指間的縫隙依稀可見上揚的弧度。 「那些冠冕堂皇的話語,你們說出來的其實是想用來取悅我嗎?」 「你們能提出來說服我的理由,就只是這種程度嗎?」 傳出的聲音輕緩細柔卻又帶著意料中的失落,令人無法分辨那究竟是對其他人的疑問,或者僅僅是自我呢喃的低語。 金髮少年朝四人各自掃了一眼,然後指向三代火影。 「當你在家中享受天倫之樂的時候,漩渦鳴人以前只能在空無一人的房子裡看著空曠的天花板。」 「…………或許你們會想說,這是因為,漩渦鳴人已經沒有任何親人存在的緣故?所以,讓一個三歲小孩一人獨居至今也是逼不得已的,是吧?」 指尖移轉至五代火影。 「當你在各處旅館酒館享受溫泉和花大錢娛樂的時候,你知道漩渦鳴人以前可是連去餐館的錢都沒有,除了勉強三餐以泡麵加牛奶度日而已,或者你們覺得一個會思考生活費用不足的小孩能夠自行來到三代火影面前抱怨?」 「…………或許你們會想說,至少木葉已經仁至義盡地提供讓一個無依無靠的孤兒足夠生存至今的所有開銷,沒有將其送去進行一些暗地的非人訓練,是吧?」 這次指尖的前方是旗木卡卡西。 「當你在閱讀喜愛讀物的時候,漩渦鳴人以前曾經連接近書店的機會都不一定能有,不,甚至是走在路上就會被其它小孩丟石頭。」 「…………或許你們會想說,木葉高層基於擔心漩渦鳴人的身心發展,甚至提前三年讓漩渦鳴人進入忍術學校就讀?也對,不管怎麼說,在教室之中,那些老師好歹不會讓其它學生直接對著我丟石頭,只要漩渦鳴人一放學就趕快跑到沒人的地方,就不用擔心受傷了,是吧?」 緊接著是自來也。 「當你在偷窺女性浴池的時候,漩渦鳴人以前曾經因為偷看其它孩子玩耍而被追打。」 「…………或許你們會想說,這只是小孩間的嬉戲,其它大人不會出手,沒錯,只是遊戲,但是,卻是漩渦鳴人永遠為獵物的狩獵遊戲,大人不會出手,但是會出口,告訴他們的孩子從哪裡下手更好,或是心腸好點的,會直接離去,更多的卻是冷冷地堵在那裡,堵在漩渦鳴人能逃開的出口上,直到他們的孩子盡興了,漩渦鳴人才能離去,如果那時候漩渦鳴人還能馬上走動的話?」 最後,金髮少年左手撫上自己心口,只是,不知為何,這個動作有點慢的異常?或者是僵硬? 「當你們在家中享用餐點或是特產美食的時候,你們可曾想過一個不到十二歲的小孩要如何烹煮食物?那些商店有多少家願意賣食材給他?有多少商店願意承受其它人的眼光給他送來外賣?」 「當其它人生病被家人親屬送去醫院治療的時候,漩渦鳴人以前除了依靠自己身體的恢復力,連能買藥的地方都進不去,當然,我也不覺得就算進去了會有人賣藥給漩渦鳴人就是了,畢竟,木葉村民的善心可以擴充到動物身上,卻不會施捨給一個怪物,在滂沱的下雨天裡,他們願意讓髒兮兮的流浪狗進到屋內休息,但是,會因為漩渦鳴人站在遮雨棚下而將棚子收起來。」 這樣,你們憑什麼要這樣的漩渦鳴人喜笑顏開地回去木葉? 儘管沒有出口,但是,金髮少年的目光透露出這樣的意涵。 看著欲言又止的木葉眾忍,若殘將視線朝往三代火影身上。 「作為這幾年暗部直屬的上司兼能夠施展【望遠鏡之術】的三代火影大人您…………我剛才所說的,可有任何虛妄或是誇大?或者,我說的應該是相當收斂?」 隨著若殘吐出的一句句話語,猿飛日斬的神情也益發地慘白。 「當然,我並沒有否認你所做的決定,雖然我不太明白當初……………到底是讓漩渦鳴人作為根忍之一-沒有意識的木葉工具會比較幸福,還是漩渦鳴人擁有了三代火影所堅持的-一個完整普通的童年會比較幸福。」 「我也知道三代火影當初是基於善意,才會決定漩渦鳴人以做為一個父母雙亡的孤兒在木葉裡生活下去。」 「然後呢?」金髮少年突然語氣一轉,他抬起頭,直視起木葉眾忍,他的語氣裡充滿了十足的困惑和不解。 「因為三代火影大人當初是基於善意,所以現在木葉的人感到抱歉,漩渦鳴人就應該寬宏大量地原諒過往發生的種種,還要毫無芥蒂地認同木葉、回歸木葉、聽從木葉高層的吩咐、替木葉消滅木葉所有的敵人?你們都是這樣認為?」 「那如果我不願意接受你們的道歉,你們是不是就要用自私來指責漩渦鳴人?說漩渦鳴人就是萬惡不赦的奸邪之徒,心胸狹隘的卑鄙小人?」 「這真的是道歉?還是威脅?」 「漩渦鳴人,欠了木葉什麼嗎?」 面對金髮少年連環的質問,木葉眾忍不發一言。 「不回答是想不出來?還是說不出口?啊!難道其實是因為漩渦鳴人的父母欠了木葉大恩,現在才會需要漩渦鳴人來還?」 「那………漩渦鳴人已經去世的父母應該欠了木葉很多很多很多吧?多到就算他們兩個已經因為木葉而犧牲後,還沒有還清,是嗎?是這樣嗎?」 若殘一句一句地述說著,而對面的木葉四人,除了三代火影臉色發白之外,其它人卻沒有什麼太大的變化,至少從外觀上看起來,幾人的神情依舊維持著相當的鎮定。 然而,真正令木葉所有人神情大變的,卻是在聽到金髮少年接下來的這句話之後。 「做為漩渦鳴人的父母,第四代火影的波風皆人和前任九尾人柱力的漩渦辛玖奈,真的欠了木葉如此之多嗎?你們能告訴我嗎?」 「鳴人!你怎麼知道你的身世?」驚訝之下的自來也脫口而出,然後馬上受到五代火影的白眼。 (笨蛋,從他的口氣原本也應該只是在懷疑,你這樣一聲嚷,不就剛好證明了嗎?) 「自來也先生,當然是因為當年的尾獸之亂,有一位當事者告訴了我所有的經過,從漩渦辛玖奈懷孕而導致封印鬆通,只要是從那之後,漩渦辛玖奈經歷過的人事物,他都知道,所以,我也知道,畢竟,整個木葉裡,沒有其它存在能比他跟漩渦鳴人更接近,不是嗎?」 「四代火影碩果僅存的弟子-旗木上忍!」 「四代火影的老師-自來也先生!」 「千手一族的公主,同時也是木葉初代人柱力的孫女-五代火影、綱手女士。」 「我應該沒有說錯什麼吧?」金髮少年對著木葉眾忍露出一個靦腆的笑容。「你們幾位應該是木葉裡,和四代火影與其妻子關係最為密切的幾人吧?」 「畢竟,你們有選擇了對自己來說更加重要的事情在做,例如,讓自己沉浸在對宇智波帶土的罪惡感中和對慰靈碑聊天、例如,努力追查曾經的同伴大蛇丸的下落和著作寫書、例如,受情傷所困而徘徊於各地自我放逐和賭博泡溫泉………………既然你們都能毫不在意自己老師、徒弟、晚輩的後裔生活在木葉的處境和遭遇,那我又有什麼立場去指責木葉和三代火影大人呢?你們說,是嗎?」 旗木卡卡西、千手綱手、自來也一時間完全無言以對。 「所以,您不需要再用那種『我很抱歉』的眼神看著我了,三代火影大人。」 眾人視線移向三代火影,猿飛日斬滿臉悲痛,黯淡的深色眼眸裡充滿了憐憫和歉意。 「鳴人…………我………我很抱歉…………真的很抱歉。」猿飛日斬依舊認為金髮少年只是在倔強,他不覺得一個十二歲小孩在經歷這些之後,還能夠無動於衷。 「不不,該說抱歉的是我,三代火影大人,如果您今天出現在這裡的作用,只是不斷地對我說道歉,那我會很抱歉讓重傷未癒的您千里迢迢地趕到此處的。」金髮少年露出了相當微妙的困擾神情。 「要是您剛剛真的聽清楚我所說的話,就應該明白我對木葉沒有怨、也沒有恨。」 「再說,這三位漩渦鳴人父母的舊識都能如此心安理得………或是很自我滿足地自欺欺人,那我憑什麼不高興?他們所認識的人,跟他們有交情的人,可都不是我,那又憑什麼要他們對一個萍水相逢的小孩-我付出注意?這是人之常情啊!」 這一瞬間,不論是三代火影、旗木卡卡西、自來也還是綱手都明白到為什麼金髮少年對他們的稱呼永遠是那麼地禮貌和挑不出毛病-三代火影大人、旗木上忍、自來也先生、綱手女士,而不是火影爺爺、老師、或是其它一些親密的暱稱。 因為,金髮少年從一開始就沒打算改變過自己和木葉的人之間所設下的距離。 「所以,我不需要道歉,這沒有意義。」金髮少年的神情相當的平靜,甚至,令木葉眾忍以為那種平靜幾乎可以說是死寂。 在猿飛日斬………在木葉眾忍看來,金髮少年的言行反而更像是讓他們有種對方其實是故意用逆反的態度在表示自己的不滿。 而做為可以算是見證了漩渦鳴人這些年成長的三代火影,目光卻是更加透著淒冷,他無法想像四代火影和漩渦辛玖奈的孩子會長成如斯地步。 「鳴人…………告訴我…………到底要怎麼樣你才可以原諒木葉?」 「呵呵,原諒?三代火影大人,您口口聲聲要漩渦鳴人原諒木葉?所以,以您的立場也覺得木葉對不起我?不然,您為什麼會認為木葉需要漩渦鳴人的『原諒』?」 「那這十一年間,您又為什麼沒有請求漩渦鳴人原諒木葉?而是在現在這種場合才提出來?是因為在這些木葉忍者面前?還是因為我現在的反應?」 「不要讓我重複那麼多遍,我已經說過了,我對木葉沒有任何負面情緒存在,我也不會試圖對木葉做些什麼,所以我很不明白,為什麼你還要這樣對於『漩渦鳴人的原諒』如此糾纏不清?還是我不說出『我原諒木葉』,您就不能心安?能夠覺得自己過去沒有做錯?」 「您所需要的『原諒』不應該是從我口中說出來的吧?您認為只要偉大的木葉一方願意承認過錯,那任何人都應該無條件認同木葉的敢作敢當,並且也要寬宏大量地原諒?還是說這就是木葉火之意志的高貴表現?」 聽聞金髮少年越來越尖銳的言詞,在場四人中,對於現任九尾人柱力瞭解最少的綱手率先出口喝阻。 「漩渦鳴人!」 金髮少年慢慢地將頭轉向了怒氣勃發的五代火影,透徹清亮的藍色眼眸中卻沒有倒映著任何人的身影。 這已經不是區區視若無睹的層次了! 綱手有種如刺在喉的不舒服感浮現。 但是面對金髮少年的沉默,綱手有些不悅地回瞪,這才發現對方的注意力根本不在她身上。 金髮少年的視線正朝著某個方向的天際望了過去,原本淡然的表情突然參入了許些複雜的意味。 綱手並不知道對方在看什麼。 是後來的某一天,綱手已經不在是現役火影的時候,她漫步地走在木葉大街上,才福如心至地猜測出答案-那是木葉村所在的方向。 不是,那已經是非常久遠之後的事情了,由於第一印象的惡劣影響,現在的綱手,只從金髮少年的舉止態度感到對方的無禮和冷漠。 「你那是什麼口氣、什麼態度!你怎麼可以對三代火影這樣說話?老師都已經這樣哀求你了,你為什麼還要這樣逼他?要知道,如果不是老師的話,說不定你早就被團藏給帶走了呢!你現在的行為,根本就和背叛木葉的行為沒有兩樣!」 (背叛?背叛這個詞真的能成立和木葉和漩渦鳴人之間?)金髮少年露出一抹意味複雜的諷笑然後撇過頭去,並沒有在意綱手的責問。 只不過,這太過明顯的笑容,對於其它人來說,更容易將之解釋為『輕蔑』,尤其是對於這類情緒格外敏感的綱手而言。 「這樣的你根本就不配做皆人和辛玖奈的兒子!」綱手忍不住脫口而出。 事實上,綱手本來就是三忍之中,最情緒化的一位。 瞬間,原本還存在微薄希望能和平收場的自來也和三代火影,看到似乎是受到綱手話語而落默垂首的金髮少年,心中的不安溢於言表,原本就無甚血色的臉頓時染成了不祥的青白。 要知道,即使是像千手綱手這樣資歷深的忍者,面對若殘的言語都沒有足夠的城府按捺住這股不悅,那躲藏在樹林內部的那百來多木葉忍者,當然更不可能每一位都能忍受住一名意圖背叛木葉者大言不慚地污衊火影、污衊木葉、污衊火之意志! 對於絕大多數的木葉忍者來說,影,就是他們的大家長,忍村就是他們的歸宿,火之意志就是他們最虔誠的信仰。 如此事物,怎可容人恣意污衊? 原本這一眾木葉忍者的怒火就是在計畫的指示下被迫強行自我壓抑住,然而,五代火影的這一番話,卻正好成為了引爆燃點的最佳催化劑。 即使對於任務的素養,令那些情緒激憤的木葉忍者沒有現身出來,他們的音量也不算大,但是,對於空地上的五位來說,這毫無屏障的空地沒有阻隔聲音傳遞的作用…………… 他們,都聽的很清楚! 「沒錯,你根本就不像是擁有火之意志的四代火影的孩子!」 「就是啊!你根本就沒有資格說自己是四代火影之子!」 「你根本不可能是四代火影的孩子!」 「四代火影不可能有你這樣污衊木葉的孩子!」 ……………… 至此為止,現場原本如同廢井死水般毫無起伏的氛圍,終究也還是沸騰了。 藏於樹林內部的木葉忍者還有些義憤填膺之際,一股強烈的壓迫感,伴隨著詭異的死寂在眾忍間瀰散開來。 彷彿身體週遭的空氣都凝固了一樣! 若殘非常緩慢地抬起頭來,嘴角上的笑容猶未淡去,但是,出現在木葉眾忍面前的樣貌,卻不是木葉的漩渦鳴人,而是歐塔哈商會的顧問-鳴門。 金髮少年緩緩地收斂起了嘴角的弧度,取而代之的,是一連串帶著壓抑的笑聲響起。 「呵呵呵呵……………然後呢?你們怎麼不說了呢?為什麼不繼續說下去?」若殘摸著鳴門這張與波風皆人更為神似的臉,臉上的神情帶著說不出的玩味。 「你們似乎搞錯了什麼,我,從來沒有開口主動聲明我是波風皆人的兒子。」 木葉眾忍突然發現目標的氣質改變了!如果不是目標完全沒有離開過他們視線,木葉眾忍幾乎要以為已經換了一個人! 「是你們認為我是,是你們在認定我是!」 「一開始,不就是因為鳴門跟四代火影相似的金髮藍眼、容貌還有性情,不就是漩渦鳴人跟漩渦辛玖奈相同的擅長忍術-分身術和個性,才會認定「都」是四代的兒子,不是嗎?」 若殘特意在「都」這個字上加注了重音,他輕巧地用左手撩起了垂在額前的髮絲,還狀似興趣般地吹了吹,半揚起頭望向木葉眾人,臉上有著眾人所不能理解的笑意。 對身體有深入研究的綱手眼中,卻莫名覺得對方那左手的動作似乎有種不協調的矛盾感,就好像,是被絲線操控著?但是,現在緊張的對峙下,讓這點遐思很快就從綱手腦海中淡去。 「對此,你們甚至有些人不是曾經懷疑漩渦鳴人不是波風皆人的兒子嗎?那麼,你們現在來指責我的立場在哪?」 「說起來,其實,你們也不願意我是漩渦鳴人,不希望我是漩渦鳴人,不對,應該說,你們不願意漩渦鳴人是四代火影的孩子,也不希望漩渦鳴人是四代火影的孩子,不是嗎?」 「不只是因為我污衊了你們木葉神聖的火影,而是由於我不像你們所期望的,是一個如同四代火影那樣溫柔、寬厚,堅定,不畏犧牲,也不像是漩渦辛玖奈那樣樂觀、開朗、和善、豪爽,只不過,現在在你們面前的這副金髮藍眼的容貌讓你們無法抹滅這一點。」若殘笑得越來越燦爛。