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始天魔王 第一卷 天魔 三十四、元氣靈珠,暴起突襲! 最後現身說話的那人,一身玄黑長袍,長髮凌亂,眼神陰沉。臉上雖然帶著笑,可那偽飾的笑容,根本掩不住他那一臉嗜血的狠厲。 正是鐵狼寨大統領鐵狼! 見此人現身,聶盤瞳孔微縮,視線再不落到鐵狼身上,只看鐵狼腳尖前的地面。 鐵狼完全沒有注意到聶盤,大步走到商隊人群十丈外站定。 只看這人種種作派,聶盤就知道,這是一個十分陰狠狡猾的人物。明明佔據絕對優勢,掌握著壓倒性的武力,甚至可以單槍匹馬,輕鬆碾壓整個商隊。可鐵仍然潛身於暗中,先偷襲幹掉四名武修士護衛,再讓手下嘍囉衝入營地。直到徹底控制住了局面,才在最後現身。就算現身了,也與商隊人群,保持著十丈的距離。 可見其人小心謹慎到了什麼地步! 這如狼一般狡猾的高手,不好對付,必須小心又小心。聶盤即使以蜇龍功掩飾了修為氣息,仍然不敢直視於他,以免引起對方警覺。 這時,只聽趙老爺顫聲說道︰「大,大人,小老兒只是一名普通商人,當不得大人這般禮遇。小老兒這次販運的貨物中,也沒有對大人這等神武修士有用的寶物,還望大人高抬貴手,放過小老兒一遭!」 鐵狼遠遠地看著那趙老爺,冷厲地一笑,說道︰「趙老爺當真以為我不知道?廢話少說,把元氣靈珠交出來吧!」 「元氣靈珠?你怎麼知道的?」趙老爺嘶聲叫道,一下變得面無人色。 鐵狼眼中寒光一閃,森冷殺機直迫趙老爺,厲聲道︰「少說廢話,你交是不交?」 趙老爺被鐵狼殺機一迫,只覺一股腥風撲面而來,頓時嚇得兩腿一軟,險些癱軟在地。「交,小老兒馬上就交出來!」說著,軟著兩條老腿,來到他乘坐的馬車前,從車廂暗格中,取出一個四四方方的木匣。 鐵狼見到那木匣,頓時眼楮亮,又喜又急地喝道︰「快給本統領拿過來!」 一名黑衣山賊大步上前,一把就將木盒從趙老爺手中奪過。趙老爺渾身顫抖著,一臉心痛欲死的模樣,突然一口血噴出,往後一倒,暈死過去。 就在鐵狼與趙老爺對話之時,聶盤不動聲色地在人群中緩緩移動,不著痕跡地移到了人群外圍。包圍著商隊諸人的黑衣人們,沒有一個留意到他。直到與鐵狼之間,再沒有一個人阻隔,聶盤才停了下來。 此時此刻,聶盤與鐵狼之間,有十丈出頭的距離。而鐵狼的精力,全放在那捧在黑衣山賊手中的木盒上,渾沒注意到聶盤。聶盤也低著頭,盯住鐵狼腳尖前的地面,耐心等待著機會。 那黑衣山賊快步走到鐵狼身前,單膝跪下,將木盒高高捧起,大聲道︰「大統領,寶物在此!」 鐵狼哈哈一笑,志得意滿地接過木盒,小心翼翼地將之打開。盒子剛一打開,便有一抹瑩瑩綠光自盒中綻出,把整個營地,都染上了一層嫩綠色。 一股充滿著勃勃生機的清香,隨著綠光,自盒中瀰漫開來。營地裡的所有人,無論山賊還是商隊諸人,嗅到那清香後,全都精神一振,通體舒泰。就連昏過去的趙老爺,也在這清香中清醒過來,老臉上沒有一點吐血後的委糜,反而有幾分神清氣爽的樣子。 不過,在看到已被鐵狼捧在掌中的木盒後,趙老爺又氣又怒,又一口血噴出,再次暈死過去。 聶盤也看到了那綠光,嗅到了那清香。那清香剛入肺腑,聶盤就覺得渾身氣血變得輕盈活潑,小腹丹田微微發熱,似有若有若無的氣流,在丹田中旋轉、湧動。 聶盤一驚,暗道︰「怎麼回事?這種感覺,怎麼好像是傳說中煉氣士的氣感?可我明明還沒有開始煉氣,連練體築基都沒有圓滿,怎麼可能有氣感?」 正驚訝時,鐵狼啪地一聲合上木盒,綠光、清香一下斷絕。聶盤丹田中那古怪的感覺,也瞬間消失不見。 「錯覺嗎?」聶盤默默回味著剛才的感覺,暗道︰「不,不是錯覺。剛才那一瞬間,我確實有了隱約的氣感!看來,那元氣靈珠,對煉氣有著極大的幫助!難怪鐵狼志在必得,他練體築基圓滿,是準備開始煉氣了!」 事實不出聶盤所料。只見鐵狼雙手捧著木盒,高高舉起,滿臉激動地自語︰「哈哈哈……果然是元氣靈珠!貨真價實,如假包換!傳說之中,只有一種生活在的萬年古樹樹心中的奇異貝殼,凝聚天地元氣,足足歷經上千年時光,才能產出一枚元氣靈珠。我鐵狼何等幸運,居然得到這種可遇而不可求的稀世珍寶!有了此珠,不但煉氣有望,就算一口氣突破至『先天級』,也不成問題啊!哈哈哈……」 鐵狼說的話,聶盤全都聽在耳中,但他並沒有細想。 當鐵狼高舉木盒,激動地自語時,聶盤就知道,機會快到了。等到鐵狼舉著木盒,渾身發抖地仰天大笑時,聶盤毫不猶豫地出手了! 聶盤心臟重重一跳,渾身氣血疾湧,腳趾猛一摳地,身形往前一竄! 嗚!汽笛般的風嘯,在聶盤身邊響起。狂暴的氣流呼呼湧動,扯得聶盤身上的衣服啪啪作響! 正是追風步! 一步十丈!有如瞬移!風聲未止,聶盤已搶至鐵狼面前! 一步搶近,聶盤毫不猶豫,雙手虛握成拳,如掄大錘,以擂鼓甕金錘勢,猛擊鐵狼手中木盒! 聶盤的第一目標,竟是鐵狼手中的木盒! !一拳錘下,發出一記沉悶的空爆,好像一個旱雷當空炸響。 鐵狼正激動時猝然遇襲,尤其對方拳頭轟擊的目標,還是他朝思暮想的元氣靈珠。只看那雷霆一般的拳勢,鐵狼就可以想像,一旦這一拳落下,那元氣靈珠必然化成粉末,靈氣盡散。鐵狼絕不會元氣靈珠受損,一時不及多想,本能地一手護住木盒,一手去架聶盤拳勢。同時一腳後移,準備拉開與聶盤的距離。 砰!聶盤前手重錘落在鐵狼招架上來的手臂上,兩人同時身形一震。鐵狼心中一鬆,暗忖此人步法雖然詭異莫測,功力卻還在我之下,根本不足為懼。正這樣想時,聶盤連環第二錘已挾著雷霆萬鈞之勢,當頭砸下。 鐵狼心中一哂,力貫手臂,往上猛地一架,就要崩開聶盤拳勢,使他空門大開。 然而一崩之下,鐵狼愕然發現,自己這全力一崩,力道竟然落到了空處!他這才意識到,聶盤的連環重拳,只有前手拳是實招。後手拳,根本就是虛招。徒有雷霆般的聲勢,實際上沒有半分力道! 鐵狼意識到這一點時,已經來不及了。全力一崩卻落到空處的錯位感,頓時讓鐵狼的反應慢了一拍! 此時此刻,聶盤那徒有聲勢的後手拳,已閃電般一收一變,一記趕山鞭抽出! 啪!清脆的空爆聲中,拳影一閃,尋隙而入,恰如蛤蟆捕蠅,無跡可循。 砰!鐵狼太陽穴,被這一拳轟個正著! 鐵狼口鼻之中,頓時溢出血來。 聶盤這一拳,連純鋼打成的人頭,都能一下打成粉碎。而鐵狼不愧是練體築基圓滿的高手,雖口鼻溢血,頭暈目眩,卻傷而不死。甚至稍給他機會,他就能打出致命的反擊! 很可惜,聶盤不會給他任何機會。 一擊得手後,聶盤左臂一抖,再出趕山鞭。啪地一聲脆響,正抽中鐵狼右耳根。鐵狼一個趔趄,往左邊栽倒。聶盤上前一步,吐氣開聲,雙手虛握拳,擂鼓甕金錘連環轟出! 咚咚咚……密密麻麻的爆轟聲,接二連三的響起!聶盤雙拳好比一對鼓槌,鐵狼腦袋好比一面大鼓。在鐵狼栽倒的過程中,聶盤連環十八拳,拳拳正中鐵狼右太陽穴! 等他這一十八拳打完,鐵狼的整個腦袋,全都陷進了地裡! …… [求票~!] |
