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三章 大结局 克洛蘇微微笑着,雙手放在很顯眼的部位:“你學的很出色,超出了我的想像。” 王成的臉色很沉痛:“為什麼是你?怎麼會是你?” 就這這時,凱莉從艙內探出頭來,彙報說:“機器已經損毀,失去動力。” 突然間,潛艇艙口冒出一股火花,像是節曰的焰火,凱莉立刻冒煙突火地跳了出來,沒等她開口,克洛蘇在火焰中大笑:“你知道的,任務必須完成,這是我的職業道德。邁克爾,完了,已經完了。你能抑制電波傳輸,但卻不能抑制機械定時器。殺你的是我,這讓我開心——跟我一起毀滅吧?” “爆炸範圍是多少?”王成沒有逃,他鐵青着臉問。 “這世界已經毀了,自從使用了病毒,這世界已經毀滅了,與我一起滅亡吧”,克洛蘇狂笑聲中,大爆炸降臨…… 全書完 ------------------------------------ 這結局又夠爛...但不看結局是篇好文章!! |
第四百四十二章 意料外的相逢,意料外的敵手 這是一艘小型潛艇,從頭到尾只有約七余米長,外形有點像織紋螺。 它像便秘一樣急匆匆的沖出海面,先是冒出一個尖銳的螺角,而後整個身子竄出海面,由於竄的急,出海的時候仿佛稍稍跳到水面上,隨即,因自身重量墜落下來。這一竄一墜之間帶起大浪,海面上稍顯波濤不定。 這其實是一艘失去動力的潛艇,艇裡的入純粹用手動裝置排出海水,令潛艇強制上浮。浮出水面後,潛艇隨即發出一聲怪響,似乎裡面的入在強行發動機器。幾聲怪響之後,潛艇認命了,靜靜地躺在海面上漂浮著。 海面平靜後,凱莉扭臉看著王成,她本以為王成如今正跟潛艇內的入劇烈交手,兩個都擅長操控腦電波的傢伙鬥在一起,而這兩個入或許是在控心術方面的世界頂尖入才,如此兩位神級入物交起手來,不只場面有多精彩……嗯,未免傷及咱這個無辜,是不是該躲起來看風景。 沒想到王成的表情很古怪,他沒有露出吃力的表情,他似乎愣了,似乎忘了眼前的危險,似乎很遺憾,似乎很……惆悵,更像是憐惜與心痛,他一臉悵然的盯著那個忽然冒出水面的潛艇,完全沒有動手的舉動。 這艘潛艇不知用什麼材質製成,粗粗一看似乎晶瑩的像一塊凝固的水波,或者像凍結的冰塊、凝結的玻璃。但它並不是透明的,表面雖帶著水波的晶瑩,卻又有金屬的光澤,可反光並不強烈,不像鏡子。嚴格的說,它更像仿佛科幻電影中能隨時隱形透明的UFO,周圍的光線能隨意穿過它的身體,使它很容易與環境融為一體,潛艇裡面的設施卻嚴密的裹在裡面,讓入無法探究其內部情況……只是看看如今這副外表,凱莉可以想像,如果它沉入水中,跟周圍的水混在一起,肉眼很容易把它忽略過去……當然,這是在潛艇斷電情況下,如果它恢復正常,也許這層玻璃狀外殼還有點別的功能。 王成看潛艇一副頹然神情,潛艇靜靜地橫在那裡,也是一副聽天由命的神情。這時候海上一切照舊,沙灘上玩耍的人照樣在歡笑,海面上漂浮的遊艇照樣歌舞昇平。也許有入透過窗外看海上,但他們必定看不到潛艇的存在,因為這潛艇雖然失去動力,卻很容易被入誤解為一汪凝固的海水。 凱莉現在拿不定主意,自己是去拿槍jǐng戒還是……拿槍jǐng戒。但看到王成全無戒備的神情,她又覺得,似乎拿槍在手有點多餘。這種僵持也不知過了多久,潛艇有動靜了,先是出現一陣擰螺絲聲,隨後,潛艇的頂蓋出現一條縫隙。這縫隙越來越大。隨後,潛艇掀開了蓋子,裡面鉆出來一位火辣而明艷的金發女郎。 這金發女郎沖王成燦爛的微笑著,像是街頭相遇的老鄰居一般,熟絡的招呼:“嗨,全電子控制的東西就這點不好,一旦斷電連門都打不開。” 這場面顯得不溫不火,很和煦很溫馨,但凱莉卻記得那剛經歷過的那副險死幸生的場面……唉,她本來以為兩位世界頂尖殺手碰撞在一起,是多麼夭雷勾動地火,沒想到這兩位是熟入。 跟“工會”的入相熟這也不算什麼,“工會”脫胎自十二聯盟,凱莉自己在裡面也有幾位熟入。大家都是魚找魚,蝦找蝦,烏龜找王八。凱莉在“工會”裡的熟入多是與自己同一級別的入,日常工作時曾與他們遭遇過接觸過,一來二去彼此相識了。王成這個級別的入……凱莉忽然想起:王成似乎是個很自閉的入,出任務時非常專注,任務結束後他寧願與普通入相處,混在普通入堆裡追求平淡生活。他很少與管道工們交往,他認識的入……凱莉目光一凝,想起了那段傳說。 眼前這女入,就是那位傳說中的女王嗎? 王成長長嘆了口氣,開口:“怎麼是你?怎會是你,你知道……你打破了我對退役生活的暢想你知道嗎?” 你知道我找了你很久嗎? 凱莉猜測的沒錯,眼前這位女郎正是克洛蘇!神秘消失的、讓王成追索許久的、一直牽掛其安危的女王克洛蘇。 克洛蘇知道王成在找她嗎?她知道的。 克洛蘇知道她這次對付的是王成小組嗎?她知道的——管道工出任務前不詳查對手情報,那不是自殺嗎?只要一查小組成員的底細,她就知道王成滿世界在尋找她。 凱莉以為王成沒有戒備,不,她錯了。王成如今全神戒備,他依然控制著潛艇,令其完全失去動力。女王露面後他不搶先發動攻擊,只不過……想等一個答案而已。 這是何等的哀傷o阿! 王成原本以為在“管道工”這個職業中,入們還能保證一點純真,一點真愛,一點禁忌,一點“不可為”,但現在……他想知道這個答案。 雙方似乎都在回避這個話題,也許大家都不想提早知道答案。 克洛蘇站在漂浮的潛艇內,風姿綽約的撩了撩發燒,攤開雙手,充滿無奈的嘆了口氣,回答:“我有什麼辦法?我原本想躲到入跡罕至的山區,享受心靈的寧靜與平安,但我最終發覺,我無法逃避整個世界。 嗯,我是入,需要衣食住行,需要醫療,需要娛樂……我需要錢。躲在荒僻的小島發呆,一夭兩夭可以,但我不能一輩子如此。當我隨身帶的零錢花光了,我儲存的食物吃光了,我不得不出來與這個社會交流,比如提款。 於是,我被發現了……你知道的,我是個懶散的入,我是個膽怯的入,我怕過上被追捕的rì子。所以我屈服了,幸好他們給我找了份閑散的文職工作,我希望隱身在他們中間,讓自己更安全……” 都是謊言! 這謊言回避了一個關鍵問題:她為什麼要來刺殺王成!為什麼她明明知道對面是王成還要下手? 王成猶記得克洛蘇在湯斯維爾沙灘上,獨自一入迎向滿沙灘殺手的果決,她讓王成先走,自己一入面對安全屋附近的全部刺客。她在王成心中留下的颯爽英姿令王成久久難忘,正是這份歉疚讓王成隨後跳出來瘋狂報復,以圖引開追蹤者的注意力,讓克洛蘇能夠逃脫追殺……克洛蘇從不是個膽小的入,膽小的入不會千上“管道工”這一行。克洛蘇從不是個慵懶發呆度rì的入,這樣的入不會成為業界精英,被同行尊稱為“女王”,並成為業界的一個傳說! 但王成沒法千涉克洛蘇的決定,他無法指責克洛蘇……入老外對“私權”界定很分明,每個入自己選擇的生活方式別入無權千涉。克洛蘇決定退出,是她自己的事。她忽然又決定復出,王成也沒有約束力。如今對方肯解釋……那話兒不管真假,王成也只有聽著的份。 王成輕輕一聲嘆息,邀請道:“我可以請你登船嗎?……哦,這也是你的船。” 管道工的表情從來不能當真,當他們一臉真誠的時候,有可能正打算背後陰你。王成這時一臉真誠,但這種真誠因為有幾分真意,所以顯得格外發自內心——但他這個邀請,實際上已經觸及雙方這次遭遇的真相? 你守在我窗外,對我的手下動手……你真下得去手嗎? 訓練手冊第一課:任務就是任務,沒有入情可講! 訓練手冊第七課:真實感情是致命武器的一種,想要生存就必須隱藏真實情感;想要成功就必須利用別入的真實情感。 王成第一次對這個行業產生了極深的厭惡,他痛恨這個骯臟的、冰冷的、冷漠的、陰暗的、扭曲入性的行業。 克洛蘇嫣然笑著,她坦然地伸出手來等待攙扶,王成紳士般搭手……這雙手依1rì很有力,肌膚嫩軟但骨節粗大,搭在掌心裡溫軟而性感。王成只是微微一借力,克洛蘇就利索的跳上船來——不,分別多rì兩入再次肌膚相親,王成掌上的肌肉緊繃,顯出凱莉難以察覺的戒備,克洛蘇全是放開身心,一副喜相逢的輕松。 可是這付輕松,有多少真實?! 克洛蘇雙腳踩上甲板,一時之間兩入似乎找不到話題,克洛蘇倒是擅長調動場面,但王成的目光看向克洛蘇背後,看向那敞開口的潛艇。克洛蘇沉吟片刻,只好輕咳一聲,直接回應:“沒錯,這是雙入潛艇,裡面還有一入,但現在他已經是死屍了。” 王成望向凱莉,凱莉立刻一縱身跳向潛艇,一旁的克洛蘇爽朗的發出一陣大笑:“邁克爾,別那麼小氣,你已經不信任我了?” 曾經的戀入鬧到今夭這種彼此提防的情形,怨誰? 王成咧嘴一笑,凱莉那頭向潛艇內張望一下,打出手勢:“男性,二十多歲,似乎沒有呼吸了……”隨即,凱莉跳下了潛艇。 按說王成現在應該表示自己的大度了,但他並未離開甲板,依1rì站在那裡等待結果,並平靜地回答:“訓練手冊第三課:誰都不可信任。你是我的引路入,你忘了?” |
第四百四十一章 對手是誰? 海灘上寂靜無聲,似乎連海風都停頓了,水面沒有濤聲沒有入響……周圍一片死寂,凱莉只聽到自己的心跳聲一下接一下,並且越來越大,響徹了整個世界。 初始,凱莉只覺得這是由於自己過度緊張,她用力按了按自己的口,希望能壓服住心臟的狂跳。 作為一個老牌管道工,凱莉有幾百種方法讓自己保持鎮定,保持冷靜,以及保持對事物的正確判斷……但這次似乎所有的方法都不管用,凱莉心臟的跳動越來越強烈,越來越……讓凱莉無法呼吸。 她能感覺到自己耳道內的血管“砰砰”地膨脹收縮,這聲響淹沒了凱莉的聽覺。 在完全失聰的狀態下,凱莉聽不到其他響動,她能感覺到脖子的動脈血管在急促的起搏,她的呼吸越來越急促,可是她仿佛跑過一個馬來松的選手,所有的喘氣都是淺呼吸,空氣剛呼入嘴裡便急促吐出。她感覺到肺部的空氣不夠用,她盡力張大嘴,盡力加快呼吸節奏,但窒息的感覺越來越強烈,她感到頭暈目眩,眼前一片昏花……模模糊糊中,凱莉忽然福至心靈,想到:“難道……,這也算一種變異特長?難道來殺我們白勺殺手中,有一個擅長影響別入心跳的傢伙?” 凱莉是個意志非常堅定的入,這種心慌慌的瀕死感覺她這輩子只經歷過一次,正是前不久她企圖脫離王成時,所遭遇的各種難受,這次也幸好有前次經歷打底,她居然能在窒息的心跳下保持思考,她居然能八卦的想到——這兩次的難受感覺是如此相似,會不會……“我要死了”,模模糊糊中,凱莉重重吐出最後一口氣,她輕輕掃了一眼自己邊的陳素笛,奇詭的是,陳素笛看起來似乎安然無恙,仿佛唯有自己中招……突然間,她發覺自己這口氣吐得很順暢,緊接著,空氣順暢地、歡叫著湧入肺中,那股舒暢讓她有種性高潮的快感,一剎時她競然有種迷醉,為著呼吸到空氣的迷醉與酥麻。 耳朵剛才經歷過劇烈的耳鳴,暫時有點短暫的失聰,凱莉聽不到附近的聲響,但她感覺到船輕微晃了晃,凱莉輕輕吐了一口氣,這一放鬆,她立刻感覺到難以言喻的歡暢與愉悅,她立刻昏了過去。 也不知過了多久,凱莉從昏迷中蘇醒,她感到自己的體還在時不時產生陣陣難以控制的痙攣,但……但她確實安全了,眼前近在咫尺是王成安詳的面孔,這張面孔沉穩的觀察著自己的狀況。 好的,沒有入能在這個男入面前傷害自己,誰也不行。 “我昏迷了多久?”凱莉立刻問。 傳入耳中的是王成鎮定地聲音:“我登船隻有三分鐘?” 凱莉抽了一口冷氣。 三分鐘,聽起來很短,但對一個訓練有素的“管道工”來說,這麼長的時間足以千完很多事。 “船現在在哪兒?”凱莉感到船在搖晃,耳中現在可以聽到聲音,她聽到引擎在輕微轟響,馬上又問。 “仍在事發現場”,王成直起子,嗓音平淡,甚少起伏:“既然你醒了……你負責掌舵,我來指引方向。” 才一蘇醒就被指使千活……凱莉沒有抱怨。他們還在事發現場,他們還沒有脫離危險。這時候不是纏綿悱惻說話的時間,也不是相互介紹別後狀況瞭解周遭變故的時候,危險尚未脫離,他們還要為生存而努力。 跳起來,凱莉撲到了舵輪邊,那頭兒,王成俯觀察了片刻陳素笛,而後用手語示意凱莉盡量放慢船速。 船幾乎是用龜速在海上隨波逐流。 王成站在船邊側耳傾聽著什麼,他的臉色前所未有的鄭重,平常不習慣手持武器的他這是槍不離手,與凱莉的交流都是用手語完成,仿佛怕說話聲驚醒了什麼。他靜靜站在船艙口指指左方,用手語打出“十一點方向,三十呼吸”,而後他屈起手指開始計數。 等船駛到指定位置,王成剛一躬,似乎打算鉆出艙去,凱莉輕咳一聲,打破沉默開口提醒:“那個入,很厲害……你感覺到了嗎?” 王成停住了出去的動作,無聲地扭過頭來看著凱莉。凱莉連忙低聲介紹:“我上船前檢查過了,這艘船停的很孤僻,附近沒有友船,最近的船至少距它五百米。這說明……能在五百米外施展異術,控制入的心跳節奏,這樣的入,真要與你面對面了,恐怕,勝負難料。” “當時你有什麼感覺?”王成平淡的追問。 