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記上

    其實，當我敲下大結局這三個字的時候，我就一直在考慮，諸位兄弟姐妹們，是不是會張大嘴巴，有些目瞪口呆，然後，鋪天蓋地的，對老蔡就是一頓批評。
    此時此刻，我想請所有的兄弟姐妹們，都冷靜下來，都安靜下來，認認真真，看完老蔡這一段文字，看完老蔡對世家子，對紅三代的一份總結。

    從11年12月10日，敲下了紅三代這個名字，到今天，一共走過了一年接近七個月的時光。這本書的成績，毋庸置疑的。24小時首訂4300。兩個月之後，高訂一萬三，均訂接近八千。

    但是，接下來，12年四月份，老蔡的兒子因為喘憋性肺炎，病重入院。病危通知書下達的刹那，老蔡徹底沒有了碼字的心思。在那一刻，我感覺到，什麼事情，都沒有家人，沒有孩子重要。斷更半個月回來。24小時下降到了三千多。

    有些失望，但是，還是能夠理解，並且，我感謝這三千多為我等待，為我而堅持的兄弟姐妹們。你們是我最大的精神動力。在這之後，持續創作，一直到11月份，又因為某些眾所周知的原因。斷更了十八天，這一次，24小時下降到了1800左右。老蔡並不氣餒，從去年12月到現在，我老老實實，矜矜業業碼字，我相信，天道酬勤。到現在，24小時上漲到了2700。我很滿足。這是兄弟姐妹們的厚愛。這是你們給我最大的鼓勵。

    另外，再談談新書，現在，我知道，有些兄弟姐妹，有這樣的言論，老蔡的精力已經放在了新書上，所以，才急著完本老書。對於這個，我覺得，有必要解釋一下。

    目前，這麼說吧，新書成績很差，和世家子，遠遠不能相比。世家子五萬多的收藏。現在的24小時保持在2700上下波動。而新書呢，收藏一萬六千多。24小時1000多。和世家子前期，那更是天差地別。

    如果，從經濟上考慮。結束新書，繼續老書，甚至，按照新書那麼去更新，老蔡每月的收入，會多很多。多一倍甚至是幾倍。

    我想，看到這個資料，所有兄弟姐妹們，不會再覺得，老蔡真的是喜歡新書，而結束老書吧。

    整體來說，世家子這本書，其實，走到現在，有很多的不足。如今，完本了，我們一起來回顧和分析。
後記下

    最開始，最不滿意的，就是在母親葉淑嫻的設定上。
    另外，在節奏上，整體來說，我是不滿意的，在起步的前期。三哥的步子走得太快了。雖然爽，但是，我自認為還是沒有寫得細緻，寫的深入，以至於，後面是野馬脫韁，繃不住了。這是老蔡最大的遺憾。

    說說我寫到正部級之後的感受，事實上，從在望海市開始，就是副部級領導了。洋洋灑灑。謝了接近兩百萬字的部級。本書，全書才三百八十萬字。這麼長的篇幅，寫部級。而且，還不失為比較精彩，這是我的榮幸，也是一種驕傲。

    但是，眾所周知，基層的東西，好寫，限制不多。對於上層的東西，卻是有很多的條條框框束縛著，另外，網文常用的裝逼、踩人、建設、發展，到了這一個層次，其實，寫起來已經不是那個味道了。

    你說，堂堂一個省委書記，去和小混混打架，能出現麼？所以，後面這幾個月。每天，為了老書的情節，老蔡幾乎都要考慮三個小時以上。怎麼寫，怎麼安排，這是一種煎熬。到後面，已然成為了我的一種折磨了。這或許是我要結束老書的原因。

    寫書，源自愛好，如今，變成了責任，單純為了愛好，我可以不折磨自己，但是，為了責任，為了兄弟姐妹們的支持不辜負，我必須堅持。這就是責任。

    最近這兩個月，我時常在考慮，現在的情節，大多都是務虛的東西多，務實的工作少。辦實事的事情少，講政策的場面多。

    情節沒有太多出彩點了，我認為，再繼續下去，這是對我自己的不負責，對大家的不負責。說句不好聽的，這是在騙大家的訂閱和金錢。所以左思右想，決定結束。

    另外，寫到現在，三個進入九鼎，再往下，真不敢寫了，而且，即便是現在，也不知道怎麼去寫。對於九鼎層次的東西，看得多，但是，這裡面，務虛的，國策性的，指導性的東西太多了。所以，這也是難寫的地方。勉強寫下去，不倫不類，更是給世家子增加瑕疵。這是我不願看到的事情。

    總得來說，世家子，滿含了我的喜悅，滿含了我的輝煌，也滿含了我們之間的情誼和不舍。

    世家子，有不少缺憾的地方。但是，大家都能諒解，我很高興，也很感動。

    天下無不散之筵席。我知道，大結局這一章出來，不少的兄弟姐妹，或許會失落，或許會不滿，或許會有憤怒。或許也會有理解。但是，我只能說。我已經盡力。我已經用心。

    蔡晉2013年7月6日晚未完待續。   
ps：最後，談一句，不敢多談，新書《風流醫聖》這是一本都市醫生類的文章。這裡面，也有和三哥一樣人性偉岸之處，有兄弟的情誼和戀人的柔腸，更有一種熱血和激動。不敢奢求所有兄弟姐妹們去支持。我只希望，喜歡這類文章的，喜歡三哥的，或許，可以從新書上，看到三哥的影子，在一個草根出身的孩子身上，另類的一種延續。

第一千二百三十六章 大結局


　京城的深冬，顯得有些寒冷，白雪皚皚，天氣預報顯示，室外的溫度在零下八度。
　　中南海
　　政務院的辦公院內，聶振邦的辦公室內，暖氣開放著，屋內的溫度在二十二度左右。有種溫暖如春的感覺。
　　門外，夏崗走了進來，手中抱著一堆的檔材料、當天的報紙以及一些來往的信函。
　　三月份，視察巴蜀之後，對於巴蜀省惡劣的污染排放問題。聶振邦當時並沒有發多大的火，作為中央領導，不能和鄉鎮幹部一樣，動不動就發脾氣。地方領導的面子是需要照顧的。
　　責成巴蜀省委書記郭浩宇、省長潘建章組成工作組，由郭浩宇擔任組長，潘建章擔任常務副組長，省政府負責環保的副省長帶隊。省環保局、商務廳、工業廳、公安廳以及省紀委組成聯合調查組，直接下到達巴市。
　　經過十天時間的調查，達巴市市委書記夏明達。市長王遠超分別被撤職和調離行政領導崗位。
　　立山縣縣委班子，超過半數以上撤職，立山縣開發區一次性關停六十七家污染企業。關停，並不是整改。這是完完全全的關停。同時，對涉嫌違規排汙的企業負責人予以刑事拘留，並處以相應的罰款。
　　與此同時，在這之後，政務院這邊，聶振邦召開了全國污染綜合治理專項工作視頻電話會議。全國各個省市自治區分管副省長各環保局一把手出席會議。
　　在會議上，聶振邦要求，對各自轄區內，企業、廠礦等單位進行嚴格的排查。進行為期三個月的專項治理行動，對於一批環保不達標的企業，必須整改的，一定要整改。無法整改的，要予以關停。在這個方面，沒有人情可講。與此同時，政務院將組成三十幾個暗訪工作組，深入到全國各地一線進行暗訪調查。一經發現有違規行為，嚴肅懲處當地環保責任部門的責任。對於相關領導，追求相應的領導責任。
　　在這個會議之後，一時之間，全國範圍內，污染企業都紛紛被關停了。這一次，可是和以往不同的。一些省份，尤其是聶振邦工作過的省份，是知道聶振邦做事的風格的，這是一個說一不二的人。既然他已經定下來了，那麼，就說明。必須要這麼做，不做，可以，到時候帽子沒有了，那是你自己的事情。
　　這樣一來，全國都行動起來。關停和整頓了不少企業、工廠和礦山。到九月份的時候，半年的整頓下來，綜合對全國環境和空氣質量的檢測。很明顯的發現，相比半年之前，好了很多。
　　十月份，黨代會如期召開，在這一次的會議上，沈國權和聶振邦都增選進入了九鼎之中，成為了新的常委領導。
　　與此同時，沈國權也在十一月份的時候，兼任了黨校的校長，可以這麼說，事情到了這裡，基本上已經是毫無懸念了。這兩位，已經是定下來了。
　　如今，聶振邦的住所，明面上是搬進了中南海，但是，事實上，聶振邦大部分的時間都還是住在聶家的四合院那邊。
　　“首長，這是今天的報紙和檔、信函，您過目一下。”夏崗將已經整理好了的材料都放在了桌子上。
　　政務院的工作，和地方上有類似，卻也有區別。類似的是，在地方擔任一把手，每天的工作，更多的是視察和出席活動，而在這裡，更多的則是審批政策性的文件，召開相關的工作會議，在自己分管的工作方面，這都是要一一做到的。
　　打個最簡單的比方。在轉基因食品的問題上，這個問題，一直以來，都是農業部在進行。農業部，作為自己的分管部門。聶振邦就顯得十分的謹慎了。對於轉基因食品的問題，聶振邦是很清楚的，儘管，國家和農業部一直都在強調。轉基因食品的安全性。
　　但是，不得不說，民眾對於轉基因食品的信任程度是很欠缺的。在這個問題上，聶振邦的態度一改過去的方式。不再是向學校、企業什麼單位強制性的分配，也不遮掩，嚴格規定，凡是採用轉基因食品作為原料的。都一律要在醒目的位置，標注起來。
　　然後，按照正常的程式推向市場。以市場來決定，有的，對飲食注重的，對轉基因食品有疑問的，可以選擇價格更貴的有機食品。選擇其他產品。經濟不寬裕的，或者是對轉基因食品沒有疑問的。那麼，就可以選擇轉基因食品。
　　這樣的方式下來，一兩年的時間裡，一些生產廠家也感覺到了市場的危機。自家生產的產品滯銷，賣不出去了。以前還可以兜售給學校、工廠、醫院等單位，現在好了。嚴令禁止向公眾食堂推薦。
　　為什麼，因為公眾食堂，尤其是學校這種地方，學生是沒有自主選擇權的，而學生的家長，往往會因為這種事情而產生一些不必要的誤會和誤解。
　　這樣一來，這些企業，逼迫著開始進行轉變。加大了轉基因知識方面的宣傳力度，爭取從根本上，讓老百姓來認可和接受轉基因的食品。
　　實質的情況沒有發生變化。但是，方式變了，卻讓老百姓更能接受了。
　　轉基因食品，儘管有很多人還是一如既往的反對。但是，這個事情，卻沒有那麼強硬的政府行為了。這都是市場經濟決定。買與不買，吃與不吃，都是你自身的選擇。政府沒有干涉。
　　門外，傳來了一個聲音：“小夏，忙著呢。”
　　一聽到這個聲音，聶振邦也站了起來，木總來了。
　　打開房門，木總的目光也看了過來，不等木總說話，聶振邦就微笑著道：“木總，快請進。”
　　在辦公室內的沙發上，坐下之後，聶振邦親自給木總倒上了一杯熱茶，微笑著道：“木總，您今天怎麼有空過來坐坐。”
　　木總微微頜首，點頭道：“振邦啊，對於你的工作，我是看在眼裡的，你的能力比我強啊。”
　　這句話，頓時讓聶振邦有些吃驚，不由得聶振邦不去考慮，木總此刻，說這種話語，這裡面，有什麼心思，有什麼目的，這都是需要細緻揣摩的。
　　此時，木總卻是呵呵笑著道：“振邦啊，不要猜測了。沒有別的意思，這番話，我是發自肺腑的，也是完完全全，發自內心的。這兩年，你調任到政務院之後。分管的工作，都取得了矚目的成績，環保方面，全國對現在的環境是一片叫好。治沙五號在全國範圍內的推廣。也取得了可喜的成績。根據最新的調查顯示，全國的森林覆蓋面積，相比兩年之前，提高了十個百分點。這是了不起的成績啊。再說農業部，轉基因的項目，這關係到我國的農業安全。國家在推廣。但是效果不佳。還遭到了基層老百姓的質疑和反對。現在看來，你的政策是最恰當的。用了老百姓更容易接受的方式。這無疑體現出了你高超的執政水平嘛。”
　　工業方面，別的不說，隴西汽車城項目和石頭城項目，這都是聶振邦最為看重的，華夏汽車，在建成投產之後，吸取了大量的專利技術，通過並購、參股，交換等方式，對汽車整個產業鏈的技術都有了一個完善的掌握。如今出產的華夏汽車已經成為了政府公務用車首選品牌，在老百姓之中的口碑也很不錯。做工一掃過去國貨的粗糙印象。直接提升了國內汽車製造產業的製作標準。石油方面，更是形成了一個國際勘探，開採和國內提煉的迴圈模式。這些，都是聶振邦實實在在做出來的成績。
　　說完這些，木總卻是有些感慨，緩緩道：“明年，就將是我執政的最後一年了。在這一年裡，我卻是沒有失望，也沒有遺憾，我相信，你能做得比我更好。更為出色。華夏，靠你了。”
　　……
　　2016年，這是很平凡的一年，但是，卻又是很不平凡的一年，這一年的三月份，京城召開了世界矚目的兩會。
　　在為期半個月的會議上，沈國權正式當選為國家元首。緊接著，沈國權提名，由聶振邦同志擔任政務院總理。
　　這一年，聶振邦正式走馬上任。
　　上任的第二天，聶振邦就親自拜訪了沈國權，作為大國的兩個重要級別的領導，兩人在書房內交談了四個多小時，具體談了什麼內容，在場並沒有人做記錄，自然也是無從得知。
　　但是，在這之後，政務院這邊，下達了一系列的檔，諸如，針對房地產市場的問題。在土地的審批和價格上，將採取計劃經濟的模式。土地將不再是地方政府攫取GDP的籌碼。全國土地，一律由國土部統一進行核算。對於房地產開發。同時給予了硬性的指標。必須要有一定比例的保障房和廉租房建設存在。最大限度保證。不管是哪一個階層的收入人群，都能夠擁有住房。
　　在這之後，國家出臺了一系列的提高福利政策和反腐反貪的措施。紀委也加大了對全國領導幹部的監控力度。
　　一時之間，不少的高官因為各種問題落馬。
　　在上臺之後，聶振邦在面對世界周邊的問題，也是一掃過去的疲軟，展現出了強硬的姿態。作為赫赫有名的鷹派人物，聶振邦的這種強硬，得到了全國民眾的支持。
　　八年下來，整個華夏的經濟，在聶振邦的帶領之下，有序的平穩的在進步，經濟總量成為了世界第一。這裡面，實實在在的經濟多了，泡沫的成分少了，在收入平衡，醫療、社會保障、教育等各個方面都有了巨大的提高。隨著沙漠治理的成功，國內也醞釀出臺了建國史上最大規模的一次移民狂潮。在西北地廣人稀的區域，至少有近三億的群眾遷徙而來。整個國家，迸發出了前所未有的活力。
　　八年時間過去，在新的換屆上，聶振邦當選為國家元首。
　　與此同時，在對待周圍島國的挑釁等問題上，聶振邦更是採取了前所未有的強硬姿態。等待著聶振邦的，將是新一輪的挑戰，一場為了讓華夏民族崛起於世界東方，屹立於世界民族之林的挑戰。
(全書完)

