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五章 偉大計劃 「對了,包拯,你準備怎麼去經商?」劉巖好奇的問道。 「不知道,我先四處看看,哪兒有沒有賺錢之道,如果有的話,我就先籌集一些資金,然後慢慢打開市場。」包拯很有商業頭腦的說著。 「籌集資金?」劉巖躊躇了片刻,突然看著包拯問道:「如果我這裡有錢,你準備先怎麼做?」 「你有資金?你有多少資金?」包拯眉頭一揚,他心裡早就猜測,這劉巖不是一般人,能夠拿出一些資金,也是無可厚非。 「暫時拿不出來多少,暫時有五萬兩銀子,你看怎麼樣?」劉巖好奇的看著包拯道。 「五萬、」包拯心中一驚,這個小妞的錢財可真是不少,只是一句話的功夫,就可以拿出五萬資金,五萬資金,可以開設一個很不錯的店舖了。 「民以食為天,如果你這資金可以隨便動用的話,那我就先開一家酒樓,過上幾個月,等到錢財掙上來了,然後慢慢打開其他市場。」包拯有條有理的說道。 「哦?別的市場?別的什麼市場?」劉巖再次驚訝的問道。 包拯聞言,眼珠一轉,然後嘿嘿一笑,計上心頭。很是神秘的拉過劉巖走到一個角落,然後到:「劉兄,你我相見如故,這個計策,如果你真的願意和我投資的話,那麼我們一定可以發財,到最後,富可敵國雖然算不上,但是作為一方富賈還是綽綽有餘。」 聽到包拯很有煽動性的話語,劉巖也是心中一動,瞪大眼睛看著包拯問道:「不知道你籌集到足夠資金之後,需要怎麼掙錢,你說給我聽聽。」 「我把你當做知心推腹的朋友,所以這件計劃,一般人我絕對不會告訴他們,所以這樣的話,如果我說出來的東西你感覺不合適,也不要多說什麼。」包拯很是鄭重的說道。 「好,我答應你。」聽到包拯的話,劉巖也是點頭保證道。 「嘿嘿,如此甚好,劉兄一看這氣度,也是出身大家,一些淫穢的書籍肯定也是看過不少吧。」包拯邪惡的一笑,如果這劉巖真的是換回自己的女兒身的話,那麼包拯還真是不好意思說,但是現在好了,劉巖還女扮男裝,正好隨了自己的意,自己就裝瘋賣傻一次,就當沒有識破她的裝束好了。 「去你的,你還想賣這些淫穢的書嗎?」劉巖聞言面色也是一變,有些羞澀,有些氣憤。 「劉兄,早就和你說了,我說什麼你都不要生氣,再說了,我也沒有說要賣淫穢的書籍,如果要賣這些東西,還要籌集多少資金?幾十兩銀子就可以了。」包拯很是正色的說道,只是劉巖怎麼看都有些猥瑣的味道。 「嗯,那是我錯怪你了,你說吧,你想怎麼做?」劉巖也是小聲問道。 「沒什麼,既然你看過,那我就打開天窗說亮話。」包拯慢悠悠的說著,劉巖聽罷心頭一震惱火,誰說自己看過了?不過看到包拯並沒有給自己解釋的意思,當下只得背了這個黑鍋。 「你看的時候,肯定看過女人每月都會那麼一次吧。」包拯有些邪惡的說道。 「什麼一次?」劉巖好奇的問道。 「就是那個,每個月都會出血,如果這樣的話,對於女人來說,是不是每個月都很苦惱的一件事情?」包拯嘿嘿笑道。 「去你的,你怎麼什麼都知道?」饒是劉巖女扮男裝,此刻還是忍不住臉紅起來,瞪了包拯一眼,本來想跑掉,但是一想到自己現在是男兒身,不適合做一些嬌羞的動作,只得強打起精神和包拯繼續談論。 包拯看到劉巖雖然羞澀,但是並不慌亂,對其氣度瞭解的更深一分。既然這傢伙氣度頗厚,那麼自己就好好教導一下這個傢伙了。反正這個肯定是一個賺錢的計策,說一說又有何妨? 「我怎麼知道的?難道你不知道,你當時看的那些書都是什麼書?哦,那個應該沒有吧,我可是看了儒學大家寫的書才知曉的。」包拯說完這句話,劉巖氣的鼻子一歪。 這貨的臉皮當真是奇厚無比,剛才還說是看了淫穢書籍,現在又開始說是看了聖賢之書,當真是無恥之極。 「說正事,你好好聽著,」包拯笑了笑繼續說道:「你想想,世界上這麼多的女人,每個女人,在她生命中的幾十年,都需要為這種事情苦惱,如果突然有了一種解決的方法,這樣一來,這麼多的女人都要來買我的這種解決產品,你想想,每個人買一個,那麼多的女人一起買,那就是多麼龐大的數字?到時候,不僅僅是有我大華的子民來買,還可以遠銷我大華之外的地方,這樣一來,又會大賺一筆,到時候,那就真的成為一方富豪了。」 聽到包拯的話,劉巖心中一震,雖然討論這個話題她感覺很不好意思,但是現在認真的想想他的話,他說的又是很有道理,如果包拯真的能夠解決女人的這個麻煩,到時候,一定會賺很多錢,什麼一方豪傑,到時候,真的是可以富可敵國了。 富可敵國,這是什麼概念?這樣的存在,肯定會觸動當今的聖上,如果皇上感受到了這貨的威脅,想來也會百般阻撓包拯的商業崛起。 想到這裡,劉巖很是嚴肅的抬起頭看著包拯:「如果你真的賺到了錢,甚至是富可敵國,你會怎麼做?」 「如果真的是這樣,我就每天吃好的,喝好的,一天換一個妞,當然,我是不會忘記兄弟你的,到時候我們一起雙飛。」包拯含糊其辭的用了一個雙飛的字眼,劉巖自然是不明白,不過一天換一個妞倒是聽懂了。 當下無奈的歎了口氣,暗歎一聲和這傢伙談理想談未來,真是傷腦筋,當下又問道:「你剛才所說的那個解決女人的方法,到底是什麼?」 包拯聞言猶豫了片刻,當下說道:「這個東西,名為衛生巾,製作這個,是需要一定的過程,現在因為我沒有資本,所以無法 批量生茶,等我籌集到了資金的話,再去做這些東西也不遲。」 |
第一百三十四章 經商之念 拿了這五十兩銀子之後,包拯倒是很開心,想了想還是決定保持一下自己大男子主義的作風,當下拍了拍劉巖的肩膀道:「兄弟,這次咱發財了,茶錢我來付。」 劉巖聞言心中一笑,就五十兩銀子還發財了,這個人當真是有意思。不過他倒是真性情,有錢了還給朋友分享,是個可交之人。心中盤算了一下,劉巖也不再拒絕,當下點頭道:「既然你發財了,本公子就沾下光,今天蹭你一頓茶。」 「哪裡哪裡,應該的應該的。」包拯時刻發揮著謙虛的作風。 而那個李老則是走了過來,看了看包拯,相貌堂堂,只是有些黑,也算是人中才俊了,尤其是剛才諷刺這些才子的話,也是十分犀利,不去研究兵法與治國之道,卻研究這些東西,聽起來還真是有這麼一回事。 「兩位公子,老朽過來喝杯茶,不礙事吧。」李老笑呵呵的說道。 「應該的,方才老先生為作詩主持一個見證,我還沒感謝您呢。」包拯急忙說道。 「沒事,不知兩位是哪裡人氏?姓甚名甚?這封元縣中,一些年輕子弟我也都見過,兩位公子,當真是面生的緊啊。」李老笑著問道。 「在下包拯,調亞縣縣人,這位是我兄弟劉巖。」包拯聽老者的意思,這劉巖應該不是本地人,自己這一句話很是巧妙,這李老一定以為劉巖也是調亞縣人了。 「嗯,老夫是封元縣人,文萊學院的老師。」李老笑呵呵的說著。 「文萊學院,難道老先生當年的李閣老?」劉巖驚訝的說道。 聽到劉巖的話,李老也是驚訝的看著劉巖:「哦,公子,你聽說過老朽?」 「那當然,李閣老當年文采照人,手中辭賦天下傳誦,不過因為萬年淡泊名利,就來到封元縣文萊學院做了老師,沒想到在這裡看到了李閣老,真是萬分榮幸。」劉巖看到李閣老顯然很是興奮。 千穿萬穿馬屁不穿,劉巖的一番話下來,自然是說的李閣老老懷大慰,當下愉悅的笑了笑,隨即說道:「公子說的倒是有些過了,什麼文才啊,只不過是世人給我強加的帽子罷了,而且,我的詩詞雖然很多,但是和包公子相比,那還要是差上一分啊。」 李閣老突然想到自己與包拯的差距,也是有些慚愧。沒想到自己年齡這麼大了,所作的詩句,竟然無法和這位年輕人相媲美。 「李閣老見笑了,小可也只不過是聽別人吟誦,隨便拿過來改一改而已,其中還是很有水分的。」包拯也是很謙虛的實話實說了。 「公子切莫謙虛,古來文無第二武無第一,小兄弟做的詩很好,老夫也是自愧不如,只是不知道現在包公子有什麼安排?」李閣老好奇的問道。 「額,也沒有什麼打算,現在我身上一窮二白,先有個安身之所就好。」包拯想了想如實說道。 「哦?那不知包公子對於任教可有什麼興趣?」李閣老突然問道。 包拯聞言心中一驚,這傢伙不會是要自己去做老師的吧,這職業在地球倒還好,還可以收收學生家長的禮錢,但是這個社會,一個老師,只賺了名,但是利倒是屁都沒有啊。 自己連續穿越了兩次,早就看開了,做人,要及時享樂,只要自己不做愧對社會的事情就好,做一個老師,自己這輩子也沒法發財過上好日子啊,自己前兩輩子還沒結婚生子,這輩子一定要賺上好多好多的錢,娶好多好多媳婦才對,否則萬一一道閃電下來,自己不是穿越,而是直接被劈死了,那多划不來。 當下委婉拒絕道:「暫時沒有這個打算,我之前就說,對於詩詞沒有多大興趣,而且本人年輕,性格較為浮躁,去教書,也是誤人子弟,本人對於斷案與經商倒是有些計策,先去發展一些這些東西吧。」包拯想了想說道。 「斷案?經商?」李閣老咀嚼了一下這兩個詞語,隨即說道:「斷案倒是可以做一個縣官,好好審理暗自,造福一方百姓,而經商,則是下等人做的事情,小兄弟去做,當真是辱沒了你的大才啊。」 包拯聞言笑了笑道:「李老的這句話倒是錯了,經商為什麼就錯了?誰說萬般皆下品惟有讀書高?經商就有錯誤?我倒是看,經商,和農業一樣,都是國家發展的重中之重。」 「哎,小兄弟,老夫也是愛才心切,現在和你說一句,千萬要打消這種想法,經商不是好出路,倒不如憑借你的真才實學,考一個仕途,到時候有一個好名聲啊。」李閣老急切的說道。 包拯也能想到李閣老的關切之意,只是這份關切,倒不是包拯想要的,當下說道:「李閣老,你的意思我懂,只是,我心意已決,已經有了這個打算,而且日後真的要做什麼,還是一個未知,所以李閣老就不要再勸我了。」 李閣老聞言歎了口氣,又和包拯聊了一會兒,也是感覺無趣,當下歎了口氣,和包拯告辭走人了。 「哇,包拯,你真的要經商啊。」劉巖看著包拯問道。 包拯此刻對於劉巖的評估又高了一分,這傢伙竟然一下就猜中了李閣老的身份,而且看李閣老很是驚訝的眼神,想來這件事情並不是眾人皆知的事情,劉巖能夠知道,肯定身份也是不一般吧。 「嗯,暫時有這個想法,你想想,如果我們賺錢了,就可以天天大魚大肉,吃好的,喝好的,養好多個老婆,多麼美滿幸福啊。」 聽到包拯的言論志向,劉巖則是滿臉黑線,無奈的搖了搖頭,剛才這傢伙作詩的時候還蠻有型的,現在就如此的猥瑣了,當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對了,你剛才說你會判案,是真的假的啊?」劉巖好奇的看著包拯問道。 包拯聞言啞然失笑,這個還要懷疑,老子可是包青天啊,不過想來這小丫頭也沒聽說過自己的大號,當下神秘是說道:「當然是真的,前幾日我才判了一個案子呢。」 「前幾天?什麼案子?」劉巖好奇的看著包拯問道。 「前幾天,一個人和我說,半夜的時候,有個人去他家,想去刺殺他,但是掀開他的被子之後,卻又走了,他很好奇,但是不知道那個傢伙為什麼要走,和我一說,我一下就分析出來了。」 「怎麼分析出來的。」劉巖的興趣此刻完全的被吸引住了。 「你看我黑嗎?」包拯看著劉巖問道。 雖然佔據的是別人的身體,但是和一般人比起來,還是不白,劉巖聞言也是微微點了點頭:「還好,不白。」 「嗯,那個人比我還黑,簡直就是與黑夜融為了一體,當時的結果一定是那個傢伙裸睡,別人看不清楚他的膚色,身上也沒有衣服作為標誌,所以人家以為沒人,就直接走人了。」 「去死!」聞言劉巖瞪了一眼包拯,就扭過頭不去理會,但是一想想他所說的,自己竟然還有想笑的衝動。 ps:最近鉛球的更新雖然不是爆發狀態,一些讀者也是有些怨言,鉛球最近想寫精品文,想給大家展現一個更強更萌更有愛的情節,各位讀者還請期待。 繼續推薦笑成空的大作《聖醫殺》,文章下面車位有直通車,可以直接點擊閱讀,他是新書,大家有票的可以先投給他,代他道謝了。 |
