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六章 似夢非夢,夢何時醒


    淚水順著臉頰滑落，子欽俯身於地，連站起的力氣都欠奉。

    那張臉，多久未曾見，他已經記不得，這無數的世界，有些他一待就是數年，有些他經歷萬千，他扮演不同的人，穿梭不同的世界，他甚至差點忘記自己原名是什麼。

    他幾乎已經記不清家人的長相，他甚至不敢去想女兒的樣子。

    他害怕自己忍不住軟弱下去，而他的經歷注定軟弱便是死亡。

    只是，此時，他終於再次看到自己原先的面孔，再次觸碰到回家的希望。

    也不知道過去許久，他緩緩站起身，七星龍淵依舊在手，他小心的看向四周，此時，還不是哭泣的時候。

    回家依舊不知如何能夠做到。

    他看向四周。這是世界交界的地方，這個隨便踏出一步可能就是另一個空間，另一個世界。

    只是，沒有坐標，子欽亦不敢隨便的走，否則的話他很有可能沉淪在萬千世界，再找不到回去的路。

    腦海內，系統依舊無聲無息，隱約的，子欽甚至能夠感覺系統似乎已經消失。

    他小心的探出感知，隨即，一絲驚喜出現在他的臉上。

    那感知，竟穿越空間和時間，在一個個的世界中穿梭。

    這感知何時如此神奇的。

    子欽疑惑，以他此時的感知，在任何武俠世界怕是都能瞬間將整個世界都探索一遍。

    若是他早有這等感知，那麼，任何武俠世界對於他來說都是刷劇情的世界。

    “小林子，是你嗎。”

    突然，一個女聲在感知中響起，子欽微微一顫，這女聲卻是岳靈珊的聲音。

    那笑傲的世界早因為他的自大而不在系統能夠讓其穿越的選擇。此時，他卻再次感知到這個世界的存在。

    突然間，子欽竟有種放鬆的感覺。

    這些世界竟是當真真實存在的。

    岳靈珊。還活著。

    令狐衝想來會照顧好她，沒有林平之。想來岳靈珊應該會更加的幸福。

    感知繼續探索，突然，觸碰到一絲溫暖。

    那是，音樂，是琴，是築，其音也悲。其聲也慨。

    一身傲骨，千秋無需人記。

    僅為兄弟二字，何惜區區此身。

    高漸離。

    子欽的手握緊，便是無需感知直接探​​查他都能知道此刻是何情況。高漸離終於還是踏出了那一步，為荊軻復仇，刺秦。

    子欽的腳步微微一動，便想進入那世界，去助高漸離復仇。

    只是。他的腳才動，那音樂卻已經轉過曲調，所有的樂聲只表達兩個字。

    “回家。”

    僅二字，子欽的腳步僵硬住，是的。回家，沒有系統，他一旦踏足其他的世界，怕是再不可能回得來。

    音樂散，人聲鼎沸，碧血長空。

    猶豫僅僅短暫，高漸離卻已經走完最後一段，一切消逝，歸於無。

    子欽的手握緊，他忍不住想要高聲吶喊，只是，他張開嘴，卻是什麼聲音都沒能發出。

    “師傅。”

    “厲兄。”

    突然，又有感知傳來，卻是兩個問候，卻是風行烈，以及浪翻雲。

    子欽的眼神卻已經平靜下來，經歷太多，感受太多，反而再不會有所觸動。

    萬千世界在眼前旋轉起來，感知更加快速的去探索，搜尋，回家的路。

    “該死的，閃啊。”

    突然，白眉的聲音響起，子欽似乎又回到天龍的世界，白眉，李秋水，無崖子，張元，一個個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感知探過去，子欽猛然間眼睛瞪得滾圓。

    聚賢莊外，大批大批的神秘人物正在聚眾圍攻。

    這些人似乎組成某種陣法，無數詭異的圖案在聚賢莊外不時出現，若鬼蜮，若仙界，若魔怪，又若神話。

    白眉等人雖然強橫，但是此時卻已經不支，眼見著便要身死。

    子欽對白眉卻還是有感情的，當下卻是要忍不住。

    只是，便在他一步剛要踏出的時候，一個聲音卻已經在腦海內響起。

    “起落一步，卻是一世選擇，你當真選好了嗎。”

    這個聲音極為平淡，帶著一種超然世外的悠然，子欽猛然間一愣。

    微微的白色光芒出現，一個身影出現在子欽的面前，卻是一個穿著長袍的老人，神色極為和藹，給人種仙風道骨的感覺。

    “莊周夢蝶，蝶夢莊周，這一切皆是虛幻，你莫要為眼前所迷。”

    那身影繼續開口。

    子欽的眼神微微一清，突然似乎感悟到什麼。

    “這是夢，你是夢，亦是我的夢，可是。”

    子欽的語氣極為緊張，他雙眼看著眼前的人，後者緩緩點頭。

    夢蝶之術。

    子欽嘴角露出一絲笑容，感知再次探去天龍的世界，卻只見哪裡還有什麼眾多怪人圍攻聚賢莊。

    那天龍的世界，此時大宋周邊卻是烽煙四起。

    大理已經沉淪，一群漢人正站在大理皇宮之中，西夏亦已經有一支軍馬舉著巨大的'明'字大旗在攻打皇宮，同樣的事情亦發生在燕雲十六州。

    唯有戰爭，才能使得一個民族崛起。

    子欽灑然一笑，突然，卻是轉過頭再次看向那個老者。

    “你還沒夢夠嗎，這麼多年，你也早已經不在。”

    淡然的話語，那老人的臉色卻是微微一變，隨即苦笑起來。

    “一夢千年，夢猶在，我卻已經不在，對不住了，千年夢境，我究竟放不下一些東西，所以藉助你的手改變了一些東西。”

    老人臉上閃過一絲​​緬懷，隨即笑起來，很輕柔的笑，他的身影帶著笑容中慢慢消失。

    s市，某間醫院內，子欽猛然坐起。

    他的眼中依舊有點迷茫，目光卻已經四下看去，這是三人床的病房，此時他旁邊一張床上卻正有護士再給病人打點滴，而靠窗戶的床上則空無一人，透過窗戶看出去，能夠看到這中國最大城市內數不盡的大廈沖天而起。

    這，果然是個夢。

    子欽搖頭一笑，隨即起身想出去看看是何人將他送到醫院的。

    雙腳方落地，一個聲音卻已經傳來。

    “你怎麼站起來啦。”

    這是一個極為熟悉的聲音，子欽忍不住抬頭看去，一眼之下頓時傻愣在那裡。

    這人有一雙極為有神的眼睛，無論何時何地似乎都在笑，而更讓人稱奇的是這人有一對極為對稱的鬍鬚，看起來簡直和眉毛一樣，若是不仔細的看去，會讓人以為這人長了四條眉毛。

    “陸小鳳。”

    子欽幾乎是下意識的吼出聲。

    “你小子成心的是不，我也想自己是那天下無雙的祖先，可惜我到現在都沒能練成鳳舞九天。”

    那人一屁股坐在子欽的病床邊上，不滿的嚷嚷起來。

    “對了，西門那傢伙約了小葉子下週在東方明珠上比劍，你若是沒事趕緊回家把你媳婦和女兒接來，別錯過這兩個劍痴的驚天一戰。”

    那狀似陸小鳳的傢伙滔滔不絕的開口，子欽卻已經傻愣住。

    此時，子欽只覺得這看似現實的世界竟比那穿越後的世界更讓他不能接受。

    他猛然想起什麼似乎，探手朝著枕頭邊摸去，冰冷而熟悉的感覺出現在手心，他隨手一提，頓時一柄長劍被他提出來。

    看著手上的長劍子欽只覺哭笑不得，他甚至想要給自己兩巴掌，看看是不是還在夢中。

    然而，隨即卻放棄，那莊周的夢蝶之​​術別說兩巴掌，便是兩刀也休想解脫。

    夢蝶。

    子欽的感知探出，緩緩查探起來，臉上慢慢露出苦澀，這的確是他原先所在的世界，真實的世界。

    突然，感知中傳來一點熟悉，醫院大門口的景像出現腦海。

    一個少婦抱著一個女嬰從大門口緩緩走了進來。

    子欽的眼中射出激動情緒，猛的套上鞋子衝出了病房

第三百八十五章 萬界無相
  

    白眉的笑聲瘋狂，卻又帶著某種難言的諷刺，似乎李秋水那話說的極為幼稚一般。

    聚賢莊門口，李秋水臉上露出惱羞的神色，她本不是大方的人，否則也不會因為無崖子喜歡自己妹妹而轉頭給無崖子戴上無數的綠帽子。

    此時，白眉諷刺的笑聲卻是已經激怒這個女人，若不是無崖子還未曾找到，怕是李秋水已經一劍幹掉子欽。

    只是，便是未曾一劍滅掉子欽，卻也絕不打算給子欽好過。

    寶劍一轉，李秋水已經揮劍朝著子欽的胳膊上刺過去。

    這一劍極為凌厲。

    李秋水固然沒有學過什麼劍法，但是武功到他們這個境界，便是隨手一招在旁人看來亦是難得的精妙招數。

    只是，這時候李秋水卻是沒有發現張元的眼神隨著白眉的話語聲逐漸的凌厲起來，他看著子欽的眼神似乎是在看某個奇蹟一般。

    長劍破空，刺在子欽的胳膊上，然而，詭異的事情出現，那一劍，竟似乎穿過水中一般，從子欽的胳膊上透過去，卻是沒能給子欽造成絲毫的傷害。

    “這，如何可能。”

    李秋水的嘴巴張大，一副見鬼的樣子，聚賢莊門口，張元的眼中卻是閃過一絲果然如此的神色。

    天空，陰暗的天氣逐漸消散，張元緩步來到子欽的身邊，他的眼神帶著一絲茫然，似乎是即將觸碰什麼絕世珍寶，卻又擔心一切僅僅是鏡花水月。

    “無我相，無人相，無眾生相。”

    張元啟口，緩緩的道出一段似乎是佛家的禪語，李秋水驚駭的眼神中終於閃現一絲微微的茫然，她似乎亦是想到了什麼。

    “我之相便是人之相，便是眾生相。”

    李秋水緩緩接口，她眼中的茫然消失，駭然卻更加濃烈起來，她看著子欽，卻似乎在看一個怪物。

    “那個傳說，竟是真的。”

    終於，李秋水忍不住伸手掩住自己的嘴巴，驚呼出聲。

    “那傳說自然是真的，這世界即是真實，卻又是虛假，當年太上老君遠走西南，卻是和佛祖發生過一場爭執，最後老君險勝半招，佛祖卻是一不小心打碎三千世界，也便是後世佛家所言的三千大世界。”

    白眉的身影終於出現在聚賢莊的門口，他的眼中滿是深深的疲倦，手上卻握著一條虛紅的影子，那影子不斷的掙扎，不時射出兩道白色的光芒，卻是如劍芒一般的凌厲。

    “紫氣劍骨，你竟當真找到了一條紫氣劍骨。”

    張元目光掃過白眉手中的物件，忍不住嘆息一聲，隨即卻又看向站在那兒不言不動的子欽。

    “可惜，似乎有點晚，他卻已經進入那個境界，也不知道是否會當真如傳說一般，碰到守關的魔神。”

