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章 突如其來的巨額遺產 鄭老和鄧老均給予了賀青那件元青花極高的評價,他們無不認可。 至此,賀青也就放下心來了,他可以踏踏實實地收藏此件寶瓷了。 再和鄭老他們就那只大罐討論了一陣之後,賀青突然對林海濤說道:海濤,陪我去一趟銀行吧。 現在就去嗎?林海濤問道,他自然知道賀青要去銀行做什麼了。 賀青鄭重地點點頭道:嗯,現在就去吧。 他手上正拿著的這件瓷器可是價值或超過十億的青花大罐,至為珍貴,自然得好好保存起來了,而存放到銀行的保險庫裡最安全,如果放到其他地方,總會讓人放心不下。 嗯,好吧。林海濤當即答應道,青哥,那我們這就走吧。 於是兩人帶著那件瓷器走出了酒店的客房,並在酒店門邊搭車徑直趕往之前賀青存放寶貝的那家銀行。 這件事情很容易搞定,辦成後賀青和林海濤又打的返回到新住的酒店。 回到酒店後,賀青兩人先陪鄭老他們吃晚餐,然後潛回老酒店,雖然沒在這裡住了,但是賀青他們還有行李在所訂的客房裡,其他的東西可能都不怎麼值錢,但有一件東西賀青是非取回來不可的,那就是那位神秘老道贈送給他的那一件屍解瓷。 那件瓷器非常神秘,放到床邊能讓人進入一個奇妙的夢境。 就藝術價值而已,瓷器本身或許並不珍貴,但它法力強盛,是一件難得的法器。最關鍵的是,自從擁有了它之後,賀青每天晚上都能跟著夢中那位仙人一般的老道人學習有關秘術了。 儘管他現在好像還沒學到什麼,也不知道每天晚上那道人教自己的究竟是什麼東西,但是他有那種強烈的感覺,自己最終會學有所成,大受裨益的。 好在賀青和林海濤到達酒店的時候,周圍很安靜,白天那群慕名而來的藏友以及記者都散去了。 見此情形。賀青總算是松了一口氣。當下他和林海濤趕緊跑上樓去,拿好東西,並把房間退掉了。 順利地取出那件法器葫蘆瓶之後,賀青和林海濤在第一時間趕回到了新酒店。 回到酒店放好瓷器後,沒過多久,賀青上床休息。 這天晚上,他同樣夢見了那個神仙老道,老道人一樣教他打坐修煉之法。 第二天他起來的時候依然是神清氣爽,力量充沛。 從這賀青感覺得到,自己在夢裡沒有跟著老道白學。仿佛從夢中學到的東西帶到現實中來了一樣。 由此可知,那件屍解瓷並非凡物,或許真裝著一個巨大的秘密,只不過現在這個謎團正在慢慢揭開,自己還不清楚具體情況。 吃完早餐,九點多鍾的時候,賀青突然接到了一個電話,那是蔡微瀾打過來的,他還以為對方要來找自己。然後客套一番,畢竟自己昨天幫了她一個大忙,給那位心地特別慈善的付老師找到了她丈夫隱藏起來的那批巨寶。 誰知道一接聽電話後。就只聽到那端傳來一個啜泣聲,聲音甚是悽楚。 那自然是蔡微瀾的哭泣聲! 蔡小姐,你……你怎麼了?你哭了嗎?賀青大感吃驚道。 他怎麼想得到,蔡微瀾竟然哭著給自己打電話,而且哭得是那麼地傷心。 那一刻,賀青丈二金剛摸不著頭腦,不知道對方發生了什麼事情。 蔡微瀾哭了好久,才平靜了一下。哽咽著聲音,斷斷續續地說道:賀先生,付老師……付老師她……昨天晚上她突然犯病,醫生……醫生說她快不行了!她一直有心臟病,不久前也病危過一次,但那次搶救過來了,這次……這次她恐怕挺不過去了…… 啊?!不會吧?!怎麼可能呢?!聞言,賀青臉色大變,驚詫道,她昨天不是還好好的嗎?!我給她找到那批寶貝,她可以實現她的夢想了啊,怎麼在這個關頭生病了?!蔡小姐,你不要太擔心了,付老師心腸那麼好的一個人,老天爺會保佑他的,她會沒事的。 蔡微瀾顫聲說道:世事無常,生命太脆弱了。她得了那病,本來不能太激動的,昨天她先是大悲,再是大喜,晚上做了一個夢,又把她給驚到了,所以她就發病了,現在的病情非常嚴重,醫院方面已經下達病危通知了。 哎~~賀青長長地歎了一口氣,說道,怎麼會這樣呢?! 蔡微瀾說道:付老師現在氣息很微弱,醫生說她只有一口氣了。賀先生,請你馬上過來一下吧。付老師說她想見你一面,有話跟你說。我們是在市中心醫院。 嗯,好,你等著,我馬上過去!賀青斬釘截鐵地答應著,他已來不及做任何的思考,當即帶著林海濤匆匆忙忙趕去市中心醫院。 過不多久,賀青和林海濤打車趕到了醫院,並很快聯繫到了蔡微瀾。 賀先生—— 不一會兒,賀青他們就在住院部的人口處見到了蔡微瀾,這時候的蔡微瀾神情哀傷,臉蛋上梨花帶雨,更為顯得清麗動人。 蔡小姐,付老師現在怎麼樣了?一見到蔡微瀾,賀青就急急地問道。 他和付老師之間雖然萍水相逢,無親無故,但是他對付老師特別敬重,世界上那種好人真的是不多見了,值得人尊敬和愛戴。 她真的快不行了……蔡微瀾含淚回答道,賀先生,你快去看看她吧,她想見你最後一眼,不知道她有什麼事情要向你交代。 嗯,我知道了,那我們馬上去病房看望她吧。賀青鄭重地點了點頭。而後在蔡微瀾的帶領下,他們走進了住院大樓,並來到三樓的一間重症監護室門口。 然而,他們來晚了一步,此刻門已緊緊地關上,只能透過窗戶看到病房裡面的情景。 赫然可見,病房內有幾個穿著白大褂的醫生,他們正七手八腳地忙碌著。 那自然是在對付老太太進行最後的搶救。 眼睜睜地注視著雙目緊閉一動不動躺在病床上的付老師,有那麼一瞬間。賀青的心猶如針紮般疼痛。 一旁的蔡微瀾掩面流淚。林海濤也是神色黯然,見此誰也幫不上任何忙,只有眼巴巴地看著一個原本鮮活的生命此時此刻卻在病床上掙扎,與死神做著最激烈的鬥爭。 最後,醫生放下了起搏器,他們放棄了。 病床邊的心電儀嘀的一聲,上面顯示的直線在延伸…… 最後,一切歸於平靜! 付老師去了…… 蔡微瀾再也忍不住,哇的一聲撲在賀青懷裡痛哭。 賀青很麻木地抱著蔡微瀾,他也禁不住落下了淚來。 男兒有淚不輕彈。只因未到傷心處! 那種揪心的感覺,就好像是他第一次送別自己的親人。 生命真的是太脆弱了,在生老病死面前,縱使他能力再強,也無能為力! 病房的門緩緩打開了,付老師也被推了出來,賀青和蔡微瀾他們即刻反應了過來,都沖了過去。 付老師,對不起。我來晚了。站在再也說不出話來的付老師身邊,賀青喃喃自語地說道,他心裡充滿歉疚。可時間不等人,他也沒有任何辦法。 青哥,人死不能複生,你別太難過了。站在一旁的林海濤輕輕地抓住賀青的手臂,極力安慰他。 他知道賀青是個重情重義的人,雖說他和付老師初次相識,但是對方對他的信任對他的依靠化成了他對對方一種說不出的深厚感情。 稍後,付老師被推走了。賀青頹然坐在旁邊的椅子上。 你好。請問你是賀青何先生嗎? 突然,有個人走了上來,那是一個西裝革履穿著打扮十分體面的中年男子。 那男子客客氣氣地向賀青打招呼,說話的聲音清晰而富有一股磁性。 是。你是?賀青抬起頭來,淡淡地問道。 何先生,這是龐律師。蔡微瀾鎮定了一下精神,介紹道,他是我臨時給付老師請來的一名專業的律師。 哦。賀青點頭應道。 此刻他甚感無力,頃刻之間他對什麼事情都失去了興趣似的,因為他剛剛見識了一場生離死別,那種好似失去至親之人的挫敗感讓他怎麼也打不起精神來。 賀先生,是這樣的。龐律師鄭重其事地說道,付老師在去世之前立下了遺囑——這是他的遺囑。 說著只見他從公事包裡小心翼翼地取出來了一張檔,一五一十地說道:他遺囑上寫著的財產繼承人是你,由於他沒有親人,所以你是他合法而唯一的繼承人。賀先生,剛剛我就在病房裡,賀老師彌留之際告訴了我幾句話,她讓我代她轉告於你。她說那批古董是你幫她找到的,所以在這個情況下理應歸你,她也很相信你,以你現在的能力和聲望,你能把那批古董好好處理的。古董處理好後,如果可以,你按照她留給你的聯繫方式去支助山裡的孩子。她最後還說了,你們不要牽掛她,她現在很幸福,因為她昨天晚上找到她的愛人了。賀先生,節哀順變吧,付老師留下來的那屁古董我得儘快轉交給你。 聽到龐律師那麼一說,賀青心下震驚,他沒想到付老師會將遺產全部留給他,交托在他手上。 那可是近十件出自清廷的琺瑯彩精品瓷器,每一件都可能拍出天價來的。 這麼一算,無疑是一筆巨額遺產了。 不過他當然不會獨吞了付老師的那幾個億的資產,而要完成她的遺願,讓她在九泉之下安息。 |
第二七十九章 縱有萬寶,不如這件!(下) 小賀,這……這是元青花啊! 鄭老一眼便看出來了,於是脫口而出地驚奇道:這件瓷器你是從哪里弄來的?!是帶博陵第款的還是一般的元青花?! 一旁的鄧老也忍不住吃驚道:這上面畫的可是《昭君出塞》圖,是元青花八大罐之一吧?! 鄭老鄭重地點點頭,搭話道:確實是元青花昭君出塞圖罐,這號瓷器我見過不少,但是很少有這麼上眼的,如果唯一的真品要不是存放在日本出光美術館,那這件很有可能就是真品,因為看上去真的很開門,就像是一眼貨! 鄧老贊同道:我也是這麼認為的,日本博物館收藏的那件我也親眼見過,但比起這件事也不過那樣吧?以前好像首都博物館也收藏過一件,只是後來經鑒定是贗品,所以市面上出現的同類青花大罐都不被人看好,因為幾乎沒有人敢相信,絕無僅有的元青花八大罐還有傳世真品。 小賀,這只青花大罐你到底是從哪里收來的?鄭老隨即又問了賀青一聲,他看著賀青的眼神中充滿疑惑。 賀青說道:師傅,鄧老,這件瓷器是我今天無意中發現,然後收來的。 他簡而言之,並沒有說明那個大罐的來龍去脈,當然,這也不是重點,鄭老他們知不知道無所謂了。 鄭老倒也沒有多問什麼,只是說道:那依你自己看,這件瓷器有什麼來頭? 賀青一臉謙遜地說道:我剛看了很久了,現在想請你們兩位給掌掌眼。 鄧老輕輕地搖了搖頭,微笑道:小賀,你還是這麼謙虛啊?我們都對你這麼瞭解了,你就沒必要太謙虛了吧?你在鑒別瓷器方面的眼光可不比我們任何一個人差,你說東西沒問題那就應該沒問題了。看得出來,你是很看好這件瓷器的,我和你師傅一樣,也覺得東西很不錯。一件瓷器的年代,造型以及所用的藝術手法材料等,基本上看一眼就能斷定了,從包漿等方面來看的話,這只大罐古色古香,再加上造型紋飾等特徵非常符合元代青花的特徵,所以很開眼。但問題是,高仿也能做得這麼好,其實這點你比我們更清楚,比如令人聞風喪膽的朱仿,它就能做得天衣無縫,讓人真假莫辨。 賀青現在名動京城,而期間所發生的事情他和鄭老都是親眼所見的,所以他們對賀青更是刮目相看了。 賀青忙搖頭道:鄧老,你過獎了。我只是在鑒定朱仿上有點心得而已,而在其他方面我可遠遠比不上諸位大師。要不然我也就不會帶著疑問來請教你們了。 小賀,那照你這意思,這件瓷器並非朱仿?鄭老反問道。 賀青很肯定地點點頭,回答道:對,不是朱仿,這個我能百分之百地肯定。 那你的意思是說,這件瓷器有可能是真品元青花?!鄭老問道。 是的,我就是這麼認為的。賀青鄭重其辭地回答道。 聽到他這麼一說,鄭老和鄧老不由得面面相覷,臉上都露出一抹不可思議的神色。 鄧老驚疑道:小賀,可是……不對啊,真品元青花昭君出塞圖罐不是在日本麼?那件應該沒問題,很多赴日鑒定專家都很肯定,而我們國家不少博物館收藏的同一件瓷器反倒全部是贗品,哎,一想到這點我就覺得丟臉,中國老祖宗的東西競然在日本人手裡,而我們中國人自己卻只能用贗品去撐場。 賀青卻不以為然地說道:那不一定。很多事情也許並不是大家所想的那樣。