第一三十三章 我是包青天 「這位公子,不知你說這句話的意思何在?難道你在質疑常公子所作的詩詞不好嗎?」一位年輕男子過來瞪著包拯道 「呵呵,詩是好詩,詞是好詞,可惜,長年累月的沉浸這種道理中,當真是可笑之極。有奇妙的兵法不去研究,放任胡人蠻夷犯我邊疆,擾我國土,亂我國民,而去研究如此荒淫之詞,當真是可悲可歎,朝廷貪官污吏頗多,如此一來,不去研究為官之道治國之道,而在這裡滿口荒唐言,又是一歎啊」 包拯的話擲地有聲,正年輕人就是想反駁也是毫無方法,當下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說什麼好 「哼,你就是明顯的嫉妒,自己不會作詩,現在看到別人作詩你就嫉妒,你到底是什麼人啊」一位姑娘瞪著包拯呵斥道:「一身窮酸樣,想來也是什麼都不懂,卻在這裡瞎叫喊,當真是有辱斯文!」 老雖然不會作詩,但是一旦說出來的詩詞,還不嚇死你們,當下沉吟了片刻,搖了搖頭不想反駁,自己又不是救世主,這些人在這裡沉淪管自己屁事?想清楚後包拯也就不再在意,只是風輕雲淡的喝了杯茶,仿若周圍的事情和自己一毛錢關係也沒有 「既然這位公子很否定我的詩句,不如就請你再做一首,和我的比試一番,如果你贏了,那就好說,如果你輸了,你就跟我道歉如何?」常公子此刻也很是生氣,但是又要顧及自己的形象,所以並沒有發作,只是等著包拯而已 包拯此刻心中有一種極度想要上去給這個傢伙兩巴掌的感覺,這貨未免也太風騷了。當下強忍住心頭的火氣,瞥了一眼常公子道:「攀比心理這麼盛,虛榮心理如此強,即使為官,也是惡官,你還是在這裡研究詩詞來得好」 「至於作詩,本人不會」 包拯的話剛說完,四周立刻就傳來一陣噓聲:「切,一看就是個土包子,什麼都不會,還來這裡丟人現眼」 「就是,明顯的就是嫉妒常公子,常公子,我們不理會這種人,真是有辱我們的身份」四周的噓聲不斷,原本還是衣著華麗,但是此刻說出來的話,當真是無比傷人 「你們太過分了,我們大華本來就是四面受敵,你們一點也不研習治國之道,兵法之道,本來就是不應該,在這裡作詩作詞釣名沽譽,當真是浪費生命」 「哎哎哎,你說什麼呢,看你長得還是人模狗樣的,怎麼說話這麼難聽」一旁的一個姑娘瞪著劉巖道 劉巖聞言一愣,隨即一陣好笑,但是又不知說什麼好,想要發怒,但是現在自己已經隱藏了身份,如此曝光了,當真是不好,正猶豫間,就聽到了自己撿來的包拯說話了 「作詩雖然不會,但是也會胡謅幾句」包拯淡淡的說著,聽得常公子眼前一亮,哈哈,報仇的機會來了 「既然這位公子會,那就胡謅幾句吧,不過,剛才的那個條件依舊存在」常公子挑釁的看著包拯道 「這個不公平,我輸了就要我道歉,那我現在不說了,我看你怎麼比,而且這個未免也太掉價了,如果你對你有信心,我們來賭錢怎麼樣?如果我輸了,我給你五十兩銀子,如果你輸了,你給我五十兩銀子,你看如何?」 五十兩銀子,在這個社會數目當真是不小,足夠一個普通家庭兩個月的收入 聽到包拯的話,常公子一愣,隨即怒道:「一道,竟然被你用錢玷污了,當真是有辱斯文,不,是斯文掃地」 「我什麼時候說我斯文了?我就是問問你敢不敢賭,難不成你還被我嚇到不成?」包拯不屑的喝了口茶,這語氣,這神態,絲毫沒有將那常公子放在眼裡 而劉巖則是好笑的看著包拯,這個傢伙連喝茶的錢都沒有,還要說五十兩銀子,當真是可笑,不過這傢伙看起來好像有些真才實學,只是剛才聽他說他又十分鄙視詩詞,不知是不會作詩裝清高還是真的有真才實學呢?劉巖很期待 「你,你真是無恥!」常公子半天終於別出來一句話 「哎,常公子,沒錢就算了,如果我贏了,就不要你錢了」包拯很是仁慈的說著 「常公子,這個傢伙看起來粗俗無比,哪裡是會像作詩的樣?而且五十兩銀子也不是很多,如果你沒有,我們先幫你墊著。你詩詞的造詣這麼高,還怕這小子不成?」旁邊的人出謀劃策道 常公子一想也是,當下從懷中拿出一張銀票放在桌上:「看,這個就是五十兩銀子,如果你贏了,這個就是你的,如果你輸了,不僅要給我五十兩銀子,還要給我道歉」 「哈哈,常公子真是爽快人。好,那本大爺就在這裡作一首詩」包拯頓了頓就開口吟道:「畢竟汨羅六月中,風光不與四時同,接天蓮葉無窮碧,映日荷花別樣紅」 包拯的一首詩局下來,頓時讓在場的人渾身一震,這首詩句,無論是對仗還是意境,都比常公子強上很多,尤其是最後一句,接天蓮葉無窮碧,映日荷花別樣紅,這首詩局,竟然將荷花描寫的如此火熱,開的酣暢淋漓,仿若進入了紅的世界 「好詩,當真是好詩,原來公子也是深藏不露,老朽深感佩服」一位老者此刻拍這讚歎道 包拯扭過頭看了看,卻發現一位老者正含笑看著自己,當下點了點頭道:「隨口說幾句而已,登不上大雅之堂,不過還要請老先生做一個見證,在下有沒有能力得到常公子那五十兩銀子呢?」 包拯對於這五十兩銀子還是比較上心的,畢竟這玩意自己很需要,至於花完了的事情,那就要以後再考慮了 「哈哈,公子當然有這個能力,常公子,這次,老夫做一次公證人,你可是輸了」老者笑著說道 「李老說的自然是正確,常白也是輸的心服口服,這五十兩銀子,就是這位公子的了,敢問這位公子,高姓大名?」 「包青天!」包拯很是風騷的來了一句,頓時讓在場的人再次驚訝了一下,包青天,這名也真有人敢叫,連青天都敢包,還有什麼不敢的呢? |
第一三十二章劉巖 就當包拯想要逃命後,突然只覺船下一沉,身子一個趔趄,低下頭一看,原來自己所站的船,不知因何破了一個大窟窿,就當他愣神間,一把寒光凜冽的長矛突然就刺了上來 「包大人,包大人……」包拯眼前一黑,迷離之際,只聽到這些字眼 包拯意外失蹤,天下震動,這個兩袖清風的廉潔官員,突然的不在這個世界,立刻讓眾人傷感異常,舉國上下,但凡聽說過包拯的驚人事跡,全部披麻戴孝,一時間,大華人民齊聲同哭,天地為之變色 而另一個世界,包拯則是坐在一條河邊,看著自己的身子,和自己先前i竟然判若兩人,雖然這具身體的皮膚依舊不白,但是和以前的皮膚相比,那簡直是天上地下,判若雲泥 說來道去,最關鍵的是,這具身體,不是自己的是的,老子又光榮的穿越了一次。包拯此刻越想越氣,老現在只要再熬個幾年就可以名滿天下,到時候陞官發財,多娶幾個媳婦多好?為何偏偏在自己春風得意的時候,又穿越了一次? 努力平靜了一下自己的心情,包拯仔細的回想一個這個身體主人的信息,這具身體的主人,名叫包子,也不知道是誰給他起的如此詭異的名,先前一直在給別人做苦力 他所處的朝代,赫然是無朝,而他所在的地方,名為調亞縣,自己在走路的時候,突然一個踉蹌,將要倒地,無巧不巧的是,前面的人竟然是一位女人,而且還是大美女 是美女就罷了,自己還撲了上去,而且很順利的將女的衣服撕壞了一根布條下來。那女的肚兜,還是白顏色的但是衣服好像是雙層,自己雖然撕開了一塊不小的布條,但還是沒有看到裡面的多少情況 而那女子則以為包子是地痞流氓,當下一個巴掌甩了過來,而且這一個巴掌可謂是淋漓盡致的響,包子原本就是老實巴交的人,此刻也不知道如何是好,而外人看到這種情況,則是七嘴八舌的過來議論,在外人毒辣的責罵下,老實巴交的包如何承受得了如此流言蜚語?當下便立了死志、 但是害怕別人不放過自己的屍體,畢竟身體是父母所贈,猶豫了很久,當晚他就拿出自己的所有積蓄,來到了封元縣準備在這裡尋一個地方,然後一死了之 當他跳下這汨羅湖的時候,靈魂早就到陰曹地府報道去了,而包拯則是趁著這個空檔,將自己的靈魂穿越而來 想清楚了原由,包拯不禁淚流滿面。蒼天,你在耍我嗎?包拯仰天長歎一聲,卻被身後的一道聲音嚇了一跳 「我看公年輕有為,為何在這裡長吁短歎?」一道中性的聲音,立刻傳入了包拯耳裡 一回頭,則發現一位勁裝男站在自己身後,頭上挽了一條辮子,柳眉星目,利索一場,乍一看還以為是哪家的公子 只是這包拯的目光是何等老辣,斷案這麼久,任何蛛絲馬跡都逃不出自己的眼神,哎,這人的胸雖然比較平,但是自己這包子的身體,因為常年做粗活,加上年齡也就是二十上下,身壯實異常 但是自己的胸肌也沒有那麼大吧,但是眼前的「公子」年紀輕輕,而且看起來瘦弱,像極了一個人,他的胸部竟然要比自己還要大一分? 而且,脖頸處,喉結都沒有,哎,看來無論是哪個朝代,只要還沒發展到二十世紀朝後的水平,這科普知識還是無法真正的普及 所以,眼前的公子,是個偽公子 「沒事,天氣有些熱,我歎口氣散發一下體內的熱量」包拯淡淡的說著,此次剛剛來到這個世界,心情還是比較鬱悶,現在的他,並沒有心情來理會這個姑娘 「呵呵,公子果然非同一般,不僅穿著衣服下去洗澡,還用歎氣來祛暑,當真是奇人」偽公子很是敬佩的看著包拯說道 包拯聞言則是頭上冒出了幾道黑線,這說法,怎麼自己突然想到了狗狗熱的時候也是伸出舌頭哈著氣,自己雖然沒有伸出舌頭,但也差不多了 「天下之大,無奇不有,你沒見過的事情,那還真是多了呢」包拯仰起頭,對這個偽公子是絲毫的不正眼看 「哈哈,公所說極是,在下劉巖,敢問公大名?」 「包拯」包拯淡淡的說著 「呵呵,我看公子和我一見如故,不如我們一起喝個茶如何?」柳巖笑著問道 「沒錢,如果你請客的話,那就喝一杯吧」包拯大言不慚的說著,聽得柳巖又是一愣 隨即搖搖頭,這世界的人果然是奇人甚多,只要自己多出去走走,或許還會見到更多的人,當下笑道:「幾杯茶而已,何足掛齒,走,本公……公子請客」說罷拍拍胸脯,拉著包拯就向著遠處走去 因為此刻還是夏季,雖然是下午,但天氣還很熱,這幾步路下來,包拯身上的衣服則是干了很多,只是因為湖水的浸泡,加上衣服的布料確實不咋地,此刻已經有著褶皺 來到一家茶館,上面寫道「茶香四溢」四個大字,暗歎一聲這跡倒是不錯,當下跟著劉巖向著茶館內走去 包拯對於這種地方自然是經常出入,而且兩次穿越,三世為人,見識自然不是一般人可以比擬,雖然這家茶館很是高檔,但是包拯也是絲毫無窘迫之意 回頭看了看包拯,雖然衣著很是普通,但是這鎮定自若的樣絕非裝出來的,劉巖心中暗讚一聲,就向著二樓行去 看著劉巖竟然走向了二樓,包拯心裡也是不斷的猜測這個姑娘到底是何方來頭,這種茶館,顯然是中上階層的人才能來的地方,而且能夠來二樓的人,家室一定也是不一般,看著這劉巖如此風輕雲淡,顯然是經常出入這種地方,甚至是更加高檔的地方,這傢伙到底是誰? 不過想到自己也沒有絲毫利用之處,想來自己也沒有什麼危險,當下放下心來,跟著劉巖向著茶館內行去 「哈哈,兩位請稍等,茶馬上就到」店小二笑著招呼一聲,隨即去端茶去了 這二樓雖然是消費較高的地方,但是此刻依舊有幾個人在,而且在的幾個人,年齡都不大,有男有女,坐在一起,好像在討論什麼一般,很是熱烈 不一會兒,點心與茶水就上來了,包拯端起茶,輕輕地抿了一口,茶在舌尖停留轉動一會兒就滑入肚內 「茶不錯」包拯淡淡的說了一句,不待劉巖驚訝,就聽周圍的人道:「常公,你再作一首詩怎麼樣,你剛才那句風高明月瘦當真是不錯」 聽到周圍人們的吹捧,中間那個年輕人臉上也是露出了一絲得意的神色,不過這絲神色很是隱匿,一閃而逝 「就是啊,常公子,你就再做一首吧,現在汨羅湖的景色不錯,周圍的荷花也開的很是茂盛,四周風景秀麗,不如常公就以汨羅湖的荷花為我們作一首詩怎麼樣?」一個女孩很是熱切的看著常公子道, 「就是就是,常公子,再來一首吧」 「荷花,今日和大夥兒聚在一起,很是盡興,那現在就再來一首,只是,這是最後一首,待會可不要再要我作詩啊」 「好好,常公說最後一首,那就是最後一首」周圍的幾個年輕人立刻附和道,就連茶館二樓的幾位老人,也是饒有興致的看著這裡 沉吟了一會兒,常公子就張口吟道:「汨羅六月火,湖中一清荷。鷺影伴舟沫,坐等清秋歌」 語畢,四周立刻傳來一陣叫好聲周圍的一些老者也是點頭微笑,對於這首詩滿意無比 劉巖此刻也是拍了拍道:「當真是不錯,常公子,劉某也敬你一杯」劉巖也是小了一聲,舉茶對著常公一飲而盡 只是常公對於劉巖的做法並不是很感冒,只是抬起頭看了一眼劉巖,察覺對方竟然是一個比自己還要俊俏的公子,而且自己周圍的女孩也是目露欣慕之色,立刻顯得有些不快 只是冷淡的點了點頭,並沒有什麼動作,劉巖也覺得有些尷尬 包拯坐在一旁,將一切盡收眼底,心道自己吃了人家的點心還喝了人家的茶,此刻劉巖被人家落了面,自己自然要找回場,當下說道:「果然是盛世出鳥人啊,這國家一太平,這飲酒作樂的人多了,附庸風雅的人多了,但是真正能為國家效力的人,卻少了很多很多人,不去研究兵法,不去研究治國之道,只會兩首不入流的風騷之詞,就以為很了不起,當真是國之悲哀,國之不幸啊」 包拯的話不重,但是一一頓,落入眾人耳中,自然是份量十足 劉巖此刻眼中精光一閃,欣喜的看著包拯一眼後,立刻將這種神色收回眼底,一切滴水不漏,而且包拯此刻的心思並沒有放在劉巖身上,所以劉巖這道似乎是愛才的目光並沒有被他發現 而那邊的幾位年輕人聽到了包拯的話,立刻憤怒的看著包拯,其中一個男也是站了起來,似乎想要找包拯的麻煩…… 以下的,鉛球保證不收費,再次囉嗦幾句,第一,包拯很忙,是的,現在他又忙著穿越了,但是這次,也是最後一次了第二,鉛球失落了一段時間後,又回來了!弟兄們,俺不敢求月票,兄弟們裡有推薦票的,都給俺吧,訂閱的,有能力的,也一起來吧,鉛球需要弟兄們的支持,一份訂閱,足夠! |