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在木葉眾忍面前當場變換容貌的緣故,以往作為漩渦鳴人時的謹慎低調,彷彿都完全從若殘身上給剝離開來。 「那麼除了怪物之外,你們還想稱呼我為什麼?惡魔?罪人?還是你們心裡有更能表達你們厭憎的詞彙?」 自來也和猿飛日斬看著彷彿有些癲狂狀的金髮少年,有些擔心地試圖著接近,卻在注意到對方敏銳地退後之後,停止自己的舉動。 「不要靠近,還有,收回你們臉上的那副蠢模樣,你們兩個有覺得自己比他們好很多嗎?他們好歹把漩渦鳴人視為「唯一的怪物」,可是,在你們這些熟識四代火影的人眼中所看到的難道就真的只是「漩渦鳴人」嗎?還是,其實是一個「源自波風皆人的附屬品」?」 「我最討厭的,就是被做為替代品,以前是這樣,現在依然是這樣,以後也會是這樣!」 說到這裡,若殘豪不在意地用力扯著自己的臉皮…… 木葉眾忍看著金髮少年開始硬拉到滑稽的扭曲面容,卻沒有任何一人笑得出來,全是因為對方眼底那令人膽顫心驚的平靜和死寂。 「其實,如果我沒有了那些外在條件,是不是就不會讓你們產生錯覺?也能讓你們不用那麼糾結了呢?木葉需要的………不就只是作為最終兵器的九尾人柱力而已嗎?」 木葉眾忍目睹著金髮少年在語畢之後,當面做出瞭解除變身術的標準結印過程。 「砰!」 一陣淡淡的煙霧散去,原本的金髮藍眼少年已經完全消失了。 取而代之站在原本金髮少年原來位置的,是一名微微垂著頭,身著相同裝扮的少年。 身高約比宇智波佐助還要再高一點,在同年齡層中,也不算是特別高,卻也不再像是原本的漩渦鳴人那樣處於同年齡少年末尾的身高。 少年的長相依稀還留有漩渦鳴人的輪廓,臉型卻是更加削瘦一些。 沒有漩渦鳴人那帶有嬰兒肥的圓臉,略為清秀的五官上還依稀可見其生母-漩渦辛玖奈的特徵,氣宇間,則是透著波風皆人的輪廓,卻沒有鳴門那樣的明顯。 他的膚色也比漩渦鳴人要淺,算不上是長年病患的那種蒼白,反倒更像是鮮少接觸陽光的那種白皙。 除此之外,眼前的少年,撇除氣質不談,單單僅就臉上相貌而言,與四代火影的相像程度介於原本的漩渦鳴人和鳴門之間。 他沒有像是漩渦鳴人般,長得和漩渦辛玖奈宛若同一個模子出現。 也沒有像是鳴門那樣,簡直就跟少年時的四代沒有差異。 反而,更像是同時結合了波風皆人和漩渦辛玖奈特點的容貌。 只是,不論是髮色,還是左眼,都看不出那兩人的痕跡存在。 如果那一頭跟四代火影相仿的及肩短髮,不是宛若月光結晶般的淺銀色,以及那左眼所出現的,不論是波風皆人或漩渦辛玖奈都沒有的血紅 眼前的少年,與四代火影最為相似之處,竟然就只剩下那一枚如同天空般湛藍的右眼! 而這也是,若殘第一次將自己的相貌洩漏在木葉的眾人面前。 「你…………你的頭髮……………那不是四代夫妻擁有的髮色……………」 「你注意看那個紅色眼睛!那個眼神!就跟那個當年的怪物一模一樣!」 「說不定連他現在這張臉都是假的!果然是個怪物!」 樹林深處傳出了壓抑音量過的輕聲驚呼,但是,對於站在空地上的五人來說,這種程度的音量,和在他們耳邊大喊完全無異。 「呵呵,或許吧?如果你們真的這麼認為的話。」 若殘緩緩地放下右手,兩頰明白地露出在木葉眾忍面前。 六道斜斜的印痕象徵像是與生俱來的胎記一樣,刻劃在少年臉上。 再加上,若殘此時刻意流露出來的紅色查克拉,不容木葉眾忍否定他就是九尾人柱力的事實。 「「「!」」」 「…………那個頭髮的色澤…………不是天生而成的吧?」終於,原本直沉默的綱手開口了。 身為醫療忍者的權威代表,且有多年醫療經驗,經手過上千名患者的綱手很清楚,銀髮,雖然不是很常見的髮色,卻也絕對沒有四代火影那樣純粹的金髮那麼稀罕,至少,木葉的旗木一族,就幾乎都有著一頭銀髮。 而行走各地多年,綱手也不是沒有看過,或接觸過其它的銀髮人士,但是,綱手很肯定這種呈現半透明狀,還有著接近無機質光澤,介於淡銀和淺白之間的月色,絕不可能是天生而成的,反倒像是原先缺乏生命力,卻被強灌了過多的生命力之後,所造成的,一種矛盾的顏色。 「呵呵,你說呢?五?代?火?影?大?人?是或不是又能代表什麼?」若殘看向綱手,笑著聳聳肩,但是,他的笑容太輕太淡又太淺了,在綱手察覺到的時候,自己已經下意識地退到了自來也身旁。 「如果我沒有四代火影的金髮藍眼,如果我沒有繼承波風皆人的風屬性查克拉,如果我不會波風皆人的自創忍術-螺旋丸,如果我不像漩渦辛玖奈的個性,如果我不像漩渦辛玖奈一樣偏好使用影分身之術…………那麼的話,你們是否還會認為我就是漩渦鳴人嗎?」若殘頓了一頓,「還是說,你們需要的,只是九尾人柱力?」 「你們應該也覺得這樣很複雜,也很麻煩吧?」 「現在,我就來讓你們不用再為此煩惱了,怎麼樣?」若殘神出右手食指點了點自己的下巴,露出了一種惡作劇即將完成的淡淡欣喜之意。 「這可是我給好好地養育了漩渦鳴人的木葉,準備的倒數第二份禮物呢!三代火影大人、旗木上忍、自來也先生、五代火影大人,你們可一定要好好收下呢!」 有著淡銀色,宛若月光結晶般及肩短髮迎著晚霞,若殘的整個人簡直就像是要消散在斑駁的夕陽昏曛之中。 若殘朝著木葉眾忍所在的方向,高高舉起了右手不斷揮舞,在確認了右手吸引到所有人的注視後,若殘對著木葉眾人將右掌做成爪狀。 看到濃厚到幾近實質的查克拉聚集在月發少年手上,慢慢地凝煉成獸爪的型態,頓時,絕大多數的木葉眾忍都做出了警戒的姿態。 那一瞬間,木葉眾忍還以為目標終於要進行攻擊。 到了這個時候,看著木葉眾忍的小心翼翼,若殘是很想撫額大笑的。 這一切會演變到現在的情況,或許,不全是因為若殘的緣故,但是,不可否認的,若殘沒有制止事態演變到現在的情況。 他沒有制止,也沒有拒絕。 就好像完全沒有注意到他們的戒備,木葉眾忍看著與四代火影有著相似容貌的月發少年調轉掌面朝向了自己,放在臉側。 彷彿在撫著這張臉的輪廓,慢慢地移動著。 然後,最後停留在右臉上方。 他慢慢地、慢慢地將拇指、食指、中指三根指頭,順著他自己右眼球的輪廓,一點一點地伸了進去……………… 「「「吃!」」」 當場,好幾個倒抽氣的聲音從木葉眾忍中傳出。 整個過程中,木葉眾忍看著月發少年就像是在用針縫補一件衣服般,他的動作是那麼地輕柔,非常地慢調斯理,然後堅定、不容拒絕地將自己的五根右指深深地沒入右眼眼眶之中。 木葉眾忍幾乎是在同時再度倒抽了一口氣。 敢殺人,和敢殘殺人,其實是完全不同的分界! 所有人的瞳孔都在瞬間縮小如針尖,以往久經鍛鍊的身體也無法抑止這發自內心的顫抖。 也許是因為映入他們眼底的景象實在太過超乎預計了。 也許是因為他們看到了從若殘眼眶裡噴濺出的血霧,飛揚的,腥甜的。 也許是因為他們已經預見那染紅的指尖。 (………………為什麼這麼慢……………請快一點!)這個想法,不約而同地同時在眾人心底浮現。 在這時候,若殘深入半截指頭的右手已經緩緩地拽了出來。 他的每一步驟,依然是那麼緩慢、鮮明,彷彿就是擔心會有人沒看到清楚過程一樣。 木葉眾忍眉梢不停地跳動著,好幾名忍者,甚至因為難以忍受住的乾嘔感而無法繼續隱藏。 他們雙手用力摀住嘴巴,胃部不住地翻騰著。 多少忍者正慶幸基於這個任務而沒有進食正常的餐點。 某這一瞬間內,在場任何人的呼吸聲都是如此地鮮明。 忍耐痛苦,木葉的眾忍大多也能做到。 多年的任務及戰鬥,身體受傷和忍耐疼痛身為忍者的木葉眾忍早已習以為常。 可是,這跟眼前這個九尾人柱力所做的卻絕不相同! 他的動作又慢又細,無論是被活生生挖出右眼的臉上神情,還是他拽出右眼珠的右手,都穩定得無懈可擊。 是的,完全地無懈可擊。 彷彿剛才發生的,都不過是一場掩人耳目的完美幻術。 可是,木葉眾忍心底都有一個聲音,告訴他們,這一切,都不是假的! 那些像是用鈍器攪拌碎肉的聲音,在傳入在場眾人耳中,所給予的感覺,是遠非毛骨悚然四個字可以形容的徹骨顫慄。 儘管,若殘的動作,其實並沒有發出多大的聲音。 但是,當前的這一幕完整地落入木葉眾人的眼中時,他們卻像是聽到了這一生最令人心顫的聲響。 若殘的最後一下用力拉扯,猛然擴大了傷口,硬扯出幾條紅白相間地肉絲,看到這一幕,就算是身經百戰,早已經將生死置之度外的木葉眾上忍們,又有誰的胃裡不是輕輕翻騰了一下? 臉上的刺痛,絕對不可能真的被完全忽略,可是在若殘的臉上,卻揚起一絲輕鬆到極點,更怪異到極點地微笑,彷彿他剛剛親手挖出的並不是自己的眼珠。 也許就是因為這抹微笑太溫柔,太甜蜜,甜蜜得甚至多了幾分夢幻的色彩,才格外讓周圍的人感到觸目驚心。 原本有著右眼位置的地方,卻只剩下紅白交織的空洞,夾帶著細碎肉絲的紅色黏稠液體,不斷地溢出,染花了月發少年的大半張臉,看上去有些滑稽,在場卻沒有人笑出來,除了一個人……………… 即使有半張臉被鮮血給覆蓋,卻依然遮掩不住若殘的上的笑容,就連同樣躲在樹林之中的白和君麻呂都從未在若殘臉上看到他笑得如此歡快過。 月發少年闔上了不住滲出鮮血的右眼瞼,卻抑止不了如同泉湧般、宛若血淚般的紅色液體沾染上他大半邊的臉龐。 在場沒有人看不出月發少年的喜悅。 他在高興! 若殘嘗試舉起袖子擦了擦臉頰,發現徒勞無功後,便隨手將有些礙手的天藍色眼珠扔向一旁,轉而空出手來用力按著肚子,似乎是在強忍著笑意。 「呵呵呵呵,吶,吶,三代火影大人、五代火影大人、木葉長老團的大人、暗部、根部、旗木上忍、還有其它的各位,你們知道嗎?從我作為漩渦鳴人以來,從來沒有這麼高興過!」若殘笑得非常歡快,甚至忍不住用右手撫住肚子彎下腰來。 若殘一個一個點名到的木葉眾忍卻是個個宛若雕像一樣矗立著。 很快地,月發少年才再次站立起身,面向了木葉的眾忍。 在這個時候,若殘臉上的神情與其說是挑釁,更不如說是用一種平靜的俯視,要向木葉眾人昭示著一項無法抹滅的事實。 「這樣的我,現在的我,還像是四代火影的後裔嗎?是不是已經…………不像了呢?」一股說不出感覺的恣意張揚,洋溢在月發少年身上。 像是在宣告著-他就一個人站在那裡,不論其它人對他的稱呼是什麼,他都只有一個相同的靈魂。 這也是從開始到現在,木葉眾忍第一次感受到這名少年環繞著了旺盛且強烈的生命氣息。 如此旺盛到滿溢的生命氣息,已經不是一個人所能擁有的層次,簡直就跟活生生的尾獸無異。 他們以為架好了開幕,但是,卻沒有想到結局會是如此失去掌控。 他們終於體認到,這名少年真的不是漩渦鳴人,真的不能是漩渦鳴人。 不然,這是要讓木葉眾忍情何以堪? 若殘就這樣肆無忌憚地笑著,那滿滿的情緒全都化作滿滿的笑容,他的聲音卻依舊輕柔地好似三月的春風。 懷著各自複雜心思的木葉眾忍,竟是無一人察覺月發少年不知何時站到了懸崖邊上,雙腳早已踏空。 若殘就這樣面對著木葉眾忍笑了笑,立刻以著仰面背傾的姿態倒向峽谷深處,那據傳無人生還過的毒氣深淵。 ※※※ 在眾人錯愕間,依稀只見他的左手猶在半空中虛晃,連最為接近若殘的三代火影等四人都未反應過來之前,已有兩個人影衝了過去。 白,還有君麻呂! 仗著身體素質更好一些,君麻呂領先白先一步地抓住了若殘的纏滿黑底銀紋繃帶的左手,可惜身體卻依舊受到奔跑的慣性給拉空在懸崖上方,此時,一道巨大的冰觸手猝地竄出,抓住了差點也將一同跌落懸崖的君麻呂。 木葉眾忍看到白伸出雙掌按在一片結冰的地面上,冰層朝著懸崖方向漸漸隆起,最後是固定住君麻呂的半截身軀。 (沒有結印、也沒有吟詠、無聲無息的冰遁忍術!)木葉眾忍震驚地看向在危急之下,迫不得已使出最熟練、也是最得心應手的血繼限界的白。 (為什麼這麼多年來,從來沒有人發現白竟然會使用冰遁?他隱藏的這麼深嗎?那種如臂使指般的流暢,難道是血繼?水之國的水無月一族?)自認是木葉之中瞭解白最為透徹的綱手,一時間,竟然有種看不清自己徒弟的感覺。 (白和君麻呂是和其它木葉忍者一起躲藏在樹林深處,但是,在那麼長的距離限制下,竟然還比最接近漩渦鳴人的我們更先救住目標?那是不是表示,他們兩個早已做好隨時衝出來準備?…………他們兩個是這麼緊張漩渦鳴人嗎?) 似乎是想到什麼不好的猜測,站在原地的綱手臉色不停地變幻。 而在此時衝到了崖邊的旗木卡卡西等人,也沒有多餘心思去注意綱手的變化了。 他們看到被君麻呂抓住的月發少年,對方一直以來平靜的目光被染上了雜質。 驚訝、錯愕、以及…………懊惱? 木葉眾忍很懷疑自己從若殘眼中看出的情緒,這不是一個不小心失足的人被救助時會出現的情緒。 但是,跟意圖跳崖而被救起的人相比,似乎也不太符合。 「拜託你,若殘,不要鬆手,我和白會拉你上來的,我們會阻止木葉帶走你的,求你,不要鬆手。」 這是若殘第一次聽到君麻呂發出這種像是懇求般,帶著哭腔的聲音,如果不是在現在這種情況的話,說不定若殘真要大笑了。 不過,即使是現在,若殘臉上的笑容依然尚未褪去。 即使,在失去藍色的右眼後,被血污所染的清秀臉龐,在他人眼中也只剩下猙獰的評價。 倒是在聽到君麻呂對漩渦鳴人的稱呼,木葉眾忍的疑心一閃即逝,卻在心底留下了一個印記。 「若殘?那是你為自己所取的名字嗎?你早已打算捨棄辛玖奈留給你的姓氏嗎?」那是自來也的聲音。 「不,若殘,只是一個稱呼而已,就跟木葉的人以前對著我喊著怪物,是一樣的意思,至於漩渦鳴人?你們剛才不是說的很對嗎?我根本就沒有成為漩渦鳴人的資格。」若殘的語氣相當的平靜。 「鳴………若殘,你和木葉,我們是可以好好談的,不要做出衝動的行為,我知道你不是那種容易衝動的孩子,就算不是為了木葉,也想想你的朋友啊!你們之間不是相處得很好嗎?應該還有很多可以留戀的東西吧?」自來也認為自己還是無法親眼目睹皆人的兒子在自己面前消逝,這跟大蛇丸那時的情況不一樣,自來也已經做好了召喚出蛤蟆老大出來,強行帶走若殘的心理準備。 (朋友?不,我已經沒有朋友了,因為我做了一件作為朋友絕對不應該做的事,我拋棄了作為他們朋友的資格。)自來也確實說中了若殘最後的一點依戀,只是,已經太遲了。 如果是在他做出這個決定的初時,或許還有改變的機會。 但是,現在,晚了。 