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卷第三十九章尾聲 “……那福海城中的範籍正一輩子小心謹慎,看風使舵,還正為白天推辭了與張鐵的婚約而沾沾自喜,自以為能逃過一場大麻煩,卻不想,範籍正聰明反被聰明誤,一場天大的禍事,眨眼之間就降落在了他家,話說就在張鐵離開福海城的當晚,一道詭異的黑影,在夜色之中,猶如一道青煙一樣的來到了福海城,眨眼的功夫,就避過一茬茬的巡邏打更之人,來到範籍正家的院牆之外,那短短兩丈多高的院牆在那道詭異的黑影面前,猶如七尺大漢舉步跨過這酒樓門檻一樣,只是'嗖'的一下,那黑影就消失在了牆外,瞬間出現在範籍正家的院子裡……” 酒樓之內,滿堂俱靜,那所有桌邊的客人的目光都盯著在酒樓一樓大廳中間那八尺屏風前的一個說書先生,一個個豎起耳朵,聽著說書先生繪聲繪色捕風捉影的說著那《黑鐵英雄傳》中的精彩情節。 對於喜歡聽書的人來說,後面的情節,許多人都不止聽過一遍,但說書的有趣之處就在這裡,哪怕是同樣的情節,在不同的說書先生的口中,都能演繹出不一樣的精彩,所以大家依舊還聽得津津有味,不少人則屏息凝神。 而就在這家酒樓二樓,一個年紀二十多歲,一身錦衣濃眉大眼的年輕公子,也在二樓的一個包廂之內,一邊喝著茶,一邊津津有味的聽著樓下說書先生的表演。 兩個身強體壯的保鏢則站在這個年輕公子的身後,像是兩座鐵塔一樣,抱著手臂,守在了門口。 就在說書先生剛剛說到範籍正家的幾個護院在一聲冷風過後就身首異處鮮血滿地的時候,砰的一聲,年輕公子身後的包房門一下子被人猛的用力推開了,正沉浸在《黑鐵英雄傳》場景中的年輕公子嚇得一個哆嗦,手上的茶杯,有半杯茶一下子灑在了手上,被燙的直抽冷氣。 年輕公子大怒,轉過頭正想呵斥,但滿頭大汗衝進包廂來的青衣小廝一句話就讓年輕公子愣住了,“公子,那個雜貨店剛剛開了……” “什麼,你說那個雜貨店開了!”年輕公子一下子都忘記了自己手上的茶水,一把抓過小廝,“你確定?” “確定,當然確定!”那個小廝一邊擦著自己額頭上的汗水,一邊點著頭,上氣不接下氣的說著,“我都在哪裡守了半個月,不會弄錯的,就在剛剛,我看到那個雜貨店開門了,所以我就趕緊跑來告訴公子!” “走!”聽到那個雜貨店開門了,年輕公子一下子轉怒為喜,書也不聽了,扔下一個金幣在桌子上,轉身就帶著青衣小廝和自己身後的兩個保鏢衝出了酒樓,來到外面的大街上。 這次來黑炎城,年輕公子就是為那個雜貨店來的,只是那個雜貨店常常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的,一個月也沒有幾天是開門營業的,老闆常常看不到人影,所以他才等在了黑炎城,沒想到一等就是半個多月。 大街上人來人往,接踵摩肩,熱鬧無比,在大街上的每十個人中,華族人只有三四個,而那些各種膚色,各種裝束的來自西方大陸或者其他大陸的異族人,卻佔了六七個,甚至就連西方大陸的蠻族和苦修士,拓荒者,甚至還有一些次大陸上的叢林女武士都能看到。 而大街兩邊的店鋪,也各種招牌林立,那些招牌上的文字也千奇百怪,除了華族的華文之外,西方大陸通用的西伯,斯拉夫文,甚至是一些更加少見的文字都有,而在那些掛著各種招牌的店舖裡的東西和商品,則更是千奇百怪,幾乎是有你想不到的,就沒有在這裡買不到的。 不同種族的人在這裡濟濟一堂,不同的商品,不同的文化在這裡匯聚融合,鬧哄哄的大街上,到處都是奇奇怪怪的南腔北調。 整個太夏,不是沒有華族之外的異族人存在,比如說太夏的歸州,異族人也很多,但是在一座城市的一條普通大街上,就能匯聚如此多的異族人,而且所有人都還能相安無事的,只有一個地方——幽州的黑炎城。 這裡就是幽州的黑炎城,一座根據威夷次大陸的同名小城重新興建的充滿了西方建築色彩的城市,兩座黑炎城,不僅名字一樣,城中的許多建築甚至是街道的規劃,都非常相似,這座城市,也是所有來太夏的“外國人”眼中太夏最有魅力和傳奇色彩的城市,這座城市的城主叫巴利,一個讓人又愛又恨的死胖子,正是巴利和巴利的幾個大名在外的兄弟,統治著這座城市。 而真正讓這座城市在整個人族之中聞名遐邇的,卻是剛剛《黑鐵英雄傳》上的那個主人翁,幾乎只要是聽過那個名字的人,都會忍不住來黑炎城看看。 黑鐵歷928年,各個大陸和次大陸上,所有出現在地面上的魔族幾乎都被重新趕到了地下,聽說一直到現在還有人族的騎士和高手在地元界中與魔族戰鬥著,叫囂著聖戰還未結束,但在許多人的眼中,在把魔族重新趕回地下的那一年,這次的聖戰,也就差不多結束了。 現在的時間,是黑鐵歷941年4月5日,幽州正是春夏之交,萬物生機勃勃的時候。 年輕公子帶著一個小廝和兩個府上的侍衛,一路輾轉,終於在半個小時的時間內趕到了黑炎城火車站附近的一條與大街連接著的不算熱鬧也不算偏僻的小巷之中。 離這條小巷不遠處,就是黑炎城的而一個自發形成的跳蚤市場,熙熙攘攘,而在外面的大街上,則是從火車站下來的巨大人流,就在這條小巷的轉角,一個不算起眼的地方,那一家讓年輕公子等了半個月的雜貨店,終於開門了。 看到開門的雜貨店,年輕公子長長的舒了一口氣,故意放慢了自己的腳步,好顯得從容一些,不緊不慢的帶著自己身邊的幾個人朝著雜貨店走去。 雜貨店門口有一個搖動著的躺椅,一個看起來粗糙無比,半敞著衣襟,穿著拖鞋的中年男人就閉著躺在那個躺椅上,一邊曬著暖洋洋的太陽,一邊搖動著躺椅,好不悠閒的樣子。 毫無疑問,這個粗糙的中年大漢,就是這個雜貨店的主人。 “貨物都按標價出售,本店概不賒賬……”那個粗糙大漢閉著眼睛躺在椅子上說著,面對到來的年輕公子幾個客人,只是微微睜開一絲眼睛,看了幾個人一眼,就又閉上了,自始至終,居然沒有從躺椅上起來過。 年輕公子也不說話,只是走入到店中,隨意瀏覽起來。 雜貨店不大,也就七八十平米的樣子,裡面放著各種各樣的東西,各種各樣的水晶,普通的低階藥劑,還有一些探險裝備和地圖等等。 年輕公子只假裝瀏覽了店裡的那些雜物一遍,拿了三根價值十五六個金幣的水晶,隨後就走到了放在店裡一個角落,悄悄打量著角落裡的東西。 那個角落裡,放著一個一米多高的粗糙大鐵櫃,鐵櫃上已經有些鏽跡,就在那大鐵櫃的上面,還掛著一個牌子,牌子上寫著一行字——買十個金幣以上貨物者,可以由老闆贈送鐵櫃裡面的一塊幸運金礦。 所謂的幸運金礦,在稍微懂行一點的人眼中,根本就是一個哄傻瓜的噱頭,因為那鐵櫃裡的東西,看似金光閃閃,卻只是一些廉價無比的黃鐵礦而已,如果這算是雜貨店的促銷手段的話,這樣的促銷手段,實在是拙劣無比。 在店里花費十個金幣的巨額消費,最後卻只能獲得一個十幾個銅子兒就能買到的黃鐵礦當贈品,不是腦袋抽筋而又無知的人,絕不會上這樣的當。 或許這也就是這個雜貨店為什么生意冷清的原因所在。 但年輕公子看著那些廉價的黃鐵礦的眼睛卻在冒著光,因為就在去年,他的一個憨厚老實的堂弟,就是在黑炎城的這架店裡買了一點東西,獲贈了一塊黃鐵礦,但讓他堂弟沒想到的是,就在前個月前,他堂弟放在書房里當鎮紙的黃鐵礦因為一次意外被摔碎了,那黃鐵礦中居然滾出一顆納珠。 那可是納珠啊,白銀秘藏之中的空間裝備,面對著這天上砸下的大餡餅,他堂弟都被嚇傻了。 這件事原本是機密,在得到那顆納珠之後,他堂弟一直秘而不宣,把所有人都蒙在了鼓裡,一直到幾天前,他和他堂弟喝酒,喝醉之後,他堂弟忍不住悄悄對他才說出來。 聽到這樣的消息,年輕公子一邊為自家堂弟保密,可一邊也羨慕不已,忍不住就想來黑炎城的這個雜貨店裡看看。 這雜貨店一般,有些商品的價格還有點黑,而店老闆則是一個粗糙大叔,沒有什麼特異之處,看來這個雜貨店的老闆也不知道那些黃鐵礦中還真有寶貝存在,要是他知道的話,恐怕就不會再把那些黃鐵礦擺在那裡拿來送人了。 “老闆,這三根水晶我們公子要了,這是十五個金幣……”年輕公子使了一個眼色,跟著他的那個青衣小廝就直接走到門口的那個雜貨店老闆面前,掏出十五個金幣遞給了老闆。 也只有在做生意的時候,那個老闆才稍微精神了一點,從躺椅上爬了起來,像個財迷一樣,笑瞇瞇的把十五個金幣揣到了自己懷裡,然後指著角落邊上的那個大鐵櫃,“那裡的幸運黃金,你們公子可以自己選一塊帶走,哈哈,要是不想要也可以……” “我覺得這些黃鐵礦挺不錯的,不知道你這些黃鐵礦賣不賣,我想買來拿回去教育一下族中子弟怎麼區分黃金與黃鐵礦的差別,免得以後外出被人給騙了!”年輕公子搖動著扇子平靜的說道。 “哈哈,公子想要,那些黃鐵礦當然賣了!” “不知道價錢如何?” 雜貨店老闆認真打量了兩眼那個年輕公子,突然狡猾一笑,“公子如果想要的話,那些黃鐵礦有多重,公子就拿出同樣重量的金幣來就可以買走了!” “什麼?”年輕公子還未說話,他身邊的兩個保鏢就已經大怒,“這只是黃鐵礦而已,怎麼能賣黃金的價,你怎麼不去搶?” 那個大鐵櫃裡的黃鐵礦一看就有七八百公斤,真要用黃金來換,那得失多少金幣,年輕公子就算出身豪門大家,但金幣也絕不是能這麼來花的。 “搶錢哪有這麼安全這麼快的?”