    張元的聲音中帶著一絲唏噓，傳說，他們本身便已經是傳說，但是又有什麼人知道，真正的傳說從上古時期就已經斷絕。

    春秋戰國之後，這個世上已經再無傳說，諸子百家不過是這個九州最後的繁盛，實際上，上古之時諸子百家每一個都代表一個教派。

    上古武道，百家齊放，那才是人類武道的終極存在，上古時期凶獸橫行，但是，百族相爭，卻沒有任何一種種族能夠爭得過人類。

    後世很多學者認為人類之所以能夠勝出靠的是運氣和頭腦，卻沒有人知道，人類之所以勝出，靠的卻是武力。

    上古之時，黃金一代人類的強橫遠不是後世的人能夠想像。

    只是，上古之後，天地橋斷裂，人類慢慢開始虛弱下來，直到春秋戰國時期，百家爭鳴，人類之中再現絕代天才。

    李耳，釋迦摩尼，孔丘等等聖人一道出世。

    也在那個時候，大千世界之說才被提出，卻是說世道千萬，不局限一個空間，如莊周的夢蝶，便是兩個世界的關聯之術。

    也在那個時候，登仙門第一次被武道傳出，然而，仙門何在已經無人知曉，世人若想搜尋，唯一的辦法便只有破碎虛空。

    “虛空自有守護的人，只是，他未必便會敗，難道你未曾在他身上感覺到什麼。”

    白眉神色間極為鎮定，卻是有點奇怪的看向張元，後者猛然一愣，卻再次看向子欽，眼神隨即開始變化。

    “難怪，難怪你會收他為徒，原來那些通道的猜測都是錯誤的。”

    張元連連驚呼，旁邊李秋水卻是怎麼都未曾看出什麼，無奈只有拿目光看向張元。

    “莊周夢蝶，蝶夢莊周。”

    感覺到李秋水求助的眼神，張元緩緩吐出八個字。

    僅僅八個字，李秋水臉色卻已經巨變。

    “不可能吧，他，他竟是莊子祖師爺。”

    李秋水看向子欽的眼神此時已經如同在看遠古化石，莊周本是李耳之後道家最富盛名的人物，不客氣的說一句道家若是僅有兩個被公認的神仙，那一定是李耳和莊周。

    也因為如此，李秋水才會覺得子欽是莊周。

    “不，他不是莊子祖師爺，嚴格的說他應該是莊周祖師爺的弟子，或者說，他應該是莊周祖師爺夢蝶之術實質化後的載體。

    白眉緩緩開口，“三千世界，並不是那麼好破的，便是莊周祖師爺想來亦是不可能輕易破的，實際上自先秦之後又有多少道友破碎而去，很顯然，不多，所以，這小子腦海裡卻是莊周祖師爺為後人留下的一條登仙門的大​​道。”

    白眉的語氣平淡，李秋水的手卻是猛然握緊。

    登仙門，僅三個字，但凡是稍微了解一些諸子百家和佛家的人都絕不會無動於衷，但凡是對上古之時有一丁點了解的人都絕對會心動不已。

    “他能行嗎。”

    便是李秋水此時也不由的問出了這個問題，只是回應她的卻是白眉和張元無奈的苦笑，這事，沒有人知道，除去子欽自己。

    而此時，子欽卻是已經身處另一個世界。

    這事一片灰濛濛的天地，他不知道自己如何來到這兒，只是，站在這個地方子欽卻能夠感覺到在覆雨翻雲中自以為破碎境界時候類似的感覺。

    他伸出手，緩緩的張開，突然忍不住倒吸口冷氣。

    這地方，竟是世界的交界點。

    腰際，龍淵依舊掛在那兒，子欽毫不猶豫抽出寶劍，劍身明亮，子欽看著那明晃晃寶劍上映出的人影，驀然間忍不住淚流滿面。

    那上面映出的人，看似二十多歲，三十歲不到，一頭短髮，臉容極為普通，一雙不大的眼睛，似乎滿是疲倦。

    這張臉，曾經子欽看了二十幾年，這卻不正是他第一世的臉孔。

    “回家。”

    淚水順著臉頰滑落，子欽無力跪倒在地，他幾乎是喃喃自語的道出兩個字。

    明日估計便是這本書最後一章，不知為何，突然間有點不捨，小陽欠大家實多，這本書亦沒有小陽想像中寫的好，缺點多多啊，嘆，不多說，有點疲倦，小陽熬不住了，在新書中盡量努力補償大家吧，《武道進化系統》希望大家多多支持，起碼先給個收藏先，小陽拜謝！

第三百八十四章 異術對碰


    實際上，直到體內的所有力量被開發，子欽卻才知道原來猿公劍法竟是比金大俠越女劍所記載更要強悍的多。

    合適的時間刺出合適的劍。

    這句話的確可以形容猿公劍法，但是這句話卻並不是全部的猿公劍法。

    這套劍法本身不存在任何形容詞，若是非要用一個形容，那便是劍法中的小李飛刀。

    猿公劍法之下幾乎沒有刺不中的東西。

    無視數量，無視距離，甚至無視防禦。

    這根本就是一套不應該存在的劍法，子欽一步踏出，長劍豁然出鞘，但見他隨意的朝著兩邊刺出，劍勢不快，也不詭異，只是那般平平淡淡的一刺，卻每一下都正正刺中那些西夏死士的要害。

    極個別的西夏死士能夠閃躲第一下，卻終究好像送上去被第二下變化刺中。

    完全沒有一合之敵，子欽走過的地方，西夏死士紛紛倒地，亦如金大俠越女劍中所描述的情景，只是，越女不過是擊落那些軍士的長劍，而子欽卻是奪取這些西夏死士的性命。

    這絕非所謂皇權能夠左右的世界，這世上若是能夠一小支精幹的士兵接受這等訓練，只消能夠訓練出三千得猿公劍法十之一二的精銳，定然能夠橫掃天下。

    終於，最後一個西夏死士倒地，子欽微微嘆出口氣。

    突然間，他感覺到歷史的輪轉，當年勾踐憑藉范蠡從越女那得來的劍法訓練出三千越甲，終於打敗吳國。

    而百來年前，趙匡胤訓練出一支得自己傳承的親衛，終於一統天下，逍遙子要走的怕不是趙匡胤和勾踐的老路，他讓李秋水訓練處的這支隊伍，每一個的武功都高的很，稱得上江湖一等高手。

    如此一支有這樣高手組成的隊伍怕是能夠橫掃整個天下。

    可惜，逍遙子終究運道不夠，他沒能走成趙匡胤的老路，而今日，這些死士終於全部死在了這裡。

    最後一個死士倒下，子欽便聽到身後傳來輕微的聲響，他緩緩轉身，李秋水和張元出現在了聚賢莊的大門口。

    看著兩人惱怒的樣子子欽忍不住微微一笑，早知道這兩人會來，他卻是已經將聚賢莊的人盡數散去，此時聚賢莊內卻是空無一人。

    那聲東擊西，簡直就是個笑話，聚賢莊就是一座空城，管你什麼花招都休想在裡面找到任何人。

    “無崖子在哪裡。”

    李秋水的神色淒厲的緊，數十年的思念，從放逐到墮落，從年少到蒼老，她已經思念了數十年，無崖子依舊是她心中永遠不能觸碰的傷口。

    而今日，傷口被撕開，那血粼粼的痕跡依舊，只是，李秋水卻突然發現，竟連受傷的地方都再不可觸碰，這種錐心的痛讓她幾乎發狂。

    旋轉的氣旋出現在李秋水身邊，她的身影帶著凌厲的勁風已經朝著子欽席捲而來。

    人未至，一股掌風已經率先來臨，忽正忽斜，圓轉如意，那掌風強悍莫名，卻又詭異莫名，時而堂堂正正，罡氣撲面，時而陰風陣陣，讓人不寒而慄。

    子欽眼神猛然間收縮，身影朝著後方退去，李秋水的白虹掌乃是絕學他早已經知道，但是，他印象中的白虹掌卻絕非這般景象。

    實際上金老的小說對白虹掌有著清晰的描寫，卻哪裡是這個樣子的。

    這掌法卻是比白虹掌恐怖十倍有餘。

    身影後退，無形的勁氣同時密佈在身前，反彈，扭曲，各色奇異的運力法門被子欽隨意的施展開來，此時他的武功早到達不拘一物的境界，卻是如何方便如何使用。

    李秋水的掌力固然強橫，子欽卻是未曾看在眼中，他唯獨慎重的只是李秋水掌風中的詭異，怕是有什麼陰毒的東西在內。

    “徒兒，通臂拳，炸雷音。”

    突然，白眉的聲音如同從天際傳來一般，子欽無暇細思白眉的所在，手上自然施展出通臂拳，白眉所授的通臂拳和後世的通臂拳卻是差距極大。

    一拳擊出，轟雷之聲已經響起，李秋水的身影在紅雷聲響起的時候微微一晃，突然間環繞她身邊的氣旋竟是消失大半，她的身影微動，人已經退回聚賢莊的大門口。

    “白眉，你還有臉出來見我，我還我妹妹來。”

    張元的聲音淒厲響起，李秋水後退的時候他已經一步踏出，僅僅一步，子欽只覺得天地四周紛紛變色，這聚賢莊的大門口竟似乎一下子變成鬼蜮，森森陰風不斷從聚賢莊內吹出。

    “徒兒，謹守心神，運雲笈七簽陽性內力守護心脈。”

    白眉的聲音再次響起，遠處的天際亦是隨著這聲音傳來一波浩蕩的氣息，惶惶然，卻好似烈日被濃縮的氣息。

    子欽不敢怠慢，立即謹守聽從白眉的話語。

    他已經看出，這張元使用的卻絕不是單純的武功，而是類似於那一日那所謂的劍神的七煞之術的玄門秘術。

    這世界絕不再是天龍的世界，如同系統所言，系統對這個世界的束縛已經消失，再不可能控制這個世界，這世界終於掀開屬於自己的面孔。

    “張元，你自己投敵賣國，難道要帶著你妹妹一起，當年你妹妹偶然間得到上古武道傳承，卻是明瞭了三千世界的真諦，早得自在身，你何必還如此糾結。”

    白眉的聲音依舊淡然，那浩然的氣息卻已經直擊而來。

    陰風鬼蜮，烈日浩然。

    兩股決然不同的力量相撞，頓時若天崩地裂，整個聚賢莊都在顫抖和顫慄。

    子欽的眼中卻是露出一絲淡淡的茫然，恍惚中他似乎明白了什麼，又似乎看清了什麼，然而，更似乎陷入某種難言的迷茫。

    他腦海內，那系統不斷的開始變化，似乎在為他講述什麼。

    隱隱約約間，子欽感覺自己觸碰到了主世界時候好似神一般的力量，但是，在這個地方，那股力量卻又半點施展不出來。

    他覺得自己似乎被籠罩在一股無形的力量之中，整個人似乎和世界脫離關係，又似乎，整個人在不斷的變化。

    外面，白眉和張元的聲音依舊隱隱約約的傳來，只是，話語卻是讓子欽越來越不懂。

    “張元，莫以為學會上古時期陰陽家的武道就能夠為所欲為，三千世界雖然不同，但是我道卻是一樣，陰陽不過是道家的一脈，你的陰陽玄術在我道家神功面前卻是不夠看的。”

    白眉的聲音再沒有丁點以往的嘻哈，卻是帶著煌煌天威，隨著他的話語，整個天地似乎都開始產生異動。

    那動盪不斷劇烈，子欽卻只覺得一個人似乎摸到自己的身邊。

    “白眉，你的武功的確天下無敵，但是此時你人還在百里之外，固然你可以施展神功百里勝我們，但是我想你絕對無法阻止我立刻幹掉你徒弟。”