如果說日本那件是真品,而且是唯一的,那我拿到的這件就鐵定無疑是贗品了,可誰來給我一個理由,以證明這件瓷器確實是贗品,要不然就讓人難以信服啊。 外公,鄧老,我也感覺青哥收來的這只元青花大罐是真品,而且是官窯精品瓷,因為整件瓷器器型端正,釉色飽滿,紋飾精美,簡直毫無瑕疵,現在青哥又能肯定它不是朱仿,那又怎麼可能是一般的仿品?沒有人能做得這麼好吧?正在這時,一直靜靜站在旁邊豎起耳朵傾聽他們交談的林海濤開口說道。 鄭老搖搖頭道:海濤,你說錯了,元代還沒有官窯和民窯之分,所有的瓷器應該都是出自名窯的,只不過有精品和次品的區別,有些瓷器造工精良,比官窯都要精美。 元青花沒有官窯?林海濤大惑不解地問道。 是啊。鄭老一五一十地說道,明洪武二年,景德鎮才出現宮廷投資的真正意義上的禦窯廠,專為宮廷燒的瓷器才能稱為官窯瓷官窯器。元代還沒建禦窯廠,何來官窯瓷一說?所以元青花雖均屬於民窯性質,但出口的大件精品,是為了滿足海外宮廷貴族生產的,其器型釉水紋飾胎骨等均是明永樂宣德青花瓷的先聲,孕育了明永樂宣德官窯青花,所以應該給予出口元青花精品一個身份,即是屬於專供海外宮廷貴族賞玩的出口官窯器,屬於出口官窯瓷。 原來如此!聞言,林海濤恍然大悟地點了點頭。 賀青也有所領悟,但他比林海濤要清楚,他想得到,明代以前雖然沒有正規的禦窯,但朝廷管制或者扶助的瓷器作坊部門都帶官辦性質,他剛從肖先生手上收來的那件應該就屬於大型的出口瓷器,是元青花中的精品之作。 師傅,鄧老,你們還是先給我看看吧。賀青言語懇摯地再次請求道。 可以。鄭老毫不猶豫地點頭答應道,這件瓷器做得應該沒問題,既然你肯定它不是朱仿,那確實有點蹊蹺了。 說完之後他和鄭老就對著那只大罐細緻人微地察看起來了,兩人拿出放大鏡,從上至下,由表及裡,認真地檢查著。 鑒定一件青花瓷,一般從這個方面辱手。鄭老一邊察看,一邊娓娓講解道,以我之見,一是看型,二是看青,三是看花,然後看釉看胎,以及融會貫通地綜合起來看。 看型是第一關,元代製造青花瓷的窯工們在器物工藝把握上非常熟練,分段接胎塑造器形是基本工藝,製造出來的瓷器,器形樸實優美,手藝瀟灑自如,淳樸的窯工在被壓迫管制的環境下,靠著祖輩傳下來的高超嫺熟手藝,創造出的每一件藝術品,看上去都會有時代印痕,我們理解的神韻就要從器形上找到…… 接下來他逐一做了詳盡的解釋,最後做結論道:元青花從製作到分配有很多等級,會有千變萬化的情況,仔細觀察,元青花都會多少帶有一些缺陷,器形不夠規正,生燒過燒造成發色不夠豔麗,有的還有少量窯沾窯裂等,窯工們會根據手裡現有的泥料,隨意製作出胎質薄厚不一的產品,要注意每一件器物胎釉的結合部位,區分淡淡的窯紅一線的變化。小賀,你仔細看這個地方,確實有那個感覺。整體看來,這件瓷器非常有神韻,可不像是一般的仿品,即使是水平達到朱仿級別的高仿,那也很難模仿得如此形神合一。 老鄭,你說得一點兒都沒有錯,這只青花大罐每一個特徵都很符合元青花的時代特點。鄧老也用力地點頭贊同道。 外公,鄧老,那聽你們這麼說,這件瓷器豈不是真正的元青花?!林海濤又驚又喜地說道,我就說嘛,青哥那麼看好的東西沒道理不對!果不其然,現在得到證明了!只是這麼一來,豈不是和很多專家權威的說法發生衝突了?!元青花精品稀世少有,像這樣的大罐更是鳳毛麟角! 鄭老笑了笑道:再權威的說法在證據面前都不堪一擊!小賀這次幾乎推翻了博陵第款元青花的存在論,以他現在的聲望,如果再站出來駁斥元青花存世量只有多少多少件的論調,這其實並不是一件難事。你們可能還不知道,現在榮寶齋那些專家都特別信任小賀,小賀說這件瓷器是真品,別人不會看成贗品,當然了,這件瓷器本來完美得無懈可擊,別人也指不出具體的毛病來。小賀,這件東西在你認可它的時候就毋庸置疑了,它是真品無疑!因為你的看法就是權威啊! 鄧老也忙道:是啊,小賀,你這件瓷器要是拿出去拍賣,競買的大老闆只會一大堆吧?不瞞你說,我也特別希望,你能給這件瓷器正名,這樣日本那家博物館就不會那麼得意了,因為我們中國也有同樣一件元青花昭君出塞圖罐,不遑多讓! 師傅,鄭老,那你們是肯定這件青花罐是真品了?賀青欣喜道。 我能肯定了!鄭老重重地點下頭來道,這是我在國內見到的最漂亮的一件元青花啊,價值連城,故宮博物館收藏的百件國寶,可能都不如這一件! |
第二百七十八章 縱有萬寶,不如這件!(上) 青哥,你真的神了啊! 好半晌,林海濤才從巨大的震驚中回過神來,他忍不住大聲讚歎起來。 緊接著,他一臉好奇地問道:青哥,你到底是怎麼看出來的?!這簡直不可思議啊! 賀青微微一笑,說道:我先是有那個感覺,然後再慢慢分析出來的。 可我一點都沒看出來!林海濤依然難以置信地說道,不知道姓肖的那傢伙他自己知道這個情況麼? 賀青點點頭道:應該知道吧。不過不管他了,反正我們現在知道了就可以了。 嗯,是的。林海濤忙點頭道,青哥,那現在這件瓷器……難道真是元青花官窯?! 提到這點時,他禁不住倒抽了一口涼氣,元青花是怎樣的一種瓷器眾所周知,收藏家誰不想擁有一件貨真價實的元青花瓷呢,但這對於幾乎所有的藏家來說都只是一個美夢罷了,基本上不可能實現了。 儘管對賀青的眼力深信不疑,但是此刻林海濤還有點將信將疑之情,畢競擺在眼前的是一件元青花,還是傳說中的八大罐之一的昭君出塞圖罐。 國之瑰寶,也不過如此吧! 所以林海濤是不敢相信,如果賀青拿到的是其他的瓷器,那再珍貴他都不會有絲毫的懷疑了。 賀青鄭重地點了點頭,回答道:依我看確實是! 那為什麼這件瓷器的底部反而粘上了博陵第的款識?這豈不是畫蛇添足,多此一舉麼?!林海濤充滿疑惑道。 賀青淡然笑道:我想原因很簡單,估計這件瓷器原本並不被人看好,認為是贗品,你剛才不是說過了嗎,元青花昭君出塞圖罐流落到了日本人手裡,現在珍藏在日本東京的一家美術收藏館裡面,連我們國家首都博物館的那件也被鑒定為贗品,那在這個情況可想而知了吧,但凡出現的是同一樣式的青花大罐,都只會被認定為贗品,誰還敢相信是真的? 青哥,你說得有道理。林海濤點頭贊同道,那照你這意思,要麼昭君出塞圖罐不止那麼一件,要麼日本博物館那件是贗品,而你這件是真品! 他逐漸接受賀青那個說法了,認為對方手上剛拿到的那件青花大罐是元代的官窯精品。 賀青下意識地搖了搖頭,意味深長地笑道:這個我真不知道,除非我去一趟日本,親眼見識一下那件瓷器,要不然真沒法弄清楚它的真假。 林海濤說道:那件是公認的真品,應該不會有錯。當然,你這件我也很看好,既然你都那麼肯定了,那還會有錯麼?!肯定沒問題的了,有錯的是那些自以為很權威的專家,判定元青花存世量只有區區三百多件,而且大多數流失在國外,出現在國內的刨去官方博物館收藏的那些幾乎全部是贗品! 有可能吧。賀青鄭重其辭地說道,至少這件元青花我很肯定。我覺得這件瓷器的來歷是這樣的,由於沒人認可它是一件真品元青花,瓷器的主人便想了一個法子,市場上不是有一種帶博陵第款的元青花炒得很熱,受人追捧麼,於是他靈機一動想到了在瓷器底部粘上博陵第謹記牌,這樣它就變成一件帶博陵第款的元青花了,雖然博陵第款瓷器的來歷撲朔迷離,也還沒得到官方的承認,但是至少有些人是認可的了,這就讓他鑽了空子。 這個情況雖然是他猜想的,但是瓷器的來龍去脈他卻是利用異能親眼看到的,如果不是發現瓷器確實傳自於元朝時期,而且產於官窯,那他也不會有那麼大的把握了,當然也不會花上一百萬的巨額資金從肖先生那個趁火打劫的騙子手上買到這個東西了。 沒錯,通過察看瓷器的來龍去脈,他發現肖先生根本沒有和所謂的台灣老闆商量交易事宜,而是他直接從一個古董商人手中收購來的,然後趁機鬧這麼一出,想訛詐蔡微瀾他們報社或者其他相關人一筆。 然而,他渾然不知,自己陰差陽錯拿到的元青花競是一件價值現如今不可估量的真品元青花,大大地打眼了。 原本可拍出幾億乃至上十個億天價的瓷器他居然只賣出一百萬,前後隔了有一千倍之多,中間的差價之巨使得賀青轉眼之間賺得滿盆缽! 嗯,應該就是那樣的!聽完賀青的解釋後,林海濤不住地點頭,表示贊同,並道,青哥,那接下來怎麼辦?你是肯定無疑了,還是需要拿著這件瓷器去做進一步的鑒定? 賀青說道:不要去找別人做鑒定了,就請師傅和鄧老他們看看就可以了,我最相信他們。 這件事情其實他已經肯定了,不需要再請人掌眼,以前他只是一個默默無聞的新手,手上的東西可能得不到認定,但今非昔比,現如今的他在京城古玩界名聲大噪,他所看好的東西別人還會有異議嗎,答案無疑是否定的。 如果他現在有心的話,東西一擺出來,肯定有很多資金雄厚的大收藏家上門來求購,但好不容易得到了一件真品元青花,他又怎麼捨得出手呢。 至於賺錢開辦公司和博物館的事情,這並不用著急,錢可以慢慢來掙的,以後賺大錢的機會還多的是! 揭秘昭君出塞圖罐的廬山真面目之後,賀青先和林海濤清理了一下現場,然後吃了中飯。 吃完中飯後,賀青突然接到了一個電話,正是他師傅鄭老打過來的。 鄭老說他們已經到達他們剛住進來的這家酒店的大門口了,賀青便讓林海濤出去迎接一下。 不多一會兒,林海濤就帶著鄭老和鄧老雙雙走進了客房。 師傅,鄧老,我剛又收到了一件瓷器,是一件青花大罐,有點吃不准,還請你們給掌掌眼了。 見到鄭老他們之後,賀青直截了當地說道。 說完之後,他就小心翼翼地揭開了蓋在那件瓷器上面的紅布。 霎時間,一件精美絕倫的青花大罐顯露了出來。 那一刻,鄭老和鄧老眼睛都不由自主地為之一亮。 |
