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七章 童話姬節操丟失中…… 雨時確實是沒有想到會這麼偶然間就能跟冴子她們相遇,總有種世事難料的感覺。以往很多事情都是隨『性』而為,根本談上上有多麼難捨和執著,而且可能是連這些念頭也都是沒有的。遇見便是遇見了,記起是誰,或者連名字都可以不去想,你好這樣的說一聲,相逢點頭,背後相忘,一直這樣想也這樣做。可近總覺得有些事是改變了,還經常會想起命運這樣才詞來,有時候甚至覺得,會出現像死體啊喪屍啊這樣的東西會不會也是因為自己。不過這也是不可能的,並不是很特別的人,世界這麼大,怎麼可能會為了一個人而改變。 於是就這樣看著,跟冴子或者央萊說些話,其實也只是她們自己說,提及到關於他的話題才答上幾句。雨時自然還是高興的,但也未必要多說什麼,其他人也不是很熟,不需要去抱以除簡單問候以外的善意,而且如果是自己跑過去獻慇勤他們才會覺得奇怪吧,這樣一想,倒是覺得可以去試著做一下,也算是惡趣味了。 高城那邊母女重逢,自然是極大歡喜的,簡單地問了幾句就決定先把這群孩子帶回去再說,高城沙耶看起來雖然還算精神,但這一天內也是受了很多驚嚇,能到一個安全的地方休息休息是再好不過了,而且既然已找到女兒,高城夫人也不需要再外面游『蕩』多久,有下面的人來做就好。一心會的人也是這個意思,跟他們比起來夫人雖然不差什麼,但也畢竟還是個女人。問到雨時的意見,他只是搖頭笑了笑。 然後幾輛車匯合到一起準備回去。鞠川靜香老師終於可以不用再當司機去開那輛根本不會開的悍馬,歡呼一聲,抱著愛麗絲趴到後面的車坐上滾來滾去,好半天才爬起來,一點也沒有為人師表的自覺。不過她身材好,長得也漂亮,這樣一鬧騰鬆鬆垮垮的衣服就把底下的身體線條勾勒出來了,讓分配來開車的消防員大叔忍不住多看了幾眼。 等到其他人都安排上車坐好,才發現雨時根本不車上。剛剛還看到,也沒有怎麼注意,這時卻不知道人跑到哪邊了。高城夫人沒開口,其他人卻是隱隱有些怒意,之前就不怎麼看得慣這個小鬼,而且現事情的輕重緩急很容易就辨別過來,大小姐這邊這麼多人,哪可能讓他們都陪著你去找你的家裡人。調過去開悍馬大叔發現前面的車還沒開走,以為出了什麼事情,跑過去一問才知道是雨時不見了,聽到消息的一眾人也滿是疑慮,央萊簡直是要快哭出來了,望著冴子的神情一片惶恐。之前沒看到雨時的時候還以為他是坐來時的車子,自己也不好意思讓他來跟自己一起,現卻竟然不見了。 「這個人是搞什麼啊,難道要我們這裡等他,死體來了怎麼辦?他要把我們全部害死嗎!……他自己找死就讓他去好了,我們自己走!……」 高城沙耶頓時火氣就上來了,學校裡見到雨時對那個女孩見死不救就很不爽了,而且態度又不好,只會裝著一副沉著冷靜的樣子,不管他人的死活,簡直就是沒有人『性』了。也只是看央萊跟冴子的面子上才不說什麼,現終於爆發開來。 「沙耶……」 高城夫人歎了口氣,讓女兒不要再說,高城沙耶發了一頓脾氣,賭氣似的不再說話。 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高城夫人自然是知道雨時是為了什麼離開的,把事情簡略地說了一遍,然後開始苦笑,其實也很是自責。原以為跟他商量過了,雨時也應該明白她的用心,那時他沒說什麼,其實早就做好決定了吧,是自己太過疏忽了。 已經接近午時,大片大片的陰影都收回去,只自己腳下留下一個並不算大的剪影。這片街道比較空曠,不知怎麼卻沒有死體過來,估計是爆發的時候這邊並沒有人。但也不能說是安全的,從昨天開始這個城市就透『露』著莫名的陰森感,即使陽光明媚起來,都怎麼也揮之不去,這應該是對未知恐懼的一種感知。 央萊張眼望過去,只能看見參差不齊的建築物,城市的全貌還能腦子裡浮現出來,知道哪裡有公園,哪裡是站台。想像著這些街道上都是行人的場景,車輛還如流水般像遠處駛去,然後卻突然撞到一起。火光冒起來,濃煙和尖叫到處瀰漫,被撞翻的小車砸進路邊的店舖,玻璃碎裂,電線桿也從中間折斷,砸到地上,轟隆地響。人們拖著一身腐肉行走,抬起頭,面容都已經爛掉,『露』出各種各樣的面目,一起撲向中間站著的人影。 那是雨時…… 央萊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會有這樣的想像,慌張起來。雨時並沒有告訴她是為了什麼才跟高城家的人一起,只說了一句是問路的就轉移了話題,自己還以為他是被高城夫人救了,被冴子一慫恿就過去道謝。現想起來卻委屈地想哭。 為什麼總是什麼都不說啊…… 冴子臉『色』也不是太好,因為之前就跟神谷家接觸過,倒也是知道有神谷清水這個人的。雨時可以算是被神谷治撫養大,雖然他不說,她也能看出來雨時心中,神谷治有著相當重的份量,肯定比自己還重吧……這樣的想法突然冒出來有些好笑,自然是不能比的,無論是時間還是投入的情感都是這樣。 之前雨時就是去神谷治家才離開單獨行動,再見時他仍是單獨一人,所以有些好奇,也向他這樣問了,不過雨時既然沒有回答,她也不會去追問太多,從他的表現看肯定應該是沒事的。但現一想可能並不是這樣,說不定,神谷治真的是出事了…… 「阿姨既然這樣說,那他應該就會往那裡走才對,而且也沒走多久,可能還能追得上……」毒島冴子先向高城夫人點點頭,接著呼了口氣,「我要去找他。」 「冴子……」 「毒島學姐……」 央萊握住她的手,緊張地拉到胸前,眼裡還有淚光,宮本小室他們卻是一齊被嚇住了,張張嘴不知道說什麼。 「你是笨蛋嗎?為了那種人何必做到這個程度……」 「沙耶……」高城夫人打斷女兒的話,高城沙耶一副不明所以的模樣,又冷笑起來,抱著胸,以一貫的大小姐神態說道:「我說得有錯嗎,媽媽,是那傢伙自己離開,又不是我們對不起他……」 冴子只是『露』出一個笑容,溫婉而強硬,是高城沙耶討厭的那種。 「高城同學,你不懂的……」 「我有什麼不懂的,你說啊……我……」 「你就是毒島家的孩子吧。」高城百合子拉住女兒,對冴子道,「這孩子太小,很多事情都不明白,也不用太把她的話放心上……她的父親也曾經受過毒島老師,也就是你父親的教導,所以我們還算有點淵源。雖然跟雨時相處得不太久,但也知道他是個很成熟懂事的孩子……他也說過跟你的關係很好……我們可以一起去找他,你一個人去的話實是太危險,我也放心不下他……太危險了。」 「不用了,真的。」冴子只是搖搖頭,「你們都不明白的,他這麼做只是不想欠別人而已……他不習慣欠別人什麼的。」 「而且,他一定是出了什麼事……」 後面一句只是輕輕低喃,然後又笑出來,把央萊的手塞到高城夫人手裡,「央萊就拜託阿姨您照顧了,之前我答應過雨時要照顧好她,不過現有您照顧的話,也算完成約定了……」 「冴子……」央萊還想去拉她,卻沒拉到。 「家父目前仍國外,所以日本這裡也沒有什麼留戀之物……父親一直教導我哪怕是犧牲『性』命也要完成約定,而且我跟雨時之間還有一個約定沒有完成……雨時也算是父親的弟子了,我作為師姐自然要保護他,呵……」 笑了一下,對著高城夫人點點頭,掃視眾人一眼,又對著已經哭出來的央萊安慰幾句,拿起自己的木刀跟雨時的背包,快步而去。走了幾步,又回過身來說道。 「對了,如果有可能的話,我會勸雨時回來跟你們匯合的,當然,這是要雨時決定的……而且,跟他一起應該也不會有什麼危險……一切麻煩阿姨了,帶我向高城叔叔問好……」 後鞠了一躬,才再次離去,背影消失街角處。 央萊已經哭得止不住了,說不出話來,被高城百合子摟進懷裡,高城沙耶哼了一聲別過頭。 「毒島學姐她……」平野望著冴子離去的方向扶了扶眼鏡,歎了口氣,待到小室有些疑『惑』地看他,才接著說,「真是個好女人呢……」 p:如標題所說,童話姬乃的節『操』已經碎得掉地上找不到啦…… ; |
