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創造 求推薦! “十萬錢?”眾位公子只是算著就吸了一口涼氣,美蠶娘說五十個錢就夠他們一年生活,十萬個錢是多麼大的數字?於貴族而言,這筆錢足可養活上千家奴一年了,而且家奴的生活還過的可以。 “十萬錢,這麼多?我們每個都有。”公子們難以置信道,這筆錢,就是於他們家的大人也是個大數字了,這麼多錢,他們豈不是想幹什麼就能有什麼了,而且家中大人總是說他們不成氣,是一群敗家子,若是他們能賺到這麼多錢,豈不是? 這種情況,他們只是想著怕是夢中都能笑出來。 “這桌椅製作簡單,如果別家仿製怎麼辦?”有位公子提出道。 “我大趙王族宗室的東西,他們也敢仿製?如果仿製了在自家中用用也就罷了,若是敢與我們搶生意,誰敢露頭,我們就帶家奴打過去,以前我們在城裡打架,還會受到責罵,我們這去打架,打的也有理,父親和大王都會支持我們的。” “不錯,不管是誰。”儲君偃也應道,他也知道十萬錢的分量,而且他是儲君,到時候出力多些,也能分的更多,自己賺那麼多錢,再到父王面前,呵呵,他的臉上不自然的就傻笑起來。 錢不錢的於他這個儲君而言重要性並未有其他公子那般大,關鍵是證明自己的能力,得到父王的稱讚才是真的。 王離聽著點了點頭,這裡可是一群趙國貨真價實的,就是不佔理都能將人折騰的要死要活,佔了理那還了得? “好。”王離說了聲好:“這些桌椅,只是牛刀小試,日後還有真正的大生意在後面呢。” “這還只是牛刀小試?還有大頭?”眾位公子想著這筆生意他們隨便每人至少能得十萬錢,這還只是小生意,那什麼才是大生意? 一個個驚喜的看著王離,眸中閃耀著金光,彷彿王離就是財富之神一般。 “不錯,只要按老師說的來安排,到那時候,別的不敢說,你們哪個人不僅繼承了自己的那點家業,你們同樣也會是趙國首屈一指的豪商,從自己手中掙得的家產絕對會將遠超自你們父輩中繼承的東西。” “你們想想看,昔日你們的父親和家人沒少教訓過你們,將你們當成敗家子看,到那時候,那又如何?你們甚至可以有膽子說,便是不繼承家業也沒關係,因為你們自己親手創造的將比可繼承的還要多的多。” 王離一言便是一句誘惑,一句引導,只讓眾位公子彷彿看到了無限光明的未來。就是儲君趙偃,王離所言十萬錢也是牛刀小試,真正的大生意,就是讓他也動了心,如果真是那樣,他日後哪怕繼承君王位,那筆錢也將是一筆不小的王產啊。 “老師,除了這些桌椅之外,我們還能賣什麼,還有什麼比這更大的生意嗎?” 儲君趙偃直接與王離問道,王離點了點頭:“當然有,不過你們得回答一個問題老師才可告訴你們接下來的事情,不然,老師便只教你賣桌椅,不管其他。 ” 王離這麼一說,眾公子都恢復過來,一個個激動道:“老師,什麼問題,你快問吧。” 公子盤品著王離的味道,他知道老師可以說每一步都是有著其道理和目的,這個問題也是一樣,果然,王離問道:“這個問題就是剛才我們商議的這樁生意中有何種掙錢奧妙?” “你們一個個來,將其中奧妙與我一一說來,最後再由老師來作補充。” 儲君趙偃看著王離, 老師竟是如此來教授他們,簡直是手把手的教授,這才是真正的好老師啊,往日那些老師,只知道那些竹簡讓他們反复背讀,人都讀傻。“老師,偃先來吧。” “你說。”王離微微頷首示意。 “老師剛才與我們簽下一張文書,這張文書代表著信諾,我曾聽說,商人最是重信諾,若是沒了信諾,誰也不敢與他生意,老師,你說偃說得對不對。” “說的好,一個有信義的人,才會為別人相信,所以,要成大事者,必定是人前有信者,否則他說的話誰敢相信?” 王離繼續說道:“昔日商鞅到秦國,得秦孝公看重而主持變法,遂有如今強秦崛起,而他在變法之前做了什麼?他在咸陽放下了一根長木,在旁邊發佈公告,誰能將長木扛到城門,誰就可得千金。” “眾人皆是不信,因為那太容易了,可是有一人去嘗試了,將長木扛到了城門,立刻就得到了他的獎賞,商鞅立木為信,讓秦國人看到了他的信諾,這才有之後的事情。” “否則,他商鞅定下律法說立功要賞,誰信他?所以,強秦之最初興起,實是在這千金一諾之上。” “這信諾二字,不僅是在生意上,更在乎家事國事,你們看老師,在班上立下規矩,就一定要執行,哪怕是老師自身,也不去違背,你們才會信服,這就是信諾。” 立木為信的故事流傳極廣,諸位公子也是聽過,但是那時候卻是當故事來聽,此時聽王離一說,此中竟有如此奧妙,而王離又結合昨日公子盤與他的現實來看,頓時領悟。 “多謝老師教誨。” “好,除了信諾,你們還知道裡面有其他奧妙?”王離繼續問道。 公子盤站了出來:“老師我看到了老師與我們一同做這生意的奧妙,這生意是大生意,一旦做起來,必定有人會覬覦,諸如仿製少不了,老師一人不能行,我們任何一人一家勢力皆是不可行,可是現在,老師帶著的是我們幾乎整個趙氏宗族。” “這樣,一人不能成事,大家一齊合作,就可成事,一同掙錢,老師,你說是不是?” “哈哈,說的好。”王離指著趙盤:“這世上一個人的能力是有限的,想要做成什麼大事情,就必須學會合作,大家聯合到一起,捏成一個拳頭,產生出無可匹敵的力量,若能如此,天下何事不可成?” “你們還有其他答案嗎?”王離四下掃視著。 “我有。”王離看過去,竟是那左右不分的公子趙利。“你來回答。” “老師,我認為這裡還有個關鍵的地方,那就是桌子椅子這種東西,以前從未有過,是獨門生意,另外,桌子椅子對所有人都有好處,大家都需要才會買他。 ” “公子利說的好。”王離毫不猶豫的予以讚歎,說的昨日左右不分丟盡了臉的公子利臉上滿是自得之色:“他同樣說道了點子上,現在老師就可與你們說說以後的大生意。” “公子利剛才說到的點子是什麼呢?”王離指著桌子椅子:“這是獨門生意,以前從未有過,這意味著什麼,意味著價值和利益是可以被創造的,而不是有限的,只要善於發現和創造,利益和價值就可以無限的創造出來。” “今天,老師可以創造一個椅子,明天老師也可以創造一個桌子。” 王離走到那一堆雜物去,拿起一個小巧的木頭工具:“你們看這是什麼,有什麼用?”眾人都圍過去,你看看我看看,也是看不分明。“不知道。” “這是一個犁,可以用來犁田,只要將這木犁換成鋼鐵犁頭,一個人拉著他,比牛還要犁的快,你們看看,如果我們將這犁做出來,有沒有人買?” “真的可以不用牛拉嗎?”眾位公子驚聲叫到,他們家中哪個沒有不可計數的田地,對於農事自然知道。“只要有個好的犁頭,哪還需要牛拉?” “老師,如果是這樣,這個犁可比桌椅還能掙錢啊。” 王離又指著另外一件十分精緻的器物:“這是個可以提水的水車,只要將它做成房子那麼大,放在河流旁,讓兩個人在上面踩,就可以將水從低處提到高處,對灌溉好處多多,以前很多因為水源太低而不能種的田地,有了這水車,就可變成上好的田地了。” “這個車子,你們放幾個椅子上去。”王離又指著一個只有一個輪子的奇怪車子說著,立刻就有人搬椅子放到了車上。“你們推推看。” 公子盤立刻跑過去,雙手扶著車子就推了起來,推的十分輕鬆,其他公子一一嚐試,都覺不錯。 “這個車子叫獨輪車,他的作用是用來運貨,他只有一個輪子,可以說,不需要大路,田間小路都可以用他來運貨。” “除了用來運貨,如果是戰爭時期,軍隊的補給完全可以不靠大路,這種一人就可推行的小車,可以一人推著過去小輛馬車的貨物走,可以極大增強軍隊後勤運輸能力。” 說完,王離便問道:“我問你們,你們大量製作這些能賺大錢嗎?除了賺錢,這些工具大量出現在全國各地,趙國農事方面能增強多少?商業運輸,戰爭運輸能強多少?” 王離指著這些工具一一將其說明,只聽得諸位公子目眩心馳,這些看似簡單的東西,一個個竟有著無窮奧妙,不僅可以賺錢,賣出去推行全國,還能強國,一個個小小的工具,竟有如此價值。 “多謝老師教誨。”諸公子又齊聲行李,看向王離的目光越發崇拜,對於這個老師,他們接觸的越多,就越是感到他深不可測,就越是尊重和敬畏,這些工具,在以前可是從未有過的,這些都是老師創造出來的啊。 觀察道理、了解道理、運用道理創造價值、信諾、共同利益、齊力合作,短短一個上午,一顆顆種子就在這些少年心中深深埋藏了下來。 王離欣然受之:“好了,今天上午的課就上到這裡好了,你們回去用一個下午好好消化老師所教授的東西,將其融會貫通。” “另外,做工需要的工匠和其他人力,你們先不要與你們家人說,只是找些其他藉口先自行組織一下,不然他們估計還得當你們說胡話呢,待到事情成了,再與他們說就是了。” “關於你們的利益分配,你們自行按照各自出力多少自行分配,老師就不參與了,不過最好明日就定下個章程,盡快開始,工匠和人力都組織好後,都匯集到老師這來。 ” 王離細細安排了一些需要注意的地方,隨即便將這些學生們都趕跑了,這些學生一個個帶著歡聲和對未來的憧憬各自返回家去。 看著遠去的馬車,王離臉上露出一絲笑意,這些都是趙國王族宗室的年青一代,憑藉他教授的東西,這些少年很快成長起來就可成為趙氏宗室的頂樑柱,把握住他們,趙國宗室盡在掌握,這股力量,於趙國而言是最大的一股力量之一 “接下來,該是謀劃趙國三晉合一中趙晉一方的力量了,平原君夫人。”王離思道。 三晉合一的這股勢力,趙國是平原君,昔日也曾主宰國政,尤其是信陵君竊符救趙之後,平原君靠著與信陵君力挽狂瀾一度徹底把握趙國,可是平原君的巔峰只維持了不到一小段時間,很快平原君早早的掛了。 平原君這杆旗幟一倒,少原君太小,自是撐不起大旗,事實上少原君即便現在長大了也沒那個能力,平原君夫人一介女流,雖有一些能力,在這個男人為主的世界力量也是有限,平原君府內除了核心客卿一層,其他食客門客幾乎散落大半。 而隨後,趙王大力啟用趙穆也非是無因,正如王離那日所言,隱約也有製衡之意,讓他自己除了可以坐在堂上說話,在公卿大夫階層也有可有話語權,制衡趙國貴族和軍方力量。 昔日趙國貴族力量以平原君為首,趙穆制衡的就是平原君,只是趙穆水平太差,如何壓得住平原君?他是怎麼壓都擋不住這位戰國四公子之一。 不過平原君一死情況就不同,平原君一系的力量沒了主心骨,捏出來的拳頭已經散了,如今朝堂之上的部分貴族大夫依然健在,可是卻已是各自為戰,也就是關係到整個貴族和公卿大夫們的利益才偶爾聯合。 而趙穆竭力打壓之下,因竊符救趙得罪了魏王的信陵君都不得不自邯鄲返回大樑,重新與魏王再次展開較量,在原書中,平原夫人這位信陵君的妹妹,這時候已經在趙國被趙穆整的也快呆不下去,要藉三公主趙倩與魏國的婚約回去大樑輔佐她的哥哥與當今魏王爭鬥。 可以說,此時的趙晉情況十分不妙,若非不妙,豈有王后韓晶出此策略欲圖趙國朝政,平原君一系該唱主角才對? 不過王離卻知,正是情況不妙,才好使手段插手介入,否則這一系力量依舊如平原君在時那樣,他算個什麼東西? |