第一百三十一章:生死湖心島 「你究竟是誰?怎麼會跑到島上來的?」女子輕聲道。 她壓低著聲音,顯然是擔心別人發現包拯。 包拯看著眼前的少年,他實在是太像太子趙禎了,感覺就和一個模子印出來的一般。包拯就是在湖邊看到了這個少年的模樣,才一路苦尋而來。此時在包拯的腦海中有太多的疑問,需要向這對母子求解。 雖然包拯有萬千疑問,但是禮數不敢少了,怵然發問,肯定會把這母子二人嚇跑的。包拯當即道:「這位夫人不知該如何稱呼?」 「妾身姓李!公子,此地危險,生人不准入島的,你若是被人發現,恐怕性命不保!公子還是趕緊離開得好。」那女子看起來心地善良,見包拯一個陌生人,居然不忘出言提醒。 「在下包拯,夫人莫要驚慌。包拯這次前來,卻是有些問題想要得知。只要包拯知道了我想要的訊息,定然會離開的,決不拖累你們母子二人。」包拯拱手恭敬的說道。 「你有什麼想問的東西?妾身有許多難言之隱,若是你問得不對地方,卻莫怪我不答了!」女子目有慼慼之色的說道。 包拯有條不紊的道:「夫人放心,包拯只問三個問題,不管夫人是否回答,包拯問完就走。」女子聽見包拯只問三個問題,當即舒了一口氣。 包拯眉頭一皺第一個問題,說了出來:「剛才的那位男子,為什麼將兩位軟禁於此?」 女子聽了包拯的第一個問題,已經知道他定然在窗外聽了很久,想到剛才那男子說得晚上洗乾淨去他房內的話被包拯聽到,當即雙頰緋紅。 女子紅霞稍退,當即道:「那男子是龍虎堂大當家劉美派來的人,想來公子也聽到了他乃是大內五品侍衛。我母子二人已經在島上帶了十三年了!」 女子說到這裡的時候,眼眶不由得一紅,或許是想到了這十三年的屈辱生活,傷心之間,淚水恍若決堤。 少年見自己娘親,哭得梨花帶雨,當即伸著袖子幫她插眼淚。少年此時眼眶也是發紅,鼻子一算,眼淚巴拉巴拉就掉了下來,他開口道:「娘親,不要苦了。你一哭孩兒就忍不住要哭。娘你不是一直都讓孩兒要堅強的嗎?孩兒以後不會在頑皮了,也絕對不會再惹娘親哭了。」 包拯看著這對感情真摯的母子,當即百感交集,顯然剛才的一個問題就觸動了母子的痛處。但是長痛不如短痛,包拯只有知道一些來龍去脈,才能想出辦法來幫他們。 包拯緊接著問了第二個問題:「敢問夫人的這位孩子,是否與皇宮大內有關。」 包拯此問一出,女子原本哭得傷心,此時卻是一陣警覺,當即謹慎的道:「你到底是誰?你怎麼會知道?、、、、不!我們和皇宮沒有瓜葛!你走吧!我不想回答你的問題。」 包拯沒料到這個問題居然激起女子如此激烈的反應,看著她此時如同驚弓之鳥的神色,包拯估計很有可能有人曾經用這種語氣試探過她,目的就是看她是否能夠守口如瓶。此時包拯再此發問,卻是讓這個可憐的女人,以為自己是前來試探她口風的壞人。 包拯只能苦笑一聲道:「夫人放心,我包拯絕對不是壞人。我第三個個問題就是,你們可想離開此地?我願意帶你們離開!」 包拯此時用真摯的眼神目視著這對母子,眼神空明靈靜,整個人都顯得擁有浩然正氣。女子看了包拯一會兒,慢慢的相信他不是來試探自己的,當即道:「這個小島四周都有人監視和把守的。若是想離開此島談何容易,我們母子二人曾經數次想要逃走,都被抓了回來毒打,若是再逃跑這抓的話,他們會殺掉祺兒的。」女子此時滿臉都是焦慮之色,顯然曾經逃跑之後受到的毒打,還歷歷在目,深深的恐懼已經烙印在了他們這對母子的心裡。 那個少年此時卻是道:「娘親,其實島上現在很懈怠了,根本沒什麼人巡邏了,他們都在前面的哨崗喝酒作樂。孩兒就是在島上四處遊蕩的時候,才認識了一群在島四周撈魚的小夥伴。他們今天還帶我出去釣魚呢,但是卻被那個壞人抓了回來了。」 包拯不由得問道:「夫人,你最後一次試圖逃跑是在什麼時候?」 女子聽了包拯的問話,沉思片刻後,開口道:「最後一次逃跑的時候,是在祺兒七歲之時。」 包拯當即安慰道:「夫人,此時已經過去五六年之久,島上的戒備早已經鬆散了。我就是這麼堂而皇之就走進來了。相信我,你們絕對能夠離開這個鬼地方的。」 女子聽了包拯的話,面露欣喜,但是轉念卻是有些黯然的道:「即便離開小島,我們孤兒寡母,又能去哪裡呢?無處可去,又不能逃出城去,肯定要不了多久,就會被人發現的。」 包拯當即拍著胸脯道:「包某乃是開封府通判,是朝廷命官。有包某在,定然會替你們母子討回公道,你們隨我回府,我會妥善的把你們安排好的,絕對不會有人能夠找到你們。」 母子二人聽了包拯的話,當即臉上顯露欣喜之色。 就在包拯說服這母子二人,取得信任之時,卻是聽得門外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 「不好,有人來了!你們放心,包拯不會走遠,等到有機會包某就來帶你們離開。」包拯不敢猶豫,當即翻身,輕輕的跳到窗外去了。 包拯身形才藏好,就聽得一人闖到房內。房內傳來一個男子的聲音:「破島,真是淡出個鳥來了!喝酒都能淡得跟水一樣。臭娘們,陪老子去樂樂。」 房內傳來一陣拉扯之聲,女子哭得更加悲慟。少年的聲音想起:「惡人,快放開我娘!我跟你拼了!」 緊接著是一陣噼裡嘩啦的響聲,接著是男子的咆哮:「臭小子找死!」 少年重重的摔在地上的聲音,緊接著是男子一人離開房間的腳步聲,腳步聲略顯沉重,而且女子的聲音也越來越遠。 包拯猜測很有可能女子已經被那男子強行抱走了。 包拯知道那男子短時間之內,絕對不可能再回來,當即翻身再次跳進房內。只見那少年此時橫躺在地上,已經昏迷。顯然剛才在打鬥之中,少年頭顱著地,所以暈了過去。 包拯上前去將那少年搖醒,少年一醒來,正要大喊,包拯當即用手掌堵住了他的嘴! 包拯此時凝視著少年道:「祺兒!你現在十三歲了,是個鐵骨錚錚的男子漢,男子漢怎麼能哭能鬧呢?你該有自己的心機才對!」 少年聽了包拯的話,當即點了點頭,似乎想證明自己就是男子漢一般。包拯當即道:「祺兒既然想做男子漢,就要勇敢的去把你娘從壞人手裡救出來。你願意和我這個大哥,一起去救人嗎?」 少年的腦袋點得飛快。包拯露出了欣賞的笑意,將少年扶起來,在房內四處打量了片刻,卻是正好在一個暖爐旁,看到了一個撬火的鐵戳,鐵戳有三尺長一頭尖尖的,正好是一個上好的兵器。包拯將鐵戳拽在手裡,拉著少年問道:「祺兒,你快帶大哥去找那個壞人,大哥一定把你娘救出來。」 祺兒當即抹去淚水,起身在前面帶路。包拯抓著鐵戳在後面緊跟著,偌大的院子裡,居然沒有看到其它的護院,看來真的如祺兒所說,都去哨所喝酒玩樂去了。走著走著,包拯眼尖卻是看到一個穿著家丁模樣衣服的壯年,正從院內一間茅房走出來。包拯當即將祺兒拉到牆後,包拯此時壓低了聲音對祺兒道:「祺兒,你聽好!接下來就是一場演習,你和大哥配合殺掉此人,若是成功了,救你娘的希望才會有。」 祺兒此時抓緊了拳頭,點了點頭。包拯當即附耳說了一通計劃。祺兒聽完之後長長的呼吸了數聲,平復了一下心境,抹了一把眼淚,當即從牆後奔了出去。 包拯此時拽緊了鐵戳,手心之中全是汗。 祺兒一奔出去,卻是直接向這那個壯年道:「大叔!我娘在這邊摔倒了,趕緊過來扶一下。娘親流了好多血,站不起來了。」 那壯年此時嘴角浮現一絲壞笑,開口道:「臭婆娘,真是麻煩。看來今天王大人不在,老子就過去好好扶一扶、、、、」 壯年當即跟著祺兒往包拯所藏的牆角走去。 祺兒一路越走越快,後來幾乎是小跑,他一邊道:「大叔快點,我娘在流血呢!」 壯年恨恨的道:「跑什麼跑,留點血又不會死、、、啊、、、喲、、、你、、、、」 壯年一句話還沒有說完,包拯已經瞬間從牆角閃了出來,一根鐵戳已經準確的刺穿了他的心臟。撲哧鐵戳瞬間抽出,血箭噴湧而出,瞬間染紅了地面。壯年眼珠圓瞪,已經死得徹底了,相貌恐怖至極。 包拯此時用鐵戳指著地上的壯年對祺兒道:「祺兒,看到了沒有,對於壞人,你永遠不要心軟。你剛才的表現很好。我希望等下面對欺負你娘的那個壞人,你能表現得更好,能否救出你娘,成敗在此一舉!告訴我,你是否能行?」 祺兒聽了包拯的這一席話,似懂非懂。這一刻他彷彿明白了很多事情,在這一刻彷彿自己已經長大,能夠成為一個男子漢。祺兒此時堅定的點了點頭,淚水已乾,他不再是一個只哭泣的弱者。 祺兒轉身帶著包拯前行,片刻之後就來到了一座獨立的房屋之前。房內正傳來祺兒母親的哭喊聲和那個男子的奸笑聲。包拯拍了拍祺兒的肩膀示意他冷靜。 包拯觀察了一下地形,這房屋四面空曠,根本沒有地方可以躲藏,最終包拯心中冒出一個想法。包拯再次附在祺兒耳邊說了幾句,在確認祺兒記得一清二楚的時候,包拯率先輕輕的接近房屋。包拯走得不急不慢,盡量屏住呼吸,腳步仿若棉絮,最終他藏身在了一個闖開的窗戶的下面。等到包拯擺好姿勢之後,包拯對遠處的祺兒做了一個眼色,祺兒當即撿了一個石頭,開始往窗戶狂奔過來。 房內的正在褻瀆女子的男人聽到了腳步聲,當即道:「是誰?」 他聲音剛落下,祺兒已經到了窗戶邊。祺兒目睹了房內正在強扒母親衣服的男子,當即恨意滔天,手中的時候瞬間向著男子狠狠的砸去。男子可是大內五品侍衛,突然之間躲閃不及,還是被石頭砸到了腳指頭。 男子怒吼道:「臭小子,活膩了是吧!今天老子不扒了你的皮,就不姓王。」 祺兒此時狠狠的吐了一口吐沫,撒腿就跑!男子當即恨意更濃,飛身從窗戶處想去追祺兒,半邊身軀才剛剛探出窗台,一股死亡的危險撲面而來。 他畢竟是大內高手,對於危險總是能先知先覺,但是他此時的這個姿勢,簡直就是敞開胸膛讓別人來殺。 捨生忘死決已經練得極為熟練的包拯,悍然出手。一聲低喝,鐵戳快如閃電,瞬間刺透了男子的胸膛。要不是男子躲閃了一下,原本應該是要刺穿他的心臟才對的。 男子此時面露驚恐之色,喉結湧動,就想要大喊一聲。包拯如何會讓再有機會!手中鐵戳一攪,男子頓時中氣不足,痛楚之下一句話當即別包拯針散了。鐵戳瞬間被抽了出來,包拯狠力一甩,鐵戳從男子的喉間劃過,男子再也別想說出一句話來了。 包拯這一連串的攻擊,都是一氣呵成。男子的鮮血噴湧出來濺得包拯渾身都是,包拯此時的樣子真是恍若死神一般。 包拯知道此地不宜久留,當即對祺兒做了一個手勢,當即翻身跳進房內。 房內的女子有些衣衫不整,包拯雖然知道非禮勿視,但是此時情況緊急,包拯當即道:「夫人,情勢緊急,你趕緊跟我走吧!」 女子見包拯殺了姓王的畜牲,知道這裡肯定不能呆下去了。當即稍微整理了衣服,就跟在包拯身後跳出了窗戶。 包拯見那女子裙衫襤褸,纏纏絆絆,根本跑不快。當即也顧不得避嫌了,丟了鐵戳一把將女子攔腰抱起。 三人一路狂奔到了包拯跳進院內的那片菊花園。包拯率先翻上牆去,緊接著將他們母子二人拉了上來。三人跳到密林之內,包拯當即要求要背那女子跑。女子一開始還有些羞怯,但是轉念一想,若是不能逃脫,往後的日子只怕比煉獄還要可怕,定然是生不如死。想到這些女子當即撲倒包拯背上,女子身體很輕,包拯背著也不覺得吃力,三人跑了一刻鐘,就到了岸邊。那群孩童果然沒有走遠,此時居然在那裡釣魚。包拯當即將女子放下來,對著那群孩童道:「小兄弟,把我們帶走,我一人給你們一兩銀子。」 阿光在船上看到了渾身浴血的包拯,還有祺兒和另外一名女子。阿光當即絲毫沒有猶豫的道:「弟兄們,快!大哥他肯定是在救人!」 船兒很快的靠過來了,三人上了小船。包拯當即對阿光道:「阿光小兄弟,趕緊離開這裡,要快!」 阿光看了一眼祺兒,當即正色道:「大哥,真是個爺們,單槍匹馬就敢去鬥惡人。不用你說,我們定然會盡力的。」 阿光轉身對所有的同伴們道:「弟兄們!使出吃奶的力氣來吧!走著!」 船兒頓時如同離弦之箭一樣劃了出去,片刻後就衝進了迷霧之中。 包拯等人的船才剛走,一群面目猙獰的人已經劃著數只船從碼頭出發了。小島瞬間沸騰了,居然有人用鐵戳殺了兩個人,其中一人還是島上武功最高的大內侍衛,並且來人還將關押在裡面的一對母子救走了!若是這件事情讓上頭知道了,島上所有的人都別想活命 包拯船上所有的人,都在拚命的划船,沒有船槳的都用手腳並用。包拯知道自己殺了那個姓王的侍衛,肯定用不了多久,就會被人發現。包拯所在的是小漁船,而且坐了這麼多人,定然跑不過追兵的船,而此小島,離岸邊還這麼遠。 包拯的小船走出一刻鐘之後,迷霧之間已經可以隱隱約約的看到追兵的船隻。阿光此時咧嘴一笑道:「大哥,幸虧只有一艘船,看來他們是在分頭追!我可是答應過你要比你帶離小島的,你看我的!」 阿光說完後,當即將桅桿交給了其它人,自己卻是揣了一把鑿子,一個小錘子,猶如活魚一般跳入水中,包拯所在的船,彷彿停了下來,故意等追兵一般。 追兵的船越來越近,眼看著敵船就要追上來的時候,那船隻卻是變得越來越慢。片刻之後阿光從水裡冒了出來,翻身上了小船。 阿光上了船之後咧著嘴笑道:「趕緊走!他們馬上就要沉了。」 眾人聽了阿光的話,當即拚命的划船,包拯定眼一看那追兵的船果然正在下沉。船上傳來陣陣叫罵的聲音,看來剛才阿光居然在水中用鑿子把船底給鑿穿了。 |
