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道風雲]續世梟雄 作者:昏庸無道 (連載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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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佈時間: 2012-4-27 21: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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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後由 cheninda1234567 於 2012-5-25 09:58 編輯 相關書籍的封面                            【作者簡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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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eninda1234567 發表於 2012-4-28 13:34
卷二第60章 大風起兮雲飛揚

  當慕容鱈痕把哭的稀里嘩啦的磐若抱上飛機後,葉蕪道站在原地看著這架飛機衝入青霄然後慢慢地消失在天邊,轉過身,葉蕪道已經恢復了他掌控一個國家黑道的魁首應有的梟雄本質。

  「介紹下現在日組合月組的具體情況。」回到機場外面等候已久的邁巴赫上,葉蕪道半閉著雙目靠在座椅上面,面色沉靜,車內的氣氛因為葉蕪道並不柔和的話一下子顯得有些沉重。

  坐在一邊如今已經儼然成為太子黨核心智囊的戴計成推了推鼻樑上也不知道厚了多少度的眼睛,熟稔地說:「按照太子當年的策略,主要負責對外擴張和包圍本土的日組採取了「回」字型擴張策略,外圍是人數龐大的太子黨基礎成員,而真正進入日組核心的是裡面的一個「口」字,這一部分全都是數年來太子黨從各方征戰正挑選出來的一些驍勇的戰鬥型成員,不過本著求精不求量的原則,在選擇一個核心成員之前我們都會進行嚴格的身世「政審」和嚴格的特能測驗,將測試出來的結果分為上中下三等,按照等級不同在太子黨內享受到的陞遷機會和待遇也都不同,總體來說,經過三年的修生養息,「回」字型策略已經初見成效,外圍的「口」字成員雖然看似人數龐大但是大多數都是中看不中用湊數用的膿包,這部分人打起順風仗自然一路高歌,可是萬一一遇到艱苦的拉鋸戰或者逆風戰那麼絕對不能依靠這群人。而內部成員則保持98%以上的可信度。」戴計成眼中閃爍著智慧的光芒,身為第一代太子黨的決策層核心,也是最早跟在太子身邊的人之一,他有絕對的資歷和實力在偌大的太子黨中佔據舉足輕重的地位。龐大的日組在以他為首的智囊團的帶領下將全國數萬人管理得順順當當,雖然其中有著各方各面的因素,但僅僅這份管理能力和尖銳的眼光就足夠葉蕪道將戴計成成為重點培養對象。

  薛雍炎也是和戴計成同一時期的人物,但是術有專攻,在計算機方面擁有強大能力的他在鳳凰神秘消失在太子黨之後接過了鳳凰身上的絕大部分擔子,雖然終究不如神鬼莫測的鳳凰般讓人驚艷,可是將負責情報和暗殺的月組管理得妥妥當當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更何況這位太子黨內部的情報頭子手上握著太多人或明或暗的各種各樣的把柄,這一點讓出了極少數絕對核心層之外所有太子黨成員都對這位看似溫文爾雅的男人畢恭畢敬。

  「一切盡在太子的掌握中。」薛雍炎只是淡淡地說了這麼一句話,葉蕪道微不可見地點點頭,繼而說道:「我要日組核心成員保持百分百的忠誠,千里之堤毀於蟻穴,我不希望偌大的日組日後出現任何把握不了的紕漏。寧可錯殺不可放過。」

  戴計成,薛雍炎身體一顫,久違的熱血猛然湧上了心頭,沉寂三年的激情彷彿又找到了歸宿,兩人同時低頭恭敬道:「是,太子。」

  行駛中的邁巴赫車速慢慢降下來,然後停靠在路邊,而幾乎就在車身停下來的一瞬間,葉蕪道這邊的車窗上面貼著一張英俊到讓女人嫉妒和尖叫的臉。而這個時候那張臉卻扭曲著。

  「老大,我可想慘你了,嗚嗚,老大,你不知道,你不在的日子,我的人生觀,我的世界觀我的價值觀我的婚姻觀都崩潰了,直到老大的出現我又見到了老大那英俊偉岸的背影還有那冷峻的眼神,我的人生觀世界觀價值觀婚姻觀才恢復了正常,並且經過三年的淬煉我發現在老大的熏陶下我居然又得到了昇華,我覺得我的人格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我的人品....啊嗚~~~」

  面對這個能夠在無數重明中暗裡的保護下靠近葉蕪道車的青年,葉蕪道打開車門就是一記毫無水分的迴旋踢,這個英俊到讓人想起眾神廟裡的眾神雕塑的青年哀怨地慘嚎一聲,委屈地用手捂著屁股哀怨地看著葉蕪道,淚光閃閃煞是可憐。

  「禪迦婆娑那娘們居然還沒玩死你。」葉蕪道大笑著對阿伽門農說道,三年不見,這廝的*蕩指數簡直是以飆升的勢態向上直竄,頗有*天空的勢頭。

  「嘿嘿嘿嘿。」被稱為所羅門家族最出彩的敗類的阿伽門農絲毫不覺得有什麼尷尬和不好意思,傻笑道:「跟在老大身邊就算撿點皮毛也夠收拾那個婆...女人了,嘿嘿。」

  阿伽門農這種葉蕪道老大他就是老二的無法無天的角色在中國居然對遠在萬里之外都不止的禪迦婆娑這麼心驚膽戰,這個女人的恐怖可見一斑。

  「怎麼忽然跑到中國來了,雖然你這個敗類讓你家老頭子折壽起碼二十年,但是作為禪迦婆娑之外所羅門這一代最有資格從你們家老頭子手裡接過那枚戒指的你現在也不至於閒到滿世界亂轉的地步吧?」葉蕪道坐進車內,阿伽門農也第一時間跟了進來,車子繼續向目的地前進。

  阿伽門農翹起二郎腿和戴計成,薛雍炎兩人形成鮮明的對比,雖然彼此知道,但是卻並不熟悉,就算是熟悉阿伽門農也懶得打招呼。聽到葉蕪道的問話忙堆擠出滿臉的諂媚:「貌似老大你現在成了美洲北美那幾個廢物家族的眼中釘了,我專門跑來給老大你打下手的撒,禪迦婆娑好像也打算來,不過那個女人老大你也知道,從來就沒有正常過,鬼知道她會不會忽然發神經什麼的。」

  龍幫,太子黨,中國黑道南北對峙。

  混沌猗,黃金之子,阿伽門農,禪迦婆娑,家族聚會麼?既然如此,和歌山,追得本太子滿中國跑的仇也該和你算算了,反正已經亂了,不如攪出一鍋粥來看誰的勺子大成為最大的贏家。葉蕪道看著窗外陰沉沉的天空,凝眉,悠然拿出一根煙讓阿伽門農湊過身體來給他點上。 
cheninda1234567 發表於 2012-4-28 13:33
卷二第59章 銀狐

  被感動得稀里嘩啦的慕容鱈痕窩在葉蕪道懷裡給他唱他教給她,她又教給女兒的那首《蟲兒飛》,世人只道慕容鱈痕鋼琴絕世無雙,卻不無福享受到慕容鱈痕堪比天籟的嗓音只為一人而唱的仙音。