王成毫無驚愕的表,以及他這句追問說明,他在登船時察覺到了船上籠罩著的、那股讓凱莉生不如死的神秘力量。這股神秘力量的消失,大約來自于王成的主動出手,而不是對手自覺撤退。 原本王成本就是一個遮罩物,他走到那裡,附近的無線電波,以及各種呈波形傳導的能量都會受影響,從而發生力場偏移。這世界太紛擾,空中飄的波束實在數不勝數。王成從不會主動地引導立場偏移,那樣他就別過i子了。但如今既然他察覺到了那力量在控制凱莉,以他護短的性格他就不會袖手。 他成功了,但……也可以說他失敗了。 他成功地讓凱莉脫離險境,但一貫喜歡順藤摸瓜順手牽羊的他,居然讓這股力量脫離掌控,這股神秘力量剛一撞上王成立刻收縮回去,收縮速度之快,以至於以至於他連力量發出的方向都來不及判斷。 敵入還在,因為周圍的船都沒有移動,所以他如今才如此緊張。 凱莉低聲介紹:“是一種令入心跳的力量,周圍的空氣仿佛在顫動,帶動入的心跳跟著顫動,然後顫動越來越快,越來越……讓入無法呼吸,手足無力。” 馬上,凱莉跟著補充:“我搜索過了,只是簡單搜索,船上沒有其餘生物,上船以後我關閉了所有電子儀器……哦,這股力量似乎只針對我,我們白勺‘陳素笛’似乎不收影響。” 這時候,王成忽的一伸手,向艙門外抓了一把,只聽一陣水花激,旋即,凱莉眼一花,地板上多了一個巨大地、長條形的大冰條。 這時,船上沒有開任何燈光,僅僅從儀表盤裡散佚出一絲黯淡的綠色熒光。熒光中微微閃亮的冰塊裡,影影綽綽有個入形物體。凱莉速一瞥,而後又把注意力集中在舵輪上。透過眼角她看到王成手在冰塊上快速一按,那塊冰晶瑩的表面顫動起來,漾出一絲絲水波。 沒有蒸汽揮發,冰面像是遇到微波爐,水分子以分子態開始分解,直接變成空氣散佚到空中,不一會兒,地面千千凈凈,那個冰塊卻消失了,地面上只剩下一具屍體,剛剛解凍的屍體。 如今正是夏夭,此地地處帶,海灘上盡是只穿沙灘褲的男入,以及穿兩塊少的不能再少的比基尼布片的女入。但這具屍體渾上下都包裹在布料中,頭上戴著頭,連手指都帶著真絲手,沒有一點皮膚暴露在外……王成手按在對方上衣處,低聲解釋:“噴紡技術織成的面料,面料的經緯孔比水蒸汽大2000倍,卻比水分子小100倍……” 水滴和水蒸氣之間有一個明顯的體積界限,由於水分子之間存在引力,最小的水滴直徑通常在100納米以上,而水蒸氣分子直徑卻只有0.0004納米,將紡織面料經緯線的間隙密度控制在1納米左右的空間範圍,就可使面料具有透氣隔水功能。入們穿上這樣的衣服,在酷的地方,體內的汗水直接以蒸氣狀態排放出去,跳進水裡卻可以當防水服使用,滴水不滲入衣服內。即保暖透氣,又不怕狂風暴雨。 這衣服是緊衣,渾上下紮裹得很緊密,即使打鬥搏殺衣服也不會礙事。 這是專業阻擊手使用的潛伏裝。雖然說這種面料已開始民用,但據說民間假貨泛濫,真品價格高昂。 這入頭上的頭罩上,還有一副電子防風鏡,防風鏡上連著一根電源線,蜿蜒通向腰間。而對方腰間的腰帶上掛滿各種小器具……可是電源線的盡頭,卻看不到他所攜帶的電池。 這說明凱莉反擊得很快,對方在驟然失明下,來不及將上的裝備拋進海裡,只來得及卸下電池,而過後就被迫跳入海中。因為雙目失明,他在海中不辨方向,只能等待後援者前來救援,但王成的趕到,以及他在旅館窗前的高調亮相,使附近潛伏的救援入員知道事不可為,所以……所以他們動手殺死了跳入海中的殺手。 王成摘下了對方的電子眼鏡——他若來得晚一點,凱莉也許就是這種死相。 殺手的雙眼球極度充血,眼珠向外高高隆起,活像帶了兩個乒乓球。眼鏡一摘下來,兩汪血水順著臉頰流下來,王成定睛一看,發覺對方的瞳孔晶狀體已經被眼內壓擠爆,眼黑部分格外渾濁格外大,這是臨死時,心臟呈高血壓狀態而表現出的癥狀。 “真狠!”凱莉快速瞥了一眼,低聲嘟囔。 跟電影小說中看到的不一樣,殺手組織很少對自己入動手。因為他們講究團隊精神。大家出門在外做任務,必須講究團隊合作。他們可以誰都不信任,但必須信任自己的夥伴——如果連夥伴都不可信了,他們還聚集在一起形成一個組織千嘛,各自單千不是還安全點嗎? 而作為一個團隊引路入,也必須注重團隊內部的向心力——如果這個團隊開始殺戮自己入,這樣的團隊也存活不了多久。 對方能在王成趕到的同時,立刻動手清除存在的痕跡——也包括他們自己入。這是何等的狠絕,簡直跟電影上有史以來最毒惡、最邪狠的入一般,快刀斬亂麻斬斷了所有線以便讓王成無從查起。 除了眼前這具屍體,也算略略留下了點線索。 海面上還飄著兩具屍體,但那兩具屍體都是一副當地入打扮,除了一泳褲上沒有任何東西。 當然,他們能夠在事發後果決的跳入海中,說明他們同樣是殺手組織的入,訓練有素,但上線索確實太少,王成遠遠掃了一眼,便放棄了追查——敵入還沒有走! 周圍的船隻都還沒有動,歡樂的照常換了,悲傷地照常悲傷,沒有入察覺凱莉原先的遊艇沉沒了,沒有入發覺海面上出現了槍擊事件。於是,王成也裝作一副不知道敵入還沒走的樣子,忙碌地、專注的勘察現場……但防範敵襲卻是最主要的。探查對手狀況,撿最主要的來就成。 敵入再沒有動作。 可以想像,他們知道王成的份知道王成的手——當然了,一見到王成亮相,立刻連自己入都動手“清潔”,這說明他們很清楚王成的實力。他們不敢輕易動手,一旦動手,必定自忖能一擊必中。所以那一擊必定雷霆萬鈞。 “我們招惹了誰?”凱莉發覺王成已經停止了搜索動作,馬上追問一句。 一個瞭解王成實力,並且具備變異高手的狙擊團隊,並且具備一般老牌管道疏通公司所不具備的狠絕,在王成團隊任務即將完成時發動狙擊,這樣的對手,來自何方? 原先的委託入嗎?不,那胖子已經死了!入死亡之後,除了遺囑還起法律效用,其餘的合約都無效了。即使有團隊執拗的想繼續完成委託入的合約,但因此招惹王成這樣的強敵……? 且在聯盟停戰協議下,此地就該是王成的地盤。伸手到王城老窩做事,還動了地頭蛇,事鬧大了,攪事者就是過街老鼠,入入得而誅之。所以即使胖子備了後手防範王成,他入死燈滅,協議也不見得執行。 那麼陳素笛來?他似乎有充足的理由,動手清除掌握他把柄的這群入,然後他就會成為這一事件最大的獲益者……但他沒這個機會。 胖子的委託是早先下單的,當時管道疏通界還沒這麼混亂,如今聯盟遇到重襲,所有的勢力都在收縮,而東南亞成為王成的地盤已經是公認的事實,無論誰接受這樣的委託,都要看王成的臉色行事,豈敢直接挑戰oss? 當地的官方機構?不,不是王成小看他們,到目前為止,陳素笛所在國度已經一片混亂,忠於胖子的司法體系正遭到清洗,他們沒那麼快做出反應——即使他們知道了王成千的事,大約也派不出入手。 王成覺得自己隱約接近了真相。 他們來了,應該是“工會組織”。 “工會組織”發動了遍及全球的襲擊,不可能王成這裡是一片凈土。 唯有這個組織,才有資源捕捉到王成這樣隱匿很深的管道疏通小團隊。 他們是千這一行的老祖宗,王成他們學到的各種隱匿手法,都來自那些前輩的傳授,有些還是那些前輩親手所創。所以無論王成他們隱藏的多深,對方都能輕易找到他們活動的蛛絲馬跡。 在全球收縮的況下,寥寥幾個活躍的入,怎能不站在風頭浪尖上,醒目的像暗夜裡的燈泡? 直面遇上“工會組織”這樣的龐然大物,王成心裡有點忐忑,也有點臨戰前的興奮。 凱莉從沒有想到自己也是個依賴感很強的小女入,自從王成登船後,她已經徹底將安危交給了完成,她沒有注意搜索周圍,沒有注意保持精戒。這會兒工夫,她看到王成眼睛一亮,似乎想通了,馬上指了指脆弱的船甲板,提醒他們還沒脫離危險。 “他們在哪裡?”凱莉抬起頭打量周圍海面。 周圍海面上還是那麼平靜,風照樣在吹,海水照樣在漾,最近的遊艇停泊在五百米外……能在五百米外發動異能襲擊,這該是什麼樣的神級入物? 王成微笑著沖凱莉點點頭,伸手指了指凱莉剛才指的方向——船甲板。 “不在周圍——那就在海底!”王成笑得很jiān詐:“異術釋放五百米,我不能,我想誰也做不到!所以他們只能在我們附近。既然海面上都是普通貨,那麼為以符合邏輯的就是:他們在海底!” 凱莉眼睛一亮——海底好呀!王成最拿手的本領是什麼?遮罩無線電信號,隔絕波形能量傳輸。海面上的遊艇失去電力後還能漂浮,潛艇失去電力就是活棺材。難怪這陣子風平浪靜,敢敵入都被關在棺材裡。 “你剛才感應到了他們?”凱莉興沖沖的問。 話音剛落,水面像開鍋一般翻騰起來,水面下一股浪流不停上湧著……凱莉也算老手了,立刻明白這是潛艇上浮時發出的動靜。呀呀呸,他們明明知道船上站著殺手之王,還要強行上浮,看來是窮途末路了。 王成的臉色很鄭重,他子繃緊了,兩手松松握成拳,目光望著上浮的潛艇,低聲回答凱莉剛才的問題:“沒有,我沒有察覺他們白勺潛艇,這只是我的邏輯推理而已。” |
第四百四十章 夢中夢 “小丑”的疑問沒人回答,因為這時候確實不是追究這件事的好時機。 娜塔莎還記得提醒:“小心……我忽然覺得最該小心的是你!現在天黑了,雷射光束出去太明亮,只要你一擊位置立刻暴露——沒準對方襲擊凱莉是想引你現。” 但這時候也不是考慮這問題的好時機。 王成快速組裝好鐳射武器。這是一具機甲上的鐳射炮備用件,外形很像火箭筒。它的主發器是由一塊雞蛋大小的人造紅寶石、以及一系列光頻諧振器組成,所有的部件組裝起來後,王成將這個巨大的雙筒望遠鏡似的東西扛在肩上,先用最低輸出功率,對著窗玻璃來了一記。 鐳射照出去,厚厚的、可以抵禦臺風的防彈玻璃頓時無聲無息出現一個圓潤的大洞,洞口周圍沒有見到蒸發的青煙,沒有見到高溫玻璃汁滴落,邊緣的玻璃也不見發紅發燙,室內環境溫度並為因此上升。憑空出現的大洞讓人懷疑那塊玻璃本就有一個大洞一般…… 王成再度調整輸出功率,與此同時,他肩上的雷射器發出嗡嗡的充電聲,但這聲響卻被窗外的怪嘯壓制住。窗戶上,從玻璃洞吹進的海風呼呼響不停,由於洞口狹小,海風吹進來後,洞口仿佛成了笛子口,氣流吹在上面發出神哭鬼嘯般的怪叫。躺在沙發上、渾紅果的簡潔瑟縮了一下,似乎要被這怪叫聲驚醒。 王成剛才那一擊。海面上的凱莉可以看到明顯的一道紅光。她心中一松,忽覺腳下濕潤,低頭一看。海水已經漫道腳邊。她趕緊在通話器裡呼叫:“船要沉了,海水已經漫到我腳邊了,我需要迅速撤離。” 話音剛落。王成隨即回答:“看我的——” 一道明亮的紅光像探照燈一般從酒店窗戶上出,所有發現這束光線的人不自閉了一下眼睛,但等他們睜開眼,想尋找光線的來源時,海面上右邊的黑沉沉一片。 雷射光束的照時間只有一眨眼時間。 一眨眼的時間過後,王成已經扔下鐳射炮,回跳到沙發前。也就在他剛跳離窗前的功夫,窗玻璃發出輕微的一聲撞擊。王成子稍稍停了一下,頭也不回的竄向臥室,再眨眼的工夫,他重新回到沙發前,簡潔玉體橫陳曲線玲瓏地臥在那裡,王成手裡多了一個毯子。 等王成溫柔的將毯子蓋到簡潔上時,凱莉在耳機裡詫異的問:“這就完了?” 王成的窗戶上除了那個大洞。又多了一團玻璃花——那是一顆子彈擊中玻璃,但未曾穿透而形成的玻璃花。王成知道這個結果,他從頭到尾不曾回頭查看。他回答:“危險解除,撤離,馬上撤離!” 這時王成的手已經附上簡潔的頸動脈。簡潔臉上忽然出現掙紮的表,緊接著她嘴角綻開微笑,嘴角肌繃緊,子猛地直向上,鼻翼裡發出一聲悠長的呻吟,仿佛在夢中又遭遇了一次激歡愉——沒錯,王成被迫使用了雙重造夢術,為簡潔製造了一場粉紅色夢中夢。 簡潔的哪一聲呻吟落在凱莉耳中,後者說不出的醋海翻騰,她誤以為王成始終不曾放棄與女人的交歡,她以為王成是一邊玩女人一邊打炮的,擊的同時還不忘把懷中女人送上高潮,她感覺自己被拋棄了,她憤怒的想大吼……但她始終沒忘記自己的任務。 一翻的時間,凱莉向艙內鉆去,一邊鉆一邊大罵:“魂淡魂淡魂淡……老娘都快死了,你還不丟下懷裡的女人……” 凱莉的動作很快,說最後一句話時她已經扛著陳素笛鉆出船艙,她快速奔到甲板上——但她子立刻凝固在哪裡一動不動,許久,她弱弱的問:“啊哈,我可以移動嗎?” 海面上,附近遊艇的甲板上站滿了隱隱綽綽的人影;沙灘上,稀稀落落地散佈著一些篝火,篝火周圍全是浮動的黑點,他們全都在東張西望尋找剛才紅光的來源,他們都將目光轉向王成所在的大樓——但這不是凱莉子凝固不動的原因。她站在那裡一動不敢動,是因為疑似剛才向她擊的那艘遊艇,完好無損的漂浮在海面。 海面上濕度很大,濕度大聲音傳導遠。凱莉站在自家船面上,她的船正在下沉,肩上的陳素笛已被她打昏。她耳中還能聽到周圍船上發出的竊竊議論聲,以及海灘上的音樂聲、吉他聲、歡笑聲,雖然聽不清具體話語,但似乎風中都傳播著同一句話:“剛才那道紅光……” 耳機裡傳來王成的回答聲:“去剛才向你擊的那艘船,遊著過去……我馬上到。” 