第一百三十章:湖中島 包拯知道自己此時在汴京城內,沒有什麼有實力的幫手,而且即便太子因為謀天會一事要封賞自己也頂多是一個開封府府尹的官職。 要想日後在官場有立足之地,就必須拉攏一部分有能力的人。 翠微驚才絕艷,而起有公主的身份在,現在又被封為護國軍師,這個職位雖然無品級,也是個可大可小的虛職,你既可以把護國軍師當成是一品大員,也可把她看作是販夫走卒,但是誰也不能否認翠微的才學,有翠微陣法上的造詣,朝廷就絕對沒人敢得罪翠微居。 包拯想將心中的一些想法合盤托出,讓翠微知道。已翠微身為趙禎姐姐的特殊關係,只要是對趙禎有害的,翠微定然不會真的袖手旁觀。 包拯當即道:「仙子,包拯所說之言並非無的放矢。劉皇后本來身份就極端可疑,她被當今聖上納為妃子之前,只是汴京城一個當街擊鼗說鼓兒詞的川女,劉美當年號稱是劉皇后的兄長,都是落魄的可憐人。但是當劉娥有希望做妃子之時,為了防止皇室宗親查驗,劉美改稱是劉娥之表親。眾所皆知,表兄焉有同姓之理?此為疑點之一!第二個疑點卻是劉美身為一個江湖落魄人,為何能練就如此高深的武學,還能擔任龍虎堂的大當家,要想練成他這般的身手,沒有名師指點,沒有從小苦練,根本不可能辦到。第三個疑點,劉娥成為妃子之後一直受到專寵,卻一直並未有孕的起色,卻是唯獨到了郭皇后皇子先後病逝之後,突然傳出有孕。第四個疑點也是最重要的一點,包某在追查謀天會一事之中,發現劉美最近居然長期逗留於皇后寢宮,徹夜不離去。劉美身為龍虎堂大當家,並非內侍,怎麼可以逗留於皇后寢宮?」 翠微皺眉片刻後道:「包拯,你說得這些疑點,其實很多人知曉,不過這些皆為皇室秘聞,知道也只能睜一隻眼閉只眼。若是沒有什麼真憑實據,很難讓太子相信,皇后並非其生母的。」 包拯笑道:「皇后身居宮中,我等根本對其毫無辦法,不過劉美卻是常常在宮外走動,要想找到證據還需在此人身上下手。但是劉美此人武功奇高,普通人根本難以追查,還望、、、、」 包拯話還未說完,翠微一擺手道:「包拯,看來你今日來我這翠微居,為的就是這件事情吧!」 包拯尷尬一笑道:「包某聽寇大人說過,仙子乃是聖上骨肉,也可稱為是太子最親的人,若是劉美和劉皇后真的對大宋江山和太子有什麼不軌,受傷害最大的定然是太子殿下。包某知道仙子是至情至性的人,定然會願意助包某查明真相。」 翠微此時不緊不慢的道:「包拯!我知你是一個正義感很強的人,而且嫉惡如仇。若是發現一個壞人,恨不得使盡一切手段,也要把其扳倒。我一直很喜歡你這種性格,你放心好了。我會派方青暗中監視劉美的,若是有什麼訊息會第一時間通知你。」 翠微說到此處,神情之中似有倦怠,又似乎隱藏一絲落寞。她緩緩閉上秀目,轉而面朝翠微湖,不再言語。包拯是個明白人,知道翠微此時定然是不願再與自己多說什麼了,當即和翠微道別之後,下了靜堂的樓梯,在遠處找到了包義,決定先出竹海,繼續去找呼延慶。 翠微等包拯走後,才起身憑窗而立,目視著包拯漸行漸遠的身影,當即歎道:「人雖死,心正熾,陰陽辨,心眼通。明明是一個死人,卻能管活人乾坤,看來他就是師尊所說的活死人。活死人出,天下變!不知道此人出現在大宋,到底是福是禍?」 包拯此時已經晃晃悠悠的出了竹林,他也不可能聽到翠微仙子的這一番感歎,若是他真的聽到了,肯定會驚出一身冷汗來。包拯自從來到宋朝之後,除了幾次感覺身體異樣之外,根本沒有覺得和常人有什麼不同。其中幾次卻是讓自己有些疑惑,第一次是在追查謀天會張力張巖府上髒銀之時,目睹了張府內被殺的眾多僕人,當時自己分明能夠聽到鬼魂哭喊。第二次卻是蘭郡主刺傷自己的時候,自己夢中居然看到了一個奇妙的空間,那個空間如此真實,彷彿真的如同陰間一般。第三次卻是蘭郡主將自己抓住,並且告知其曾經喂自己吃過很多毒藥,但是此時除了情蠱之毒的蠱蟲之外彷彿根本沒有任何中毒的跡象。 每當想起這些經歷,包拯都會感覺匪夷所思。此時包拯心情很好,自然不會去想這些不愉快的東西,這些都已經被埋藏在自己心裡。如今包拯有家有室有牽掛,只想好好的做自己的包青天,期望能在歷史上畫上濃墨重彩的一筆。 包拯和包義不知不覺找到了原本乘坐的馬車,包義重新駕著馬車載著包拯繞翠微湖遊蕩,剛才聽了翠微的話,知道解毒之事已經很有希望了,所以現在想去找呼延慶,並非是想知道蘭郡主的下落,而是擔心呼延慶鬧出什麼亂子來。 呼延慶五兄弟和當今聖上的血海深仇,一直都是包拯的一塊心病。呼延慶的性格和包拯很合得來,但是因為立場不一樣,卻是很難站到一條道上去。呼延慶心中的仇恨一天不消,包拯就擔心他們真的會去刺殺趙恆。若是這幾個人真的去刺殺趙恆了,那麼當真是可惜了五條鐵錚錚的漢子,要命喪大內了。 包拯的馬車繞著湖岸一路行去,卻是順著來時的路,風景依舊,不知不覺再次看到了那艘滿載孩童少年們玩耍的小船。包拯再次看著那群臉上洋溢著笑容的少年,自己也不由得臉上笑意盎然。 包拯目光匆匆掃過那群少年,只見他們有的十二三歲,有的八九歲,都是天真無邪的年紀。馬車飛快的駛過,片刻後那群孩童已經看不清楚了,包拯正想靠在馬車內好好休息休息,但是眼睛才閉上,卻是一副奇怪的畫面呈現在了自己的腦海中,無數交織的畫面直指剛才目睹的那群孩童。 包拯突然睜開眼睛喊道:「包義,掉頭回去!去那群釣魚的孩童那裡!」 包義聽見包拯略帶急切的話,當即揮動馬鞭,馬車掉頭往回走。片刻後馬車停在了那艘已經靠岸的小船前,包拯下了馬車走到小船邊,此時船上站著三四個孩童,包拯仔細打量後,卻是並沒有看到想要找的人。 包拯當即對這群孩童道:「各位小兄弟,剛才這船上有一位十二三歲的少年,現在他在哪裡了?」 孩童之中一個十歲左右稍大的孩童道:「你說得是阿祺吧!他剛才別人帶回家去了。你若是想找他,我們帶你去。不過可是要付酬勞的。」 包拯見那小孩小小年紀,卻是很會算計,當下笑道:「小兄弟你叫什麼名字。你若帶我找到剛才的少年,我手中的錢就全是你的。」包拯說完後,手中掏出來一串銅錢。 在宋朝金銀還不是硬通貨,通用的貨幣是銅錢,但是宋朝幣制混亂,地方政府都有鑄錢的權利,造成各個地方的銅錢根本不統一,甚至有些地方缺乏銅,用鐵幣作為錢幣。銅幣因為大量的濫制,貶值嚴重。朝廷雖然規定一貫錢幣,也就是一千個銅錢折合一兩白銀,但是實際上你就算拿一千六百個銅錢去換一兩白影,也沒人肯換給你。銅錢不但貶值嚴重,而且攜帶不便,達官貴人若不是買日常物品,一般都很少使用銅錢。達官貴人之間送禮人情,也多以黃白之物作為首選,不過一般金銀都是做成工藝品,相互贈送。一來顯得有面子,另一方面也不會有拿銅錢送禮這般銅臭露骨。 包拯手中的這一串銅錢,少說也有百來個,對於涉世未深的小孩來說,這可不是一筆小錢。那十歲的少年跳上岸來一把想將銅錢抓在手裡,包拯卻是將銅錢一晃,讓他抓了個空。包拯笑道:「你還未帶我去找,可別想這麼快就拿錢。」 那小孩當即露出壞壞的笑容,當即道:「原來不是個書獃子!我名叫阿光,我現在就帶你去找阿祺。不過你可要說話算話,要不然我們讓你好看。」阿光說完後,手指一指自己的額頭,表明自己是這群孩子當中說話響噹噹的人,只要他一聲令下,孩子們就會修理包拯。 包拯看著這個叫做阿光的少年,聽了那對於自己毫無威懾的威脅,當即一笑而過道:「阿光小兄弟,你若帶我找到阿祺,我手裡的錢就是你的,而且我還額外給其它的小兄弟們每人五十錢。」 其餘的小孩聽了包拯的話,都略顯興奮起來。當即一群孩子擁著包拯上船。 包拯沒料到這群小孩會讓自己上船,自己可是不會水性的,萬一這群壞孩子在水上使什麼小心眼,自己可就完了。 包義在岸上見了也是急了,當即道:「少爺,你不能去!我們還是走吧!」 包拯此時細想了一下,把心一橫,轉身對包義道:「包義,你先在岸上等我,我不會有事的,去去就來。」 包拯當即上了小船,那群小孩解開了繩索,竹竿一撐,划槳一動,船兒已經往湖中而去。 包拯坐在這麼小的船上,晃晃悠悠之下,卻是臉色鐵青。包拯嘴裡沒什麼好氣的道:「阿光,你這是要帶我去哪裡?莫非阿祺的家在翠微湖之內?」 阿光此時乘著竹竿道:「你就放心好了,阿祺的家除了我們之外,沒人能找得到,也沒人敢去。你閉上眼睛睡一覺,沒準睜開眼睛的時候,就看到了阿祺了。」 包拯可沒有這個閒情逸致睡覺,不過看阿光和那群小孩,雖然表面上看起來壞壞的,但本性卻是善良淳樸,應該不會撒謊。 船兒不斷的往翠微湖中心而去,原本平靜的湖面,開始起伏得比較厲害。湖面上霧氣很大,煙霧繚繞之下,能見度很低。包拯已經在船上坐了半個時辰了,晃晃悠悠的船身,讓包拯的腦袋裡面也是暈乎乎的。顯然是暈船了。 晃晃悠悠之間,前面突然出現了一個小島,小島面積不大,島上樹木卻是鬱鬱蔥蔥。包拯見到了小島,已經知道來對了地方。萬萬沒料到在這汴京城內的翠微湖,居然會有如此世外桃源一般的小島。 小船靠岸後,包拯信守諾言的給了這群小孩子錢幣,才登上岸去。阿光拿了銅錢後,笑著對包拯道:「我們只送你到這島上,阿祺的家就在島的正中,你自己走過去就是了。不過島上有很多很凶的人,我們可不敢上去,你還是小心些為妙,要不然他們很有可能把你抓起來丟到湖裡面去餵魚。」 阿光說完之後,卻是竹竿一點岸邊的石頭,船兒瞬間劃出去老遠,阿光此時在船上齜牙咧嘴的做著鬼臉。他喊著道:「要想離開小島,你就來這裡,我們等你兩個時辰,你給剛才五倍的錢,我們就帶你離開。」 包拯沒料到這群小鬼古靈精怪,居然坐地起價。包拯一拂衣袖,沒有理會他們。此時在包拯心中有無數的疑問要去島上求解,他才懶得這麼快就離開呢。就算這島上是龍潭虎穴,自己也要好好的闖一闖。 包拯向著島上密林走去,走了沒多遠,就發現了一條石鋪的小道,原來剛才登岸的地方並不是小島的碼頭。回想起剛才阿光的話,包拯決定不走這小道,而是重新回到密林,順著小道的方向前進。密林之中多有籐條雜草,走起來頗為麻煩,走了約莫一刻鐘,前方已經顯露出一排房舍院牆來。包拯靠近那院牆,將身子隱藏在一棵大樹之後。 前面的院子房舍看起來很有風格,朱漆琉璃,看起來不像是尋常人家的房子。橫在包拯面前的一座兩人高的牆,院子內到底什麼情形,包拯無從知曉。 包拯在樹後隱藏了很久,但是並沒有發現什麼異常。院子裡也安靜得出奇,彷彿根本沒有人住一般。 包拯此時決定翻牆進去看看。包拯翻牆可是一把好手,幾下子就爬上了牆頭,瞄了一眼,沒看到什麼人,當即一躍跳進院子裡,萬幸院子裡是一片花圃,泥土鬆軟,並沒有造成多大的聲響。 院子裡清新雅致,遍種花朵,此時正是深秋,卻是有很多稀奇品種的菊花正在綻放,奼紫嫣紅好不壯觀。 包拯此時無心賞花,小跑兩步逼近眼前的宅子牆根,找了一個較為隱蔽的角落站定。左顧右盼見無人發覺,這才貼著牆,往前走去。 此時的包拯就和做賊一般,屏住呼吸,躡手躡腳。不知不覺晃到了房子的前面,此時終於隱隱約約能夠聽到有人在說話。 包拯貓著身子接近那個傳來聲音的窗台,聲音越來越清晰。包拯最後終於躲在了窗台之下。 此時窗戶裡傳來一名男子的呵斥:「臭小子,你下次膽敢再偷偷跑出去玩,我就打斷你的腿,別以為老子真的不敢把你娘兒兩怎麼樣。要不是劉大人一直要留著你們的性命,我早就想把你們全部弄死了,害得我堂堂一個大內五品侍衛,卻帶著幾個猴兵,在這裡窩了這麼多年,想想就窩火。」 緊接著包拯就聽到噼啪的一聲脆響,立刻就傳來一個少年的哭聲。顯然少年挨了男子一個耳光。 一個女子的聲音傳來:「你怎麼打人?我們娘兒兩已經惟命是從了,你到底還想怎樣?」 「想怎樣?你們這母子二人,是永遠見不得光的。老子愛怎麼著就怎麼著!這個小島老子最大,今天你兒子偷跑出去,依照劉大人的吩咐,起碼要重打二十大板。你若是不想我們把你的兒子打殘,今晚乖乖的洗乾淨,到我房間裡去等我。」男子囂張跋扈的聲音傳來,話音落下之後,只聽得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門被重重的踢開,腳步聲漸行漸遠。 窗戶內只剩下一對母子的哭聲。 包拯貓了這麼久,腳都有些發麻,但是此時依然拿不準勢頭,生怕那男子去而復返,只能忍在那裡。 片刻後只聽得房內少年哭著道:「娘,為什麼我們總要受那個傢伙的欺負?為什麼我們不逃走?娘,我最近認識了一群同伴,他們有船,可以帶我們離開這個小島。今天晚上我們就走吧、、、、」 窗內傳來了一聲女子的歎息,母親顯然沒有回答兒子的話。 包拯聽到這裡再也忍不住了,當即站了起來。 包拯的身形一出現在了窗台之上,那房內相擁而泣的母子,瞬間臉上滿是驚愕之色。 包拯趕緊做了一個不要出聲的手勢,母子兩人見包拯雖然皮膚黑黑的,但是也算得是眉清目秀,看起來正氣盎然,不像是什麼壞人,當即沒有高聲呼喊。其實即便他們呼喊,喊來的也是一個他們憎恨的壞人。 包拯此時扶著窗台翻身躍進房內,房內的母子兩人好奇的打量著包拯。 包拯見那女子約莫三十歲上下,長得是膚白勝雪,容貌美艷,而那少年的長相卻是更讓包拯瞠目結舌。 原本只是驚鴻一瞥,此時如此近的觀察,包拯驚訝的道:「像!實在是太像了!」 |
