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九十六 規則內的至強者 林雷不管身上的傷口鮮血直流,再次屏蔽了痛楚,隨後攻中有守的向守護者追去,企圖將優勢拉到足以決定勝負的程度。 兩人在校場上一進一退,飛快的交換了十幾手。這期間,林雷胸口中了守護者一腿,吐了口血,但也讓對方失去了一條腿。 不管是守護者還是作為泛維度生物的林雷,兩人最最犀利的武器,不是外在的長劍,也不是他們的身體,而是其龐大無比的意志。 這意志代表的是無上的智慧,堅不可摧的信念和完美的戰技! 守護者手中的長劍平舉了起來,劍尖對著林雷,劍尖之上,隱隱閃爍著幽光。 林雷也同時橫放長劍,全身的肌肉都以一種完美精密的方式集結起來,以求獲得最大的殺傷力。 兩人之間尚未交鋒,但交錯的殺意就已經擾亂這片空間。這殺意,是龐大意志凝合後不自禁的外漏,即使是這裡有強力規則束縛,也不能阻止這一點。 風,開始在兩者的周圍平靜了下來,星光也越加的晦暗,在這片區域,夜更加的濃重起來。 陡然,兩者的速度都在瞬間攀到了最高峰,向對方衝刺而去,雙方手中的長劍也同時向著對方要害之處刺去。 兩人在爆發出最大攻擊的同時,身形也無時不刻的在調整著,以躲避對方的鋒芒所向。 最終兩者對撞在一起,就在這方寸之地,手中的劍在龐大意志的高速計算之下,如幻影般變幻著位置。 最終,兩把劍竟然如宿命般,劍尖對著劍尖,完美的碰在一起,發出“叮”的一聲劍鳴。 兩者的力量控制都完美無瑕,導致這次碰撞沒有一絲一毫的力量被浪費,基本上都轉換成了聲波的能量。 這劍鳴極具穿透力,不管是校場旁的營房,還是不遠處的城堡的石牆,都不能阻止聲音的傳播。 一時間,整個哨站的人都被驚醒了過來,同時耳邊都伴隨這劇烈的耳鳴。哨所中的各種牲畜們也受到了巨大的驚嚇,一個個都高聲嚎叫起來,甚至有幾頭洛哈馱獸還驚恐的跑出了獸欄,直接被嚇跑了。 倫娜在旅店裡面,當然也聽到了這一聲劍鳴。 她的臉色立刻變得凝重起來,這種聲音,已經不是凡人間的戰鬥,它是屬於泛維度生物的戰鬥。 能量的完美控制,超越了凡人的極限。 她剛要離開旅店,卻被身後的芙薇麗喊住了:“倫娜,你去哪裡!是林雷出事了嗎?” 倫娜猛然回頭,看著站在爐火旁的芙薇麗,有些驚覺於這個女人的敏感,她皺著眉道:“凡人,這是我們的戰鬥,你不需要知道過多。” 情急之下,倫娜連凡人兩個字都說了出來。 果然,芙薇麗一聽到這兩個字,臉色就白了白:“你說什麼?凡人,那你是什麼?神明?” “這是你的理解,女人。好了,再見”倫娜再也不理會身後的芙薇麗,直接跳出了窗戶,向著聲音傳來的方向奔去。 校場之上,林雷與守護者的交鋒已經迅速上揚到了白熱化的狀態,雙方手中的劍到現在為止只交鋒了不到十次,但巨大的力量已經將劍身變得滾燙起來,幾乎不能抓握。 但兩人不管被燙得皮開肉綻的手,都完全屏蔽了手上傳來的痛覺。 林雷的這把劍看著非常普通,但當初進入這個世界之時,他是按照最完美的分子結構來鑄造這把劍的,這是一把真正的神兵利器! 但即使是神兵利器也經不住這種級別的戰鬥的消耗,不斷的有細小的碎片被崩飛出來,劍身上也不斷的有裂紋產生。 這個時候,整個哨所的人都已經醒了過來,並且都向校場圍攏而去,等到倫娜趕到兩人的戰斗地點的時候,校場已經圍繞著一圈人影了。 站在最前面的,是哨所裡的士兵,他們現在已經忘記了自己的職責,都張大著嘴巴看著場上兩個人的戰鬥。 倫娜直望過去,只見林雷和一個白衣人正在校場上戰鬥著,周圍二十米內,普通人根本站不住腳。 不管是犀利的可以直接震破耳膜的劍鳴,還是時不時飛射而出的,可以將人臉皮割破的勁風,甚至兩人劍身交接時帶起的一蓬蓬火星,都足以讓普通人望而卻步。 之前就有個倒霉鬼站的太過靠前,被這火星給灼瞎了眼睛。 場上的情況,倫娜只是看了幾眼,就得出了一個令她震驚無比的結論:這場戰鬥,她竟然插不上手,只能成為旁觀者。 倫娜一直都知道林雷比她強大,但卻沒想到,完全展現攻擊本性的林雷,已經對她有了壓倒性的優勢。 就像想在,他和白衣人的戰鬥,倫娜自問自己上去的話,恐怕撐不過一分鐘。當然,如果是普通人的話,那無論他在世俗有多厲害,上去就是被秒殺的結果。 曾幾何時,這個男人已經成長到了這種高度了。 此刻,林雷和白衣人手中的長劍都已經密布了豁口和裂紋,隨時就會崩裂成碎片,但劍身的溫度卻絲毫沒有降低,劍刃之處,反而隱現暗紅之色,在這夜中,顯得異常的刺眼。 儘管戰鬥已經持續了足足有十分鐘,但兩人無論是眼神,身形動作都沒有出現絲毫的變形,依然精準無比,沒有任何的缺陷。 “叮!”又是劍尖相碰,尖銳的聲音再次傳了出來,但不同的是,這一次,兩人手中的長劍被如實質般的力量給崩碎了。 碎裂的劍身化作無數滾燙的鐵片向四周紛飛而出,林雷早預料到這種情況,在碎片飛射的夾縫中,連連轉換身形躲避。 對面的白衣守護者也同時做著這些動作。 他和這個守護者,在戰技上根本沒有差距,如此戰鬥下去,真如他之前所說的那樣,只會是平局! 平局,是林雷不能接受的結果,這意味著他的失敗。 這個瞬間,林雷腦中閃過無數念頭,一瞬之後,這些念頭化作了最純粹的殺意! 他不顧飛射的碎片,直接控制著將會受到碎片攻擊的部位的肌肉繃緊到極限,隨後一個箭步向守護者跨過去,同時雙手握拳,以最具穿透力的方式向守護者的心口衝擊而去。 在這個過程中,林雷能感到自己的臉頰,胸口,左腿上,接連受到碎片的襲擊,這些包含著強大動能的碎片就像子彈一樣沒入了他的肌肉。 但林雷的這一舉動也成功了的出乎了守護者的意料,白衣守護者倉促之間,只來得及抬手封閉住林雷的拳頭。 “咔嚓”幾聲脆響,這個守護者的雙手手臂骨被林雷給打斷了,整個人也被巨大的力量推的連連向後面退去。 但這退步中卻有真有假,守護者被撞的失去了些微的平衡是真的,但卻沒這麼嚴重,如果林雷魯莽的緊追而上,肯定會遭到強烈的反擊,那他好不容易取得的一點優勢可就完全喪失了。 失去一條腿的守護者喪失了大部分移動能力,只能站在那裡進行防守反擊。 這個時候的戰局已經慘烈化了,不說全身四肢斷了三肢的守護者,林雷也是異常的淒慘,他整個人像是從血缸裡撈出來的一樣。 不過即使如此,雙方的戰力依然恐怖到了極點。即使是戰鬥中甩出的血珠,飛濺到旁觀者裸露的肌膚上,立刻就能讓被砸中的皮膚內部出現密密的紅點,裡面的毛細血管和皮下細胞,直接就壞死了大部分,過上幾天,還得爛出來。 戰局到了一個關鍵點,如果守護者能撐過這一波,等林雷因為大量出血,體力大幅下降時再反擊,那麼他將獲得勝利。 當然,遠的不說,他就必須撐過眼前的難關,因為林雷也意識到了這一點,攻擊的手段越發得瘋狂起來,但其中散發的犀利殺意,卻至始至終沒有出現任何的變動,依然凝聚如初。 “啪嚓!”守護者最後的支撐腿也斷了,他摔倒在地,但在倒地的過程中,卻仍舊給了林雷一個頭撞,撞擊位置依然在胸口。 林雷都能清晰的聽見自己的胸骨碎裂的聲音,這個時候,應該有大量骨骼碎片插進內臟裡去了吧,但誰管以後呢,先將這個傢伙解決了再說! 守護者給了林雷一個頭撞,林雷也順勢曲腿提膝,一個重膝撞在躲避不及的守護者額頭之上。 這一下,徹底奠定好了林雷的勝局,守護者的前額直接凹進去了一塊,整個人直飛出去六米,落在地上的時候,已經徹底的無聲無息了。 林雷贏了,慘勝!他身體中流失了大部分血液,肋骨,胸骨基本上完蛋了,肺部也戳進去許多骨骼碎片。 他想大笑,但口中噴出的卻是夾雜著肺部碎塊的血水。 該死的!這下玩大了,周圍可全都是哨所的士兵!以自己現在這種狀態,怎麼突圍出去? 不過這個問題不用他擔心了,正當他搖搖欲墜的時候,一雙柔軟但是有力的手扶住了他的身體。 林雷鼻間聞到了倫娜熟悉的氣息,知道自己算是安全了,便直接將意志沉入身體,全力的修補起這副殘軀。 在他的意志空間中,也同時傳來了守護者的信息.,大意是:他敗了,所以林雷在之後的時間裡,在羅伊斯國境內,可以不用顧忌任何限制,在物理規則內可以隨意行事。 |
一百九十五 世界守護者 邊境哨站的夜,非常的冷,寒風一刻不停的呼嘯著,吹在屋巷之間,發出長長的嗚咽聲。 這種時候,哨站裡除了酒吧和妓院還在營業外,其他的都已經關門謝客了。 林雷等人也縮在旅店的房間裡,圍繞著溫暖的火爐,享受著寧靜的時光。 房間的桌子上擺著羅伊斯著名的高山烈酒和各種美味的食物,這種時候,大家似乎應該痛快的享受才對,實際上,眾人也正是這麼做的。 林馨這個時候也忘了幾天前的血腥場面,只是專心的對付著桌子上的食物,甚至還嚐了下林雷跟前擺著的烈酒,儘管被辣得直吐舌頭,但卻對這烈酒興趣不減,乾脆也給自己倒了一杯。 喝的有點小醉的她臉紅紅的像朵嬌豔的玫瑰,眼睛也開始有些迷離了。 “沒想到這種沒有各種科技產品摻和的純粹原始風情,這麼讓人感到充實和溫暖。這才像一個家一樣。媽媽,你說對嗎?” 林馨的話語已經有些含糊不清了,也不管一旁的芙薇麗有沒有回答她,問完之後,就繼續和桌子上的食物較起勁來。 林雷知道生活上的劇變讓林馨很不適應,所以也不阻止她有些癲狂的舉動,任這個女兒舒緩著自己的情緒。 芙薇麗卻一直非常清醒,她敏銳的感覺到今夜林雷的異常。從始至終,他的那把長劍都在身旁。 林雷也沒有怎麼吃東西,只是一口一口的抿著杯中的烈酒,讓這火辣的液體從喉嚨間一瀉而下。 房間裡發出“撲通”一聲輕響,芙薇麗轉頭看去,確實林馨已經醉得不省人事,趴在桌子上睡著了。 林雷也站起身,手握上了身旁的劍柄,將插在木質地板上的長劍拔了出來。隨後將酒壺中剩餘的烈酒沿著劍身澆灌而下。 在房間中昏暗的燈火中,原本金黃色的美酒,在灰撲撲的劍身上看起來就像鮮血一般。 _ 林雷沉聲對芙薇麗說道:“薇妮,你和馨兒好好休息吧,我出去轉轉。” 