第二卷 尋秦篇之風起邯鄲 第四十三章 掙錢 “老師想告訴我們,我們有著運用道理,改變天地之能嗎?老師想要告訴我們,我們如今身邊的一切,包括老師的劍術,都是建立在運用道理之上嗎?” 公子盤第一個醒過神來,直接與王離問道,目光灼灼有神,王離三言兩語,就將他帶到了一個前所未有的天地。 王離讚許的點頭:“老師是方士,研究的便是這等道理,研究的是天地之間一切道理,以及這些道理如何運用,所以,我教授你們的第一課,就是這樣一課。” “我知道,你們以前也請了老師,家中也有過教育,他們教你們一些東西,諸如文字、諸如禮儀、諸如其他,但是我認為,他們教的或許不差,但是沒能教到根子上。” “今天,老師就是要告訴你們這個道理,讓你們明白一切的根源,我不管你們以後想學成為什麼,都是脫不開這個道理,因為,我們人類到現在所取得的一切成就,都是建立在這個道理之上的。” “這世上,你們可以做的事情有很多,不管你未來想做什麼?但是,想要做的好,你便首先要觀察其中的道理,這是第一步,觀察之後,還需要領悟有所得,最後若能自如運用其中道理,那你們隻要想做的事情,幾乎就沒有做不成的。” 聽著王離的話,諸位公子多少也是有接受過教育,此時正是十三四歲,也開始漸漸懂事,王離又是舉例子,又說的淺顯,他們都能聽清楚王離話語中的含義,聽完之後一個個都震撼非常。 整個場麵一片寂靜,便是那些木匠師傅也是如此,王離的話,他們也是聽懂了的。 “多謝老師教我們道理。”公子盤站出來與王離躬身一禮,其他公子一個個自深思中反應過來,一起躬身到底。 “都起來,我既是你們的老師,這些自然是身為老師應該做的,學習是為了什麼,學習不是為了其他,而是為了明白自己不明白的道理,學而後用,然後善用道理,善用相應的道理,你們就能無所不達,無所不成,你們都懂得了嗎?” “懂得了老師。”公子門齊聲答道,此時再看王離,那何止是高山仰止? “懂了的話,那今天的主要課程就完成了一半。”王離笑道。 “接下來,就是其他時間了,老師問你們,你們想不想除卻家裏給你們的一些錢財之外,自己獲取一筆足以讓邯鄲城內其他所有貴族子弟們都羨慕的大錢?” 身為王族子弟,根據各自身份不同,王室宗室各家是有著一定配給的,這個配給自然不會是無限,一些父母看他們不成氣,也會節製他們的錢財,這一點,王離是十分清楚。 王離這話一出,所有公子都眼巴巴的看著王離,極是心動,若是有著足夠的錢,他們就可以買很多自己早就想要的東西,甚至買些美婢之類都不成問題啊,可是一直被管束著,以前很多想法都不可實現,而眼前,老師在問他們想不想掙一筆大錢? “老師,我們有能力自己掙錢嗎?” “老師,我們如何掙錢呢?” “老師,你說的是真的嗎?” 公子們一個個問著,希望得到一個肯定的答案,毫無疑問,王離說的話,他們都很心動。 “當然能,接下來,老師就告訴你們如何掙錢,以及掙錢中蘊含的道理,你們想學嗎?” “想。”公子們齊聲答道,這個時代可不是後世大一統輕賤商業的時代,諸位公子們才不輕視商人,更明白金錢的作用。 這個時代靠著經商堪比王侯者比比皆是,呂不韋就是個典型,但是他邁步這個層麵之後,還想更進一步,於是來了奇貨可居的戲碼。 想那在邯鄲作為質子的公子異人,本來就是一個廢柴流主角出場時的狀況,未來哪能當國君呢? 可是呂不韋靠著大筆的金錢在秦國一頓狠砸和遊說,生生給他砸出了一條通往君王的道路,而今公子異人已然快要登位,不要看秦國相位目前是蔡澤,但是很快就該輪到呂不韋一秉強秦國政了。 隻看這一段,就可知道商人的厲害和金錢在這個時代的力量了。 “想就好,那老師就和你們一起來掙錢,一邊掙錢,你們就自然明白掙錢的道理,現在,我們這個班級就是一個統一到一起的商會了,由你們老師出點子,大家一起來掙錢好不好。” “好。”有錢掙,大家自是歡喜,隻是:“可是老師,掙到的錢我們如何分配呢?” “是啊,掙到的錢如何分配呢?我們班這麼多人?”這些公子們對王離已經信任之極,或許差點就會以為他無所不能了,壓根就沒想過能否賺到錢。 “你們覺得怎樣分配才公平呢?老師主要就是將你們組織起來,確定完善經營管理方法,然後就是出些賺錢的方法,具體的落實,還是由你們來。” “沒有老師組織和出賺錢的方法,我們什麼也賺不到,不如老師你占五成吧,其餘的我們自己分?”有公子如此提出,其他公子也紛紛附和。 王離搖了搖頭:“這對你們太不公平,老師占兩成就夠了,其餘你們根據各自出力不同各自另行分配如何?” “兩成太少了吧。”公子盤大聲呼喝道:“沒有老師,我們可一錢都掙不到。” 公子盤想的好,日後他娘嫁給了老師,他就是老師的兒子了,自是要為自家打算,相比自己能分得的小部分,無疑幫王離爭大頭更劃算,所以聽王離隻要兩成,頓時就急了。 “是啊,老師,你兩成太少了。”其他公子們可不知道王離有多大計劃,隨手擺弄一下就能讓他們獲取多大的利益,一個個隻當是賺零花錢,都傻乎乎的勸說著,隻道老師對他們這般好,應該讓老師拿多些。 “老師說兩成就兩成,不用再多了,好了,既然這樣確定下來,老師就草擬一份文書,你們各自看看,我們就各自簽認,以此文書作為憑證,以後關於我與你們的利益分配,都遵照以此執行。” 王離如此說,眾人也是無異議,一個個都道老師真是對他們太好了,渾然不知王離隻是基本上隻是動動嘴皮子將他們組織起來,形成一個利益集團,完善管理製度,出些個沒本錢的點子,往後就等著收錢呢。 而王離更深層的用意顯然不是那麼簡單,實是以這些對他言聽計從的公子為撬棍,撬動趙國整個趙氏宗氏的力量,一個個都將他們圈進這個他主導的利益集團來。 在趙國,趙氏宗氏可不僅僅是趙王一脈呢,這些王族宗室公子也不僅僅是趙王一脈,而王族宗室更是趙國世代貴族,潛在力量實是整個趙國一股無比巨大的力量。 如今,這趙氏宗室的公子們除了平原君之子,已經承襲平原君家業的少原君不在這裏,其他公子可都是他的學生呢。 說著,王離就自懷中拿出一張白紙,又掏出一隻圓珠水筆,按在桌上就在上麵書寫了起來,眾人看王離手中拿出一張潔白的紙張,頓時嘖嘖稱奇。 王離飛快的在紙張上寫下大概的東西,這東西倒不是合同,僅僅是象征性的一個憑證罷了,事實上這個時代的即便有合同這東西,即便寫了,對方真要毀約,王離又有何辦法? 隻是這個時代的商人是以信諾做生意,不在乎書契,更在乎千金一諾,與商人做生意,有商業信諾便有商人與你交易。若是無有商業信諾,失信的名聲一傳,哪個商人都不敢與之生意? 誰敢保證,今天你敢毀諾於他,明日焉能不能毀諾於我,昔日商鞅變法之前,要搞立木為信,求的也是信諾,越是行大事,越是大人物,便越是要重信。 所以合同有否都是無必要,王離隻是弄的正式一些。 寫好一份,王離接著又寫下第二份,飛快的寫完,隨即將兩張紙交給諸位公子。“你們在這兩份文書上各簽自己的名字,這份文書就算成了,文書一份於我,另外一份,則交由你們的班長少君執掌。” 眾公子接過寫滿了字跡的白紙和水筆,一個個如同看著什麼重大寶物一樣小心翼翼的拿著,然後使用,在上麵歪歪扭扭的寫下名字,一路寫過二十八個名字。 最後王離收回一份白紙,少君趙偃也拿著一張,依舊是如視珍寶,他們還沒見過這樣好的紙張呢,當然,那隻筆更是神奇,也不知是什麼材質做出來,一看就寶貴非凡。 “好了,接下來,老師便說第一個掙錢之法,你們看,老師設計的這些桌椅,你們召集工匠大量製作,那些公卿大夫,那些王國貴族,還有僅僅邯鄲就有近七萬戶民眾,皆是潛在的購買者,你們覺得如何呢?” 王離的話讓諸公子眼前一亮:“這可是個大數字啊,一套桌椅原材料就是木頭而已,木材來源山林裏有的是,隻讓家奴們去采了運回來就是,族內木匠在家中閑著也是閑著,一套桌椅,我們任何一人隻要得一個錢,起碼得近十萬錢,這還僅僅是邯鄲。” |
第二卷 尋秦篇之風起邯鄲 第四十二章 區別 與趙德一同出得大殿,稍等一會,就有駟馬之車飛快駛來,王離來時為求趕路,是冒雨穿著鬥笠蓑衣騎馬趕路過來,回程的時候有車卻是好了許多。 夏日的天氣變幻無定,許是自昨夜起,一直暴雨傾盆,一直下到十一點左右,將天上的雨水都下的盡了。 此時天上烏雲盡去,隱約透出道道金來,甚至遠處依稀可見一道虹橋飛架南北,這大自然的神奇現象引的邯鄲居民看的隻覺或有天神出行才帶出的虹光,一個個驚歎著觀看,不時有人求拜。 那些出得宮門還未到家的公卿大夫們看著那虹橋隻道莫非是大王誅殺趙穆引發的天兆祥瑞?一些大夫就不免感歎,看來老天都要保佑趙國了,先是大王一夜之間變成了明君,如今更是有著祥瑞。 在這個時代,各類天災祥瑞之類的神秘力量,於人類社會的影響力是無限巨大的,也因為如此,趙王說鄒衍的五德終始說是瞎掰的,但是需要時也是會拿來用,五德終始說在後世就頗為流行。 傾盆暴雨,衝刷了夏日的一絲炎氣,使得大氣中空氣都清新了不少,隻是這個時代就是宮廷中除了主要路段鋪了石頭,其他地方道路皆是泥石路,一逢著暴雨,道路變得難行。 也虧得邯鄲城建設的時候就考慮過排水,有過明渠以及幾條主要地下水道,又在許多年後不斷改進,這座城市中竟難得的沒出現後世城市中也難避免的內澇,這也讓王離對這個時代有了多一份的認識和了解。 有著車駕,王離很快便回到了自家府邸,又與趙德道了聲別,隨即往府內而去,昨日他與那些公子約定了八點上課,因為今日急事,所以出來時做了一些安排,這時卻不知那些公子現在如何了。 一路回到府中,王離直奔內院而去。 王離府邸內院一間大房間內,此時二十幾位公子此時正玩的盡興,房間裏邊,擺著各種形狀的木頭,整個上午,他們在王離府內工匠們的指引下不斷拚裝著。 