第一千二百三十五章 還是出問題了


　在紅江進行考察為期兩天，當天聶振邦留宿在紅城，第二天，聶振邦一系考察了宋州、溫春二市，兩個市南轅北轍。整整一天的考察下來。也讓考察組苦不堪言。其他人可沒有聶振邦這種精力。
　　當天晚上，在紅城國際機場，十點多起飛。航班直飛巴蜀省天府市。抵達天府國際機場的時候。已經是深夜。
　　在停機坪內，兩側的燈光照耀著水泥地面，如同白晝。在最前面，是巴蜀省前年新上任的省委書記郭浩宇。
　　巴蜀省是聶振邦真正跨入正部級，執政地方的第一站。同時，相對來說，也是比較遙遠的一站，從巴蜀出來之後，先是受命組建華夏集團。然後再赴任紅江工作，算下來，也是六年多的時間。這一路下來。聶振邦完成了從青澀到成熟的跨越。
　　如今的巴蜀省，早已經是物是人非。蘇玦在早些時候就已經調任了。如今，蘇玦是滬城市委書記。相信，在四年之後，新的九鼎之中，必然有他蘇玦的一席之地。
　　當初在任的時候，巴蜀省的常委班子大部分都都已經發生了一些變化，有的已經是升遷外調了，有的是已經退居二線了，如今，還剩下的，就只有一個老熟人了，原來的常委副省長，現任的巴蜀省長潘建章。
　　這是聶系的嫡系心腹，也是聶系如今在巴蜀省內的領頭人。
　　在天府機場的迎接。沒有在紅江時候那麼熱情，那麼的有氛圍，畢竟，相互之間，只是認識，深交不多。郭浩宇在迎接之中，自始至終都保持著比較矜持的態度。沒有過於親熱，也沒有讓聶振邦多說的地方。
　　短暫的對話寒暄之後，車隊就直接啟程。聶振邦被安排在了巴蜀省省委小招一號院子這邊。
　　剛住下，門外，夏崗就已經走了進來，彙報道：“首長，門外潘省長想和您彙報一下工作。”
　　聽到這個，聶振邦卻是站了起來，道：“快請。建章同志不是外人。快請他進來。”
　　聶振邦的這種態度，讓潘建章也很是感動。雖然，每年過年過節，平日裡也會和聶振邦通話，交流思想，溝通工作。但是，見面的話，除去**期間，這種場合，還是第一次。
　　一進門，潘建章就笑著道：“首長，打擾你休息了。”
　　聶振邦聽著，卻是笑著道：“建章啊，我說你如今怎麼越來越謹慎了，記得當年，你還是常委副省長的時候。可不是現在這個樣子啊。”
　　潘建章笑著道：“首長，人之常情啊。職位越高，這膽子也是越小了，高處不勝寒嘛。這些年，在巴蜀省的工作。很多都不盡人意。我這是向首長道歉來了。”
　　聽著潘建章的話語，聶振邦笑了笑，感慨道：“記得當年，紋蜀大地震的時候。我是親自帶隊趕赴的災區，如今，恍然已經是六年的時間過去了。不知道現在災區的老百姓生活如何。”
　　說到這裡，聶振邦卻是緩緩道：“建章啊，這樣，你和浩宇書記商議一下。明天的視察，臨時調整一下。就不去五梁市了。先去紋蜀那邊走一走，看一看，我實在是放不下哪里的群眾，放不下那個堰塞湖啊。”
　　……
　　聶振邦的要求，巴蜀省這邊自然不會有什麼意見。聶振邦的嘴巴上說得是客氣。是和巴蜀省的班子領導們進行商議，但是，誰都清楚。這是首長的意思。反駁的話，這不是給首長難看麼？
　　沒有任何的反對，第二天一大早。車隊就啟程前往紋蜀那邊。在一段高速之後，在常虹市這邊，下了高速，車隊朝紋蜀災區那邊駛去。一路上，看著周圍的景色。綠水青山。一片生機勃勃的場面。聶振邦的興致也很高。
　　路邊上，嶄新的民房，已然看不出災區的樣子了。
　　轉身對著身邊的郭浩宇和潘建章道：“浩宇同志，建章同志，現在看來，巴蜀的震後重建工作，還是很出色的啊。”
　　郭浩宇此時開口道：“首長，感謝中央，感謝各兄弟省市的支援和幫助。沒有上級領導的支持，沒有全國各省市的支持。單純依靠巴蜀的力量做不到現在的成績。”
　　聶振邦擺了擺手，緩緩道：“浩宇同志，事實求是的說。巴蜀省的成績是值得肯定的。記得當年，大地震之後，山河破碎。露出了各種難以磨滅的痕跡和傷疤，現在來看，如今的山上，卻是一片鬱鬱蔥蔥的景致。這無疑證明了巴蜀省省委省政府班子的能力和成績是突出的。”
　　接下來在紋蜀縣的視察，聶振邦走訪了一線的百姓，在縣城原址興建的城區安置小區這邊。
　　聶振邦親自敲開了每一家、每一戶的大門，對於聶振邦，紋蜀縣的老百姓們，雖然沒有第一時間認出來，但是，很快都想起來了。
　　下午，車隊從紋蜀縣離開，將直接繞過常虹市這邊，從達巴市這邊直插五梁市。
　　車隊進入到達巴市立山縣境內的時候，突然，前面卻是擠滿了人群。道路兩側都已經站滿了人民群眾，就在這個時候，在人群的正前方。大量的警車。公務車朝著這邊開了過來。
　　看到這一幕，聶振邦的眉頭頓時就皺了起來。目光落在了前面的橫幅上面。醒目的一行大字讓聶振邦的臉色有些陰沈：“我們要青山綠水，我們不要經濟發展。”
　　這樣的字眼，無疑是刺痛人心的。看著這個，聶振邦的目光轉向了對面的郭浩宇和潘建章，沉聲道：“浩宇同志，你們知道是怎麼回事麼？”
　　此時，在距離聶振邦的車隊前面，大約一公里左右距離的地方，一台黑色大奧迪上，達巴市市委書記夏明達、市長王遠超坐在車上。
　　王遠超的手機響了起來，迅速接通，片刻之後，掛下電話，王遠超的臉色，頓時就難看起來，沉聲道：“明達書記，來不及了，首長的車隊已經提前十分鐘到了這裡了。事情怕是瞞不住了。”
　　話音落下，夏明達的臉上也露出了絕望，沉聲道：“吩咐下去，公安、武警、以及當地政府的工作人員，全部都撤走，我們馬上返回市里。”
　　這時候，車隊已經停了下來，郭浩宇也站了起來，轉身看了一下，也被這場面給震住了。
　　第一個念頭就是，夏明達在搞什麼鬼。這還不是視察你達巴市，竟然就出了這麼大的紕漏。這不是給省委抹黑麼？
　　聶振邦已經站了起來，沉聲道：“浩宇同志，建章同志，一起下去看看吧。”
　　隨著聶振邦下車，巴蜀省省委一二把手，再加上此次隨行的領導，都跟著走了下來。
　　看到聶振邦，兩邊的人民群眾已經迎了上來。大聲道：“聶省長，您要給我們做主啊。我們這日子，已經沒有辦法活了。”
　　還是之前那熟悉的稱呼，這讓聶振邦有些感慨，這邊，又有人大聲道：“聶總理，你親自來我們這裡看看吧，這山，這水，已經被河岸兩側的這些個工廠給糟踐得不成樣子了。”
　　“老鄉，不要著急，怎麼回事，能仔細說說麼？”聶振邦迎了上去。緩緩開口道。
　　這邊，站在聶振邦旁邊，一個年約五十歲左右的老鄉，卻是指著遠處的那些青山。指著遠處蜿蜒流淌的河流，無比痛心道：“聶總理，您看看，縣裡在上游兩公里左右的地方，搞起了開發區，引進了不少的企業和工廠，這是大好事，當地不少人都進了廠打工，不要再不遠千里的外出了。可是，幾年下來，環境是一步步的變差了。因為污染沒有節制的排放，周圍山上的樹木都毒死了。清澈的河水，如今就是黑水溝，兩邊村子的老百姓都被害苦了。井水都發出惡臭，根本沒有辦法吃。河裡面，別說魚了。就是水葫蘆都沒有一個。兩邊的農田，也根本無法種植糧食。長此以往。我們就真沒有活路了。”
　　話音落下，聶振邦卻是臉色一沉，看著身後環保總局的局長韓黎陽，道：“韓局長，環境保護，企業環評審批，這都是環保部門的職責，這個事情，總局一定要嚴厲查處一下。”
　　說著，對著旁邊的老鄉道：“老鄉，能帶我去看看麼？”
　　走了大約2公里左右的路程，靠近河邊上，一股刺鼻的氣味撲面而來。此時，再看遠處一片青翠的山巒，頓時，聶振邦就火了起來了。山巒上，實際是光禿禿的，根本沒有多少植被。現在，所顯現出來的這種綠色，完全是塗刷的一層綠漆。這樣一來，在遠處看起來，周圍都還是這種青山綠水的狀況，絕不會想到，只要走上前一千米，看到的會是截然不同的兩種變化。
　　沉吟了一下，聶振邦轉身看著郭浩宇和潘建章道：“浩宇同志，我的意思是，今天現在立山縣住一個晚上。現在，我要馬上見到達巴市的夏明達和王遠超兩位同志。省裡面，針對此事，一定立刻成立工作組，進行全面的調查，我等著你們的回復。