第二百七十七章 揭秘真品元青花 從肖先生手上拿到那只大罐之後,賀青和林海濤在第一時間打車趕往酒店。 路上,賀青突然接到了一個電話,電話是蔡微瀾打過來的。 賀先生,你現在在哪里?沒事吧?只聽蔡微瀾在電話裡關切地問道。 賀青回答道:我現在在回酒店的路上。蔡小姐,你不用擔心,沒事了,那個肖先生已經被我打發掉了,他以後不會來你們報社鬧了,更不會來找我。 哦,是嗎?聽到賀青那麼一說,蔡微瀾自然又驚又喜,連忙說道,那就好了。我還怕你們會有什麼事,既然這樣,那我就放心了。 賀青說道:嗯,本來就沒事的,呵呵,是你們多慮了。 蔡微瀾笑道:我知道了。賀先生,回頭有時間我再去找你,你今天幫了我那麼大的一個忙,我還得感謝你呢。 賀青卻道:你太客氣了,小事情而已,不用放在心上的。 兩人在電話裡再隨便聊了一會兒之後,賀青便道別掛上了電話,稍後他們所乘坐的計程車駛到了他們所下榻的那家大酒店。 青哥,你看!可車還沒停穩,就聽到耳邊響起了林海濤的驚呼聲。 怎麼了?賀青驚疑道,然後他順著林海濤所指的方向定睛望去,他一眼瞧見那門口聚集著很多人,好像還有保安在維持秩序。 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出什麼事了嗎?賀青暗想道。 林海濤低聲說道:青哥,那些人恐怕是來找你的。今天蔡小姐他們報社關於你的那份報紙已經發出去了,再加上昨天你在‘榮寶齋’舉行的那場鑒定會,現在你在京城真的是名聲大振了啊,慕名而來想請你鑒定古董的人只會越來越多了! 應該是的。聞言,賀青不由得倒抽了一口涼氣,沉聲說道,那我們暫時別回那個客房了。 “那我們現在該怎麼辦?去哪里呢?”林海濤問道。 賀青回答道:還能去哪里?只有另外找酒店了。晚上我們再回來拿東西。 嗯,可以。林海濤毫不猶豫地點頭答應道。 於是賀青叫師傅掉頭,開往另外一家大酒店,好在京城酒店多的是,換一家酒店人住也沒什麼。 賀青現在可不想被人打擾,他需要清靜一下,畢競他手上正拿著一件絕世寶瓷,揭開它背後那個天大的謎團才是當務之急。 到了新酒店並住進去之後,賀青先給鄭老打了一個電話,這時鄭老正在外邊辦事,賀青告訴鄭老,說他和林海濤臨時換了一家酒店,讓對方有事直接來新酒店找他們。 青哥,你還沒告訴我,你為什麼非得買下姓肖的那傢伙的這件瓷器呢。 安心住進來後,林海濤忍不住說道,他一直想不通這一點,如果說只花了一點點錢那倒罷了,可眼下這件博陵第青花瓷賀青卻花了足足一百萬,雖然一百萬對於他來說算不得什麼,只是九牛一毛而已,但是對於一般人而言卻是一個天文數字了,一百萬可以購買一件很好的古瓷了,怎麼只換一件普通的瓷器,尤其是用來購買一件贗品瓷器,那就更加不值當了。 因為物有所值,確切地說是物超所值!賀青笑吟吟地說道,海濤,你以為我傻到用錢去討好肖先生那種小人嗎?我根本犯不著和他來那一套!我看中的是這件瓷器,而不是為了其他的東西。這件青花瓷真的是好東西啊,絕對是個大寶貝! 他眉開眼笑,得意洋洋。 是麼?!見他那麼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林海濤也笑起來了,他沒道理不相信對方那話,因為他心知肚明,賀青眼力超凡,他所看好的東西絕對不是凡物,定是什麼珍寶,也許他又撿到一個大漏了,只是自己還沒看出那東西的不同凡響之處來而已。 青哥,聽你這意思,這件元青花是真的博陵第瓷器了?難道博陵第的傳聞是真的?林海濤隨即又問道。 賀青卻很用力地搖了搖頭,意味深長地笑道:不是的。雖然我沒有肯定博陵第全部是贗品,但我還沒見過真品。 那……那這件瓷器有什麼不同的地方了?林海濤大惑不解地說道,瞧這底款,明明是帶博陵第謹記牌的啊!這明顯是一件博陵第瓷器,可你又說沒見過真的,那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他越想越糊塗了,不知道賀青的葫蘆裡究競賣的是啥藥,怎麼這麼神秘。 賀青說道:海濤,難道你就沒想過,這件畫有‘昭君出塞’圖的青花大罐是真正的元青花麼?! 可它是博陵第款的啊?你不是還不承認這種瓷器的真實性嗎?林海濤反問道。 賀青搖頭道: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說,你有沒有想過,這個大罐是和鬼穀子下山圖罐一樣的存在,都是元朝官窯出來的精品瓷器! 元代官窯瓷?!不會吧?!林海濤毫不相信似的一搖頭道,怎麼可能呢?!元青花官窯瓷器,又是保存得這麼完整的一件大罐,別說是民間收藏了,官方博物館都沒有幾件真品的,我記得首都博物館有一件和這個差不多的瓷器,表面紋飾繪的也是‘昭君出塞’圖,可那件瓷器被專家一致認定為贗品,據說‘元朝八大罐’的真品大多數分佈在國外的收藏館或者私人手裡,故宮博物館都沒有一件。你從肖先生手上收到的這件如果是真品的話,那就是元青花八大罐中的‘昭君出塞’罐了,可這怎麼可能呢?那件真品明明在日本東京的一家美術收藏館裡面,怎麼可能跑到肖先生手上去了?!難不成日本那件是贗品,而你拿到的這件是真品?! 賀青若無其事地笑了笑道:我沒見過日本那件,但是我剛上手的這件確實是真品,這點我基本上能夠肯定了,當然還要找師傅他們做最後的確定。也許昭君出塞圖罐不是孤品,有一對存在也不足為奇。 林海濤說道:就算有那個可能,但博陵第款又怎麼解釋?!博陵第是從地窖裡挖出來的,即使元朝時確有此物,那也只會是民窯,跟官窯相差很大的,收藏價值自然也不在同一個檔次上。當然了,不管怎麼樣,元青花稀世罕見,如果做得好,不管是官窯,還是民窯,都很值錢! 賀青淡然道:這個很好解釋。海濤,你去幫我打盆水來。 打水做什麼?林海濤疑惑道。 儘管他大惑不解,但還是依言走去洗手間,打來了滿滿的一盆水。 而這時賀青也已準備好了,他將剛進酒店之前在路邊一家店來買回來的脫漆劑拿了出來。 之前林海濤就很好奇了,這下見對方拿出了脫漆劑,便知道原來買那個東西是為眼前這件透著一股神秘氣息的瓷器做準備的。 青哥,你用脫漆劑做什麼?這件瓷器上面很乾淨啊,不需要清洗油污什麼的吧?林海濤疑問道。 賀青說道:等一下你就知道了。 他一邊說一邊用沾上水的濕布往翻起的瓷器底部小心翼翼地擦去,他擦的部位正是印上博陵第款的地方。 見狀,林海濤瞪大了眼睛,臉上寫著疑問,他哪里知道賀青那是在做什麼,好像他要將那博陵第謹記牌擦掉似的。 認真地擦了一會兒之後,只見他往濕布上倒上了脫漆劑,然後再一次往上面擦去,擦的同樣是帶博陵第款識的部位。 也不知道為什麼,隨著他的擦拭動作,那地方似乎有了什麼反應。 海濤,你看到了吧?有脫落的痕跡了。忙了一陣之後,賀青回過頭來笑盈盈地說道。 什麼?那一刻,林海濤沒有反應過來,不過他很快看到了,赫然只見抹布上留下了綠色的物質,跟博陵第上面所帶的一點青花綠相似。 賀青鄭重地說道:就是上面的一點漆印啊,說明不老,是新上的,制假者為了製造一個看上去像真的博陵第款瓷器的假像而刻意為之的。不過這不是重要的,關鍵點在這裡,就是微微外凸的博陵第小牌子。你也知道,這種脫漆劑酸性比較大,很容易腐蝕一些液體,某些粘貼劑就是這樣的情況。喏,這個牌子在動了哦! 啊?!真的啊?!見狀,林海濤倏忽瞪大了眼睛,越發驚奇了。 正如賀青所說的那樣,那個博陵第謹記小牌果真有了異動,就好像和整件瓷器不是渾然一體似的,而是粘上去的。 賀青繼續擦拭,不多一會兒,那個小牌已經徹底地從上面脫落了下來,而那部位完好無損,說明弄掉那個小牌之後並沒影響整件瓷器的品相,東西還是那樣的完整無缺。 那一瞬間,林海濤驚愕難當,他終於明白是怎麼一回事了,原來有人在這件元青花瓷器上做了手腳,將一個博陵第立體款識硬生生安裝了上去,而其實整件瓷器跟那東西沒有絲毫關係。 這也就意味著,賀青從肖先生手上收來的這件瓷器並不是博陵第款瓷器,而是另有來歷。 如此一來,他是真品官窯元青花的可能性大很多了! |
第二七十六章 能拍出10億!(下) 青哥,真要去找那個傢伙?!不要搭理他,他是無理取鬧的! 從報社大樓走出來之後,林海濤驚疑不定地說道。 賀青卻毫不猶豫地點頭說道:當然要去找他了!海濤,沒關係,我心裡有數的!你跟著我就是了,這件事情我們必須擺平啊! 嗯,那好吧。見賀青儼然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林海濤便也沒有多說什麼了,當下他跟著賀青徑直趕往附近一家大酒店,也就是和肖先生約定的地方。 不多一會兒,賀青就帶著林海濤趕到了目的地,這時肖先生早就站在門口翹首以盼了。 兄弟——一見到賀青的身影,肖先生就高聲打著招呼,並笑容滿面地迎了上來,表現得甚是熱情。 肖先生,不好意思,讓你久等了。賀青也笑盈盈地招呼道。 肖先生忙搖頭道:沒有,這才過多久?!兩位請進吧,我已經在這家酒店裡訂了一個包廂了,今天我一定要做東,請你們好好喝幾杯酒! 賀青說道:客氣了! 然後他們在肖先生的帶領下走進了酒店裡面一個雅致的小包廂,包廂裡還有另外兩個人在,想必是肖先生的朋友或是助手,而一踏人包廂的門檻,賀青的視線就掃到了那一團至為濃烈的寶光,那只元青花昭君出塞圖罐赫然擺放在一張桌子上。 此刻除了賀青,可能誰也不知道,那件表面上是一件普通的博陵第元青花的瓷器,其背後卻隱藏著一個天大的秘密! 兩位兄弟請坐!走進來後。肖先生趕忙邀請賀青他們入座,並道,我們閒談正事,然後吃飯,今天我請客,咱們不醉不歸! 他非常豪爽,看得出來,此時此刻他格外興奮,因為剛才在報社裡的時候賀青那一番話點醒夢中人。讓他一下子從絕望中看到了希望。對此他怎不感到激動、高興呢。 肖先生,你太客氣了。賀青一本正經地說道,在肖先生熱情有加地招呼之下,他和林海濤在擺放那件元青花的桌子旁坐了下去。 儘管面對渾身散發著暴發戶氣息的肖先生時,心裡頗為不爽,但是林海濤還是看賀青的臉色行事,面色沉靜,一聲不吭地坐在旁邊。 至此林海濤仍是一頭霧水,對於賀青此舉他充滿疑惑之情,但又有點好奇。因為他深知賀青之所以那麼做,一定有他的道理,他不可能只是為了討好肖先生,畢竟肖先生的無理行為完全不是他的障礙,難道還怕一個無賴不成。 難道…… 突然,林海濤似乎想到了什麼,但又不敢肯定。 當下他只有靜觀其變了,看賀青到底要和肖先生談什麼。 兄弟,你剛才說要為介紹幾個大老闆。應該確有此事吧? 稍後,只聽肖先生問道,他一開始便說到了正題上。 賀青鄭重地一點頭。回答道:那是當然的了,難道我在跟你說瞎話不成? 那不是!肖先生連忙擺手道,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只是很期待。呵呵,我們算是知己了,都非常認可這件瓷器!不過要是可以的話,你能不能把你所認識的收藏家的聯繫方式告訴我?或者你把他們約出來談談,那就再好不過了!這筆生意要是成了。你中間人的那份報酬我絕對不會少你的,只會給你更大的報酬! 賀青搖了搖頭,說道:這個恐怕不行。 為什麼?肖先生吃驚道,那生意怎麼談啊? 賀青煞有介事地說道:雖然他們不親自來和你談,但生意照樣可以談的。剛才我已經給一個大藏家打了一個電話了,我跟他說了關於你這件瓷器的情況,他非常感興趣! 哦,是嗎?!聞言,肖先生又驚又喜,忙不迭地說道,我就說嘛,兄弟你在這一行一定是個大行家,認識不少朋友啊!這次真托你福了,希望這筆生意能順利談成。 賀青忽然端正了神色,鄭重其事地說道:我那朋友說了,只要我認定就可以了,所以他讓我來和你談,談好之後由我們兩個人做交易,當然,錢一分都不會少你的。 啊?他不出面,一切由你來談?聽到賀青那麼說,肖先生將信將疑地看著他,心想有這樣的老闆吧,怎麼這麼信任這個年輕人。 他開始對賀青的真正身份猜疑起來了,只道這情況只有一個解釋,那就是眼前這個看上去顯得乳臭未乾的年輕人眼力不同凡響,讓人信服。 對,就是這樣的。賀青點下頭來道,肖先生,不知道你有沒有興趣? 當然有興趣了!肖先生重重地點頭答應著,笑盈盈地說道,如果沒興趣,那我也就不會坐下來和你談了,是吧?兄弟,瓷器剛才你也仔細看過了,東西怎麼樣想必你心裡也有個確定的數了。至於我這件瓷器原來的情況呢,我也跟你說過了,原先定價六百萬,也有一位大老闆願意收購了,要不是突然出了這個事,那我現在已經拿到那筆錢了!現在我不求賣出那麼高的價錢,但也得要一個實在的價錢。呵呵,你說我這不為過吧?畢竟一件無比精美的瓷器清楚明白地擺在這裡,這一點誰都看得到的! 那是!賀青點點頭道,肖先生,那你現在準備賣多少錢? 依你看呢?你是鑒定師傅,你看得更准,要不你先給個價?