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打鐵還要自身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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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禎九年二月，過年之後，邸報消息也開始繁忙起來。作為大明朝廷的一個正式的衙門，肖圖白的總顧問衙門雖然不受文官體製待見，但是也是會收到朝廷送來的邸報的。

從消息上看，大部分的內容是剿匪，洪承疇剿匪西北，盧象升剿匪東南。兩人皆是能征慣戰的儒將，斬首數百、俘虜數千、擊敗數萬的捷報，基本上是連綿不斷。

而曹變蛟、祖寬、祖大樂等等邸報上曝光率很高的將領，也均是展露出了大明將門世家子弟最後的輝煌。

按照大明朝堂諸公想法，剿滅所有匪患指日可待然而，問題是大明的敵人，可不僅僅是農民起義軍。

崇禎九年，大明精銳部隊集中在中原剿匪時。滿清便瞅準時機，在六月時十萬大軍再次入關，連續攻破幾十座縣城，兵臨北京城下，並擄走18萬人口。

簡單說，國都設立在北方，使得明軍在戰略上已經陷入了兩線作戰的泥潭中。注意力集中在中原剿匪，滿清八旗兵就會趁機入關作亂。而注意力集中在與滿清作戰時，內地的農民起義軍，又會死灰複燃。

除了剿匪的最新動態之外，邸報上還有“山西饑荒，人相食”、“寧夏鎮兵變，殺禦史王楫”等等一係列的新問題，更看得出來北方的潰爛。

肖圖白拍了拍桌上的邸報，冷冷道：“剿滅了農民起義軍，八旗兵又有可能入關。擊退了八旗，境內賊軍又死灰複燃。哪怕賊軍、八旗都偃旗息鼓。大明朝能夠安定嗎？不，不可能的.......大明朝拖欠百萬將士的軍餉，那些個拖欠軍餉的士兵，又要鬧餉兵變。朝廷在北方的格局已經徹底失控了再加上東林黨蛀蟲們把持朝廷七八成的要害職位，再不遷都，哼哼.......”

王啟年儒雅的笑道：“大人所言甚是，如果遷都南京，大明最少避免了兩線作戰的困境，反而能夠坐山觀虎鬥，看北方各路人馬之間的亂鬥。而在南方更可以模仿太祖的作法，廣積糧、練精兵。咱有錢有兵，看敵人鬥的精疲力竭，便大舉北伐至於東林黨嘛，大人也不要一竿子全打死，你看孫承宗、盧象升、洪承疇、徐光啟、茅元儀之類您所讚賞的人物，不也是東林黨人......”

肖圖白搖頭道：“少數出類拔萃的人才，也不能掩蓋東林黨禍國殃民的事實”

什麽叫做東林黨，本質上就是為了利益而抱團結黨的文人官僚地主商人集團

儒林清流可以是東林黨，南方出身的書香世家子弟可以是東林黨，給東林黨人捐錢的富商大地主，也是東林黨。

因為魚龍混雜，使得他們沒有統一的綱領，也沒有明確的目標。

隨著東林黨這個團體不斷的擴大，逐漸成為了整個大明朝最大的利益集團。而擁有東林黨勢力撐腰的地主商人，開始以抗稅抗法為榮。

因為有在朝的東林黨官員支持，在野的東林黨地主富商利益集團，每年減少納稅超過千萬兩以上。

因為東林黨不收大地主大商人的稅收，國家財政變少了。自然要裁軍、克扣軍餉。反正武人在東林黨文人看來，不過是一群任由他們揉捏的螻蟻。

因為文人集團對武人的吝嗇、歧視，使得大明朝的士兵們活在水深火熱之中，成為最貧窮的一批弱勢群體。

除此之外，東林黨執政減少了東南等地地主富商的稅，為了彌補虧空，自然要從窮困的自耕農身上加稅。

無論東林黨人如何掩飾，都掩蓋不住其反動的本質

麵對東林黨，肖圖白隻有一句話——滅東林黨，才能救大明

而要徹底擊敗東林黨，光是暴*、軍事都很難做到。因為東林黨，實際上就是封建地主利益集團，他們的話語權，來自於雄厚的經濟基礎

真正的擊敗東林黨，隻有粉碎封建地主經濟模式

讓城市工商業經濟，擊潰鄉村地主佃農經濟。才能夠在真正意義行消滅東林黨，以及與東林黨一脈相承的地主官僚利益集團

現在，肖圖白所控製下的葛沽鎮，主要的人員構成就是政府、商人、打工者、契約奴，基本上是看不到地主利益集團的蹤影。

隨著城鎮建設加速，越來越多的商人入駐葛沽，除了有雜貨鋪、書店、ji院之外，又開始有了糧店、菜市場、木器店、鐵匠鋪、布店、文具店、酒樓、茶座、賭場......

葛沽鎮的地方政府，財政收入主要是兩個來源。一個是來自於葛沽鎮房屋的租金，一個是來自於工商業的稅收。

至於農業稅？恩，葛沽的農田，都是政府所開辟的農場。現在是契約奴在勞作，而將來契約奴合同到期後，便隻有給農場打工的產業工人，而不會有地主、佃農。

而葛沽的農田經營本身是不交稅的，隻有農作物上市銷售，才按照三十稅一征收商業稅。

當然了，暫時而言農作物離收獲還很遠，再說農場本身就是政府產業，繳稅也是左手交給右手。雖然如此，不過到時候農場肯定會納稅的。葛沽鎮沒有不納稅的產業，不納稅的產業是蛀蟲

由於，葛沽鎮的商業店鋪都是政府投資建設，用以出租的產業。租金方麵暫時為每平米月租金1文錢。目前葛沽鎮政府共計出租了2000平米的商鋪，每月能夠獲得20兩的租金收入。

除了房屋的租金之外，葛沽鎮政府的第二個收入來源的工商業稅收。按照葛沽鎮的規定，ji院、賭場等等產業，征稅10；普通的產業，三十稅一。

納稅過程在葛沽鎮得到了嚴格的執行，政府收稅人員，不準多收也不準少收，每次收稅必須開具相關的稅票。

暫時而言，葛沽鎮的ji院、賭場行業，貢獻的營業稅每月達到了100兩，堪稱是葛沽真的納稅大戶。而其他的商人每月加起來，大約納稅15兩銀子。

而葛沽鎮已經開始擁有了財政稅收了，每月隻有135兩銀子，還不足支付行政人員的薪水。

但是，隨著將來契約奴的合約到期成為了民戶之後，他們都是要付房租錢的。那時候，葛沽鎮的財政收入將會增長十倍以上.......

更令人期待的是，今年50萬畝農作物的豐收，將會帶來的驚人收益

肖圖白看著健康發展的葛沽鎮經濟模式，對於大明的未來，忽然充滿了信心

大明整個國家也許是被利益集團腐蝕的千瘡百孔。但是葛沽鎮這樣的自己能夠管轄到的地區，卻是相對的幹淨一些

也許自己暫時不能盤活整個國家的體製。不過，隻要能夠建設更多的葛沽，讓葛沽這種新興的工商業為主導的城鎮，以“特區”的方式，存在於大明國土上，大明就會擁有脫胎換骨的契機

大明其他的部分，還是按照東林黨人的辦法治理。

而肖圖白要開辟少數的特區，每個特區城市逐漸發展到占據國內GDP的3~10的程度。隻要有四五個特區，肖圖白統治下的經濟規模達到大明生產總值的20以上。到時候，按照3.3的稅率，每年特區征收到是稅收也能夠超過2000萬兩，而特區政府經營的各種產業，更會比征收到的稅收收入高數倍

憑借著以工業商業為主的特區城市的實力，肖圖白軍事、經濟上的能夠調動的力量，將會比現在大明朝廷的數倍以上。

那時候，無論是用兵，還是與境內外的勢力展開經濟戰爭，都可以立於不敗之地.......

想到此，肖圖白精神為之一震，興奮道：“全盤大局老子繼續扔給東林黨這幫子蛀蟲糟蹋，讓他們幫老子分擔最爛的一部分攤子。老子隻要將特區發展好了，便能夠有錢有後勤有軍隊.......”

“槍杆子出政權，而經濟基礎決定上層建築，到時候任何勢力老子都不怕......”

事實上，哪怕現在就將大明的統治權，完全交給肖圖白，他也不能迅速的收拾那些爛攤子。但是，肖圖白知道，自己管好有限的幾個特區，在特區中培育出拯救中國的力量，還是有把握的。

打鐵還要自身硬，隻要自己掌握足夠的力量，便能不懼任何人

正文 第三十一章 土化肥

    一月末。天氣稍微暖和，葛沽鎮已經進入了工業農業皆忙碌的季節。因為葛沽鎮是肖圖白的第一個城鎮建設實驗樣本，給將來建設多更近代城鎮積累經驗，所以肖圖白經常帶著親兵，騎著馬在野外四處查看葛沽鎮的建設情況。

    事實上，勞動人民的創造力和領悟能力是非常高的。

    在沒有人領導下，他們不能成事！只要有能夠服眾的權威者，指揮要他們朝著一個正確的方向前進，哪怕是一片荒野，他們也能夠將之建設成人間樂土！

    鎮子上，每一天都有新的建築拔地而起，每一天都有新的變化。所有人都處於忙碌的狀態，不過人人都穿著乾淨的衣服，人人都有飯吃，這是大明其他的地方難以見到的。

    亂世之所以是亂世，是因為勞動力資源沒有充分得到利用。

    封建地主的眼界，只停留在一畝三分地上，而不屑利用更多的剩餘勞動力資源，去創造工業、商業、服務業相關的財富。一旦將社會上的絕大多數的勞動力資源充分運用了，根本不會有餓死人的狀態。

    而隨著整個鎮子，一天天的變化。鎮民們的心態，也一日日的轉變。從之前的麻木、茫然，逐漸的開始有了對未來的憧憬和期盼。

    當然了，不少人有點擔心，如果一年期的「契約」到期後，奴隸做不下去了，今後還能不能擁有現在這般的安定生活？

    為此，肖圖白就經常遇到契約奴跪地，主動要求做終生制的奴隸。

    肖圖白哭笑不得，不得不去耐心的解釋，契約到期之後，政府依然會給他們提供工作，並且支付工錢，到時候的生活質量只會比現在更好，而不會更差，如此的解釋，才消去了一些契約奴的疑慮！

