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2.艾達王遭遇的搭訕

     血液轉化為黑紅色的火焰，這是論如何都難以理解的事情，甚至周楚自己都不清楚，這轉變的原理，究竟是什麼，但他就是成功了，在他腦海裡，想像著自己血液開始沸騰，然後某些細胞與分子，開始轉變成火焰所需要的分子與元素，然後血液的溫度也到達了燃點，於是，血液燃燒了起來，於是，血液就變成了這詭異的，沒有亮光，卻讓人恐懼的黑紅色火焰。

    “就叫獻血之火吧。”周楚看著已經穿入了防護罩，好奇的看著他手上火焰的阿蕾莎，在後者不屑的撇撇嘴之後，又說，“我一向沒有起名的天賦。”

    就在阿蕾莎好奇的注視著周楚手上的火焰的同時，被打入堅硬的地面之下的賈德布里斯，也掙扎著從地面上站了起來，那龐大的身軀有些搖晃，卻還是站住了。

    “還要打？”周楚看著賈德布里斯，“剛才那一擊，至少已經打碎了你的半個肩膀，火焰也將你的血液燃燒了一大半，現在的你，就算是一個普通人類用盡全力的一擊，也能夠將你擊倒，還要繼續的話，你很可能會死。”

    賈德布里斯沉默了一下後，才說：“我從變成吸血鬼的那一天起，就是作為兵器一樣的存在，所以，如果有必要的話，死亡也不是什麼不可以的。”[

    周楚皺了皺眉，儘管他也不畏懼所謂的死亡，但是這樣所謂的態度，還是讓他有些微妙的感覺，而且賈德布里斯在說到自己時，用的是'吸血鬼'而不是一般吸血鬼自稱的'血族'，這中間似乎有些什麼不對。

    但對方既然這麼說了。那也表示說的就肯定是實話，所以他抬起頭來，看著防護罩之外，的德庫拉的方向。

    “還要打？”

    聲音已經明顯帶著疑問，甚至是質問。在那一時間裡，周楚的腦海裡還真閃過了還要繼續考驗的話，自己就揚長而去的念頭，這群吸血鬼定然留不住自己，至於和吸血鬼為敵？這個世界和吸血鬼為敵的人很多，多自己一個也沒有什麼問題。就算特拉瓦尼亞聯邦將自己的初始形態洩漏出去，將自己宣揚成惡魔，那也仍然有大不列顛帝國願意收留，而神聖羅馬帝國雖然不能允許自己的存在，卻也不會因為自己和吸血鬼聯起手來，說不定反而更樂意看到他和吸血鬼們反目成仇。

    總而言之。就是各種情況都是對吸血鬼不利，在這樣的局面下，吸血鬼還要因為某些面子或是其它的一些問題，和自己反目成仇，那就只能說，現在的這群吸血鬼當權者，腦子是抽的。

    但論是德庫拉。還是女王，他們的腦子顯然都不是進水也都不是抽的，就算都是進水的，那也還有一個莉莉絲。所以在周楚問出這句話之後，德庫拉拍了拍手，防護罩在第一時間就被撤銷了，同時從遠處的黑暗中，也瞬間飛出了兩名吸血鬼衛士，用帶著敬畏的眼神看了周楚一眼，就迅速的將其實連走動走做不到的賈德布里斯給帶走。

    而這樣的舉動。也讓周楚相信，就算賈德布里斯並不在乎死亡，可既然作為兵器，如果是重要的兵器，那麼就不能夠隨意的被報廢——尤其是報廢在他這樣即將成為盟友和助力的手裡。被他殺死，那真是白痴才會做的事情，也許雷塞爾是這個白痴，但德庫拉不是，女王也不是。

    所以事情也就這樣告一段落，已經見識到了'惡魔形態'和'惡魔一般的力量'的吸血鬼們，就算是雷塞爾，也找不出什麼更合適的反對的理由，在清理完夜鶯之廳後，其它吸血鬼們都離去了，只剩下德庫拉，朝著周楚和莉莉絲，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顯然接下來，就要討論具體的合作細節，和相互之間能夠達成什麼協議與約定的地步與步驟了。

    在周楚走進夜鶯之廳時，在現實世界裡的艾達王，也踏上了前往中國的班機，在跨洋飛行的數小時後，她就即將踏上那片土地，當然，對於她來說，那個國家並不陌生，她的血統裡也有著華人的血統，她只是有些好奇，那個傢伙，在現實世界裡的生活，會是怎樣和如何的？或許和她在執行任務時所見到的那些普通人一樣？過著趣而日復一日的生活，只是，你能夠耐得住寂寞嗎？在經歷了那麼多事情之後。

    只是想到這些種種可能的猜測，艾達就覺得很有趣，下意識的就在嘴角勾勒起一抹淡淡的笑意。

    這樣的淺笑，掛在這樣冷艷臉龐上，頓時就讓旁邊的一個男人看得有些呆。

    潘明在艱難的嚥下一口唾沫後，決定搭訕，儘管有著很可能會被誤會和輕視，並且鄙視的可能，但……眼前這樣絕色的混血，如果就這樣錯過，連搭訕和被拒絕的經歷都沒有的話，這才是應該和會被恥笑的吧，說出去他都不好意思說，自己在飛機上邂逅了一名絕色美女，就坐在自己旁邊，自己竟然因為對方冰山與冷豔的氣場而不敢搭訕，這才是男人的恥辱！

    更何況，潘明有一個自己不得不搭訕的理由——這個女人，實在是太像艾達王了！不是像，簡直就是一模一樣！

    或許大多數不夠熟悉潘明的人，對於潘明的印象，僅僅是跨國公司的精英骨幹，不但說得一口流利的英語，同時還具備有非凡的能力，性格與外表上，更是諸多女人所傾慕與嚮往的類型，還算俊朗和耐看的五官，總是和和氣氣，耐心而彬彬有禮，並且似乎知道各個方面的東西，興趣廣泛擅長運動，收入也很高，大概是最受歡迎的鑽石王老五之下的第二位置——未來的鑽石王老五的潛力投資股，並且足夠年輕，足夠俊朗，又沒有那些紈絝們身上特有的習氣與秉性。

    但熟悉潘明的人，那些男性們，大概會用準宅男來評價他——雖然總是在世界各地到處飛，忙碌於會議與出差的潘明，怎麼看都像是年輕有為的金領而不是所事事的宅男，可如果將這些不得不忙碌與到處奔波的時間排除在外，你會發現，潘明所有的時間，全部都分配在了他居住的地方，就算是出差也是如此，除了必須的出行之外，潘明所有的時間，都待在酒店，沒有出去購物，沒有出去遊覽，甚至……在紐約出差到第五次，他才抽空去看了一眼那座自由女神像。

    沒啥好看的。潘明這樣想，在這一點上，他倒是和周楚保持著一致的觀點：重要的不是在哪座城市，重要的是那座城市裡有什麼人，風景優美或是荒蕪，都比不過身邊一個躺著安靜熟睡的人。

    但到現在潘明也沒有遇到合適的人，所以比起現在一系列麻煩而還需要去揣摩對方心思，同時夾雜著太多現實因素的戀愛，他更願意將時間花在家裡，宅電影、宅遊戲、宅一切可以在家裡宅的東西。

    然後很不幸，生化危機系列，從遊戲到電影，都是潘明宅的一部分，並且他還算是死忠，因此，在加上對方很像艾達王這一點之後，潘明再也找不出不搭訕的理由。[

    只是認識，就已經很不錯了啊。抱著這樣的想法，潘明咳嗽了一下，然後開了口，用的是流利的英語，因為現在很多美籍華人，對於漢語並不是那麼精通。

    “這位漂亮的女士，允許我的冒昧，請問你是否想到了什麼溫馨或是開心的回憶，才讓你露出如此迷人的笑容？”

    艾達聽到聲音，側過頭去看了一眼潘明，似乎在認真的打量他，但事實上，在上機時，她就已經將周圍人的容貌所牢記在心，這一眼，只不過是為了做做樣子。

    不難看，華人，收入和職位應該都中等偏上，重要的是，他的那句搭訕的開頭，很巧妙的用了詢問自己為何微笑，既不露痕蹟的讚美了自己的容貌和笑容，也婉轉的表達，至少在這樣的一個開始，他的目的，並不是衝著自己而來，至少一開始是這樣。

    因為如果艾達回答他，我回憶起來的，是我和我先生美好的回憶，那這傢伙就2b了，顯然他不應該是這種不知道可能的答案的人，那麼這樣的詢問，只是在表明，自己至少現在沒有那麼急色。

    有個人聊天也是不錯的，艾達這樣想，然後微笑著回答了潘明。

    “嗯，溫馨算不上，但很特別，關於某個人的回憶。”

    這樣的回答，沒有把話封死，卻也沒有說那個某個人是誰，於是潘明抱著既然已經開頭了，就繼續下去，悍不畏死的心繼續詢問著。

    “可以的話，我能知道那個人是誰嗎？”在看到艾達探尋的視線，他趕緊又加上一句，“我有些好奇，能夠讓你回憶的那個人，是什麼樣子的。”

    “男人。一個男人。”艾達覺得還是有必要敲打一下，雖然有個人逗樂聊天也是不錯，但從可以聊天的人變成了蒼蠅，那多少就會影響心情了，“他很特別，但也很普通，事實上，我這一趟旅行，就是為了再去找他。”

  


夢魘都市 291.完全形態，一擊

并且像是喝了酒，又或者像是服用了興奮劑一般，渾身是血的賈德布里斯，瞬間爆脹的身形和肌肉，將他身上的衣服統統撐破，那雙屬于血族的眼睛，此刻更顯得通紅，或許別人未必能看到，但在周楚的眼里，賈德布里斯的周圍，已經圍繞著一圈淡淡的紅光，顯然是已經具備了初步的威壓和氣場。
有些異常，周楚的直覺這樣告訴他，看起來就像是綠巨人浩克變身的感覺一樣，所帶來的，肯定不是一加一等于二那么簡單，所以他并沒有取消自己的惡魔之手，而是全身戒備著。

猶如野獸一般，發出和吸血鬼所不相符的，沙啞的聲音后，賈德布里斯動了，瞬間便沖向了周楚，他原本漂浮的位置，竟然被他這一沖，給硬生生的炸出了一聲空響，已經進化與變異過的瞳孔，也只能夠捕捉到一道極快的身影，在朝自己沖來。

深吸了一口氣，周楚也猛然舉起雙手，擋在胸前。

只是做完這個動作，賈德布里斯的拳頭已經呼嘯而至，猛然的打在了周楚架起的雙臂上。瞬間在炸出一聲巨響的同時，將周楚整個人凌空擊飛了出去，但這并沒有結束，在落地的同時，賈德布里斯渾身流淌著的鮮血，也在同時化為了無數道血箭，猶如跟蹤導彈一般，齊刷刷的朝被擊飛的周楚射了過去，瞬間便全數擊中了周楚，血箭爆炸的血霧，也頓時包圍了周楚。

而賈德布里斯也在落地的瞬間再次跟隨著血箭追擊了出去，沖進了血霧之中，眾吸血鬼只聽見血霧中不斷傳來沉悶而連續的打擊聲，似乎賈德布里斯的每一次攻擊。都命中了周楚。

“這家伙死定了。”有吸血鬼在無聲的交談里這樣說，“賈德布里斯，這家伙被魔黨的那群瘋子給用黑魔法和鮮血弄成了一個怪物，只要見到自己的血，就能夠成倍提升自己的實力。并且自己的血流失得越多，他越瘋狂，據說血液里還帶著某些可以燃燒對方血液的古怪，賈德布里斯這家伙，是戰斗一次流血一次，流血一次壽命就縮短一些啊。”

聽到有人這樣評價。雷塞爾露出了得意的笑容，盡管有人抨擊魔黨這種通過黑魔法改良，以犧牲生命與燃燒鮮血為代價，來獲得恐怖實力的提升的做法，實在有些太過于邪惡與違背常理，但在血族一族本身發展就步步維艱。自身也被歸為異端一側，而不了了之，而現在，如果賈德布里斯能夠殺死這個異世界的人類，那么毫無疑問，魔黨的這一舉動，將讓那些反對的人更加沒有理由反對。更多的試驗也能夠就此展開。