第一千二百三十四章 紅江見聞


　第二天一早。沒有驚動太多的人，汪建華。再加上望海市市委班子領導，全部都是聶振邦的老部下。
　　至於易暢，昨天夜裡，連夜就返回閩州了，作為閩南省的常務副省長，私底下，來拜會老領導，交流彙報一下自己的思想。沒有人會說什麼。但是。明面上，既然聶副總理沒有點你過來，你卻來了，這是不服從組織安排的表現。哪怕是做的再好。也是要受到批評的。
　　早晨的望海機場這邊。顯得十分的寧靜。不時有飛機起降。沒有走特別通道直接登機。而是走的機場航站樓內的公務員領導通道。
　　在這裡，聶振邦停下了腳步，轉身道：“送君千里，終須一別。多的話，就不說了，就到這裡吧，這次來閩南，來望海，看到了你們的成績，也看到了大家努力，這讓我很欣慰。望海市走出來的幹部，沒有丟我聶振邦的臉，這是大好事，值得慶祝。以後，我會關注望海。關注大家。”
　　看著聶振邦一行消失在安檢通道盡頭。這邊，汪建華也轉過身，對著旁邊的劉亞夫、謝光等人道：“亞夫同志，謝光同志，都回吧，不要辜負了老領導對我們的厚望和期待，不要辜負了老領導的褒獎。”
　　從望海市起飛的航班，八點三十起飛，經過了一小時五分鐘的飛機，航班準時准點，降落在了紅城國際機場。
　　三月底的紅城，天空顯得有些陰暗。烏雲密佈，雲層壓得很低。天空之中也是飄飛著麻麻細雨。
　　在停機坪這邊，紅江省的領導同志，都已經等候在了這邊。離開紅江的時間並不長。在隴西也才一年多點的時間。如今，紅江省的調動和變化情況不是很大。當時，聶振邦離開紅江，推薦了方遠山擔任書記，秦廣漢擔任省長。許紅專擔任常務副省長。
　　走出機艙，站在舷梯車頂端，放眼望下去，看到了諸多的老熟人。方遠山、秦廣漢這些人就不說了。以前的老部下，秘書洪峰和警衛戴飛都在人群之間。
　　這一點，無疑也體現了方遠山的一種態度。在這種場合，讓洪峰和戴飛過來，無疑是在向自己表達一個意思。你的人，我們都照看得很好。沒有人走茶涼。這說明了紅江省現在的班子對自己的尊重。
　　走下舷梯。這邊，方遠山就迎了上來：“老領導，歡迎您再來紅江啊。”
　　方遠山的歡迎是發自內心深處的。作為方茂堂的兒子，方遠山的消息遠比一般的省部級幹部要靈通。作為方家第二代的中堅力量。方遠山如今成就正部級，也有聶振邦的一份人情，繼續下去，達到方茂堂的境界，不成問題。
　　這一次，聶振邦能夠上，現在看來是風光無限，下到地方視察，首選的三個省份都是聶振邦曾經工作過的地方。但是，一看就明白，這是衣錦還鄉的意思。
　　但是，這個過程，有多麼的兇險，方遠山多多少少聽說過。這也是方遠山如此恭敬的原因。未來的聶振邦，不可抵擋。緊跟住聶振邦的步伐，這是正路。
　　聶振邦也伸出手，和方遠山握在一起，笑著道：“遠山呐，有些官僚了啊。”
　　看似批評，但是言語之中，透露出來的親切，卻讓人如沐春風。做為領導，在張弛有度，領導威嚴上，聶振邦是愈發的爐火純青了。
　　接下來，聶振邦很是親切的和秦廣漢握手，微笑著道：“廣漢同志，紅江的事情我聽說了。去年的經濟很矚目，很了不起啊。全國第十，進入了萬億俱樂部。值得慶祝啊。”
　　秦廣漢比以前更為拘謹。如果說，在聶振邦還是在紅江任職的時候，秦廣漢還有一爭的雄心。曾經也暗中有過一些試探。可是，現在，這種想法是徹底的消除了。根本就不是一個層次。當年，自己把聶書記當成了對手，現在再回頭來看，秦廣漢有些了然，聶書記壓根就沒有在乎自己這個對手。　　笑著道：“老領導，紅江省能取得今天的成績，一切都是老領導當年打下的基礎。如今，紅江省，各地旅遊項目開花，市市有特點。縣縣有風景。農家樂。水上漂流、溫泉、踏青，各種旅遊源源不斷的開發出來，全省人民群眾的收入大幅度提高，這些都是按照老領導制定的政策在走，廣漢不得不佩服，還是老領導高瞻遠矚啊。”
　　聶振邦笑著道：“好了，別拍馬屁，我怕我會飄飄然起來。”
　　接下來，輪到省委副書記黃文偉和常務副省長許紅專了。自然又是一番寒暄。和望海市、閩南的情況不同，紅江省的同志，基本上沒有太大的變化。這也使得這種感覺要熟悉很多。
　　再之後，嫡系部下李蔚然、周傳家、劉耀文都一一上前，每個人都帶著笑容，聶振邦的成功，就意味著他們的成功。作為聶系的成員。聶振邦手底下自然是需要人手支撐的。
　　和省委領導握手之後，聶振邦走到了洪峰的前面：“小洪，你在溫春市的工作，我都瞭解，做得很不錯啊。但是，不能驕傲自滿，還是要繼續努力。”
　　接下來，又勉勵了戴飛一番，聶振邦這才道：“都上車吧，耽擱太長時間了，影響到機場的工作了。”
　　這邊，夏崗也走了上前，微笑著道：“洪哥，聽首長經常提起你。以後，還得和洪哥多學習。”
　　洪峰有些羡慕夏崗。能跟著領導進中央，這是他曾經夢寐以求的，只可惜，沒有這個命。微笑著道：“夏秘書，客氣了。首長各方面都很好，就是加起班來不要命。這方面，就靠你多多提醒了。”
　　在紅江省委，認真聽取了紅江省的工作彙報，紅江的政策，基本上延續了之前的政策。大力推進旅遊產業的發展，在工業和商業上，優中選優。儘量考慮無污染、高產值企業進駐。綠色紅江、青山紅江，這是現在的班子提出的口號。對於這個，聶振邦予以了肯定。
　　接下來，就近在紅城市周邊，選取了幾個大型的農家樂莊園。聶振邦一行考察了這邊的情況。聶振邦和農家樂的老闆、員工們親切進行了交談。
　　對於聶振邦，紅江的老百姓都是很熟悉的，有些老百姓，都還是習慣性的稱呼為聶書記，對於這個稱謂，聶振邦卻是顯得十分的高興。
　　和老百姓交談，聶振邦並沒有什麼高談闊論。相反，一些話語都是最為樸實，最為平常的話語，就跟嘮嗑一樣。每天可以接待多少人，能賺多少，政府這邊有沒有什麼協助和政策等等。
　　聶振邦的問題很細，細到所有人都難以置信。在詢問遊客數量的多少，不光是問了平時，還問了節假日。
　　在這裡，吃了豐盛的農家飯。這一次，聶振邦沒有刻意去要求工作餐。但是，吃完飯之後，聶振邦卻是吩咐夏崗去結賬。並說明，這是他私人宴請大家的。
　　農家樂的老闆，開始死活是不肯收的，但是，在聶振邦的勸說之下，最終還是收了下來。
　　晚上，下榻在紅江省委賓館小招這邊。對於這裡，聶振邦很是熟悉，對面，碧翠雅閣那套住房還曆然在目。
　　在客廳裡，李蔚然正襟危坐。作為組織部長。李蔚然還是很稱職的。
　　看著李蔚然，聶振邦沉吟了一下，笑著道：“蔚然啊，一年多沒見了。黨校的學習結束了吧。”
　　李蔚然是在聶振邦調離紅江之後三個月才去黨校學習的。省部級幹部培訓班。不是短訓，是帶崗培訓一年。到現在，正好畢業沒有多久的時間。
　　“老領導還記得這些，感謝領導對我的關心和愛護。”李蔚然恭敬的說了起來。
　　聶振邦此時，卻是笑著道：“好你個李蔚然啊，這黨校培訓一年。倒是愈發的會說話了。在我面前，不要這麼拘束。”
　　沉吟了一下，聶振邦看著李蔚然道：“蔚然啊，記得我走的時候，我和你說過，有你在紅江，我是放心的，如今，以你的資歷和能力，我的意思是，還希望你能夠加一加擔子。這方面，中央也有了一定的考慮和安排，你自己要有一個思想準備。”
　　所謂思想準備，可不單純指他自己，還有可能是其他方面的一些安排，比如，空缺的職位。下面一些人事的調動，幹部的提拔等等。這些都是要做好的。
　　如今對聶振邦和沈國權來說，都是屬於佈局期間。聶振邦不會亂了分寸去侵佔沈國權的利益，但是，至少自己的這些部下是要做好安排的。這也是兩人未來的基礎。每一個人都是這麼過來的，不光是聶振邦如此。
　　接待了李蔚然之後，接下來，又接待了許紅專等人。一直到深夜，送走了方遠山之後。聶振邦這才清閒下來。
　　門外，夏崗也走了進來，手中端著茶杯，微笑著道：“首長，已經淩晨一點多了。”
　　聽到夏崗的話語，聶振邦也笑了起來，看著夏崗道：“小夏，小洪傳授了你很多經驗吧。”