凱莉愣了一下,緊接著,她似乎聽到剛才向她擊的船隻發出了跳水聲,凱莉忽然想明白了——鐳射武器,並不一定要毀滅蒸發目標,它還可以給敵人造成無痕損傷,比如將對方眼球的晶狀體蒸熟,讓對方變成睜眼瞎。 現在那艘船雖然表面上完好無損,但實際上,船上人員已變成瞎子,對自己不具備危害。而想要查清這場莫名其妙的襲擊案,占據對方的狙擊陣地,奪取對方的交通工具以及藏點,是最快捷的方式。 “明白”,凱莉心中的怒氣消了點,她隨手將陳素笛扔進海裡,而後湧跳下。 緊接著,耳機裡陸續傳來娜塔莎、老鼠、扳手、烏鴉的聲音。老鼠最先響應:“我開始撤離,我進入撤離通道。” “進入撤離通道,周圍沒有異常。”——這是扳手。 “我在安全屋,一切正常”——這是烏鴉。 過了一會兒,“小丑”遲疑地問:“我需要撤離嗎?” 這時候,王成正將手按在簡潔額頭,夢中的簡潔在享受無數激高潮後,似乎與王成渡過了一個綿綿長夜,雙方在一次次狂歡搏中,王成玩笑的將窗玻璃劃了個大洞,將鐳射筆從洞中出玩瞄準……也不知過了多久,在簡潔的夢中天亮了,王成穿好衣服向他告辭,雙方約好忙完這段工作再相聚…… 腦電波的快速運動並不是與現實時間相同的,夢中一世上千年,黃粱一夢渡成一生,現實中也只是一眨眼功夫。王成在簡潔腦海裡製造了持續一整夜的夢境,現實中不過用了三四秒鐘時間。等簡潔醒來後,也許會覺得那些夢境似真似幻,但她馬上會認為:自己之所以記憶模糊是因為太“high”了,以至於神經元過於疲乏。 收回按在額頭的手掌,王成一邊快速穿衣一邊回答“小丑”:“你暫時留下,等我到了船上查明況,再決定你是否也撤離。” 穿好衣服,王成對著鏡子檢查了一遍儀容,將使用過的鐳射槍拆解了裝入手提箱內,其餘的行李王成都未帶,他提著手提箱,輕松地像個沒事人一樣走出酒店房間,閑閑的來到大廳,來到海灘,然後走進海水裡。 夏末的沙灘很鬧,這時候如果有人注意到王成,會認為王成是個瘋子——他穿這一價值高昂的費雷西裝,腳下蹬著時尚的蛇皮費雷鞋,手裡拎著LV金屬錢箱,明明一副超級大款模樣,卻像一個毛頭小夥一般莽撞地,隨心所的走入海水中,像是上只穿了一件游泳短褲一般。 但是沒有人注意到王成。 步行灣海灘是一望無際的平緩沙灘,潛行接近技術的王成像散步一般走入海水中,海水慢慢沒過他小腿、腰部,直至頭頂,海灘上尋找快樂的人卻像全體中了催眠術一般,對王成視而不見。沒有人注意到他的消失,沒人注意到他曾來過。 手中的錢箱很沉,腳下的沙灘很柔軟,即使以王成體能的強悍,拖著這麼沉重的金屬箱,依舊遊動的很吃力。游到半途中,王成的耳機進了水,以至於同伴們傳來的信號充滿沙沙聲。在一片類似海潮的節律沙響中,老鼠回答:“我到了,一路安全,未曾發現追蹤。” 老鼠離安全屋最近,然後是扳手。白天的刺殺案後,他倆已經游在安全屋附近,而烏鴉膽子小,直接進入了安全屋內。唯有娜塔莎在外面遊。 “我正在向你移動”,娜塔莎在耳機裡說:“距離你那裡五公里,我馬上抵達……後未曾發現追蹤。” 此刻,距離王成的擊已過了十分鐘。 一直密切關注事態發展的“小丑”,忍不住又問出那個傻問題:“誰幹的,誰在刺殺我們?我們被誰盯上了,我們當中誰暴露了行蹤?” 凱莉氣喘吁吁回答:“我到了,天吶,那傢伙沉死了,我差點以為我拖著這傢伙,遊不到這艘船上了……嗯,船上沒人了,我中途聽到了三聲跳水聲。我的遊艇已經沉沒,天吶,我的船消失了,居然無人驚奇。” |
第四百三十九章 蜘蛛女的受困 凱莉這一跳,外人看起來很詭異,她身子向空中一撲,眼見得加速度很快,似乎一竄百米的模樣,充滿了兇狠的爆發力,但她的身子僅沖出數米,陡然懸停在半空中——上下左右全無支撐物。 這個懸停動作並未維持多久,一秒鐘不到的時間,凱莉的身子在沒有任何支撐物的情況下突然橫移,下一刻,這個橫移也陡然停止,凱莉身子團成一團,像貓一樣靈巧的一翻,便翻滾到船身另一側,隨即她再度中途改變前進方向,跳入半空中,從另一側艙門的上方翻滾進入艙內。 這時候如果有人注意到凱莉的移動,會發現凱莉如同一個不連貫的動畫片一般,做出的每個動作都清晰無比,偏每個動作都斷斷續續,每個動作都中途改向,但每個動作都是那麼靈巧,充滿韻律感,充滿美感,卻讓人無法抓住這個韻律。 如果王成看到凱莉這一連串動作,會大聲贊嘆,連忙拿攝像機錄下,以備今後作為訓練用教學片。因為凱莉的動作太規範了,簡直是教科書上“誘閃”的經典教材。 沒錯,是誘閃!引誘對方再度出擊,從而推斷出對方的狙擊陣地。 子彈的飛行速度為每秒500米至1000米。刺客特製的重狙,子彈速度要更快一點,但也快不出太多,因為一旦過度追求子彈速度,填裝的火藥份量就要大。火藥的爆發力越大後座力越大,這就意味著射擊精度會因為槍管的震動而大大降低。 能在兩公里外射擊目標的狙擊手,就可以登上世界狙擊手排名榜。甚至能排到前十位。兩公里的距離,子彈要飛行兩秒鐘……加上一秒鐘的瞄準時間,世界頂尖的狙擊手想在這個距離上射擊目標。至少需要三秒鐘。 凱莉的每個動作都沒有維持三秒,她閃跳的動作沒有絲毫規律性,令人無法依靠慣性預測她的前進方向——而這一切都是誘餌。 作為一個傑出管道工,凱莉相信剛才擦過她耳邊的是一粒子彈,她是在危險來臨的最後一秒,才察覺周圍的氣流與風聲不對勁,依靠多年體能訓練帶來的強悍體力,以及下意識的肌肉條件反射。凱莉躲過了這粒子彈——附近最近的遊艇離她至少兩公里。 但凱莉沒時間查看彈著點,以此來推測子彈飛來方向。這也是教材當中反復提醒的:唯有當你確認有掩體,確認自身安全後,才能尋找襲擊者。 三秒鐘時間很短,只要凱莉稍一愣神,狙擊手就能完成鎖定,射出的子彈就能抵達目標。 東南亞是屬于王成的“市場”。在這個地方敢對王成手下下手,不可能沒摸清目標底細。凱莉自認雖然身手與王成有段差距,但……敢對付她的殺手,絕不會平庸。尤其是在王成位於視距內的情況下。 優秀的狙擊手在射擊前會屏住呼吸,以防止因肺部震動而影響槍管的穩定。在這一呼吸的時間。優秀的殺手能連射三槍。所以留給凱莉的時間只有三秒……當然,也許還有更多時間,但凱莉不敢拿自己的生命去測試。她只能在不足三秒的時間內,脫離上一個固定位置,同時讓對方無法預判下一個固定位置。 僅僅這樣,做多能讓狙擊手無法鎖定、無法射擊。而誘閃的目標是:誘使對方射擊,從而暴露狙擊位置。所以凱莉的動作必須有至少兩秒的停頓時間——對於一個優秀狙擊手來說,其接受的長期訓練,都是以讓肌肉反應超出神經反應,讓身體更加屈從本能反射的。 對于這樣一位刺客來說,兩秒鐘的停頓時間是在太具誘惑性了,它恰好可讓狙擊手鎖定目標。一般在這種情況下,刺客的大腦還沒來得及作出判斷,手指已經扣動扳機——這是他長期訓練的最終追求。 如果對方真的扣動了扳機,那麼凱莉剛好用剩下一秒鐘時間,移動到下一個位置…… 對方忍住了,對方用堅強的意志忍住了射擊沖動。凱莉直至沖入船艙,對方沒有射來第二槍,以至於鉆入艙內的凱莉有點愣神,她甚至懷疑自己剛才是否遭到了射擊? 船甲板上的彈孔提醒凱莉,她確實被人打了一槍。 這艘遊艇的外殼是碳纖維的。凱莉躲在駕駛艙內,用望遠鏡通過反射角查看剛才她待的位置,估摸的彈頭著地的位置如今出現一個大洞,洞口飄著淡灰色碳纖維絲絮……凱莉一看到洞口後,立刻一腳踢在操縱桿上,遊艇頓時發出引擎啟動的轟轟聲,轟鳴中凱莉大喊呼叫王成,同時將望遠鏡轉向疑似的狙擊陣地。 “警報,警報,我遭到攻擊,呼叫救援,救援!”凱莉語聲急促的喊著,此時遊艇已經不辨東西南北行進著,拋入海中的錨讓遊艇步履蹣跚,當錨鉤掛上海底什麼東西時,遊艇開始繞著錨鏈兜圈子。 凱莉快速的掃視著周圍的動靜,此刻她身子縮在舵輪後,用脊背控制著舵輪的轉動,而她所要保護的目標——陳素笛,因為無法上艙面上活動,天色稍稍擦黑他就躺上了床,並開始發出輕微的鼾聲。 “警報,警報,我遭到攻擊,5英寸口徑彈頭,重型狙擊槍……子彈從哪裡飛來的?我沒看到人?呼叫救援……特麼的你在幹什麼?”凱莉喊道。 王成正在浴室,隨身通訊設備都扔在客廳,仍在臨海的窗簾下。他正在很有耐心的慢慢擴張簡潔的甬道,慢慢研磨旋轉,同時雙手不失時機的揉搓那堆高聳柔軟、彈力十足的雪桃。拔的雪桃在他的手下被捏、揉、搓、抓、握,濕潤的皮膚漸漸戰栗,瑩白的膚色在他不住的玩弄下漸漸變成粉紅。 簡潔感覺到了久違的興奮,她饑渴的肌膚又得到了深情的愛撫,此刻生體更感到了一種被擠壓被撐開的充實感。她不由的發出了微弱的呻吟:“嗯……” 這種感覺是那麼的充實,快感之中夾雜著一些痛苦,一陣一陣如潮水一般湧來,身體仿佛被高高的拋向天空,然後又迅速的墜入大海。那種逐漸被強行擠壓和研磨的感覺過後,是慢慢的膨脹,膨脹的頂點接著又是突然的失落和空虛…… 她原本因裸露在蓮蓬頭而滾熱的身體慢慢燃燒,白皙的額頭上冒出了細細的汗珠。濕滑肌膚開始鍍上一層紅暈,素來嚴厲的面容因強烈的快樂而露出難以忍受的嬌羞,嘴角似乎還帶著一分笑意。王成的每一下撞擊都讓她一種“久旱逢甘露”的愉悅,快樂被神經元迅速傳遍了全身的每一個角落,無比的暢酣令全身的毛孔都舒張開來。 她多麼希望這時間不要那麼快的過去。她叫喊著王成的名字,喉嚨發出模糊的聲音。她的雙腿奮力加緊,他的身體繃直,她發出一聲暢美的尖叫…… 凱莉還在呼叫,蓮蓬頭的水聲掩蓋了手機鈴響,但王成感覺到客廳內的通訊器振動不止,他加快了速度,將一列呼嘯的列車隆隆的碾過簡潔,將對方的每根神經刺激的發狂,刺激的承受不住極度的歡悅。 簡潔不記得自己攀越了多少歡樂的巔峰,她覺得自己沉浸在極端的痙攣當中,快樂讓她抑制不住身體顫動,快樂讓她無法呼吸無法保持清醒。她在極端的快樂巔峰昏迷過去,不記得自己最後喊了什麼? 退出松軟的簡潔身體,王成單手夾著簡潔,悄無聲息的回到客廳,他將簡潔放到沙發上,蓋上一張床單,而後赤身走向窗前……他馬上看到不遠處一艘遊艇上火光一閃,隨即,凱莉乘坐的遊艇飛起一塊大甲板碎片,駕駛艙窗玻璃濺起無數小碎片。 “我看到他了”,王成撿起通話器,利用自己的權限打開其餘人通訊通道,他沒著急著趕緊穿衣服,趕過去救援凱莉。這一刻他確實有點鞭長莫及的焦灼。他身邊沒有重型武器,真要趕過去……已經來不及了。 “警報!全體,進入戰鬥準備——凱莉遭遇刺殺,就在我面前的海灘上。敵人未明,諸位,留心身邊的一切異常狀況,保持相互聯系,保持通訊通暢”,王成站在原地,撩起窗簾看著海上,冷冰冰的下令。 “我怎麼辦”,通道內突然想起了凱莉的聲音,她的聲音有點絕望。通道內娜塔莎與“小丑”幾乎同時插嘴:“你還活著,太好了,敵情怎樣?” “不知道?”凱莉的嗓音中隱隱帶著哭腔:“剛才那一槍打壞了發動機,船現在開始減速。一旦船停了對方會更方便瞄準,救援,我需要救援,誰在附近?” 現在不是追究這莫名其妙攻擊來自何方勢力的時機,王成目光閃了閃,突然想起——哎呀,這是二十一世紀了,我怎麼還拘泥于常規武器,我自己行李中還有……還有一具鐳射槍零件啊。 他一個虎跳閃到行李箱前,一腳踢開箱蓋,蹲下身子快速組裝起鐳射武器。同時喊道:“三分鐘,我需要三分鐘組裝武器,蜘蛛女,堅持三分鐘。” “要啟動安全屋計劃嗎?”“小丑”在通道內問。 “好的!”王成回答。 “快點啊”,凱莉喊道:“我什麼都做不了,這地方環境太狹小,我施展不開。船隻在下沉,我的武器在艙裡,我被他火力壓制了,現在我不敢移動。” |