正文 第十六章 童話姬賣萌中…… 悍馬從路口衝出來,一副不要命的模樣往旁邊拐,捲起的風帶著地上粉『色』的花瓣如同塵煙般揚起,然後車身歪歪扭扭地晃了幾下,方向卻沒有轉過來,直接扎進對面的防護欄杆裡面,「轟」地一聲響。隱約看到車頂上有一個人影掉下來,就這麼坐地上愣了幾秒,隨後爬起來敲了敲窗戶,把頭伸進去,雙手揮舞著似乎說些什麼,又『摸』了『摸』屁股,應該是抗議,後又踢了一下車輪,『插』著腰站著。尚還算明媚的陽光下,橘黃『色』的長髮彷彿亮了起來。 「喂,宮本,沒事吧……哈……」 另一個坐車頂的男孩起先哈哈笑出來,被瞪了一後後抱腿坐好,後又忍不住開始笑,宮本麗就一臉不爽,自暴自棄地大叫一聲「屁股疼啦」,又氣鼓鼓地去瞪開車的人。司機一臉燃燒殆的表情趴方向盤上,充滿怨念,說我又不擅長開這個,我是個醫生唉……然後眼神又亮起來,從車座底下掏出一個罐子,興致滿滿。 「宮本同學宮本同學,要不要試試老師我近特別研製的『藥』,很厲害的,一抹就不痛……啊,別打我的頭啦……」 「你才是罪魁禍首好吧!」 「我可是老師唉,宮本同學你都不尊敬老師的……好疼啊……」 「疼的話你用你的秘『藥』擦一擦就好了啊!」 因為打不過而被學生蹂躪了一番的鞠川老師又趴到方向盤上去了,一陣「簌簌」聲之後,小女孩從車座之間鑽出來,手裡抱著名叫吉庫的小狗,汪汪叫了兩聲,小女孩伸手一指,「愛麗絲看到奇怪的人了……」 「……呃……那是……消防員……?」 「不是吧,哪有消防員是拿刀的……」 「冴子冴子,快看……那個人好像是雨時唉……」這是央萊。 「唉,村上前輩麼?」 「別扯我啊……確實是呢,央萊你竟然一眼就看出來了。」 「嘿嘿……」 因為風而飛舞的花瓣漸漸稀落了,鋪到地上,有一兩片落到人的肩頭,輕輕拂去,就有一種類似於繾綣般的情感這不算多好的時光裡醞釀起來。空無人跡的街道上,皮靴與地面摩擦的聲音沙沙地響,風一盤旋就『蕩』漾開去了。然後,有說話聲傳來,依舊是懶懶的,沒什麼幹勁的樣子。 「那個,好久不見了,宮本同學……你還是這麼有活力啊……」 ———————————————————————————————— 雨時本來是不想下車的,被高城百合子拉著,說小孩子怎麼能這麼沒有活力啊,雨時本來還是要用林子的梗來反駁她,不過透過頭盔隱約還能看到高城夫人不善的眼神,無奈地歎了兩聲,還是老實下來。 其實也不是沒有辦法,不過又不是很熟,有些話肯定不能說。打是打得過的,雖然對方還有這麼多人,打起來只要他們身上沒帶槍械憑著手中的村正刀還是有些勝算,不過,確實沒這個必要就是了。 等到走過去,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出氣後舒爽許多的宮本麗,然後還有坐車頂的小室孝。這兩個人當初就是一起離開的,不知道現怎麼能弄到悍馬。雖然對這些沒什麼研究,但這種東西看起來就不是正常屬『性』的裝備。雨時頓時很是羨慕,如果神谷家也有這麼輛車,自己早就找到神谷清水完成神谷治的遺願了,果然還是經濟問題啊……之後才意識過來自己是不會開車的,不過看上去還是挺簡單的,說不定真能開起來。 就這樣想著,舉起手來打招呼,也不知道說什麼,就讚歎其實只有一天不見的宮本同學很有活力了,眼神往旁邊瞄了一下,意思是說這才是真正的好小孩。高城夫人肯定是看不懂的,雨時就聳聳肩,視線裡有一片小小的花瓣飄落下來,到了手邊輕輕一握,帶起的空氣就將它吹走了。手上是帶著很寬大的手套的,這時候看起來像蹼掌一樣,然後就聽見有人喊他。 「雨時……」 車門打開,先出來的是一個黑『色』長髮的女孩子,身上還穿著校服,不過被修改過許多,零零碎碎的東西被裁掉了,腰身顯得寬鬆了些,大概是想便於活動。神情是很高興的樣子,略紫的眼睛眨了眨,走了兩步,急急忙忙想說些什麼,被雨時這麼看著又有慌『亂』起來,「唉……那個……」便什麼都說不出來,後只能跺跺腳朝車子裡喊,「冴子,別笑啦……」 接著出來的是平野,背後還背著槍,衝著雨時笑了笑,叫了一聲村上前輩,比起昨天怯懦的意味倒是少了許多,又向車裡伸出手似乎要接住什麼,一個小女孩「嘿咻」一下蹦出來,仰頭對平野『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懷裡的小狗也很配合得汪汪叫,平野『摸』著頭也跟著笑。 喔,貌似是真傢伙……這幫人難道是打劫了軍火庫麼…… 「央萊你剛才不是挺高興的……冴子冴子,你看,那個人不是……唔,放開啦……好了好了,不鬧了……咳……」毒島同學簡單地學了一下央萊的語氣,然後很有禮貌地朝走來的眾人點頭,「嗯,雨時,可以說好久不見麼?」 「毒島兄還是風采依舊啊……」 冴子的校服也被修改了不少,裙子的下擺短了許多,然後就是黑絲長靴。雨時突然覺得真是豪邁過頭了,所謂的毒島流換裝術他很早前就看過了,那時候還很敬佩毒島父親,覺得竟然還有如此豪邁的家傳絕學,真是太厲害了。而這時見到已經糾纏一起的央萊跟冴子,雨時竟然有些「看上去其實挺般配」的感覺,不過很久以前這兩個人就經常摟摟抱抱啊做些親密的事情……說不定還真是那樣的關係,這幾年也沒看見她們交男朋友什麼的,呃…… 想著想著就很失禮了…… 央萊去捂冴子嘴的動作很輕易地就被掙開,只不過還抱著不放,又對冴子說些悄悄話,雨時莫名其妙地就被瞪了一眼。 不過,既然這些人都,那麼那個高城家的粉紅『色』傲嬌雙馬尾大小姐應該也了。雨時倒是很想看看母女重逢的景象,什麼感人的淚水啊深情的凝視啊什麼的,可惜的是手機丟道場了,不然倒可以拍下來留作……紀念。 之後是一聲貌似很不爽的暗哼,高城大小姐躲車子裡不出來。跳下來的小室對著宮本問了點什麼,被狠狠敲了一下,又扭著腰不放,小室頓時苦著一張臉。車裡又是一聲悶哼,終還是不情不願地鑽出來,抱胸站著不說話,直到高城夫人脫掉頭盔,才一臉錯愕,之後又激動起來,捂著嘴不可置信的樣子。 「……真是感人的重逢,呵……」 那邊的高城母女已經擁到一起,背景裡的光變得『迷』蒙起來,髮絲糾結,然後又散開。雨時歎了口氣,又搖搖頭,這般說著,略微有些懷念的感覺。具體懷念的是什麼也想不起來,跟這透明的光有些類似,這裡,又看不到。 「雨時你怎麼會跟高城的母親一起的啊……」 央萊湊過來,與其說是疑問,不如說是有些驚訝的意味。剛才倒是被嚇了一跳,沒想到消防服底下的竟然是個很成熟漂亮的『婦』人,正想跟雨時的關係,高城沙耶就撲過去叫她「媽媽」了。 「路上遇到的,本來是想問路來著,後來就被拉著一起,麻煩死了……啊對了,她們家裡可是恐怖暴力組織的,看見沒有,其實後面跟的那群人都是恐怖分子……」 「啊……」 央萊小聲驚叫了一聲,後來才反應過來雨時肯定又是『亂』說,不滿地發著「嗚嗚」的聲音,臉都皺成了包子。然後又被雨時轉移話題,問她們到底怎麼弄出來這麼多管製品,央萊嘿嘿地把事情說了,什麼鞠川老師的朋友啦家裡全是軍火啦冴子洗完澡不穿衣服啦……後說到昨晚救到的孩子,招招手讓愛麗絲過來,讓愛麗絲叫雨時哥哥。愛麗絲倒是很乖巧地叫了一聲,聲音很甜,雨時『摸』『摸』口袋發現沒有糖,一時倒真不知道該怎麼應聲,只能去『摸』『摸』小女孩的頭。然後小女孩懷裡的狗衝他叫起來,齜著嘴一副凶狠又凶狠不起來的『摸』樣,雨時正想問能不能宰了吃掉,小女孩立刻躲到宮本那裡去了,央萊旁邊捂著嘴笑。 反正自己跟小孩子的相『性』比較差……雨時倒無所謂。 然後冴子也走過來,先是聊了幾句,眼神瞄到高城那邊,對央萊道。 「高城阿姨可是幫了雨時很多忙呢,央萊你不去感謝一下麼……」 「……咦……?」 後央萊還真去向高城夫人鞠躬了……冴子偷偷對雨時『露』出一個略顯得意的笑容。 「呃,毒島兄……央萊說你洗完澡不穿衣服是怎麼回事……」 「……」 毒島冴子頓時笑不出來了。 p:呃,昨天晚上群裡聊天,後發現原來有人深藏不漏,就是寫《魔法音靈》的童話姬了……我竟然還對前輩教育了很長時間…… 童話姬的書還是很不錯的,雖然有變身啊什麼的…… 去看看吧…… ; |
正文 第十五章 偶爾懷舊一下也是好的 雨時現所做的,也僅僅是個跟隨的簡單任務,大多數時候還是待車上的。那些大人們即使覺得他是個麻煩,也不會因此就對他不管不顧,反而加照料,畢竟是個孩子,哪可能真的讓這麼小的傢伙頂前面。雨時也很是配合,不用出手有人保護是再好不過了。 村正刀並沒有被收走。本來這種開過鋒的凶器肯定不會讓他帶身上,即使雨時的斬術很厲害,也是不可能的。幾次僵持下來,雨時『性』裝著一臉悲傷的樣子說這是養父的遺物,巨大的同情之下,這把刀也就當做是承載著所謂的親情而被認可了。這倒也不算騙人,畢竟神谷名義上確實是他的養父,接著又被問了許多問題,家住哪裡啊,哪裡上學啊,要找的是什麼人啊,怎麼一個人出來啊……一向認為自己耐心夠好的雨時一個個回答下來,然後又一直盯著問他問題的高城百合子看,莫名心虛的高城夫人乾笑了兩聲,他的頭盔上敲了一下。 「除了我媽以外,還沒有人敲過我的頭……敲了之後她就死了……」 雨時輕聲嘀咕,聲音剛好能被百合子聽見,然後頭上又被敲了一記。 「……死小孩……」 「……死土豪……喔……」 「彭」,第三下。 「老是打頭會變笨的,我也對我媽說過……」 又抱怨了一句,卻沒有等到想像中的第四下,不過也看不到對方的表情,雨時突然覺得有些沒趣,轉過頭看窗外。 從這裡往市中心人口密集的地方去,死體先爆發的地方貌似就那附近,破壞的痕跡明顯加重起來。看過去的時候一家店的櫥窗被砸開一個大口子,玻璃碎片灑了滿地都是,一直延伸到裡面,塑料模特卡玻璃船的稜角上,假髮偏到一邊,抹得相當濃艷的臉陰冷而呆板。這應該是一家婚紗店,不過本來潔白華美的婚紗有大半拖到地上,就像一團褶皺的抹布。 「哪,雨時……」高城夫人沉默了一會,又問道,「你說你小時候父母就出意外了,那你這麼多年……很辛苦吧?」 「還好,一個人也挺自的,沒什麼不好啊。」 雨時倒是回答地理所當然,視線還窗外。再往前一點的房子還有火燒起來,不過不是很大,煙很濃烈,讓雨時產生不了「燒得真好啊」這樣的感慨。 真遺憾…… 「我是說,嗯,你有沒有過很想念你父母之類的……那麼小的孩子,應該還是很粘人的時候吧。」 雨時撐著腦袋思考了一會,像是想到了什麼奇怪的事情,轉過頭來笑了一下。 「我媽可是從小就怪我不粘她的,我爸麼……我媽說啊,男孩子不能粘著爸爸的,不然長大以後會嫁不出去……啊不,會娶不到媳『婦』。」 