正文 三十三、悍匪來襲 坐在一輛簡陋的敞篷馬車裡,聶盤默運「蜇龍功」,渾身氣息若有若無。 馬車搖搖晃晃,咯吱作響。聶盤的身子,也隨著搖搖擺擺,好像禁不得顛簸。看不出有半點修為在身,與普通人無異。 被訛去價值數千兩黃金的「路資」,那趙老爺認定聶盤就是一頭大肥羊。連輛好點的馬車,也沒給聶盤安排。至於飲食……都給你安排馬車代步了,已經是老爺我大發慈悲了,你還想要免費飲食?年輕人,做人貴在知足,可不能太貪婪哦! 於是除了這輛破舊到無法載貨的馬車,被趙老爺痛宰一刀的聶盤,沒有得到任何其它待遇。 聶盤乘坐的馬車,在商隊隊尾。走在他前面的人,時不時回頭看他兩眼,眼裡滿是對大肥羊的嘲弄。 而後面幾個騎著馬的普通護衛,也時常縱馬掠過聶盤車旁,怪聲呼嘯,對他明目張膽地嘲弄。 這些人一點都不同情聶盤。 在他們看來,誰叫這小子沒有眼光,不知道自己繳納的皮毛價值幾何呢?再說,就算知道又怎樣?沒有足夠的武力,帶著價值數千兩黃金的珍貴皮毛招搖,遲早會被人一刀宰了。 趙老爺接手這些皮毛,也算是間接救了這小子一命。趙老爺還沒有強奪,反給他安排了一輛馬車,確實是大發慈悲了! 反倒是那四個不住前後巡查的武修士,並未像普通人一樣嘲笑聶盤。 當然,這不是因為他們看出了什麼,他們還沒有那麼好的眼力。僅僅是因為武修士的身份,使他們根本沒把聶盤放在眼裡。無論聶盤做了什麼蠢事,都不值他們一哂。 路面狀況不錯,商隊又人人有馬,所以行程不慢。午後出發,到黃昏時,商隊已離開二郎村七十餘里。見天色已晚,趙老爺就下令紮營過夜。營盤紮好後,商隊的人們開始埋鍋造飯。不片刻,飯菜香、肉香、酒香就瀰漫了整個營地。 商隊的人們大吃大喝,大笑大鬧,十分熱鬧。聶盤則孤零零地坐在營地一角,自己找來柴禾,點起一個小小的火堆,默默地啃著肉乾。 蜇龍功仍然在運轉,聶盤此時,仍然渾無修士氣息,好像普通人一般。 漸漸的,夜幕沉沉地籠罩下來。營地的熱鬧,也漸趨尾聲。就在這時,幾記細微的破空聲,突然傳入聶盤耳中。 聶盤聞聲望去,只見靠近營地外圍的幾個普通護衛,一聲不吭地栽倒在地,每個人的心臟部位,都出現一個拇指粗細的小洞,鮮血正如泉水般噴出。 聶盤不動聲色,恍若未覺。營地裡的普通人,也都沒有察覺到異樣。只有那四個武修士護衛,霍然同時起身,往事發處一看,頓時縱聲高喝:「敵襲!有敵來襲!」 武修士護衛的示警聲傳遍營地。營地裡的人們雖驚不亂,護衛們紛紛起身,取出弓弩兵器。就連隊伍中的雜役、隨從、車伕也取出弩弓,準備迎敵。 這商隊走南闖北,見多了山賊土匪來襲,早就有了經驗。再加上隊伍中又有四名武修士護衛,所以一時間並不顯慌亂。 那趙老爺更是端坐得穩如泰山,美滋滋地咪了口酒,不屑地道:「老夫花大價錢雇了四位武修士,這伙不知道哪裡來得毛賊,敢打老夫隊伍的主意,真是嫌命長了!」 然而他話音剛落,就聽得一聲驚天動地的怒喝,接著便是一記淒厲的慘叫。 那怒喝聲,讓趙老爺手一抖,灑了大半杯酒。那慘叫聲,更是讓趙老爺一下就變得面無人色! 他聽出來了,無論是怒喝還是慘叫,都是從一名武修士口中發出。而那名武修士,正是他此次僱傭的四名武修士中,實力最為強悍的一個! 趙老爺在這一瞬間,猛地意識到,這伙山賊不是嫌命長,而是有絕對的實力,吞下他的商隊! 就在趙老爺陡然失色時,聶盤已經悄悄起身,不引人注意地混進了商隊人群中。 四名武修士,已死一人。而那武修士被殺的情形,已被聶盤盡收眼底。 他清楚地看到,武修士們示警之後,一粒碎石,在細微的破空聲中,朝著那名武修士飆射過去。等那武修士發現時,已經避無可避,只得怒喝一聲,鼓足全力,一拳擊向那碎石。 只是,那武修士海碗大的拳頭,與那只及碗豆大小的碎石碰撞之下,反是那武修士慘叫一聲,仰天拋跌而出,大口大口地噴出鮮血。剛一落地,就已氣絕身亡! 聶盤見狀,不由神情一凝,心下暗忖:「死的那人,有練力第三層的修為。可仍然禁不起小小一粒碎石一擊。那練體築基圓滿的匪首鐵狼,果然不簡單!」 當下聶盤心裡更多三分謹慎。 一名武修士慘死,剩下的三名武修士護衛個個心驚。他們三個,都只有練體第二層的修為,彼此之間雖有強有弱,但也遠遠比不上死掉的那位。四人中最強的都被一擊必殺,他們三個又豈能不驚惶失措? 就在這時,又有嗖嗖破空聲接連響起。三枚碎石自營地外的黑暗中飆射而來,閃電般分襲三名武修士。 這三名武修士雖早已做足戒備,可他們境界太低,比死掉的那位都不如,根本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只聽得噗噗噗三聲悶響,這三名武修士,心臟部位先後出現一個拇指粗細的血洞。灼熱的鮮血噴泉一般激射而出,直噴出數丈之遠。 轉眼之間,四名被商隊倚為屏障的武修士,就先後殞命。而敵人則連身都未現! 方纔還不顯慌亂的商隊諸人,這時終於驚慌失措起來。有人繼續拿著兵器,強打勇氣堅守,有人東張西望著尋思該往哪個方向逃跑。更有人一言不發地丟下弓弩,撒腿就跑,轉眼就竄出了營地。 然而,逃出營地的幾人,轉眼之間,就接連發出嘶聲慘叫。像是脖子被割斷的公雞。 營地外面不止一人埋伏! 商隊諸人心裡剛剛升起這個念頭,就見大片大片的火把,在營地外面亮了起來。然後大隊黑衣人手持弩弓、鋼刀、長槍、狼牙棒等亂七八糟的兵器,吶喊著衝了過來。 幾名膽大的護衛舉起鋼弩,瞄準衝過來的那群黑衣人。可還沒等他們扣下扳機,對面的黑衣人就已搶先發射弓弩。箭枝、弩矢雨點般射過來,把那幾名膽大的護衛射成了刺猥一般。 這下,再沒人敢抵抗了。商隊所有的人,都膽戰心驚地放下了兵器。 黑衣人們順利衝進營地,把商隊的人們驅趕到了一起。隨後散成大圈,各持利器,虎視眈眈地逼住聚成一團的商隊諸人。 直到黑衣人們徹底控制住了商隊所有人,一聲沙啞的長笑,才從營地外響起:「趙老爺,您這一路走得真悠閒哪!本統領苦等了好些日子,好不容易才等到您大駕光臨。眼下這頓接風宴,不知趙老爺滿不滿意?」 說話聲中,圍著商隊諸人的黑衣人們,讓出一條缺口。接下來,眾人就看到,一名身材高大,舉手投足都充斥著強勁力量感的男子,施施然走了過來。 …… [求票~!] |
正文 三十二、告別,貪婪 聶盤雖然機緣巧合地突破了練體第四層,對練體第五層,也有了一定的把握。但見識過魔女與天王判官們威力的他,心裡非常清楚:在這方世界,練體級的武修士,根本就算不了什麼。 別看聶盤和虎頭殺那些鐵狼寨山賊時,好比砍瓜切菜,無比爽利。可要是碰上煉氣士,以聶盤和虎頭現在的能耐,都逃不過一個死字。 所以,聶盤絕不會滿足於現狀。 他想盡快完成五層練體築基,然後開始煉氣。然而練體無人指點,聶盤還可以勉強自修。機緣巧合之下,甚至有了一點點成就。可煉氣要是沒有師傅領進門,那稍有不慎,就是走火入魔、神智失常、乃至身體癱瘓的下場。 「二郎村位於交通要衝,村民們見識雖然不算淺薄,可惜沒一個知道關於神武修士的消息。難怪兩天前,鐵狼寨山賊們,宣佈他們的大統領練體築基圓滿時,村民們渾沒把那當回事。不光是因為他們對虎頭充滿信心,最重要的,是他們根本就不知道練體築基是怎麼回事。鐵狼寨山賊完全是把媚眼拋給了瞎子看!」 站在虎頭家門口,看著那支在村中暫時停留,找村民們購買食水、以貨易貨交換村民獵獲皮毛的車隊,聶盤心裡暗忖:「這是個商隊,裡面的幾個護衛,也是有修為的樣子。雖然看上去境界都不高,只練體二三層的模樣,不過練體二三層也不容易。他們肯定知道,哪裡有神武修士門派!好機會啊!」 於是,他轉頭對身邊的虎頭說:「虎頭,我要走了。」 虎頭好奇心重,這時正看車隊的熱鬧,看得津津有味。突然聽聶盤說要走,虎頭不由一怔,脫口道:「走?為什麼要走?兄弟你留在二郎村不好嗎?反正你也是沒牽沒掛的人,能走到哪裡去?」 不等聶盤回答,虎頭又自顧說道:「噢,俺明白了。你定是覺得自己食量太大,怕把俺吃窮。兄弟你這就多心了,俺虎頭是積年老獵手,上一趟山,扛幾千斤野味下來絕對不成問題。你食量再大,也吃不窮俺的。」 聶盤和虎頭兩個,本來就是大胃王。這兩天來,又勤練不綴,體力消耗極大。所以兩天前村民們送給虎頭的肉食、禽蛋、烈酒,已給兩人敞開肚皮,吃了個乾乾淨淨。今天要不是突然來了支車隊,有熱鬧可看,虎頭早就該進山打獵了。 「虎頭,我可不是怕吃窮了你。」聶盤一笑,「我跟你一見如故,兄弟一般,吃你的,喝你的,我心安理得。」 虎頭連連點頭:「就是這個道理!」 聶盤又道:「只是,你知道的,我是個神武修士,但現在沒了老師,想要進步,必須找人教導。」 