第一百二十九章:閒遊、觀湖、論政 包拯見張雨惜故作神秘,卻是追問了數次,張雨惜都是淺淺一笑,顧左右而言他。包拯見套不出話來,只好作罷! 接下來的數日裡,董仙仙也數次來看過包拯,包拯旁敲側擊之下,發現董仙仙對解毒之法,也不知情。包拯想到這些,還以為雨惜是在騙自己,好讓自己安心養傷。包拯雖然心中有些奇怪,但是轉念一想,自己身受重傷,確實也難以有精力去尋找替仙仙解毒的辦法。既然如此包拯所性不再去想,一心只想早日恢復,只想著只要身體稍好,就要去翠微湖找那失蹤的蘭郡主,如今只有這個魔女才有解毒之法。呼延慶五人化名展昭、張龍趙虎、王朝馬漢,一直都在苦尋蘭郡主的下落,卻是不知道有沒有什麼結果了。 幾日裡來,包拯感受到了穿越大宋之後,第一次如此清閒的生活。靜躺了兩日,喝了幾貼活血化瘀的藥,外敷幾貼跌打損傷的膏藥,三日後包拯居然已經不會感覺傷處隱隱作痛了。包拯在絕龍坡之戰受到數次重擊,但是其中卻已李元昊當胸刺來的一槍最為嚴重,不過有烏金絲軟甲抵擋了大部分的傷害,包拯只是氣血不暢才造成不適,兩日下來氣血順暢之後,包拯覺得自己已經好得七七八八了。 三日來有人不斷的給包拯送來消息,其中第一個就是魏王和翼王被請去午門,發表謝罪書。眾多參與謀天會一事的皇族成員都被請去午門。等到兩位王爺向前來觀看的汴京城百姓讀完謝罪書之後,卻是發生了一幕讓汴京城百姓都驚愕的事情。魏王和翼王悔恨所犯過錯,居然都拿出匕首自盡而死,緊接著自盡的還有參與此事的其它皇族宗親,一共十餘人。包拯很清楚,魏王和翼王他們不可能自己能弄到匕首,這些匕首定然是趙禎給他們的,知道這個消息之後,包拯感覺趙禎已經不再是初次在廬州城見到的那個豬哥嫩頭青了。目睹著趙禎的成長,包拯心中也深感欣慰。 第二個消息卻是寇准夫人宋氏,請求聖上,要將寇准屍體運回華州下邽安葬,汴京城距離下邽路途遙遠,聖上派了陣容強大的禁軍隊伍負責護送,並且下了聖旨,一路地方官必須出迎百里相接。寇准生時不能榮歸故里,死了卻受到如此殊榮,也算是了卻了他一樁心願。皇上聖旨下達的第一天,寇隨就跟著寇家人出發往山西方向而去。 第三個消息卻是聖上接受了開封府尹文銳的告老還鄉的申請,文銳已經帶著家眷西行回老家汾州介休養老。包拯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已經隱隱猜到這個開封府尹的位置,很有可能是給自己騰出來的。公孫策還在過來看望包拯的時候告知包拯,文彥博並沒有跟隨文銳回老家,而是留在了開封府。想起那個古靈精怪的文彥博,包拯不由得露出了笑意。 第四個消息卻是關於安定郡王趙從式的,聖上感念趙從式破除謀天會有功,又念及他淡薄名利,特賜給他「御賜賦閒」的牌匾,而且聖上還答應了趙從式一個請求,不過這個請求趙從式還沒有公佈出來。包拯聽到這個消息,卻是不知道趙從式到底葫蘆裡面賣得是什麼藥。只能拭目以待了。 這次謀天會的事情之後,為此事出過力的人,幾乎都受到了封賞,就連公孫策和林嚴都受到了錢財賞賜。翠微被加封為護**師,董浩也平反了,而且因為有功還封了個忠武將軍的閒職。 這幾日包拯受了傷卻是並沒有聖旨傳來讓自己去受封賞的,包拯知道趙禎絕對不會虧待自己。雖然明知道即將有高官厚祿,但是包拯並不顯得有多激動,因為情蠱之毒沒有解,任何名利在包拯看來都是虛無縹緲的東西。 今日屋外陽光明媚,包拯在院子裡走了一圈,卻正好想出去走走,順道去翠微湖找找呼延慶。謀天會的人雖然已經伏法了,但是包府和張府的禁軍護衛,並沒有撤走。 (全文字電子書免費下載)包拯知道這定然是趙禎擔心雨綺,又怕有謀天會餘孽賊心不死,所以才如此作為。 包拯此時卻是不怕這些,為了避過家人的盤問,包拯找了包義隨行。若是讓張雨惜知道自己要出去,定然會已傷勢未完好而不允許的。包拯離去之時,卻是怕眾人擔心,提筆留書一封,讓一個丫鬟去送給張雨惜,說明自己的去向,讓其不要擔心。 包拯坐在馬車之上,從後門出了包府,馬車行在大街之上,這是第一次包拯感覺如此輕鬆,沒有了謀天會暗中監視自己,不用擔心什麼地方跳出來的亂黨追殺,包拯靜心的感受著大宋朝都城的人文氣息魅力。包府所在的片區本來就是安靜的區域,一路上感受著古風建築的雅致,不知不覺再次到了碧波蕩漾的翠微湖。包拯並不知道呼延慶等人到底在哪裡,只能讓包義駕著馬車繞著翠微湖邊一路駛去。 半個時辰裡,包拯感受著翠微湖上吹來的陣陣清風,聽著湖水隨著清風拍打著岸邊的花崗石。翠微湖中不時能看到一群群的小孩子坐在小船裡面,紛紛拿著釣竿正在釣魚。有性急的小孩見釣魚不著,直接光著膀子跳進湖內去抓魚。包拯看著這一幕幕充滿童趣的畫面,心情頓時就好了許多,彷彿回到了童年,在二十一世紀,包含也時常和一群孤兒院的孩子去湖裡釣魚,孤兒院管理很嚴,去釣魚顯然是偷偷去的,兒時的同伴都游泳很厲害,但是包含卻至始至終沒有學會游泳,每次都只能站在岸邊看著別人游,這個情景就和今日景象相若。釣到了魚顯然也不敢帶回孤兒院去,幾個小夥伴都是生了火,把魚烤了吃。這個烤魚的活計卻一直落在了包含的身上,別看包含學不會游泳,但是烤東西卻是有絕活,小夥伴們當初都誇包含烤魚烤的好,其實包含自己也拿不準自己烤魚是否真的那麼傳神,到底是因為他們想要游泳玩耍,所以故意誇獎包含,好讓包含死心塌地的烤魚,還是自己烤魚技術確實很厲害,這一點一直都沒得到過認證,看來只有日後給一個願意說真話的人烤一次魚,才能知道那手藝是否真的如那些小夥伴說得那般傳神。 包拯望景生情,不知不覺陷入了這一長串的回憶,穿越到大宋只是短暫的幾個月而已,但是在這段時間裡,包拯當真跟過了數年一般,不斷的招受追殺,層出不窮的與自己有關的事件,這一切逼著包拯不斷的前進,直到完整的揭露出謀天會的內幕,從李元昊落荒而逃開始,包拯知道自己總算可以好好悠閒一陣子了。 為今在京城之內,算起來和自己過不去的人,基本都已經死了,不過包拯知道還有一個重要的人物,依然活得好好的。他就是劉美!劉美背後的是是劉皇后這股龐大的勢力,而且太子趙禎絕對也是站在皇后這邊的,包拯決定偃旗息鼓,不再顯露鋒芒。面對這種無力對抗的勢力,韜光養晦絕對是最好的辦法。劉美集團就是酣睡在皇宮大院之內的虎狼,此時他們並未發威,包拯也必須選擇冷靜,若是自己搶先對劉美等人發起什麼攻勢,很有可能連在趙禎心目中的一點好印象都會被瞬間磨滅。此時寇准已死,若是再失去太子趙禎的支持,那麼包拯就真的是萬劫不復了。 對付劉美和劉皇后,包拯心中有自己的計較。劉美和劉娥幽居宮內,定然是有野心也目的,狐狸尾巴終究要露出來的。此時包拯不但不能和其做對,還要認真的去拍拍馬屁,在他們風華正茂的時候,也是最容易出現紕漏的時候,包拯必須認準他們的命門,一次攻擊就要把他們打垮,若是一擊不成,等待死亡的肯定是自己。 寇准已死,包拯必須變得更為精明才行,只是在這轉瞬之間,包拯已經將形勢分析得一清二楚。 馬車此時不知不覺停了下來,包拯停止了思緒,走下馬車。前面是一片竹海,正是翠微居的所在。幾日未曾見翠微仙子,她究竟在做些什麼呢?翠微這位神秘的女子,無時無刻不讓包拯覺得好奇,這種好奇不是因為她離奇的身世,也不是因為她驚才絕艷,在包拯心中,他總覺得翠微是一個極有故事的人。普通三十二歲的女子,絕對不可能有翠微這等的閱歷和見識,每次和翠微談話,都能讓包拯有耳目一新的感覺。或許今日該去聽聽翠微仙子對於時下形勢的看法。 包拯當即棄了馬車,帶著包義往竹海而去。竹林依舊翠綠,竹子依然密密麻麻,包拯踩著鋪滿竹葉的柔軟路面,一路行進。走了兩刻鐘才穿過這片令人心曠神怡的密竹林。眼前是當日和寇准、展昭五人、翠微仙子、方青一起大戰蘭郡主的地方,寇准當日就是在不遠的河岸與世長辭的。昔日的慘烈彷彿歷歷在目,此時的翠微居似乎蕭殺之氣減了許多,重新恢復了一絲淡雅。 包拯走到那個碩大的銅鐘前,伸手拿了小錘敲了數聲。片刻後只見翠微居的院門輕啟,渾身白衣靚麗的小女子方青,已經憑門而立。 方青莞爾道:「原來是包公子到訪,還請到裡面一敘。師父正在靜堂靜坐,若是公子有興趣,可以去聽聽師父所悟的變化之學。」 包拯知道翠微是道教中人,而且平素肯定都在研究陰陽變幻的理論,包拯對於這些古人的東西,也是極為好奇。當下包拯點了點頭,讓方青領著自己往院內而去,片刻之後包拯來到了一座靜雅的兩層高的靜堂。方青到了樓下卻是開口道:「師父在二樓觀湖靜坐,包公子只管上去便是。」 包拯知道翠微定然是不願意太多的人打擾,當即讓包義先尋個地方等自己,自己孤身一人上了樓梯,片刻後就到了二層的靜堂。 包拯走入靜堂,第一眼就看到了端坐在圓形靜堂正中的翠微仙子。靜堂內三面是牆,牆上有許多丹青妙筆,包拯一看就知道都是出至於翠微之手,靠湖的一面卻是空空如也,一眼過去,翠微湖彷彿撲入眼簾一般,這裡的景色實在太美了! 翠微此時伸出纖纖右手一指自己對面的蒲團道:「包公子既然來了,就請坐吧!靜堂簡陋,包公子只能將就一二了。」 包拯當即客隨主便,端坐在了蒲團之上。翠微並沒有接著說什麼,只是閉上了秀目,轉而面朝翠微湖,靜坐起來!包拯見翠微不說話,也不好打攪此時靜怡的氣氛,也閉上雙目,面向翠微湖靜坐起來。 迎面而來的是翠微湖的清風,耳朵裡能隱隱約約聽見湖水拍打石頭的聲音,這裡應該算不得靜堂,因為它從來沒有安靜過。或許在在若有若無的喧囂之中,才能真正求得心中的靜怡,片刻之後包拯已經覺得自己心情變得適淡了許多。 包拯此時感覺到翠微已經起身,這才緩緩睜開雙目。翠微從旁邊端來一個一尺高的茶几,放在了包拯和自己中間的空地上。翠微端起才茶几上面的瓷壺,給包拯和自己添了一杯清茶,接著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包拯端起那杯清茶,喝了一口,只覺得入口微苦。翠微綴了一口清茶,笑道:「包公子,覺得這清茶如何?」 「微苦!」包拯實話實說。 「這是我親手種的茶樹,又是我自己親自製成的茶葉。」翠微笑著繼續說道。 「翠微仙子你樣樣都出類拔萃,唯獨這茶葉確實做得不好。」包拯並沒有去恭維翠微,依舊實話實說。 「包公子說話很直!」翠微此時又給包拯添滿了茶水,她看起來心情依舊很好,沒有受到包拯的絲毫影響。 包拯端起茶杯再次喝了一口,笑道:「包拯若是說話不直,也就算不得是包拯了。不過仙子的這杯茶喝起來有些苦澀,回味起來的時候,卻能感到一絲甜意。」 「說吧!你這次來翠微居所為何事?」翠微沒有接包拯的話,卻是問起包拯的來意。此時她依然帶著笑意,包拯記得初次見翠微之時,卻是感覺她比靜真仙子方凌梅更為適淡,淡如芍葯!此時見翠微笑意嫣然,卻恍若牡丹。 包拯看著翠微片刻後才開口道:「其實包某本來是想尋找蘭郡主的下落,因為她關係到包某和仙仙兩條人命。」 翠微卻是笑道:「你和我的徒孫董仙仙都中了情蠱之毒,這個凌梅已經告訴過我了。」 包拯沒料到翠微並沒有任何為自己擔心的神色,當即神色有些落寞的道:「包某感念命不久矣,卻是苦歎時日無多,不能建功立業,名垂青史,愧對了包拯二字!」 包拯這番感慨其實只有自己才能明白,只有像他這種穿越人士,才能明白身為名人,卻碌碌無為的苦惱。 「凌梅已經和我說過,你們的情蠱之毒都是可解的,她還特意在我這裡求了一顆雪蓮碧落丹。凌梅深知毒理,既然她說能解,你無需再感慨命不久矣了。」翠微依舊笑語。 包拯聽了翠微的話,才知道雨惜確實沒有騙自己,但是她為什麼不告訴自己解毒之法呢?想到這些包拯更加疑惑了。 包拯見翠微定然也不知道真正詳細的解毒方法,所性不去問,既然知道自己還有得活,那麼就該繼續為名留青史而奮鬥。 包拯當即道:「仙子既然給了包拯生的希望,包拯卻是想和仙子探討如今朝野政局。若是仙子能夠指點迷津,沒準能助包拯更好的把握前程。」 翠微聽了包拯的話,當即莞爾道:「包拯,你想讓我說的是劉美吧!」 包拯沒想到自己隻字未提,翠微就能和自己想到一塊兒去。 翠微此時接著道:「如今謀天會已破,朝政之中當已八王爺和劉美最為難纏。而劉美的後台卻是當今皇后,也就是太子趙禎的生母。包拯你若想平步青雲,日後更好的為民請命,劉美定然是得罪不得。」 「若是劉美他無惡不作呢?也要任他妄為?」包拯不由得反問。 翠微目視包拯片刻後道:「有劉皇后在,你就必須忍讓。太子畢竟是皇后的兒子,即便他日後登基做了皇帝,你身為臣子依然別想和皇后做對。如今太子年幼,聖上重病不愈,若是太子已弱齡登基,朝政定然落入皇后之手。」 翠微說到這裡眼神中有著落寞,包拯知道她身為趙恆的女兒,定然也為父親的身體擔心,但是她缺乏身份,並不能將這一切表露出來。 包拯此時卻是正色道:「之所以劉美有如此特殊的地位,就是因為皇后是太子的生母。但是倘若皇后根本不是太子的生母呢?事態是否就會變得不同?」 包拯這一席話聽起來卻是有些大逆不道,翠微正色道:「包拯!你此言何意?」 包拯不緊不慢的道:「沒有其它的意思,我只是在陳訴一個事實。」 翠微略感意外的道:「包拯你這番話,讓外人知道可是有殺頭的大罪。你說皇后不是太子的生母,可有證據?若是沒有,日後還是少說為妙。」 包拯卻是繼續道:「包某沒有證據,但是我敢肯定我說得是真的。我也會不懈的去尋找證據,若是等我找到證據,也就是驚動世人之時。」 翠微看著包拯真摯的眼神,似乎開始相信包拯說得是真的。但是包拯說的這一番話,卻是太讓人太匪夷所思了。 |