  「神話集團的企業核心價值觀被完全扭曲,戰略核心看似清晰實際上是一片紛亂,管理層的腐爛直接導致下層員工的萎靡,盛大《永恆之塔》的推出而且對月涯網絡絲毫不掩飾的挑釁讓三年來並沒有任何新動作的月涯陷入尷尬被動的局面,加上最近九城丟失魔獸世界《巫妖王之怒》的代理資格而讓網易橫插一腿,並且揚言要聯手暴雪共同開發用最新,最優秀,最華麗的國服魔獸世界橫掃《鐵騎》《吞食天下》兩款稱霸已久的遊戲。網易盛大兩家巨鱷似乎目標直指月涯網絡。再過三個月千島湖的工程就要正式竣工,屆時在這舉國房地產商喊窮哭餓宣稱面臨建國以來房地產業最寒冷的寒冬的時候千島湖房地產的一舉一動似乎都牽動人心,但是更多人似乎還是在等著看一個笑話,畢竟千島湖上面牽扯了神話集團太過於龐大的資金,若是這個項目產生任何的不利反應那麼原本資金鏈就緊繃的神話集團恐怕會牽一髮而動全身。而目前看來在神話集團的三大支柱產業,房地產,網絡,酒店三個產業中只有飛鳳集團的酒店業前途一片明亮,趙雲仰主持的中式快餐業年前正式上馬經過數個月的不懈努力終於在上海,廣州,杭州,溫州四個城市初見成效,讓人驚訝的是這種更加平民化,打著讓星級服務進入百姓家的旗號得到了廣大市民的踴躍支持,四個城市每個月一千五百萬的交易額讓任何人都有瘋狂的理由。但是看似前途一片明亮,不過這種快餐的弊病也是很明顯,首先衛生安全問題,地溝油,食物材料來源,加工處理環境都是現在國民越來越關注的問題,近些年因為這些問題下馬的餐飲業驕子無數,雖然目前神話集團並沒有出現此類問題,但是林子大了畢竟難免會飛出來幾隻山雞。而最關鍵的是這種快餐方式讓西方快餐業的巨頭麥當勞和肯德基如臨大敵,近期兩家公司專門為此召開的亞洲大中華區主管會議之後恐怕我們會面臨一個不小的挑戰和壓力,再說,恐怕不久,這種經營模式會被人原封不動地搬出來,而全國遍地開花!」

  若是說慕容鱈痕一直什麼事情都沒有做那就是大錯特錯,這三年來在家雖然一邊在帶磐若,可是更多的時候慕容鱈痕還是密切地關注著神話集團的動向,可以說現在的慕容鱈痕對神話集團的瞭解比葉蕪道猶有過之。

  葉蕪道原本正輕聲跟著慕容鱈痕在哼唱,結果卻見到慕容鱈痕驟然提起了商業方面的事情,很認真很安靜地聽完之後知道,並沒有正面應對這些問題,而是繼續抱著慕容鱈痕,沒有說話。

  果然,慕容鱈痕的話還沒有說完,她忽然說這些肯定是有目的的:「神話集團看似光鮮實際岌岌可危。還有虎視眈眈的華夏經濟聯盟,明裡暗裡的敵人數不勝數,蕪道,你可不准讓鱈痕失望。」見到葉蕪道柔和的側臉線條,如同精雕玉琢出來的側臉有種讓慕容鱈痕每次看都心驚肉跳的奇異魅力。

  「因為爺爺說,只要你拿下中國他就給你半個葉氏讓你去博取全世界。」慕容鱈痕心中奇異的悸動越來越濃烈,彷彿越不去想就偏偏會想,這種讓她覺得很害羞的情感讓她羞澀得臉兒通紅。

  葉蕪道一愣,繼而大笑:「爺爺啊爺爺,到底是銀狐,半個葉氏換整個世界,真的是一點都不虧的生意。」雖然是在笑,但是卻聽不出半點笑意,諷刺?不是,冷漠?不是。

  「蕪道,你還恨爺爺?」慕容鱈痕小心翼翼地問。

  葉蕪道笑意收斂,搖頭:「不恨,而且從來不恨。做晚輩的能怨長輩,怪長輩,卻惟獨恨不得長輩。何況是我的爺爺。」葉蕪道帶著如釋重負般的輕鬆寫意,些些的懶散讓他看起來更加玩世不恭,這種輕佻已經很久沒有從他身上出現過,這種能夠讓任何磁性瞬間拋棄光明撲向黑暗之火的魅力即便是慕容鱈痕這種女人都會為之心驚肉跳,更何況其他凡夫俗子。

  慕容鱈痕窩心地抿唇淡笑,蕪道,你不恨就好,其實我沒有告訴你,爺爺也說了,輸了沒有關係,爺爺還有半個葉氏給你揮霍。

  慕容鱈痕靠在葉蕪道的胸膛上,呢喃:「蕪道,其實爺爺很愛你。」只是這聲音太小,小道只有她自己一個人聽得見。  
cheninda1234567 發表於 2012-4-28 13:33
卷二第58章 緣字何解

  磐若彈得曲子難度並不太大,也很常見,一首《致愛麗絲》是慕容鱈痕讓磐若每天都要練習十遍以上的。

  看著磐若瘦小卻挺拔的身體坐在純黑色的鋼琴前凝神認真地彈奏,細嫩而靈活的雙手飛躍在琴鍵上面一串串靈動的樂符伴隨著她的動作在空氣中蕩漾開來,悅耳,不僅僅是悅耳,賞心悅目。

  「維也納金色大廳前兩天正式發來了邀請函件讓我過去演奏。」慕容鱈痕有些低沉地靠在葉蕪道懷裡,輕聲說。葉蕪道環過手把慕容鱈痕半抱在懷裡,聽到這個並不意外的消息之後,問:「什麼時候動身?」

  其實慕容鱈痕現在完全可以安心呆在家裡,因為三年來漸漸退出人們視線的慕容鱈痕雖然依然站在音樂神壇之上,但是有了磐若之後包括葉證凌在內的所有楊葉兩家人都不希望這個兩家最寶貝的媳婦再滿世界飛來飛去地奔波,可是慕容鱈痕卻毅然決然地選擇重新回歸到她的舞台上去,箇中原因只有她自己知道。

  蕪道,在你默默地向給我的承諾努力的時候,我也在全力以赴。慕容鱈痕心中滿是充實,能夠為愛人付出一切,就是她最大的幸福。

  「明天,把磐若送回去之後就直接飛去維也納。」見到女兒背對著自己,慕容鱈痕羞紅著臉抓住已經悄悄伸進上衣的狼爪,充滿驚慌地看了看女兒,那如同受驚的兔子的表情讓葉蕪道心中邪火直冒。

  磐若彈完一首曲子之後把這個小丫頭哄睡過去,葉蕪道拉著慕容鱈痕上了酒店的天台,水晶宮的身量在杭城並不算高挑,杭城的建築似乎都受到了這個城市的影響,並不如北京的霸道和上海的繁華,而是有種淺淺淺淺入儂心,依依依依且心淒的煙雨氣息。

  「蕪道。」慕容鱈痕站在天台上面,天台上的風很猛烈,狂嘯而過的勁風帶起兩人的衣裙,葉蕪道把外套脫下來放在慕容鱈痕的身上,沒有拒絕,慕容鱈痕把身體埋進葉蕪道的懷中然後用外套把兩個人都遮擋起來。

  「會不會很累?」葉蕪道揉了揉慕容鱈痕的腦袋,柔順的長髮如同世界上最華順的絲綢在指尖滑開,帶著清逸的香味,就連風都吹不散。慕容鱈痕沒有說話,只是把腦袋狠狠地搖了搖。

  兩人坐在天台上面的水泥墩上,慕容鱈痕安靜地把身體靠在葉蕪道懷裡,葉蕪道沒有任何褻瀆女神的動作,只是半抱著慕容鱈痕,看著微微昏暗的天空,帶著鬱鬱的陰沉壓低大地。

  「蕪道,等我們老了,我們就去找一個地方,你老得聽不清了,我就做你的耳朵,你老的看不見了,我就做你的眼睛。好不好?」慕容鱈痕此時此刻的臉上聖潔的光芒熠熠生輝,濃厚的幸福鋪天蓋地般湧來,悄然的暈紅在臉蛋上面暈染開來如同世界上最動人的香粉將她襯托得成了幾欲離塵而去的仙子。

