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險揭秘] 殘袍 作者:風御九秋 (連載中)

瀏覽數: 40597 | 評論數: 201 | 收藏 16
關燈 | 提示:支援鍵盤翻頁<-左 右->
    組圖開啟中,請稍候......
發佈時間: 2013-6-5 17:06

正文摘要:

【作者概要】:風御九秋,17K小說網作家。 【小說類型】:探險揭秘 【內容簡介】:   他生活在兵荒馬亂的民國時期,雖然身擁絕世道法卻並非道士,他游離在正邪的邊緣,與他相伴的是一隻從古墓之中逃出的老 ...

回覆

梅爾斯 發表於 2019-1-23 22:47
第二百零一章 心懷鬼胎

    “不管什么條件我都答應你。”藤崎正男聞言立刻落錘定音。

    “你讓你死,你也答應。”左登峰聞言冷笑開口,他沒想到藤崎正男會答應他尚未提出的條件。

    “只要你答應幫助我們找齊六只陽屬動物,你現在就可以殺了我。”藤崎正男迅速的抽出所佩腰刀遞給了左登峰。

    “哥哥,不要這樣。”藤崎櫻子尖叫阻止。

    “大佐閣下,請慎重考慮。”三川素探手拉住了藤崎正男。

    “正男君,請不要令天皇陛下蒙羞。”那白衣忍者冷聲開口,在ri本話里,“君”是長輩或者上級對晚輩下級的稱呼,由此可見這名白衣忍者年紀不小。

    藤崎正男的舉動令左登峰感覺吃了一個無比巨大的死蒼蠅,吞不下去,吐不出來,他要光明正大的為巫心語報仇,殺一個不反抗的人有什么意思。

    此外左登峰雖然很守信用,但是那得分對象,對于ri本鬼子和漢激an他是不會講究什么信用的,不過他不能殺了藤崎正男再反悔,這倒不是顧及信用,而是他的所有親人還都在藤崎正男的手里,藤崎正男如果死了,那些親人永遠要被扣留在鬼子的手里當籌碼,藤崎正男正是看到了這一點,知道左登峰不能殺他,所以才敢裝出一副大義凜然的神情。

    “先讓我見一下我的親戚。”良久過后左登峰嘆氣開口,他現在的情況也跟金針銀冠一樣了,投鼠忌器。

    “可以,請進。”藤崎正男伸手邀請左登峰進入營區。

    左登峰邁步而入,與此同時在腦海里盤算著該如何處理眼前的事情。

    1875部隊的營房是樓房,左登峰的那些親戚就被困在一層東側的那排房間,他們并沒有受到傷害,相反的藤崎正男對他們很優待,吃好的喝好的,這些親戚見到左登峰之后異常高興,殘袍左登峰已然響徹江湖,這些人自然聽過他的名頭。

    見到自己的親戚,左登峰終于放下心來,這些人都跟他有著或多或少的血緣關系,姨媽,姑婆,外甥,舅舅,表妹,表弟,藤崎正男還真是抓了個徹底。

    短暫的相見之后,左登峰便讓他們離開,這里是龍潭虎穴,絕非久留之地。

    “車已經准備好了,他們會安全的回去,你放心吧。”藤崎正男出言說道。

    “不用你們送,他們自己會回去,我不想讓別人說我是漢激an。”左登峰挑眉冷哼。

    “我會送他們路費。”藤崎正男平靜的說道。

    “不用,中國人有骨氣。”左登峰冷哼開口,轉而招呼自己那一大家子人離開樓房走向營門出口,藤崎正男等人遠遠的看著,并沒有跟隨。

    “二姐,你們不要回老家了,往西走,到沒有鬼子的地方去,隱姓埋名。”左登峰在人群之中對自己的二姐說道,他大姐比較老實,二姐相對潑辣。

    “我們去哪兒啊。”左登峰的二姐愕然問道。

    “去哪兒都可以,就是別回老家了,你們分頭走,不要聚集到一起,這些錢你分給大家,每人十兩黃金,夠你們生活的了。”左登峰悄然取出最后一張金票遞給了她的二姐。

    “我們還是回去吧,有你在,他們不敢傷害我們。”二姐試圖將金票還給左登峰,左登峰用力握住了她的手,免得她的舉動令ri本人起疑。

    “他們是不敢傷害你們,但是他們會抓住你們逼我做我不愿意做的事情,記住了,不要回老家,如果再被他們抓住,我不會再救你們。”左登峰冷聲開口,這些人是他的親戚,跟他都有血緣關系,但是血緣關系不等于親情,這些人平時對他也不過爾爾,左登峰已經為他們冒了一次險,不會再為他們冒第二次,那些人如果聽他的話,就不會再被ri本人抓住,如果不聽他的話,被抓住了后果自己承擔。

    二姐見左登峰表情轉冷,愕然的點了點頭,轉而與一干人等出了大門,左登峰駐足大門,看著他們離去,直至他們不見了蹤影方才轉身而回。

    藤崎等人先前并沒有見到左登峰給他二姐金票這一細微動作,所以他們并不知道左登峰已經禁止他們再回老家,也就沒有派人跟蹤抓捕,在他們看來,倘若左登峰言而無信,大不了再將那一群人抓回來,而且他們自忖還有對付左登峰的殺手锏,因此并不擔心左登峰不跟他們合作。

    回到樓外,左登峰跟隨藤崎等人來到了二樓,這里有一處議事廳,眾人要在這里進行詳談。

    “左先生,請提出你的條件。”藤崎正男面se平靜。

    左登峰聞言挑眉看了一眼藤崎正男,雖然藤崎正男神情很平靜,但是左登峰可以感覺到他的心里在翻江倒海,之所以裝出平靜是因為不想激怒他。

    “不急,我想問問你們,你們是怎么知道十二地支目前所處的位置的。”左登峰擺手開口。

    “我們手里有一張古代的地圖,地圖上記載著地支的大致方位。”藤崎正男似乎早就知道左登峰會問這個問題,因此回答的很干脆,也很巧妙。

    “地圖是什么年代的。”左登峰出言追問。

    “我對你們中國的朝代不熟悉,很久以前的地圖了。”藤崎正男出言說道。

    他這話一出口,左登峰立刻知道他在撒謊,藤崎正男和他的妹妹都是中國通,外國人了解中國最先是學習語言,其次就是學習歷史,他不可能不知道地圖的年代。

    “你也應該清楚,我之所以暫時沒有追殺你是因為我在尋找yin屬地支,而你要尋找的是陽屬地支,咱們的目標不一樣,我如果幫你們,就會耽誤我自己的事情。”左登峰想了想出言說道。

    “我們可以合作,一起尋找,yin屬地支給你,陽屬地支給我。”藤崎開口說道。

    藤崎這話一出口,左登峰頓時醒悟,藤崎正男雖然知道地支的方位,但是他不知道某一區域的地支是陽xing的還是,不然的話他不會說出找到誰要的就給誰這種話。

    “你們需要我做什么。”左登峰放下木箱,自里面拿出白酒,桌子上有茶水,左登峰壓根兒就不碰。

    “我們知道你擅長破解陣法,需要你破陣。”藤崎正男出言說道。

    左登峰聞言冷笑數聲,先前在茅山腳下他利用几具尸體折騰的藤崎正男猶如沒頭蒼蠅,這家伙算是記住了。

    “你們能幫我什么。”左登峰喝了一口酒,他此刻心里很輕松,因為他已經摸到了對方的底牌。

    “我們有軍隊,我們還有戰無不勝的忍者武士。”藤崎正男伸手指著那三川素和那白衣男忍者。

    “蜀國,微國在四川陝西,羌國和彭國在甘肅xin 激ang,庸國和盧國在湖南湖北,髳國和濮國在云南,你們還沒侵略到那里,你們的軍隊有什么用,這兩個穿的跟木乃伊似的家伙就是你所謂的戰無不勝的忍者。”左登峰冷笑開口,他是故意說出這些的,目的是讓藤崎等人知道他也清楚十二地支所在的大致位置。

    左登峰這話說完,藤崎正男沒有反應,但是藤崎櫻子卻惡狠狠的看了左登峰一眼,左登峰說ri本忍者的忍者服是木乃伊的裹尸布無疑是對忍者的侮辱,藤崎櫻子本身也是忍者,她自然不樂意聽,至于那一男一女兩個忍者倒是沒什么反應,因為他們聽不懂中國話,左登峰就算指著鼻子罵他們**他們也聽不懂。

    “看什么看,不服氣的話可以讓他們跟我打,一律揍個鼻青臉腫。”左登峰并沒有給藤崎櫻子留面子,女人表白被拒之后會有兩種反應,一種是死咬著不放,還有一種是因愛成恨,藤崎櫻子無疑屬于后者,她現在恨左登峰恨的牙癢癢,因為左登峰傷了她的自尊。

    “左先生,當年我無意害你們,令正的死我有責任,我非常抱歉,也希望令正能夠早ri復活,我想這也是你的希望。”藤崎正男試圖緩和雙方的敵意。

    “別說這些,我不接受道歉。”左登峰冷哼開口。

    “不要以為我們少了你就無法破陣,我們只是不想驚動……”藤崎櫻子按耐不住的插言。

    “櫻子,男人說話你不要插嘴。”藤崎正男打斷了他妹妹的話。

    左登峰聞言佯裝沒聽清藤崎櫻子的話,實際上他聽清了,藤崎櫻子的話外之音是對方還有一位重量級的高手未曾露面,或者說沒有來到中國。

    “左先生,我們是真心與你合作,但是你不要認為我們是在乞求你,這里有几張照片,請過目。”藤崎正男自面前的文件中拿出了几張照片遞到了左登峰的面前。

    左登峰放下酒瓶拿起了那几張照片,照片上是一只灰se的山羊,但是這只山羊與普通的山羊不同,這只山羊的額頭上還有一只眼睛,是只三目怪羊。

    這只怪羊無疑就是藤崎等人在河南龍門石窟弄走的那只yin屬土羊,當ri他們是逼著金針為他們破陣的,結果金針將土羊的內丹暗中取走,而藤崎等人不明所以,將土羊給牽了回來。

    “左先生,事成之后,我會將這只羊送給你。”藤崎面露笑容,三目怪羊是他最后的殺手锏,言下之意是左登峰如果不跟他們合作就永遠找不齊六只yin屬地支。

    左登峰聞言眉頭大皺,實際上他是想笑的,但是他得憋著,不然藤崎等人就會發現異常,藤崎等人并不知道地支最寶貴的東西是什么,竟然拿毫無用處的三目土羊當做殺手锏來威脅他,這一刻左登峰腦海里響起了金針曾經說過的話。

    ‘那只怪羊被藤崎給抓走了,他可能想要留到以后要挾你,他不懂內丹一說,你可以將計就計再耍他一回……’
梅爾斯 發表於 2019-1-23 21:12
第二百章 與虎謀皮

   左登峰在銀冠的居所前后只待了不到半炷香的時間,銀冠知道他心中急切,也就沒有強留,親自將他送至山下。

    全真掌教親自送到山下,這是對左登峰的禮遇,但是他能做的也只有這些,他雖然愛國,卻已年老,年紀一大考慮事情就周全,他知道自己不能出手。

    信上寫有ri期,左登峰屈指算了算,時間并不急,便帶著十三回了一趟清水觀,在清水觀他也沒有多待,只是將那塊寫有巫心語名字的灰磚放了回去,簡單的打掃了一下灰塵就連夜離開了,清水觀是他的家,不能過門不入。

    文登距離濟南府有一千多里,左登峰亥時出發,次ri清晨已經坐在濟南的街頭吃著早點,早飯過后,左登峰找了家旅社歇了一上午,午后方才前往1875部隊。

    在此之前他什么都沒想,也沒必要想,因為藤崎正男的目的只有一個,讓他尋找六只陽屬地支。

    左登峰曾經在這里待過一段時間,對這里的地形很熟悉,他并沒有立刻從正門進入,而是繞到了西側的窯子街,在這里他遇到了一個提著夜壺下樓的窯姐。

    窯姐見到左登峰之后側頭打量著他。

    “你怎么又回來了。”左登峰走上前去出言問道,這個窯姐就是之前他租住房間的那個女人,左登峰臨走之前已經給了她金條,讓她從良。

    左登峰一開口,那窯姐立刻認出了他,在此之前他是蓬頭垢面的,此時已經一改舊容,此外度過天劫之后,人的眼神和氣質都會無形之中發生改變。

    窯姐聞言面露愧se,支支吾吾的無言相對,左登峰沖其笑了笑,伸出右手食指隔空指點,一道無形靈氣侵入其頭顱,于腦內結冰,左登峰走出三丈之后,尸身方才扑倒,伴隨著夜壺落地的當啷之聲。