因為,他只知道,即使他所選擇的道路是錯誤,他也只會往這條路走下去。 因為,這是他所知道的,唯一能達到他目的的路。 若殘的猶豫一閃即逝,很快就恢復原本的平靜,只是搭著那染血的空洞眼眶,卻是格外地令人心驚。 「君麻呂,你可破壞了我給木葉的人準備的最後一份大禮呢!」若殘相當地遺憾。 若殘注意到除了那四人之外,已經有更多的木葉忍者開始靠近,甚至,自來也和綱手身上都開始傳出召喚類型忍術的查克拉波動。 (再遲的話,真的就來不及了呢!) 「真的是很可惜,我本來是預計應該要由自來也先生或是旗木上忍抓住我的。」 「我可沒有重來的機會,只能說是你倒霉遇上了我,君麻呂。」若殘對著君麻呂笑了笑,就像是當年若殘將君麻呂從地牢中帶出來時的笑容一樣。 「君麻呂,你不會放開我的手,對吧?」 「當然不會,我…………!」 月發少年舉起右手為掌刀,毫不猶豫地對準左臂齊肘揮了下去。 「不!」 若殘看著那截斷臂在脫離自己之後,外圍的繃帶間隙立刻流露出來一絲絲的黑紅炎狀查克拉,正是他所熟知的純正九尾氣息! 目光中流露出大功告成的喜悅。 在這一完成心願的霎那,若殘彷彿感覺到時間在他的身上停滯了下來,思緒往快擴散,就好像…………跟以前一樣。 (……………當初發現的理論果然沒有錯,原本的封印主體是在腹部,所以才會受到腹內**受胎生產的影響,既然尾獸會因為宿主分娩而易於脫困,那我只要製造出相似的前提就行了!) (將封印轉移到左臂,使用咒紋帶複製相同的環境因素,最關鍵的,就是讓三代火影召喚出的死神成功剝離掉左臂的靈魂,以讓封印主體有足夠的空間能夠完美入駐進去,最後,就是和分娩一樣,找出合適的地點,讓左臂脫離主體!) (對於人類來說的劇毒,對於尾獸確實沒有作用的,也只有在這裡,就算木葉的人再如何地想要追捕回玖玥,也是無可奈何!) (這麼說來,還是有很多人需要感謝的…………沒有長門告訴我的幻龍九封盡的原理,轉移的過程也不會這麼順利…………沒有蠍教我的傀儡操控,木葉的人又怎麼可能不會發現我左手的異狀?) (…………轉印之術,在感受到受印者的生命消逝之後,籠中鳥就沒有作用了…………日差,我可還了你那個蛋糕的情了呢!如果等下能看到你,一定要跟你說,那個蛋糕其實好難吃,太甜了,絕對不是日向寧次會喜歡的口味,呵呵!) (還有…………不…………已經沒有了…………) 最後的一點餘力,若殘望著君麻呂…………手上的斷臂。 「恭喜自由!」若殘不知道現在的玖玥能不能聽到他的這聲恭喜,卻也沒有機會,也沒有打算要確認了。 「哈哈哈哈哈,再見了!」短時間內受到兩次重創的若殘在大量失血後,眼神已經開始有些渙散。 (然後,再也不見!) (認識你們之後,我變得好無趣了呢!) (…………終於,可以好好睡一覺了!) 於是,已然失去右眼左臂的若殘就這樣帶著安詳的笑意,就這麼在眾人面前墜落崖谷。 木葉眾忍,看著原本被冰柱包覆著的君麻呂隨手地將手上的半截手臂甩回崖上後,他的全身突然冒出無數的白色骨刺將冰柱給破壞掉,人也隨之墜落下去。 「老師,對不起。」 這是綱手聽到自己徒弟對自己所說的最後一句話,隨即,就眼睜睜地看著白跳下了懸崖,就像是在追隨某人的行跡一樣。 空地上的四位,看著自己不知何時已然被凍住的雙腳,縱然心中有萬分思緒,卻是一句也再難說出口了。 錯,或沒錯,在這個時候,已經完全不重要了。 這不是他們所預料到的最糟結果,但是,卻比他們原本預料的還要更糟。 那濃稠的黃綠色毒霧,令木葉眾忍再難看清那與四代火影異常相仿的燦爛笑容。 但是,那彷彿未止的清朗笑聲卻仍在崖谷間不斷迴盪著,猶如附骨之蛆般,一生都將緊緊根纏在木葉眾忍的腦海深處之中恣意地迴響著。 |
第五卷第九十一章理由 ※※※ 熊之國,星忍村外圍的毒氣峽谷,接近森林的一側懸崖邊。 「嗨!日安,五代火影大人!」 綱手看著至少坐了大半上午的金髮少年,在自己一解開隱身術出現,幾乎在同時就轉過身來,還態度自若地向自己打著招呼。 對方的臉上沒有突然看到有人出現的驚訝,更沒有被人發現時會有的慌亂,反而,金髮少年的神情坦然得讓直視對方的綱手,一瞬間在心底微微地發毛。 這完全不是綱手原本預計中會出現的場面。 至少在制定了這個計畫,制定這個最底限是回收尾獸的計畫之前。 自從取得了對方的新鮮血液,在一暗部的密傳忍術幫助下,木葉眾忍們很順利地追蹤到了目標的所在。 那是星忍村外圍的毒氣峽谷與對岸距離最遠,也是霧氣最濃的區域,同時還是星忍村流傳已久的禁區。 這禁區的範圍判斷算是相當好辨識的,凡是毒性強的區域,那附近的土壤不像其它森林處的深褐或淺棕,而是一種帶著異樣光澤感的螢灰並夾雜黑色顆粒的粗屑狀泥土,同時,這生命禁區也只有一種只能存活於禁區內的生命,那是一種黃黑色的雜草狀植物,要是被移植到沒有霧氣侵蝕過的地方,就會在一兩天內枯萎掉。 根據一名星忍的嚮導所言,即使戴有星忍村特製的防毒面具及全套防護衣,在不得不經過這段裂縫兩側週遭的地段後,或多或少都會產生不少身體不適的徵狀,而在這此地停留長時間的人,絕大多數都會立刻暴斃而死,極少數沒有當場死亡的人,不只會四肢潰爛和失明,還會被感染成具有傳染性的毒源,根據星忍村的規定,這種毒人不管身份,都是要被即刻確認斃命,並且將遺體遺物通通丟下峽谷的,以免造成更多危害。 至於跌落峽谷卻生還的人?至今還沒有發現過。 所以,木葉眾忍只能在較遠處監視和確保目標無法逃脫,也避免刺激到目標,在掙扎和反抗的過程中,不小心跌落那無回之谷中。 木葉才剛剛經歷中忍考試時的動亂,在這種時候再失去尾獸的威嚇力或是因此喪失過多的上忍資源,很可能會勾起週遭忍村對木葉產生一些不必要的念想。 在無法確保能完全回收尾獸的大前提之下,木葉眾忍在遠處包圍和監視,目標則是坐在一處非常靠近斷崖,略微凸起的深灰色土丘上,就這樣雙方僵持超過一天一夜,若不是目標偶爾不時地還會出現喝水的動作,只怕就連綱手也要以為目標早以坐姿暴斃在那。 這個脆弱的平衡一直維持到那名作為嚮導的星忍堅決地要回村。 那名堅決要回村的星忍嚮導臨走前這麼說道,這幾天差不多要出現毒氣峽谷三年一度的大雷雨期,毒性影響範圍至少會擴增十倍,除非擁有足以媲美此地特化植物的頑強生命力,否則沒有任何生命可活過這三到七天不期的時間。 因此,受限於各項現實因素,木葉眾忍無法繼續等待下去。 而不論是作為誘餌?或是尖刀?還是目標可能的主要攻擊對像?身為五代火影的千手綱手都得當仁不讓地站出來,就像當年的四代火影直對脫逃而出的九尾妖狐一樣。 但是,現在金髮少年的反應,卻是讓特意現身出來,希望吸引對方注意力的綱手產生莫名的不安,而在下一刻,這股不安達到了極致。 「我還在想妳們這一百二………三十一、二………一百三十六人打算待到什麼時候才現身呢?就算味道、溫度、身形、光影、查克拉這些都可以隱藏、但是,卻有一樣破綻是你們再怎麼想辦法也無法完全遮掩掉的啊。」 綱手的瞳孔頓時縮了一縮。 沒有錯,這次計畫聚集來的人手,包括綱手和具有特殊能力的上忍、暗部和根忍,以及尚未遣送返回木葉的白和君麻呂二人,在這以目標為圓心,方圓半公里內所潛伏的木葉忍者人數確實正是這個數字。 (那麼,不是靠氣味、體溫、視線、查克拉的話,他又是憑什麼發現正確的人數?)綱手努力地運轉著思考。 「您的心跳聲似乎…………加快了呢?」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綱手正好在這個時候聽到金髮少年如此說道。 「!」 不過,在綱手神情產生變化之前,金髮少年卻是將視線轉往另外一個方向,不由得令綱手有種拳頭打到空氣中的錯愕感。 綱手帶著十分警戒,順著金髮少年的視線延伸過去,出現在她面前,竟然是旗木卡卡西。 (卡卡西跑出來幹麻?)綱手心有疑惑,目前,還需要吸引住目標的注意,不管是誰都可以,她需要找機會更接近目標一點。 「哎呀,好久不見了呢,鳴人。」旗木卡卡西依然是一副懶憊的模樣,但是,卻沒有拿著以往常在手上的親熱天堂。 「好久?區區四天沒見,應該算不上是好久吧?旗木上忍。」金髮少年微微低頭沉吟半響,「莫不是旗木上忍的記憶還停留在那天在木葉醫院頂樓的碰見?」 旗木卡卡西眼底閃過一絲精光。 旗木卡卡西之所以會說好久沒見,正是因為他用在木葉醫院頂樓阻止對方和佐助交手的那天來算,可是,實際上,後來的旗木卡卡西接了綱手的密命暗中觀察著對方,一直到對方離開村子的前夕,算到今天起來正好就是四天沒錯。 (但是,自己的隱匿技術什麼時候已經低落到讓一名下忍發覺的地步?) 「旗木上忍不需要太介懷,因為比起以往的那些暗部和根忍,你的隱匿水平至少也是可以排在前十之列,要知道,他們可不少都是專職監視的忍者呢!」 面對金髮少年的發言,旗木卡卡西完全不知道該回何話才好,同時,更是被對方話語中所透漏出來的訊息給震驚住了。 「…………你什麼時候就知道的?」旗木卡卡西乍聽之下有些沒頭沒尾的疑問。 「一開始啊。」金髮少年搔了搔臉頰,露出「你怎麼會問出這種問題」的困惑神情。 「什麼一開始?」旗木卡卡西忍不住追問。 「不就是從「我」是漩渦鳴人,並且出現在木葉村的一開始囉!」 「…………竟然完全沒有人察覺出不對…………你的反應也沒有出現異狀…………」 「這麼說來,也算是慶幸吧?畢竟,我也不是天生的戲徒,只是,你怎麼能要求連多看我一眼都覺得噁心的人,會觀察我身上的異狀?更或者,即使有所發現,他們也只會認為這是一個怪物正常會有的反應吧?如果那時有像旗木上忍您這樣敏銳的人跟我多所接觸,或許會被發現破綻也說不一定,不過,幸好,做為四代火影倖存的唯一一位學生沒有那麼做,真是太好了呢!您說是嗎?旗木上忍。」面對金髮少年的回問,旗木卡卡西竟然是下意識倒退了好幾步。 「夠了!你到底想怎麼樣?漩渦鳴人。」在旁沉默許久的綱手,似乎是看不下去,也似乎是想要吸引過注意力,大聲地喊了出來。 「想怎樣?我沒有想怎樣啊?從來都是木葉想要對我怎麼樣吧?是木葉想要對我這個九尾的人柱力怎麼樣吧?」金髮少年回過頭去,同時,人再度退回原處。 「…………你竟然已經知道了!你什麼時候就知道的?你知道了多少?」綱手相當意外漩渦鳴人已經知道了自己的人柱力身份。 「怎麼你們都喜歡問我這種問題?好像漩渦鳴人應該什麼都不知道才對。」金髮少年聳聳肩,「不是說了嗎?都是一開始啊!從我做為漩渦鳴人的一開始就知道了。」 「不可能!木葉村內有下過禁令的!」 「其實,基本上所有村民都是相當遵守的,他們沒有在我面前提過九尾、尾獸等字樣,因為,他們幾乎都統稱我-怪物,而且,就算不提叛變的水木中忍在半年前自己主動告訴我的那一次,木葉的禁令,可以禁止村民、可以禁止忍者,可以禁止那些知情的人,但是,難道我同樣知情的九尾妖狐也會遵守木葉的禁令?」 「你…………你你你竟然已經能夠直接接觸尾獸?你多小就已經開始接觸尾獸?不,不對,你怎麼敢擅自接觸尾獸!」綱手此時的震撼到不全然是因為憤怒,而是基於純粹的驚訝,尾獸的可怕,絕對不單單指他們所擁有異種查克拉或是特殊能力,最為危險的,就是尾獸的精神感染性,就現今忍界的說法,是尾獸對於人柱力的精神污染。 最鮮明的例子,就是現任一尾守鶴的人柱力-砂瀑我愛羅的睡眠障礙和殺戮衝動。 「不然呢?」金髮少年回問道。 「知道卻傷害我的人喜歡變本加厲、不知道依然傷害我的人習慣雪上加霜、知道卻漠視我的人只會冷眼旁觀、不知道卻漠視我的人選擇隔岸觀火…………幼時的漩渦鳴人甚至不知道自己叫做漩渦鳴人,因為,他們不想和漩渦鳴人接觸、不想和漩渦鳴人說話、甚至,看都不想看到一眼,只有偶爾,漩渦鳴人才能從遠方冷眼望著自己的人們口中,聽到他們是如此稱呼自己-怪物!」 「做為怪物,和尾獸有所交流,哪裡有問題?是很正常很應該的事情阿!你不這麼認為嗎?多年來從遠方觀察著漩渦鳴人,一直試圖讓怪物過著普通小孩生活的三代火影大人。」 「老師!」突然覺得自己刻意出現吸引目標註意的舉動有點蠢的綱手。 「三代火影大人!」以為是因為自己無視計畫冒然現身,而導致三代火影跟著現身的旗木卡卡西心裡有些發悚。 彷彿沒有看到綱手和旗木卡卡西的存在一般,神情悲痛狀的猿飛日斬自己推動輪椅筆直地朝著金髮少年靠近,直到他看到隨著自己的逼近,對方開始一步步退到了懸崖邊界上不惜一腳凌空,這才不得不停了下來。 也不知道是巧合或是其它原因,綱手、旗木卡卡西、猿飛日斬三人此時卻是正好呈著完美的扇形對準著金髮少年。 「…………我很抱歉,我從來不知道原來你………竟然這麼怨恨著木葉………和木葉的人,真的很對不起,鳴人。」 「阿,三代火影大人,您不需要道歉,真的不需要,我剛才只是很直白地說出觀察結論而已,如果因此讓您內疚就不好了,雖然是您確實是最主要的推力,但是內疚這種事情,既然不會後悔,就顯得多餘,畢竟,就算您現在有辦法重回當時依舊會做出一模一樣的決定,所以,我是真的覺得您沒有必要內疚。」 「…………」 「再說,沒有您的話,說不定我還不會那麼早就能知道我是漩渦鳴人,至於怨恨一說,那就好笑了,對於木葉、對於木葉的人,我可是連討厭的情緒都沒有,更遑論是怨恨這種更為強烈的負面情緒。」 金髮少年發言時的目光意外地清澈,神情也相當平靜,語調也沒有產生波動,顯然,他說的確實是自己內心深處的真實想法。 識人經驗豐厚的木葉眾忍都無法從金髮少年的言行中找到任何說謊的破綻,但是,就是察覺到這點的木葉眾忍,心底反而升起一股寒意。 如果金髮少年的情感真是淡漠到這種異常的程度,那以往在木葉村裡對金髮少年的印象又是怎麼回事?他從如此年幼之際就偽裝出來的表現,到底是想隱藏什麼樣的心思呢? 「呵呵,你們的想法都露出在臉上了,我只是讓漩渦鳴人表現出木葉希望漩渦鳴人表現出來的行徑而已,一個莽撞卻熱血、衝動卻開朗、易受影響卻心生良善、怕孤獨所以愛惡作劇的小孩,一個木葉覺得沒有威脅性的小孩,一個讓根忍覺得還在掌控中的小孩,一個長老會覺得活著會更有價值的小孩。」 木葉眾人的寒意已經盤環到骨髓深處。 