    李秋水清脆的聲音響起，子欽這才猛然間一愣，那摸到他身邊的人竟是李秋水。

    被李秋水摸到身邊，自己竟還處在失去對身體控制的情況下。

    子欽感覺一陣不安，他努力的想要控制自己的身體，然而，實際上卻是連視覺都開始慢慢模糊，四周似乎一下子陷入黑暗之中。

    他唯能夠感覺李秋水就在身邊，且能夠聽到一些對話，除此，他對這身體竟再沒有一絲一毫的控制力。

    那種無力的感覺讓子欽忍不住渾身發顫，他的精神潛入意識深處。

    此時此地，子欽習慣性的再次去尋找系統，希望系統能夠幫助他獲得力量，再次掌控自己的身體。

    然而，精神深處，子欽卻再次目瞪口呆，這裡竟也是一片虛無，原本充塞這個地方的系統似乎已經消失，在他的精神深處竟是一片若星空般的地方。

    空盪盪，虛無，遼闊，無邊無際，子欽甚至無法形容這到底是何種景象，唯獨，這裡沒有系統，沒有一切不屬於虛無的東西。

    系統，消失啦。

    子欽一愣，隨即又否定，他是系統送到這個世界的，若是系統消失，他早已經不在這個世界，而事實上，他還在這個世界，只不過是暫時的失去對自己身體的控制。

    就好像，被人點穴一般。

    一定還有辦法。

    子欽心中勉強鎮定下來，他飛速翻看自己的記憶，以往學過的，用過的武功，特效，一切的一切。

    精神，精神，意識。

    終於，子欽翻到一樣東西，忘情**。

    源源不斷的記憶力飛速流出，子欽開始勉強鎮定心神按照記憶中忘情**的修煉方式開始努力的運行自己的精神力。

    突然，子欽又是一愣，腦海內，忘情**所有內容結束，卻依舊有源源不斷的新的修煉精神力的方式出現。

    “天地不束，宇宙不緝，一草一木，萬界循環，…………。”

    源源不斷的內容，子欽隱約能夠認出其中有道家的精髓，似乎亦有佛家的精髓，而他則是一一的照著修煉，沒有選擇，也似乎完全沒有想過選擇，這修煉竟似乎是自發的行為，不受他控制的行為。

    子欽腦海內瞬間過去無數內容，現時卻只是眨眼間。

    李秋水威脅的話才落下，遠處白眉癲狂的笑聲卻已經響起。

第三百八十三章 武道神通
   

    聲東擊西，這的確是李秋水想到的辦法。

    無崖子已經癱瘓，沒有人能夠保證無崖子是否還保留著自己的武功，李秋水不想冒險，無可否認，不管李秋水再因為無崖子愛上自己妹妹做過什麼，但是，李秋水對無崖子的感情卻是真實的。

    聚賢莊大門口，這一大堆的人俱是西夏死士，每一個都是李秋水訓練出來，每一個都是當初逍遙子計劃中執行戰場暗殺計劃的高手。

    不客氣的說，這樣一大批武功絕頂的死士，加上一支能征善戰的軍隊，幾乎有八成的可能謀奪大宋的國粹。

    可惜，恐怕逍遙子從未想過，他的弟子中竟沒有一個人忠誠的執行他的計劃，甚至他自己都未曾能夠完成那個計劃。

    這世界畢竟還是武俠世界，計劃再多，若是沒有絕頂的武力支撐都是虛無的。

    子欽走出大門，他並不擔心李秋水或者張元找到無崖子，實際上，若是李秋水直接找上門，只要無崖子同意他都會放人。

    而無崖子固然想要滅掉這西夏來的人，但是卻絕不包括李秋水本人，這點便是不詢問任何人，子欽都能夠肯定。

    “你們知道在我聚賢莊門口挑釁意味著什麼嗎。”

    子欽走出大門，他看著眼前的人群，這一群人看起來個個都是漢人的壯碩，哪裡有半點西夏人的樣子，但是，這些人卻無一例外都是西夏人。

    他們唯獨活著的意義便是為自己的主人做一切的事情。

    李秋水或許不會再幫西夏，但是，誰又知道以後怎麼樣，原著中李秋水死後這些人卻沒有人關注，而子欽在射雕的世界見到的虛竹後人，以及那西夏最巔峰武力未必不是這批人的後人。

    是危險注定便應該消除。

    這是無崖子的祈求，亦是子欽從不考慮就會去做的事情。

    “聚賢莊難道是不能來的地方嗎。”

    一個漢子咆哮著吼叫起來，說話間他一隻手已經朝著子欽探過來。卻是打算一舉擒拿子欽。

    爪風極為凌厲，這個漢子顯然也不是什麼庸手，這一抓在子欽看來卻有幾分龍爪手的味道，雖然精妙上不及，但是因為漢子的內力精深，所以攻擊力上卻是和龍招手並無兩樣。

    若被這一下抓中子欽怕是唯有失去戰鬥力一途可循。

    那漢子亦是高手，一爪抓出。目光卻是盯著子欽的手腳，只待子欽稍有變化便立刻變招。

    出招如電，那漢子的手眨眼已經抓到子欽的眼前，然而，子欽竟似乎沒有來得及反應，只那麼傻愣愣的站在那兒。

    漢子眼中露出驚喜和疑惑交加的神色。

    他不相信李秋水帶他們集體來救援的地方竟只有這麼一個弱小的敵人。但是，不管如何，能夠除去這個敵人於他來說還是最好的選擇。

    爪子終於抓中子欽的脖子，漢子卻只覺得眼前一花，那抓下的脖子竟變成了一隻手。

    同樣呈爪形的手，反手猛抓，恍惚間似乎有雲龍探抓的感覺。

    漢子眼中閃過凌厲的光芒。他認得這個手爪的形狀，卻是少林聞名遐邇的龍爪手。

    爪子對爪子，漢子眼神一厲，卻沒有絲毫躲閃，既然大家都用爪，而且都是精妙絕倫的爪功，那麼，比拼的也就是各自的內力。

    漢子自小精修逍遙派的絕頂內功。卻是不認為自己的內力會不如對方。

    兩個爪子碰撞，清脆的響聲頓時散開。

    漢子的臉孔霎時間扭曲起來，他和子欽對上的手頃刻間骨頭粉碎，而他體內的內力更是好似碰到烈火的雪花一般散去。

    “北冥神功。”

    漢子淒苦的吼叫起來，雙腿猛地蹬地就要後退，只是，此時卻哪裡還能夠由他。子欽的身影一錯已經上前，依舊是爪。

    清脆的龍吟響起，子欽的手爪已經按在漢子的脖子上，伴隨著清脆的響聲將他的脖子捏碎。

    一招。僅有一招便幹掉一個高手。

    那群西夏的高手臉色再不能夠鎮定，他們是死士，不怕死，但是不代表他們對生命無所謂，他們對李秋水忠心耿耿，卻更明白自己這群人對李秋水的意義。

    這許多年，李秋水以一個漢人女子的身份暗中執掌西夏，靠的卻是他們這群人。

    然而，事已至此，說什麼都是無用，李秋水救援無崖子的事情刻不容緩，何況他們已經站在這裡，哪裡還能夠退縮。

    當下，又一個漢子站出來。

    “竟敢當面殺人，找死。”

    怒吼著，這個漢子已經揮拳擊出，拳風如罡，這個漢子的拳法卻是已經到及高深的境界，這一拳看似普通，但是罡風鋪面，密而不散，便是北冥神功怕是也不能輕易的突破他的拳風吸取他的內力。

    子欽眼神猛然間閃過一絲驚訝，不曾想李秋水訓練的這些死士竟是一個個都是不同的絕學。

    微微一笑，子欽突然間亦是一拳揮出，他會的拳法本不多，不但不多，甚至可以說僅有一兩門，但是，這一兩門拳法卻絕對是頂尖中的頂尖，其中便有太極拳，張三丰親授的太極拳。

    漢子的拳罡兇猛，子欽卻看似柔若無物的一拳迎上。

    那漢子吸取之前漢子的教訓，看著子欽一拳迎上，卻是下意識的閃避子欽的拳頭，罡風依舊，只是閃避自己的拳頭。

    然而，讓漢子驚詫的事情發生，子欽竟是無視他的閃避，依舊直直的擊出自己的拳頭，那拳頭似乎虛幻一般穿過他的罡氣，筆直的朝著他的胸口印下。

    依舊柔若無物，只是，漢子哪裡還敢小覷，他的拳頭迴轉，卻是想要中途阻擊子欽的攻擊。

    然而，便在一回之間，那漢子陡然感覺一股巨大的力量拉扯而來，他的拳頭在那力量面前竟沒有絲毫抵抗力，不僅僅拳頭不再受控制，便是整個人都開始旋轉起來。

    在漢子失去平衡的當口，子欽猛然間劃過一道圓弧，拳頭不輕不重的擊在漢子胸口。

    但聞如破帛的聲音響起，漢子的身體便軟軟的倒了下去。

    這不輕不重的一拳實際上已經讓子欽體內強悍莫名的氣息霎時間攻入漢子體內，眨眼間將漢子五臟六腑統統打的粉碎。

    依舊是一招，這下子，所有人終於都明白，他們大約通通不是子欽的對手。

    聚賢莊內依舊沒有絲毫聲息，這些西夏死士互相對視一眼，突然間，竟是數個人一道走出。

    他們已經不打算再繼續一個個上前和子欽廝殺，既然一對一肯定不是對手，那麼，倒不如大家一起上，幾個打一個，反正只要支撐到李秋水來到就可以。

    而子欽此時也沒打算讓這些漢子一道上，他固然自認可以一個人幹翻這些漢子，但是，畢竟需要耗費力量。

    而他最主要的對手卻絕不是這些漢子，而應該是張元和李秋水。

    根據黃裳的情報，子欽卻是知道，這次最大的敵人，卻是張元，這老傢伙的武功怕是已經到了和白眉不相上下的地步。

    要知道，以子欽對白眉的了解，就算掃地僧也絕不是白眉的對手，那張元能夠和白眉不相上下，可想而知卻是多麼的強橫。

    幾個西夏死士也不多話，上來直接就搶攻，他們每一個都是強悍至極的存在，此時，雖然對子欽心生畏懼，但是卻沒有一個退縮。

    一時間，子欽面前罡氣密布，絕學讓人眼花。

    聚賢莊大門前的地面竟在瞬間被掃平三層。

    子欽的身影微微一退，卻是擺出一個極為詭異的姿勢，任由那些罡氣飛散，他的身姿卻好似慢動作舞蹈一般的擺動起來。

    這上古武道現形，子欽卻並非單純的去學習，而是結合上古武道將自己學過的所有武功都統統整理了一遍，此時，他做出的動作看似可笑，卻的的確確是高深至極的絕頂武道。

    這可笑的動作卻是集合了太極，乾坤大挪移，以及空明拳和一部分道家特效的武道至理。

    那些西夏死士的攻擊看似凌厲，但是，卻絕對沒有一絲一毫觸碰到子欽，實際上，在子欽的控制下，那些西夏死士的攻擊正互相間給他們彼此造成不可彌補的創傷。

    這便是子欽創出的武道的恐怖，不同於乾坤大挪移的直接，不同於太極的圓環，亦不同於空明拳的虛無，而是集合在一起，在對方不知不覺中牽引對方的力量，給對方造成隱形的傷害，待到對方發現之時，卻是身死之時。

    一趟看似可笑的動作耍完，子欽緩緩收起架勢，整個人悠閒的朝後退出兩步，竟不可思議的退出了西夏死士的包圍。

    那幾個攻擊的西夏死士這才覺得不對勁，只是，驀然間一股劇烈的痛楚已經從腹中傳出，他們深知來不及伸手去按，已經一個個無力的倒地。

    看著剩下的西夏死士，子欽微微一笑，卻驀然間踏前一步，強悍的氣息瞬間激射而出。

    時間已經過去一會，這剩下的西夏死士也已經不多，他卻是想一舉滅掉，省的待會張元和李秋水來到還多這些麻煩。

第三百八十二章 百家張元
  

    屋子外有一些蟲鳴的聲音，張元靠在床上，他的手中卻是一幅古舊的畫頁。 .