    左登峰生平最恨的就是欺騙,有些人是無可救藥的,常言道戲子無義biao子無情,這些人沉淪的并不是身體,她們的品德已經壞了,離開之后她們會懷念這種生活,這種人活著跟死了沒什么區別了。

    左登峰走的并不快,中途將十三安置在一處可以觀察營盤情況的廢棄樓房里,半個小時之后他來到了1875部隊的營門,站崗的是兩個鬼子,見到左登峰之后立刻抬槍對准了他,大聲呵斥著讓他離開。

    “我是左登峰,來找藤崎正男。”左登峰平靜的說道,他討厭ri語的發音節奏,但是他卻忘不了曾經學過的語言。

    兩個鬼子一聽左登峰報上了姓名立刻面露驚恐,這是一種發自內心的恐懼,左登峰三個字已經在ri軍部隊傳開了,ri軍都知道他是一個喜歡殺鬼子的怪人。

    片刻過后,其中一個鬼子反應了過來,向同伴喊了聲‘我去報告大佐’轉身向營內跑去。

    另一個鬼子見狀叫嚷著‘我也去’,隨之跑了進去,有句古話叫伴君如伴虎,左登峰雖然不是皇上,卻比老虎更可怕。

    左登峰并沒有隨之而進,而是在營門外安靜的等待,他目前能做的只能是與藤崎正面交談,根本不可能殺光這里的鬼子救出他的那些親戚,濟南城也不止這一處ri軍部隊,救出來了也走不了,走的了ri后也會被找到,根本就不能一勞永逸。

    兩個鬼子大呼小叫的跑進了營區,沒過多久自營盤中間的樓房中走出了四個人,兩男兩女,其中身穿ri本校官軍服挎著腰刀的正是藤崎正男,在藤崎正男的身側站著一個陌生的女軍人,此人穿的是ri軍尉官服,同樣配著指揮刀,二人身后跟著兩名忍者,一白一黑,一男一女,盡皆蒙面,那女子根據身形來看正是三川素,那男子左登峰從未見過,但是敏銳的直覺卻令他感覺到此人年紀不小,修為極其jing深,遠在三川素之上。

    四人徑直走到左登峰的面前站定,四人八目直視左登峰。

    左登峰只有兩只眼,自然不能同時回視四人,他首先看的是藤崎旁邊的那個女大尉,樣子雖然變了,但是眼神和氣息無法改變,此人正是藤崎正男的妹妹,曾經易容林玉玲的藤崎櫻子。

    藤崎櫻子的本來面目也很漂亮,但是明顯的帶有ri本人的樣貌特征,她的顴骨很平,瓜子臉型,與中國女人相比,ri本女人的樣貌相對柔和,臉盤輪廓比較清秀,令左登峰感覺到意外的是她的脖頸部位竟然絲毫不見整容的疤痕。

    藤崎櫻子毫無懼意的回視左登峰,眼神之中不帶任何的感**彩,有的只是軍人的剛毅,ri本鬼子都很瘋狂,腦子里有的只是效忠天皇這一個念頭。

    看過藤崎櫻子,左登峰將視線轉移到了藤崎正男的身上,藤崎正男神情很嚴肅,左登峰很懷疑一個屢戰屢敗的人有什么資格露出嚴肅的神情。

    那一男一女兩個忍者左登峰只是蔑視的瞟了他們一眼。

    對視持續了數十秒鐘,左登峰沒有說話,因為他知道藤崎正男會先開口。

    “我知道你會來。”藤崎正男笑了,一副自信的神情。

    “我如果要殺你,他們阻止不了。”左登峰以中國話回應,藤崎正男是導致巫心語死亡的罪魁禍首,左登峰從未放棄過殺他的念頭。

    “你如果要殺我就不會從正門進來了。”藤崎說的還是ri語,二人都懂得對方的語言,都是自說自話。

    “你應該清楚如果你惹惱了我,后果會很嚴重,你活不了,你妹妹活不了,你們所有人都活不了。”左登峰冷哼開口。

    “我早已經惹惱你了。”藤崎抬手整理著手套,鬼子指揮官都有佩戴手套的習慣,藤崎正男的左手仍然帶著那只純陽護手,但是左臂卻不再干枯,這一幕令左登峰微微皺眉,看來在他尋找地支的這段時間,ri本人也沒閑著。

    “你想讓我干什么。”左登峰出言問道,他的親戚全在對方手里,他無法表現的不在乎,如果他不在乎的話也不會來了,僅此一點他已經落于下風。

    “這里不是談話的場所,請里面說話。”藤崎聞言面露微笑,紳士一般的伸手迎客,事實上ri本人都很講禮貌,不管是真心還是假意至少表面上是這樣。

    “我強忍著沒殺你已經很不容易了,有什么話趕快說。”左登峰挑眉開口。

    “我想跟你合作,我們提供線索,提供裝備,一起尋找那些動物。”藤崎正男沉吟片刻出言說道。

    左登峰聞言并沒有立刻回應,在此之前藤崎櫻子也說過她可以提供十二地支的線索,今天藤崎正男也這么說,這些ri本人怎么會有中國十二地支的線索。

    藤崎正男見左登峰皺眉不語,也并未催促。

    “我如果不跟你們合作,你們會干什么。”左登峰挑眉問道,他骨子里恨不得將這些ri本人殺之后快,怎么可能會與之合作。

    “你知道我會做什么,我會殺掉你所有的親人,即便我不殺掉你的親人,你也會殺我。”藤崎正男開口說道,在與左登峰交談的時候他并沒有過分狂妄的神情,雖然抓了左登峰的親人,但他并沒有把握左登峰會乖乖就范,他不敢激怒左登峰。

    左登峰聞言皺起了眉頭,目前的情況對他極為不利,除非他真能舍棄自己的那些親人,否則必須跟ri本人合作,不然逼急了藤崎正男,他一定會下令殺掉自己的那些親人。

    但是左登峰根本就不想跟ri本人合作,背負漢激an的罵名他倒不怕,但是他不能幫一個害死了自己老婆的ri本鬼子辦事,這會讓他氣的瘋掉。

    “他們在這里很安全,我沒有傷害他們,我們給你足夠的時間考慮,做出決定之后再來找我。”藤崎正男說完轉身准備離去,他手里握有籌碼,自然不著急。

    “你找死是吧。”左登峰yin聲開口,藤崎正男的舉動激怒了他。

    左登峰說完,藤崎正男立刻停下了腳步,轉頭看向左登峰,左登峰怒目而視,逐一打量著四人,怒火中燒之下他開始評估能否在瞬間擒住藤崎正男。

    左登峰無形之中發出的殺氣令那兩名忍者立刻jing覺,快速的做出了迎敵之勢。

    “你可以抓住我甚至殺了我,但是你的那些親人還是要死。”藤崎正男緩步走近左登峰。

    “我不會跟你合作的,我等著為我的親人收尸,我也會到ri本去,殺光你家族所有的人。”左登峰yin聲開口,他這句話說的是真實想法,他確信藤崎正男能殺光他的親人,但是他會做出同等的報復,決不能讓藤崎正男牽著鼻子走,這是比誰更狠的時候。

    這次輪到藤崎正男皺眉了,事實上藤崎正男和左登峰在某種程度上是一類人,都是思維怪異的瘋子,不同的是藤崎正男是為他的天皇瘋狂,而左登峰是為了死去的愛人瘋狂。

    “我會你們的語言,去到ri本也不會寸步難行,小ri本屁大點兒的地方,我一個月之內就能找遍ri本本土。”左登峰這句話是用ri語說的。

    “你真以為沒有你,我們就無法破陣嗎。”藤崎正男高聲說道,二人目前的情況就像兩輛對開的汽車,倘若都不轉彎,必定是兩敗俱傷的局面,藤崎正男岔開了話題,等于示弱了。

    “你開出的條件對我沒有吸引力。”左登峰也岔開了話題,他無法確定証藤崎正男是不是真的到了無路可走的境地,也不敢過分激怒他,雙方的關系敵對而微妙。

    “說出你的要求。”藤崎正男立刻出言追問。

    “我有三個條件……”
梅爾斯 發表於 2019-1-23 21:12
第一百九十九章 禍及三族

    “出來時間不短了,回去吧,免得觀中的人惦記你。”良久過后左登峰收回思緒沖玉拂說道。

    “我沒什么事情,陪你一起去山東吧。”玉拂出言說道,這里距離辰州派不遠,但是她并未向左登峰發出邀請,因為她知道左登峰還有很重要的事情去做。

    “不用了,我自己處理。”左登峰的語氣很是堅定。

    玉拂聞言沒有再說什么,轉而探手入懷,片刻過后空手而出,她出門時攜帶的青蚨虫已經用光了。

    “水下寺廟發現的駐顏法朮你要勤加修習,我先走了。”左登峰沖十三招了招手,十三一躍而起跳上了他的肩頭。

    玉拂嘆氣點頭,左登峰扛著十三往東飛掠,這里離辰州派不遠,廣義地說玉拂算是主人,所以左登峰先走,這一次他沒有讓玉拂跟隨,沒有與玉拂約定何時啟程,也沒有攜帶傳信的青蚨虫,此次離去,左登峰沒打算再與玉拂聯系。

    左登峰心中所想玉拂自然明白,看著左登峰逐漸行遠,玉拂心中很是悲涼,今ri一別,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再見,骨子里她希望左登峰能一帆風順找齊六只yin屬地支的內丹,但是潛意識里她又希望左登峰遇到困難和阻礙,因為她知道左登峰沒有几個朋友,遇到困難首先會向她求助,屆時二人便可再見。

    直至左登峰身影不復可見,玉拂才帶著失落和惆悵轉身南下。

    左登峰一直沒有回頭,但是他心中并不平靜,雖然心中并不平靜,但是他仍然沒有回頭。

    二人分手之時已經是傍晚時分,左登峰歸心似箭,連夜趕路,十三仍然蹲在他的肩頭,事實上它先前凌空追趕金龍的舉動已經表明它可以像度過天劫的修道中人那樣凌空而起懸停半空,這就表明它內丹并未徹底耗盡,但是左登峰不舍得讓它浪費所剩不多的靈氣,仍然扛著它。

    與玉拂的分別令左登峰感覺到惆悵,擔心家人安危令他心懷忐忑,除此之外十三的誓死追隨也令他極為感動,在飛掠的同時左登峰一直在思考如何能夠幫助十三盡快的恢復內丹,十三目前的情況就像一個皇帝失去了對軍隊的統治,它心中定然十分失落,要想改變這一情況必須讓它盡早恢復內丹。

    恢復內丹最好的辦法就是補充靈氣,但是十三沒有練氣法門,只能被動吸收,如此一來為它補充靈氣就只剩下了一個辦法,那就是盡可能多的讓它進食含有靈氣的靈物,十三五行兼備,生冷不忌,所有蘊含靈氣的東西不管屬于金木水火土哪一類它都能吸收。

    良久的思考之后左登峰做出了一個決定,不管是動物的內丹還是奇草異珍,只要遇到了就一律拿下塞給十三,目前十三的體內還殘存著些許自身的五行靈氣,這些許五行靈氣可以融合并吸納外來的不同種類的靈氣,不虞yin陽反沖,五行失調。

    “我從不虧待任何人,也不會虧待你,我一定會想辦法恢復你的內丹。”左登峰豁然開朗之后沖十三說道,十三此刻的神情顯得很是萎靡,無jing打采。

    “喵~”十三聞言出聲回應,略有興奮。

    左登峰聞聲苦笑搖頭,即便此計可行,也絕非一ri之功,身為修道中人,左登峰非常清楚靈氣由氣態變為液態,然后由液態凝結為固體內丹是一個極為漫長的過程,人類有練氣法門至少也得一甲子,以十三這種情況雙甲或許有望,但是左登峰很清楚即便巫心語復活他也活不了那么久。

    不過凡事只要有希望就好,有希望就有動力,有動力就必須努力。

    二分yin陽之后體內的靈氣較之一分yin陽充盈許多,左登峰狂掠整夜,翻山過河,次ri凌晨已經來到了河南境內。

    這是一處位于河南省界邊緣的小鎮,左登峰和十三在這里吃飯歇腳,施展凌空法朮,耗損最大的就是鞋子,早飯過后左登峰買了一雙鞋子換上,轉而買了几瓶白酒再度往東北方向飛掠。

    吃飯買東西他給錢,但是趕路的時候他并不避諱有人在旁驚愕的觀望,他抄的是近路,時常會穿越城鎮村落,該從什么位置借力就從什么位置借力,絕不因為既定的借力位置有人而刻意閃躲,無關之人怎么看他他并不在乎。