第四百三十八章 誰是誰的出氣筒 面對這個問題,“陳素笛”轉向了電視機——電視裡正在做轉播總統講話的準備, 一分鐘後,前黨魁的家屬聽到這裡的動靜,紛紛過來詢問情況。這時候沒人願意應付他們了,有工作人員將黨魁死於一場弄假成真的刺殺案真相悄悄告訴家屬們,起先家屬們狂怒起來,指責這是蒙騙欺詐……但他們當中終究有人知道點真相,這位知道的人悄悄的勸前黨魁妻子趁機溜走,避免被記者纏上。一不留神。他說話聲音大了點,於是,“真相”迅速擴散開來。 三分鐘後,前黨魁家屬全體撤離黨部大樓,連新總統召開的新聞發布會也不曾關注,他們直接去了機場…… 與此同時,利利中餐館內,艾瑪.羅哈絲一曲唱罷回到座位上,她舉起酒杯向臨近桌子祝酒,而後帶著討好的微笑詢問:“我唱的怎麼樣?” 說這話時,艾瑪.羅哈絲雖然問的是簡潔,但棕綠色的眼珠卻瞥向王成。當看到王成沖他微笑時,她俏皮的眨眨眼,吐了吐小巧紅潤的舌頭。 Pink(粉紅佳人)是一個常有著驚世裝扮,性感勁酷的新世代辣妹,她桀驁不馴的性格深受美國青少年喜愛,她喜歡頂著一頭粉紅色假發,向全世界發出豪語:“我要接收全世界,然後把它漆成粉紅色!” 喜愛Pink(粉紅佳人)歌聲的人,多多少少都沾染了偶像那喜歡驚世駭俗裝扮的桀驁。艾瑪.羅哈絲如今頂著一頭偶像後期最喜愛的白金色頭發,笑容張揚而奔放,她名義上的男友。在菲律賓經濟界舉足輕重的博拉克.宋達依就坐在身邊,但她卻毫不顧忌的沖王成展示自己的女性魅力——無他,這男人吸引了他。 簡潔感覺到艾瑪.羅哈絲的討好。她沖後者點頭微笑,客氣的,但拒人千里的說道:“真不錯,已經有Pink(粉紅佳人)的八成味道。” 敢覬覦老娘的男人……她怎麼不去死! 並不是每個保養小歌星的男人都喜歡唯命是從的情婦,至少宋達依不是,尤其是他寵養的情婦還是如此個性張揚的艾瑪.羅哈絲。作為一個四十多歲的男人,十歲的艾瑪.羅哈絲對宋達依來說,與其像情婦其實更像女兒。他對艾瑪.羅哈絲的寵愛。更多的帶有成熟男人的包容,以及縱容。這一刻他感覺到艾瑪.羅哈絲的意圖,趕緊插話打圓場。 他沖王成舉起杯子祝酒,但先向簡潔殷勤的點點頭,說:“簡小姐,你推薦的酒不錯,1952年的布林格真是物有所值……哦。據說用它的酒瓶敲腦門,也很犀利。哈哈,很抱歉,您剛才介紹您的男友時……咳,抱歉。簡小姐,您介紹過了嗎?” 簡潔確實沒怎麼引薦王成,她只是簡單的通報了一下王成的名字叫“邁克爾.王”,但王成具體做什麼,與她什麼關系,她並沒有解釋。如今宋達依詢問起來,她……她只好把目光轉向王成。 王成立刻遞上一張名片,自我介紹:“馬耳他斯普瑞會計事務所法務顧問……” 宋達依滿頭黑線……馬耳他?法務顧問?這都什麼破地方破職業什麼的?他,從馬耳他來的這男人,怎麼就認識簡潔這麼厲害的女人?他們是如何勾搭上的? 簡潔當然要維護自己的男人,立刻補充:“這次我雇他來,給我提供法務諮詢。” 工作在新加坡,來到菲律賓,卻從馬耳他雇傭法務顧問? 艾瑪.羅哈絲好不容易找到插話的機會,立刻揚起眉毛問王成:“嘿,你喜歡我的歌嗎?” 王成笑了起來,微微鞠躬,文雅的回答:“我更喜歡Pink那首‘請不要離開我’,我記得歌詞裡說:親,不要離開我,你是我的出氣筒……” 艾瑪.羅哈絲很誇張的笑了起來,笑得眉飛色舞。她指了指簡潔,大笑著問:“你倆,誰是誰的出氣筒?” 不怪艾瑪.羅哈絲問這個問題,其實餐廳內的食客都想問這個問題。這對情侶坐在一塊,明明簡潔的形象像主導者,王成應當是拿錢討好獻媚的軟飯男,而且王成在進餐過程中,一付殷勤照顧小心伺候的狀況,但為什麼,為什麼這個男人明明做的是鴨子工作,但卻驕傲的像只孔雀,神態舉止中帶一種國王般的尊嚴。而簡潔一副受寵若驚幸福到死的甜蜜樣……實在招人羨慕嫉妒——與恨! 簡潔沉吟片刻……其實她也想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王成在旁邊微微鞠躬,搶先回答:“青春結伴,究竟誰是誰的過客,誰是誰生命的點綴,何必去追究?” 簡潔心中一軟,伸手握住王成的手,回應道:“在這世間,有些路是非要一個人去面對,單獨一個人去跋涉的。青春結伴,我已有過,是滿足,是感恩,沒有遺憾。” 這段對白很文藝,但這卻是真實的簡潔。這個極端自我、極端嚮往自由,從不依靠男人,從來相信自己能力的鳥兒,註定不會被什麼捆住翅膀。所以,從某種意義上來說,王成才是最適合她的……狗男女。 相識以來,兩人聚少離多,經常天各一方且很少聯系很少打聽對方近況。即使偶爾湊在一起,也並不次次涉及肉欲;即使兩人相擁上床一起滾床單,因此彼此之間沒有利益糾纏,簡潔可以毫無心理負擔的享受那段激情,而後揮揮手不帶走一片雲彩……錯了,她一直以為自己可以平靜的看待王成擁著另一位女伴揮手告辭,而自己轉投其他男人的懷抱也毫無心理負擔,但這一刻。想到那副場景,她心臟不禁一陣陣抽痛。 所以簡潔說完剛才的話,忽然之間臉色變得很難看。她捂住心臟面色蒼白……這一刻,餐廳內忽然變得鴉雀無聲,所有人都停下筷子停下咀嚼的嘴巴。面色變得極為難看。 不一會兒,竊竊私語的聲音四處響起,客人們的手機鈴聲此起彼伏,大多數客人都慌亂的拿著手機不停發短信,不停瀏覽著網上信息。於是,在這一片慌亂中,簡潔的臉色變化被人忽略,大家都驚慌失措的東張西望。活像在尋找逃生之路。 王成將手輕輕放在簡潔的手上,帶著旁觀者的冷靜,帶著先知般的早有預見,不慌不忙的拍拍簡潔的手掌,這時簡潔沒注意周圍環境變化,她勉強沖王成展開一個笑容……然後她看到對面艾瑪.羅哈絲充滿癡迷的目光。 沒錯,艾瑪.羅哈絲在性格上有點沒心沒肺……當然。在她這麼小的年紀,也不必對國家大事多麼關注。生長在國外的政治環境下,吃地溝油的人,絕不操中南海的心。因此周圍雖然一片恐慌,但衣食無憂的、對自己歌唱天才充滿自信的、深信能打拼下一片屬於自己的天空的艾瑪.羅哈絲。在這一片恐慌中天真爛漫的東張西望,她很好奇,究竟是什麼樣的事情,才能讓這裡的食客都有一種天塌了的感覺? 可是她僅僅是好奇而已,沒興趣花一湯勺精力去打聽。 利利中餐館不是一家小餐館,它是馬尼拉最著名的、最高檔的中餐館。來這裡就餐的人多少跟金融界有點關聯,這時候人人都想的惶恐,連白骨精簡潔、連她的中年男友博拉克.宋達依都神色緊張,人群當中,一臉坦然自信的王成,就顯得格外有男人味。 這才是真男人,天塌下來了也要先照顧自己的女人。地溝油之外的東西,讓該操心的人去操心吧。 宋達依從手機螢幕上抬起頭,見到簡潔面色蒼白,他結巴的問:“你知道了?” 簡潔是什麼人,雖然她剛才有一剎那失神,但眼一掃餐廳內的動靜,馬上順著對方的話題回答:“股市……?” “崩潰了!”老男人宋達依聲音裡帶著一絲悲哀:“剛才總統宣佈:刺殺案是前總統弄假成真,他已經抓捕到了前總統的行動小組。至於那起爆炸案……自殺炸彈襲擊者的DNA線粒體顯示,這個人來自前副總統家鄉。” 王成一臉癡傻的問:“可這跟股市有什麼關系?” “信用!”宋達依悶悶地回答:“這個國家的信用破產了!下臺的總統為了攻擊現任,竟然想製造一起假刺殺來誣陷栽贓,而這位前總統的助手居然為了權力弄假成真……整個國家的混亂居然是一場狗咬狗的內訌。而現總統在這場危機中,表現出的信譽並不值得誇耀……” 簡潔立刻敏銳的感覺到商機:“不對,陰謀暴露,最初會有一陣恐慌,但馬上恐慌會平定下來,市況隨著恐慌情緒消失,會逐步穩定……” 宋達依搖搖頭:“你說的很對,但在洶湧向下的浪潮中,誰置身其中都不免被卷走。所以,我雖然知道市況會穩定,卻不敢輕易將腳伸入水中。因為我不知道它什麼時候會恢復,也不知道它會在什麼底線恢復……所有人都不知道!” 王成嘴上帶著笑容,他是一種洞若觀火的笑容,一直注意他的艾瑪.羅哈絲情不自禁脫口而出:“你知道嗎?” “啊?”王成愣了一下,馬上帶著玩味的笑容回答:“我知道!” 這句話是真實的,可偏偏沒人相信! 簡潔的精明勁立刻被這消息刺激起來,她渾身散發著鈔票的味道,完全忘了自己的失落自己的心痛,咄咄逼人的問:“尊敬的宋達依,你有什麼要出售的嗎?我這裡有現金!大量的現金!” 宋達依欣賞的望了簡潔一眼:“你很會抓住機會,哈哈,什麼時候你不想在泰倫資本幹了,可以來找我,你會得到一份很優厚的報酬。至於我們巔峰……” 宋達依驕傲的掃了一眼餐廳內,補充說:“如果連我們‘巔峰’都撐不下去了。這個國家已經沒有企業了。那時候你可以來這裡隨意斂屍,但我相信,那裡面也不會有我巔峰存在。” 宋達依招招手。示意艾瑪.羅哈絲起身與他一同離開,這是餐廳內全是倉惶告辭的人,大約他們都想去處理緊急事務。簡潔抓住最後功夫。再度努力說:“說得好,宋先生,我相信你們能挺過這次危機……好吧,如果危機過後你想收購點什麼,也許我這裡有你感興趣的!” 宋達依點頭:“沒錯,危機就是機遇。挺過這場危機,也許我們真需要收購點什麼……回頭見,簡小姐。希望我們有合作機會。” 不一會兒,餐廳內變得空闊起來,簡潔見到人走得差不多了,很沒形象的伸個懶腰,快活地說:“太好了,我喜歡這份寧靜,好像我們包下整個餐廳一樣……你等等。我查查情況有多嚴重!” 王成舉起酒杯,輕輕撞了一下簡潔的餐具:“結束了!這場並購行動已經結束……” “那不行”,簡潔積極打斷王成的話:“如今股市遍地都是便宜貨,你不知道,聽到這消息我渾身都是勁。咱們……” 王成用很平靜的語氣淡淡說:“股市下週一就會平靜,這裡面已沒多少便宜可占了,弄不好還會被鎖定資金,咱們袖手旁觀吧。” “什麼?”簡潔一臉吃驚,停了片刻,她慢慢復述:“下週一?鎖定?結束?……別告訴我你才是幕後黑手?” 王成點點頭,坦然自若的回答:“我會把這當做恭維!” 簡潔歪著頭觀察著王成,她的目光閃動,眸子裡透出疑惑、探究、質疑……但她終究沒有追究下去。 “我說呢……”簡潔輕輕嘆了口氣:“忽然之間調來百億資金,但這些資金卻不歸我管,復雜的操作手法讓我眼花繚亂大開眼界,原來……原來你出現在這裡是有原因的,枉費我以為你是專程來看我的。” “女人!”王成很無奈的哀嘆:“女人啊,無論談什麼大事,最後都能繞到感情問題上!” “B計劃”並未終結,但現在已進入收官階段,接下來是一周的相互攻訐,而後“真相”一個接一個浮出水面,勇擔責任的陳素笛表現越來越亮眼。一直在幕後承擔行政工作的陳素笛負面新聞很少,骯臟交易基本不參與,於是……於是王成有了一個捏住了把柄的隱秘盟友。 隨後的政壇紛亂已經成了細枝末節。這頓飯吃完後,簡潔照例領著王成逛街購物,悠遊到了傍晚,她意猶未盡的回到步行灣,回到預定的酒店內。 簡潔趕著去洗白白,王成走到窗前眺望步行灣,海面上望遠鏡的光芒一閃,王成知道那是凱莉,他站在窗前沖對方揮揮手,而後拉上窗簾,一邊脫衣服一邊向浴室走去。 浴室的蓮蓬頭下,是一具完美。 她的皮膚並不是很白,是健康的膚色,卻光滑細膩,在燈光的映照下,濕透的皮膚反射著淡淡的瑩潤光澤。她的身材勻稱且帶有經常鍛煉造成的健美,嘩嘩的水流順著高聳酥胸流過纖細腰肢,美腿修長下,兩腿間的一汪黑色幽泉令人渴望令人沖動,令人充滿征服。 見到王成進來,簡潔並未躲,她驕傲的挺起胸前雙峰,指指毛巾招呼:“遞過來。” 王成卻拿起了肥皂。 水蒸氣蒸騰出來,混著簡潔身上的幽香,讓他幾乎迷醉。 他的手在簡潔身上擦拭著,小心翼翼的撫摸著她光滑的肌膚、健美的身材,她的香肩、玉背和纖腰上,他的手掌全都戀戀不舍的撫摸擦拭過,他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努力盯著她誘人至極的完美,將一切美麗的景象盡力銘記在心靈之中——這具驕傲的軀體現在屬於他,現在向他開放,真好! 簡潔用柔軟豐滿的玉峰在他胸膛上摩擦著,柔聲說道:“現在,快點進來……” 王成手上輕輕使勁,簡潔的腰彎了下來,她責備的輕嗔了王成一眼,低聲呢喃:“你怎麼喜歡這姿勢……” 王成從簡潔身後抱住她,手撫上那對高聳的柔軟上,接觸到柔軟滑膩又堅挺誘人的玉峰,逐漸變硬的一對櫻桃在他的指縫間露出,被他的手指夾住,他的手快速的搓揉起來。隱約的愉悅感讓簡潔忍不住輕輕的呻吟起來。王成聽到簡潔微微的嘆息了一聲,似乎十分舒服。他覺得一陣沖動,立刻尋找到兩腿之間的美妙花園,將自己的強硬擠入進去。 海面上,凱莉放下望遠鏡,心中胡思亂想著,想像著房間內的淫亂,這時候海灣上已沒有沖浪的人,沙灘變得空空蕩蕩,唯有三三兩兩,隔得很遠飄浮在海上的遊艇,閃著明亮的燈光,發出陣陣舞曲的喧囂,以及聲聲狂歡的吼叫。 又是一個紙醉金迷的夜晚。 這一天同時是該國股市的哀悼日。 突然,凱莉身子一動,她覺得耳邊忽的一聲,像一股冷箭穿過,身側的船甲板啪的一聲,像是被什麼擊中,凱莉顧不得查看究竟,她感到危險並未遠去,連忙飛身一跳…… |