不過，這倒是其次……雷塞爾想，然后視線看向遠處同樣坐在高椅上的卡蜜拉，如果這個人類被殺死，卡蜜拉還能找到誰做倚仗？遲早，這個血族中艷名遠揚的第一美女吸血鬼，要落入自己的手中，盡管在變成血族之后，漫長的歲月與太多的經歷與體驗，讓雷塞爾對于那種事情。并不是那么熱衷，但重點在于征服，而并非那種事情本身。

但雷塞爾有些失望，因為他看到卡蜜拉仍然安然自若的看著血霧，甚至……嘴角還有一絲笑意。

這個女人。她在笑什么？！

難道她還有所依仗？

突如其來的爆炸聲解答了雷塞爾的這個問題，在聽到響聲的瞬間，雷塞爾第一時間就將視線轉回了夜鶯之廳，然后就看到血霧中，賈德布里斯歪歪斜斜的飛了出來。

發生了什么？雷塞爾有些錯愕的看著那團血霧。

賈德布里斯被擊飛出了血霧后，漂浮在空中，但似乎臉色有些不太好看，表情也有些驚疑，甚至……懼怕？至少他的視線，是死死的盯著血霧之中的。

他在看什么？

眾多吸血鬼也在好奇這個問題，賈德布里斯的鮮血帶著某些神秘的力量，能夠隔絕大多數的視線，所以他們能夠等待著的，也僅僅血霧散去。

在賈德布里斯被擊飛后，血霧也失去了它原本的效應，正在逐漸散去，那模糊不清的人形也逐漸變得清晰起來。然后，每一只吸血鬼都睜大了眼睛，看著血霧散去，站在夜鶯之廳中央的那個“人。”

事實上用人來形容已經不算是準確的了，更應該用“人形怪物”或是“人形惡魔”來形容更為貼切。

更加高大與挺拔的身形，黑色而細密的堅硬鱗片猶如惡魔的戰甲一般覆蓋著全身，肩胛骨已經變成像是龍角一般的尖銳而堅硬突起，龍爪一般的雙腳，而同樣被黑色鱗片與黑紅色血肉覆蓋的雙手，其中有一只，已經變成了徹底的，巨大的利爪，在黑色鱗片與猩紅色血管之間，有著無數密密麻麻的，朝外尖銳伸出的倒刺，閃耀著黑色的寒光，并且隱約帶著點鮮紅。另外一只手，卻是從手肘處，延伸出了一柄巨大而黑色化的骨刃，這骨刃破開了所有的肌膚與表皮，猙獰的露出在外。

他的胸口上，已經猶如綻放花瓣一般，在那里生長出了一張足足占據著他整個胸口、布滿了一層又一層、一圈又一圈細小而尖銳、緊密排列的利齒的血盆大口，并且一張一合的，猶如呼吸一般，胸口之后，吸血鬼們曾見到的，突襲了賈德布里斯的，十幾根從頭到尾都布滿著倒刺，末端更是有著猶如刀刃一般刺角的觸手，正詭異的在他的身后游動著。

而和這恐怖而猙獰的身軀所相比，讓人一眼就印象深刻，甚至鮮明的，是他的臉。

盡管這個人形怪物的頭顱，也已經被黑色鱗片所覆蓋，有些骨骼也已經堅硬與變異到猶如頭盔一般包圍在四周，但在這些鱗片與骨骼之中，仍然能夠看到人類的五官與臉型，但之所以說是讓人第一眼就覺得對比鮮明，是因為和那猙獰而恐怖的身軀所相比。那一張臉上的五官，卻是線條凌厲，菱角分明的俊美五官，并且那眼眸里，閃耀著淡淡的金色。事實上不僅僅只是眼睛，淡淡的金光與線條，似乎總是不時也同樣在那猙獰的，黑紅色的身軀上閃過與流淌，雖然只是一瞬，但吸血鬼們確信。自己并沒有看走眼，除了眼里的金光之外，那一抹難以捕捉到像是錯覺一般的金色流光，確確實實存在著。

也正因為這威嚴甚至有些圣潔的金色似有似無的存在，以及那張近乎完美而堅毅的臉龐的存在，讓所有看到這個“人”的時候。都沒有任何辦法單純的將他當成一個怪物來看，甚至不僅僅只能當成惡魔來看，你無法形容這種恐怖和猙獰的惡魔感，卻同時又和某種神圣而圣潔、威嚴的感覺混合在一起的感覺，兩個極端，兩種矛盾，卻毫不沖突。也沒有顯得哪怕一絲不協調與不和諧，就好像是好像一個光明的神裔，卻擁有了，或是結合了惡魔的身軀一般，你沒有辦法用最合適的語言與句子來描述這種結合所帶來的一切視覺感與氣息。

猶如擁有了神性的惡魔，卻又像是套上了惡魔軀殼的神的后裔，卻又像是一個搶奪了神與惡魔的特性而誕生的人類。

威嚴與邪惡，完美與猙獰，充滿不容置疑的美感，卻又帶著猙獰而恐怖的死亡氣息。就算是真正的惡魔中，能夠擁有這樣身軀與感覺的，也至少是上位惡魔，甚至已經達到了魔王級的存在。

也是在見到周楚這樣的形態后，吸血鬼們才相信。他確實值得吸血鬼們的友誼，同時也是最合適的盟友，別的不說，僅僅是這樣的氣勢，就足夠值得，要說他和惡魔沒有關系，現在吸血鬼們怎樣都不會相信，所以這一形態的出現，立即獲得了吸血鬼們所有的認可。

當然除了雷塞爾，他在心里暗罵了一句，然后又在無形交談里，干巴巴的說了一句。

“不會是只有徒有虛表的外殼吧。”

還沒有等德庫拉反駁和其它吸血鬼鄙視，站在場地中央，初始形態100全開的周楚，伸出已經變成利爪的手指，舔舐了一下上面的鮮血，然后抬起頭來，看著空中的賈德布里斯。

“有趣的能力，燃燒血液與生命來提升自己的戰斗力，只是你又有多少鮮血和生命，還有時間呢？”

沒有等賈德布里斯回答，周楚又說：“其實也很好理解，將鮮血和時間、以及生命當成燃料，只是血液里帶著的力量，能夠燃燒對方的血液這一點，倒是很有趣，和細胞本質上的吞噬不同，這種燃燒，更純粹的是無法解釋的原因……靈魂、時間、生命，都是無法實質化的東西，但和能夠實質化體現的力量又有所不同，這兩者之間，是如何轉換的？想來唯物主義者的世界觀是無法解答的，姑且歸類為神秘學一側，不過，可以試試……”

在說完這句話后，周楚忽然消失了。

然后他出現在了賈德布里斯的面前。

事實上不是消失，而是他的起跳與移動速度太快，快到這一秒他才動，下一秒他就出現在賈德布里斯的面前，快到就像是嘭的一聲，消失了，然后又出現的瞬間移動一般。

然后他揮舞出了自己的利爪，而那惡魔之爪上攜帶的，不知道是賈德布里斯還是他自己的鮮血，忽然就蓬然化為大蓬的黑紅色的火焰，在利爪直接拍飛賈德布里斯的同時，也引起了燃燒與爆炸。

沒有刺眼的光亮，因為是黑紅色的火焰的關系，看上去就像是不真實的火焰爆炸與迸射，而賈德布里斯，直接就被這一爪，拍向了地面，猶如被發射的導彈一般，直接砸入了夜鶯之廳堅硬的地面。

不是砸裂，而是整個人被砸入了地面，破碎的地面上，只看得到地面之上，賈德布里斯在掙扎的背后，而他的整個身軀，都沒入了地面。

“真是奇妙。”周楚落在了地上，看著自己的手，在那只巨大的惡魔之手上，黑紅色的火焰跳動著，一下子竄起數米之高，一會又小得似乎隨時可以熄滅。

沒有利用任何精神與靈魂的力量，消耗自身的生命與靈魂來換取這些，是周楚不會做的事情，但他卻真的成功了，連他自己都無法理解的成功——將自身鮮血，以腦海中轉化與具現化的模擬方式，變成了真實的火焰。

夢魘都市
290.賈德布里斯

周楚的回答讓莉莉絲發出了嬌嗔，抱怨著他的不解風情。
對于這樣的抱怨，周楚心安理得的接受了，因為現在的他，確實不解風情。
阿蕾莎則是狡黠的看著周楚和莉莉絲，人小鬼大，
其實已經也活了上百年的她，自然知道，莉莉絲打的什么主意
只是……她低頭看看自己的胸部，然后又長出了一口氣，
爭風吃醋什么的，還是乖乖當個妹妹好了。

這廂一派輕松，甚至有些歡樂的氣氛，但那廂卻是凝重，
吸血鬼們足足討論了半個時辰之久，德庫拉才抬起頭。

“卡迪亞斯先生，我們已經基本達成了一致，只是……”

“只是什么？”周楚看著德庫拉。

“只是我們當中，有些人懷疑您的實力與身份，是否值得我們血族的友誼。”

在說這句話的時候，德庫拉的眼睛飛快的瞟了一眼那個老朽而猥瑣的雷塞爾。

這一眼徹徹底底的將雷塞爾出賣了，顯然提出異議的，便是這個猥瑣的老吸血鬼
顯然對于這個雷塞爾，德庫拉更傾向于周楚和莉莉絲這一側
就算不算周楚，莉莉絲的身份和立場，足夠讓他這個后裔出賣雷塞爾。

雷塞爾并沒有看到這一眼，但周楚卻心領神會，于是也不惱怒，只是平靜的問。

“那我應該如何要證明自己的實力和身份呢？”

“這個好說。”

德庫拉笑道，他也有些好奇周楚的實力，上一次的交手，他能夠確定，周楚并沒有用出自己的全力。

“我們會讓我們血族的勇士和您比試，如果在這場比試中，
  卡迪亞斯先生能夠獲勝，或是證明自己的實力與身份，
   那就可以獲得我們血族的友誼。”

“那沒問題。”周楚點點頭。

“不知道你們打算讓誰來和我比試，地方呢？”

“就在這里”

德庫拉拍了拍手，然后就有吸血鬼侍女與侍衛，從黑暗中出現，
將各人面前的餐具與桌臺給收走，然后又在遠處。
放上了加持了魔法，漂浮在空中的高背椅與圓桌，吸血鬼們，紛紛飛了上去，
坐在那椅子上，夜鶯之廳的中央。
就空出了足夠的空地。

這并不是全部的準備工作，在這些吸血鬼退開和飛上各自的位置后，
有穿著長袍，面容都遮掩在兜帽下的吸血鬼魔法師，從黑暗中出現，
然后默念著咒語，不一會兒。
中央空出的空地四周，就多出了一層淡紫色的防護罩。

在一切準備工作就緒后，德庫拉看著周楚，
看到周楚點點頭后，他朝著帷幕后的女王匯報。

“可以開始了。”

隨著德庫拉的聲音，黑暗中出現了一個人影，帶著古怪的喘息聲。

和一般削瘦和蒼白的吸血鬼所不同，這個人影，看起來有些高大得過分，
甚至比一般人都要高大得多，遠遠看上去，就像是一個大塊頭橄欖球員一般。

“賈德布里斯，魔黨成員，在此向尊敬的異世界來客挑戰，還望賜教。”

在大塊頭的面容浮現之前。黑暗中就先傳來了他的聲音，低沉而沙啞，
然后他的面容隨著他沉重的腳步聲踏入防護罩之后一并顯現。

一如吸血鬼一般的蒼白膚色，卻有著算不上俊美，卻剛毅，甚至粗獷的面容，
盡管穿著中世紀宮廷風格的禮服，但肌肉卻將禮服鼓脹得像是不合身的緊身衣一般，
一頭和現在男性流行的長發完全不一樣的短發，
讓這吸血鬼，看起來就像是被制造出來的，不屬于這個時代的男人一般。

“嗯 來吧”

周楚并沒有思考什么，也不去判斷什么，
因為只有交戰了，才知道對方的風格和手段，
并且這是想要看看他的實力，以及會讓吸血鬼們感覺到親切的，
那個所謂的“惡魔”形態。
所以他只是簡單的說了這么一句。