  「雖然那種日子想想很幸福,但是...」葉蕪道故意沉凝不語,惹得心急的人兒急欲知道下文,見到慕容鱈痕臉上的疑惑,葉蕪道帶著無恥的笑容,說道:「如果老到那個地步,恐怕我們也沒有力氣*做的事情了,那麼不如我們現在就多做做補償以後...」慕容鱈痕臉上的紅暈如同在棉布上渲染開的顏料一般迅速暈開一片,輕咬著嘴唇,慕容鱈痕一副受不了欺負的泫然表情。

  「莎士比亞說愛情是歎息吹起的一陣煙;戀人眼中有它淨化了的火星;戀人的眼淚是它激起的波濤,它有是最智慧的瘋狂。若是莎士比亞見到了我的鱈痕,他一定會改口。」葉蕪道凝望著深邃的天空,眸子裡的深沉比天空還深邃。

  「噢?他會怎麼說呢?」似乎已經習慣於葉蕪道叛經離道的言論,葉蕪道的一切都是慕容鱈痕的行事標準,葉蕪道說的,那就一定是正確的。

  「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不是樹與樹的距離,而是同根生長的樹枝卻無法在風中相依;世界上最遠的距離,不是樹枝無法相依,而是相互了望的星星卻沒有交匯的軌跡;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不是星星之間的軌跡,而是縱然軌跡交匯卻在轉瞬間無處尋覓,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不是瞬間便無處尋覓,而是尚未相遇便注定無法相聚;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是魚與飛鳥的距離,一個在天,一個卻深潛海底;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不是我就站在你面前你卻不知道我愛你,而是我就站在你面前你卻聽不到我說我愛你;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不是你聽不到我的傾訴我愛你。而是我永遠都沒有機會對你傾訴。」葉蕪道清朗的聲線帶著讓人忍不住愴然的悲涼,如同殘陽下的枯葉在樹枝上搖擺最後一滴生命,如同海鷗吞嚥下最後一聲嗚咽。

  念完,葉蕪道轉頭看著慕容鱈痕精緻的臉龐,眼眸中竟然帶著潤意,男兒兩行淚,一行為美人,一行為蒼生。

  「鱈痕,我愛你。」

  顫抖的聲線說出了這一輩子唯一的一句我愛你,葉蕪道向來就是一個不屑於將愛掛在嘴邊的男人,慕容鱈痕也從來不是一個容易沉醉於甜言蜜語的女人,但是這個愛字現在又多沉重,有多少情感,多少年的辛酸苦辣,只有兩人自己知道,愛是一杯毒藥,是辛,是酸,是苦,是辣,是歡,是樂,只有飲下的人才知道。

  慕容鱈痕的眼圈驟然通紅,帶著哽咽,帶著難以置信,帶著驚喜,顫聲回應:「蕪道,鱈痕也愛你,好愛,好愛。」

  風呼嘯而過,一對最淳樸的戀人此刻緊緊相擁。世界的紛雜和繁蕪已經理他們遠去。

  緣字何解,十萬億眾生我自獨鍾情與你,便是緣;緣字何解,芸芸紅塵如沙礫,如海之滴水,我自與你緊緊相擁,便是緣;緣字何解,六道輪迴人世繁華天上人間至情至性無數,暮然回首,你自在燈火闌珊處含笑望我,便是緣。若無緣,十萬億眾生我何苦獨戀於你;若無緣,芸芸紅塵沙礫,海之滴水,為何我僅僅與你相擁;若無緣,六道輪迴歷經梵唱,修羅惡,報果甚,千重誘惑,萬種風情,我為何於燈火闌珊癡心等你。緣如灰,任他燃盡,滅盡,散盡,我心中執念還存。  
cheninda1234567 發表於 2012-4-28 13:33
卷一第57章 般若

  向來信奉撐死膽大的餓死膽小的,人有多大膽地有多大產這種論調的葉蕪道此時此刻正在無比*蕩地幻想經藏和曼珠沙華相遇然後被自己一起擺在床上脫得白白嫩嫩等待自己臨幸的場景,這絕對是考驗任何生物心臟承受能力的幻想。只是若是被身後的某人知道了恐怕即便是葉蕪道再強橫如斯曼珠沙華拼了性命也會動手,非常明瞭這一點的葉蕪道讓自己面部表情保持正常,完美的演技讓正在幻想少兒不宜鏡頭的他看起來竟然有一種四大皆空的可恥境界...或許是女人天生的敏銳感覺作祟,總之曼珠沙華是怎麼感覺怎麼不對勁,今天之行原本以為即便是不會滿載而歸也起碼會得到一個比較滿意的答卷,但是闊別六年,在三年之前她尚且能夠感覺到一絲把握的葉蕪道如今竟然給她綿綿空處無處著手的駭然驚訝,而這種低估對手造成的瞬間落差讓這個女人今天的思維陷入了短暫的混亂狀態,看著前面雙手插在兜裡漫步在街頭的男人,曼珠沙華眼中露出一絲悲哀。

  若你不是以玩弄世界生靈為志,若我不是以悲天憫人為誓,該多好,多好。

  感覺到身後女人的離去,葉蕪道驟然轉過身看著曼珠沙華消失的方向,永遠帶著讓人琢磨不透的玩世不恭的臉上漸漸浮現出徹骨的冰寒,繼而轉身離開。

  「Truthinherdressfindsfactstootight.Infictionshemoveswithease.」葉蕪道打開房門,就聽到一道圓潤如珍珠落地的清靈聲線在空氣中柔緩地傳播開,聽到這熟悉的聲線,葉蕪道臉上的一切浮華盡去,取而代之的是讓人心安的溫暖。

  「真理穿了衣裳,覺得事實太拘束了。在想像中,她卻轉動得很舒暢。」一個稚嫩的童聲緊跟著圓潤的英語說道,聲音婉轉如黃鸝悅鳴,緩慢的語速恰到好處地表現出主人豐富的情感,很難想像,這麼一個稚嫩聲音最多不過四五歲的孩子竟然能夠擁有如此的感情閱讀出泰戈爾詩集。

  「媽媽,前半句話的意思是不是可以理解成真理披上了事實,但是卻覺得事實很拘束?」磐若帶著小狐狸般的狡猾瞇著眼睛望著自己的媽媽,慕容鱈痕手中拿著一本手抄版的泰戈爾詩集,從泛黃的頁面上能看出這本書的年齡絕對在數十年以上,拿著泛黃的書本,慕容鱈痕靠在搖椅上,一襲雪白色的連衣裙,長髮披散在椅子上面如同最美麗的絲綢,古樸寧靜而致遠的氣質從慕容鱈痕的身上如同洩地的水銀無孔不入的瀰漫在所有見到這一幕生物的瞳孔中,原本就稱做是古典女神的慕容鱈痕此時此刻無意就是站在神壇最巔峰讓世界俯首膜拜的女神。

  「又要說什麼歪道理了?」慕容鱈痕點了點穿著流蘇雪紡衫站在身邊張望著的磐若的小鼻子,卻猛然想起了兒時葉蕪道抱著自己給自己講那些老師們看來絕對離經叛道的言論,比如一首讓人愴然淚下的詩歌在他的嘴裡卻變成了黃段子。而現如今,自己的女兒卻完全遺傳的她父親的這一部分基因,想到這一點,慕容鱈痕寵溺地摸了摸磐若的腦袋,眼中洋溢的醉人溫暖和愛意彷彿要滿溢出來。