    午后,左登峰做了短暫的休息,太陽偏西再度啟程,此時十三的jing神狀態已經好轉,遇到有意思的事情和新奇的景物也會扭頭觀看,有失必有得,倘若十三選擇留下雪山之巔,那它此刻定然會極為苦悶孤寂。

    第三ri的下午,左登峰趕回了文登縣,由于是自西向東回返,因此他最先到的是聖經山,聖經山上還有香客上香,但是已是下午,上山的路上香客并不多,大殿右側還站著那個知客道人,此時香客不多,他正在打瞌睡。

    “煩勞道長通稟王真人,左登峰拜見。”來到大殿門前,左登峰沖知客道人拱手開口,由于尊重銀冠,他便用了拜見一詞。

    十三不喜歡隨之進殿,照例跑到了東側的樹林,爬到了三年前它曾經爬過的那棵樹上。

    “是你。”知客道人聞聲睜眼看清了左登峰的樣子,很明顯他還記得左登峰。

    “是我,道長近ri可好。”左登峰出言問道,這個知客道人在他落魄的時候沒有看不起他,這令左登峰對他印象很好。

    “無量天尊,謝左真人挂懷,真人稍等。”知客道人跟左登峰說話微微緊張,殘袍已與五大泰斗齊名,他緊張也不無原因。

    知客道人說完便喚來道童暫時頂替他的位置,當年給他拿窩頭的小道童此刻已經長高了很多,有點半大小子的模樣了。

    “左真人請。”知客道人走出門外伸手揖客。

    “我不是道門中人,你還是喊我名字吧。”左登峰探手入懷找出了一張金票,當年在盧國古城里他帶出了不少金玉,分給玉拂和鐵鞋之后剩下的那些變賣了三千八百兩黃金,兩千兩給了金針杜秋亭,還剩下一千八百兩,這是一張一千兩的金票,左登峰將它放進了功德箱,銀冠當ri對他有贈金之德,這個恩情他要加倍償還。

    “謝過真人,真人請隨我來,掌教真人吩咐過,若你前來直接引至掌教清修的院落。”知客道人稽首道謝,他并沒有看到金票的具體數字,不然他會驚掉下巴。

    左登峰聞言皺眉走出了大殿,知客道人的話說明他先前猜測的沒錯,銀冠放出青蚨虫就是為了叫他回來。

    “少林寺明淨大師前几天有沒有來過。”左登峰出言問道。

    “回真人,明淨大師的確來過,不過已經離去了。”知客道人面露無奈,很顯然鐵鞋來這里不是很老實。

    左登峰聞言點了點頭沒有再開口,他雖然年輕,卻已經與銀冠等位,跟其門人弟子說話太多有失禮數,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見到銀冠之后就會徹底明了。

    聖經山是膠東半島最大的道觀,自大殿到銀冠的居所走了十几分鐘,銀冠住的是一處簡單的塔形庭院,古朴幽靜,二人來到院外,銀冠恰好推門而出,修為jing深的道門中人不但可以憑借腳步聲知道有人靠近,還可以憑借直覺察覺到來人是誰。

    “見過王真人。”左登峰率先沖銀冠拱手,銀冠修為jing深,樣貌變化不大。

    “無量天尊,左真人快請。”銀冠稽首回禮,雖然左登峰沒有正式入道,但是他習的是三清法朮,而且已經度過天劫,必須以真人稱之才不缺禮數。

    “謝過道長,王真人請。”左登峰沖帶路的知客道人道謝,轉而邁步上階進院。

    銀冠居住的院子非常小,以碎石壘砌的院牆也很矮,院子里沒有樹木,東西耳房只有一間,正屋一間,有三清靈位,卻無法像,整個院落很簡單,但是房屋都很老舊,這表明這里可能是歷代全真掌教歇息的地方,銀冠將左登峰引進正屋,提壺倒茶,轉而分賓主落定。

    “王真人,出了什么事。”左登峰抬手端茶。

    “時逢亂世,ri寇逞凶,傾巢之下不存完卵,前些時ri藤崎正男差人送來了一封書信,你自己看吧。”銀冠自右手石台上拿過一封拆開了的信遞給了左登峰。

    左登峰放下茶杯探手接過,抽出信紙展開看閱,信分上下兩部分,上部分是寫給銀冠的,內容也就几句,意思是全真派通匪抗ri,本應清剿,但是暫時不加追究,限期一個月內通知左登峰前往濟南與藤崎正男會面,如果逾期左登峰沒有過去,ri軍立刻就會派兵攻山。

    信的下部分是用ri語寫的,字數不少,內容與左登峰先前猜測的一樣,藤崎抓了他的家人,不過令左登峰沒想到的是藤崎正男不止抓了他兩個姐姐全家,連他的七大姑八大姨全抓了,三族以內親屬一個沒剩下,下面密密麻麻的寫著人名,老少七十多口,落款是藤崎正男,地址寫的是濟南的1875部隊。

    “事關重大,下面的ri本語言貧道也不認得,不過貧道遣人打探消息,聽說ri軍前段時間抓走了不少人,想必是你的家人。”銀冠出言說道。

    “多謝王真人,此事我會處理,我還有要事在身,就不久留了。”左登峰將那封信揣進了懷里,起身道別。

    “左真人遠道而來,且容貧道略盡地主之誼。”銀冠出言留客。

    “不用了,多謝王真人。”左登峰聞言看了銀冠一眼,銀冠和金針的處境是相同的,都有牽挂和負累,即便有心相助也不敢出手。

    左登峰說完便轉身外出,銀冠嘆氣過后送其出門……
梅爾斯 發表於 2019-1-23 21:12
第一百九十八章 十二王朝

    玉拂聞言點了點頭,道門中人都知道昆侖山為龍脈之祖,也熟知十二金龍太子之說。

    “但凡神物皆有三魂七魄,這條金龍也是如此,只不過它的出世本來就是錯誤的,所以才出現三魂和七魄分離的現象。三魂歸于十三,七魄歸于金龍。”左登峰再度開口。所謂地支衍生毒物,并非地支長成之后再衍生,而是在地支成長的同時毒物也隨之增長,十三和金龍也是如此,三魂七魄本不可分,倘若強行分離,三魂便會為主,七魄為輔,這也是十三能夠控制金龍的原因,實際上它們兩個融合在一起方才完整。

    “石板的下半部分寫的什么?”玉拂出言問道。

    “你知道這條金龍是誰找到的嗎?”左登峰答非所問。此刻金龍一直在往東疾飛,位于離地數里的高空,瞬息百里,所到之處烏云密布,攜風帶雨。

    “不是雪玄真人嗎?”玉拂面露疑惑。

    “姜子牙是闡教弟子,周朝以他為國師統一神州,周朝定然推崇闡教。雪玄真人只是奉截教祖師之名行事,目的是顯截教威能,免得落于人后。”左登峰苦笑搖頭,“石板下部分所記載的內容有一部分是馭龍之朮,但是這馭龍之朮并不是雪玄真人所創,而是通天教主傳授給他的,包括金龍和十三的所在也是通天教主告知于他。”

    “原來如此,道君為什么要假他之手?”玉拂是修道中人,截教祖師是三清之一,所以她才會以道君稱之。

    “大帥自然不能跟小兵對手,況且一只雪豹很容易與一只貓成為朋友,因為它們都是貓科動物。”左登峰再度苦笑,他雖然猜到了表象卻沒有想到事情的背后會涉及到截教的祖師。

    “以五爪金龍對陣十二地支是個大動作,倘若沒有上天允許,雪軒真人的確不敢這么做。”玉拂點頭說道。雖然她是修道中人,但是她從未見過神仙,甚至從未見過仙人留下的遺跡,此次云南之行令玉拂感覺到仙人離她并不遠,只是他們不會干預凡塵之事,亦或許是不在明里干預。

    “雪玄真人之所以肉身飛升就是因為他辦好了上面交代的事情。”左登峰出言說道。

    “原來他只是利用十三,怪不得他會狠心的撇下十三。”玉拂嘆氣開口。

    “其實他也不算很壞,至少他只是取走了十三的內丹而沒有殺了它。要知道十三的出現本來就是不對的,九州之內除了主龍脈之外只應該有十二條龍脈,十二條龍脈分別對應十二個朝代,夏,商,周,秦,漢,晉,隋,唐,宋,元,明,清這十二個正統王朝分別應對一條金龍龍脈,其他的朝代對應的則只是四爪青龍。倘若十三與金龍在一起,毫無疑問將會催生一個新的王朝,這是天地所不允許的。”左登峰正色開口。

    玉拂聞言點了點頭,十二條龍脈應對十二個王朝乃世人皆知之事,不管是周文王的《周易》還是袁天罡李淳風的《推背圖》都預測了中國將會有十二個王朝,此數一過,將不再有皇帝。事實也的確如此,溥儀也被人從皇宮攆走了。

    “這件事情雪玄真人整整干了十二年才干完,在此期間他都干了什么已經很難考証了。其實事情的真相很簡單,就是截教利用十三和金龍向闡教証明截教并不遜于闡教,他們也可以統一神州。”左登峰低頭下望,發現短短片刻時間已經離開了三江并流區域,來到了金沙江東側。

    “三千年前的事情,能知道真相已經很不容易了,旁枝末節無法探究。”玉拂點頭開口。

    左登峰聞言沒有回應,雖然這件事情跟他無關,他仍然不允許心中出現問號,他希望能完整的還原三千年前的那段往事,好在接下來還有三只地支要尋覓,或許可以從其中找到蛛絲馬跡,還原事實真相。

    玉拂見左登峰不再開口,便沒有再打擾他,收回思緒俯視下方的城池村落,山野江河,金龍臨世,會有異象相隨,雖然烏云密布,但下方還是有眼尖之人抬頭上望。

    “十三,適可而止,不要耗盡所有靈氣,留下自保所需。”左登峰出言說道。時至此刻十三身上的金色再度褪盡,而且龍身開始微微晃動,這是十三靈氣不續的征兆。

    十三此刻正在操控金龍,并沒有出聲回應,也沒有減速之勢,不但沒有放緩速度,反而探爪延身急速東進。

    “十三,落下。”左登峰高聲說道。十三操控金龍的目的已經達到了,左登峰希望它能留下少許靈氣以備不時之需。動物沒有修行法門,它們的靈氣一旦耗光,短時間內很難加以補充。

    金龍發出了一聲沉悶的龍吟之聲,示意聽到了左登峰的話。

    雖然給予了左登峰回應,但是金龍仍然沒有放緩速度,而是越發急切的向東飛移。

    這條金龍體型巨大,金鱗之下乃血肉之軀,倘若估算其重量,當不下萬斤,它并未羽翼,于半空飛移顯得極為神異,事實上它的體內充盈著金龍靈氣,在空中行移猶如人類在江河中游水。

    一炷香之后,龍身抖動的越發厲害,自龍身延出的吸附之力也變的很是微弱,金龍不時搖頭擺尾,十三的本體也開始微微的顫抖。即便如此,十三仍然沒有停止操控金龍,反而催的越發急切。

    左登峰見狀沒有再喝止它,很顯然十三這么做是有著某種目的的。

    終于,金龍進入了湖南境地,此時金龍的飛行高度已經大大降低,好在周圍全是群山,鮮有人類居住,這片叢林左登峰極為眼熟,左右環視之后他便確定這里就是他尋找地支的第一站,湖南庸國古城所在的區域。

    “十三要送我回道觀?”玉拂轉頭看向左登峰。

    “想的美,這家伙要去報仇。”左登峰哭笑不得,到了這里他已經知道十三要干什么了。

    “報什么仇?”玉拂皺眉發問。

    “十三跟九陽猴衍生出的那只耗子腦袋昆虫身體的毒物有仇,它肯定是要趁這個機會報仇。”左登峰出言笑道。

    金龍移動速度很快,片刻過后果然來到了庸國古城所在的廢墟,金龍落下之后,左登峰和玉拂離開龍身跳了下來,金龍快速的爬向那處天坑,昂首龍嘯,聲震四野。十三此舉跟人類吃虧了之后回來報復是一樣的,先前打不過你,現在能了,必須揍你一頓。

    龍嘯過后,金龍進入了天坑,此時金龍失控之勢越發明顯,龍尾甩動,搖頭噴鼻。

    “十三,別殺它。”左登峰見狀出言喊道。這里的毒物是玉拂的九陽猴衍生出的,能不殺還是不殺為好。

    此時金龍已經進入了那粉紅色的瘴氣之內,片刻過后天坑下方就傳來了龍嘯聲和吱吱聲,吱吱聲中充滿了恐懼,隨之而來的便是慘叫聲,不過慘叫一直沒有停止,這就說明十三正在痛毆它而沒有取它性命,如若不然,一爪子就拍死它了。