而賈德布里斯，也同樣直接而簡單，在周楚說完這句話之后，
他的回答，是猛一蹬地，整個人就如同出膛的炮彈一般朝周楚沖了過來，
整個人似乎一躍，就不知道是跳躍的慣性還是緊接著飛翔，
就這樣騰空著，一個碩大得如同落石一般的拳頭就朝周楚砸來。

周楚也不躲閃，而是原地發力，同樣也是一記帶著爆裂之勁的直拳回了過去，
拳頭對拳頭，最直接而不留余地的對撞與對抗！

有沉悶的聲響在空間中發出，

同時帶出的，是肉眼已經依稀可以捕捉的空氣爆開的波紋。
能夠將空氣震蕩出波紋的撞擊，需要極大的力量，
這說明無論是周楚，還是吸血鬼賈德布里斯，
他們的力量都已經達到了一個恐怖的層次。
若是這一拳打在常人身上，大概立即就會被打碎骨骼
并且將所有內臟給震得化為血沫。

但兩個人卻都像是沒事一般，賈德布里斯在空中一個后翻，懸浮在空中，
而踏在地面上的周楚，也只是后退了一步。
但沒有后退的那一只腳，卻硬生生的將夜鶯之廳堅硬的地面踏出一個裂縫。

手臂似乎有些微微的發麻，這個吸血鬼，力量似乎還在自己之上。

周楚握了握拳頭，然后計算了一下高度，
在心里再一次確認了翅膀與飛翔的需求后，就朝空中的賈德布里斯沖了過去。

賈德布里斯并沒有立即動作，他有些好奇，想要看看眼前這個異世界的來者，
究竟是要怎樣才能躍上和抵達他的這個高度，來對他進行攻擊。

他看到周楚先是躍了起來，跳到一半的高空中，然后朝自己揮舞出了拳頭。

這個位置，他能夠打中自己？

賈德布里斯的疑惑，還有其它圍觀著的吸血鬼的疑惑，
很快就得到了解答那朝著賈德布里斯揮舞出的拳頭，
猛然之間就從手臂上生長出不屬于人類的，
黑紅色的血肉，然后那拳頭朝賈德布里斯猛然張開，
從那已經被黑紅色血肉覆蓋的掌心中，
竄出數條觸手，觸手上還帶著刀刃，筆直的朝賈德布里斯刺來。

猝不及防的賈德布里斯，被這突然竄出的觸手給刺中，
帶著倒刺的刀刃在沒入他的血肉的同時，也將他牢牢鎖住。

就像是增加了繩子一般，這一下猛然讓周楚能夠接近了賈德布里斯，
在觸手的拉扯下，兩人在空中飛快的相互接近著，
然后來不及做出防御的賈德布里斯，
看到周楚朝自己揮來的拳頭上，突然冒出了一柄刀刃。

閃著寒光，讓人分辨不出究竟是骨骼還是金屬的刀刃，
筆直的刺入了賈德布里斯的肩頭，這還是賈德布里斯下意識回避的結果。

在刺中對方之后，周楚并沒有再做多余的糾纏，
而是雙腳踏在賈德布里斯的腰部，
猛然一撐，在拔出骨刃的同時，也蹬離了對方的身軀，
然后一個后翻，穩穩的落在了地上。

而周楚的那一蹬，并不是毫無傷害，而是同樣用上了爆裂之勁，
所以賈德布里斯在瞬間再一次被爆裂之勁炸開的力量給彈開，
在空中朝后飛了好幾下，才穩住身形，
沒有機會再繼續對周楚進行攻擊或者反擊。

事實上在周楚的身體發生變化的那一霎那，吸血鬼們都睜大了眼睛，
在看到觸手與骨刃，以及那除了用惡魔的手臂來形容之外，
沒有更好的描述的手臂變化后，
吸血鬼們，都相信了德庫拉以及借用了卡蜜拉身體的莉莉絲所說的，
沒有人比這個人更適合成為吸血鬼們的盟友。

于是無形的交談中，吸血鬼們就有人提出，是不是這樣就可以了？
但立即遭到了反對。

反對者，自然是提出這個建議的雷塞爾，或許是因為卡蜜拉的關系，
又或者，他本身就是頑固不化，厭惡人類的魔黨兩大氏族之一的人，
所以他自然是竭盡全力的反對。

“說不定只是移植或是借用呢？” 他這樣反駁著

“而且，如果就只是這樣的實力和程度，
要他為我們效命還差不多，平等的盟友和友誼？做夢去吧。”

對于雷塞爾的前一個說法，吸血鬼們自然是嗤之以鼻，
到現在為止，他們還真沒有見過能夠成功移植惡魔的肢體，
而仍然能夠成功或是保持自我神智的，
但雷塞爾后面的話，還是引起了一些人的共鳴，
如果只是這樣的實力的話，平等這樣的東西，暫時還是不要了，
畢竟，對方只是一個人加上其它異世界來客的承諾，
而這一邊，卻是一整個特拉瓦尼亞聯邦和血族。

所以大家都保持了沉默，而有心叫停的德庫拉，也只好繼續看著下面的戰況。

而他也更加好奇，周楚是否能夠應付接下來的局面，
要知道，真正的戰況，現在才開始，他可是知道賈德布里斯的能力。

周楚落在了地上，抬起頭來看著仍然浮在空中的賈德布里斯。

“你很強。”賈德布里斯說
“但是，你讓我看到了鮮血，我的鮮血。”

然后浮在空中的賈德布里斯，渾身射出了血箭
他整個人，也因為這射出的血箭，變成了一個巨大的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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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tm06 發表於 2015-4-1 17:08
二百八十八  宮廷裏的晚宴

二百八十九  我需要吸血鬼的友誼


    眾人也將自己的視線看向周楚，周楚隻是微笑著，說起現實世界的種種，並不是示弱，反而是為了先率先造成震懾，因為他想到了世界裂縫，倘若世界裂縫真的會裂開的話，那麼如果可以，或許有那麼幾個其它世界的盟友也是好事，雖然吸血鬼並不太可能，但和諧共存這樣的可能，也還是存在著。

    總之有希望，就去嚐試就行了，不過在嚐試之前，先必須讓他們將輕視的心理給收起來。

    所以周楚開了口：“敢問德庫拉閣下，就目前而已，在這個世界上，威力比較大的法術，它的威力如何呢？”

    在德庫拉還沒有開口時，周楚又加上了一句：“我說的是還存在著，能夠使用的，而不是在現在已經無法使用的。”

    德庫拉沉吟了一下，然後回答周楚：“特拉瓦尼亞擁有這樣的一個卷軸，當外敵入侵布加勒斯特時，釋放卷軸，就能夠在布加勒斯特範圍內釋放一個名為血之擁抱的禁咒級法術，所有布加勒斯特，除了吸血鬼之外的一切生物，都將變成吸血生物。”

    在德庫拉說完之後，帷幕後的女聲也開了口。

    “神聖羅馬帝國教皇團所集體釋放的大範圍群體法術，能夠在同一時間內，淨化掉一座城市裏的邪惡生物，大不列顛帝國的法師，據說現在還有能夠釋放禁咒級火流星術的法師，也同樣是能夠毀滅掉一個城市。”

    “東方的那個國度。據說能夠驅使萬千金甲金甲傀儡……”

    周楚安靜的聽完吸血鬼們描述自己所見過的，威力最大的法術。然後點了點頭。

    “你們所說的，都是威力巨大，能夠毀滅一個城市的法術，禁咒級，可是我想，它們都有某些缺陷，或是局限性，比如……”

    周楚停頓了一下。看著德庫拉：“你們的卷軸，能將吸血鬼之外的一切生物轉變，但也因此失去了你們繼續在布加勒斯特紮根的根本，當一座城市突然一夜之間變成了全是怪物的城市，那麼它想要再吸引其它種族，就很難了。而且，如果內亂呢？”

    沒有等德庫拉思考或是反駁。周楚又繼續說：“而其他你們所描述的魔法，就算我未曾見識過，但也能夠猜得出，它們也都需要一定的條件與限製，比如大範圍神術需要群體施放，禁咒級火流星術應該需要很長時間吟唱。至於傀儡，應該有能夠群體指揮，卻不能單體指揮的缺陷。”

    德庫拉和女王，還有其它吸血鬼都沒有說話，隻是等待著周楚的下文。的確，就像是他所說的那樣。他們所列舉的這些禁咒級法術，無一例外的都有這樣或者那樣缺陷與限製，除了那種集一個國家或者一個團體所有的財力所製造出來的卷軸之外，所有的法術的先決條件都是，需要巨大的魔力和法力、或是神術高強的魔法師，就算是教皇騎士團的那個大神恩術，也需要至少五十名大神術師級別的神術師。

    但他們同樣認為，就算是這些限製與缺陷都很多的法術，已經足夠在周楚的那個世界橫行了。

    在看到眾人都在等著自己的話，周楚笑了笑，拿起麵前的酒杯，喝了一口，然後示意著阿蕾莎。

    早在心裏和周楚有過溝通的阿蕾莎，心裏神會的從一旁站了出來，小小的咳嗽了一下，伸出一隻手。

    隨著她的動作，在阿蕾莎的麵前，出現了一個橢圓形的，卻在下端又帶著一些奇怪金屬片的事物，這修長的橢圓形事物，在阿蕾莎和眾人的麵前，安靜的懸浮與旋轉著。

    “我們那個世界，擁有著某個名為‘核武器’的事物，這個事物，擁有著比你們所描述的任何卷軸與法術都恐怖的威力，它不但能瞬間毀滅掉一座城市，同時它的爆炸與餘威，甚至能夠輻射到很遠的地方，如果讓它落在布加勒斯特，那它不但能讓整個布加勒斯特化為灰燼，同時還能夠讓以布加勒斯特為中心，至少一小半特拉瓦尼亞聯邦的區域，在之後長達數十年之間，都飽受這一次災難的折磨與影響。”

    在停頓了一下之後，周楚又說。

    “以目前的布加勒斯特的防禦法陣，是絕對抵擋不住的。”

    夜之宮的夜鶯大廳裏，一片沉默，周楚所描述的，已經是超越禁咒級法術，達到了超禁咒級的法術威力了，德庫拉有些好奇的盯著阿蕾莎幻化出來的那個金屬物體，在思考，周楚所說的，是否是真的，還是有誇張與誇大的成分？

    但這個時候，周楚又加上了一句讓其它人震驚的話。

    “除了飛行時所需的時間之外，它無需所謂的施法時間，無需任何能力，隻要一切布置妥當，並且確定目標，那麼發動它，隻需要這樣……”

    他伸出了一根手指，在空中輕輕的按了一下。

    “另外，飛行的時間與速度，也很快。”

    周楚並沒有打算給對方提問和思考的時機，因為實際上，核武器這種東西，你說威力大破壞性高，也確實是威力大破壞性高，但要說漏洞和問題，其實也大得多，隻是他沒有必要把這個說出來，現在要做的，隻是讓對方相信，並且征服對方。

    所以他看了阿蕾莎一眼，阿蕾莎點點頭，周楚於是又繼續說。

    “方便的話，請各位還請開放自己的精神世界，我這裏有關於這武器的影像資料。”

    德庫拉聽到周楚的這句話，遲疑了一下，視線看著莉莉絲，莉莉絲微笑著點點頭後，德庫拉又看向帷幕後麵。

    帷幕後同樣也是沉默了一陣，然後發出了聲音。

    “那就有請卡迪亞斯聲音了。”

    盡管向未知的陌生人，或是別人開放自己的精神世界，是極其危險的事情，但既然德庫拉和女王都已經發話了，在場的吸血鬼們，也都有所選擇的向阿蕾莎敞開了自己的部分精神世界。

    周楚朝阿蕾莎點點頭，然後阿蕾莎朝前走了幾步，閉上了眼睛，將自己腦海中，關於核武器爆炸的畫麵，傳遞進了在座的吸血鬼們開放的精神世界。

    於是這個世界的吸血鬼們，就經受了一場來自異世界的，名為科技的恐怖事物的畫麵的洗禮，盡管沒有人發出什麼聲音，但周楚能夠看到，除了德庫拉和帷幕後的女王看不到表情之外，其它吸血鬼的臉上，所露出的情緒，多少都帶著一些恐懼與驚訝。