店老闆翻了一個白眼,理直氣壯的說道,“反正這就是我開的價,買不買隨你們!”,說完話,店老闆打了一個哈欠,自己又躺到躺椅上,一邊悠然的晃動著,一邊曬著太陽。 年輕公子一直盯著那個粗鄙狡猾的雜貨店老闆,想來想去也不知道自己是哪裡露出了馬腳,難道是剛剛那個藉口編得有問題,這才讓這個雜貨店的老闆看出一些端倪,才一下子獅子大開口,是的,一定是這樣,這些市井小人物,別的本事沒有,可是這察言觀色和囤積居奇的本事,一個比一個強,以自己的身份,自己幾乎是一開口想要買這些黃鐵礦就已經露出馬腳了。 最後,想來想去,年輕公子咬了咬牙,最後拿出幾張金票,花了整整16000金幣,把大鐵櫃裡面的全部黃鐵礦都買了下來,讓他身邊的兩個保鏢,把所有的黃鐵礦都打包帶走了。 當然,至於最後那黃鐵礦中能不能找到什麼東西,那就只有鬼知道了,反正自此以後,那個年輕公子就再也沒有來個這個雜貨店,而在年輕公子帶著幾個手下剛剛離開後,雜貨店裡的那個大鐵櫃中,又莫名其妙的多出了一大堆的黃鐵礦。 雜貨店的老闆依舊躺在雜貨店的門口,閉著眼睛曬著太陽,嘴角忍不住露出一絲玩味的笑意…… 到了太陽將要落山,那最後一絲陽光從雜貨店老闆的身上離開的時候,一直躺在躺椅上的雜貨店的老闆才伸了一個懶腰,站了起來,準備打烊關門。 一輛普通的黑色的小車在雜貨店的門口停下,車門打開,一個死胖子就從車上下來了,左右看了一眼,嘿嘿笑著,搓著手,幫著雜貨店的老闆一起關門打烊。 不一會兒的功夫,又有一輛車在雜貨店的門口停下,一個身材高大的黑人大漢和四個中年男子分別從車的前後排下來,快步的進入雜貨店。 而在他們進入到雜貨店之後,一個黑衣人從小巷的另外一邊走了出來,又快速的把車開走。 不一會兒的功夫,那關起門來的雜貨店裡,就響起一串老男人們痛快喝酒時大呼小叫的歡快聲音,似乎在爭論著某張照片裡到底誰最帥之類的問題… … “巴格達你在完全是在展示你胸肌,我承認你最強壯,但你還是沒有我帥……” “萊特你把頭髮梳成那樣,簡直就像妓院裡的皮條客一樣……” “得了,沙文你臉上掛著的那種永遠都像一個童子雞似的微笑,就不要參與這種成人話題的討論了…… “至於某兩人,因為眾所周知一目了然的原因,這個時候也就不要再發表什麼意見了……” “還有那比劃著剪刀手的那位,你知道嗎,當時看到你的那個造型我都覺得為你丟人,差點想讓照相館把你給技術處理了,你那剪刀手一出,我們飛機兄弟會的檔次,立刻就降低了好幾等,你看到有什麼大人物在照相的時候是比剪刀手的嗎?” “還有黑頭髮的那個小子,我記得當時好像還沒有割包皮……” 那是一張放在相框裡的老照片,在一干老男人喝酒喝多了之後,就被從雜貨店樓上的牆上取了下來,放在擺滿了酒食的桌子上,在眾人手中傳遞,供一干人一邊喝酒一邊評頭論足。 照片已經有些泛黃,照片上的七個年輕的牲口站成一排,站在最左邊的巴格達酷酷的抱著手,挺著自己發達的胸肌,萊特把自己的一個頭用水梳得油光水滑,顯得有些少年老成,沙文害羞的笑著,道格咧著大嘴,一隻胳膊摟著死胖子巴利,巴利有些愁眉苦臉,但在強顏歡笑,西斯塔很傻逼的擺了一個剪刀手的造型,站在最右邊的張鐵的臉上的表情微微有點傾頹和僵硬。 而在眾人身後,是黑炎城第七中學的校門,還有學校門口的那一行大字——歡迎來到黑鐵時代! …… 本書完! |
黑鐵之堡 第五十九卷第三十八章愛恨糾纏 通道內的牆壁上鑲嵌著非常罕見的紅色萬年螢石燈,那紅色螢石燈上散發出來的紅光把通道的地面映得一片血紅,這燈光和牆面的石質的材料,完全和張鐵剛才在記憶水晶之中看到的場景一模一樣。 進入到通道之中張鐵,只是用蓮華之眼往通道深處看了一眼,整個人那還懸著的心,就徹底的放了下來。 殺太乙老祖很容易,只是張鐵擔心蘭云曦會受到什麼傷害,剛剛那一眼之下,張鐵一下子就放下心來。 在無聲無息的順著通道往地下前進了數千米之後,張鐵就來到了一個密室的外面。 密室的門無聲無息的打開了,正在密室之中閉關恢復的太乙老祖一下子驚愕的睜開了眼睛,就看到了張鐵走了進來。 “張鐵……”太乙老祖幾乎是失聲驚叫了起來,臉上的表情,精彩萬分。 這一刻,已經無法用語言來形容太乙老祖是什麼心情了,無論如何,太乙老祖都想不到就在此時此地,他的密室的門打開,走進來的人卻是張鐵。 按時間算,此刻張鐵不是應該剛剛才收到自己留給他的記憶水晶麼,他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太乙老祖無論如何都無法想到,正當他準備了重重計劃,想要悄然翻盤,或者至少也要讓金烏堂和張鐵下半輩子過得不安生的時候,張鐵就這麼逆天的,難以解釋的,就這麼出現在了他的面前,來到了這個只有他自己一個人才知道的這個遠離太夏的避難所。 哪怕太乙老祖可以算得上是一代梟雄,但這個時候,也懵逼了,不止腦袋亂成了一團,就連全身的細胞,在一個激靈之後,似乎都麻痺了起來。 張鐵面無表情,“不好意思,又要殺你一次了!” 又?張鐵為什麼說又要殺自己一次? 太乙老祖心中突然閃過這麼一個念頭。 沒有人回答他,張鐵自然也不會回答他。 還不等太乙老祖想要掙扎做點什麼,張鐵伸出一根手指輕輕朝著他點過來,輕輕一指,就封住了太乙老祖身前身後的所有空間,太乙老祖的身體瞬間就被禁錮住了,就在太乙老祖瞪大驚恐的眼神之中,一股強大到難以形容的力量立刻就鑽入到了太乙老祖的眉心。 太乙老祖的身體就炸開了,變成一團血霧,最後只有一個奇異的令牌漂浮在那團血霧之中,留了下來。 張鐵收起那塊令牌,隨後輪火出現,把太乙老祖留下的那團血霧,瞬間燒得一干二淨,再也沒有絲毫的東西留下來。 縱橫太夏,野心勃勃,在太夏製造了無數風波與大事件的太乙老祖,就這麼,沒有半點動靜的死在了西方大陸一片無人山區某個地下山洞的密室之內,就像一片枯黃的樹葉自然而然的從樹上掉下來一樣,就此腐朽,所有的皇圖霸業,強者美夢,陰謀算計,在這一刻,化為雲煙。 這間密室裡還有一道門戶和通道,通往地下,那道門戶打開,張鐵走了進去,在往地下走了上千米後,又是一道暗門出現在張鐵的面前,那道暗門被從外面鎖住了,張鐵推開那道暗門。 暗門裡面是一個房間,一個曾經讓張鐵魂牽夢繞的人正背對著暗門站在房間裡,房間的桌子上,有一些食物,但那些食物,都沒有被動過。 “你不用再說什麼了,你就算殺了我,我也絕不會與你合作去算計金烏堂和張鐵,我的殺父之仇,我自己會報,光明正大的去報,張鐵不是要準備大婚嗎,我原本就想在他大婚那一天找他去報仇,大不了我就賠上我自己的這條命,讓張鐵也把我殺了,我也死在他手上,一了百了,到了今天,你以為我還會在乎自己的生死嗎!” 聽到身後動靜的蘭云溪沒有轉過頭,她的聲音之中透著一股虛弱,還有一股莫名的淒涼和堅決。 張鐵足足沉默了半分鐘,才幽幽開了口,“你還這麼恨我嗎?” 聽到身後傳來的這個聲音,臉色有些蒼白的蘭云曦的身體顫抖了一下,然後慢慢的轉過身,看到的,就是站在門外的張鐵,正用複雜而又憐惜的眼神看著她。 張鐵的眼神,蘭云曦一輩子也不會忘記,用為從來不會有任何一個男人看她的眼神會如張鐵這樣。 蘭云溪的身體顫抖了起來,那眼淚一下子就洶湧而出。 張鐵朝著蘭云曦慢慢走了過去。 “你走開……”蘭云曦尖叫了一聲,朝後退了一步,有些虛弱的靠著牆壁,指著門口大叫,“我不要你可憐,不要你搭救,我就算死在這裡也和你沒有關係,你滾,你滾……” 張鐵沒有滾,而是直接走到蘭云曦面前,緊緊的抱住了蘭云曦,重重的吻在了淚流滿面的蘭云曦的雙唇之上。 蘭云曦想要使勁兒推開拍打張鐵,但毫無作用,不要說蘭云曦此刻的戰氣已經被太乙老祖封閉,整個人和普通女子比起來強不了多少,就算蘭云曦實力盡复,甚至進階蒼穹,也根本無法阻止張鐵…… …… 七個月後風和日麗的一個黃道吉日,張鐵大婚,整個幽州和太夏都在張鐵大婚這一日沸騰了。 東西方大陸,太夏的無數豪門大族,官宦顯貴,西方大陸和各個次大陸的無數皇室,貴族,特使雲集幽州,貴賓人數幾十萬,參加張鐵大婚慶典,一時間,整個幽州飛舟如雲,騎士如雨…… 長纓太子在張鐵大婚之日親自到達幽州,送來了軒轅大帝的賀禮——一對白銀秘藏鐵鞭和封張鐵為千機王的詔書,張鐵執此鐵鞭,可上打昏君,下誅奸臣,千機王為諸王之首,為太夏鎮國騎士,有監國之權。 太夏張氏一族的所有豪門大族的家主長老,也在同一日,來到幽州,把一塊金匾掛到了金烏堂的宗祠大殿之中,那塊金匾上書四個大字——張氏族宗。 其他各方代表送來的厚禮榮譽,更是難以一一盡述,只是在西方大陸,張鐵就收穫了一大堆親王的爵位莊園封地和榮辱護國聖者的至高稱號。 而這一日,蘭云曦也沒有出現在張鐵大婚的婚禮之上,而是在抱虎山上一座靠山面海風景秀麗的閣樓上,看著波光粼粼的海面,面色複雜的輕輕撫摸著自己已經完全隆起的小腹。 小腹之中的胎兒已經半年多,開始有了胎動,那腹中的新生命每次伸手踢腿的動一下,一種身為人母的複雜的感受就湧上蘭云曦的心頭。 新生命的悸動慢慢在融化著蘭云曦心中的堅冰,那愛與恨如融在一起的血液一樣已經糾纏在一起,再也難以分開,金玉良緣的強大血脈的加持更讓腹中的新生命在未來充滿了無限的可能,而這種可能,也給了蘭云曦無限的希望和另外一種可能的“復仇”方式——好好把這個孩子養大,將來有一天,讓這個孩子把那個男人的所有孩子都壓下去,讓懷遠堂壓倒金烏堂,甚至要把那個男人踩在腳下…… 腹中的胎兒還未出生,但蘭云曦卻已經給這個新的生命想好了一個名字——張繼玄。 新的生命,就是新的開始…… |