    好在沒過多久金龍便自天坑之中盤旋而上,落于二人身側,左登峰觀其嘴爪發現并無血跡,而坑下有氣無力的叫喚聲還在傳來,這就說明十三沒有殺它。

    金龍落于二人身側之后扭頭看向左登峰,即便知道這條金龍是十三在操控,但是面對著如此神異龐大的巨物還是令左登峰心跳加快,金龍看了左登峰一眼,轉而抬頭龍嘯,這一聲龍嘯之中蘊含著金龍狂霸的威嚴,也暗藏著十三無窮的留戀。

    龍嘯聲止,龍頭上的十三睜開眼睛一躍而下,站于左登峰身邊,雖然站在左登峰的身邊,但十三此刻的眼神仍然是茫然的,這表示它并未徹底放棄對金龍的控制。

    “十三,讓它走吧。”左登峰嘆氣開口。十三的灰毛邊緣此刻還殘留著一寸長短的金芒,這說明它并未將內丹蘊含的靈氣徹底耗盡。

    十三聞言抬頭看了左登峰一眼,轉而看了看站于旁側的龐然金龍,猶豫良久閉上了眼睛。

    十三閉上眼睛的瞬間,那條金龍便重獲自由,它三魂缺失,智力低下,獲得自由之后立刻騰空而起望西而去,缺失了三魂的金龍只有簡單的思維,回歸故土是它為數不多的几種思維之一。

    金龍騰空之后,十三睜開眼睛抬頭上望,一開始只是面露不舍并無動作,后來金龍逐漸遠去,十三終于按捺不住一躍而起,凌空追趕。

    但是它只躍起了二十余丈便停了下來,凌空而立,眺望著已經遠去的金龍,直至金龍隱于西側天際不復可見,方才落于地面,怏怏回返。

    得失一直存于世間,不管是人還是動物都要面臨這個問題,小的得失誰都可以經受,但是對于十三來說,它失去的東西實在是太寶貴了,失落在所難免。

    左登峰此刻的心情不算壞,因為在他的約束之下十三保留了部分靈氣,金色沒有徹底褪去就說明內丹還殘余了少許,假以時日,十三或許可以再馭金龍。

    但是十三恢復內丹的時間定然極為漫長,他有生之年是看不到了……
梅爾斯 發表於 2019-1-23 21:11
第一百九十七章 十三太子

    在此之前左登峰做出了選擇,義無反顧的將可能救活巫心語的內丹還給了十三,這對他來說這并不是個輕松的選擇,但是他最終沒有愧對十三。【:現在輪到十三做選擇了,十三做出選擇的時間比左登峰要長很多,之所以猶豫是因為它的選擇將決定著它日后的命運,內丹耗盡之后它將永遠失去駕馭金龍的能力。

    十三很清楚這一點,但是它還是選擇跟隨左登峰,左登峰對它同樣有救命之恩,左登峰從未把它當畜生看待,這樣的主人值得忠心跟隨,故此它才有召馭金龍之舉,此舉目的有二,一者再馭金龍,叱咤風云,抖往日雄霸之神威。二者耗盡內丹,自絕后路,表永遠追隨之忠誠。

    十三站在懸崖邊凝神以待,左登峰和巫心語快速后退了三丈。那條金龍此刻正在屏障外擺尾搖頭活動身軀,很顯然它在這冰川之下已經蟄伏了好多年了。

    “五爪金龍乃龍之王者,沒想到十三會衍生出五爪金龍。”玉拂舉目眺望屏障外的蜿蜒金龍,有感而發。

    “我倒是猜到了,但是我不敢相信自己的猜測是正確的。”左登峰搖頭說道。十二地支乃對應坤屬靈氣而生的靈獸,具有改變地氣的能力,十二地支中本身也有龍的存在,能克制普通天龍的自然只有五爪金龍。不過十三跟著他的時候一直沒有顯露出特異之處,追著九陽猴躥檐上房,在僵尸頭上撒尿,半夜起來咬那子鼠,這些舉動都過于頑劣,左登峰很難想象這樣的一只大貓竟然能夠駕馭金龍,此等感覺彷如與布衣天子為友,朝夕相處卻不知其九五之尊。

    二人說話之際,那條金龍忽然甩動龍尾掃向那無形的靈氣屏障,此次抽掃來勢不疾,只有試探之意,并未攻擊之勢。

    一尾過后,靈氣屏障產生了反彈之力,將那碩大的龍尾緩緩彈開,金龍此舉已然試探出了靈氣屏障的威力,隨后并未急于再來攻擊屏障,只是在半空盤旋,于云層縫隙之中承接陽光,溫血揉身,蓄威凝勢。

    左登峰趁此空當自玉拂手中拿過了一張石板,石板的顏色與山體岩石相同,不問可知是那道人就地取材削磨而成,石板為圓形,大如羅盤,上面刻有字跡,與普通的碑文石刻不同,這張石板上所刻的文字極為圓潤,不似在石板上雕刻而成,倒像是書寫在宣紙上的圓潤筆墨,撇捺拐折都很流暢,沒有雕刻的生澀和僵硬。

    石板只有一面有字,字跡并不多,縱覽也不過百余字,這張石板上記錄的是這個道人的身份,原文如下,“承乾應世,蒙坤臨塵。寄寒靈地,飲露餐風。心懷一仁,享壽千數。化斑身于人形,齊三魂于神府。增天樞于左右,聚靈氣于海庭。化身之日蒙師恩開化,收錄東海,授以祕法七真,焚香淨手,不貽天恩,一紀功成,肉身証道。雪玄子遺塵。”

    “怎么了?”玉拂見左登峰看完石板之后一直眉頭緊皺,疑惑的出言問道。

    “你自己看。”左登峰將那石板遞向玉拂。

    “這些字我認不全。”玉拂搖頭說道,這些字介乎于甲骨文和象形文字之間,玉拂只能認出半數。

    “那個老道道號雪玄真人,是異類修道,本體應該是一只雪豹,石板上的字跡應該是他的爪子刻出來的。”左登峰抬頭看向懸崖之外,發現金龍仍在蜿蜒聚勢。

    “雪豹?”玉拂并沒有過于驚愕,截教之中不乏異類修道者,這是道門中人皆知的事情,不過截教在很早之前就消亡了,那些異類修道者也隨之徹底絕跡。

    “我感覺是,古語歧義很大,理解各有不同,‘斑身’一詞應該指的是老虎和豹子,這里也沒老虎,雪豹倒是不少。雪玄真人從幻化人形到肉身飛升一共經歷了十二年,証的應該是天仙位。”左登峰搖頭說道。

    “自明清以后几乎就沒有仙人歸位了,修道成仙已經成了傳說。這上面有沒有說他與姜子牙斗法的事情?”玉拂出言問道。

    “沒有,這上面說的都是冠冕堂皇的話。”左登峰搖頭說道,這張石板是雪玄真人飛升之前留下的,簡單的概括了自己的生平,他留下這張石板的動機也很簡單,就是告訴世人有他這么一個人曾經在世上生存過。

    “再看一下這個。”玉拂將另外一張石板遞給了左登峰。

    左登峰接過之后快速的看了一遍,轉而抬手將其擊碎,隨后拉著玉拂閃身回到山洞,將那第一張石板放歸原位,與此同時那條五爪金龍猛然擺尾擊向靈氣屏障,伴隨著一聲沉悶的氣爆之聲,外界的山風急速吹至。

    這道靈氣屏障無疑是雪玄真人飛升之前布下的,換做普通青龍,定然無法擊破這道屏障,五爪金龍為俗世中等級最高的異類,都是天庭有位的,不低于天仙品級,故此它才能擊破此處屏障。

    屏障一破,那五爪金龍立刻調轉身形將碩大的龍頭湊了過來,十三一躍而上,跳到了金龍的雙角之間穩穩站定,右側前肢微微前伸,踏至金龍七竅所在,形同將軍策馬。

    十三跳上龍頭之后立刻閉上了眼睛,與此同時那條巨大的金龍原本凶戾狂暴的神情立刻變的溫順服從,偌大的龍眼直視著左登峰和玉拂二人。

    “走。”左登峰見狀拉著玉拂走向金龍,十三和金龍是操縱與**縱的關系,此時的五爪金龍無疑是十三在操控。

    “你要騎乘金龍?”玉拂極為驚愕。在此之前二人連蛟龍都沒見過,更別說青龍金龍了,此等凶戾威嚴的巨物,誰敢騎它。

    “我扛了它三年,騎它一次又能如何?”左登峰拉著玉拂一躍而上。

    “十三,出發。”踏上金龍之后左登峰高聲發令,男人天生喜歡刺激和冒險,腳踏金龍的感覺令左登峰很是興奮,這一次真是沾了十三的光了,試問天下又有几人有幸騎乘五爪金龍。

    左登峰一聲令下,金龍立刻抬起龍頭發出了震耳欲聾的龍嘯,伴隨著龍嘯之聲金龍離開攀附的石壁沖天而起,筆直的飛向萬丈高空。

    左登峰和玉拂皆為度過天劫的修道中人,可以自雙腳涌泉延出靈氣抓附龍鱗,但是靈氣一出他們就知道自己的舉動是多余的,因為自金龍體內延出了極為柔和而穩定的吸附之力,將二人牢牢的吸附在了龍頭之上。

    時隔千年,再馭金龍,十三顯得極為興奮,十三的本體一直閉目未動,這種興奮是通過金龍的舉動表現出來的,五只巨大的龍爪伸縮探抓,御風爬云,急速的向高空攀升。

    雖然速度極快,但是龍身周圍卻并無寒風吹襲,這是因為金龍在移動的時候會散出自身的靈氣抵御外界的寒冷,類似于人類的靈氣屏障。

    十三操控著金龍一直在攀升,沒過多久便穿透了云層,云層之上艷陽高照,一望千里,十三控制著金龍再度沖著太陽發出震耳龍嘯,宣泄自己三千年的氣悶,張揚自己龍族血脈的威嚴。

    “十三,到云層下面。”左登峰待十三龍嘯過后便高聲下令,金龍發出的靈氣并不能阻隔空氣,二人在云層之上異常憋悶。

    十三聞言立刻操控金龍擺尾俯沖,俯沖的速度更加快捷,形同高空墜落,這種感覺令左登峰更加興奮,忍不住高聲歡呼,玉拂雖然道朮玄妙,終究是女人心性,急速墜落的感覺令她大為惶恐,緊張之下探手抱住了左登峰。

    巨大的金龍筆直的沖向下方,到了云層以下之后,下方的景象一目了然,快速的俯沖令下方的事物急速的二人眼中變大,這一情形令二人心跳加速,盡皆感受到了生平從未感受到的興奮和刺激。

    金龍并未在半空停住身形,而是一直在俯沖,左登峰對十三有著絕對的信任,知道它只是在炫耀自己的能力,事實正如他料想的那樣,金龍在沖到雪山峰頂之后陡然定住了身形,巨大的黃色龍尾急速掃向二人先前所在的峰頂,一尾過后,峰頂的一干事物蕩然無存,連那山洞亦為之掃平,此舉所蘊之含義無疑是“老子不會再回來了。”

    急速的攀升和陡然的俯沖之后,十三沒有再令金龍做出危險的動作,而是控制著金龍急速向東,雖然移動之時異常迅捷,卻安靜無風,平穩異常。

    “還不松手。”左登峰笑虐的沖玉拂說道。

    玉拂聞言這才醒悟,微顯尷尬的松開了雙臂。

    “你不想知道那片被我打碎的石板上寫著什么?”左登峰出言問道。

    “我先前撇了一眼,只認識召馭龍魂的那句口訣。”玉拂出言說道。

    “上半截記載的是十三的身份,華夏龍脈發源于昆侖山,昆侖山為龍脈之祖,為金龍之王,昆侖山又衍生出了十二條太子龍脈遍布神州,同樣為金龍所屬,主皇庭龍氣,決江山所屬。但是十二是封頂之數,第十三條太子龍脈本不應該出現,但是它出現了,而且出現之初就有著天生的殘疾,金龍三魂未能附著龍身,而是受五行靈地影響,一分為二,另外成型。”左登峰伸手指著站于龍頭的十三,

    “十三之所以能夠駕馭金龍是因為它身擁金龍三魂,為至尊金龍之十三太子……”
梅爾斯 發表於 2019-1-23 21:11
第一百九十六章 再馭金龍

    金盒大若茶盞,上雕金花九朵,無疑是皇家之物,金盒入手,左登峰立刻心如撞鹿,黃金并不能阻隔靈氣,他感受到了金盒內部發出的微弱混元靈氣。

    金盒雖然放置良久,但是金黃鮮亮并不蒙塵,左登峰顫抖著雙手打開了蓋子,發現金盒內墊以柔軟錦紗,時隔三千年,錦紗竟然毫無褪se,錦紗正中有一極小內丹,五彩流光,五行兼具,正是十三失去多年的內丹。