「應該是女孩子不能粘著爸爸吧……」 「一樣了一樣了。」擺擺手,又攤開,「反正就是父母死得早,孩子早當家……」 高城頓時有些說不出話來,啊了半天,才歎氣道:「……幸好我家女兒跟你一點都不像。」又想起了什麼,聲音突然高起來,「說起來我女兒還跟你一個學校呢,她叫高城沙耶,你有沒有見過?」 「啊……你是說那個粉紅『色』的傲嬌雙馬尾?」 「……」 緣分確實是個很奇妙的東西,或許只不過是人群中相視一眼,就能以後的日子裡憑著這小小的際遇,一路相逢。 雨時也沒有想到那個曾經遇到的姓高城的女孩便是這樣一種際遇,當時只是迫於情勢才施以援手,甚至連援手都算不上,很大程度上只不過是為了自己,否則根本不可能去多管她們的事。現遇到她的母親,卻是真真切切地受到了她的幫助。接下來去尋找神谷清水,怕是又要欠下人情了。 說起來,神谷也好,遠橋和林子也好,雨時都是欠下了一大筆人情卻無法還清。小時候遠橋他們還的時候,雨時想大不了裝一個乖孩子,也算能略微報答一些,可還沒有反應過來,就再也報答不了了。昨天晚上親手葬送了神谷治,這幾年想著的以後找份好工作將來等神谷老了承擔贍養責任的想法也無法實現。雨時一直想自己重生到這個世界來會有什麼意義,或許可能是命運的選擇,自己其實是傳說中的勇者什麼的。自己也覺得不可能,又沒有什麼超越常識的事情,也沒有像能讓人活上幾百年的功法之類的東西,年歲悄無聲息地流過去了,自己變得越來越普通平凡。 等活到上輩子的年齡,停滯的時間才算是重開始流動吧,他這樣想。但也因為總抱著這樣的念頭,所以才會毫無長進。 總想要固守著以前的一些東西,記憶『性』格或者生活方式,這些都不想改變。可也總會碰到的,的記憶,的生活,這樣繼續活下去,也會出現的人會讓你關懷,也會有的人會陪你歡笑。 雨時說不清自己到底是有著什麼樣的想法,很多想法都是矛盾的。從前也有過一段時間整天想自己是天煞孤星父母雙亡人生真是寂寞如雪什麼的,可也都過來了。那麼所有的一切,都也只不過是懷舊罷了。 「……」 「所以說,我也不知道她到哪裡去了啊……」雨時無奈起來,連懷舊的心思都沒了,「我又不是當保鏢的,給我錢倒是可以考慮跟過去照料一下,問題是你那時候又不認識我……我也不認識她啊,又不是一個班的,她也不待見我來著……啊,對了,她好像挺喜歡的那個叫小石……呃,好像是叫小室……他也的,雖然後面走掉了,不過還有個叫平野的,他也很喜歡你女兒……哇喔,話說你家小姐好厲害,這都能拍電影了,果然是土豪家的孩子……喂,幹嘛脫我頭盔啊……第四下了啊,你還打……」 既然知道了女兒的行蹤,而且那個知情人還坐自己面前,高城夫人當然要把事情問清楚。這次雖說是出來救,但自己家的孩子還生死未卜,所以多多少少還是存了私心。床主那麼大,學校周圍的地方是先就去過了,什麼都沒有找到,雖然不怎麼表現出來,心中的焦急肯定不會少。 帶來的一心會同僚也明白會長夫人的心思,而且畢竟是自家的大小姐,比起別人來,份量肯定是要重的。所以高城夫人反覆地問,也都認真聽著,只要知道哪裡立馬轉方向衝過去,然後雨時說我也不知道,立刻就有人接著問,一些細節啊可能去的地方啊有什麼人啊危不危險啊……雨時覺得好麻煩。 高城夫人稍微有些安心,至少到現為止還沒有聽到什麼壞消息,那群孩子也從學校裡逃出來了,只要待巴士裡不『亂』來,應該直到救援前都沒什麼危險。不過她卻從雨時的話裡聽到了點很有趣的事情。 「雨時,你說的那個很能打很厲害的毒島兄,是不是毒島家的孩子,那個劍道名門毒島家?」 「對啊,你也聽說過啊……」 雨時撓了撓頭髮,提起精神,咳了一聲,表情正經下來,開始對訝子進行一如既往的誹謗。 「既然你聽說過就該知道了,毒島家的劍術日本來說也是頂尖的,尤其是這代毒島家的家主,是說得上是整個日本厲害的劍手了……我那毒島兄呢是家裡的長子,天生就骨骼驚奇,現是身高八尺威武雄壯,往路口一站都沒人敢過來,砍人就像切菜似的……而且一上高中就勾搭了一個叫青木央萊的女人。那女人也是相當歹毒,兩個人經常聯起手來欺負……嗯,學校裡為非作歹,欺男霸女什麼的,總之就是提起來連老師都害怕……」 高城聽雨時喋喋不休說了幾分鐘,裝作思考了一下,問他。 「其實我家壯一郎曾經有幸得到毒島老師的指點,所以對毒島家還算有些瞭解。不過只聽說他有個女兒,並沒有兒子啊……」 「……呃……」雨時號沉默。 而這時,遠處的路口,卻突然衝出一輛悍馬。 ; |
正文 第十四章 章節名寫不下了 救援工作有條不紊地進行著,其實也沒有什麼麻煩的地方,巴士上的不過是些普通乘客,驚嚇過後都變得異常配合。雨時自然不此列,他本意只是來問路,隨便找人打聽了一下就知道目的地哪裡,之後剩下的只有行程問題。而此刻天『色』大亮,光芒自上傾瀉而下,四周所見變得愈加真實細微,截斷的肢體和破敗的內臟流了滿地,失去鮮活的顏『色』,漫地的水流把血『液』衝開,積蓄成混黃的污水,踩上去莫名地滑膩。 真是噁心的感覺。 雨時穿的是一雙普通的運動鞋,不能跟消防服的靴子比,因此他根本不想到到那灘水裡面去,可對面的似乎是頭領一樣的人對他招了招手,左右瞄了一下確認是自己沒錯,只好撇著嘴踮腳走進去。 那人似乎端詳著他,隔著頭盔看不清楚,雨時也配合地『露』出一個笑容,待覺得她看得差不多了,才出聲問道:「那個……請問有什麼事嗎,喊我過來……」 那人比雨時要稍微高了一點,隨手比劃了一下,笑了出來,又『摸』了『摸』他的腦袋。「看不出來你這麼厲害嘛……」又伸手做了一個像拔刀一樣的動作,「……小小的……」 「呃……」 聽聲音原來是個女人,所以剛才看她的姿態才有些細微的不協調感,不過無論被哪個女人當著面說「小小的」之類的話,雨時總有種不知如何作答的感覺,管看起來這個女人十分高挑。 「啊,對了,帶著這個總覺得不舒服。」 女人脫掉頭盔,『露』出很漂亮的酒紅『色』長髮,伸手往後面一甩,倒是一副英姿颯爽的模樣,以雨時的眼光來看也是很不錯的女人,嗯,很成熟。 「這邊已經安排好了……高城夫人,是不是要先把這些人帶回去?」 「嗯,先帶回去吧,留下幾個人來我們繼續去救……看看巴士還能不能動,能動的話就開回去,快點。」 「好的……」 一幫人又開始忙碌起來,指揮開車的指揮開車,補充裝備的補充裝備,一陣嘈雜過後,車子已經發動,「轟隆」一聲,被外面指揮的人罵了兩句,叫著不怕把「他們」引過來啊之類的,然後開車的人連連抱歉,又上下忙碌一陣,確定可以之後比了個k的手勢。 「高城麼……」雨時對這個姓氏有點印象,學校裡剛開始遇到的那個差點崩潰掉的粉紅『色』頭髮的學妹好像就是這個姓氏,現應該還是跟冴子她們一塊,不知道有沒有死掉。 啊,對了,貌似約好去東署那邊的,完全忘掉了啊…… 當時只是隨口一說,如果一切順利的話去那邊會合自然沒有問題,但事情的優先順序是有變化的,雨時目光所視剛才問路所知的方向,那裡才是他要去的地方。 正想著事情,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就被高城夫人拉到開車的人那裡去,把手往他那裡一送。 「三郎,這個孩子就交給你了。」 「好的夫人……來吧,上車,我們走……」 後面一句是對雨時說的,拉著他的手便要上車,雨時用力一掙便掙開,名叫三郎的男人似乎也沒有想到這孩子會掙脫,保持著向上跨的動作回過頭來。 「喂喂……我說你們要幹什麼啊。」雨時一副無奈的樣子歎了口氣,三郎又伸手來拉,被雨時閃開,那人似乎有些慍怒,打算動手強行把不聽話的孩子帶上去,卻被姓高城的女人阻止了。 「我們沒有強迫你的意思,只不過這裡很不安全,所以跟著他們回我們高城家的大宅避難吧,那裡會有人保護你的安全……嗯,聽說過『憂國一心會』沒有?」 「你是說那個極右派而且極端種族主義的暴力組織?」 「……」 高城夫人似乎噎了一下,擺擺手阻止了三郎想要暴揍他一頓的舉動,又『露』出一個極其明亮的笑容,繼續道。 「總之呢,我們是來救人的,我們無法視普通市民陷入危難之中而毫無作為……而且右派種族主義不也是挺好的,日本人之間互相幫助……」 「啊,對不起,我其實是中國人。」 「……」笑容有些變形,明顯扭了一下,又呵呵假笑起來,「保護國際友人也是我們的職責……」 唔,不是說是極端種族主義麼,還保護國際友人,騙誰啊……連三郎都不信。 「其實我是去找人的,沒有時間了。」雨時搖搖頭,神情倒是相當認真。 「家人麼?」 「……算是吧。」 「交給我們好了……畢竟你還是個孩子,這種工作交給我們大人來就就行了。」高城繼續勸他。不得不說,對於雨時她還是頗有好感的,無論是身手還是秉『性』,都挺符合她的口味,雖然她的口味確實十分怪異就是了,當年也是因為如此才相識的第二天就嫁給了她的丈夫,現的「憂國一心會」會長。 「謝謝您的好意,不過有些事情,是要自己來做的。」雨時仍舊搖頭。 對於雨時的堅持,高城確實有些猶豫,而且時間也不容她浪費。 