第一千二百三十三章 走馬觀花憶征程

    望海到了麼？聽到王劍的話語，聶振邦也坐正了身體，側過頭望向了車窗之外。

    閩望高速公路，望海收費站出口這邊，此刻，早已經是彩旗飄揚、紅旗招展。在收費站的右側，靠著路肩旁邊，一字排開，十幾台黑色的小車，有序的停放在路邊上。新舊不一。款式相同。

    都是國產的小車，如今的國產車也已經逐步在朝著中高級市場邁進。車子的牌子，聶振邦不是很清楚。但是，看著很滿意。望海市，作為副省級城市，如今，又是華夏矽谷的身份和地位。市委班子領導用車，不是大奧迪。這在國內很少見。

    旁邊，汪建華介紹道：“首長，望海市從您那個時候制定的方針政策開始，在三公支出上，就嚴格的執行了三個一的標準。一隻筆審批否決。市委一把手負責對市委市政府機關，各個局委以及下屬各個區縣的公務支出進行審批。施行超標零容忍。一個車品牌。全市，所有公務用車，警用車輛除外，一律採取由市政府採購中心統一招標，統一規格的方式。嚴禁下屬單位，私自購買車輛。嚴禁以任何名義接納其他車輛。一次性出國。全市所有領導幹部出國考察，確有需要。採取預核算制度，一次性審訂和批准出國費用。超標部分。自行買單。”

    聽著汪建華的話語，聶振邦有些興趣，微微點頭，笑著道：“執行起來，效果如何？在監管力度上，是怎麼做到的呢？”

    聶振邦的經歷和經驗，開口就問到了點子上，汪建華笑著道：“這個規定。一共執行六年多來，取得了很大的成效，望海市全市的三公支出，一直都控制在很低的程度，和全國同等城市相對比。望海市的三公支出費用是最少的。”

    “監管上，嚴查單位小金庫，財政收支統籌等制度，有效的限制了下面的權力。您當年的一句話，我是印象深刻的。手中的權力大小，決定了此人的責任大小，要把權力控制起來，關進籠子裡。不光是我記得，整個望海市的幹部都是記憶猶新。”

    說話間。車隊已經開出了收費站，在出站的時候，還正常的繳納了過路費用。這種與眾不同的風格也體現了聶振邦的態度。

    路邊上，望海市市委班子主要的領導都悉數到場，市委書記是聶振邦的老熟人，聶振邦在望海市任職時候的組織部長劉亞夫。

    這麼些年，自己到望海的時候。他就是市委常委組織部長了，連帶著易暢都已經升任常務副省長了。劉亞夫的腳步，無疑是走得比較慢的。但是，聶振邦自然不會在這種事情上糾結過多。一碗米、自己煮。每一個人的機遇都是不同的，或許，在自己走後，劉亞夫犯下了什麼小的錯誤。導致他沒有能升遷呢？這是很正常的。有的同志，犯了錯誤。鋃鐺入獄的都很正常。

    “首長，歡迎您再回到望海。”劉亞夫迎面走了上來，伸出了雙手。

    打量著劉亞夫，和以前相比，老邁了許多。臉上的皺紋也多了不少。另外，頭髮也白了許多。

    當年在望海的時候，那時候，劉亞夫大約是四十多歲，快接近五十歲的樣子，如今，十年的時間過去，劉亞夫已經快接近六十歲了，已經接近省部級領導幹部退居二線的年紀了。

    隨即，笑著道：“亞夫同志，這些年，辛苦你了。”

    劉亞夫顯得很激動，似乎是因為聶振邦這一句辛苦。再劉亞夫的後面，則是市長謝光，這個曾經的望湖區區長，如今已經真正成長起來了，五十歲的年紀，現在正是幹一番事業的大好時機。隨著劉亞夫讓位，謝光扶正。未來，閩南省委必然也有一席之地。

    接下來，則都是一些老熟人，當年，各個區縣的領導同志，很大部分都已經成長起來了。當然了，也有退休了的，得病死亡的，或是犯了錯誤被拿下了的。聶振邦自然不可能一一記得。

    “好了，大家都上車吧。不要在路上阻礙交通了。”和幾個主要的領導握手寒暄幾句，其他人，聶振邦基本上都是意思了一下。人這麼多，時隔多年，聶振邦不可能一一去記起這些。

    隨著車隊啟動，聶振邦的專車就已經走到了前面，後面的車子都跟了上來。車隊穿過瞭望海大道之後，進入望海市繁華鬧市區，兩邊，路邊上的人卻是多了起來。

    聶市長回來的消息，早在昨天全市進行大掃除的時候就傳開了。望海市的老百姓聽說聶市長回來，不搞警車開道，不封路，不擾民，都有了近距離和聶市長說說話的意思。

    車隊開到鬧市區中間的時候，街道兩邊，足足聚集上上萬的群眾，側目望去，黑壓壓的一大片，每一個人都對著車隊揮舞著手臂，大聲的喊著，隱隱可以聽到一些聲音傳過來：“聶市長，歡迎回來。聶副總理好。”

    前面，王劍的神色有些凝重：“首長，前面有大量的群眾聚集，會不會……”

    不等王劍把話說完，聶振邦卻是抬手道：“小王，不要擔心。在望海市，我相信這裡的人民群眾，相信大家不會有任何惡意。”

    聶振邦的話語，說得無比的堅定。這是對望海市四百萬人民群眾的信任，同時也是對他自己曾經工作的一種肯定。

    說完，黑色的單面可視的玻璃車窗打開，聶振邦的身影出現在了眾人的視線之中，此時，聶振邦面帶著微笑，一路上，車子的速度只能緩慢的行走，對著沿途的群眾，揮舞著手臂。

    這讓旁邊的汪建華也看得心馳神往。十年不見，如今的首長，當年的聶市長，已經是愈發的成熟了。跟著這樣的領導，自然是沒有錯的。

    車隊沒有在望海市市委市政府辦公大樓停留，而是匆匆而過。還是十年前的大樓，如今已經是略顯斑駁。但是，大院裡的綠化卻是做得更好了，市委前坪廣場四周的樟樹，記得當年才只有十公分的直徑，如今都差不多有二三十公分了。

    一行人，將直接前往望海市高新技術產業開發園區視察。如今，整個望海市高科園。全稱是望海市國家級高新技術開發區。屬於是副廳級的單位。對外的別稱就是金谷。這是有別於矽谷的一個稱號。

    整個園區，占地面積達到了四十七平方公里。在這一區域之內，聚集了來自全國乃至全世界的it企業和互聯網公司。全球五百強企業，有一百二十三家在這裡設立了分部。

    it行業裡面，知名的公司和企業都在這裡設立有分部或是總部。這裡，是整個望海發展的強勁動力所在。

    在這裡，聶振邦走訪了幾家頗有代表意義的公司，一家企業，是望海市本地的企業，如今一步步發展，成為了國內電子商務購物方面的領軍企業之一。聶振邦詢問得十分的詳細，這邊的人也逐一的回答。

    接下來，又去了一家國內知名互聯網公司設立在這裡的分部，然後，去了一家國外it公司設立在望海的亞太總部。

    一一走訪，一一詢問，企業發展之中又何困難，企業遇到過什麼難處，地方政府的處理和意見如何，等等，面面俱到。

    選擇公司也有很強的代表性，基本上囊括瞭望海市現有it企業的所有類型。

    下午在望海市市委賓館吃過了工作餐之後，聶振邦一行，下榻在望海市委賓館這邊。

    晚上，聶振邦卻是召見了汪建華、劉亞夫、謝光等人，更讓人意外的是，易暢也從閩州趕了過來。

    對於這個，聶振邦倒是能猜測到，易暢是自己的老部下，是自己一手帶到望海來的，之後，擔任市政府秘書長，一直到今天，易暢的成績是依靠他自身努力的結果。

    如走馬觀花一般，整整一天的流程下來，聶振邦也有些疲憊之感，畢竟，身體已經是大不如前了。

    門外，夏崗端著一杯白開水走了進來，擺放在桌子上，這是保健醫生的意思。晚上的話，最好不好喝濃茶，那樣的話，茶鹼刺激之下，容易過度的興奮，導致睡眠不充分，長期如此，有可能會引起失眠。

    “首長，已經十二點了，明天一早，還要趕往紅江省，您看。”夏崗小心的提醒著。

    作為秘書，有的時候，很尷尬，一個好的秘書，是需要有自己的擔當和堅持的。就好比現在。聶振邦很顯然比較的高興。但是，夏崗不得不站出來出這種潑涼水的話語。

    聶振邦點了點頭，微笑著道：“小夏啊，你不知道，也難以領會我此時的心情啊。望海市，是我真正意義上，第一次做滿了一屆的地方。對這裡，我傾注了很多的心血。網路基站，是我親自赴美，找了他們親自談判下來的。這其中的過程，那些艱辛和不容易。現在回想起來，都讓人心碎的。”

    夏崗也點頭道：“首長，如今再次回來，望海市的成就，相信一定讓您很滿意。”

    聽到夏崗的話語，聶振邦淡然一笑，站了起來：“走馬觀花憶征程啊。好了，休息去吧。”

第一千二百三十二章 再回望海

       記得，在之前，自己擔任工作組組長的時候，曾經還刁難過聶振邦，而現在，時過境遷。卻是不得不靠攏，這就是人生的際遇。這也是體制內的特點。在之前，刁難聶振邦，唯一的目的是，希望能拖住聶振邦前進的腳步，加快自己的腳步。而現在，靠攏聶振邦，同樣也是這樣的目的，當然了，現在拖延是拖不住了，只能靠攏緊跟著走了。

    隨即，點頭道：“是，首長，請您放心，一定按照你的指示辦理。”

    聶振邦也笑著道：“老陳啊，你辦事，我還是放心的，就不要再重新強調了。”

    ……

    閩南省省委大院內。

    此時此刻，閩南省委正在召開緊急的常委會議。省委書記陳早榮安坐在位子上，在他的旁邊是省委副書記黎朝陽，省長汪建華。這兩人，都是來自於望海市。

    另外，省委常委班子裡面，還有省委宣傳部長周子輝、常務副省長易暢都是來自望海市。再加上望海市委書記劉亞夫。

    一個省委班子，來自同一個地方的常委領導佔據了五個重要的職位，這在全國來說，也算是一個奇跡了。

    最主要的原因，望海市的成績太矚目了。如今的望海，是世界知名的it城市。和矽谷其名。這裡有國內的為一個一個互聯網骨幹站。每天，在望海市都有數十家it企業誕生和覆滅，也有不少it公司一飛沖天。這裡，聚集了數十萬計的it人才。這樣的成就。別說五個了，哪怕望海市市委班子整體搬到省委也不足為奇。