至少,原本綱手預估能帶回目標和只能帶回尾獸的比率是八比二,現在,則是頂多剩下五五開了。 「…………原來你是這麼想的嗎?鳴人。」 在場出現了第五人的聲音,不過,以往帶著流裡流氣腔調的豪爽口吻,如今,卻只剩下充滿沉重意味的疲憊和沙啞。 「如果我不這麼想,那漩渦鳴人還能是漩渦鳴人嗎?」金髮少年意有雙關地說道,嘴角勾起自嘲般的弧度。 然後,突然從天而降的一隻橘皮黑紋蛤蟆口吐而出一名略顯狼狽的白髮中年男子。 「自來也!你怎麼會出現在這!」看到這只蛤蟆的出現,綱手原本嚴肅的神情不著痕跡地閃過一絲慌亂。 由於實在拿不準自來也對待現任九尾人柱力的態度,所以,這次凡是親火影派系的成員都或多或少知悉部分的計畫,卻是唯獨給予自來也的訊息被綱手暗令過濾掉了,就是擔心對方不認同這項計畫反會抵拒,所以是打算在事情底定,已無反轉之餘地後再告知對方的。 就是想要避免掉和自來也產生正面衝突的任何可能,所以不論是綱手,還是三代火影都贊成先不要告知。 畢竟,面對人柱力這種風險偏差值極大的圍剿中,一個足夠強大卻無法完全掌控住的戰力,有還不如沒有!這不單是綱手的決議,也得到了長老會的支持。 當年追擊叛逃的大蛇丸,最後接觸到對方的自來也,就是因為心軟下手不夠重而讓大蛇丸得隙脫逃成功,而後成為木葉的心腹大患之一。 那麼,現在看自來也的情況,只怕是在她們出發後才從木葉村急趕過來的,至於會選擇在這麼微妙的時間點告訴自來也這個消息,自然是會覺得能夠從中得到好處的人………… (該死的團藏!…………還有他到底告訴了自來也多少?)綱手咬牙切齒地心道。 「自來也,我…………」但是,不管怎樣,綱手想解釋,甚至意圖伸手抓住自來也的肩膀,卻被自來也毫無留情地一個反手給甩開。 「拜託妳,綱手,現在什麼都不要跟我說。」自來也近乎通紅的雙眼和滿臉的壓抑讓綱手選擇了沉默,然後目睹著臉色鐵青的自來也默默地從自己身旁走過,一直到了綱手和金髮少年之間的位置。 自來也看著正直視自己的那名少年,燦爛炫目的金髮、清澈澄透的藍眼,披著一身純白的長掛大衣,如果不是他臉上那六道印痕…………… 自來也,想到了這個計畫、想到了這個計畫的成員、想到了自己的徒弟夫妻二人、想到現在的場面,真的很難繼續抑止住自己心中的酸澀。 「鳴人,告訴我,你真的是那麼地討厭木葉?你是不是不打算再回木葉去了?你也想要叛逃嗎?」或許是連夜不眠不休趕過來的疲憊所影響,也或許是眼前的事件勾起了某人不願回憶的過去,自來也的口氣越來越有種咄咄逼人的傾向。 金髮少年看到了在聽見自來也對自己的質問後,在場的另外三名木葉忍者的神情竟是不約而同地緊繃了起來,忍不住輕輕笑了幾聲。 (叛逃?原來木葉是這樣界定的嗎?是因為太在意尾獸,還是太忽略漩渦鳴人能耐所導致的思考方向偏差?都沒有發現呢!) 「漩渦鳴人是從來沒有想過要背叛木葉的,作為漩渦鳴人的部份,也從來沒有做出對木葉不利的行為出來過,就算是現在。」 沒有錯,即便木葉高層已經知道了漩渦鳴人還有三個其它的身份存在著,只是,不論是那個叛忍組織的成員,還是歐塔哈商會的長老,都沒有關於對方做過對木葉或是木葉忍者有害的舉動,至少在木葉所獲取的情報之中,是這樣的。 更別說,關於前者的情報,對於木葉高層來說,覺得其可信度有待深究的也還大有人在。 至於「漩渦鳴人」這個身份,不提那些無關痛癢的惡作劇行徑,即使是現在他出現在這裡,主要也是因為要執行木葉指派給他任務的緣故。 如果真的要指罪於漩渦鳴人,唯一的一件,還是半天前對兩名同村忍者白和君麻呂的莫名襲擊,那場旅館襲擊的發生可是遠晚於木葉高層制定這個計畫之後。 「不過,情況都演變成現在這樣,我說那些話確實顯得有些多餘。」金髮少年攤了攤手,人在懸崖邊來回走了幾步。 「但是,你們想要達到計畫中的目標也不是不可能,我可以乖乖跟著你們回木葉、也願意被封住四肢和查克拉以示不反抗、之後不管是要使用密術控制住漩渦鳴人的行動,還是繼續需要漩渦鳴人做木葉忍者出力,甚至是得將漩渦鳴人終身禁錮在木葉的某間牢獄也無不可,時限一直到你們選好下一個接替的人柱力為止。」因為,沒有兩個相同尾獸的人柱力能夠同時存在的。 「不過,要我那麼做,可以!」 「只是,你們要給我一個理由!」 「我無法辯駁,無法拒絕,無法質疑的…………」 「一個漩渦鳴人為什麼不能背叛木葉的理由!」 |
第五卷第九十章訪客 ※※※ 木葉村。 在若殘等人離開的隔天。 一大清早,奈良鹿丸就在木葉村裡到處閒晃著。 本來奈良鹿丸因為前陣子都被白學長找去火影樓幫忙,所以有正當理由地接連翹掉不少次小組的任務。 不過,自從前幾天白學長給他放了假之後,明顯閒了下來的奈良鹿丸居然覺得自己很不適應。 (難道我其實是那種天生勞碌命的個性?)奈良鹿丸忍不住自我吐槽。 偏偏,在這個奈良鹿丸難得主動想出任務的時候,卻得到阿斯瑪老師說這半個月內,凡是已經在木葉村裡的上忍暫時都不能再接需要出村的任務。 是故,受惠於此,超過二十組以上的下忍小隊成員被迫限縮活動範圍在木葉村內。 以至於像是那種拔草、顧小孩、找寵物等等,平時只是給新任下忍練手用的D級任務,因為任務地點就是在木葉村內的緣故,竟然是變得炙手可熱起來,就算是奈良鹿丸願意做這類任務,那也得有多餘的任務讓他做才成,至於無酬勞動?奈良鹿丸承認自己還沒有閒到那種程度。 (要不………趁最近這段有空的日子裡,找出幾個適合舒舒服服看雲的新地點吧?)奈良鹿丸其實並不是個喜新厭舊的人,但是,會要需要挖掘新地點也是有他不得已的苦衷啊! 「那不是聰明帥氣、光彩動人、英姿煥發的鹿丸老兄嗎!」 ……………奈良鹿丸聽到了他的『苦衷』的聲音。 奈良鹿丸滿懷悲憤地站在原處。 不往前,是出於一種消極的抵抗;不逃跑,是因為不敢再次承受後果………… 隨著腳步聲的漸近,奈良鹿丸感覺到肩膀上一重,他帶著視死如歸的慘痛目光轉過身來。 「早安,十六夜,你有事找我?」奈良鹿丸很希望得到否定的答案,只可惜,現實的殘酷就是在於對希望的破壞。 「咦?你怎麼知道我有事找你?」 (因為稱呼!)奈良鹿丸忍下了翻白眼的動作。 「妳不會告訴我說妳其實只是碰巧遇上我的吧?」 十六夜瞄了正好從奈良鹿丸腳旁走過的花貓一眼,抬頭看了看飛過奈良鹿丸上空的麻雀家族,正色地說:「其實真的是碰巧!」 「算了,那已經不重要了,如果你的事情是說你很無聊的話,應該去玩宇智波才對。」奈良鹿丸試圖禍水東引,不過,不小心把「去找宇智波玩」說成「去玩宇智波」,當奈良鹿丸想要糾正自己的說話內容前,十六夜卻毫無異狀地接下話。 「那個我最近有點玩膩了。」十六夜很正常的回答,差點令奈良鹿丸錯以為自己剛才其實沒說錯話。 「…………這樣阿!」奈良鹿丸突然對宇智波佐助湧出一股佩服之意。 「但是,十六夜,你為什麼最近有事都來找我?整個木葉村裡,應該還有很多很好的人選,你需要勇於挖掘新的事物。」 準確的說,是中忍考試後,奈良鹿丸就有這種被十六夜纏上的感覺,其實,被十六夜找上的次數不算很多,但是,每一次過程的回憶都足以讓奈良鹿丸痛徹心………永銘五內。 「但是,白大哥說,做人需要專一,我不能見異思遷,這樣以後會成為水性楊花的壞女人。」 「……………」奈良鹿丸不知道該怎麼接話,這種無言以對的鬱悶感,竟然讓自己感到很熟悉-這個結論令奈良鹿丸內心哭泣不已。 「再說,白大哥有說過,如果他不在的話,我有事可以去找你,他說你頭腦很好、個性又很可靠、效率也很快!」十六夜完全沒有保密的基本道德存在。 (白學長我恨你!)奈良鹿丸木著臉在心裡詛咒罪魁禍首。 「對了,親愛的鹿丸老兄,你今天為什麼沒像上次那樣跑起來讓我追?」 「…………然後讓你在後面追我的時候,一面大聲喊『奈良鹿丸,你不想對我的肚子負責嗎?』!」奈良鹿丸想到上次的經驗,整張臉都反射性地扭曲起來。 那是段噩夢般的回憶,對奈良鹿丸來說至今依然清晰的像是昨天發生的一樣-因為,就是昨天發生的。 如果光是被十六夜邊追邊喊也就罷了,但是,十六夜不僅是毫無遲疑地追著奈良鹿丸跟進男廁所,更可怕的是,在這之後,她竟然變身成山中井野的模樣繼續緊追不捨到他家裡…………這真是太凶殘了! 最後竟然差點把奈良鹿丸搞到家中失和、眾叛親離、身敗名裂的地步。 天知道,那句話的本來打算,只是十六夜要奈良鹿丸履行答應過的某次午餐請客而已。 由此可知,十六夜之凶名遠播絕非浪得虛名。 「你到底是不是男人啊!那麼久以前的小事也記得清清楚楚!」十六夜將左手舉到奈良鹿丸面前,伸出食指和拇指,比出一小截不足一公分的距離。 (昨天對你來說是很久以前嗎?)奈良鹿丸內心吐槽道。 「…………如果我說我不是男人,那你以後有事可以不要想到來找我嗎?至少不要第一個想到我!」奈良鹿丸深思熟慮後,雙手抓住十六夜的肩膀以相當認真的語氣說道,因為,木葉村的人都知道,一般而言,十六夜的惡作劇對象都是男性為主。 「……………這個勒!」 「喂!這個問題的回答有困難得讓你想到臉色發青嗎?」奈良鹿丸暗呿了一口,白學長說的對,如果一個人可以心平氣和的和十六夜相處一天,那他的心性修養絕對至少有影級的水平。 「跟你計較這些真的是我的錯,說吧,你想找我幹麻?」秉持著早死早超生想法的奈良鹿丸頭痛地一手按著太陽穴,另外一手對準十六夜做出了驅趕蚊蟲般的揮手動作。 「呃?你這個手勢…………是把我當成害蟲一樣?」 「害蟲?妳?當然不會,我從來沒有把妳當成害蟲看過!」奈良鹿丸抬手放在胸前,萬分誠懇地發誓。 (妳比害蟲厲害多了,區區『害蟲』之名對妳來說簡直就是污衊呢!)奈良鹿丸在心裡補充道。 完全不知道奈良鹿丸內心想法,十六夜重重地拍上奈良鹿丸的背,「我就知道你果然是個好男人!」 「好男人?怎麼聽起來這麼彆扭,你就不能直接說我是好人嗎?」奈良鹿丸覺得十六夜的說詞很怪,雖然自己給自己發好人卡也沒有好到哪裡去。 「有什麼問題嗎?你是男的,又是好人,這不就是好男人嗎?難道說其實你不是男人?」說到這裡,十六夜滿是不可置信地看向奈良鹿丸。「所以,你剛剛說的是真的?我以後要教你鹿丸姊姊嗎?」 (噗!)要是奈良鹿丸內心裡有小人的話,應該已經吐了一臉血。 一股難以抑制的暴力衝動湧向奈良鹿丸的全身。 如果十六夜是故意說反話,奈良鹿丸會很想揍她一頓,讓某人知道有些事情是不能隨便開玩笑的。 如果十六夜是在說真心話,那奈良鹿丸會很想揍自己一頓,自己沒事找事和十六夜回嘴,是嫌命長?還是嫌教訓不夠? 「我懇求妳,請直接稱呼我鹿丸就好,不用加前綴,也不要加後綴。」奈良鹿丸握緊十六夜的手,提出鄭重的請求,緊張地憋著氣等待十六夜的回答。 「鹿丸,你看起來不太舒服的樣子耶!要不要…………」十六夜有些擔憂地看向嘴角抽搐、臉色脹紅的奈良鹿丸。 (要不要…………乾脆今天就放過我一馬?)奈良鹿丸目光一亮。 「要不要趕快幫我把忙弄好,然後快點去休息?」 (…………就是不會放過我的意思?)奈良鹿丸整個人的氣都頹喪了起來。 就在這個時候,一道奈良鹿丸完全沒聽過的陌生嗓音響起。 「喂,丫頭,你說要去找人幫忙,所以讓我等一下,到底是要讓我等多久阿?恩!」 奈良鹿丸抬頭望向聲音來源的方向,一抹熟悉的亮金色差點恍開了眼。 (鳴人?………不對,那不是鳴人的聲音,而且鳴人昨天出外村任務去了,不可能那麼快回來。) 在全村都被下了禁令的前提下,為什麼鳴人他還會有需要出村的任務?卡卡西老師不也是上忍嗎?-這個想法在腦海中一閃而逝,沒能令奈良鹿丸就此繼續深思的主要因素,就是現在出現在奈良鹿丸面前的這名金髮青年。 那是一名穿著土之國服飾、紮著馬尾,有著金髮藍眼的青年,看上去大約和白學長的年紀差不了一兩歲,而了一頭炫目的金髮外,這名青年最引人注目的,就是那自信又充滿恣意的張揚笑容。 在面對外村人時,奈良鹿丸秉持著『村丑不可外揚』、『共同對外』的心態,很快地將情緒收斂起來,「你好,我是奈良鹿丸,丫頭,這位就是妳說需要我幫忙的人嗎?請問需要我幫什麼忙嗎?」 「我叫迪………叫我阿迪就好,我是來找朋友的,但是,我問了很多人,他們不是說不知道,就是叫我去森林找,然後那個綠色頭髮的丫頭,跟我說她有個部下很能幹,一定能幫我找到人,恩!」自稱阿迪的金髮青年伸手指向奈良鹿丸,表明某人所說的「有個部下」是指誰。 「部下?」整段話中,奈良鹿丸的重點只集中在「部下」這個詞上。 被奈良鹿丸斜眼瞥視看到有些冒冷汗的十六夜,眼珠子辜溜溜直轉,臉上寫著「糟糕」兩字。 「…………我半個月……不,一個月不找你!最多三個月!」十六夜側過頭對奈良鹿丸壓低音量說道,然後看著依然面有難色的奈良鹿丸,多加了一句,「我保證以後也絕對不變成你的模樣在木葉裡吃白食!」 「…………老大,請問有何吩咐。」 ※※※ 既然答應了要幫忙,以奈良鹿丸的個性就是覺得很麻煩、很不情願,也是會盡己所能地做到最好-諸不知,這其實就是十六夜最喜歡去找奈良鹿丸的主因。 由於奈良鹿丸「熱心」希望能有些線索以供尋人,自稱阿迪的金髮青年,也就是迪達拉,說自己趕了好幾天路都沒好好吃東西,看在兩人願意幫忙的份上,順便請兩人吃早餐,同時也要將目標對方的數據提供些出來。 三人挪動身軀來到了木葉知名的甜點店-果果屋,據金髮青年所說,這是一家他同事相當喜愛的店,他同事尤其熱愛該店特產的糯米糰子系列作,以對方的挑嘴程度來看,該店的其它產品應該也不差。 金髮青年倒是完全沒看點餐單,很爽快地直接要了點了三份店裡的夏季特典-豪華型巨無霸五層式綜合水果冰淇淋塔! 不過,三人裡,也只有十六夜正在專心地進行努力消滅綜合水果冰淇淋塔的大業,另外兩人在吃了幾口後,開始稍微聊了起來。 「這麼說來,阿迪你是土之國的忍者囉?」奈良鹿丸從金髮青年的走路姿勢看出對方絕非沒有學習體術的平民。 「應該說曾經是土之國的忍者吧?恩!」迪達拉稍微糾正一點點。 「曾經?你現在不是忍者了嗎?這麼年輕就退役?」這種毫不客氣的話,自然也就是十六夜才會這麼肆無忌憚地問出口,她站起身來,左探右探了金髮青年全身上下好幾回,卻看不出對方哪裡有受過重傷的跡象。 