「那麼……就跟我們一起行動好了,三郎,你先帶他們走吧,跟壯一郎說我們會快回去,如果找到沙耶的話……渡邊,再拿一套衣服過來,小號的……」 一口氣說完,然後認真地盯著雨時,「等下一定要躲我們後面,知道嗎……你叫什麼名字?」 雨時總覺得自己應該是遇到了麻煩,歎了口氣。 「村上雨時。」 「嗯,你可以叫我百合子阿姨……我可是『憂國一心會』的會長夫人哦。」 明顯是報復…… 「……原來是大土豪啊……」 ——————————————————————————————————————— 小室孝此時也是遇到了大麻煩,名叫吉庫的小狗正他身上『亂』竄,一副元氣滿滿的模樣,衝他「汪汪」地叫兩聲,趁他不注意還他身上撒了泡『尿』,然後他只能苦笑。 悍馬停河邊,兩旁是一個斜坡,草地還很蔥鬱,濃烈的青草味道中和了不少盈留的血腥氣。四周沒有什麼建築,從這裡望過去,視野頓時開闊起來,坐悍馬頂上的小室手中拎著小狗,這樣四處看看,『露』出一個笑。 昨夜的情形彷彿還眼前,如果再給他一次機會,他也不知道會不會做出同樣的選擇,不過此刻脫離危險出來,緊張的心情得到極大的舒緩,倒是不再去想這些問題。 風景不錯…… 平野爬上來,手中還抱著槍,沖小室靦腆地笑了一下。 「昨天晚上真是厲害啊,小室。」 「是啊,我還以為死定了……真的很嚇人,反正現是很後怕了。」 「不過愛麗絲還真是可愛呢……」 「是啊……真可愛呢……」 兩個男孩瞇著眼睛,有風緩緩吹拂過來,溫柔撫面,神情愜意。 愛麗絲是昨晚救下來的小女孩,當時聽到聲音,正和宮本溫存的小室跑出去看,一個小女孩被一大群死體圍著,地上躺著應該是她的父親,只不過確實是死人類的手中。他們原則上是不能多管閒事的,畢竟把死體引過來大家都活不下去,但去救援小姑娘的計劃確是得到了所有人的贊成,也許這就是所謂的人『性』。 小室直接開著機車衝過去,平野後面掩護,被央萊裹得嚴嚴實實的冴子也想去,卻被勸了下來。不過事情不怎麼順利,大量的死體衝破了圍欄,極其危險的時候,小室背著愛麗絲從圍牆上走成功脫圍。眾人決定『性』離開,由鞠川老師開著悍馬去接應小室,鞠川靜香的酒還沒醒,一路驚叫著「我不要啊」「救命啊」什麼的橫衝直撞。由人類所製造的巨大鋼鐵機器面前,人類的**卻顯得那麼脆弱。 接下來,就是去市區裡那裡了吧。 小室望著遠處,默默地想。 p:原來的章節名是:土豪跟平民之間的矛盾,其根本『性』於玩不玩得起…… 嗯,群號是146315502,一四六三一五五零二,當然,群主是我。 進群的話,驗證裡寫比如「七月你是個好人啊」之類的就可以了,如果我線的話就會答應的。就這樣,謝謝大家的支持。 ; |
正文 第十三章 相見,不過就是說聲你好 城市的脈絡晨光中漸漸清晰起來,甦醒的街道勾勒出無數交錯雜『亂』的線條,每一個巷口的拐角都散發著某種『迷』蒙的光彩。被染上亮『色』的老舊清潔車停留荒蕪的公園,翠綠的喬木下滿是落葉,光芒後視鏡上折『射』出一個光斑,透過揚起的塵氣,落不知誰家的窗台。 雨時繞著車轉了一圈,略微沉思了一下,雖然保潔車的賣相不是很好,但至少也是個能代步的工具。從神谷道場出來的時候想找輛自行車,記得道場裡是有的,小時候還這邊練習過。當然雨時是很早之前就會騎的,不過神谷不知道,那時大概也是抱著逗小孩的意思,不過雨時還能想像出他一副見鬼了的驚愕模樣。畢竟是重生來的,起點啊成長啊都是不一樣的。 車子是還留著,放堆放雜物的倉庫裡,想必平日裡神谷也沒有騎過,現已經是破敗不堪。推出來之後發現除了車鈴不響其他的零件都響,這樣騎出去也就跟摩托車差不多了,那些死體們是只對聲音敏感的,真要騎的話無異於自尋死路。歎息一聲,將自行車放回原處。 其實如果可能的話,雨時想很多年之後再回到這裡,還能看到一如既往的模樣。 之後就是安置神谷治的屍體了,也不是很麻煩,找了把鏟子院子裡的櫻花樹下挖了個坑,就把他葬裡面。雨時一向對這棵古老的樹頗有感情,過往的許多年曾這裡看過很多次的盛衰景象,風吹葉晃,花瓣沾衣,屬於那些平和而溫潤的日常,如今物是人非,很多事情轟然崩塌,古老的櫻花樹依舊這裡,作為一個見證。他想,神谷也應該來作為一個見證。 其他人的屍體是很難處理的,他也不能做到把每個人都葬下,而且,畢竟不是很熟。也就這麼放著了,用他的話來講,這不也是親近大自然麼。 身上搬弄神谷的時候沾染了很多血跡,本來也是要換掉的。神谷道場裡有他的衣服可以換,神谷治經常希望他能回來住,就一直留著,不過雨時也不怎麼回來,現想一想,當初有些事情不去做,到底是因為什麼呢。心情變得奇怪起來,總覺得神谷死掉之後還是有什麼改變了,依自己的『性』子一向是不怎麼可能認為以前是做錯了什麼的,尤其是對人對物,態度上的一些東西。這些是由自於上輩子而來,應該是難以撼動,就算這輩子的父母死去也不曾有多大的改變,而如今,只不過是神谷死了罷了。 「真是的,還是低估了你啊……」朝著櫻樹的方向看了一眼,呢喃一句,搖搖頭。 其他還有一些東西要準備,像食物和水之類。食物倒還好,雖然沒有什麼零食,不過還有剩下來不少米飯,捏成飯團存到飯盒裡,找了個背包放進去。水不怎麼好帶,平時來這裡都是神谷喝茶的,總不能帶個茶壺,躊躇了一下,還是帶了包茶葉,之後找個便利店再去拿點瓶裝飲料就是了。後再往背包裡塞了幾件衣服做替換,洗了把臉,準備就完畢了。 第一站是要去市裡。按照他的本意好是趕快離開床主市,不過神谷死前他曾向他承諾過。雨時明白他想要說些什麼,除了他以外,神谷放不下的就只有他的女兒。以前一直嘲笑他是個女兒控,現才覺得他其實是個蠻不錯的父親,起碼對神谷清水來說,這樣的如同溺愛一般的關懷能夠讓她很溫暖。 而且死去之人的意願,能做到的就好做到。 選了一條小路,很少有人走,碰到死體的概率也就比較低。清水家離道場還是比較遠的,雨時也只不過是人事,沒有遇到危險倒還好,如果已經變成死體或者被別人殺掉了,那也是沒辦法的事情。 坐到保潔車上略微休息了一下,一路走來還是消耗了很多體力。車的主人早就被死體襲擊過了,是個上了年紀的老人,穿著破舊的工作服,遇到的時候正這裡撕咬著一段小臂,不知道是從哪裡扯下來的。雨時衝她笑了一下,她撲過來便被刺穿了喉嚨。血染紅了地上的落葉,一片血跡鋪灑過去,死去的軀體還散發著腐臭,還刀入鞘之後,雨時就再也沒看那張蒼老的臉。 對於這樣一個人下手也沒有猶豫,看來我也差不多是壞掉了吧。雨時這樣想。 要說感歎也無非於此,無論多少變化終究還是由自己的內心決定的,雨時算是一個坦誠的自我主義者,與其他人相處下來,多多少少還是改變別人的事做得多一點。現神谷已經不,這個世界上能真正讓他做多少轉變的人也差不多沒了,神谷清水不算,青木央萊跟毒島冴子也不過是熟識的友人關係,真的死去了或者再也見不到,悲傷或者懷念,其實也就只是做出相應的姿態給自己看而已。 這也是代價,從醒來的那一刻起就明白。 就這樣了,想著不著邊際的事情,雨時騎著保潔車繼續向前,速度並不快,其實也快不起來,對這邊的路不熟,有時候還要停下來仔細看看。道路倒是沒有遭到多大的破壞,兩邊是稀拉的店面,門緊閉著,還能看到裡面的人影,暫且還算是安全區。不過偶爾也能遇見一兩隻四周遊『蕩』的死體,不是很難解決,實不行就用東西引開,出來的時候帶了兩個鬧鐘,扔過去響起來,死體就全撲過去了。然後趁機就跑。 雨時想起以前早上還出門跑步鍛煉,假如沒發生這麼多事事,以後做個清潔工也好。晨光初起的時候,經過建的站台,經過荒蕪的公園,遇到幾個早起的學生,男孩子和女孩子,看他們牽著手遠去,順便懷念一下當年的自己,跟他們有所不同,自己是怎樣怎樣的。說給自己聽,然後自己笑起來。 漸漸進入比較繁華的街段,沒錯的話應該就是向市中心去了,稍微回憶了一下清水家的方位,比較模糊,只是大概知道哪個小區而已,到那邊還真要找人問一下。而且隨著越來越深入,狀況也越來也危險,騎保潔車變得不太方便,便把車停路邊開始步行。 之後就遇到人了。車輛停路中央,裡面的人有的已經不見,還有的只剩屍體。一個十字路口,好幾輛小車撞一起,後面還有一輛大巴,車窗碎掉了,血跡上面凝干,外面全是被火燒過的痕跡。走過去看了看,只有幾具屍體還裡面,已經面目全非。抬眼向四周望過去,總覺得是一片陰鬱。 這時候突然聽見低低的嘶吼聲,然後還有水流衝擊的聲音,不是很遠,想了想就悄悄跑過去,那裡應該是有人的。 有機會的話問問路也好。 兩輛巴士撞一起,上面的乘客還,透過窗戶能看到他們的臉,還留著驚叫的表情。外面圍了一大群死體,奮力地向破損的窗裡勾著爪子,能抓到就一口咬上去。不過現狀況有些改變,一些穿著消防服的人站外圍,背上背著消防用的水槍水槍朝裡面掃『射』,巨大的衝力之下,身體構造變得不太嚴密的死體被沖得四零八落,聲息漸漸小了下來。 「喔……真厲害……」 雨時讚歎了一句,這幫人看來是來救人的,從安排部署來看,應該是個很嚴密的組織。 這個城市裡有這樣的組織麼…… 「喂!那邊的……」 突然聽見一聲呼喊,雨時嘖了一聲,俯下身脫開後面而來的襲擊,轉身,拔刀,一個乾淨利落的居合將那具死體斬作兩節。 「還是個女人……」 刀身向上,『插』進另一個死體的下顎,收刀後退,避開倒下來的軀體。 「……偷襲的時候就不要出聲啊,你以為你是baktar麼……」 嘀咕了一句,回身對著提醒他的人揮揮手,但手上拿著沾血的村正刀似乎是很不禮貌的樣子,啊了一聲,隨意地甩了甩,收入鞘中,然後又思了一下,重打招呼。 「啊……那個,你好……」 p:嗯,那個,突然想跟大家交流交流什麼的,就寫了個帖子書評區,置頂了的,大家可以去那裡看一看。話說弄這個好麻煩…… 還有,準備推書那一欄裡面放幾本書,是我看同人的時候看到的還比較好看的,至少挺符合我的口味,不過也應該是喜歡同人的人都看過的書了。 後再推薦一首歌吧,近聽得都上癮了的老歌,《再回首》姜育恆。 ; |