肖先生不答反問,在談生意上他經驗甚為老到似的,語氣很圓滑。 賀青淡淡一笑道:這個我也不好說。我就比較看好這件瓷器,至於行情我其實沒什麼研究的,所以不好定價啊。 他當然也不會先出價了。因為他心知肚明,對方才是處於被動地位的。 現在的真實情況是,那件瓷器已經淪為贗品行列,儘管還不是很肯定,但是在這麼敏、感的時期,誰會花高價錢去購買一件存有爭議的古董。 因此,在件事情上他完全不用著急,著急的只是惱羞成怒、急得快跳牆的肖先生。 聽到賀青那話,肖先生臉色一下子變了。暗淡了下來。猶豫了好一會兒才道:三百萬!三百萬怎樣?!不瞞你說,要不是急著用錢,我是很捨不得把這麼好的一件瓷器賣出去的!這可是元青花啊,潛在價值極大,如果有一天這種瓷器得到官方的承認了,那就可以賣出天價了! 三百萬?賀青語氣淡淡地反問道。 對,三百萬。肖先生毫不含糊地回答道,兄弟,看得出來,你是個爽快人。所以在你面前我也就不想拐彎抹角了,一口價,三百萬!你出三百萬,這件元青花就是你的了! 對於一件貨真價實的元青花而言,三百萬確實不值一提。 此刻賀青心中感到了一股莫大的喜悅之情,因為他深知,眼前那件昭君出塞圖罐可是真貨,或許世間僅此一件,別無他貨。 然而。這個事情只有他知道,肖先生那麼個棒槌,他又怎麼明白。自己手裡拿著的竟是一件萬千人追逐而不得的至寶。 所以肖先生現在開出來的這個價錢明顯貴了,他無法接受。 三百萬可以,但我有一個條件。賀青臉不變色,語氣很淡定地說道。 此話一出,林海濤心中不禁一震,暗自驚呼道:青哥這到底是怎麼了?!一件高仿而已,竟然出他三百萬?!這不是便宜了這混蛋麼?! 什麼條件?!你請說,能做到的我一定答應你!肖先生臉上卻是綻開了花一樣。喜不自勝,沒想到對方這麼爽快,一口就答應了自己的出價。 這不是大好事是什麼? 賀青說道:我要證明。畢竟我才疏學淺,這件瓷器的真假優劣可不能光憑我一個人的眼力就能判斷出來的。 你說的是證明書嗎?這個我有!肖先生眉飛色舞地說道,我有很多證書,故宮博物館專家打出來的證明書我都有!我這就叫人拿來,你先請等著。 哎,別著急。 他正要掏出手機來給人打電話,賀青卻伸出手去一把拉住了他的手臂,說道:別打電話叫人拿來了。我要的不是那些證書。 那你要的是什麼證書?肖先生大惑不解地注視著他道。 賀青表情認真地說道:我要的是最權威的專家的證明書。 我手裡頭拿的那些就是最權威的啊!肖先生詫異道,你還要多權威的? 賀青呵呵一笑,說道:肖先生,你早上不是看了今天文化報發出來的那份報紙了嗎?現在全京城的專家只信一個人,那就是那個姓賀的年輕鑒定家,這個我也是親眼目睹的,當時在‘榮寶齋’,好多熟悉的專家都圍著他轉,他說東西是真的,沒人敢說假,當然,他要是說東西是假的,那也就真不了了!肖先生,你要是拿到了那個年輕鑒定家的證明,那三百萬我馬上開給你! 你……這……這怎麼可能啊?!聽罷,肖先生倏忽瞪大了眼睛,一臉苦笑道,兄弟,你是在跟我開玩笑吧?你叫我去找那個吹牛的傢伙做鑒定?!這不是埋汰我嗎?!我還想找他算賬呢!是他害得我這樣的! 我不是在跟你開玩笑。賀青語氣堅定地說道,你越是怨恨他,越說明他厲害,要不然其他專家怎麼就相信他了呢?自從帶博陵第款的元青花問世以來,有不少質疑的聲音吧,但誰這麼注重過了?我那朋友也說了,要是能拿來賀師傅的證明書,價錢不是問題,別說三百萬了,給你六百萬又怎麼樣?!但可惜啊,據我所知的,但凡經過賀師傅鑒定的博陵第瓷器全部是贗品,無一倖免。不過我希望你這件是個例外吧。 兄弟,這……這不行啊!肖先生越聽臉色越難看,想必心裡發虛,使得他忍不住膽戰心驚了。 他真有那麼厲害嗎?!隨即,他隨口問了一句。 可不是呢?!賀青點頭道,不信你自己去琉璃廠一帶打聽打聽,看那些所謂的專家大師相不相信他。 兄弟,別這樣行嗎?肖先生懇切地說道,其他任何專家的證明書我都可以想辦法弄來。但是那小子我和他有仇。我真的不想去找他! 哦。賀青淡然應道。 他心裡只覺得很好笑,之前對方好叫囂著要找自己算賬,誰知道這下變卦了,不想去找了,想必他被自己的聲勢嚇倒了。 就這麼去找,豈不是自取其辱! 價錢其實還可以再商量的。肖先生就坡下驢地說道,不過我是不可能去找那個人了,反正我不相信他! 那你給個實在價吧,多少錢?成功地截下價位後,賀青直截了當地問道。 兩百萬。兩百萬總該行了吧?肖先生皺緊眉頭說道。都少了一百萬了。 要賀師傅的證明。賀青鄭重其辭地說道。 這也要?!肖先生瞪大眼睛道。 那是當然。賀青言辭堅決如鐵地回話道。 那多少才不要那東西啊?肖先生頭疼不已地說道,一百五十萬呢? 還是要。賀青根本沒有考慮,很果斷地說道,肖先生,我看你還是去向賀師傅要一張證明書吧,這樣就算我們談不成這筆生意,對你那件瓷器也有莫大的好處! 一百萬!這是最低的價了。肖先生沒有往這個方面考慮,因為他根本不敢拿著那件瓷器去找那個神鬼莫測的年輕鑒定師,一旦被鑒定為贗品。那就真的恐怕一文不值了,當下他而是報出了一百萬的價錢。 抱歉,還是不行。賀青搖了搖頭。價錢這個東西,相對於買家來說,當然是越低越好了,能少則少。 一百萬都不行?!那就算了!抱歉,失陪了! 肖先生終於忍不住了,他霍地站了起來,說罷就要拿著那件瓷器離開。 肖先生,請等一下。賀青趕緊站起身來。並一把拉住肖先生,大聲笑著說道,跟你開玩笑呢?!一百萬,成交了! 成交了?肖先生驚疑道,那你什麼時候拿錢來? 他有點不耐煩,想必這個價錢讓他很惱火,卻又很無奈,因為他心知肚明,除了賀青,可能沒有第二個人答應用這個價錢買下來了。 賀青說道:錢我早已經準備了,喏,這是一百萬的支票,你隨時可以去銀行兌現的。 說著他從口袋裡掏出來了一張現金支票,正是不久前龍老闆開給他的鑒定費,他還沒去銀行兌現,現在正好利用上了。 肖先生拿到支票後,對賀青有所懷疑,所以直到一起走去銀行把錢兌現後他才讓賀青他們拿著那件瓷器離開。 青哥,真買下了?! 從銀行裡面走出來之後,林海濤吃驚道。 賀青笑道:那是當然了,錢都交了,還不買下來嗎? 可這……你花一百萬買下這麼一件贗品瓷器?林海濤憤憤不平地說道,青哥,你完全不用理會那個傢伙的! 他還以為賀青只想擺平這事,所以他寧願拿出一百萬來破財。 賀青卻歡笑道:海濤,快走吧,可別讓肖先生追上才好!回去之後你就知道這是怎麼一回事了! 此刻拿在他手上的可不是一件具有爭議的博陵第款瓷器,而是一件確定無疑的官窯元青花。 幾年前元青花在國際拍賣市場上能賣出兩三個億的高價,現在經過這麼多年的炒作,炒得這麼熱了,有些估價十個億,甚至是無價之寶,因為這個東西稀世罕見,有價無市! |
第二七十五章 能拍出10億!(中) 此刻映入賀青眼簾的那件元青花不帶彩,和歷史上拍出兩點三億天價的那件鬼穀子下山圖罐器型一樣,是大罐造型,而且同樣屬於人物圖罐,乍一看,只顯得古色古香,精美絕倫。 不過眼前那件元青花釉面上的圖紋故事並不是鬼穀子下山,繪的卻是九個人物,七匹乘騎,另外兩騎隱在山石後面。 賀青雖然還是第一次見到這件瓷器,但是他看得出來,畫面上的故事說的是昭君出塞。 只見所繪的九個人物中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或騎在馬上,或搖鞭步行,馬上馱著弓弢、行囊。 觀人物相貌、服飾有差別,其中騎在一匹白馬之上,懷抱琵琶,梳高髻的漢裝女子是王昭君,前後各有一胡服女子隨行。 六名男子中,有的頭戴貂冠,髡發駕鷹,著胡服;有的戴氈笠,著漢裝,應當是迎親的匈奴使節和漢朝送親的官員。 畫面中山石掩映,蒼松、翠柳、修竹、芭蕉雜襯其間,疏密有致,佈局勻當。 昭君出塞圖,表現的是西漢元帝時期,胡漢和親,王嬙,也就是王昭君下嫁呼韓單于一事。 對於中國古代四大美人之一的王昭君,賀青還是比較熟悉的,深知王昭君是個才貌雙全的奇女子,為當時漢朝和匈奴的和平做出了巨大的貢獻,死後被匈奴人民奉為神明。 兄弟,你覺得我這件元青花怎麼樣?見賀青目不轉睛地盯著自己那件瓷器欣賞,肖先生眉飛色舞地問道,他突然之間完全變了一個態度似的。不像是來鬧事的了,而像是來找人鑒定寶物的。 不錯。賀青當即反應了過來,然後一本正經地點了點頭,回答道,瓷器保存得很完好,還帶荷葉蓋的。像保存得這麼完美的一件元青花可不多見啊,應該價值不菲! 他一上場就對肖先生帶來找報社理論的那件瓷器大加讚賞,聽到他這麼一說,肖先生當然是笑得合不攏嘴了。儼然一副備感自豪、高興的樣子。 然而。站在旁邊眼睜睜看著這一幕的蔡微瀾和林海濤等人卻是大惑不解,他們都想不明白,為什麼賀青對前來無理取鬧的肖先生手上的那件瓷器大贊特贊,對方要找的可就是他啊,豈料大禍臨頭時他不但不躲避要找他算賬的人,反而和對方有說有笑地攀談了起來,兩個人簡直一見如故似的,甚是談得來。 要是那個肖先生知道賀青的真實身份後,不知道他會有什麼反應。 兄弟,你眼光可不是蓋的啊。絕對是專家的眼光!肖先生頓時朝賀青豎起了大拇指,一連兩根,嘖嘖稱讚。 賀青輕輕地搖了搖頭,微笑道:老兄,你過獎了,我就只不過學了一點而已,距離專家的門道那還差得遠呢! 沒有,是你謙虛了!肖先生連忙一搖頭道,我們正所謂‘英雄所見略同’啊!不瞞你說。我這件帶博陵第款的元青花是所有同類瓷器中最正的,哪個專家見了都得說好!本來我已經和那個台灣老闆說好了,這件瓷器六百萬出讓。誰知道突然出了這種事?!今天一大清早的,那老闆打來電話,說交易取消了,我當時一頭霧水,後來看了今天他們報社出的報紙才知道原來是這麼一回事!什麼‘天才鑒定專家’?!吹牛而已!他那麼小就什麼都知道了?!那還有天理了嗎?!人家故宮出來的老專家都不敢誇這個海口!他們報社真的是太不負責任了!呵呵,兄弟,說你的不是你,你只是一個小編輯。這事跟你也沒關係了。 那是。賀青鄭重地一點頭,說道,肖先生,你消消火,光生氣也沒用。我知道你受了委屈,但是這事你沒占理,因為報紙上並沒有說所有的博陵第元青花都是贗品,所以就算你找到了那個師傅,你也說不過他,他完全沒必要向你解釋。 誰說的?!要不是他在那裏胡言亂語,別人又怎麼會懷疑?肖先生振振有詞地說道,他要是有本事指出我這件瓷器的毛病來,要是指不出,那就得賠我損失,他這是在造謠啊! 賀青意味深長地呵呵一笑,搖搖頭說道:肖先生,我勸你還是別去找他了。 為什麼?你怕他?我可不怕他!肖先生驚疑道。 賀青鄭重其辭地說道:我不是怕他,只是替你擔心而已。你是沒親眼見到,如果你親眼見過他鑒定古董,那估計你就不敢拿著東西去找他了。就在我們報社那則報導發出去的前一天,他參加了一場鑒寶會,知道請他鑒定東西的人都是誰嗎?我不妨告訴你,都是京城德高望重的鑒定家和收藏家,在那次鑒定會上,那些專家把自己珍藏的博陵第款瓷器全部拿出來請他掌眼,結果十多件瓷器,每一件都被專家認可的瓷器,最後全部銷毀了,因為瓷器經他鑒定是贗品! 靠,怎麼可能呢?!那些專家都是吃素的嗎?!他們憑什麼相信一個比他們年輕那麼多的人?!他又不是神仙!肖先生毫不相信地搖頭道。 