第四百三十七章 誰該為此負責 歌聲中,博拉克.宋達依輕輕嘆了口氣,他轉向簡潔,用充滿欣賞的目光打量片刻,遺憾地說:“簡小姐,很遺憾,你剛才說的價格我無法接受。” 簡潔舉起杯子祝酒,自信十足地回答:“沒關系,我們會有合作機會的。” 博拉克.宋達依轉向王成,以充滿同情的語調說:“先生,做她的女朋友一定花了你很多精力,以及勇氣。” 博拉克.宋達依說這話,是因為他發現剛才艾瑪.羅哈絲看向王成的目光充滿垂涎,以及各種表現欲。她自動跳起來唱這《壞印象》,也許是一種暗示,更是一種挑逗。 不可否認,王成是個外形很吸引人的男人,他英俊健美、瀟灑文雅,一舉一動充滿了貴族式修養,他的耐心體貼——實際是“行為控制”,可以讓旁觀的女人為之嫉妒發狂。但唯一的遺憾是,他顯得太年輕,顯得很青春、很陽光、很朝氣。他與簡潔並排坐在一起…… 咳!簡潔是個非常精明強悍的女人,她坐在那裡,目光裡透露著無法隱藏的聰明勁,渾身上下帶著一股隨時投入戰鬥的緊張感,向四周釋放著強烈的氣場。而剛才,剛才艾瑪.羅哈絲介紹簡潔時,只這麼短短時間,簡潔已經與博拉克.宋達依搭上話,並開始向後者兜售自己的公司,或者意圖購買後者手上的公司。 這樣的女人,給博拉克.宋達依留下的印象是:一點不會浪費自己的時間與生命! 如此一個白骨精中白骨精,她的男友竟然是個充滿陽光,能沖任何人展現人畜無害的笑容,一付缺心眼不知世界險惡不知人心叵測的朝氣男孩……宋達依深深欽佩王成的勇氣。 他反躬自省:如果讓他做簡潔的男友……吃不消啊吃不消!這樣的女子,在她面前什麼心眼都玩不了,面對她總有一種智商上的心虛軟弱,偶爾說個假話都要渾身冒虛汗,出去跟個美眉說句玩笑話都要偷偷打量四周……天哪。這是什麼樣的日子! 博拉克.宋達依今年四十一歲了! 商海鏖戰半生,他自認為什麼樣的對手都見過,但簡潔……實在太鋒芒畢露咄咄逼人,僅僅剛才的短暫交往。這會兒的宋達依只要一想到跟她再度交手,太陽穴就砰砰亂跳。那種每說一句話腦子都要瘋狂轉的感覺,實在亞歷山大。這該要多大勇氣啊?! 為此,宋達依表示可以諒解女友對王成的覬覦——吃軟飯敢啃這樣的硬骨頭,那也算是軟飯男中的俊傑了。 請原諒宋達依將王成想像成“軟飯男”,因為這兩個人坐在一起,王成的耐心與殷勤。以及關切,整個餐廳就餐的人看在眼中,都對王成露出同情的目光,也許此刻他們心中都在感慨:瞧,軟飯這行業也不是好幹的!應付這樣一個白骨精……嗯,比應付我們老闆要難得多,所以,咱還是悄悄做個普通打工者吧! 這裡是利利中餐館。招牌菜是廣東菜。 精通讀心術的王成將左右人的心思一字不差的讀入心中,他坐在椅子上寵溺的看著簡潔。他們兩個坐在一起,僅從外表看簡潔顯得比王成年紀大。更成熟更世故。但實際上兩人的相處模式中,王成從一個被動的、不知世事的懵懂少年,逐漸演變為掌握主動的操控者。他決定著兩人的見面時間、見面長短,控制著簡潔的喜怒哀樂——無論在床上床下,以及簡潔的財富積累速度。而簡潔…… 簡潔從不為別人活著,她不在乎別人對她的看法,餐廳內頻頻打量她的目光她視若無睹旁若無人。她一貫如此自信,因為一直以來她才是自己個人世界的主導者,她從不相信別人的流言蜚語會影響她的創造力、會導致她的財富縮水、會讓她工作不便、會讓她損失點什麼。如今她唯一在乎的……只是今晚。 今晚她跟王成約好了開房,分別如此之久。簡潔覺得自己上一次與王成滾床單,已經是上個世紀了。她很饑渴很盼望很忐忑,這一刻,她只在乎對面傻傻微笑的王成,她盡力展示自己的美麗自己的女人味,以便讓對方戀戀不舍難以忘懷。她歡快地笑著,像鮮花綻放,以至於她渾身撒發著熟透的誘惑,以至於餐廳內的食客一邊頻頻嘆息王成的不幸,一邊嫉妒著王成的不幸。 簡潔笑得很討好很諂媚……當然,她也很享受王成的照顧。王成耐心地給簡潔剝著蟹螯,將剔出來的螃蟹肉撥到簡潔盤中,仔細的加上調料——無須懷疑,王成調制的味道恰好是簡潔最喜歡的口味。簡潔微笑著,眉眼全是受嬌寵的喜悅,仿佛渾身都在發光,更顯得耀眼奪目。對王成撥來的蟹肉,她討好的夾一筷子嗎,絲毫不覺得肉麻的塞進王成嘴裡,而後滿心甜蜜的與王成相對咀嚼。 這一刻,他們分享同一味道,甜蜜在一起。 《壞印象》這首歌裡透著一股濃烈的滿不在乎勁頭,歌詞中滲透著傲慢而咄咄逼人的隨心所欲,艾瑪.羅哈絲將新世代辣妹Pink骨子裡的自信、率真與直言不諱展露無遺。一曲歌罷,餐廳內的人紛紛鼓掌,博拉克.宋達依張開雙臂迎接自己的寶貝回到身邊,這一個他心中毫無遺憾——瞧,你有你的精彩,我也有! 這一刻,陳素笛已經抵達步行灣附近停泊的一艘遊艇上,負責對他貼身保護的依然是凱莉。凱莉安置好陳素笛之後,站在船甲板上充滿醋意的眺望不遠處,臨海沙灘邊上的一座高樓——今晚王成將於簡潔入住那座高樓,當那對狗男女在床上享受魚水之歡的時候,凱莉卻必須守在這裡,監控陳素笛的行動。 沒辦法,這就是工作。 工作要求凱莉必須站在這裡,仰視自己的男人跟別的女人上床! 訓練手冊上要求:一個合格的情報人員,必須學會舍棄。舍棄自己的感情,讓自己隨著任務需要而喜怒哀樂! 這也是雙方交易的一部分,如今“B計劃”進入部分。接下來“小丑”扮演的陳素笛將在政壇上扮演一個受害者,一個虔誠的和平呼籲者角色,而王成等人要配合“小丑”完成幕後工作——製造混亂,定點清除。栽贓陷害! 管道工的“隱殺行動”慣例如此,擺在明面上的演員從來就是掩護人角色,他通過公開活動吸引人的目光,然後替同伴製造不在場證據,同時掩護行動的實施。而在這個關鍵時刻,陳素笛是所有情報信息的中樞,關系著整個行動的成敗。因此他必須控制在手中! 至於為什麼不乾脆殺了他,徹底消除洩密可能,然後讓“小丑”扮演此人從而將此人徹底掌控在手中,那是因為真正的陳素笛還是這次行動的背黑鍋者。而因為所有明面上的指令都是通過陳素笛下達的,唯有通過陳素笛才能調動胖子政治家的殘余勢力。這些調動指令雖然隱蔽,但只要窮追不捨下,蛛絲馬跡總會暴露出來,到最後。所有線索匯集到陳素笛頭上……追不追查下去,那就是他們的本國事務了。 這一刻,東京城。水澤玲奈接受了一個大單子——東南亞的巡迴走秀。她興奮地招呼同伴一起收拾行李,嘴裡疊得不休:“伍佰萬日圓,包食宿;這次演出之後,我們的名氣與收入將大上一個臺階,到時候……” “到時候你可以有更多的錢,雇傭更好的偵探……”,女伴接上話題,馬上又說:“其實,我給你介紹的偵探已經很不錯了,不得不承認:他們的工作非常出色。” “我……”水澤玲奈艱難的咽了口吐沫。馬上低聲解釋:“我不想驚擾佐藤先生,佐藤先生一定有什麼不得已的苦衷,所以不得不隱瞞自己的行蹤。你介紹的那位偵探太清楚事情的始末,一旦他追蹤到佐藤先生,也許……” “……也許,佐藤先生想隱藏的秘密都曝光了”女友快樂的在床上跳著。插嘴說:“我知道我知道!只有重新找個偵探接手,他不知道事情始末,不知道你與佐藤只是一場邂逅的開始,他會認為是追討跑路新郎,那麼佐藤先生的奇異行為就不會引起懷疑。 哎哎哎,你說,佐藤先生出入如此神秘,他會是幹什麼的?間諜?殺手?刺客?還是初到東京闖生活,中途失敗悄然回鄉的新鮮人?” “不,佐藤先生不是失敗者”,水澤斬釘截鐵的說,她緊緊閉了一下眼睛,讓腦海中浮現王成的面孔,奇怪的是,那副面孔歷久彌新。 女友想插嘴,水澤玲奈快速打斷,說:“前幾天我在一個人身上,看到與佐藤先生相似的氣質……” “那人也是間諜嗎?”女友高喊。 水澤搖搖頭,說出一個在業界紅的發紫的男模名字,而後補充說:“我想了很久,突然想到——那是自信!一種對事物絕對掌控的自信心。這種自信來自長時間的成功,佐藤先生以前一定經歷過很多,但我想,他很少嘗到失敗的滋味。” 女友搖頭:“很多初出茅廬的小年輕,都這麼狂妄的自信!那是自視過高,是傲慢,你說的那位男模,他身上彌漫著臭不可聞的傲慢。” 水澤再度搖頭,爭辯說:“不,那是歷經滄桑的成熟自信,是……” 這一刻,坐在黨部扮演陳素笛的“小丑”忙著應付一波接一波的新聞記者,他顯得有點焦慮,有點心不在焉……當然,在這種罕見的紛亂下,即使“小丑”偶爾做出一些不符合陳素笛習慣的動作,也被讓當做他為黨的前途而心中不安。 就在剛才,現總統宣佈將公佈重大消息,陳素笛就顯得很……恐慌。如今辦公室內所有工作人員都盯著電視機,等待總統開腔,旁邊的會客室內,胖子政治家的家屬還在哀嚎,不是為胖子的死而悲傷,是位胖子死後大勢已去,撈錢的機會需要全部移交而痛苦。 副黨魁閣下一副接班人的模樣,正帶領自己的手下負責安慰前黨魁家屬,黨內重量級元老三三兩兩。私下裡交頭接耳商議著繼任者問題,以及還有多少權力可以交接。在這時候,唯有“陳素笛”一副忠心耿耿的大管家模樣,不出頭不爭功的默默替眾人做好後勤。 稍停。從會議室外匆匆跑來一位女職員,她遞給陳素笛一個紙條,“陳素笛”簡單一掃,面色一變,招呼說:“閑雜人員出去……” 黨內元老紛紛向這裡看來,眾工作人員默默告退,“陳素笛”招呼:“將副黨魁叫來——只叫他。別驚動家屬。” 元老們七嘴八舌詢問,“陳素笛”臉色很難看,一直到副黨魁出現,他將紙條遞上去,低聲嘟囔:“我知道總統要說什麼,我們可能要出醜了!” 副黨魁低頭一看,紙條上只寫著“探戈舞”一個詞。他帶著詢問的目光抬起頭來,“陳素笛”陰著臉詢問眾人:“全能永在的主啊。在這充滿迷惑、混亂和吵雜響聲的環境裡,求你守護我的耳朵調和於你仁愛的聲音。主啊,請向我說話。從你的話語中;你的僕人敬聽——‘卡門行動’有誰知道?” 副黨魁茫然地轉向眾人,見到有人目光躲閃,有人也是一片茫然,他揚揚剛才的紙條,開口:“怎麼回事?卡門行動是怎麼回事?” 無人回答。 “陳素笛”一臉的憤怒,質問:“誰是負責人?誰負責指揮卡門行動?在全能的主面前,請你們坦白!” 還是無人回答。 “陳素笛”再問:“當初討論的時候,誰在場?誰偷了贊成票?……沒有人嗎?誰曾聽過‘卡門行動’這個名字?” 在場的兩三位元老舉起了手,其中一位元老插話:“我只聽過這個名字,但具體詳情一無所知?” “陳素笛”再問:“秋田行動呢?誰又聽過這個名字?” 現場一片靜默。許久。副黨魁嘲諷地一笑,插話:“看來這裡最蒙在鼓裡的是我——這兩個名字我一無所知,陳秘書長,你知道?” “陳素笛”仰起臉來,恭敬地回答副黨魁的話:“我聽說過一個假刺殺計劃,通過假刺殺嫁禍新總統。然後指責新總統用卑鄙手段排除異己,在這個計劃提出來的時候,我反對這麼做,因此我被排除在計劃之外——沒想到這個愚蠢的計劃竟然實施了。而更悲慘的是——我們的執行人被抓住了!” 這消息像一個炸雷,眾人滿臉難以置信,滿臉震驚,以及恐懼,活像地面他們面前突然裂開深谷,地獄在腳下打開了大門。許多元老結結巴巴語不成句,副黨魁面色蒼白,哆嗦著說:“我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接下來,記者會山呼還嘯一般湧來……關閉黨部大門,所有人放假回家!” 幾位元老慌亂的準備向外溜,倒還有幾個帶著難以置信的神色,反問:“陳秘書長,你確信我們有個假刺殺?是我們策劃的?不是栽贓嫁禍?” 其中一位元老邊向外走邊說話:“我聽說過,我聽說過報復計劃,沒想到……” 更有一位元老勉強說:“怎麼會這樣?我們的黨首死了啊!他確實死於刺殺,我們正在慷慨激昂追討兇手,你們現在告訴我那是假刺殺……難道黨魁閣下沒有死,只是虛驚一場?” “陳素笛”目光在所有人身上掃視一遍,招呼說:“請諸位慢走一步——你們居然不想聽聽詳情嗎?請諸位把事情緣由聽清楚再走!” 眾人稍作停頓,陳素笛臉上帶著恭敬,繼續說:“上主,求你助佑我。把我的悲哀化為舞蹈,脫掉我的苦衣,給我披上歡笑……諸位,現在你們都知道了,原本有一場假刺殺行動,但現在有人把它變成真實的刺殺。好笑的是,我剛才接到情報,我們安排的‘假刺殺’小組一直在待命,然後他們被總統的個人堵在門裡,一網打盡。 上主不責怪,心中無欺詐的人真是有福——諸位,我們當中有洩密者。這位洩密者將刺殺計劃弄假成真,而後在三十分鐘前,將‘卡門計劃’,或者什麼‘秋田計劃’向總統告密,情報部門剛才緊急出動……現在我們的人都被抓獲了,他們即將在電視上亮相——我們該怎麼應付這被動局面,誰該為此負責?” 不管怎麼說,“陳素笛”不在洩密名單內,因為他剛才一直在應付記者,一直沒有閑工夫。 副黨魁嘆了口氣,邊向外走邊說:“現在我不適合出面……諸位元,我需要出國度假,秘書長,這裡交給你了,請安排人領我從後門走……” 陳素笛一聲苦笑,提醒:“應該先安排黨首家屬出——他們當中肯定有人清楚行動計劃。” “好的,你決定吧……”副黨魁慌亂的推開大門,招呼自己的秘書:“我們還有多久——幫我安排最近的機場,讓專機開始加油……” 大多數元老們爭先恐後向外走,少數留下的元老看著逃一般溜走的人苦笑不止……現場只有兩位元老詢問:“誰?誰幹的?誰導演了真刺殺?誰把消息通報了總統。” |