到此時,一張張凳子、桌子,都被他們拚裝好,又有木匠釘好木楔完成整個構架,這時候已經開始享受這些全新家具的好處了。 “果然還是老師的課最是有趣,這些被老師稱作椅子的東西真是舒服。” 儲君偃全身躺在一個躺椅上,身下是裁剪得宜,被縫在椅子上的長條毛毯,他躺在這毯子上隻覺從未有過的舒服,長期跪坐,最多就是坐過矮榻,哪享受過這後世之人專門想出來享受的躺椅?自是覺得舒服無比了。 “這些椅子也不錯,以前老是跪坐在地上,雖然有著草席和毯子,但是跪久了腿都跪麻,又酸又澀,還是坐這椅子舒服,多輕鬆,若是以後都不用跪坐,全坐這椅子就好了。” 公子盤也在一旁議論著,這裏除了桌椅之外,卻還有著一些其他器物,但是比起桌椅可就複雜多了,他們也裝不好,都得靠木匠弄出來。 看著房內那些奇怪的木器,他們也不知道那些到底是什麼東西,隻是覺得十分精巧,本來他們以為是玩具,但是老師費那麼大力氣肯定不是弄些個玩具給他們玩吧。 就在這時,大門打開,幾個靠門的公子喊著老師來了,眾人的目光全彙集了過去,隻見此時王離還帶著鬥笠蓑衣,身上的衣物也滿是泥水。 走進房內,王離左右環目過去,隻見這個大房子裏,他離去之時,這裏還許多木頭,到此時,已經化為各種桌子椅子了。 這府內的工匠人數不少,手藝著實也是不錯的,工具比幾千年後的同行簡陋,按照他所給圖紙弄出來的東西卻不比後世木匠來的差。 當日王離來到這府邸時,府邸內最重要的鐵匠都是被抽調走了的,本事最厲害的也就是這些木匠,數量隻有四人,也就是修繕府邸,又或製作些器械自用或販賣。 不過雅夫人一搬過來,卻是將她那府內的家奴都帶了過來,又是一個補充,如今王離這裏卻是彙集了十幾個木匠,手藝代代相傳,厲害的甚至會弄些相對簡單的攻城器械。 現在讓他們按照他拿鉛筆在白紙上畫的三維結構全圖和未組裝時的細部結構圖,做些桌椅,實是有些大材小用,十幾個人一起動手,一個上午就弄出了這麼多。 除了這些桌椅,旁邊還堆著一堆形狀古怪,不知是何用處的其他東西。“老師。”一看見王離進來,眾公子一個個都與他躬身行禮,現在他們對王離已然真正認可了。 “你們今天上午學的如何?”王離看著一大屋子,自然排成隊伍的學生,滿意的與他們問道。 公子盤摸了摸腦袋,看著周圍木匠們做出相應木條,再由他們拚出來的桌椅傻笑道:“老師到底叫我們學什麼呢,一上午我們倒是玩的挺高興的。” 妮夫人還未嫁與王離,公子盤與王離名分未定,此時依舊是叫著老師。 “哈哈,是玩的挺高興的,老師,你到底叫我們學什麼呢?”眾公子和聲應著。 王離微微頷首,指著旁邊的桌椅:“你們覺得這些桌子椅子如何呢?” “很好,很舒服,聽他們說這些是老師教他們的,老師還懂木匠嗎?”儲君偃站了出來,這裏就一張躺椅,最享受的就是他了。 “身為方士,老師觀察和研究的是天地間的各種道理,這木匠我不會,但是我會設計出精妙的器物,你們看這些椅子,他為什麼是這個樣子,這其中都是有道理的,就說這張躺椅,少君你認為還有哪張椅子會比這張椅子更舒服嗎?” “為什麼這張椅子就比其他椅子都舒服呢?” 王離問著這群公子,隻是他們如何知道:“我知道了,老師今天想教我們的就是這張椅子為什麼比其他椅子舒服背後的道理是不是,老師,快告訴我們把。” “砰!”公子盤一拳打在說話那人的腦袋上:“別胡亂說話,聽老師說就好了。” “嗬嗬。”王離搖了搖頭:“他說的很對,這張椅子有著比其他椅子更讓你們舒服的道理,但是這並不是我要教你們的,我現在問你們一句話,今天誰能第一個答出來,答對了,六天後,我就必定教他劍術和煉藥。” “真的嗎?那老師快問吧。”“對,老師你快問吧。” 聽著隻要第一個答對問題,六天後就可學得劍術,他們都興奮的緊,今天儲君偃來到這裏之後,不斷說著自己昨天的光輝戰績,一人連敗二十幾個宮廷禁衛,聽得他們心都直癢癢啊。 “在這片天地中,猴子與人極為相似,一樣有手有眼有耳,有嘴有口,他們之中也有著群落,可是人和猴子有什麼最大的不同在哪呢,誰能回答我?” “人和猴子的最大不同?”眾公子胡亂的想著,立即就有人喊道:“老師,我知道,猴子渾身都長毛,也有尾巴,我們人沒有。” “對,對,對,猴子渾身長毛,有尾巴,我們人沒有。”其他公子聽了他的回答,頓時感到惱火,你也回答太快了,這些我們也知道啊。 就在這時,王離一聲“錯”直接在房間裏回響。“還有誰要答的?” “不是嗎?那是什麼?”剛才第一個答對問題的公子如同被冷水澆了一盆,滿心的興奮勁都沒了,他還以為自己答對了。 其他公子們聽著卻覺高興,他答錯了,那他們也就有機會了,隻是人和猴子究竟最大的不同在哪裏呢?連毛和尾巴這樣明顯的不同都不是最大的不同,那是什麼? 一時間,整個房子裏都陷入了一片沉寂,公子盤先前聽著有人答了題,以為他答對了,失了希望,誰知那樣大的差異竟是錯的,此時也開始冥思苦想,隻是和其他人一樣,他如何都想不出猴子和人的更大不同點。 忽然,他靈光一閃。“老師做事情從來都是有著道理,不會做無謂的事情,所以,老師問的問題極有可能與今天上午他們玩的這些有關。” 他看著滿屋子內的各種桌子凳子,福至心靈:“老師,我知道了。” 一瞬間,滿屋子的人,包括那些還在趕工的工匠都將目光彙集到了公子盤身上,他們也想知道,人和猴子最大的差異是什麼。 王離點頭說道:“那你來答。” “好,我認為人和猴子最大的差別在於,猴子不會造房子,猴子不會造桌椅,猴子不會造兵器,猴子不會做飯,猴子不會種田,我們人會的這些,猴子都不會,所以猴子是野獸,而我們與他們形態相似,卻是人,老師,你說我說的對嗎?” 公子盤一答,諸公子齊齊一呆,這才是最大的差異嗎? “答的好。”王離笑道:“這就是今天我想告訴你們的東西。” 他指著那些凳子桌子說著:“我們人類,在整個天地中是極為脆弱的,比我們強的猛獸多的是,可是如今,我們整個人類卻是這個天地中最強的存在。” “我們沒有野獸鋒利的爪牙,但是我們會製作兵器,我們沒有野獸強大的**,但是我們會製造陷阱,我們會針對性的練習抓捕野獸的方法,當雨打風吹,我們會建造房屋,生食不好吃,我們會生火做飯。” “人,憑什麼能夠身為如此弱小,卻又可如此強大,憑借的就是我們觀察天地之間的道理,運用天地之間的道理,然後以之改變自己和天地的能力。” “我們的犁,能夠犁開土地,我們開鑿溝渠,可以排水灌溉,我們製造車馬,可以讓我們不用步行,就可以往來各國,你們看看,這樣的能力,哪隻猴子擁有,非但是猴子沒有,任何其他野獸都不具備,這就是我們人之所以為人,而不是野獸的根本。” “這,也是我今天要教你們的東西,告訴我,你們明白了嗎?明白我今天到底想教你什麼了嗎?” 王離一席話,所有公子都陷入了一片沉思之中,他們從未想到,就眼前的生活中,竟有著那般道理。 |
第二卷 尋秦篇之風起邯鄲 第四十一章 壽命 “諸事已了,王太師,請自去吧。”將殘玉交到王離手中之後,王後剛剛提起的那點生氣又全數散去了。 “王後可是要求死?”王離並未立即離去,直接與王後道。 “重任已經交接,我已生無可戀,此生再無牽掛,還活著做什麼?繼續幽禁在這座囚牢裏,一直痛苦的活到老死嗎?”王後淡淡的說著:“王太師,你自去就是。” “王後,你還有少君偃兒,這難道不是牽掛,王離身為儲君之師,卻不想眼見儲君痛失親母,你無其他牽掛,不如便為你的偃兒活著,王離這便就去了。” 王離說著,就見王後身軀微微顫抖,顯然他說到了點子上,隨即正轉身離去,王離忽又道:“我會去與大王說,王後也隻是被趙穆一時所迷惑,如今悔之晚矣,幾欲求死,我幾番以少君偃兒勸說,這才有了生趣。” “王後,且自珍重,你承此重擔,上半生皆是為了此事而活,如今卻是該好好為自己活著了。” 王離的腳步聲響起,聲聲遠去,王後看著他的背影,無數的記憶湧上心頭,口中喃喃:“為自己活著,我也可以為自己活著嗎?” “王太師,謝謝你,請為我好好照顧教育偃兒。”走出宮門,王後遠遠的喊了一聲,王離不置可否,隻是走到宮禁之前,與趙言說了幾句,隨即回返。 回到趙王那,王離將他剛才與王後說的關於理由的問話與趙王說了,聽得趙王隻是冷笑:“早知如此,何必當初。” 一句話氣氛冷卻,王離與趙王打了個稽首:“大王,今日王離還約了諸位公子授課,隻是因為趙穆謀逆之事而來宮中,此時諸事了卻,大王若是無有他事,王離便先行告辭回府了。” “十方你便去吧。” 趙王的神情沉悶之極,雖然先前近乎完全執掌朝堂的感覺讓他暫時將心中鬱鬱壓了下去,但是此時又浮上心頭,他哪怕貴為君王,卻一隻是個常人,趙穆與王後謀逆之事給他帶來的打擊是極沉重的。 王離又是微微稽首,然後便待離去。“十方,等一等。” “大王?可還有其他事情?”王離回轉身來,卻見趙王舉止有些扭捏,看著他好一會才說出話來:“十方,你那天與寡人的美酒不知可還有?” 王離心道原來是這事,當即回道:“那等美酒卻非是尋常可以煉製,極為珍貴,是以當日王離那與大王當見麵禮,王離掌中如今還僅有一瓶。” “至於更多,大王想要的話,卻須得等好長一段時間,待到鑒寶之會之後,那時候諸般藥物齊全,才可再煉。” 說道這裏,王離微微一頓:“大王,這藥物雖好,可是卻不可過量,那一瓶的用量,大王這短短時間就用盡了?大王,過量可是傷身啊。” 聽著王離之言,趙王臉上微微一喜,自懷中拿出了酒瓶,王離看去,還剩下大半:“十方之言,寡人自是聽從,之所以問起,實是這酒果是神效,隻怕太少啊。” “說來不怕十方你笑話,寡人早年服用虎狼之藥過多,以至於失去男人之能,也虧得十方這美酒神效,才有挽回,昨日寡人嚐試了一番,便是未服藥,寡人如今也可,隻是能力有限罷了,這美酒回陽固腎之能,果是非同尋常。” 說話時,趙王臉上滿是得意。 王離細細的聽著,隻是眉頭忽然皺了起來,看得趙王一驚,心中有些不好的預感:“十方,你如何這般表情?” 卻見王離微微搖了搖頭,歎了口氣,對趙王說道:“大王,隻是覺得大王身上效果比預想要低的多,以十方看來,那酒是無問題的,大王的身體或許有些掛礙。” 