正文 第十二章 這個世界上,其實人自能自救而已 待到女孩們洗完澡出來,已經是入夜時分,天『色』完全暗了下來,就這麼看也看不清什麼,黑暗的籠罩下,無論是城市還是化作死體的人們,都被遮掩起來,比往常加寂冷的夜晚,反而讓人安心。人們都是這樣,哪怕意識裡明白事情的真相,但對於看不見的東西總是刻意去忽略,放下心裡的恐懼。 這也便是所謂的偽善本『性』了。 平野忙著裝彈,徹底閒下來的小室過去幫忙,結果自己弄得手忙腳『亂』。本想以自己只是個普通的男子高中生為借口,但一想身旁的這位其實也是自己的同學,頓時有種一把年紀活到狗身上去了的莫名感覺。帶著一臉和善微笑的平野同學非常謙遜地說自己只不過曾美國的一家私人軍事公司,名字叫做bakatr的地方接受過一個月傭兵指導,言下之意就是會這點東西根本不算什麼,被打擊到的小室孝覺得自己還是繼續去思考一下人生比較好。 無奈之下只能轉移話題,以常識來說,哪怕是警官也不可能家裡放這麼多的槍械,日本姑且還算個守序的地方,這類東西的管制還是比較嚴的,不管怎麼看,這裡比起平民的住宅像是恐怖份子團伙的作案地點,所以得出結論。 「喂,平野,這些都是違法的吧。」 「違法的話倒是算不上。」平野想了想,確定了一下,「畢竟這些零件都是分開來買的,不組合起來就相當於普通的五金材料,子彈什麼的倒是挺麻煩……不過鞠川老師不是說她這個朋友是警隊的麼,那就沒什麼問題了……應該……」 「也太『亂』來了,還是警官來著……總之可以確定她不是普通人了。」 「嗯。而且一般還沒有結婚的警官應該要住宿舍才對,能得地這種房子,要麼是家裡有錢,要麼……要麼就是她男人比較有錢了。」 「……也有可能是小三啊……」 「……」平野立刻尷尬地笑起來,「哈啊……小室君你想多了……呃……」 背後議論別人確實不怎麼好,況且這個人還提供住宿,雖然沒經過她本人同意就是了。 樓上似乎傳來一些聲音,女孩子那邊的氣氛確實比這邊好得多,玩玩鬧鬧的,偶爾還有幾聲尖叫,一時倒不清楚到底是幹什麼。房子比較大,這些聲音也不至於引起死體的注意,而且比起這邊,此時外面響起來的聲音加嘈雜。 一個巨大的光源亮起來,河的對岸,熾白的光線投落地窗上,映出一些單薄的影子,光芒如清水般緩緩流過,轉眼間又回復一片朦朧,從這邊陽台望去,探照燈掃過一圈照到天上,連比較低的雲層也能看得見。 小室拿過望遠鏡朝那邊看,視線裡人群聚攏起來,大概能想像到此時激憤的情緒,也有警察攔著,大聲地說著什麼,又用喇叭喊,反而聽不清。人群開始推搡,零星的人影擠到警察圈子裡,對著電視台的攝像機舞手劃腳,又被趕出去,廝打起來。 「簡直就跟電影一樣……」 把望遠鏡塞給平野,小室感歎了一下,走回屋裡。 「《現代啟示錄》麼,」 「嗯……?你也看過啊。」 「看過一些。」 這般隨意說著,小室打開電視,調了幾個台,都不是很清楚,換到聞畫面才稍微好一點。主持人正現場採訪,不過因為人聲太大說的什麼已經聽不見了。身後的人群拉著橫幅,上面寫著「殺人病」什麼的,領頭的男子聲嘶力竭地叫,又隱約聽到美國還有陰謀幾個詞,然後畫面晃了一下,主持人的聲音才響起來,說這些人所的團體似乎是懷疑此次的事件是『政府』跟美國聯合研發的生化武器導致的,要求『政府』給他們一個說法。 「切,左派麼……」 日本,大多的左派分子都可以劃分到陰謀論者這個層次,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些人也是極端主義的典型代表。同樣,右派的種族歧視主義者也好不到哪去。 鏡頭隨著一個警察移動,那人似乎也沒有發現的樣子,走過去跟領頭的男子交涉,男子激動起來,揮舞著手不停地說,表情很猖獗。一聲槍響,男子倒地上,主持人一聲驚呼,隨後切換到等待畫面了。 兩人頓時沉默下來。警察武力鎮壓的事情見過很多了,不過多也只是有人受傷而已,真正演變成流血事件的畢竟是少數。現這樣一個敏感的時刻,如果警察殺掉平民的畫面流傳開來,已經想不出來心惶惶的群眾該有怎樣的反應了。 沉默過後,便也不知道該再做些什麼。對岸的對峙仍繼續,可現總不可能一直糾結著這個,晚飯的事情也要解決,後面還得安排守夜。這裡說起來也並不安全,休整一夜之後好就趁白天離開。 樓上的聲音平息下來,小室決定還是上去看看,有些事情也要商量,結果樓梯上遇到宮本,只穿著清涼的小背心和內褲,互相瞪視了幾秒,身體前傾,『露』出一個傻乎乎的笑容。 「嘿嘿……孝變成了三個……」 然後站不穩一屁股做到地上,手忙腳『亂』地正坐好,裝出一副正經的樣子,臉上卻顯『露』著不自然的『潮』紅,酒味瀰散開來,夾雜著某種特別的香氣,是女孩子剛洗完澡之後的味道。 小室有點不知道該把眼睛放哪裡,宮本的身材很好,容貌也是頗為清麗,這樣的一個女孩子坐地上一臉嬌憨地望著你,確實有點讓人難以把持。咳了一聲,伸出手想把她扶起來,沒想到宮本手臂一甩,撫著臉竟然哭了起來。 「……嗚嗚……永也死掉了……」 ……永……麼…… 小室愣了一下,神『色』有點恍惚。對於那個男人,他確實是懷有恨意的,也因為他是他的朋友,這樣的恨意很難表現出來。直到他死前,小室也不曾對他多說過什麼,但心底,還是有些慶幸的吧,至少隨著永的死亡而去的,應該還有宮本的感情。 時間可以衝去任何一件事物,沒有什麼是永恆不變的,情感如此,生命如此。 『露』出一個苦笑,心頭難免有些抑鬱,可總不能放任宮本坐這裡,不顧她的掙扎把她抱起來,把她扔到樓上的沙發上。剛要離開,卻被抓住了衣角。 「頭好痛……」 「誰讓你喝這麼多酒啊,鞠川老師也真是的,怎麼能讓你喝酒的。」 小室稍微抱怨了一下,倒是沒有掙開。 「今天發生了很多事情哎,喝點酒又不會怎麼樣,孝你就是太嚴厲了……嗝……喝點酒又不怎麼樣……真是的。」 「好的好的。」 「……又敷衍我了,孝你總是這樣……」 宮本啊啊叫著沙發上扭來扭去,背心捲到上半身,隱隱『露』出下半部分胸部,然後又可憐兮兮地張大眼睛問。 「永他對我可是很溫柔的,從來都不凶我……孝你也這樣好不好……喂,孝,你聽嗎……」 「聽的。」小室呼了口氣,把宮本沙發上按好,「你也累了,好好休息吧。」 「孝你就是總這樣才會無趣的……隔……呼……你總是這樣子……」 宮本嘀咕著,聲音越來越低,又打了個嗝,像要哭起來的樣子。 「……所以我才跟永……」 「永他已經死了!」 小室突然起身大聲道,宮本一個不穩手撐地上,看見小室面『色』有些陰沉,又『露』出可憐的『摸』樣。 「……孝……」 「永他已經死了,死我手裡,被我親手殺死了,所以……」小室緊緊握著拳頭,「所以認清現實吧麗,他死了,我不是他,也不可能變成他……我們還活著,而且,我們要活下去……」 「……」 「絕對!」 宮本沉靜下來,小室也呼了口氣,幫她躺好,卻被女孩摟住。兩人就這樣緊緊靠近著,阻礙可能還繼續存,但至少,此刻是彼此溫暖的。 外面響起狗的叫聲,很年幼的聲音,急促而稚嫩,接著各種各樣的聲音響了起來,就這附近。 而城市很遙遠的角落,提著劍的少年沿著牆壁,緩緩地坐下去,望著不明亮的天空,哈地笑了一下。 p:看了一下推薦,已經有2000了,對於我這樣一個很沒節『操』的作者來說,有這麼多人能給一個還算可以的評價,我確實很開心。謝謝。 網歡迎廣大書友光臨閱讀,、快、火的連載作品!; |