虎頭臉上閃過一抹黯然:「俺知道,俺知道,兄弟你心氣大,不像俺,混個肚圓就是一輩子……」 聶盤呵呵一笑,伸手拍了拍虎頭的胳膊,說道:「虎頭,你天生就是強者,不可能一輩子都拘在這小山村中。總有一天,你會走出這裡,去外面闖下字號來。」 虎頭搖搖腦袋,悶聲悶氣地說:「外面的人太鬼太滑,俺又傻又呆,可不敢跟外面的人打交道。俺這輩子,怕是都要在二郎村打滾了。」說到這裡,他看了聶盤一眼,欲言又止。 聶盤念頭微微一轉,就知道了虎頭想說什麼,笑道:「放心好了,等到我有了足夠的實力,就來找你。到時候,我帶你出去闖蕩!」 虎頭眼睛一亮,撓著頭皮,呵呵憨笑起來。 「那,我這就走了。」 「好,兄弟你保重。」虎頭跑回院子,把聶盤那大包裹拿了出來,遞給聶盤:「要是在外面過得不順心,就回二郎村來。」 聶盤笑而不語,輕輕點了點頭,背起包裹,向那已補足食水,交易完了貨物的車隊走去。 不順心就回二郎村?怕是沒這個機會了。 聶盤心裡很清楚,他這一步走出去,並不是天高任鳥飛,海闊憑魚躍。他這一路,必然危機重重。他魔女傳人的身份,遲早有一天會暴露出來——只要他不放棄修煉輪迴天魔經,就不可能一直隱藏身份。 真到了那種境況,他怎麼可能會回到這個小山村,把災禍帶給這群對他還算熱情的鄉民?又怎可能連累到,已被他視作朋友的虎頭? 除非他能像魔女一樣,達到天下無敵的境界。 …… 「你想跟我們一起上路?」車隊的主人高踞馬車之上,一臉刻薄地看著聶盤,說道:「可以,拿錢出來。老夫商隊裡,有四位武修士,可保一路平安。不過,老夫請武修士護衛,花銷可是很大的。你想跟著沾光,走一段太平路,也不是不行。只要肯出錢,一切都好商量。」 當聶盤走近車隊,對護衛說明來意後,車隊護衛就把他帶到了這輛馬車前,帶他來見這位被稱作「趙老爺」的車隊主人。 趙老爺毫不客氣,張嘴就要錢。聶盤雖是微微皺眉,但也沒有在意。在地球上,坐車出錢那是天經地義的。 於是聶盤打開包裹,準備取出一張完整的虎皮作為路資。卻不防包裹打開的一瞬間,那張深藍色的巨狼皮,露出了一角,恰落入趙老爺眼中,讓趙老爺瞳孔微微一縮。 等聶盤取出一張虎皮,準備遞給車下的護衛時,趙老爺搖頭:「一張虎皮?不夠!」 聶盤也不與他爭辯,又取出一張完整的花豹皮。趙老爺繼續搖頭:「加一張花豹皮,還是不夠。」 聶盤一連取出數張皮毛,全是光滑完整的虎皮、豹皮,價值已是不菲。可趙老爺只是搖頭,連稱不夠。 直到聶盤掏空了包裹,取出除巨狼皮、鐵斑牛皮之外所有的皮毛後,趙老爺見他如此不開竅,只得出言提醒道:「老夫看你包裹裡還有兩張皮毛,統統拿出來吧。加上那兩張皮毛,路資差不多就夠了。」 想要我的妖獸皮?聶盤眼中閃過一抹怒氣。 剛才,這商隊與村民們交易時,他看得很清楚,一張完整的虎皮,就能換兩副純鋼弩弓。妖獸比老虎不知強了多少倍,獵殺起來不知困難多少倍。一張完整的妖獸皮,不敢說價值連城,至少也能價值千金。 沒想到這趙老爺貪婪至此,居然要他用妖獸皮來充抵路資。 聶盤就不相信,他跟著商隊走上一路,就能讓商隊多出千金花銷。 不過,聶盤並沒有跟趙老爺爭執。他壓下怒氣,把那還剩下一張鐵斑牛皮,一張巨狼皮的包裹,直接遞給了車下護衛。 「快拿過來!」車下護衛剛剛接過包裹,趙老爺便連聲催促。當護衛把包裹遞給他時,他幾乎是搶一般奪了過來,又迫不及待地將之打開,撫摸著那兩張皮毛,眉花眼笑地喃喃自語:「風狼皮,果然是風狼皮!如此完整,幾乎毫髮無損,至少值三千兩黃金。嘿,這是鐵斑牛皮,雖然略有破損,但勝在夠大。製成皮甲賣出,至少能得兩千五百兩黃金!沒想到能在這小小山村,遇上這頭大肥羊,這趟真是賺大了……」 趙老爺聲音雖小,但聶盤聽力何其敏銳?把他的自言自語聽得清清楚楚,頓時心中冷笑:「且看你得意。等遇上鐵狼寨山賊時,我會讓你笑不出來的!」 原本聶盤並沒對這商隊起任何歹意,然而趙老爺如此貪婪,讓聶盤心裡怒火升騰。他之前已經斷定,鐵狼寨必然對這商隊有企圖。而能勾得一名練體築基圓滿的神武修士起意的東西,必然不簡單!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看誰,能笑到最後! …… [求票!] |
正文 三十一、練體奇功 聶盤悟出奧妙,終於突破「虛實」這一關。當即趁熱打鐵,整夜修煉,加以鞏固。 一直練到朝陽初升,當第一縷陽光,照到聶盤頭上時,聶盤心中一動,又擺出昨夜那個模仿夢中巨人撼山拔岳的姿勢。 遠古洪荒的氣息,又從聶盤身上瀰漫出來。如同與大地連成一體,不可撼動的穩固感,再次出現在聶盤身上。呼吸之間,氣流鼓蕩如雷。身形起伏之下,渾身骨節啪啪爆響,筋骨皮肉鼓脹發麻。心臟有力地跳動著,血液流經血管,發出陣陣潮湧之聲。 就這一個姿勢,一身筋骨、氣血、內臟全部得到鍛煉,竟比魔女教給他的練體功法「龍象神力法」還要強大! 以聶盤的能力,原本不可能自創功法。他畢竟只是一個剛入門的學徒,連練體築基都沒有完成,見識也不廣博,哪來資格自創功夫? 然而,聶盤偏偏就創了出來! 當然,說是他自創也不恰當。他只是模仿夢中那萬丈巨人,撼山拔岳的姿勢而已。巧合之下,意外發現這個姿勢,對修煉有著極大的幫助——聶盤此時還不知道,在他無意擺出這個姿勢時,他那塊奇異的頭骨,給了他多大的幫助! 「既是模仿巨人撼山拔岳的姿勢,那我這門練體功夫,就叫撼山功吧!」聶盤給自己無意間創出的練體功夫取了個名字,又想著: 「虎頭有著妖孽一般的天賦,只可惜無人指導,白白荒費了他的天賦。他幫我突破境界,我必須有所回報。不如傳他兩手功夫?不行,我學的功夫,都是魔女傳授。而魔女乃是天下公敵,她的功夫可不能隨意傳授,否則一旦被人認出,虎頭再怎麼天才,也必死無疑。不如把我自創的撼山功教給他。這可跟魔女沒有半點關係。而且,撼山功雖然只是練體功夫,不是實戰打法,但練體的效果極好。虎頭學了,必定能變得更加強大。」 聶盤雖因身世,表面上十分冷漠。但其實非常珍視別人給他的恩情。 只要對方不是別有用心,那麼只要是幫助過他,關懷過他,他聶盤就必有回報。 決定了把自創的「撼山功」教給虎頭,聶盤又想:「虎頭擅使雙錘,我那怪夢中的巨人,抱著一座大山當錘使,雖然招式也很粗糙,但運力之巧妙,令人歎為觀止。虎頭的錘法,遠遠比不上夢中巨人。我也許可以把夢中巨人的錘法演練出來,教給虎頭。」 當下,聶盤回雙手虛握,以手作錘,回憶模仿夢中巨人的動作,開始把巨人揮擊山嶽的動作,演化成一門錘法。 當他開始回憶模仿之時,他那塊頭骨,又開始散發微微金光。聶盤只覺頭腦一清,靈感如潮,竟居然真的一招一式,演化出了一門錘法。 只見聶盤雙拳虛握,如捏大錘,連環擂出。拳勢威猛無儔,神威凜凜,拳勁變幻莫測,虛實相間。雙拳時而打得極為緩慢,卻發出連聲空爆;時而揮擊得快如閃電,卻悄然無聲。一時打出狂暴風壓,一時又紋風不動…… 聶盤演練了整個上午,終於把這套錘法演化完善。而虎頭,則一直站在旁邊,津津有味地看聶盤練拳。 直到日上中天時,聶盤才停了下來。他看著虎頭,笑問:「虎頭,我教你兩門功夫吧!」 「好!」虎頭眼睛一亮,大聲應下,又補充一句:「不過得先吃飯。俺一直看你練功,早上起來什麼都沒吃,現在都快餓死了。」 聶盤問得自然,虎頭也應得自然。兩人雖然認識還不到一天,但已如相交多年的朋友,相處之時,無需任何虛飾。 當下兩人先飽餐一頓,吃飽喝足之後,聶盤就把撼山功,和他演化出的那套錘法,一一傳給了虎頭。 聶盤教得認真,毫無保留。虎頭的學習天賦,也極為驚人。聶盤只教了兩遍,虎頭就已經完全掌握了撼山功和那套錘法的精髓。 學會之後,虎頭問聶盤:「那門傻站著練力氣的功夫,叫撼山功。那錘法又叫啥?」 傻站著練力氣?聶盤聽得暗自好笑。撼山功可不止是練力氣,筋骨、氣血、內臟都練到了。