第五十九卷第三十七章蚍蜉撼樹 穆神長老…… 整個太夏,到了今天,也只有懷遠堂的幾位長老和部分懷遠堂的家族弟子還依然以這樣的名字在稱呼張鐵,而張鐵也絲毫不以為意,而除了懷遠堂的人之外,整個太夏,再無人敢這樣稱呼張鐵。 特別是在張鐵擊殺孟師道,摧毀太古道德碑之後,張鐵在懷遠堂中的聲望,更是再次達到了頂點。 穆恩長老的到來讓張鐵有些意外,聽到穆恩長老的聲音裡有些急切,張鐵就直接傳音讓人把穆恩長老帶到了宗主閣的一個客廳之中。 穆恩長老剛剛是直接飛到了玄天峰的上空,被在天空之中巡邏的張鐵的弟子趙兵等人攔住,所以才直接開了口,把聲音傳到了宗主閣,為的就是可以直接驚動張鐵和張鐵見面,這一招,果然有用。 “不知道穆神長老來玄天峰找我有何事?”看到穆恩長老,張鐵也沒有虛禮客套,而是直接開門見山的問道。 穆神長老一臉急切,見到張鐵,同樣也不客套,只是穆神長老的第一句話就讓張鐵變了臉色,“雲曦出事了?” 張鐵一下子站了起來,雙眼精光四射,“她出了什麼事?” “就在十天前,雲曦突然離開了抱虎城,說是師門有事相招,我和諸位長老以為雲曦是要回太乙玄門接受廷尉府訊問審查,也就沒有在意,因為雲曦雖然是出身太乙玄門,但這些年都在懷遠堂中,與太乙玄門沒有多少聯繫,更不會捲入到太乙玄門滅亡大荒門和皇道盟的陰謀之中,我們以為雲曦最多去去就回來,哪裡想到,就在昨天晚上,有人突然把這個東西送到了抱虎山,指名要交給我和幾位長老,我和幾位長老看過之後,沒有辦法,就只能來求助穆神長老你了!” 穆恩長老說著,就從自己的身上拿出一塊記憶水晶,遞給了張鐵。 能在記憶水晶之中留下影像的,只有聖階一級的強者,張鐵第一次看記憶水晶還是房青冥帶來給他的。 張鐵懷著幾分疑惑,把自己的一絲精神力浸入到那塊記憶水晶之中,立刻,一個畫面就出現在張鐵眼前——畫面是在一個紅光滿地的幽深的密室之中,密室之中的蘭云溪衣衫完好的躺在一張石床上,不言不動,就像睡著了一樣,等到畫面轉動,卻又出現了一面鏡子,鏡子之中的人,正是面色灰敗的太乙老祖。 記憶水晶之中的畫面是以第一視角呈現,所以,太乙老祖只要對著鏡子,張鐵此刻看到的,就是太乙老祖在正對著他。 鏡子之中的太乙老祖臉色猙獰之中帶著一絲恨意,開口說話,“張鐵,蘭云溪現在正在我的手上,你若還想見到蘭云曦,不想讓她送命的話,接下來,最好聽我的安排……咳……咳……”太乙老祖說到這裡,不由虛弱的咳嗽了兩聲,臉色也變得更加的灰敗,“在這個記憶水晶送到懷遠堂的三天之內,我要你趕到光州飛龍郡武義城的鴻安客棧,在客棧的天字七號房間的衣櫃之內,有一封信,那封信上面交給了一件事情,你先按照那封信上面的做,如果你沒做的話,我下一次,會讓人把蘭云溪的腦袋給你送來!” 說到這裡,記憶水晶之中的畫面黑暗,再也沒有了任何的訊息。 張鐵面色平靜的收起了記憶水晶,“這個東西是誰送到懷遠堂的?” “就是抱虎城中的一個客棧掌櫃,我們檢查過,那個客棧掌櫃被人以魂控秘法催眠了,猶如傀儡一樣,身不由己就把這個東西送到了懷遠堂,而這個東西,則是五天前有人留給他的,那個掌櫃已經記不住那個留給他東西之人的樣子了!” “這件事,就交給我了,我會把蘭云曦帶回來的!” “我和諸位長老雖然不知道太乙老祖想要脅迫你幹什麼,但絕不是好事,只怕……”穆恩長老一臉擔憂的說道。 “放心,我會處理的……”張鐵依然平靜的說道。 看著重新恢復鎮定的張鐵,穆神長老剛剛還七上八下的心思也就跟著安定了下來。 “那就拜託了!”穆神長老站了起來,準備對張鐵拜下,但還不等他拜下,張鐵就已經拖著他的手,把他扶了起來。 “穆恩長老無須如此,我當初也是懷遠堂的一員,就算現在不是了,我也不會讓懷遠堂被人欺凌……” “自從那件事後,雲曦雖然表面堅強,但我和幾位長老都知道,她心裡一直很苦,要不是出了那件事,你和雲曦……”說到這裡,穆恩長老也只有長長嘆了一口氣,“這就是造化弄人!” 張鐵足足沉默了半分鐘,才再次對穆恩長老說道,“穆恩長老先回懷遠堂吧,很快就有消息了。!” “好,那我就告辭了!”穆恩長老只有先離開,面對這種事情,整個懷遠堂基本無能為力。 此刻的太乙老祖,已經是太夏廷尉府通緝榜上的榜首,而曾經在通緝榜上的趙元和雲中子已經被撤了下來,宣告無罪,幾個月前太乙老祖在太乙玄門被軒轅大帝重傷,隨後居然逃掉了,整個太乙玄門最近幾個月都在整飭之中,震動天下,太乙老祖這些日子一直沒有露面,這一路面,居然就又把矛頭對準了懷遠堂和張鐵,在這種情況下,僅僅靠著懷遠堂中的幾位長老,又如何能與身為聖階的太乙老祖周旋,救出蘭云曦?自然只有來找張鐵。 在穆恩長老離開之後,張鐵又返回到閣樓,與眾女說了一聲,說自己有事要離開鐵龍宗,最多兩日,就會回來,說完之後,張鐵就從玄天峰的宗主閣中一步跨入到虛空之中,一步百里,朝著一個地方快速的飛去,眨眼的功夫,無邊無際的大海就出現在張鐵腳下…… 從方向上看,張鐵沒有去太夏的光州,而是離開了太夏,朝著西方大陸快速飛去。 作為已經在“夢中”經歷了一次慘重失敗的張鐵,在再次回來的時候,又怎麼可能會給懷遠堂和金烏堂留下太乙老祖和神空祖師這麼兩個聖階的隱患? 張鐵救出軒轅大帝,那是準備把三大宗門的爛攤子交給軒轅大帝收拾,畢竟做這種事,軒轅大帝名正言順,但這絕不是說張鐵沒有任何的後手和準備。 其實那日在離開吞州之時,張鐵早就在軒轅大帝之前就去了瓊樓和太乙玄門的宗門所在地一趟,在太乙老祖和神空祖師兩個人的身上留下了自己的特殊標記,只要留下那個標記,就算兩個人能有本事逃到其他的空間,張鐵也能把他們給揪出來。 太乙老祖和神空祖師根本想不到的是,此刻的他們和張鐵相比,完全就是兩個世界的人一樣,張鐵的手段和能力,已經不是他們能想像的了,他們早已經在張鐵的掌握之中了,只是自己還不知道而已。 張鐵那日回來沒有馬上把他們滅了,一個是要把他們留給軒轅大帝,還有一個意思,則是想看看他們還能蹦躂出什麼名堂來,有沒有什麼其他的後手,那就一併破除。 神空祖師沒有太乙老祖那麼命好,在太乙玄門出事,神空祖師得到消息想要逃走的時候,卻被雲中子纏住了,最後被趕來的軒轅大帝斬殺。 而太乙老祖,自己要跳出來找死,那也怪不得張鐵了。 這個時候,恐怕除了張鐵之外,沒有任何人能想到太乙老祖躲在什麼地方。 沒有用多長時間,張鐵就來到了西方大陸聖光帝國西部一片無人山區的某個山洞內,只是眨眼的功夫,張鐵就在山洞的深處的一個地方,找到了一個隱秘的門戶,隨著張鐵的精神力一動,那門戶就無聲無息的打開了,露出了裡面的一個滿是紅光的通道,張鐵隨後坦然的走進了那條通道之中…… |
第三十六章聖戰之議 “犁州和鹹州三天前已經被光復,雄獅要塞已經重新進入兵州,整個前線局勢一片大好,聽說西方大陸的魔族已經開始往地下退卻了,西方大陸的人族聯軍在局部區域已經開始了反攻……” 老奴張貴說話的時候低著頭,看著自己的腳尖,整個人的神態恭敬無比,連余光也不敢往上瞟一眼,看到張鐵沒有說話,老奴張貴就繼續開口,“軒轅大帝已經向各個大陸和次大陸大國的首腦發出了邀請,準備在今年年內,待太夏收復兵州之後在軒轅之丘開一個大會,商討人族各國的戰爭計劃,爭取協調一致,盡快將魔族重新趕回地下,從軒轅之丘傳來的消息說,太夏與西方大陸最後有可能準備在災域之界完成會師……” “嗯,不錯!”張鐵站在潘多拉背後,握著潘多拉的手終於鬆開,自己推開了一步,滿意的看了一眼兩個人共同在那面畫紙上留下的詩詞和畫卷 ,點了點頭。 畫是張鐵和潘多拉兩個人畫的,是一副輕靈自然的雨後山水圖,在那圖上,一個亭亭玉立的女子站在半山的個亭子之中,幽幽看著遠方的山谷,這幅畫畫得極為傳神,那女子的背影身材,特別是背上的長發,怎麼看怎麼像潘多拉。 畫好了畫,旁邊的一干女人,幾乎同時圍了過來,看著桌上的畫,嘖嘖稱讚。 此刻聚集在這里女人,除了白素仙,燕飛晴,郭紅衣,琳達,貝芙麗,菲奧娜,愛梅愛雪兩姐妹和潘多拉之外,奧勞拉,奧琳娜,莎柏琳娜,還有斯賓塞家族的六姐妹,也全部都在,張鐵的女人們,已經全部聚齊。 因為所有的女人們都服用過兩屆花的果實,所以哪怕過了這幾年,這些女人看起來,從面貌上看,和當初相比,也沒有任何的變化。 這是在鐵龍宗玄天峰山頂宗主閣的一間閣樓之內,此刻在這裡的,除了張鐵與他的諸位嬌妻美妾之外,也就只有張貴一個人在躬身在對張禀告著事情。 時間已經到了三月,距離張鐵回來,已經過了好幾個月,這幾個月中,無論是太夏還是西方大陸,都發生了太多的事情,特別是聖戰的戰局,早已經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從回到幽州到現在,這幾個月,張鐵就沒有離開過幽州,而是一直和家人在一起,除了最開始的幾天他還見了趕來幽州的諸如左丘明月,程洪烈,天機門和廣南王府的幾波客人之外,到了後面,張鐵已經不再見任何人了,而是把所有的時間都花在了家人的身上。 