    核武器爆炸的畫麵並沒有持續多久，在阿蕾莎連記憶中關於核武器造成的破壞的後遺症也演示完了之後，周楚看到，連德庫拉在內的吸血鬼們，都睜開了眼睛。

    但卻是一陣長久的沉默，在片刻之後，帷幕後的女王，才幽幽的發出聲音。

    “卡迪亞斯先生，敢問，剛才在我們腦海裏所演繹的畫麵，都是真實的嗎？”

    “都是真實的。”周楚回答，“現在你們又不能前往我的世界，我如此欺騙你們，有意義嗎？”

    帷幕後又許久不說話，半響之後，才飄出一句不知道是感歎還是什麼情緒的話。

    “人類……真是奇妙的生物，就算是沒有其它物種的威脅，仍然能夠因為自相殘殺，從而讓自身的實力變得如此恐怖。”

    周楚沒有說話，因為這句話，實在不算是褒義的話。

    片刻之後，帷幕後又說。

    “卡迪亞斯先生，您忽然說起這個，不知道您的用意是什麼呢？”

    “吸血鬼的友誼。”周楚並沒有繞彎子，他也知道，自己並不適合繞彎子，“盡管我知道這有些荒謬，但是的，我需要吸血鬼的友誼，或許不是現在，或許是將來的某一天。”

    然後他又加上了一句：“當然，作為交換的條件，我可以答應你們一些我可以做到的事情，另外，如果你們還需要像是我這樣的，來自異世界的盟友的話，我的朋友或許是不錯的選擇，如果你們沒有和大不列顛帝國成為不死不休的死敵的話。”

    周楚開門見山的話，再一次讓場內陷入了沉默，雖然今天所謂的晚宴，最主要的目的便是為了這個，但周楚這樣的直接，還是讓習慣了貴族那一套虛偽而繞來繞去的規則，並且總是不受待見的吸血鬼們一陣錯愕，甚至有人在想，吸血鬼的友誼？那是什麼東西？

    “我們需要商議一下。”德庫拉說，然後回頭看著帷幕，似乎是得到了某些授意，他點點頭，轉過頭來，看著其它的吸血鬼。

    “開始吧。”

    這一句話說出，全場就陷入了某種怪異的情況：所有的吸血鬼都沒有說話，但卻是不時視線投向某個人，或是忽然之間，表情和情緒有了變化，似乎所有的吸血鬼都在開一場會議，但卻沒有人說話，也沒有任何的聲音。

    “這是吸血鬼特有的交流法。”莉莉絲說，“隻有他們能夠聽得到那樣的頻率，就好像是蝙蝠那樣。”

    和超聲波，或是無線電波差不多？周楚點點頭，看著莉莉絲。

    “你也能夠聽到的吧。”

    “嗯。”莉莉絲看著周楚，那雙妖豔的眼睛眨了眨，“想要我告訴你他們在說什麼？”

    “不想。”

mk2258 發表於 2015-3-25 21:33
夢魘都市 第二卷 夢魘與現實 287.布加勒斯特的夜之宮

二百八十八  宮廷裏的晚宴


    “真是大方，對於不是自己的東西。”

    阿蕾莎的聲音突兀的在周楚的腦海裏響起，在聽到阿蕾莎的話後，周楚看了一眼阿蕾莎，果然看到這個小女孩，在嘴角微微的撇起不屑的角度。

    “還好吧，這種情況下，總歸要表示一下，而且對於吸血鬼漫長的時間來說，這些確實不算什麼。”

    周楚同樣在心裏回答著，然後微笑著拒絕了德庫拉和莉莉絲的好意。

    “謝了，隻是我不是這個世界的人，這些東西對我來說，也沒有什麼用，不過就算在我那個世界，我也不是喜歡收藏的性格。”

    德庫拉笑笑，也沒在說什麼。

    半個小時後，終於抵達了夜鶯之廳，這座大廳，同樣就像是它的名字一樣，在大廳的拱門上方，雕刻著一隻純金的，栩栩如生的夜鶯。

    周楚跟隨著德庫拉走進去後，發現夜鶯之廳的正中央，擺放著一張偌大的宮廷床，紫色的帷幕從高聳的穹頂上傾瀉而下，猶如月光一般籠罩了整張宮廷床附近五米的範圍，隻能夠看到帷幕後，有著一張桌子，以及一個嬌俏的身影。

    宮廷床的兩側，各站立著五名比一般的吸血鬼都要漂亮的侍女，侍女旁，則各自分列著幾名裝扮各異的吸血鬼，而這些吸血鬼身後，在那夜鶯之廳寬廣的黑暗中，周楚還能夠感覺到，在那裏隱藏著數量眾多的吸血鬼。

    也就是說，這個大廳裏。至少隱藏著一共幾十名吸血鬼。

    盡管知道對方並不可能怎樣自己，但周楚還是微微皺了皺眉頭。在走進大廳之後就一直在注意周楚臉上表情的莉莉絲，頓時就知道，這家夥大概是知道大廳裏還有其它吸血鬼侍衛和刺客，所以不高興了。

    於是她立即微笑著，走上前去，挽著周楚的胳膊，親密的咬著他的耳朵。

    “這不是針對你的，而是。怎麼說，麵對著異世界的來客，你總不可能讓吸血鬼女王獨自麵對你這個危險來客吧，他們隻知道你可能是惡魔，而不知道你有該隱之心。”

    周楚愣了一下，隨即明白莉莉絲大概是誤解了他的意思，他剛才的皺眉。隻是在感覺到人數後，在心裏判斷和計算了一下，發現如果對方想要做什麼時，自己的人類形態，大概不能夠安然無恙的離開，必須進入初始形態才可以。

    這是讓他皺眉的原因。不知道為什麼，潛意識裏，周楚仍然是希望，能夠用人類形態來麵對所有的問題。

    至於不高興？他得有這樣的感覺，並且誘發出不高興的情緒才行。

    所以他搖搖頭。正準備說什麼，卻聽到大廳之中。有一聲冷哼聲傳來。

    “哼，卡蜜拉，你這個不知廉恥的女人又去勾搭男人了。”

    周楚抬起頭，發現發出這個聲音的，是一個有些老態龍鍾，卻沒有什麼貴族風範，看起來像是個陰險猥瑣的老頭的吸血鬼。

    “讓.雷塞爾。”莉莉絲在周楚的耳邊繼續說著，“卡蜜拉是這身體的主人，至於他說的不知廉恥……嗬嗬，卡蜜拉喜歡的是女人，並且至今，還是處子之身。”

    在說完這句話後，莉莉絲反而將周楚挽得更緊了一些，然後朝著讓.雷塞爾說。

    “哪也得看那個男人有沒有資格讓我勾搭，嗬，也不知道哪個老家夥，想要勾引我不成，然後就惱羞成怒到處造謠的？真是，那句東方諺語怎麼說來著？吃不著葡萄說葡萄酸？”

    聽到這句話，雷塞爾的臉頓時陰沉了下來，然後周楚就感覺到一股無形的力量波動在他身上醞釀和升騰。

    要動手？他立即繃緊了神經，一旦感覺到對方身上那股無形的，似乎並不強勁，卻極其陰柔，似乎是魔法的波動發出，他就會立即進行還擊，他可不在乎這裏是不是夜之宮，反正他能夠全身而退。

    但高明也交代過他，可以的話，能夠聯係上吸血鬼的統治者，並且拉攏過來，是最好的事情。這讓他有些遲疑，但是想想，如果這樣就能夠讓吸血鬼統治者決定不再聯合的話，這樣的隊友和盟友，或許不要也沒有什麼問題。

    所以周楚並沒有放鬆，如果對方攻擊的話，他肯定會選擇反擊，毫無疑問。

    但雷塞爾的波動並沒有能夠成功使用出來，在劍拔弩張的時候，帷幕籠罩的宮廷床上，傳來了一聲輕微的咳嗽聲。

    “雷塞爾。”

    輕微的，卻不容置疑的嗬斥，頓時讓雷塞爾身上的波動消於無形，轉過身來，畢恭畢敬的對著帷幕的後麵鞠了一躬。

    “女王。”

    “有貴客到訪，不要意氣用事。”

    “是。”

    雷塞爾這樣回答著，然後瞪了莉莉絲一眼，卻沒有再發難。

    帷幕後的聲音是女的，清冷，卻又帶著些威嚴，但周楚聽起來，卻覺得有些中氣不足的感覺，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感覺，他自己也不清楚，但總覺得有一些奇怪。至於製止雷塞爾，想來是因為這位女王，也已經知道了莉莉絲的真實身份。

    然後那位神秘的女王又輕輕的咳嗽了一聲之後，再一次開了口。

    “可以開始了。”

    可以開始了？什麼開始？

    周楚很快就知道了答案，先是有仆人裝扮的男性吸血鬼，將一張長桌和兩張圓桌搬了進來，長桌放在大廳的中央，而一張圓桌則是搬進了帷幕之後，一張放在了周楚的麵前，緊接著，靠背很高，卻沒有兩側的扶手的高背椅也被搬了上來，一張張的放在長桌的兩側，以及周楚麵前的圓桌旁。

    有穿著華麗宮廷侍女服的侍女，從黑暗中魚貫而出，每個人的手裏，都端著一個精致的銀盤，銀盤上是看上去就無比誘人的各種菜肴。

    這是要晚餐的節奏？不是要談事情嗎？周楚看著桌椅和菜肴，餐具被依次擺上，一場即將開始的宮廷晚宴，就這樣被盛大的準備好了。

    也許吸血鬼們，喜歡在晚宴時談事情，入鄉隨俗，周楚也沒想太多，在侍女的示意下，坐在了麵前的圓桌上，莉莉絲和他坐在了一塊，德庫拉卻是返回了吸血鬼之中，坐在了長桌上最靠前的的位置旁。

    在一切準備就緒之後，其它吸血鬼也各自入座，然後聽到帷幕後那隱約的人影，舉起了酒杯。

    “來，讓我們歡迎遠道而來的客人。”

    德庫拉率先舉起了杯子，其它吸血鬼一邊好奇的打量著周楚，一邊也舉起了杯子。

    周楚也和莉莉絲舉起了杯子，阿蕾莎則是憑空變出了一個虛幻的杯子，也似模似樣的舉了起來。

    就和入口的醇厚美酒一般，至少開始的氣氛，是輕鬆而愜意的，吸血鬼們一邊吃著，一邊交談著，交流著最近的見聞，帷幕後的聲音，以及德庫拉，也問著一些其它的事情，有些是關於東方的，有些是純粹就是讓周楚自由發揮的，周楚的回答，也讓這些吸血鬼們驚歎——對於仍然主要處於中世紀的這個世界，現實世界裏的一切，都讓他們感到新鮮與好奇，尤其是在得知，現實世界裏的中世紀曆史，和他們極其相似的情況下之後。

    “卡迪亞斯先生。”帷幕後的聲音響了起來，“如果如你所言，那為何你們的世界，會朝著你所說的名為科技的文明方向發展呢？”

    “女王陛下，這個問題，請恕我無法回答，因為我並不是那個時代的人，隻是，我倒是可以把我的想法分享一下。”周楚說，然後組織了一下語言，才緩緩的說。

    “或許其實文明的發展與進程，在一早就已經被確定。我是說，盡管有著各種各樣的傳說，但實際上，我所知道的，我們那個世界的文明，從某個時候開始，魔法、神術、等一切非科學的東西，就已經從曆史中消失，也許有我所不知道的秘密，但就算有，應該也是鳳毛麟角，而類似於吸血鬼，狼人等這種類人智慧生命，更是不再出現，而人類自身，也並沒有發展出魔法一側的能力，以及出現群體異能或是超能力，在無法突破自身局限的情況下，隻能放棄追求個體上的超越，從而在身外選擇提升整個文明的外力，比如科技……”

    周楚所說的，是實情，也是他所分析的樣子，如果在漫長的歲月中，隻要能夠出現哪怕一次大規模的魔法或是異能覺醒，那麼現實裏的文明，就斷然不會是這個樣子，在沒有找到超越自身極限與內部提升的情況下，轉而研究其它，並且朝著科技文明發展，也是不得已的，最好的辦法。

    “這樣的世界……”德庫拉摸著他硬朗的八字胡，“對於吸血鬼真是美妙。”