    城市的街邊上，也開始按照肖圖白的意思在搞綠化。沿街都是移植了一些桃樹、梨樹、柿子樹，到了春夏季節，果樹成熟之後，也任由行人採摘。

    路邊種植果樹，這也是與明末缺糧的大環境有關。

    如果是在後世，糧食產量豐裕，交通四通八達，基本上不會為糧食問題而傷腦筋，那時候，考慮的是城市空氣污染的問題，所以綠化主要是以四季常青的樹木為主，用以淨化空氣。

    而在明朝處於農業和手工業時代，沒有大規模工業化造成的污染，空氣倒是清新。不過，問題是明朝缺糧，再加上交通不方面，運輸成本昂貴。一些嚴重缺糧的地區，甚至已經連續上演餓殍遍野、人競相食的慘劇。所以葛沽鎮的街道上搞綠化，也是種植果樹為主。

    除了鎮內正在發生天翻地覆的變化。鎮子外的變化，也是非常的巨大。

    經過葛沽鎮民數千契約奴和總顧問衙門僱傭的天津各地城鄉2萬多名剩餘勞動力的奮鬥下，終於開墾出了大約50萬畝的田地。

    這種田地，經過燒荒，以及用牛耕、馬耕的等等方式，將土壤挖鬆、以便提供作物良好的生長環境，與此同時燒荒、深耕等等方式，也使得一些雜草的根系被切斷，避免雜草與農作物爭搶土地的養分。

    與此同時，眾人也基本上建成了覆蓋50萬畝農田的簡陋水渠，通過從天津附近充沛的淡水河流中引進灌溉水源，這些乾燥、荒蕪的土地，紛紛被河水滋潤。

    當然了，為了改造葛沽的鹽鹼地，讓土壤更適宜莊家生長，葛沽鎮建設了150個公共茅廁。無論是鎮上的契約奴，還是前來打工的勞動力，在大小便時，必須在公共茅廁中進行。

    公共茅廁一方面是為了城鎮的衛生著想，另外一方面則是為了收集肥料。在沒有化學肥料的年代，糞便是人類最早普及的農業肥料。

    不過，畢竟糞便是有限的，全鎮子所有人排泄的糞便，最多能夠給五六千畝土地施肥，而其餘的大多數土地，還是不能施肥。

    為此，肖圖白稍微沉吟，想到了後世記載的一些「土化肥」製作辦法。

    所謂的土化肥，是後世的新中國建立之初，中國的化工業還很落後，很多的農村都沒有能力使用上化肥，那個艱難的年代，一些化肥專家，給農民想出了幾個「土化肥」的方子。

    而土化肥不但製作簡單、經濟實用，而且肥效並不比工業化肥要差。到21世紀時，依然有一些農民為了節省化肥的開支，而選擇自製土化肥。

    根據肖圖白立馬回憶後世的土化肥方子，大約記起了常見的幾個：

    「土氨水——鮮牛糞50千克，熟石膏粉5千克，密封在25℃以下放置3天，對3倍水施用，肥效高於氨水。」

    「土硫酸銨——人尿50千克、熟石膏5千克、水25千克，混合攪勻，封閉10天後施用，肥效相當於硫酸銨。」

    「土復合肥——先將過磷酸鈣粉碎過篩，再按100千克過磷酸鈣對120—150千克的人尿攪拌均勻後，堆成圓錐形，用3厘米的稀泥封蓋嚴密、堆放7天，便可使用，肥效理想。」

    「土磷酸二氫鉀——過磷酸鈣與熱水按2︰5的比例攪拌均勻，靜置48小時，過濾備用：草木灰與熱水按6︰15的比例攪拌均勻，靜置10分鐘左右，然後再將這兩種過濾後的溶液混合即成含磷酸二氫鉀的粗製液，其效果同磷酸二氫鉀一樣。」

    「土氮磷復合肥——用動物骨骼加工成骨粉，是一種重要的遲效農肥，一般作底肥。生骨粉是骨頭經簡單蒸煮，除去部分脂肪後粉碎而成的粉末，其中含氮2%~6%，含五氧化二磷15%~28%。是一種高效氮磷復合肥：熟骨粉（又稱脫脂骨粉）是經過溶劑提取脂肪後的骨頭。再經高溫蒸煮後粉碎而成，其中含氮15%~5%，含五氧化二磷16%~25%，其肥效也較高。」

    肖圖白默寫出「土化肥」方子，找到了將岸，道：「將先生，這個秘方是我昨夜觀測天機演化！看到了幾百年後，我華夏的農業賢者們所製作的方子。這些方子，大多數能夠讓農田畝產倍增，你去組織一些牢靠的人，按照方子製作出這些土化肥。並且要保證，方子的秘密絕對不能對外洩露！」

    將岸眼中露出了一絲驚駭道：「天機......幾百年後的方子.......大人，您......」

    肖圖白裝作一絲疲憊道：「無需掛齒，本官下凡之初，原本有200年陽壽，經過這一番折損，大約消耗了10年的陽壽吧！」

    將岸肅容道，道：「下官以腦袋保證，將土化肥給製作出來。而且，方子外洩分毫，將某自刎謝罪！」

    肖圖白擺手道：「注意保密便是！這個方子只需保密三年即可。等到三年之後，咱們才籌碼更多了，洩露出去也無所謂了！」

    以封建迷信的手段，神話自己，這也是肖圖白自保的一種方式。

    畢竟，肖圖白的權利主要來自於崇禎，萬一崇禎發生了意外，一些國內的反動派肯定會對肖圖白進行殘酷的鎮壓、清算。

    所以，肖圖白必須要掌握一批對自己瘋狂迷信的勢力，只有這樣的勢力群體才敢於與全國各地的反動派們進行鬥爭！

    用封建迷信神話自己，這是肖圖白想出的最具備執行力的辦法！只需要，土化肥製作出來，施用土化肥的農作物獲得了巨大的豐收，那麼這個「神跡」，便會給肖圖白帶來狂熱的信仰者！

    到時候，肖圖白一言一行，這狂熱的信仰者心中，都是不可置疑的真理！誰敢質疑、反對肖圖白，首先便要與他的狂信者們進行激烈戰鬥！

    肖圖白的推心置腹，讓將岸非常的感動，道：「是！下官這就組織可靠、機靈的農夫，去製作這土化肥！」

    按照葛沽鎮、軍營等等地區的茅坑收集的糞便，按照常理只能施肥五六千畝。不過，按照「土化肥」的方子，加入了其他的原料，進行化學反應，則能夠獲得十多倍以上的肥料。這些肥料的肥效，會比原本的糞便更高。

    按照加工而成的土化肥，在葛沽至少能夠給六七萬畝的田地進行施肥。

    肖圖白推算，按照明朝的生產水平，種植馬鈴薯、紅薯等等作物，在不施肥的情況下，保守估計能夠收穫五六百斤以上。而施肥的話，產量增長一倍，應該是沒有問題的。

    而在現代社會，正常的情況下馬鈴薯是能夠獲5000斤以上。而一些優良的種子，在專業人士照料下，可以做到畝產2萬斤。

    而國際上馬鈴薯技術最頂級的國家，可以實現平均畝產3~4噸,換算成中國的古代的重量單位，大約是畝產500石的水平！

    不過，肖圖白知道，那是二十一世界的農業水平。

    按照17世紀的水平，如果能夠做到不施肥畝產10石，施肥後畝產20石，肖圖白就已經心滿意足了！

    畢竟，在大明的北方地區，種植高粱、麥子之類的粗糧，畝產才能夠達到2石！如果有畝產10石的逆天農作物，足以緩解大明朝的糧食危機問題。

    於此同時，廉價的糧食傾銷，也有利於城市居民，有利於商品經濟的發展，更有利於打擊鄉村的封建地主勢力.......

正文 第三十章 談判和規範

    由於肖圖白與人談判，也帶著1個班的親兵。因此紅袖飄香樓嫖客紛紛逃離，妓女們也紛紛躲在私人房間中。

    大廳中只剩下肖圖白、蘇紅秀兩人，以及葛沽鎮的一些官吏和肖圖白的親兵。蘇老闆親自給眾人沏茶，所用茶葉都是上好的名茶，不懂茶的人飲起來也覺得口齒生香。

    「肖大人，奴家雖然經營風月生意，可未曾為非作歹、逼良為娼啊，院中的所有姑娘，都是咱從兵荒馬亂的陝西、河北等地救回來的饑民。如果不是咱救她們回來，不是被餓死，就是被亂兵土匪們糟蹋......」

    蘇紅秀神色顯得頗為緊張道：「至於店面租金咱已經預付了三年。葛沽鎮的官老爺不收孝敬，只要收取3%的商稅，咱更是從未偷稅漏稅。如果是因為孝敬少了，咱可以每年補上500兩.......」

    肖圖白吹著杯中茶水，輕輕喝了一口，擺手道：「蘇老闆誤會了，本官不是為這件事而來！」

    蘇紅秀思索片刻，苦笑道：「大人您是擔心士兵**，影響了軍心士氣？」

    皇家新軍士兵，是紅袖飄香的主要顧客，佔據這座妓院營業收入的五六成以上，如果沒有這些皇家新軍士兵的光顧，蘇紅秀的生意，必然大幅縮水！

    肖圖白道：「士兵**，也是正常的生理需求。只要不沉迷於此，本官便不會反對！」

    「那大人今日來此，所為何事？」蘇紅秀感覺到惴惴不安。

    為了經營紅袖飄香，她可是傾家蕩產，花了4000兩銀子從陝西、河南等地購買了一些模樣中上等的姑娘。此外花費了300兩支付了3年的租金，並在裝潢上花費了2000多兩。剩下的錢，也多是添置服裝、樂器、擺設。

    這位蘇老闆，算是破釜沉舟，決心在葛沽鎮服務業上大幹一場。如果，因為政治上的因素而被叫停。那麼30歲出頭的她，除了自己重新出來賣身之外，已經沒有多少活路。

    肖圖白笑道：「本官這次要談的，是妓院的衛生醫療。」

    「醫療衛生？」蘇紅袖心中疑惑。

    肖圖白淡然說：「**在本官看來，也無傷大雅。問題是如果有士兵因為**，而染上了花柳病之類的疾病，造成軍隊非戰鬥減員，本官的損失可就大了！」

    「大人，奴家的先夫便是因染上花柳病去世，所以奴家經營的紅袖飄香，自然是非常重視預防花柳病。不乾淨的客人，給再多錢也不接待。除此之外，一旦發現有姑娘染病，咱也是將其送到鄉下請人照顧，而不可能將有病的姑娘留在這裡害人......」蘇紅秀連忙解釋說道。