他又正色與趙王說道:“大王,十方鬥膽想探查大王身體,以便明晰大王身體狀況。” “十方,你是說我的身體……”趙王看王離一番神情話語,這時卻不是簡單驚訝之事了,如今他對王離比起當日初見相信何止百倍,越是相信,王離的話於他而言就越真,影響力就越大。 王離如此神情,豈不是他的身體已經極差?而偏偏他自知身體早就被掏空了,虎狼之藥都無法使他做男人,身體有多虧空才會這樣? 也正是因為如此,他的心才漸漸扭曲,好起了男風,寵上了趙穆,否則一個道德觀念相對正常的世界,多少人去做那等對大部分男人都惡心至極的事情? 而諸朝堂公卿大夫們知道,則越發覺得他是昏君,越是鄙視,本就有些自卑,趙王也越是變態,陷入一個無限變態的死循環中去。 這段時間他重振雄風,竟是絲毫不怕招惹話語,將與王後歡好之言通過雅夫人傳出去,實是欣喜得狂了,要讓外人知道,他已經是個正常男人了。 男人一正常,對趙穆的寵幸自然弱了下去,加之王離的介入,才有種種變化。 思及種種,趙王頹然:“那十方便為寡人看看吧,關於寡人的身體,寡人也想知道。” “那大王請放鬆身體,等下十方看時,大王身體可能會有些異狀,大王切勿抗拒,否則王離所見也難得真實。”王離鄭重與他說著:“大王,請暫時放鬆一下身體。” “十方你這是。”趙王見王離如此提醒,就知他身為方士,有些超常之能,這看病手法也是非同尋常醫士。 “大王請放鬆,就是這般坐著。” 王離點了點頭,眸中神光微微一閃,趙王身上忽然升起一股電離感,一瞬間,趙王渾身毛發顫栗,雞皮疙瘩都起來,本能的就要動起來,又想著王離的話,強忍著坐下。 “力量0.6、敏捷0.7、體質0.6、精神0.7(1.2)、潛能0.3(0.4)。” 離掃描的信息瞬息即現,王離也看到了趙王身體的大致狀況,這趙王,平日裏養尊處優,吃好喝好,營養不差,可是身體比起他當日還差的遠。 他的精神上限有1.2之多,可是身體素質太低,透支生命潛能過度,身體本身的體能也無法支撐那麼高的精神,因此實際隻有0.7。 潛能上限0.4,當前剩下0.3,之所以上限隻有0.4,低於正常,極有可能是過往虎狼之藥用的多了,經常耗空潛能而抽取潛能運作係統的能量,導致潛能運作係統經常性崩壞,年深日久,潛能上限自是下來了。 “隻有0.4的潛能上限,這已經是極虛弱了。” 隨著“離”對潛能的分析,王離對這“潛能”所知也越多,他知道,每個人身上根據其年齡及身體狀況都有不同程度的潛能,隻是無法自如激活運用罷了。 而除了他這類方法自主引動潛能、壯大潛能之外,事實上身體本身在虧損,諸如受傷時也是會自然小幅度的消耗潛能用於既定方向的身體自我恢複,而每日吃飯消化,身體也會自然補充進來部分潛能。 人青壯年時期,潛能相關功能運轉正常,什麼小病都可無礙,自然恢複,便是大病症、大手術也能撐住。而到了老年時期,潛能越弱,身體自然也越弱。 而這時候,小心保養老年人還可活的不錯,看起來和常人差不多,可是一旦得了大病症,又或摔傷了身體,身體調動了這股潛能治病療傷,老年人潛能上限本就小了,一調,就會耗空,崩壞潛能運作體係,稍稍透支一會,潛能就會日益枯竭。 所以經常可見許多老人平日裏身體精神還不錯,往往一場大病或者摔傷之後,整個身子都會垮下來,日後時日無多,沒有足夠潛能,再也扛不住稍大的環境變化,說不得哪天天氣一個急劇的冷熱變化就去了。 潛能的存在,與個人的生命息息相關,可謂是潛能越大,生命力就越是旺盛,如今趙王這0.4的潛能上限,實是極虛弱,渾然不似三十多歲的正常人。 而此時他當前潛能為0.3,這個消耗,王離估計他是服用了那摻了萬艾可的酒消耗了一些在**上,又或是潛能係統還在履行潛能恢複身體之責而造成。 “十方,如何?”趙王看王離看病的手法如此神奇,心說不愧是方士,對他探查的結果的準確度,自是不會懷疑,他問話時,既是期盼,眸中又有恐懼。 期盼是想知道自己身體情況,恐懼是王離給他的答案可能極是他不想看到的。 王離略微沉吟:“大王想聽真話還是假話?”有些答案,不宜直言,需得以言語緩和,稍稍轉承,是故王離如此問道。 這話一出,趙王麵上頓時變得難看,不過王離不是直接將最壞的答案說出來,卻也可讓他心理稍稍有所準備。“假話如何?真話又如何?” “假話就是大王身體極佳,可以長命百歲。” 王離這話一出,趙王聽著也是一樂,原本緊張氣氛稍稍緩和。“十方還是說真話吧,寡人也知自己身體極差,說出來讓寡人知道也是無妨。” “好。”王離鄭重的看著趙王:“大王,以王離所見,大王目前的身體狀況並不樂觀,如果王離沒看錯的話,若是不采取其他衛生手段進行調養,中間也不出什麼其他事情,大王大約還有六年左右的壽命。” 從掃描數字上看,王離所得結果並不能如此精確預計到趙王的壽命,隻能看到他的身體已經快和潛能快枯竭的老人一樣了。 不過曆史上這位孝成王死於長平戰後十四到十五年之間,如今長平戰後已經八到九年左右,王離大致判斷,尋秦的世界在大勢上與曆史區別不大,王離以此判斷。 “什麼,六年左右?”饒是知道自己身體不好,趙王聽著自己還隻能活六年,臉上也是抑製不住的驚訝和恐懼,才六年啊,尤其是王離先前那般神奇表現,又是如此精確的數字,趙王如何不信。 “不錯,是六年。”王離認真看著趙王:“不過有這美酒進補又有不同,大王壽命可延長兩年,也就是八年左右。” “不過十方這次回去,根據大王的身體專門拿出一套調養的方案和諸多方法,再輔以其他方式進補,或許可以回陽續命,讓大王身體恢複正常。” “若是大王能夠嚴格按照十方的方案來調養,十方再煉些尋常延壽藥物,長命百歲十方不敢擔保,但是隻要不逢意外,活到六七十倒還不成問題。” 聽著王離的話,趙王鬆了口氣,原本最多隻有七八年的壽命,此時王離說能活到六七十,他如今才三十餘歲,如今也才一半,一瞬間,八年變成了幾十年,先前的緊迫感也為之一散。而幾十年間,若是王離能煉就長生藥物,那未來或許還可再延呢。 “那真是太好了,那便勞煩十方了。”先前的鬱悶,到這時又化為喜色:“七十年,七十年已經很長了,寡人還可再多三十多年啊。” 隻是這時王離又道:“大王,在調養方案出來之前,王離想請大王做到幾件事,以免使情況發生變化,另外,這幾件事也是日後調養必須做到的基礎。” “十方請說,寡人一定可以做到。”趙王當口答道:“事關寡人生命,還有何事不可做到呢?” “好,第一件事,那就是請大王節製男女**,尤其是身體未恢複正常之前,須知正常的行使**反有利養生,過度卻是傷身,透支生命,而大王這種情況,以王離觀之,七日一次最佳。” “節製男女**啊。”趙王聽著一呆,這時代娛樂稀少,男女之事實是主要娛樂,一個男人,不能這般娛樂,生活都沒勁了一半,不過他又聽到,還可以七日一次,僅僅是暫時節製,也就點頭同意。 為了未來生命,節製一下有何不可?“十方你繼續?” “第二件事,飲酒可以小酌,再不可過量昏飲醉倒,第三件事,每日晚上子時之前,必須睡覺,第四件事,切記大喜大哀和諸多鬱悶,平日裏情緒平和,心情愉快為最佳,此四件事,大王請務必做好。” “唉!”聽著話兒,趙王就歎了一口:“第一、第二、第三,都不是問題,隻是第四件事,卻是為難啊,每日所遇之事如此之多,今天又有趙穆這等事情,寡人如何能夠情緒平和,心情愉快。” 說著,他搖了搖頭:“這實是太難做到,而且寡人貴為一國之君,國事繁多,每日需要勞心之事太多啊。” “哈哈!”王離笑了起來:“說難也不難,大王隻需看開就是,事情已經發生了,想著也是無趣,何必為了過去已經無可更改的事情來壞了自己現在的心情?” “而至於朝政,大王,大王豈可一人將所有事情做盡?說不得還是下麵那些公卿大夫們去落實,今日大王也看到了,朝堂上公卿大夫們與我大趙一榮俱榮,一損俱損,雖是不可避免有些私心,但是終究是為我大趙著想。” “而長平戰後,趙國幾次危局,全國上下傾力化解,可見這些公卿大夫也並非沒有本事,隻是長期內耗罷了,隻需大王解決內耗問題,以利趨使,化解國內內耗,轉而一致對外,大王認為坐在驢子上手持蘿卜者需要花多少力氣自己往前跑呢?” 王離這番話,說得趙王連連點頭:“十方這番話說得不錯,以前我不明此理,總是以自身之力去與整個趙國貴族們去爭鬥,試圖強迫,結果往往是適得其反,勞心費力不說,還遭他們怨。” “若是真如十方所言,能夠掛起一個蘿卜,驅使驢子,那卻是美事啊。” 趙王想著滿朝公卿大夫和他們背後的龐大貴族力量都變成了他屁股下的驢,又回想今日朝堂他與朝臣認錯時整個朝堂都被他玩弄與鼓掌,心下頓時大快,臉上抑製不住的微笑。 “哈哈,大王你看,想快樂就是這般簡單。”王離笑道:“其實一個人,想要快樂幸福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我們生活中有著無數的快樂,隻是我們總是不知不覺的忽略掉了,大王,隻要稍稍注意,善於發現,就可很容易的獲得。” “哦?還可以發現快樂?十方快與寡人說說。”趙王從未聽過這等話,快樂居然還可發現找尋,誰人希望自己痛苦呢,自是樂得問道。 “發現快樂很簡單,五年前,我在極西之地的國度中曾遇一位賢者,嗯,賢者就是西方國度中因有智慧而廣受國人尊重的長者,當時我且與他討論關於快樂與幸福的話題,他曾這樣與我說道。” “看,當你沒有吃的,而我口中有著吃食,哪怕是難吃的食物,那我就比你幸福。當你沒有穿的,在寒風中瑟瑟發抖,我穿著雖然簡單,但是不受寒冷,我也比你幸福。” “當你蹲著茅坑,沒有刮擦之物,而我有,我便覺得我比你幸福。”王離將這個現代笑話胡亂改編,才說道第三句,趙王就指著王離哈哈大笑起來。 “十方,你,哈哈哈哈!”趙王卻是從未聽過這等話語,隻覺這話竟是這等好笑,一直笑得他喘不過氣來才作罷。 “十方,寡人怕是不需去找尋什麼快樂了,平日裏隻需與十方你談論,你隨便來這麼幾句這等妙語就夠了。”趙王笑罷之後說道:“不過能說出那等話的,確實是大賢啊。” 這時王離忽然看了看天色,臉上微訝,當即向趙王拱手:“大王,時間卻是不早了,我得快些趕回去,否則那些學生可要怪十方失信了。” “哈哈,好,十方你便回去吧,趙德,你駕寡人的車架代寡人送送太師。”王離與趙王拱手一禮,隨即飛快得去了。 看著王離遠去的背影,趙王又回想著王離剛才那句笑話,又忍不住大笑起來。 |