    其它人也顯出讚同和認可的神情，但周楚卻是笑了一下：“未必就這樣見得。”

    “怎麼說？”德庫拉看著周楚，“難道不是這樣的嗎？如果按照卡迪亞斯先生你的說法，人類之中，並沒有能夠使用血脈之力，或是魔法的人，他們始終無法超越自身的極限，那麼就算是一個國家的軍隊，也沒有辦法和吸血鬼抗衡吧，我們也不像是傳說中對銀器和十字架恐懼，在沒有聖器的情況下，我們所懼怕的，隻有陽光。”

夢魘都市 第二卷 夢魘與現實 287.布加勒斯特的夜之宮





    女人並不知道,在這個世界,早就有根據她的那個世界裏,所發生的一切而改編的遊戲與動畫,以及電影,她也並不知道,在之後的旅途裏,她會遇到無數關於這一切的愛好者與死忠們好奇的接近與試圖接觸,並且也會經常聽到這樣的驚歎。

    “天啊,你和遊戲裏的艾達.王真的是太像了！”

    不僅僅是相像,其實壓根就是原型,真正的,艾達.王！

    隻是周楚並不知道艾達的到來,他隻是在睡過一覺之後,在傍晚時分,登上了德庫拉所派來的豪華馬車,與顯露身形的阿蕾莎一道,朝著布加勒斯特和特拉瓦尼亞聯邦實際上和最高的統治中心,夜之宮。

    還隔著幾個街區,就已經能看到夜之宮那高聳的尖頂,尖頂上,似乎有著一顆巨大的寶石在發著光,在紫色的天幕下,猶如巨大的夜明珠一般。

    “支撐天幕的魔法陣核心之一。”坐在馬車上的莉莉絲嬌笑著給周楚解釋,“這大概是從流失的古籍中找到的,曾經的夜之宮三大防禦體係中的一部分,隻可惜,大概他們找到的陣法圖並不完整,所以現在這個魔法陣,隻能夠支撐起天幕,以及被動的防禦外界的魔法攻擊,不過他們還算是有心,仍然記得夜之宮的名字,並且試圖重新建立一座夜之宮。”

    莉莉絲言下之意很明顯,這是一座仿造的夜之宮,真正的夜之宮。早已經化為一座廢墟,被永遠的封油埋葬在那座山穀之中。

    隻是周楚想的。卻是另外的內容,現在以他的視線,已經能夠看清越來越近的夜之宮的尖頂,他能夠看到,在那高聳入雲的尖頂上,從底端開始,就雕刻著各種華美而繁瑣的花紋與圖案,有楔紋似乎並沒有意義。隻是華美而繁瑣,有些圖案,似乎是在描繪著某小景與曆史,總之從尖頂的底部開始,繁瑣的花紋與圖案,就一路遍布而上,甚至周楚還看到上麵嵌著不少的晶體與金石。

    所以。這有必要嗎?他想,但就算沒有必要,在漫長的時光裏,除了應該做的事情之外,吸血鬼們似乎也找不到比雕琢藝術品更好的消磨時光的辦法,所以他看著那繁瑣的尖頂。問著莉莉絲。

    “莉莉絲,永生不死,或者是擁有極其漫長的壽命,真的就是好事嗎?”

    “你問了一個有趣的問題。”莉莉絲笑著,“我也很難回答你。隻能告訴你,在漫長的歲月中。我看到過長生種因為漫長的壽命而變得瘋狂,我也看到過短命種為了永生不死而拚命追尋,當你的生命,漫長到一定的程度時,或許你會渴望解脫與死亡,可但你的生命短暫到花費一生的時間都做不完時,你卻又無比渴望著長生。”

    矛盾而無法解釋的現象,周楚想,當生命漫長到做完所有的事情,卻仍然有足夠多的時間時,時光就會變得漫長而令人憎惡,同樣的,一切發展和向前的動力,也因為擁有足夠長的壽命和時間,而變得不那麼急切,而反之亦然,因為生命有限,因此向前的動力也會因為有限的時間,而被推向自己的極限。

    所以,從某個角度來說,永生不死,未必是一件好事,但太過短命,似乎也不是太好的事情。

    隻是對於人類來說,多少的壽命,才是足夠讓自己做完所有的事情,卻又不會因為時光漫長而對一切,乃至生命產生厭倦呢?

    這大概所有人都沒有答案。

    在不帶任何感情的思考這些形而上學的哲學問題時,馬車已然行駛到了夜之宮的門口,那巨大的宮門兩側,站著兩排身穿著猩紅色的華麗盔甲的衛兵,盡管看起來這些衛兵臉色蒼白得像是沒有任何戰鬥力,但周楚知道,這寫起來俊美的,穿著盔甲像是展示的小白臉吸血鬼們,至少也應該會擁有一個人對抗人類一隻小隊的實力。

    隻是身穿重型盔甲,真的合適嗎?

    似乎再一次看出了周楚心裏的想法,莉莉絲又笑著說:“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雖然吸血鬼的力氣遠遠超於常人,但按照物種的特性來說,作為刺客與前鋒,斥候,暗殺者是最合適的,但一個偌大的國度,不可能沒有正規的軍隊,隻是依靠著法師與刺客這樣的隊伍,所以也隻能讓吸血鬼裏那些力氣比較大一些的,穿上這會影響速度和靈活的重型盔甲。”

    一邊聽著莉莉絲解釋,周楚一邊看著那些衛士,在心裏估算了一下,如果是人類形態的自己,對上這些吸血鬼衛士的話,就算穿上了重型盔甲,自己也能夠給對方造成極大的傷害,並且因為這盔甲帶來的減速效果,反而會更輕鬆一些,而如果這些吸血鬼衛士,沒有穿著如此負重的盔甲,並不是說打不過,而是一群高速的吸血鬼,帶來的麻煩,確實要比穿著盔甲的吸血鬼高得多。

    也僅僅是對於周楚,對上人類的話,無論何種吸血鬼,大概都是噩夢。這就是所謂的物種優勢。

    周楚走下車的同時,也看到了德庫拉從宮門之後迎了出來,和上一次相比,這位血族大公爵身上的裝飾,更為華麗與繁瑣,繁瑣到周楚看一眼就能夠肯定,就算是現在的自己,也是不願意穿上這樣的服飾的。

    和德庫拉的穿著不相上下的,是莉莉絲,她今天穿的,仍然是將這吸血鬼身軀的曲線發揮和展現得淋漓盡致的緊身魚尾晚禮裙,隻是和後世簡潔流暢,隻是在魚尾處做些修飾的魚尾裙所不同,莉莉絲這一身晚禮裙,沒有放過任何一個可以剪裁和修飾的地方和細節,如果沒有莉莉絲脖頸上碩大的寶石與其它首飾,遠遠看去,穿著晚禮裙的莉莉絲,就像是風中搖曳的一簇水草那般。

    “接下來,就隻能勞煩卡迪亞斯先生,隨我一道步行進去了。”

    德庫拉站在宮殿的門口前,朝周楚行了一個貴族禮,彬彬有禮的說道,如果不是周楚知道德庫拉的那些事跡,他一定會認為,這是一位既不缺乏男子漢氣概,又有足夠紳士風度的溫和中年大叔。

    “那就請德庫拉大公爵帶路了。”周楚點了點頭,並沒有表示什麼。

    “嗯,請隨我來。”德庫拉一麵朝後麵走著,一麵似乎有些抱怨的說,“當初倒是忘了這一點,夜之宮並不隻有吸血鬼來拜訪,也有可能有人類來拜訪,所以下一次,我一定和女王建議,要加寬和加大宮殿的門,還有主幹道,這樣馬車就能隨時行駛進去了,要知道,夜之宮的麵積很大,如果是其它國家的特使來訪的話,可能會覺得我們是故意怠慢也說不好。”

    聽著德庫拉的話,周楚隻是笑笑,沒有說什麼。但卻已經聽出了一些東西,看起來這名德庫拉大公爵,和現實裏記載的性格,還是有些相似,這位大公爵,似乎並不怎麼喜歡人類,至少他剛才的抱怨,就已經隱約在暗示,如果沒有能力的人類來訪,夜之宮裏的距離,就能夠讓他們步行到疲憊。

    也許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輕視,也許也是故意流露,但無論如何,德庫拉並不怎麼看得起人類,這一點倒是可以確認的。

    所以周楚並沒有說什麼,沒有讚同,卻也沒有必要反駁,因為就算反駁,對方也仍然會說,他是有能力的人類,而且,在某個意義上來說,周楚自己都無法確認,自己的這具身軀,還有多少能夠算是人類的範疇。

    不過德庫拉似乎也說得沒錯,夜之宮的麵積太過於龐大,當他帶著周楚,莉莉絲和阿蕾莎走到要會見女王的夜鶯之廳時,就花費了足足半個小時。而這一路上,周楚再一次確認了先前的想法,對於生命太過漫長的吸血鬼一族來說,在無聊而漫長的時間裏,他們確實把足夠多的心思都花在了如何雕琢美感,以及尋找有趣而能吸引注意力的地方上。

    一路上,周楚所看到的每一個柱子,無一不是被雕刻的精美與繁瑣異常,同時他還看到各種各樣華美或是稀奇古怪的事物,比如幾乎長達三米的象牙,又或者是充滿東方風味的青銅器與石雕,甚至周楚還看到,應該是屬於南美洲羽蛇神崇拜才會有的圖騰,總之他所能夠知道的,不知道的,似乎全世界的文化與文明的產物,都集中在這裏,古羅馬的盔甲,東方那個國度的官服,以及島國的武士刀,美洲的火藥槍,一切的一切,似乎都能夠在這裏找到。

    在看到周楚的視線,在注意著這些東西,德庫拉又微微笑道:“這些都是我的族人們,在世界各地遊曆時,所帶回來的,有些東西,會被女王看中,於是就留了下來,如果卡迪亞斯先生你有想要觀賞的什麼東西,說出來,看看夜之宮裏,有沒有這樣的東西。”

    “那如果卡迪亞斯先生喜歡,送給你也可以。”莉莉絲在一旁接口道,德庫拉也點頭:“如果卡迪亞斯先生看上什麼,盡管拿去就好。”

夢魘都市 第二卷 夢魘與現實 286.裂開的裂縫





    拉爾蜜做著這樣的思考,周楚也是同樣,雖然他並不認為,多一個精神類覺醒者能夠怎樣,但夏曉之前告訴過他,有機會的話,還是盡量鍛煉自己的其它能力,比如交際,或是說服,領導之類的能力。

    所以麵對著拉爾蜜的問題,他隻是思考了一下,然後就回答了她的問題。

    “為什麼不呢?”

    他的話反而讓拉爾蜜有些驚訝,盯著他看了半響。

    “別和我說你不知道局麵和狀況,為什麼會是吸血鬼?”

    “因為我是惡魔啊。”周楚笑了起來,如果用這樣的說法,倒也是沒錯,以他的能力,或許大不列顛帝國的魔法師們,僅僅是好奇和戒備,但神聖羅馬帝國,卻肯定會直接將他當成異端給燒死,更何況他身上有該隱之心,這或許同樣會引起教廷窺視和搶奪的東西,所以如果他是一個人,或許也真的會選擇特拉瓦尼亞也說不定。

    聽到周楚的話,拉爾蜜先是皺了一下眉頭,然後看到周楚似乎不想是說謊的樣子,於是思索了一下後,恍然大悟。

    “難道你是變異進化路線?”

    周楚仍然隻是笑了笑,但拉爾蜜卻看到,在他微微側過頭時,脖子的肌膚下,浮現出一大片黑色鱗片,然後又消於無形。

    “原來如此。”拉爾蜜點頭,“我明白了。”

    以自己是變異進化路線為理由,至少眼下。拉爾蜜是相信了他的說法,但拉爾蜜仍然沒有告訴周楚。自己一直潛伏著的原因。

    “那至少我們不是敵人,目前不是。”她這樣說。

    “明白了。”周楚看著拉爾蜜,然後點點頭,站起身來,“那麼我就告辭了。”

    周楚的舉動,反而讓拉爾蜜有些意外,她看著已經站起身來的周楚,問道。

    “你不要求我和你合作。或者是……”她遲疑了一下,斟酌著用詞,“或者是直接用武力威脅我?”