第一百二十八章:歸來 就在包拯想要開口解釋的時候,正好聽得一陣馬蹄聲。原來翠微、寇隨和潘夙三人已經騎著馬安然返回。 包拯此時道:「剛才的戰局,確實說來話長。不過翠微仙子能安然返回,卻是讓大家都舒了一口氣了。」 翠微三人轉眼到了包拯的面前,太子趙禎此時不由得問道:「翠微仙子,那圍攻本王的首犯是否伏法?」 趙禎剛才被圍攻之下,憋屈得躲在鐵壁車內,想到這些他早就對圍攻之人恨之入骨。此時戰場上屍橫遍野,殘臂斷肢四處可見,趙禎目睹了這一切,對於李元昊的恨意更甚,若不是包拯深思熟慮,準備了如此多的後招,只怕此時躺在地上的屍體,就有一具名叫趙禎了。 翠微自然明白趙禎對李元昊的恨意,但是還是搖了搖頭道:「屬下三人一路追趕那李元昊,但是因為受到他手下數十軍官的干擾,並沒有抓到他。不過李元昊身受重傷,定然不可能再留在大宋繼續為禍了。」 包拯早就料到是這種結局,當即對趙禎道:「太子殿下,李元昊神勇過人,即便是受傷了,也絕對不可能輕易被抓的。這次能夠粉碎李元昊暗藏在汴京的三萬暗使軍團,那麼我們的目的就已經達到了!」 趙禎聽了包拯的話,只好點了點頭。場上的士兵還沒來得及收拾戰場,就在這時候卻是聽見汴京城方向的官道傳來陣陣馬蹄聲。 馬蹄聲漸漸離得越來越近,等到包拯等人看到他們的面貌之時,已經知道是趙從式和白玉棠五女,帶著謀天會的江湖勢力趕了過來。前來的江湖人士居然有一千多人! 楊文廣當即一聲令下,數萬的禁軍開始重新列成方陣,嚴陣以待。等到那一千多江湖中人衝到絕龍坡之際,卻是看到這漫山遍野的屍體。當這些江湖中人看到了趙禎和楊文廣之際,這群人開始幡然醒悟。 「趙從式!你居然騙我們!」一個老者此時義憤填膺的道。 老者這句話,當即在這一千多江湖中人之間掀起了軒然大波。頓時間所有江湖中人都紛紛指責起趙從式來。 趙禎此時目睹著這一切,卻是突然騎著馬兒往前了幾步,他高聲道:「諸位都是大宋的子民,如今此事卻是怪不得郡王。爾等都是接到郡王假令,想來目的已經明確,那就是前來對付西夏人的!」 趙禎這一席話,當即讓原本喧囂的江湖人士安靜了下來,他們看著那只有十三歲的太子,想聽聽他到底想要說些什麼。 趙禎指了指滿地的屍骸道:「如今地上上躺著的除了為大宋犧牲的壯士,其餘的都是西夏安插到大宋的內應。這些內應禍國殃民,試圖攪亂大宋安寧的局面,諸位覺得他們該不該死?」 趙禎環視所有的江湖人士,此時他們依然沉默不語。 趙禎繼續道:「今日本王以身犯險,就是為了將這群試圖破壞大宋基業的害群之馬引出來,而諸位也是想來除去西夏亂黨,目的其實是一樣的。今天看來諸位都是熱愛大宋,這一點本王和諸位是站在一條船上的,但是諸位可知爾等一直效忠的魏王和翼王,其實就是西夏人利用的一顆棋子,而你們卻是間接的在為西夏賣命。若不是本王利用郡王假傳魏王和翼王的意圖,讓爾等來剿滅西夏亂黨,恐怕爾等至今依然蒙在鼓裡。」 人群中死一般的沉靜,就在這時候有個老者道:「這些都是片面之言,魏王和翼王怎麼可能是這樣的人?」 趙禎其實早料到會有人有這樣的疑問,當即從懷中掏出了一本裝裱好的供狀,供狀之中正是記錄著翼王和魏王供認和西夏勾結一事。趙禎讓人拿著供狀走到那些江湖中人的面前,幾個人認真的看過之後,當即紛紛道:「這是魏王和翼王的親筆!沒想到他們真的投靠了西夏!沒想到我們居然一直在為西夏賣命!」 無數的驚歎在這群人心中響起,這一刻幡然醒悟,彷彿原本的信仰全部崩塌。 這時候依然有人提出疑問:「這狀供很有可能是魏王和翼王被逼才寫的。」人群中也有人開始附和。 趙禎嘴角露出了笑意,一切都和包拯當初計劃的一樣!趙禎道:「大宋一向對太祖一脈後人寬宏大量,魏王和翼王即便犯下此等大罪,現在依然還沒有入獄,只是被軟禁了而已。而且本王保證翼王和魏王的後人,不會受到此事的牽連。若是諸位不信,本王將安排魏王和翼王三日後在午門向天下謝罪。爾等都是受人蒙蔽所以才走上這條道路,本王感念諸位心繫大宋,故不對諸位之中任何一人施以刑罰。爾等現在就可以選擇離開!」 一千多名江湖中人恍若在夢中一般,這太子殿下居然如此輕易的就放自己走了,這是所有的人都想不到的。 就在這時候汴京城的方向傳來震天的馬蹄聲和腳步聲,官道上灰塵漫天,片刻之後那群人已經到了絕龍坡,那群江湖中人,以為來的禁軍是想兩面夾擊,頓時再次緊張起來。 趙禎此時安慰道:「諸位放心好了,這群人是事先安排來解圍的,只不過來得太遲了而已。」 眾人聽了趙禎的解釋這才心中稍安。新到的禁軍中年軍官當即下馬到趙禎面前,躬身道:「汴京城北路護城禁軍統領潘惟熙拜見太子殿下,微臣救駕來遲還望太子殿下贖罪。」 趙禎擺手讓其免禮,當即回道:「潘大人乃是忠良之後,而且也嚴格依照了原本計劃的時間前來,又何罪之有?怪只怪這次事先計劃不夠周詳,才讓李元昊這個奸賊有隙可乘。萬幸這次有驚無險,本王決定打道回府,但是在打道回府之前,還有一件事情讓本王必須做完。」 眾人都不知道趙禎究竟想要幹嘛,趙禎此時卻是道:「來人,將一眾囚車拉過來!」 包拯此時聽了趙禎的話,才知道趙禎的意圖。片刻之後數十輛囚車被拉了過來,其中有幾個罪犯還因為囚車用來點燃狼煙,此時都是用繩索綁著而已。這場戰爭中宋軍死了如此多的人,而這群囚犯除了少數幾個死了之外,大部分卻都依然活著。囚犯之中正好有丁謂、王欣若、劉承珪等人。 趙禎讓人將那群囚犯全部從囚車中弄了出來,集合在了一起。趙禎此時怒道:「爾等叛國之徒,正是因為爾等養虎為患,今日才讓如此多的宋軍壯士在此捐軀,為了寬慰死去的壯士們,今日就要在這絕龍坡將爾等全部正法。」 趙禎說完後,當即讓人前去馬車取了聖旨過來,並讓人大聲的宣讀。丁謂等人聽完了聖旨之後,當即全部癱軟下去。 趙禎此時正色道:「來人那,將這群人全部處斬,已慰絕龍坡犧牲的壯士英魂。」趙禎說到此處,卻是眼角濕潤,若不是今日和宋軍壯士同生共死,又怎麼會有如此真摯的感情流露出來,這一刻緬懷壯士,也加劇了對這群叛徒的恨意。 趙禎說完之後,當即補了一道命令:「主犯劉承珪、丁謂、王欣若,位高權重卻為禍朝綱,罪加一等,凌遲處死!」 趙禎此言一出,當即人群中傳來三聲慘叫,片刻後有士兵上來道:「丁謂、王欣若、劉承珪三人畏懼凌遲,已經咬舌自盡了!」 趙禎一拂衣袖恨恨的道:「便宜了這三個禍國殃民的叛徒,執刑吧!」 片刻之後數十名囚犯,紛紛被砍下了腦袋。趙禎下令將所有犯人的頭顱掛在絕龍坡的正中,緊接著留下幾萬禁軍收拾戰場,趙禎和包拯眾人才開拔回京。一千多江湖中人此時都是失魂落魄的散去! 眾人一直到黃昏才回到京城之內,到了京城之內之後,包拯只感覺謀天會一事終於過去,如今算來該死的都已經死了,該被抓的都已經被抓了,汴京城彷彿天空都明朗了許多。包拯多日來連續緊張的神經,到了這一刻終於能夠鬆弛下來,原本就身受重傷,而且多日來休息欠佳,這一刻包拯只感覺疲憊非常。護送趙禎的人馬到了北直門,包拯和趙禎別過之後,確是帶著董仙仙、孫靈兒、公孫策,白玉堂五姐妹等人回城南。趙禎此時也需要回王府去休息,包拯知道翠微和方青的翠微居遭受過謀天會人的襲擊,本來打算邀請翠微和方青去包府,畢竟翠微的弟子方凌梅也在包府,但是翠微堅持要回翠微居。寇隨、潘夙和趙從式自然也是各自回府去了。眾人分道揚鑣之後,包拯等人不知不覺到了開封府衙門口,公孫策卻是婉拒了包拯邀請去包府的盛意,先回開封府後院的雅苑去了。公孫策雖然受了些輕傷,但是此時有林嚴在開封府,包拯也不必為公孫策擔心。 包拯和董仙仙還有孫靈兒回到包府門前之際,門口居然早有人正在候著。包拯騎在馬背上,看著門口略帶憔悴和嬌弱的身影,心中突然一陣悸動,門口一直在等候著的正是包拯的妻子張雨惜。包拯翻身下馬,迎了過去。張雨惜見到自己的相公安然回來,原本緊張、擔心、彷徨的心理壓力頓時就宣洩出來。嬌弱的身軀恍若小鳥一般飛奔入包拯的懷內,包拯輕輕的將張雨惜抱住,胸前的衣服片刻就被張雨惜的淚水打濕。 「相公,這一天過得真是比一年還要長,能見到相公安然回來,雨惜總算能夠安心了。」張雨惜依偎在包拯懷內,輕聲抽泣著。 包拯擁著張雨惜,確是不由得觸動了身上的傷痛,不由得痛噓一聲,吸了幾口冷氣才稍微好了一些。包拯撫這雨惜的長髮微笑道:「娘子,相公怎麼可能會丟下家人不顧呢?以後不准再這樣為我擔心了,讓別人還以為你相公真的會回不來似地,多不吉利。」 張雨惜見包拯剛才面露痛楚之色,當即神色緊張的問道:「相公,你是不是受傷了?那趕緊進院內,雨惜去找大夫來給相公看傷。」 張雨惜當即扶著包拯,招呼了董仙仙和孫靈兒往包府內走去。眾人一走入大堂,確是見大堂上圍坐著一群人,包拯父母、岳父張堯、董仙仙的父親董浩、方凌梅一群人都在。 眾人見到張雨惜扶著包拯進來,當即紛紛都迎了上來,一陣詢問和招呼之後,眾人知道包拯受了重傷,當即所有人都緊張起來。包拯可是包家的獨苗,可不能有什麼閃失呀!張雨惜將包拯扶到房內床上,早有人去請大夫,有人端來熱水,更有人拿來活血祛瘀的藥酒,一時間包府忙成一團。 包拯此時躺在床上看著一群關心自己的人不斷的忙碌著,心中不由得暖意洋洋。在二十一世紀身為孤兒,此時卻成了眾星捧月眾人關懷的對象,讓包拯此時感受到了家的溫暖。 從當天傍晚到第二天一整天,包拯感受著穿越之後最舒心的日子,過著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日子,體會著張雨惜無微不至的關心。時不時幾位長輩還會經常來和自己閒聊幾句。其中董浩來了數次也是和包拯聊得最久的,董浩這次能成功脫險,很大程度和包拯有關,但是董浩對包拯之所以如此關心,確多半是因為自己女兒董仙仙和包拯千絲萬縷的關係。 包拯從董浩的話語中已經能聽出了這位慈父想為女兒追求幸福,他現在肯定知道董仙仙和包拯中毒之事,一輩子都覺得愧對女兒,正好有機會給予女兒父愛的時候,女兒卻因為沒有解藥而沒有多少日子可活了。天下最悲哀的事情莫過於此! 包拯此時卻是不敢對董仙仙有什麼保證,一方面他已經成家,有著深愛自己的張雨惜,二來自己也中了情蠱之毒,恐怕也是命不久矣。雖然董仙仙和包拯早已經恩情難斷,千萬絲連,但是對於包拯來說眼下最重要的事情不是兒女情長,而是要給董仙仙解毒。 包拯想到這裡,當即想攙扶著起來,張雨惜見包拯這個樣子,當即小跑過來,扶住包拯柔聲道:「相公,你都傷得這麼重,怎麼還亂動呢?萬一弄出個什麼好歹來,你讓我們娘兒兩怎麼辦才好?」 包拯初聽張雨惜的話,還未反應過來,但是仔細回想之後,臉上確實顯出驚喜之色。包拯伸手將雨惜拉到身前,急切的問道:「雨惜,你剛才說什麼?什麼娘倆?」 張雨惜伸出纖細的食指在包拯的額頭上一點,嗔道:「你呀!都快要做父親了,還這麼糊塗!」 包拯聽了張雨惜的話,當即心裡樂開了花,謀天會剛剛剷除,雨惜又懷孕了,當真是雙喜臨門。包拯喜笑著問道:「雨惜,什麼時候知道有孩子的?昨天我剛回來的時候,怎麼不跟我說?爹娘知道嗎?」 面對著包拯一連串的急問,雨惜露出笑意道:「這幾日剛有害喜的反應,哪裡會這麼快就四處張揚呢?爹娘都還不知道呢。」 包拯佯怒道:「這麼大的事情怎麼能藏著掖著呢?大喜事該讓包家人都樂一樂才對,我們包家可是幾代單傳。」 張雨惜聽了包拯的話,只是笑而不語,她轉而突然問道:「相公,你剛才攙扶起來,想去幹什麼?什麼事情比養傷還要緊急呀?」 「我、、、、、」包拯欲言又止,董仙仙的話題如今對於張雨惜來說還是過於敏感,現在知道他有身孕在身,包拯更加不想讓她操心這些東西了。 張雨惜此時確實秀目流轉,莞爾道:「相公,即便你不說。雨惜也知道相公你是擔心仙兒妹妹的情蠱之毒。」 張雨惜冰雪聰明,包拯任何心思都逃不過她的眼睛。 包拯此時開口道:「雨惜,仙兒數次救過為夫,如今她身受劇毒,我曾經答應過她,無論如何也要找到解毒之法。但是此時依然沒有眉目,讓我如何能不焦急呢?」 張雨惜此時點了一下包拯的額頭道:「相公,雨惜如何能不為仙兒妹妹著急呢?經過靜真仙子和雨惜揣摩這段時間,其實早已經有所眉目了。」 包拯聽了張雨惜的話,彷彿心中頓時升起了無數的希望,急忙問道:「雨惜,你到底想到了什麼辦法給仙兒解毒?」 張雨惜此時看著包拯確是正色道:「你只念著仙兒的毒,卻忘記自己也中了情蠱之毒,如今你可不是一人而已,你還有我們娘兒兩個呢!」 包拯知道張雨惜定然是心中泛著酸意,正待出言解釋一番。張雨惜見包拯略帶緊張的神色,當即笑了起來,指著包拯道:「你當真以為我是這麼小心眼的人不成?其實解毒之法剛才董叔父,已經透露給你了。」 包拯聽了張雨惜的話,確是有些丈二的和尚摸不著頭腦。解毒之法怎麼會和董浩扯上什麼關係呢? 張雨惜此時道:「這次的解毒之法,不但可以解掉仙兒的毒,還能讓你的毒一起解掉。如果靜真仙子猜的不錯的話,這個方法是十拿九穩的!相公你只等傷好了之後,大家自然會告訴你的!」 |