    五十年，六十年，還是更久，張元已經記不得，他離開那江南之地已經太久太久，本身他已經不打算回去。

    那地方反正他也再沒有絲毫的留戀。

    只是，那老傢伙竟盜走了他的寶劍，他如何能夠不回去。

    七星龍淵。

    這世間若還有一件東西是張元放不下的，恐怕便是這柄劍，不因為這柄劍的寶貴，亦不因為這柄劍的神奇，僅僅是因為這柄劍卻是那個人所贈。

    屋子外，傳來輕緩的腳步聲，張元收起手上的畫頁，起身開門。

    門口，李秋水站在那兒，此老已經九十多歲，但是看上去卻猶如三十歲的少婦，哪裡有半點老態。

    看著開門的張元，一絲笑意出現在李秋水的臉上，不得不說，張元再被人辱罵，但是此人的的確確是一個瀟灑的人，他整個人看上去沒有半絲西夏人的奇異，李元昊創造的髮型自然用不到他身上。

    年過九旬的張元同樣看似三四十歲的書生，一副溫文爾雅的氣息，舉止坐行皆帶著書生的悠然。

    “此次的事情卻是麻煩張大哥。”

    李秋水說話極為客氣，實際上，此次行動本是以她為主，張元從一開始便表示聽從她的話，只是，這一路之上不管做什麼，李秋水都是帶著商量和張元一起探討的。

    李元昊的時代已經過去太久，但是唯有那個時代活下來的人知道張元的可怕。

    這天龍的世界固然看似強悍，卻又有幾個人知道，宋朝最強悍的年份卻是在幾十年前，那是比宋朝開國時候還要強悍的時代。

    北宋開國，天下大亂的時候，尚有許多門派隱世不出，但是，李元昊的那個時代，這天下間卻是各門各派紛紛湧現。

    甚至先秦時期的諸子百家亦出來湊了個熱鬧。

    世人都知道張元強橫，卻又有幾人知道張元卻是那諸子百家的一員。

    實際上，諸子百家並無明確的國度選擇，這數百年以來，諸子百家的弟子中出現過漢人，亦出現過塞外民族。

    張元雖是漢人，卻又並非漢人，他身上亦有著塞外民族的血脈。

    當年李元昊得他輔佐，終於奠定了西夏的基礎。

    李秋水永遠無法忘卻張元當時的能量，五十年過去，張元或者已經再無外力，但是張元本身卻已經即將成為傳奇。

    這世上能夠威脅到此人的人已經絕對不多。

    李秋水對自己的實力一貫都是自信的，在李秋水心中逍遙派本是天下最強的門派之一，錯非那些諸子百家之類的出現，否則世間絕無門派能夠勝過逍遙派。

    而他李秋水在逍遙派內亦是名列前茅，甚至若非因為害怕無崖子不高興，她早已經乾掉天山童姥。

    那老太婆不過就會一門唯我獨尊功，還是自我修改的武功，而她，卻是懂得無相，北冥，等等一系列的神功。

    便是和無崖子比想來也差不了多少，但是，這些自行在面對張元的時候卻沒有半點存在。

    諸子百家，每一個都有自己的絕技，李秋水​​甚至不知道張元屬於哪一家，只因李秋水在張元身上已經見過兵家和雜家的絕技。

    除此之外張元再未曾顯山露水，也正因為如此，李秋水更清楚張元的強橫。

    這次救援無崖子，本身李秋水祈求張元不過只是順帶的，根本沒有認為會得到同意，不想，張元卻出乎預料的答應了李秋水的祈求。

    “我打算先派人潛入聚賢莊，找到師兄後再全體進攻。”

    李秋水在屋子內坐下，商量語氣和張元開口，她此來最大的目的便是救援無崖子，其餘卻都是不重要，所以她的做法便是先救人，再報仇。

    張元無所謂的點點頭，他此來卻是為了七星龍淵，那柄劍乃是世間神兵，想來也沒什麼東西能夠破壞，所以怎麼做都行，只要不被那帶著劍的人跑掉就行。

    “如此，我便待救出無崖子再來找張大哥。”

    李秋水客氣的行禮離去，屋外，蟲鳴聲依舊，張元卻再未那處那畫頁，而是拉開門走了出去。

    那聚賢莊雖然未必有什麼，但是，張元心中卻一直記掛一個人，若是那人在，恐怕沒有人能夠無聲無息救出無崖子。

    他緩緩走出屋子，離開自己所居的院子，來到了這間別院的前院，此時，李秋水已經在那裡集中人手。

    “張大哥”

    看著張元走出，李秋水有點驚訝，她詢問的看向張元。

    “白眉怕是在聚賢莊。”

    張元淡然開口，一句話卻是讓李秋水猛然間一驚，僅五十年來的武林中人怕是不知道白眉是何人，但是五十年前的武林中人一定知道此人。

    劍神一脈最強的弟子，現在或許應該是劍神一脈最強的掌門。

    亦是此人帶走了自己的妹妹。

    李秋水的眉頭鎖起，目光不自然的看向了張元。

    這世上，沒有人是無敵的，李秋水對自己的武力自行，但是卻自認不如張元，同樣，李秋水也自認不如白眉，莫說她，便是逍遙派二代加在一起若是沒有李滄海的存在都未必能夠敵得過白眉。

    那人的劍術卻是已經到了曠古爍今的程度。

    “我隨你一道去，這幾十年我一直都在想和白眉見面，現在，想來是時間已到。”

    張元的聲音淡然，一絲喜色從李秋水臉上閃過，在李秋水印象中，這世上若是還有一人能夠敵得過白眉，那必然是張元。

    聚賢莊，黃裳已經離去多時，大理事情即將開始，接下來便是西夏，而一旦西夏事變，那麼，就到了決定燕雲十六州歸屬的時候，這時節，黃裳卻是相當的忙碌。

    能夠為子欽打探出西夏的動向，以及張元的消息已經費去黃裳不少的功夫，他卻是再沒有多餘的時間留下來給子欽幫忙，最主要，便是留下來也幫不上什麼忙。

    此時的黃裳卻還不是做出九陰真經的黃裳，沒有幾十年的積累，沒有攻打明教的戰役，黃裳斷然是做不出九陰的。

    當然，這不代表黃裳什麼都不做，此時，黃裳卻是為子欽再去做一件事，尋找白眉。

    六扇門已經被黃裳悉數派出，這大宋境內，甚至大理，西夏，遼國和吐蕃五大國的境內都已經遍布六扇門的人。

    只消一有白眉的消息便會將聚賢莊的事情傳過去。

    天下即將大變，而身為風暴中心的幾人自然都不會閒暇，若非西夏大舉來犯，此時的子欽卻是應該在大理，應該協助丐幫，馬幫以及李成渠滅掉大理。

    不過，西夏來犯也是好事，至少，殲滅這些人之後西夏再無決定姓的高手，一品堂什麼的對於此事的子欽來說只是一個笑話而已。

    體內，強悍的氣息不斷翻湧，這絕非內力，這是一個小天地，子欽能夠感覺到陰陽二氣不斷交融，能夠感覺到生死氣息不斷纏繞。

    正反，陰陽，天地，平衡以及對立，但凡是世界的本源，但凡是能夠解釋，不能解釋的東西都是存在的。

    這是自然，這亦不是自然，這是天地，這亦不是天地，正是因為不明不了，所以這才是真正的上古武道，是開闢世間的武道。

    是決定延續和繁衍的道。

    這追尋的意境不再是力量的極限，而是一種更為玄妙的東西。

    子欽不知道那是什麼東西，他現在的感悟還不足以知道那些，他僅僅知道，此時的他很強，便是對上白眉恐怕都是勝多敗少。

    而這還不是所有的，在這種難以明了的氣息之下，子欽還能感覺到一股隱約的氣息，寧靜，安詳，帶著某種道不明，說不清的吸引力。

    這氣息似乎有點類似真*易筋經的進階，又似乎類似玄功要訣的終極篇幅。

    只是，這股氣息和他體內此時最強的氣息卻是時而互相共生，時而卻又互相抵消，就猶如兩個不受控制的氣團，碰撞，相溶，相抵消。

    這一切都不由子欽控制，他能夠控制這兩股氣息的任何一股，能夠指揮著做出任何的事情，但是一旦關係到這兩股氣息互相間的關係，他卻再不能控制。

    系統早已經在兩股氣息出現的時候銷聲匿跡，任由子欽如何搜尋都找不到存在的痕跡。

    只是，子欽明白，系統沒有消失，只是隱藏起來。

    這時候，子欽亦沒有精力去管系統，他卻是調整著自己的力量，那兩股氣息，他最強的力量。

    日子，又過去一天，這一天，子欽猶在控制著自己最強的力量，在適應自己最強的狀態，突然間，聚賢莊的大門口卻響起了挑戰的聲音。

    這西夏而來的對手竟是直接上門挑戰。

    子欽嘴角露出一絲笑意，他早知道這些人所來為何，卻哪裡會信他們如此光明磊落，只是，子欽亦不做其他，反而是走向了大門。

    那兒，一群人正站在那裡，每一個都是高手，每一個的實力都不比子欽突破之前來的差。

    子欽目光緩緩掃過，這大群人中卻不見黃裳形容的如張元的人，亦沒有如李秋水的人存在。

    聲東擊西。

    子欽笑起來。

第三百八十一章 回歸的路
  

    未知是可怕的，然而，早擁有武者無畏的子欽卻未必會恐懼，最終篇章打開，與其說驚訝，倒不如說驚喜。

    最終，代表的往往是解開謎底，子欽對於系統擁有無數的猜測，說沒有好奇心，不想知道系統的秘密是虛假的。

    所以，這兩條或許有驚有喜，但是卻絕對沒有給子欽太多的震撼。

    真正讓子欽忍不住渾身發顫的卻是接下來的兩道信息。

    “接觸世界武技，開啟世界壁壘任務，完成任務有機率打開世界之門，此為大世界之門，不受系統控制，宿主請謹慎選擇。”

    世界之門，子欽不知道是什麼意思，但是，不受系統控制四個字卻是懂得的。

    而世界兩個字則讓子欽有點臆想飛飛，或許，可以回到自己原先的世界當中。

    穿越者，風光無限，但是唯有沒心沒肺，或者​​當真毫無掛牽的人才能享受那風光，否則又有什麼人能夠捨棄自己的家人。

    強忍心中的激動，子欽打開第四道信息，這一次，子欽卻是真正感覺到了震驚，無比的震驚。

    “最終篇章開啟，世界開始結合上古，系統將不再對世界做任何調整，宿主蘊含的上古武道開始展現威力，宿主歷經的世界亦將再現上古武道，天地不為極，強悍的武道可以破開空間和天地，請宿主謹慎來自於上古時期的存在。”