    “沒有那個必要。”周楚看著拉爾蜜,“就算你的目標是朗基努斯之槍,但至少現在我們都需要借助吸血鬼們的力量,吸血鬼這一方有多艱難,你也清楚。沒有必要在這個時候就爭奪沒有到手的利益,或是決定誰才是主導的哪一方,毫無意義。”

    “至於那把槍,它的歸屬問題,還是等到真正拿在手裏再說,我不習慣現在就決定沒有確定到手的東西的歸屬權。”

    在說完這一句話後。周楚就朝拉爾蜜點了點頭:“多謝款待,至少在這個吸血鬼國度,能夠看到一個至少不是敵人和沒有惡意的覺醒者,還算是不錯的事情。”

    在周楚轉身朝著大廳外走去時,拉爾蜜神色複雜的看著周楚的背影。放在背後的手,微微的動了一下。但最終,她還是放棄了發動自己精神控製的想法,並且悄無聲息的解除了自己的精神控製。

    在隔著落地窗目送著周楚離去後,拉爾蜜才坐了下來,鬆了一口氣,可是又想到了周楚的話,卻是在嘴角露出一絲不知道嘲諷誰的嘲笑。

    “朗基努斯,弑神之槍嗎?我可從沒有想要得到它。”

    周楚走出了拉爾蜜的宅邸,並且確認背後已經沒有目光在注視之後,才朝一旁問道。

    “阿蕾莎,你想說什麼?”

    阿蕾莎從一旁的空氣中浮現了出來,然後看著周楚,一臉嫌棄的表情。

    “我想說,你說服人的能力真的很差。”

    “也許吧。”周楚沒有否認阿蕾莎的話,“隻是我也沒想過一定要說服她,隻是對於她待在這裏那麼久的目的有些好奇。”

    “萬一……”阿蕾莎歪著頭,“萬一,她在以後的某一天,會變成我們的敵人呢?”

    “變成了敵人再說,每個人都有自己選擇的權力,而不是在對方還沒有選擇之前,就決定對方是敵是友。”

    雖然說的是這樣的話,但周楚卻想到了自己,在擁有感情時,自己隻想要抓住所愛的人,卻沒有真的去了解對方的想法與心情,而現在,明白了這或許不是正確的方式的他,對於自己以外所有人的選擇,都呈現出一種完全自由,甚至放任的態度。

    或許這也不太好?

    理性在告訴他,確實不太好,但有感情的周楚,自己就不知道如何去把握這種折中的狀態,更別說現在對於感情等一切感性事物都丟失了觸覺的他,所以,在無法確定更好和知道如何采取更好的方式之前,自身個體以外的所有個體,選擇既不信任,也不懷疑,完全給予自由而非要求與限製的方式,對他來說,是最好的方式。

    在周楚和阿蕾莎返回黑色鬱金香旅館的同時,夏曉正在思考著,是不是要追隨著周楚的腳步,前往神魔世界去幫他一把,或者讓黑色騎士團的人暗中協助一下。

    但她很快就放棄了這樣的打算,在黑色騎士團的情報中,已經顯示出,現實世界之中,各地出現的裂縫開始增多,並且對於現實的影響也進一步加劇,有騎士團的破夢者就報告說,自己的能力,在沒有強化的情況下,在現實世界中受到的限製進一步的被削弱。

    這樣的局勢,讓她隻能夠加快在現實世界裏的一切準備,她自己的,黑色騎士團的,以及周楚交代的,雖然並不知道什麼時候裂縫會裂開,但就是因為不知道,所以時間才顯得緊迫,她是沒有辦法分開身再去協助周楚。

    而黑色騎士團,雖然夏曉很想派遣出去,但想到周楚的性格,再想到,一直都在幫助下的成長,無論如何都是有些不足的,獨自成長的代價。或許是死去,但周楚自己的選擇的話。恐怕也隻會是後者。

    所以她隻是在腦海裏閃過這個念頭,然後又笑了笑,低下頭去繼續忙碌。

    而這個時候,房門也被打開了,秦箐拿著一份資料走了進來。

    “夏曉,這裏有一份轉讓文件,需要你過目下,然後簽個字。”

    “好。”夏曉點頭。示意秦箐將文件放到一旁。

    秦箐在順手放下文件之後,抬頭看了看牆上那巨大的掛鍾,又看看正在翻閱文件的夏曉,轉身衝了一杯咖啡,放在了夏曉的桌子旁。

    “夏曉姐,工作重要,但也還是要注意休息。”

    她說的是真心話。自從昨天被夏曉叫來她的別墅之後,兩人就在這裏忙碌與工作起來,秦箐是助理,負責的,也隻是查找文件,聯絡秦箐需要聯絡的人。以及處理一些事務,中間也睡過,但夏曉似乎已經連續在這裏工作了二十四小時以上,這讓秦箐有些擔憂。

    “嗯,我知道了。”夏曉朝秦箐露出個微笑。“等會就睡。”

    “嗯。”秦箐點點頭,離開了夏曉的房間。她知道這一周她和夏曉都會待在這棟別墅,而這一天處理的事務,秦箐也能夠從裏麵看出些什麼端倪,似乎夏曉在將手上所有的虛擬與非實體產業出手,然後有計劃的兌換一些實體產業,並且這些實體產業,都傾向於工業和機械製造行業,以及地產,但入手的地產,卻又不是那鋅地產行業所追捧的房產,同時隻要有多餘的現金流,夏曉就會毫不猶豫的去購買物資,一些似乎隻有在災難和救援中才會用的物資。

    看不懂,這是秦箐的第一個念頭,而第二個念頭,卻是夏曉似乎在準備著什麼。

    和你有關嗎?周楚,她忽然想到了周楚,但隨即搖搖頭,將這個古怪的直覺拋開,回到了夏曉給自己安排的房間。

    總之,自己就先盡力的在夏曉手下做事和成長著吧,同樣是女人的直覺在告訴秦箐,無論夏曉讓自己跟著她做事,讓她接近和靠近夏曉,夏曉的目的和用意,不會對自己不利或是造成什麼威脅。

    至少在純粹的層麵上來說,是這樣。她的直覺這樣告訴她。

    隻是她們之間,還牽扯著一個男人。真是頭疼的問題,秦箐揉著自己的太陽穴,這樣想著。

    而在夏曉的估計中,世界裂縫對於現實所帶來的影響,還要很久才會出現,至少還有時間去準備一切。

    隻是估計而已。

    至少沒有人會知道,也沒有人會預料到,就在這個夜晚,在美國加利福尼亞州一處偏僻無人的荒野上,空無一人的地方,忽然空氣像是被扭曲一般,不斷的波動著,劇烈的風也刮了起來,並且速度越來越快,風勢也越來越猛烈,最後竟在那荒野上,形成了一小股龍卷風。

    沒有人看到,在龍卷風的中心,空氣的扭曲越來越明顯,就像是有什麼在那裏,開始將空氣當成有形的物質來扭弄,撕扯著。

    最終,像是被撕扯開的幕布一般,空間中,忽然就出現了一條黑色的裂縫,裂縫後,似乎是無盡的黑洞一般的黑暗,什麼也看不到。

    一隻手突兀的從那空間中伸了出來,白皙,並且誘人,但在那光滑的肌膚上,卻帶著仍在流淌的鮮血,在這詭異的裂縫與龍卷風風眼之中,顯得恐怖而猙獰。

    然後像是要擠出那裂縫一般,手拚命的朝前伸著,先是那隻手,然後是一截猩紅色的袖子,接著另一隻手也出現在了空中,四周的空間,似乎一下子透明,一下子又恢複原狀一般,在透明的時候,似乎空氣中,有著一個人的身軀,然後像是穿破屏障,又像是透過迷霧一般,從那裂縫中,緩慢而艱難,卻堅定的走出了一個人。

    凸凹有致的身材被遮掩在了猩紅色的風衣之下,猩紅色風衣上的水混合著鮮血在一起,讓人分不清什麼是雨水,什麼是鮮血,修長的美腿被包裹在黑色的皮褲下,尖細的的超高跟卻仍然能夠邁出緩慢卻不要椅的鑒定步子。

    在徹底走出裂縫後,那呼嘯的小型龍卷風,忽然就這樣停了,四周安靜得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般。

    在抬頭呼出一口氣後,女人抬起頭來,看著晴朗的夜空,帶著一身的鮮血,卻是從懷裏摸出了一支煙,給自己點上,然後吸了一口,再長長的吐出來。

    那會讓無數男人想要品嚐的嬌豔嘴唇,在吐出漂亮的一個長煙圈後,開了口。

    “總算來了,這另一個世界。”

    在說出這句話之後,女人又皺著眉頭,似乎在思索著什麼。

    “應該去哪呢?”她這樣自言自語道,然後又看了看四周,“這還是在美國吧?”

    “那麼……去東方吧,似乎在這個世界上,能夠第一時間幫助到我的,也隻有那個家夥了。”

    在確認自己仍然極有可能在美國之後,女人偏了偏頭,一邊自言自語著,一邊邁開步子,朝前走去。

    “希望這個時候,那個叫周楚的家夥,沒有在別的世界亂跑。”

夢魘都市 285.拉爾蜜


在本源病毒得到提示的刻意放棄控制后，周楚的腦海里，能夠明顯的感覺得到，有著一股外來的，不屬於自己的精神力量，盤旋在自己的大腦神經中樞，然後一個個精神脈衝，猶如指令一般不斷朝所有的神經發射著信號，然後接受著反饋，非要具體一點的形容，大概自己現在就像是被植入了木馬和病毒的電腦肉機，一切操控，都掌握在那個遠程的黑客手裡。

真是不快的感覺，周楚忍著用自己的精神力量震碎著控制脈絡的衝動，平靜的看著拉爾蜜。

而在客廳另外一端的拉爾蜜，在詫異的同時也有些慶幸，詫異是因為對方似乎擋下了自己的讀心術，慶幸卻是因為對方卻也同時中了自己的精神控制。這是她一直以來面對著輕而易舉就能夠將自己殺死的敵人們屢試不爽的手段——將讀心術和精神控制同時發出，較小卻更容易被察覺的讀心術往往會被對方發覺，從而規避或是當成魔法給消除掉，卻能夠讓更大卻更不輕易被察覺的精神控制命中，從而控制住對方。

雖然在精神力量上，讀心術的實質精神要更為弱小，卻因為她的偽裝，從而看起來更具備危害性，而精神控制的實質精神更為龐大，卻也因為她的偽裝，看起來只是徒有其表。

所以就算有能夠察覺到精神力量的人發覺，在虛虛實實的判斷下，通常也都會選擇規避和抵消掉那小股的精神力量。而對於大股而卻不凝聚的精神力量，多半是選擇承受。畢竟細小的閃電和連綿不絕的大雨。大多數人還是會選擇躲避掉閃電，畢竟閃電能秒人，大雨卻不能。

但他們卻忘記了，閃電的威力雖然巨大，但並不是會一定命中，大雨雖然沒有什麼殺傷力，但你依舊會被淋濕，或者被淹死。雖然這樣的形容並不恰當，但拉爾蜜所發出的兩股精神攻擊，就偏偏顯現著這樣的特性，看起來小股而弱小的精神力量給人極大的威脅的感覺，看起來大股而磅的精神力量，卻仍然覺得，似乎中上一下。也只是純粹的精神衝擊。

但誰有能想到，事情竟然是反過來的。

實實虛虛，虛虛實實，拉爾蜜就是靠著這樣的手段，在遇到偷襲時，卻總能反手佔據上風。當然也並不是不存在同一時間就能夠震散和驅散兩股精神力量的，但拉爾蜜一直都小心翼翼的，不去招惹這樣的存在，如果真招惹上了，那也只能說。她的命運到了。

所幸今天的這個覺醒者，似乎並不是她的好運終結者。精神控制仍然在對方打散了讀心術之後，成功控制了他的神經中樞。

至少到現在，拉爾蜜基本已經能夠確定，對方很大可能，就是覺醒者，因為在這個世界中，絕大多數人，仍然認為精神類能力是巫術與魔法，他們所使用的抵抗手段，也更多的是魔法手段防禦，比如摔出什麼捲軸，或是念動什麼咒語。