    肖圖白搖頭說道：「這樣的預防措施還不夠！這樣吧，葛沽鎮會聘請一批醫生，每隔十天，會到你們這裡對所有姑娘進行體檢。檢查結果沒有染病的姑娘，才允許繼續做生意。一旦發現有染病嫌疑，先關起來隔離一段時間，等排除嫌疑才允許營業。你看這樣的安排如何......」

    「大人，這個每十天檢查一次，是不是太頻繁了？」蘇紅秀暗自叫苦。

    做生意的自然最怕與官差打交道。理論上大明朝商稅很少，像東林黨的雲集的南直隸、浙江等地，有東林黨背景的地主、商人，基本上已經不交稅。

    而代表南方巨商和大地主利益的東林黨人把持了朝政後，自己不交稅之後，為了維持朝廷正常的開銷，便將沉重的稅收重擔壓在貧窮的自耕農、小商人身上。那些沒有東林背景的農民商人，稅負比理論上要沉重幾倍。

    而北方地區，勳貴、宦官集團其實也和東林黨是一路貨色，托庇於這些利益集團的地主商人，只要給利益集團進行孝敬，也都不再給國家交稅！

    對於沒有靠山的普通商販，理論上商業稅也只有三十稅一。

    但是明朝的官吏收稅過程中，往往會索要一些孝敬，填滿私人腰包。商人給小官吏的孝敬顯然比稅要沉重的多。

    每次官府派人來，都要孝敬一次。

    官差來的越是頻繁，沒有靠山的普通商人甚至會破產。

    「孝敬？」肖圖白搖頭說道，「本官治下官吏，不准索要賄賂、孝敬，鎮子上的商人只需合法納稅即可！這樣吧，鑒於你妓院生意的特殊性，官府需要每十天派人來檢查一次身體。所以便抽取你們每月10%的營業額，作為葛沽鎮的稅收！收稅之後，會給你收條！如果多收了，你可以到總顧問衙門告狀.......」

    「謝大人恩典，奴家肯定會好生配合......」蘇紅秀露出歡喜的笑意。

    肖圖白淡然點頭，既不鼓勵，也不反對的態度。站在道德制高點的聖人，自然會對妓院喊打喊殺，肖圖白認為完全沒有必要，人性本身就包含各種**。

    理學家的「存天理，滅人欲」這是非常反動的思想，幾乎與西方的宗教一般，禁錮社會的活力和創造力！

    事實上，連高舉理學旗幟的東林黨，其實也是口是心非，戰鬥在**第一線。君不見，明末的**風流才子，十有**皆是東林黨人？

    禁止了妓院，這類的服務便會從明處藏到暗處，反而變的更不好管理。還不如，允許妓院合法營業，但是提高行業的門檻，規範行業的經營。這樣，將妓院的對社會的危害降低到最低點。

    而站在葛沽鎮的利益著想，紅袖飄香每個月的營業額達到800兩，能夠貢獻80兩的稅收。

    再加上紅袖飄香姑娘們的服務，也給葛沽鎮經濟活躍做出一定貢獻。比如，不少外地商人土豪之類的，為了**嘗鮮而路過葛沽。之後，這些人也有可能在葛沽進行消費或者投資。

    一個枯燥的城鎮，是吸引不了人氣的。紅袖飄香的存在，提高了葛沽與娛樂服務業水平，使得這座城鎮多了幾分吸引人的亮點。

    場中，肖圖白與蘇紅秀之間的談判，被記錄成為了文字，作為今後葛沽鎮對於妓院行業行政管理的標準。

    ——————————

    院內。非皇家新軍體系的嫖客，多是當場既釋放。而皇家新軍士兵**被抓現行的，則是一個個抱著頭蹲在院子中，等待發落。

    「肖連長，大人到底會怎麼發落咱？」一名十八歲的士兵，紅著臉皮問道。

    肖白浪撇了憋他一眼，道：「長這麼大都沒有搞過女人，憋壞了？瞧你點出息！給你們透個底，不會殺頭。但是具體怎麼發落，咱也不方便透露！」

    「白浪大哥，別醜話咱了！」

    「咱這也是初犯嘛？」

    「不知道，飯碗還能不能保住......」

    「都怪你這蠻牛，非要拉咱來嘗鮮，沒嘗到鮮，反而惹了一身騷！」

    正在兵們互相埋怨時。

    「肖大人出來了......」親兵營士兵輕聲道。那些**被抓的士兵們，更是一個個低著頭，臉上羞紅！

    肖圖白笑道：「我的勇士們，今日在這裡見面，本官還是深深感覺到意外。」

    「大人......」士兵們一個個埋著腦袋，不敢見人。

    沉默半晌。

    肖圖白問道：「今日的訓練科目，有誰沒有完成......」

    一名士兵大聲道：「大人，屬下是在作訓任務完成後，感覺到體力上還能餘力。所以，趁著還離下午訓練還有兩個半小時的空閒時間，在班長的批准下，暫離營房來到這裡處理一下個人生理需求！根據我所瞭解我軍的軍規，暫時沒有觸犯任何一條！」

    肖圖白點頭道：「你叫什麼名字？」

    「屬下叫林深河！」那小伙子大聲吼道。

    「林深河......」

    「他就是林深河？」

    「年前的射擊訓練課上，射擊速度第一，平均每分鐘射擊3.5發子彈的牛人......」

    「除了快之外，還很準呢！五十米射擊，命中靶心概率達到87.8%！除肖白浪之外，還沒有誰比他射的更准！」

    眾多的皇家新軍士兵，紛紛的驚歎。

    肖圖白點頭道：「第一營103連的射擊冠軍，本官想起來了，年前還給你發了射擊冠軍的100兩獎金，當時問你，計劃如何花錢，你說要討老婆用。怎麼現在倒用在了妓女的肚皮上了......」

    林深河紅著臉皮，說道：「咱沒有追女孩的經驗，戰友說，兵法有雲，知己知彼百戰百勝，所以建議屬下到妓院真槍實戰，去深入瞭解『敵情』......」

    在場士兵，紛紛悶笑。

    肖圖白也是忍俊不禁，說道：「你這廝，倒是學會了什麼？」

    林深河深吸一口氣，道：「屬下正要學習時，就被當場抓住了，所以什麼也沒有學到，白搭了300文錢.......」

    場中轟然大笑。

    肖圖白說道：「好了，到此為止。本官今日向大家說明一下，咱也是不主張徹底禁慾的。當然了，每天都嫖肯定是不行的，本官批准在不影響訓練和戰鬥任務的前提下，一個月允許**三次。」

    「當然了，每次**之前，要注意一下妓女的衛生，別染上花柳病了。一旦染病，不但誤了自己，而且可能傳染給其他弟兄！回頭軍營中會把**的注意事項，寫到軍規軍紀中。」

    「如何科學的**，如何避免染病，以及允許士兵請假外出的時間段，也都會進一步規範。只有在允許的時間段才允許外出。任何一次外出，都需要批准。沒有獲得批准，是不許隨便進出軍營的......」

    關於士兵**的問題，這一次沒有處罰任何一人。不過，隨著今後關於士兵**的規矩寫到軍紀中之後，士兵哪怕是**，也要在遵守軍規的前提下進行。

    而後來，皇家新軍關於**管理相關的軍規，逐漸被大明眾多的兄弟部隊獲悉。

    而許多大明兄弟部隊感覺到詫異，這皇家新軍的規矩太多了，連士兵怎麼**也歸軍規軍紀管......

正文 第二十九章 店舖、出租、青樓

    正月十五過後，過年的氛圍逐漸散去，葛沽鎮已經忙成了一片。經過一個多月的辛勤勞作，葛沽鎮已經用「三合土」鋪成寬5米，兩縱兩橫的街道，縱街長約3.4里、橫街長約4.2里。

    所謂的三合土，是以石灰、黏土、細砂等等材料混合而成，是中國古代比較常見的一種建築材料，性能上超過石灰。

    而歐洲從羅馬時代以來一直是使用石灰作為修路或者建築物的主要建材，偶爾向石灰中摻雜火山灰，不過性能上還是遜色中國同期使用的三合土。

    歐洲建築材料上超越三合土的轉折點，是18世紀中後期歐洲人無意中發明了波特蘭水泥。而波特蘭水泥在建築上的意義，相當於蒸汽機在工業革命中起到的意義差不多。而波特蘭水泥也被認為是現代水泥的始祖，是奠定現代社會建築業大發展的基石！

    整個城鎮的面積大約有3.6平方公里，大多數的建築，都是沿著街道修建。在波特蘭水泥還未有發明之前，葛沽鎮道路、建築都是湊合著用三合土搭建。

    事實上，波特蘭水泥的製作工藝也並不複雜，後世的中學生都能夠從課本上瞭解到波特蘭水泥的配方。

    但是韃子經常襲擾北直隸，目標除了搶劫錢糧之外，更會擄走大量的工匠。肖圖白不敢將這種戰略技術放在北方地區生產。只有遷都到南方，肖圖白才會將水泥給弄出來。

    目前來看，以磚石和三合土作為主要的建材，也相當的不錯。這短短的一個多月時間，修成了兩縱兩橫，總計15.6里長的三合土公路。

    並且，沿著三合土公路，興建了200多套房舍。已經建成的建築物中，商業店舖有45套、民房170套、政府辦公樓建築三棟。而已經有160多個家庭、725名契約奴，搬進了磚瓦結構的套房中。

    而45個店舖，也已經有三家開張。一家是雜貨鋪、一家是書店、還有一家是妓院，這三家商店的主要針對的客戶，並不是鎮子中的契約奴。因為6000契約奴在契約還未滿之前是領不到薪水，根本沒有形成消費能力。

    不過，葛沽鎮不遠的葛沽軍營中，3000名皇家新軍的大兵卻是財大氣粗。自己吃飽穿暖之外，每月還有3兩銀子的餉銀。

    皇家新軍士兵的消費市場，使得不少天津商戶虎視眈眈。所以，在葛沽鎮的商業店舖對外招租不久，已經迅速的有了三家商戶。

    由於葛沽鎮目前還是比較冷清的，100平米左右的店舖，每月房租才要100文錢。比天津城的租金便宜了50%！

    雜貨鋪的老闆，比較老實本分，租了一間100平米的標準店舖，夫妻兩人帶著自家的一兒一女，一四口來到葛沽鎮創業。

    而書店卻是「趙柳肖書社」旗下的第一家零售店。

    暫時，「趙柳肖書社」這家大明第一家股份制文化出版集團，出版業務還沒有展開之前，已經先一步鋪設銷售渠道，建立「趙柳肖書店」。這家書店，在天津市舶司與南來北往的商販，建立了合作關係。