    尋常地支的內丹都有小指指肚大小,形如豆粒,可是盒子里的內丹卻小如麥粒,根據鋪墊金盒的錦紗凹陷痕跡來看,十三的這枚內丹當年應該比地支的內丹要稍大一些,現在之所以如此之小是因為金盒并不能隔絕靈氣的發散,三千年的歲月令得這枚內丹蘊含的靈氣緩慢的揮發掉了。

    左登峰手持金盒愕然發愣之際,一股清新之氣自身旁傳來,左登峰扭頭而望,發現是玉拂靠了過來低頭打量金盒里的內丹。

    片刻過后二人收回視線對視了一眼,皆是苦笑搖頭,十三的內丹發散的太嚴重了,但是這也不能怪那老道處置不當,鐵器倒是能阻隔靈氣,但是三千年的時間鐵器定然無法保存至今。

    這枚內丹雖然所剩不足先前的十分之一,但是極為圓潤,內藏五行各氣所屬,集金氣之尊貴,木氣之韌雅,水氣之清靈,火氣之狂霸,土氣之厚重于須彌方寸。

    左登峰手持金盒若有所思,片刻之后決然的蹲下身將那金盒遞到了十三的面前,人皆有私心,左登峰見到這枚內丹之后生出了以之相救巫心語的想法,但是這一yin暗的想法在瞬間就被其否定了,這是十三的東西,必須給十三。

    他的這一決定非常的決絕,之所以決絕并不是因為以此內丹相救巫心語在未知之數,而是他不能見利忘義,恩將仇報,雖然腦海之中浮現出了yin暗的想法,左登峰卻并未對此感到愧疚,因為每個人都有yin暗的想法,能在瞬間壓制這種yin暗的想法已經是對人xing的超越了。

    十三對那金盒很是陌生,對于金盒里的東西卻不陌生,但是此刻它的神情是疑惑的,看了金盒一眼之后便抬頭看著左登峰,其表情所表達的意思非常明顯,“我的內丹怎么這么小了呢。”

    “就剩這點兒了。”左登峰見狀哭笑不得,旁邊的玉拂也一臉的莞爾無奈。

    十三沒從左登峰那里得到答案,便低頭聞嗅著金盒里的內丹,它并非不能感覺到這枚內丹屬于自己,它只是疑惑原本大若鴿卵的內丹怎么成了這個樣子。

    片刻的聞嗅過后,十三張嘴吞下了那枚內丹。

    內丹入體,十三周身的灰毛在瞬間陡然變為金黃,這是一種厚重霸氣的尊貴之黃,遠非刺眼俗氣的庸俗之黃可比,灰毛變se的同時也長出了數寸,猶如將軍挂冑,天子著袍,頓顯尊榮霸氣,雍容不凡。

    十三的五官也有著細微的變化,雙耳在瞬間生出了三寸長短的上沖筆毛,與猞猁的黑se筆毛不同,十三生出的筆毛呈朱砂暗紅,與爪子的顏se相應。

    眼睛雖無明顯變化,但是眼帘微微下垂,內藏沉穩神蘊。

    鼻翼仍為黑se,但此黑非彼黑,先前之黑為墨汁之黑,此時的黑為墨玉之黑,雖同為黑se,神凡卻是迥異。

    嘴巴并無變化,但是上顎兩側的犬齒卻變長了,微微外露,稍帶戾氣。

    十三的變化是在一瞬間完成的,短短的瞬間之后左登峰就知道自己將要失去十三了,此時的十三神情異常威嚴,沒有了之前的人xing,仿若天子回朝登位,在黃袍加身之前二者可為摯友,但是面南背北之后二者就做不成朋友了。

    “十三真是威武。”玉拂見狀有感而發,她與十三相處時間不長,看不到十三神情的細微變化。

    十三聞言抬頭看了看玉拂,轉而看了看左登峰,它此刻的眼神彷如一久經世事的老者,不再頑劣混愚,由此可見吞服內丹給它帶來的不僅僅是實力的增長,外貌的變化,還對它的心xing和智力產生了極大的影響。

    看過二人之后,十三轉身走向西側的五行靈地,這時候它的尾巴不再上翹,而是平直拖地,尾尖微甩,步速很慢,緩慢的跨過五圈進入中間的黃se泥坑躺臥了下來。

    十三平時喜歡趴著,但是這一次它是斜臥的。

    玉拂見狀轉頭看向左登峰,面帶詢問之意,很顯然她也發現十三跟左登峰生分了。

    “它有了歸宿我也放心了。”左登峰平靜的說道,這一刻他明白了天下無不散之筵席,他心里很蕭然,也很寂寥,不管是玉拂還是鐵鞋都只是他臨時的伙伴,只有十三是一直跟隨著他的,十三一旦離去,他就成了真正的孤家寡人,連個自言自語的聽眾都沒有了。

    玉拂聞言搖頭輕嘆,十三的態度令她感覺到了危險,這份危險不是關于十三的,在此之前她一直把十三當成戰友,二者合力將一路走向yin間的左登峰拉向陽世,而今十三回到了故土,左登峰又少了一份對塵世的眷戀,單靠她一人,很難令左登峰回頭了。

    “走。”左登峰看了十三一眼轉身邁步離開,他之所以到這里來只是為了十三,其他的都是由十三間接引起,而今十三的態度令他很失落,但是他不怪十三,因為在找回內丹之前十三就像一個渾噩的傻子,他與十三的感情是建立在它心智混沌的基礎上的,而今它已經醒了。

    “看完這兩張石板再走,至少知道十三原來主人的身份。”玉拂探手拉住了左登峰,石窟共分三層,上下兩層各放石板一張。

    “跟我有什么關系。”左登峰并未停步。

    “第二張石板上刻的好像是招引龍魂的方法。”玉拂試圖令左登峰在這里多做停留,以等待十三回心轉意。

    “我已經有了yin陽生死訣。”左登峰仍未回頭。

    玉拂聞言只能拿起那兩張石板隨之走出了山洞。

    “放回去,喇嘛什么都沒拿,你也不要拿。”左登峰搖頭說道。

    玉拂沒有聽從左登峰的話,嘆氣過后與左登峰并肩走向那處洞口,左登峰臉seyin的嚇人,她不知道該如何寬慰。

    左登峰在行走的同時想的是十三在這里會不會遇到生存困難,畢竟它的內丹已經所剩無几,他并不怪十三留在故土,他只是感覺周身冰涼。

    就在左登峰走近洞口之時,玉拂拉住了他。

    左登峰轉身回望,發現十三正站在洞口看著他。

    “回去,如果有時間,我會來看你。”左登峰微笑著沖十三擺了擺手,經過了與巫心語的生死離別,他已然懂得男人應該克制自己的感情,藏之于心,刻之于骨,唯獨不能顯之于外,但是這些都只是他理智的想法,內心里他并不能做到這一點,說話的同時眼圈已然泛紅,他很清楚自己不會再回來了。

    十三聞言沒有反應,只是直盯著左登峰,眼神之中流露出了凝重而為難的神情,左登峰見之內心大慰,不要別的,只要十三顯示出一絲對他的留戀就夠了。

    左登峰沒有讓十三為難,十三留在這里是最好的選擇,早晚有一天它可以憑借靈地重凝內丹,再馭天龍,片刻過后左登峰收回目光走向洞口彎身而下。

    就在此時,十三尖叫一聲向二人扑來,十丈之外一躍而至,數倍于先前的跳躍距離,內丹入體對它產生了極大的影響。

    十三來到左登峰近前抬頭上望,面露濃濃不舍,左登峰微笑回應,抬手指了指山洞,示意它回去,他不敢開口,因為玉拂就在近前,他不想讓玉拂看到他軟弱的一面。

    十三一直在盯著左登峰,良久過后眼神之中的猶豫神情逐漸隱去,取而代之的是無比的堅毅,這種表情若出現在人類的臉上,那就代表這個人已經做出了重大的抉擇。

    片刻過后十三的眼神轉為迷離,仿若人類出神發愣,左登峰見狀大感疑惑,出言召喚兩聲,十三竟然毫無回應。

    “十三怎么了。”玉拂見狀大感不解。

    “不知道,它以前從未出現過這種情況。”左登峰搖頭說道。

    二人剛剛交談了兩句,便聽到東側崖下傳來了巨大轟隆之聲,這聲巨大的聲響表明山下出現了很大的變故。

    二人聞聲立刻走到崖邊探頭下望,一看之下陡然震驚,山下東側區域本為一冰封深湖,此刻那冰湖的冰面已經破開,一條驍霸巨龍正自冰湖之中出水凌空旋身而上,片刻之后已至眼前。

    這是一條真正的巨龍,體長百丈,周身金鱗,頭生六尺龍角,鼻寬過尺,口闊庹余,龍目赤紅,數倍牛眼,鱗片堅厚,金黃無缺,龍須挑揚,舞動凝威,腹生五爪,蒼勁銳利。

    五爪之龍乃至尊金龍之屬,金龍出世,祥云繞體,風云變se,ri月無光。

    陡然出現的金龍令左登峰和玉拂目瞪口呆,雖然在此之前他們已經猜想到十三有馭龍之能,卻未曾想到它衍生出的巨龍竟然是至尊金龍,左登峰更沒想到十三會在此時召喚金龍,它內丹本就所剩無几,此時召馭金龍必然導致其內丹耗盡,不可恢復。

    想及此處,左登峰立刻轉頭回望,發現十三正向此處跑來,先前的金毛此時已然極為黯淡,金se几乎消之不見,上顎犬齒以及雙耳筆毛已經縮回,樣子極為萎靡,但其神情卻極為興奮,快速跑到懸崖邊注視著那條五爪金龍。

    “十三為什么要在此時召喚金龍。”玉拂愕然回望,十三此刻召馭天龍明顯不合時宜,會耗盡其僅存的內丹。

    “它想讓咱們看看它的真正實力。”左登峰拉著玉拂后退,那條金龍此刻已有擺尾之勢,毫無疑問它要擊碎這處靈氣屏障,接迎十三。

    “十三為什么要這么做。”玉拂再度發問。

    “因為它已經做出了選擇,這是它最后一次駕馭金龍了……”
梅爾斯 發表於 2019-1-23 21:10
第一百九十五章 重回故居

    “走,跟著十三。”左登峰回頭喊上了玉拂,他跟十三相處的時間很長了,對十三的習xing很是了解,十三跑的很快,這表示它有著明確的目的。

    玉拂聞言轉身走了過來,二人跟在十三的身后向山峰東側走去。

    十三跑的很快,在何處落腳它都選擇的很是准確,由此可見它曾經在沒有積雪的山峰上行走過。

    “十三要帶咱們去哪里。”玉拂出言問道。

    “不知道。”左登峰搖頭說道,他擅長推測,不喜歡猜測。

    玉拂聞言沒有再開口,和左登峰一前一后跟在十三的身后,山體的積雪雖然已經滑落,但地勢仍然非常險峻,二人無法并行。

    一炷香之后,十三停了下來,它停下的位置正是左登峰先前采摘雪參的位置,此時雪參大部分已經隨著積雪墜了下去,只有為數不多的几株殘留在石壁的縫隙中。

    十三來到這里停了下來,轉頭看向石壁,左右晃頭若有所尋。

    “嘗嘗什么味道。”左登峰將那几株殘存的雪參拔了下來,轉手遞給玉拂一棵,玉拂擺手沒接,左登峰將懷中的那几株連同剛拔下的几株一并放進了木箱。

    “你怎么見什么拿什么。”玉拂出言笑道,左登峰遇到新奇或是值錢的東西就會拿走,毫無修道中人視金錢如糞土的高潔。

    “君子愛財取之有道,我又沒偷沒搶。”左登峰隨口說道,十三此刻已經不再轉頭亂望,而是伸出前爪試探著抓撓石壁上的一處區域。

    “十三在抓什么。”玉拂也發現了十三的舉動。

    左登峰聞言蹲下將十三拉開,轉而打量著十三抓撓的那處區域。

    十三抓撓的區域正好位于先前那片雪參的中心部位,這里不是石壁,而是松軟的泥土,左登峰快速的將泥土扒開,一處一尺左右的孔洞出現在了二人的面前,這處孔洞里面是空的,洞壁上長有許多植物的根須,根須向外擴散的地方先前都長有雪參。