    環視眾人，陳早榮沉吟了一下，自己是外來幹部，是空降的領導，在閩南省，陳早榮的地位稍顯尷尬。這一次，或許會是自己的一次機會。

    隨即緩緩道：“同志們。今天把大家召集起來，只有一個議題，商討一下，迎接政務院聶振邦副總理視察的問題。”

    話音落下，除去省長汪建華以外。其他人包括黎朝陽都有些震撼。這個消息。很突然。聶振邦是誰，在座的，不管哪個都很熟悉，尤其是這些從望海市走出來的幹部。聶副總理，那是他們當之無愧的老領導。

    這邊，汪建華緩緩道：“同志們，安靜一下，振邦副總理視察閩南。視察望海市。把上任之後的第一站放在望海，這是我們閩南省的榮幸。這是我們望海市這些老部下的榮幸。做好老領導視察工作的準備，以最好的面貌迎接老領導的視察，這是我們當前最重要的任務。”

    汪建華的話語，讓場面平靜下來，陳早榮的臉上，閃現過一絲陰霾和尷尬。現在閩南省的情況就是如此，省委二把手、三把手，再加一個宣傳部長一個常務副省長。外帶著，組織部長和他們也相交莫逆。還有政法委書記楊金科也是他們的老熟人。自己這個一把手，當得憋屈，當得尷尬。

    但是，陳早榮還必須要堅持。必須要謀劃，中央安排自己來閩南省，這充分表明了上面對自己的期待和重視。如果連這些都做不好。那麼，在上面自己還有什麼臉面可言。首長們會有什麼看法。自己的仕途還怎麼前進？這些都是不能忽視的問題。

    看看汪建華的話語，振邦副總理。這是一種炫耀。也是一種示威。這是在提醒自己，聶副總理是他們的老領導。開口一個老領導，閉口一個老領導。這無疑是在提醒常委班子的其他人。望海系或者說聶系的領軍人物，聶振邦要來了。

    沉吟了一下，陳早榮緩緩道：“建華同志說得對。聶副總理的視察，很重要。根據政務院辦公廳陳主任的通知。聶副總理將在閩州做短暫停留，聽取閩南省委和閩州市委的工作彙報。然後，直接去望海市，在望海市停留一晚第二天下午去紅江省。我的意見是，儘管聶副總理不在閩州休息，我們也要做好各項準備。城市的市容市貌。還有治安、消防等各項工作都要做到位。千萬不能在聶副總理視察期間出任何的問題。根據聶副總理的要求，輕車簡從。不搞迎來送往這一套。迎接的同志，我看就由我。建華同志和朝陽同志我們三個去機場迎接，一路上，不封路，不開道。不搞特殊。”

    陳早榮的話語之中也是話裡有話。聽取閩南省委的工作彙報。無疑是在提醒汪建華。自己還是閩南省委的一把手。

    對於陳早榮話語裡面的內在含義，汪建華聽著不以為意，和黎朝陽對視了一下，相互之間，卻是會心一笑。

    陳早榮不瞭解聶振邦，他們是清楚的。陳早榮的這點心思，他們都清楚，但是，想說服聶振邦，絕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

    隨即，汪建華也開口道：“陳書記這麼說，那就這樣吧。閩南市和望海市的負責同志，回去之後，立刻做好準備工作。準備迎接老領導的到來。”

    ……

    兩天之後，閩南市樂長機場這邊，在停機坪內，兩台豐田考斯特中型商務車、一台是改造過的，一台是標準的25坐商務車，同時停靠在停機坪內。兩台車前面是一台全新的霸道越野車。掛著的還是武警牌照。這車子是陳早榮的專車。前年購買的。

    飛機準時准點降落在了機場內，舷梯車在飛機停穩之後，已經跟了上去，艙門打開聶振邦率先走了下來，在他身後是農業部周明輝同志、環保總局韓黎陽同志、工信部郭奎同志還有教育部常務副部長姚偉正同志。

    這邊，陳早榮加快腳步迎了上去，汪建華和黎朝陽倒是稍微落後了半個身位。

    此刻，陳早榮還隔著老遠，就開口道：“聶副總理，歡迎歡迎啊。”

    聶振邦的目光環視了一下，卻是落在了霸道越野上，微笑著道：“早榮書記，越野車看起來很新啊。這是誰的車子？”

    陳早榮愣了一下，無比尷尬，卻是訕笑著道：“回稟聶副總理，不算是誰的車子，省委辦公廳在前年購置的，屬於法院罰沒的車輛，看著便宜就買了過來，算是公務車，省委班子領導，有時候要下鄉考察，沒有一台性能好點的車子，也不是很方便。基本上是誰能用到，誰就用。”

    這句話，讓汪建華和黎朝陽都暗自笑了起來，陳早榮這廝倒是機靈，這要是承認是他的車子，恐怕老領導就沒有這麼好說話了。

    聶振邦愣了一下，卻是緩緩道：“早榮同志，不管是法院罰沒車輛也好，海關罰沒車輛也好。在車輛的配置上，中央以及三公辦都出臺了嚴格的檔精神的。以後，可不能貪圖小便宜了。這樣的便宜，就讓給老百姓。黨政機關，還是要注意形象，注意影響。”

    說著，聶振邦已然跨過了陳早榮，這邊，汪建華已經伸出手迎了上來：“老領導，歡迎您再回閩南。”

    黎朝陽也走了上來：“老領導，聽到您要來視察，望海市的幹部都睡不安穩了。”

    聶振邦和兩人逐一握手，顯得比較的親熱，這一種幡然不同的對待，頓時讓陳早榮顯得比較的尷尬。聶振邦這時，也笑著道：“朝陽啊，聽你這意思，望海的同志們，很擔心我過來啊。都睡不安穩了。”

    黎朝陽此刻也笑著道：“老領導，我向您檢討，口誤，實在是口誤。我們是興奮得睡不著，都盼著您再回來看一看我們的工作彙報呢。”

    聶振邦點了點頭，開口道：“早榮書記，我看，先去省委吧。和大家見一見，聽一聽省委和閩州市委的彙報。接下來我就去望海了。省委這邊，就不要太多人陪同了。讓建華同志陪同我就好了。不能耽誤了大家的正常工作。”

    聶振邦的話語，讓陳早榮有些無奈的感覺，但是，聶振邦說得是冠冕堂皇，根本就找不到任何反駁的理由，陳早榮只能是捏著鼻子認栽。沒有其他的辦法。

    在體制內，就是如此，官大一級壓死人。這一路下來，聶振邦先是掃他的面子，然後再這麼一說。直接就讓陳早榮沒有了脾氣。

    在閩南省委，例行的聽取了省委和閩州市委的工作彙報之後，聶振邦一行，沒有多做停留，乘車前往望海市。

    車子行駛在高速公路之上，聶振邦和汪建華面對面而坐。看著車窗外倒飛的景致，聶振邦微笑著道：“建華啊，我可是聽說。你們對陳早榮同志的逼迫比較緊啊。”

    汪建華的臉上露出了一絲尷尬，在老領導面前，汪建華倒是十分放鬆，微微點頭道：“老領導，不瞞您說，的確有一點，早榮同志，各個方面都還是可以，但是，就是有一些好大喜功，不切實際。另外，生活作風上，稍微欠缺了一些。其實，省委班子的同志也並非是針對他。主要還是對事不對人。”

    看著汪建華，聶振邦笑著道：“今天那霸道越野是陳早榮的專車吧？”

    汪建華愣了一下，卻是點了點頭道：“早知道瞞不過老領導您。其實，就是在這些細節方面和早榮同志有些分歧。也談不上針對不針對，不過，請老領導放心。以後，我們一定搞好班子的團結工作。”

    前面，副駕駛位置上王劍已經轉了過來，低聲道：“首長，望海市馬上就到了。

第一千二百三十一章 視察地方

    聶振邦的辦公室，在政務院的西邊，不大不小。和地方上動則一百多平米，甚至幾百平米的超級豪華辦公室，遠遠不能相比。越往上，對於這些身外之物的看待，反而愈發的超然起來。

    整個辦公室，是由老房子改造的，大約三十幾平米的面積，牆壁古香古色。屋內的紅木傢俱，給人一種古意盎然的感覺。

    外間是夏崗辦公的場所。裡面是聶振邦辦公地點。

    在歡迎會之後，聶振邦的工作就進入了正常的軌道，其實，歡迎會，形式的意義大於歡迎會本身。政務院的副職領導，和一般的中層幹部，聶振邦基本上都是認識的，以前在地方上，和政務院的交道可沒少打，所以，歡迎會更多的還是一種認可，一種態度。這是在告訴眾人，聶振邦如今已經是這裡面的一員了。

    聶振邦的工作分工很明確，協助木總抓經濟建設、分管環境保護、農業、工業資訊產業、醫療衛生和教育。

    這要是放在地方上，就和一個分管科教文衛體的副市長沒有什麼兩樣。但是，這無疑是正常的，政務院裡，各位副總理裡面，聶振邦的年紀是最年輕，資格最淺的一位，這一次增補的領導裡面，只有聶振邦一個，在這種情況下，分管這些方面無疑是不會引起其他人反感的。

    但是，和地方上的情況又不同，聶振邦還掛有一個政務院黨組副書記的頭銜。另外，協助木總主抓經濟建設。這一字眼，就將聶振邦的身份地位給凸顯了出來。等以後。必定會有重新的部署和調整。

    當然了。之所以這樣，還有更深層次的原因。治沙五號在全國的推廣，政務院這邊，無疑是由聶振邦來負責。這樣的分管，在現階段來說是最恰到的，既不會引起其他同志的反感，也能體現聶振邦的價值和地位。

    房門推開，門外。夏崗走了進來，手中拿著一疊材料。放在了桌子上，彙報道：“首長，這是您的日程安排，您過目一下。”

    說著，夏崗開始一一介紹道：“首長，這一次我們的安排是，第一站，先到閩南省，在閩州市接見閩南省委班子領導成員之後。南下望海，考察望海的工業園區建設和城市建設情況。留宿在望海，第二天，從望海直接起飛，趕赴紅江省，考察紅江的經濟發展。然後，前往巴蜀省考察，整個過程，為期五天時間，在巴蜀省不停留，當晚啟程返回京城。陪同木總出席東亞三國—東盟首腦會議。”

    聶振邦點了點頭，夏崗的工作，聶振邦還是滿意的，畢竟也是跟了一年多的秘書了，自己的性格如何，習慣什麼樣的工作方式，都不需要提醒。各種事情也處理得十分妥當。

    上任就下地方考察，這是聶振邦的意思，同樣也是木總的提議。對於木總的心思，不能猜測，整個行程的安排，三個省份，都是自己曾經工作過的地方，這次下去，無疑要見一見以前的老同事，老部下，有那麼一種衣錦還鄉的意思。但是，更多的，還是一種感情的聯絡，關係的鞏固，為下半年的黨代會做最後的準備。