    趙柳肖書店經營面積達到600平方米，從天津港口從南北兩邊的商販進購各類圖書，按照「小說」、「科舉」、「技術」、「農業」等等不同的分類，井然有序的擺在書架子上。

    而「趙柳肖書店」開業不久，在軍營中稍微一宣傳，生意迅速的變的火爆起來。新軍的男兵們的消費倒並不驚人。驚人的是500名文工團的女兵們，她們也是皇家新軍的士兵一樣，能拿到月薪3兩。由於軍營生活枯燥，女兵們排練節目給別人解悶，自己卻並不能夠從表演中獲得樂趣。

    所以，文工團女兵們一般多是癡迷話本小說。一名女兵，每個月少則看兩三冊話本小說，多的則是每月看二三十本。甚至還有部分癡呆文婦，每天閱覽十多冊小說。

    因為有文工團的500名癡呆文婦的力挺，「趙柳肖書店」開張一周之內，賣掉了一萬本圖書。

    平均每本書市場零售價35文錢左右。而進貨價一般要15文錢，一本話本小說的毛利潤達到20文錢。開業不久，迅速賣掉一萬本，便是創造了200兩的驚人利潤。而隨著軍營男兵的識字率不斷的提高，男兵對於話本小說的消費需求，也將會不斷地升溫。

    柳馨予、趙柔娘兩個妞，對於葛沽鎮的圖書出版、銷售市場前景，大有信心。

    不過，整個葛沽鎮生意最好的還是一家名叫「紅袖飄香」的青樓。這家青樓在鎮子上，租下了一棟面積達到800多平米的大院落，從陝西、河南、山東等地，買來了100多名相貌清秀的姑娘，創立了葛沽鎮第一家青樓。

    「紅袖飄香」的老鴇蘇紅秀，年約30歲。年輕的時候，就是北京煙花柳巷中的名妓，在25歲時，洗淨鉛華帶著數萬兩嫁妝嫁給了一名才子。新婚不久那才子拿著她的嫁妝繼續在妓院中尋歡作樂，後來染上花柳病病逝。之後，蘇紅秀感悟男人沒有一個好東西，便重出江湖，投資經營妓院為業。

    雖然，「紅袖飄香」的姑娘們，模樣氣質遠遠不及皇家新軍文工團的女兵。但是，女兵們只能遠觀，不敢褻瀆。倒是憋了整個軍營，那些年輕小伙子滿身的火氣。

    所以，每天倒是有不少的的士兵，在訓練完成之後。利用幾個小時的休息時間，跑到軍營外的妓院中瀉火。

    紅袖飄香的嫖資，按照姑娘的模樣、身段來給出不同價格。一次最低消費50文，高的不過是1兩多，新軍的士兵們倒也是消費的起。

    對於皇家新軍士兵跑到葛沽鎮**等等問題，肖圖白很快便是知道了。事實上，他並不反對士兵**，只要士兵買賣公平，遵守軍紀即可。

    但是肖圖白非常擔心士兵會因為經常**而染上花柳病，造成非戰鬥減員。於是，肖圖白準備親自約見「紅袖飄香」的老闆蘇紅秀，對加強妓院的醫療衛生，預防花柳病傳染問題，進行協商。

正文 第二十八章 矛與盾：鳥銃和棉甲

    崇禎九年新年過後，工部傳來消息，去年研發的「崇禎8型」鳥銃，已經開始量產，每月可以生產500支。

    「崇禎8型」鳥銃性能上達到世界領先水平。士兵裝備這種鳥銃，射程、精度，都不遜色葡萄牙產的同類火銃，而在槍管壽命方面，甚至比葡萄牙的火銃更耐用。

    「蓬！」

    一道白煙騰起，軍營中數一數二的肖白浪熟練的持槍，射向50米外的靶子。

    「命中靶心，木靶被射穿！」

    遠處數名士兵，將木靶帶回場中。肖圖白、肖白浪、王啟年、張瑜諸人，略微的點了點頭。

    「換上穿雙層棉甲的肥豬！」肖圖白說道。

    棉甲是明朝中後期的制式裝備之一，一套普通的棉甲大約7斤重，棉甲的工藝類似於帆布，皆是將布料加工的很厚很粗，因此能夠防箭、防彈。

    而滿清在與明軍交戰中，俘獲大量的會製造棉甲的工匠，並在明軍棉甲的基礎上加以改進，滿清的棉甲重量達到十多斤以上，防禦性能超過了明軍制式棉甲。可以說，15斤重的雙層棉甲的防禦性能，大約可以與30斤重的鐵甲相當。

    在戰場中，滿清韃子騎兵套上雙層棉甲，普通的弓、弩、火銃，皆很難射穿。憑著這種防護力，使得滿清的八旗兵，敢於在戰場中橫衝直撞。

    被套上了棉甲的肥豬，被綁在操場中的木樁邊，不斷哼哼！

    眾人皆盯著肖白浪手中的火銃。只見肖白浪行雲流水一般的動作，清理槍管殘渣、上彈藥、瞄準、射擊，整個過程不超過30秒。

    「蓬！」

    彈片越過50米的空間，遠處的肥豬叫聲淒厲。眾人目光所見，已經看到肥豬身上灑滿了鮮血。

    30多秒後士兵興奮的匯報說道：「50米內完全能夠貫穿雙層棉甲，子彈給肥豬造成致命傷......」

    幾分鐘之後，那躺在地上的肥豬不再嘶叫，無力是抽搐片刻，便不再動彈.......

    這時候，眾人皆興奮道：「好槍！」

    王啟年說道：「不愧是造價30兩一把的天價火槍......」

    張瑜更是癡迷的捧著「崇禎8型」鳥銃，說道：「千金不換的神器啊!」

    肖圖白笑道：「看來，諸位都是非常滿意。不過，僅僅是射穿棉甲是不夠的，我們還要考慮到敵軍裝備其他的防具！」

    接下來，眾人繼續嘗試木板、鐵板、鋼板。

    發現可50米內可以射穿5厘米厚的木板，所以哪怕是敵軍持著木盾，也依然逃不過射殺。

    3厘米厚的鐵板，在四五十米內，也能夠有70%的概率貫穿。

    2厘米厚左右的普通鋼板，只能是20米以內才有30%概率射穿。

    總體而言，「崇禎8型」鳥銃，可以屠殺穿著棉甲的士兵，對於木盾、鐵甲也有很好的殺傷力，僅僅是鋼甲有點麻煩！

    肖白浪興奮說道：「這樣的鳥銃，射殺敵軍和射殺豬狗毫無區別！八旗兵套著雙層棉甲，往日不懼我鳥銃。如果來日遇到韃子騎兵，一定讓讓他們嘗嘗，咱新式鳥銃的滋味！」

    張瑜有點迷糊道：「鋼甲基本很難射穿，20米以內，才有30%的概率打穿，要是敵軍穿著鋼甲......」

    「呸，鋼甲造價超過鳥銃十倍，誰穿得起？」王啟年哈哈大笑道，「哪怕是對方個別將領穿得起鋼鐵，對於大局也於事無補！」

    這一次的武器新能檢測數據顯示，崇禎8型火銃可以射穿絕大多數的17世紀的鎧甲。唯一沒有把握射穿的是重量達到30公斤以上的鋼製板甲。

    而30公斤重的鋼製板甲，在歐洲的造價是達到100兩黃金的。而明朝的鋼鐵產量超過歐洲，製造鋼甲的材料成本相對較低，但是由於鋼製板甲的關鍵在於耗費大量人工成本，按照現有的工藝，大明生產板甲也是需要200兩銀子的成本。

    暫時而言，鋼甲屬於是防具中的奢侈品，只能裝備少量部隊，而不能適宜大規模的列裝！

    「有這等利器，我軍與八旗兵對戰，勝負如何？」肖圖白忽然問道。

    「不好說......」王啟年皺眉道，「我軍火銃犀利，天下第一，但是戰場發揮，只有到時候才知道！」

    肖白浪冷冷道：「親兵連的300人我敢保證，對陣同等數量的八旗兵，能夠獲勝！」

    大明皇家新軍主要的假想敵是裝備棉甲的滿清八旗兵，崇禎8型鳥銃的威力，保證了大明皇家新軍在面對滿清士兵時，最起碼武器裝備上比對方要領先一個時代。

    滿清的武器裝備，是典型的中世紀武器，靠的是士氣、野蠻，才獲得勝利。

    而大明皇家新軍裝備的武器，是17世紀歐洲軍事強國處於同等水平，甚至可以說，在戰術水平上，比歐洲軍隊更成熟。

    歐洲列強還在摸索簡單的「排隊槍斃」戰術，而大明皇家新軍已經採用了18世紀的排隊槍斃戰法。

    當然了，肖圖白培養皇家新軍的付出的代價，不可謂不昂貴，一年100萬兩的軍費開支，僅僅供養3000名軍人。

    而號稱大明最精銳的關寧軍4萬名官兵，一年的軍費也才達到100萬兩。

    大明皇家新軍，平均每個士兵身上花費的錢糧超過關寧軍十倍！這樣近乎奢侈的練兵，肖圖白自然是指望，將來在戰場中皇家新軍的士兵擁有與滿清八旗兵一戰的能力！

    時不我待！

    估計在幾個月後，皇家新軍就將與八旗兵產生第一次交鋒吧！

    歷史上，崇禎九年七月，滿清第三次入塞擄走了18萬人口，搶劫了數百萬兩的財富。而滿清士兵滿載而歸時，大明數十萬增援而來的部隊，只敢緩慢跟在滿清軍隊後面，而不敢主動發動攻擊。所以，八旗兵安全退出塞外後，掛出木牌嘲笑曰「大明朝各官免送」，之後揚長而去。

    肖圖白對於幾個月後，大明王朝即將發生的國恥非常痛恨！

    所以皇家新軍建軍以來，便一直在厲兵秣馬，以求幾個月後遭遇八旗兵時候，給其一個深刻的教訓。

    殲滅八旗十萬大軍自然是不可能的，不過肖圖白的野望，卻是剿滅搶劫直隸、山東物資的小股八旗軍。如果能夠吃掉幾個牛錄，殲滅上千的八旗兵，那麼一年投入超過百萬就物有所值。