正文 第十一章 主角的話,不就是視覺切入點麼 這個世界……變化還真是大呢。 名為小室孝的少年空閒下來的時候也會想一想,後總會發出這樣的感慨,說是感慨也不然,畢竟只是一個下意識的直觀反映,沒有多少主觀的成分。往日說不上多有趣的平凡日子還眼前盤亙不去,這一日之間,所見所遇到的與日常完全不同的景象,那些人們,那些事情,初的刺激過後,都只不過歸結於一個淡漠的下意識的反映而已。 這樣說起來倒是很有些冷漠無情的意思,小室孝自認為自己也只是一個普通的高中生,沒有經歷過那麼多事,也拿不出來所謂的成熟和堅強。現開始就是一條逃亡的道路,頭哪裡還不知道,稍微悲觀一點說,怕是整個人類都逃不出滅亡的結局。每次想到這邊,都有一種渾身顫慄的感覺,就像小時候他做夢被不知名的東西追趕,醒過來後雖然不太記得,但那種無處可逃的絕望和窒息一直緊緊纏繞著一樣。而此刻心裡懷著莫名的恐懼,只能強迫量不去想以後會發生什麼樣的事情,他不是聰明的人,大局觀啊判斷力啊都是很遙遠的詞,不用說人類的走向這些。或許其他人明白這些吧,他這樣想。 肯定是有人明白的,且不說其他人,至少小室孝的認知裡,高城沙耶就應該比他看得長遠得多。兩人一起長大,算得上是青梅竹馬了,對彼此也是頗為瞭解,而且高城本身就出自於那樣的家庭,平日裡就算再怎麼隨意任『性』,可畢竟底子就那邊……雖然剛開始到現一直歇斯底里就是了。 小室孝想起早些時候,高城被突然出現的死體嚇壞,那時的她一副快要崩潰的『摸』樣,後被毒島前輩安撫下來才恢復到平常的狀態。 那毒島前輩,又是抱著怎樣的想法呢。 其實很久之前就聽說過她了,學校裡總能聽到關於她的傳聞。毒島冴子,名門千金,比同樣是大小姐的高城有大家閨秀的感覺,擔任劍道部的主將,是能全國大賽裡拿到優勝的存,而且很漂亮,待人也是相當好的,各方面來說都非常優秀。對於這樣的一個人,之前也從未有過能產生交集的想法,只是當做心中一個憧憬般的存,因為太過遙遠了。 可現並不遙遠,一起奮鬥過,一起拚搏過,也曾定下約定各自分別,又之後的時間裡重相遇……這樣說挺有宿命的感覺,其實也只是可以相互信任的同伴關係。不過雖然相處的時間並不長,但這特殊的時間裡,人們之間的感情也會特殊一點吧。 小室孝覺得自己是喜歡她的,起碼是抱有相當程度的好感。不只是他,就算是一眼就能看出是喜歡著高城的平野,對毒島前輩也是有著同伴以上的感情。 還真是濫情啊,那個胖子。 稍微腹誹一句,小室覺得自己也沒有立場對他表示什麼譴責,因為自己對於宮本,似乎也沒有完全放棄的覺悟。 他與宮本麗經過一番波折,此時的感情也有了回暖的趨勢,不過井豪永的死依舊是一個心結,或許現都默契地不再提起,可未來如果能一起,肯定是無法逃避的。永的死亡無可避免,但小室孝總覺得自己對他有所虧欠,不管是因為宮本的原因,還是因為「他」終是死自己手上。這樣的感覺很不好。 說到底,這也是一個普通男高中生的普通想法而已。 歎了口氣,現唯一陪自己身旁的平野正陷入一股莫名的狂熱裡,小室總覺得這個胖子笑得已經很扭曲了,而且一直聽他說些「pringfid1a1」什麼的根本聽不懂的名詞,然後又「半自動」「改裝過」之類的驚呼半天,小室總覺得自己有些跟不上形勢,喊了幾聲平野也沒有反應,只能再次歎氣。 「我說,鞠川老師的朋友到底是幹什麼的啊……」 他和宮本是傍晚的時候碰到冴子一行的,本來是準備東署那邊集合,不過既然能偶遇是再好不過了。鞠川老師提議說可以到她朋友的別墅裡過夜,是河邊的一片出租房裡,還算比較安全。過來時才嚇了一跳,不說車庫裡的那輛霸氣側漏的悍馬,臥室裡竟然還有各種各樣的武器,然後平野就狂熱了。 總之很想吐槽就是了。 此刻日頭已經黑了下來,從窗戶裡往外面望顯得加昏暗。進來的時候就把這附近的死體都清理了一遍,外面的柵欄也全鎖好,暫時倒不要考慮安全問題。所以終於可以放鬆下來的女孩子們都衝進浴室洗澡了,雖然隔了幾間房間,但隔音效果似乎不怎麼好的樣子,還能聽到隱隱的嘻戲聲。 知道這樣做很不厚道,但小室腦子裡還是勾勒出幾個女孩子赤『裸』的輪廓,然後聽到了「老師的胸好大啊」「青木前輩的也好厲害」「不要啊……」之類的話,覺得不能再這樣子下去了,胡『亂』地『揉』『揉』頭髮分散一下注意力,不管抱著槍扭來扭去的平野,一個人跑到陽台上吹風。 勉強還能看到遠處的一些東西,人影是看不到了,房子的輪廓街口的轉角還是能分得清楚,極遠處還有燈火,只是稀稀落落的一些,一大片陰影裡苦苦掙扎著。這時候才覺得這個城市其實很大,給人一種走不出去的錯覺,也分不清自己家的方向哪邊,只能希望那裡的燈光還是亮著的。 聽說青木前輩的家就市區附近,過了這條河也就不遠了吧。小室突然這樣想。 原本的計劃是按照遠近一起去尋找各自的家人,然後一起離開這個城市,尋找一個安全的或者是一個『政府』能夠庇佑的地方,但話是這樣說了,計劃也都定好,過程如何卻不能保證,也有可能明天或者後天,或許就那個屋簷角落,我們之中就會有人死去,變成死體,然後被活著的人殺掉。這樣去想,其實活到後的那個人才痛苦。 「那明天就先去青木前輩的家看看吧。」 小室的思緒突然描繪成青木央萊的形象,不管怎麼看,都是個很漂亮的女孩子。與毒島前輩同一屆,彼此是很好的朋友,而且好像是學生會書記來著,之前廣播裡也曾經聽過她的聲音,記不清楚了。一直被毒島前輩保護著,毒島前輩願意跟來很大程度上也是因為她吧。 然後不知怎麼的,腦子裡突然晃過了另一個人的形象,黑髮,清秀,不算高,看起來很單薄的樣子,表情很淡,笑起來也是淡淡的,從街道往外跑,前面是一片死體,煙火竄得很高,後就只停留他揮刀的場景上。 村上雨時。 很奇怪的一個人,小室孝得出這樣的結論。確實很奇怪,似乎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人,該怎麼形容……嗯,根本不知道他想些什麼的那種感覺。雖然如此,但也應該是個很好的人,學校的時候也是他一個人引開死體才能安全地躲到巴士裡。 而且,是很厲害的一個人。跟後來知道的毒島前輩的強大不一樣,感覺不到一些氣勢上面的東西,看上去很平常,但很可怕,出手很乾淨,也沒有猶豫。小室孝覺得如果是自己肯定做不出這樣的感覺,毒島前輩也不行。 只是不知道跟毒島前輩比起來哪個厲害一點。 他好像也是劍道部的,那應該就是擔當大將的學姐厲害了,畢竟是全國優勝。 青木前輩很喜歡他呢。 小室孝又冒出這樣的念頭。 傍晚的時候也是毒島前輩勸她才會跟大家一起到這裡來,不然可能就要到東署那邊去了。毒島前輩說雨時把你托付給我,作為毒島家的傳人,自然是要遵守約定的,不能讓你到危險的地方去。然後又說雨時那麼厲害,肯定會沒事的,放心吧。 果然毒島前輩很厲害,安慰人的時候也很溫柔。 話說回來,她們稱呼村上學長的時候都是叫名字的,果然是很親近的人麼? 小室孝抬頭看著天上,『露』出一個他這個年紀的少年人特有的無奈表情。 ; |
正文 第十章 如同裂層般的故事,一節一節 從黑暗中醒來,似乎已經是接近午夜時分。突然睜開眼睛,還沒有適應過來,一陣恍惚過後便能看見東西了,所見的並不是一片漆黑,有些光流動,細微地像是肉眼不可見的菌級生物,卻又莫名地只看見這些。 什麼事情都想不起來,精神很不好的樣子,可能是近的血糖比較低,空氣中的濕氣很濃,能感受到夜裡特有的陰冷,隨後清醒了一點,後背酸痛傳來,稍微動了動,便像折斷了什麼一樣發出聲響。雨時『揉』了『揉』額頭,不知道什麼時候竟然就這麼靠走廊上睡著了,撐著站起來,地板上一片滑膩,『潮』氣濃厚,估計是要快下雨了。 這裡是什麼地方來著…… 掏出手機按了按,早就沒電了,四周也沒有什麼光亮。平常時候,一般到了午夜市區裡還是有些燈火的,這樣遙遙看去也能看到一些光柱晃動,現什麼也看不到,只剩一片說不清顏『色』的夜幕,心情又莫名地沉靜下來。 果然,是神谷道場哪。 一直以來,都對道場這個地方懷有一種奇怪的感情,應該說是不明白。日本這個地方,似乎還有不少道場存著,大家一起練習劍道鍛煉身體什麼的,說起來,雨時道場裡所學到的東西其實是沒有上輩子帶來的多的。但中國已經很少有類似於武館這樣的地方了,或許**十年代的時候還有一些,之後就很少了,所以有些好奇。 就這樣胡思『亂』想了一陣,才漸漸把思緒收回來,這是長久以來養成的壞習慣,平常說話的人不多,自己一個人待著,就喜歡去想一些事情,現似乎變得很糟糕了。 想著想著,『露』出一個略顯悲傷的表情。 神谷他……死了啊。 沒有做好什麼準備,因為並不明白將來會發生哪些事。而終究會死,八十歲或者一百歲,總要走到這個頭處,停下腳步,往來處看看,然後閉上眼睛,再不能看見什麼。死亡是果,必然的,人們總要延長通向結局的路。 這樣說來,倒也可以用來驗證過程比結果重要這樣類似的想法。 「呵……」 雖然是想著很悲傷的事情,可又不知覺地把思緒散開去了,笑了一下,罕見地充滿了嘲諷的意味。 這裡是庭院的後面,神谷道場是有個後門的,比較小,不怎麼用就常年關著,算是被封起來了。沿著走廊走了幾步,踢到了什麼東西,「卡嚓」一聲,撿起來,是神谷家裡的那把村正,拿手裡掂了掂,對現的雨時來說,倒也不算多重的份量了。 又想起來,小的時候也試著拿過這把刀,那時還是第一次待神谷道場,這世的父母也,不過不久後就再也見不到了。對還是小孩子的雨時來說,這把刀確實重了一些,然後神谷治那邊笑,陽光投進來,遮住了那個表情。這把刀是能殺人的,哪能這麼容易讓你拿起來。神谷治是這樣說的。 「現倒是拿得動了。」 提著刀往庭院裡走,沒過幾步就有很濃的奇怪味道,不止是血腥味,有許多東西混雜著,草地還有腐爛,沒有光線也只能隱約看到雜『亂』的影子,不過也能想像到其中的破敗不堪。 電已經停掉了,此時也不知道做些什麼,又走廊上坐了下來。 旁邊是一具屍體,就靠近木門到走廊的位置,白『色』的練功服也只能看到一些慘白『色』,斷斷續續的,上面一些片段般看不清楚的地方便是被血染過的,此時應該已經凝固了。 「我說,你就這樣躺這,我還是很有罪惡感的……」 仰頭看天上,星星不是很亮,有些灰濛濛的東西遮住了投進大氣層而被扭曲的光,天氣確實不好,有晚風吹過來也是冷冷的,然後聽見一些草動的聲音,視線落下來,從緊閉的大門到這邊的走道上,也有好幾具錯雜的屍體。 