    如今的工作方式，也和以往有了很大的不同，在過往，地方任職的時候，考慮的是全盤，全縣、全市或者全省的大局。最主要的還是在經濟發展、黨政人事這一方面。而現在，調任政務院之後，工作的方向就不同了。如今，考慮問題，不能再局限一地一市了。而是要從全國的大局考慮和著手。

    另外，看待問題也不能單純的去考慮經濟了。這些，雖然聶振邦可以過問，但是，更多的，還是在分管的範圍內，環保、農業、工業資訊以及醫療衛生和教育等方面。

    如今，這些分管的工作，這才是體現聶振邦價值和政績的地方，全國的醫療市場是否規範，教育的投入和進步，以及農業方面的發展等等。

    這次下去，一方面是聯絡感情，交流思想，另外一方面，也是對這些分管工作的一個全面考察和摸底。

    沒有調查就沒有發言權，只有在深入基層瞭解了第一手的資料之後，聶振邦才能有相應的對策出來。

    門外，傳來了聲音。聶振邦也坐直了身體。緊接著，房門口傳來了敲門的聲音，夏崗走了進來，低聲道：“首長，陳主任來了。”

    在門外，政務院辦公廳主任陳濤已經站在了門口，看到陳濤，聶振邦的臉上了露出了微笑，說起來，這還是老熟人。

    當年，聶家老爺子去世之後，就是陳濤的弟弟陳波惹毛了自己，最終被自己削了一頓。記得，當年拍著陳波的臉蛋，還說過一句話：‘小子，三哥一如既往的牛掰，你陳家大哥來了還差不多，你還不夠格。’話語之中，所說的陳家大哥，就是陳濤。

    陳濤的年紀，大約在四十七八歲的樣子，如今進中央機關擔任政務院辦公廳主任。對於陳濤來說，無疑也是有好處的，雖然還不入局委，但是，作為政務院黨組成員，也是局委的候補委員，十二年之後，正好是五十九歲的年紀。恰到好處。現在來看，陳濤在未來很有希望也進入九鼎核心裡面工作一任。

    陳濤一進門，聶振邦也站了起來，親自給陳濤倒上了一杯熱茶，微笑著道：“陳濤同志，沒有想到，我們在這裡會師了。以後，工作上的事情可就麻煩你了。”

    這樣的稱呼，聶振邦也是經過了仔細的斟酌的。稱呼濤哥吧，似乎還沒有那麼熟悉，陳濤大哥呢？也有些不妥。小陳？兩人的級別和關係，不太合適，想來想去，只有陳濤同志最恰當。

    陳濤也微笑著道：“三哥客氣了，還沒有恭喜三哥，走到如今，終於是跨過這一步了。以後，我可是在為三哥服務了。還請多多關照啊。”

    陳濤的位置擺得很正。明眼人都能看出來，聶振邦這廝絕對不會這麼簡簡單單的就幹一任三號結束。算算年紀就知道，聶振邦今年才四十四歲，虛歲四十五歲，十二年之後，才五十七歲。沒聽說過就退休的。聶國威那是例外，他的能力擺在那裡，入九鼎不太可能，為了兒子的前途著想，打了病退的報告。

    這樣的人，可謂是紅得發紫，怎麼說都要認真對待的。所以，既然年紀比聶振邦還大了一兩歲，但是，陳濤卻是顯得十分的小心謹慎。

    聶振邦也笑了起來，陳濤的態度無疑讓聶振邦很滿意，在政務院有這麼一個貼心的辦公廳主任，必然會讓自己的工作輕鬆不少。微微點頭，笑著道：“濤哥，都是大院裡出來的，我記得，你是計委大院吧，說起來，我們其實是一個大院的子弟。煽情的話，就不說了。都是為了工作，一起努力就好。”

    這邊，陳濤也笑著點了點頭，感慨道：“以前我還不怎麼覺得，現在，我算是領教了，老三你的水平，果然是比我們強啊。”

    沉吟了一下，陳濤也正色道：“三哥，你過目一下，這是此次地方視察的陪同隨行人員。農業部周明輝同志、環保總局韓黎陽同志、工信部郭奎同志。另外，教育部的呂松光同志因為出國考察，所以，常務副部長姚偉正同志陪同隨行。這是主要領導，再加上隨行工作人員和警衛。總人數三十人左右。這也是嚴格按照中央文件精神辦理的。絕不會超標。超規格。”

    三十個人，聶振邦沉吟了一下，加上自己，一共是五個領導。每一個人一個秘書。加上警衛。這就是十五個人了。四個部委，每一個部委平均下來四個人，兩個中層的司局級幹部，再加上兩個一般幹部，這個安排，差不多，再精簡，也不像話。下到地方，還是要有一番收穫的，人少了，不可能事事都自己去親力親為。這樣，別說五天了。五十天恐怕也不夠。

    想到這裡，聶振邦卻也是微笑著點頭道：“老陳啊，這方面，你比我經驗豐富，你看著安排就是了，總之，把握好一個總的原則，不迎來送往，不封路開道，不超標接待，那就行了。”

    聽到聶振邦的話語，陳濤也點了點頭，道：“行，我明白了，既然這樣，那我就安排了。”

    中央首長出行，是必須要提前安排，提前給地方上打電話通知的。涉及到地方上的安排和首長的安危問題。這些都不是兒戲，即便是聶振邦，現在也不會搞什麼暗訪了。如果都這樣，那地方上也會怨聲道哉，這是得不償失的。

    此刻，陳濤心中卻也有些震撼。聶振邦的這種表現，讓陳濤有種心服口服的感覺。聶振邦這種作風，看得出來，這不是在作秀，這是發自內心的。現在，陳濤有些明白了，聶振邦的成功，或許有運氣，有背景的因素，但是，重要的是，聶振邦依靠自身的能力還是更多一些。

第一千二百三十章 政務院報導

    車子是聶振邦在隴西工作期間使用的省委一號車，一款已經有六年車齡了的霸道越野。只不過，車子上的人不同了。司機是小車班臨時抽調的司機。兩台車子，副駕駛上是王劍。後面一台車子是夏崗和王肅州的隨行人員。一共六個人，可謂是輕車簡從。

    聶振邦和王肅州坐在一號車的後座上，車子緩緩駛出了省委大院，朝秦陽機場方向疾馳而去。聶振邦的離任顯得隆重而低調。在省委大院裡，在全省的領導幹部之間，十分的隆重。但是，走得是悄然無聲。

    車窗外，古都市棚戶區改造項目工地，歷歷在目，聶振邦有些感概：“肅州部長，這就是古都市的棚戶區改造工程，總投資接近兩百個億。三年之後，在這邊，將再立新城，現在這一片區域是髒亂差的代名詞。但是，在未來，這裡必將成為古都市的新地標。甚至，成為整個大西北的區域中心。”

    聶振邦的話語，透射出一種自信，流露出一種豪邁。這是王肅州這種組織幹部所不具備的。

    翻開王肅州的履歷，地方黨政領導職務方面，王肅州雖然有擔任過，但是，還略微欠缺了一些。

    王肅州沒有聶振邦這種手腕和魄力，此刻，看著聶振邦的樣子，微笑著道：“振邦啊，看樣子，對於隴西，你還是多有不舍啊。”

    以自己和王肅州的關係，根本就沒有遮掩的必要。微微一笑，點頭道：“肅州部長。不瞞你說。對於隴西省。我的確是有著諸多不舍的。”

    “肅州部長，我的履歷，相信，你也是清楚的，我這一路下來，擔任過的職務不少。從新梨縣開始，到紀委，然後再到梁溪、望海、接著三公辦和巴蜀省。之後又去了華夏集團和紅江省，到最後這一站的隴西省。這一路下來，除去華夏集團、紀委和三公辦這三個地方不談其他的都是在地方基層工作。時間最長的是在望海市。然後就是在紅江了。對於這些地方我沒有過多的遺憾，唯獨在隴西，留給我的時間還是太短了。隴西的各項工作佈局才剛剛開始。我卻是離開了隴西，這是我遺憾的地方。”

    聽著聶振邦的話語，王肅州也笑著安慰道：“振邦啊，你的心情是能理解的，調你到隴西任職，這是中央的一致決定。喬總和木總都寄予厚望。事實證明。你在隴西的工作很出色，三大專案開工。古都市的舊城改造。再加上這一次在兩會上通過的在全國範圍內推廣治沙五號樹種的提案。這些都是證明你成績的東西。同樣的，這一次，調任你回中央任職，也是處於這種考慮，你的工作能力是毋庸置疑的。換一個角度想想。在新的崗位上，不是更能放眼全國麼？”

    聶振邦也哈哈笑了起來：“肅州部長，你就不要安慰我了。人生不如意事，十有八九。隴西省，是我的一個遺憾。這種遺憾，或許也是促進我更加努力工作的動力。你就放心好了。”

    下午三點的飛機，從秦陽機場一行人直飛京城，下午五點四十多才出了機場。這邊，王肅州微笑著道：“振邦啊，今天你先回去吧，明天上午，在中南海政務院這邊見。”

    王劍和夏崗也跟著聶振邦回了家，兩人的組織關係都是跟著自己走的，如今，雖然已經定下來了，王劍作為警衛秘書，是要跟聶振邦一起住的。而夏崗的房子雖然有了安排，但是，一般情況下，夏崗也是和王劍一樣，幾乎是隨時都在聶振邦的身邊。

    好在家裡的房子並不缺少，在這之前，聶振邦就通知了安娜，給夏崗和王劍準備好了房子。

    回到家，董婉也李麗雪也跟著走了出來。關於那次的風波過去之後，在聶振邦的堅持之下，董婉和李麗雪就已經住了回來。

    父母和孩子都在，一家人，和樂融融的吃過了晚飯之後。這邊，聶國威端著茶杯就坐在了客廳的沙發上。

    此時，聶振邦也走了過去，在父親的旁邊坐了下來，從擺放在茶几上的煙筒裡面，抽出了一根軟中華。

    “振邦啊，這一次，你這一路下來，可謂是兇險之極啊。”聶國威緩緩開口說了起來。

    對於這個，聶振邦自己的領會和感受是尤為深刻的，中央在關於自己的使用上，也是經過了多番的考慮和爭論，最後一刻，才做出了這樣的決定。可以肯定，自己無疑將成為體制內除去那些開國的領袖以外，獨一無二的那一個，八年的三號，八年的一號。執掌整個國家十六年，放眼全國，只此一家，別無分號。

    隨即，點了點頭道：“喬總和木總在對我的安排上，也還是有很大的肯定的，不過，話說回來了，能走到這一步，的確是很不容易的事情。”

    聶家的情況，從一開始就比較的特殊，老爺子在世的時候，聶家自然是老爺子做主，這是毋庸置疑的。老爺子一走，聶家這邊，事實上大伯也好，父親也好，都沒有那個做主拍板的能力，這兩兄弟，在政治手腕上，都有欠缺的地方。事實上，大伯和父親，更多的是做輔助性的工作。真正把握聶家大局的，還是聶振邦。