    上古武道，破開世界。

    一時間子欽的世界觀開始顛覆，這不是武俠世界，這不是小說的世界，什麼時候變成上古武道延續的世界。

    沒有哪部小說講過什麼上古武道。

    自己不過是學了一個不老長春功，需要弄的這般天翻地覆的。

    子欽忍不住想要苦笑，然而，不等他做出任何表情，突然，體內產生一股莫名的氣息。

    上古練氣術，不老長春功。

    或者，還有易筋經。

    子欽分辨不出到底那股氣息中蘊含多少東西，但是唯獨肯定是那股氣息強悍的不知所以，更加複雜的不知所以。

    雙膝一盤，子欽閉目開始運轉體內的氣息，那氣息固然來的奇怪，但是子欽卻已經猜到大約便是所謂的上古武道。

    對於上古武道子欽以往只是接觸過所謂的天地橋之類，而現在，子欽卻能夠感覺到真正上古武道的強悍。

    那氣息，絕非內力或者真氣之類的東西。

    子欽能夠感覺自己似乎和外界的天地有了某種難以言喻的聯繫，似乎只需一念之間便能調動天地間的能量。

    當然，這不是最主要的，最主要的是子欽能夠感覺到自己的體內似乎亦生成了一個天地，一個同樣包容萬象的天地，而內天地和外天地之間則形成某種循環。

    好半天之後，子欽起身，他眼前的世界卻已經和以往再不相同，他眼中似乎能夠看到一個個清​​晰的空間壁壘。

    這些壁壘時隱時現，子欽甚至覺得自己只需伸出手便能夠勾到那些壁壘。

    打破壁壘，破碎虛空。

    子欽微微一嘆，他終於知道自己在覆雨翻雲世界的幼稚，那會兒他壓根未曾碰到所謂的天地壁壘，更不曾接觸到所謂的破碎虛空。

    或許，浪翻雲和龐斑在最後一戰的時候兩人力量對撞產生了返古跡象，終於接觸到了這所謂的空間壁壘。

    但是，他扮演的厲若海卻是未曾觸碰到絲毫，甚至連看都未曾看到。

    子欽拉開門走出去，這一步之間他突然明白一件事情，逍遙子早已經不在這個世界，這亦是緣何逍遙派留下那許多後手，卻最終未曾使用丁點的原因。

    否則的話，趙匡胤死去這許多年，那掃地僧若是當真是逍遙子，是慕容龍城，恐怕大宋早已經換了主人，至少，那西夏早被逍遙派控制。

    李秋水便是西夏的後手，李元昊的王妃，在李元昊死後，李秋水在西夏皇宮內的地位怕是無人可及，便是當今西夏皇帝亦是遠遠不及。

    “你，明白啦。”

    一步走出屋子，無崖子的聲音便在耳邊響起，子欽轉首看去，這個老人卻是盤膝坐在屋子門口的側邊。

    此時，這個老人的眼中滿是深深的深邃。

    子欽看著無崖子，突然間似乎明白了什麼。

    此老或許的確和白眉有點仇怨，但是，修為和心境到了他們這個地步卻絕不會因為那一丁點的仇怨耿耿於懷糾纏不清。

    何況他們皆已經是近百歲的人，哪裡還會有那許多情愛的糾葛。

    此老亦絕不是那等氣量狹小的人，他固然被丁春秋暗算，全身癱瘓，但是他的武功委實已經到了驚世駭俗的境界，所以若是真心報仇的話，並非沒有機會滅掉丁春秋。

    他只是已經將仇恨放下而已，至於佈置那棋局，所為的恐怕不過是傳承二字，卻沒有多少報仇的心思在內。

    “你，早看出來我一旦學會長春功必然會出現眼下的變化。”

    子欽驚疑的問道，返古，上古武道，這絕非簡單的事情，無崖子一眼看穿顯然是事實，但是子欽卻猶自不太敢相信。

    “上古武道，當年我若是未曾受傷亦是有機會觸碰的，可惜，我失去了機會，白眉亦是差一點火候，不想你卻遭遇做到了。”

    無崖子笑起來，帶著幾許灑脫，又極為隨意的道，“不然你當白眉為何收你為徒。”

    一句話，便將一切都解釋清楚，白眉一身武功驚世駭俗，就算當真如老頑童一般姓格，也不可能隨便將自己的武功傳授給旁人，那時候在峨眉山，白眉卻是已經發現子欽的潛力，這才死皮懶連的收徒。

    “可是西夏…………”

    子欽看著無崖子，接受了他一半的解釋，卻猶自有點疑惑，那西夏的李秋水卻是無崖子曾經的妻子，他難道當真能夠無視。

    “我是漢人，從來都是，便是我師父亦有一半的漢人血統。”

    無崖子的聲音淡然，看似隨意的吐出一句話，只是，這句話卻是解開了子欽所有的疑惑。

    的確，這句話已經足夠，這個時代還不是後世的所謂五十六個民族是一家，這個時代卻是非我族類其心必異的時代。

    無崖子是漢人，這便是所有事情的解釋。

    正因為無崖子是漢人，所以他不願意看到西夏入侵中原，也因為如此，所以天山童姥麾下人才濟濟，卻從未曾顯露半點，從未曾進入中原。

    只因為，現在無崖子還是逍遙派的掌門，所以，哪怕那慕容博是逍遙子的後人，卻也半點沒辦法享受到逍遙派的勢力幫助。

    “滅掉他們吧，秋水已經瘋掉，她將逍遙派的武功流傳了出去。”

    無崖子低沉的嘆息，他的身影好似被無形的繩索牽引緩緩飄入屋子內，兩扇門無聲關閉，卻是將一個老人所有的情感鎖住，亦是將一個時代徹底的隔絕。

    子欽看著那緊閉的兩扇門，突然屈膝跪下狠狠的磕了兩個響頭。

    再次起身的時候子欽臉上已經滿是深深的嚴肅，他轉身朝著外面走了去。

    前廳，黃裳笑嘻嘻的坐在那兒，看到子欽進入的時候方站起身，他身邊的桌面上擺著一封老舊的信封。

    “你讓我做的事我已經為你做好，那群丐幫的漢子已經趕往西南，這次大理只怕是沒的倖免。”

    黃裳的眼神都已經帶上了笑容。

    丐幫數萬弟子進入大理境內，這絕對是股強悍異常的力量，而馬幫的漢子則是集合了數千精銳騎兵。

    那馬幫漢子皆是馬上討生活的主，每一個都精通馬戰，只是稍加訓練他們便已經變成這世上最精銳的騎兵，加上有李成渠這個高端戰力帶領的數千交趾士兵，對付一個大理卻是不在話下。

    當然，這並不是子欽吩咐黃裳做的所有事情，實際上，子欽真正讓黃裳做的事情卻在他旁邊的桌子上，那封老舊的信封。

    子欽拿起這個信封，完好無損，這信封從未被拆開過。

    當著黃裳的面，子欽將其拆開，細細的看了上面的內容，看完後再不多話手掌一握將其化為的粉末。

    這封信卻是從白世鏡那裡得來的。

    這天龍世界知道喬峰身世的人不少，但是，會揭穿喬峰身世的唯有那拿到信的康敏。

    此時子欽將這信毀掉雖然未必就能夠保住喬峰，但是至少喬峰卻是比原著多出許多的機會。

    只要喬峰一直站在漢人這邊，想來那些知道喬峰身世的人絕不會洩漏喬峰的身世。

    這卻是子欽能為喬峰做的做多的事情，再繼續的話恐怕便會弄巧成拙。

    看著子欽看信，焚毀信件，黃裳沒有半絲多餘的話，只是等子欽做完這些，黃裳卻才緩緩開口。

    “這次西夏趕來的高手中有一人你卻需小心，​​卻是當年李元昊麾下頭號軍師，張元。”

    黃裳的神色依舊平靜，只是在說到張元二字的時候子欽卻能夠感覺到黃裳一閃而逝的殺機，實際上，這個時代大部分愛國的漢人都恨不得滅掉此人。

    當年李元昊若是不得此人相助，想要建立西夏怕也沒那麼容易。

    只是，大部分人都以為此人死在了五十年前，所以這些年此人的名字才逐漸的從大宋武林豪傑最憎惡的人名單上被劃去。

第三百八十章 潛能
  

    釋放潛能。

    無崖子的一句話讓子欽整個的愣住，他自然清楚這潛能是什麼意思，無非指的是他被系統封印的那些武功。

    除去白眉外這是第二個看穿他潛能的人。

    只是，不同於白眉，無崖子卻是直言可以幫他恢復那些失去的東西。

    子欽不知道無崖子所謂的潛能到底佔據他以往武功的多少分量，但是，哪怕僅僅恢復一些特效也足以讓他的實力上升好幾個檔次。

    只是，這系統究竟還算不算無所不能，卻已經有兩人看穿系統掩藏的東西。

    此時，無崖子更是直言可以破開系統的限制。

    這世界究竟是系統製造的，或者，本身是存在的，若非系統創造的，那系統又如何抹去倚天之後的世界，但是若是的話，這世界的人又如何能夠破開系統的限制。

    一切猶如謎團。

    子欽本不是聰明絕頂的人，破解這些謎團對於子欽來說委實有點困難，但是他卻不得不去破解，只因為他潛意識中有一個感覺。

    似乎破解系統的最終秘密他便能夠找到回家的路。

    自穿越以來，子欽經歷無數的心理歷程，從開始的恐懼，後來的信息，對於力量的追求，似乎無所不能的肆意。

    然而，終究他還是不能夠完全忘懷那雖然不算完美，但是卻的確牽掛的家。

    活著，回家。僅此而已。

    子欽目光看向無崖子，眼中再無多餘的思緒，只是帶著一絲詢問，釋放潛能。究竟如何才能釋放，而無崖子為何又提出這樣的要求。

    西夏那群人可是來救援無崖子的。

    “只是一個交易，你同意便生效，不同意便當我沒說過。”

    無崖子讀懂了子欽的疑惑，但是卻沒有絲毫解釋的打算，他淡淡的看著子欽，眼神雖然不算銳利，但是絕對的堅定。

    “這樣的交易我自然是同意的。”

    對視半晌，子欽緩緩開口，無崖子堅持什麼。子欽不想去管。這個教義於子欽來說絕對是有益無害的。錯非腦袋壞掉，子欽絕不會拒絕這樣的交易。

    “當年我師傅收了四個弟子，每一個都傳授了一樣武功。本來，師傅是打算利用我們做一件事情，但是不想事情有變，師傅那件事情注定不能成功，不但如此，師傅還因為一些原因受了無法挽救的重傷，垂死之際師傅將所有的武功傳予我，卻是打算尋一處無人可至的地方作為埋骨之處。”

    無崖子聲音淡然，子欽卻是心中微微一動，這或許便是逍遙子。疑惑慕容龍城當年的故事，那逍遙子應該如他猜測一般真正受了重傷。

    只是，無崖子既說無人可至，那少林寺那個是不是當真便是逍遙子。

    “師傅本是做了離世的打算，卻不想他在尋找埋骨之處的時候卻進入一個奇異的地方，從而創造出一種神奇無比的武功，一種足以激發人體潛能的武功，一種超越武功的武功。”

    無崖子繼續開口，子欽的眼睛猛然間瞪大，不對，事情很不對，若是逍遙子後來創出這等武功，那麼，宋太祖未必便是逍遙子的對手。

    “我猶記得當初師傅完好出現在我面前時候，那種夢幻一般的感覺，受傷之後的師傅本已經看似風燭殘年，然而，當師傅再次出現在我面前的時候看起來竟似乎僅有三十上下，卻是人生中最為黃金的時間段。”