潘多拉已經被張鐵親自趕到魔殺谷接到了幽州,對於張鐵親自到魔殺谷接潘多拉的事,現在已經在太夏傳開了,有了張鐵這麼一個女婿,魔殺谷的聲望也跟著水漲船高。 在把潘多拉接來之後,張鐵又把奧勞拉和奧琳娜她們從冰雪荒原接了過來,對現在的張鐵來說,把幾個女人從冰雪荒原接回來這點路程,就和一個顧家的男人開著車出門買一趟菜一樣,方便之極。 強大的力量,可以用來守護整個人族,與魔族征戰,但有時候,張鐵發現,同樣的力量,還可以用來維護自己的家庭,讓自己心中的這些女人,可以重新回到自己身邊。 雖然這個時候的張鐵早已經做了爺爺,但此刻的整個金烏堂,甚至整個幽州,都在忙活著一件事——為張鐵的大婚做準備。 張鐵已經答應了這些女人,要在幽州,為她們舉辦一次盛大的婚禮,讓她們穿上一次新娘的婚紗和禮服。 這是張鐵感覺自己最虧欠她們的,所有的女人,從和張鐵在一起開始,一直到現在,從最早跟著張鐵的貝芙麗和菲奧娜,一直到後來的燕飛晴和白素仙,雖然這些女人們在張鐵的身邊也都有了名分和地位,甚至有了孩子,但張鐵,卻從來沒有為她們舉行過一次真正的婚禮,讓她們穿上過一次美麗的婚紗,張鐵的心中,總感覺有那麼一些遺憾和不完整,而這次回來,張鐵就決心要為眾女舉行一次空前絕後的盛大婚禮,把一切的遺憾都彌補回來。 張鐵還記得當他把所有的女人聚集在一起告訴她們自己想要與她們舉行一個真正的婚禮和慶典的時候眾女臉上的神情。 “我看這畫還差一首與畫中的意境相適的詩詞!”愛梅愛雪兩姐妹心有靈犀,居然同時開口說道。 “太夏的山水畫要配的是太夏的詩詞,太夏的詩詞我不太擅長,就由姐姐來吧……”潘多拉笑著,就把筆遞給了燕飛晴。 燕飛晴笑了笑,也不推辭,接過筆,幾乎沒有猶豫,就在那副畫上留下了兩行骨神俱秀的小字。 ——雨卷雲意,清風依依。水伴青山,飛鳥兮兮。 ——朝夕茶韻夜光杯,醒也思君,醉也思君! “好……”眾人齊聲稱讚,特別是燕飛晴寫的那最後一句,完全把眾女的心聲都寫出來了。 張鐵哈哈大笑著,當著眾人的面,摟著燕飛晴,在燕飛晴的臉上親了一下,簡直就像一個花花公子一樣,隨後才轉過頭,似乎在過問什麼小事一樣,又問了張貴一句,“那這幾日吞黨如何了?” “太夏各州各郡的吞黨已經基本被肅清,絕大多數以前加入道德社的人現在都已經退社了,除了東北督護府之外的其他州郡各城,現在到處都有以前加入道德社和吞黨的人在現身說法,一個個把道德社以前做的那些骯髒事情給曝光出來,各地官府對誠心悔改的人都寬大處理,真正被打入大獄抄家滅族的沒有多少人,所有人都在稱讚大帝宅心仁厚,也稱讚主人你能鐵手鋤奸,神威蓋世,剷除孟師道這個大毒瘤……” 像吞黨這樣的組織,孟師道一死,作為許多吞黨死忠的精神寄託的太古道德碑一崩碎,再加上軒轅大帝回歸和孟師道算計軒轅大帝的事情一曝光出來 ,覆滅只是頃刻之間的事情,沒有誰還想與其扯上什麼關係。 對軒轅之丘的做法,張鐵很滿意,能用最少的代價消弭這個隱患,讓太夏少一點動盪,的確是功德無量的事情。說到底,作為老百姓和普通人,許多人加入吞黨的原因,並非是出於什麼信仰或者對自己有多高的道德要求,而僅僅是想沾沾光,借用吞黨和道德社的力量為自己謀一點好處和實惠而已,就算是許多豪門官吏加入吞黨,其目的和動機,也未必會比這個更高尚。 “對了,還有一件事情……” “說吧!” “我聽說在軒轅之丘有一個傳言,說等東方大陸和西方大陸把魔族趕到地下,兩個大陸就組織三十萬的騎士成立真正的人族騎士聯軍,而軒轅之丘和西方大陸的各國大使現在已經在軒轅之丘悄悄放風,都有意想推舉主人您成為人族聯軍的統帥,帶領人族聯軍殺入到地下,將魔族徹底消滅……” 張貴話一落,房間裡的諸女一時間都沒有再品評那副畫和字,而是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看著張鐵。 張鐵笑著搖了搖頭,說了一句別人都聽不懂的話,“戰爭和殺戮是無法消滅魔族的!” 那些人把一切想得太簡單了,早在這次從摩天之界回到太夏的時候,張鐵其實早已經在混沌空間之中到地元界的地下深淵的魔族老柴之中暢游過一番了,眾人都以為魔族就是來自於地下深淵,這個認識其實是很片面,在地元界的地下深淵的下面,在這個星球的地心核心處,還有一片詭異的黑**海,那個地方,與主宰魔神所在的世界的是聯通的,主宰魔神雖然不可能從那個世界降臨過來,但是主宰魔神所在的那個世界之中的強大的魔氣和能量,卻能從哪裡滲透進來在魔海之中孕育出一個個魔族,就算人族聯軍最後能打到那個地方,把所有的魔族都乾掉了,新的魔族很快還會孕育出來。 要消滅魔族就要消滅主宰魔神,要消滅主宰魔神,則首要想要消滅的是每個人的貪婪,嫉妒,仇恨,愚癡,殺戮,因為人類的這些情緒和互相傷害的行為,才是主宰魔神的力量之源。 真正的魔,不在深淵,不在地獄,而是在每個人心中最陰暗與最猙獰的地方。 除非每個人的心中都充滿了光明,不然的話,人族與魔族的戰鬥永遠不會有停歇的一天。 真正的聖戰,不是人族與魔族的戰鬥,而是每個人與自己內心深處的黑暗和猙獰的戰鬥。 這個道理,他們現在還不會明白,張鐵也不想解釋什麼。 或許這樣也不錯,以後就人類住在地面,魔族住在地下,兩個種族各自折騰各自的去吧,沒有了魔族,人族也照樣會有戰爭,會有殺戮,會有動盪,會有壓迫,或許讓地下有那麼一個對人族虎視眈眈的恐怖種族存在,反而會讓人類彼此之間少一點殺戮和戰爭,讓地面上的秩序更加的和諧一些,未必不是好事。 他們的聖戰或許還未結束,但對張鐵來說,他的聖戰卻已經要結束了。 這些日子,張鐵通過被他鎮壓在無間神獄之中的那顆心臟,已經和主宰魔神達成了一個無人知曉的協議——從協議達成的那天起,張鐵不會對重新返回地下的魔族再出手,而主宰魔神也不會再讓魔族大軍出現在地面,不會再有任何一座地面上的人族城市會失陷在魔族手上,現有的魔族大軍,會逐步撤到地下。這個協議,只要張鐵活著,生活在地面上的所有人族和人族的所有城市,就在張鐵的庇護之下,就一直有效。 在這個協議達成之後,就意味著,在地面和魔族棲息的深淵之間,那廣闊的地元界的世界,才是未來人魔兩族真正的戰場…… 就在房間裡的眾人在深思著張鐵的那句話的時候,一個突兀而又急切的聲音,突然在閣樓之外響了起來。 “我有要緊事要見穆神長老……” 張鐵只是一聽,就知道,這是懷遠堂穆恩長老的聲音…… |
第五十九卷第三十五章餘波陣陣 張鐵的速度太快了! 從他出現在軒轅之丘大帝皇宮擊殺孟師道,隨後到吞州摧毀太古道德碑,再到太夏的西部戰區消滅魔族大營和兩路魔族大軍,到最後回家,這中間,無論是魔族,吞黨,還是太夏各方,基本上都沒有哪邊能反應得過來。 大司徒孟師道在九極大殿被張鐵轟殺,消息傳出,整個軒轅之丘就進入了緊急狀態。 一時之間,還在下著傾盆大雨的軒轅之丘的大帝皇城的街道之上,瞬間就熱鬧了起來,駐守軒轅之丘的生肖衛的騎士和部隊全部出動,開始在軒轅之丘實行宵禁,駐紮在軒轅之丘外的上四軍的部隊都開始開進了軒轅之丘,整個軒轅之丘的清冷大街上,瞬間就到處都是全副武裝的戰士和裝甲車。 無數的太夏的豪門大族在軒轅之丘的家族弟子,管家,利益代言人或者耳目關係紛紛出動,到處打聽九極大殿之中的細節,各個大陸駐軒轅之丘的大使館中的大使公使更是全部出動,發動各自的關係網,以期獲得更詳細真實的細節。 從大帝皇宮之中傳來的一些消息似真似幻,讓人聽了目瞪口呆,難辨真假,傳說張鐵伴隨著驚雷從天而降,在張鐵出現的時候,整個大帝皇宮之內猶如時間停止,皇宮內執金吾的騎士和所有宮女,甚至是滿朝文武,都被強大的力量攝住了,不能言,也不能動,張鐵就那麼走到九極大殿之內,像踩死一隻螞蟻一樣,只是一拳,就把不能說也不能動的大司徒孟師道給化成了飛灰,徹底湮滅。 要知道,大司徒孟師道可是有可能進階聖階的半聖強者,更何況那滿朝文武之中有大把的騎士高手,什麼人可以以一人之力把整個大帝皇宮之中的成千上萬的高手強者都控制住,任其宰割,這聽起來,簡直就像是小孩編出來的神話故事,張鐵就算進階聖階也不可能厲害到這個地步,這樣的消息,對所有聽到消息的人的智商和常識,都是一個巨大的挑戰。 剛剛還冷冷清清的軒轅之丘大帝皇城之內的許多高級的會館酒樓俱樂部之類的地方,一時之間,居然門庭若市,就在大雨之中,一輛輛的豪車開始從那些深宅大院或者是使館之中使出,開始出現在軒轅之丘的街頭。 而軒轅之丘的大批吞堂骨幹,特別是太學之中的大批學生,在聽到孟師道被張鐵擊殺的傳言之後,更是大批聚集在了大帝皇宮之外,群情激奮,要見孟師道…… 光明之山內,一篇由百曉生髮布的文章《千機真君歸來,大帝皇宮之內擊殺孟師道?》的文章更是瞬間變成最熱的帖子,瀏覽量眨眼的功夫就超過了十萬…… 哪怕以長纓太子監國這麼多年,他也是第一次遇到這樣突如其來的緊急情況,一時間也有些焦頭爛額。 太夏的滿朝文武,這個時候都仍然聚集在九極大殿之內,吵得不可開交。 “孟大人是太夏三公,就算那個人是張鐵,張鐵侵犯大帝皇宮,在九極大殿之內公然擊殺太夏三公,這已經是公然踐踏朝廷威嚴,與魔族無異,其罪當誅,還請殿下立刻公佈張鐵罪行,派人捉拿張鐵……”幾個加入吞堂的御史台中的書生御史在大殿之中嘶聲力竭的怒吼著,不依不饒要讓長纓太子立刻追究張鐵的責任。 “千機真君消失這麼多年,行踪成謎,剛剛那個人是不是千機真君尤未可知,或許是影魔假扮,就算那個人是千機真君,千機真君如此做必有緣由,怎可不問青紅皂白就要喊打喊殺……”有幾個上四軍的武將跳出來,大聲反駁幾個御史。 那幾個叫囂的御史都不是騎士,所以才一直在喊打喊殺的,而大殿之中真正的騎士,都能體會到剛才張鐵出現時候的恐怖,這樣的張鐵,誰能抓得了?誰能殺得了?想要通緝張鐵,那下一次張鐵再出現在九極大殿的時候,就不知道誰會成為下一個孟師道了。 相比起幾個御史書生和幾個武皇們的爭吵,大殿上絕大多數的文武重臣這個時候的都在沉默著,有的人臉色凝重,有的人眼含恐懼,有的人透露出一股興奮意味,有的人陷入沉思,而有的人則噤若寒蟬,不一而足…… 唯一相同的是,這些文武重臣中身上或者手上攜帶著遙感通訊裝置的人,都已經第一時間把剛剛發生在九極大殿之內的情況通知了與各自有厲害關係的人。 孟師道被殺,張鐵回來,這是足以震動天下的大事…… 此刻的軒轅長纓,同樣在矛盾和糾結之中。 太子殿下不知道張鐵為什麼會出現在九極大殿,也不知道這些年張鐵到底經歷了什麼,但他能感覺到,那個人的確是張鐵,而張鐵在他面前殺了朝廷的三公,真要講法律,張鐵的已經犯下滔天重罪,只是,他真能通緝張鐵嗎? 不通緝張鐵,朝廷法統何在?吞黨如何安置?而要通緝,帶來的麻煩恐怖要更大…… 張鐵為什麼要殺孟師道?他又是如何知道大帝皇宮的下面鎮壓著的那件東西? 這兩個疑問,一直徘徊在軒轅長纓的腦海之中,揮之不去,讓他心煩意亂。 自從成為太子以來,軒轅長纓幾乎就從來沒有遇到過如此讓他棘手和進退維谷的事情。 “啟禀殿下,有大批軒轅之丘道德社的人已經聚集在皇宮之外,正在鼓譟生事,說是……要見……要見大司徒……”正在軒轅長纓煩亂的時候,一個帶甲的侍衛衝了進來,在九極大殿的門口大聲禀告。 對軒轅長纓來說,這個消息簡直是火上澆油。 正當軒轅長纓想讓人去安撫一下那些聚集在皇宮外的道德社,也就是吞黨徒眾的時候,軒轅長纓手上戴著的一個已經幾十年沒有傳來過消息的遙感通訊戒指中,突然傳來了一個消息…… 滿朝文武都看到剛想說話的軒轅長纓呆住了,在足足呆了有一分鐘之後,軒轅長纓的臉上升起不正常的紅暈,然後太子殿下就用稍微有些顫抖的聲音下了一個命令,“傳令生肖衛,將聚集在皇宮之外的亂民全部緝捕,打入大獄,立刻查封軒轅之丘道德社,所有道德社中人,不論是誰,敢有反抗者,格殺勿論!” 滿朝文武目瞪口呆,不知道太子殿下為什麼轉眼之間就要對吞黨動手,還是在這個時候,難道這個時候不是應該安撫嗎? 但軒轅長纓的命令還沒有完,他看了目瞪口呆的滿朝文武一眼,直接對著上四軍的幾個統帥下了命令,“孟師道與吞黨勾結魔族,各州各郡境內上四軍立刻出動,取締道德社,所有各州各郡各城道德社社長骨幹,全部緝拿,如敢反抗,無論涉及到誰,無論是地方豪門還是宗門,皆可殺之,剿之,僕給你們先斬後奏之權!” 太夏軍方之中,上至左丘明月,下至上四軍各位大佬,這些年,早已經對吞黨怨聲載道,對孟師道早已經不滿,此刻聽到太子命令,上四軍中的幾個著甲大將,立刻從武將隊伍之中走出,轟然應諾。 “殿下……”廷尉卿李雲基失聲驚叫了起來。 軒轅長纓看了李雲基一眼,直接指著李雲基,冷聲說了四個字,“將其拿下!” …… 當大帝皇宮九極大殿之中正發生著逆轉的時候,軒轅之丘大帝皇城使館區的一個俱樂部的某個隱秘的小客廳中,來自西方大陸的幾個大國的使者們,正聚集在房間內,交換著各自手上的情報。 之前發生在九極大殿內孟師道被張鐵轟殺的事情,震動太夏,同樣也牽動著所有大使們的神經。 太夏發生的一切巨變都會影響聖戰的戰局,而聖戰戰局的變化則關係著東西方大陸所有人族的未來,因為這個原因,這些大使們不得不要盡力在第一時間內搞清楚之前在大帝皇宮和九極大殿內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從百曉生在光明之山的那片文章發出來,各位大使早已經第一時間收到了來自國內最高層的嚴厲命令。 傳言有很多,而那些傳言,卻帶著魔幻色彩,很難令人信服。 各個國家的大使們在軒轅之丘的眼線和情報來源各有不同,彼此能夠互相交換一下情報的話,或許可以把完整的真相拼湊起來。 只是在幾位大使坐在一起分析了一下之後,幾乎沒有一個人相信從皇宮之中流傳出來的傳言是真的,大家一致認為,孟師道應該是死了,只是殺死孟師道的,未必卻是張鐵。 “難道是軒轅之丘有人要政變?” “如果有人要政變,那也是太夏軍方,可現在左丘明月還正在前線,不太像?” “或許是太子殿下已經厭倦了自己現在的這個角色,而孟師道已經成為擋在他路上的絆腳石!”法蘭西亞帝國的大使搖晃著自己酒杯之中的紅酒,瞇著眼睛說道,“我們這邊有消息,最近幾年,孟師道和太子殿下的關係早已經跌入到了冰點,作為太子殿下曾經的太傅,孟師道現在已經無法再獲得太子殿下的信任了……”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麼那個出現的千機真君,就有可能是太子殿下讓人假扮的,皇宮之中,太夏皇室可是有聖階供奉在坐鎮,這個應該不難,從皇宮之中流出的傳言有可能有誇大的地方,最可能的是,這是太子與軍方的合謀……”雷薩共和國的大使也面色凝重的點著頭。 “很有可能是這樣,如果傳言是真的話,那麼出現在九極大殿之中的張鐵的實力,早已經不可想像,恐怕聖階強者在他面前都沒有反抗之力,那簡直就是神了,這完全就是不可能的……”蠻族聯盟的大使一邊說著,一邊揚起了自己的下巴,然後自以為幽默的說了一個笑話,“如果人族之中真有這樣堪比神明的強者,那麼此刻,張鐵應該在太夏的西部戰區,反掌之間把那些魔族騎士都給幹掉才合理,如果有可能,最好把魔族在兵州的大營都給毀掉,所以,皇宮中流傳出來的一切,明顯是一個謊言,呵呵……” 蠻族聯盟的大使話剛說完…… 哐啷…… 法蘭西亞帝國的大使手上的紅酒杯一下子掉在了地攤上,那鮮豔的紅酒,一下子在昂貴的駝絨地毯留下了一片深深的印記…… 房間裡諸位大使的目光一下子就落在了法蘭西亞帝國的大使身上。 剛剛還侃侃而談的大使先生,此刻正一臉癡呆的樣子,嘴巴張開,瞳孔放大,足足過了半響,大使先生才使勁兒吞了一口自己的口水,眼珠轉動了一下,看著蠻族聯盟的大使,“魔族……魔族在兵州的大營和兩路大軍……剛剛……被人毀滅了……” 房間裡一片寂靜…… 就在此時,從大帝皇宮的方向,突然傳來一股恐怖的氣息,一道帶著強大劍氣的光影,突然之間從皇宮之中沖天而起,瞬間化為一道金光,朝著遠處飛去…… …… “太乙老祖,出來見朕!”太乙玄門的山門所在的上空,突然傳來了一個威嚴的聲音,響徹千里,震動大地。 整個太乙玄門山門之中的騎士和弟子都被這個聲音驚住了。 從吞州脫困而出的軒轅大帝,並沒有第一時間返回軒轅之丘,而是出現在了太乙玄門的山門所在之地。 這個聲音剛落,那道從軒轅之丘飛來的金光就出現在了軒轅大帝的手上,金光正是軒轅劍。 一劍在手,軒轅大帝身上的氣息瞬間就強橫了數倍,一句話落,軒轅大帝直接一劍朝著太乙玄門的宗門大殿斬去。 ——剛剛建好沒有幾年的太乙玄門的宗門大殿,這一次,再次崩碎…… …… 太夏西南,廣南王府…… 短短半日時間,一個接一個驚天動地的消息傳來,整個太夏天翻地覆。 廣南王都不得不把身邊的一個個親信和謀士叫來分析局面,商討對策。 身為王妃方心怡就在這個時候走入到了廣南王的書房之中,方心怡也不介意書房裡除了廣南王之外還有廣南王的兄弟和幾個愛將,就直接在廣南王面前跪了下來,淚流滿面,對著廣南王叩頭,“請王爺看著這些年妾身盡心服侍王爺的份上,這次務必救瓊樓一次……” “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廣南王嘆了一口氣,搖了搖頭,“我就算有天大的本事,這次也救不了瓊樓,你我會救,但瓊樓未來如何,已經非我能夠決定……” |