第一百二十七章:生死絕龍坡4 敵軍中那一直坦然自若的少年,從一開始就吸引了包拯的注意,他現在清楚的知道,這個少年就是整個暗使軍團的最高將領,而且依照包拯的猜測,他的身份可能極為尊貴。既然他們這麼想抓大宋太子,我們也完全可以去抓他們的領頭。擒賊先擒王,只要抓住了那個少年,不用打都絕對可以讓那幫軍隊混亂,這也就是三十六計中的圍魏救趙! 翠微仙子聽了包拯的想法,當即點了點頭,開口道:「如今看來也只有這一個辦法了。不過要抓此人,人多了不見得就事半功倍,你們可以一路幫我衝過敵軍最密集的地方,所有的人不要分散,就絕對不會有事的。」 包拯此時看了翠微仙子一眼,當即道:「仙子武功在吾等之中最高,看來只能仰仗仙子能夠成功,只要讓敵方有所忌憚,延緩他們的進攻,吾等目的就達到了。」 包拯知道人多不見得有用,在這千軍萬馬之中,要想自保非常困難。即便是翠微仙子這樣的高手,她也沒有完全的把握能全身而退! 董仙仙此時確實面露關切之色,對包拯道:「亂軍之中危險重重,包郎你又不會武,去了肯定更危險。」 包拯擺擺手道:「這次大家被圍困皆是因為我的策略失誤,而且我有太子給的保命法寶,不會有事的。」包拯說完,掀起衣服的一角,只見裡面是一套軟甲。翠微看了一眼,開口道:「這是皇家的烏金絲軟甲,刀劍難傷。而且包拯你練捨生忘死決也有一段時間了,去經歷一下沙場決鬥,沒準會有新的領會。」 翠微說完,確是不再多言,從車頂跳了下來。翠微讓人將寇隨、潘夙、方青等人叫了過來。他們身為統領,離位之後只能找了其它的人作為替代。翠微選了幾位精明的寇堂高手前去替換他們指揮的任務。 六人在正中稍微商議了一小會兒,確認了一下隊形後,紛紛翻身上馬。包拯手持一柄長劍,跟在隊伍的最後。六人直接往山坡下衝去。孫靈兒卻是留下來,保護公孫策和趙禎的鐵壁車。 宋軍看到六人往外衝,當即一路讓開一條小道,暗使軍以為有機可乘,紛紛洶湧的往這邊狂攻。翠微面色一凝,手中突然多了一把飛針,只聽得她一聲嬌喝,飛針全數撒了出去。飛針都暗藏內勁,頓時就有十幾人被飛針所傷,立刻就被旁邊的宋軍用長槍刺穿了。 翠微一夾馬腹,馬兒居然一個騰躍,直接向著敵軍衝了過去。暗使軍的人看到翠微這個架勢,哪裡還敢去擋。翠微馬兒一落地,頓時間數柄長槍刺了過來,翠微嬌軀一讓,確實直接抓住一個槍頭,用力一扯,已經奪了一柄長槍。長槍橫掃,頓時逼退了十幾人。 有翠微在前開路,寇隨和潘夙一人使棍一人使槍,兩翼協助。方青、董仙仙、包拯持劍斷後。六人直接殺出一條路來。 包拯在後面看著翠微雙手將長槍使得如同游龍一般,看起來嬌弱美艷的身軀,此時仿若巾幗英雄。翠微的槍法走得是輕巧路數,和寇隨與潘夙有很大的不同,翠微的長槍總是能準確的找到敵人的防守漏洞,往往一槍致命。包拯在後面看了幾招,已經知道翠微用的正是融匯了捨生忘死決的槍法。 六人衝進暗使軍之中,後面的宋軍立刻將缺口堵死。宋軍雖然不斷的有傷亡,但是戰鬥力依然頑強。翠微和包拯六人衝進暗使軍之中,確是有些寸步難行之感。暗使軍的人實在是太多了,要想衝到那位少年身前極為困難。 此時李元昊站在遠處,看著翠微六人正在往自己這邊衝過來,臉色不由得微變。李元昊心中暗想:這六人到底想幹嘛?難道是想來抓我? 李元昊瞬間都猜到了翠微等人的想法,但是他並不急著行動,只是遠遠的看著翠微等六人在暗使軍中左衝右突。他目視著翠微在亂軍之中絕妙的槍法,不由得更是暗暗稱奇。 李元昊心中一個念頭冒出:此女子此時已身赴險,正是除去她的好時候。 翠微在李元昊心目中的地位,此時已經和太子相若。李元昊此時伸出了右手,旁邊的親衛已經醒悟,遞過來一柄銀色長槍。李元昊一夾馬腹,整個人恍若離弦之箭衝了出去。 包拯此時在混戰之中,再一次用身體上的烏金絲軟件作為掩護,成功的擊殺了一名士兵。這已經是他第五次使用捨生忘死決殺死敵人了,長劍佔滿了鮮血,這一刻捨生忘死的熱念在腦海中迂迴,要想自己不死,就必須忘卻生死。包拯此時已近瘋狂,任何接近的士兵,他都會毫不猶豫的迎上去,對方的兵器重擊在軟甲之上,痛徹心扉!在痛徹心扉的劇痛之後,包拯就會毫不猶豫的奪取對方的性命。或許捨生忘死決,就是要經歷血的洗禮才能夠頓悟,雖然這群士兵沒有華麗的招式,更沒有高深的內力,但是對於包拯來說,他們依然是強勁的敵人。 包拯殺掉第七個人的時候,卻因為敵人一記長槍橫掃,打在背上。包拯之感覺氣血翻湧,險些墜落馬背。此時幸虧有董仙仙幫他擋住敵人,才倖免被人刺穿頭顱。 就在此時包拯抬頭看向少年所在的方向,一幕令人欣喜的畫面呈現。那位少年居然提著一柄銀槍向自己這邊衝了過來。這當真是天堂有路他不走,地獄無門他闖進來! 寇隨一棍將一名敵人的腦瓜打爆,他大喊道:「敵軍主帥居然向我們衝過來了。這次定要生擒他!」 寇隨瞬時衝了過去,手中盤龍棍揮舞得虎虎生風,盤龍棍所到之處,敵軍無不望而膽怯,頓時掃開一條路來。寇隨當即迎著那敵軍少年衝了過去。 翠微見那少年沉穩的提槍過來,心中卻是念頭急閃,當即喊道:「寇將軍,小心!此人敢單槍匹馬前來,絕對不簡單!」 寇隨卻是並不服輸,眼看那少年也不過十八九歲,寇隨就是想去會會他。寇隨拍馬衝到了少年面前,當即盤龍棍一橫,一扯韁繩馬兒一聲長嘶,人立而起,寇隨手中盤龍棍藉著馬兒下墜之力、自身腰力、臂力直接往那少年一棍砸去。這一棍力有千斤!這一棍渾然天成!這一棍氣貫長虹! 少年此時卻是冷哼一聲,手中銀槍直接雙手舉起,盤龍棍和銀槍頓時擊在一起,頓時火星四濺,銀槍急劇的彎曲,少年的馬匹居然受不了這一棍之力,直接轟然跪了下去。少年此時卻是一聲爆喝,銀槍往上一頂,藉著銀槍的回彈之力,居然把盤龍棍彈了出去。 這少年居然硬生生靠臂力就接住了寇隨這驚天一擊。翠微此時提醒道:「寇將軍小心?」 翠微話音未落,那少年腳尖一點馬背,已經騰躍而起,手中銀槍直往寇隨面門點去。少年彈開盤龍棍到出招攻擊,只在一氣呵成之間,寇隨的盤龍棍還沒來得及收回,那銀槍已經快到了腦門上,寇隨此時已經沒有任何的辦法,只能閉目等著這銀槍在腦袋上刺個血窟窿。 就在這危急關頭,一柄長槍出現在了寇隨面前,只聽得一陣兵器相接的轟鳴,銀槍已經被彈開數尺,刺了個空。寇隨只在這一瞬間,已經渾身汗濕,就在這驚魂一刻,自己已經在閻羅殿前走了一著。 少年見自己十拿九穩的一槍居然刺空,當即回頭一看,原來接住自己這一槍的正是翠微仙子。 翠微仙子手中長槍一回,轉眼長槍往少年身上點了過來,少年冷笑道:「來得好!」只見少年手中銀槍往前一壓,翠微長槍受阻,速度一緩,少年居然直接用左腋一夾翠微的槍桿,只聽得他一聲爆喝:「給我斷!」 只聽得噼啪巨響,這根黃籐木做成的槍桿居然被直接扭斷。這少年的力氣已經到了不可思議的地步。包拯看著這駭人的一幕,心中震驚,包拯只見過劉祭武有這等神力,卻沒料到這少年比劉祭武的神力有過之而無不及。看來這少年衝過來根本就是有恃無恐。 翠微擅長輕靈槍法,所以根本不適合使用太重的金屬槍桿長槍,但是木質的槍桿,肯定架不住這少年的神力。 少年夾斷了翠微的長槍,當即冷笑道:「久聞翠微居掌門才學武藝無雙,今日李元昊在此,定要和你一決勝負。」 暗示軍團目睹了自己統帥如此英勇,當即留下百人更為凶狠的圍攻包拯六人,其餘人開始集中力量圍攻絕龍坡。包拯等人想暫緩暗使軍攻擊絕龍坡的計劃再一次落空了! 包拯當聽到少年叫出李元昊的名號時,已經知道他就是西夏李德明的長子,這位歷史上讓大宋談之色變的風雲人物,原來他在少年時期,已經是文武全才了! 翠微此時冷冷笑道:「原來是西夏王子,看來今天不把你制服,這絕龍坡之困是沒法解了。」 李元昊冷笑道:「仙子如果有本事,儘管過來。即便你們六人一起上,我又有何懼?」 李元昊說完後,手中長槍已經直取翠微。翠微從背上劍鞘抽出長劍,反手一格,一股巨力震得虎口發麻。翠微畢竟內力強悍,李元昊的銀槍,被她長劍一震已經被震開數尺。翠微長劍一繞,連人帶馬往往李元昊身邊逼近,李元昊此時無馬,卻是極為吃虧,當下他抽了銀槍,在地上一點,一個彈跳上了那匹原本被寇隨一棍打趴下的馬兒的馬背。 寇隨、潘夙這時候上前將李元昊團團圍住,一時間寇隨、潘夙、翠微三人騎著馬圍攻李元昊。頓時間三人同時出手,李元昊身在重圍,卻並不慌亂,手中銀槍,見招拆招,瞬間已經鬥了十個回合。包拯六人一邊要防備其餘上百暗使軍的偷襲,根本不能全力施展,反而處處受制。 包拯此時回頭一看,絕龍坡上的宋軍據守陣已經被攻破,宋軍傷亡人數正在直線的增加,而且已經有暗使軍的數十名軍官正在往這邊趕過來。此時李元昊一人迎戰三人合擊,都還有餘力,若是讓這些高手到此,恐怕要想降服李元昊更是不可能了。 包拯此時伸手在懷中抓住了兩袋東西,一個念頭在腦海中萌生,他轉身對身邊的董仙仙和方青道:「兩位有辦法把我扔到李元昊的頭頂去嗎?」 董仙仙一邊抵擋著士兵的攻擊,一邊問道:「包郎,你想幹什麼?」 包拯堅決道:「現在時間不多了,大丈夫為了正義就需不折手段。快將我送到李元昊頭頂。」 方青在一旁看著包拯堅決的神色,當即點了點頭道:「包公子,你準備好了!」 方青說完當即腳尖一點,到了包拯馬背身後,馬兒受驚往前衝去。就快到李元昊和翠微等人的戰團之時,方青一聲嬌喝雙手抓住包拯的衣領,居然一個扭身把包拯甩了出去。包拯彷彿如同斷了線的風箏往四人的戰團中俯衝而去。 包拯就在這時大吼一聲:「李元昊!受死吧!」李元昊和翠微等人見包拯整個人衝了過來,當即一陣驚愕,翠微驚聲道:「包拯!你幹什麼?」 李元昊此時想也不想的將銀槍直接往包拯胸前刺去。包拯見李元昊如此舉動,當即臉上浮現笑意。翠微等人為了解救包拯,紛紛往李元昊身上攻去。包拯此時卻是一聲大喝手中多了兩袋白面一樣的東西,只聽得噗哧兩聲,那白色的粉末突然間傾瀉而下。李元昊見到包拯手中的東西當即臉色大變,這分明就是宵小之徒慣用的石灰粉! 李元昊想躲閃,但是包拯實在離得太近了,李元昊根本無法躲避。頃刻間李元昊滿頭滿臉都被白色的粉末撒中。李元昊的長槍也在瞬間刺到了包拯的前胸,原本意料中要將包拯刺穿,但是銀槍卻再一次讓李元昊失望。包拯被李元浩一槍一頂,直接頂的飛了出去,重重的摔在地上,包拯扶著地面想坐起來,卻是一時間氣血上湧,胸口一甜吐出大口鮮血來。 李元昊此時顯然看不到包拯重傷的一幕,因為他眼睛根本睜不開。翠微三人當然不會放過這千載難逢的機會,一棍一槍一劍,同時刺在李元昊的身體上。李元昊此時一聲悶哼,最終吐出大口的鮮血,但是長劍和長槍沒有刺入李元昊的體內。他也穿了軟甲! 李元昊受了重擊,當即銀槍一橫,往四面狂點數槍,當即不敢戀戰往正西狂奔。此時他不能睜開眼睛,彷彿如同無頭蒼蠅一般。他雖然受了重傷,卻片刻也不敢遲疑,死亡感第一次離自己如此近,這一切都是因為那個名叫包拯的青年,這個名字已經深深的烙印在了李元昊的心中。 翠微、寇隨和潘夙馬不停蹄的狂追,顯然李元昊胯下的是一批名駒,腳力穩健不說,還能認路。一路狂奔之下,卻是始終都追不上。原本圍攻包拯等人的百名士兵,見了這種狀況頃刻間大亂起來。 而那數十名原本想來援助的軍官,見自己平日怕得要死的李元昊被三人追殺,當即臉色大變。金鑼開始急劇的響起來。這一刻什麼活捉趙禎,什麼攪亂大宋,都沒有比李元昊的性命更為重要了。原本廝殺得正火熱的暗使軍,聽見鑼聲卻是有些丈二的和尚摸不著頭腦。 數十名軍官馬不停蹄的往李元昊逃走的方向追去。董仙仙和方青在包拯落地的那一刻,趕緊將包拯扶了起來,包拯重新坐在馬背上,衝出了百名士兵的包圍圈。包拯在馬背上看著正在逃竄的李元昊,當即露出了會心的微笑,李元昊自認無敵,卻敵不過包拯的兩袋石灰,李元昊再厲害,但是狂傲就是他致命的弱點,翠微仙子雖然馬戰可能不是李元昊的對手,但是也絕對不會差太多,這李元昊年少輕狂,居然想以一敵三,雖然他目的是等那數十名軍官來援助,但是他沒有等到就著了包拯的道。 就在這時候正北方向喊聲震天,包拯仰目看去,只見大批扛著宋字旗號的禁軍往這邊衝過來。包拯知道楊文廣將軍終於來了! 楊文廣軍隊的出現,讓失去主帥的暗使軍更是彷徨。瞬間暗使軍亂成一團,楊文廣的軍隊瞬間趕到了絕龍坡,開始圍殺剩下的八千多暗使軍。此時絕龍坡屍橫遍野,仿若人間煉獄。楊文廣有四萬軍隊,對付八千已經戰得精疲力竭的暗使軍簡直是輕而易舉。不過在絕龍坡上的大內侍衛和寇堂的人,已經不足一百人了,兩千人的隊伍幾乎已經到了全軍覆滅的地步,若不是有鐵壁車,趙禎此時定然已經命喪黃泉。 暗使軍的人可沒有馬可以騎,是沒有希望跑的掉的。兩刻鐘之後,絕龍坡上再沒有一個活著的暗使軍士兵。此時楊文廣、慕容桂英、孫靈兒,外加負傷的公孫策還有剛剛從鐵壁車解救出來的趙禎,騎著馬兒往包拯所在之地奔了過來。 包拯不用慕容桂英介紹,也知道那英武的中年人定然都是天下聞名的少令公,當即抱拳恭敬的道:「少令公!若不是你及時趕到,只怕就堅持不了多久了。」 楊文廣看到包拯身受重傷,再一看包拯的樣貌就已經猜到定然是妻子時常提起的後起之秀包拯。楊文廣回道:「包公子,莫要客氣。要不是吾等來遲,也不會出現如此慘敗的狀況。」 慕容桂英目視左右並未看見自己的師父翠微,當即有些意外。慕容桂英說道:「看來即便吾等軍隊不到,包拯你們看起來已經把危機化解得差不多了。師父和寇公子等人又是去了哪裡?看起來這次戰爭絕對不簡單。」 |