聶盤自信,只憑這撼山功,就能突破練體第五層「陰陽」。當然,這對虎頭確實不算什麼。因為,以虎頭的天賦,就算什麼都不練,也必然能自行突破。 至於錘法的名稱……聶盤略微遲疑一下,道:「錘法就叫擂鼓甕金錘吧。」 原本他想說震天錘、破天錘什麼的,但想了想,不過是一套武功,現在又打不出夢中巨人那種一揮之下,漫天魔怪盡成粉末的威勢。叫震天錘、破天錘也太不自量力了。 想到地球評書中的四猛八大錘,聶盤便決定稱之為擂鼓甕金錘。既是對這門錘法之威猛的一種形容,也是聶盤對地球寄托的一點懷念。 「擂鼓甕金錘?啥鼓禁得起這一錘?一錘擂下去,鐵打的鼓也碎成渣了。」虎頭呵呵笑著說:「聶兄弟,不是俺說你,你腦子比俺聰明,可取名字的本事,一點都不好。還不如俺爹。」 聶盤不以為忤,哈哈一笑,說:「沒有辦法,我也只能想出這樣的名字!虎頭,來,咱倆繼續修煉,把剛才學會的鞏固一下。」 虎頭欣然應允,與聶盤一起修煉起來。 一天的時間,就在修煉中過去了。晚飯時,聶盤曾問起虎頭,該如何處置鐵狼寨的事情——畢竟,那鐵狼寨有個練體築基圓滿的神武修士。聶盤雖然不怕,如果與虎頭聯手,他更有信心能將之擊殺。但他畢竟不可能一直守在這二郎村,還是要去尋更大的城鎮,想辦法找個老師指導他修煉。 「聶兄弟你放心好了。鐵狼寨那個鐵狼大統領弱得很,俺以前就打敗過他一次,可惜讓他逃了。鐵狼寨裡,除了鐵狼那廝,就再沒一個能打的。就算鐵狼來尋仇,俺也能打敗他。如果再打敗他,俺可不會讓他逃了,一定要把他錘成肉餅。」 聶盤提醒道:「如今那鐵狼,已經練體築基圓滿了。境界比你我都高出一個層次,你可不能大意。」 「練體煮雞是啥?啥又叫境界?」虎頭皺著眉頭說:「聶兄弟你說的俺都聽不懂,不過俺知道你是為俺好。但你儘管放心,你教了俺兩門功夫,俺練了一下午,感覺力氣又大了幾百斤,身子也更靈活了,掄起錘子來也更趁手了。只一個下午,俺就變得比以前更能打,再多練幾天,那鐵狼來了,也只是俺錘子下的一張肉餅。」 虎頭都這麼說了,聶盤也只得無奈地一笑。不過虎頭話糙理不糙,他那驚人的天賦,使他的修煉速度,快得不可思議。撼山功和擂鼓甕金錘,他都只練了一個下午。可就在這麼短的時間裡,他就已經獲得了極明顯的進步。實力變得更強大了。 聶盤相信,只要再給虎頭幾天時間,說不定就真能突破練體築基圓滿的境界。到時候,以虎頭的戰鬥天賦,擊敗那鐵狼應該不是難事。 當然,聶盤也決定,在虎頭突破之前,先在二郎村逗留幾天——萬一虎頭還沒突破,那鐵狼就來興師問罪了呢?虎頭是好人,村子裡的獵戶也都是熱心腸。聶盤不想這讓他很有好感的小山村,遭到山賊摧.殘。 就這樣,聶盤在二郎村,一連逗留了兩日。其間,那所謂的鐵狼大統領,一直沒有出現。 直到第三天上午,一支規模不小的車隊,突然駛進了二郎村村口。 看到這支足有百人左右的車隊,聶盤心中一動,想到之前鐵狼寨山賊揚言要徵用二郎村三天,心裡頓時明瞭:鐵狼寨的人,恐怕正是對這車隊有某種企圖,就想徵用二郎村,偽裝成村民,在這必經之道上設下埋伏。 「鐵狼寨徵用二郎村失敗,又一直沒有再次出現,那麼,如果他們真的是對這支車隊有企圖,恐怕會在前方設伏……我是不是跟著車隊一起,去會一會那個所謂的鐵狼大統領?再說,看這車隊的規模,恐怕來頭也不會很小。我跟著車隊,說不定能打聽到一些有用的消息。」 …… [求票勒!] |
正文 三十、遠古巨人,撼山拔岳 夜裡,聶盤抱著木錘,在院中苦思,對周圍不聞不問,好像一座木雕。 虎頭原本陪聶盤坐著,過得一陣,再也耐不住睡意,就這麼大攤著手腳,席天幕地,躺在院中地上睡了過去。 虎頭鼾聲如雷,聶盤恍若未聞,紋絲不動。腦海裡,翻來覆去都是虎頭揮錘的情形。 一時木錘揮出重如雷霆,鐵錘揮出輕如羽落;一時木錘揮出輕飄無力,鐵錘揮出重逾千鈞。虛實之間,自如轉換。有時虛就是實,實就是虛;有時虛就是虛,實就是實;有時先虛後實,有時先實後虛……種種奧妙,變化莫測,無法言表,只能細細揣摩,用心體悟。 聶盤苦思半夜,不得其解,難窺奧妙。正苦惱時,突然靈光一閃,虎頭揮錘的身影,不知不覺,和他曾經夢到過的某個身影,漸漸重疊在了一起。 他曾做過一個極其古怪的夢。在那個奇怪的夢中,他看到了一個高達萬丈的巨人,撼山拔岳,以萬丈巨岳為錘,轟殺漫天魔怪。 夢中那巨人,雖然同虎頭一樣,無招無式。但力量無窮無盡,氣勢驚天動地,萬丈巨岳在其手中揮舞開來,就像拎著根木棍般輕鬆。 一回憶起那夢境,聶盤就不知不覺,放下木錘站了起來。 他站出一個奇怪的姿勢,正是模仿夢中巨人撼山拔岳的動作。 這個動作剛擺出來,聶盤就覺得好像有道光從頭頂照下來,令他頭腦頓時一清。他不自禁地細細調節著自己的動作,使自己的姿態、呼吸、氣勢……乃至肌肉每一處細微的顫動,都與夢境中的巨人,撼山拔岳時的身影保持一致。 聶盤不知道,當他擺出這個姿勢時,他那塊由銀髮魔女師宛琰,以一截黃銅指骨鑄成的頭蓋骨,正散發著細微的金光。頭蓋骨自然是埋在頭皮下面,外面看不到半點異狀。而聶盤在魔女動手術時,正處於昏迷狀態。自然也不知道,自己的頭蓋骨已經不是原生的了。 隨著那塊頭骨綻放金光,當聶盤所有的姿態細節,都與夢中巨人的身影完全重合時,聶盤的氣勢,陡然一變。 一股來自遠古洪荒的氣息,自他身上散發開來。他好像變成了一座山,落地生根,牢牢固定在大地之上,不可動搖。又好像變成了一座擎天之柱,上可撐蒼天,下可定大地! 嘶……聶盤長吸一口氣。這一吸氣,頓如蛟龍吐信,嘶嘶風聲席捲呼嘯。 吸氣的同時,聶盤腳趾一縮,一股衝力頓時自足底生起。啪啪啪!清脆的骨節爆響聲中,這股衝力沿小腿、大腿……一路上行,沿途吸附聶盤自下而上每一塊肌肉、大筋、骨骼產生的力量,一環扣一環,一浪疊一浪,最後以脊柱為軸擰成一股,噴泉般衝破頭頂。 與此同時,聶盤身體微微一頂,好像壓緊後突然鬆開的彈簧。 砰!一頂之下,聶盤頭頂上,竟炸出一記爆竹般的空爆聲! 呼……這時,聶般又吐出一口長氣。這一口氣吐出,氣流在他胸腔滾動之時,竟發出滾滾雷鳴。 隨著這一口氣吐出,聶盤方才上頂緊繃的身軀,又自頭頂開始,依次放鬆。把重心沉到尾椎,渾身筋肉、骨骼鬆弛下來,空蕩蕩地不帶一絲力量,身體好像變成了一團棉花。 就這樣,聶盤不斷地吸氣、呼氣,始終保持著夢中巨人撼山拔岳時的姿勢。身體也在一緊一縮,一頂一沉之間不斷來回。漸漸的,聶盤渾身每一塊肌肉、每一塊骨骼、每一條大筋,乃至每一寸皮膜、五臟六腑,都開始發熱,出現微微的膨脹酥麻感。 竟是把渾身上,裡裡外外,任意部位,全部鍛煉到位了! 不知重複了多少次,聶盤感到自己渾身氣血充盈,精力飽脹,不吐不快。當即一把抄起腳邊木錘,又取過擱在一旁的數百斤重大鐵錘,手握雙錘,模仿夢中巨人揮巨岳轟殺魔怪的動作,大開大闔揮舞開來。 剛開始,聶盤揮動雙錘時,風聲呼嘯,如颶風過境,聲勢赫赫,如雷霆萬鈞。那轟轟風嘯聲,把虎頭都驚醒了,忙不迭地退到屋簷下。 聶盤雙錘大開大闔,氣勢威猛。雙錘帶起的風勢,漸漸擴散到數丈之外。 院中一時間飛沙走石,桌椅都被刮得滿地翻滾。迎面緊逼而來的風壓,竟讓虎頭有呼吸不暢之感。 可沒過多久,聶盤揮錘時產生的風壓,便慢慢回縮。他揮錘的動作仍然凜凜生威,氣勢雄渾,如洪荒巨人。可風聲反而越來越小,最後竟變得悄無聲息。好像他揮舞的不是一對大錘,而是兩團棉花! 又過一陣,聶盤左手中的鐵錘,仍然無聲舞動,右手裡的木錘,則漸漸發出轟然雷鳴! 「厲害!」虎頭雙眼放光地看著聶盤,喃喃自語:「聶兄弟真是厲害,剛剛不久前還不懂怎樣把鐵錘耍得像木錘,把木錘耍得像鐵錘。只不過看俺耍了一趟,又坐下來想了一會兒,這立馬就懂得訣竅了!聶兄弟的腦子,可真好使呀!」 