芙薇麗心裡一緊,她連忙站了起來,急身對林雷道:“別出去太久。” “不會的。”林雷已經走到了窗口,輕輕的打開了木質窗戶,無聲的從旅店二樓跳了下去。 芙薇麗看著窗外的青色的冷光,突然回過頭對一直沒有出聲的倫娜道:“你能告訴我,雷失踪後,到底遇到了什麼事情嗎?” 芙薇麗說的失踪,是指林雷遭到守望文明戰爭要塞打擊的那次事件。 倫娜笑了笑,優雅的站起身,走到芙薇麗身旁,伸出手來抬起了芙薇麗下巴,眼睛直視著這個讓林雷深愛的女人,以一種莫名的語氣道: “你離他的距離,非常非常的遠。別妄想了解他的全部,那隻會讓你絕望!” 說完,她放開芙薇麗,走到大開的木窗邊,將窗子關了起來,阻止了寒氣的進入。 整個過程,芙薇麗都呆呆的,她的精神完全被倫娜壓制了。她想說話,卻發現喉嚨出不了聲,想有所動作,卻感覺自己的身體好像已經不屬於自己。 她的靈魂飄出了身體,只能作為旁觀者,看著房間中的一切。直到倫娜將窗戶關了起來,這種可怕的感覺才結束。 芙薇麗從可怕的窒息感中回過神來,大口大口的喘著氣:“你。。。。。。你是什麼人?” 在芙薇麗百多年的壽命裡,從未遭遇過這種強力的精神壓迫。林雷根本不會對她使用,而林雷在的時候,倫娜也不會顯露出她的不同來。她也不是如顏思雨那樣的守望文明中的人,平常根本就接觸不到精神意志強大的離譜的人。 所以芙薇麗此刻異常的驚駭,面對泛維度生物,作為普通天啟女人的她,只從倫娜剛才流露出的氣息中得到一個消息,這個女人,根本不是人,至少根本不是她平常所見的那些人。 倫娜沒有回答芙薇麗的這個問題,只是眉眼彎彎,帶著有些妖媚的笑容看著芙薇麗。 。 。 。 。 。 。 。 。 。 。 林雷在白天的時候,就已經將哨站裡的駐軍的情況給摸了個一清二楚,這裡的駐軍的指揮系統並不復雜,一個最高統領,三個副官,再加上十二個隊長,總共統轄著二百四十個士兵。 最高統領住處是最好找的,哨所中最豪華的城堡就是他住的。而三個副官,有一個隨同最高統領住在城堡裡,另外兩個卻住在哨所的校場邊上。 林雷一路無聲沿著房屋的陰影潛行過去,他決定先解決單獨住在校場的兩個副官,然後再去城堡中處理剩下的麻煩。 在這種寒冷的夜晚,所有守夜的士兵都蜷縮在溫暖的營房裡,根本就不會往外面看一眼,所以也沒人會發現形如鬼魅般的林雷。 按著林雷的預想和自信,這趟行動應該是一番風順的,但計劃趕不上變化,當林雷趕到校場,沿著訓練的營房的視線死角繞過去的時候,無意的往校場中央望了一眼。 就這麼一眼,讓林雷的行動停了下來,因為校場中,站著一個渾身雪白的人影。 雖然夜很黑,林雷看不清對方的具體面貌,但敏銳的直覺卻讓他知道,對方發現了他,正盯著他的一舉一動。 能在這種時候呆在校場,並且做如此打扮的人,已經不是常人所為,而且這個人簡單的站在那裡,這片校場的事物就自然而然的拱衛著他,以他為中心。 林雷心裡沉了一下,看來碰上棘手人物了。能讓身為泛維度生物的他感到棘手的,只有對等的,或者更高級別的對手。 既然自己的行跡被對方發現了,林雷也就大方的向對方走了過去。 直到離這個白衣人影不到二十米的時候,對方突然出聲:“外來者,你有些越矩了。” 他的聲音很平和,沒有任何的情緒傾向和煙火氣,只比數字合成音好上那麼一點。 這個外來者的稱呼立刻讓林雷分析出了很多東西,既然對方能這麼稱呼他,就說明他知道了林雷到這個世界的所做所為,並且也在時刻的觀察著他。 林雷正在思考的時候,對方就像看穿了林雷的想法一般,直接接了下去:“事實上,你在宇宙空間的時候,我就看著你。你對這個世界的任何試探,我都能感覺的到。” “那麼你是誰?是屬於這個世界的意志?”林雷對於對方能無聲無息的探知自己的行為,甚至可能包括思想的能力很是震驚。 白衣人影笑了起來:“看來面對未知的事物,即使是泛維度生物也會出現判斷錯誤。我並不能探知你的思想,泛維度生物的意志環保證了你們思想的完全獨立性,任何存在在不使用強製手段的情況下,都無法從其中獲得秘密 。我只不過是根據當前的事實作出最合理的推斷罷了。 ” 說到這裡,白衣人影頓了頓道:“還有,我只是世界意志的一部分,是浮出意志海顯露出來的冰山一角。我是世界的意志,但世界意志卻不是我,它包涵的東西太多太多了。所以我更喜歡被人稱呼為'守護者'!” “那麼回到起初的話題,為什麼說我越矩了,我只不過是提前將危險扼殺於萌芽而已。” 守護者聲音依然沒有起伏,耐心的答道:“你不能將未發生的事情作為現在的行事理由,所以你現在去做的事情違背了世界的規則。在我守護的世界裡,這一點對於外來者來說,不可逾越!” 林雷將手中長劍拄在地上,有些無奈的道:“你的意思是,我只能被動的防禦危險,卻不能主動的去剷除根源?這種迎客之道,是不是太過霸道了點?” “不,一點也不,這是公平的交易原則,你想窺探這個世界的秘密,那麼就必須付出代價。我想在宇宙中,這一點是通用法則。”守護者依然耐心。 “那麼,我如果打敗了你,是不是就能不受這個原則的束縛了。”林雷不會束手待斃,任何可能性都會去嘗試。 守護者的聲音終於出現了些許波動:“這是不可能的。在這個世界規則內,你我分不出勝負。而在規則之外,勝負已經出來了,你已經敗了,你的意志被束縛在物質身體裡不得自由。” 林雷嘿嘿一笑道:“你觸犯了你自己的規則,你憑什麼以推測的事實來作為現在行事的依據?不試試,你怎麼知道在世界規則內,你我能一直不分勝負?” 守護者沉默了下,隨後他的身體就動了起來,他的一隻手微抬了起來,周圍的寒氣向他手中凝結,很快,一柄劍就出現在他手裡。 這一刻,這個守護者動用了他在這個世界的權限,直接改變物質的結構,凝結出了一把和林雷手中一模一樣的長劍。 如果林雷去觀察的話,絕對會發現,兩把劍,連分子結構都是一樣的,完全沒有差別。 這個守護者對公平性異常的執著,在這方面不會佔林雷絲毫的便宜。 “你說得對,只有既定的事實才能作為判定的依據。外來者,來吧。” |
一百九十四 世界守護者 邊境哨站的夜,非常的冷,寒風一刻不停的呼嘯著,吹在屋巷之間,發出長長的嗚咽聲。 這種時候,哨站里除了酒吧和妓院還在營業外,其他的都已經關門謝客了。 林雷等人也縮在旅店的房間里,圍繞著溫暖的火爐,享受著寧靜的時光。 房間的桌子上擺著羅伊斯著名的高山烈酒和各種美味的食物,這種時候,大家似乎應該痛快的享受才對,實際上,眾人也正是這麼做的。 林馨這個時候也忘了幾天前的血腥場面,只是專心的對付著桌子上的食物,甚至還嘗了下林雷跟前擺著的烈酒,盡管被辣得直吐舌頭,但卻對這烈酒興趣不減,干脆也給自己倒了一杯。 喝的有點小醉的她臉紅紅的像朵嬌艷的玫瑰,眼楮也開始有些m 離了。 “沒想到這種沒有各種科技產品摻和的純粹原始風情,這麼讓人感到充實和溫暖。這才像一個家一樣。媽媽,你說對嗎?” 林馨的話語已經有些含糊不清了,也不管一旁的芙薇麗有沒有回答她,問完之後,就繼續和桌子上的食物較起勁來。 林雷知道生活上的劇變讓林馨很不適應,所以也不阻止她有些癲狂的舉動,任這個女兒舒緩著自己的情緒。 芙薇麗卻一直非常清醒,她敏銳的感覺到今夜林雷的異常。從始至終,他的那把長劍都在身旁。 林雷也沒有怎麼吃東西,只是一口一口的抿著杯中的烈酒,讓這火辣的液體從喉嚨間一瀉而下。 房間里發出“撲通”一聲輕響,芙薇麗轉頭看去,確實林馨已經醉得不省人事,趴在桌子上睡著了。 林雷也站起身,手握上了身旁的劍柄,將插在木質地板上的長劍拔了出來。隨後將酒壺中剩余的烈酒沿著劍身澆灌而下。 在房間中昏暗的燈火中,原本金黃s 的美酒,在灰撲撲的劍身上看起來就像鮮血一般。 林雷沉聲對芙薇麗說道︰“薇妮,你和馨兒好好休息吧,我出去轉轉。” 芙薇麗心里一緊,她連忙站了起來,急身對林雷道︰“別出去太久。” “不會的。”林雷已經走到了窗口,輕輕的打開了木質窗戶,無聲的從旅店二樓跳了下去。 芙薇麗看著窗外的青s 的冷光,突然回過頭對一直沒有出聲的倫娜道︰“你能告訴我,雷失蹤後,到底遇到了什麼事情嗎?” 芙薇麗說的失蹤,是指林雷遭到守望文明戰爭要塞打擊的那次事件。 倫娜笑了笑,優雅的站起身,走到芙薇麗身旁,伸出手來抬起了芙薇麗下巴,眼楮直視著這個讓林雷深愛的女人,以一種莫名的語氣道︰“你離他的距離,非常非常的遠。別妄想了解他的全部,那只會讓你絕望!” 說完,她放開芙薇麗,走到大開的木窗邊,將窗子關了起來,阻止了寒氣的進入。 整個過程,芙薇麗都呆呆的,她的精神完全被倫娜壓制了。她想說話,卻發現喉嚨出不了聲,想有所動作,卻感覺自己的身體好像已經不屬于自己。 她的靈魂飄出了身體,只能作為旁觀者,看著房間中的一切。直到倫娜將窗戶關了起來,這種可怕的感覺才結束。 芙薇麗從可怕的窒息感中回過神來,大口大口的喘著氣︰“你。。。。。。你是什麼人?” 在芙薇麗百多年的壽命里,從未遭遇過這種強力的精神壓迫。林雷根本不會對她使用,而林雷在的時候,倫娜也不會顯l 出她的不同來。她也不是如顏思雨那樣的守望文明中的人,平常根本就接觸不到精神意志強大的離譜的人。 所以芙薇麗此刻異常的驚駭,面對泛維度生物,作為普通天啟女人的她,只從倫娜剛才流l 出的氣息中得到一個消息,這個女人,根本不是人,至少根本不是她平常所見的那些人。 倫娜沒有回答芙薇麗的這個問題,只是眉眼彎彎,帶著有些妖媚的笑容看著芙薇麗。 。。。。。。。。。。 林雷在白天的時候,就已經將哨站里的駐軍的情況給m 了個一清二楚,這里的駐軍的指揮系統並不復雜,一個最高統領,三個副官,再加上十二個隊長,總共統轄著二百四十個士兵。 最高統領住處是最好找的,哨所中最豪華的城堡就是他住的。而三個副官,有一個隨同最高統領住在城堡里,另外兩個卻住在哨所的校場邊上。 