以各國之間的國情和人民價值觀,忍者是一種很高階的職業,除了不少女忍會因為結婚退役之外,是很少會有人主動退役,尤其是男忍。 一般而言,忍者的兩種常見退役類型,一是重傷導致無法再做忍者、二就是死亡,這兩項都是被動的, 既然眼前的青年活生生地出現在十六夜面前,十六夜只能猜對方可能是受過傷導致的傷殘退役,至於外觀沒有異狀也不是問題,很多種的忍術傷害都會留下後遺症在骨髓內臟之中,外表看不出來也是正常的。 奈良鹿丸的注意力則是放到金髮青年那雙戴著長筒全覆式厚革手套的手上。 絕大多數的忍者基本上都不會有戴全覆式手套的習慣,更別說這種直接去碰熱水瓶也沒感覺的厚革手套,頂多就是裝備露指手套,這是為了不影響結印時的查克拉流暢性和靈敏度,就算是擅長體術型的忍者,也更多是偏好直接使用拳頭,或是用一些繃帶輔助。 「沒辦法,忍者這個職業太沒藝術感了,根本不符合我的人生追求,我現在的職業可是一名藝術家,嗯!」迪達拉深吸一口氣,挺起胸來,一副相當得意的模樣。 十六夜立刻附和地拍手鼓掌。 (相當地給面子、也相當地狗腿。)奈良鹿丸再想想剛才十六夜來找自己時的態度,於是,突然開口冒出這麼句話:「十六夜,阿迪送你的玩意兒能讓我看看嗎?」 「你怎麼確定阿迪有送我東西!」十六夜頓時一驚。 「…………本來是不確定的,但是妳這樣回答我,不就表示真的有?」十六夜有時候精明得連上忍也會受挫,有時候也真是呆得很可以,真不知道是誰教出來的。 「喂,我的作品可沒說過要送……………」迪達拉本來想要反駁,卻似乎想起剛才某人糾纏自己的行和讚美自己作品的行徑,嘴角抽了抽,說道:「算了,看在妳確實挺欣賞藝術品的眼光的份上,被妳撿去就賞給妳也不是不行,不過,答應好的事情要是敷衍我,我就不客氣了,嗯!」 「放心吧,阿迪,你不是很急著要找到你朋友嗎?趕快讓鹿丸幫忙吧!他一定能找到人的,找不到的話,我就把他賠給你!」十六夜豪爽地拍了拍奈良鹿丸的肩膀。 「還沒過河就拆橋會不會太過份了啊?」奈良鹿丸相當沒好氣地對十六夜說道,然後這才轉向金髮青年,「說起來,既然是找人,干麻不直接去發個任務呢?應該會比較有效率,感覺上你也不像缺這點錢的人。」畢竟,如果是發任務的話,木葉會依據任務內容選擇比較擅長的小組或忍者來執行,效率絕對比像現在這樣要高。 「不行,不可以找忍者,後續會很麻煩的,我不能去找忍者幫忙,恩。」金髮青年一臉認真,以非常堅持的態度說道。 「那沒關係,不過,你朋友是木葉的人吧?我是說定居在木葉的那種。」奈良鹿丸想先確定這點自己能幫忙的前提,不然,如果對方是旅客的話,他可就幫不上忙了。 「他說過他就是在木葉出生的,恩。」 「這樣啊!那能多告訴我一些有關你要找的人的情報嗎?如果那個人我剛好認識就最好,如果我也沒印象,那我就幫你去問問別人,也不算是什麼任務,這樣應該可行吧?」奈良鹿丸提出算是相當有可操作性的建議。 得到對方點頭同意後,奈良鹿丸借了紙筆,準備把那個人的特點記下來,開始提問:「你要找的那位朋友叫什麼?」 「我都叫他精靈,嗯!」 「…………這應該不是人名吧?我問的是名字,就像我叫奈良鹿丸、她叫十六夜這樣的名字。」 「但是,我都是叫他精靈阿,嗯!」 「那這位精靈是男性的嗎?」奈良鹿丸扯了扯嘴,不多問。 「…………應該是吧?我沒在意過這件事情耶,恩。」 「請問他的年紀是?」 「……………我覺得應該是比我小………但是,有時候又好像感覺比我還大,我只記得我認識精靈大概有六七年了吧?嗯。」迪達拉看若殘的長相是比他年輕,但是若殘戴上面具後,曉的成員沒有人相信若殘比迪達拉年幼。 「有結婚了嗎?家庭有什麼人?」其實木葉村十幾歲就結婚的平民不算少,倒是忍者都普遍晚婚,所以,奈良鹿丸這麼問,也是有所考慮的。 「精靈說過他沒有父母耶,基本上算是一個人住,但是,好像有個從不繳房租的房客跟他住一起。」 「那請問他有什麼外貌特徵?例如身高、髮色、臉上有沒有疤之類的。」奈良鹿丸覺得自己的口吻越來越公式化了。 「這個嘛,我記得他的頭髮一開始好像是銀色,後來變成金色,又有點泛白,但是,最近更常是黑色的,不過,聽別人說他們看到的是金色、也有銀色,恩。」雖然外人聽來會覺得很混亂,但是,迪達拉的記憶算是相當準確的了。 「…………你是不是還沒說他的眼睛也會變色,有黑的、藍的、紅的、綠的、金的、銀的?」奈良鹿丸忍不住開口。 「咦,你也認識他嗎?竟然知道的這麼清楚,不過,連我都沒看過他綠眼睛和銀眼睛的時候,恩。」 (所以,其它幾個顏色你都默認有看過囉?)奈良鹿丸看了看自己手上的紙條,上面除了「精靈」兩個字外,其它的字都被自己給寫了又劃,紙上內容幾乎都是一蹋糊塗。 「算了,不用說他長什麼樣子了。」八成是個有變身癖好的怪人吧?奈良鹿丸默默在心中下了註解。「你知道他有什麼喜好嗎?例如散步、看書等等的,或許我們可以從他常去的地方去找。」就像在木葉村,只要是親熱天堂出新書的時候,一定可以在木葉書店找到旗木卡卡西,如果要找鐵血凱,那更容易,跟著旗木卡卡西就有機會碰到。 「…………………………發呆………或是睡覺,去人多的地方,他會覺得很麻煩。」 (還真是兩個相當不需要特定地點的嗜好。)奈良鹿丸心道。 「那個,阿迪先生,關於你的朋友,還有什麼其它的線索嗎?我是說比較有參考性或建設性的線索。」 「沒辦法阿,我也好些年多沒跟他碰到面了,只是偶爾有收到他的信,我年初的時候就想去他,還被某個混蛋騙去雷之國找人,浪費我好多時間,下次回去我要把他的那些觸鬚給通通炸斷!蠍大哥也很過份,都知道是那假的,竟然說是我沒問他那個訊息是不是真的,所以沒必要主動告訴我!要不是最近我感覺到我送他的東西在木葉附近被使用了,還有鯊魚大叔偷偷給我情報抵債,我還不知道他什麼時候竟然回木葉去了,可惡,我本來以為以他的個性,應該不打算再踏上木葉的土地了說,真不知道他在想什麼,恩。」 (觸鬚?蠍?鯊魚?怎麼覺得好像在哪裡聽過?八成是記錯了。)中忍考試第二回合時,某次野餐中的閒聊,奈良鹿丸實在花太多精神去注意,更何況,他當時根本認為是十六夜和井野在胡侃。 「啊!我想起來,我聽他提起過一個地址,好像是個不知道算不算是他的房子的房子在那裡,恩。」 奈良鹿丸感覺有點被金髮青年像是繞口令似的話給擾亂,「既然你都知道你朋友家的地址,那干麻不知道說出來,有地址的話,自己問問也能知道路啊!」 「因為精靈說那只是名義上剛好順便讓他借住的地方,他住那裡,對大家都比較方便而已,又不是他家,而且,如果不是你問我,我還沒想起來他有跟我提過這事,我記得他是說他在木葉基本上就那麼一個固定的洗澡的地方,恩。」迪達拉伸出左右食指在自己兩邊的太陽穴上打轉,似乎是想用這個動作刺激自己的記憶。 「應該是固定睡覺的地方吧?」奈良鹿丸再次有異議,哪有人用「固定洗澡的地方」來代指家的啊?難道他朋友是開澡堂的? 「睡覺?他不在那睡覺的,他說太吵了,睡不好的,恩!」 「說不定你朋友還有另外睡覺的地方,不過,既然他只有告訴過你那個地址,那我就先帶你過去看看好了,說不定你朋友現在就在家呢,就算你朋友現在不在家,知道地方後,你也可以自己慢慢等他。」 「嗯,那就趕快走吧!啊!不對,先把冰吃完!咦?怎麼都沒了!丫頭,妳膽子很大啊!竟然連偉大的迪……阿迪的水果冰都敢偷吃,嗯!」 奈良鹿丸看著自己的空盆,頓時恍然大悟,難怪覺得和阿迪的對話順暢到有些毛骨悚然,完全沒人插嘴,看來是因為某人正在專心消滅那那三份特級冰品的緣故。 豪華型巨無霸五層式綜合水果冰,奈良鹿丸也垂涎頗久了,但是,價錢太貴,至少不是一個下忍可以負擔得起的,好不容易有人請客,奈良鹿丸卻才吃了幾口裝飾用的水果,重點的冰淇淋一口沒嘗到。 (三份耶,一大早吃三盆冰淇淋!妳怎麼不會肚子痛,妳是鐵胃嗎?十六夜,我詛咒你拉肚子的時候,廁所沒有衛生紙!)奈良鹿丸也有些暗恨。 而在一陣雞飛狗跳過後,奈良鹿丸三人照著迪達拉所說的地址,來到某個地點前,氣氛卻是瞬間冷卻了下來。 那裡,準確的說,是整段七丁目的範圍內,什麼房子都沒有,準確的說,是早已整地完畢,施工用骨架建築了一半的一塊工地,就算是由外行人來看,也不認為那會是家用住宅的骨架雛形。 一旁還建有一公告欄,上面註明了木葉高層給歐塔哈公會所屬建設團隊全面修建七丁目區域的完整授權。 「這是怎麼回事?這裡就是七丁目一號大街路口?原本在這裡應該要有的房子呢?原本應該要住在房子裡的人又在哪裡?嗯!」迪達拉一把抓起奈良鹿丸的領口用力一扯,這一瞬間,奈良鹿丸很明顯地感覺到一股深沉到近乎實質的殺意。 這絕對不是普通忍者偶爾殺個山賊或是強盜後所能夠擁有的程度,阿迪………到底是什麼身份? 「阿迪,你先冷靜點,你朋友說不定只是搬到別的地方住而已,你別太激動了,先把手鬆開。」打圓場的十六夜。 奈良鹿丸感激地望了十六夜一眼,雖然十六夜平時很不靠譜,但是,每當出問題的時候,她卻往往意外的鎮定呢! 儘管,每次惹出問題的,幾乎都是十六夜本人。 只是,奈良鹿丸的感激很快就煙消雲散了。 「你在命令我,嗯?」迪達拉聽到了十六夜的發言,將力道稍微放鬆了些,不過,揪緊的左拳卻沒有因此鬆開。 「不是啦,如果你真的對他很不滿想折磨鹿丸出氣的話,要折磨也是折磨活人比較有意思,如果你的手再不鬆開,八成就只能鞭屍了,而且,要是你真的想對他出手,可以讓我先離開嗎?畢竟,殺人現場能少一個目擊證人對兇手來說也是好事!」很顯然,說了長長一串話的十六夜,唯一的重點也只在「可以讓我先離開嗎?」這一句話而已。 「………………」奈良鹿丸毫不吝嗇自己的眼刀,一刀一刀射向十六夜。 「………………對不相干的小鬼遷怒也不是一個偉大的藝術家該有的行為,恩!」迪達拉突然覺得自己的脾氣發的好沒意思,很順勢地將奈良鹿丸給放下。 但是,這股貌似很熟悉的鬱悶感到底是從哪裡傳來的呢?迪達拉百思不解。 (明明那隻捲款潛逃的,該死有翼哺乳類不在附近,恩!) 迪達拉抓了抓頭髮,「算了,我早該知道找木葉的人幫忙沒用,這是我的不對,我果然還是應該回去逼問蠍大哥好了,還有,丫頭,既然沒找到人,就把我的一二一八號作品還來,嗯!」 迪達拉發現十六夜這時的目光有些呆滯,問話也沒有反應,心中一驚,立刻一掌劈向對方的脖頸。 「砰!」一陣煙霧散去,原本十六夜所在的位置只剩下半截木樁掉落地面。 「好精湛的替身術!竟然連我都沒有察覺異樣,嗯!」迪達拉對於木葉下忍的平均忍術水平估計又往上抬了幾分。 迪達拉不甘地看了看奈良鹿丸和…………半截木樁,他有種被愚弄到的不爽,卻猶豫要不要在木葉中心動手前,注意到視角邊際有一抹灰色掠過。 (……咦咦咦咦咦?咦!小貓?他怎麼會在這?) 迪達拉最後一次得到若殘的訊息,就是小貓送信送到組織基地來的,所以,與其和這兩個無關緊要的人瞎扯淡,還不如抓住小貓好好問個清楚! 小貓的滑溜程度,迪達拉可是非常清楚,每多耽擱一點時間,想抓到對方的機率可以等比例下滑,要是這裡鬧出什麼事情,肯定會有煩人的木葉忍者來騷擾。 小貓VS.衝天辨路人甲加有趣綠毛丫頭嗎?對迪達拉來說,完全沒有可比性不是嗎? 奈良鹿丸看著金髮青年忽然愣住了一下,便頭也不回地朝著某個方向飛身而去 完全不知道其實死裡逃生的奈良鹿丸看著金髮青年的背影消失在地平在線後,默默地向附近的工人借了一小杯熱水,然後走到那半截木樁旁,豪不猶豫地從上倒下去。 「啊!好燙啊!」半截木樁發出慘叫,自動地翻滾了好幾圈,弄起一陣灰塵揚起。 而等到視線再度明朗,可以看到只剩下十六夜坐在地上,用力地搓揉發紅的額頭。 「真痛阿,鹿丸,你怎麼一點都不憐香惜玉,太過分了!」 「少來了,你把我連累到這種地步,我沒有辣手摧花妳就該偷笑了,還有,你到底拿了別人什麼東西?」 「喂,沒憑沒據的不要亂說,不然我們關係再好,我也是會去告你譭謗歐!」十六夜嘴上是這麼說,不過,還是老老實實地從兜裡拿出一個布包,然後慢慢把布掀開。 那一尊小小的、灰白色的,有著翅膀的犬形黏土偶。 但是,這個黏土偶的造型風格,卻讓奈良鹿丸想到那一天在樹林深處,遭遇漩渦鳴人和鞍馬八雲的會面後,漩渦鳴人拿出的那隻黏土鳥! (剛才阿迪說這是他的作品!七丁目一號大街路口處的房子……………好像…………是不是就是漩渦鳴人原本住的那棟?)不怪奈良鹿丸現在才想起來,有些人們對於自己常去的店家都很熟悉來回的路程,但是,真要問店家的地址卻不一定說得出來,更別說,奈良鹿丸連到過漩渦鳴人家的經驗都沒有。 奈良鹿丸打定主意等漩渦鳴人回來,想去要一個答覆,卻不知道,這一等,卻是再也沒有可能能夠遇上「漩渦鳴人」了。 陷入沉思的奈良鹿丸,也沒有注意到望向金髮青年離去方向的十六夜,臉上露出了相當微妙的神情。 |