    “我明白了。”左登峰盯著孔洞打量了半晌,終于恍然大悟,“這里先前長有一株巨大的雪參,雪參已經被人挖走了,殘存的少量根須又生出了外面的雪參。”

    “這株雪參竟然寬有一尺。”玉拂微感愕然,尋常人參大者不過杯口粗細,一尺多寬的人參几乎與人的腰圍差不多了,人參的長度和寬度跟人體比例相仿,也就是說這株雪參先前已經真正的成了人形了。

    “這里是方圓千里的最高峰,也是靈氣聚集的區域,在沒人打擾的情況下長出這么大的雪參并不奇怪,阿底寺的僧人在多年以前發現了這株雪參,挖走雪參之后通過雪參生長的孔洞進入了屏障之內。”左登峰出言說道。

    “靈氣有穿透xing,那個道人先前其實是連山體內部一起保護住了,但是這么大的雪參已然有了靈氣,那道人的靈氣遭到了這株雪參的阻隔,令得靈氣屏障出現了缺口。”玉拂點頭說道。

    “我先進去,你們跟著我。”左登峰點頭過后蜷身進洞。

    進入孔洞之后,左登峰竭力蜷縮身體向上挪移,洞口很窄,而且左右都有靈氣禁錮,無法拓寬,只能硬擠。

    這種擁擠的感覺非常別扭,好在靈氣屏障是薄薄的一層,擠過之后立刻感覺到些許的輕松,雖然洞穴仍然狹窄,好在已經沒有了靈氣的拘束,這表明他已經進到了靈氣屏障的內部,洞內空氣并不污濁,孔洞也不深邃,抬頭上望,可以清楚的看到覆蓋在洞口的綠se植物。

    左登峰勉力的爬出了坑洞,峰頂的情況立刻盡收眼底,這里的山峰有一半是平坦的區域,但是平坦的區域很小,僅十丈方圓,平坦的區域長滿了雪參雪蓮以及不知名的奇異花草,甚至還有几株長有果子的小樹,山頂西側大部分區域仍然是山峰,山峰下方有著一座山洞,洞口向東,高有丈余,由于年歲ri久,通往山洞的路徑已經長滿了各種植物,曾經的小路已不復可見。

    這里很安靜,沒有任何生命的跡象,只有各種花草,身臨其境,心xing平靜怡然,周身祥和通泰,若問世間可有不染俗塵的世外桃源,此處便是。

    就在左登峰愕然環視之際,十三和玉拂也自洞內鑽了上來,玉拂驚見此景,極為驚訝,駐足不前,打量環視。

    十三上來之后快速的轉頭左右張望,鼻翼一直在微微抖動,貓是高等脊椎動物,在悲傷之下是會流淚的,十三此刻就在流淚,激動悲傷的神情彷如在外漂泊多年重返故土的游子。

    “你是個好人,十三遇到你真幸運。”玉拂低頭看了看十三,又抬頭看了看左登峰,這句話是她的肺腑之言,世人濁劣,辜情負義,而左登峰竟然為了一只貓以身犯險,償它心愿,這令玉拂對他極為欽佩,一個連畜生都不辜負的人更不會辜負他人。

    “它是我的家人,我應該這樣對它。”左登峰出言說道,在他沒有成名之前,他的身邊沒有別人,只有十三跟著他。

    “十三,帶我們參觀一下你的家。”玉拂沖十三笑道

    十三聞言抬頭看了玉拂一眼,轉而扭頭看向左登峰,左登峰抬手指了指前方,十三會意,扭頭跑向前方山洞。

    十三走的并不是直路,也沒有刻意躲避一些生長在地上的植物,這些植物是后期生長出來的,十三走的是三千年前它經常走的那條路,有些習慣很難改變。

    片刻過后,二人來到了山洞外,十三率先跑進了山洞,二人隨其進入,進入山洞之后,二人立刻微感失望,這處山洞并不大,洞內的擺設極為簡單,北側有一石台,石台上刻著一張棋盤,棋盤是空的,東側放著兩se石盂,圍棋在黃帝時期就已經出現,此處出現棋具并不奇怪,兩只石盂放在棋盤一側說明那個老道當年是自己跟自己下棋的,并無棋友對陣,由此可見他獨居于此極為寂寥。

    石台西側擺放著一片酒壇,酒壇樣式不一,其中几尊酒壇為石刻,石料左登峰非常眼熟,這是湖南庸國建造城池所使用的石料,這與他先前推測的老道去過庸國并受到招待是相符的,大大小小的酒壇有三十多個,全部是空的,這些空了的酒壇足以說明這個老道也好杯中之物,酒壇樣式的不同說明老道從窺悟大道移居此處到肉身飛升這段時間曾經去過很多地方。

    石台東側靠北有一方石枕,不問可知這里是老道休息的地方,這方石枕也說明了一個問題,那就是老道移居到這里的時候雖然已然可以長生不死,修為卻并未登峰造極,還是需要躺臥休息。

    山洞正中西側的山體上被人為開鑿出了一處三尺高矮,一尺寬窄的神龕,內置石質靈位,上書“太上大道君”五字古文,神位向東,正對截教祖師仙靈方位,由此可見這道人的確是截教的,神龕下方擺放著一金質香爐,香灰可辨。

    山洞的南側區域是一處五行不缺的天生靈地,世人所說的五行不缺指的是在某一范圍內五行不缺,五行不缺的靈地也分好多種,與居人風水完全相反,百里之內五行不缺為下品,十里之內五行不缺為中品,一里之內五行不缺為上品。

    此處是十步之內五行不缺,為絕佳極致,十步之內天成五圈,外為黃玉,五行之中土為尊,所以它居長,黃玉催生四圈白金,這一圈白se金屬左登峰并不識得,白金催生三圈黑水,對應黑水的是一種黑se冰晶,黑水催生兩圈青木,青木對應之物為異木凝脂,青木催生一圈紅火,紅火為紅se炎石,此處溫度較高,正是這溫暖的炎石所至。

    土生金,金生水,水生木,木生火,火生土,最里面的區域只有一步左右,為圓形土坑,土坑內的泥土亦是黃se。

    這是一處天然生成的靈地,五行顏se為五行原se,所謂五行原se是未與五行其他所屬產生影響的本se,此外這里只有內向相生而無反向相克,毋庸置疑,這里就是十三出生的地方,事實上十三才是這里的主人,那老道是后期才來到這里的。

    這處山洞几乎沒有人工開鑿的痕跡,在古代,有門派的道人會住在道觀里,獨行道人往往居住洞府,不管是道觀還是洞府,對于修道中人來說都只是棲身的場所,他們不會花費jing力去修建開鑿,也不在乎身外之物,倘若這里雕梁畫棟,珠寶遍地,反倒不對了。

    整個山洞就這些東西,就在左登峰以為十三以及那老道的身份就要石沉大海之際,玉拂自旁側遞來一面石板,石板為圓形,大小如羅盤,上刻字跡。

    左登峰接過石板轉頭而望,這才發現在山洞入口的右側石壁上人為開鑿出了三處方形石窟,石窟只有一尺見方,三處石窟分為上中下三層,玉拂遞來的石板是自最下方的石窟里拿出來的。

    左登峰發現了這一情況的同時也發現了最上層的石窟里放置著一個小巧的金盒,這里不應該有這種東西,此外金盒很小,里面肯定也裝不了大東西。

    想及此處左登峰將尚未觀看的石板放下,抬手拿起了那個小巧的金盒。
梅爾斯 發表於 2019-1-23 21:10
第一百九十四章 剝它的皮

    陣法可以隔絕某一區域,修道中人以自身靈氣布起的靈氣屏障也能達到相同的效果,兩者最容易區分的一點就是靈氣屏障遇到沖擊之后會有等量的反彈,由此可見,云彩上面的這片區域被十三原來的主人留下的屏障隔絕了起來。

    “棘手。”玉拂聞言面露難se,她是道門中人,自然知道靈氣屏障與陣法不同,靈氣屏障只能強行攻破,不可取巧,而二人的修為明顯不是十三原主人的對手。

    “阿底寺的僧人肯定上去過,他們是怎么上去的。”左登峰皺眉開口,卡瓦博格峰被那一干僧眾奉為神山并建廟祭祀,阿底寺的僧人召喚的天龍護身,這些都說明他們肯定上去過。

    “會不會跟時辰和天象有關。”玉拂暫時腳踏虛空,騰出手來整理發髻,修道中人的靈氣屏障雖然本身沒有漏洞,卻有可能受到天象和時辰等因素的影響。

    “有可能,在此之前我一直忽視了一個問題,既然那些僧眾把這座雪山奉為神山,就不應該把咱們放進來,他們明知道咱們身擁道法還敢放咱們進山就說明他們并不擔心咱們攀登雪山,或者說在他們看來咱們根本就登不到山頂。”左登峰出言說道。

    “現在怎么辦。”玉拂問道。

    “等我想想。”左登峰搖頭說道,他需要將整個線索理順,然后再做出決定。

    根據現有的線索來看,卡瓦博格峰肯定是被阿底寺的僧人登上過,但是無法確定他們是當年偶然的上去過一次,還是已經掌握了登上山峰的訣竅可以隨時進入靈氣屏障,不過根據瘸子先前所說的卡瓦博格峰無人登上這一細節來看,應該是阿底寺的前輩在若干年前偶然上去過,現在的僧人并沒有掌握進入靈氣屏障的方法。

    正因如此,他們才敢放二人進山,卡瓦博格雪山并不封閉,平時也不在他們的保護之下,時常會有尋仙訪道和挖取雪參的人來到這里,寺中的僧人并不擔心他們偶然之下進入靈氣屏障,這就說明在阿底寺僧人的眼里,卡瓦博格雪山是無人能夠登頂的。

    “那些僧人之所以放咱們進來,并不是因為他們已經掌握了進入屏障的時間和方法。”左登峰將自己分析的結果與玉拂分享。

    “你的意思是說咱們還有一線機會。”玉拂改換左手攀附冰壁。

    “是的,他們并非有恃無恐,而是在他們看來這座雪山無人可以登頂,但是他們寺中前輩的確曾經上去過,他們能上去,咱們也一定能上去,不過我很擔心線索會被他們破壞掉。”左登峰搖頭說道。

    “僧人不是土匪,他們不會亂動人家的東西,鐵鞋就是個很好例子。”玉拂出言說道。

    “我去確定一下靈氣屏障的范圍,你在這里等我,十三交給你。”左登峰說道,十三聞言不待玉拂有所反應就跳到了她的肩頭,十三在高空之中跳躍并不顯得緊張,這是它特有的氣度,就像落魄的皇族,雖然威風不在,氣勢卻不曾失去。

    “小心點兒。”玉拂聞言點頭攀附冰壁。

    左登峰點頭回應,轉而離開冰壁延出靈氣沖撞那道無形的靈氣屏障,根據靈氣的反震來確定屏障的范圍。

    “十丈,我去周圍看一下。”左登峰確定了屏障的外延范圍,轉而向西橫移,在半空之中橫移尋找是極為危險的事情,雪山過于陡峭,沒有踏足之處,只能靠手臂插入冰壁借力。

    西側沒有發現異常,南側也沒有異常,但是南側的冰壁已然有了融化的跡象,左登峰攀附其上膽戰心驚,如果脫手倒不至于摔死,卻得重新攀登,到了東側,左登峰有了發現,不過他發現的是一片雪參,生長在岩石縫隙中,密密麻麻的一片,雖然他從未見過雪參,但是人參他是認識的,這片葉碧籽紅的植物散發著強烈的良xing氣息,左登峰隨手揪起几株揣進了懷里。

    “怎么樣。”回到原處,玉拂出言問道。

    “沒有發現。”左登峰沖十三招了招手,十三立刻跳上了他的肩頭。

    “那怎么辦。”玉拂皺眉。

    “我小時候喜歡跟伙伴進河溝抓魚,如果水很清澈,我們很難抓到魚,如果把水攪渾,就很容易有收獲。”左登峰正se說道。

    “你的意思是渾水摸魚。”玉拂不明其意。

    “我要讓它動起來,讓它雪崩。”左登峰挑眉開口,目前卡瓦博格峰全部被冰雪覆蓋,整個一個大冰柱,根本就觀察不到里面的情況。

    “上面會不會有積雪存在。”玉拂伸手上指,她擔心的是倘若雪崩,上面會不會有積雪跌落。

    “應該沒有。”左登峰搖頭說道,屏障保護的只是卡瓦博格峰的上端區域,自遠處看即便缺失了這點區域,整個雪山仍然是完整的,不會忽然之間突兀的沒了峰頂。

    “我認為可行。”玉拂沉吟片刻點頭說道。

    左登峰聞言點了點頭,伸出右手插進了冰壁,玄yin護手一直保護到手肘部位,有它保護,手臂不虞受傷,玉拂見狀也將護手金甲插入冰壁,二人對視一眼,氣凝丹田,施出了千斤墜的身法,令自身重量暴增,急速下落的同時各自向左右偏移,以“八”字形狀將堅固的冰壁大面積的划開。