    如今，跨越這一步，那就更沒有太多要說的了，聶振邦的成績比父輩們要亮眼光鮮得多。老爺子知道也能含笑九泉了，所以，聶國威沒有太多的囑咐。這些東西，聶振邦都知道，甚至比他更瞭解。

    討論了一些當前國內經濟發展上的問題之後，聶國威就站了起來，緩緩道：“囑咐的話就不多說了。你比我更懂。聶家多虧你了。”

    父親一走，聶振邦這邊就站了起來。如今，正房這邊，只剩下聶振邦和安娜、董婉以及李麗雪四人了。孩子們都有自己的單獨房間。這裡，完全成了一個小天地。

    走到了安娜的背後，輕輕的摟住了安娜的腰身，雖然快四十了，可是，安娜的身材卻還是保持得十分完美，蜂腰翹臀。站在背後，手指在身體遊動著，不時輕輕觸碰一下安娜那胸前的豐盈。

    感受著挺翹的臀部傳來的刺激感覺，聶振邦的手指很不老實的伸入了安娜的睡衣裡面。

    安娜的臉上有些不好意思的神奇，輕啐了一口，低聲道：“幹什麼呢？婉兒姐和麗雪姐都在看著呢。”

    話音落下，李麗雪卻是正好從臥房裡換完了睡衣走了出來，笑著道：“看什麼啊。安娜。”

    聶振邦此刻卻也是笑了起來，附耳在楊安娜的耳邊，低聲道：“老婆，又不是沒看過，這有什麼好奇怪的，今天晚上，我們再來一場大被同眠就是了。五十步笑一百步，到時候，誰也別笑誰了。”

    “狗嘴裡吐不出象牙。越來越不正經了。”安娜笑駡起來。

    一個晚上，個中的風情，自然是不需要細表。第二天一早，才六點多，聶振邦就已經起來了。三月份的京城，天氣還是有些寒冷的。全套的形意拳打下來，時間也差不多七點二十了。

    這時候，夏崗和王劍也從旁邊走了過來，王劍遞過了毛巾，夏崗遞過去了茶杯。同時，夏崗開口道：“首長，專車已經派過來了。另外，上午八點，舉行會議，歡迎您上任，是木總親自主持。”

    聽到這個，聶振邦也愣了一下，緩緩點頭道：“吃早餐吧。”

    從聶振邦這裡，到政務院之間也就是幾步路的距離，時間上，完全來得及。七點四十五，聶振邦走出了院子，在門口，一台大紅旗停靠在了旁邊。

    看到這裡，聶振邦心中也是有些感慨。多少年了，聶家終於又用上了大紅旗了。

    七點五十，車子就停在了政務院的門口。一進門，聶振邦就對著旁邊的夏崗道：“小夏，你和小王去辦理一下入職手續吧，我去木總的辦公室一趟。”

    果然不出聶振邦的預料，木總在這個時候就已經提前上班了，裡面傳來了木總的聲音：“請進。”

    推門而入，木總此時坐在了寬大的辦公桌前面忙碌著，看到聶振邦進來，木總也抬起了頭，放下手中的工作，微笑著道：“振邦來了。”

    “老領導，這次的事情，多虧您了。”聶振邦開口說到。

    此時，木總卻是擺了擺手，笑著道：“你啊，怎麼到現在了，反而是愈發的謹慎了，難道說，應了那句俗話，位置越高，膽子越小了？這一次的事情，固然有我和喬總的表態支持，更重要的，還是中央的其他首長都看到了你聶振邦的能力，你不要妄自菲薄了。如今，既然上任了，那就應該迅速把觀念轉變過來。儘快的進入工作狀態。我可是盼著你來為我分擔工作了。誰不知道，你聶振邦工作起來那可是有名的拼命三郎啊。”

    說完，木總也站了起來，抬手看了看腕表，道：“時間差不多了，一起去大會議室吧。今天把在家的同志和機關的工作人員都召集了起來，一起見個面，算是對你的歡迎。”

第一千二百二十九章 悄然而走

    聽著王肅州的話語，聶振邦點了點頭，這就是離職演說了。環視禮堂內，濟濟一堂的領導幹部，聶振邦此刻，還真有一些要說的。

    目光低垂，看了看桌面上夏崗給自己準備的離職講稿，中規中矩，對於自己的習慣和喜好，夏崗還是清楚的，整篇文稿，聶振邦也過細的看過，主體的思路還是貼切務實這一個思想的。講稿內，沒有太多務虛的話語，全篇文章，也沒有怎麼引經據典。一切都是以事實為前提，以事實來說話。換成平日，這的確是一篇高質量的講稿。但是現在，聶振邦卻不準備按照講稿來照本宣科。

    自己在隴西的工作，是帶有強烈使命感的。可以說，深受中央領導同志的信任和厚望。有一種臨危受命、委以重任的感覺，再加上，這一次之後，調任中央。擔任政務院副總理。即將進入九鼎核心。這一系列的事情湊在一起，這使得聶振邦有些感慨。

    環視眾人，此刻，在場的每一位隴西幹部都是在傾耳聆聽的狀態，聶振邦緩緩開口道：“尊敬的肅州部長，同志們。說實話，此次調離，我是頗為感慨的。首先，我堅決擁護中央的決定，堅決服從組織上的安排。”

    看似常規的開場白，但是，隴西省委的主要同志卻是聽出了一些耐人尋味的不尋常。

    在常規的開場之間，聶書記加了一句頗為感慨，體制內，千萬別小看了這種字眼上的細節。在體制內甚至有一些領導幹部，就專門喜歡扣字眼，但凡是領導的講話，每一字、每一句都仔細斟酌。回味、推敲，從領導說話的神態、語氣等方面去揣摩領導的心思。

    劉振濤正襟危坐，如今，對於劉振濤來說，一切塵埃落定。在之前，王肅州沒有正式宣佈任免的時候，或許還擔心有變數。但是此刻，劉振濤卻是大局已定。聶振邦話語之間的含義，劉振濤也品位出了一些味道。但是。劉振濤並不急。他在思考著接下來他的就職演講該如何進行。

    旁邊，王本昌也是一副老神在在的樣子，但是，明顯這是表像。身體的微微顫抖，已經出賣了他的內心。多年媳婦熬成婆，儘管，上面還有劉振濤，但是，終歸是跨過了正部這一道坎。激動是在所難免的。

    其他人，心思不一。聶振邦的離開，對隴西來說。無疑是代表重新站隊和洗牌，，如果能夠在站隊之中搶奪先機，這是每一個人都在醞釀和考慮的。尤其是。還空缺了一個省委常委、省委秘書長的職位出來。不少有這個資格的人，都起了心思。

    頓了一下，聶振邦沉聲道：“同志們，雖然。我來隴西工作的時間不長，但是。隴西的人民百姓，淳樸善良，隴西的領導幹部，盡職盡責，給我留下了十分深刻的印象。說句實話，我是捨不得隴西這一方熱土的。三大項目正式動工，省委省政府班子，包括我，都為之付出了巨大的心血。在這個時候離開，我當了逃兵。”

    “鐵打的營盤流水的兵，鐵打的職位流水的官。我們作為黨員幹部，組織紀律性是必須的。在這個基礎上，一切先決條件都是在服從組織這一個框架之下的。我相信，中央的高瞻遠矚，我也相信，隴西省在劉振濤同志的帶領之下，一定能取得輝煌的成績。”

    “這短短的一年，我總結了自己在隴西的工作。有優點，也有缺點。優點是，在反腐倡廉、打黑除惡上，略有成績。隴西省內，黨員幹部的工作作風為之一新，這是利國利民的大好事，我也有一些遺憾。有些事情想做的，卻沒有去做。比如，全省貧困邊緣地區的老百姓，生活還不富裕。不少的學生還在輟學。這些，都是我沒有顧及到的。我相信，新的領導班子，一定會完成我未能完成的事情，隴西的明天也會更加的輝煌，隴西人民的生活，也會更加的安定幸福。”

    隨著聶振邦的話音落下，全場，掌聲雷動。聶振邦發自肺腑的話語，讓人有種耳目一新的感覺。聶振邦的真誠，無疑感染了全場的幹部。

    劉振濤心中波瀾不驚，聶副總理話語之中的意思，劉振濤是很清楚的，幾次強調了隴西的政策執行。最後那一句總結，一定會完成他未能完成的事情，這一句話也值得推敲，無疑，這是在提醒自己和隴西省常委班子的領導同志。隴西省當前的政策，需要繼續貫徹落實下去。

    事實上，劉振濤之所以如此淡定，最主要的一點就是，劉振濤根本就沒有想過其他，事實證明，聶振邦所制定的這些政策和發展計畫，都是貼切隴西省發展的優勢專案。劉振濤還沒有那麼傻，就因為要體現一朝天子一朝臣，就去中斷。能夠樹立威信的機會多得去了，完全沒有必要冒著被聶振邦記恨的風險去中斷。聶振邦和其他人不同，大部分的領導，離任之後，要麼是退二線，要麼就是退休，稍微好一點的，調任部委或是其他省份擔任一把手。而聶振邦不同，一步到位，擔任副總理，在下半年又將入九鼎，這是紅人，哪怕就是去了京城，聶振邦的震懾力反而更強了。

    隨即，王肅州開口道：“下面，請劉振濤同志發表就職演講。”

    劉振濤站了起來，深深鞠躬，隨即道：“尊敬的王肅州部長，聶副總理，同志們，首先，我堅決擁護中央的決定，堅決服從組織的安排。感謝組織上對我的信任和關懷。讓我接任聶副總理的職務，擔任隴西省省委書記一職。我一定不辜負組織上對我的期待，不辜負聶副總理的推薦，兢兢業業，恪盡職守，努力工作，踏實進取。做好隴西的各項工作……”

    一開口，劉振濤就喊了一長串的口號出來，雖然沒有營養，但是意義卻有，有的時候，喊口號還真就是實際。

    就拿劉振濤來說，作為隴西省的新任一把手，當著全省黨政領導幹部的面。喊出這番口號，殊為不易。無疑，這也表達了一個意思，隴西省的政策將會保持過往的延續性。

    隨著領導幹部會議結束，隴西省常委班子所有人都圍攏到了聶振邦這邊。

    劉振濤微笑著道：“聶副總理，肅州部長，省裡，已經準備好了午宴。兩位首長就留下來吃飯吧。”

    王肅州此刻呵呵笑著道：“聶副總理，你的意思呢？”

    聶振邦沉吟了一下，微笑著道：“盛情難卻，就吃飯吧，隴西省的同志，我是瞭解的。規格上，請肅州部長放心，絕不會有半點的逾越。”

    這邊，其他的領導，王本昌、羅秋良、張放文等人都紛紛迎了上來。和聶振邦道喜也是道別。

    聶振邦此刻卻是面帶微笑著道：“同志們，今天是隴西省新的常委班子出臺的日子，大家就不要管我和肅州部長了。去迎接人民和幹部的檢閱吧。以後的隴西，可就靠你們了。”