不過龍之國度，似乎也有精通精神攻擊的巫師與道士？

在一瞬間拉爾蜜的腦海里閃過了無數的念頭，最後還是帶著確認的心思，看著仍然平靜的看著她的那個人，詢問道。

「覺醒者？」

雖然並沒有指望對方會老實回答，但對方卻沒有裝傻，直接回答了她的問題。

「是。」

這樣的回答讓拉爾蜜有些驚訝，但很快就反應過來，大概對方還沒有知道已經被控制，才這樣有恃無恐吧，不過這樣也好，更有利於她了解對方更多的真實目的。

「那麼很好，我們開誠布公的談談吧。」在看到對方沒有立即發難的打算，自己又確認精神控制已經植入，也就放心下來，邁著優雅的步調走向了調酒台，「要喝什麼？這裡可沒有後世那種口感的洋酒。」

她說的自然是在酒吧與夜店裡流行的伏X加和芝X士，並不是說這兩種酒在現實世界中不怎麼樣，而是在內地夜店和酒吧的傾銷品，都不怎麼純正，反而造就了習慣出沒夜店場合的年輕人的某些特有口味，到了國外喝到了真正的洋酒和烈酒，反而不喜歡和覺得不夠好。

「波爾多莊園的真正紅酒。」拉爾蜜拿起一個酒瓶和兩個杯子，「當然，在這個世界里，那個地方不叫波爾多。」

周楚遲疑了一下，還是說出了自己的口味：「有俄羅斯的伏特加嗎？」

他實在是對醇厚的紅酒沒有什麼好感，非要選擇酒精類飲品的話，他還是更鐘意烈酒。

「有。」拉爾蜜回答，絲毫沒有在意這名不請自來的客人的直接和沒有客套，從酒台上又拿出了一個瓶子。

「不過吸血鬼們都還是喜歡紅酒，如果在沒有鮮血調配的選擇里，他們更樂意品嘗這種顏色至少看起來很接近鮮血的酒。」

她將那個只貼著一個標籤，和後世無論商標還是包裝的精美都無法相比的瓶子放在了周楚的面前，又將一個杯子推了過去，然後才在周楚的對面，打開自己拿著的酒瓶的木塞，給自己的杯子倒滿，然後對著周楚，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姿態標準，動作優雅，雖然因為周楚的身份而改變了一些動作，但仍然是無可挑剔的現代英國管家的模樣。

周楚微微的笑了一下，也打開自己的瓶子，卻沒有倒在杯子里，而是直接拿了起來，喝了一大口。

辛辣的液體順著喉管咕嚕嚕的一一口氣直下，然後灼人卻異常舒服的熱感與後勁在酒精抵達胃部時反衝上來，暢快卻又灼熱的氣息瞬間通過神經傳遞，將感覺擴散到整個表皮細胞，說不出的細胞反映與活躍，帶動著思維神經的中樞。

這就是所謂的爽的感覺吧，周楚想，然後放下了瓶子。

「你一點也不緊張。」

他看著拉爾蜜，直到此刻，他才算是真正打量著這個女人。

拋去可以算是美女，經過優化與修改的東西方特徵面孔不說，如果她和周楚選擇的都只是原有相貌的上調，而沒有經過大幅度修改，那應該也是一個清秀的女人，身上的管家服飾顯然是經過了現代英式管家的制服，以及中性化之後的改良品，穿在她的身上，顯得幹練而大氣，卻又不會因為過於簡約和筆直的線條而顯得失去了『血族管家』的優雅與奢華。

如果是短髮就好了，周楚想，眼前的拉爾蜜，顯然也是不得不入鄉隨俗，將自己黑色的長發盤在後面，以中世紀貴族女人們所習慣的盤式盤在了後面。

但這些顯然是細枝末節的問題，只能說，他想到這些，實在是因為太過於輕鬆的緣故，僅僅只是一個純粹擁有精神類能力的覺醒者，實在沒有什麼太大的威脅。

而對面的拉爾蜜顯然也是如此，面對著已經中了精神控制的對方，她也沒有什麼好擔心的，所以才會這樣輕鬆的以招待客人的方式，拿來上好的酒，並且像是這個社會裡貴族們的聚會一般，坐下來和對方交談。

所以當周楚問出這樣的問題之後，她也只是笑笑：「為什麼要緊張？我又不是沖著朗基努斯之槍來的，而且在這個到處都是吸血鬼的國度，能夠見到來自一個世界的人，並且還很可能是同一個國家的人，我應該感到高興才對。」

「但似乎現在，並不是敘舊的時候。」周楚說，他並不擅長這種繞來繞去的方式，尤其是在沒有了心之後，所以很直接也很快的就單刀直入，「我很好奇，如果卡莉西特所說的是真的，那麼，作為一名覺醒者，在這個世界待了將近三年之久，為的是什麼？」

這樣直指核心的問話方式，讓習慣了貴族交際場所的虛以委蛇的拉爾蜜，有些不太適應，但隨即想到對方的感覺，仍然是站立在對他有利的立場，而不是受自己控制的立場上，這樣單刀直入，也可以算是因為覺得自己佔據了優勢。

雖然理解錯誤，但這並不妨礙拉爾蜜解讀周楚的單刀直入，所以她也很坦然的回答著：「我的目的，與你的目的並不衝突，所以你大可以放心。」

只是拉爾蜜的話才剛說出口，阿蕾莎的聲音就在周楚的腦海里響了起來。

「她在說謊，她的靈魂有波動。」

說謊？那麼阿蕾莎的意思是說，在這裡潛伏將近三年，為的也是那把槍？這有些不合邏輯，她怎麼知道那把槍一定會在這裡出現，又或者說，就為了一把槍，潛伏了三年，不能不說這女人太隱忍。

「你的回答並不能讓我滿意。」周楚這樣回答。

拉爾蜜笑了笑：「或許是吧，但如果說我的回答，是我也沖著朗基努斯之槍而來，那麼我同樣很好奇，難道你選擇的是特拉瓦尼亞聯邦？」

這是反問，也是試探，不知道對方的來意之前，就無法判斷是敵是友，她不是孤高的獨行者，儘管她並不認為，周楚會和她站在一條戰線上，因為她的目的，實在是有些驚世駭俗，或是說，違反了大多數覺醒者的利益。

夢魘都市 284.拉爾蜜的宅邸


對於周楚的回答,莉莉絲只是嫣然一笑,然後下了馬車,悄然遠去。

看著莉莉絲遠去的身影,周楚也只是笑了笑,誠然,在某個角度來說,無論是他對於莉莉絲,還是莉莉絲對於他來說,他們對於對方,都有著莫大的誘惑力,但同樣諷刺的是,這誘惑力,來源於種族與物種之間的優優結合,是建立在更好的物種繁衍之上的誘惑力,而之於感情,之於情感生活中夫妻與伴侶的選擇上,他們都不是最好的選擇,無論是從種族角度,還是各自的年齡,以及對於伴侶的選擇上來看,都是如此。

所以縱使有著極大的誘惑力,周楚仍然沒有選擇和莉莉絲髮生些什麼,他仍然清晰的記得,關於智慧種族與非智慧種族之間的區別,其中最重要的一條就是,儘管看起來很傻帽也很不合常理,但智慧種族往往在伴侶的選擇上,更加傾向於感情的選擇,而非理智和最優秀物種繁衍的選擇。

他現在沒有感情,但並不代表就會毫無障礙的選擇這樣的選擇。

至少現在還是這樣。

所以還是先解決其它事情,並且就從進化角度來說,他可以選擇的角度仍然更多。

在支付了馬車的所有費用后,周楚回到了黑色鬱金香旅館,然後開始呼喚阿蕾莎。

很快的,阿蕾莎就出現在他面前。

「搞定了嗎?」周楚問。

「當然１阿蕾莎驕傲的揚起她的小腦袋。

「沒有被發現?」

「沒有１

在返回現實世界和前往『拜訪』這名覺醒者的兩個選擇之間,周楚很快做出了選擇。後者。

他站起來:「那我們就去拜訪一下這位在這個世界潛伏了將近三年的大姐姐吧。」

阿蕾莎一聲歡呼,然後飛快的跑著。穿過了木門。

深夜。

特弗洛拉區的一棟宅邸里,拉爾蜜今天似乎有些心神不定,她不知道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感覺,事實上這樣的感覺出現的時候,隱約記得是晚上的時候,她仔細的回憶了一下,更準確的說,是在那洛菲特.卡迪亞斯前來拜訪之後。

難道是他有什麼問題?拉爾蜜皺起了眉頭。仔細思考著會面的前前後後,但她沒有發現什麼破綻,或是可疑的地方,這名似乎是來自東方國度的客人,他的舉止與表現,都沒有什麼不妥,言談里也沒有任何現代化的辭彙。而語氣之間的平靜,以及微微的自傲,似乎也很符合龍之帝國里世家與皇族們特有的性子。

早知道就應該抽時間去東方那個國度看一看了,也不至於在今天碰到自稱來自東方的人,卻無法判斷。

又或許,自己應該用能力試探一下他?

不不。拉爾蜜頓時就打消了這個念頭,如果不是,那還好,如果是,對方又敲也是精神類能力覺醒者。那自己就徹徹底底暴露了。

應該不會有覺醒者對這個吸血鬼國度有興趣,拉爾蜜對於這一個的判斷。和莉莉絲,甚至和大部分覺醒者們的利益選擇與判斷上,都是一致和正常的。

或許自己只是多心了吧,因為這莫名其妙的焦慮。

她這樣想著,從舒適的巴洛克宮廷沙發上站了起來,倒掉已經冷掉了的紅茶,準備將客廳前那特意讓人改過的,巨大卻又帶著東歐中世紀風格的落地窗給關上,然後上樓入睡,明天還有一堆繁瑣的事務等著自己處理,作為布魯赫族最近風頭正勁的米婭氏族大小姐的管家,並不是那麼太過輕鬆的事情。

只是當她將那木製的落地窗拉上,準備轉身時,已經關掉窗戶的客廳里,忽然就是一陣冷風吹過,似乎像是有人用冰冷的手,輕輕的撫過她的脖頸與脊樑一般,寒顫與毛骨悚然的感覺頓時就襲上心頭。

她猛然轉身,赫然發現她先前原本坐著的,那張舒適而寬大的巴洛克宮廷沙發上,已經多出了一個人。

那見過一次就不會忘記的,帶著和她一樣東西方混血兒特徵的臉龐,以及那平靜的眼神,眼前突然出現,並且坐在她之前坐著的沙發上的人,正是晚上時所見到的,洛菲特.卡迪亞斯。

「不得不說。」周楚抬起頭,平靜的注視著那張因為他的出現而有些驚駭的臉,「你對於布加勒斯特的治安,還真是放心,一個人就住著這麼大的宅郟」

無論這個洛菲特.卡迪亞斯是不是覺醒者,這樣深夜的到訪,這樣的突然出現,都只會表明了對方強大的實力,以及對她的興趣,而一個東方的來客,如果是原住民,為什麼會對一個吸血鬼家族的管家有興趣?僅僅是因為她也是東西方混血兒特徵的面孔?或是打算收買,拉攏,抑或威脅她,來達到自己的目的。

但無論是覺醒者還是原住民,出現在這裡,任何的目的,都表明他是危險的。到了這個時候,再去考慮與懷疑對方是不是覺醒者,或是用語言拖延與試探,都是極為愚蠢的事情,而拉爾蜜,是不會做這樣愚蠢的事情。

所以她只是踏前一步,那雙漂亮的黑眸里的瞳孔,猛然的一凝。

時間與空氣彷彿突然就在這一瞬間靜止了一般,但其實時間仍然在流逝,而關上的窗外,布加勒斯特夜晚愜意的魔法風也在吹拂著。可屋子裡的兩個人,卻也再沒有任何動作。

只是倘若人的視線,能夠連精神世界的力量也能夠捕捉,就能夠看到,在拉爾蜜瞳孔微微收縮與凝聚時,兩股精神力量就從她的意識里發出,無形卻迅速的襲向周楚。

倘若是沒有經歷了寂靜嶺的心魔考驗,沒有得到該隱之心和寂靜嶺的精神產物-阿蕾莎的話,對於精神類能力一無所知與掌握的周楚,必然會被這猝不及防的偷襲所命中,毫無徵兆的就落入對方的手掌。