第五卷第八十九章偷襲 ※※※ 天還方亮,猶未過午。 火之國西北方邊境,距離熊之國中心只有普通人半天路程的一處關口小鎮。 買好了熊之國地圖的白,正在趕回若殘和君麻呂所在的旅館,雖然,白不太明白若殘不選擇直接前往任務地點,而堅持一定要在這裡住上一天的原因。 但是,就像在離開木葉不久,若殘就毫無困難地將白身上千手綱手所給自己愛徒的一樣特殊求救道具給要了去。 既然若殘開口了,白找不出自己拒絕的理由。 這些求救道具是有分等級的,畢竟,需要讓一名中忍求救的敵人,或許根本不是一名上忍的對手;會讓一名上忍連逃跑都來不及的對手,可能需要至少三名以上的上忍才有安全保障,以及求救者本身的身份也佔了很大的成分,而同時收到兩份同階的求救訊號,一般而言,醫療忍者會擁有優先性。 至於下忍?有限的救援資源是不會放到區區普通的下忍身上的,除非那名下忍另外擁有特殊的血統、家世、以及一些不普及因素。 當然,以白在木葉的地位和未來趨勢,擁有僅次最高級別的第二階的求救道具並不是一件令人意外的事情。 白慢慢地走在回到旅館的路上,手上握著的正是剛才買來的地圖,只是從地圖包裝上的扭曲和手印皺摺,不難推測出白此時內心的不穩定。 自從離開木葉後,若殘給白的感覺就開始讓他覺得有種說不出的怪異,再加上,白回想起最近整個木葉村在各方面所發生的種種變化,心裡所累積的不安幾乎就要沉澱出難以言喻的恐慌。 說起來,就好像一切的一切都已經成了定局,已經沒有改變的餘地後,白髮現自己知道了。 這並不是說這陣子白完全沒有得到過任何的蛛絲馬跡,只是,幾乎要忙到沒有睡眠時間的白,除了精力問題外,也缺少一個引線將所有拼圖湊到一塊。 事實上,這幾天外出的行程裡,白的睡眠時間已經超過上個星期的總和。 原先,這趟外出,白是有尋找的十六夜一同的打算,可是,結果卻只在夕日上忍家找到一張十六夜所留下的,已經積了點灰塵的紙條-『我去找失蹤的小貓!半個月內回十六夜上』! 白和君麻呂最終等到無法再等下去,才由不得不僅由兩人進行替代成天天和李洛克同往該任務的計畫。 這種彷彿可以感受到最後的時間壓迫著自己要喘不過去的感覺,不由得令白覺得似乎自己本來就該會是不知情者的一員。 若不是離開木葉前幾天,白才偶然從靜音口中得知一些事情,這才知道綱手將會有至少一個星期不在木葉。 若不是以此為契機,白才進而暗自不著痕跡地悄悄打探,才知曉在一個月前,五代火影曾秘密地發出一道密令-凡是知曉該消息的上忍級別之忍者,在近期,請儘量避免出遠程的任務,由於,該消息的傳遞是透過暗部忍者,再加上,白最近的主力都放在木葉醫院相關的事務上,綱手又刻意地不想讓這件事情打擾到自己的愛徒,因此,白竟然就湊巧地沒有得知這項消息。 (要是早上一個月知道這件事情,就不會這麼手足無措了吧?)白實在忍不住想道。 像是有什麼不知名的手在推動事情的發展往一個白覺淂不對勁的方向,卻又如此地以絕妙的軌跡讓白幾度差身而過。 而這個不詳的預感,白在看到若殘在木葉大門口發現自己和君麻呂時的神情後,就更加強烈了。 (…………原本我只是想讓自己幫你…………能更有能力幫你啊!) (為什麼你什麼都不說?什麼都不問?) (為什麼明明並沒有拒絕我和君麻呂的跟隨?) (為什麼我完全沒有因此感到任何心安?) (為什麼你的態度好像和以前我所知道的不太一樣?) (你到底是怎麼想的?怎麼想木葉?怎麼想我們?怎麼想…………你自己?) 短時間內,過多的思想衝擊令白感到腦袋深處傳來一陣陣刺痛。 白咬咬牙,試圖讓笑容回到臉上,已經快要到旅館了,他並不希望若殘從他的表情上看出什麼。 畢竟,說不定這一切有可能都只是自己多想而已,不是嗎?白一面在心裡如此地寬慰著自己,一面走回旅館二樓的房間。 只可惜,白所勉強自持的冷靜表象,卻終究是在推開房門的那一霎那消失殆盡。 就好像完全拿捏住了某人進門的時間,白完整地親眼目睹到若殘出手一個反掌重重打在君麻呂后腦,然後,君麻呂整個人已經像是失去意識般癱倒在地上。 「………為……為什麼………你………」太多的疑問一時間從白緊抿的雙唇縫隙脫口而出,最終只形成如斯破碎的斷句。 「你問我為什麼嗎?白?」即使是乍見白的出現,房內,金髮少年的表情卻沒有因此產生任何的變化,不得不令人懷疑他是根本不在意來人的出現?亦或是,早已預料到動手當場會有此人的目見? 白正想要開口,卻讓自己肩膀上突然湧現的一股細微的查克拉波動給勾去了注意,再一凝神,若殘竟是無聲無息地消失在自己眼前! 然後是,幾不可聞的呼吸聲自白身後傳來,速度之快,令白根本無暇做出任何其它動作。 白勉力地想要轉過身形,卻只有從眼角餘光看到了自己一早所給若殘的特殊求救道具已被拉開了,白來不及對此反應,腦海中所浮現的,是綱手老師曾對自己描述過的飛雷神之術的評語-觸目所及,身形所至! (原來是因為這樣嗎!) 白突然明白到在自己外出前,若殘莫名奇妙地各自拍了自己和君麻呂肩膀的原因,只是,這項認知對於改善白目前的處境毫無幫助。 緊接而來傳自白後腦處的一陣劇痛,令白的意識產生模糊,同時間,他的身軀也立刻步入了君麻呂的後塵。 只是,憑藉著多年來作為醫療忍者的底蘊,以及綱手直傳的特殊查克拉運轉方式,就算白仍舊無法控制起自己的身體,卻能稍微地延長了一絲白在徹底陷入昏迷之前的彌留時間。 「……………為什麼呢?大概是因為,我不需要會問我『為什麼』的工具。」 (那是若殘的聲音!) 若殘那宛如自言自語般的呢喃傳入耳中,在白的腦海中反覆迴盪著。 突然有種想要知道若殘說出這句話時的神情,倚著這股衝動,白的意識出現一絲清明…………至少,白沒有讓自己的雙眼給闔上,因為他很怕一旦閉上就打不開了,儘管,剛才的重擊依然令白眼前的視界透著一抹黯淡的昏沉。 白只感覺到若殘似乎在從自己身上拿取了些什麼東西。 (是了,是那張熊之國的地圖!) 然後看著對方打開地圖後,在圖中畫了些什麼後就隨手將地圖扔到房間的一角。 「竟然還沒有昏過去嗎?」白聽出了若殘語氣中的意外。 白掙扎地想要出聲,卻發現有所反應的只有左手的指頭。 「不需要太勉強,這不是你短時間內可以解決的問題。」 「畢竟,我可不是單單使用普通的斬擊而已,那還運用了一種名為【亂身沖】的無序施勁技巧。」 白感覺到若殘的聲音變得比之前更近了一些。 「其實呢,在你們三個之中,十六夜和我相處過的時間是最短也是最少的,不過,卻是她最明白我的心思,所以,即使我沒有開口,她依然乖乖地避開這件事情。」 「次之的君麻呂,他不明白我,但是,他也知道不去試圖明白我,所以,你找他的時候,他選擇了一同前來,而我需要他被我擊昏時,他就乖乖地不加抵抗。」 「而你白………………」 (而我……………) 「而你白…………為什麼沒有懷疑我要花這些時間跟你說這麼多的原因呢?…………來了!」 (咦?什麼來了?) 「螺旋丸!」 一間普通旅館的木製地板理所當然沒有足以抵擋S級忍術的防禦力,立刻就被破壞掉了。 失去立足的地面,癱軟的四肢令白只能被動地等待那接下來的墜地衝擊。 失重的瞬間,白最後的一分意識也同時陷入了黑暗之中,只隱隱約約地,感覺到自己的右手彷彿正被無數條絲線給牽扯揮動著,以及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 收到求救訊號而趕來的一眾木葉忍者,依循訊號的反探測來到了若殘他們所住宿的旅館。 正當他們向旅館老闆詢問到目前僅有的三名住客的外貌時,天花板卻正好整個炸裂開來,他們在躲避掉落物的同時,也接住了兩名從上方落下的昏迷少年。 或許會有木葉忍者不知道君麻呂的存在,但是,基本上沒有一個木葉忍者會不認識那名昏迷中的黑髮少年是誰! 五代火影的愛徒、同時也是木葉醫院的外科首席的白。 「既然是白的話,就難怪擁有發出最高級別求救訊號的資格,只是,他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呢?讓他不得不發出訊號的對象又是誰呢?」領頭的木葉上忍沉思著。 然後,這名木葉上忍很快地從被他們救下的旅館工作人員口中,得知還有一名金髮藍眼,臉上帶有六道痕印的少年失蹤了。 還檢查到白和另外一名白髮少年的昏迷都是受到相同的攻擊所致,不過,身上都沒有其它傷口,而在白的手上還握著一柄懷疑是傷到兇手,沾染了血液的苦無。 最後是在房間的廢墟裡,找到了一份劃有特殊記號的熊之國地圖殘圖。 (這個記號…………似乎和綱手大人要求我們集合的地點很近啊!) (那名失蹤少年的長相也跟綱手大人計畫中的目標很相似。) (我記得綱手大人為了這項計畫,身邊有配置了能夠可以施展血緣追蹤忍術的暗部在那裡!那麼,這柄苦無的重要性就不言而喻了!我需要在血液失去活性前給綱手大人送過去!) (至於這兩位,現在可沒有多餘人手特地送他們回木葉,那就一起帶去給綱手大人診治吧!) ※※※ 若殘的心思,還真是令我難以捉摸阿~(感慨) |
第五卷第八十八章密謀 ※※※ 木葉村,一長老會所屬的秘密大樓,第一會議室。 室內承襲忍者的簡約風格,幾乎沒有任何裝飾用的物品存在,四面牆上,則是密密麻麻地劃滿了能令直視者瞬間眼花撩亂的繁複咒紋-那是具有隔斷訊息、防護、吸收聲音、擾亂波紋傳遞的作用。 而此間環繞半圓桌所坐的八位人士,幾乎囊括了木葉最高的決策層的九成以上,其中包括了該場密會的發起人-根部首領志村團藏、以轉寢小春和水戶門炎為首的五名長老會成員、和兩代火影。 而在這群綜合年齡加起來將近五百歲的資深忍者面前謹慎站著的,是這個計畫的關鍵人-上忍旗木卡卡西。 「卡卡西,漩渦鳴人已經有過單獨和兩名非同組成員一起任務的經驗了嗎?」不管私下如何,千手綱手還是木葉現任火影,由她首先開口,也是應當的。 至於,綱手口中所指的是有關於木葉下忍的慣例流程。 一般而言,木葉是在新任下忍的任務數量累積到十件以上,就開始選擇性地讓下忍小組成員單獨去執行任務,然後在成為下忍約半年左右,開始進行不同小組成員之間的組隊,以便於成為中忍之前的磨合,同時,也可以解放出原本做為指導者的資深忍者們。 不管怎麼說,那些可做為下忍指導者的資深忍者,都是至少階級為菁英中忍以上的忍村中堅,也是整個忍村的經濟生產主力 當然,這些期間長短是可以由小組的指導上忍自行視成員能力決定各自提前或是押後,也有可能出現三名小組成員的任務完成數都不一的情況,最經典的案例,就是月光疾風所領的小組,其中,十六夜主要混跡於木葉村週遭,力求在深入熟悉木葉村各處的過程時,順便進行任務,而村內的任務自然都是以追尋失物、或是各種幫忙等等類型的比較沒有危險的任務,而這種任務,自然不會合同隊員-君麻呂的喜好,所以,君麻呂反而是較常和老師鐵血凱上忍的小組成員一起任務,因此,他的任務完成總數還超過兩人之和。 至於,剩下的成員-白由於身兼多職,分身乏術,再加上早期的暗部任務並沒有列入下忍紀錄之中,所以,白在明面上的任務完成數隻堪堪達到參加中忍考試的最低數十件而已。 不過,這完全沒有影響到白在木葉的聲望就是了,甚至,為了不讓白察覺出眼前的事件,綱手還特地想辦法將白調出木葉去處理事情。 「雖然時間上是差不多了,不過由於前陣子的事務較多,所以我目前還沒有安排,再說,我原本是打算等他們的C、D級任務數累積到二十件以上,才會開始考慮這個問題。」旗木卡卡西稍微思考一下,就直白地說出自己的想法,畢竟,眼前的事情,如果可以的話,最好一分可能的意外也不要有是最好的。 「嗯,我記得這一屆的新生是三月多晉級為下忍的,現在都已經是十月了,算上去開始進行分隊任務應該也不算突兀,只是……………這個人選需要好好考慮一下。」水戶門炎說道。「畢竟,我們的所作所為,都是為了木葉的安定!」 「所以,想要避免目標產生任何不必要的疑慮,小組中的另外兩個成員,還是以這幾期的下忍中做出選擇為上策。」轉寢小春接口。 「嗯,最近三期的下忍目前共有十五位,白這孩子就不用列入考慮了,宇智波家的後裔和日向家的兩位更是首先要排除掉的對象。」 「豬鹿蝶向來沆瀣一氣不好輕惹。」 「犬塚一族和油女一族對木葉也是一直出力許多,暗部和根忍都有不少他們兩族的精英份子,本家的嫡脈繼承人還是不要動的好。」 「那麼,除了目標之外,春野櫻、天天、李洛克、君麻呂、十六夜,這五個裡從中選出兩位來做為漩渦鳴人這次任務的隊友!」 「等等,李洛克下忍之前不是聽說在中忍考試時,受了很重的傷殘,現在能夠參予任務了嗎?」一名長老會的成員提出質疑。 「不用擔心,據說李洛克的復健狀況良好,除了用藥還需要維持一段時間之外,昨天就已經能夠進行低強度的修練了。」 「那麼,阿凱的兩個徒弟都在列的話,從中選擇一個就好了。」 「既然李洛克受過如此嚴重的全身傷勢,對於忍者未來的生涯或多或少都有影響,而且,怎麼看,君麻呂的資質和潛力都比李洛克要好上太多了,不是嗎?」 「鈴木長老說的不錯,那就給阿凱留下一個徒弟好了,好歹,他父親當年對木葉也有不少貢獻。」 「那不就只剩下三個女孩子了?」 「這樣也好,本來小組的組成就是以二男一女為常態。」 「那最後一位女性成員你們怎麼看?」 「我看,就春野櫻吧?畢竟,她是那三名女性下忍中,資歷最低的。」 「我也覺得她是不錯的人選。」 「但是,她不是最近被白引介給五代火影做學徒學習醫療忍術嗎?以白的資質,也不該在醫療忍術上花費太多時間,五代火影確實該另外培養一個專職的醫忍作為傳承。」 「聽說春野櫻在醫療忍術上的資質相當不錯。」 「你說的也有道理。」 「那十六夜?」 「不行,就她的任務完成歷史來看,她甚至還沒有到遠離木葉村十公里之外的地域進行過任務,突然就讓她執行國外任務,不是說不可以,確是會令人起疑竇,畢竟,現在並不是動亂時期,尤其是她還跟白是同個小組的隊員,那個白有多敏銳,你們也不是不知道。」 「而且,這個十六夜不是夕日家的養女嗎?就算只是掛名的,但是不小心隨便處理掉上忍家的子嗣總是容易有不好的傳言出現。」 「這麼說的話,就只剩下一個合適人員囉?」 「嗯,我也覺得最後那位比較適當,木葉村的忍具店可不止那一家,她父親也只是區區一名因傷致殘、退役多年的中忍而已,更何況,即便她女兒在我們任務順利而活著回來,以他家在木葉的身份地位,要是胡說些什麼,也不會有什麼人會相信不是嗎?特別是抹黑木葉高層的言論?」 「設想的相當周到,那就這麼定了!」 「那諸位,可以有合適的任務選擇嗎?避免夜長夢多,該早點動手的事情就該早點動手。」 「以三名下忍的程度,最多只能接取C級以下的任務。」 「可是,C級的護送任務不大多是在各個城鎮間的往返?我們不能在人多的地方出手,這樣的動靜太大,很容易引起其它大忍村不必要的注意。」 「沒錯,為了避免動靜太大,還是選擇目標偏離大城鎮的地點比較好!」 「光是偏離大城鎮不夠,五大國,以及國內擁有人柱力之忍村的境內都不行!」 「田之國有音忍村、匠之國、鐵之國都是武士的勢力範圍,最好也不要。」 「最好那個國家沒有忍村駐守,或是只有小忍村存在。」 「菜之國、茶之國、鳥之國太遠了,人員調度容易出問題。」 「波之國、海之國都在海外。」 「還是選擇火之國鄰近的小國吧?」 