  「因為被事實掩蓋的真理無法接受人們看到的都是醜陋的事實,卻忽略了它的內在,於是真理依然決定繼續裸奔生涯。關於這一點還有一個事實和謊言的故事呢。」一個磁性醇厚得讓一大一小兩個女人都歡心起來的聲音驟然響起,越說越近,說完這句話的時候磐若的身體已經被抱了起來,磐若歪著腦袋看著自己的爸爸,疑惑而感興趣地問:「什麼故事?爸爸快說~爸爸快說!」

  想到葉蕪道的那個關於謊言和事實一起在河邊洗澡,結果先洗好的謊言穿上事實的衣服,結果沒有衣服穿的事實只好裸奔,於是世人大多能接受穿著華麗外衣的謊言卻無法接受*裸的真實的故事,慕容鱈痕小臉通紅地從葉蕪道手裡接過磐若,說道:「不許教壞磐若。」

  呆在媽媽的懷裡磐若卻伸出手要葉蕪道的抱,得意的哈哈大笑的葉蕪道抱過幾乎把半個身子探出來的磐若:「磐若,彈一首曲子給爸爸聽好嗎?」

  磐若眨了眨燦若星辰的大眼睛,很是堅毅地點點頭,如同接受了一個艱巨的任務:「好!」從葉蕪道懷裡跳下來,磐若跑到鋼琴邊,打開相對於她的身體顯得非常笨重龐大的琴鍵蓋,沒有馬上開始彈奏,而是輕輕地把雙手覆蓋在琴鍵上面閉目寧心。見到這一幕非常滿意的葉蕪道點評道:「心境祥和,則事半功倍。無論做什麼事情切記心浮氣躁,磐若,小小年紀能夠達到這樣的境界的確很然我滿意,但是離真正的心若止水的境界還需要最少十年的修煉,記住,鋼琴是極少數能夠將西方古典文化發揮到極致的樂器之一,無論東西雙方文化差異有多大,但是若想到真正達到一個境界,對心境的要求是絕對苛刻的,靈台空明不染纖塵,才是你的境界突破極限的契機。」  
cheninda1234567 發表於 2012-4-28 13:32
卷一第56章 揭秘

  有句老話是一個男人的實力要看他的對手,一個男人的品味要看他的女人,如果按照有什麼樣的敵人就有什麼樣的實力有什麼樣的女人就有什麼樣的品味這個公式來計算葉蕪道的話,那麼這廝在全世界六十億人口中一半二分之一也就是三十億的男人怎麼算也能排進前十,反過來思考,能夠擁有葉蕪道這樣的敵人那個傳說中的混沌猗也絕對不是好相與的角色。

  葉蕪道和女人在路邊漫步,周圍的人們大多是悠然而行,在杭城這麼一座精緻典雅到讓如同藝術品的城市中,想要急躁也急躁不起來。杭城杭城,光光這兩個字就從骨子裡透露出一股綿軟悠長的精緻意境。

  聖女,這個詞彙在現代社會或許更多地出現在小說中或者電視中,而什麼樣的女人才是真正的聖女?除了小說中作者絞盡腦汁的幻想用蒼白的文字來描繪出這麼一個空洞的形象之外電視劇中的所謂聖女似乎除了褻瀆這個詞之外沒有任何的存在意義,而現在,面對葉蕪道身邊的這個女子,任何人都不會覺得把聖女這個稱呼用在她的身上會有任何的唐突。

  並非宗教的神聖,而是單純的精神上的影響共鳴和契合,浩然的聖潔之氣,你甚至不會在意這麼一個人的性別年齡,只是甘願匍匐在她的腳下。

  「小小一個混沌猗就讓你屁顛屁顛地從地中海跑來拯救我這個永遠在迷途中掙扎的小羔羊了?」葉蕪道雙手插兜,稍長的烏黑髮絲些微遮住眸子,讓他的眸子看起來更加迷離,黑暗中的迷離誘惑。這是魔鬼的梵音,女人曾經這麼評價過。

  相比之葉蕪道的冷嘲熱諷,女人更加不沾染煙火氣息,永遠都不會和七情六慾沾染上任何關係的她似乎連笑都帶著悲天憫人的悲愴,而這種自以為救世主的神聖姿態正是三年前的葉蕪道最討厭的,還有禪迦婆娑自以為看透了命運把自己交給命運的女人,和身邊這個女人,葉蕪道很少對女人產生難以把握的疏離感,而這兩個算是首當其衝。不過那僅僅是三年之前的葉蕪道,三年之後,除了那個老道士,葉蕪道是即便教皇站在葉蕪道面前他都能高唱無量壽佛道友別來無恙的主。

  「之前以為你會死,哪想到天意似乎沒有打算讓你這個禍害世人的惡魔回歸到主的座前。」不帶紅粉卻自然殷紅的嘴唇吐出字正腔圓的標準普通話,身上的神聖氣息似乎因為身邊男人毫不掩飾的挑釁更加浩然磅礡。

  「那你是不是打算為民除害,趁著我這個大惡魔還沒有做出人神共憤的事情來之前把我給收了?其實只要你開口,我願意奉獻我的肉體的。」葉蕪道笑得十分輕狂,似乎又回到了那段在教廷武士追殺下踢混沌猗的屁股偷看曼珠沙華洗澡給衍羅塞下一堆七葉草(印度宮廷御用神油最重要的配藥)扔進母蛇窟之後抱著禪迦婆娑給她講教皇其實是一個老玻璃的故事。

  「惡魔與神聖也僅僅是在一念之間,誰說天方夜譚不是一個偉大奇跡驗證之前的先兆,誰憐世人苦,誰笑世人苦,憐了笑了又能如何,即便是佛祖也只是拈花一指看大千世界眾生疾苦罷了。」曼珠沙華暮然停止了身形,看著身邊一顆被蛀蟲蛀得行將就木的老樹上面不算繁盛的葉子上一群群的螞蟻成群結隊地遊走而過,語音哀傷,並非為賦新詞強說愁的做作,在她的面前,任何非本心的所為所語都會無所遁形,自慚形穢,這是在她的面前你唯一能想到的詞彙。

  「普渡眾生,若是不渡眾生這佛和魔又有什麼區別?」葉蕪道輕笑一聲,帶著說不清道不明的不屑和落寞,默念一段《妙法蓮華經》中的經文:「若有無量百千萬億眾生,受諸苦惱,聞是觀世音菩薩,一心稱名。觀世音菩薩,即時觀其音聲,皆得解脫。」

  曼珠沙華沉默良久,笑道:「對付佛理有如此精深見解的你竟然是一個徹徹底底的惡棍,真的不能不說是一個莫大的諷刺。」身上的神聖浩氣漸漸地收斂,兩人之間的暗流算是告一段落。

  「你...你好,能...幫我們照張相嗎?」站在葉蕪道面前的是一個及其清秀的女孩子,年齡不大,後背背一個書包,大概是附近讀大學的大學生,略顯青澀的她站在葉蕪道面前有些忐忑,如同葉蕪道內斂的氣質早已經不是這種女孩子能夠看得清了,而女孩子的緊張和不安源自於葉蕪道身邊的曼珠沙華,這種即便是在紅塵中依舊能夠看到她的聖潔的女人,讓女孩子下意識地感到拘束。

  葉蕪道很是友好地結果女孩子手裡的索尼相機,說:「樂意效勞,不過需要報酬。」

  或許是沒有任何應對葉蕪道後半句話的準備,這種皮厚到即便是幫忙拍照都要伸著手做出滿臉市儈嘴臉的事情沒有到一定境界是絕對無法如此自如的。

  「幫我和我老婆也拍一張就行。」葉蕪道笑得很狡猾,見到女孩子如釋重負的表情,如同吃慣了魚肉海鮮驟然見到了青菜豆腐,一種莫名的親切感油然而生,特別是一樣清純的上官明月,讓他的眸子更加柔和。