我就知道你不相信,其實不光你,這一行有很多人不相信他有那個能力,但事實卻是如此!賀青煞有介事地回答道,專家見了他都得心服口服,你以為那些專家是白叫的啊?不是!而是因為他拿出了鐵證如山的證據,用來證明他所鑒定的博陵第瓷器是高仿,在證據面前,誰都得閉嘴! 不會吧?!有什麼神嗎?!聽到賀青那麼一說,肖先生禁不住倒抽了一口涼氣,臉色大變道,你是親眼看到的? 可不是呢?賀青忙點頭道,所以你得考慮好了,如果你去找他,很有可能你這件瓷器就被他抓住什麼把柄了,到時候就算他不砸毀你的,也不會有人相信你這件瓷器了,到時候恐怕真的連一分錢都不值了! 媽的,這什麼人啊?!真有那麼牛嗎?!肖先生越聽臉色越難看,他臉上的肌肉在微微抽搐了,竟是被賀青那一番話驚嚇到了。 可很快他晃過了神來,說道:反正現在也沒人承認我這件瓷器的真實性了,基本上已經是一文不值了! 那可未必!賀青連忙拍了拍肖先生的肩膀,沉聲道,至少我看好啊!老兄,我有個建議,不知道你聽不聽? 當然聽了!肖先生毫不猶豫地點下頭來,答應道,兄弟,你說吧。剛才你不是說你認識很多收藏家麼?能不能把我這件瓷器推薦給他們?我這真的是一件元青花,來頭很不小的! 賀青沉吟了片刻之後說道:可以是可以,只不過……老兄,要不這樣吧?這地方也不是談生意的地方,我們出去找個地方坐下來慢慢談好不好? 行!肖先生忙不迭地答應著,並道,那就到隔壁的‘星光大酒店’,我請客,要是這事成了,你的好處絕對不會少你的!你看怎麼樣? 老兄真是個爽快人。賀青也不假思索地點頭答應道,那你先去吧,我向我們主編請個假。你到門口等我就是了,我很快就會過去的。 肖先生好生答應了下來,於是他把叫來助威的那夥人叫出了報社的會客室,在離開之前他還客客氣氣地向楊社長和蔡微瀾表示道歉。 眼看著那一夥瘟神一樣的鬧事者離開報社之後,楊社長和蔡微瀾他們總算是長長地松了一口氣,他們都知道那是賀青的功勞,賀青居然把那傢伙騙得入了迷。 他可是肖先生一夥人的大仇人啊! 賀先生,你……剛才那是做什麼?肖先生他們全部離開之後,蔡微瀾疑惑道。 賀青微微一笑,說道:蔡小姐,沒事,我不是在想辦法打發掉那幾個討厭的傢伙嗎? 蔡微瀾娥眉微蹙道:可你這樣,等下他們還會回來的。 賀青卻道:不會了,我會去赴約。 他胸有成竹一般,仿佛他能搞定肖先生,讓對方服服帖帖。 啊?蔡微瀾驚詫道,那你的意思是,你真要去找他談那件瓷器的事?那件瓷器不是博陵第嗎?那可是贗品,值不了多少錢的,如果你和談,他只會開很高的價錢。 賀青輕聲道:蔡小姐,你這話不對。你別忘了,我沒說過所有的博陵第元青花都是贗品。 那那件是真品?!有真品博陵第?!蔡微瀾大吃一驚道。 賀青搖搖頭,說道:我也沒這麼說。蔡小姐,你們放心好了。等以後有適當的機會了,我再告訴你實情。 嗯,那好吧。聽賀青現在不願意透露實情,蔡微瀾也不好意思多問什麼了,但見對方顯得那麼神秘的樣子,她心裏充滿好奇。 當下賀青向蔡微瀾他們道了別,並帶上林海濤匆匆忙忙趕向與肖先生約定的地點。 他可認定了肖先生手中那件瓷器是真正的元青花,這事雖然陰差陽錯,但是東西一旦到了他的手上,必定成為一件震驚收藏界的絕世寶瓷! 像這樣一件瓷器,他怎麼能眼睜睜地錯過呢。 |
第二百七十四章 能拍出10億!(上) 小蔡,你回來了?!啊?!賀……賀老弟也來了?! 正在會客室裏處理事情的楊社長很快注意到了急匆匆走進來的賀青和蔡微瀾他們,當發現賀青也現身了時,他一臉驚奇。 楊社長好。賀青彬彬有禮地打了一聲招呼。 社長,到底發生什麼事了?!蔡微瀾急切地問道,為什麼來了這麼多人,還這麼吵?! 楊社長歎口氣說道:大事不妙啊!今天早上那份報紙發出去之後,沒想到引來了這麼大的麻煩! 什麼麻煩?!此話一出,不但蔡微瀾大吃一驚,賀青也很吃驚,他自然知道楊社長所說的那份報紙是哪一份報紙了,能鬧出事來的除了頭版頭條那則報導,還會是什麼了。 也就是說,這起事跟他賀青有一定的關係,難怪當從蔡微瀾那裏聽說報社裏傳來了不好的消息時,他有一股不祥的預感,原來他的第六感是對的,並沒有猜錯。 楊社長突然把賀青拉到一邊,低聲說道:有人拿著一件瓷器來報社,非要我們交出那個年輕的鑒定專家——賀老弟,也就是你,他們要找你理論,說你胡說八道,不負責任!你看他們氣勢洶洶地來了一夥人,怎麼也勸不走,他們放下了話來,說如果我們不交出或者不給他們找到你,那就不走,還要我們賠償他的巨大損失!賀老弟,小蔡,你們……你們看,這叫我們到底怎麼辦才好?! 他們才胡說八道!蔡微瀾氣呼呼地說道,賀先生的判斷是根據事實來的,一點兒都沒有說錯,再說了,我們也沒有斷定什麼。一切都只是如實報導。賀先生,你在這裏可能有危險,你還是先走吧! 說著她拉住了賀青的手臂,就要往外走去,因為她生怕賀青被那夥沖著他而來的人對他不利。 賀青卻鎮定自若地搖了搖頭說道:蔡小姐。別急。沒事。 他輕輕掙脫了蔡微瀾的手掌,並對楊社長說道:楊社長,先別把我的身份說出來,就當我和我朋友是你們報社的員工。我們一起來處理這件事。你放心,不會有事的,這起鬧劇很快就會平息下來。 他這番話胸有成竹地說來,聽後,蔡微瀾和楊社長面面相覷。兩人臉上都露出了極其詫異的神色,誰想得到,面臨大禍的時候,賀青竟然若無其事,還能保持這種心情,甚至他還要留下來幫忙處理這件十分麻煩的事情。 賀先生,不用了,你們還是回去吧,回頭等事情處理完後我再打電話聯繫你。蔡微瀾卻仍然很擔心地說道。 賀青很果斷地搖搖頭。說道:我說過沒事就沒事的,我們現在過去吧。 當下他不由分說地朝人群處走了過去,蔡微瀾和楊社長他們緊身而上,都很激動,很緊張。 青哥這是要做什麼?悄然走在最後的林海濤暗自驚疑道。他覺得很奇怪,就算賀青不怕這個事情,那他留下來似乎也幫不上什麼忙啊,那群瘋子叫囂著要找的可是在報紙上口出狂言的怪才鑒定師。 儘管心裏充滿疑惑。但是林海濤什麼話也沒說,只是悄悄地跟隨在後。靜觀其變。 楊社長,他們這分明是在鬧事,現在把我們整個報社鬧得雞犬不寧的,人心惶惶,這可不行,你們報警了嗎?蔡微瀾疑問道。 報警怕是沒多大用啊!楊社長無可奈何地搖頭道,一旦報警,這事只怕就更難控制了,到時候鬧得更加大了,對我們不會有好處,所以看能不能說清楚,把這件事調解開來,這樣才皆大歡喜,也從根本上解決了這個問題。 蔡微瀾非常激動地搖頭道:楊社長,那怎麼調解?!這不行吧?!難不成……難不成真要曝光賀先生的行蹤?!這可萬萬不行的!他又沒有做錯什麼,就算有錯,那也只會是我們的錯,是我們發表了那篇文章才導致這個事情的! 我不知道,看看再說吧,為了我們報社的大局,我們得想個十全之策。楊社長一臉為難之色地說道。 楊社長,你今天必須給我們一個交代! 正在這時,人群中有個人走了出來,氣衝衝地大聲說道。 那是一個中等身材,但長得很堅實的中年男子,只見那男子身著名牌服飾,脖子上還戴著一根比較粗大的金項鏈,金光閃閃,十分耀眼。 一看就知道眼前之人是那種得勢的暴發戶。 肖先生,你先別激動。楊社長滿臉苦澀地說道,大家有理說理,可別說些沒有道理的事情,要不然對大家都沒好處。 我們怎麼沒道理了?!那中年男子振振有詞地回答道,我可是你們報紙的忠實讀者,你們敢寫,難道我一個讀者看了之後就不能發點評論啊?!這事不論說到哪里我們都有理!我也不想為難你們報社,就想你們給個答復,把那姓賀的小子交出來,或者告訴我們他鎖住的地址,這樣我們也好自己去找,不用為難你們了! 這位先生,我們報紙沒有寫錯吧?聽著那人蠻不講理的話,一旁的蔡微瀾俏臉早已漲得通紅,反駁道,我們是根本事實報導的,只是起廣大搞收藏的朋友起一個警示作用罷了,而沒有肯定帶博陵第款的元青花歷史上是不存在的,一定是贗品! 可看了你們寫的那篇報導之後,誰不會這麼想呢?!那男子提高嗓門說道,你們知不知道?!這個報導一出讓我損失了幾百萬,現在那件瓷器一夜之間成了廢品了,送給別人都可能感到害怕!我請問一下,如果這種事攤在你們身上,你們會作何感想?!別多說了,如果你們不給我們一個確切的答復,我們就一直在這裏等,一直等到那小子現身!當然,如果你們願意賠償我損失,我也就不用去把他找出來了!這件瓷器原價六百萬,我不要多的,你們賠我兩百萬,三分之一的損失就算了!否則你們最好還是把那姓賀的小子叫出來——什麼天才鑒定師,我看就是一騙子,還有你們報社,歪曲事實,助紂為虐! 你……你休想!蔡微瀾一口否決,理直氣壯地說道,這關我們什麼事?!也不關那鑒定師的事吧?錢我們是不可能賠給你的,其餘的事情,也恕我們做不到! 呵呵,有意思,沒想到啊,真是沒有想到,我居然不知不覺中拉了仇恨! 正站在旁邊看戲的賀青暗中忍不住一陣苦笑,這個結果是他沒有想到的,竟然還會出這種事情。 他打量了半天,只覺得那男子不像是什麼正經人,估計他在說謊,想拿一隻博陵第元青花來訛一筆錢,這個事情也不是不可能的。 關鍵是他拿來的居然是一隻原汁原味的元青花大罐! 沒錯,賀青一走進來就利用眼睛異能看出來了,此刻擺放在會客室裏的那件瓷器散發出十分濃烈的寶光,通過察看它的來龍去脈,賀青確定無疑,東西出自元代官窯。 既然是官窯,那就不可能是博陵第款的,當然這個前提是博陵第確實存在。 可事實是,那件瓷器底部帶博陵第謹記牌,這麼一來,瓷器的來歷就變得撲朔迷離了。 此時此刻,或許除了賀青,誰也不知道其中那個驚人的秘密。 這位先生,有話好好說,大家都別激動,別生氣嘛。這時,賀青笑盈盈地說道。 會客室內,除了蔡微瀾等寥寥幾個人,誰也不認識賀青,所以那中年男子等人都沒注意他的到來。 見賀青突然向那憤怒的讀者打招呼,蔡微瀾又驚又急,可又怕使賀青的身份暴露,所以他不好開口說什麼。 請問,讓你受損失的是哪件瓷器呢?帶來了嗎?賀青隨後問道,他這自然是明知故問,東西要是沒有帶來,他又怎麼看得到寶光。 帶來了啊。那男子毫不耐煩地回答道。 賀青說道:那能不能讓我看一下? 你是誰?那男子語氣淡漠地反問他。 賀青微微一笑,說道:我是報社的一名小編輯,不過我也懂點鑒定術,說不定能給你看看那件東西。 你看有什麼用?那男子冷笑道,人家天才級別的大師一口咬定我那東西是贗品了,別人再看都不會有人相信! 那可未必。賀青煞有介事地說道,鑒定這個事可不能全聽專家的,專家也有看走眼的時候,再說了,那份報紙我也看過,那專家不是特別說過了嗎,他還沒見過真正的博陵第款元青花,這並不代表他全盤否定這種瓷器。你那件瓷器要是經鑒定還有點看頭的話,我倒是可以給你介紹一些大買家,他們絕對不會讓你吃虧的。 哦,是嗎?!聽到賀青鄭重其事似的那麼一說,那男子頓時來了一股莫大興趣似的,連忙點頭道,我就說嘛,總會有人承認的!那先請你給我掌掌眼吧,看那件元青花怎麼樣。 掌眼不敢當,就看看,大家一起討論。賀青語氣甚是謙遜地說道,說完之後他在那男子的帶領下走進了人群。 一走進去他就被眼前的一幕情景給吸引住了。 元青花!終於見到真正的元青花了!!賀青暗地裏驚喜無比。 |