這同時也是一切精神類能力覺醒者對於其它覺醒者所具備的優勢,比起周楚這一類強化身體、或者其它異能的覺醒者們那兄怖的破壞力與強大的力量與強悍的身軀,精神能力覺醒者,或許連對方的一拳都挨不了,但同樣的,在猝不及防的情況下,能夠先手攻擊到對方,就能夠將力量與身體幾乎無法抗衡的弱點與劣勢,一舉扭轉！

而更強大的精神類覺醒者,則可以做到將其它能力覺醒者,完全的玩弄與控制在手中,比如川島芳子,斯卡里勉強也算是一個,至於金璇珠,大概就是無法理解與運用,還不能掌握自己力量的精神類覺醒者的失敗例子。

而現在的拉爾蜜,至少不是金璇珠那樣的失敗例子,大概,或許也已經達到了斯卡里的那個地步。

只是周楚……卻也不再是當初在寂靜嶺那個,僅僅是一個斯卡里,就能夠讓他感覺到壓力的周楚,該隱之心讓他具備了感知精神力量與反擊的能力,而沒有了心,讓他不會再受到任何精神類的負面狀態影響與左右,阿蕾莎的存在,卻又是能夠將對方的負面情緒放大與誘出對方的陰暗面。

現在的周楚,對於精神類覺醒者,幾乎是將近站立在不敗之地的角度上。

加上本源病毒對於他神經系統的改變與活性化,他甚至在面對著幾乎就是瞬息而至的精神攻擊時,還有足夠的反應來對這兩股精神力量進行觀察與交流。

沒錯,是交流……在瞬息之中的瞬息,周楚的意識里,就與安靜的漂浮在一旁的阿蕾莎的意識,進行了猶如最高頻率的電子脈衝一般頻次的交流。

「兩股精神力量,一股很強大,一股很弱小,阿蕾莎,能分析它們的效果嗎?」

「讀心術,在一定時間內能夠解讀被逝者的一切想法與心情,從力量大小程度來看,應該是只能夠對一個人逝,但她似乎壓制了力量的等級,所以讀心術持續的時間很長。」

「還有呢?」

「精神控制,被逝者在短時間內,只能聽從逝者的命令,將身體的所有支配權交出去,和強行控制身體的能力不同,這種精神控制是通過控制神經中樞來達到支配身體的目的。」

「如果我拒絕讀心術,卻讓精神控制進入,那我是否有能力用自己的精神力量粉碎這控制。」

「輕而易舉,別忘記了,就算你做不到,還有我。」

「明白,那哪一股精神力量是控制,哪一股是解讀?」

「大控制,小解讀。」

「知道了。」

「嘻~我這樣的描述算得上權威和標準的公式化描述嗎?」

「差一點。」

在瞬息的瞬息之間就完成了所有的意識交流,甚至還有空回答了阿蕾莎私人的問題后,周楚面對著已經襲到面前的一大一小兩股精神力量,有選擇的釋放了自己的精神力量。

猶如結界一般,常人所無法看到的精神力量在周楚周圍展開,瞬間便擊碎了那小股的精神力量,卻又空出了一個大洞,讓那大股的精神力量洶湧的衝進了自己的意識與腦海之中。

夢魘都市 283.莉莉絲發出的邀請


所以雖然說，是遵守著避世戒律，並且有著一定規矩和傾向與人類共存的密黨，這並不是什麼壞事，但卻偏偏攤上了布魯赫族這樣複雜的氏族，無論卡莉西特是屬於布魯赫族的哪一個派系，無法確認這一點，也就無法去猜測她在維特勒究竟做什麼。

揉了揉大腦高速運轉而有些微皺的眉心，周楚卻又瞬間將這一連串的資料與思考拋之腦後，嚴格來說，這實際上和他沒有任何關係，他只是下意識的站在了『這個世界』的人類的角度去思考利弊，但實際上，他不是『這個世界』的一份子，所以無論情況如何，都與他無關。

所以他把思考的重心轉了回來，放在那個一直潛伏在卡莉西特.米婭身邊的覺醒者上。

他朝阿蕾莎看了一眼，阿蕾莎心領神會的在他的腦海里回答了一句：「沒有看到我。」，然後他又看了阿蕾莎一眼，阿蕾莎就立即朝馬車外飛了出去。

這一大一小的配合與默契，就連在一邊悄然注視著的莉莉絲也嘖嘖稱奇，但她顯然不會問周楚他讓阿蕾莎去做什麼，她和他之間的關係顯然沒有密切到這樣的地步。

在阿蕾莎離開后，周楚才看著莉莉絲。

「說吧，無事不訪，有什麼事，你可以明言與直說。」

「該隱的左手，在梵蒂岡教廷的聖物室里。」莉莉絲稍微思考了一下，然後直接拋出了自己所知道的情報之一。也是她當初答應周楚的條件。

莉莉絲的直接，倒是讓周楚也有些意外。沉默著思考了一下后他才說：「你這樣直接的告訴我，為什麼？」

莉莉絲注視著他的眼眸，她發現，自己看不透這個異世界的來客，雖然說與世隔絕了多年，只是就算是當年，她也不是沒有接觸過這些異世界的來客，在她看來。無論是什麼世界的來客，只要他們是人，或者是具備著思考能力與獨立意識，有著智慧的種族，那麼必然就擁有弱點。

人性的貪婪、**、野心等等，諸多的這些，皆是弱點。

可眼前的這個人。似乎並沒有什麼弱點，或者說，他需要該隱的左手，還想要一對天使的翅膀，但他沒有渴求的感覺，沒有那種如饑似渴。無論如何都要得到的**，沒有這些渴求與**，莉莉絲感覺自己無從下手。

而且異世界的來客，在知道和確認了周楚的身份后，莉莉絲忽然就明白了。該隱所有的部位，在被封印和分屍后。被驅逐與散落在各個世界與位面之間，無論是她，還是血族，都不可能完成『將該隱所有的部位拼湊齊全，讓最原初的始祖復活』這樣的夙願，與其執著於無法完成的願望，倒不如將可行的願望首先完成，之後再說。

而對於該隱的身軀，莉莉絲並不擔心什麼太多，每一名神之子，就算意識潰散身體四分五裂，但在身軀再度凝聚與復活之後，潰散的意識仍然會再度集結，所以如果眼前的年輕人，真的能夠湊齊該隱身體所有的部位，那麼該隱肯定會復甦，莉莉絲並不認為眼前的年輕人，能夠對抗得了該隱的意識。

所以還是把自己的心思放在眼前，莉莉絲這樣確認著，微笑著繞過了周楚的問題。

「這是一開始我們交易的一部分，不是嗎？既然你已經將我帶出來了，那麼告訴你該隱的左手在哪，不是我應該履行的責任之一嗎？」

這雖然是回答了，但卻也是繞過了，周楚當然知道這一點，因為他問的是為什麼那麼直接，但莉莉絲的回答顯然也不是真正的答案，所以他只是沉默著，盯著莉莉絲，等待著下文。

對方當然不會是傻瓜，莉莉絲自然也知道這一點，只是有些檯面上的東西與風度，能夠保持的話還是保持的好，所以在周楚以沉默回應后，莉莉絲並沒有羞惱，而是伸出手，撫過了自己飽滿的胸部，在進行了一次無聲的誘惑后，才將話題轉移到了重點，真正的重點上。

「我聽德庫拉說了，你們這些異世界的來客，在最近光臨的次數很頻繁，並且停留的人數越來越多，有足夠的小道消息和情報所證明，你們這一次的目的，是那一把弒神之槍……不要驚訝，消息的來源，是從你們當中的人傳出來的。」

其實周楚並沒有驚訝，莉莉絲的描述只是為了給她自己一個轉折，並且把信息透露出來罷了，可就算是這樣的信息，也沒有讓他驚訝，或者說，他覺得這才符合正常情況——他們雖然為的或許是同一個目的，但這所謂的目的的背後，卻是各自的利益，所以，能夠給對方使絆子或是阻攔，透露目的什麼的只是最簡單的一件事情罷了，周楚相信，以小隊或著團體為利益集合體的覺醒者們，一定會想方設法暴露對手的存在並且製造障礙，甚至擊殺都不為過。

所以他只是平靜的問：「然後呢？」

算是默認了莉莉絲的說法。

「然後，弒神之槍埃」莉莉絲似乎有些頭疼的樣子，揉了揉眉毛，「誰也不知道它會在哪出現，但無論在哪出現，最有可能接觸到它，也是第一時間感知到它存在的，是神聖羅馬帝國，在這一點上，沒有人比那個神權國家更有優勢，但在得到它的方面來說，神聖羅馬帝國和大不列顛帝國卻是同一條起跑線上，大不列顛帝國擁有強大的魔法師群體與騎士團……」

「你的意思就是說，在這一點上，特拉瓦尼亞聯邦沒有任何的優勢可言，對吧？」周楚打斷了莉莉絲那漫長的分析與描述，直接說出了莉莉絲所想要表達的核心。

「何止是沒有，按照德庫拉的說法來說，到現在為止，願意和我們合作的異世界的來客，一個都沒有……他們甚至願意和卑微的野生種，人狼合作，都不願意選擇我們。」

似乎看起來並不可思議，但仔細思考一下，卻又並不是不可理解的，特拉瓦尼亞聯邦的主體，是吸血鬼，在世界上大部分人眼裡，都會被視為洪水猛獸一般的異類與異端存在，不受待見的程度，甚至遠高於人狼與狼人，而這一次的所要爭奪的東西，又是被視為聖物的朗基努斯之槍，所以一旦特拉瓦尼亞聯邦等到了這把槍，所要面臨的，便是神聖羅馬帝國與大不列顛帝國，甚至所有種族的圍攻。

再強大，你也無法與整個世界為敵，至少對於這些覺醒者來說，他們還不具備擁有與一個世界為敵的資本與能力，所以以得到朗基努斯之槍為目的的覺醒者們，自然不會選擇和特拉瓦尼亞聯邦合作。而更多的是選擇和神聖羅馬帝國，或是大不列顛帝國合作。

大不列顛帝國並不是神權國家，所以拿到朗基努斯之槍的可能性很大，前提或許是幫大不列顛帝國完成某些事情，而神聖羅馬帝國，雖然梵蒂岡教廷很重視這一把槍，但也不是沒有機會，絕對的利益面前，沒有什麼不可以交換，就算無法交換，至少能夠看到槍，並且知道在那裡，那就是機會。

哪怕朗基努斯之槍最後落在了神聖羅馬帝國手裡，到那時候再想辦法搶奪或是偷竊過來，也不是沒有辦法，和一個國家為敵，還是和一個世界為敵，每個人心裡都很清楚，當然，如果連國家都沒有的人狼、或是其它種族、群體得到朗基努斯之槍，那事情就更加好辦了。

幾乎所有的因素疊加起來，最終就造成了到現在為止，都沒有一個覺醒者和一個覺醒者小隊選擇特拉瓦尼亞聯邦。

不，其實還是有的，周楚想到了卡莉西特的管家，拉爾蜜，笑了一下，雖然這個女覺醒者的目的，似乎並不是朗基努斯之槍，並且在這裡也潛伏了很長的一段時間。

但莉莉絲卻無法理解這笑容，於是就問了出來。

「你笑什麼？」

「想到一些其它的事情。」周楚收回了笑容，一本正經的對莉莉絲說，「你的意思我大概明白了，到現在為止，沒有一個異世界來客和你們達成合作或是什麼交易，更不用說結盟，因此你們感覺到勢單力薄，並且有些岌岌可危，而我的出現，以及……所擁有的惡魔能力，還有該隱之心，對於你們來說，都是很好的合作與結盟對象，於是你這是替你的血裔做說客來了。」

「很聰明，那你的意思呢？」

「告訴我時間、地點就可以了，除非你能替整個特拉瓦尼亞聯邦做主。」

當然不能，所以莉莉絲只是微笑著，留下會面的時間和地點，然後讓馬車在路邊停了下來，並且在下車時，很曖昧很風情的看著周楚。

「不進來坐坐嗎？無論你想要做什麼。」

而周楚的回答是：「如果你用更委婉與隱晦的方式邀請，說不定我會考慮一下，但這樣直白而不含蓄的方式，讓我覺得，似乎就算征服你，也沒有什麼樂趣和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