  聽到這句話,即便是身為女性的女孩也是很羨慕地看了葉蕪道一眼,示意你真幸運的表情,然後跑回身後一個高高大大眉清目秀的男孩子身邊,見到葉蕪道拿起相機已經自愛對焦,驟然升起一股勇氣的女孩子伸手挽住男孩子的手臂,在女孩子緊張的不安中,男孩子的訝異中,兩人在膠卷中被定格。

  羞紅著臉的女孩子接過葉蕪道手中的相機後退幾步,葉蕪道轉頭看了看始終沒有說話的曼珠沙華,很是忿忿地道:「喂,你沒有照過相嗎?笑笑,跟著我喊,茄子?」

  曼珠沙華如同聖山上接受子民朝聖的神的表情終於有了一絲鬆動,很是可愛地皺起黛眉,有些不情願。

  葉蕪道笑悶在肚子裡,曼珠沙華這樣的女人怎麼可能照過相,見到她不自在的樣子還是非常有成就感的,起碼在地中海那個把這個女人當成神供奉的地方他們就一輩子無緣見到這樣的情景。

  最終在用眼神毫不猶豫地拒絕了葉蕪道親吻著拍照的要求之後曼珠沙華很是無奈地被葉蕪道摟著腰幾乎是半依偎在他懷裡的姿勢拍下了第一張或許也是最後一張照片。

  天色漸暗,從女孩子手裡拿過了膠卷,和她告別之後葉蕪道帶著曼珠沙華走遠。

  「去哪?」曼珠沙華問。

  「開房間。」葉蕪道頭也不回地扔過來一句。 
cheninda1234567 發表於 2012-4-28 13:32
卷一第55章 神秘女人(你猜是誰?)

  太子黨的第四代新貴祝焚天和周雪兩人注定在這一天名揚大江南北。

  杭城金碧輝煌納蘭殊清的追悼會上讓這兩個名字被江南的黑幫大佬們所熟知,而接下來的幾天祝焚天和擎蒼帶領太子黨戰魂堂五百精銳幾乎是在一夜之間將原本聲勢浩大號稱聚集了數千兄弟抵擋太子黨來犯的福建狂刀會剿滅,當晚在狂刀會總部的福建南岸路血流成河,喊殺聲直到半夜才漸漸停歇,而第二天一大早福建省政府立即全省戒嚴,福建省的黑幫們算是遭了殃,當一輛輛軍車在路上馳騁而過的時候,福建的人們都知道天下不太平了。第二天,這股經過一夜血戰的戰魂堂精銳又馬不停蹄地趕往江蘇,但是卻不想正好和解決了廣東血手組的周雪碰了個面對面。可憐的江蘇青狼幫在太子黨第四代成員暗中爭鋒中瑟瑟發抖。

  相比之福建省的大手筆,廣東就相對地平靜了許多。所謂龍不能無首,任何一個幫派即便是強橫如龍幫若是沒有了龍主的存在恐怕也會陣腳大亂,而廣東血手組的高層一共二十七人全都是從越南混出來的老兵油子,而這二十七人竟然一夜之間死的無聲無息,顯赫一時的血手組一夜之間分崩離析。

  而這一切發生的時候葉蕪道卻和趙寶坤龍五三個人一起在西湖邊,幹什麼?釣魚。

  「葉子哥,這魚有什麼好釣的,你看那些鳥人看猴子一樣的眼神看著我們,而且坐在斷橋上面釣魚也真有些逆天...」趙寶坤咧著嘴大大咧咧地喊,結果已經慢慢游過來的魚兒全都被嚇跑了,葉蕪道挑眉用眼神警告了趙寶坤,見到這廝乖乖閉嘴不說話後才開口說:「寶寶什麼時候還學會害羞了?」趙寶坤嘿嘿一樂,轉過腦袋就對身後一大群指指點點的遊客喊:「我靠,看什麼看?沒見過在斷橋上面釣魚的啊?各回各家各找各媽去!」或許是趙寶坤的身材夠魁梧,或許是趙寶坤的氣質夠彪悍,或許是趙寶坤的嗓門夠狂野,總之遊人是漸漸地散去了。

  龍五帶著大大的墨鏡叼著根牙籤一邊脫了鞋扣腳丫子一邊拿釣魚竿當成長矛在水裡捅,令人髮指的是這廝居然每一下下去都能捅上來一條魚,很快,三人後面的大臉盆就擠滿了奄奄一息的魚。

  「少主,來人了。」龍五的腦袋擺了擺,對著後面過來的幾個穿著制服手臂上面繡著一個大紅章的工作人員瞟了一眼,繼而開口說道,說話間,又是一條魚活蹦亂跳地被捅了上來。

  或許是西湖自從對遊客開放以來根本沒有發生過這檔子事,或許是這三個大老爺們除了中間的葉蕪道看起來瘦弱好欺負些,另外兩人卻怎麼看怎麼不是好惹的主,兩個制服莫名其妙地有些緊張。

  平時囂張跋扈的性格也都收斂了不少。

  「這裡是不准釣魚的,難道你們沒有常識?」其中一個三十來歲的中年男人貌似一臉毅然地開口,滿臉的正氣。

  趙寶坤的眼皮子都懶得抬,倒是龍五因為這一帶的魚基本被戳了個乾淨,沒事做的龍五轉頭露出一口森白的牙齒:「不准釣我們也釣了,怎麼辦呢?」

  中年男人還沒有開口,一邊的青年男子,也就二十多歲的樣子或許是見到這三人並不是想像中的可怕,於是恢復了一臉的傲然,用鼻孔對著龍五:「先交一千塊錢罰款,然後跟我們走一趟。」

  龍五嘀嘀咕咕搖頭晃腦地咕噥著什麼,透過特大號墨鏡給了這個小子一個憐憫並且看白癡的眼神之後轉過頭去繼續尋找目標,覺得自己受辱的年輕人惱羞成怒地吼道:「不要得寸進尺!你們這群鄉巴佬,西湖是你們跑來釣魚的地方?」

  鄉巴佬?趙寶坤撲哧一聲笑了出來,葉氏集團法定繼承人,中國虎將楊望貞的外孫背後是整個成都軍區在內的近半個中國軍隊,老婆是女神慕容鱈痕,情人無數,隨便站出來一個就足夠杭州市政府唯唯諾諾地一把手屁顛屁顛地跑出來迎接,中國黑道新的王者太子黨的魁首,一聲太子讓多少叱吒一時的牛人嚇得屁滾尿流,居然是鄉巴佬?