虎頭在佩服聶盤聰明,卻不知聶盤該有多羨慕他的天賦。不過也正如虎頭所說,此時此刻,聶盤已經靈感如潮,捅開了那層他之前始終窺不破的窗戶紙,漸漸體悟出「虛實」的奧妙! 又舞一陣,聶盤突然扔下木錘,把鐵錘高高拋起七八丈。待鐵錘落下後,聶盤一腳勾起,腳後跟梆地一聲撞在鐵錘下端,那鐵錘便又向上彈起。 接下來,聶盤兩腿左右開弓,好像踮球一般,兩腳腳背、腳弓、腳後跟輪流踢起鐵錘。有時還用大腿、膝蓋、小腿接球。有時甚至還讓鐵錘落上他的肩膀、頭頂,以肩膀、頭頂將鐵錘頂起! 數百斤重的大鐵錘,竟能被他當皮球一般玩耍! 虎頭雖然殺戮時勢如瘋虎,實則本性淳樸,心地純潔如小孩,也像小孩般好玩。頓時看得眉飛色舞,躍躍欲試,一副想上去和聶盤同耍的模樣。 聶盤雖沉浸於修煉之中,但此時他已窺得奧妙,不再像之前那樣對外事不聞不問。瞥見虎頭的模樣後,聶盤心裡一笑,叫一聲「虎頭,接著!」便一腳將鐵錘踢向虎頭。 虎頭開心地一笑,學聶盤伸頭一頂,將鐵錘頂向聶盤。聶盤哈哈一笑,伸掌一拍,又把鐵錘拍向虎頭。就這樣,這幾百斤的大鐵錘,就在兩人之間不斷往返,被兩人隨意玩耍。 兩人都是力大無窮,鐵筋鐵骨,沒過多久,這大鐵錘就被兩人弄得不成模樣,遍佈坑窪。見鐵錘已經被玩壞掉了,聶盤便在虎頭又將鐵錘頂回給他時,猛起一記重腳,把鐵球踢向空中。 緊接著,聶盤沉肩屈膝,腰背略弓,緊握右拳。在那鐵錘落下之時,聶盤「哈」地一聲,右腳猛一跺地,腰背暴挺,一記「趕山鞭」向著鐵錘轟然擊出。 他腳跺地時,地面發出沉悶的轟鳴,彷彿流星墜地! 他腰背暴挺之時,空氣中發出「嘣嘣」爆響,彷彿鋼纜崩斷! 他右拳凌空抽出時,空氣炸出一記爆鳴,強勁氣流向四面爆轟,彷彿艦炮開火! 剎那之間,他的拳頭,已和鐵錘轟然碰撞! 肉眼可見的空氣漣漪,向著四面八方擴散開去,彷彿炮彈爆發的衝擊波,把院中地皮都刮起一層,一派颶風過境般的淒涼。 而那鐵錘,則是凌空爆開,裂成數十塊,向著四面八方拋飛! 聶盤,已盡得「虛實」奧妙! …… [求推薦票~] |
正文 二十九、猛虎投胎?天生就是強者! 「俺沒練過。俺也不知道什麼叫神武道。」 夜晚,坐在一個小小的四合院中,那曾猛如殺神的大漢,撓著腦門朝提問的聶盤憨笑。 不久前的黃昏,這名叫「虎頭」的大漢,在接受了村民們的讚譽後,來到聶盤面前,邀聶盤去他家中留宿:「兄弟,你是條好漢,一口氣殺了四個鐵狼寨惡賊,俺虎頭瞧得起你。看你背著老一個包裹,是要趕路吧?馬上就要天黑了,俺們這二郎村,前後三百里,除了山賊土匪,再沒有好人家。兄弟你要是不嫌棄,就到俺家去歇一晚吧!」 聶盤本就對虎頭的實力很感興趣,虎頭邀他留宿,他當然求之不得 而村民們,也並沒有因為聶盤是陌生人,就勸說虎頭要提高警惕。一來,聶盤殺了四個山賊,明顯不是山賊一路。二來,村民們對虎頭的實力,有種盲目的信任。在村民們想來,就算聶盤不是好人,也不可能害得了虎頭。 所以,聶盤就跟著虎頭,進了他家中。 二人到家後不久,村民們就提著酒肉禽蛋送來虎頭家——鐵狼寨山賊們騎來的十幾匹馬,虎頭一匹都沒要,全送給了村民們。山賊們身上的財物,虎頭也是分毫未取,全給村民們瓜分了。 「俺從小沒了爹娘,食量又大,要是沒有鄉親們幫襯,俺活不到今天,早就餓死了。馬啊錢啊什麼的,對俺沒有用。俺騎不得馬,任何馬兒,被俺一騎,就會嚇趴下。劉老爹說,那是因為俺煞氣重,馬兒禁不住。錢就更沒用了,俺現在能自己吃飽肚子,沒地方花錢。」 當聶盤問起虎頭為什麼一件戰利品都不要時,虎頭就是這樣說的。 而村民們也未因虎頭憨直就欺他,家家戶戶都有禮物送到,且全是肉食、禽蛋、酒類。最後一清點,各種野味肉類,足有上千斤。各種禽蛋五百多隻,烈酒二十多壇。 虎頭正好用這些東西招待聶盤,聶盤也不跟他客氣,能吃多少吃多少。一頓飯吃下近百斤肉,三十多隻蛋,還喝了足足四壇烈酒。而虎頭的食量,竟比聶盤還要大上一些,讓聶盤驚訝不已。 吃過飯,兩人就在院中閒談。聶盤見虎頭直爽,就直接問他,這一身功夫從哪裡學來的。結果虎頭的回答,讓聶盤更加驚訝。 「沒練過?」聶盤難以置信地道:「你氣血充盈,鋼筋鐵骨,神力非凡。能把木錘打得跟鐵錘一樣厲害,怎麼會沒有練過?」 「俺確實沒有練過啊!你說的什麼神武道,俺都聽不懂。」虎頭有些委屈地皺著眉頭,額上的「王」字紋,都擠成了一團——他長相十分奇異,額上竟有天生的「王」字紋,兩頰還各有三條黃色紋路,活像虎鬚。虎頭這名字,取得當真名符其實。 「那你這一身神力,一副鋼筋鐵骨,都是打哪裡來的?」聶盤問道:「難道是天生的?」 「就是天生的啊!」虎頭理所當然地點了點頭,「俺從小力氣大,三歲就能打死野狼了。小時候聽俺娘說,懷著俺時,夢到過一頭老虎撲進她肚子裡。俺出生時,樣子長得怪,爹就叫俺虎頭,說俺是老虎投胎,天生就有殺氣,天生就該力氣大。村子裡的老人,也都這麼說。」 「老虎投胎?」聶盤看著虎頭額上的王字紋,點頭一笑,「虎頭你說不定真的是老虎投胎。不過就算是老虎,也沒你這麼厲害。」 「那是!」虎頭略有些得意地說:「俺十歲就能空手打死老虎了。要不是早就能自己打獵,就算鄉親們幫襯,俺也活不下來。俺七歲死了爹娘,食量又大得嚇人。一頓要吃幾十斤肉,全村的鄉親都養不活俺一個。所以俺從七歲起,就自己一個人打獵填肚子。還好村子旁邊就是大山,這山又大得沒有邊。不然一般小山,滿山的野物,也養不活俺一個。」 聶盤笑了笑,又問:「那你能把木錘使得像鐵錘,也是打獵練出來的?」 「對啊!」虎頭道:「俺力氣太大,使不得獵弓,就自己造了一對大石錘。可石錘太重,一錘子下去,獵物就給俺打得稀爛,皮肉都沒用了。沒有辦法,俺只好打了一對大木錘,用木錘打野物。開始的時候,俺用的不熟,打不死野物。慢慢的,也不知怎地,俺就能用木錘打殺野物了。一錘下去,震碎野物腦子,皮肉不爛。再過一陣子,俺就算用石錘、鐵錘,也能一錘震碎野物腦子,卻不打爛皮毛。不過俺用慣了木錘,就沒換石錘、鐵錘。」 聽到這裡,聶盤心裡不由苦笑。 虎頭這傢伙,根本就是個超級天才,天生強者。天生就有一身神力,一副鋼筋鐵骨。打獵的時候,隨隨便便,就能領悟到「虛實」的奧妙,都不用人指點…… 可以說,虎頭一生下來,什麼都不用做,只需要慢慢長大,就能自動突破尋常神武修士,花上多年功夫,辛辛苦苦才能突破的「練力、易筋鍛骨、聚力、虛實」這四層境界。 聶盤覺得,自己遠遠沒法兒跟虎頭相比。要知道,聶盤可是吃過「天王造化丹」,又得魔女悉心教導過的。可直至今天,聶盤仍然沒能領悟出「虛實」的奧妙。 倘若虎頭有明師教導,恐怕很快就能突破練體築基五層境界,成為一名煉氣士了。 「魔女運氣真是不好,要是她能收下虎頭做徒弟,想來比我更加成器。」 聶盤替魔女惋惜了一番,又心中起意:「虎頭天分這麼高,又從來沒有修煉過,如果我能收他為徒……呵,我還真是癡心妄想。我現在的境界,還比不上虎頭,有什麼資格當他老師?再說,我一旦身份暴光,就是天下公敵,何苦拖虎頭下水?」 掐斷心中妄想,聶盤又向虎頭誠心請教,怎樣才能把一柄小孩都能提起的木錘,打出鐵錘一般的聲勢。 虎頭為難地撓撓頭,道:「要俺說,俺也說不出個道道來。也就是練得手熟,一柄大錘在手,自然知道怎麼使力。要不俺耍兩下給兄弟你看看。」 說罷,虎頭起身來到院子角落,左手抓起一柄木錘,右手抓起一柄大鐵錘,呵呵笑道:「這鐵錘,是村子裡的鐵匠老爺子給俺打的。不過俺只是拿著耍耍,還從來沒有用過。耍得不好,兄弟你可千萬別笑話俺。」 說罷,虎頭便將一鐵一木兩柄大錘,揮舞開來。 木錘本來很輕,可虎頭揮出時,卻有風雷之聲,彷彿手握千斤重錘。那大鐵錘不下幾百斤重,但虎頭耍來卻輕飄飄地,好像那不是幾百斤的重物,而是一塊包了鐵皮的木頭。可見虎頭雖然嘴上說不清楚,卻也的確完全掌握了「虛實」的奧妙。 一時間,聶盤看得極為專注。 …… [新書沖榜求票!] |