    無崖子繼續開口，子欽的眼神終於豁然而變，少林寺那位絕不是逍遙子。

    一個三十來歲，風華絕代的逍遙子，且不管有沒有打消爭霸天下的念頭，卻是絕不會隱居少林出家為僧。

    “師傅告知我，他創出了一套完全不屬於這個時代的武功，一套足以激發人體潛能，將人類推到極致的武功，而這套武功因為過於神奇，他卻只傳授了兩人，便是我和小師妹。”

    無崖子苦澀一笑，眼神中竟帶上溫柔和哀傷交雜的神色。

    子欽耳朵一動，小師妹，怕便是李滄海，這段秘辛乃是金大俠世界最為神秘的事情之一，子欽卻是大感興趣，當下豎起耳朵來聽。

    不想，說到這裡無崖子卻已經不打算繼續說下去。

    “那套武功被師傅命名為天長地久不老長春功。”

    無崖子緩緩道出這武功的名字，子欽心中頓時一凜，這武功果然是逍遙子後期創出的，那麼，不老泉的事情怕亦是真的。

    返老還童可能有點誇張，但是這套武功估計是讓當​​年重傷的逍遙子內力盡复，而且恢復到全盛的時期。

    只是，那受傷後已經蒼老下來的容顏都能恢復，卻的的確確是將人體的極限都超越。

    “這武功你需發個誓，今生絕不傳給外人。”

    無崖子神色突然凌厲起來，他眼神如電芒一般看向子欽。

    看著無崖子的神色，子欽毫不猶豫舉起手掌發下毒誓，這個世界巔峰的武功委實過多，實際上，子欽本不打算傳給別人。

    不管是無崖子即將傳授的不老長春功，還是猿公劍法，雲笈七簽，北冥神功，或者那通臂拳，子欽都不打算傳授別人。

    且不談這些武功每一樣都需要極高的資質才能練習，就算子欽相傳也找不到人傳，而就算子欽找到傳人，也沒那個時間守著那傳人學會，而一旦子欽不守著，但凡身上懷有這等武功，卻無保護之力，便是殺身之禍。

    無崖子當下緩緩將不老長春功的秘籍道出。

    懷內那部秘籍子欽固然未曾練習，卻亦將內容背下，此時，無崖子道出秘籍的時候，子欽便一邊聽著一邊和自己懷內的秘籍印證，最終確認無崖子到底是否真心實意的傳自己武功。

    半柱香之後，無崖子終於將那秘籍整個的複述了一遍。

    說完這些之後，無崖子開始講述這秘籍，他說的不快，每個字都說的極為清楚，子欽則是一邊聽，一邊思索。

    這次卻一連兩個多時辰才結束，而當整部秘籍被無崖子解析之後，子欽的臉色卻已經古怪起來。

    這部秘籍被解析之後竟隱隱的似乎和子欽所學的雲笈七簽有點擦到邊的關係。

    相反，這武功卻和北冥神功沒有絲毫的關聯，似乎這武功本不是屬於逍遙派的。

    一絲絲的感悟進入子欽的心中，他體內的內力自行開始運轉，極緩慢的朝著無崖子所言的長春功靠攏過去。

    而隨著這些內力的運轉，子欽猛然間感覺體內北冥神功和雲笈七簽的內力開始分散開來，那些內力一分為二，卻各自之間不排斥，也不靠攏。

    慢慢的，雲笈七簽的內力和長春功竟似乎有點融合的趨勢，就猶如兩股不同的液體靠在一起，出現相融的跡象，而北冥神功則是位於另一邊，和這兩股內力隔開，互相間井水不犯河水。

    體內的變化一時間讓子欽有點摸不著頭腦，然而，還不等子欽細細的去思索什麼，猛然間，一股發自靈魂的顫慄出現在他的腦海之中。

    恍惚間子欽覺得系統似乎微微動彈了下，然而，無邊無際的感悟如海潮一般的湧出。

    子欽整個身體似乎都有被融化的感覺，只是這感覺卻並無絲毫的危害，反而極為舒爽，而隨著這感覺，子欽能夠明顯察覺自己不管是手腳還是體內的內力都更為靈活和活躍，就好似一款老舊的電腦被升級了的系統一般。

    腦海內，系統的提示飛速響起，一連串三四個信息出現，每一個似乎都迫不及待的想要自行打開，然而，還未來得及打開便被子欽強行關閉。

    此時子欽無暇去觀看那些信息，他正飛速的感知自己現時的力量，劍法，內力，以及種種以往學過的武技。

    那些武技此時卻又有了不同的感悟，雲笈七簽和長春功絕非簡單的內功，而伴隨著上古練氣術之類的特殊武功恢復，子欽能夠感覺到自己的戰鬥力呈現幾何式的井噴。

    亦不知道過去多久，那種快速強大的感覺逐漸消失，子欽張開眼，卻是露出一絲帶著喜悅的無奈嘆息。

    這潛能固然恢復不少，但是終究未曾恢復到主世界體驗過的系統最強狀態，那似乎無所不能的神的狀態。

    不過，也不是沒有收穫，若​​是再和無崖子動手，或者碰到鄧百川自殺前的那情況，子欽只需要一巴掌扇過去，保證什麼敵人都得死翹翹。

    站起身，子欽看向旁邊，無崖子已經不在屋內，這間屋子內竟只剩下他一人。

    微微想了下，子欽卻是再次盤膝坐下，打開了腦海內系統給出的幾條信息。

    “系統提示，封印能量解封，未知的可能出現，強大是好事，而未知的強大卻絕對不會是好事，望宿主盡可能把握自己的命運。”

    “獲得上古武技，最終篇幅開啟中，解放世界模式，系統將不再對世界產生任何作用。”

    連續兩條讓子欽忍不住心神一顫，系統似乎即將暴露自己的真面目，強忍心中的激動，子欽繼續打開剩下的信息。

    那最後兩條信息在面前緩緩展開，頓時，子欽整個人都愣在那兒。

第三百七十九章 失而復得的希望


    聚賢莊，子欽緩緩掩上那卷秘籍，這上面記載的的的確確是天下少見的絕頂神功，和現今流行的武功不同，這上面記載的卻是內修自身之法。

    後世的武功皆是以殺傷力為主，但是這卷秘籍上記載的卻是強大自身為主。

    且從一些言語來看，這秘籍卻是傳承自那天地橋斷開之後的初期，所修的卻是和天地溝通。

    當然，這不是神話，不可能修成神仙，而是靠著溝通天地，將整個天地變成自己的媒介，從而施展一種迥異於內功的神奇力量。

    那一日，段譽身上散發的力量固然類似內功，但是卻絕對不是簡單的內功。

    實際上，單純的內功絕對做不到在體外還可以控制。

    然而，這其上的武功卻又並非簡單可以修煉的，這是另一個體系，在系統不幫忙的情況下子欽一時間卻也是修煉不了。

    可惜此時白眉卻已經離開聚賢莊，否則詢問此人恐怕會有點希望。

    而關在聚賢莊後院的無崖子，這卻是沒有半點可能，且不談看在薛慕華的面子上子欽不適宜逼問此人，就算逼迫，恐怕以無崖子的傲氣也絕不會有任何答案。

    如許，又過去幾日，在子欽隨同遊家兄弟和黃裳對西南之事進行準備的時候，喬峰卻再次上門。

    這個漢子此時還未曾被人揭露身份，按理說丐幫的事情應該忙的他轉不過身，但是，這分別不過月許的時間，不想卻又再次上門。

    子欽在前廳接待了喬峰，這一次。這個漢子的臉上卻分明帶著難言的焦躁。

    子欽的神經亦隨之繃緊，喬峰且不​​說為人甚麼，但是絕對是個漢子，頂天立地那種，等閒的事情絕不可能讓這個漢子皺眉焦躁。

    “兄弟。你可是逮了一個名為無崖子的人。”

    喬峰的聲音低沉出口，這話卻是讓子欽猛然間一愣，原著中逍遙派可是隱世門派，幾乎除去相關聯的門派，江湖中並無人知曉這個門派的存在，更不要說無崖子此人。

    而此時。喬峰開口第一句話卻是說的無崖子，讓子欽如何不驚訝。

    “我得到消息，西夏大批高手南下，所為的便是救援這個無崖子，而他們的目標則是你聚賢莊。”

    喬峰繼續開口，他的眼中卻已經帶上一絲凝重。子欽看著喬峰的表情驀然間心中一動。

    “你和那些人交過手。”

    子欽亦不知道自己為何問出這話，但是隱約的便有這個感覺，喬峰斷然是和那些人動過手，且似乎還未占到便宜，甚至吃了點虧，只是，這天龍的世界固然已經不似原著。但是喬峰的實力卻絕對強悍至極，那西夏卻當真有那等高手，能夠讓喬峰吃虧。

    “那些人絕非西夏一品堂的人，為兄卻是今日才知道西夏竟還隱藏了這麼一股力量。”

    喬峰臉上露出苦澀的表情，這話卻是讓子欽心中猛然一驚，非是一品堂的人，西夏，救援無崖子的自然只可能是李秋水的人。

    然而，若是不是一品堂的人，那豈不是說李秋水手下亦有一幫高手。

    是了。原著中李秋水和天山童姥爭鬥一輩子，若是手下沒有一批人馬，恐怕天山童姥早就帶著靈鷲宮的附屬門派滅掉了李秋水。

    西夏皇宮的守衛對於他國的士兵來說自然森嚴，但是對於天山童姥以及那些無所不用的江湖漢子卻絕對不是多大的難題。

    西夏，李秋水的手下。隱藏勢力。

    子欽腦海內默然閃過一道靈光，他整個人豁然站起，他終於明白那卷秘籍內所言的西夏後手是什麼意思。

    這才是慕容龍城留下的後手。

    李秋水嫁給李元昊恐怕並非單純心傷無崖子的背叛，而是因為慕容龍城的命令，天山童姥用生死符控制那些武林人士恐怕也不是因為脾氣古怪，而是因為慕容龍城的命令。

    這才是慕容龍城的後手，那李元昊能夠立國背後只怕也逃不開慕容龍城的影子。

    只是，若是慕容龍城已經留下這許多後手，卻為何都未曾交給慕容博，這其中又有什麼秘密。

    一時間，子欽腦海內轉過無數的念頭，只覺得有些事情似乎極為合理，但是有些事情稍微一推敲卻又極端的不合理。

    那逍遙派和慕容家族是否有關係，那掃地僧到底是不是逍遙子，是不是慕​​容龍城。

    這一切的一切卻似乎帶著太多的迷霧，他之前的那些推測似乎是對的，卻又似乎並不是對的。

    那一日在少林寺，那掃地僧只是未曾否認他的話而已，卻也未曾承認他的話。

    “喬兄，此事卻是在下師門的事情，多成喬兄相助，但是此時在下卻是不能讓外人承擔，唯有自己去面對。”

    子欽微微沉吟下，隨即對著喬峰抱拳開口。

    師門私事，這四個字倒是讓喬峰再不好說什麼。

    他固然熱心腸，講義氣，但是既是別人私事，他若是硬要參上一腳卻絕對是絕對不適合。

    “喬兄，在下有一事相求，還望喬兄幫忙。”

    只是，一言之後，子欽卻再次對著喬峰抱拳，和李秋水對上的事情子欽卻是不想讓喬峰參與，倒不是因為別的，而是因為其中的秘辛委實不能道之於外。

    要知道，子欽​​本是劍神一脈的傳人，卻必須圖謀逍遙派的武功，這事情傳出去，子欽固然不在意，但是喬峰若是發現卻是旁生節支，斷然會影響子欽取得那唯我獨尊功。

    “坦之兄弟儘管說。”