第二卷 尋秦篇之風起邯鄲 第四十章 移交 王離心中細細品過尋秦故事,按查這個世界之大勢,心中已經有所計較。 “大王,既是處置不好,不處置也不好,不如如此,不廢除其王後之位,以免引天下物議趙穆之汙蔑,僅是將她於宮中幽禁,名義上是王後,至於其他,大王且自處便是。” 趙王點了點頭,又歎了口氣,麵上痛苦。 “這也是最好的辦法了,就如十方所言吧,真不知王後如何想,已經貴為寡人王後,她還求些什麼,趙穆那等男人,她竟也願意為她那般,竟是要謀逆置寡人於死地。” 王離卻笑道:“感情之事最是難說,愛欲之間,嚐使人迷失本性,不過王離覺得,王後如此作為,或許後邊未必還有其他隱情,趙穆那等人,如何能使她如此做,大王有想過去問她嗎?” “或許吧!”趙王回想著與王後的過往,眸中閃過一絲回味之色,他們之間,夫妻多年,多少還是有著一線感情。 “我本想去問她為何如此,隻是一時未想好處置辦法,另外,先前寡人還想問趙穆,可是趙穆竟是那般,如今我卻是不想去見。” 想著趙穆先前在朝堂之上那般咆哮,趙王便覺不舒服,生怕去見王後,到時候比問趙穆還難堪,如此想著,便不去了。 王離引出話題,等得便是趙王此句:“大王,大王若是怕出現問趙穆那等情況,不如由王離代為問詢,旁敲側擊,言辭引誘之下,或可得知。” 趙王點了點頭:“寡人其實也想知道,那便勞煩十方去走一趟,以十方之能,當可使她吐露真言,如今我已派人去封鎖了王後所居宮室。” 說著,他拍了拍手:“趙言,你帶王太師去王**中走一趟。” “十方定不負大王所托。”王離與趙王躬行一禮,隨即便起身跟著趙王親隨之一趙言往**而去。 這邯鄲王宮,處處有著宮禁,王離有的宮禁令牌,也不過是出入王宮大門,並不可通行一切,尤其是**之地。 話說這個時代的宮廷內宦,也並非所有都是太監閹人,也有健全男子,不過**君王王後及諸夫人妃子居住之地,卻是不可用健全男子。 否則但有夫人妃子耐不住寂寞,穢亂宮廷,給君王戴綠帽子且不說,生出來兒子到底是誰的呢?所以,**之地,女子且不言,男子盡是沒有生育能力者。 一路進入**,穿越大門,越過回廊,王離隻見,這**之中,見他與諸大王禦前侍衛,一個個麵色極佳的女子自各處一一向他們看來。 這**之中,平常之時,除了大王,絕少真正男子前來,多是些沒能力的內宦,此時王離這等帶著奇異氣質,自信目光如電的男子一進來,僅僅是顧盼之間,便引得不知多少女子臉熱心跳,癡癡呆呆的看過來。 我擦,這才是趙國國君,**之中就有如此之多的美人,皆是百裏挑一了。 享受著諸多美人的注視,王離心情極佳,隻是卻又想著,這麼多的美人卻也非盡是好事,尤其是於趙王這等尋常男子,在那方麵本事有限。 正所謂鐵杵磨成針,如今趙王若非他獻上萬艾可,尋常虎狼之藥都對他不大管用了,那才蛋疼了,結果導致趙穆替他履行職責,這**之中,也不知除了王後之外,趙穆是否還用過其他? 這般想著,王離一路到得一相對修的雄偉的宮室殿堂之前,卻見這宮室處於王宮正殿一線,正是國君正妃,一國王後之居所,此時這宮殿周圍,數以百計的禁軍將此團團環繞。 “趙坊,你好大的狗膽,誰給你的膽子,竟敢包圍本後寢宮,還不給我放開宮禁。” 宮室的大門前,氣氛緊張,隻見一群禁軍盡在一個美婦的喝罵之下低頭不語,卻盡管履行自己的職責,隻是聽著話,並不放行。 此時見得王離與趙言一來,這些禁軍盡是鬆了口氣,包圍王後寢宮是大王下的令,具體是為什麼,他們也不清楚,他們隻是猜測隱約是與昨日大王查察內宮禁衛、侍女、內宦有關。 “這是大王的命令,王後又何必為難我們這些下人。”趙言走到宮禁之旁,直與王後說道,關於王後之事,他們這些趙王的心腹死士自是知道部分。 “大王的命令,大王憑什麼封鎖宮禁,還不給我放開,本後要去與大王說。” “王後,憑什麼王後心中自己清楚,大王此時也不願見王後,特使王太師與王後問話。”趙言冷冷的說著,看這女人高貴端莊,竟是私通趙穆做出那等事,實是讓人不恥。 “王太師?”王後韓晶落在王離身上,臉上微微一紅:“你便是那為大王獻藥的方士,你且說說究竟出了何事,先是拿了本宮的侍女和幾位內監,如今又是兵圍本後寢宮。” 王離看著這王後韓晶,隻見這王後年不過三十,長得雍容華貴,鳳目含威,高起的鼻柱直透山根,相貌雖比不得雅夫人與妮夫人,但是也屬中上之姿。 如此相貌與眼神,王離一看,就知她是個內心堅定剛強有主見的人。 “回稟王後,此事涉及到巨鹿侯謀逆之事,那巨鹿侯喪心病狂,竟在內宮之中安插百餘死士,大王也是為了王後安全著想,生怕趙穆餘黨中還有未發現者狗急跳牆,這才安排禁衛保護。” 王離深深的看了王後一眼,話語一出,王後身軀微微一震,王離話雖未說透,可是她如何想象不到?原本堅定的神光,一瞬間也變得散亂。 “趙將軍,我且私下代大王與王後寢宮問些話,了解一下情況,你等看好宮禁,切莫讓趙穆餘黨有隨意進出之機。” 趙言看著王離,心說王先生真會說話,當下與諸禁衛一說,便自開禁放行。 “王後,請。”王離一入宮門,便直往內走去,隻道了一聲請字,那王後失魂落魄的跟在他身後,眼中盡是絕望。 入得王後寢宮正堂,王離負手而立,冷眼看向四周:“請王後摒退左右,有些話,實不宜宮女內宦聽見。” “哈哈。”王後忽然笑了起來,隻是眸中哪有笑意,然後猛的怒斥道:“左右,還不給我退去。”怒喝之中,久居人上者的威嚴盡顯,周圍的侍女內宦,一個個戰戰兢兢的跑了個幹淨。 王離看那些內宦,一個個並不似趙王身邊那個宦官,那個宦官身形瘦弱,嗓音尖利,這裏的宦官,都是身高體壯的壯漢與力士,這王後常年於宮中,大王虎狼之藥也是無力,倒養得王後口味獨特。 看著那些力士,王離心說你們沒有那方麵的能力,如何伺候王後?莫不是用那堪比男人那話的大拇指?又或是你們的舌頭玩舔盤子的遊戲? 所謂淫者見淫,此時王離心中存著些想法,入到這**之中,思索間盡是淫者模式。 喝退了左右,王後繼續笑道:“王太師,巨鹿侯謀逆之事已露,趙穆想必已經伏誅,我的事情,他也是盡知,他還請你來問什麼?” “直接殺了我便是。” 聽王後如此,王離靜靜的看著,這女人卻實非常人,若是常人,豈能身負如此大任,幹這等大事?此時看王後眼中,她已經恢複了平靜,一副隻求速死之態,宛若革命烈士,竟是視死如歸。 “大王為了王後之事懸而未決,剛才問計於我,我直言大王饒去王後一命,後位也未去,隻是改為幽禁。” “幽禁啊。”王後嗬嗬笑著,隻是語氣平靜,言語之中不無嘲弄:“看來我還得多謝謝王太師了,竟是全了我一條性命,隻自我嫁到王宮之中,我已經是幽禁了十六年,繼續幽禁,活著也是生不如死,還不如一死。” “說吧,大王讓你來問我什麼?可是問我為什麼背叛他?王太師,你告訴他,本後就是喜歡趙穆,要與他雙宿雙飛,所以才一同合謀殺他,就這樣說,你可以回去了。” 說這話時,王後眸中徹底平靜,整個人都失去了精神氣,仿若死人木偶一般。 “看來王後是一心求死了,不過在求死之前,王後卻還須聽王離一言,將相關事情做一個移交才可。” “什麼?什麼移交?”王後驚愕道。 “什麼移交?王後心裏自知,王後本是身負重任而來,此時事情如此發展,已然不能繼續履行,王離知此事態,與大王言談借機來見王後,便是為了此事。” 說著,王離又繼續說道:“王後可知我王氏來曆,卻是出於周文王十五子畢公高一脈,如今同為畢公高一脈,又身份顯赫者又是何人,王後定當知道。” “王離來此邯鄲,本是為此事而來,原也欲找機會與王後一會,奈何事情發展實是令人想不到,今日若不是想辦法過來,日後怕是見王後都見不到了,是故有此一行。” 聽著王離這般說,王後眸中都了一絲生氣:“原來你竟是信陵君的同宗,畢公高的後裔,我早該想到的,唉,卻不想太師竟也是與我一般,太師且稍等片刻,我去去就來。” 王後說罷,就往內宮之中而去,過得片刻,她走到王離身前,拿出了一枚殘玉。 看著王後如此,王離心說當時他來邯鄲時與陶方說自己的姓氏來源說的卻是極好,那時候他可想不到自己的姓氏在此時還有這等作用,直接一說,就取信了,竟是省了他不少事。 周文王十五子畢公高一脈,如今最勝者,當屬魏國信陵君魏無忌,正是三晉合一力量的核心人物之一。 “這枚殘玉原本是完整一片,大的一片於我手,另外一片,如今在平原君夫人手中,拿著這枚殘玉,可與她堪合。” 接過殘玉,王離心道,光靠這枚忽悠過來的殘玉本身,意義並不大,但是他得到了這枚殘玉,運用起來就不同,這枚殘玉卻是可以介入的媒介。 任何事情,但凡最關鍵的往往是如何介入,若不能介入,就好似在遊泳池外想遊泳,百般都是空想,若能介入,那就不同了。 |
第二卷 尋秦篇之風起邯鄲 第三十九章 三晉 “什麼,大王要向整個趙國下罪己詔書,向天下臣民致歉?” 趙國朝堂之上,剛剛心情才略有平複的文武大臣們一瞬間被趙王的言語再次震翻?便是朝堂上的清醒者也是如此,大王竟不止是在這裏私下向他們致歉,而是要昭告天下? “大王,萬萬不可,萬萬不可啊,大王與朝堂上與諸朝臣私下致歉已是前所未有,改過之心已全,又何須昭告天下,到那時大王顏麵何在,這等事情,何曾有任何君王如此?” 卻見這時,王離又是越眾而出,大聲向王離懇求道。 “是啊,大王怎可如此啊?” 這時便是稍稍清醒的大夫,也覺他們猜測不對,大王在朝堂之上私下與朝臣致歉就算了,他竟是要公然昭告天下,向整個趙國臣民致歉?大王怎可如此,大王竟如此誠心改過? “大王,萬萬不可啊。”朝堂諸重臣又是鞠躬到底:“大王,請收回成命,一國之君王,豈可如此啊!” 趙王跪坐朝堂之上,眼見諸朝臣如此,一言一行,皆是昨日便想象出來,這等將朝堂盡在掌控之中的感覺,他還是第一次。 “十方之策,當真是無限玄妙,昔日嚐聞得一人而興一國,寡人尚且以為這人雖有大才,卻也是因人成事,無論興周之呂尚還是興秦之商鞅,如今看來,竟是真的,趙國將興,趙國將興啊。” “諸位愛卿請起,寡人主意已定,悔過之意已堅,各位無需再勸,今日下午,寡人親擬詔書。”趙王語意一沉,猛的大聲喊出來:“傳抄天下。” “傳抄天下……” 宮室之內,朝會已散,傳抄天下的聲音還在回響,滿朝文武老淚縱橫,齊聲大拜的形象猶然在眼,趙王但覺即位多年,今天,他才覺自己像個君王,以前,不過是坐在君王席上而已。 