  趙寶坤看著無知得可愛的年輕人,說:「看在你讓爺笑得很開心的份上給你三秒鐘的時間走到爺一巴掌煽得到的地方。」

  一直沒有說話的葉蕪道忽然收起魚竿,見到葉蕪道的動作趙寶坤和龍五站起身拉著兩個制服就向外面走,很快,斷橋上就安靜下來,只有遠處傳來一陣獰笑和驚慌的喊叫聲。

  「本來以為是她們會先到,沒想到你居然最先來。」葉蕪道忽然抬頭,不遠處,斷橋的另一頭,走來一個女人。

  美?這個字用在她的身上過於庸俗。任何筆觸的描寫都是蒼白無力的,什麼樣的氣質才會飄渺如斯,什麼樣的美才會讓人瞬間忘卻自己,什麼樣的淡漠是讓人感覺不到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冰冷而是看過那張傾國傾城的容顏轉瞬就會忘記?一個人的精神真的能夠影響周圍人的感官,起碼在這一刻,是的。

  素衣如雪,一襲亞麻色的長髮及腰,步履間衣裙竟然不生褶皺,面容沒有太多的表情,只有一雙讓人忘卻肉體靈魂被吸納進去的眸子如同聖山上生長出來的靈魂帶著天生的高貴,不怒能夠自威,不刻意矜持這種從骨子裡的華麗高貴能讓所有人產生疏離感。這樣的女人,會讓世界折壽。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葉蕪道的第一印象,現在,這句話又從他腦海中出現。

  很莫名地,想到那那雙能夠看穿命運的眸子,葉蕪道邪氣凜然地朝女人一笑,暮然伸手一把將女人的纖腰摟住,狠狠地在女人的發間深吸一口:「還好,沒有用香水。」

  女人對葉蕪道的動作並沒有任何的反常表情,清冷的眸子帶著始終不為人知的秘密,櫻唇輕啟,吐出一句話:「混沌猗來到中國。」  
cheninda1234567 發表於 2012-4-28 13:32
卷一第54章 趙清思

  女孩走進房間,一扇開著的窗戶下面,一張搖椅正在緩慢地搖動,而搖椅上面一個臉色並不太好看的中年人手邊放著幾分標注著「絕密」的紅頭文件,文件旁,一盞茶裊裊升起煙霧,這股茶香連濃重的藥味都掩蓋不住,讓人一聞就感覺肺腑生津。

  「清思,來了。」瘦弱的男人抬起頭,清瘦的臉龐上面透露著瑩潤的光澤。

  女孩,趙清思點點頭,擔憂地看了一眼搖椅上的男子,隨手把那幾份絕密文件放到一邊,堵著氣說:「叔叔,你又在工作了!」男人,趙師道。一個掌管中國大半個情報機構的男人,即便是中南海那頂尖的大佬們的靠後幾位也有幾分忌憚的男人。

  「我也快不行了,趁著現在還能做些事情,最後幫清思鋪平一些路。」趙師道帶著旁人無法釋懷的豁達,以一種近乎玩笑的口氣說著道。

  趙清思心中一酸,搖搖頭。說:「叔叔,只要你安心養病。其他事情都別擔心了。我現在工作很好。」趙師道清逸的嘴唇勾勒出一個達人知命的弧線,笑道:「叔叔的身體叔叔當然知道,清思,中國官場不同於其他,政治是一把比劍更加鋒利的武器,它要你死不一定要見血,中國近代只有一個人能夠幾經起伏,而其他人,多半是沒有這個命的。」

  趙清思急忙搖頭,抓著趙師道的手:「叔叔,不要說了,快休息,這些以後叔叔在慢慢教會清思。」

  趙師道擺手,看了眼旁邊的幾分文件,說:「叔叔一輩子就是敗在一個情字上,清思,我不會讓你重複我的舊輒,你愛的男人,我終究要把他送到你身邊。」

  趙清思想起了那個陰柔邪魅的身影,帶著黑暗貴族血統的男人,天生彷彿就是為了踐踏道德挑戰社會地線而生的男人,臉上露出淒美的苦澀。

  見到趙清思的樣子,趙師道深深歎了一口氣,葉河圖啊葉河圖,我敗給你,現在我視為親生女兒的侄女也敗在你兒子手上,這算不算是命?

  趙師道猛然一陣劇烈的咳嗽,用潔白的手帕摀住嘴,咳嗽之後喘了幾口粗氣,手帕上面猩紅的血塊彷彿就是死神的獰笑,趙師道很巧妙地把手帕合攏並沒有讓趙清思看見,繼而轉頭看著趙清思的目光慈祥而溫和:「清思,叔叔給你八個字,無論是官場情場,牢記這八個字,一定牢記!」趙清思堅定地點點頭,俯下了身...「好了,你出去吧。」趙師道揮揮手,讓趙清思離開,趙清思點點頭,說:「叔叔,我一定會記住這八個字的,你一定好好養病。」趙師道含笑點頭,忽然問:「讓你去基層工作,會不會有委屈?」趙清思搖搖頭,笑著說:「紅色血統越發稀薄的我們這一代,最缺少的就是基層的鍛煉,而這些年在基層的工作經歷回事我簡歷很鮮艷的一筆。」

  趙師道欣慰大笑:「好,清思,原本我就怕你太過偏執,極端而容易鑽牛角尖,雖然你比燕家的那個丫頭驚采絕艷並不遜色,但是她卻更加圓潤通達,現在叔叔放心了,只要沒什麼波瀾,或許共和國第一名女總理就會在你們兩人中間產生。」

  見到趙師道欣慰的笑意,趙清思含笑把茶遞給了趙師道,說:「叔叔,縣裡面還有一個會議要開,我先回去,過段時間再來看你,一定好好地養病,早點好起來。」趙師道半閉上雙目,揮了揮手,趙清思輕輕地退出房間。

  走出門外,趙清思背對著門口,心中泛起難以釋懷的酸澀。  
cheninda1234567 發表於 2012-4-28 13:32
卷一第53章 屠龍

  歷史告訴我們任何兩個政權的交接都不可能在風花雪月中小橋流水地完成,而屍橫遍野一將功成萬骨枯的場面在現代社會似乎怎麼看都不太實際,於是太子黨和龍幫的作為中國這一九百六十萬平方公里大山中的兩隻齜牙咧嘴的老虎勢必有一隻要在勢力的交接中徹底落下帷幕,而這個到底是以怎麼樣的方式謝幕成了讓人產生無限猜測的神秘結局。到底是千年龍幫依舊笑傲亞洲黑道巔峰還是新貴太子黨君臨天下劍指世界黑道,老一輩的老人都在看。

  「柳帝師和我必然有一戰,這是我們第一次知曉對方起就在雙方心中達成的默契。而三年中我太子黨得意安然度過,龍幫顯出頹勢卻依然能夠安穩地權力交接正是出自我們的這種默契。」葉蕪道豎起左手的食指放在吳曖月的唇邊,手指纖細而修長,指甲並不長,是慕容鱈痕昨天剛剪的,在昏暗的包間中食指彷彿散發著如玉的光澤,常人沒有辦法理解為什麼一根手指就會給人這麼深度的魅惑。

  吳曖月心有靈犀地悄然張開嫣然紅唇,豐潤的雙唇緩緩把如玉的手指包裹住,這種恰到好處的曖昧將周圍的環境渲染出一份別具一格的金粉式誘惑,紅唇,手指,貝齒,在悄然間達成讓人心靈悸動的共鳴。

  「他身邊唯一的龍榜高手曹天鼎三年前慘死在你的劍下,而現在看似如浮萍的他確實最陰暗危險的,深藏不露的敵人永遠比看似強大的敵人來的要好對付的多。」吳曖月驟然張口把手指吐出來喘息一聲,胸口衣領的起伏給予所有雄性最原始的誘惑與挑逗,可惜,這樣的場景注定只有一個男人能夠享受。

  「說的好。中國的棋局雖然已經收官,但是這一條大龍還沒有屠,就談不上圓滿,只是絆騖太多,如何滴水不漏且不強差人意才是最讓人頭疼的一點。」葉蕪道把吳曖月的小手引領向某處,隔著布料的接觸卻依然能夠感受到那堅挺的滾燙,吳曖月俏臉血紅,忽然想到了小的時候自己傻乎乎的幫他做作業而這個壞蛋還在下面佔自己便宜的事情。嘴角勾勒出一抹清淡而韻味悠長的笑意。