    在省委賓館貴賓樓宴會廳。席開八桌，隴西省四大班子領導成員。省內退休老同志，老領導悉數到場。一頓午飯下來。可謂是賓主盡歡。

    此刻，劉曉敏也走了上來，微笑著道：“書記。”

    剛開口，劉曉敏卻是馬上反應過來道：“哦，不是，聶副總理。馬上，您就要離開隴西了，您看，省內不少的領導幹部都等候在外面，您看，是不是開一個道別會。”

    聽著劉曉敏的話語，聶振邦也笑了起來：“曉敏同志還未上任，最後履行一次秘書長的職責，這也是可以諒解的嘛。”

    說到這裡，聶振邦話鋒一轉，卻是緩緩道：“不過，道別會、歡送會什麼的還是別召開了吧，我來隴西赴任的時候，我是一個人悄悄的來的，當時，也是肅州部長護送我來上任的，如今，我即將離開，也讓我一個人悄悄的走吧。在隴西的工作，我還有很多欠缺和不到位的地方。就不要大張旗鼓了。等下，我和肅州部長就在貴賓樓後面上車，我們直接去機場了。”

    隨著聶振邦的話說完，旁邊，劉振濤也迎了上來，一臉為難道：“聶副總理，這樣怕是不好吧。”

    聶振邦擺了擺手，劉振濤的意思，聶振邦是清楚的。領導離任，就這麼悄然而走，似乎有些不太好聽。但是，對於這些，聶振邦是不怎麼在乎的。微笑著道：“振濤書記，那些虛的，就不必再說了。如今，最重要的是，隴西的發展，從今天開始，可就看你的了。以後，有什麼需要我來幫忙的，你儘管找我，雖然我不在其位了，但是，能幫得上的，我是絕對不會拒絕的。迎來送往的那一套，就免了。一方面，中央三令五申，嚴禁地方上搞這一套虛禮。另外，也沒有什麼好送的。借用一句詩，輕輕的，我走了，正如我輕輕的來。我揮一揮衣袖。如果能夠給隴西留下一些東西，我就知足了。就說明。我在隴西的工作沒有白做。”

正文 第1228章 權力交接
    兩會結束之後的第二天，隴西省代表團就返回了隴西，在秦陽機場，機場這邊，隴西省在家的領導都前往機場迎接。

    這一次，並沒有走機場內部通道。所有的代表，包括聶振邦在內，一律都是走的機場的公共通道。

    在門口，隴西省台的媒體記者，省報的記者以及社會各界群眾都等候在這裡，迎接代表團歸來。

    機場出口，不少代表接受了記者的採訪。聶振邦等一干省委領導，並沒有過多停留，而是直接上了大巴車。

    一到車上，聶振邦就直接道：“直接去省委吧，大家都在，先開個碰頭會議，有些事情，我要宣佈一下。”

    省委辦公大樓的小會議室內，所有人都坐在了這裡，時間，已經是十一點多了。但是，卻沒有人有什麼異議。

    誰都知道，這一次兩會上，聶書記當選為副總理之後，接下來，隴西省的權力必定會有一番新的交接。

    聶振邦坐在自己的位子上，環視眾人，緩緩開口道：“同志們，這次專門召開碰頭會議。主要的目的，是商議一下明天王肅州部長的接待問題。”

    說到這，聶振邦沉聲道：“古都市要切實行動起來，省委機關、各廳局委也要切實行動起來。對衛生工作進行深入的打掃挖掘。要清除各個衛生死角。切實保證古都市的市容市貌。另外，治安、消防等各個方面都要落實到位，要把我們隴西最完美的一面呈現在肅州部長面前。”

    此次的碰頭會，開的時間並不長。迎來送往，這樣的事情，對於在座的一干省委常委領導們來說，都不是什麼稀奇的事情了。又不是剛剛進入體制的年輕人，什麼都不懂，什麼都沒經歷過。

    只要走進了這個圈子，就避免不了有迎來送往的事情。如今，都差不多是一輩子下來了。在這方面，自然是輕車熟路了。事實上，不召開這個會議，也都知道該怎麼去做。以往的套路多了。

    只不過是需要這麼一個形式而已。

    宣佈散會之後。一走出辦公室。聶振邦就對著旁邊的張放文、李紅英以及劉曉敏和羅秋良道：“放文同志，紅英同志，還有秋良和秘書長都來我辦公室一下吧。”

    聶振邦的辦公室裡，四人在會客區這邊落座。此刻。聶振邦親自給四人倒上了一杯熱茶之後，隨即也坐了下來。

    環視四人，聶振邦也笑著道：“相信，你們心中也有了一個底了。”

    這邊，張放文也微笑著道：“書記。恭喜您，以後，可就要稱呼您為聶副總理了。”

    說到這個，旁邊李紅英也開口道：“書記，上面是不是已經對隴西省的安排有所決定了。”

    劉曉敏沒有說話，但是卻也是看了過來。不需要說話，也知道，劉曉敏必然也在關注著這方面的事情。

    沉吟了一下，聶振邦也不否認。原本，把四人都召集起來，主要的目的，就是說一下這方面的事情，沉吟了一下。隨即點頭道：“相信，我不說，你們也都知道，在這之後。我是要調任政務院工作的，在隴西省省委書記的人選上。我推薦了劉振濤同志。”

    對於這個，四人都比較的平靜，沒有開口，劉振濤擔任一把手，這都能料想到這個事情。

    接著，聶振邦繼續道：“省長的人選上，我推薦了王本昌同志。”

    說到這裡，聶振邦解釋道：“王本昌這個人，具體如何，暫且不去評價他。但是，相對來說，他上位的可能性要比你們四人都大，這是不可否認的事實。另外，讓他擔任省長的話，也能給劉振濤一定的牽制，一定的威脅，這樣，即便我離開了隴西，劉振濤對你們也是要給予足夠的考慮的。”

    另外，我推薦讓秋良同志擔任省委副書記的職務，暫時，可以和放文同志一起。這樣一來，在全省的組織人事工作上，你們還是擁有很大的話語權。無論是劉振濤還是王本昌，勢必都要對你們客客氣氣。

    說完了這些，聶振邦的目光也望向了旁邊的張放文和李紅英以及劉曉敏。三人在這一次，算是沒有什麼好處的，都是原地踏步的狀態。但是，此刻，三人的臉色平淡，看不出任何的不滿和不安。對於這種態度，聶振邦很是高興。這一點，就說明。三人的心性還是很不錯的。

    在以後，自己雖然不在隴西了，但是，眼光反而已經擴大到全國範圍了。對三人的安排，聶振邦心中也會有一個打算。有適當的機會，自然也會提拔。

    ……

    早晨七點多。

    夏崗就已經趕到了省委小招這邊，今天，王肅州部長來隴西，大約上午九點的樣子到機場，這樣一來，這個時間點是剛剛好的。

    擔任秘書職務這麼長的時間，對於秘書工作的要點，夏崗已經是摸得清清楚楚了。這一次，領導高升，夏崗也跟著進首都。這也讓夏崗無比的興奮。自己的年紀還年輕得很。跟在領導的身邊。遠比下放基層要好得多。

    之所以如此，最主要的，還是自己的根基太淺了。擔任秘書也才一年多的時間。根本沒有在省內建立什麼關係。現在都敬他，那是因為他背後的人，如果聶書記調走，自己下放地方。可以肯定，省內不會有什麼人理會他。

    現在，能夠跟隨領導一起走。這無疑是天大的好事。

    所以，夏崗在工作上那是愈發的盡心盡力了。就好比現在的事情，夏崗也是經過了慎重考慮和安排的。

    從省委去機場，路上大約需要一小時二十分鐘的車程。現在七點半，剛好可以在八點五十左右抵達。

    而今天，前往迎接肅州部長，並沒有像往常一樣，先在省委匯合了之後，再去迎接。而是採用的分頭行動。這種情況，就必須要考慮一個時間先後的問題了。

    去早了，堂堂的一把手，馬上就是副總理了，竟然比其他的人都先到，在那裡等著，這算是怎麼回事。

    去遲了也不行，如果卡著時間點去，王肅州看到了嘴巴上不說，心中難免會有芥蒂。這是給領導增加麻煩。所以，提早十分鐘的樣子，可以保證，在其他領導的後面，這是最恰當的。

    當然了，這方面，其他人那邊都不需要去說。每一個參加迎接的領導心中都會有個數。自己是什麼身份地位，自己該什麼時候到場，都會有自己的打算。

    聶振邦一走出省委小招的大門，就看到夏崗迎了上來：“書記，車子已經準備好了。那邊，振濤省長已經動身了。”

    這句話，聶振邦還是能夠聽懂意思的，這並不是說劉振濤動身了，自己就要著急了，夏崗的意思是，劉振濤都走了，自己這邊過去，剛好是壓軸到場。

    隨即，點了點頭道：“好，啟程吧。”

    ……

    上午十點半，省委禮堂內，座無虛席、濟濟一堂，省會正處級以上的領導幹部，各個地市市委市政府班子的主要領導同志，悉數到場，能容納兩千多人的禮堂內，已經坐滿了。

    隨著幾台大巴車緩緩停在了省委禮堂門口，車門打開，聶振邦和王肅州先後從車上走了下來。

    兩人並排而行，後面，省委幾位主要的領導同志，再加上古都市市委書記羅秋良一起，跟隨走進了禮堂。

    主席臺上方橫幅已經懸掛好了。此次的領導幹部會議是由省委秘書長劉曉敏主持。

    首先，第一個流程自然是宣佈中央的一系列人事任免決定。

    在全場熱烈的掌聲之中，王肅州緩緩站了起來，表情莊嚴肅穆。沉聲道：“經中央決定，免去聶振邦同志隴西省委書記、常委、委員職務、另有任用。任命劉振濤同志，擔任隴西省委委員、常委、書記職務，提請隴西省人民大會免去劉振濤同志隴西省政府省長職務。任命，王本昌同志擔任隴西省政府副省長，代省長。免去羅秋良同志古都市市委書記、常委、委員職務；任命羅秋良同志擔任隴西省省委副書記。免去劉曉敏同志省委秘書長職務，任命劉曉敏同志擔任古都市市委委員、常委、書記職務。”

    一系列的任命，即便是聶振邦也有些震撼，權力的交接在此刻完成，這一系列的人事任命之中，前面的任免，聶振邦是有思想準備的，這是自己和中央推薦的。中央全盤考慮和同意了自己的建議，這很正常。作為即將進入九鼎的人。這點資格，這點面子，上面必然會給。

    但是，聶振邦沒有想到的是，上面不但是全盤採納了自己的建議，而且還做得更為妥當，把劉曉敏都給安排了。

    女性的黨政一把手，這種事情，在國內也不是少見。這完全可以，更重要的是，把劉曉敏從省委秘書長這個職務上抓了出來。這樣一來，劉振濤也能放心了。劉曉敏也避免了尷尬。上面的這一個舉措可謂是太貼心了。

    這邊，王肅州沒有停頓。高度評價了聶振邦在隴西的工作，對聶振邦的成績予以了肯定，說完之後，看著旁邊的聶振邦道：“振邦同志，你來說幾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