林雷一路無聲沿著房屋的y n影潛行過去,他決定先解決單獨住在校場的兩個副官,然後再去城堡中處理剩下的麻煩。 在這種寒冷的夜晚,所有守夜的士兵都蜷縮在溫暖的營房里,根本就不會往外面看一眼,所以也沒人會發現形如鬼魅般的林雷。 按著林雷的預想和自信,這趟行動應該是一番風順的,但計劃趕不上變化,當林雷趕到校場,沿著訓練的營房的視線死角繞過去的時候,無意的往校場中央望了一眼。 就這麼一眼,讓林雷的行動停了下來,因為校場中,站著一個渾身雪白的人影。 雖然夜很黑,林雷看不清對方的具體面貌,但敏銳的直覺卻讓他知道,對方發現了他,正盯著他的一舉一動。 能在這種時候呆在校場,並且做如此打扮的人,已經不是常人所為,而且這個人簡單的站在那里,這片校場的事物就自然而然的拱衛著他,以他為中心。 林雷心里沉了一下,看來踫上棘手人物了。能讓身為泛維度生物的他感到棘手的,只有對等的,或者更高級別的對手。 既然自己的行跡被對方發現了,林雷也就大方的向對方走了過去。 直到離這個白衣人影不到二十米的時候,對方突然出聲︰“外來者,你有些越矩了。” 他的聲音很平和,沒有任何的情緒傾向和煙火氣,只比數字合成音好上那麼一點。 這個外來者的稱呼立刻讓林雷分析出了很多東西,既然對方能這麼稱呼他,就說明他知道了林雷到這個世界的所做所為,並且也在時刻的觀察著他。 林雷正在思考的時候,對方就像看穿了林雷的想法一般,直接接了下去︰“事實上,你在宇宙空間的時候,我就看著你。你對這個世界的任何試探,我都能感覺的到。” “那麼你是誰?是屬于這個世界的意志?”林雷對于對方能無聲無息的探知自己的行為,甚至可能包括思想的能力很是震驚。 白衣人影笑了起來︰“看來面對未知的事物,即使是泛維度生物也會出現判斷錯誤。我並不能探知你的思想,泛維度生物的意志環保證了你們思想的完全獨立性,任何存在在不使用強制手段的情況下,都無法從其中獲得秘密。我只不過是根據當前的事實作出最合理的推斷罷了。” 說到這里,白衣人影頓了頓道︰“還有,我只是世界意志的一部分,是浮出意志海顯露出來的冰山一角。我是世界的意志,但世界意志卻不是我,它包涵的東西太多太多了。所以我更喜歡被人稱呼為‘守護者’!” “那麼回到起初的話題,為什麼說我越矩了,我只不過是提前將危險扼殺于萌芽而已。” 守護者聲音依然沒有起伏,耐心的答道︰“你不能將未發生的事情作為現在的行事理由,所以你現在去做的事情違背了世界的規則。在我守護的世界里,這一點對于外來者來說,不可逾越!” 林雷將手中長劍拄在地上,有些無奈的道︰“你的意思是,我只能被動的防御危險,卻不能主動的去鏟除根源?這種迎客之道,是不是太過霸道了點?” “不,一點也不,這是公平的交易原則,你想窺探這個世界的秘密,那麼就必須付出代價。我想在宇宙中,這一點是通用法則。”守護者依然耐心。 “那麼,我如果打敗了你,是不是就能不受這個原則的束縛了。”林雷不會束手待斃,任何可能性都會去嘗試。 守護者的聲音終于出現了些許波動︰“這是不可能的。在這個世界規則內,你我分不出勝負。而在規則之外,勝負已經出來了,你已經敗了,你的意志被束縛在物質身體里不得自由。” 林雷嘿嘿一笑道︰“你觸犯了你自己的規則,你憑什麼以推測的事實來作為現在行事的依據?不試試,你怎麼知道在世界規則內,你我能一直不分勝負?” 守護者沉默了下,隨後他的身體就動了起來,他的一只手微抬了起來,周圍的寒氣向他手中凝結,很快,一柄劍就出現在他手里。 這一刻,這個守護者動用了他在這個世界的權限,直接改變物質的結構,凝結出了一把和林雷手中一模一樣的長劍。 如果林雷去觀察的話,絕對會發現,兩把劍,連分子結構都是一樣的,完全沒有差別。 這個守護者對公平性異常的執著,在這方面不會佔林雷絲毫的便宜。 “你說得對,只有既定的事實才能作為判定的依據。外來者,來吧。” |
一百九十三 羅伊斯邊境哨站 一路上,車隊在大荒原晝伏夜出,幾百公里的商道,終于在第六天走到了盡頭。 洛哈馱獸確實厲害,拉著這麼多貨物,速度竟然還不慢,這巨獸,只要速度一上來,就能在荒原上以近10米每秒的速度穩定的拉著車子前進,即一夜的時間,速度有所降低,也能達到7米每秒的速度。 事實上,六天才能走出荒原,還是因為車隊缺人,對洛哈巨獸的照顧不周,引起巨獸體力不濟的緣故,要是人手足夠,還能更快一點。 這倒是讓一直視這些馱獸為寶貝的慶離心痛的要命,這趟這麼一搞,他的馱獸工作年齡鐵定得減個幾年,因為最後幾天,馱獸們的體力基本處于透支狀態。 在林雷殲滅的血翼強盜團伙之後,路上就再也沒有受到打擾。除了偶爾有那麼幾個騎著克拉馬的人從商隊旁匆匆而過以外,就沒有什麼異常的狀況了。 這個時候,盡管荒原已經過去,但路旁卻變的更加蕭索起來,氣溫也逐漸的降低。 在慶離的強烈要求下,車隊在荒原外休整了幾天,讓洛哈馱獸的身體得到了一個恢復時間。 接下來的路上,竟是一路在爬坡,地勢一直在上升,氣溫的下降速度也加快了起來。 這條道路處在兩條山脈的交匯處,兩邊都是刺破蒼穹,一眼望不到頂的高山,走在這樣的路上,兩邊沒有其他的風景,只有白雪,黑土,還有呼呼刮著的凜冽山風以及繚繞在山峰上的白雲。 幸好,這個地方的氣候非常的適合洛哈馱獸,對于這些脂肪層厚實的巨獸,氣溫再低也能忍耐,在這里,他們的耐力也好了許多,所以車隊的趕路時間倒是多了。 這是到羅伊斯國內的最後一段路,並不算長,只有一百多公里,中間有一個緩坡,這里設置著一個集結點,為來往的商隊提供休整之處。 這個集結點開始是精明的商人設立的,後來因為利益豐厚,就漸漸的被羅伊斯的軍方給控制了,到了現在,這里已經變成了集哨站,除了民用部分不變外外,還增設了一些兵力,算是對荒原對面湯國的一個最前沿的哨所了。 車隊在這山坡上爬了近兩天的路,終于來到了這個休整之處,這個時候,馱獸們在荒原外積聚起來的體能,也消耗的七七八八了。 這個哨所面積並不算大,也就幾平方公里的地方,但是麻雀雖小,五髒俱全。在這里,旅館,獸欄,酒吧,妓院啥場所都有。 一到這里,慶離就找上了林雷,他的手里還捧著一盒東西。 他來找林雷沒有其他事情,就是來送神的,他這一路是走的戰戰兢兢,現在到了這個地方,終于有理由將這四個人勸走了。 面對林雷疑問的眼光,慶離盡量的讓自己表現的自然一點,他將手里的那盒東西推給林雷,咽了口唾沫後,還長吸了口氣,總算將自己的心情稍稍平靜了下來。 “大人,這是到羅伊斯國的最後一站了,從這里,您可以很方便的租到比我們車隊更快更好的車子到羅伊斯國境內。這盒子里裝的是我對您的小小感謝,感謝您在血翼強盜團手里挽救了我的商隊。大人,接下來,您看。。。。。。?” 慶離是想下逐客令了,但是就是說不出口來,畢竟林雷真要賴在車隊里,他也沒有任何辦法。 不過,他說的對,到了這里,也確實到了林雷該離開的時候了,更何況這個湯國人還為林雷準備了路費。 這盒子里的謝禮,怎麼都不會輕的吧。 林雷呵呵一笑,對慶離拱了拱手︰“一路上有所打擾,也確實到了我們該離去的時候了,至于這個謝禮嘛,那就多謝慶老板的美意了。” 林雷現在缺的就是錢,有人白送,當然是卻之不恭了。 這個商人對他們四個算是仁至義盡了,一路上也照顧的十分周到,沒道理一直賴著他,林雷四人很爽快離開了車隊,自去集哨所取尋找願意帶他們去羅伊斯的車隊去。 送走了這四位大神,慶離算是卸下了心里的重擔,他走出馬車,對著車隊里的伙計們揮了揮手道︰“你們也去放松下吧,錢由我出,算是我對各位的補償。” 。。。。。。。。。。 林雷等人來到這個不大的哨站里,並沒有急著去找車隊,而是先找了家旅館住下,準備好好的休息幾天。 他們吸取了之前的教訓,倫娜,芙薇麗和林馨穿著寬大的斗篷,將全身都掩藏了起來,只由林雷一人拋頭露面。 慶離之前送的錢果然不少,足足十個銀餅。要知道,在這個哨站里旅店有好幾家,但即使是最貴的那家,給四人開最好的獨立房間,住上半個月也用不了一個銀餅。 一個男人帶著三個披著斗篷的神秘人來到了旅店,這種組合立刻引起了有心人的注意。 九天前,大荒原的發生了一起血案!大荒原的血案,很正常,不正常的是不幸成為血案中的倒霉鬼的人,竟然是血翼強盜團。 這個強盜團伙九十幾個主要戰力全軍覆沒,沒有一個人能夠逃出來。在林雷所在的湯國車隊離開之後,有心人當然會去觀看現場。 所有人都無比震驚的發現,每一個死去的血翼強盜,都是被一擊致命的! 甚至有幾具尸體,被某種強大的力量劈成了兩半,真正的兩半,連骨頭都是對半分開的。 這種戰力,不應該出現在一個普通的商隊里,甚至不應該出現在湯國和羅伊斯國內,至少兩國內,是沒有人能做到這一點的。 而根據血翼強盜團的遺留成員透露的消息,基本關注這件事的人都知道了,血翼這次的目標,只是四個人。 所以林雷四人一出現在哨站就被盯上了。其中包括駐扎在哨站里的軍隊。 在旅店里,林雷,倫娜也在討論在哨站里的所見所聞,分析著一切隱藏的危險。 是的,他們是沒將普通人看在眼里,但以現在被束縛的狀態,卻必須將在戰術層面重視敵人。 “倫娜,我遠遠的看了下哨站里的駐軍,不得不說,他們所騎乘的克拉馬,和血翼的坐騎非常的接近,其坐騎的各種特點,包括表現出來的身體素質,毛s ,身高,都告訴我,這兩者是同源的。” “確實,我也感到了各種明里暗里的盯視眼光,其中這里的駐軍是最多的,並且是惡意的。林雷,我有理由相信,血翼強盜團和這些駐軍關系密切。甚至于,那個最後被你殺死的,羸弱無能的血翼頭領,實際身份是這里的某個軍官。” 確實,那個血翼的頭領,有四個忠心護主的親衛,本身也沒表現出任何身先士卒的勇力來,這在一個聞名荒原的強盜團伙中是非常不合理的。真正的強盜團伙不可能有如此嚴密的等級制度。 