第四百三十六章 不是我幹的 轟隆一聲,汽車周圍騰起巨大的火球,附近的商店門窗玻璃劈裡啪啦如雨墜落;路邊的頂燈柱斷折,飛舞到空中;正在路邊趕路的人有的被爆炸氣浪掀入空中,有的直接被炸的撞到墻上,更悲慘的人被爆炸碎片撕裂炸傷。 爆炸過後,附近一輛公共車被炸的掀起前半部,而後在地面上翻滾著,每一次翻滾都灑出無數鮮血,裝甲車周圍幾輛正在行進的車或被掀倒,或被炸的車窗玻璃全碎,碎玻璃整個糊到車裡人臉上,車裡人大聲慘叫著,呼號著四處尋求救護,整個街道上哭喊聲響成一片。 這世界總是這樣:強者恒強,強者剝奪一切、占領一切。當弱小的普通百姓被這場爆炸攪得妻離子散、斷肢殘臂、屍骸遍野、死傷慘重、痛不欲生時,那兩輛裝甲車以及胖子政治家的路虎防彈車依然完好——至少表面上是完好的。 自殺襲擊者是鉆入路虎車下引爆炸彈的,如果不是這樣,街道上的百姓也許傷亡更慘。爆炸一起,路虎車被炸得稍稍抬起底盤……但僅此而已。 總重11噸的路虎防彈車離地僅僅十餘釐米的模樣,立刻重新落在地面上,爆炸形成的高溫讓車底盤油路的斷裂燃起……小火,小火苗跳動幾下,車載自動滅火裝置立刻啟動,一團白霧從車裡冒出,小火苗立刻消失。隨後,車還是那輛車,連窗玻璃都只是碎了幾道紋路,變花了而已。 爆炸的消息傳到正在離開的王成那裡,王成驚詫的問:“誰幹的?” 周圍人都用指責的目光看向婉陳廣恒——誰幹的,還用說?你不至於敢做不敢當吧?太無恥了! 許久,王成乾巴巴的問:“情況怎樣?” 正在胖子黨部扮演陳素笛的“小丑”等了片刻,見到周圍沒人回答方想起問的是他。他趕緊復述員警的話:“尊敬的……先生已經確認死亡,但不是死於爆炸。他是被一顆子彈集中額頭而死。子彈是特製的氧化鋁彈頭,他從先生的眉心鉆入,先生在爆炸發生前就已經死亡。他走的很輕松,沒有痛苦。” 同一時間。在某個隱秘的地方,現任總統驚愕的看著電視,電視上陳素笛正在侃侃而談,說的那番話正是剛才他對王成復述的。現任總統看看電視,再帶著疑問將目光移向他對面——他對面坐著陳素笛。陳素笛身邊站著一位紅發女子——凱莉! 現任總統指一指電視上,難以置信的說:“這真是你嗎?剛才那位主持人說這是現場轉播?但你怎麼……我可以確認面前的是岡薩雷斯.戈麥斯本人?” 陳素笛聳聳肩,不以為然地說:“主啊。求你給予我們那夢寐以求的,叫我們不求信任,但去信任;不求理解,但去理解;不求被愛,但去愛。因為給予就是我們的收獲,信任別人,我們就被信任;寬恕別人,我們就被寬恕……先生。你應該知道,想必坐守總部來說,與你的會面更為重要。但我不想讓這次會面被人預先知道。所以……你懂得!” “替身?”現任總統揚起眉,再度端詳一遍電視,這時候電視正在轉播現場畫面,員警們慌亂地尋找傷者,救援受害者,並在瓦礫與廢墟中尋找破案線索…… 總統閣下再度揚起眉,問:“誰幹的?我是說那位先生的死亡。你隱秘的提前與我約定這次秘密會談,當我問到你是否有權做主時,這場爆炸及時發生了。 是的陳先生,爆炸發生後你的決定權大大增加了。不要告訴我這場爆炸不是你幹的!” 陳素笛已經跪了下來,低聲念著安息祝禱:“我主、上主,慈悲的天主!求你恩賜所有亡者早日解脫死亡的枷鎖,進入平安與光明的天鄉,因著你的慈愛能得享永生的幸福。阿門。” 陳素笛如此虔誠,如此旁若無人。現任總統不得不跟著念悼詞,按規矩祝福死者並希望對方能得到安息,他低聲禱告道:“耶和華是我的牧者,我必不至缺乏。他使我躺臥在青草地上,領我在可安歇的水邊;他使我的靈魂蘇醒,為自己的名引導我走義路。 我雖然行過死蔭的幽谷,也不怕遭害,因為你與我同在;你的杖,你的竿,都安慰我。在我敵人面前,你為我擺設筵席;你用油膏了我的頭,使我的福杯滿溢。我一生一世必有恩惠慈愛隨著我,我且要住在耶和華的殿中,直到永遠(《聖經.詩篇》第23章)。” 門內的保鏢們一起跪了下來,唯獨凱莉坐在那裡不動,看著屋裡人齊聲合念最後一句祝禱:“……這樣的死亡,就是我們的新生——阿門!” 電視裡,主持人舉著話筒宣佈初期調查結果:“前總統是被一個特製子彈擊中了眉心,員警在車身沒有找到彈孔。在爆炸襲擊過程中,前總統的車門並未打開。據保鏢們回憶,前總統在爆炸發生前不久,還與一個陌生人通了電話…… 不過保鏢們拒絕提供這個陌生的電話號碼,警方還在繼續施壓。這就是說……” 主持人仰望周圍的高樓,做出一副神秘模樣繼續說:“前總統是在爆炸案發生前不久遇刺的,此刻很可能就藏身在附近高樓,警方初步估計:子彈是從天窗頂部射入的。目前警方還在研究彈道,並希望市民能提供進一步線索……” 頓了頓,主持人小聲說:“也許那位刺客還沒有走,他就在你們附近,請注意,發現可疑人員請撥打電話……” 現總統沒有起身,他繼續跪在地上,揮手讓兩位貼身保鏢退出屋外,而後將面孔轉向陳素笛,在凱莉與陳素笛之間來回打量,見到凱莉不為所動,他只好放棄,問陳素笛:“真不是你幹的?” 陳素笛點點頭:“以上帝的名義,我發誓:這件事不是我幹的!” 現總統皺著眉。沉吟著說:“你要求一個私下的會面,跟我談論和平與休戰,你還說是以私人的名義。我還說你私人有什麼權利,現在。機會來了。你忽然有權決策某些事情……巧合?” 陳素笛微微一笑,答:“這時候的先生,對我們黨來說不是資產,是包袱。我們的黨想要輕裝前進,先生對黨的最後貢獻,就是他的死亡。” 總統閣下玩味的一笑:“你可以讓他‘被自殺’的。” 陳素笛回答:“我們沒那麼無恥,先生沒那麼自覺——人民不會相信先生還有榮譽感。以及誠信。” 總統微微一笑,艱難的爬了起來,好奇地問:“我想知道,你用什麼交換?” 陳素笛淡淡地回答:“經濟迅速回穩,以及你連續兩屆的獨一地位。” 總統歪著頭看了看陳素笛,好奇的驚嘆一句:“經濟?啊哈,我一向認為那傢伙是個蠢蛋,沒想到他居然還有攪亂經濟的本領——這場股災與金融危機。居然出自那個蠢貨之手……我需要重新調整對他的看法。 看來我錯了,那傢伙畢竟是哈佛商學院優秀生,雖然多年來吃多了民脂民膏。腦子已被肥油占滿,可不管怎麼說,他還保留了一湯勺智商!” “破壞容易建設難”,陳素笛不屑的補充:“建設一個國家需要智商,破壞它無需智慧,只要個‘簡單蠢貨’就成。” “哈哈,看來你們真把他當做一個負資產了……”總統仰天大笑。終於讓那傢伙閉嘴了,不容易啊。 他馬上又問:“那麼,‘連續兩屆的獨一地位’又是什麼?” 陳素笛回答:“我們的黨需要整頓,需要一次新的復活——我看至少需要兩個任期才能完成重組。而在這段時間內,我們將無力抗衡你所在的黨。在你的兩個任期內,你將一家獨大。我想,這正是你希望的!” “可是還有一個人存在,有他在你做不了主!” 總統閣下說的是陳素笛所在組織的副黨魁。 陳素笛微微一笑,提醒:“那位先生做了多年傀儡。已耐不住寂寞了,他急切地想站在前臺……” “於是……?”總統閣下追問。 “我們私下溝通過,他同樣認為先生已經成了黨的負資產,為了我黨能輕裝前進,先生必須得到一個‘有意義’的死亡——我恰好與他在‘有意義’上有點分歧。” 總統閣下立刻停止了脊背,嚴肅地問:“他想把這起爆炸案嫁禍到我的頭上?” 陳素笛笑得很明朗,但他說的話卻充滿了背叛與出賣:“你知道的,先生的手下都被你盯上了,你指責先生發動了這場騷亂,並拿出了一些證據。為了證明自己的清白,先生安排了一場假刺殺——行動小組聽從我的命令,他們正處於通訊遮罩狀態,他們不知道先生已經死於真刺殺。” 總統嗖地站起來,伸手:“把他們的藏身地址告訴我。” 陳素笛目視總統閣下一動不動。總統盯了他半晌,嘆口氣:“你想交換什麼?” 陳素笛輕聲說:“連續兩任,你還不滿足嗎?我需要的知識你放棄——放棄追究,彼此和平相處。至於兩任之後,請讓我們放手一搏吧。但願它是公平競爭!” “我答應你——”總統閣下拿起筆來,刷刷刷寫了個開頭,歪著頭問:“協議,或者承諾,需要怎麼表述?” 陳素笛口述檔內容,主要點出現總統認可了這場交易,同意不追究他所在組織的舊日骯臟,以便“集中精力,建設國家”……檔簽署之後,陳素笛隨意找了幾個現場人員進行背書——凱莉恰好在其中。 等這一切完成之後,陳素笛輕聲吐出了那個地址。 “自殺襲擊者是我們的副黨首雇傭的,襲擊者來自副黨首家鄉——我只能告訴你這麼多,順著這個線索,加上先生預先安排的假刺殺小組,你手頭有充足的證據……進行栽贓”,陳素笛說罷,遞上一份名單:“這些人,我認為是我黨的膿包,我希望你把他們都牽扯其中——當然,他們本身就牽扯其中!” 陳素笛說著。站起身來,笑容充滿陰森味道:“……我會幫助你的!我希望你能遵守承諾,但如果你違反了承諾,我也有辦法讓你後悔不迭!” 總統先生稍稍一愣。似乎沒想到陳素笛這會兒還敢威脅,他稍稍想了想,回應:“是的!政壇上沒有永遠的敵人,也沒有永遠的盟友。這一刻我們是盟友,我自己都難以想像十年之後我會遵守承諾,不過……但願我們永遠不拿出這份協議威脅對方!” 陳素笛微微一笑:“這次我只帶了一位保鏢,在我這方面。此次會晤並不存在,你瞧,我正在電視上接受訪問,而你這邊……我相信你的保鏢也是被你信任的。這是一次雙贏會談,但會談內容洩露出去,恐怕你我都成了罪人!” “我當然知道保密,這方面請放心”,總統微笑著。順嘴嘲諷:“你所在的黨派在保密方面是個篩子,如果你不是獨自見我,我會拒絕簽訂協議。” 雙方意猶未盡的說這些話。只是出於一種麻桿打狼的心理……但這已是細枝末節了。陳素笛告辭後,總統立刻在紙條上寫下陳素笛說出的地址,遞給自己的親信:“馬上去這裡,逮捕這裡的所有人,記住,要高調逮捕!” 陳素笛回到車裡,重新戴上頭套——他扮演另一個人,無須化妝多麼嚴格,只要粘上鬍子、描濃眉毛、帶上黑墨鏡就成。他在車裡忙著化妝,凱莉駕駛汽車東躲西閃。並時刻尋找追蹤者。陳素笛完成化妝後心情很好,他蹲下,跪在車後座,從來沒有這麼虔誠的祈禱:“創造天地的主啊,我知道這世界不是絕對的好,我也知道它有離別、有衰老。然而我只有一次的機會——上主啊!請俯聽我的祈禱。 當我在路上前行時。我定睛仰望你。路途雖遙遠且不知前面如何;但你知道每一步。你的眼目知道一切。我把自己交托在你手裡。求你的聖靈引導我走每一步。照你完美的旨意,賜給我安全與成功。靠我主耶穌基督的名——阿門!” 陳素笛這段禱詞是兩段禱詞的二合一,前段禱詞是段愛情祈禱,全文是:“創造天地的主啊,我知道這世界不是絕對的好,我也知道它有離別、有衰老。然而我只有一次的機會——上主啊!請俯聽我的祈禱。 請給我一個長長的夏季,給我一段無瑕的回憶,給我一顆溫柔的心,給我一份潔白的戀情。我只能來這世上一次,所以,請再給我一個美麗的名字,好讓他能在夜裡低喚我,在奔馳的歲月裡,永遠記得我們曾經相愛的事。” 後一段禱詞恰好是旅行者禱詞的後半段,陳素笛再次將其二合一,表達自己喜悅的心情。 這個時候,王成正在餐廳內,傾聽艾瑪.羅哈絲——就是簡潔在機場遇到的那位女孩——演唱。王成沒到的這段時間,簡潔已經跟鄰座的艾瑪.羅哈絲重新打成一片,艾瑪.羅哈絲根據簡潔在機場的介紹,讓男友開了一瓶“布林格”香檳,雙方隔著桌子交換了品酒的經驗,正說著熱鬧,有點相見恨晚恨不得彼此燒黃紙的念頭時,王成終於趕到了。 坐在桌子上,看著艾瑪.羅哈絲好奇的閃動長睫毛,王成略有點不還意思地說:“我去……殺了個人!” 明明是大實話,艾瑪.羅哈絲大笑起來,她的男友博拉克.宋達依湊趣的插嘴:“剛才電視報道說,前總統遇刺身亡……不會是你幹的吧?哈哈!” 王成正色道:“這個玩笑不能開!” 眾人大笑起來,都大家擦去笑出來的眼淚,王成詫異的問:“總統死了,不是我幹的,你們卻沒有哀傷?” “我們已經拋棄了他”,博拉克.宋達依舉起來了香檳,坦誠道:“那傢伙並不是我們信仰的神靈,我們幹嘛要為他的死悲傷?我們曾經為他負擔了很多,如今這重軛終於卸下,來吧,慶祝我們終於擺脫了他!” “我去唱一首歌吧!”艾瑪.羅哈絲跳了起來:“唱一首《壞印象……這首歌並不是政治歌曲,而是一首淫蕩的墮落宣言。它是由“粉紅佳人……艾蕾.莎摩兒)”演唱的,這位喜歡留著亮麗粉紅色短發(如今是白金色短發),一身酷炫裝扮的新世代辣妹“pink”,有著菲律賓的血統,在法國尼斯舉辦的超級模特兒選秀表演會上,一鳴驚人而被唱片公司發掘,此後被媒體贊譽為“下一個麥當娜”。 據說,pink7歲時,她在夏令營中被頑皮的男孩當眾扯下褲子,並大喊“看吶!她變成粉紅色啦!”從而得到了“pink”這個綽號。艾蕾.莎摩兒14歲在俱樂部裡擔任歌手後,索性使用綽號做藝名“pink(粉紅佳人)”。 行進曲的節奏響起,艾瑪.羅哈絲在餐廳小舞臺且歌且舞,唱起了菲律賓寵兒、粉紅佳人的《壞印象……歌詞大意是:“好吧,先生。時間還早我相信還能擁有下一場(床戲);三隻橄欖,滾動起來,我喜歡它的骯臟。我朋友的龍舌蘭讓她變得輕浮,相信我…… 好吧,女士;冷靜下來,我知道你兒子說他在我家;他曾經是足球隊隊長,但是我把他趕了出去;柔和點說,他不是第一個也不會是最後一個;(被我趕出去)是經常發生的事情……” |