第一百二十六章:生死絕龍坡3 翠微此時注視著混亂的戰場,情勢刻不容緩,但是此時形勢複雜,原本安排的三種陣法,居然沒有一種能夠破除敵軍的怪招。 翠微手中紅旗突然一陣密集的旗語,包拯看了已經明白旗語的意思。翠微居然是讓公孫策退到正中使用據守陣,其餘三軍全部使用殺伐陣繞正中做旋轉! 包拯雖然不知道如何佈置陣法,但是也是瞬間明白了翠微的苦心。公孫策居中據守,可防萬一,而殺伐陣旋轉起來,其實就是一個風雲變換的防守陣法,只是運動起來的三個殺伐陣,任何人敢孤軍深入進入其中,都只有死路一條。 臨場變陣之間,撲天箭雨率先發射,壓制敵人的攻勢,四百弩箭也向陣外放出去,敵人攻勢一緩之際,宋軍陣法立刻變換。因為有眾多的伍長和隊長嚴下命令,雖然有敵方刀盾手搗亂,但是宋軍沒有出現太多的錯亂,頓時間殺伐陣開始旋轉起來。撲天箭雨第二次發射,殺伐陣旋轉起來之時,陷入其中的一千五百名刀盾手,彷彿置身於絞肉機中。即便他們突襲進入了宋軍陣營,但是在殺伐陣中的無數五人配合擊殺下,他們的防禦顯得不堪一擊。 風雲變幻,只在瞬息之間。陷入旋轉殺伐陣中的刀盾手,頃刻間死了一半,等到外圍敵人不斷的衝殺過來想和刀盾手配合之際,陣中的刀盾手已經被殺得差不多了。 宋軍這邊因為這次敵軍突然的變幻攻擊,也付出了慘重的代價,有四百名大內侍衛和寇堂高手,死在了這次突襲之中,但是這次浴血較量之中,互相之間沒有配合的暗使軍團,付出了一千五百名刀盾手,和三百名外圍士兵犧牲的代價。 在消滅了一千五百名刀盾手之時,翠微再次緊急揮動令旗,三軍轉換據守陣往後退五十步,繼續死守據守陣!中軍公孫策的人馬,瞬間向前方三軍抽調了三百人作為補充,公孫策的人馬被抽調之後,只能組建一個更為小,更為緊湊的據守陣,目的只是為了保護趙禎。 翠微的令旗一停,宋軍的調整也是極快,暗示軍團還沒有緩過神來的時候,據守陣已成,而且開始有條不紊的後退。宋軍所有的人,已經親眼目睹了陣法的奇妙,如今兩千宋軍只付出了四百的傷亡,卻吞噬了暗使軍團四千一百的人馬。 翠微此時知道之所以幾陣戰鬥能夠收到如此效果,一方面因為敵軍沒有配合,第二點因為敵軍單兵能力要比大內侍衛和寇堂高手組成的宋軍要差很多,而最重要的一點是因為敵軍沒有使用弓箭!宋軍消滅的四千一百人之中,有一半以上都是居高臨下被弩箭和撲天箭雨消滅的。如今箭枝在慢慢消耗,如果敵軍繼續組織進攻,很難繼續如此的殺傷力! 此時數十名軍官重新退回到了李元昊面前,紛紛面帶愧疚。暗使軍團此時再次暫停了進攻。 李元昊目睹了雁擊陣的失敗,當即冷冷的道:「翠微此女必須死!否則日後必為我西夏大患!」 此時一個老軍官厚著臉皮道:「公子,若不是將弓箭全部給了北面的阻擊人馬,此時若是使用箭枝攻擊掩護,然後猛衝,定然可破!」 李元昊冷冷的道:「若不將弓箭給北面阻擊人馬,爾等認為楊文廣五萬兵馬會此時還未到達此地嗎?北面阻擊人馬,很有可能全軍覆沒,為的就是讓吾等拚死拿下趙禎。但是這翠微實在太難纏,卻是事先沒有料到。」 有一個軍官厚著臉道:「公子,此時宋軍採用兩種陣法齊用的狀態,恐怕雁擊陣是行不通了。」 李元昊眉頭一皺計上心來,當即道:「宋軍此陣之所以厲害,在於旋轉之後首位呼應,若是讓人強行隔斷他們三軍呼應,旋轉陣法立刻被破,旋轉也會停止。他們力量一被分散,肯定頃刻間土崩瓦解。」 李元昊此言一出,當即讓所有軍官茅舍頓開。李元昊再次下令:「隔殺陣,強攻!」 就在絕龍坡大戰之時,泰山廟的叢林草叢之中,卻是隱藏著五萬禁軍。此時楊文廣身披重甲,騎著戰馬,單手提槍,立於一個山頭。他的身邊正是端莊美麗的慕容桂英。 依照時間此時太子趙禎的人馬,應該要到了才對,但是為何直到現在都沒有動向?面對如此情況,英武俊朗的楊文廣開始有些焦急,但是此時他除了等待別無辦法。為了防止被人發現泰山廟埋伏的五萬兵馬,斥候都不能隨便派出去打探消息。 就在泰山廟的人都等得焦急的時候,細心的慕容桂英卻是指著遠處大聲道:「夫君,快看!那是狼煙!看起來應該在絕龍坡方向!」 楊文廣定眼一看,只見遠處的絕龍坡山間,有著一股濃煙冒起,但是山上樹木太多,若不是細心還真的難以發現。 楊文廣當即自語道:「絕龍坡?那裡不是有駐軍嗎?」楊文廣沉思片刻後卻是猛然間想到了什麼,當即怒道:「不好,太子此時定然被圍困了。傳令下去即刻全部南下救太子。」 楊文廣一聲令下,當即山上隱藏的五萬人頓時開始湧動起來,一時間山上令旗紛紛高舉,大批的人馬開始往山下而去,只等上官道,然後一路向南急行軍。此時刻不容緩,楊文廣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太子絕對不能出事。 就在楊文廣下令下山之際,山下突然之間出現了大批的步兵,楊文廣定眼一看,足有一萬多人。 「這群人是怎麼出現在這裡的?」楊文廣納悶的問道! 慕容桂英當即道:「夫君,昨日下午我們剛到泰山廟之時已經排查過,根本沒有發現這群人,我肯定他們是昨天夜裡,才悄悄潛伏在那的。」 楊文廣此時拍腦袋道:「看來在這次,我們著了別人的道了!」 就在這時候山下的士兵突然紛紛拿出了弓箭,而且每人都弓如滿月,箭若流星,箭枝也在瞬間紛紛點起了火。一時間火箭雨向著山上襲來,火箭射在了茅草和樹叢之間,頓時間濃煙陣陣,火勢瞬間就沖天而起。 慕容桂英此時道:「夫君,不好!現在是深秋,氣候乾燥,枯枝敗葉極多,他們用火攻,只怕我們會損失慘重。」 楊文廣一夾馬背,當即往山下飛奔而去,一邊沖一邊吼道:「管不了這麼多了,此時救太子要緊。」 山下火勢瞬間擴大,濃煙陣陣往山上瀰漫。楊文廣下令往山下急衝,但是士兵才衝出幾百米,已經被濃煙嗆得睜不開眼睛。楊文廣一馬當先,往山下衝去。士兵雖然雙目嗆得流淚,但是看見少令公都悍不畏死,當即紛紛閉著眼睛跟在楊文廣身後往下衝去。 人馬剛衝到距離山腳不遠的地方,火勢太大,頓時間已經有士兵的衣服著火了。頓時間有人殺豬一樣的嚎叫,宋軍的下衝之勢沒有減緩,但是經過烈火的洗禮,能衝到山腳下的人只剩下三分之一,山下緊接著射來密集的箭雨,宋軍被濃煙嗆得連眼睛都睜不開,又如何能躲避,瞬間衝到山底的士兵無一倖免,全部陣亡。 楊文廣的馬匹此時著火受驚,早就跑得不見影子了,但是他目睹了自己的士兵被大火吞噬,被密集的箭雨射殺,這一刻他意識到山下的敵軍不簡單!他果斷的一揮長槍,帶著所有的宋軍後撤。 等到楊文廣退回到山上之時,慕容桂英依然騎著馬站在那裡。 楊文廣此時臉上灰頭土臉,當即道:「桂英,看來這次為夫莽撞了!可惜這次跟我衝下去的幾千人死了一半多。我楊文廣這次對不起禁軍的兄弟。」楊文廣說到這裡,卻是聲音有些哽咽。身為將軍,對於士兵兄弟的死,比任何人都要傷心,戰場上每一個士兵都是將軍的生死兄弟,同生死共患難,沒有什麼情義比這個更深切了。 慕容桂英冷靜的道:「夫君,桂英有一計!五行本相剋,世人只知水克火,卻不知道火與火之間,本來也是相剋。今日無風,正好是使用火克火之法。」 楊文廣聽了慕容桂英的話,當即點頭道:「桂英,你提醒得好! 楊文廣當即就派了所有士兵動員起來,在山上點火。頓時間火勢大起,山頂是巨大的泰山廟,泰山廟之前,有碩大的平地,火勢根本燒不進去。宋軍點火之後,卻是往泰山廟撤去。 慕容桂英所說的火克之法,其實原理很簡單,熱空氣可以製造空氣流動,所以山下火起,濃煙會往山上飄,但是大火之間因為氣流的影響,會有互相靠近的趨勢,在沒有外界風的干擾下,兩處大火會因為空氣熱能而互相靠近,兩邊抵消熱能,濃煙也就只有往天上衝。如果包拯在場的話,他定然能把這套理論解釋得清清楚楚,但是此時慕容桂英等人卻是用了五行相生相剋來解釋這一現象,若是包拯在,一定會嚴厲的批判這種說法不科學。 不管這種說法是否科學,慕容桂英的策略卻是極為成功,兩場大火,果然在迅速的靠攏,大火吞噬著一切草木,片刻之後山上已經成了火的海洋。 山下的暗示軍團看到泰山廟上的火光沖天,早已經笑得合不攏嘴。他們在山下,並不知道慕容桂英已經在山上點火,他們以為山上一片火海,山上的宋軍肯定都燒死了。 大火在半個時辰後終於熄滅,就在這時候一幕讓山下暗示軍團瞠目結舌的場景頓現。只見山上此時衝下來一片的宋軍,他們各個渾身濕透了,他們一邊沖還在不停的往山下射箭。 一個老軍官看到這一幕,當即愕然道:「他們怎麼還沒被燒死?」 此時不光是這個老軍官搞不懂,就連坐鎮在此地的劉顯升和一群金匕級別長老,都搞不懂。山上確實有一股不大不小的泉水,但是根本不可能澆滅大火,此時宋軍大量往山下衝來,卻是讓所有人都措手不及。 劉顯升大喊道:「放箭!」 頓時間山下箭枝齊發,山上也同樣還已顏色,顯然山上佔了地利,而山下的根本難以傷到人,但是山上射下來的箭枝,卻讓暗示軍團傷亡慘重。 劉顯升此時看著己方損失慘重,但是他不敢退,他接到的命令是戰鬥到最後一個士兵陣亡,一定要盡力拖住楊文廣。 雙方的箭枝較量依然還在持續,山上的人不敢往下衝,山下的人卻在不斷的受傷。楊文廣此時在軍中有些焦急,時間就等於太子殿下的生命,山下的死纏爛打,根本衝不下去。看起來山下人的箭枝好像用不完似的,兩刻鐘之後,山下的箭枝雖然沒有停下來的態勢,但是楊文廣此時看著態勢,知道山下的人肯定已經到了強弩之末,他們畢竟人數比宋軍少了幾倍,而且不佔據地利。 楊文廣此時長槍一指山下吼道:「大宋威武之師!保家衛國,建功立業!就在今日!給我衝!」 楊文廣一聲令下之後,山上所有的宋軍一邊往山下射箭,一邊開始往下面狂衝,衝在最前面的肯定是刀盾手。 山下見山上發動了衝擊,頓時還已更為厲害的箭雨,宋軍渾然不顧的往下衝,刀盾手因為有盾牌護佑,受到箭枝傷害的可能比較小。瞬間一萬刀盾手,以犧牲三千人的代價,衝到了山下,頓時間箭雨緩了下來,山下瞬間成了刀劍相接的煉獄。喊殺聲和嘶吼聲震天!山上其餘的三萬多人緊接著往山下衝去。泥土上剛剛被火燒過,要不是鞋子全部用水浸透,估計早就抗不住了,山上的人,可是片刻都不願意呆在炙熱的山上。 有了三萬多宋軍的加入,戰局開始一邊倒的屠殺。山下的暗使軍團雖然不斷的頑抗,但是在一刻多鍾之後,這一萬多人都被屠殺殆盡,就連劉顯升等金匕級別高手,也無一能夠倖免。 楊文廣結束戰鬥之後,片刻不停的集結隊伍往南急行軍。他一直沒有料到只有一萬五千人的敵軍,卻足足困住自己五萬大軍半個多時辰。此時向南急行軍,估計依然還要半個多時辰才能趕到絕龍坡,一股陰霾的心情在楊文廣心頭環繞。半個時辰之後趕到絕龍坡,太子趙禎還活著嗎?他們可只有兩千人而已,要堅持一個多時辰,在楊文廣心中覺得這無論如何都不可能辦到。 雖然楊文廣心情極為低落,但是他依然心中抱著一絲希望,或許奇跡真的能夠誕生。 「隔殺陣!給我衝!」李元昊的軍令響起,所有的軍官再次四散前去佈局。 片刻之後暗示軍團開始組織起新的進攻,這次卻是一改開始的急攻,而是轉而使用整齊壓攻的方法,不斷的逼近。頓時兩軍相接,戰爭再次開始。 翠微站在馬車車頂,包拯此時也在目視著戰局。突然見包拯似乎發現了什麼,他開口道:「翠微仙子,我發現戰局中有三個點的攻擊最為猛烈。敵軍很有可能使用了新的戰術。」 翠微皺眉道:「沒錯,他們想將吾等三軍分隔開來,達到破陣的目的。」 公孫策此時已經退到了正中,不由得急道:「翠微仙子,可有化解之道?若是真的讓他們將三軍隔了開來,只怕我們的據守陣就會被破。」 翠微此時無奈的搖了搖頭道:「時間太短,佈置的陣法太少,而且我方人數也太少了,敵我力量懸殊太大,此時只有硬抗,要想在戰術和陣法上破解,根本已經不太可能了!」 包拯此時眉頭一皺,看著坡下的宋軍正在頑強的鬥爭。包拯彷彿做了一個艱難的決定,正色道:「太子殿下,你上馬車去!」 趙禎聽了包拯的話,雖然有些不明白原由,但是出於對包拯的信任,他鑽進了馬車之內。包拯此時卻是從懷中掏出一個奇形怪狀的鑰匙,鑰匙伸入馬車上的一個小孔之內,輕輕的轉動,只聽得一陣咯吱咯吱的聲音響起。原本看起來正常的馬車,開始起了變化,幾個寇堂的人開始走到馬車前,馬車此時伸出了許多的機關開關。寇堂的人有條不紊的往馬車上加裝鐵板,每一塊鐵板裝上去的時候,都被機關瞬間咬的死死的。片刻之後這輛馬車居然完全被數十塊鐵板包裹起來了。坐在車內的趙禎感受著這一切,原本還能聽到外面清晰的喊殺聲,隨著鐵板不斷的加裝,最後居然聲音都被隔斷了。 翠微看著這個碩大的鐵盒子,臉上不由得浮現出了微笑,她開口道:「這輛難道就是傳說中寇堂鐵壁車?」 包拯點了點頭,開口道:「有此輛車在此,敵軍即便靠近過來,也別想傷到太子,更別想帶走。翠微仙子!如今在這絕龍坡上,共有寇隨、仙兒、方青、潘夙、我包拯今天也豁出去算上一個,外加所有宋軍的配合,由仙子你帶隊,有多大的希望抓住敵軍正中的那個少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