無能者,在弱肉強食的強盜團伙里根本當不上上首領! 林雷點了點頭道︰“那麼問題就很簡單了,這些駐軍不會在哨站動手。因為我們的武力對他們也有著強大的震懾作用。這里多是平民,如果他們想將這個哨站經營下去的話,應該會有顧慮的。” 倫娜很自然的接了下去︰“在我們趕往羅伊斯的路上,比如離這不到三十公里的雪倫大峽谷,他們應該會設上埋伏。” “所以,我會在明晚刺殺這里的駐軍的所有軍官,破壞他們的指揮核心,然後趁亂前往羅伊斯。到了那里,白塔就不遠了,我必須登上去看個究竟,所有的傳說都指出,白塔之巔有著對大多數凡人不開放的大秘密!” “那麼就這麼辦吧,祝你好運,林雷。我會在旅店里等待你的好消息。” “晚安,倫娜。”林雷離開了倫娜和林馨的房間,回到了芙薇麗身邊。 他一到房間里,芙薇麗就撲了上來,她有些不顧一切的向林雷索吻。林雷心中一熱,反抱回去,將芙薇麗抱到床上,雙方立刻開始了激戰。 不知道為什麼,林雷覺得今晚的芙薇麗特別的激情,甚至有些瘋狂,好像要將整個身體揉碎了融進來一樣。這讓林雷知道,他的愛人有心事。 直到一番雲雨之後,芙薇麗才趴在林雷的胸口上,輕聲的道︰“雷,那個倫娜和你很像,我覺得你們是同一類人。” 。。。。。。在這種時候,談論另外一個女人,還談論這種事,讓林雷有些心中一跳,轉頭凝視著芙薇麗在激情之後,仿佛溫柔的要滴出水的眼楮。 面對林雷的注視,芙薇麗本能的逃避了一下,隨後又像想通了什麼一樣,堅定的回望了回去。 這一刻,林雷讀出了芙薇麗所承受的壓力,相比和林雷十分合拍的倫娜,芙薇麗覺得自己簡直一無四處,就像一個累贅一樣。 林雷覺得他確實忽視了這個女人的感受,幸好不算太晚。 “薇妮,記的在藍雨星海底,我們一起將那艘原始的飛船啟動起來的事嗎?” “嗯。”芙薇麗輕輕的應著。 “那個時候,我就認定你是我一生的女人。無論將來如何,發生了什麼事,出現了什麼人,都無法取代你在我心中的位置。” “可我覺得我很沒用,幫不上你任何忙。”芙薇麗聲音很低落,眼眸也低垂了下來。 “不,薇妮,有你在,我的心才能安寧下來。現在的我已經擺脫任何種族的束縛,能自由的愛我所愛。”林雷手撫著芙薇麗柔順的長發,心里暗暗加了句︰也恨我所恨。 |
一百九十二 白塔的傳說 在這場動亂中,商隊的首領慶離非常幸運,他沒有死,也沒有受傷,只是在短短的時間里,精神受到了兩次劇烈沖擊,現在有些緩不過神來。 直到車隊外面傳來克拉馬的馬蹄踩踏聲,慶離才稍微回過神來,他有些麻木的轉過頭來,正看到那個黑發男人向車隊這邊過來,他面色淡然,行動間看不出一絲大戰後的疲乏,仿佛剛才殺的幾十個人就是草芥一般。 他所騎乘的克拉馬到了車隊的外圍的時候,前腿突然一軟,就這麼撲倒在地,口鼻中開始大量的涌出黑血來,顯是不活了,而林雷也順便從馬背上跳了下來。 本來這馬他是很喜歡的,奈何就是不听話,林雷一發狠,一掌就沖著克拉馬的面頰蓋了過去。 當時是在戰斗之中,林雷的任何動作都是全力而發的,就這一掌將這烈馬給打矇了,也斷絕了克拉馬的生機,之後的一系列行動,更像是回光返照。 林雷走到坐到車輪旁,呆呆的抬頭看著他的慶離道︰“血翼是吧?這次他們出動的人都完蛋了,你也起來收拾收拾,咱們繼續趕路吧。” “哦?哦!”慶離下意識的回答著,剛剛還充斥全身的無力感神奇的褪了下去,他手足並用的爬起來,開始清點這次車隊的損失,貌似完全恢復了生機。 但從他時不時發呆發愣的表情仍可以看出這次死里逃生帶給他的巨大影響。 車隊的貨物基本無損,頂多有幾輛車子被撞壞了幾根木架子,但這些車子本來就又高又大,經受沖撞的能力很強,所以這些些微的損傷,能夠輕易的修好。 最麻煩的是趕車的伙計,本來十五輛大車,慶離帶來了四十多號人,這下子被殺了二十多個,減員了一半。 不過還好,車還能開動,頂多活下來的人辛苦點罷了。 這些活下來的人的狀態也都非常的差,比慶離糟糕多了,在明白自己被救之後,臉上也沒有歡呼之色,只是沉默的起身,將同伴的,敵人的尸體拖出車隊給掩埋了,然後就不發一言,像個機器人一般的做著事情。 不過這些瑣事與林雷無關,車隊減員了很多人,正好多出了許多清水供他洗去滿身的血污,他本人對這些不太在意,但要考慮妻女的感受。 自從他大戰歸來之後,林馨就再也不敢和他頂嘴了,若是不小心對上他的視線,立刻就像被驚嚇的小動物一般收回目光,連頭都不敢抬起來。 林雷,倫娜與血翼的一役,將這個嬌女給嚇壞了,這種慘烈的景象對她造成的影響,只能靠時間將它沖洗而去了。 倒是芙薇麗沒有出現任何的異常,她早就知道林雷是個什麼樣的人,而且她愛的就是這個人,盡管當時也受到了些沖擊,不過很快就恢復過來,轉而關心林雷有沒有受傷上來。 “放心吧,身上的都是別人的血,我沒有一點事。”林雷笑著對芙薇麗說道。 他這個笑,讓芙薇麗安心了下來,卻讓林馨恍若覺得身周又是一陣滲人的寒氣飄過來,連帶著看著父親的笑容,也變成了猙獰和血腥起來,這個殺神,難道真的是她的父親? 慶離雖然不在狀態,但仍然很快的將車隊的混亂狀況恢復到了井井有條的狀態,除了空氣中微腥的氣味和地面,車子上的暗色斑塊外,已經看不出任何大戰的痕跡了。 老實說,這場災厄是林雷四人帶來的,這一點,林雷明白,倫娜明白,慶離,這個精明的商隊首領也明白。 所以慶離對林雷和倫娜的出手並沒有多少感激,反而對這半夜搭車的四個人有著恨意。 但他又不敢明顯的將這些不滿表現出來,林雷和倫娜那無雙的戰技他是看在眼里的。在這個商人的眼中,不管是在湯國,還是在羅伊斯,這種如鬼神般的手段都只存在在傳奇小說里。 都只在人們的臆想中流傳。 像現在這般活生生的出現在眼前的情況,慶離絲毫不敢幸運,卻是心驚膽戰的。因為在湯國有句老話︰天有大變,必出異人! 這四個人,尤其是剛才戰斗的一男一女,不是異人,那是什麼? 慶離越發的對林雷畢恭畢敬起來,對林雷是有求必應,有問必答。 不過,林雷還真有些事要問這位走南闖北的商人,那是關于羅伊斯國境內的白塔的。 這個白塔的稱呼,不只是林雷這麼叫,事實上,這個世界的原住民也都這麼喊。 這個世界非常廣大,你可以想象一下,一個半徑只比天王星的公轉軌道少4個天文單位的巨大天體表面上的世界是多麼的寬廣。 它的半徑是地球的23.4萬倍,表面積就是地球的550億倍,不說整個地球,就是半徑是地球109倍的太陽,與這個世界相比,也就是一個小點,就和天上那顆一直奔跑的恆星一樣,連半個世界的表面都照不亮! 這個白塔,在這個世界的每一個智慧種族的生活區域里都是存在的,從表面上看,白塔似乎只為存在而存在。 沒有任何一個智慧種族知道白塔的功用,白塔的歷史,似乎可以追溯到很久很久以前,和智慧種族的歷史一起,被記錄了下來。 慶離沒想到林雷問的是這個問題,白塔和他可沒有任何關系。他是個湯國人,根本就對位于羅伊斯國境內的白塔不關心。 而且也沒人知道白塔為何存在,它沒給人帶來災難,也沒給人帶來福祉。在羅伊斯境內,倒是有些教派的信仰體系中,提到白塔的來歷,但都是含糊其辭的,一看就是虛構的東西。 慶離搜骨刮腸了一番,最後不得不無奈的對林雷攤了攤手︰“大人,白塔與我的生意關系不大,我知道的並不多。我只能告訴你,在羅伊斯的民間,一直流傳著一句話︰‘白塔,是通天之路,是神明給予凡世的救贖!’” 林雷回味了下,砸了咂嘴,對慶離道︰“很玄妙的話,有什麼具體傳說與之相關嗎?” “有倒是有,但都是虛無縹緲的東西,比如傳說中,羅伊斯最初的國王陛下,就是在白塔中得到天神的指示,于是在地面上建立了國家,又比如遍布羅伊斯的白教,他們就一直保持著‘只有能夠登上白塔頂端的人,才有資格成為教宗’的習俗。” 說到這里,慶離的臉上露出些嘲弄的神色︰“想要當上白教的教宗,都是拿命換來的,也不知道自白教成立的幾千年來,摔死了多少準教宗,哈哈,白塔之下,可是尸橫遍地啊。它有沒有通天不知道,倒是直接連著地獄。” 慶離囉囉嗦嗦的說了一大通,到後來,基本說的東西已經和白塔無關,變成他一生中遇到的奇聞異事。 林雷並沒有打斷慶離這種類似于發泄情緒的話,而是耐心的听著。 直到最後,慶離又說了一個和白塔沾邊的故事,引起了林雷的一絲興趣。 他說千年前,有個年輕人年輕氣盛,發誓要登上白塔,結果他從白塔之上摔下來一次又一次,到最後,雙手雙腳都摔斷了,但仍沒有放棄,直到到了hu 甲之年,他硬生生爬到了白塔之巔。 他爬到塔尖之後,就一直沒有下來,人們都以為他餓死在了塔頂,對于這個一無是處的老者,也沒人去管他的死活。沒想到一年之後,他卻從塔頂下來了,而且恢復了健康和青春,變成了一個年輕人! 林雷和倫娜對視了一樣,從中捕捉到了一絲異常的味道。 旁邊的林馨也听的津津有味,見慶離停了下來,就催促道︰“然後呢,那個年輕人怎麼樣了?” 慶離不敢去看林馨絕美的臉龐,只是低著頭道︰“沒有然後了,故事到這里就結束了。” “可這個故事很奇怪啊,漏洞也很多,別人是怎麼確定塔下的年輕人就是當初那個登上塔頂的年輕人的,說不定只是一個路過白塔的路人而已。還有最後年輕人的去向,這麼重要的事情都沒有說明,這明顯就是瞎編的。”林馨不依不饒。 慶離一臉的苦笑,這傳說的故事一踫上較真的,那是怎麼都說不清的,他自己也是听別人說的,只是當個消遣的故事听听,根本就不會去相信,沒想到這個車里看著最年輕的女孩倒是當成歷史去考證了。 “好了,馨兒,大家都知道這個故事是假的,就你聰明。”芙薇麗一看慶離臉上的尷尬之色,就隨意的數落了林馨幾句,算是為慶離解了圍。 慶離也順勢向林雷告了聲罪,退出了車子。到了車外,他拿袖子抹了抹額頭上的冷汗,長噓了一口氣。面對三個絕s 美女,他壓力實在是非常的大。 在車內,林雷盤膝而坐,看著三女道︰“看來,白塔就是我們的目標了,這個奇異的世界的謎底,應該就在白塔之巔!” |