    事實上，此時的滿清八旗兵，擁有戰鬥力的核心部隊只有五六萬人。剩下的則是蒙古、漢軍部隊，這些部隊加起來也不過是15萬人。

    而五六萬敢於死戰的八旗核心部隊是滿清政權的根本，如果這些核心部隊死傷個兩三萬人，那麼滿清別說是席捲天下了，就是滿清內部的蒙古軍、漢軍也將蠢蠢欲動，產生取而代之的心思。

正文 第二十七章 顧問黨利益集團

    在給葛沽鎮的百姓們拜年之後。其後兩天，肖圖白又總顧問衙門，以及紡織、食品公司的各大部門，送去了新年的慰問。這個勢力範圍，正是肖圖白所營造的新興既得利益集團。

    這個利益集團獲得的利益，來源於肖圖白，而肖圖白正是利用此點，引導他們的發展方向。

    總顧問衙門的基層的小吏收到紋銀30兩過年費，有品級的官員們也各自拿到了超過百兩以上的大紅包。過年的新衣、肉品這類的福利禮品，更是琳琅滿目，讓眾官吏感覺到了喜上眉梢。

    正當的薪水、福利待遇，總顧問衙門的沒有品級的小吏，也活的比一名七品縣令要滋潤。更別說其他有品級的官吏，薪水、福利已經超過的那些內閣中的那些閣老。唯一的問題是，總顧問衙門對於貪污受賄的懲罰力度，也讓眾人膽寒。

    賄賂在總顧問衙門，有個別名叫做「索命錢」。

    而總顧問衙門的官吏也已經習慣擲地有聲說：「我總顧問衙門官吏，不貪污、不受賄！上要對得起朝廷俸祿，下要守肖大人的規矩！」所以，總顧問衙門除了「最沒有前途的衙門」之外，又有了新的綽號「清水衙門」。

    當然了，一開始總顧問衙門的官員還不習慣。到了後來，習慣成自然之後。總顧問衙門的官吏，見到別的衙門的官吏，則是自然而言的帶著一股優越感。

    「大明皆腐，唯吾清廉」的優越感，使得總顧問衙門的官員內部的凝聚力越來越強，也越來越覺得自己與別的衙門的官員不一樣，也不屑於和庸碌官員一樣！

    這種內部的凝聚力，有點類似於東林黨。

    久而久之，總顧問衙門系出身的官員，被官場稱之為「顧問黨」！

    「顧問黨」的官僚，習慣了「高效率、辦實事、發展先進生產力、反**」等等先進的觀念之後，卻是越來越看不起大明其他的政治團體。

    不少人以先進生產力的觀點，逐漸將閹黨、東林黨、農民起義軍、關外韃子各大勢力逐個分析。

    其中，滿清韃子生產力最落後，流賊代表的生產力此之，東林黨和閹黨代表的生產力僅是矮個子中挑高個子。但是總體而言，這些勢力所代表的生產力都是非常落後的「佃農地主經濟模式」！

    逐步的批判大明國內外所有的政治勢力後，顧問黨們由衷感覺到自己所代表的生產力，比以上勢力皆先進！

    「先進代替落後」這是歷史的進步，而繼續讓愚昧的落後生產力統治國家，整個國家就沒有希望！

    而顧問黨的少壯派們，已經提出「只有顧問黨，才能救大明」的內部宣傳口號。這一口號，在總顧問衙門內部，刮起了一道思想颶風。

    肖圖白見證了整個總顧問衙門官僚集團，逐漸開始脫離了大明舊的體制，成為了一批全新的團體之後，由衷的感覺到一股自豪感覺。

    在給總顧問衙門的行政單位拜年之後，肖圖白又探望了紡織公司、漁業公司、天津市舶司等等單位。

    皇家紡織公司的管理層表示，公司已經開始形成了管理層聘用制度。

    紡織公司的總經理李慎之，年齡53歲，是從松江挖來個一名紡織作坊掌櫃，有過管理2000人工廠的經驗，公司聘用李慎之的年薪是3000兩。

    而李慎之加盟不久，便帶來的一個利好消息，與松江府的數百名棉農簽署了棉花訂購協議，每斤棉花的進貨價降低到了0.07兩銀子，加上海運到天津的成本，每斤棉花也只需0.09兩銀子。

    以三斤棉花紡織一匹布計算，一斤棉花的成本價從0.1兩降低到0.09兩。每匹布便節約了30文錢的成本。每織布1萬匹，便可以節省300兩銀子。

    除此之外，天津開通海運貿易航線之後，皇家紡織公司的棉布，已經直接銷售給外貿商人。所以每匹布平均出廠價，已從0.6兩直接提升到了1兩。

    這使得，皇家紡織公司每匹布能夠盈利0.5兩銀子。按照皇家紡織公司現有的產能，每月織布1000匹，可以創造500兩的利潤。

    李慎之表示：「大明皇家紡織公司，通過市舶司衙門的幫助，與日本、朝鮮、葡萄牙等國商人簽訂了銷售協議。目前收到的棉布銷售訂單已經達到20萬匹以上，這些訂單兌現後，可以獲得10萬兩的利潤。為了完成這些訂單，公司明年的計劃，從松江等地挖來熟練的織工，使得公司的工人數量增長到400人規模。屆時，公司形成月生產1.5萬匹棉布的生產能力。大約與松江、常州等地1000人規模的大型作坊，產能相當！」

    肖圖白非常高興，發表了一番關於「先進生產力」的講話：

    「對於你們卓越的工作表現，我感覺非常的高興。

    眾所周知，我大明王朝正處於綿連天災兵禍的困境之中，人民流離失所、國家不得安寧。但是，這些困難只要我們在奮鬥、在生產，總能夠解決！

    兵災，軍餉充沛，可以練出精兵去平息。天災乾旱，只有有銀兩，買到足夠糧食，也能夠賑濟——國內的糧食不足，還有日本、南洋等地的糧食嗎！

    大明的糧價貴，糧食缺口巨大。而我們周邊的國家，不缺糧食，糧價便宜。日本、朝鮮，一兩銀子可以買兩石大米。而南洋諸國，一兩銀子更可買五石大米！

    我們缺米，但是我們工廠的工藝先進、生產力發達。一名普通的紡織工，一年的勞作，將產品出口海外，就可以給我們賺回300石大米的利潤。而300石大米能夠養活100口人！

    大明有多少饑民？我估計有三千萬人。按照我們的勞動效率，一個人生產出來的布匹，出口到外國能夠換100人食用的糧食。那麼養活3000萬人口，需要擁有30萬名紡織工人即可!

    你看，這筆生意是不是很划算。我們如果擁有30萬名工人，創作的財富，就能夠養活3000萬人。而那些外國人生產這些糧食，至少要付出五六百萬人的勞動！一名大明的工人的勞動成果，可以換外國20名農民的勞動成果，就這是我們大明生產力先進的表現.......

    本官希望你們在今後，進一步發展先進的生產力、提高我們的生產效率。現在我們一個人的勞動成果，能夠換外國20名農民的生產成果。今後，效率還能夠進一步提升，從20倍，變成30倍、50倍！

    並且大力將我們先進產品，出口到國外。利用兩國生產力的差異，賺取更多的財富和糧食，用以養活我大明的饑民........」

    在肖圖白講話之後，公司的總經理李慎之又代表工人，請求提升公司的薪水。理由是，隨著產品出口海外，公司的利潤水漲船高，可以給一線勞動的工人支付更高的酬勞。

    肖圖白當場表示同意，紡織公司的員工基本工資提高到了2兩銀子。接著，肖圖白表示，將來隨著公司生產力的發展，人均效益的提升，工人的工資待遇只會越來越高。場中歡聲雷動，整個紡織公司的員工，被這一喜訊充滿。

    之後，肖圖白繼續給天津市舶司、天津漁業食品公司拜年。天津市舶司的官吏向肖圖白表示，在新的一年中，將會努力提高市舶司的服務態度，用優質的服務，吸引海內外的商人前來貿易，市舶司的在新的一年中，努力實現商品進出口總額超過2000萬兩，關稅收入超過200萬兩的宏偉計劃。

    而天津漁業食品公司的管理層表示，新的一年中將會主抓生產，積極從海洋中獲得更多的食物，以用以彌補國家的糧食缺口。與此同時，進一步鼓勵漁民的捕魚積極性。爭取今年的天津海洋捕撈規模將會翻倍！

    肖圖白走訪了一圈之後，回到了葛沽軍營中過年。

    葛沽軍營，在過年時期，2000名官兵回到家中，與家人團聚。而留在軍營中的只有1000名官兵，以及500名文工團女兵。

    在過年中，文工團女兵用喜慶的文藝表演，讓軍營充滿了歡聲笑語。留守的官兵們，紛紛是在歡快的氣氛中過年。

    肖圖白問士兵們大過年的，想不想家，想不想家人？

    留守士兵們紛紛表示：「回不回家過年都一樣，軍營就像一個大家庭，裡面充滿了關愛和溫暖。」

正文 第二十六章 拜年

    快到過年了，寒風中也夾帶著一些喜氣。

    「小冰河季」的惡劣氣候籠罩的舊大陸，無論是亞洲、歐洲都籠罩在飢餓、戰爭之中。整個舊大陸2.5億的生靈，對於未來充滿了無奈和茫然。

    歐洲的一些幸運國家，比如西班牙、荷蘭、英國、法國等等國家，通過了海外殖民，轉移了大量的內部矛盾，在這次世界列國國勢大洗牌中，獲得了新生！

    而大明王朝，由於沒有海外殖民地轉嫁矛盾，在這這場空前的大自然的災難面前，億萬子民沉浸在連綿而來的苦難中。

    天災、飢餓、外敵、內亂，這年頭有著太多的痛苦和悲哀。不過，好在這葛沽鎮至少給6000多名鎮民，指明了一條可以通過自己努力，自我救贖的道路。

    葛沽鎮雖然還是比較荒涼，而大多數的居民，都是「契約奴」的身份。不過，在過年時分，肖圖白還是非常大方。令人買了100頭豬、20頭羊、2000多隻雞鴨，以及各種新鮮蔬菜，分給葛沽鎮各家，籌備過年。