第二百七十三章 這才是真正的元青花!(下) 太神奇了! 眼見此一幕情形,林海濤和蔡微瀾乍舌不下,當事人付老師也是無比震驚,隨即感到的是無窮的喜悅。 小賀,你說……你說這箱子裡的瓷器真是我們家祖傳的那些古董?!付老師顫聲問道,激動不已。 賀青鄭重地點了點頭,回答道:是的!付老師,這才是那批珍貴的琺瑯彩瓷器,專家鑒定過的那些只是仿製品,是貴先生特意用來掩藏真品的。你現在大可放心了,這幾件瓷器非常精美,貨真價實,送去拍賣行每件都能拍出很高的價錢來。不過你千萬別著急,可別把這麼寶貴的東西賤賣了,要不然就虧大了啊。 嗯,我不會的,我會請專人送去拍賣公司進行拍賣,這樣才能賣出一個好價錢。付老師連忙點頭答應著,並道,小賀,這次全靠你了啊!要不是想到這一點,那我就是到死也不會知道這個秘密的!因為他走得很急,當時什麼也沒交代,這事肯定就只有他一個人知道,幸好你猜出來了,否則這批寶貴的瓷器很可能會被人毀掉的,因為我正打算把這麼點房子賣掉,然後去山裡陪孩子,如果真是這樣,那就算瓷器被發現了也跟我沒關係了,更可怕的是,這邊的房子很快就要拆遷了,到時候豈不是會被拆遷隊的毀壞?!這樣一來,我家老頭子在九泉之下也不會瞑目了! 她對賀青充滿感激之情,賀青卻輕輕地搖了搖頭,微笑道:付老師,您別客氣,現在及時發現了這批瓷器,我也很高興。我很敬佩你,知道嗎?你有那樣的義舉,這批瓷器的珍貴之處就真正體現出來了!我想貴先生在九泉之下也會含笑了。 謝謝!激動興奮之余,付老師還是感謝了一聲。然後十分欣喜地說道,小賀,我順便問一下,依你的估計,這批瓷器一共大概能賣多少錢? 付老師。這難以計算的啊!站在一旁的林海濤當先回答道。這可是出自清朝宮廷的精品琺瑯彩瓷器,每一件都很貴重的,據我所知,琺瑯彩有賣出過億天價的! 一件就過億?!聞言。付老師忍不住歡笑了起來,說道,這麼值錢啊?!那我估摸著那些孩子上學有希望了。 何止有希望?賀青鄭重其事地說道,你能幫助更多想上學但沒機會上的學生。付老師,你手裡頭的這批瓷器初步估價。總共可達兩三億,這還是最保守的估計,只會多不會少。不過拍賣這個東西不好說,得看行情的,競買者多那自然能賣得更多了。 嗯,我明白了!付老師重重地點下頭來說道,太好了,我的願望終於可以實現了。 付老師,恭喜你了!這時。蔡微瀾欣然一笑道,就好像一筆財寶失而復得的樣子。有了這批寶貝,你以後就可以做自己任何想做的事情了,辦希望小學,支助困難的學生。這都不是問題,幾個億哪,這可不是一筆小數目! 賀青隨口說道:付老師,我有個建議。就是你在建希望小學的同時辦個基金會什麼的,或者開個公司。這樣就能開源節流,積蓄更多的力量,幫助更多需要幫助的人。 小賀,你這個建議很中肯,但是就我這身體,哪還有精力去做幹那麼大的事業啊?付老師搖搖頭道。 賀青卻道:你可以把工作交給其他你信得過的人來辦理,你投資就是了。 可我孤家寡人一個,現在除了那些孩子,我沒認識多少人。付老師歎口氣說道,不過她很快想起來了什麼似的,兩眼閃光道,小賀,小蔡,我現在認識你們了,我覺得你們兩個人既有能力,心腸又好,要不我把賣掉這些瓷器的資金除去籌建希望小學那一筆的交給你們,讓你們去幫我開公司或者辦基金會,可不可以? 啊?!聽到付老師鄭重其辭地那麼一說,賀青不由吃了一驚,當下他和蔡微瀾互相看了一眼,兩人眼神之中均顯露出一抹異樣之色。 賀青忙搖頭道:付老師,謝謝你的信任,但我恐怕愛莫能助了。不瞞你說,我工作比較忙,要經常在外面奔波,不能固定在一個地方做事,至少現在我沒辦法穩定下來。不過,蔡小姐確實是你最合適的人選,我相信她也能幫上你的忙。 嗯,那也沒關係。付老師欣慰道,看得出來,你是一個很有出息的年輕人,你有你自己的事業,既然這樣,我就不勉強你了。 蔡微瀾笑吟吟地搭話道:付老師,這個事情不急,以後再說吧,得先考慮好。 是呢!付老師釋然一笑道,我這東西還沒賣出去呢,談這個還太早了。呵呵,你看我這急的。 眾人談了一會兒之後,賀青幫付老師將箱中那些瓷器一件一件小心翼翼地擺放了出來。 賀先生,我怎麼覺得這些瓷器和那些仿品好像沒什麼區別?蔡微瀾突然一臉好奇地問道,它們之間到底有什麼區別?怎樣判斷它們的真假優劣? 賀青回答道:那是高仿,所以做得很像,不熟悉的人看來幾乎分不出來,但仔細看還是有一定的區別的。 蔡微瀾笑道:這就是所謂的‘內行看門道,外行看熱鬧’了吧?我對古瓷的鑒定一竅不通的,還希望你指點指點了。 呵呵,沒有,談不上指點,就隨便跟你說說吧。賀青語氣很謙虛地說道,你應該知道琺瑯彩是什麼樣的一種瓷器吧?琺瑯彩,也稱為‘瓷胎畫琺瑯’,這是瓷器上的一種裝飾工藝,琺瑯最初出現在金屬胎上,比如銅琺瑯,北京很著名的一種傳統手工藝品景泰藍就是其中一種,不過那不是畫琺瑯,而是掐絲琺瑯,工藝有所不同。畫琺瑯後來從金屬胎上移植到了瓷器和玻璃上,所以瓷器畫琺瑯是在這個基礎上發展起來的,屬於衍生品,但工藝應該更成熟了,一件精品老琺瑯彩價值往往不菲。 而鑒別琺瑯彩瓷和鑒定其他的瓷器差不多。也是從器型釉色以及紋飾等方面人手。看它們的特徵。我們先來看看這件贗品的器型吧,看瓷器的造型,要看整體,也要看局部的細微處。這件瓷器和那件真品比起來,仔細看造型是不是還是有區別的呢? 當下他一五一十地解說起來了真假琺瑯彩瓷的不同之處,他雖然不是瓷器鑒定方面的高手,但是比蔡微瀾等新手自然要精熟一點。 他在分析的時候,蔡微瀾豎起耳朵認認真真地聽著。並不住地點頭表示認可,臉上逐漸呈現出欽慕之色。 說得差不多之後,賀青又建議付老師道:付老師,現在這批瓷器找出來了,你先要收好,最好別讓閒雜人知道。我的建議是,你儘快把這件瓷器送去銀行的保險庫,放在銀行裡最安全,其他地方都不怎麼讓人放心啊。畢竟是上億的寶貝,知道後誰不羡慕,眼紅倒不可怕,可怕的是會有人起賊心。 小賀,你說得很對。我會馬上送去銀行保存的。付老師毫不猶豫地點頭贊同道,不過這還需要你們幾個人幫忙了,我一個人一雙手不方便帶去銀行。 這沒問題。賀青想也沒想地就答應了下來,於是他們準備將那近十件精美的琺瑯彩瓷送去銀行保管。 小賀。東西是你幫忙找到的,你的功勞最大。付老師突然說道。你幫了我這麼大的忙,讓孩子們看到希望,我沒有什麼可報答的,這些瓷器中,你挑選一件吧,你認為哪件最好就拿哪件,都沒關係的! 付老師,這可萬萬使不得!賀青卻忙搖手拒絕道,東西是你家的,我怎麼能要呢?!付老師,我沒有那個想法,沒想過要從你這裡得到什麼回報。 付老師笑意盈盈地說道:我知道,如果你想占好處,你完全可以全部吞了這批瓷器,因為這個秘密只有你知道,但是你沒有,你毫不保留地告訴了我,並幫助我找出這批瓷器。知恩要圖報啊,那是你的誠心,這也是我的心意,希望你收下,不然我心裡會不安的。 賀青說道:付老師,你的心意我領了,但我真的不能收你的東西,你還是留著用來幫助更多的人吧,就當是這筆捐助中也有我的一份心意,這樣你就能心安了吧? 付老師待要再說些什麼,賀青卻不由分說地招呼了林海濤和蔡微瀾一聲,叫他們準備把東西搬到車上去,好送去銀行保存。 沒過多久,他們就把那批瓷器放置好了,並搬上了蔡微瀾停靠在四合院門口邊的那輛保時捷上,一切準備就緒之後,賀青他們就帶著付老師趕去了市中心的一家大銀行。 直到付老師把那批存好,賀青他們這才松了一口氣。 之後賀青他們先把付老師送回家,然後蔡微瀾開車載著賀青和林海濤趕向他們所下榻的酒店。 賀先生,你真的太厲害了,好像什麼都逃不過你眼睛似的!車上,蔡微瀾巧笑嫣然地說道,有一個問題我實在是想不通,你到底是怎麼看出付老師家那扇牆裡面藏著寶貝的? 賀青搖頭微笑道:我是猜的,是意外之喜吧。 他輕描淡寫地回答了蔡微瀾那問話,而實際上,這不是偶然的,而是必然的,因為他有一雙神奇的眼睛,能捕捉到寶光,還能看到古董的來龍去脈。 其實在踏入付老師家門之前,賀青就看到一團紅光了,光芒正是從那牆上散發出來的,當付老師拿出那幾件贗品琺瑯彩給他看時他很吃驚,不過他很快就明白是怎麼一回事了,再通過觀看眼睛捉摸到的影像記錄,他徹底知道了那批寶瓷的情況了。 正說著,蔡微瀾突然接到了一個電話,當接聽後她臉色霎時變了,好像聽到了什麼不好的消息。 賀先生,不好了,報社裡出事了,我得馬上趕回去! 掛上電話後,蔡微瀾急急地說道:這兒離我們報社比較近,要不你們打車回去吧?回頭我再來找你,請你們吃飯,好感謝你們。 是什麼事?賀青順口問道。 蔡微瀾回答道:他們也沒說清楚,只讓我快點趕回去處理。 賀青說道:既然都到你們報社門口了,那我們也過去看看吧,也許有我們幫得上忙的地方。 也不知道為什麼,他總覺得有股不祥之感迎面撲來,所以出於一種本能似的那麼說了。 那謝謝了!蔡微瀾感激道,她來不及多說什麼似的,當即加快車速,徑直奔向他們報社。 約莫過了一刻鍾的光景,車子駛到了一處鬧市,最後停在了一座大廈的門邊。 到了!賀先生,這就是我們報社。蔡微瀾招呼道。 嗯。賀青和林海濤便隨著蔡微瀾走下了車,並急匆匆走入了大廈。 蔡微瀾帶著賀青他們直接去了會客室,還很遠就聽到有人發出激烈的爭吵聲,想必起了什麼糾紛。 見狀,賀青眉頭不由得輕輕地皺了一下,那種不祥之感愈發明顯了,但此刻他們誰也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使得蔡微瀾他們報社如此緊張。 快走進會客室的時候,賀青猛然一驚,因為他發現了很奇妙的一幕情形,只見門口湧出一團混沌紅光,那竟是寶光,而且顯得特別濃烈,是呈紫紅色的,這可不是一般的古董所能發出的寶光,絕對出自什麼珍寶。 賀青暗中正驚異不解之際,蔡微瀾已帶著他們踏入了會客室的門檻。 門內,爭吵聲一片,那裡站著很多人,一個個爭得面紅耳赤。 走進來時,賀青不由自主地注意著那團紅光,並下意識地察看到了與之相關的一幕幕影像。 這不看不打緊,一看之下他心下驚駭無比: 元青花?!來自元朝的官窯青花瓷?!這才是真正的元青花啊! |