正文 二十八、大開殺戒,古怪高手 黑衣騎手滿臉獰笑,策馬衝近聶盤。長槍咻一聲刺出,就要借助衝勢,把聶盤釘死在地。 聶盤甩開肩上包裹,側身避過馬的衝勢,閃電般伸出手,猛地抓住黑衣騎手刺下的長槍。同時一記重拳狠狠轟出,正中黑衣騎手腰眼。 砰地一聲,這黑衣騎手竟被聶盤一記重拳,攔腰打成兩半。上半身橫飛出去,灑下一地鮮血肚腸。下半身卻還穩穩地坐在馬背上! 黑衣騎手哼都沒哼一聲,就已氣絕身亡。 這慘烈的一擊,頓時讓整個村子都靜了下來。剛才還大聲喧囂,耀武揚威的黑衣騎士們,這時全都張大了嘴巴,啞口無聲,活像雷驚了的蛤蟆。 剛才那惶急地招呼聶盤躲開,勸他不要吃眼前虧的老爺子,更是兩眼瞪得溜圓,一副活見鬼的模樣。嘴裡喃喃說道:「好厲害的後生伢,和虎頭有得一比!就是下手比虎頭狠多了!」 聶盤下手的確凶狠。而且他向來是不下手則已,一下手就絕不留情。還沒等那些黑衣騎士們反應過來,聶盤就抓起那桿長槍,抖手擲出。彷彿床弩破空的尖嘯聲中,那長槍化作一道寒芒,瞬間已射至剩下的黑衣騎士們面前。 噗!一名黑衣騎士猝不及防,一下就被長槍貫心而入。長槍去勢不歇,穿透這黑衣騎士後,繼續飆射。噗噗兩聲,又連續洞穿兩名黑衣騎手的身體,這才咚地一聲紮在了村口的一棵大樹上。 丈二長的槍身大半沒入樹身,只餘一截槍尾,在嗡嗡震動聲中猛烈顫抖。 「神武修士!」 聶盤這連殺三人的一擊,終於使黑衣騎手們驚醒過來。其中一人撕心裂肺般大叫道:「這人竟是神武修士!我們不是對手!兄弟們快撤,去請大統領來為死去的弟兄報仇!」 用不著這人提醒,驚醒過來的黑衣騎手們,早就紛紛驚叫著撥轉馬頭,就要落荒而逃。 這十幾個黑衣騎手雖然騎術精湛,也頗有幾手武藝,可他們卻連練體築基的第一層「練力」都沒有完成--他們不過是一群山賊,不可能有充足的資源,來供養多個神武修士。 山寨多年來收穫的所有資源,都用來供應大統領鐵狼了。這才生生堆出一個練體築基圓滿的大高手。正是有了鐵狼統領威懾四方,這些鐵狼寨的嘍囉,才有膽子耀武揚威。 只是,現在鐵狼大統領不在,又意外撞上了一個神武修士,小嘍囉們就再威風不起來了。 見黑衣騎手們要逃,聶盤身形一動,就要追上去大開殺戒,把他們殺個精光。 這是一群窮凶極惡的山賊,僅僅是看人不順眼,就要動手殺人,甚至揚言要把這個小村殺到雞犬不留。殺光這樣的一群兇徒,聶盤沒有任何心理負擔。 不過,還沒等聶盤動手,一聲驚天動地的咆哮,就在村口處響起。 伴隨著那聲咆哮,一條魁梧雄壯的大漢,揮舞著兩柄黑色巨錘,自黑衣騎手們背後殺出。 大漢健步如飛,好像下山猛虎一般撲進黑衣騎手當中。兩柄巨錘只輕輕一揮,就聽砰砰兩聲巨響,兩名最後面的黑衣騎手,猛地飛離馬背,拋跌出去。身子還在半空之中,就已四分五裂。 「虎頭回來啦!」 那大漢一出現,村中就爆發出雷鳴般的歡呼。家家戶戶緊閉的院門頓時打開,男人們拿著獵弓、梭標、大斧猛衝出來,向著黑衣騎手們圍去。就連聶盤身邊院子裡的老爺子,也扛起一條兩頭有鐵尖的扁擔,大步流星地衝了出來。 那大漢顯然並不需要村民們助拳。而村民們也頗有自知之明,只圍成一個大圈,把黑衣騎手們遠遠地圍在中央,為那大漢吶喊助威。 聶盤心裡一動,本待衝出的身形,立刻停了下來,靜靜地看著那大漢發威。 只稍微看了一會兒,聶盤的雙瞳,便微微一縮,眼中滿是難以置信。他赫然發現,那大漢竟沒有武藝在身!使錘的手法雖然純熟,卻只有橫掃、下砸、直撞等幾下,簡單粗糙之極。可即便如此,那十幾個黑衣騎士們,仍然沒有一人,是那大漢錘下一合之敵! 只見那大漢雙錘連連揮出,每揮出一錘,必有一名黑衣騎手慘死。有的被砸得四分五裂,好像五馬分屍。有的渾身上下,不見一絲傷口,人卻已軟軟地癱下馬背,彷彿渾身的骨頭都已粉碎。還有的,乾脆被砸成肉泥,要不是衣服還在,就根本分辨不出那曾經是個人。 黑手騎手們當然不會任由那大漢大開殺戒,拚命抵擋大漢攻擊。可無論黑手騎手們如何招架,都擋不住大漢隨手一錘。看上去再好的兵器,給大漢手中巨錘輕輕一碰,就迸成碎片。好像他們手中的兵器,都是朽木做的一般。 也有黑衣騎手企圖逃竄。可大漢的兩條腿,居然比他們的馬還要快。三兩步就能追上逃竄的黑衣騎手,一錘將之砸落馬下。 不消片刻,十幾名黑衣騎手,就已被那大漢殺戮一空。只剩下十幾匹無主的馬兒,嘶鳴著到處亂竄。 大漢完勝,村民們眉開眼笑,一擁而上。有的去牽無主的馬兒,有的圍在大漢身邊,對他大加讚賞。村裡的女人們,這時也都紛紛拿著掃把簸箕,提著裝滿石灰水的水桶,出門來打掃戰場,清理屍體。 黑衣騎手們,大多死得十分慘烈。可那些清理的女人們,眉頭都不眨上一下,還議論得熱火朝天,顯然已經見慣了這樣的場面。就連一些小孩,也跟在大人們屁股後面瞎摻合,根本不怕那血淋淋的死屍。 聶盤看見這一幕,不由眉頭微眉。這看似平和的小山村,看來也時常處於慘烈殺伐之中。否則不至於連女子小孩,都能習慣這種血腥。 暗自歎息一聲,聶盤又望向那被村民們眾星捧月般圍著的大漢。這時,那老爺子在大漢身邊說了幾句,又向著聶盤指點了一下。那大漢馬上抬頭望向聶盤,衝著他友善的一笑。 先前大漢殺人時,猛如下山之虎。這時一笑,卻溫和敦厚,看上去十分純樸。 聶盤也向著大漢一笑,剛想過去和那大漢打聲招呼,突然看到,一個十一二歲的小孩,一手一隻,把大漢持之大開殺戒的兩把黑色巨錘,輕鬆提了起來。 「這是?」聶盤一驚,仔細一瞧,赫然發現,那兩把黑色巨錘,竟不是他之前想像的鐵錘。 那竟然是兩把木錘! 兩把十一二歲的小孩,都能一手一隻提起來的木錘! 「竟是木錘!」聶盤心中極為震驚:「用兩把木錘,打出鐵錘的威勢……中者或四分五裂,或碾成肉泥,或渾身骨碎……這分明是練體築基第四層,『虛實』大成之後,才能有的威力!這看上去沒有練過武功招式的大漢,竟然有『虛實』級的實力!」 …… [求票啊!~今晚沖新書榜,零點左右還有一章,求支持~] |
正文 二十七、人間處處不太平! 聶盤出山的這一路上,每天都要獵殺猛獸。一是為了填飽肚子,再一個是要收穫皮毛。 進入人類世界,多少得有點錢財傍身。而猛獸皮毛,無論在哪個世界,都有著相當的價值——聶盤又沒打算做個劫別人富,濟自己貧的所謂大俠。他固然殺性極重,但仗著武力欺負弱者更非他所願。所以,他得事先做好準備。 除了猛獸皮毛之外,聶盤的包裹裡,還有兩張妖獸皮。 其中之一,就是十幾天前,他辛苦獵殺的那頭九品妖獸鐵斑牛。當日他取鐵斑牛心頭活血,修煉龍形五式,易筋鍛骨大成。牛皮、牛肉他也沒有浪費,一併取了回來。那鐵斑牛皮,堅韌無比,刀槍不入,又非常輕便,正是極好的軟甲材料。 就算聶盤自己用不著,想來俗世之間,總還是有人要的。其價值,應當不菲。 除了那頭鐵斑牛,出山的路上,聶盤還驟然遭遇了一頭巨狼。 那頭巨狼的體型,和一頭成年猛虎相差無幾,通體深藍,威風凜凜。聶盤一看,就知道那頭狼不是尋常野獸,應該是一頭妖獸。 因為是狹路相逢,容不得聶盤仔細觀察,多做準備,只能硬著頭皮迎難而上。 開戰之後,果然不出聶盤所料。那頭巨狼,十分強大,一舉一動快如疾風。其獠牙利爪,洞穿花崗岩時,就好像掏豆腐一般輕鬆。 那頭巨狼論起純粹的力量,不及鐵斑牛強大。但因其過於敏捷,又狡猾無比,實際上比鐵斑牛還要難纏。 聶盤現在的實力,比起獵殺鐵斑牛時,要高出一個半境界。就算如此,他仍然與巨狼纏鬥了整整一天,渾身上下多處負傷,這才勉強將巨狼擊殺。 殺死巨狼,聶盤將一身狼肉吃了個乾乾淨淨。那一身柔軟漂亮的深藍色狼皮,被他完整地剝下,作為戰利品帶走——那巨狼真不愧是妖獸,聶盤曾經多次擊中過它,打得它在泥土中不斷翻滾。