    與此同時，總顧問衙門宣佈，過年期間，葛沽鎮契約奴放假七日。

    勞碌了一個多月時間的「契約奴」們，紛紛流露出喜悅之情，全家人聚集在一起，分享這來之不易的團圓飯。

    事實上，在一個多月之前，他們都是彷徨、絕望，隨時都會因為缺衣少食而凍死街頭的流民。

    但是，總顧問衙門收留他們之後，雖然讓他們簽下了「契約奴」協議，但是只需要青壯年勞動力幹活一年，就可以變成自由的民戶。

    而不具備勞動力的老弱婦孺，則更是享受葛沽鎮的照顧。

    老人可以獲得照顧，兒童可以衣食無憂，並且有書讀。而婦女也僅僅需要付出洗衣煮飯、照料老弱等等簡單的工作。

    這一系列的恩惠，令眾多的契約奴心懷感恩，在家中悄然的立下了「大明謫仙國師肖圖白」的長生牌。

    很多的百信以前信仰各式各樣的菩薩、土地公、或者是說不出名堂的神靈。

    不過，經歷了總顧問衙門將他們從死亡邊緣拯救過來，給予他們幸福、安定的生活之後，這些契約奴中不少人改信「謫仙肖圖白」了！

    東林黨為首的儒生，或許會有人質疑肖圖白是神棍。

    但是在葛沽鎮百姓心目中，肖圖白就是一名救苦救難的謫仙人。

    有年輕的流民小聲道：「從來沒有看見肖大人展露什麼神通仙法......」

    老年的流民頓時大罵道：「住嘴，如果不是肖國師的拯救，你這小兔崽子，早餓死街邊了！肖國師一口氣救活了咱6000多人，不是救苦救難的活神仙，誰會有這般的慈悲心和能力？」

    質疑者聞言，頓時肅然！而肖圖白的威望，也一日日的增長！

    在過年的前一天上午。

    肖圖白來到葛沽鎮，給鎮上眾人拜年，說道：「葛沽鎮的各位鄉親們，大家新年好。在過去的兩個多月裡，肖某蒙皇上不棄，被委以重任。作為大明朝的總顧衙門的大臣，我深深的感覺到肩上背負著重擔。

    眾所周知，我大明從萬曆末年，便已經開始出現連綿的天災。至天啟、崇禎，各地天災進一步加劇。土地兼併、百姓流離失所，災荒嚴重的地方，易子而食、民不聊生。

    除了這些天災之外，韃子、流賊，製造的兵禍，也不遜色天災。每每思及我大明子民這些年受到的苦難，本官一方面感覺到揪心。另外一方面，感覺到肩上擔子的承重，夜裡面也睡不好覺。

    本官每天做夢的希望，我大明能再次中興，重現百姓安居樂業的盛世。而本官認為，盛世不是天上降下來的，不是靠神仙皇帝賜予的，而是要靠所有子民，努力奮鬥出來的。

    沒有田，我們努力開拓新田地。沒有房子，我們一磚一瓦搭建。任何東西，其實都能靠著我們努力奮鬥獲得。

    要奮鬥！

    人只要一息尚存，便要努力奮鬥！只要還在努力奮鬥，就存在著希望......

    鄉親們，看到了葛沽鎮，能夠從無到有，從一片不毛之地，一磚一瓦的建成安居樂業的樂土。而許多流離失所的災民，能夠團結在總顧問衙門的組織下，憑著自己的努力，創造美好、安定的生活。

    本官心中由衷的感覺到激動、開心。

    而從葛沽鎮，本官看到了救活整個大明百姓的希望。也看到了，我大明百姓，艱苦奮鬥、建設美好家園的精神。

    在新的一年裡，本官希望，大家能夠繼續為努力建設家園而奮鬥。將荒蕪之地，變成生長莊家的良田。將荒郊建設成繁華文明的新的城鎮。最後，在這麼祝大家，新的一年中，生活越來越越好，日子紅紅火火！」

    隨著肖圖白的演講完成後，整個場中掌聲一片。

    更出現了萬民跪拜，叩謝肖大人恩典的場景。

    肖圖白見狀，也不僅嚇了一跳，沒有想到這群流民簽了賣身契約，一年之內領不到工錢，也如此的對他抱有感恩之心。

    沉默良久後，肖圖白對左右說道：「老百姓其實單純的如同赤子，誰能夠讓他們活命，誰就能夠獲得他們真心的擁戴。作為我等大明官員，要切記，一定要救民於水火之中，讓更多人能夠活下去！」

    明末的天災，既是巨大的危機，其實何嘗不是一個從農業社會向工業社會轉型的機遇。在正常的年景中，九成以上的百姓，都被束縛在田畝中。

    亂世中，流民四起，同樣標誌著無數的百姓擺脫土地的束縛。

    誰給給失業流民希望，他們就為誰效忠！

    李自成這類造反派能夠從流民中借勢，肖圖白同樣也能！只不過，李自成的流寇模式，會大規模的破壞生產，是一種與滿清韃子入關搶劫性質差不多的野蠻行為。

    而肖圖白將流民吸引到工商業領域，卻是會利用這個千載難逢的機遇，讓大明從小農經濟模式，加速向工商業為主的經濟模式轉型。

    如果肖圖白計劃成功，那麼中國歷史上不斷上演的「王朝週期律」便會失效。

    過去的中國王朝興衰，純粹是由土地、人口兩個因素決定——

    人均擁有土地高的時期，社會安穩。

    人均擁有土地低的時期、破產農民增多，社會就會動亂。

    每次的循環，都是大規模戰亂，使得人口大幅度減少、無主耕地數量大增，亂世才得以結束。

    這種低質量的循環，使得中國文明一直停滯在所謂「資本主義萌芽」階段，而並沒有進入以工業建設、經濟發展為社會核心動力的資本主義社會。

    宋朝、明朝，這中國兩個資本主義萌芽時期，都是生產力已經接近與爆發「資本主義」、「工業革命」的臨界點。

    但是，兩次皆是被北方野蠻勢力打破了這一進程。尤其是明朝面臨北半球全球性質的「小冰河氣候」，遭遇的困境甚至遠遠超過南宋末年。

    但是，這些困境一旦以工業革命的方式，進化化解。中國文明將會進入一個的階段。由於此時的中國經濟、人口、生產力的底子都比歐洲強悍太多。

    如果在明朝發生工業革命，今後幾百年歐洲哪怕同樣發生工業革命，也不能追趕上中國的腳步了！

    肖圖白心道，穿越者的天職，就是打破種種宿命、怪圈，帶領中華文明站在人類文明巔峰。所以他理直氣壯的要打壓李自成和滿清，因為這兩股勢力，皆是落後生產力的代表。

    被滿清取代，歷史已經證明，會造成生產力大幅度的倒退。而李自成的起義，也不過是農奴翻身做大地主，本質還是小農經濟。

    所以，肖圖白認為只有自己能夠給中國文明的發展，指明一條更寬敞的大道。也只有自己，才能夠給中華子民帶來一條更幸福、更富足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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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五章 女兵們的加入

    崇禎八年十二月下旬。

    在1000名京營士兵的護送下，500名多才多藝的宮廷美女乘著馬車，來到了葛沽軍營。這些姑娘們一個個粉妝玉琢，玉體香肌，平日裡見了一位，也會令人傾倒，今日居然成群結隊的出現。

    所以，她們剛剛到了葛沽就引起了巨大的轟動！

    不但皇家新軍的年輕士兵們，一個個看傻眼了。就連不遠處的葛沽鎮，也出現了一絲騷動。

    今夜，不知道有多少的青年會因此輾轉反側，夢到那些白天看到的女神們.......

    而那些京營士兵們，一路上被嚴格看管，連多看一眼被護送的對象，也會被斥責。眼下見到這些美女，居然是被送給皇家新軍，更讓這些京營士卒們對皇家新軍的待遇，羨慕的連口水都流了下來。

    事後，無數的京營士兵，想要找門路加入皇家新軍。不過，皇家新軍的門檻很高，本著寧缺毋濫原則，杜絕開後門進入的可能。而以皇家新軍的招兵條件，京營士兵的素質二十人中未必有一人能夠合格。

    葛沽軍營校場中。

    新軍士兵排成一個個整齊的方陣。而500多名年輕的宮女，有點不知所措的望著那個肖圖白大人。因為在出發之前，她們已經被告知，皇帝將她們送給了肖大人，今後命運都任由這些肖大人安排。

    而新軍的大兵們，一個個胡思想亂，心道難道是軍中設營妓？不像啊，皇家新軍的軍規中，禁止奸.淫婦女，軍營中也不准賭博或者養營妓。

    也有士兵暗道，這是不是給咱們準備的媳婦？500名太少，3000人不夠分啊！今後要多立功勞，看看能不能爭取個大美女做媳婦！

    場中的瀰漫著躁動、不安氣氛。

    躁動的是那3000名皇家新軍的大兵們。

    不安的是這500名貌美如花的宮女......

    終於，肖圖白宣佈：「這些姑娘們，是本官向皇帝要來的女兵。我將她們編為皇家新軍文工團！文工團的主要任務是，排練一些歌舞表演，甚至是說書、唱戲等等，給大家訓練、打仗之餘，放鬆一下。不過，本官有言在先，她們可是正經的好姑娘不是軍妓......如果有誰不長眼，強迫這些姑娘做了不該做的事情，按照奸.淫婦女這一條的軍紀可要殺頭的.......」

    平日裡相當悶騷的張瑜營長忽然叫嚷道：「大人，要是有姑娘看上俺，願意和俺好上了，該怎麼算？」

    營長帶頭，士兵雖然不敢喧嘩，不過一個心中叫好——張營長有種！

    而文工團女兵一個個低著頭，心中暗罵道：「呸，誰會看上你這個癡肥的傢伙......」

    張瑜營長身材有一米八、體重已經達到300斤，一個人抵得上兩名壯漢的體重，在明朝人看來，長的非常兇惡、猙獰。由於張瑜喜歡養一隻癡肥的花貓，所以也他帶來了一個綽號叫做「肥花貓」，或者是「張肥貓」。

    因為軍營中士兵精力過剩不免要打架。

    而王啟年的二營經常與張瑜的一營官兵，有點小矛盾、小摩擦。互約打架的也是常見。

    由於王啟年不知羞恥的暗自指點二營士兵打群架的戰術。而張瑜知道後，也開始給自己的一營士兵出謀劃策。

    兩個營打群架逐漸打出了戰術，甚至打出了戰略，士兵團隊協作的能力不斷的增強。這裡面，兩個營長的指揮能力，逐漸被士兵們認可。

    一營士兵更喊出了一句口號——「你有王飛將，咱有張肥貓！只有肖白浪，還在打醬油！」

    被稱為「張肥貓」後，張瑜並不怒反而喜，認為這是自己獲得士兵的一致愛戴。

    肖圖白笑道：「你這張肥貓，平日裡老實本分，今日怎麼的看到姑娘們就發騷了？不過，既然你問了，本大人明確告訴你們，如果是你情我願，算你有本事，可以明媒正娶文工團女兵為妻。之後，你們想要做什麼，屬於你們家務事，本官也管不著了......」