    喬峰豪邁道，他這人本是性好結交朋友，愛恨之間不帶半點猶豫，此時他已然將子欽當做朋友，卻是絕對做得到為朋友兩肋插刀。

    “還望喬兄的丐幫為我散播一個消息，便說我練武走火入魔。”

    子欽淡然開口，這話一出，喬峰臉上卻是露出一絲了然，他只以為子欽是想要藉此麻痺下那些殺過來的敵人。

    當下抱拳答應了子欽的請求，此時喬峰卻不知道子欽這般做法卻是為了將讓白眉得到消息趕回來。

    那七星龍淵的威力子欽已經施展過兩次，只是他到底還未曾完全掌握這柄劍的力量，所以那兩次施展此劍固然威力強大，卻也對自己造成極大的壓力。

    而一旦白眉來施展，莫說來的只是李秋水，便是逍遙子親至恐怕都不需畏懼。

    當然，白眉到來對子欽更大的意義是破譯那不老長春功，子欽自認不是段譽，既沒有那種通讀佛道的文字功底，也沒有隨便瞎練任何武功都死不了的小強屬性，這不老長春功其中蘊含極多的奧妙，很多時候一句話甚至可以延伸數十上百個不同的意思，若是胡亂練下去，除非子欽具有主角氣運，否則恐怕難免十死無生的下場。

    喬峰走後，又過去幾日，西夏那邊所謂的高手還未來，不想，薛慕華卻找上了子欽。

    對於子欽囚禁無崖子的事情薛慕華明顯有點氣憤，和子欽說話的語氣也再無以往的和藹，甚至帶著一種近乎仇視的情緒在內。

    “師祖找你。”

    薛慕華卻是來為無崖子傳話的，很不客氣的傳話，子欽卻是未曾惱怒，在微微猶豫後，跟著薛慕華來到了後院。

    此時，後院之中卻已經空無一人，自薛慕華知道無崖子在此之後便霸占了這間院子，親自服侍無崖子。

    進入後院，薛慕華冷著臉站在了無崖子所居的屋子外，卻是任由子欽一人進入其中。

    屋子內，擺置也不知道比之前好上多少，薛慕華一代名醫，江湖中受過他恩惠的人不知凡幾，這屋子內的擺置卻是受過薛慕華恩惠的江湖人士從天南海北為其尋來的寶物。

    此時，無崖子靠在上好的金絲楠木製成的躺椅上，整個椅子被雕刻的看似四不像，卻最是適合他如此的人躺臥。

    這間屋子除此一個躺椅卻僅有一張床可供人坐臥，除此卻再無其他，顯然薛慕華以往進來服侍無崖子皆是恭敬站著。

    子欽亦無法，只能站在無崖子的面前。

    “西夏的高手便要攻來了，你想如何抵擋。”

    無崖子淡然開口，子欽並不奇怪無崖子能知道這事情，薛慕華的武功固然不行，但是他的醫術委實神奇，在靈鷲宮，逍遙派不出世的情況下，天下間幾乎無人可及，所以每個武人都要給薛慕華三分面子，薛慕華要得到消息，恐怕卻是比丐幫的普通長老還要來的容易。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或者，我會直接將他還給逍遙派，反正我本來也沒有打算囚禁你。”

    子欽無所謂的笑笑，他的確是這般打算的，有薛慕華在，他絕不可能為難無崖子，當初抓無崖子來也是因為害怕萬一。

    只是，現在他得到那不老長春功，或許便是得不到唯我獨尊功亦有可能完成系統任務，卻是放心許多，何況還有天山童姥在。

    對於無崖子他自然再沒有多大的興趣。

    “我可以幫你釋放出體內潛藏的力量，我對你唯一的要求只是，盡數留下西夏趕來的高手。”

    不想，子欽一語落下，無崖子卻是斷然開口。

第三百七十八章 西風烈


    一劍攻出，招式還未曾使盡，狂暴的劍氣卻已經肆虐開來，鳩摩智身邊眾人霎時間退開，便是段譽亦是一般無二。

    這小子身上的氣勢強悍莫名，論內力之強半點不在鳩摩智之下，但是似乎和原著一般，這小子竟是半點武功都不會，或者說，他那一身強悍至極的武功竟是半點都不會用。

    若是這二人一起上子欽或許還會稍微有點忌憚，然而，此時見著段譽這等無用，子欽心中最後一點擔憂霎時間盡去，一柄龍淵寶劍頓時大開大合的施展開來。

    僅一劍，這間別緻的亭子便被從中分開，狂暴的勁氣四溢，殘垣斷壁中更是飛濺開無數的雜物。

    兩個龍套人物不停的撥打著四散飛濺的磚石。

    阿朱和阿碧兩個弱女子更是頓時若被散彈槍當做目標的鳥兒一般無處可藏。

    “小心。”

    段譽驚恐的聲音響起，驀然間，對戰中的子欽和鳩摩智紛紛收招閃避，強悍的力量從阿朱和阿碧身邊爆開。

    不知何時段譽竟已經擋在兩個女人身前，一股強悍且源源不斷的內力從段譽體內擴散開來，那內力四散著溢開，本應該稀疏而駁雜，卻詭異的形成一股漩渦，接近這漩渦的雜物頓時被掃開，一些逃開漩渦的亦是被突然從漩渦內激射出的內力彈開。

    子欽和鳩摩智的眼神同時閃過一絲驚駭，這裡沒有人比他們更加了解段譽此時展現出來的力量代表什麼。

    內力在普通人眼中本是神奇無比，但是實際上內力並沒有想像中那般奧妙，任何武人，一旦將內力擊出體外。都幾乎只是單純的一股破壞力。

    甚至連子欽這等經歷無數世界的人也僅僅知道乾坤大挪移可以稍微改變內力的運轉，卻還需要藉助工具，至於如何改變，用什麼辦法改變，失去以往武功的子欽卻是再也沒有半點記憶。

    但是。段譽這會兒表現出的內力使用方式分明是在身體外控制自己的內力運轉。

    這種力量不客氣的說已經超出了內力的範疇。

    就猶如任何一個內力有成的武人都可以將內力灌注在自己的武器上，甚至可以通過武器激發劍氣，刀氣，且控制著這些氣息發揮劍法刀法的絕大威力，在和敵人兵刃相遇的時候甚至可以指揮內力做出二次攻擊，三次攻擊。甚至變換內力。

    而對內力運用最為巧妙的亦不出擒龍控鶴這類技巧，數丈外隔空取物已經是內力最為精深的運用。

    手一招，兵器自行躍入掌中看似瀟灑無比，實際上不過是耍帥而已，擒龍控鶴最大的功效不過是在戰鬥中牽制敵人的靈活性而已。

    然而，若是段譽那體外控制內力漩渦之類的技巧再進一步。卻是足以控制自己的兵刃隨意做出任何攻擊，彼時恐怕就是飛劍滿天的世界。

    這內​​力，絕非天龍世界已知的任何內力。

    子欽眼神中閃過一絲駭然，自得到猿公劍法就產生的那一絲不安到現在終於露出水面。

    的確，這個世界早不是子欽熟悉的世界，這是天龍的世界，但是卻又不是天龍的世界。

    先秦百家在這裡可能是真實存在的。那假冒劍神的七煞足以說明很多東西，而蘇軾的浩然正氣亦是如此。

    這般說來，這個世界出現任何匪夷所思的東西似乎都不奇怪，畢竟之前尋秦記也出現過絕不應該出現在武俠世界的所謂玄術。

    果然，依舊不能自滿，便是再身負多高的武功，這武道的追求卻是絕無止盡的。

    好在的是，自己的起點本是很高，加上尚有無數的可能，所以絕對無需畏懼什麼。這世界的武道最高，對自己卻是越發有利。

    子欽的眼神猛然間一凜，頃刻之間他心中轉過無數的念頭。

    手上七星龍淵卻是驀然間一轉，龍吟之聲響起，他已經不打算繼續慢慢戰下去。鳩摩智是個好對手，但是段譽身上的秘密他卻更加的好奇。

    龍吟之聲，隨即一條神龍的虛影出現，僅僅眨眼之間，段譽身前的漩渦消失，鳩摩智更是好似觸電一般朝著遠處彈開。

    “今日老衲未有合手的武器在身，且讓施主贏此一局，他日再見，再一較高下。”

    隔著老遠，鳩摩智的聲音傳來，這燕子塢固然在湖心，那鳩摩智固然不會划船，但是子欽卻沒有半點追上去的意思。

    他的目光已經轉到段譽的身上​​。

    “你去過無量山玉璧洞。”

    子欽眼神凜然的看著段譽，後者的神色猛然間一變，眼中閃過一絲慌張。

    這段譽在原著中固然軟弱，對美女更沒什麼骨氣，但是卻絕非小人，這一絲慌亂亦絕不可能是因為被子欽看穿他去過那地方。

    突然間，子欽又想到一件事情，便是他穿越之前金老修改自己著作的事情。

    驀然間子欽突然想要罵人，他無法想像自己竟是疏忽了這麼一件事情。

    “你打碎了那個玉像是不是。”

    子欽猛然間怒吼起來，他的眼神直愣愣的盯著段譽，看起來簡直好像要吃人一般。

    “你這般兇做什麼，他打碎玉像什麼的關你什麼事情。”

    阿朱在段譽的背後探出頭來不滿的幫段譽回嘴。

    “你可是打碎了那玉像，得到了天長地久不老長春功。”

    子欽沒有理會阿朱，卻是直愣愣的看著段譽，亦是此時他心中轉過無數的念頭，若是那玉像內當真有不老長春功，那麼，便表示不老長春功和唯我獨尊不是同一種武功。

    且，若是如此，那玉像便絕非無崖子雕刻的，或者說，是無崖子雕刻的，卻又被人做了手腳。

    只是，這不老長春功在金老的改版中唯有逍遙子會，就算此人是慕容龍城，恐怕亦不會那般無聊到將秘籍藏在自己大弟子為小弟子雕刻的玉像中。

    會如此做的人恐怕僅有一個，那便是李滄海。

    只是，若李滄海得到這武功，那麼，豈不是代表逍遙子真正傳授衣缽的不是無崖子，而是李滄海。

    那逍遙派的最高武功便絕非唯我獨尊功，而應該是這天長地久不老長春功。

    且若是如原著一般，逍遙子取走了不老泉，且練成這套武功，那麼，便絕不可能受傷躲藏少林，更不可能老去。

    因為，不管這套武功還是那不老泉都足以讓人不老。

    一時間，子欽腦海內無數糾結轉過，突然，卻又想到那李秋水要殺盡逍遙派弟子的說法，若是如此，那顯然，李秋水是不知道長春功的存在的。

    有內幕，很大的內幕，只怕最後還是要和少林寺內的那一位見見面。

    子欽腦海內瞬間轉過無數念頭，他定下的那些計劃，看似簡單，但是卻極為穩固，因為他手上有足夠強悍的武力，但是，若是逍遙派的內幕不止這些，或者在這天龍世界還隱藏高端武者參與這國與國之間的事情，那麼子欽的計劃便是可笑至極。

    “我得了不老長春功，但是玉像不是我打碎的。”

    段譽的聲音幾乎是帶著哭腔響起，當然，不是被子欽嚇哭的，而是因為傷心那玉像的倒塌。

    子欽無奈的嘆息一聲，這不老長春功果然在玉像之內，金老修改版未曾被人找到恐怕卻是因為玉像碎的不對頭，所以這秘籍才隱而未現。

    “你，你是那神仙姐姐的同門後人，是了，是了，你定是那神仙姐姐的同門後人，你看這樣，我將神仙姐姐的秘籍還你，你饒過燕子塢這些人可好。”