可它身上的皮毛,居然完好無損,連一點污漬都沒有沾上。剝皮時,皮毛也滴血不沾,水洗不透。當時聶盤就認定,這副巨狼皮毛,價值肯定比鐵斑牛皮還要高。 有了兩副妖獸皮傍身,又有好幾副完整的猛虎、花豹皮毛,聶盤心裡才算有了底氣。看到那村子後,便大大方方地往村子走去。 一條黃土大路,從村子正中穿過。一端向東而去,一端出村之後,沿著那條大河,去往南方。 現在正是黃昏時分,村中人家正在準備晚飯,條條炊煙冉冉升起,家家冒出飯菜香味。 幾隻土狗搖頭擺尾,在村中土路上追趕打鬧,揚起片片灰塵,引來大聲喝斥。一隻黑貓蹲在一座瓦屋屋頂上,居高臨下地看著土狗打架,不時懶洋洋的搖搖尾巴。一隻大鵝領著群小鵝,昂首挺胸神氣活現地從聶盤面前走過,搖搖擺擺往不遠處的大河走去。 幾個五六歲的小娃,赤條條地在村邊水塘中戲水。見著聶盤這個生人快步走來,不但不怕,反而好奇地看著他,衝著他指指點點。等到大人呼喚小兒吃飯的聲音響起,小娃娃們便飛快地爬出水塘,在水塘邊上滾得泥猴兒一般,又赤條條的各回各家…… 這種種鮮活又平和的氣息,一下就滋潤了遠離人世許久,天天殺伐不斷的聶盤。令他心中,油然生起一種難言的平靜。 就連那惱人的雞鳴犬吠,落在他耳中,也只覺分外動人。 聶盤大步走進村中。道路兩邊,正在自家院子裡吃飯的村民看見他,也沒有什麼警惕之色,反而好奇地望他兩眼。 聶盤注意到,這村子,家家戶戶的牆上,都掛著獵弓、梭標等武器。家家院子裡,都有一些野獸皮毛,吊著些野味燻肉。可見這村莊,雖然也有種田,但主業還是狩獵。 像這類的獵戶村莊,本身有著一定的自衛能力。村子裡,又一條大路穿過,說不定經常人來人往,難怪連小孩都不怕陌生人。 聶盤進這村子,當然是想打聽一些情況。尤其是想要詢問一下,附近是否有什麼修行門派。 作為一個二十一世紀的地球人,有過太多的老師,所以聶盤可不會有什麼對師門從一而終的想法。沒師父了,找不著人指點修行了,再找一個門派拜師學藝,對聶盤來說,是天經地義的事。不會有半點背叛師門的心理負擔。 在村中走了一陣,見一戶人家有個老爺子看上去十分慈祥,聶盤正打算走進那家院子,向那老爺子請教,就聽一聲人馬嘶喊聲,從他身後傳來。 聶盤回頭一看,只見一群黑衣騎士,駕著高頭大馬,風一般衝進村口。 那群黑衣騎士足有十七八人,黑衣前襟之上,都繡著一個陰森的狼頭。又身負各種兵器,刀槍劍棍錘弓……五花八門,雜七雜八。還個個神情兇惡,眼神猙獰,一看就不是好人。 砰砰砰!黑衣騎士們剛一進村,村中頓時家家關門。男人們飛快地扔下飯碗,取獵弓、梭標、斧頭在手。女人們抱著小孩躲進屋中,握緊柴刀守在窗下,透過窗縫瞄著外面。 一時間,整個村子都安靜了下來,氣氛變得十分緊張。 村中的黃土大道上,只剩下聶盤孤伶伶的一個,連條小雞小狗都看不到了。 村民們這副如臨大敵的模樣,與聶盤剛才進村時完全不同。可見這群黑衣騎手,果真不是善類! 黑衣騎手們對村民的反應不以為異,紛紛高聲吆喝:「鐵狼統領有令,徵用二郎村三天!村中獵戶馬上收拾細軟上山,三天之內,村裡一個人都不能留!否則,大統領必血洗二郎村,叫你們雞犬不留!」 「我們二郎村與你們鐵狼寨,從來井水不犯河水,為什麼突然侵犯我二郎村?你們就不怕虎頭髮火嗎?」一個蒼老的聲音,從一家院中傳出。聶盤聽得清楚,正是之前他打算上前請教的老爺子在說話。 一黑衣騎手哈哈大笑:「虎頭?哼,那個莽漢算得了什麼?以前大統領或許還會讓他三分,可是現在,我們鐵狼大統領,已經練體築基圓滿,馬上就要開始煉氣!虎頭那莽漢,現在再遇上我們鐵狼大統領,也是必死無疑!」 笑聲一斂,這黑衣騎手大吼一聲,「剛才是誰說話?出來受死!」 他一邊咆哮,一邊循聲策馬而來,一眼就看見了聶盤。 「是你這小子?」那騎手獰笑一聲:「敢和我鐵狼寨作對?去死吧!」說話間,他猛一夾馬腹,左手挽住韁繩,右手提起一桿長槍,向著聶盤縱馬飛奔而來。那情形,竟是要借助衝力,一槍把聶盤釘死在地上! 吱呀一聲,聶盤旁邊的院門開了。那老爺子探頭出來,衝著聶盤連連招手:「後生伢快進來!這些鐵狼寨的山匪殺人不眨眼,好漢不吃眼前虧,進來先躲一陣!現在虎頭不在家,他們才敢來耀武揚威。虎頭很快就會回來,到時候他們就知道厲害了!」 聶盤無聲一笑,對老爺子搖了搖頭,眼神罕有地溫和。 隨後,他就轉過頭,緊盯著那飛馳而來的騎手,之前還顯溫和的眼神,瞬間變得冰涼。 …… [求勒個票哦!] |
正文 二十六、出山 十天後。 聶盤站在山洞外,肩膀上,背著一個大大的包裹。 他即將遠行,離開這裡。 他並非神功大成,要出山大展神威。事實上,他現在的境界,仍然只是第一步功夫,練體築基第三層「聚力」。 十天下來,他的境界,並沒有發生任何變化,只是把「聚力」掌握得更加精妙。 他也曾經嘗試過衝擊第四層「虛實」。 而魔女曾經說過,「虛實」這一層,說難也難,說簡單也簡單。 這練體第四層,要做到能在虛實之間,自如轉換、收放自如。完全掌握自己的力量,不多出一分力,也不少出一分力,要恰到好處。要能力發七分,留三分,以保留應對餘地。 而練成的標誌,是要能做到:舉輕若重、舉重若輕。持枯枝勢若雷霆,揮鐵錘輕若羽毛。 達成這一層境界,說它難,是因為如果沒有悟性,沒有機緣,那麼就算老老實實勤修苦煉上十年,可能也踏不出那一步。始終不知道,該怎樣做,才能以區區一條枯枝,打出雷霆之勢;又如何才能把一柄大鐵錘,揮得輕若羽毛,悄無聲息。 而說它簡單,則是因為如果悟性夠好,這一層幾乎不存在任何難度。可能朝夕之間,就能頓悟,一下就掌握到其中精髓。少數天才,前一刻才剛剛突破「聚力」,下一刻,就已經突破「虛實」。 練體築基的五層境界,唯有虛實這一層,是最容易,也是最難的。 前三層境界,練力、易筋鍛骨、聚力,以及第五層「陰陽」,都只需老老實實修煉,扎扎實實奠基,就能有所成就。而唯有虛實,需要悟性機緣。 而聶盤,顯然不是那種逆天的天才。他在山洞附近修煉十日,把聚力掌握得爐火純青,卻始終捅不破那一層窗戶紙,踏不出「虛實」那一步。 他已能做到力發七分留三分,但始終不能把一條枯枝,打出雷霆之勢。 區區枯枝,根本承受不住他的巨力。一揮之下,就會粉碎。而重型兵器,比如巨石、原木之類,聶盤持之在手,倒是能打得跟雷霆一般威猛。可無論如何,也不能打得無聲無息,輕飄如羽。 十天自修,無人指點,進展甚微。 聶盤覺得,自己再怎麼悶頭練下去,也不可能取得什麼進步了。 魔女那樣的天才,自己一個人躲著修煉,都練到神智失常、瘋症大發。聶盤自覺天賦悟性不可能比魔女更高,就算他現在不是像魔女一樣煉氣,應該不至於傷到腦子。可一味苦練下去,極可能把肢體練殘都練不出名堂。 所以聶盤打算出山。 到山外有人煙的地方,與人交流、切磋、學習。 修煉,從來就不是閉門造車就有所成的。十年潛修,神功大成,大殺天下,只是臆語而已。 就連魔女,也要去絕地冒險,九死一生,收穫修煉所需資源,得到上古神通殘篇。就這,她都還練出了大問題。 聶盤可不願重蹈魔女覆轍。 雖然他也知道,以自己魔女傳人的身份,又殺死一名天王判官,事情一旦暴露,必然引來元始神殿追殺,死無葬身之地。 可問題是,誰知道他是魔女傳人?誰又知道,他殺過一個半殘的天王判官? 這一切,無人知道。聶盤他大可以放心出山,在山外繼續修行。 山洞裡,那顆曾存儲了神通秘訣、魔女留言的珠子,已在功成之後粉碎,不留一絲痕跡。兩部神通的秘訣,以聲音的形式,完全烙印在聶盤腦海之中。 每當聶盤想查閱時,便有魔女的聲音,將神通秘訣誦讀出來。若想詳細查詢,還有魔女的講解。 只是,就算有魔女講解,聶盤對山海經和輪迴天魔經,仍然是一頭霧水,完全聽不懂。 