    場中官兵們一陣哄笑，道：「張肥貓都快三十了，還在打光棍，趕快努力一把，抱得美人歸吧！」

    「營長悶騷的性格暴露無遺！」

    「霸氣測漏！」

    張瑜惱羞成怒道：「第一營，全體都有，散會後加強訓練，圍著天津城跑兩圈！」

    「肖大人，營長公報私仇啊！」

    「慘啊！」

    「早上剛剛跑10里，又要跑20里！」

    在哄鬧中，歡迎儀式結束。

    500名宮女，正式的被納入了皇家新軍文工團的編織。文工團主要的任務，自然是給軍隊進行文藝表演。

    不過，雖然文工團女兵，主要負責文藝表演方面。但是她們也屬於軍人，也必須進行軍事訓練。在這些嬌滴滴的女兵們，加入軍隊不久。肖圖白便開始讓自己親兵營的一些老兵們，擔任文工團女兵的教官，對女兵進行最基本的隊列、體能訓練。

    當然了，女兵的訓練標準，比起皇家新軍的正規軍要低多了。

    皇家新軍正規軍的訓練科目安排的非常密集，一天有兩個時辰的隊列訓練，一個時辰的射擊訓練，每天早上、晚上都要越野跑步10里，晚上還有文化課程。

    而文工團女兵，每天的隊列訓練只有一個時辰，每天早上跑步3里、晚上跑步三里。而女兵們也並不是以射擊訓練為主，而是被配發了刀劍、匕首，訓練「女兵近戰防身術」。讓女兵被敵人襲擊時，能夠有自保的能力。

    而自從文工團女兵入駐以來，皇家新軍的訓練士氣徒然大增。軍官們發現，小伙子們似乎有使不完的力氣，跑步、隊列、射擊等等訓練，一個個爭先恐後，將自己最英武的一面，展現在姑娘們面前。

    而訓練完成後，文化課程中士兵們也依然是充滿了士氣。尤其是一些軍歌課程中，這些青年士兵們，一個個扯著破鑼一般的嗓子，大聲的歌唱。

    旁觀的文工團姑娘們，往往被這南腔北調逗的笑成一片。

    這段時間，悶騷的戰士們，小動作不斷。但是張瑜營長確是有賊心沒有賊膽，口頭上逞英雄之後，卻是怯於行動。

    反倒是親兵連的肖白浪，因為生的面如冠玉，唇紅齒白，經常被文工團的姑娘慢調戲。

    而肖白浪也頗為自豪的表示：「藍藍姑娘是我的，龍龍姑娘是我的，司麗麗姑娘是我的.......本將軍畢生的志向，是布種天下，打下一個大大的後*宮........」

    藍藍、龍龍、司麗麗三位姑娘，不過是與這廝聊過幾句話扯過一些家常，便被肖白浪視為被其英姿征服。

    不過，有士兵悄然的揭他老底：「其實，肖白浪連長也是嘴炮，只敢口花花而已，以上美女他一個也沒有泡到。」

    更有士兵造謠道：「據說，肖白浪連長的那話兒早就割掉了，不長鬍子就是明證！」

    軍中的另一位巨頭——王啟年營長，卻是經常發動閃電戰，剛剛給一位心儀的姑娘寫愛慕信，姑娘還沒有所表示。王啟年便又馬不停蹄，向另外一位姑娘發動攻勢。結果，自然是雞飛蛋打，一無所獲。

    有知情人士稱，王啟年正在吸取教訓，鑽研情書技法。

    文工團成立以來，最高興的應該還是肖圖白。

    因為，整個軍營的士氣，爆棚到了極點。

    士兵們，訓練既不叫苦又不叫累了。而且，對於文化、音樂等等課程，參與積極性也不斷提高。

    肖圖白美滋滋的想道：「現在軍營訓練的形勢，不是小好，而是一片大好，越來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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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四章 文工團、書社、股份制

    回到葛沽軍營中的大宅時。

    肖圖白髮現，家裡幾乎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院中的花園、假山、亭台樓榭，紛紛被工匠們進行修復。

    院中更是多了三十幾名僕役下人。

    而這些僕役，多是來自於宮中。

    什麼御廚、御醫、太監、宮女應有盡有，還有一名叫靜官的太監，更是扯著公鴨嗓子，到處指派僕役做事，一股子標準的宮廷范！

    「怎麼回事？」肖圖白問道。

    柳馨予弱弱的說道：「奴家也不知道，好像的宮中的田娘娘，聽說肖大人這邊連僕役都沒有，就派人送了30多名使喚的下人......」

    田妃是崇禎的寵妃，向來察言觀色，知道皇帝節儉，便以針線幫皇帝縫補龍袍破損的地方。從這一點，就可知她是極其聰明的女子。

    而田妃自然知道皇帝非常信任肖圖白，所以也下了一點投資。肖圖白猜也猜得出來，這30幾人中，多半有田妃心腹。

    半晌後，肖圖白皺眉道：「送太監過來，算不算違制？」

    「大人，這個我知道！」趙柔娘一跳一跳的道，「邸報上說，陛下近期在勵精圖治，為了節省宮中開銷，已經裁掉數千名太監和宮女。不少都是送給大臣、勳貴家做僕役.......」

    肖圖白聞言一愣。

    皇帝分身在搞皇宮大裁員？貌似這並不是肖圖白的吩咐......

    崇禎雖然成為肖圖白的分身，不過一般情況下，他還是任由皇帝分身自主發展。

    因為，肖圖白髮現直接操縱皇帝分身，會讓自己的精神極其疲倦，如同大病一場。所以，只有在關鍵時刻，肖圖白才會直接「遙控」的方式，細微的操縱分身做事。

    而肖圖白與他的皇帝分身之間，靈魂有種微妙聯繫，使得兩人哪怕遠隔千里，也能猶如無線電話一般，互相用靈魂波動交流。

    「小檢，聽說你在搞皇宮大裁員？最近日子過怎麼樣？」肖圖白在大腦意識中發問道。

    「呵呵，多謝本尊大人關心！朕在宮中吃得飽、穿得暖，個人生活上沒有什麼問題。不過，為了省錢在宮中在裁員呢！如果能夠裁掉5萬人，一年至少節省百萬經費。不過，為了避免太監、宮女的失業，給社會造成負面影響，所以朕就將裁掉的下人送給大臣、宗室、勳貴！本尊大人，如果你要，可以再給你塞一些......」崇禎分身回答。

    肖圖白斟酌片刻，說道：「太監不要了，陰陽怪氣的，並不討人喜歡。年輕的宮女可以送一些過來........」

    「不是吧，我的本尊大人，你這麼飢渴......」

    「滾球！老子準備給軍隊組建『文工團女兵』，排練一些激勵士氣的歌舞。畢竟軍營生活太單調，長此以往也影響士氣......」肖圖白解釋道。

    「哦，早說麼！宮裡面有三萬宮女，大多數都是年輕的。而能夠選作宮女的，至少在樣貌上屬於中等標準，運氣好還能夠找到超級大美女呢！」

    「好，那就送500個宮女過來，要文化程度高，精通音樂、文藝的！」肖圖白暗想道，文工團大殺器祭出之後，激勵士氣又有了新的手段。

    平日讓文工團女兵，演出軍事題材的文藝節目，歌頌古今民族英雄的事跡，讓士兵潛移默化中，嚮往成為戰鬥英雄！

    打勝仗的英雄，可以贏得文工團美女的芳心。而打了敗仗，平日裡被戰士們暗戀、仰慕的女神，可能就會被敵人擄走。對美女的保護欲，也是一些男青年的本能。

    想到自己的奸計即將得逞，肖圖白露出了哈哈大笑。

    屋中，眾人皆是驚異。

    「老爺為何發笑？」趙柔娘奇怪道。

    肖圖白掩飾道：「沒什麼，老爺我想到了一個很好笑的笑話。」

    「能說給奴家聽聽嗎？」兩個小妮子，都顯出了好奇心。

    肖圖白搖頭道：「轉眼就忘記了.......」

    「哦！」兩女露出了失望之色。

    「笑話沒有了，不過，可以給你們講個故事.......」肖圖白髮現，兩女讀的書很雜很多。根據與兩女聊天，肖圖白瞭解到，這主要是因為明末出版業發達所致。

    明末出版業的發展，主要是明朝的生產力有了極大的發展，使得紙張的價格不斷的降低導致。

    明朝初年一刀紙（100張）莫約要300文錢。而到明末，一刀普通的書寫紙張價格降低到了20文錢。而一刀紙經過裁剪，能夠印刷50萬字以上的圖書，明末紙張的成本是相當低的。

    出版業另外一項開支是雕版刻字的成本，如果是要用最廉價的梨木版進行雕刻，一張木板只要30文。而刻字工匠刻出100個字，能夠獲得30文錢工錢。一頁紙100個字、一冊書200個雕版計，2萬字一冊書的中篇話本小說，雕版成本是12兩銀子。

    紙張便宜，雕版也不貴，所以明末崇禎年間更是出現了史無前例的出版業**。明末的出版繁榮，更是帶動了《本草綱目》這樣的醫學書，以及《農政全書》、《天工開物》這類的科學書籍大規模的出版。

    眾所周知，歐洲的工業革命，起源於18世紀中期以來大量技術書籍獲得出版，從而加速了科技技術的傳播和發展，最終引爆出了「工業革命」！

    而明朝末年科技書籍大規模出版，這比歐洲要早了一百多年。

    書籍前所未有的便宜，使得崇禎年，讀者買書、藏書的興趣超過了歷朝歷代！明朝出版的五萬字的一冊書，售價在20文~30文左右，一本書的售價也就是一斤米價格相當。

    而明朝普通的市井小民，月工資能購買30本~50本左右的圖書。所以，明末的讀書，根本不是奢侈消費，也是一項非常廉價的消費。

    因為讀書是很廉價的娛樂方式，所以不少讀書識字的凡俗走卒，也喜歡捧著《三國》、《水滸》、《西遊》、《金瓶》、《東遊》之類的話本，大呼痛快。

    當然了，賣的最好的往往是一些才子佳人類型的書籍。這類書籍，寫愛情，也寫色情，橋段露骨的數不勝數。

    不但是市民小民愛看，就連明朝的文人士大夫，也樂於從書坊中購買這些「黃書」。事實上，明朝寫黃書的也是這些讀書人，否則的話，書裡面的主角十有**都是才子呢？

    肖圖白髮現兩女看的書中居然有《如意君傳》、《癡婆子傳》，頓時感覺到驚天巨雷。我靠，原來這古代的小姐們在閨房中讀的書，都是一些黃色書籍。難怪，古代的小姐們，那麼容易被才子們勾引......