    卡瓦博格峰的積雪本來就不穩定,二人如此一搞,頓時令山體附著的積雪產生了異動,片刻之后轟隆聲響起,卡瓦博格峰雪崩了。

    二人見狀并未停止下滑之勢,反而加快了下落的速度,他們這么做的原因有兩個,一是下落的慢了就會被上方快速滑下的冰雪掩埋掉,第二個原因是必須將整個山體的積雪剝下,就像剝玉米,去皮見籽。

    二人下落的速度極快,玉拂比左登峰好過,因為她的護手金甲本來就是堅硬的金屬,划破冰壁毫無問題,即便遇到凸出的山石也是摧枯拉朽,而左登峰的玄yin護手是柔軟之物,需要灌注以靈氣才能破開冰壁和石壁,此外玄yin護手編織的很稀疏,并不能隔絕外界的低溫,需要自丹田抽調陽xing靈氣來緩解手臂傳來的低溫。

    除此之外令左登峰沒有想到的是在快速下落的時候十三蹲坐不穩,它在受到顛簸或者蹲坐不穩的情況下就會離開肩膀騎脖子抱頭,雖然它很有分寸沒有自爪鞘之中伸出利爪,但是它的兩只前爪恰恰擋住了左登峰的眼睛,彷如人類蒙眼嬉鬧,但是十三的爪子是圓的,左登峰無法從其爪縫中觀察外面的情況,情急之下只能微微低頭將十三的爪子移到了自己的額頭部位,不過如此一來十三就抓不穩,因為人的眼眶是凹陷的,額頭是凸出的,十三抓不穩就伸出了爪子,爪子一出左登峰叫苦不迭。

    下落極為迅速,片刻過后二人便到了山底,此時上方的積雪已經伴隨著震耳yu聾的轟隆聲極速堆下,二人互做手勢,各自逃竄,泰山崩于眼前而se不變的淡定二人是沒有的,因為他們還不想淡定的死。

    玉拂落下的位置在山體的北側,左登峰落下的位置在山體偏西,落下之后他第一時間閃回了山下的寺院抓出了木箱,第二時間將抓在他額頭上的十三揪了下來,左手提著木箱,右手提著十三極速往西飛奔疾掠。

    逃命的時候必須是有多快跑多快,倘若是尋常人等,此刻早就被快速塌下的冰雪掩埋掉了,但是左登峰可以一躍數十丈,即便如此每一次躍起他都能感受到身后傳來的巨大氣浪,此時他倒不擔心玉拂會有危險,因為玉拂閃避的時間比他早,他半路回了趟寺院,耽擱了兩個起落的時間。

    雪崩會產生巨大的聲響,會堆積大量的冰雪,還會造成極大的氣浪,左登峰此時心無旁顧,想的就是快速逃離,卡瓦博格峰高十几里,堆積的雪量極為驚人,跑個几百米肯定不成,至少也得掠個十几里。

    在逃跑的時候左登峰一直沒有回頭,他可以根據身后的氣浪判斷出危險還沒有解除,在狂奔的同時他稍微向右側偏移了一些,看到了玉拂同樣在倉皇逃跑,在大自然面前人類是渺小的,但是左登峰并未因此而自卑,能逃也是本事,尋常人等遇到這樣的情況連逃都沒法兒逃。

    狂奔十里,雪崩停止,二人會和一處,驚魂未定的回身反望,北側的大型雪崩產生了巨大的震動,巨大的震動產生了連鎖反應,此刻的卡瓦博格峰已經被整個的剝掉外衣,露出了真面目,山體為黑se和灰se的岩石,雖然山體有著不同程度的凹凸起伏,但是整體來看還是個金字塔形狀。

    “咱們最好快點動手,免得那群喇嘛趕來找麻煩。”玉拂出言說道,二人一來就闖了大禍,如果只是埋了一座廟那是小事兒,關鍵是把人家心目中的神山剝了皮,人家肯定不會善罷甘休。

    “不著急,離的那么遠,他們發現不了,再說他們正在鬧內訌,顧不得咱們。”左登峰此時方才想起放下十三,一松手,十三重新躥上了他的肩頭。

    雖然嘴上說著不著急,左登峰還是立刻凌空向前,他不害怕喇嘛來找麻煩,但他擔心家里的事情。

    雪崩之后堆積的積雪很松軟,這對二人的前進產生了不小的影響,凌空借力需要腳踏實地,積雪松軟借力有限,一掠也就十余米。

    來到山腳,二人立刻加快了速度,這次上山就有了踩踏借力的地方,片刻過后二人來到了云層下方,換做尋常云層,雪崩產生的氣浪早就就其沖散了,由此可見這里的云層也暗藏蹊蹺。

    來到這里,二人又被擋住了,就在二人于周圍尋找線索的時候,十三突然自左登峰的肩頭跳了下去,快速的跑向了山峰的東側,左登峰見狀陡然皺眉,立刻跟隨前往……
梅爾斯 發表於 2019-1-23 21:10
第一百九十三章 青蚨飛來

    “你的意思是說他們使用咒語召喚的天龍護體不是他們佛家的法門。”玉拂出言問道。

    “有這個可能。”左登峰出言說道。

    “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玉拂疑惑的問道,在沒有遇到左登峰之前她也有事先計划的習慣,但是沒有像左登峰這樣凡事細想。

    “目前還不得而知,等去了卡瓦博格峰就水落石出了。”左登峰開口說道。

    玉拂聞言點了點頭,轉而盤坐練氣,左登峰斜靠石壁手捏聚氣指訣聚斂靈氣,聚氣訣的最大好處是只有一個指訣,不管是躺是臥都可以聚集靈氣。

    目前他處于二分yin陽階段,此時的他在几位玄門泰斗之中已然是首屈一指,倘若單獨比拼靈氣,二分yin陽的靈氣修為可以同時迎戰兩位一分yin陽的高手,在左登峰看來這已經足夠了,至于在休息的時候手捏聚氣指訣只是他的一種習慣,他并不急于追求三分yin陽的靈氣修為,三分yin陽之后可以獨戰四位度過天劫的高手而輕松取勝,他用不著這么霸道的修為。

    上半夜二人各自行氣,下半夜二人都困了,也不知道是玉拂靠上了左登峰,還是左登峰歪斜靠上的玉拂,總之把躺在二人中間的十三擠的叫喚著逃開了。

    一夜無話,次ri清晨,二人起身,左登峰再次自山洞內仔細的搜尋了一遍,確定沒有忽略的地方才與玉拂走出了山洞。

    整個山洞沒有任何的生活器皿,在寒冷的高海拔區域,人類的生理機能都很減緩,此外道家個別的門派還有一種辟谷食氣的練氣法門,可以長時間無需進食而正常存活,因此二人對于這位截教道人先前是如何在這里生存下來的并沒有過多的分神細究。

    走出山洞的時候正是太陽初升之際,二人一出山洞就發現東方出現了兩個極小的青se斑點,片刻過后就是嗡嗡之聲,隨即便看到兩只青蚨虫相攜而至,在玉拂身邊飛繞三圈便跌落在地,僵直斃命,這種小昆虫之所以能用來傳遞消息其實用的就是母子連心的親情,自東到西有五千多里,路途太遠,小小的虫子全靠著對母親的依戀堅持到現在,到了目的地之后感受到母親的回應就力竭身亡了。

    二人一直看著青蚨虫飛近,看著青蚨虫斃命,誰都沒有開口,兩只青蚨虫一起到來也在二人的意料之中,倘若獨來一只青蚨,那還有可能是召喚玉拂的,兩只齊至,毫無疑問就是召他左登峰的,因為當初鐵鞋離開的時候三人就是如此約定的。

    玉拂沒有開口,因為她知道二人先前猜的沒錯,兩只青蚨虫一起到來說明左登峰的家人很可能遭到了藤崎等人的挾持,她在等左登峰做出決定。

    左登峰也沒有開口,他在斟酌是否立刻回身救援,良久的猶豫之后,左登峰轉身往西南方向飄落下山,玉拂見狀立刻明白了他的選擇,提氣輕身,飄然跟隨。

    二人都是度過天劫的高手,下山之際可以憑借倒轉靈氣滑翔漂浮,速度極快。

    左登峰此刻心情并不平靜,他做出這樣的選擇也是無奈之舉,十三曾經救過他的命,說白了就是他的恩人,十三內丹的缺失令它實力大減,猶如平陽落虎,淺灘游龍,而今卡瓦博格峰就在南方五百里外,那是十三的老家,無論如何也得前往一探,給十三一個交代。

    但是血濃于水,左登峰是個極為傳統的男人,把親情看的極重,母親病故,當姐姐的竟然不通知弟弟回去奔喪,這是天理不容的事情,但是即便兩個姐姐向他隱瞞了母親的死訊,他仍然回去了兩次,為姐姐留下了足夠的金錢,人不能單看別人傷過自己,還得看別人曾經對自己好過,左登峰的兩個姐姐比他大好几歲,兒時父親打魚,母親補網cao勞,是兩個姐姐把他看大的,而今她們落到了敵人的手里,他心急如焚,他現在最大的愿望就是藤崎沒瘋,只要他沒瘋就不會傷害她們。

    由于心情急切,左登峰一路上狂掠疾奔,不過只掠出百里他就放慢了速度,他看到了玉拂鼻尖的汗水,憐香惜玉的心理令他不忍心讓玉拂過分辛苦,一分yin陽的靈氣修為是無法與二分yin陽同ri而語的。

    “沒關系,我撐得住。”玉拂見左登峰放緩了速度,知道他是心疼自己,但是她也知道左登峰此刻焦急異常。

    “不要緊,中午之前到達就行,屆時太陽在正南,咱們自西方攀登,視線良好。”左登峰搖頭說道。

    玉拂聞言點了點頭,左登峰做事情想的很周全,也很有計划xing。

    臨近午時,二人終于見到了卡瓦博格峰,這座山峰與其他几座山峰有著很大的不同,它猶如一座天然而成的金字塔,較之西方的金字塔,卡瓦博格峰的坡度更陡,高度也較其他雪山高出很多,山勢也更加險峻,絲毫沒有可供攀登的落腳點,最主要的是南側的山坡上出現了巨大的缺口,這是雪崩造成的積雪跌落,由此可見這里的積雪非常厚,也非常的不穩定。

    到達了目的地之后,二人在山腳下發現了一座小型的祭祀寺廟,寺廟只有一間房屋,無人住持,里面擺放著几件祭祀用的銅器和石器,神壇上供奉著一條三尺長短的石龍,前面還有神位,但是二人看不懂藏語。

    在這里二人進行了短暫的休憩,隨后放下所有的裝備,輕裝上陣,准備登山,十三此時顯得異常激動,蹲在左登峰的肩膀上一直在發抖。

    卡瓦博格峰高聳入云,在山腰上部就出現了云彩,云彩阻隔了二人的視線,令二人無法觀察到峰頂的情況,此外這種云彩是由水氣蒸發形成的,也就是說這座雪山的積雪處于白天融化,晚上結冰的狀態,如此一來為二人的攀登增添了阻礙,因為表面上堅硬的冰塊下方有可能是柔軟的積雪,萬一附著不穩,極有可能出現意外,倘若是抓之不牢那倒無妨,可以倒轉靈氣再行探抓,最怕的就是造成大規模的雪崩,一旦造成雪崩,二人即便有道朮在身也很難全身而退。

    “咱們來晚了,冰雪開始融化,山上的冰雪已然松動,早來一個月就好了。”左登峰仰視良久,轉頭沖玉拂說道。

    “冬季有暴風雪,也不見得好到哪兒去。”玉拂也在觀察雪山的情況。

    “西側也不適合攀爬,南側的積雪已經松動,從西面上山很容易出現意外。”左登峰出言說道。

    “那就自北坡上去。”玉拂說道。

    “可以。”左登峰沉吟片刻點頭開口,冬季北風比較多,北風南吹,加上北坡在陽光的背面,所以北坡的冰雪應該比較堅硬。

    商量妥當,二人立刻繞到了卡瓦博格峰的北側。

    “你與我左右保持三丈距離,上下也保持三丈。”左登峰轉頭看向玉拂,他之所以做如此安排是考慮到了雪山的特xing,倘若二人在同一高度一起探手抓附積雪極有可能令積雪斷層并造成大面積的坍塌,上下左右分散開來就相對安全一些,三丈的距離是方便二人在出現意外之后可以互相救援,不管是誰出現了意外,另外一人都可以將對方隔空抓回來。