第二百七十二章 這才是真正的元青花!(中) 付老師 走進老宅之後,蔡微瀾高聲招呼道。 隨即,只見一個白髮蒼蒼的老太太從一間屋子裡走了出來,那老婦人顯得非常瘦弱,儼然一副弱不禁風的樣子。 喲,是小蔡啊?!那老太太招呼道。 蔡微瀾當即帶著賀青和林海濤快步迎了上去,笑盈盈地說道:付老師,最近怎麼樣?一切還好吧? 那老太太高高興興地點頭說道:還是老樣子,不過也沒什麼事。這兩位小夥子是? 她視線定向了站在蔡微瀾身旁的賀青兩人,蔡微瀾連忙指著賀青他們介紹道:付老師,先給你介紹一下,這兩位是來自江州的朋友,他們可是古玩行的專家,你手上那幾件瓷器不是還想找人做鑒定嗎?所以,我好不容易把他們給請來了,他們眼力可都非常好的! 她眉飛色舞地向那慈眉善目瘦弱不堪的老婦人介紹起了賀青他們,並對賀青道:賀先生,這是付老師,她以前是一位人民教師,不過現在退休了,由於身體不好,一直在家裡靜養。 付老師好。賀青微笑著問了一聲好,林海濤也彬彬有禮地打招呼。 付老師歡喜道:你們好。兩位小夥子原來是鑒定專家啊?小蔡把你們請來幫我看東西,那太好了!你們快請進吧! 當下她熱情洋溢地將賀青他們請進了屋子,屋內雖然陳設十分簡陋,但是收拾得很整潔。 請賀青他們坐下來之後,付老師又泡上一壺茶,說道:小蔡,我對你說過。我對我們家老頭子傳下來的這批瓷器一直抱有希望,如果沒得到確認我是不會甘休的。 蔡微瀾笑吟吟地點頭道:我知道。付老師,你有沒有看今天那張報紙? 付老師點點頭回答道:嗯。我看過了,一早就有人送來了。 蔡微瀾說道:那你想必讀過頭版頭條上的那則新網了吧? 讀過。付老師應道,上面寫到的那個年輕專家很厲害,他解開了很多人心頭的一個疑惑啊。 蔡微瀾歡笑道:你不知道。其實賀先生就是那位已經名滿京城的年輕鑒定師! 哦,是嗎?!聽到蔡微瀾那麼一說,付老師看了賀青一眼。眼神透著股刮目相看的味道。 嗯,是的!蔡微瀾用力地點了點頭,鄭重地說道,付老師,我現在把他請來了,請他幫你掌眼,有了他的鑒定,你應該放心了吧! 那是的!付老師毫不猶豫地點頭答應道,我相信他!小夥子,非常感謝你,勞煩你跑這一趟了。 賀青搖頭微笑道:付老師,你別客氣。舉手之勞而已,我還不知道能不能幫上你什麼忙呢。 你肯定看得准的!付老師信心滿滿地說道,賀青的到來讓他頗感欣慰,就好像他突然看到了希望一樣,堅信對方能給她手中那批藏品平反,讓外界承認。 但願不讓你失望。賀青應答道。 隨後蔡微瀾讓付老師把那幾件瓷器拿出來,好請賀青他們做鑒定,付老師欣然答應,然後她和蔡微瀾從一間內室裡將幾件瓷器搬了出來,並小心翼翼地擺放到桌上,向賀青他們展示。 一共有五六件瓷器,乍看都顯得精美絕倫古色古香的,很有一股韻味。 青哥,這都是琺瑯彩瓷器啊!一見之下,林海濤不由吃驚道,挺漂亮的! 嗯。賀青淡淡應道,此刻他兩眼緊緊地盯著那幾件瓷器,臉上稍有異色,若有所思。 賀先生,怎麼樣?這些瓷器都是付老師已故的先生留下來的,你是不知道,他們家祖上出了一位狀元,在清廷當大官,所以有很多禦賜的賞品,你現在看到的這批瓷器就是他們家祖宗從宮廷裡帶出來的。蔡微瀾一五一十地解說道,你說從皇宮裡帶出來的東西有可能是贗品嗎?如果皇室都用假貨,那就太說不過去了! 不可能!賀青鄭重其事地一搖頭道,皇帝用的都是官窯精品,這是毋庸置疑的! 聽到他這斬釘截鐵一般的回答,付老師和蔡微瀾互相看了一眼,均是莞爾,很是高興似的,因為從對方那話裡他們聽得出來,那些被眾多專家否定的瓷器或許有戲,因為對方很認可宮廷瓷器。 蔡微瀾便順口問了一聲,說道:賀先生,那照你這意思,付老師家裡這批瓷器是真品了? 賀青卻很果斷地搖了搖頭,歎口氣道:付老師,我很遺憾,但我又不得不告訴你,你這批瓷器都是贗品,一件都不對,那些專家說得沒錯。 啊?! 此話一出,不單蔡微瀾和付老師大吃一驚,就連站在身旁的林海濤也露出一臉詫異之色。 那……那我守著的是一堆沒用的東西?!我竟然守護了幾十年!付老師顫聲說道,語聲帶著哭腔,她臉色此刻也變得煞白,傷心之至的樣子。 猛然,她孱弱的身體一陣劇烈的晃動,眼看就要摔倒。 付老師賀青趕忙伸手扶住。 付老師,你別激動,沒事的,不管結果如何,我們都會想辦法幫助你的。蔡微瀾安慰道,並攙扶著付老師坐在沙發上。 青哥,這……這不大可能吧?!你說這麼多件琺瑯彩都是贗品?!林海濤低聲驚詫道,他難以置信,一堆那麼鮮豔那麼端正的瓷器居然全部是贗品,無一件落下。 賀青點點頭,說道:是啊。贗品就是贗品,這是事實,我們可不能欺騙付老師。 那是當然的,只是……我覺得這些瓷器都很漂亮,包漿也比較明顯。不像是贗品,你怎麼一眼就瞧出問題來了呢?到底有什麼不對的?林海濤連聲問道,充滿好奇之心。 賀青回答道:我不否認這批瓷器造工精良。都做得很漂亮,乍看幾乎沒什麼瑕疵,但它們只是高仿,而並非真正的清廷琺瑯彩瓷。 哎。那就太可惜了啊!林海濤扼腕歎息道,剛才我看到那批瓷器的時候嚇了大一跳,心想付老師家裡有這麼多琺瑯彩精品。每件至少幾百萬,這麼多加起來價值難以估量了,換來的現金簡直能堆滿整間屋子了! 賀青點頭道:嗯,琺瑯彩現在在拍賣市場上特別吃香啊,往往能拍出天價來,過億的不在少數吧? 林海濤忽然壓低聲音,在賀青耳邊說道:付老師不是說這批瓷器是他們家祖上傳下來的嗎?既然確定是從宮裡頭帶出來的。那又怎麼可能是贗品,而且清一色的是?!難道…… 他欲言又止,不過賀青想得到他本想說什麼,在他們這一行,古董的來歷是個坑。很多人都在編故事,而付老師所說的古董的來歷是最常聽到的故事之一,因此難免讓人產生懷疑之情了。 我相信付老師他們說的是真話。賀青卻鄭重其辭地說道,這批瓷器是贗品,並不代表他們家就沒有真正的古董! 青哥,你……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林海濤大惑不解地問道,對方那話語中似乎含有深意,很是讓他捉急。 賀青淡淡一笑,說道:海濤,稍安勿躁,等下你就知道是什麼意思了。 啊?!聽賀青在吊自己胃口,林海濤一陣苦笑,但對方現在不告訴他,他也沒有辦法,只好耐心地等待對方揭開這個謎團了。 付老師,你別太難過了。 稍後,賀青輕輕地坐到付老師身邊的椅子上,溫言和語地安慰道:現在不是有一句話很流行麼,叫做‘上帝關閉一扇門的同時,肯定會為你打開一扇窗’,沒事的,不好的一切都會過去的。 他這番話說得實在是太深奧了,不光林海濤想不明白,蔡微瀾也莫名所以。 付老師滿臉疲憊之態,有氣無力地說道:小賀,你就不要安慰我了,我是太相信你了,才反應這麼大的。以前當從其他鑒定師那裡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我都是比較平靜的。以前我不敢相信這個事實,現在我終於接受了,罷了,我沒有什麼盼頭了,就當是我做了一個美夢吧,現在夢醒了,希望破滅了,我也該回到現實中來了。只是我感到很難過,我幫不了那些孩子了。不瞞你說,我現在孤家寡人一個,年齡特這麼大了,身體也很不好,我知道自己活不了多久了,所以我很想在我還活著的時候做點事情,做點對社會有意義的事情。 你也知道,我是一名老師,我教了四五十年的課,我的世界就是教學,現在我教不動了,可我還想幫助那些求知若渴卻又沒有條件的孩子們。你們沒去看過,你們不知道,西部山裡那些地方多窮困,孩子上學的環境好差好差啊,大多數家庭連吃飯都吃不飽,他們哪里還有條件送孩子上學,就算去讀,也沒個能讀書的學校啊! 我最大的理想是在我去看過的那個地方建一所希望小學,可我家裡面的情況小蔡最清楚,我老伴走得早,唯一的兒子又不聽話,現在在牢房裡關著,對他我是沒有絲毫指望的,在外面他也只會禍害家裡,他爸爸在世的時候簡直傷透了腦筋……好像是去年的一天吧,我無意中看到了小蔡他們報社的一張報紙,上面有一則新聞,說是一件瓷器拍出了幾千萬的價錢,而那件瓷器竟然和我們家裡的那件一模一樣,當得知這個消息後,我當時那個興奮啊,幾天幾夜都睡不著,因為我知道,如果我家老頭子留下來的這批瓷器也這麼值錢,那我的理想就很輕易實現了,不但能辦一所希望小學,而且我可以捐助更大,能一直把那些孩子送到大學裡去,讓他們出人頭地,改變出身貧苦的命運!可是…… 我希望徹底破滅了!我覺得我自己對不起那些一直給我寫信的孩子,我做了一個美麗的夢。卻讓他們仍然上不起學…… 她這一席話說了很長時間,期間賀青和蔡微瀾他們都豎起耳朵靜靜地傾聽著,誰也沒打斷她。 說到最後她流下淚來。身體在微微發抖。 蔡微瀾性子柔軟,聽到這裡時她也忍不住哭了起來,抱住付老師道:付老師,還有我們啊!你放心。我會想辦法讓你實現這個夢的!一定! 付老師,蔡小姐說得對,即使你使不上勁了。還有我們哪,社會上千千萬萬的好心人都會伸出援助之手的! 付老師那一番話讓他感動頗深,對方的精神很值得敬佩。 她這一輩子都是在努力奉獻,到蠟炬即將染成灰燼時她還在想著她心中偉大的教育事業。 小賀,謝謝你們這麼安慰我。付老師突然握住賀青的手,那只手幹扁冰涼,瘦骨嶙峋。只聽她說道,有你們這話我很開心了,我相信世上還是好人多。 那是當然的!賀青突然呼了口氣,頓時打起了幾分精神似的,說道。付老師,你聽說我,我問你幾句話,這話非常重要! 是什麼?你問吧。付老師不假思索地答應道。 賀青直截了當地問道:你先生在世的時候,你對你們家收藏的這批瓷器的情況熟不熟悉?在他過世之前有沒有特別交代什麼? 沒有啊,我也不瞭解,只知道他很看重,不讓其他人碰,其實關於這批瓷器他也瞞著我的。付老師回答道,他去得太匆忙了,在護城河救一個小男孩的時候淹的,啥都來不及交代。 那太可惜了!賀青歎口氣道。 等到付老師的心情平靜了一些之後,賀青站了起來,他轉到正對面的那扇牆前,上上下下地打量了起來。 見狀,林海濤和蔡微瀾都很吃驚,不知道賀青那是在做什麼。 青哥,你在看什麼呢?這牆有什麼好看的?林海濤走近身來問道。 賀青搖頭不語,只是仔細觀察著那扇面,好像他能從上面看出什麼異常來,過了一會兒之後,他轉過了身來,並走回到付老師身前。 付老師,你這房子很老了吧?賀青隨口似的問了一句。 付老師說道:嗯,很老了,是最老的那一種四合院,本來我們家有好幾個屋子的,但是現在就只剩下這麼兩間了。我孤寡老人一個,也沒什麼親戚,我想在我死之前把房子賣掉,然後賣掉房子的錢捐給那些上學需要的孩子,能幫點算一點吧,現在我能做的就這麼多了。 付老師,不是的啊!你能為孩子們做的多得多,比我們想像的還要多!賀青卻很興奮地說道。 你說什麼?!聞言,付老師一下子從沙發上坐了起來,一臉驚奇地注視著賀青。 聽到他那突如其來的話,林海濤和蔡微瀾也都驚愕得瞪大了眼睛,莫名其妙地看著他,不知道他在說什麼。 賀青很沈著地說道:付老師,你先別著急。我相信你家祖傳的那批寶貝是確有此物的,而現在你手上拿著的這批雖然是贗品,但並不是原來的那批,而只是一批複製出來的替代品,是貴先生當時為了掩人耳目,生怕有人把真品給盜走了,所以他想了一個辦法,偷偷地仿製了一批瓷器,而把真品藏了起來。 會是這樣的嗎?!付老師激動地反問道。 付老師,賀先生的猜想很有道理啊,只是……那批瓷器隱藏在哪里?蔡微瀾秀目圓睜地問道。 賀青回答道:想得到,老先生是個很謹慎的人,他東西當然不會藏到外面去了,只會藏在家裡。付老師,這是你家,你應該比我們更清楚。貴先生在的時候,你們家房子有沒有經過修葺? 房子修葺?付老師沉思片刻後說道,有的!我突然想起來了,那面牆他偷偷砌過,他那是晚上砌的,誰也不知道,我無意中發現的,但我怕他怪我。所以事後我並沒有問他什麼,他估計也不知道我知道他這個秘密。 那就對了,難怪那扇牆好像特別厚似的。比周圍其他牆壁都要厚幾公分!賀青沉聲說道。 賀先生,你……你是說付老師家那批真品的琺瑯彩瓷器掩藏在那扇牆裡頭?蔡微瀾顫聲問道。 噓~~賀青示意他小聲點,院子裡畢竟還住有其他人,以免隔牆有耳聽去了。 海濤。把門關上。賀青吩咐林海濤道。 是,青哥。林海濤當即應道,並快步上前關緊了門。 稍後。賀青說道:付老師,我們得想辦法把那扇牆打開,然後取出貴先生藏放在暗格裡的瓷器。 嗯,我聽你的!付老師激動莫名地說道,那我們要怎麼辦?