也都是些認識的人吧。 那將這些人都殺掉的你,是抱著怎樣的想法呢。 轉過頭,注視著那具穿著很熟悉衣服的軀體,不說話,後也想不出該說些什麼。 那將你殺掉的我,又是抱著怎樣的想法呢。 說是要探究一些想法,其實也不怎麼好說,和雨時不一樣,突如其來遇到這種情況,恐怕也沒有時間去思量別的些什麼,拿出刀來,便就意味著戰鬥,惋惜內疚還是追憶,只有活下來的人才有這個資格。而且,終也沒活下來不是麼。 「其實我也沒殺掉你啊,我動手的時候,你就已經死了,嗯……」雨時又說些很失禮的話,點點頭,「所以說,這個事也不該算我頭上,你也知道的……」 歎了口氣,「又沒有疫苗啊解毒劑啊什麼的,肯定沒救的。」 那時還只是黃昏的時候,推開門進來,也只有名叫神谷治的中年人坐走廊前,端端正正擺身旁的刀已經收鞘,身上沾滿了血跡,有自己的,也有地上『亂』七八糟倒地上的屍體的。熏黃『色』的光明明還是亮的,就透著陰沉的氣息,而就這麼坐裡面的神谷治『露』出一個估計這輩子都沒有過的安詳笑容,擦擦身旁的地板,把血跡抹去,然後拍了拍示意他坐過去。 雨時坐下,不說話,不看他,兩人就一起這樣沉默。 「你快死了。」雨時終於開口。 「……」 「不是麼?」 「我說,雨時啊……」 「嗯。」 「我快不行了……」 「我知道。」 「所以,只有你一個人了……」 「我知道。」 「本來還有很多話要說的,看到你就又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那就不要說了,你……」雨時轉頭看了他一眼,頓了頓,「那說吧,我聽著……」 「你倒難得這麼聽話,呵呵。」 心情好了起來,想伸手拍拍旁邊還算是男孩的傢伙的腦袋,雨時沒有躲,他自己停下了。手上全是血。 「其實我一直很奇怪,你這孩子,明明清水比你大得多,可總覺得要替她『操』的心比你多得多,就算嫁了人也總放不下心……我總覺得挺對不住你的,還有你爸媽,他們死得早,那時候你就不哭,後面你一個人跑去孤兒院住,我又覺得對不起你爸媽,他們走之前還囑托我照顧你來著……這麼多年了啊……」 「我有記憶的,上輩子的,我都記得。」 「唉……?」 「我生下來就這樣,記得很多事情。所以說,我也算不是村上雨時這個人,雖然你們都這麼叫,剛開始幾年也不習慣,沒什麼歸屬感。」 雨時搖搖頭,神谷治倒是一臉驚詫的『摸』樣。 「你……你從來沒說過啊,這些……」 「之前一直不說,說了你們也不相信,這又不是很重要的事情,你就當我的秘密吧,反正……也沒機會了。」 「這還真是,挺難接受的。」 神谷治拍拍腦袋,盯著雨時看,本來還一副不可思議的表情,後面就變成「原來如此」的『摸』樣,又笑了一下。 「突然覺得,你身上也不是那麼不能接受。連這些東西都有了,那……咳咳……」 說了幾句,突然咳出血來,衣服上擦了擦,臉『色』異常難看起來,很難受的樣子,目光低垂,看著地上的影子,卻沒有再往前看一眼。 「像是不行了……咳……能等到你來,我也很高興了……啊對了,和這些人打的時候,只要打頭部就行了……咳……你自己小心吧……」 很費力地將旁邊的刀塞進雨時懷裡,手掌滑過他的衣服,留下一段暗紅的血痕。 「啊……我……還是挺不想死的……」 「我知道。」 雨時站起來,沐浴著滿身的毫光。 「還有事要擺脫……咳咳……咳咳……」 「我知道。」 手掌觸及刀柄,一片冰涼,還有些粘稠。 「那謝……謝……了……」 「不必。」 「……」 「真的。」 夕陽垂了下來,彷彿要將後一片美好灑下來,這一向預示著應該是個好故事的光芒裡,那些記憶深處的地域,都閃耀起來,滿滿地,走廊,梯間,還有這片庭院。 可惜了。; |
正文 第九章 所謂的情感 那孩子雨時是認得的。小時候道場裡玩,跟幾個十七八歲的少年人相處的還算比較好,其中一個叫高須的,那時就相當於裡面一群孩子的孩子王一樣。後來高須雖然不再練習劍道,大家倒還都有些往來。這便是高須的孩子,平時偶爾見到了也小高須小高須地叫著,自小這孩子是比較聽話的『性』子,有點像他母親,神谷治平常只要碰見了就要誇上幾句,順便拿雨時做典型的反面教材,高須雖然嘴上不說,暗地裡對這孩子其實還是頗為驕傲的。 這時候碰到這樣一個把自己充當反面教材的後輩,而且說不定早已不再是所認識的那個孩子,略有些不知道怎麼面對。所以還是問出口了。 「小……高須……?」 孩子身上沾染著大片的紅『色』,小小的,這樣遠遠地看去,彷彿棉白的長衣之上散開了許多梅花。一晃一晃地走向這邊,就像很小的時候學習走路一樣,等到近了些,臉上的血跡和茫然才漸漸清晰起來,衣服的破口裡能看到大量的傷口和淤青,應該是腹部被咬了,少了一大塊血肉,癟了下去,內臟已經流不出來了,而毫無神采的雙眼裡大量的血滴落下來,嘴張開著,似乎做出一個略為悲傷的表情。 雨時雖然是用著不確定的問句,問出話來的時候就看到這幅『摸』樣,覺得這個舉動實無謂地另人發笑,真的輕輕抿嘴笑了一下,然後又不知道該怎麼做。 「啊真是的,所以說討厭對付小孩子了。」 煩惱地抓抓頭髮,彷彿耍『性』子般地發了幾句牢『騷』,終也只是自言自語,習慣了這樣半開玩笑的說法,可現卻是一點笑意也沒有了。 小孩子其實是沒有多少威脅的,就算是雨時這樣帶著記憶而來,小時候鍛煉過,也肯定打不過比他大上幾歲的孩子,身體沒有長開,身高體重力氣這些連帶著武器之類的也都有限制。眼前這樣一個小孩子身體的死體再怎麼樣也不能對雨時造成多少威脅,等到走近,或許就是隨手一下的事情。但,事情總不會有這麼簡單。 很少有看到單獨一個脫離群體存的死體,畢竟這樣的傳染是一大片傳開的,這寂靜的街道深處,或許哪一個花壇後面,一個小巷的轉口,都有著大量的死體存,只要一聲淒厲的嘶吼之後,就會蔓延而來。 何況即將走近的孩子那不算熟悉的面孔,那個名字,還有那些簡單卻複雜的關係。 高須啊…… 那是怎樣一個人呢。 感覺上是很久沒有見到,並不太記得了,時間太過漫長,不注意間,很多不曾注意的時光就匆匆逝去了。這不是追憶一般的感覺,並不太懷念,或許是覺得有些浪費。平常的日子裡,相逢點頭,背後相忘,都太正常不過。這時候想起,如果沒有神谷道場,沒有被神谷治收養,也不會這樣的情況下對一個變成死體的孩子考慮這麼多。人與人之間的際遇就是如此,如果換成一個並不認識的孩子來,或許已經被他擊倒。 姓高須的孩子僵硬地伸出手來,手掌也是小小的,太過稚嫩,可現卻皮膚糾結,底下的經脈樹皮一般縱橫交錯,是一片污濁的顏『色』。 這孩子,叫什麼來著…… 突然間想不起來了,具體記住的,也只有高須這一個姓氏而已,這樣的話,連說聲抱歉都不知道要去跟誰說了。 自嘲般地笑起來,什麼念舊情或者是仁慈什麼的都太過偽善了,很多事情死體蔓延開的時候就變了,現這個時候,活人終歸比死去的人重要,而他所一直所期望的入土為安,可以算是理想層面的東西了。 總之先要找好退路。眼前是一條還算寬闊的道路,能望到頭的道場,現的情形有點像rpg裡闖魔城一樣了,而所謂的勇者啊,不就是要勇往直前嗎。 所以就勇往直前吧,勇者雨時。 胡思『亂』想地自我鼓勵了一番,往前走了一步,變成死體孩子聽到聲響,低低地嘶吼了一聲,邁著搖晃的步伐就向這邊而來,直欲撲,可身體還是太小了,似乎被絆了一下,整個人直面倒下,「彭」地一聲,然後掙扎著想要起來,卻不知道該怎麼掙扎,胡『亂』抽動著四肢,低鳴。 現只要將木刀揮下,便能將這小小的掙扎帶走。 雨時停下,不知道思考著什麼。低下頭來看,孩子的身體擺出一副難看的『摸』樣,還下意識地往這個方向伸出手,只要咬上一口,便能終結一個人的生命。空氣裡的感覺變得很不好了,也許是因為許許多多生命消失的原因。 煙幕,聲響,影子,天空有什麼東西飛過,從那裡俯瞰下來,不知能看到什麼。 黑暗蠢蠢欲動。 雨時『露』出一個略為沉靜的表情,沾上很多血污的木刀砸了下去,一聲悶響過後,四周的聲響加清晰起來,血『液』鋪散開來。 「是叫助太麼……」 低低念叨了一句,搖搖頭,身後傳來聲響,轉身,然後愣住,再微笑。 面『色』倉惶的男子握著不知從哪裡拆下來的鐵釬,直望著著這邊,應該說是望著地上的孩子,目光呆然。一身皺皺巴巴的西裝,領帶斜掛脖子上,還算耐看的臉一片慘白,半濕的頭髮緊貼臉頰邊上,一番落魄的『摸』樣。 「喲,高須……好久不見……」 和記憶裡的人影重疊一起,雨時半舉起手打了招呼。 「他是,是俊太吧……」 像是擠出來一般的聲音。 「是叫俊太麼……」雨時點點頭,「我還以為叫助什麼的呢。」 「死……了……?」 「嗯,你來晚了。」 「……」 「我也是。」 「……」 交談到這裡為止,雨時退後幾步,讓出位置,接著上演什麼樣的劇目他也明白,生離或者死別,不是他能『插』手的事情。 觸目所及的地方就已經滿目瘡痍了啊…… 「那個啊,我到的時候也就只看到你家俊太一個人,說不定其他人沒事的……我要回道場,你回家?」 「不了……」 高須抱著已經不怎麼看得出相貌的屍體,搖頭。鐵釬丟一旁。 「我來的時候啊,就看見過了……理……她也是這幅『摸』樣,呵,村上君,我做了跟你一樣的事情……我想,或許孩子沒事,或許沒事……我是這樣想的,其實本來就沒什麼希望,我明白的……」 他笑了起來,一片慘淡。 