第五十九卷第三十四章回家 對出現在自己面前的這個人的形象,張鐵熟悉得不能再熟悉,恐怕整個太夏,就沒有幾個不熟悉這個形象的,因為這個人的頭像,最常出現的地方,就是在軒轅銀行發行的太夏金幣上。 這是在太夏唯一能把自己的頭像留在金幣上的男人,毫無疑問,這個人就是從聖戰前就失踪的軒轅大帝。 在一聲震盪千里風雲變色的長嘯之中,金光在張鐵面前變成了軒轅大帝,這既出乎張鐵的預料之外,卻又在預料之中。 一時之間,就在這鴻宇山的上空,張鐵和軒轅大帝終於見面了。 “張鐵見過陛下!”張鐵對著軒轅大帝微微一笑,行了一個手禮。 軒轅大帝看著張鐵,又看了看那消失了上千平方公里的鴻宇山,目光復雜至極,突然長嘆一聲,“《大帝鵬王經》,你是張懷遠的後人吧?” 身為大帝,掌握一點相耳之術應該不難,所以張鐵毫不奇怪軒轅大帝能知道自己的來歷,至於功法,他剛剛根本就沒有任何掩飾,大帝級功法彼此間的奇妙感應,同樣讓軒轅大帝第一時間就明白了他的底細。 “張懷遠正是家祖,陛下目光如炬!” 再次看了張鐵兩眼,軒轅大帝又問了一個問題,“你去過摩天之界?” 只有摩天之界才有九天神泉,只有九天神泉才能凝聚神輪,只有凝聚神輪的人才有能力破開太古道德碑,軒轅大帝一開口,張鐵就知道當初的龍皇陛下應該已經把很多東西給他的子孫交代清楚了。 “這是龍皇陛下在離開摩天之界前在龍皇閣裡留下的一幅字,龍皇陛下的畢生所學都在這幅字裡,這幅字,我想就留給陛下吧! ”張鐵說著,就把龍皇留下的“我死族活”的那副字從黑鐵之堡中取了出來,遞給了軒轅大帝。 什麼是知根知底,這就是知根知底,張鐵把當初龍皇的那副字拿出來遞過去,就讓軒轅大帝瞬間明白了張鐵已經知道了他所能知道的一切。 接過張鐵遞過來的那副字,軒轅大帝沉默了足足半分鐘,才再次開口,“龍皇神殿現在是否還在?” “現在在摩天之界,我已經繼承龍皇陛下的衣缽絕學,成為新的龍皇,龍皇神殿依然還在,更勝從前,從這個角度講,我或許應該叫你一聲師兄才合適!”張鐵揉了揉自己鼻子,“不過我與長纓兄又是姻親,從這個角度講,似乎又應該叫你一聲姻伯父,這兩個叫法我感覺都彆扭,乾脆以後就叫你陛下吧!” 軒轅大帝聽到張鐵的話,臉上愕然了半天,才搖頭苦笑,最後則是大笑,等笑聲頓止,軒轅大帝平靜的問了張鐵一個問題,“孟師道呢?” “已經被我殺了!” “殺得好!” “不知陛下當年為何會被困在這太古道德碑中?” “一言難盡!”軒轅大帝搖頭。 張鐵也不再多說什麼,他看了遠處一眼,就這麼眨眼的功夫,已經有道德郡內的騎士發現了這裡的異狀,朝著這裡趕來了,來的還不少。 軒轅大帝現在的情況雖然有些虛弱,不過依然是太夏頂尖的聖階強者,難有敵手,不用自己擔心。 “我在摩天之界已經是陛下,今後也無意再想在太夏被人稱為陛下,龍皇的血脈江山,自當在這個世界延續!”張鐵直接了當開門見山的對軒轅大帝說道,“現在太夏局勢嚴峻,軒轅之丘還需要陛下趕回去主持大局,魔族正在前線攻城略地,億萬華族將士正在與魔族廝殺,我與陛下就在此別過吧!” 說完話,也不等軒轅大帝再說什麼,張鐵就直接朝著西方一步百里,大步而去,眨眼就消失在軒轅大帝的視線之中。 軒轅大帝看著張鐵消失的方向,足足沉默了半天,最後在遠處的那些騎士飛來之前,才化為一道金光,朝著軒轅之丘飛去。 在返回幽州之前,張鐵先去了前線。 只是十分鐘後,太夏西部前線,聚集這無數魔族騎士和軍團的魔族兵州大營的天空之中,幾乎毫無徵兆,一道恐怖的白光突然穿破雲層,從天而降,一個加強版的曙光女神的擁抱,突然就降臨在魔族兵州大營之上…… 從天空之中落下的那道光柱在數万公里外都能看到。 然後,只是短短兩分鐘的時間,還不等兵州的那道光柱殘留在雲層與天空之中的光暈消散,又是一道同樣的光柱,降落在了兵分兩路的魔族大軍剛剛在犁州落腳的大營之中,而片刻之後,第三道光柱出現在咸州。 這一次的行動,和張鐵在夢中的那一次並沒有什麼本質的不同,要說有的話,那就是此刻的張鐵比上一次在“夢中”更加的強大,而魔族的套路,卻一如既往,在佔領了兵州,確立了兵州大營之後,魔族大軍就兵分兩路,繼續在太夏攻城略地,只是還沒有推進到潼關一線而已。 張鐵出手,魔族一個大營和兩路大軍就遭到了毀滅性的打擊。 …… 幽州,金烏城張家…… 當得到軒轅之丘消息的張陽匆匆忙忙從外面乘坐飛舟剛回金烏城,告訴父母張鐵回到太夏,出現在軒轅之丘的消息之時,正在吃著飯的一大家子人,瞬間就安靜了下來。 “張陽,你說的是……是真的,張鐵真的回來了?”張鐵的老媽雙手顫抖著,拿在手上的筷子已經跌落在了地上,眼淚瞬間溢滿了眼眶。 張鐵的老爸的眼淚也流出來了,雙唇顫抖,說不出話來。 “消息是從大帝皇宮之中傳來的,張鐵在九極大殿之中當場擊殺了孟師道,現在整個軒轅之丘已經炸鍋了,剛剛督宰大人和金烏商團在軒轅之丘的負責人都同時傳來了這個消息,我已經讓人直接聯繫太子殿下,太子殿下說那個人就是張鐵……”張陽的眼睛也有些發紅,他也激動了,在說話的時候,整個人的聲音都在顫抖著,對這樣的消息,他不是站著和父母說,而是跪在了地上和父母禀告。 “啊,趕緊,把我給果果做的米釀拿出來,張鐵回來,一定想要吃我做的米釀了……”張鐵的老媽有些顫顫巍巍的站了起來,一邊說一邊就往廚房走去,“快讓廚房準備一下,我要親自到廚房里為果果炒幾個菜,果果回來一定會過來的……” “對的,對的,果果應該還沒有吃飯吧……” 時至今日,張鐵家中,名廚上百,僕從如雨,侍女如雲,什麼時候又需要家中老夫人與老爺子親自下廚了,聽到張鐵老媽的話,家中的人一時間都不知道該怎麼辦,一個個都把目光看向了張陽…… 張鐵的老媽卻什麼都不顧,直接要下廚,張鐵的老爸也要跟著去廚房…… “爸,媽……” 一個聲音突然出現在眾人的耳邊,聽到這個熟悉的聲音,張鐵的老爸和老媽的腳步瞬間一停,兩個人轉過頭,就見淚流滿面的張鐵,已經站在了房間的門口…… |
第五十九卷第三十三章粉碎道德碑 離開軒轅之丘後,只是片刻的功夫,張鐵就已經到了吞州,直接來到了道德郡鴻宇山中放置太古道德碑的地方。 這裡是吞黨的聖地,所以哪怕在平時,也也不少的吞黨骨幹從各地趕來,在太古道德碑之下進行著“觸碑”禮。夕陽如血,把太古道德碑染得一片通紅。 張鐵一來到這裡,就站立在210多米高的太古道德碑的最上面,默默打量著自己腳下這塊在上次的“夢中”成為了太夏災難之源的黑色巨碑。 在張鐵來到這裡的時候,正在太古道德碑下進行著“觸碑”禮的吞黨骨幹,至少就有兩百多人,那些人暫時還沒有發現太古道德碑的最高處,已經多了一個人。 但只是短短幾秒鐘之後…… “大膽,你是什麼人,竟敢褻瀆聖物!” 一個氣急敗壞的聲音在不遠處響起,張鐵不用回頭,就知道自己已經被守護在這裡的吞黨騎士發現了。 那個吞黨的騎士是一個大地騎士,人還在千米之外,就大叫著,手上光芒燦爛,顯現出一把白銀秘藏的長劍,然後一劍朝著張鐵的腦袋上斬了過來,出手絲毫不留半點餘地,直接是想要張鐵的命,恨不得瞬間就把張鐵絞碎成渣。 上次在夢中,數百萬的吞黨骨幹全部被孟師道血祭,屍骨無存,而現在,在這些吞黨骨幹的眼中,自己腳下的太古道德碑依舊是他們心中的聖物,不容褻瀆。 聽到那個騎士的聲音,正在道德碑下面進行著“觸碑”禮的一干吞黨信徒也抬起頭來,似乎也才發現居然有人敢站在太古道德碑的上面,對他們心中的聖物大不敬,不由一個個在下面仰頭喝罵起來。 那個大地騎士的劍氣在來到張鐵身邊百米距離的時候,就無聲無息的消融了。 劍氣沒有觸及張鐵的護體戰氣,就那麼半點響動都沒有的就消失在空中,似乎被一張無形的巨口吞噬了一樣。 張鐵的身體周圍的空間中,似乎有一道讓這些攻擊難以逾越的無形障礙一樣。 這樣的情況,已經完全超出了那個大地騎士的理解,他不知道自己的攻擊為什麼在靠近張鐵的時候會突然消失,那個大地騎士不甘心的又再次一劍朝著張鐵斬來,這第二劍,威力更大…… …… 張鐵低著頭,看著腳下的太古道德碑,那強大的精神力,已經滲入碑中,觀察體會著太古道德碑的結構,對周圍的攻擊和下面的喝罵,根本沒有理會。 傳說之中組成太古道德碑的物質,違反了所有物質的電離規律,對任何元素,任何能量,任何物質,那塊石碑都能抵禦,不論在何種狀態之下,組成那塊石碑物質的原子和孔狀結構都是固定的。也因此,在許多人的眼中,太古道德碑是不朽的,永遠難以被摧毀,任何的攻擊落在它的身上都無效,甚至無盡的時間都不可能在它身上留下半點的痕跡。 張鐵以前也相信,而現在,這樣的傳說對張鐵來說就是扯淡。 真正到了他這個境界,他就明白,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麼東西是不朽的,任何的東西,有生就有滅,這是宇宙的永恆法則之一,沒有例外任何人與任何東西可以例外,甚至是就連宇宙本身,這無盡的時空,在出生之時,就注定將來它有一天會崩碎。 說太古道德碑不朽,那隻是相對於普通的力量而言。 在張鐵的觀察下,他能明顯的感覺到太古道德碑中有兩股強大的法則之力,那兩股法則之力,一股法則之力與時間相關,而一股法則之力與空間相關,與時間相關的那股法則之力將組成太古道德碑的物質在微觀世界之中凍結住了,所以,對太古道德碑來說,時間是不存在的,對他的一切攻擊,只要無法打破那股法則之力對他微觀世界的凍結,同樣也是無效的。 而組成空間的那股法則之力則在太古道德碑中形成了一個還未被打開的空間入口,這兩股法則之力,被一種強大的秘法連接在一起,而那種秘法,有著吞噬一切的強大的負面能量的氣息,在張鐵觀察著太古道德碑的時候,隱藏在太古道德碑中的那種強大秘法,還正在源源不斷的吸收著念界之中的負面能量。 一團金色的光華被太古道德碑中的那兩股法則之力鎖在了兩個空間的交匯點上,完全動彈不得。 上一次在“夢中”,當張鐵在軒轅之丘與太古道德碑硬碰硬的時候,他就看到太古道德碑的空間通道之中有些異常,有一團金光似乎被太古道德碑鎖住了,而現在,那團金光就在他的感知之中,在那團金光之中,張鐵感覺到了和軒轅長纓身上類似的一絲氣息——那是軒轅神變經的氣息。 