他沒有任何煉氣的基礎,魔女根本還來不及教他,就已經飛昇。留下的兩部神通秘訣,又是此界最高深、最奧妙的,以聶盤現在的能力,如何能夠聽懂? 這就好像,聶盤只是一個一年級小學生,就算有最好的導師教他高數,語言再怎麼通俗明瞭,講解再怎麼詳細入微,他也不可能聽明白。 再者,煉氣是一件非常嚴肅的事情。而每個人的經脈、穴竅所在的位置,又有極細微的差別。所以最開始煉氣時,必須要有人手把手地領進門,否則稍微弄錯一條經脈,走錯一個穴竅,就有可能走火入魔。 只有完全入門了,經驗豐富了,才能開始自修。就算如此,還有些不保險。一不小心,就可能出差池。 所以,聶盤現在根本就不去想,那兩部魔女恃之橫行天下的神通秘訣。只打算一步一個腳印,踏踏實實地修煉。 先把基礎打好了,學懂更多了,經驗更豐富了,才有資格去想那兩部大神通。 聶盤打點好行裝,以一張完好的牛皮,製成一個大大的包裹,帶著這些時日收穫的珍貴皮毛,再次回頭看了那承載了他許多記憶的山洞一眼,大步離去。 這一去,他可能再也不會回來。 …… 聶盤降臨此界時,直接出現在這片叢林之中。之後又一直隨魔女修煉,雖然經常獨自出去狩獵修行,但也是以山洞為中心,只在方圓百里內活動。 所以,他並不清楚,該往哪個方向,才能走出叢林,進入人類社會。 但聶盤認準一條,就是沿著河走。只要沿著河流,一路前行,必能找到人類聚居處。 聶盤先是沿著山洞附近的小溪一路下行,很快就來到一條由數條溪流匯成的小河旁。接著一路往下游而去,數天之後,那小河,已經變成了一條闊達數里的大河。 此時山嶽也漸趨平緩,密林漸漸稀疏,開始出現大塊大塊的平原。野獸慢慢減少,兇猛的野獸更是幾乎完全看不到了。聶盤也就在這個時候,找到了人類活動的痕跡。 那是一個依山傍水的小村。遠遠地,就能聽到雞鳴犬吠,看到一片片平整的田地。 聶盤精神一振,抓著這一路行來,又鼓脹不少的包裹,加快腳步,向那小村走去。 …… [求票勒!] |
正文 二十五、不歸路,輪迴天魔經 「我漸漸開始懷疑飛昇的真相。但有史以來,元始神殿對外的宣傳,都是說飛昇之後,將前往上界神國,從此逍遙自在,無憂無慮。且上界物產豐美,靈氣充裕,勝過人間千萬倍。在上界修行一日,能抵得人間十年苦功。而虔誠信仰元始天王者,更能侍奉於主神座下,在主神榮光之中,永生不滅。 「神殿如此宣傳,敢於置疑者,對神殿來說,當然是大逆不道,犯下瀆神大罪。我那時年幼,不知深淺,不慎將自己的懷疑說破。結果被父親曾經的大弟子告發,引來元始神殿圍剿。 「那一戰中,父親的門派滿門被誅。母親帶我突圍,為攔截追兵,苦戰而死。獨我一人僥倖逃脫,從此成為元始神殿通緝要犯。神殿甚至誣我為魔,說我是散播謠言,惑亂人心的天魔女。 「而元始神殿勢力遍及元始界,威權凌駕諸國之上。便連一國國君,也要對神殿持政大長老、天王判官低頭。我既被神殿通緝,從此天下雖大,也再無我容身之處。 「我潛入深山之中,深居簡出,獨自潛修。當時我才剛剛開始煉氣,而煉氣並不是一件簡單的事,並非閉門造車就能成就。所幸父親飛昇之前,曾對我詳加指導,所以我對煉氣各個層次的關竅,勉強有所瞭解。 「但這其實遠遠不夠。我雖然有家傳的煉氣功法,但既無資源,又無人指點,就算在山裡練上一百年,一千年,也不可能練出什麼名堂。於是我鋌而走險,到一處絕地去尋修煉所需資源。九死一生之下,我收穫頗豐,更得到了數十部上古神通的殘篇。 「我將那數十部上古神通的殘篇,與我家傳煉氣法結合起來,創出一部煉氣訣。那部煉氣訣,我將之命名為『輪迴天魔經』--元始神殿既稱我為天魔女,那我創出的功法,乾脆以天魔經為名。 「除此之外,我還得了一部完整的,名為『山海經』的上古神通。那山海經,深奧晦澀,尤為難懂。我懷疑,那是一部煉神之法,必須修煉到第三步功夫,養魄煉神時,才能開始修煉。不過經我多年鑽研,那山海經,也被我解出少許奧妙。修煉之後,能鞏固道心,鎮壓精神。使精神無比堅韌,不懼幻術攻擊,不畏精神壓迫,不被外魔侵擾。 「我一邊苦修輪迴天魔經,一邊參悟山海經。數年之後,略有小成。但那輪迴天魔經,乃我自創。而以我當時的閱歷、經驗,終究還是太淺薄了。就算有家傳煉氣法、數十部上古神通殘篇參考,我創出的輪迴天魔經,仍然存在很大問題。 「我的頭髮,因修煉輪迴天魔經,由黑變白。我的神智,也因此時而瘋癲,時而清醒。就算有山海經鎮壓精神,也無法一直保持在清醒狀態。最初,我一直勉強克制。但當我修為日益高深之後,我便漸趨失控。 「終於,當我修煉到煉氣第七階後,我再也壓制不住心中恨意,瘋症發作,出山大開殺戒。我先找到那背叛師門,告發我,導致我家破人亡的叛徒,將之碎屍萬段。 「隨後不斷衝擊各地神殿,連續毀滅一十九座大神殿,殺死神殿弟子不計其數。各級神官,護法修士、傳功修士、傳道修士、護道長老、裁決長老……被我斬殺數百。就連地位僅比神殿九名持政大長老低上半級的大長老,也有十三人被我斬殺。 「斬殺神殿長老、修士、弟子的同時,我大掠各地神殿,奪得不計其數的靈丹妙藥、兵器法寶、神通法訣。此後幾年,我修煉所耗資源,便是由此而來。我的妖靈鐘,也是用奪來的兵器法寶為材料融煉。我更參照奪來的無數神通法訣,補完輪迴天魔經,使此煉氣訣,再無使人神智失常的缺憾。 「但我瘋症已深,就算補完了輪迴天魔經,就算有山海經鎮壓精神,我仍然無法將瘋症根治。只是大致治癒,使我不再徹底失控。但行事說話,仍然偶有顛三倒四,性情也仍然喜怒無常…… 「我出山大殺四方,終於將元始神殿徹底激怒。元始神山的至高主神殿,發出懸賞令,以大量連我都動心的寶物為懸賞,號召天下高手,共同追剿於我。 「數年以來,我就在不斷的追殺、逃亡中渡過。一路殺伐至今。天下高手,被我殺至膽寒。各大門派,再無一人敢貪圖懸賞。元始神殿,十大天王判官,被我斬殺四人,重創一人。而今天之後,另五大天王判官,必將從此除名!」 聽到這裡,聶盤心中激盪。 魔女沒有信口雌黃,胡吹大氣。五大天王判官,果然已經永遠除名! 他現在更是瞭解了,為什麼銀髮魔女,敢自稱踏天老祖,為什麼她總是一副天下無敵的口氣。 因為,她的確是天下無敵。 以一己之力,橫行天下,掀起腥風血雨。為天下公敵,叱吒人間,殺得舉世膽寒! 既已天下無敵,自然就要踏天而行! 「今天,我就要打開天門,飛昇上界。我要弄清楚,飛昇究竟是怎麼一回事!我必須弄清楚,為什麼當年,我的父親,會在飛昇之後,產生那樣恐懼絕望的情緒!為什麼他……會無辜慘死! 「我一定要查清真相,就算是神安排了這一切,我師宛琰,也無所畏懼!就算伐天屠神,我也要替我父,討還一個公道!」 魔女的留言,到此為止。 聶盤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靜。 魔女成為天下公敵,無敵於人間的經歷,他已經知道了。但飛昇的真相究竟是什麼?連魔女都不清楚。 她只有一次感應,只有一個猜測。但她話裡話外,無不指出,飛昇之後,並非榮登神國,而是踏上了一條只有恐懼和絕望的不歸路! 儘管如此,魔女仍然義無返顧。仍然要打開天門,登上天路。 只為找出真相,只為替她的父親,討一個公道。 為此,她不惜伐天屠神! 魔女能成功嗎?她能活下來嗎? 聶盤不知道,但他堅信,魔女一定能活下來。 天下無敵的銀髮魔女,橫行人間、踏天而行的師宛琰,又怎會輕易死去? 聶盤堅信,自己總有一天,會再次見到她。 他,也有公道,要向魔女討還。 深吸一口氣,聶盤睜開眼睛,清醒了過來。 腦海中,已永久地儲下了魔女的留言,以及一部山海經和…… 輪迴天魔經! …… [求票票支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