    段譽的臉上突然露出驚喜的神色，他毫不猶豫從懷內掏出一卷古籍便遞給子欽，竟是半點都沒有想過子欽是否會接受他的這個提議。

    不得不說這小子亦是個傻小子，真不知道原著中是如何當那個皇帝，還能傳承到後世的。

    子欽接過那秘籍，隨手翻開，這卻是一卷普通的秘籍，不似他拿走的那一卷畫有那許多李秋水的影像，想來這亦是段譽捨得拿這秘籍來和子欽商討饒過燕子塢眾人的原因。

    “你既是神仙姐姐的同門後人，可還能答應神仙姐姐的願望，莫要動用什麼西夏的後手。”

    子欽接過秘籍，正在感慨這一卷可以說最為神奇的秘籍得來之容易，卻不想立即聽到段譽這句話。

    他的神色猛然間嚴肅起來，西夏的後手。

    這五個字隱約間讓子欽覺得似乎能夠聯繫到什麼，但是，依舊因為他那個不算聰明的大腦，一時間他竟是什麼都想不到。

    只是，經此一事，他亦是放棄了滅掉這燕子塢的打算。

    這諸多的事情早讓他心中的怨氣平息不少，加上慕容博父子也不在這裡，便是那四大家將其餘幾人也不在，就算夷平燕子塢想來都不足以讓慕容家父子稍微傷心下。

    “段公子，我拿你秘籍，卻也還你這許多性命，卻未曾欠你什麼，你務必記住。”

    子欽若有所指的看了段譽一眼，隨即躍上岸邊小船急速離去。

    段譽笑呵呵的看著子欽離去，此時卻是未曾知道子欽這話於他意味著什麼。

第三百七十七章 戰鳩摩智


    鄧百川本是以內力渾厚成名，此時驀然間爆發，便是子欽亦是未曾來得及反應。 .

    猛然間一彈，鄧百川已經彈出數米，強悍的內力驀然間從鄧百川身上延伸開來，狂暴的力量豁然間向著四面八方激射出去。

    四周，那些握著強弓硬弩的漢子在鄧百川狂暴內力的壓迫下紛紛射出手上的箭矢。

    漫天的箭雨傾瀉，鄧百川發出豪邁的笑聲，箭矢在他的身前消失，未曾有一支進入子欽的身周。

    子欽握劍的手猛然間一​​顫，一股難言的悲痛湧上來。

    四大名家世界，無數次的歷險，這卻是子欽第一次感覺如此的悲痛。

    眼睜睜看著自己的朋友死在面前卻是毫無辦法。

    手中，七星龍淵驀然間閃亮，一道劍芒激射出去，若匹練一般從四周劃過，凌厲至極的劍芒霎時間將所有掃中的人分成兩截。

    箭雨消失，殘存的慕容博手下哀嚎著逃竄出去。

    子欽一把接住朝後倒下的鄧百川。

    這個男人此時卻已經再無丁點生機，他的眼睛瞪得老大，眼神中似乎依舊帶著一絲痛苦和一絲喜悅交織的複雜表情。

    慕容家的家將，或許他從未想過自己有一天會死在慕容博的手上，更或許他從未想過慕容博竟未死。

    只是，最後時刻他總算是為自己的朋友做了一點事情，最後時刻他總算還有一個朋友留在身邊，這卻是唯一的安慰。

    對於天龍原著中的慕容一家本身子欽是沒有什麼感覺的，既沒有好感，也沒有惡感，實際上天龍世界是個極為真實的世界，慕容家族不過是因為祖訓，而蕭遠山是因為妻子的仇恨才扭曲的。

    可恨之人必有可憐之處，對於這些人子欽沒有什麼感覺，只要不擋他的路，那麼，這些人做什麼都和子欽無關。

    然而，此時，子欽心中對於慕容博的恨意卻驀然間強烈到無以復加。

    子欽本不是大度的人，甚至可以說是睚眥必報，很多時候性格一旦極端甚至會做出天怒人怨的事情。

    而這一次，慕容博害死鄧百川委實已經將子欽心中的怒氣推到一個從未有過的高度。

    冷著一張臉子欽埋掉了鄧百川，隨後飛速南下找到了馬幫的漢子，那計劃出現偏頗自然需要更改，好在的是即便沒有慕容家族的力量亦是無妨，這大理的國力本不強，加上此時西邊又有明教牽制吐蕃，馬幫和李成渠那幫人完全有機會攻克大理。

    這世界，國與國之間的較量，固然是戰場為主，但是高手的影響力亦是不容小覷，大理之所以能夠立國所依仗的還是當年段思平一身強悍至極的武力。

    而此時，段思平的後人卻是一代不如一代，李成渠得馬幫漢子相助定是能夠覆滅段氏一族，至少亦能夠如高氏一族般把持大理朝政，之後只需子欽能夠克制李成渠便無需擔憂李成渠會反過來對付馬幫。

    囑託過馬幫漢子後，子欽也未曾和李成渠見面，轉而朝著姑蘇之地而去。

    慕容博害死了鄧百川，若是不做出點什麼事請來卻絕非子​​欽的性格，那姑蘇之地或許並非慕容家的根基，但是那裡卻有一個慕容博不能放棄的人存在，慕容复。

    姑蘇，此時正是盛景，這大宋王朝有千百般不好，但是卻唯有一點是歷朝歷代無法比擬的，那便是藏富於民，被宋朝的富足在歷史上是少見的。

    至少，北宋大部分的百姓都還是過的下去的，而此時，距離北宋末年尚有一段距離，北宋的經濟還處在極為繁華的境地。

    尤其是江南地區，繁華之盛更是歷朝少有，這情景要到十多年後，花石綱事件才會消失。

    子欽策馬疾馳在姑蘇城外，那姑蘇城外燕子塢子欽本已來過，這次再尋卻是簡單至極，不消多久卻已經見到那巨大的湖泊。

    一葉扁舟下湖，子欽划槳而行，憑藉記憶很快找到燕子塢所在，然而，人尚未到達，卻聽到一陣子對話聲傳來，同時，感知中兩個若隱若現的強悍氣息出現。

    子欽眼神一凝，他未曾見過慕容博和慕容复，卻是不知道這兩人的實力如何，而感知中的那兩股氣息卻絕對強悍至極，便是他對上亦只有八成的勝算。

    八成，看似很高，但是要知道此時子欽的實力已經達到天龍的一個極高境地，不管北冥還是猿公劍法在這世界都是頂尖中的頂尖武技，除去寥寥數種隱世不出的武功外幾乎可以說無敵天下。

    這兩股氣息能夠和子欽對抗卻顯然已經絕非庸手。

    小舟再近，終於聽清楚那些對話聲，子欽眼神卻是微微一變，那聲音卻是一個老僧和一個年輕公子。

    鳩摩智和段譽。

    子欽心中幾乎立刻出現這兩個名字，只是，隨即卻浮現無比的疑惑，那玉璧洞的秘籍已經被他取走，這段譽卻怎麼還是如原著一般被鳩摩智帶到姑蘇來。

    心中疑惑，腳下卻是半點未曾遲緩，眨眼間已經來到岸上。

    此時，岸邊小亭子內卻正有六個人在交談，兩老，四少，四男，兩女。

    一切如原著一般，正是鳩摩智，段譽以及阿朱和阿碧和兩個原著中的龍套，而阿朱此時已是和原著一般扮演成一個老太太。

    這世界的修復能力竟如此強悍，子欽已經搶奪了段譽的奇遇，竟是未曾能夠改變段譽的命運，且，從感知來看段譽的實力和原著並無多大的差別，那內力的強悍卻是已經和鳩摩智相差無幾。

    身影展開，子欽若大鳥一般飛入亭子內，目光四下一掃，最後停在阿朱和阿碧的臉上。

    “你們兩個走吧。”

    很淡然的聲音，子欽已知慕容復不在燕子塢，只是心中恨意難處，這燕子塢慕容家的下人今曰卻是難逃一死，然，唯獨眼前兩個女子，一個日後是喬峰的愛人，子欽即已經將喬峰當朋友卻是絕不會為難，另一個卻是在慕容家敗亡之後依舊守在慕容复身邊，委實讓人欽佩，子欽亦是不想為難。

    “你這人卻是想做什麼？”

    那邊，阿碧和阿朱之前猶在和鳩摩智等戲耍著，此時卻再無法如此悠閒，她們卻是聽出子欽話語中的冷意，那決然不同鳩摩智的冷意。

    “夷平慕容家的燕子塢。”

    子欽冷然開口，一語落下阿朱和阿碧等慕容家的人臉色紛紛變的難看起來。

    “好大的口氣，就憑你也想易平慕容家。”

    阿朱忍不住怒聲開口，話未落卻又看向旁邊的鳩摩智。 、

    “大和尚，你既說和老爺乃是知交，此時是不是該為慕容家驅逐此惡客。”

    如原著一般，阿朱除去易容外亦是有三分機智，她固然看不出子欽有多強，但是卻第一時間想到鳩摩智這個便宜打手。

    “是了，是了，大和尚，你既然說和別人的先老爺是知交，那自然該為別人驅逐惡客。”

    這話卻是段譽所說，這小子典型的軟蛋，見到美女便是連骨頭都輕了三分，腿腳都軟了七分，幾乎是毫不猶豫的便幫著阿朱說話。

    “先老爺，可笑，慕容博那廝活得好好的，什麼時候成為先老爺，鳩摩智，難道不曾想過慕容博未死，難道你不曾想過慕容博為何躲起來，更未曾想過吐蕃對於慕容博意味著什麼。”

    子欽冷笑起來，他此時固然殺意凜然，卻未曾失去理智，見到鳩摩智的第一時間他便想到原著中慕容博為何和鳩摩智結交，且看起來鳩摩智對其還當真有幾分朋友的情義在內。

    換做之前子欽自是想不明白，但是見識過慕容家那些隱藏勢力後子欽卻已經想明白，這卻是慕容博布下的棋子之一。

    “你胡說什麼…………”

    聽得子欽說到慕容博未死，阿朱等人忍不住便想喝斥，只是，子欽卻已經不耐給她們更多說話的機會。

    七星龍淵豁然出鞘。

    “話，我只說一次，任誰要想阻攔我夷平燕子塢都要做好隨同燕子塢一道被我夷平的準備。”

    三尺劍芒從七星龍淵之上顯露，鳩摩智的神色間終於出現一絲凝重，之前子欽的話固然讓他微微一愣，但是垂涎慕容家那些武學秘籍的他哪裡會被三言兩句說服，只是，此時面對子欽的實力卻是讓鳩摩智產生了一絲猶豫。

    武功到他們這個地步，卻是已經產生羽毛自珍的性格，若是沒必要絕不會隨意得罪一個同等級的高手。

    “大和尚，你若是助我們驅逐這個惡客，我做主讓你進入還施水閣。”

    見著鳩摩智的猶豫，阿朱陡然開口，下了一個讓鳩摩智沒有絲毫​​拒絕魄力的籌碼。

    鳩摩智來姑蘇，固然有和慕容复商議當年和慕容博定下的滅宋事宜，但是最主要還是為了還施水閣的武功秘籍，阿朱的話無疑是擊中的鳩摩智的痛點，他哪裡還會拒絕。

    “阿彌陀佛，施主，你如此行為卻是欺人太甚，莫說老衲和慕容施主交情頗深，便是陌生人老衲亦看不過去啦。”

    鳩摩智眼神一凌聲音隨之冷下來，淡淡的看著子欽道。

    “虛偽”

    子欽冷聲叱吒，手上長劍已然攻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