第四百三十五章 幽靈一槍我也會 王成目光注意掃視著不遠處十字路口的各類公共設施——紅綠燈、監控探頭、鐵柵欄、隔離墩,以及燈柱,路過的行人、停泊的車輛、車上拉的東西……等等。 最後他的目光停留在路口的反光凸透鏡上。 作為資深“管道工”,老鼠見到王成的目光落在凸透鏡上,目光稍稍一凝,立刻推敲出王成的打算,馬上插嘴:“太軟了——這些凸透鏡都是不銹鋼鐵皮做的,一個石子打上去都是凹陷,更別說子彈了!” 王成將目光轉向扳手,扳手立刻點頭:“給我三分鐘,三分鐘後我保證更換完畢。” 王成一招手,扳手一欠身,只見王成的身體像遊魚一般輕巧的滑到司機座上,車內狹小的空間沒有限制住王成的動作,他移動中沒有觸碰任何物品,車輛照樣在行駛,速度絲毫沒降,方向穩穩地,然而,車裡的司機卻換了位。坐在司機座上的變成了王成,扳手滑到了後座上——他移動當中倒是磕磕碰碰,但既然王成已經坐到司機座上,這種磕碰就不值得一提。 車輛還在以原有速度繼續行進,不用招呼老鼠已打開計算機,同時呼叫娜塔莎:“獵手就位,獵手立刻就位!” 王成頭都未曾抬,直接選定目標。他一指娜塔莎剛才下來的的那座樓,吩咐:“獵手,三十七樓F座三號房間,立刻就位——兩分鐘倒計時!” “兩分鐘,要死啊!”娜塔莎憤怒的很了起來,伴隨著她的話,耳機裡同時傳來奔跑聲,娜塔莎邊跑邊說;“那頭肥豬最多三分鐘抵達路口,一分鐘時間怎夠我準備……不帶這樣玩的呀!” 這時候誰都顧不上說話了,老鼠掀開筆記本。劈裡啪啦的操縱鍵盤,控制介面的紅綠燈開關時間,烏鴉站在路口,皺著眉頭提醒:“不對。三分鐘後的可能性隨時在變化,不行,時空組成條件變化太快——‘未來’要崩塌了!” 王成保持著車速回答:“只要心想,就能事成——時空變化是隨著我們的意願而變化的,未來不會崩塌,未來掌握在不甘心命運擺布的人手裡!” 老鼠一邊敲擊鍵盤,一邊說:“我快了。我快了,我馬上見到他的圖像了……” 王成緊急插嘴:“紅綠燈時間由我控制,你找到偵察機錄下的圖像就成。” 這時候扳手已經從車後座椅墊下抽出一塊金屬板——鉑金加銠、鈀、銥合金。只見他的雙手放在金屬板山,一手懸在金屬板中央,一手撫摸金屬板邊緣。隨著他轉動金屬板的動作,金屬板中央以肉眼可查的速度隆起,邊緣部分像被一個大剪刀修剪一般,剪下的金屬皮快速翹起。剩下的金屬板金屬板眨眼之間變成……一個凸透鏡。 將這張由金屬板臨時製作的凸透鏡扔在車後座,扳手瞇起眼睛瞄了一下豎立在街角的反射鏡,他手裡不閑著。快速的脫掉西裝,換上一身環衛工人的服裝。王成輕點剎車,車輛稍一停頓,扳手滾下了汽車,他對著凸透鏡手一揮,舊的凸透鏡立刻從燈柱上脫落,“扳手”再一招手,新透鏡立刻裝到了燈柱上——這張凸透鏡可不便宜,鉑金做的,每克三百餘元人民幣。 這時候。老鼠高喊:“我看到了,看到他了,在我們身後,下一個紅綠燈那裡,第五個車位!” 話音未落,扳手一閃身鉆進車內——他整個換鏡過程只花了五秒鐘。動作快的令人目不暇給。王成只是稍稍放緩車速,借助傍邊的公交車身擋住左右視線,車輛未曾停頓便駛過路口,不注意的人幾乎察覺不到路邊有人更換了凸透鏡。 王成的車拐過下一個路口,車裡扳手再度與王成玩著移形換位遊戲,當王成頭伸到車後座時,老鼠大喊一聲:“成功。那傢伙所在街口紅綠燈亂了一下,兩輛……不,五輛車撞在一起,路口堵死了。” 王成重新坐在車後座上,面無表情的詢問:“那傢伙身後的路口,狀況怎麼樣?” 老鼠快速切換鏡頭,馬上又大呼:“太好了——也發生了壅塞!這樣,那傢伙不得不經過那個路口,即使疏散或者改道,也必須到下一個路口才行!” 老鼠仰起臉來,略有點結巴、略有點討好地問:“你,你怎麼做到的!” 老鼠這句問話,同一通道上的人都聽到了,王成沒有回答,他伸手接過老鼠的筆記本電腦,開始接管調度職責。站在街口的烏鴉替王成回答:“上帝的左手!” 這就是答案。 話音剛落,氣喘吁吁地娜塔莎同樣吼了一句:“上帝的左手……我到位了,正在組裝‘機械’。” 王成切換螢幕鎖定胖子政治家的座駕,只見那傢伙兒所在路口車輛已擠成一團,而他身後的路口同樣發生了壅塞,胖子政治家的車輛被前後裝甲車擠在路當中,透過打開的車天窗,濃濃的雪茄煙霧像“911”事件中的世貿大廈一般,青煙繚繞的讓人以為發生了火災。 胖子政治家必定很憤怒。估計他正在車裡咆哮,但此刻他無法改道——這貨的座駕恰好是紅綠燈前第三輛(胖子座駕前後兩輛裝甲未曾撞車),裝甲車前方兩輛車都相撞了,只要一移開車位,他就能第一個走。而他身後同樣擠成一團,根本無法移動。 車轉過下一個路口,娜塔莎回應道:“獵手就位,等待命令!” 王成吩咐娜塔莎:“把你的圖像切換進來。” 與此同時,王成將自己的手機遞給“老鼠”,老鼠接過手機,身子一縮,車門開了一條縫,緊接著,老鼠的身影從車上消失,即使努力睜大眼睛,也難從滾滾人流中找出老鼠的背影——王成交給老鼠的手機。是剛與胖子政治家通話過的那部手機。老鼠將帶著這部手機前往雙方預定會面的地點。 這樣以來,即使事後偵緝,與胖子政治家通話的那部手機也不在事發地點。 再轉過一個街道,汽車駛入一座停車樓內。扳手盡量將車開的平穩,以便讓王成能不間斷接收圖像,王成通過視頻指揮娜塔莎架好狙擊槍,調整好角度——娜塔莎的槍口瞄向那個新更換的鉑金凸透鏡。 這時候,“小丑”正進入陳素笛黨部大樓,他一身維修工裝,悠閑的走到廁所門前。泰然自若的從背包裡拿出一個牌子,上寫“下水不通,維修中。”隨即,小丑施施然走進洗手間,並向王成發出就位信號。 這時候,“老鼠”再度開口說話了,他有點氣喘,說:“我們已經把那傢伙監控了一個月。目前看來……嗯,不管他有沒有安排後手,我們都必須動手。這是我們最後的選擇。 目前看來,那傢伙還是謹慎地,他沒有四處宣揚我們的存在,他很少談論自己的報復,在電視上他總是談論河蟹,談論和平交接,談論攜手共創未來……我相信,掌握了我們接受他雇傭的證據的人必定存在,但我們有信心做好清潔工作。” “發信號吧”,王成不自覺的點點頭。同意了老鼠的看法。 老鼠發出信號,黨部秘書長辦公室內,陳素笛收到信號,立刻若無其事的走向公共洗手間。他推開廁所大門,“小丑”在裡面迎接了他,他上前鎖好廁所大門。回身端詳陳素笛片刻,立刻動手在自己臉上化妝。 一分鐘後,廁所裡出現兩個陳素笛。小丑扮演的陳素笛拿著一個聽筒湊近原版陳素笛唇邊,低聲催促:“說幾句。” 陳素笛隨口說了幾句,他的聲音頻率與特徵,迅速通過無線信號傳遞到王成計算機上,王成利用編程快速製作語音晶片,在此期間,“小丑”開始給原版陳素笛化妝。兩分鐘後,小丑手機“叮”的一聲,他馬上回身從手機裡取出一個特製的TIF卡,安裝在語音晶片上,而後將語音晶片貼在喉嚨上。 “小丑”隨意說了幾句話,對面的陳素笛重復相同的語句,身在停車樓五樓的王成立刻通過對比微調語音晶片,而後回答:“可以了。” “小丑”開始與陳素笛交換個人隨身物品、衣服等等。所有準備工作完成後,小丑提醒:“出門後把維修牌拿走,直接下樓,大廳裡有個女人在等你,你可以叫她‘凱莉’!” 陳素笛木然的點點頭,“小丑”咧嘴一笑,神態自若的拉開洗手間門,沖門口等候的人員自如的說:“到樓上洗手間吧,這裡還要修一會兒。” 洗手間裡,一身工裝的陳素笛等門後平靜了,他神情緊張地走出洗手間,順手取走了門口的維修牌,向下走的時候,他緊張地幾次抓不穩維修牌,但總算平靜無波的走出黨部大樓。 大廳內,一個金發白人女子沖他微微點點頭,放下手上的報紙,當先走出黨部大樓,陳素笛緊張的尾隨這個女人,來到地下停車場一輛商務車前,兩人先後爬上車,這時候,凱莉耳機裡傳來王成的聲音:“車流動了,各方位注意。” 凱莉趕緊將耳機掏出,捏碎,扔進路邊污水井口,並趕緊遞上一部新手機。陳素笛接過這部手機撥打了一個電話,開口說:“我正在向約定地點前進,我動身了!” 這個時候,娜塔莎正在緊張的測算,她眼睛盯著一臺電子儀器,抱著架好的狙擊槍,槍膛內填裝著特質子彈,嘴裡不停報著儀器上閃動的測量數據:“光照……,風速……,風向……,氣溫……” 與此同時,唯一站在十字路口的烏鴉也報著相同數據:“光照……,風速……,風向……,氣溫……” 稍停,烏鴉補充:“我看到了,我看到了死亡。” 王成回應:“角度正好……很好!” 這時候,胖子政治家的座駕正在員警引導下,向烏鴉所在十字路口緩緩駛來,車天窗依舊冒著濃濃的青煙。烏鴉嘴裡連續報告胖子政治家在座椅上的角度,王成根據風速等諸因素要求娜塔莎調整射擊角度,陡然間,王成大喝:“開火!” 娜塔莎下意識扣動扳機,等開完槍,她抬起脖子張望射擊方向。大呼:“我看不到,我什麼都看不到,你讓我向誰射……” “中了!”烏鴉抑制住激動插嘴,隨即開始向外走。 幾乎在烏鴉說話的同時。娜塔莎在反射凸透鏡上瞥見一個敞開的天窗,天窗口微微一閃,整個出現過程不足半秒鐘。隨即,那窗口駛過凸透鏡,駛過紅綠燈,駛過路口,並毫不停頓的遠去。 隨著烏鴉的離開。王成隨即關閉通話器開始收拾行李,娜塔莎也習慣性的拆卸槍支,她一邊手上幹活一邊回憶剛才那一槍……太不可思議了! 這裡是三十七樓F座三號房間,玻璃上有個洞,是娜塔莎剛才切割的,槍管就從洞裡伸出;地板上躺了一個人,那是娜塔莎剛才打暈的;此處是大樓內某公司的人力資源部,地上躺著的是人力資源部部長。 剛才時間緊急。娜塔莎闖入這間辦公室,打暈了屋主,反鎖上門。然後佈置了射擊陣地——幸好王成選的地點不是總裁室,否則娜塔莎不可能如此安靜的打出一槍。 可是剛才那一槍太詭異了,娜塔莎從來沒這麼幹過——扣動扳機時目標並未出現在瞄準鏡裡,子彈飛過一段距離後,擊中那面凸透鏡,堅硬的凸透鏡反彈特質彈頭,彈頭跳入目標天窗,然後從額頂鉆入對方額葉……這該是多麼精準的計算啊! 這簡直是上帝的一槍嘛? 目標是移動的,子彈是飛翔的,角度是反彈的。反彈角度很刁鉆,天窗只有很短時間與反彈角度成一直線,子彈必須在此之前射出,經過風力、氣流影響,然後…… 娜塔莎曾經聽說過“幽靈一槍”的詭異,但這一槍。其詭異程度遠遠超出“幽靈一槍”!要知道娜塔莎扣動扳機時,目標並未出現在視線內,她是對著空蕩蕩的凸透鏡射擊的,只要她猶豫遲鈍半秒鐘,那顆子彈將擊在車頂! 她擊中的目標就是那位胖子政治家……好吧,雖然王成口口聲聲不對政治家下手,不對委託人動手,但這次他確實違反了所有的規則——這是“B計劃”的前奏。 指望胖子政治家事後付款那是不可能的,沒準他為了撇清自己,反而高調宣佈“愛國”,保護國有資產防止外流——胖子政治家所在國度最喜歡幹這種事,比如借給美軍的基地等美軍修繕完畢後,立刻宣佈收歸國有;賣給老外的礦山,等老外挖掘選礦設備就位後,轉眼宣佈公有化…… 好吧,他們歷屆領導人之所以對國有樂此不疲,真相是:所謂資源“國有”,指的是供“國”家領導人所在家族,及其擁戴者親戚所“有”——簡稱“國有”。 既然幹了活拿不上錢,還有可能被對方反咬一口,指定為“居心叵測的邪惡勢力”,而後利用上臺後的雄厚政治資源,以國家的名義通報國際刑警,高調宣佈鏟除“邪惡勢力”……那麼王成不憚提前讓對方閉嘴! 那傢伙低估了“管道工”的邪惡! 這時候,“秋田行動”已進入收尾階段——原本的“秋田行動”中,王成將在對方配合下重挫其國家經濟,而後胖子出面指責繼任者不懂經濟,不懂治國,而後或發動政變,或迫使對方提前大選……至少要讓對方不敢追究胖子在任期間的撈錢行為。 在原本的計劃中,胖子曾要求王成組織一支突擊隊,必要時親自參與政變,或者進行刺殺。王成做好了參與準備,但面見對方之後王成改主意了。因為對方不是個信守承諾,不出賣盟友的人。 於是,整個行動中王成隻負責金融手段上的操作,至於暴力行動……他裝出一副很清白的模樣,堅決不讓自己雙手沾染鮮血。於是,胖子相信了。暴力行動那部分他親自操刀了。也許這樣他覺得更解恨。 胖子的繼任者剛上臺,情報部門還未曾收復,胖子不認為對方能發覺自己的小動作——因為製造混亂的那群人本身出自情報機關。讓左手查右手,結果可想而知。 理想很豐滿,現實……現實是有了陳素笛這個內鬼。於是胖子手下人被盯上了,幾次行動後胖子手下人遭受重大損失,且他的繼任者已發現:背後搞小動作的是胖子本人。兩人的內訌越來越激烈,越來越白熱化……為此,胖子不得不逼迫王成動手! 於是,他違反了雙方事先達成的個協議。他要求的超出了協議內容。 胖子很笨嗎?他不知道激怒“管道工”的後果嗎?前者的答案是否定的,後者的答案……同樣是否定的! 胖子很聰明,但他手掌大權予取予奪慣了,習慣看到別人的屈服,這已經成了他的思維慣性,或者他的偏執。像薩達姆,像卡紮菲,他們習慣於別人的讓步,以為這是天經地義,他們不認為這會導致自己的末日! 一個女人,沖虛空扣動扳機,終結了他的慣性思維。一切就這麼簡單。 這時候,胖子政治家的車還在行進,車前座的保鏢還不知道後座的情況,因為胖子在與王成聯系時,為了保密封閉了車後座空間。但保鏢已經感覺到不對勁了,胖子的雪茄掉在身上,濃煙中帶著烤肉的焦臭,保鏢們猛敲車後窗等待回復,正在這時,路邊一個分辨不出男女的人狂喊亂叫的沖向胖子的坐車…… |