一百九十一 無雙 血翼的主隊很快就到了,看起來有近百人,每個人都穿著暗紅色的衣服,騎著彪悍的克拉馬,一路沖過來,塵土漫天,威勢驚人。 這隊人馬到離商隊不到兩箭之地的地方分散開來,團團將整個車隊都圍繞住。 車隊里的洛哈馱獸也感受到了這種危險的氣氛,它們不安的甩動著巨大的頭,粗大的後腿時不時撅著地面。 動物的本能,讓它們面對有威脅的對手時,自動的將車隊拉成一個圓環,當然,這也只是本能,沒有人的指揮,只不過會對對手造成一些進攻的干擾罷了。 整個車隊里的人看到這種氣勢,都已經絕望到麻木了,商隊的首領慶離眼中只有死灰色的麻木,他坐在地上,根本站不起來,只是勉強拖動著自己的身體,讓自己靠在車輪上,這樣也好有一個舒服的姿勢死去。 血翼的頭領看著兩百米外的車隊,對這種情景早已經習慣了,他們不是一般的強盜團伙,他們的實力,不是普通的商隊可以抗衡的,這些家伙,除了引頸就戮外,沒有其他的選擇。 突然,他的眼楮一亮,他看見車隊中最高的地方,有一個身穿綠衣的女子站在那里。 這綠衣女子手持弓箭,身旁則堆滿了箭支,毫無懼色的站在車頂。 太陽正好在此刻跳出了地平線,將所有的光芒投注到這個女子之上。雖然隔著近兩百米遠,但是,血翼頭領仍然能從這個女子的身形看到一個絕代佳人的影子。 “就是她了,這種女人,這趟行動就已經值了!”頭領的心中有著莫名的激動,他的心頭一片火熱。 這一刻,他想的不是戰斗,而是白膩的肌膚,柔軟的身體還有女人動情時散發的馨香。 好吧,他徹底的沒將這個車隊放在眼里,一個女人,即使能射箭,那也構不成任何的威脅,帶刺的玫瑰,他更喜歡! 他高喊道︰“沖上去,將所有的男人都殺光!” 他的手下們都興奮的高呼著,根本就沒想到這趟行動有什麼危險,一個個爭先恐後的向不設防的商隊沖上去。 但接下來發生的事,卻讓所有人大吃一驚,甚至是恐懼。 慶離清楚的看見那個對面車頂的那個女人的動作,她從容不迫的拿起四支箭,夾在指縫里,隨後素手開弦射箭。 弓身發出吱咯吱咯的聲音,慶離完全沒有想到一個女人會有那麼大的力量,這弓箭雖然很普通,但也不是弱質女子能隨便拉開,甚至拉滿的。 四支箭同時被射了出去,在下一刻,車隊外面就響起了連聲的慘叫,慶離仔細分辨,是四聲! 也就是說,剛才同時射出去的四支箭,每一支都命中了目標!這讓慶離麻木死寂的心回復了一絲暖意,或許,還有希望吧。 他的腦中,不自禁的就浮現出昨晚在路旁請求搭車的黑發男子的身影,如此不動如山的氣質,難道會被簡單的滅殺?那不可能! 就在慶離想著這些事的時候,倫娜已經入行雲流水般射出了四波共十六支箭,抹去了十六個強盜的生命。 每支箭射中的部位都是一致的,都在從眼眶中射入,從後腦鑽出,沒有任何生還的可能性。 倫娜居于高處,第一眼就知道了血翼強盜的數量,96個,他們在沖進倫娜弓箭射程開始,到車隊的路上,付出了十六條生命。 這種可怕到極點的箭術,讓血翼的攻勢不自覺的放緩,連在後方觀戰的血翼頭領也是大吃一驚,一發四箭,箭箭精準,這是一個女子能夠辦到的事情嗎? 他看到了手下們的猶豫,立刻狂吼起來︰“沖上去,別猶豫,到了車隊里,她就沒招了!” 但他喊是這麼喊,自己卻一直在後方沒動,這種箭術,他自己是不敢去嘗試的。 他的話也起了作用,本來稍有緩勢的強盜們,立刻重整旗鼓,如炮彈般撞進了不設防的車隊,看見人就揮起手中的刀,毫不留情的砍下去。 不過倫娜的箭在這個時候仍然犀利無比,只要對方不在死角,不管如何防御,都逃不過一個死字。 在她周圍十米之內,倒下了一圈十三具尸體,這是那些不信邪,試圖用圍攻戰術將倫娜生擒的人的付出的代價。 血翼的頭領仍然站在弓箭射程之外,身邊還留有四個親衛,他看著不遠處的車隊,只感覺這就像能吞噬一切的巨獸一樣,他的八十幾個手下沖進去有三分鐘了。 那個綠衣女人依然站在車頂發這箭,而從里面出來的,除了慘叫聲,什麼都沒有! 在車隊里,這些凶殘的強盜們突然發現,在這里面,自己這方並不是最強的!是的,他們是狼,在屠殺著車隊里的羊群。 但是除了站在車頂無法靠近的獵人之外,在這狼群里竟然出現了一只獅子! 是的,當一個家伙從一輛車子旁經過時,一個黑發的男人,突然從車子上躍了下來,手中劃過一抹流光,就見這個倒霉的家伙,連人帶坐騎,直接斷成了兩截。 所有看到這一幕的強盜眼楮都是一縮,隨後瘋狂的嚎叫著撲了上去,他們要為兄弟報仇。 車頂的女人他們啃不動,就不信這個還啃不動! 四個強盜向林雷沖了過去,克拉馬有著無比強大的爆發力,在著短程的沖刺中,不到半秒就達到了恐怖的高速。 普通人只要被撞上,那直接可以去向死神報道了,沒有僥幸可言。 但就是這麼看似無可躲避的狀況,當四個人沖過去之後,四匹克拉馬的前腿都斷了,四個倒霉的家伙直接飛了出去,撞在車子的椽角上,立刻被戳了個通透,死的不能再死了。 黑發男人卻毫發無損的突破了出來,繼續著他的殺戮。 強盜的數量以平均三秒一個的速度在降低著,四分多鐘後,遠處等待的血翼頭領就得到了結果! 車隊里,從四個方向分別跑出來幾個已經崩潰的手下,他們瘋狂的催動著胯下的戰馬,試圖逃離這死亡之地,但是都被車頂的女箭手無情的收割了生命。 還有一個手下,則直直向著血翼頭領這方面沖了過來,他大聲的哭喊著︰“快跑!快跑!” 但在兩秒後,他的聲音就戛然而止,他的頭顱也突然和身體分離了,在他身後,一個黑發的男人胯下騎著原屬于血翼的克拉馬,出現在了血翼頭領的視線中。 “他怎麼能操控我們的坐騎,這不可能!”頭領失聲喊了起來,這些性格暴烈的戰馬,除了主人之外,不會給任何人騎乘。 他的四個親衛立刻擋在了頭領身前,其中三個向著林雷沖鋒而去。 余下的一個親衛,則焦急的催促道︰“頭領,趕快撤退,我們恐怕擋不住他!” 這個親衛說完,拉住血翼頭領的坐騎的韁繩,調轉了克拉馬方向後,一巴掌拍在馬屁股上,直到看到這個頭領奔行遠去後,才轉身向著林雷沖了過去。 這個時候,早先沖上去的三個親衛,已經與林雷踫在一起,兩者的交錯不過一瞬間! 但就這麼一瞬的境況,這位親衛的瞳孔卻縮成了針尖,三個親衛,羅伊斯國的頂尖好手,在這一回合中,就像木頭人一樣,被斬于馬下,兩個心口中劍,最後一個抱著脖子摔了出去,想是脖頸血脈氣管被割斷了。 他們的攻擊要麼沒到對方身上,要麼就是被躲了過去。 親衛甚至能看見對方的眼神,寂然無波,只是盯著他這個方向,甚至連正眼都沒瞧一下剛才的對手,仿佛這一切都是理所當然的。 親衛心中一顫,無力感不可抑制的涌了上來,但隨即強行被他止住,他握刀的手發白發青,牙齒緊咬著下唇,深深的嵌進肉里,血流了出來,血腥味刺激著他,他的腦袋轟然炸響,然後就不顧一切的沖了上去。 但面對林雷,任何的努力都是毫無結果的,當血翼頭領轉頭回望的時候,只看到他的最後一個親衛栽落馬下的畫面,而那個黑發的魔鬼正望著他,手中拿著的,是一副弓箭。 “完了!”這是血翼頭領腦中的最後一個念頭,隨後他的額頭,心口就各中了一箭,每一箭都穿透了他的身體,從背後射了出去。巨大的力道同時也將他的尸體帶離了馬背,如垃圾一般甩在地上。 林雷在箭支脫手的時候,就已經回轉馬頭,向著車隊行去,他根本不需要看結果,因為結果已經注定了。 。。。。。。。。 車隊里充滿了死寂,就這麼一會兒,車隊里的伙計就被殺了大半。 倫娜從車頂跳了下來,看了眼遠處騎馬歸來的林雷,就轉頭進了車廂。 “倫娜姐姐,林雷他怎麼樣?”芙薇麗听著車外的喊殺聲,非常的擔心,但一直強忍著,直到現在才忍不住發問。 倫娜深深看了眼這個眷戀著林雷的女人,眼中閃過些許的陰影,微微停滯了下才回道︰“這對我們來說,小事一樁。” “自大狂。”林馨撇了撇嘴,掀開車廂的簾子,想看看外面的狀況,剛一掀開,撲面而來的是刺鼻的血腥味,是各種難以想象的慘狀。 斷肢殘軀黑血,到處都是,一直生活在和平世界的林馨心靈受到了巨大的沖擊。 她的眼楮睜的大大的,里面全是驚恐,臉s 蒼白若雪,手上的動作都停了下來,依然保持著剛剛掀開簾子的造型,竟是被嚇呆了! 芙薇麗看了眼車外,也受到了不小的沖擊,但卻比林馨好多了,她一把拉下車簾子,將呆木木的林馨摟進懷里,柔聲的安慰著。 許久,林馨才“哇”的一聲哭了出來,這完全超乎了她的想象,這。。。。。簡直是修羅地獄。 而就在剛才,她看到了她的父親,林雷,滿身是血的下了馬,一步一個血腳印的向車隊走過來,她算是理解了母親時常說的話了。 母親說︰父親是個英雄,拯救人類于水火之中;母親也說︰父親是個戰神,任何敵人都會倒在他腳下;母親還說︰父親並不是總是溫柔的,更多的時候,是鐵血無情。 之前,林馨也只是听听便罷,只將這些當做了純粹的故事。但現在,她明白了,什麼英雄,什麼戰神,都是踩踏著萬千人的尸骨走上去的,沉重的讓她窒息。 |