這一切都不是蓮華之眼能看到或者是單純的精神力能感知到的,要真正感知到太古道德碑中一切,至少也要凝聚兩個神輪。 或許這就是孟師道可以有恃無恐的讓太古道德碑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而不用擔心被人發現的原因。 物質在空間之中的運動和相互之間位移變化形成時間,時間來源於物質的運動,而一切物質的運動皆是力的作用,極致的力量,就能觸摸到時間法則的奧秘。 空間同樣如此,華族傳說之中天地初開時混沌之中的能量清者升高為天,濁者凝聚為地,說的就是不同頻率的能量在空間與物質之中的演化過程,而所謂的清者,那高頻的能量,就是力量的極致的發散狀態,而濁者,則是力量極致收斂表現。 同為大帝級的秘籍,《無間鵬王經》和《軒轅神變經》到最後演進的方向,在張鐵的推測之中,有可能就是一個在追求力量的極致的發散,可以縱橫萬界時空,而另外一個,則追求力量的極致的收斂,可以直接以四大為根基,創造天地萬物,而到了最後,兩者都可以在對力的徹底領悟和掌控之中,證悟大道。 這就是力之極者近於道的真意,也是張鐵在凝聚了三個神輪之後對力量的全新感悟。 凝聚在太古道德碑中的法則之力,只有法則之力才能破除。 那個吞黨的騎士還在孜孜不倦的攻擊著張鐵,眨眼之間,那個吞堂騎士的第四劍向張鐵斬來,而道德碑下的吞黨骨幹還在跳腳喝罵。 站在太古道德碑上的張鐵對這一切都沒有理會,他閉上了眼睛,在兩秒之後,他睜開眼睛的同時,一拳轟在了太古道德碑的碑身上。 張鐵的半隻手臂,在轟出的同時,已經插入到了太古道德碑的碑身之中。 太古道德碑在張鐵的這一拳之下激烈的震蕩了一下,一股恐怖的無形的衝擊波瞬間就擴散開來,只是這一下,聚集在道德碑下面的那些吞堂骨幹,還有正在攻擊張鐵的那個大地騎士,瞬間就被太古道德碑上震盪散發出來的那股力量震得變成了最基本的物質微粒,瞬間消失。 以太古道德碑為圓心,半徑20公里之內的山巒建築,瞬間一空,化為齏粉。 只是這一拳,整個吞州道德郡的地面都猶如地震一樣,劇烈的震動了一下。 一道金色的裂紋從張鐵沒入到太古道德碑的哪裡擴散開來,眨眼的功夫,那裂紋越來越大,越來越大,越來越多,越來越多,漸漸密密麻麻,佈滿了太古道德碑的全身。 短暫的沉寂過後。 “轟” 被吞黨當做不朽聖物的太古道德碑被張鐵一拳粉碎,世間從此再無太古道德碑。 被太古道德碑困住的那團金光也一下子飛了出來,在張鐵面前變成了一個面目威嚴的中年男人形象…… …… |
第五十九卷第三十二章轟殺巨姦 九極大殿外的幾個執金吾的騎士,在這個時候都像被凍結住了一樣,其中一個騎士剛剛已經躍起,身在空中,正要朝著張鐵撲去,還有一個拔出了長劍,身體前傾,想要攔住張鐵,但這個時候,在張鐵跨入到九極大殿那一瞬間,這兩個騎士的身形一下子就被一股無形的力量定住了,身在空中的騎士還還保持著躍起的姿勢,而身體前傾想要攔住張鐵的那個騎士同樣舉著手上的長劍一動不動。 一股類似領域但又比領域更加強大的力量,已經悄無聲息的籠罩了整個大帝皇宮。 不只是門口的那兩個執金吾的騎士,這一刻,整個大殿之中,除了軒轅長纓之外,所有人都被那股強大的力量凍結了,一個個除了眼睛和脖子還能轉動之外,已經發不出半點聲音,做不了半點動作。 張鐵的到來,讓聚集在大殿之中的滿朝文武都驚愕莫名,一個個心中震撼,翻江倒海,但同時,他們也瞬間發現,這個時候的自己,已經無法再做出任何動作,整個人的精神力,戰氣,身體,都被一股恐怖的凍結住了。 所有人的眼睛可以看,耳朵可以聽,脖子可以轉動,就是不能說,不能動,什麼都做不了。 孟師道同樣如此,他看著張鐵,那駭然和難以置信的神色,已經完全寫在了他的臉上。 激動的軒轅長纓瞬間就發現了大殿之中眾人的詭異之處,因為除了他之外,他發現大殿之中的其他人的表現,都有些反常,張鐵出現,大殿之中的滿朝文武不至於一動不動一點聲音都沒有啊,這是怎麼了…… 張鐵還是那個張鐵,只是張鐵身上的氣息,卻讓軒轅長纓感覺有些陌生。 張鐵身上的氣息不是強大,而是無比的自然和恬淡,簡直不像是一個騎士,而只是一個少年。 “你真是……張鐵?”看著平靜走來的張鐵,軒轅長纓猶豫著問了一句,哪怕張鐵已經要走到他面前,軒轅長纓還是不敢相信眼前的這個人就是張鐵。 陰海一戰之後就捲入空間裂縫之中消失的千機真君,怎麼會突然以這樣的方式出現在大帝皇宮之中?眼前的一切,對軒轅長纓來說太過詭異和難以理解了,軒轅長纓簡直又一肚子的問題。 難道這個張鐵是翼魔假扮,當這個念頭從軒轅長纓的腦袋裡閃過的時候,軒轅長纓甚至暗暗做好了堤防。 “長纓兄,我就是張鐵,請長纓兄稍安勿躁,一切將來自有分辨……” 對九極大殿之中所有人的反應,張鐵早已經預料到了,所以他才一出現就把整個大帝皇宮都控制住,除了軒轅長纓還有一定的行動能力之外,所有人,這個時候,就只能看著,聽著就行,他出現在這裡,是來殺人,直截了當乾脆利落的殺人,除掉隱藏在太夏最大的禍害,而不是來和太夏的滿朝文武開控訴大司徒的聽證會,或者和人扯嘴皮,聽人講大道理的。 面對著這個時候的張鐵,軒轅長纓突然發現自己有一肚子問題,但卻不知道該如何開口,他只能看著張鐵平靜的走到孟師道的面前。 張鐵看著孟師道那驚訝的面孔,微微搖了搖頭,上一次在“夢中”,他就是看著們孟師道從九極大殿離開,一步失算,最後造成了難以彌補的後果,整個太夏,誰又能知道,華族最大最陰毒最危險的敵人,不是出現在聖戰前線吃人心挖人腦的魔族的深淵君主和那成千上萬的魔族騎士,而是隱藏在軒轅之丘和太夏權力中樞之內權傾天下的大司徒? “最後你有什麼想說的嗎?”張鐵問孟師道。 張鐵話音一落,孟師道就發現自己能開口了。 在心念百轉之後,當著整個九極大殿的滿朝文武,孟師道強自鎮定的說了他這輩子的最後一句話,“你想幹什麼?” “殺你!”張鐵說完,就對著孟師道一拳轟出,當著太夏滿朝文武和長纓太子的面,直接將太夏三公之一的孟師道的整個人,一拳轟成一團血霧,徹底化為渣渣。 看著自己面前的那團血霧,張鐵彈了一下手指,恐怖的輪火憑空而生,直接將孟師道被轟碎的那團血霧瞬間燒得一干二淨,化為虛無,半個細胞都沒有留下來。 軒轅長纓,還有太夏的滿朝文武雖然不能動,但大家聽到和看到這一幕,幾乎所有人都嚇傻了…… 堂堂的太夏三公,吞黨領袖,有望進階聖階的強者,剛剛還在商議朝政,但轉眼之間,就被突然出現在大帝皇宮之中的張鐵當著所有人的面,如碾死一隻螞蟻一樣,擊殺在太夏九極大殿之內——這麼瘋狂的一幕,就算是在夢中,恐怕也不會出現,但此刻,卻出現在所有人面前。 幹掉孟師道,張鐵突然感覺自己的心中的一座大山被移走了一樣,整個人瞬間有一種飄飄然的輕鬆感,此刻的孟師道,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半聖,但是乾掉孟師道的那種成就感,對張鐵來說,甚至超過了他幹掉一個神皇。 “大帝皇宮下面用軒轅劍鎮壓著的那個東西太危險,對皇室來說,那個東西不是一個可以挖掘的金礦和寶貝,而上一個無底深淵和災難之源,那個東西,不能再留在這個世上了!” 幹掉了孟師道,張鐵用只有軒轅長纓能聽到的聲音和軒轅長纓說了一句,然後轉身,只是一步就走出了九極大殿,消失在軒轅長纓的面前。 整個大帝皇宮之中的一切還在凍結之中,屋簷上流下的一股股的雨水凝結在空中,皇宮之中的一切人和物都在靜止不動的狀態下,張鐵只是一步,就來到了皇宮的太廟之內,在太廟的一間只能讓軒轅大帝一個人獨自靜思的密室之內,一條通往地下的隱秘通道已經打開。 張鐵坦然的走了進去,通道內,機關重重,到處都是厚厚的金屬門,連通道的四面,都是合金鋼錠和重鉛組成的隔離層,但這些東西,在此刻的張鐵面前,毫無作用,所有門戶,還不等張鐵走近,就已經全部自己打開,而那些機關,更是毫無用處。 在這條通道的盡頭,在大帝皇宮最深處的地下密室之內,張鐵看到了他曾經在“夢中”看到過的那兩件東西。 光芒四射,懸浮在密室上空的軒轅劍,還有軒轅劍光芒之下的一顆巨大的心臟。 那顆心臟和人的心臟差不多,只不過要比人的心臟大上許多倍,整顆心臟散發著暗紅色的光芒,表面猶如即將冷卻凝固的岩漿,每隔十多秒鐘,那顆心臟還動一下,散發出遠遠超過聖階強者的恐怖而又強大的氣息。 張鐵試了試,這顆心臟猶如活物,根本無法被收到普通的空間裝備之中,所以才被放在這裡,張鐵不知道軒轅大帝或者龍皇是在何時得到過這顆心臟的,不過很明顯的是,軒轅大帝和龍皇一定把這顆心臟當做了他們通往更強道路上的那把鑰匙和通道,所以才沒有完全銷毀,要不然的話,憑著軒轅劍的力量和大帝級的秘籍,就算軒轅大帝只有聖階的階位,只要肯下功夫,還是可以把這顆心臟銷毀的。 這顆心臟,不知道是多少億年前主宰魔神曾經蒞臨過這個世界的分身被殺死後留下的心臟,從這顆心臟的氣息上來看,當時蒞臨到這個世間的主宰魔神,應該凝聚了四個神輪,只是萬幸的是,當時的人族不知道付出了多大的努力,或者有絕世英雄出世,凝聚了四個神輪的主宰魔神的分身,最後還是被幹掉了,主宰魔神的身體四分五裂,這個心臟也留了下來。 上次在夢中,主宰魔神就想重新通過這個心臟再次蒞臨這個世界,而孟師道在軒轅之丘的最重要的任務,有可能也是為了這顆主宰魔神的分身留下的心臟。 無間神獄化成的小塔直接從張鐵的口中飛了出來,小塔感覺到這顆主宰魔神的心臟,似乎歡呼起來,滴溜溜的圍著那顆心臟轉悠了幾圈,還不用張鐵吩咐,小塔的門戶一下子打開,直接把那顆心臟吸了進去。隨後張鐵一張口,小塔又飛到了張鐵的口中。 再次看了那把軒轅劍一眼,張鐵沒有動它,而是轉身就離開了這個密室。 在張鐵離開之後,通往這個密室的通道的一道道的門戶,又自動的關了起來。 張鐵再次出現在太廟之內,只是一步,就來到了大帝皇宮的上空,隨後張鐵一步百里,朝著吞州走去。 九級大殿之內,一直在等到張鐵離開軒轅之丘超過一分鐘後,所有剛剛不能言不能動的滿朝文武才一下子恢復了行動和說話的能力。 九級大殿之中瞬間就翻了天。 幾乎片刻,陰海一戰後就消失的張鐵突然出現在大帝皇宮,一拳轟殺孟師道的消息就已經從大帝皇宮之中傳了出去。 沒辦法,滿朝文武幾百個人親眼所見,這樣的消息,想封鎖都不可能。 在所有人目擊者的眼中,這次回來的張鐵的實力,已經到了鬼神莫測的境地,早已經遠遠超過了聖階的水準,所謂的半聖強者,在張鐵面前,簡直就像是嬰兒面對騎士一樣,完全毫無還手與反抗的能力…… |