    「不行，得要弘揚一番正氣。」肖圖白看到書架上那一排排的霪蕩書籍後，開始憤怒的給兩女扭轉三觀。

    肖圖白講後世的一些《女駙馬》、《白毛女》之類的三觀正的故事，以及將《魯賓遜漂流記》、《海底兩萬里》之類的故事經過本土化改編。而兩女心思細膩，聽了之後，事後回憶，悄悄記下來。

    肖圖白問為何？

    兩女喜滋滋說，準備開書坊，請雕版工匠，將故事刻成話本兜售，賺點私房錢。

    肖圖白很讚賞兩女的經濟頭腦，表示會給200兩銀子，給兩女開一家書社，可以出版、印刷圖書。

    書社的名字叫做「趙柳肖書社」，分別從趙柔娘、肖圖白、柳馨予三人名字中各取一字。

    書社自然是尊肖圖白作為大股東控股50%，而趙柔娘、柳馨予各佔25%股份。

    與此同時，公司的章程中，寫明股份制的定義——股東擁有公司的所有權，股東聘用管理者對公司經營.......

    弄出了這個股份制，肖圖白暗自得意，這可是大明第一家股份制公司。股份制屬於荷蘭人「商業革命」的一部分。

    後世有觀點，將西方近代文明的幾個關鍵節點，稱之為「葡萄牙航海革命」、「西班牙殖民革命」、「荷蘭商業革命」、「英國工業革命」等等幾大進程。

    商業革命的重要成果就是股份制公司，成為了後來世界經濟發展的重要引擎。沒有商業革命作為鋪墊，商品經濟的發展速度變不像歷史上那麼快，而工業革命也就沒有了其市場經濟基礎！

正文 第二十三章 鄭芝豹、招商局、公制單位

    海商總是消息最靈敏的一批人，市舶司有風吹草動，很快就會被海商知曉。肖圖白接見多國外商之後。

    僅僅過了半天，一名官吏匯報道：「福建參將鄭芝龍族弟芝豹求見大人，並奉上禮單。」

    這是一份超級厚禮：

    西洋鐘20座

    日本村正刀10把

    手抄本古籍百冊

    絲綢100匹

    上品茶葉2萬斤

    黃金5000兩

    白銀20000兩。

    還有倭國美女、西洋美女、南洋美女、江南名妓各一名

    「人見，禮單全部退回去！」肖圖白看了看禮單，說不動心是不可能的。

    但是肖圖白在總顧問衙門中提倡「不收禮」，自然要以身作則。自己上樑不正，下梁如何能不歪？

    「是！」那名市舶司小吏敬畏的回道。

    莫約兩三分鐘後。

    門外市舶司的小吏，引來一名面目黝黑的南方漢子。

    那漢字一進門就拱手，笑道：「小人鄭芝豹代家兄芝龍向大人問好！一直久仰大人威名，可惜沒有機緣拜見。今日聽聞大人在市舶司視察工作，小人便不請自來，打擾了!」

    肖圖白點了點頭，說道：「令兄鄭芝龍我是聽說過的，不到十年時間掃清了盤踞福建、廣州等地海盜，讓我大明海疆得以安寧。而擊敗了荷蘭東印度公司，更是漲了我大明水師的威名。好叫洋人知道，我大明海疆不是西洋人能隨便冒犯的！」

    鄭芝豹愕然，顯然不會料想肖圖白會如此看重他的兄長。

    要知道，鄭芝龍雖然受招安，也按照《水滸傳》的套路，東征西討去消滅其他的海盜。但是，時刻都擔心大明王朝翻臉，所以對於朝中有勢力的大佬們，都是需要不斷的打點。

    每年鄭家送到京師的禮品，加起來至少有值百萬之巨，這才保住鄭家族人在福建的富貴安逸。

    「叫你兄長放心，京城有本官在，朝廷重用你兄長就會不變！而你兄長，如果能夠幫本官分憂一些瑣事，本官保你鄭家子孫後代富貴！」肖圖白淡然道，「不要懷疑本官說大話，對了，鄭芝豹你現在還沒有官身吧？」

    鄭芝豹眼皮一跳，道：「小人雖是在家兄軍中幫忙，但還未有官身.......」

    肖圖白淡然說道：「天津市舶司名下，本官準備弄一個『天津招商局』的部門，給你個招商局的局長做一做，這個官是正五品！」

    「大人......」鄭芝豹一時之間反應不過來，半天之後面色通紅，跪拜道，「下官謝大人提拔，今後大人儘管差遣，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肖圖白淡然說道：「不用赴湯蹈火！招商局的官，主要是負責介紹商人前來天津貿易，各國的商人皆可！你介紹來的商人，市舶司考慮將徵收的關稅中的10%獎勵給你，作為業務提成。與此同時，天津需要從日本、南洋獲得糧食，從江南獲得棉花。以及將天津出產的商品，向日本、南洋等地銷售。這件差使做的好，我讓你兄長做福建總兵，而你將來成就不下於你兄長！」

    鄭芝豹臉上不斷的失態.......

    要知道，鄭芝龍是崇禎元年受招安的，擔任廈門海防游擊不久，就開始奉旨剿滅海盜李魁奇、楊六、楊七、鍾斌、鍾凌秀，而被升為參將。

    其後，荷蘭人進犯福建，鄭芝龍再次奉旨傾巢而出，打贏了第一次「明荷戰爭」。這皆是慘勝，勢力幾乎拼的損失大半。而今年剿劉香，鄭芝龍的艦隊更是死傷過半，連親弟鄭芝虎而戰死在此戰中。不過，鄭芝龍依然沒有能夠陞遷到總兵官的位置。

    而經過一系列的海上的戰鬥。鄭芝龍基本上清剿了中國沿海的大股海盜勢力，福建廣州等地大股海盜襲擊村莊、縣城之類的現象，已經不復存在。

    歷史上的崇禎十二年，鄭芝龍更是打贏第二次「明荷海戰」，讓鄭芝龍的南洋、日本等等航線上的海上霸權變的不可動搖。於是，鄭芝龍對各國海商發佈命令——每條海船只有懸掛鄭字旗幟，才能夠航行，而每條懸掛鄭字旗的海船需要向鄭家納稅白銀3000兩。

    憑著海上武裝收稅，使得鄭芝龍集團，每年收入超過千萬兩白銀，富甲八閩。

    當然了，現在的鄭芝龍還沒有達到崇禎十二年之後那般的威勢。事實上，現在的鄭芝龍先後與荷蘭人、劉香之間發生大戰，已經元氣大傷。反而修養生息，不斷用通過貿易賺錢，來恢復實力。

    與此同時，鄭芝龍也非常畏懼明政府卸磨殺驢，將之剿滅。為了保住富貴，鄭家一直積極的與朝中的有權勢者拉上關係。肖圖白這個耀眼的政治新星，顯然也成為了鄭家準備巴結的對象之一。

    當然了，肖圖白也是非常需要有鄭家這樣的海上勢力，幫助他解決不少的問題。比如，原材料運輸問題，以及擴大商品向海外出口的問題，皆需要鄭家船隊的幫助......

    ————————

    從天津衛城離開後，肖圖白回到了葛沽鎮。

    葛沽鎮的規劃建設，有條不紊的進行。肖圖白在地圖上畫出了「井」字型佈局。橫兩條街道，豎兩條街道。

    沿街而建的首先是商業店舖。整個鎮子如果建設完成，大約能夠有300個店舖，商業店舖的總經營面積達到15萬平方米。等到店舖建成之後，無論是自己開店，還是出租，都能成為總顧問衙門新的財源。

    除了店舖之外，其他的居民住房，也全部採用結實的磚瓦結構。

    葛沽鎮實行「居者有其屋」規劃——

    單身者能夠獲得60平方的住房，兩口之家可以獲得90平方，3口之家能夠獲得120平方的住房。如此類推，每增加一口人，多給30平方的住房。

    而一戶人家人口超過10人，強制要求分家。如果不分家的話，新增再多人口，也不過多給房了！

    當然了，無論是民戶，還是契約奴，住房都是總顧問衙門租給他們的。民戶需要以金錢付租金，契約奴需要用勞動的方式付租金。

    契約奴不能買房。但是，等到一年的契約到期，契約奴轉為普通的民戶之後，則可以用分期付款的方式，將住房變成自己的私有財產。

    而葛沽鎮的住房很便宜，每平方米的住房只要1兩銀子。按照一份工作月薪一兩計算，購買一套120平方的住宅，不吃不喝需要10年的薪水。

    當然了月收入1兩銀子的，顯然屬於低收入。將來隨著葛沽鎮經濟的發展，這裡定居的民戶，平均月薪肯定不止1兩銀子。

    葛沽鎮的規劃中，經常看到米、平方米這些後世的公制單位。

    此時，這些公制單位，不但是明朝沒有，西方國家也沒有，是肖圖白率先提出來的。

    而在後世，「米、千克、秒」單位因精確、簡單、明晰，有利於科學的交流和傳播。所以，逐漸的通行各國，成為了標準單位。

    米，用來確定距離。千克，用來確定質量。秒，用來確定時間長度。

    肖圖白接受後世教育，習慣了這種公制單位，而且公制單位制更有利於科學技術的交流、研究，所以肖圖白也是非常積極的普及公制單位。

    長度單位——米是最好確定的。明清時，標準的木工尺，1尺=31.1厘米。之後，肖圖白根據這個換算標準製作出了米尺，並確定了分米、厘米、毫米。

    而根據米這個長度單位，定義面積單位。

    定義；邊長為1米的正方形的面積被定義為1平方米，一塊任意形狀的平面的面積如果等效於邊長為1米的正方形的面積也稱為1平方米。1平方=100平方分米=10000平方厘米=1000000平方毫米=0.0015畝。

    長度單位、面積單位定義完成之後，肖圖白要求土木建設，施工之間要精確的繪製出設計圖紙，之後按照圖紙進行。而圖紙所用的長度、面積單位，顯然是後世的公制單位。

    總而言之，在肖圖白的潛移默化的影響下，葛沽鎮成為了一個巨大的實驗場所。科技、農業、經濟、民生，都在不斷向後世的一些標準靠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