回想那些文武,平日裏為了各自利益多有爭端,甚至為了貴族階層而集體抵製王權,可是如今看來,他們心中卻也未熄一顆心中強國之心,這一切都讓趙王感歎不以。 不過現在,這些都暫時被他暫時壓下。“十方,此時獨獨留你,實是寡人有一樁事情不知如何處置,還請十方予以教我。” “大王,請直說便是,王離但有能力,敢不盡力。” “好。”趙王看著王離,指了指**之中:“今日趙穆在朝堂之上咆哮,雖然十方後來說他皆是垂死掙紮,胡說汙蔑寡人之言,可是,可是寡人卻知他所言皆是真。” “他覬覦寡人王妹是真,他與寡人王後或許也是真的,到如今,寡人真不知該如何處置王後,若是不處置她,他與趙穆私通,欲謀寡人,這實是難消寡人心頭之恨。” “可是若是處置她,那豈不是顯得趙穆汙蔑盡是真的?他說的不是胡言?這話傳出去可不好聽?另外,韓晶乃是韓國公主,處置她,必定得罪韓國,此時趙國之局勢,實是不可再多得一敵人啊。” “除此之外,朝廷已立儲君,而且儲君已然開始懂事,若是寡人殺他母親,這叫偃兒如何看待他的父親?” “如此,處置也難,不處置也不行,這叫寡人如何是好?” 王離靜靜的聽著,他是看過尋秦一書,知道韓晶確實有著謀逆持國之心,但是在這謀逆的背後,並不全是為了趙穆,她也隻是利用趙穆。 韓晶的謀逆,實際上關係到一股趙魏韓三國的龐大暗流,她隻是龐大暗流中的一股,除了她之外,還有趙國暗中潛勢力巨大的平原君一黨,魏國幾乎控製整個朝局的信陵君一黨。 這股黨羽勢力龐大,其所謀求的隻為一事,那便是三晉合一。 趙魏韓三國本就是同出一源,為春秋時期五霸之一的晉國,此時的三國,持有的一切幾乎盡是昔日晉國所有,所以,趙魏韓三國又有三晉之稱,而三國之間王族和各大貴族之間,來往也是甚密。 昔日趙魏韓三家分晉,而到如今,強秦日益崛起,首當其衝的趙國於長平戰敗,秦國坑殺四十萬趙軍,越兩年又是兵發五十萬攻趙,兵鋒之強,已是震動天下。 此時之秦國,隱隱的虎吞天下大勢已經為各國有識之士所知,而三晉之國,與秦相聯,感受到的威脅更甚。 長平戰後兩年,秦昭襄王攻趙,兵圍邯鄲一年,虧得戰國四公子之平原君以自身威望組織趙國諸貴族合力以抗末日天傾,魏國又有同為戰國四公子的信陵君竊符引兵救趙。 在那時,兩位公子就隱隱有了共識,此時之秦國之強,富有關中沃野,後方又有巴蜀,國力強盛,兵鋒日強,已經非是三晉一國可以抵擋,非得聯起手來,才可抵禦。 否則,一旦首當其衝的趙國為秦所破,魏國韓國必定無可幸免,如此,三國有必要聯合起來,這才有了三晉合一之議。 此議一出,三國各有龐大力量謀事,隻是趙國平原君死的太早,趙國這一向就有問題,韓晶為韓國公主,與趙穆謀霸趙國,實際上未嚐不是此計劃趙國方向的接替。 她若是真的背後執掌了趙國,暗中挾持新王,朝堂上也有平原君無數散落卻還依然健在的舊有黨羽可以呼應,幾乎可以完全掌控趙國,如是,三晉合一中趙國計劃就可達成。 而在魏國方向,主要就是信陵君,謀求掌國,韓國方麵想必也是類似。 不過在原書中,趙穆後來為項少龍擒去殺了,王後韓晶的謀劃自是沒能成功,趙國計劃一時落空,而魏國信陵君與魏王的爭鋒中直到死也並未占到上風,信陵君一死,魏國黨羽也是樹倒猢猻散。 三晉合一之事逐漸成了空談,再往後,秦軍大勢席卷,先破趙國,緊接著魏國韓國先後為秦所滅。 沒了三晉的阻擋,秦國宰割天下之大勢真正成就,除了楚國稍作抵擋,齊國無還手之力,燕國更是無從抵禦,除了燕太子丹玩了一回刺客,什麼都幹不出,秦遂一統天下。 王離細思著這股龐大暗流,心知這股力量雖然最終也沒能成功,但是這股力量未嚐不可為他所用,如今有他,一切自是不同。 相比於趙穆經營的那股子微末力量,這一股龐大暗流之中背後蘊藏的那才叫強大,若是能夠介入,甚至漸獲收攏掌控,細細謀劃,又有現代諸般技術支撐,影響才是巨大,而現在關鍵是如何介入,而王後韓晶無疑是介入的突破口,王離準備介入進去再謀其他。 “哼,秦國你還想統一天下?任你說什麼大勢,隻要有我王離,一切就不同,這等滄海橫流之事,正才可顯出英雄本色。” |
第二卷 尋秦篇之風起邯鄲 第三十八章 罪己詔 昨日下午,王離未離宮之時與趙王坐論謀劃,忽然與趙王說起:“大王可知罪己詔?” 趙王初聽還不明白,待到領會字麵意思:“寡人為何要下詔罪己認錯,憑什麼要下詔罪己認錯?” 卻聽王離繼續說道:“罪己詔可不僅僅字麵含義那樣簡單啊大王,罪己詔實是君王推卸自身責任,以退為進,重拾軍心民心,扭轉君王一國之名望的無上法寶。” 聽到王離這樣說,趙王頓時大喜,他向來知道王離說話做事,往往有著極深的韻意,萬不可無的放矢,所言皆是至理,當下便問:“寡人願聞其詳。” 王離笑道:“所謂罪己詔,也的確是君王罪己之詔,要向整個國家廣而告之,乍一聽,君王自承錯誤,有失臉麵,卻未嚐不可以退為進,扭轉乾坤,而這關鍵,就是罪己詔的寫法。” “大王請聽我試言罪己詔的寫法。” “這罪己詔第一點,大王需言明,自己本心是想將趙國治好,讓國家興旺,人人安家樂業,也就是說,大王的出發點是好的。” “但是,出發點是好的,未必能達到想要的。” “對,對,哪個君王不希望自己國家興旺強大,寡人即位之時,正是大趙最強大之時,寡人何止是想守城,更是想在曆代先王努力的基礎上更加強大趙國,若非如此,哪有秦趙爭霸,長平之戰這等傾國之戰?” “大王且聽我繼續說下去,出發點是好的,可是結果卻截然不同,這是什麼原因,原因自然是大王有錯,錯在何方?” “一是大王確實有些平常人都有的小過錯,大王,這一點大王必須寫清楚,然後才是第二點,最關鍵的一點。”王離循循善誘道。 “最關鍵的是一點,便是用人方麵,大王貴為君王,可是終究也是一人,需要用人來管理整個國家,所以通常君王本身的小過錯無足輕重,由於是平常人都有的小過錯,所以看罪己詔的人更會將注意力放在這第二點。” “用人有問題,用人有什麼問題?那就是大王受小人蒙蔽,導致朝堂小人當道,繼而導致一係列問題發生,至於誰是小人,便讓那些大夫們互相猜測就是。” “不錯,是小人蒙蔽,是小人蒙蔽,朝堂盡是小人當道,實是可惡,寡人一心想治理好國家,奈何小人太多,導致如此。” 王離這罪己詔乃推卸責任不二良方,本就是為趙王推卸過往責任,此時趙王一聽,過去的種種湧上心頭,果然是大有道理,聽得他連連應和。 “接下來第三點,便是大王自承錯誤,欲求改過自新,遠離小人,願國家上到貴族大夫,下到普通平民,共同輔佐大王,一同建設全新的大趙,讓大趙富強起來,一震傾頹之勢。” 聽王離如此說著,趙王細細品味,他身為當權者,權力與政治鬥爭經驗極豐富,王離這般一說,他便漸漸明白了其中關竅。 “不錯,確實如十方所言,這罪己詔下得,隻要罪己詔一下,寡人過去之責盡往小人身上推,而諸貴族臣民又皆可看到,寡人為國用心勤勤。” “而寡人用心之勤懇,又可於罪己詔上體現,試想當今天下,君王統禦一國,整個國家名義上都是君王私產,國君任意作為,多數人也以為天經地義,今寡人竟是向全國臣民自責罪己,乃是前所未有,這樣寡人的名聲也回來了。” “十方,這真是妙策啊。”趙王細細一思,頓時發現這罪己詔中竟有如此神妙之能,這種策略,是他過往從未想到過的。 這當然是妙策,王離心道,這種妙策可是後世帝王千百年來百試不爽的絕招,此招一出,天下臣民皆可見得,天子總是好的,可惡的都是那些蒙蔽天子的小人,至於小人是誰,所有人心中都有各自不同的形象。 後世帝王時代,舊有以士族為主的士大夫和後來讀書人科舉取士為主的士大夫,為了約束帝權,總是會抬出以史為鑒、又或天人感應之類的東西。 而最蛋疼的是天人感應,將國家一切不好的現象,包括地震、天災都歸罪於帝王不修德政,然後就是一頓討伐。 皇上你做錯了什麼,皇上你該怎麼怎麼以史為鑒,不要學紂王酒池肉林,一定要學三代之治時期的原始部落首領,一定要將帝國建成三代之治時期的原始部落啊。 這種現象,搞的天下一有難,帝王就得頭疼,心說老子就每天在宮中隨便玩玩**,地震、洪水關我卵事,老子有那麼大能力,直接就召大水將你們都衝死了? 這莫名其妙的打臉挨的啪啪響,自然是不爽,於是罪己詔就出來了,寡人用心甚好,可是總是事與願違,為什麼事與願違,就是你們這群小人蒙蔽寡人。 這等千古經典,自是合用,帝王都能最己,一個小國君王罪己認錯,推卸責任,號召一改前錯,發憤圖強有何不可? 想及昨日與王離一席對話,趙王再回想趙穆那等猖狂,不錯,你就是小人,寡人受你蒙蔽,你竟敢做下如此大事,實是可殺。 “諸位愛卿,今日之事,你們都看見了,想不到這麼多年來,那該死的趙穆竟蒙蔽寡人,背著寡人做出如此大事。” “若非是近日寡人稍稍警醒,接連削了趙穆職權,使得他狗急跳牆,有所異動,而露出馬腳,否則若是繼續發展下去,許是寡人發現都是回天無力,到那時候,趙國危矣。” “諸位愛卿,關於趙穆的處置,愛卿可有異議?” 趙王在上麵痛心的發問,諸大夫聽聞,一齊答道:“臣等萬無異議。” 趙穆喪心病狂,若是他的計劃真給實現了,那還了得?一介幸臣,把持國政,挾持天子騎到他們頭上,那種情況,想著都想將趙穆剮了。 趙王點了點頭,繼續說道。 “這些年來,寡人受趙穆蒙蔽,以至於他做下如此大事,導致於國勢如此,悔不聽諸位愛卿之言,今日,寡人便在此向諸位愛卿致歉,不求愛卿們盡原諒寡人,隻求諸位愛卿能夠全心輔佐寡人,以求國勢振作。” 堂下諸公卿大夫們聽著趙王之言,心道難道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大王是在做什麼,大王竟是向我們認錯?這怎麼可以? 這等事情,他們從未見過,還是破天第一遭聽這位在他們心中昏庸無比的大王竟會這般行事?這還是以前的大王麼? 一時間群臣震驚,齊齊反應不過來,隻見趙王猛的站起身來,朝著諸朝臣便是一禮:“諸位愛卿,是寡人之錯,寡人在這裏向諸位賠禮了。” 看著趙王躬身一禮,眾大夫目瞪口呆,就在這時,王離猛的越眾而出:“大王,萬不可如此啊,國君豈可向臣子行禮道歉?” “再說大王有何過錯,怪隻怪那趙穆,隱藏的太深,蒙蔽的何止是大王,他當巨鹿侯多少年,我趙國上下有誰可知他如此啊。” “大王,萬不可如此。”