一百九十 這是一件小事 凌晨時分,是荒原上最涼爽的時候,也是最靜謐的時刻,荒原上的動物也都安靜了下來。 整個荒原上,除了幾只晨鳴鳥會時不時的發出幾聲怪叫聲外,就只有掛在洛哈馱獸脖子上的鈴鐺還在穩定輕響著,不過頻率也慢了許多。 跑了一夜,即使是最強大的馱獸也累了。 在熹微的晨光中,也到了車隊休息的時候了,車子外面傳來駕車人的呼喝聲,一夜顛簸的車子震了一下,速度立刻就降了下來。 隨後,在洛哈馱獸粗粗的噴氣聲中,整個車隊因為慣性前沖了段距離之後,在百米外的地方,徹底的停了下來。 車隊中的人沉默了一夜,現在開始放開心情,天南地北的胡吹海侃起來,當然,也沒忘了麻利的完成手上的事。 現在太陽還沒有出來,氣溫不高,馱獸們雖然勞累,但精神還不錯,正是喂食的時候。等到太陽出來的時候,整個荒原的溫度會迅速上揚,人還能頂受的住,但這些身子高壯,脂肪層厚實的馱獸就徹底焉了。 很快,車子外面就傳來食物的香氣,這讓在車子內一夜好眠的芙薇麗和林馨都忍住咽了口口水。光聞這味道,就知道是美味了,至少比前幾日吃的要好得多。 見到這情景,林雷微微一笑,他掀開車簾子,從三米高的大車子上直接跳了下去。 這些x ng情非常溫和的馱獸非常高大,足有五米高,所以它們拉的車子,也非常的大,基本上底層是貨物,最上面一層才是住人的。 林雷一出現在車外,整個車隊數十口人集體失聲,都轉過頭來看著他。別看眾人一夜都在趕路,但整個車隊就十五輛馬車,有什麼動靜,早就傳遍了。 大家都知道,這個夜半搭車的人不僅得到了商隊首領的最高待遇,而且現在的車子內,還有三個異常美麗的女人,至于怎麼個美麗法,因為夜太黑,沒有看清楚。 這些車隊的伙計們沒有慶離那樣長遠的眼光,他們並不覺的事情有多奇怪,只是非常的羨慕林雷的艷福。 林雷沒有理這些人,他要找的人是慶離,這個人才稍稍入了他的眼。 不用他找,實際上在林雷出了車子的時候,慶離就迎了上來,他一直沒問林雷的名字,只是以小哥相稱,現在也是這樣︰“小哥,這一夜休息的還好吧?” 他也不用林雷開口,直接就讓一個車隊的伙計將食物和水端了過來︰“白天我們不趕路,這些馱獸們根本跑不動,還請耐心等到天黑。” 慶離一邊吩咐伙計將食物端到車子上,一邊帶著一種莫名的恭敬態度,向林雷解釋著。 至于為什麼這麼做,連他自己都搞不明白,慶離也是見過大世面的人,自問面對任何人基本上都能做到心無波瀾的,但在這位年輕人面前,他就感覺他天生就矮一截。 他的腰背在林雷面前不自覺的就要彎下去,盡管他自己也意識到這一點,並且努力的想站直身體。 林雷沒說話,只是點了點頭,腳步也轉回了車子,但他剛剛走了幾步,就停了下來。 同時,車子的簾子被掀開,倫娜手里拿著弓箭,也出來了。 林雷和她對望了一樣,轉頭對身旁的慶離道︰“看來荒原並不太平,車隊也需要做些準備了。” 他已經感覺到了地面的微微震動,來的人並不算少,至少不是這支車隊能夠抗衡的了的力量。 但身旁卻沒傳來回應,林雷轉頭望去,卻見慶離好像沒听見林雷的話一般,只是呆呆的看著在晨光下,渾身好似閃動著朦朧光彩,如女神一般的倫娜。 事實上,整個車隊的人都在看著倫娜,這個時候,具體容貌什麼的,已經完全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倫娜給人的感覺。 泛維度生物強大的意志,即使是被束縛在了體內,但仍從許多細節中可以看出不凡來,這一方面,女子形象的倫娜比林雷要顯眼的多。 無暇的肌膚,夢幻深潭般的眼楮,無比優雅的身影,站在那里就能讓這些普通人自動屏蔽這片天地間的其他一切,唯有這位‘女神’存在, “我看見了什麼?我看見什麼!”慶離瞳孔微張,嘴里喃喃的道。 “仙女!看一眼,我這輩子就活夠了。。。。。。” “她要是我的妻子該多好啊。” “妖孽啊,我不活了,這讓我回去怎麼和家中的黃臉婆過日子!” 。。。。。。。。。 這些驚嘆都是壓抑不住後自然而發的,足夠顯出倫娜的出現給這個車隊帶來的震撼。 不過,現在可不是失神的時候,林雷手持長劍,微一使勁,劍聲就發出“叮”的一聲,在這安靜的早晨傳出老遠。 所有人听見這劍鳴聲,就覺得一兜涼水潑在頭上一樣,被澆了個透心涼,原本被魅hu 的心立刻清醒過來,只不過許多人雖然回神了,但仍拿眼偷望著站在車頭的倫娜。 慶離不愧是商隊的首領,一清醒過來,就立刻強行扭過頭,不去看身後的那個絕代佳人。 他現在一臉的冷汗,倫娜給他的更多的是控制不住自己的驚駭。慶離這才想起剛才林雷的話來,他驚問道︰“小哥,你剛才說什麼?荒原不太平?” “不用我說了,你看那邊吧,對方的探馬先鋒都到了。”林雷指了指商道後方近千米處的幾個零零散散的騎著克拉馬的身影。 慶離轉頭看去,等看清了對方的身形裝束之後,臉上立刻顯露出死灰之色,無他,這是荒原上最窮凶極惡的強盜團伙“血翼”,他們要麼不出手,要麼就是趕盡殺絕,不留活口。 “血翼”強盜團的風格非常類似正規的軍隊,每個人騎乘著克拉馬,來去如風,行蹤飄忽不定。很多湯國商人s 下里都認為,這個強盜團伙,就是羅伊斯國的正規軍假扮的! 不管如何,既然血翼來了,慶離原來打的如意算盤就落空了,現在,他即使將林雷四人交出去,也不濟于事,商隊仍然難逃滅亡的命運。 面對血翼,以商隊的力量,根本就是螳臂擋車,沒有什麼可抵抗的,乖乖受死就是了,這樣還能死的痛快點。 慶離也不說話,只是全身脫力般一屁股坐在地上,閉上眼楮等死,車隊里的其他人也發現了後面跟上來的身影,長年游走在這條商路上,血翼凶名深入人心,一個個都是臉現絕望之色,呆呆的都不知道做什麼好。 那個原本端著食物的伙計,身體一軟,任由手里的食物落地。 林雷卻一把將之接了過來,並隨手將一塊肉餅塞進了口中,大戰在即,當然得補充好能量。 他一邊吃,一邊躍上車子,將這些食物和車子里的女人分吃了,芙薇麗和林馨雖然餓,但胃口不大,只吃了一點就了事。 但倫娜和林雷卻是狼吞虎咽,,根本不顧及形象,只有充沛的體力,才能保證他們戰力的最大發揮! 兩人以最快的速度將食物塞進肚子里,並且立刻控制著身體進行能量的吸收和儲備,這就是強大意志的好處,在自家身體這一畝三分地里,他們有絕對的控制權。 現在的情況有點出乎林雷的意料,他沒想到這個商隊會在第一時間就喪失抵抗意志。看來這個敵人實力不錯。 “倫娜,你有問題嗎?”林雷開口問道。 “當然沒有,不過你近身作戰的時候隨機因素可比我多多了,該注意的是你。” 林雷哈哈大笑︰“我就喜歡將任何不確定因素在我這里終結!”說完就持劍跳下了馬車。 芙薇麗和林馨也听出了事情的大概,芙薇麗擔憂的問著倫娜︰“他會有事嗎?”林馨雖然沒有出聲,但同樣一臉憂s 。 倫娜撥了撥弓弦,若無其事的道︰“這只是小事。” 不管是倫娜和林雷,所經歷的危險多不勝數。相比之下,荒原強盜的事,確實只是件小事! |
一百八十九 商隊 荒原的夜里,燥熱已經悄悄的散去,各種動物也悄悄離開了躲藏的洞穴,開始了四處的覓食。 各種詭異的嚎叫聲此起彼伏,有的像是在慘叫,有的又像是在狂吼,還有的就像有人在你耳邊打呵欠一樣。 要是心里素質稍差點,在這地方得被嚇死,這里的異星風情實在太讓人吃不消了。 林雷四人也就在商道旁覓了塊背風的空地,割了些雜草鋪在地上,就當是休息的地方了。 以往幾天,他們幾人休息的時候,都會受到各種蟲子的干擾,不過今天卻沒這種問題。 林雷將傍晚殺死的那條長蟲肉冠里的毒血擠出來,混合著正常的血液,圍繞著他們的休息地灑了一圈,這片土地,就成了小動物們的禁區。 而那條長蟲的肉質也不負鮮美之名,就算沒有調料,在烤得八成熟的情況下,入口即化,異常鮮美。 而且吃了後身體暖洋洋的,非常舒服,這讓一直撅著嘴的林馨臉上也露出了笑容。 眾人休息之後,林雷像以往一樣拄劍守夜。 芙薇麗也像往常一樣,倚在林雷懷里休息,而林馨,睡著之後,習慣性的抱著倫娜的身體不放,這讓倫娜哭笑不得。 不過今夜注定會發生一些事情,這一點,林雷和倫娜都有所預感,所以兩人都沒有說話,而是養精蓄銳,等待這某些或是好事,或是壞事的來臨。 在動物的喧囂之中,有輕微的鈴鐺聲從商道遠處傳了過來,這聲音接近的速度並不算快,但卻很穩定。 黑夜中,林雷和倫娜對視了一眼,就默契的完成了信息的交流。 倫娜叫醒了林馨,林雷則將迷迷糊糊正要入睡的芙薇麗扶了起來。 “怎麼了,雷?”芙薇麗睡眼迷蒙的問道。 “有人來了,你跟著倫娜先去避一避,我去探一探風。”林雷將長劍寄回腰間,一手將之按住,隨後便站到了商道旁,靜靜的等待起來。 鈴鐺聲越來越清晰,並且還伴隨著沉重雜亂的腳步聲,听到這些,林雷稍微放下了點心,這應該是個商隊。 很快,這個車隊就出現在了林雷的視野里,車隊很龐大,最前頭那個黑影體積很大,應該是這片區域中著名的洛哈馱獸,耐力好,力量大,並且還有不錯的夜視能力,是行走在這片荒原必備的牲畜。 隔著老遠,林雷就開始高喊了起來,在這種蠻荒之地,踫上文明世界出來的商隊,意味著干淨的水和干淨的衣服,這幾天林雷的身上快發臭了。 “點火!”商隊里傳來一個聲音,隨後這偌大的隊伍,就慢慢的停了下來,並且十幾個火把也同時亮了起來。 直到林雷的面前,這個車隊才徹底的停了下來,車隊最前面那頭最強壯的洛哈馱獸有些不滿,嘴里直噴著熱氣。 這支車隊有十五頭洛哈馱獸,在這個世界規模應該算是中等。 車隊最前面的木質車廂里走出來個人,他是車隊的首領慶離,湯國人,長年來往在湯國和羅伊斯兩國之間。 他們之所以走夜路,是因為洛哈馱獸經不住荒原的高溫,只能將趕路的時間放在傍晚到清晨這段時間,將休息時間放在白天。 慶離看著站在商道旁的林雷,在火光掩映之下,這個人腰懸長劍,身穿勁袍,似乎與夜融在了一起,一眼看去,就能感到一股巋然不動的氣質。 這種人,出現在荒原之中,讓慶離心中猛的一跳,他沒有跳下車,反而往回縮了縮身子,這才問道︰“這位小哥,可有事需要幫忙?” 慶離說話的時候,幾個強壯的身影已經跳下了車子,護在他身前,並且隱隱的對林雷形成包圍之勢。 確實,這種深夜時出現的獨行者,尤其是腰間掛著長劍的,實在是引人猜疑。 不過就這一會時間,林雷已經獲取了很多的信息,最重要的幾條都已經得到了驗證︰這確實是個商隊,並且其武力在林雷可以震懾的範圍之內。 這就夠了,林雷微微笑著︰“諸位打擾了,本人身手不錯,並且也是去羅伊斯,搭個車如何?” 慶離還是有些疑慮︰“看小哥的身手,似乎不需要與他人同行,去羅伊斯應該是非常簡單的事。” 林雷哈哈笑了聲︰“我一個人當然沒問題,但我們有四個人!” 。。。。。。。。。。。。。。。 等到慶離看到倫娜等人的時候,眼楮都直了。 