要打電話叫拆遷隊的嗎? 哦,這個不用了!賀青重重地搖頭道,我們自己能搞定。再說了,這件事不宜聲張,如果讓別人知道你家有那麼寶貴的東西,肯定會有人起賊心的,那樣你們家就不安全了。 你說得對。我們這邊小偷很倡狂的,我老頭子在世的時候,為此傷透了腦筋,好在現在我們家一貧如洗,他們也沒什麼好東西可偷了,那批瓷器我是白天也盯晚上也盯,總算是沒碰上小偷,可白盯一場,竟然全部是假的。付老師忙不迭地點下頭來說道。 賀青說道:得找一塊磚刀來。 我們家沒有那東西,那我出去借吧。付老師忙道。 賀青卻道:那樣也不好,可能會讓人起疑的。剛才我們路過的時候好像周圍有家五金店,我們去買一把就可以了。 說完之後他又招呼林海濤跑出去買把磚刀來,其他相似的刀子也可以。 林海濤自然沒有異議,很快跑了出去,並買來了一把嶄新的磚刀。 刀子準備就緒之後,賀青就開始工作起來了,他動手拆牆。 好像他對寶瓷所藏的地點一清二楚似的,很快找到了機關,順著新砌的牆的脈絡,他沒多久就捅開了一個口子,然後一路剔下去,直到將一塊磚徹底地從牆上取了下來。 裡面真的是空的啊! 等到那塊磚取出來之後,林海濤驚奇道。 這時他們能看清楚了,牆裡面赫然有玄機,果不出賀青所料,裡面空空的,很有可能藏著什麼東西。 緊接著,賀青很謹慎地刮下了其他幾塊磚,不多一會兒,牆裡面的情形一目了然地呈現在那裡了。 牆洞裡放置著一個紅色的箱子,付老師一眼便認了出來,驚道:呀,那個箱子我記得,也是我們家祖傳之物,只是好久沒看到了,當時我還很納悶,心想那個箱子怎麼不見了,原來被老頭子砌進牆裡頭了! 蔡微瀾歡喜雀躍一般地說道:付老師,恭喜你了!你終於找到你們家的寶貝了! 我……我……都是小賀幫我找到的,要不是他,我就是到死也不會知道這個秘密!付老師十分激動地說道。 賀青微笑道:我也是猜的,沒想到真是這樣的!付老師,把那箱子取出來看看吧。 嗯,好的,你幫忙取一下吧。付老師應答道。 沒問題。賀青點頭應道,然後他小心翼翼地將那個箱子從牆洞裡抱了出來,箱子沉甸甸的,裡面赫然放著什麼東西。 箱子抱出來後放到了桌上,林海濤和蔡微瀾他們眼看著這一幕情景,臉上都露出不可思議的神色。 付老師,你自己來打開吧。放好後,賀青說道。 嗯。付老師顫抖著雙手去開箱子,那箱子倒沒上鎖,其實有沒有鎖都無所謂了,誰要是發現了,難道還奈何不了一把小小的鎖嗎。 付老師慢慢地抓起箱蓋,掀了開來。 哇,真是一箱瓷器! 豁然之間,眾人眼前一亮,只見箱中所盛放之物花花綠綠,耀眼之極。 那不是琺瑯彩瓷器又是什麼了? 賀青大笑道:付老師,你們家才是真正的富貴人家啊!!這些瓷器光一件就足夠你們家吃幾輩子了,用來扶助山裡的孩子,那也是綽綽有餘! |
第二百七十一章 這才是真正的元青花!(上) 是蔡小姐啊?賀青笑吟吟地應道,有什麼事嗎?我今天倒不要做什麼。 蔡微瀾在電話裡欣喜道:那就好了。如果你有時間的話,我想再見你一面,有很多事情要和你說說,但在電話裡又說不大清楚。 賀青微有沉吟,然後答應道:那好吧,有什麼事見了面再詳說。 謝謝!聽賀青答應了下來,蔡微瀾又驚又喜地說道,那我馬上過去找你。 嗯,好的。賀青好生答應道,你到了之後給我個電話就是了。 兩人再隨便聊了幾句之後,蔡微瀾道別掛上了電話。 師傅,鄧老,收起手機來後,賀青抬起頭來看向坐在餐桌對面的鄭老和鄧老,招呼道,恐怕我這兩天抽不開身了,我在京城這邊還有點事沒處理完,所以還需要等等。沒問題吧?要是你們急著回去,那我想辦法速戰速決,爭取早點辦完。 鄭老輕輕地搖了搖頭,微笑道:沒事,那就再等兩天吧。其實我們還想在這邊玩玩,你也知道,海濤的舅舅在故宮博物館做事,這幾天我們一直很忙,也沒來得及去他們那裡看看,現在你有事,我們正好趁空去那裡走走了。 嗯,那不錯。賀青欣然笑道,說實話,他還沒去過故宮博物館,一直挺嚮往的,等蔡微瀾那邊的事情處理好後,還有時間的話,那就去逛逛,至少可以增長點見識了。 青哥,你現在可是越來越牛了啊! 吃完早點,從餐廳走出來之後,林海濤笑盈盈地說道:你都登上京城的報紙了。可能你還不知道,這份報紙我經常看的。《京都文化報》的發行量應該蠻大的吧,這下你被很多人熟識了,其中不乏行內的朋友,你大大地出名了啊!可惜上面沒有刊登你的照片,要不然更酷了! 賀青卻不以為然地搖頭苦笑道:海濤。難不成你想讓我不得安寧啊?我的相片要是上了報紙。那肯定會引來一些評頭論足的無聊人士,我不想被人八卦啊。 兩人一邊開著玩笑,一邊不慌不忙地走向客房。 到了房間後沒多久,賀青就接到了一個電話。那自然是和他有約定的美女編輯蔡微瀾打過來的。 只聽蔡微瀾在電話那端說道:賀先生,我到你們酒店門口了,你現在在哪里?要不我直接去找你吧。 賀青忙道:我當然得下去接你了,你請稍等。 掛上電話後,他向林海濤打了一聲招呼。隨後走出了客房,並徑直趕向酒店大門口。 不多一會兒,賀青就匆匆走到了門邊。 賀先生——賀青一在門口出現,就聽到了一個女子的招呼聲,那聲音很熟悉,賀青一下子便聽出來了,那不是蔡微瀾在叫他又會是誰了。 賀青當即循聲望去,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個比較熟悉的倩影,只見蔡微瀾今天的裝扮有所不同。帶蕾絲邊的淡粉色短袖配淺藍色的短裙,儼然是一身職業套裝,顯得簡潔而大方。 賀青隨即留意到了,蔡微瀾身邊還跟著一個人,那是個西裝革履。穿著打扮也甚是體面的中年男子,想必是他們報社的領導。 當發現蔡微瀾帶來了領導時,賀青豁然想起來了,只道蔡微瀾找自己肯定還有其他比較重要的事情。而不僅僅是見面敍舊閒聊。 蔡小姐。見狀,賀青從容不迫地迎了上去。並很有禮貌地朝蔡微瀾點頭致意。 蔡微瀾巧笑嫣然地說道:賀先生,不好意思,我又來打擾你了。 沒有,你客氣了。賀青搖搖頭道。 蔡微瀾連忙指著身邊那個一臉溫文爾雅之態的中年男子說道:我先來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楊社長。楊社長,他就是賀先生,那兩件博陵第‘朱仿’就是他鑒定出來的,眼光特別厲害,‘榮寶齋’的宋師傅他們都很佩服他! 賀老弟,聞名不如見面,幸會幸會!那中年男子客客氣氣地朝賀青打招呼道。 你好,很榮幸認識你。賀青也打了招呼。 兩人握了握手,都很高興。 賀青這下才知道,原來與蔡微瀾一同前來找他的竟是他們報社的一社之長,大名鼎鼎的《京都文化報》的社長親自來拜見他,那一刻,他頗有點受寵若驚的味道。 蔡小姐,楊社長,兩位請進,我們坐下來聊吧。賀青熱情洋溢地說道。 而後他帶著蔡微瀾和楊社長走進了酒店,並很快要了一個雅致的包廂,三人在包廂裡坐下來細談。 賀老弟,見到你後我感到非常吃驚。只聽楊社長鄭重其辭地說道,沒想到你還這麼年輕!不瞞你說,我也是個收藏愛好者,很早以前就開始搞收藏了,但我像你這麼大的時候還只是個小小的學徒呢,買東西只會打眼,不曾撿過漏。今天見到你之後我才知道,眼力不分長幼,真的是長江後浪推前浪,世上新人趕舊人哪!所以我特別佩服你!在你沒鑒定博陵第元青花之前,我們報社經常收到相關的信件和電話,很多人在問我們這個問題,可專家也解決不了這個難題,我們更是沒法答復了。幸好有你這個奇才出現,一舉解答了大家所有的疑問,我們這才好向關注我們報紙的諸多讀者做出回答。說來你真的是幫了我們一個大忙了! 賀青搖搖頭道:楊社長,你過獎了,那只是一個很偶然的情況。 賀先生,你太謙虛了,你昨天參加在‘榮寶齋’舉行的第二場鑒定會的事情我們也已經知道了,你的能力已得到確定,宋師傅他們收藏協會的所有大師都表示很佩服你的眼力,這是他們所不能及的。蔡微瀾笑吟吟地搭話道,昨天寫好的那條新聞今天早上發出去之後反應挺快的,反響也很大,不少人打來電話詢問有關情況了。 哦,是嗎?賀青微微一笑道。蔡微瀾他們刊登的新聞有這麼好的成效,他心裡自然也感到高興了,從那近十件帶博陵第款的元代瓷器上來看,博陵第很有可能就是朱仿的一支,所以很不宜再收藏。告誡大家也是在做好事了。 賀老弟。看得出來,讀者對你的鑒定很感興趣,所以我們有一個想法,那就是在報紙上開一個專欄。是專門刊登收藏鑒定知識的,但是我們需要專業人士的指點,而你是最佳人選。楊社長懇切地說道,所以我們邀請你來幫忙,不知道你願不願意幫我們一把?凡是相關報導。我們都會按照撰稿人支付給你稿費的。 這個怕有點不方便吧?賀青眉頭輕微地皺了一下說道,你們也知道,我不是北京人,我現在住在江州,而你們報社在這邊,所以只怕不好弄這個。 楊社長卻搖頭笑道:沒什麼不方便的。我們蔡總編會和你保持聯繫,要是有什麼事她打電話或者通過網路聯繫你,非得見面談的話,那也是我們的人去找你。而不會勞煩你做很多的事情。 那應該沒問題。賀青毫不猶豫地說道。 從楊社長那話裡他聽出來了,蔡微瀾居然是他們報社的總編,總編的職位應該大於主編,僅次於社長吧,他原以為蔡微瀾年紀也不是很大。只是一個普通的編輯或者記者,誰知道他竟是《京都文化報》的總編,頓時令人刮目相看。 不過賀青感受得到,蔡微瀾有一股知性美。學識和涵養都極高,像她這麼優秀的女人是一個報社的總編其實並不為過。 那太謝謝你了!聽賀青很爽快地答應了自己的請求。楊社長忙不迭地表示感謝。 不客氣,舉手之勞而已,我也希望你們報社越辦越好,把中國古文化發揚光大。賀青搖了搖頭道。 再聊了一會兒之後,楊社長因為臨時有事,先道別離去了,而蔡微瀾卻說還有點事情要和賀青談談,她便留了下來。 賀先生,我找你還有點私事。楊社長離開包廂之後,蔡微瀾鄭重其辭地說道。 蔡小姐,是什麼事?你直說吧。賀青說道。 蔡微瀾一五一十地說道:有一個老讀者,現在我和她也是好朋友了,她家裡有一套收藏品,是他們祖上代代傳下來的,他們家現在遇到了很大困難,想把那些古董賣掉,然後去解決燃眉之急,但是問題來了,他們家裡的東西不被人看好,被一些專家看過,都說只是仿品,可那老太太不承認,非說東西是真品,只是沒遇到識貨的專家。她總是讓我幫她找一個真正的專家給掌掌眼,否則她不會死心的。賀先生,你要是有空的話,那我們就去那老太太家看看吧,有你幫忙鑒定,那不管結果好壞,想必她都不會有異議了。 有這個事?好吧,去看看也沒什麼。賀青想也沒想地就點頭答應了下來。 那現在就去嗎?蔡微瀾躍躍欲試道。 嗯,可以。賀青說道,不過還有一個朋友在等我,帶他一起去玩吧。 當然沒問題了!蔡微瀾歡快地點頭道。 於是賀青當下打電話把等候在房間裡的林海濤叫了下來,三個人一塊兒趕去那老太太家鑒定那套有點神秘的古董。 他們是坐蔡微瀾那輛銀白色的保時捷去的,那老太太家位於一個普通社區,居住的是一座比較老的宅子,是四合院樣式的。 到了之後,蔡微瀾帶著賀青他們直接走進了房子,而一走進院子,賀青視線就捕捉到了一團紅光。 紅光從一面牆上升騰而出,那赫然是古董散發出來的寶光,說明那老太太家確實存在古董,而且說不定大有來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