王離說著,當下便站在前麵,躬身一頭到底,同時偷眼看那些大夫,心說我這托兒這麼給力,你們還不醒悟? 見王離這般做,諸位震驚的大臣齊齊醒悟過來:“大王,怪隻怪那趙穆隱藏太深,太過狡猾,臣等昔日也為他所蒙蔽,大王豈可將罪歸於自身,大王。” 群臣皆與王離一般,躬身大禮,一個個深弓著身子隻差沒將額頭都觸地,一些大夫從未見趙王如此,竟會誠心與他們認錯,他們心中也希望趙國振作,大王賢明,此時,一個抑製不住,便老淚縱橫起來。 “原來大王竟是如此賢明,可惡的趙穆,迷惑趙國朝堂多少年,可真是該殺的小人,這趙穆,五馬分屍都便宜了他,該千刀萬剮才是。” 趙王此時反差如此之大,一時間朝堂之上,除了少數清醒的,盡被大王之行為震驚的不能自已,老淚縱橫,尤其是宗室一脈的公卿大夫們。 一旁的郭開今日上得朝堂,生命全寄一線,可謂盡在王離一人,王離所言,王離與趙王的暗示盡被他入眼,又看他帶頭起托,引得諸朝臣如此,細思整個過程,他心中之震驚簡直難以言喻。 這王離與大王之間配合之佳,相互之間的信任簡直難以想象,兩人聯起手來,幾個眼神間便扭轉朝堂乾坤,將滿堂朝臣玩弄於股掌之上,甚至是要一掃大王過去昏君之名聲,這等翻雲覆雨,改天換地之能,隻是想著,就讓他顫栗不已,心中莫名興奮。 “這王離如此大能,今日大堂之上,那等情況也為我等投誠下屬回護,跟著一位這樣人物,如何吃得了虧,又如何能翻出他的手掌,我郭開當再無二念,勤心效力。” 心念電轉之間,王離渾然不知,今日適逢其會與趙王這番表演,已使郭開這明眼人見識到了他更厲害的一麵,心中再不起其他念頭,隻願誓死投效了。 “諸位愛卿,請起,諸位愛卿請起。”居於堂上的趙王眼看這罪己詔還未發出,就起得如此效果,若是發出去昭告全國又是何等樣? 此時他又回味王離剛才恰如其分的承托與昨日所謀,再看滿朝文武的表現,心下對王離信任更多了幾分。 “十方確實是上天賜與我大趙的振興的人才啊” 此時朝堂之上,滿朝文武,緩緩起身,一個個看向趙王的神采,已然全然不同,就是清醒者也是不同,大王若是真昏,豈能想出這等對策給自己台階,甚至推卸責任? 不其然之間,少數清醒者回想著王離剛才那番舉動若有所思,再回想近段時間王離到來後邯鄲的風雲變幻,隻覺這王離越發不簡單,這等人物,對大趙也不知是福是禍啊。 |
第二卷 尋秦篇之風起邯鄲 第三十七章 胡言 “謀逆之臣趙穆帶到。”宮廷正殿內,趙穆麵色蒼白,心如死灰般被押進來,進入殿內,他的目光猛的一凝:“郭開、樂乘。” 看著這昔日的左右手,趙穆猛然醒悟過來,自己竟是死在這兩人手中,豈可讓這兩人獨活?接著他心中又是冷哼,大王,要治我的罪,開朝會是不會,我便是死了也不讓你好過。 “王離。”接著,他一眼便看到了躬身站在一側,那個化成灰他也認識之人。趙穆帶到,趙國諸朝臣也依次入殿,然後分立殿堂兩側。 見人終於齊了,趙王冷冷看了趙穆一眼,又掃過諸朝臣:“諸位愛卿,今日可知寡人昭告諸位緊急朝會所為何事?” 也不等諸大臣回答,趙王便自問自答,大聲喝道:“正是為了這曾經為寡人看重的巨鹿侯趙穆,可笑寡人對他如此看重,你們可知道他究竟背著寡人做了什麼?” 說著,他一掌拍在桌己上:“他竟然在寡人宮內安插死士,多年來,禁軍、內宦、侍女,竟是安插了百來位,寡人這就要問,他處心積慮在宮內安插這麼多死士究竟圖什麼?” “圖什麼?”這時候趙穆猛的抬起頭來:“圖什麼,圖的就是殺了你,趙丹,你真以為我喜歡你?你真以為我喜歡男子?我隻覺惡心,惡心的想要殺了你。” “住口。”聽到趙穆在朝堂上公然如此說話,趙王一聲大怒:“左後何在,還不快去給我掌嘴。” 到此時,趙王隻覺將趙穆帶上堂來是一件錯誤之事,這趙穆到這時候,竟然還說這等話。 “住口,哈哈,趙丹,我不止想殺了你,你想不想知道我還背著你做了什麼?”兩個衛士還沒到,趙穆又繼續說了起來。 “你還做了什麼?你還背著寡人裏通外國,寡人說的可對,趙穆,寡人對你不薄啊,你都是巨鹿侯了,你怎可如此?” 趙王看著趙穆,他全然想不到趙穆竟是這等人,多年相處,多少有些情分,否則哪讓他還有上朝堂的機會,正是要問問他,究竟為何如此,卻不想是這個原因,他說此話間,不免有些痛心疾首。 “哈哈哈哈,趙丹啊,本侯做的可不止這些啊,你的王妹我可是歡喜的緊呢,除了你的王妹,就是你的王後也頗為美味呢,哈哈哈。” 趙穆狂笑著:“趙丹你沒有男人的能力,本侯多次為你履行身為男人的責任,你的幾個妃子為什麼自盡?你以為他們守活寡守夠了吧吧,哈哈,告訴你,就是本侯玩的他們死去活來啊。” “還有你的王後,你別看你的王後韓晶對什麼人冷若冰霜,可是一旦動情,那可是火熱無比,心甘情願為我做任何事情呢。” “什麼?”整個朝堂都震驚起來,想不到這趙穆竟還做出了這等事情,一個個將異樣的目光看向趙王。 “想要謀殺你的,可不是我趙穆一個啊,你的王後也有份啊,哈哈,隻要謀殺了你,她就可以與我雙宿雙飛,你的那個儲君,根本就不懂事,到時候還不聽我們兩人的,到時候,我就是趙國的太上大王啊,哈哈。” 聽著趙穆所言,滿堂大驚,這些大夫來時隻道大王隨便安插個罪個趙穆就要收拾了他,此時全然沒想到,這竟全是真的,趙穆所做更是過分,竟然謀霸趙國。 “趙丹,趙丹,你說有趣不有趣。” 說話之間,趙穆又將目光看向郭開和樂乘兩人,郭開頓時就是一呆,先前趙王本就對他們有懷疑,多虧王離圓轉,接著他又廢了番口舌,好不容易才將趙王疑心稍去,此時趙穆若是要胡亂攀咬他們,那豈不是百口莫辯? “趙穆,你住口。”就在這時候,王離猛的大喝一聲,高度凝聚的精神彷如一柄利劍直刺趙穆,趙穆才要張口,猛地全身一震,張開的口竟是說不出來話,身體也有些失控。 “大王,這趙穆犯下滔天大罪,死到臨頭,百口莫變,此時所言盡是胡言亂語,隻為汙蔑大王,諸衛士何在,還不將這咆哮朝堂,當朝辱罵大王的罪人打掉口舌,帶下堂去,叫他敢胡言亂語。” 趙王也醒悟過來:“對,對,趙穆胡言亂語,還不給寡人將他舌頭給我拔掉,帶下堂去,他犯下如此大罪,寡人叫他當著全邯鄲人的麵五馬分屍。” 說話之間,趙王感激的看了王離一眼,這王離說的好,不然趙穆絕望之下,胡亂說話,還不知有多少難聽的話,而且,王離說他是胡言亂語,這話卻是給了他一個台階,能夠稍稍收拾一下臉麵。 趙穆精神一滯,醒悟過來時正要繼續說話,就見兩個宮廷衛士揚起劍鞘猛的一劍敲在他嘴上,一劍打的他幾顆牙齒混雜著血沫橫飛,哪裏還能說的出話來。 這時,又有一個護衛眼疾手快,竟是伸手就往他口裏抓住了他的舌頭,緊接著一劍敲在他下巴上,口齒閉合,他舌頭直飛出一節,帶出一道血箭噴射。 這時,趙穆卻是再也說不出話來,隻是將怨毒的眼光看著王離以及他身邊的兩位,又狠狠看著趙王,這眼神看的他直心寒不以。 “還不給寡人帶出去,先將他往死牢內關押,隻待通告全邯鄲,寡人要將他判處剮刑,還有趙穆一府,寡人要滅他滿門。” 趙王怒喝道,今天他真是犯傻了將趙穆帶到朝堂之上,結果整的他這樣狼狽,此時想來剛才若不是王離當機立斷,還不知給趙穆說出多少胡話。 想到這裏,他往王離那看去,卻見王離正對著他似乎無聲的在說著什麼,十方他想說什麼?那個口型,他猛的想到昨日下午兩人商量謀劃之時王離與他說的東西。 那一件事,本來是該等到玉米成熟之後,他再行事,有了反差對比,效果最好,隻是此時整個朝堂給他搞到這個氣氛,他的臉麵都丟盡了,此時行事,或許還可挽回,給自己一個好的台階下。 想到這裏,趙王心說這未來妹夫十方當真是為寡人著想,這關鍵時刻還能為寡人出謀劃策,心下更是歡喜信任,先前的一切疑慮都散去了。 趙王當下便準備按王離當日謀劃的那般行事,他看了看堂下看著他眼光有些異樣的大夫們,想著等會他們臉上的驚愕,剛才還滿心怒火,此時心情忽然出奇的好了起來。 隻聽朝堂之上,趙王向堂下諸公卿大夫們緩緩開口說道。 |
第二卷 尋秦篇之風起邯鄲 第三十六章 垂死 “究竟是怎麼回事,剛才巨鹿侯府被禁衛會同戍衛包圍了?” “我也不知,大家看,那不是巨鹿侯趙穆嗎?竟是被禁衛押過來了。” “剛才大王傳令,今日有緊急事,要開朝會,難道與此有關?大王要對趙穆動手了?” 一輛輛馬車齊聚宮門,趙國諸大夫們紛紛議論,皆是不知發生何事,隻是隱約知道與巨鹿侯相關,一個個猜測趙王要對巨鹿侯動手。 “哼,這就是幸臣,昔日得寵時,大王可以為他封侯,現在大王不寵了,便記起他往日的罪責,便要來治罪了,巨鹿侯,真是活該。” “不錯,巨鹿侯幸進之臣,風起浪落,豈可比得我們這些大趙名門根基深厚?不過這趙穆如今也是我大趙大夫一階,大王若是沒有合適的理由也會顧忌大夫階層的顏麵,卻是不知趙穆究竟犯了何事,竟引得大王如此。” “大王真想治他,要給他安排個罪還不簡單,這等法兒,也隻能拿拿趙穆這等無根之士。” “走,且去看看,看大王給他安了個什麼罪。”眾大夫紛紛往那巨鹿侯來的方向迎去。 “趙德,我有何罪,我是堂堂巨鹿侯,你怎敢對我如此,我要見大王,我要見大王。” 雨中,昔日風光無比的巨鹿侯,此時連頭上的冠都歪著,頂上也沒傘,身上更無蓑衣,被大雨淋落,看起來個落湯雞一般,隻被禁衛押送著,不斷連連怒吼。 “見大王,我現在就是帶你去見大王,趙穆,你的事大王已經盡知,否則誰敢抓你巨鹿侯?” 趙德在一旁冷笑著,這巨鹿侯安插的那個禦前侍衛仗著巨鹿侯的勢,往日裏在他麵前趾高氣昂,今日好不容易巨鹿侯落得如此地步,他心底也忍不住要道一聲,你也有今天。 “趙德,卻不知巨鹿侯所犯何事,竟遭如此對待?”有一位五十許的老者自大夫人群中走出來,直接與趙德問道。 “趙穆現在可不是巨鹿侯了,諸位大人,這趙穆在內宮中安插大量親信和死士,你說他趙穆所圖何事,邯鄲城守樂乘是他的人,內宮禁衛也是安插諸多死士,也虧得大王發現的早,否則,一不小心邯鄲城哪天變天了都是不知。” “什麼,趙穆竟是要謀逆?” 趙國諸朝臣都驚呼道,這是謀逆啊,別看他們為了貴族階層的利益聯合起來也頂趙王,但是各貴族大家與趙王利益息息相關,乃是同氣連枝,他們如何也不會生出這等心思啊。 “趙德,你說的可是真的。” 