    “好的。”玉拂點頭答應。

    “這里不同于之前的那些雪山,這里沒有踏腳的地方,几乎全得用手探抓積雪,你受得了嗎。”左登峰關切的問道。

    “沒關系,雙手的護手金甲可以輪換抓附。”玉拂聞言心中一暖,左登峰雖然心情急切,卻也沒有忽略她,事無巨細,盡挂心頭。

    左登峰皺眉想了想,感覺沒有忽略什么問題,便率先扛著十三踏地凌空,斜行上扑,扑到山體之后玄yin護手疾探而出,牢牢的抓附住了積雪外的冰層。

    玉拂見狀跟隨而上,落于左登峰下方三丈處。

    “冰層厚度有一尺左右,抓附很牢固,但是這么厚的冰層重量也很重,里面就是柔軟的積雪,萬一震動過大,積雪外面的冰層有可能整個坍塌下來,如果出現這種情況,直接外掠逃開,大不了從頭再來。”左登峰低頭沖玉拂說道。

    玉拂聞言正se點頭,示意聽清并牢記了。

    “你先上去,我在下面。”左登峰再度說道。

    玉拂一時之間沒有明白左登峰的意圖,不過也沒有詳問,雙臂一振,陡然拔高,左登峰等她拔高之后才振臂用力跟隨在后,他之所以要讓玉拂在其上方還是為了保証她的安全,這樣的話即便冰層滑落,玉拂也沒有受傷之虞,危險由他承擔,與此同時還能夠接應保護玉拂。

    玉拂的凌空高度為三十余丈,但是這是在地面上由雙腿彎曲借力才能達到的高度,在雪山上雙腳無處踩踏,只能靠雙臂借力,如此一來每一次的上行高度也只有二十丈左右,這座險峰云彩以下的高度就達到了十里左右,按此推斷,二人需要在中途借力七八十次,每一次借力都有可能出現意想不到的后果。

    在上行的同時,左登峰發現了一個情況,這座雪山的山體是凹凸不平的,積雪將凹陷的區域填平,但是凸出的區域還是能看到黑se的岩石,玉拂的護手金甲也好,他的玄yin護手也罷,都是可以插入岩石的,因此在左登峰提醒之下,二人都盡量尋找黑se的岩石借力。

    由于二人一直謹慎小心,一路上并未出現意外情況,午時將過之際,二人終于來到了云彩的下方,玉拂借力過后再度上掠試圖進入云層,但是身至半空,徑直被云層反彈了下來,左登峰眼疾手快,左手延出靈氣將急速下落的玉拂拖到了自己的身邊。

    “有陣法阻礙。”玉拂雖然受驚,但是很快就定下了心神,攀附冰壁抬頭上望。

    “反彈之力是否大于或小于你的上掠之力。”左登峰出言問道。

    “均等的。”玉拂皺眉回答。

    “那就不是陣法,而是修行中人布置的靈氣屏障……”
梅爾斯 發表於 2019-1-23 21:09
第一百九十二章 九五雙峰

    左登峰扔掉雪蓮,玉拂笑了,事實上她并沒有懷疑左登峰不能人道,先前皺眉打量他只是感覺他不應該在意這些身外之物,而左登峰扔掉雪蓮的舉動令她感覺到了左登峰并不像他平時表現出來的那么成熟,很多時候他的一些舉動很有意思。

    “走。”左登峰訕笑過后轉身先行,玉拂點頭跟隨。

    這座雪山的山勢很是陡峭,二人即便有道朮在身,攀登的也并不輕松,很難想象瘸子當年是怎么登到峰頂的。

    晚上登山有晚上登山的好處,沒有太陽的時候積雪是不反光的,不反光就不刺眼,二人可夜間視物,這樣的光線最為適宜。

    晚上八點,二人登上了峰頂,耗時兩個多小時,之所以耗時這么久是因為雪山并不是拔地而起,而是有著很大斜度的,十几里只是水平高度,實際距離超過了百里。

    山頂大約有兩里方圓,相對平坦,二人到了山頂之后立刻圍繞中心區域的山峰尋找瘸子所說的山洞,很快的二人就在東側發現了洞口,積雪掩蓋了大部分的洞口,扒開積雪,一處高不過丈的山洞出現在了二人眼前。

    二人徑直進入山洞,發現這是一處很小的山洞,長寬不過一丈,高不過兩米,有著明顯的人工開鑿痕跡,山洞正中有一座不大的石台,石台上盤坐著一個道髻高挽,閉目凝神的老年道人。

    “果然是修行留下的虛影。”玉拂率先開口。

    左登峰聞言點了點頭,所謂虛影并不一定模糊不清,而是指影像不是實物,根據虛影來看,這個老道年紀約莫七十多歲,身形清瘦,須髯皆白,身上的道袍為灰se,上面贅有不少補丁,雙手下垂,于丹田處做抱圓之勢,一柄白絲拂塵斜靠左肩,一副仙風道骨之姿,一副世外高人之相。

    “十三,這個人是不是你原來的主人。”左登峰率先沖跳到地上的十三問道,當務之急是確定此人是否是十三原來的主人。

    十三此時正在側目打量那處虛影,聽到左登峰的問話之后轉身點了點頭,十三的神情很平靜,沒有怨恨,也沒有留戀。

    “他一直住在這里。”左登峰再度發問。

    十三聞言搖了搖頭,轉身跑到洞外,向南而望,片刻之后跑了回來。

    左登峰見狀點了點頭,十三的動作表明了這里并不是這老道最終居住的地方,只是他曾經住過的地方。

    “此人可能已經肉身飛升了。”玉拂出言說道。

    “何出此言。”左登峰轉頭問道。

    “這是第五座雪山,往南再數三座,第九座雪山就是卡瓦博格峰,你jing通易理,應該知道九為至尊陽數,而五為居中陽數,至尊陽數主無上尊貴,居中陽數主無盡長久,由此可見,這個道人在窺悟大道之前一直在這里修行,求的就是無盡長久的永生,窺悟大道之后才前往卡瓦博格峰居住,寓意已然可以長生不死,無上尊貴。”玉拂出言說道。

    “這個道人身穿的道袍非常破舊,由此可見這座虛影是他清修的時候留下的,人已飛升,留此虛影,應對無盡長久,移居卡瓦博格峰之后飛升天界,應對無上尊貴。”左登峰聞言點了點頭,玉拂說的有道理,修道中人非常看重天時地利和尊卑禮儀,在沒有悟道之前他不會在無上尊貴的卡瓦博格峰居住,因為那屬于逾禮,這個禮并不是世間之禮,而是天地乾坤的尊卑,這一點道家和佛家截然不同,佛家講究眾生平等,而道家講究尊卑有序。

    “十三,你之前有沒有在這里住過。”玉拂低頭看向十三,十三此刻的表現似乎對這里很陌生,故此玉拂才有此一問。

    十三聞言看了玉拂一眼,隨后搖了搖頭。

    左登峰見狀心中有了計較,在道人修煉的時候十三并沒有跟隨在旁,這就說明它并不是從一開始就跟隨著這個截教的道人的,它跟這個截教道人相處的時間應該是從這個道人離開這里移居卡瓦博格峰之后到他肉身飛升的這段時間。

    “你感覺這個人飛升天界之后會是什么仙位。”左登峰沖玉拂問道。

    “不好說,總之這個人不在人間了,倘若人死了,虛影也會散掉。”玉拂搖頭說道。

    左登峰聞言點了點頭,單純論虛影的清晰程度,這個截教仙人留下的虛影無疑比達摩祖師要清晰很多,但是也不能就此判斷他的仙位比佛家的達摩祖師果位要高,因為達摩祖師面壁九年,而這個道人留下的虛影是個老道形象,這就表明他有可能在這里清修了數十年,自然不能與面壁九年的達摩留下的虛影相比較,不過卻說明了另外一個問題,那就是他在頓悟大道的時候已經七十多歲了,這個年齡與姜子牙的年齡是相仿的。

    “今天晚上就睡在這里。”左登峰沖那老道的虛影拱了拱手,轉而在牆角坐了下來,玉拂鋪開毯子,招他來坐,左登峰側身坐上了毯子,與玉拂保持著尺許的距離,這尺許的距離被十三充分利用了。

    這處山洞開鑿的非常巧妙,洞口開到了東側,這樣既可以躲避冬ri的北風和降雪,又可以第一時間看到太陽,加上雪山xing潔,靈氣純淨,確實是一處修行的好所在。

    山洞的角落里還遺留著一只皮囊,這是外面的居民盛酒用的,不問可知是瘸子當年留下的,低溫令它完整的保存了下來,瘸子當年來的時候是個二十歲青年,而今已然是個半老的老頭了,時間是溫情的,它可以令哇哇ru兒成長為壯碩的青年和柔美的女子,時間是殘酷的,多少壯碩的青年和柔美的女子而今已然鶴發雞皮,老朽不堪,這一刻左登峰終于明白為什么修道中人要求長生,因為蒼老的確是非常恐懼的一件事情。

    “你看我做什么。”玉拂見左登峰忽然轉頭看她,疑惑的出言發問。

    “你有沒有想過,三十年后你會是什么樣子。”左登峰平靜的問道。

    “沒有,我不敢想。”玉拂緩緩搖頭。

    “三十年后,你還會是現在這個樣子,你會永遠年輕。”左登峰微笑開口。

    “那你有沒有想過,三十年后你會是什么樣子。”玉拂以微笑答謝左登峰的祝愿,事實上左登峰意有所指,但是玉拂只認為他是在祝愿。

    “現在的我是看得見摸的著的,你甚至能聽到我的呼吸聲和血液流動的聲音,這令你感覺我很真實,倘若有一天我不在了,你再也見不到我了,聽不到我的聲音了,你會不會想念我。”左登峰并沒有回答玉拂的問題。

    “有什么方法可以令你回心轉意。”玉拂嘆氣反問,左登峰的話并不難理解。

    “我心里非常難受,也非常矛盾,你不會明白我心里在想什么。”左登峰緩緩搖頭,任何人都有軟弱和疲憊的時候,任何人都有傾訴的yu望,在此之前他一直壓在了心里,但是今天不知為何他感覺自己快壓不住了。

    “我跟著你在無形之中蠶食了你對她的感情,其實你已經喜歡上我了,只是你自己不敢承認,因為一旦承認,你就會把自己看成一個忘記過去的背叛者。”玉拂苦笑開口。

    “你說的很對,但是愛和喜歡是不一樣的,愛是生死相隨,喜歡是對美好事物的欣賞。”左登峰聞言皺起了眉頭,玉拂所說的正是他心中所想而不敢正視的,人非草木,孰能無情,曾經的逝去永遠比不過現在的擁有,曾經的逝去會隨著時間的流逝緩慢減少,現在的擁有會隨著時間的推移逐漸增加,過去是打不過現在的。

    “倘若我在你之前離去了,你會不會懷念我。”玉拂微笑發問。

    “你可千萬別亂來,在咱們都有理智之前分開,你對我的幫助我會一直記在心里。”左登峰并未回答玉拂的問題。

    “你需要幫手,你很清楚你自己一人無法完成尋找地支這件事情。”玉拂出言說道。

    “我會找鐵鞋幫忙。”左登峰說道。

    “他是個瘋子,不添亂就不錯了。”玉拂說道。

    玉拂說完,左登峰沒有再爭辯,因為她說的是實情。

    左登峰沒有說話,玉拂也沒有開口,良久的沉默之后,左登峰率先打破了僵局,“外面那些喇嘛為什么把這個道人所在的卡瓦博格峰尊為神山。”

    “我也一直納悶,很難理解喇嘛怎么會跟道人扯上關系。”玉拂接口說道,只有在分析問題的時候,二人之間的氣氛才是正常的。

    “這個道人生活在三千年前,那時候佛教還沒有傳進中國,道在前,佛在后,即便有關系,也是佛涉道,而不是道涉佛。”左登峰皺眉說道。

    “有沒有可能是那些喇嘛在十三太子峰上發現了什么。”玉拂出言說道。

    “有這種可能,普通人是登不上卡瓦博格峰的,但是那些喇嘛有可能上去。”左登峰說道此處猛然醒悟,“不是可能,而是肯定,他們肯定上去了。”

    “為什么這么說。”玉拂問道。

    “佛教源自印度,咒語真言也源自印度,印度人以大象為神,并沒有龍這個概念,他們所謂的龍也只不過是摩睺羅伽這種無爪巨蟒的形象,但是先前阿底寺的那兩個老僧召喚出的天龍虛影是有爪子的,那是中國的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