這幾人都是按著這個世界規則允許下的完美身體,也就都是傾國絕色,出一個就不容易,沒想到在這種人跡罕至的荒原,能一下子出三個! 慶離是個商人,能行走荒原幾十年不出事,靠得是謹慎,現在這種詭異的事出現在眼前,他的腦中第一個反應就是驚,然後是悔! 悔不該停下車隊讓這幾人搭上商隊的車。這四個人一看就不是普通人,王公貴族什麼的慶離也見過,但卻不如其萬一。 慶離害怕啊,非常人出非常事,他一個小小的車隊,恐怕擔不起這種大神! 不過事情已經發生了,慶離後悔也沒用,而且人家就等在路旁,他這個商隊除非掉頭回轉,否則也躲不過去。 慶離不敢怠慢,直接將車隊里最好的車子給林雷騰了出來,自己則屈居後座,他不知道林雷幾人的身份,但他的本能卻讓他對林雷保持著恭敬。 整個車隊一番鬧騰,除了林雷和倫娜,誰也沒有發現車隊的末尾,一個非常普通的伙計,偷偷的將一只黑色的小鳥放入了夜空。 這個伙計,應該是荒原上的強盜們的內應了,專門打探商隊中是否有值錢貨物的那種人。 雖然慶離的商隊出發之前肯定會去打點過,但是強盜們總是貪婪的,總要確定下商隊貨物的真正價值,才會定奪是否真的會放行。 慶離的車隊本來應該不會出什麼事,但是林雷四人的突然出現,卻讓這個敏銳的內應嗅探到了什麼東西。 人,有時候也是能作為貨物的,尤其是美麗的女人和被通緝的重要人物! 這四個中途搭車的家伙,滿足了所有能賣出高價的要素。 這種狀況,既然被盯上了,現在離開車隊已經不太可能了,也沒有作用,光靠兩條tu ,是跑不過有坐騎的強盜的。 這里的強盜們,林雷當然也了解過,他們的坐騎是一種非常快速的克拉馬,跑動起來,飄忽迅捷,也是羅伊斯和湯國正規軍的標準坐騎。 再說,林馨和芙薇麗一到車隊之上,就立刻進入了沉眠中。這里雖然比野外還要吵鬧一點,鈴鐺的聲音也一直不絕于耳,但是睡覺的地方,要的其實不是絕對的安靜,而是安全感。 說不得要未雨綢繆一番了,林雷自己,有一把長劍就夠了,但是他還是向慶離要了幾付弓箭和大量的箭支,這基本是給倫娜用的。 這個世界當然是有弓箭的,這種原理簡單,但殺傷力犀利的武器,是商隊行走荒原的必備物。 慶離也不知道出于什麼樣的心理,對林雷是有求必應,給了弓箭還殷勤的問他需不需要別的武器。 林雷卻一眼看透了這個商人的用意,無非是發現沒有後路可走,就將重注壓在了看起來很強大的林雷身上。 這個湯國人,也敏銳的感受到了什麼東西。。。。。。 |
一百八十八 在荒原上 在降臨這個世界之前,林雷就將這個世界的地圖掃描進了腦海,所以在這里,他基本是不會迷路的了。 他們降落的這個荒原面積不算太大,大概三百多萬平方公里,形狀狹長,橫亙在兩個類人國家之間。 東邊的大國叫“湯”,而西邊的則是“羅伊斯”,兩國最靠近的地方,也相隔著一千多千米,其他地方就更不用說了,不是更寬廣的荒原,就是險峻的山峰,對于還靠著畜力遠行的文明來說,基本上是不可通行的。 這兩個國家都代表著這個世界文明發展的巔峰,之所以能夠和平相處,這片貧瘠的荒原倒是佔了很大的功勞。 不過艱險的環境能夠阻止的了兩國交戰,卻阻擋不了兩國通商。好吧,商人逐利,只要有利益,什麼困難都不是困難,只是一種必要的投資而已。 所以在這荒原上,就有條被車馬傾軋出來的道路。這幾天,林雷也正是沿著這條崎嶇不平的商道趕路的,他們四人的目標,是西邊的羅伊斯國。 之所以這麼選擇,是因為在羅伊斯國內,有一座白塔。 這種白塔,在這個龐大的世界里到處分布,是這個世界智慧生物的神秘之所。 白塔是這世界為數不多的奢侈建築,它們通體純白,直刺蒼穹! 林雷和倫娜本能的認為,這是他們了解這個世界本質的關鍵之一! 而這片荒野,是非常好的著陸點,這里不會引起任何本土居民的注意。 這個世界對于能量和意志的強力限制,讓林雷和倫娜失去了很多能力。至少表面看起來,兩人和普通人沒有什麼不同,同樣有各種生理需求。 作為一個普通人,吃喝那是不可避免的需求,吃的很簡單,荒原上雖然貧瘠,但至少還有些小動物。這些小家伙的隱藏手段對林雷來說根本沒用。 他雖然失去了意志的直接探查能力,但是對周圍環境的任何變動都非常的敏感,什麼風吹草動都瞞不過他。 這是當初構築起來的極限身體的好處,至少四人趕了幾天路,不說他自己,芙薇麗和林馨也能夠輕松的承受這種勞累。 不過身體能承受,不代表心理上就喜歡這種塵土漫天飛的環境。 在這個不毛之地,根本沒有什麼飲用水,老天也很不給面子,一直是艷陽高照,天空中連朵雲都沒有。 這是這片荒原所處的地理位置造成的原因,這個世界很是奇怪,他的大陸分布非常的詭異。叫做大陸圈。 這個大陸圈名副其實,就是圍繞著赤道,和南北30緯度之間一條大陸,而再往高緯度走,除了幾個零星的島嶼,基本全是海洋,緯度再高上去,超越了60度時,就全部變成冰洋了。 再加上太陽一直直射赤道上空,造成大陸圈的溫度明顯偏高。整個世界,都處于強烈的大氣對流之中,赤道附近大氣上升,海洋濕氣向著大陸吹來,照理說是不應該缺乏降雨的。 但悲劇的是,這個荒原的南北兩端,並行著兩條數千米長的山脈,阻隔了任何從海洋上吹過來的濕風,也就造成了這麼一塊不毛之地。 所以這麼幾天,四個人的飲水都是靠著一種根睫含水量非常豐富的荒原植物提供的。 可這種植物的根睫深入荒原土層,難挖不說,而且嚼出來的水還帶著一股非常難受的苦澀味,雖然是無毒的,但久了舌頭也是麻麻的,之後吃啥都沒滋味。 芙薇麗倒不覺的苦,因為曾經在藍雨星,她和林雷也過著這種日子,現在的艱辛,倒有些重溫舊夢的溫馨。 但林馨卻受不了了,不管在地球還是天啟,她都沒吃過這種苦。吃的,喝的不說,就連睡覺也不安生。荒原之上,老是有不安分的小家伙擾人清夢,因為在夜晚才是荒原最熱鬧的時候。 “父親,這要走到什麼時候才到頭啊!”林馨干脆坐在道路旁的雜草上,嘟嘟囔囔的在表達自己的不滿。 林雷抹了把額頭上的汗,看了看天s 和周圍的地形,比照了下腦海中的超精度地圖,對一臉抗議的林馨道︰“今天天色也不早了,那我們就在這里休息吧。” 還好,荒原白天的溫度也不算太高,不然四人還得在晚上趕路,估計到時林馨的抱怨更多。 對林雷和倫娜來說,這些都只不過是生命的過程,他們無比強大的意志,不會受到惡劣的環境一絲一毫的影響。身體,只不過是一個容器而已。 “好了,馨兒,我們現在距離羅伊斯不過三百公里路,按現在的速度,用不了幾天就到了。好好享受這一切吧,以後你會懷念這些充實的日子的。” 林雷在心里暗暗的道︰“等到以後你成為強大的生命之時,這種凡人的體驗,會成為你最溫暖的記憶。” 倫娜看了一眼林雷,對他眼里l 出的對過去的緬懷了然在心。即使他們現在身為凡人,也永遠體驗不到凡人的快樂了。泛維度生物之所以是泛維度生物,在于他們不朽的心靈! 不朽,是要付出代價的。 林馨對林雷的話不置可否,不過她卻轉頭不看林雷,只是輕哼了聲,表示抗議。 女兒的任性,林雷只是笑了笑,無聲的包容了,他轉頭對著芙薇麗道︰“這幾天累了吧?” 芙薇麗搖了搖頭,她上前幫林雷理了理被風吹亂的頭發,柔聲道︰“這幾天,你才是最辛苦的。” 在這個荒原,芙薇麗和林馨根本幫不上忙,都是林雷在操持。至于倫娜,她最清楚林雷的本質,這點事情根本難不倒他,所以倫娜樂的輕松,都是在一旁看著,根本不插手。 林雷回之一笑,隨後就緩步向不遠處的一處草叢走過去。 他看似隨意的在走著,卻沒有發出任何的聲音,芙薇麗覺得此刻她只要閉上眼,林雷就能消失了一般。 幾天來,她對這種情況已經熟悉了,這是林雷捕獵前的動作,這個時候的他存在感非常的低。 林雷來到草叢十米外,非常簡單的將手中的長劍一把擲了過去,長劍破空無聲,插入草叢之時,卻立刻響起了大動靜。 一條近四米長,比大腿稍細的類蛇生物立刻瘋狂的從土坑里翻攪了出來,帶起了一蓬蓬泥土。 這種生物很奇特,身體乍一看非常的像蛇,但他的腹下卻有著無數的軟足,跑起來的時候和蜈蚣很像,頭上還長著肉冠,很是漂亮。 這個大家伙白天一般是潛伏在洞里的,現在夜晚即將來臨,它也就稍微轉了下身子,傳出的微弱動靜就被林雷發現了。 林雷擲出的長劍異常的犀利,直接經過土層,穿透了它的心髒,它現在也只不過是在垂死掙扎罷了。 林雷拍了拍手,回頭道︰“看來今天運氣不錯,這大家伙雖然看著有點滲人,但是他有個特點,就是肉質鮮美,而且今天不用嚼草根了。” 林雷之所以這麼說,是因為這條長蟲體內,有個儲水袋一樣的東西,里面存儲著的清涼液體是非常解渴的飲料。 這家伙已經毫無威脅,林雷走上前,腳步微錯,輕巧避開了對方的垂死反擊,隨即一腳踩踏在它的肉冠上,拔出它身上的長劍,將整個頭部給斬了下來。 他的無威脅是對林雷自己而言的,對芙薇麗和林馨,長蟲肉冠內的毒素可是夠致命的,所以林雷事先將威脅給清除干淨。 接下來的事情就異常簡單了,林雷手拿長劍,就像解剖大師一樣,有條不紊的在長蟲身體上切割著,很快,一個長近兩米,有小臂粗的橡膠管一樣的儲水袋就被完整的分離了出來。 這東西看起來惡心,但卻是經過荒原的商隊的救命之物,里面的液體不但清涼解渴,同時也能提供許多身體所需的微量元素,比牛奶可補多了。 林雷將這管水袋拿起來,用衣服將外面的血腥擦了擦,隨後遞給在一旁生悶氣的林馨,溫聲道︰“馨兒,今天喝這個,咱不嚼草根了。” “不喝,惡心!”林馨轉過頭去,不理她的父親。她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脾氣那麼壞,反正就看著一臉淡然的父親很不爽。他怎麼可以這樣,好像一切外物都動搖不了他的心一樣。 即使是現在,林雷安慰自己的時候,看起來也是一臉的不在乎,只有在對母親說話的時候,眼里還有一絲柔情存在。對她這個女兒,更多的就像是在例行公事。 “哈哈,馨兒,那你可別後悔啊。”林雷也不去勸,這更像是小女孩撒嬌,越勸越來勁,得晾她一會。 反正這管里面液體有很多,林雷割下長蟲的外皮,將長管扎成四截,用長劍分開後,一人一截的分給了芙薇麗和倫娜。 他自己是二話不說,立刻美美的喝了起來,這飲料還真不錯,喝進嘴里毫無異味,就像薄荷涼茶一樣,直爽到心里。 芙薇麗本來有些猶豫,但看到旁邊的倫娜很干脆喝了起來,她心一橫,眼楮一閉,直接將管內的液體倒進嘴里。 直到一股舒爽傳來,干渴的喉嚨受到了無比的滋潤,芙薇麗這才知道是好東西。 林馨一個人生氣,但卻不忘觀察周圍人的動作,見到父親林雷不理她,轉而做其他事情的時候,心里有些失望,隨即又憤憤不平。果然是在例行公事,他心里就沒我這個女兒! 一想到這個,林馨眼楮就變的濕潤起來,眼淚似乎有一泄而下的勢頭。 旁邊有人走了過來,林馨習慣性的轉過頭,不讓對方看見自己的表情。 “馨兒。”是母親芙薇麗的聲音,林馨松了口氣,她低著頭低低應了一聲。 “拿著,確實很解渴,你父親給你留著呢。”芙薇麗將一管東西遞給林馨,努力的化解這對父女間的小小矛盾︰“他只是不善于表達自己的感情,但他很愛你。我認識你父親這麼久,沒見過他對人如此遷就過。” “有,顏阿姨就是!” “顏思雨啊。。。。。。可惜她是奧星人。”芙薇麗想著這個近百年的好友,不禁嘆了一聲。她不傻,守望文明與林雷之間的恩怨,注定了顏思雨無法與林雷在一起,除非她願意背棄她的種族! |