「雨之國還在進行鎖國。」 「這裡呢?」原本一直保持沉默的志村團藏,突然往桌上的大地圖伸指一點。 志村團藏所指的地點,是一處位於火之國西北方的小國。 「相當好的建議啊!這裡不是就建立在一個非常合適的伏擊地點附近嗎?而且,我記得那裡的森林很茂密,隱密蹤跡較為便易!」 「說的不錯!那裡確實是個相當好的地點!如此一來,連人手安排的包圍圈也可以更加密實,再者,如果最後任務不太順利的話,至少,也不會留下後患!」一名木葉長老在地圖上做出了雙手一推的姿勢。 「而且,那個忍村和我們木葉一直都建有邦交,所以,就算沒有指導上忍帶領也說的過去,雖然地點稍微深入了些,但是,以三名下忍的能耐應該算得上是綽綽有餘。」 「說起來,當年我爺爺會和那裡建交,跟那個忍村的設立地點也有相當程度的關係…………那裡,幾乎可以算是各個忍村之中,最為易守難攻的忍村,普通忍村的防衛與攻方比大約是一比三到一比五之間,而那裡,一比十隻是最低程度。」 「我也有聽說過,只可惜,那個忍村的特殊傳承斷了許多,人口早已流失到快連三流忍村都不如的程度了。」水戶門炎一臉不勝唏噓狀。 「是阿,枉費當年的忍村創始者近乎是名不弱於我爺爺多少的強大忍者。」綱手有些感慨。 「那裡,可是連初代火影都將其視為是禁區的場所!」轉寢小春一面搖首,一面補充道。 「既然各位都決定了,那最合適的就是這個任務吧!」綱手將一份任務單放到桌上給其它人閱覽,然後環視眾人一圈後,開口道:「人手的配置,就以追捕尾獸的最高標準進行,沒有任何異議吧?」 「時間,就定在三天後!」 「而我,會親自出馬!」 就像千手柱間選擇與宇智波斑在終結之谷決戰! 就像猿飛日斬亦不惜以靈魂為代價毀掉大蛇丸! 就像波風皆人豪不猶豫地犧牲了自己用以封印九尾妖狐! 做為第五代的火影,千手綱手當仁不讓地選擇出現於危險的最前線! 這個任務所需要的人手,不管立場,都是屬於木葉村精英中的菁英,她有責任,也有義務要盡己所能地帶他們再次回到木葉! 而且,要是有個萬一的話,做為整個木葉村,除了漩渦鳴人之外,唯一擁有漩渦一族血脈的她,將會是對抗尾獸的最後一道守關! ※※※ 三天後的一早,木葉村的北方正門口,已從旗木卡卡西口中得知這次任務內容的若殘,正在等待著他的兩名隊友。 不知怎麼地,若殘隨手地將木葉護額在手上把玩著。 光潔明亮的金屬面宛若鏡子般清晰地倒映出一張金髮藍眸的少年臉孔,只是,或許是護額弧度的關係,令鏡中少年的面容顯得有些扭曲。 若殘盯著自己臉孔的倒影,視線不自覺地駐留在那雙依舊湛藍的雙眼上。 (終於,要和這個……………說再見了呢!)已經注意到有人過來的若殘,將護額在手中握了握,最後還是仔細地纏到自己額頭上。 原本神情透著一股疏離感的若殘,在見到自己的兩名隊友後,瞬間都變成了無言以對的木然。 -神情溫煦,帶著猶如冬日暖陽般笑容的天天! -面無表情,整個人散發著冷酷氣息的李洛克!! 一時間,很多的疑問充斥在若殘腦海中,例如-為什麼是你們倆個在這裡?你們怎麼會知道這件任務?你們是不是已經知道了什麼?沒有人懷疑你們的身份嗎?另外兩個人呢?………… 只是,以他這樣如此自私、偽善的個性,又要用什麼態度響應那些問題?而且,事到如今,又有什麼好問的呢? 他終究是無法理解漩渦鳴人,即使,他已經做為漩渦鳴人十一年了。 或許,他是沒有真的想過去瞭解吧?也或許是…………夏蟲終究不可語冰? 他盡力了,卻也一直沒有盡力!他盡心了,卻也一直沒有盡心! 若殘沉默半響,然後,神情複雜地掃了兩人一眼。 「我可不會有第二次的好心,你們,明白嗎?能明白嗎?」 看著眼前兩人連連的點頭,若殘像是認命般,有些無奈,有些頹然地轉過身。 「那麼既然來了,就跟上吧。」 此時此刻,背對著兩人的金髮少年,嘴角卻是慢慢地勾勒出一抹充滿濃濃譏諷意味的冷笑。 「我想,其它人應該都已經在哪裡等我了!」 目的地-熊之國的星忍村! |
第五卷第八十七章瑣事IV ※※※ {傍晚} 火影樓,火影辦公室。 千手綱手雙手抵在下頜,沉默地坐在辦公椅上。 事實上,她已經保持這個姿勢好幾個小時了。 而她的視線卻始終死死停留在桌上的好幾份文件上。 第一堆,木葉村裡是關於漩渦鳴人的基本數據,以及歷年來暗部的觀察報告。 第二堆,是木葉醫院對漩渦鳴人歷年來的體檢報告,只不過卻有兩份,其一,是由木葉叛忍-藥師兜所執筆,目前可信度還待考察,其二,則是由白接手紀錄的。 第三堆,是幾個月前,歐塔哈商會的一名顧問在木葉醫院住院時留下的就診紀錄,同上,是由藥師兜所看診的,可信度也是存疑,但是,卻是木葉唯一一份有關那名金髮顧問的資料。 第四堆,則是由根忍和長老會一同派人所送來的,源自歐塔哈商會的一份人事資料。 第五堆,是在前幾天,綱手一人在辦公室時,突然出現的,存在不到十秒鐘的一個半徑缺三十公分的詭異裂洞,並且從中所伸出的半隻手上所丟下的一份資料-有關於某個S級叛忍組織的,一位前任成員的數據,只是,比起那分數據,更讓綱手感到不尋常的,卻是那個裂洞的出現-充滿了空間忍術的氣息! (究竟是什麼人還擁有如此精深的空間忍術造詣?)如果流暢和熟練的手法,千手綱手記憶裡擁有這份能耐的對象,如今,別說是死人,應該連骨灰都剩不了多少才對。 (算了,不管那人對木葉是敵是友,但是,對於目前這件事情的態度,應該不是阻力。)千手綱手很有輕重緩急地將焦點移回原本的目標上。 「…………對於這些文件的內容,你有什麼看法嗎?」終於,千手綱手還是打破了室內的沉寂,她的音量不高,但是,卻讓人有種霸氣的感覺,和以往爛癱醉倒的模樣,完全不可同日而語。 而她的視線,則是望向辦公室的某個角落。 「我以為妳會想先問問自來也的看法。」那一道蒼老而略顯虛弱的嗓音。 傳聞中還因為重傷陷入昏迷的三代火影,現在竟然是意識清醒地坐在一把輪椅上,而他手上的,正是辦公桌上那些文件的複本。 「那傢伙太不冷靜了,我就讓他先冷靜冷靜去了。」綱手指了指辦公室的北面牆上的一個人型大洞。 「…………派卡卡西去觀察鳴人的指令果然是妳下的嗎?」沒有直接回答,猿飛日斬反而是脫口一問。 「沒錯,卡卡西終究是那個小鬼的老師,很多情報,不是那些暗部可以獲取的,而且,關於漩渦鳴人身上的異狀,本來就是卡卡西最先發覺出來的。」千手綱手頓了一頓,沒有說出其實是自己先找卡卡西來詢問,才在追問下得知的。 畢竟,從一開始接觸漩渦鳴人,旗木卡卡西就一直覺得這個孩子很特別。 很多作為、很多言談、很多態度都充斥著異常的矛盾感,只是,那矛盾的出現,往往霎那地讓卡卡西以為是自己的錯覺。 但是,一次兩次是錯覺,五次七次是錯覺,十來次,甚至近乎八成以上的次數…………那旗木卡卡西還能繼續堅持是自己的錯覺嗎? 只不過,旗木卡卡西的主要心思,因為宇智波帶土的緣故,多少還是更加關注起宇智波家的遺孤,而不是他老師的孩子,就好像,你會記得你家大門前的大理石瓷磚的花樣為何嗎?即使你天天都會經過它。 不然,以旗木卡卡西的精明,又怎麼在這麼十多年間,沒有察覺出若殘的異樣,也不就是因為旗木卡卡西在成為漩渦鳴人的指導上忍之前的十二年,刻意去接觸或探視漩渦鳴人的次數,根本屈指可數。 也正是在由於和漩渦鳴人產生了近距離的接觸和交談,旗木卡卡西才開始感覺到矛盾,跟旗木卡卡西從木葉村民口中得到有關漩渦鳴人的負面評價,和他自己觀察所得,擁有相當大的誤差。 但是,真正讓旗木卡卡西決定有所行動的關鍵點,卻是五代火影就職的那晚,在居酒屋裡,和醉酒的自來也大人無意間的交談,其中他們就提起了有關波風皆人之子的狀況。 關於木葉高階層人士對漩渦鳴人的態度,對他較為惡感的,是認為對方是危險的人柱力;而對他較有好感的,則幾乎都是由於漩渦鳴人的父親-四代火影波風皆人的緣故。 在所有知情人裡,真正地,將漩渦鳴人視為單純的漩渦鳴人的,在若殘看來,也就只有一樂拉麵店的老闆一人而已。 只不過,即使對於細節的關注度不夠,可是,漩渦鳴人在中忍考試前後的變化實在太明顯了,大到木葉整個高層甚至不得不開始懷疑起-漩渦鳴人到底還是不是漩渦鳴人? 別說是和漩渦鳴人以往愛鬧吵雜的個性完全處於兩個極端,根本不像是一個普通的十二歲小孩所有,比起宇智波佐助散發著強烈排斥他人的冷漠,比起日向寧次嚴以律己、自我約束的傲氣,那種平淡漠然的態度和氣質,是不是…………是不是和當年的大蛇丸有那麼一點的相似,甚至,不只一點? 即使木葉高層沒有確切證據證明漩渦鳴人和大蛇丸有過接觸,對於漩渦鳴人的懷疑也僅僅處是多疑的層次,並沒有試圖做些什麼,就連根部的計畫,也讓長老會給暫時擋下。 儘管,後來的漩渦鳴人對於木葉的無歸宿感,是木葉眾人有目共睹的。 本來,好歹也算是木葉沒有惡意,不是嗎?該出任務的時候,也是乖乖聽從指示,被私下請來做一些檢查,漩渦鳴人也沒有抗拒。 但是,破壞了這如薄冰般的穩定的,卻是一份不知何時在長老之間流傳的機密文件,一份以往一直被猿飛日斬所壓下的-多年前,九尾人柱力竟然曾經失蹤在外三年之久! 再加上,從甦醒的三代火影口中得知有關於大蛇丸的禁術-轉生之術的情報做為催化劑! 甫經歷了中忍考試之亂的木葉高層,恐慌因此劇烈加溫! 「所以,我現在想聽聽你的看法,畢竟,關於這個孩子這些年來的事情,你應該最清楚來龍去脈!」千手綱手一臉凝重地看向自己的自己的老師。 「…………我…………我…………相信他。」 「老師,你是相信他,還是,想相信他?」綱手進一步地逼問,因為,這件事情的處理決斷,三代火影的意見和看法擁有相當程度的份量。「你當年一開始,也是說相信大蛇丸,大蛇丸回報你的信任的又是什麼?木葉崩潰計畫!現在,那個孩子,可是人柱力,一個對木葉態度不明的人柱力,十二年前發生在木葉的事情,你已經遺忘了嗎?」 「夠了,綱手。」猿飛日斬痛苦地閉上雙眼。 「老師!你不記得我爺爺所說過的話了嗎?做為影,需要保護的,是整個村子裡的所有人,我知道你在意那個孩子,也覺得木葉虧欠了他,但是,難道你希望第二個木葉崩潰計畫再次坐落在木葉村嗎?」 「我……………」 「老師,這世上不可能有對所有人都好的選擇,你能想像如今的木葉再次遭受一次九尾之禍的下場嗎?」不得不說,成為火影之後,比起因年紀漸長而不再擁有壯年時殺伐果決的猿飛日斬,千手綱手的覺悟來得相當稱職。 「………………」 「…………犧牲,是必要的,這句話不是你當年告訴我們的嗎?老師。」 「這跟五年前的宇智波一族被滅族是一樣的道理,就算你不支持,但是整個木葉高層都有志一同的情況下,區區一個影,根本沒有拒絕的權力,不是嗎?」作為新任火影,以及傳承自初代火影,擁有木葉忍者最純正的血統,整個木葉高層對千手綱手所釋放的情報範圍,遠比猿飛日斬原先想像的還要多得多。 「這是為了整個木葉村好,做為火影,我們必須避免未來有可能會出現更大的犧牲。」 「我不敢說我的決定絕對是對的,但是,這絕對是為了保護更多的木葉村民所做的決定。」 「即使付出………做為代價,也是值得的!」 「現在的木葉,不能再遭受任何動亂!」 「木葉,不能再出現一個大蛇丸!」 ※※※ {夜裡} 在火之國境內,大蛇丸所設立的一處分基地,某個房間。 那是一間照明不烈的房間,兩旁放滿了不知名的大型儀器,而正中央的床上坐著的,正是木葉村的S級通緝犯-大蛇丸。 「咿~~呀!」 兜輕輕地推開門,默默地走到大蛇丸左側,沉默了一會兒,突然開口道:「您根本不必把四個人都派去啊………這樣好嗎………?」 「他們………好像每個人都對我中意的佐助有興趣。他們想看看佐助有什麼樣的力量………」大蛇丸的嘴角扯開一抹陰冷的笑容,似乎是對於下屬們出現這種想法感到發自內心的喜悅。 「別說比力量了………現在的佐助根本就敵不過他們。」在說出這段話時,兜正背著光站在一旁,臉上五官的變化都淹沒在陰影之中。 「嘻嘻……所以他馬上……就會想要我的力量了………」大蛇丸的那如同爬蟲類般的金色豎眼,流露出嗜血野獸在玩弄獵物時所散發的殘忍和興致。 與此同時,木葉村,宇智波家大宅內的庭院裡。 宇智波佐助看著突然出現在他面前,四名穿著詭異的人,冷冷地開口問道:「你們………是誰?」 ※※※ {深夜} ………… 你到底為什麼執著於回到木葉? (…………我是漩渦鳴人,為了很多原本漩渦鳴人應該做的事情,而我現在正在做。) 你知道你回到木葉後,你變成了什麼樣子嗎? (…………我不是漩渦鳴人,很多原本漩渦鳴人不應該做的事情,而我現在也在做。) ………… 一間沒有開燈的室內,唯一的光源是從窗外透進來的淡薄月光。 隱隱約約間,可以發現有一名金髮少年正坐在房內不發一語。 他的姿勢,彷彿是在低頭哭泣一般。 良久,當天際的地平在線開始燃燒起連綿的紅芒,金髮少年這才慢慢地仰起頭來望向窗外。 他所抬起的臉上,停留著一抹如同戲謔般的清淺笑容,一藍一紅的雙眼顯得異常地燦亮,卻沒有半分的淚水。 (終於………就要………到了!) |