卻見趙穆聽得趙德一言,一瞬間先前的趾高氣昂都散的無影無蹤,隻是片刻,他又大聲喊了起來:“趙穆沒有謀逆,大王想殺趙穆,隻是要找個可殺理由。” “各位大人,大王隻是聽了那幸進的王離的話要殺趙穆,要找個可殺的理由還不簡單,今日大王隨便安排幾個禁衛認罪殺趙穆,他日又何嚐不能殺諸位啊。” “啪!”旁邊的趙德聽了就怒了,抬手就在他臉上抽了一鞭子:“都到這時候,你還嘴硬,竟還汙蔑大王和王太師,諸位大夫且莫聽他胡說,待到進了宮就知道。” “趙穆,你且再囂張,你剛才這番話,我定會與大王稟明,你叫得越響,你死的就越慘,各衛士,還不大開宮門,迎諸位大夫入宮覲見。” 諸位大夫在旁邊聽著,均是大感有趣,趙穆所言雖然聽著像那麼回事,可是他如何得知,他和他們這些家族在趙國根深蒂固的大夫完全不同啊。 “幸進之士,果然死在同樣幸進之士之手,卻不知這王離能夠笑多久,日後少不得也是個巨鹿侯。” “不錯,這就是幸進之士的下場,幸進之士,在我大趙無根基,任由他今日權勢滔天,他日一旦不得大王寵幸,那就是他的死期了。” 聽諸貴族大夫如此議論,趙穆完全傻眼,渾然想不到剛才那句話竟是沒起半點作用,反而引起諸大夫們的冷嘲熱諷起來,怎麼會這樣。 隻是想著,趙穆渾身一軟,剛才強打著的那股精神勁,仿佛被風吹滅的蠟燭一般。“還不快走。” 旁邊的趙德看他如此,抬手又是一鞭,打得趙穆一個不防便摔倒在地。“趙穆,別以為軟在地上,就可以拖延,諸衛士,與我將他拖過去。” 說著,就有兩個衛士將他攙起來,也不管他走與不走,直接拖了起來。 趙穆忽然想起了什麼,又來了精神:“王離,都是你,都是你,你迷惑大王,你不得好死,不得好死……” 趙德冷冷的看著,到這時候,趙穆你也隻能罵罵了。 “趙穆,要殺你的可不是王太師,王太師那等大才又豈是你可比得?”趙德看著趙穆這般,更是要在他頭上澆盆冰水:“你還不知道吧,大王已經準備將王妹妮夫人許給王太師了。” “什麼?”趙穆驚愕道。 他迷惑趙王,雖然得權勢,可是卻也未有大王那般對待,將王妹賜婚於他啊,而且還是他曾經覬覦的妮夫人,此時他再回想著雅夫人,這王離,不僅從他懷裏奪走女人,更是將他想要的女人都奪走了。 “人生最快樂的事情,就是當著敵人的麵玩他的女人。”趙穆想著那一幕,胸中一悶,差點沒吐出口血來。 “什麼,大王竟是要將妮夫人賜婚於王離,怎麼可能,他當王離是昔日馬服君那等大才嗎?”趙穆不可置信,諸大夫也是不可置信。 “大王將王妹賜婚,那王離豈不是堂而皇之的也為王親,賜的還是妮夫人?” 妮夫人貞潔剛烈,美麗端莊,也不知道多少人想追求於他,既可得一美婦,又可成為王親,這是人財勢三得,他們卻沒想到,他們想過無數次的事情,竟被一個外人這般得手了。 成為王親的話,那王離在趙國可就完全不同了啊,而由此知大王對他之看重,也遠非是趙穆可比。 “如何會有這等事?大王先是為之拜相,不成就封了他為太師,現在竟是還賜婚王妹,讓他成為王親?” “這王離,究竟是何許人,隻靠壯陽之藥,真能將大王迷惑至於如此?”到如此,趙國朝堂的諸大夫也隱隱對王離重視起來,這段時日,整個邯鄲城到處都是王離的名字,甚至他們家中的婆娘都嚷嚷著王離。 那個王離究竟有何等能力,竟能如此興風作浪? |
第二卷 尋秦篇之風起邯鄲 第三十五章 昏君 “太師,大王宣你們上殿覲見。”宮廷大門之外,王離本有出入宮禁的令牌,但是也隻可容他一人進去,且隻能出入固定地方,要帶郭開與樂乘一同上殿卻是不能,如此隻能等候。 他也是未有想到,郭開和樂乘的動作真快,竟是連夜動手,將趙穆的底都掀了出來,有話道堡壘總是容易自內部攻破,這話果是沒錯。 樂乘且不說,郭開可真是趙穆親信,又是個極心細之人,對於趙穆的一切了如指掌,由他操刀,一擊就能中要害。 想那原書中,項少龍為了對付趙穆還費盡力氣,此時由他出手,直接攜趙國國家機器浩蕩之力,任他是個侯爺,手下家奴武士以千計,也要頃刻間碾成碎粉。 這等浩蕩陽謀,趙穆到了此時,便是得知,也是無力以抗。 狂風席卷,暴雨傾盆,王離仍穿著他那一件風衣,身上緊緊罩在身上的是鬥笠與蓑衣,郭開與樂乘也是如此打扮,這卻是出行得急,幾人都是輕身快馬過來,顧不得那麼多了。 三人一路飛速往正殿而去,一刻之後,就到達王宮正殿。 “宣太師王離、大夫郭開、城守樂乘進殿。”內宦高聲傳達,一路傳達到門外禦前,王離引著兩位步步跨入大殿,行入其中,殿堂上的情形盡數入眼,王離神目如電,微微掃視,大約情況就**不離十。 “大王下手卻也不慢,郭開樂乘隻要晚一天投誠,必定被打成趙穆黨羽直接被大王掃個幹淨。” “王離拜見大王。”王離進入大殿當即引著兩人躬行一禮。 “王太師,卻不知今日冒雨前來所為何事?” 趙王看王離,卻說王離動作好快,才入邯鄲,那日趙穆率先得罪了他,緊接著這幾日就被他耍弄的淒慘,今日郭開和樂乘就被他說動帶過來扳倒趙穆了麼? 不過他仔細一想,這幾日之事包括前日王離與趙穆的衝突不過是偶遇,並非刻意,而且王離才來邯鄲多久?想立刻挖動郭開、樂乘這兩位趙穆親信幾乎不可能。 應該是昨日寡人剝奪趙穆宮禁令牌,這兩人得了風向,所以與他投誠,趙王如此想著,心便安了許多,又覺自己權威之大,前段時間被諸貴族公卿大夫們壓抑的心情都好了許多。 趙王對王離忽起猜忌,卻也非是無因,想他那般寵愛巨鹿侯,視他為左右手,結果卻迎來此等背叛,一時間對身周的人哪個都有些疑神疑鬼。 大致猜測幾人來意之後,趙王又看堂下的郭開、與樂乘兩人,心中沒由來也是一股火。 這郭開與樂乘,早知道趙穆欲圖寡人,卻不報告,隻是如今見的趙穆形勢危急才來告與寡人,或許還存了邀功請賞之心,當真是其心可誅。 想到這裏,趙王心中暗怒,麵上卻是不表,這兩人乃是趙穆親信,定然所知更多,還是先聽他們說,再來發落。 “不好!”郭開最善察言觀色,又是心細如發,剛才一進殿就覺不對,此時見大王如此神情,心中竟升起大難臨頭之感,隻是猛然一思,似是想到了某種可能,心中就是一顫。 他偷眼瞧那樂乘,卻是蠢的還自以為即將立功,渾然不知可能會發生什麼事情。 郭開察覺趙王臉色,堂下王離靠著“離”的捕捉,也看得分明,趙王原本就怒氣衝衝,此時見得郭開和樂乘來報,怒氣更勝,看向郭開的眸光中壓抑著一抹子令人心悸的寒意。 聽得趙王發問,他當下站了出來,稍微整理,冷靜的回答道。 “回大王,王離今日本是無事,隻是郭大夫與樂城守昨日夜晚來尋王離,言及近日巨鹿侯失卻大王寵幸,異動頻繁。” “初時他還不覺,隻是至昨日,趙穆行動詭異才引起他的注意,結果細細一糾,竟發現趙穆似有謀逆之心,發現之後,他本想報於大王,卻苦於自己官職低微而難得入朝堂見天顏,特與王離來說,代為引薦。” 王離說話間便為郭開圓轉,那郭開一聽,臉色稍轉,心道這王太師此等靈機應變,果是非凡,也是看出大王氣色不對,隻是…… 趙王聽著王離的話,不時掃落郭開兩人的目光稍稍緩和,見得趙王如此,郭開鬆了口氣,大王對王離信任且看重,他說的話當起作用。 隻聽王離繼續說下去:“王離心知此是大事,巨鹿侯乃是一國侯爵,卻是不可輕易處置,更不可冤屈,若是誰人都言某位大夫謀逆便去抓人,那趙國諸大夫豈不是都要人人自危?” 這話一出口,趙王連連點頭,王離果是顧全大局。 正如王離所言,事情確實如此,他所顧忌的不就是這些,否則早就處置了趙穆,昨日查宮禁,也就是知曉趙穆似乎安插了人入宮,就以此為由好製造出問罪道理而已,誰知一查竟查出如此大事。 “得悉此情,我便與郭大夫、樂將軍說,此事王離定不可親信一麵之詞,需得有證據才是。” “郭大夫和樂城守心知此事事關重大,尤其是昨日大王對趙穆譴責,又收了他宮禁令牌,生怕他自覺徹底失去大王信任做出狗急跳牆之事,所以昨天晚上連夜抓人,搜集證據,今日乃有功成,拿出證據與王離一看,那趙穆所圖竟是觸目驚心。” 說著,王離便與旁邊兩位說道:“郭大夫,樂城守,還不去與大王將事情原原本本的說出來。” 王離一聲話,郭開立即迎上前一步,將近日裏如何發現趙穆異動,又是探知異動背後陰謀,又如何惶恐無法上達天聽,如何找王離商議,又如何連夜查找證據等一一說與大王聽。 隨即又拿出一卷帛書交予大王,卻是昨日連夜審問那趙信諸人所得趙穆安插宮禁諸親信死士和名單。 有禦前侍衛接過帛書,遞交與趙王看,趙王接過帛書,深吸了一口涼氣。“趙言,拿著這帛書與我將未拿來的人皆與我拿下審問。” 此時趙王看這帛書上的人名,多達百於,竟遠遠不止他查出來的幾十個,他這宮廷才多大,竟有百來人是外人安排的親信、死士,這種事情,隻是想著就讓他心頭發涼。 他看這帛書,上麵密集的寫著人名和這些人在宮廷內相應的官職,他查實的多是內宦、和禁衛,多數都被查實,隻有少數漏網,另外他卻是查漏了太子東宮,除此之外,**之內以及妮夫人府內也有下人與侍女是趙穆之人。 隻看著手中帛書,直看的趙王心中怒火越盛。“這該死的趙穆,什麼人給他如此大的狗膽。”他一掌拍在身前的桌己上,兩眼通紅,直冒出火來。 “幸虧這次查了出來。”趙王如此想著,又想到剛才隻查出了不到一半人,若是沒有郭開這份帛書上的名單,趙穆若是狗急跳牆、魚死網破說不得也是危險。 “郭大夫似乎還有未盡之意,都一並告訴寡人。” “諾!”郭開又自長袖中拿出一份帛書:“大王,以上是趙穆妄圖謀逆之證據,但是除此之外,微臣還查知趙穆經常性與一些神秘人物有著長期的極隱秘的交往,為了此事,侯府之上甚至還死了些人。” “那時候郭開還不以為然,並未懷疑,直至前日趙穆異動,郭開才注意到,是以昨夜查找證據之時,順手與樂城守將相關人員都一一捕獲,才知與趙穆來往的似是楚國春申君。” “楚國春申君。”趙王回想著趙穆的言行,他直接以最壞的現實揣測趙穆,仔細一想,趙穆果是與楚國有關聯,暗地裏幫了楚國不少大忙。 “試圖謀逆且不說,裏通外國賣國也是一大罪,好個趙穆。” 此時得知趙穆背著他做的事情遠比他想象的多,多到一定程度,趙王反而怒不起來,隻是笑著,似是自嘲,更有一種說不出的意味。 “寡人,還真是昏君啊,寵幸趙穆,竟導致如此結果,他出賣趙國利益且不說,而這謀逆,若非寡人及時發現,怕是死在他手中都未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