「那,你……」 「這樣就好了,這樣就好……」 接著是一片沉默,街道的陰影濃重起來,隱約有些喉管裡的聲響,分不清從哪個方向傳來,似乎有什麼開始聚集。 「你找個地方躲躲吧,這裡也不安全。」 「不必了,其實……早晚而已……早晚而已……」 他開始發出低低的笑聲,眼淚卻流了下來。 雨時歎了口氣,點點頭,「既然你想這樣,隨你了。」 不再看萎頓於地的男子,前方還有很多路要走。 「那再見了,高須……前輩。」 後面一片沉寂,雨時開始奔跑,之後聽到淒厲的笑聲,又漸漸響起各種各樣的聲音,笑聲戛然而止。 「壞掉了啊……」 雨時這樣想。 p:看來我並不怎麼適合寫一些比較狗血的劇情。本來不是這樣寫的,兩個男人,總要有點碰撞什麼的,好還要下點雨啊,恩怨情仇,刀光劍影,後勝者離去,背影滄桑,敗者仰面倒下,血流出來,身體漸漸冷去,『露』出一個釋然的微笑。然後說,要好好活下去啊…… 我真的不適合這麼寫啊…… 其實近心情不是太好,主要也是自己的原因。上個學期欠下的課程太多,然後也不知道之前就有一個學業預警了,連著兩次下來,只能留級重讀。父親一怒之下就把我的電腦啊手機啊都帶回家去了。 說到底,我並不認為學校的課程能決定我將來做什麼,不過家裡不這麼想。 從二月份就一直處於這樣的狀態,有些不知道做什麼的感覺,《地防》的稿子電腦裡被收走,用本子寫突然不知道從哪裡下筆。就是一片頹然了。這也是好不容易借的同學的筆記本通宵寫出來了,也不知道寫些什麼了。 請湊合著看看吧。 不定期,見諒。 網歡迎廣大書友光臨閱讀,、快、火的連載作品!; |
正文 第八章 絮絮叨叨地說些話 我們總期望有人來打破一些什麼,因為我們不確信自己能做到。無論是追求自由也好,追求別的也好,而其實怎麼做,這個世界終究還是由一個個規則組成的,我們所能追求到的東西也都只是規則之下的事物,沒有無框架的自由,也沒有無底線的正義。 說到底,逃出了一個囚籠,也只是進入另一個囚籠而已。 ——————————————————————————————————————— 床主市的狀況應該說是很糟糕,幾條主要公路都被堵塞,因為『政府』和警方並沒有什麼有效措施,連帶著整個東京也都是一片恐慌。倒不是說『政府』或警方不負責任,其實本身面對這種情況也沒有什麼好的辦法,平時的演習大多也只是類似於搶劫預演疏散群眾這樣的事,這時候面對像死體這樣超脫一般常識的東西,便有些無能為力了。 雨時跑了一段路,漸漸停了下來,解開校服上的扣子,往四處張望了一下,也許是因為心理因素,天上並不算濃厚的雲投影下來,整個城市彷彿都沉入一股冷寂的氛圍裡面,景『色』還是平常的模樣,可總帶著些陰鬱的感覺,不遠處的幾片草皮被踩壞了,雜『亂』不堪,留下模模糊糊的幾隻腳印,血跡頗為明顯。歎了口氣,有些莫名的情緒,倒也不知道具體為了什麼,而視線從這裡望去,四周相當空曠,剛剛翻過主幹線跑來,現還能看到那邊一些幢幢的影子,火光看不見了,朦朧的煙氣遮蔽了那一小塊天空,再向上看就像斷層了一般。 現的當務之急是去找個交通工具,自行車之類的,之前說是跑過去也沒關係,可畢竟還是有些距離的,而且,誰知道會發生什麼事,雖然說死體爆發,呵,其實雨時傾向於說是t病毒或者喪屍感染什麼的,可具體的時間並不確切,當然已經過了相當久,按照一路上的情形來看,市中心啊住宅區估計早就滿是死體了,也真虧神谷道場不人口密集的地方,這時候看來,倒也頗有些先見之明。 好吧,其實只是買不到那麼貴的地皮而已。 想著對名義上的養父稍微失禮的話,雨時甩了甩校服外套沾上的泥灰,邊自言自語,「這還沒到2012呢……而且照理說,不應該是地震啊火山海嘯還有隕石什麼的有威懾力一點的東西麼,喪屍……好吧,只要天上別掉核彈下來就好……」 瞇著眼向上看了看,目光略撇向西邊,再次歎了口氣。 關鍵是,這些所謂的屍體到底會不會腐爛哪…… 看情形也沒有多少時間留給雨時來思考一些問題,本來還算空『蕩』的曠地邊上已經隱隱約約出現幾條人影,稍微一陣風自邊圍帶過來,空氣裡就縈繞著散不去的腥臭。這樣看來,屍體的腐爛似乎出乎意料地快。而且自然是要繼續前進的。 所以說,人口密度這麼大真的很有壓力啊,大地母親。 相比較雨時這邊,小室和宮本倒是幸運得多,剛剛出發就發現了戴著頭盔的死體,付出了相當小的代價代價幹掉之後,戰利品便是機車一部,之後跑路就方便得多,當然,兩人心裡傾向於兜風就是了。 一路向東署的方向駛去,因為走的是比較偏僻的路,倒沒遇到什麼危險,很少能見到別的人影,氣氛安靜得有些近乎詭異,只有路邊上不時可見的痕跡和遺留下來的帶著血跡的隨身物或某些肢體還不停提醒著這裡其實並不安全。城市的煙火裊裊升起,不知何時會熄滅,迎面而來的硝煙被帶著腥氣的分吹散,機械的轟鳴聲傳來,巨大的鋼鐵飛鳥沿著地面一飛而過,風壓消散,任憑地上的人怎麼呼喊也不曾停下。 「小室……」 「嗯?」 宮本麗低低地喊了一聲,雙手環抱著小室的腰,臉埋進後背裡,又抬起來,想要說著什麼,機車周圍『蕩』起的劇烈的風吹『亂』了她的長髮,把想說的話封喉嚨口,後也只是伸手順了順『亂』了的髮絲,額頭抵身上少年的背上,看不清楚表情。 「……」 小室下意識地將背直得挺一點,略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出聲道。 「沒事的宮本,我們馬上就能高城和毒島前輩她們匯合,沒事的……之後我們馬上去東署找你爸,然後再將其他人的家人都找齊,我們一起離開這裡。我們……一定能逃出去的,找個沒有人的小島什麼的……」 「……一定……」 說著彷彿是自我安慰的話,小室試圖拉起一些情緒。情況並不樂觀,剛才向飛過的自衛隊的飛機求救卻一點反應都沒有,或許之後還是沒有人救援,不過此刻,卻是不能消沉下去。 「嗯。」 前方的原野頭,一座加油站隱隱屹立著。 「雨時他,現有沒有到……」 青木央萊撐著腦袋對著車窗,透光的玻璃映出一個朦朧的景象,哈了一口氣,手指呵成的水霧上胡『亂』勾畫一陣,歎了口氣。 自從雨時和小室離開,巴士從車輛相撞翻滾的火海裡衝出來之後就一直很安靜,紫籐只是帶著讓人有些不舒服的笑容坐一邊,竊竊私語也少了很多,不可否認地是確實是醞釀著什麼,紫籐的想法,鞠川的想法,毒島的想法,高城的想法……這些觀念不同的思想混雜一起,不知道會變成什麼樣子。 「……我們要到什麼地方呢……」再次發出類似歎息般的低語,頗為無力的樣子,手指繞著髮絲纏了幾圈,覺得無聊又扔下來了。 感覺到旁邊有目光,撇過臉去,冴子的視線一直向著這邊,對她笑了一下。 「安心,神谷先生的道場並不是很遠,也比較偏僻,應該沒什麼危險的,按照正常速度來……現差不多該到了,別擔心。」 「唉……?」 央萊一副受到驚嚇的表情,捂了捂嘴,又裝作鎮定下來,躲了躲冴子微有些戲謔的目光。 「我……我又不是要問這個……他怎麼樣……那個……什麼的……啊,我只是想知道到哪裡停而已,嗯。」 「呵。」冴子沒有再多做追問,輕輕地拍了拍她的手,然後握住,「我們是說好東署碰頭的,不過我們要提前一點下車了,我總覺得會出什麼事情。做好準備。」 「那,其他人呢?」 「我們其實連自救都難,現想要去管其他人的話,未免太不知份量了。」 「哦……」央萊止住一些突然冒出來的想法,現階段她仍處於被保護的立場,而冴子畢竟也是女孩子,不能太勉強她。 「嗯,就是這樣了。」冴子將她的手握手心,「好好休息吧。」 天際有些許陰影飛過,同樣,這片陰影將投進許多人心裡。 世界已經混『亂』起來,單從現已知的情況來看,這股『騷』『亂』並不只是小範圍生化危機爆發這樣的了,基本上是同一個時間,全球各種各樣的地方,城市城郊鄉村,男人女人,老人孩子,教師學生,一瞬間,他們的日常就被奪去了,成為不知是什麼的祭品。 真是可惡…… 名叫高城沙耶的女孩子這樣想著,緊緊攢住了衣角。 雨時這時已經到靠近神谷道場的地方,前面是錯落的一小片住宅地,道場就頭的地方,輪廓能夠看清,因為是很熟悉的,所以能夠腦海裡勾勒出完整的模樣來。或者此生「家」的概念,那個獨居許多年的房子尚還不如這裡給予他的多。 其實這一路跑過來,也沒找到交通工具什麼的,還跟一幫死體玩了下捉『迷』藏,確實相當疲憊,現腦子裡大概也只剩下類似於「真麻煩」之類的想法。校服外套的衣角變得破破爛爛的了,裡面的綿白襯衫也不太乾淨,『性』道場就前方,等下洗個澡換身衣服,然後,再說吧。 平日裡還算熱鬧的居住區靜唔人聲,路旁的花壇大多還安好,也沒有什麼混『亂』的痕跡。腳步落路面上發出聲響,一步一步,不是很清脆,從這裡傳播開去。空氣裡似乎有些異樣,說不清是什麼感覺。 轉角出現一道身影,雨時「呃」地愣了一下,是個小孩。 是認識的,住這附近的小孩子。 p:情人節快樂,嗯,有情人終成兄妹什麼的。 再p:聽別人說,黃歷上說,今天宜動土出喪,忌婚嫁戀愛來著……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