第五卷第八十六章瑣事iii ※※※ {午後 } 歐塔哈商會總部,會長辦公室。. 有著一頭雜亂灰色短髮的歐塔哈,正面無表情地看著站在他面前質問他,與他擁有相同髮色的青年。 “父親!你為什麼要那麼做!為什麼要把叔叔的數據洩漏出去!” “要知道,做為一個合格的商人,絕對不可以公私不清,而且,我也不應該將公事隨便告訴其它無關的人,即使是我的兒子,即使是我的長子。”歐塔哈一臉平靜地指正道,完全無視眼前青年的怒火。“叫我會長,記住,你現在的身份是我的助理。” “會?長!”灰髮青年咬牙切齒吐出這兩個字。“我有事情想要請教您。” “有事就問吧,歐文助理,能讓你知道,我自然會讓你知道。”言下之意就是不該讓你知道,我也不會告訴你。 歐文抿了抿唇,儘可能地壓抑住自己的怒意,將深呼吸和吐氣進行接連好幾趟,這才開口道:“會長,我不明白您為什麼要把首席顧問的數據給賣出去,還是賣給了木葉的人,您明明知道首席顧問和木葉的人有過節,不是嗎?” “我會賣,是因為木葉出的價錢高於我的心理估價,我自然就賣了,做為一個合格的商人,沒有什麼是不能賣的,只看對方的出價夠不夠而已。” “叔叔他………首席顧問他以前可是救過我們全家人的性命,如果不是他的話,我們家的人都已經死在大伯手上了,一個死人能做什麼合格的鬼商人嗎?你這跟當初洩漏我們行蹤的管家作為有什麼不一樣!”歐文大聲怒吼著。 “歐文助理,注意你的口氣,跟上司用這種說話態度對嗎?而且,我也不承認你剛才話中所說的行為,的確,首席顧問他是有救過我們全家人的性命,但是,那只是一場交易,一場銀貨兩訖的交易,當初他救下我們一家人,說好一條命換一個要求,這是等價的交換,而在交易完成後,我們就和他沒有任何關係了。” “更何況,歐文助理,我想你都在商會工作有些日子了,不會不知道首席顧問的要求對商會造成的影響吧?” “我…………”歐文似乎還想要辯駁什麼,卻被歐塔哈的手勢給打斷。 “一、我們家從此多了一位你們的小叔叔這個人的紀錄,甚至還要準備合適的替身及偽造相關文件。” “二、我得將商會每年一成的淨利存入某筆基金之中,用以在當擁有令牌的人上門求助時,無條件提供任何幫助。” “三、要在木葉完整地買下七丁目的那條街並且開發成新的商業區,你難道不記得在和木葉高層的會議中,為了咬死一定要從頭到尾的完整的七丁目大街,我們商會被迫讓了多少步要求,更不用說,木葉村裡還有許多更好、更便宜、更有潛力的地段。” “四、就是為了湊齊那什麼什麼鬼料理精裝集套書,竟然花費了我們商會那麼多年的那麼多人力,以及資金,那筆錢,幾乎是我們商會最新開發計畫案成本的二成之多。” “嗚…………”身為會長助理的歐文,對於這些事項也非常清楚,而這幾件事情對於商會發展的影響,確實不小。 “我付出了絕對對等,甚至更多的報酬用以答謝他對我們一家人的救命之恩,而既然現在交易終於結束了,自然就不存在什麼關係,背叛什麼的,當然是子虛烏有的事情,我只是做為一個商人,只是在交易結束後,然後將貨品轉賣給了其它願意出價的對象而已,這之間並不存在什麼道德上的問題,你現在明白了吧?歐文助理。” “……………不管你怎麼說,我決定要去通知叔叔,你已經背叛他了。”歐文臉上閃過一絲掙扎。“還是說你要軟禁我?” “我並沒有禁止你通知他的打算。”歐塔哈搖搖頭。 “真的。”歐文有些懷疑地回道,他很清楚,如果他的父親真的出手的話,自己根本沒有可能向外傳遞出任何消息。 “當然是真的,只不過,你似乎是忘光了你來上班的第一天時,我所對你說過的那些話了。”歐塔哈一副恨鐵不成鋼的神情。 “那些話?哪些話?…………”隨著回億漸漸清晰起來,歐文的臉開始變得慘白,他終於明白自己為什麼如此輕易地就得到這件消息,因為,過時的消息沒有保密的必要了。 “所以,就算你現在通知他也是毫無意義了,給你發現的那張單據,其實上個月所做的,你的通知只會是無用功,甚至可能把商會都給拖下水,惹上當前最強大的忍者村。” “你………………為什麼要做這麼絕?我本來以為你和叔叔………至少也算得上是朋友…………難道就是為了錢嗎?” “做為一個合格的商人,不為了錢,還能為了什麼?” “……………就因為交易結束,你就可以這樣做嗎?你太殘忍,你這樣做,跟大伯的做法有什麼差別?” “就是因為我比你更清楚他是個什麼樣的人,所以,我才會這麼做。” “……………我不會認同你的做法,還有你的商會的,永遠都不會!”灰髮青年憤恨到五官都有些扭曲。 “如果不認同,就想辦法把我弄下台來,只要你成為新的會長,你的理念、你的想法、你的價值觀自然會成為商會新的準則。”說到這裡,歐塔哈朝著歐文全身打量了一番,繼續說道:“雖然,我目前完全看不出你有這種能耐,畢竟,如果你不是我的兒子,現在的你頂多不過是個落魄的窮畫家而已,不是嗎?好了,現在,歐文助理,去做你該做的工作吧。”歐塔哈將幾份文件扔向歐文,然後就逕自將椅背轉了一百八十度角。 “……………記住你說的話,你會後悔的,你等著我把你弄下台的那天吧!”歐文彎下腰,撿起所有文件,低垂著頭,慢慢地走出辦公室,以往有些畏縮的身姿,卻是下意識毅然地挺立了起來,似乎不想再在某人面前表現任何懦弱的意味,被灰色碎髮所遮掩住黑色的眼睹不再透著溫和,而是燃起了一絲名為野心的。 在歐文關上了辦公室的房門,歐塔哈這才像是洩了氣的汽球般,癱倒在巨大的牛皮椅上,整個人透著一股難以言明的疲憊感。 “很好,一個合格的商會繼承人,就是應該要有足夠的野心,以及想將現任會長幹掉的氣魄,歐文這孩子的個性就是太軟弱了,現在這樣很好,真的好多了。”歐塔哈口中喃喃自語著,儘管繼承人還遠遠沒達到自己心目中的理想模樣,但是,現在看來,至少已經有個勉強合格的框架了。 其實,當初若殘所救下的歐塔哈一家,其實應該算是五個人,還有一位其實是歐塔哈早夭的第三個孩子,逃難的過程終究傷害到一名本就體弱的孕fu身體,給若殘救下沒多久就早產,出生時已經是個死胎,所以,歐塔哈的兩個兒子都不知道曾經有機會能有一個妹妹,在知情者的掩飾下,他們只認為自己母親在逃難時,身體一直不好,後來還接連生了好幾場大病。 歐塔哈的夫人則是因此不孕,歐塔哈也為此事,後來對卡多和卡多在波之國的產業下了死手。 而歐塔哈和若殘之間所謂的銀貨兩訖的交易,也是由若殘所提起的,目的就是希望歐塔哈在未來的某些時候,可以果斷地與他脫離關係。 至於若殘對歐塔哈的第五個要求,就是讓歐塔哈找機會將有關他自己在商會的經歷進行篩選過後的一份數據,想辦法讓木葉村的人對其感到興趣,最後,則是請歐塔哈在歐文面前認下這件事情的所為,以便刺激原本只想渾渾度日的歐文對會長之位產生野心,同時也是希望短時間內,歐文沒有多餘精力去關注若殘本人有關的任何事情,在知道若殘身上所發生的事情已經不可逆之後。 -我從不需要沒有資格的人跟著我!所以,這樣………已經夠了。 那是若殘最後一次和歐塔哈碰面時所留下的話,那也是歐塔哈第一次和若殘大吵起來的一天。 歐塔哈露出一抹苦澀的笑容。 |
第五卷第八十五章瑣事ii ※※※ {上午} 由於這幾天,白正在忙著進行救治李洛克傷勢有關的事項,所以,沒有多餘心力指導奈良鹿丸。 之前為了培養奈良鹿丸,有些文件需要多次反覆檢閱,甚至是示範和引導重點,自然是得多耗費一些時間,儘管量不算多,確實也增加了白停留在火影樓辦公室的時間。 就算奈良鹿丸的智商再高,要能獨自處理火影樓的文件,也不是短時間能夠做到的,畢竟,很多事情,不是靠所謂的智商就能解決的。 而依照過往一早起chuang的奈良鹿丸,在出門後不久才想起來白學長說這幾天放他假。 奈良鹿丸停下前往火影樓的步伐。 不得不說,白的手藝,是支持奈良鹿丸之前每天一早準時去火影樓報到的重要因素之一。 稍微猶豫一下,奈良鹿丸決定先去河堤邊的草地看雲,再慢慢思考這幾天這個時間點要干麻。 奈良鹿丸就這樣雙手叉在路ku管裡,偶爾打量幾下周邊的商家,一面悠悠哉哉地走在路上,整個人散發著一種懶散又閒適的氣氛。 「咦?」奈良鹿丸注意到某個不太尋常的街頭一景,忍不住驚呼出聲。 大白天裡,一樂拉麵竟然沒有在營業! 要知道,在木葉村裡………不,應該說在絕大多數的忍者村裡,一樂拉麵的招牌都是赫赫有名,據說一樂拉麵的歷史,甚至比木葉村還要悠久,不但是初代火影吃過一樂拉麵,當初日向家、宇智bō家的家主都對一樂拉麵讚不絕口。 而且,不論是觀光客還是委託人,要是沒吃過一樂拉麵,回去後都不好意思說自己曾經來過木葉村。 甚至,在多次災亂之中,一樂拉麵也依然屹立不搖,像是當年的九尾之亂、最近的中忍考試之變,不知道為什麼,一樂拉麵的所在週遭範圍,都沒怎麼受到九尾、巨大通靈獸、敵方忍者的毀壞所bō擊,簡直就像是被什麼什麼神給庇佑了一樣。 因此,一樂拉麵附近的地價聽說已經漲的比木葉村中心商業區還要高兩倍了,當然,這就是題外話了 一般來說,一樂拉麵一向是太陽升起就已經開張,一直經營到晚上十點也就是木葉村的宵禁時間才打烊。 其營業時間囊括早餐、午餐、下午茶、晚餐、一直到宵夜,並且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有三百五十天都在營業,簡直可以說就是模範商家之典範中的典範。 所以,在除了一樂拉麵每月最後一天的公休日之外,要在白天沒看到一樂拉麵店掛上【營業中】的牌子,是一件非常罕見且稀奇的事情,至少,奈良鹿丸過去十二年………恩,再半個多月就是十三年的人生中,還沒有看到過。 於是,奈良鹿丸下意識地晃了過去,畢竟,不管個xing多麼老成,奈良鹿丸還是純純正正的少年一名,年輕人常有的好奇心,儘管不多,他也還是有的。 奈良鹿丸立刻給了自己的好奇心冠上一個友愛村鄰的光環。 不過,在奈良鹿丸的手碰到一樂拉麵店的門把前,木製拉門就先被重重拉開時,奈良鹿丸不得不承認自己的心跳還是瞬間加快了好幾十個百分點。 「阿!這不是鹿丸嗎?早安呀。」一名褐髮褐髮的女子臉上漾著招牌笑容向奈良鹿丸打著招呼。 推開一樂拉麵店拉門的女子,正是木葉商業區之花、手打老闆的獨生愛女-美麗的菖蒲小姐。 「呦,你也早安啊!菖蒲姐。」奈良鹿丸馬上回禮。 「鹿丸你是來吃拉麵的嗎?真抱歉歐,最近店裡可能要休息一陣子呢。」菖蒲以帶著抱歉的口wěn說道。 「耶?啊!我不是來吃拉麵的,我只是注意到你們今天好像沒營業,但是記得今天明明不是月底的公休日,想說是不是老闆突然生病了嗎?還是其他有需要我能幫忙的地方嗎?」奈良鹿丸在腦海中過濾一番後將自己覺得機率最高的可能提問出來。 沒想到聽到了奈良鹿丸的疑問,菖蒲微微愣了一下,然後竟是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放心吧,我家老爹的身體很好,就算跟牛比相撲都沒有問題呢!」菖蒲說到這裡,還不忘向著奈良鹿丸舉起了手臂,做出一個「有力」的姿勢。 「其實今天不開店也是好的,光是做開店前備料的時候,老爹已經心神不寧到在店裡跌了四次跤、撞了六次牆壁、弄倒三籃蔬菜、毀了兩鍋湯和燙傷了左腳、還切肉切到自己手上,順便葳拐了右腳。」 菖蒲認真地舉起手,一項項屈指算了起來。 奈良鹿丸光是聽菖蒲這樣說,就覺得自己全身都在隱隱作痛一樣。 「所以阿,避免真的鬧出人命到木葉醫院去,也為了從我曾祖父流傳下來的一樂拉麵招牌,在老爹的心思從那些書和開發新品拉麵上回神來、整個人恢復正常前,一樂拉麵都要暫時停業了。」 奈良鹿丸注意到菖蒲口中出現的「那些書」,深深覺得那是一樂拉麵沒開店的關鍵所在,忍不住問道:「菖蒲姐,你說的那些書怎麼回事?」 「這我也不是很清楚,那時候我原本正在廚房準備原本今天要使用的佐料,是老爹去開門的,好像是什麼歐塔哈商會旗下專業快遞的s級團隊,指定要由老爹親自簽收的物品,只是光是確認老爹是不是真的老爹就花了十多分鐘,連我都被請出去幫忙指認。」菖蒲一臉「從來不知道自家老爹的身份有這麼需要確認的必要」的好笑神情。 「後來等那些人走後,老爹和我都很好奇是什麼東西需要這麼慎重,就決定馬上打開包裹………你不知道,我們光是拆包裝就拆了十幾層,這讓我想到某個國家的著名玩具,好像也是一層套一層的。」 「最後,放在最裡層的,是一套二十本的精裝版書籍和一張致謝卡片,我看了看,是寫些感謝老爹這些年請他吃的拉麵,以及讚美一樂拉麵的美味之類的話,然後,老爹則是翻開其中一本書,再然後就……………」一臉不堪回首的菖蒲。 「是什麼書讓老闆這麼…………喜愛阿?」試著想像老闆發生那些事情的廠面,努力憋著笑的奈良鹿丸使用了一個相當婉轉的辭彙。 「嗯,是什麼料理方面的精選集,據說一共只發行不到十組的精裝紀念版,內容則是收錄了十個國家的各種特se料理和傳統點心,從菜餚歷史、食材搭配、調理手法、成品圖片、食後感想等等都一應俱全…………我有看了目錄的。」侃侃而談的菖蒲注意奈良鹿丸的目光,連忙補了最後一句。 「說起來,我老爹想要這套書很久了,今天倒是第一次看到實物,可惜我們家只有我爺爺留下的【火之國篇】全集和【水之國篇】的特se料理總共三本而已,還是普通版沒圖片的那種,總算是得償宿願了,老爹的新年願望以後終於可以換掉了。」菖蒲看著臉上寫滿不能理解的奈良鹿丸,想了想,轉身回店裡將櫃檯上的其中一本精裝版遞了過去,只是,好巧不巧,那張放在一旁的卡片也不小心因為菖蒲的舉動滑落到她和奈良鹿丸之間。 只是,注意力都放在菖蒲手上的精裝書的奈良鹿丸,不自覺地忽略了那麼一張像是普通垃圾的小小紙片,更不用說,也不可能因而發現那卡片上的筆跡,與他的某位同梯金髮下忍幾乎一模一樣,這也不知道是不是慶幸與否。 而當那本黑底金絲邊的精裝書出現在奈良鹿丸面前時,他的眼睛瞬間都瞪了開來,因為,這書的模樣,他似曾相識………奈良鹿丸印象中自己曾在丁次家有看過這麼同樣封面的一本書。 記得聽丁次提起,就算把他家整棟連地賣掉後的錢還買不起一本。 書的內頁是以平時僅用於高級捲軸的復合紙,防水防火還防蟲,封皮也是以特殊材質製作,甚至可以完全抵抗c級以下的單體忍術攻擊,自己當年就說這根本不像是本書,其實是做成書型的盾牌吧! 「這還真是大手筆阿!」奈良鹿丸有些驚嘆的口wěn說道,以丁次他家的地段來算一下,這不就是說老闆收到的這麼一套書,光是明面上的價值就幾乎可以買下木葉村商業區的半條街了嗎? 「是阿,也不知道那個送書的人到底受了我老爹多大的恩,竟然送了這麼大禮,不過,也沒有姓名,老爹想還給人家也沒辦法,就算是要還,大概也是要等老爹把所有內容通通抄下來之後再說吧?哇,都這個時候,我本來是要去給老爹買早餐呢!那就再見羅,鹿丸。」菖蒲終於注意到日頭的變化,生怕買早餐變成買午餐,有些匆忙地快步離開了。 被獨自留在一樂拉麵店門口的奈良鹿丸看著眼前關上的木門,以及在遠處只剩下小小背影的菖蒲,抓了抓自己的頭髮,便朝著原本的目的地-河堤旁草地繼續走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