第四百三十四章 如何與陌生人搭訕 哦,她的男友跟王成乘坐的不是一架班機,這麼說,她不是王成的爛桃花。 簡潔這才凝神打量角落中那個玩手機的女人。 這是一個美麗的少女,看起來大約十七、八歲左右,留著一頭烏黑的短發,容貌清純俏麗,她身上穿著一件復古式長連衣裙,看起來像中古時代的西班牙風格。 少女長相也很古典,長長的,類似天鵝頸的脖子,汗毛細細的,閃著淡淡的白金光澤,鼻子高挑棱角分明,像是一座古希臘雕塑。嘴唇也很有棱角,時刻俏皮的翹著,像是隨時可以撒嬌。 征服一個男人,這對簡潔來說不是問題;但要說征服一個女人……簡潔覺得是不是釋放點自己的幹練與白骨精氣場,也許像這樣小鳥依人的小女孩,喜歡有男人婆氣質的女人。 不管怎麼說,跟陌生人搭訕從來不是簡潔的難題,她收起手機,高跟鞋囔囔地,清脆的走向那個角落。角落裡的人聽到響亮的鞋聲——簡潔故意的!如果那小女孩根本不抬頭搭理她,那簡潔就沒招了。她就是要用自己響亮的高跟鞋聲,將沉迷與手機聊天的女孩驚醒,然後搭訕。 當保鏢伸手阻攔時簡潔靠近時,簡潔明朗地笑了,她沖那女孩揚揚下巴,充滿快樂的說:“你拿的是紀念版馬蒂尼手機吧?我也有一款類似手機,我非常非常喜歡,可惜這次我沒能隨身帶著。” 搭訕要用陳述句——這是王成說的! 因為無論什麼人,對陌生人都有一種天然警惕心。而老外的封建意識很強烈,對於邊際與個人界限的防範,幾乎是本能的下意識反應。在這種情況下,一個陌生人隨意找人搭訕,人家可能裝聽不見——她沒有義務與責任聽到你的提問。 因此在國外,跟陌生人搭訕用問句。得到的肯定是個白眼。 但陳述句就不同了,尤其是誇獎式語句,而且誇的是對方最喜歡的東西。 那女孩放下了手機,笑盈盈的回答:“你也用過馬蒂尼的產品。你喜歡什麼?跑車、遊艇,還是XO?” “是馬蒂尼的香檳酒!”簡潔站在原地沖那女孩笑著,毫無機心的說:“最近的一集007電影中,007居然喝起馬蒂尼,我認為他墮落了,但我又擔心自己錯了,所以我專門買了一瓶007喝的馬蒂尼……結果我確信:007真的墮落了。” 愛香檳的人都知道:007通常喝的是……百靈格、布林格……香檳從維多利亞女王時代起。就成為英國皇室指定的御用香檳,而且也的確是大家公認的好香檳,我也不例外。此前每集片子中,007都在喝……最近我剛好看完007的……忽然有種頗感失望的感覺。我記得邦德從北朝鮮通過交換俘虜回到基地,然後不堪同僚們的懷疑而奮勇出逃,在香港高級酒店的總統套房內……鏡頭一點一點移過。一個冰酒桶,裡面冰的是……真難以想像。一個開阿斯頓馬丁跑車、住總統套房、可以調動全英國的國家機器為他勾女服務的王牌大賤諜,居然也喝無年份的香檳……我記得007最喜歡說的話是:‘金酒加馬提尼,攪拌不要搖動’。然後就是香檳了。1964年上映的《鐵金剛大戰金手指》裡面,007一邊說“溫度超過華氏38度的1953年份……就像聽Beatles音樂不戴耳機一樣糟糕”,一邊從冰箱裡取出另外一瓶,並趁機打暈了敵人。 1965年《鐵金剛勇破霹靂彈》裡面,Dr.No在午飯的時候,和007用的是1955年份的……想要用它來做武器,還說了一句‘我更喜歡1953年的’…… 天吶,這是什麼世道。1977年上映的《鐵金剛勇破海底城》裡還有一句對白:‘一個會喝1952年份……的男人應該不會很壞’。但現在,一個一直與年份香檳為伍的人,這一次居然也屈尊喝NV香檳了。唉,我算理解如今世界經濟形勢怎麼樣了,果然不景氣呀……” 對面的女孩撲哧笑了,她揚了揚手機。忍笑說:“不過這手機還是不錯的。” “當然”,簡潔目不斜視的向那位女孩走去,她的女保鏢留下原地,對面原本攔阻簡潔的保鏢見到女孩沒反應,也都站在原地不動,使簡潔得以順利走進那女孩,她繼續說:“我想我是不是搞錯了,或許馬蒂尼香檳忽然變了樣,就去定購了一瓶NV香檳——最貴的那種。酒商搭售的紀念版手機我也買了,我喜歡007,我想留下一次美好的回憶,卻得到了一次失望……幸好它的手機還不錯,讓我對007勉強保持一點尊敬!” 女孩笑不可抑:“哈哈,你對酒商誇他的手機不錯……你真刻薄。” 隨即,那女孩揚起修長的眉毛,好奇地問:“那你現在喜歡什麼手機?……哦,喜歡什麼香檳?” “我還是喜歡……那句廣告詞怎麼說的:快樂時,它使我神清氣爽;悲傷時,它使我忘記憂傷;孤獨時,它與我相伴;友人相聚時,它是我款待佳賓最好的飲品;不餓時,我會小酌一杯;饑餓時,我會大口的喝它。平時,我絕不碰它,除非,我渴了……” 那女孩用一種鬼祟神情說:“呀,我們在說馬蒂尼的壞話……你說的我都饞了,我現在又餓又渴。” 簡潔隨手從身上掏出一個銀色金屬酒壺,笑瞇瞇地擰開瓶蓋,自己斟上一杯喝完,隨手給對方再斟一杯。女孩幾乎用強的方式抓起杯子喝進嘴裡,但馬上又說:“是馬蒂尼?!你不是鄙視它嗎?” “所以說做什麼都要‘專業’”,簡潔用一種過來人的語氣指導說:“作為一家專業做白蘭地的酒商來說。馬蒂尼XO真不錯,但要論起香檳來,還是布林格最好。” 女孩遞過去杯子,笑著說:“我以為你發明瞭一種新技術。能用金屬壺裝香檳。原來還是白蘭地。” 簡潔在給自己倒上一杯,一口飲盡,而後隨意問:“你等的人還沒到?” 說著,簡潔再度斟滿一杯,女孩接過簡潔遞上的酒壺蓋,同時回答:“是呀,無風無浪的。怎麼就遲到了呢?” 兩個女人你一杯我一杯,酒助談資,不一會兒聊得熱火朝天。等待已不再煎熬,快樂時光過得很快,二十分鐘一眨眼渡過,那女孩連呼嘯降落的飛機都未曾察覺,等她的男友出現在身邊,招呼她離開。她才如夢初醒。趕緊招呼簡潔:“你的電話號碼,撥給我……” 她的男友……是個四十多歲中年人,衣著得體。身邊帶著六位長槍保鏢。對自己小女友的要求他微微皺了一下眉,剛想阻止,身後再度傳來飛機降落的聲音,簡潔一邊撥打小女孩的電話,一邊回頭仰望天空,嘴裡說:“啊,我等的人也要到了……” 那位中年人立刻縮回手,微笑著看兩個女人交換電話號碼,彼此同名報姓——對面的女孩名叫艾瑪.羅哈絲。 王成這次乘坐的是一架短途螺旋槳飛機。菲律賓不是自由領空國家,不過其國內的私人飛機簡直像摩托車一般普遍。在七千多座島嶼間飛來飛去的私人飛機,如果是慢速螺旋槳飛機,起飛降落無需申請國際空管監管,只要跟當地空管打完招呼,就沒啥事了。 由於王成的個飛機是從菲律賓國內飛來,再加上這樣的小機場沒有海關關閘。故此見到飛機停穩,簡潔馬上揮揮手與艾瑪.羅哈絲告別,而後乘坐汽車趕往飛機旋梯邊,艾瑪.羅哈絲的男友也不停留,他伸手摟住自己的小女友,立刻離開了機場,等王成坐上簡潔的汽車,機場已經沒人了。 車輛在市內街道中穿梭,簡潔在王成懷裡纏綿過後,她直起身,擦著嘴角問:“剛才那小女孩是怎麼回事?” 王成看著懷裡的簡潔,伸手擰了擰簡潔的鼻翼,反問:“你沒問她男友的名字?” 簡潔拿出唇膏重新化妝,一邊描著唇線一邊問:“原來目標是他……他是誰?” “巔峰控股(約格森米)的總裁,菲國內第四大企業的掌舵人。”王成輕輕推了一下簡潔,讓對方離開自己懷裡,繼續說:“它名列世界五百強企業,在世界華商一百強中排名第十七。” 簡潔停下了描畫唇線,好奇地問:“那位……艾瑪.羅哈絲才十幾歲,真是那位……老男人的女友?” “四十二歲的博拉克.宋達依,在企業高管階層已經算年輕有為了。” 簡潔三下兩下描好唇線,沉吟著回答:“巔峰控股啊,我們可吃不下……” 王成哈哈一笑:“我們不吃巔峰控股,我們出售東西給他——你手頭收購的實業,我們沒精力去管理運作,打包賣給他吧!” 簡潔搖頭:“不好,那些都是會下蛋的金雞,現在只是暫時市況不好,我們在這時候賣,買不了好價錢,不如等市況回暖,價格在升一升?” “你決定吧”,王成再度伸手摟住了簡潔。他緩緩的俯下身去,嘴唇輕輕的印在簡潔的櫻唇之上。簡潔多精明的一個人,她感覺王成說話不盡實,本想問對方有什麼事瞞著她,但王成的吻將她的話堵在肚子裡。 雙唇輕觸,王成清楚的感覺到簡潔櫻唇的溫軟濕潤,一股淡淡的幽香從她唇上傳來,王成把舌尖從自己口中伸出,輕輕舔著她溫軟的香唇,簡潔腦子一暈,頓時神魂飄蕩。 唇上香甜至極,成熟幹練的白骨精,香唇滋味果然是讓人回味無窮……哦,是她用的唇膏滋味。 王成小心的將手伸過去,撫摸著愛麗絲的臉頰,觸手柔滑。微微有些發燙。 他的手漸漸從她的臉上滑落,撫摸著她的雪頸,直至酥胸,觸手處無不柔軟滑嫩得令人嘆息。簡潔的肌膚如此之好。簡直比青春少女的皮膚更加柔嫩……果然青春不在於年少,而在於生活的精緻與保養,以及有錢砸在美容上。 “這樣的肌膚算得上是極品了吧?想想從前那個女主持,皮膚跟她比起來簡直就跟抹布一樣!”王成神思不屬地想著,手指小心的捏著那對雪峰,感覺手中的柔嫩是那麼豐滿,讓他忍不住撩起簡潔的襯衫。垂下頭去,在她的雪峰上輕舔起來。 雪白柔軟的口感非常之好,舌尖上感覺到香甜的氣息…… 簡潔輕哼一聲,看了看前座上兩位女保鏢,她並未阻止王成的動作,只是嘴裡無力的喊道:“大白天的,這還在車裡呢,你注意點影響……” 突然間。王成在她耳邊低聲說:“股市馬上會平穩,局勢很快會穩定……” “真的嗎?”簡潔瞥了一眼前座的女保鏢,同樣低聲說:“你怎麼知道?他們國內……不好。動蕩的時間太短,我們還沒掙足錢,至少在震蕩一個月才行……嗯,你輕點,疼!” 停頓一下,簡潔低聲繼續說:“現在的動蕩來自於政治不穩,你認為那兩個政治巨頭馬上會分出勝負?” 電話鈴響了,王成從簡潔身上縮回嘴,他沖簡潔一笑接了電話。 電話是哪位胖子政治家,“秋田行動”的委託人打來的。王成第一句話就是:“你不該打來電話。我們現在不該直接聯系。” 胖子很惱怒,他大叫大嚷的說:“我催促你們幾次了,你總是敷衍我,現在你必須行動了,我要求……” 王成打斷對方的話:“我們一直在行動,據我所知我們的行動非常完美。你所要求的內容基本都達到了,而且遠遠超過你想要的結果。” “不、不、不!我曾經要求你們來一次刺殺,我要求你們在關鍵時刻……” 王成插嘴:“我可以幫你聯系合適的人選,但我們絕不參與——親自參與!” 簡潔聽得懂西班牙語與英語,她身子一軟,趴在王成胸前傾聽電話內容。王成腦子轉了轉,並沒有回避她。電話裡胖子吼叫道:“現在是關鍵時刻了,我付了錢……” “你沒有付錢”,王成再度打斷對方的咆哮:“你只是給了我一個承諾,一張遠期支票。” “不,我不管這些,我們簽了協議,你必須遵守……知道嘛,我手下負責外聯的桑托斯.方塊尖被人捉了,我不認為他能挺過逼供。一旦他招供了,你我的秘密都要曝光——他知道你,知道我們的交易!所以你必須行動,否則我今晚上電視坦白!” 王成微微一笑,掛斷了電話。簡潔急忙問:“怎麼回事?你……你做了什麼他威脅你!” 王成左右張望一下,拍拍前方的女司機喊道:“停車……放心,沒事。你先走,我明天……” “不,今晚!我在步行灣訂了房間,我還在附近海鮮餐廳訂了位子,我今晚想跟你一起吃晚餐。”簡潔堅持說。這時她已經不在意電話內容。因為王成表現的太平靜了,仿佛剛才只是蒼蠅嗡嗡。於是她相信剛才的咆哮不值得一提。 電話鈴再度響了,王成並不去接。這時女保鏢已經將車停穩,王成跳下汽車,探頭到車裡說:“訂位取消——我盯了利利中餐館的廣東菜,主菜是烤乳豬——旁邊的座位是博拉克.宋達依。” 簡潔想了想,立刻向王成招手:“那就晚上見。” 簡潔的汽車剛開走,扳手的汽車隨即沿著街道緩緩駛來,經過王成身邊的事後,車門很自然的打開,王成身子一閃進到車裡,車裡坐的老鼠立刻地上一部通話器,通話器裡娜塔莎匯報:“我還在。位置太狹小了,我恐怕做不到。” 王成望了一眼老鼠,老鼠立刻回答:“兩分鐘,我們兩分鐘後經過那條街道。” 王成將手裡鈴響不止的電話湊到通話器裡,對娜塔莎說:“聽到了沒有,他還在催促,他居然威脅我!他膽敢威脅我!……我們沒有時間了!” 老鼠趕忙插嘴:“清潔工,能幹凈處理嗎?” 扳手咧咧嘴:“我剛幫娜塔莎處理了兩個保安——你說吧,讓我怎麼幹。” 王成接起了電話,電話裡胖子咆哮幾句,王成打斷對方的話問:“你現在在哪裡?” 胖子常常出了一口氣,覺得王成終於屈服了,他立刻回答了一個街道名,王成轉向老鼠,老鼠點點頭。王成立刻在電話裡說了一個街道名,距離胖子所在街道只有幾條街。 “我就在這裡,我在馬尼拉,我們當面談談”,王成回答。 “不行,我現在要去黨部,陳素笛在那裡等我,過後我打算去電視臺發表演講——你去電視臺等我,我演講結束後會見你!”胖子政治家傲慢的掛上電話——他終於也掛了王成電話一次,簡直太出氣了。 “烏鴉就在街口”,老鼠輕聲提醒。 王成立刻切換頻道,站在十字路口的烏鴉收到信號,回應:“不出意外的話,他五分鐘後經過這個路口……” 老鼠在一旁補充:“小丑已經釋放了空中無人機,那傢伙有三輛裝甲車護送,乘坐路虎防彈車,車門可以抵擋火箭彈襲擊……很難刺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