本帖最後由 蒔子 於 2011-11-11 22:06 編輯 一百八十七 真正的未開化世界 在進入這個未知的天體前,林雷盡可能完全的收集這個世界的信息。 這個世界很大,非常大,這個世界的原住民直接管它叫宇宙,他們認為星空上所有的星星,都是以他們的世界為中心的。 這些原住民形態各異,有智慧的生物不再被限定成類人的形態。但也有個共同點,林雷也輕易的統計了出來。 這個世界中,不管是數百米高的巨人,還是不到十厘米的小不點,只要擁有智慧,他們的大腦普遍發育的非常完全,並且結構也類似,腦神經元的數量也相差不大。 巨人和矮子,大腦大小的不同,只不過是因為各個神經細胞的大小不同造成的,與數量無關。他們的大腦復雜程度,是處于同一層次的。 他們的智力水平有些差距,但之間並沒有難以跨越的鴻溝,不是人類和黑猩猩的差距,而是天才和普通人的差別。 所以這個世界的智慧生物們,都是能夠進行溝通的,並且發展出了好幾種流傳廣泛的語言。 但是,這個世界的社會發展程度卻非常的低,大多數地方只比野蠻人好一點點。 文明最發達的地方,幾乎都集中在恆星光線直射的赤道附近,因為這里夠暖和,夠亮堂,不過這些相對發達的文明,也不過和地球的冷兵器時代相仿。 這是真正的未開化世界! 倫娜卻有著不同的意見,她觀察了半天後,得出了一個結論︰這些處于赤道附近的,由刀劍構建起來的國家,是這個世界文明所能達到的最高水平! 再下去,社會已經失去了發展的動力,前進的路已經被這個世界的規則給鎖死了。 “下面沒有任何高等級文明的遺跡。你看,遺跡很多,但其建築風格卻和現今的國家一脈相承,都是土牆石磚,並沒有得到大的發展。” 不過在宇宙中怎麼討論,都是浪費口舌。 天生的冒險精神讓林雷第一個沖入了這個大行星︰“那麼我們就看看這個世界,是如何的受到限制的吧!” 他的意志構建在純粹的能量之上,但在穿越大氣層的時候,卻感覺自己突破了一層薄膜。 一進入這層膜,純粹的能量立刻躁動起來,林雷驚覺自己竟然有些無法束縛這些能量的變動。 甚至于一直在他意志深處沉睡的芙薇麗和林馨也無可阻擋的獨立了出來。 這些純能量開始蜷縮起來,開始固化成了物質,林雷若有所悟,他沒有強行去阻擋能量的這一變動過程,而是順勢而為。 林雷到底是泛維度生物,龐大的意志不是放著看的,在沖入地面的這個過程中,他就以一種最完美的形式完成了自己,芙薇麗還有林馨的身體構成。 不過他所攜帶的純能量是在太過龐大,單單完成這個世界規則所能允許的極限身體,還有剩余。 林雷不想浪費,在落地的最後關頭,他將這些能量凝固成了衣服和一把劍。 剛剛完成這一切,三人就如隕石墜地一般,砸在了地面之上,騰起了一大蓬塵土。 林雷只覺得自己的五髒六腑翻來涌去的,難受異常,他感受了下身體狀況,還好,只是受到了些震盪,沒有什麼傷勢。 做完這一切,林雷習慣性的感知妻女的狀況,但令他驚異的是,不管他如何努力,都無法讓自己的意志觸角延伸出身體,更遑論感知周圍環境了。 林雷再次認真的感受下自己的狀況,他的意志依然龐大無比,但卻被一種不知名的力量,準確的說是規則束縛在了身體之內! “。。。。。。。”這下有的好玩了,一下子失去了這種全方位觀察能力的林雷有些不適應,不過他意志強大堅凝,這麼點事情倒不會打擊到他。 他從地上被他砸出來的土坑里爬了出來,拍了拍衣服上的塵土,向旁邊的芙薇麗和林馨走去。 兩女的狀況比林雷差多了,都暈了過去。 林雷急忙檢查了下她們的狀態,還好沒事,只不過受到了劇烈震盪,很快就會醒過來。 知道了具體狀況的林雷松了口氣,還好還好,只要人沒事就行。剛才的事情打了他個措手不及。在這種陌生的,規則緊束的世界里,要真出現致命傷,林雷可沒辦法把人救回來。 林雷在最後關頭凝成的一把金屬劍,這時正靜靜的躺在他腳邊,灰撲撲的毫不起眼。 他將之撿了起來系在腰上,他知道這把武器大概是他在這個世界生存的依靠了。 林雷再次感知了下,發現腦中與處在銀河系的分意志模糊感應仍然存在,這也讓他松了口氣,看來這個莫名的規則束縛,對意志的作用並沒有那麼的徹底。 這個時候,倫娜也出現在了他的身邊,她比林雷可要從容多了,至少不是摔下來的,而是落下來的。 她依然是林雷曾經在禁地見過的綠衣女子形象,現在的她,同樣一臉淺笑的看著有些狼狽的林雷。 林雷有些惱羞成怒,他一邊將芙薇麗和林馨一手一個抱起來,一邊沒好氣的道︰“這什麼鬼地方,我的意志完全被壓制了。” “我也一樣,這也許就是這個世界的文明不能發展的原因,任何游離的能量和超自然的現象,都被禁止了,這是個純粹物質化的世界,高深的規則都被‘藏’起來了。” “那我們怎麼出去,,倫娜?”林雷皺眉道,他現在完全沒有頭緒。 “走著瞧吧,我也不知道,不過這世界很有趣,我暫時不想出去。”倫娜顯的很輕松。 “有趣?等你見到那些強力的巨獸,野蠻的強盜的時候,看你還有趣不?這真是個糟糕的地方!” 當然,林雷也不過是發發牢騷而已,並沒有受到多少困擾,這是泛維度生物的自信。 他打量了下周圍,發現這是片一望無際的荒野,荒野上沒有什麼大樹,只是些低矮的草叢和時不時顯出身影的小型動物。 太陽高掛在天空正中,正在努力的趕路。 這個可憐的家伙,以一種非常高的速度在圍繞著這個世界運行,基本上48個小時就能轉一圈,也就是說這個世界的一天,就是48個小時。 這里也沒有春夏秋冬的分別,各種氣候的變化,不會從時間上輪替,而是在寬廣的地域上進行分布。 在赤道附近,那永遠是夏天,在往南或往北走點,就是春天,當然,你叫秋天也成,再往兩極走,就是永遠的冰雪歲月。 而且由于地域實在太過寬廣,有時候,一座高山的兩邊,就能顯出強烈的冬夏之分來,面向赤道的一面是夏天,而背面則是冰天雪地。分界線非常的明顯。 在這個世界,你能找到各種極端的氣候,極端到讓你以為在宇宙星空! 這個時候,芙薇麗也醒了過來,林雷能明顯的感到她身體一陣戰栗,但隨即發現抱著她的是林雷後,身體就放松了下來,將臻首靠在林雷xi ng膛上,靜靜的听著胸腔里有力的心跳。 自從到了禁地之後,她的意志一直在沉睡著,對她來說,並沒有發生過什麼泛維度生物的大戰,只不過是醒來之後換了個地方罷了。 林雷也沒出聲,任由芙薇麗依偎在他懷里,這種溫馨的親昵,上一次在什麼時候?應該是在好幾千年以前吧。 不過這種氣氛很快就隨著林馨的清醒給破壞了,她一發現當前的狀況,立刻就從林雷懷里掙了出來,末了還不忘嘟著嘴表示自己的不滿。 芙薇麗也不好意思繼續讓林雷抱著,她跳下了地,臉上卻突然顯出了極度的驚訝。無他,因為林雷在剛才為她重鑄了身體,這個身體,當然不會按照中年的版本,而是按著當初在藍雨星相遇的時候的模板,很年輕,很有活力! “這是。。。。。。。?”芙薇麗震驚的看著林雷。 林雷還沒回答,旁邊的倫娜接口道︰“很神奇吧,這就是我們的能力!” “你們。。。。。。”芙薇麗對這兩個詞的敏感度遠超其他,她眼楮直望向林雷,尋求答案。 在她眼中的倫娜,透著無與倫比的優雅,並且還帶著一股清新自然的氣息。這種氣度,讓芙薇麗覺的自己就像那個仰望天使的凡人一樣,根本沒有可比x ng。 林雷知道他再不開口解釋,那樂子可就大了︰“呃,薇,這也是我不會變老的原因。是我新獲得的能力之一。” 這個回答顯然不是芙薇麗想要的,她關注的是倫娜的身份。林馨一見這情況,立刻站到了母親的陣營,對林雷怒目而視,顯然誤會了林雷和倫娜的關系。 倫娜是棵世界樹,雖然是以女子的形象出現,但林雷可不會關心這些外在,他自認和倫娜只不過算是盟友。 林雷呵呵干笑了聲,急忙彌補自己的錯誤︰“這是倫娜,就是我帶你們去的大森林的主人,沒有她幫忙,我們也逃不過守望文明的追殺。” 林雷一邊說,一邊走上前摟過了芙薇麗的肩膀,表示自己堅定的立場。 芙薇麗臉s 有所緩和,她有些勉強的對倫娜笑了笑,便不做聲了,女性的細膩感知,讓她直覺事情沒有這麼簡單。 倫娜也不以為意,只是轉過了身,面對著荒野道︰“林雷,那麼現在怎麼辦?你我現在算是凡人,只能靠吸收食物中少的可憐的化學能維持生存。” 確實,以往自如運用的龐大能量都不在了,靠吃東西可吃不出毀滅星球的力量出來。 “怎麼辦?涼拌。走一步算一步吧,這個世界終會顯露出他的本象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