  彷彿感到了身上女人的心思,葉蕪道並沒有在這些在他眼中有些煞風景的事情上多費功夫,而是悄悄地從褲兜中摸出一樣東西,遞到吳曖月面前,吳曖月見到那樣東西,驟然一愣,繼而執掌中國黑道近三年殺伐,並且慢慢開始接受世界吳家這龐大家族的吳家第一繼承人有現代武則天之稱的吳曖月的眸子竟然開始泛紅。

  葉蕪道撫摸著那只早就已經停止了行走的老舊手錶,慢慢地,吳曖月的手覆蓋上來,吳曖月哽咽著:「你一直帶著它?」

  點點頭,葉蕪道抱緊了吳曖月清瘦的腰身,說:「雖然很早就沒有電了,但是終究沒有為它重新換上一塊電子,否則,就不一樣了。」吳曖月猛然點頭,孩子氣地噘起嘴:「那你要帶一輩子。」

  葉蕪道愁眉苦臉地抱怨:「能不能少一點?」

  吳曖月負氣地哼了一聲,轉身不理會男人,葉蕪道輕聲說:「我要帶它帶到很老很老,老到嚥下最後一口氣之前再還給你,讓你下輩子,在送給我。」女人在這種情況下通常都是自動摒棄掉所有智商的感情生物,聽到葉蕪道的情話,吳曖月哪還記得什麼吳家太子黨龍幫,一個勁地猛點頭生怕回答慢了。

  當兩人還在金碧輝煌你儂我儂的時候,遠在北京。

  四合院。在愈加發達的現代,這種正宗的四合院已經很少能夠見到,而看似普通的四合院門口站著兩名荷槍實彈的警衛讓人望而生畏。

  四合院的一件房子裡面,或許是外面陰沉沉的天氣的緣故,屋子裡面不亮堂。而屋子裡面一股濃郁的中藥味道瀰漫著,伴隨著偶爾的輕咳,給這安靜的房間添加了一絲蒼白的生氣。

  一個女孩從門外進來,齊耳的短髮,幹練,精明是給人的第一印象,繼而,一種宮廷般的華貴氣息從這個女孩身上延伸出來,給所有看著她的人一種只能仰視的高貴姿態,這種女人即便是對你笑,那也是上位者的矜持。  
cheninda1234567 發表於 2012-4-28 13:31
卷一第52章 至尊紅顏

  當兩名名不見經傳的太子黨第四代成員亮相之後眾人的心思可謂各不一樣,而對於絕大部分人來說,讓一些道上的晚輩去對付那三家怎麼看怎麼難對付的老王八顯然是自找尷尬,而當所有人都在猜測太子會怎麼動作的時候,葉蕪道卻坐下了讓人很是驚訝的決定:「很好,給你們倆個多少人能夠帶他們的人頭來見我?」

  祝焚天傲然站立在場邊,並沒有因為這群中國南方黑道魁首們的目光聚集而產生絲毫的緊張和不安,光這份任你風吹浪打我自屹立不動的鎮定自如已經讓他在葉蕪道心目中的印象分升高。

  「五百人。」祝焚天想也不想地扔出三個字,而這三個字讓包括張不史和費廉在內的太子黨老一代核心們的注視,只有蕭破君還懶懶散散地站在葉蕪道身邊,似乎對這個答案並不感到驚訝。

  「一個周雪,足矣。」另一邊的平凡男子似乎並沒有注意道自己說出來的話是多麼的驚世駭俗,最起碼,他陰冷如刀鋒無時無刻不再傳遞給注視他的人陰冷到骨子裡的冰冷的話,或許這麼一個普通人的走在人堆裡都不會被人看上第二眼。

  陰冷如刀鋒,從這個男子的身上葉蕪道感受到了就久違的冷鋒的氣息。

  葉蕪道半闔上眼睛,坐在上座,手中摩挲著地藏王菩薩玉墜,面部線條柔和,總的來說今天的追悼會給了他一個比較滿意的答卷。「破軍,你的戰魂堂選出五百人給祝焚天,還有小天,和祝焚天一起去幫我完成這件事情,至於周雪。」葉蕪道慢慢地站起身:「如你所願。」

  祝焚天,周雪同時恭敬彎腰行禮異口同聲:「是,太子。」擎蒼從滿桌子的食物中抬起油乎乎的臉,咕噥了幾聲算是答應。

  實際上這場被稱做是新中國建國以來最大的南方黑道集會在太子的控制下向太子預料中的方向發展,而所有的黑道魁首們都見識到了太子黨的手段,五百零二人,殲滅三個分別盤踞三地的大黑幫,這個挑戰不可謂不艱巨,若不是出自向來習慣於給世人驚世駭俗的太子黨手筆,這些人恐怕會大罵一聲傻*然後吐幾口唾沫。

  之後的追悼會就是正兒八經的黑道集會了,來場的黑道魁首們大多都有覺悟,自己基本上已經和太子黨在一條船上了,面對強橫龍幫的宣戰就算是再恐懼再不情願也只能和太子黨站在一條戰線上,而三年來一個老牌王朝龍幫和黑道新貴太子黨之間的暗中博弈他們自然也都清楚一些,對太子黨對少還有有一些信心的,在願意和不願意都必須做出同樣的選擇的前提下,這群黑道魁首們都很是爽快了答應和太子黨聯盟。

  於是,南方有史以來最大的黑道聯盟正式成立。

  下午,金碧輝煌。

  放下祝焚天和周雪兩人全部的資料,蕭破君在葉蕪道耳邊附語一陣然後離開,而不久,門再次被打開,進門的是剛從台灣回來的吳曖月。

  露出笑意,葉蕪道伸手把吳曖月的身體抱在懷中,雖然只是分開了幾天但是卻思念難熬的吳曖月羞紅著臉坐在葉蕪道懷中,安心地歎了一口氣,男人的懷抱就是她與世隔絕的屏障,外面的繁華蕪雜都離她而去,這一刻,她只關心做他的小女人。一個天塌下來都安靜地看著男人側臉數著他的鬍渣的女人。

  「陳意料之中的下台和馬的上位,台灣政局在經過幾番跌宕起伏之後進入一個看似平穩的時代,只不過,台灣近百年來似乎從來就不知道平穩兩個字怎麼寫。」葉蕪道抱著受累的女人,有些疼惜,不知道是誰說女人是用來疼的,這樣看似十分沒有男子氣概的話卻讓葉蕪道十分欣賞,這種暗藏的男兒霸氣才是徹底對現代脂粉氣息越來越嚴重的現象的最有力反擊。

  「自從兩蔣時代開始台灣就從來沒有消停過,這一次陳的老婆吳家分支的那個女人似乎對我的出現並不滿意,我的出現撼動了她作為台灣吳家繼承人的地位,這一場風波看似顛沛流離,實際上只是台灣吳家和世界吳家的暗戰罷了。」吳曖月輕聲訴說,帶著小女孩考試得了一百分的炫耀姿態:「不過她似乎太高估了台灣吳家的力量低估了世界吳家的能力,樹倒猢猻散,陳的入獄對於這麼一個日薄西山的女人來說已經是迴光返照之後無限黑暗的預兆罷了。」

  葉蕪道抱著懷裡的女人,思緒無限地擴張,微微瞇著眼眸在昏暗的包廂中有著讓人不敢直視的*人光芒,這種高山仰止的陰謀氣息正是葉蕪道最另吳曖月著迷的一點:「不過這還要感謝中央對於台灣政局的推動,正是馬的及時表態討得了中央的青睞,連帶著一批以馬為核心的親華政治人物上台,這徹底宣告了陳時代的結束還有拔出了西方在台的勢力,否則我要她死還真要費一番功夫。」葉蕪道把地藏王菩薩玉墜放在吳曖月的手心,然後自己的手覆蓋上去,兩人的手心隔著一塊玉親密無間地接觸在一起,這種有限度的金粉式的曖昧接觸讓吳曖月心驚肉跳。

  「台的走向已經趨向於明朗化,包括美在內的西方勢力也僅僅是希望靠台這最後一塊土地博取最大限度的談判籌碼,和當年的香港一樣但是卻有很大的不一樣,雖然結局是肯定的,但是路途還是撲朔迷離,中央對台下的功夫不可謂不深,不可謂不用心良苦。這從九九年張在浙江省任省委書記,而零二年習接任浙江省省委書記就能看的出來,這兩名共青團和老牌太子黨出來的人物在浙江的表現很大程度上決定了今後仕途能走多遠。」廣東,福建,浙江三省作為最和台灣接近的大陸省份,在大陸和台灣兩者之間的交流之間佔據著重要地位,而不同於福建和廣東,浙江這一中國新興的政治省份近代出現了無數政界驕子人物,已經進入中央的習和張作為今後的中央政治局二把椅子之一,在對台問題自然有一番獨到的手段。

  「蕪道,你打算怎麼對付龍幫?」吳曖月仰首問著葉蕪道,對於吳曖月來說看著自己的男人把一個個各自領域中的巔峰踩在腳下的自豪感與成就感絲毫不亞於自己去做那些事情。  
cheninda1234567 發表於 2012-4-28 13:31
卷一第51章 制衡

  人老了就是喜歡把沉澱在時間的長河中久遠得自己都快忘記的事情一件一件地慢慢拿出來曬曬,這種生活在回憶中的姿態恰恰是老人可敬的地方,這些久遠的事情都是看淡了人生浮華之後真正的凝重,透露著生命雄渾的凝重。禿老六,八爺這種人原本是到死都是含著雄心壯志和陰謀詭計去死的,但是老對手納蘭殊清的身價一夜之間暴漲之後產生的疏離感讓他們深深地無力,這種面對絕對強橫的對手的無力感就如同遊戲中原本不相上下的敵對行會忽然擁有了秒人的GM權限一樣讓人崩潰,而地位上的差異加上而今的天人永隔,讓這兩位老人徹底看淡了人生的沉沉浮浮,手下的生意全都下方給了下代,而他們也做起了杭城西湖邊遛鳥的普通老人。

  暮然,熱鬧的大廳響起了一聲響徹大廳的唱喏,整個大廳鴉雀無聲,人們自覺地分開兩邊各自落座,眼睛緊緊地看著門口。

  「太子黨,太子到。」

  門口進來一個男子,長身而立,看不出來牌子的西裝,嚴謹的西裝穿在男人的身上並不顯得過分嚴謹,而是帶著些休閒的輕佻,人靠衣裝話是不錯,但是這個時候所有人都很充分地認知到,眼前的男人絕對是能完美體現任何服裝最完美的一面的衣架。

  「太子。」不用男人說話,所有人都站立起來肅立,垂首恭敬地向執掌著中國黑道殺伐的男人臣服。

  臉上的表情不算冷漠,卻絕對算不上熱情,葉蕪道僅僅是點了點頭,開口,清冷的聲線帶著三年未曾現世的讓人震顫的冰冷:「今天你們來了,無論你們是帶著什麼樣的目的什麼樣的心思來的,相信你們在日後都會為今天的決定而感到慶幸。」

  這些雄霸一方的黑道魁首們都很下意識地鬆了一口氣,太子的手段他們絕大多數都領教過,這也是他們為什麼在三年之後復出的太子第一次召集就趕過來的原因,而那些沒來的大部分都是和龍幫已經有了暗中的盟約的幫派,或者直接不把太子黨放在眼中的幫派,無論如何,太子黨接下來的手段都會是殺雞儆猴。

  不抓幾隻雞出來殺殺,北方的那群猴子恐怕真的要造反了。葉蕪道緩步走到大廳中間,納蘭殊清的巨大遺像掛在中央,而旁邊是輓聯和素白的鮮花,站在納蘭殊清的遺像前,葉蕪道肅穆而立,恭恭敬敬地彎腰三鞠躬。

  隨著葉蕪道的動作,所有的人們都很自覺地站起來跟隨著葉蕪道的鞠躬而鞠躬,這個追悼會上終於有了一點追悼會的氣氛,人們拋開了寒暄,拋開了爾虞我詐和陰謀城府,向著這個自己甚至都不認識的人彎腰三鞠躬。

  三鞠躬之後,以蕭破君,張展風,林朝陽,張不史,費廉,擎蒼為首的太子黨響噹噹的核心緊緊地把太子圍攏起來。

  「太子!」張不史淚汪汪地看著葉蕪道,抹了抹乾燥的眼角,唉聲歎氣地說:「太子,三年了,我等了三年總算把您給盼回來了,太子,您不知道,我無時無刻不再想念您,就連做夢,抱著女人的時候我都念叨著太子...」還在唧唧歪歪的張不史被費廉抓起衣服後領子扔出老遠之後期期艾艾地閉嘴了。

  葉蕪道坐上了上座,看著下面密密麻麻數百號人頭,手心把玩著那塊地藏王菩薩玉墜,慢慢地摩挲著半闔的雙目晦澀難明,根本看不透他在想什麼。

  「小天,你先吃。」葉蕪道見到擎蒼望著桌子上的菜那望眼欲穿的可憐樣子,總算露出一個比較明確的笑意,原本凝重的氣氛中所有人都把提到嗓子眼的心給稍稍放了回去,頓時對這個連蕭破君都站著但是他卻能夠坐在太子身邊胡吃海塞的大個子產生了無比的凝重。

  「告訴我,有多少個幫派接到請帖卻沒有來?」葉蕪道忽然帶著淡漠的笑意開口而問,看著下面黑幫魁首們的反應,繼而注意到了幾個比較有意思的人之後滿意地收回視線。

  「一共三個,福建的狂刀會,廣東的血手組,江蘇的青狼幫。」蕭破君開口說道,眼神緊密地掃視著下面這群坐立不安的黑道魁首們,帶著他獨有的懶散的嗓音。

  「誰願意幫我剷除著三個黑幫?」葉蕪道玩味地問道,眾人一陣預料之中的沉默,這三個幫派敢於明目張膽地拒絕太子黨的請帖,要是說沒有什麼依仗那是三歲小孩子都不會信的,而既然連太子黨的面子都敢不賣,這群成了精的黑道魁首們誰比誰傻?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情自然是有多遠躲多遠。

  「我去!」

  「我去!」

  當葉蕪道正打算開口的時候,忽然兩個年輕的聲音響起,角落中走出兩個青年,順著葉蕪道的目光,很快張展風的聲音就傳過來:「太子,左邊那個是我們太子黨的第四代新星,名字叫祝焚天,是個不要命的主,前段時間他來上海的時候曾經一個人殺了二十六個龍幫的臥底,至於右手邊的那個,是林朝陽的心腹,我不知道。」一邊的林朝陽冷冷地盯了垂首的張展風一眼,恭敬地帶著解釋地開口:「太子...」葉蕪道擺手阻止了林朝陽的話,而是對這張展風神秘莫測地一笑:「張展風,你是誰?」

  原本暗自得意的張展風瞬間冷汗直冒,撲通一聲跪在葉蕪道的面前:「張展風是太子的一條狗。」

  感受著張展風和林朝陽之間絕對不掩飾的暗流湧動,葉蕪道嘴角微彎。

  一個王朝的存在絕對不可能只有至尊的皇權,皇權之下的制衡之術才是帝王術的精粹,制衡,兩條互相敵視的狗永遠比齊心協力的狗要好控制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