黑鐵之堡 第五十九卷第三十一章風雨之都 濛濛細雨從早上就開始從天上灑了下來,到了中午,細雨變成暴雨,暴雨如注,猶如瓢潑,把整個軒轅之丘籠罩在一層雨霧之中。 因為下雨的關係,大帝皇城的街上來來往往的行人少了很多,偶有幾個,都是行色匆匆,披著雨衣,鮮有駐足。 最近幾個月,隨著魔族在西邊的攻勢如潮,犁州與咸州相繼失守的消息傳來,整個軒轅之丘的氣氛,也就如這幾日的天氣一樣,陰霾重重,所有人的心頭,都像壓著重重的一塊秤砣一樣,大帝皇城之中還好一些,而在大帝皇城之外,那酒樓食肆歌舞樂坊之所的生意,也陡然冷清了下來。 國難當頭,有幾個人還有尋歡作樂的心思? 為了支援前線將士,聽說就連皇宮之中的太子殿下都下令削減了皇宮之中的各項開支用度,整個皇宮之中一切從簡,鴻臚寺與各國使館公使們的外交酒會全部取消,上令下達,下面自然也不敢過分,就算有揮金如土的豪奢之輩,在這種時候,想要享受,也只能在自己院子里關起門來,一切低調,不敢再張揚。 整個大帝皇宮也同樣籠罩在一片慘淡陰冷的雨霧之中。 從鉛墨一樣的雲層之中傾瀉而下的雨水,飛落下來,沖刷著大帝皇宮那一棟棟飛簷斗拱龍溝鳳滴的宏偉宮殿上面赤金色的琉璃瓦片,隨後化成一股股潔白的水簾,從屋簷下飛落,猶如萬千條小小的瀑布一樣,讓整個大帝皇宮都瀰漫在一層水汽之中。 九極大殿外,一圈披甲執銳的執金吾的騎士正在殿外的走廊屋簷和台階上肅立著,守衛著九極大殿,在滿天的水汽和暴雨之中,紋絲不動,而這個時候,哪怕是在殿外,這些執金吾的騎士還是可以聽到九極大殿之中傳來的太子殿下憤怒的咆哮。 “什麼叫無暇他顧,三大宗門就是這麼回复的麼,現在國難當頭,正是各大宗門為國效力之際,天機門,魔殺谷都已經派出半聖一級的強者高手帶領門下騎士趕赴西域,就因為一個雲中子,三大宗門就各自推脫不出,對魔族攻勢袖手旁觀,真是豈有此理!” 九極大殿之中,站在御階上的軒轅長纓已經出離了憤怒,對著正在與他說話的一個大臣怒吼起來,雙眼像是要噴火一樣,“難道三大宗門不知道什麼叫皮之不存毛將焉附,太夏若是亡了,三大宗門豈能倖免?” 整個九極大殿之內,都是長纓太子的聲音,那個剛剛回話的大臣臉色悻悻,說不出話來,滿朝文武,同樣鴉雀無聲,所有人都知道,所謂的雲中子,只是藉口,三大宗門真要擔心雲中子的話,把三大宗門的騎士全部拉出來到西邊,誰都不信雲中子還能到戰場上去找三大宗門的麻煩,真正的原 ,是三大宗門已經尾大不掉,甚至是根本沒有把監國的長纓太子放在眼中,自當年陰海一戰之後,三大宗門的行為就越來越乖戾狂妄,偏偏軒轅之丘還拿三大宗門沒有辦法。 在極度的憤怒之後,喘著粗氣的長纓太子也慢慢的冷靜了下來,他知道,他在這裡發再大的火,對三大宗門來說都沒有任何的用處,反而有可能被三大宗門恥笑,甚至是利用來作為動搖自己權威的證據,太子無能,才會在九極大殿之中失態,咆哮眾臣,要是自己再發火,或許用不了幾天,這樣的謠言就會傳遍整個太夏。 “李雲基,廷尉府可有云中子的消息?”在慢慢冷靜下來之後,長纓太子揮了揮手,讓剛剛回話的那個大臣退回到大臣的行列之中,隨後則把目光放在了九卿之一的廷尉卿李雲基的身上。 “這個……雲中子是聖階強者,行踪飄忽不定,廷尉府已經下令通緝,但目前還沒有云中子的消息!”李雲基有些心虛的回答道。 聽到李雲基的回答,長纓太子的目光就陰沉了下來,“除此之外,太夏廷尉府對雲中子就完全束手無策,再也沒有其他應對之法,只能任由雲中子想幹什麼就乾什麼了?” “這個……”李雲基一下子說不出話來。 看到李雲基的樣子,長纓太子剛剛壓下去的怒火差一點又爆發了出來,不過他看了一聲不吭的大司徒孟師道一眼,又把自己心中的怒火壓了下去。 李雲基是孟師道舉薦上來的人,他不能不給孟師道留幾分面子,按理來說,能成為幻影騎士的人,絕對不算弱者,只是這個李雲基雖然不弱,但他的能力,對九卿之一的廷尉卿來說,還是太過於勉強了,只能說是中規中矩,稍微遇到一點出格的事情,李雲基就之能束手無策,沒有任何辦法,堂堂廷尉卿,手下如此多的人,如此多的資源,卻在這種時候半點都不能為自己分憂,完全沒有一點辦法,這讓長纓太子非常失望。 這個時候的長纓太子,其實已經有些後悔自己聽從了孟師道的話,早早把雲中子定罪打成了太夏的通緝犯,如果是按青冥先生當年的意見,軒轅之丘不急於把雲中子打成通緝犯,而是故意要大張旗鼓的順著雲中子這條線在大荒門的滅門慘案上再做文章,將雲中子與三大宗門的事情定義為江湖恩怨,這就等於把一把利劍懸在三大宗門的頭上,踩住三大宗門的尾巴,三大宗門何以敢如此的囂張。 現在的情況則是與當初孟師道進言時的判斷完全相反——雲中子成了通緝犯,三大宗門非但沒有領軒轅之丘的這個人情,反而徹底沒有了顧忌,軒轅之丘對三大宗門的影響力正越來越弱。 想到這裡,長纓太子再次看了孟師道一眼,自當年陰海一戰之後,長纓太子慢慢感覺自己越來越看不透自己的這個太傅了,孟師道的面目在他面前也越來越模糊,短短幾年,兩人之間的關係,早已經不像當初那樣緊密了,現在的朝堂之上,大司馬左丘明月正領軍在外抵禦魔族,面對傳言有可能進階聖階的孟師道,身為蒼穹騎士的大司空也常常在孟師道面前做起了好人,大司徒孟師道在這九極大殿之內,幾乎已經說一不二,吞黨在地方上的擴張也極其迅速,這讓長纓太子都有些忌憚起來。 “眾卿還有何奏?”長纓太子略有疲憊的問了滿朝文武一句,如果沒有,今日的朝會也就到此結束了,這些日子,因為戰局不利,每日的朝會的時間都很長,有時甚至開到了晚上,整個帝國的壓力,似乎都全部落在了軒轅長纓的身上。 “未將請奏!”一個上四軍的將軍從武將的隊伍之中走了出來,沉聲說道,“現在前線戰局危急,魔族步步緊逼,太夏和華族已經到了生死存亡之秋,魔族大軍一旦突破潼關一線,太夏時局將徹底糜爛難以收拾,現在雖有大司馬坐鎮前線,但在後方,太夏舉國物力人力還並未完全投入到聖戰之中,這就像兩個人已經在生死相搏,但太夏還有一隻手沒有用上力氣一樣,末將請太子殿下立刻在太夏各州頒布軍管之令,由大司馬和上四軍統籌一切戰事所需,與魔族放手一搏!” 這個上四軍的將軍一開口,馬上就得到許多武將的附和,而這邊還不等軒轅長纓開口,九卿之一的大司農看了前面一言不發的孟師道一眼,已經第一個跳出來反對,“荒謬,現在魔族大軍還未至潼關一線,何言潼關一線將要失守,危言聳聽,現在西邊戰區之內,數州之地,已經由上 軍和左丘大人主導,難道這還不夠嗎,若是太夏各州都實行軍管之令,恐怕還不等魔族打來,各州就都要亂套了,司農府堅決不同意各州軍管……” 大司農跳了出來,立刻就有不少的文官附和。 眼前的太夏一旦實行軍管的話,大司馬和武將們的權力將暴漲,而大司徒和諸多文官們的則徹底淪為陪襯,這自然引起反彈。 雙方立刻就在九極大殿之內爭吵了起來,意見完全難以統一,這個提議已經不是第一次出現在朝堂之上,所有同樣的爭執和爭吵也不是第一次。 “此奏將來再議吧……”軒轅長纓看到這種情況,也只能揮揮手,暫時擱置了這個提議。 就在軒轅長纓準備宣布退朝的時候,站在文官隊伍最前面,剛才很長時間都一直沒有開口的孟師道突然走出一步,對著軒轅長纓說道,“前幾日津州刺史上書,說殿下兩年前為津州引進的幽州稻經過一年育種實種,今年津州秋收,第一批種下的4億多畝幽州稻全部大豐收,那4億多畝的稻田比往年多了超過兩成的收成,整個津州為之震動,津州豪門百姓奔走相告,喜不自勝,津州今年準備將幽州稻的種植面積再擴大十倍,津州刺史及一干官吏上書,邀請殿下主持今年津州的春祭,則整個津州的民心士氣,必然大受鼓舞。” 這幾乎是軒轅長纓在今天的朝堂之上聽到的唯一的好消息,在認真詢問了兩句津州種植的幽州稻的情況之後,軒轅長纓哈哈大笑了起來,高興的說道,“農為國本,自然應該鼓勵,既然津州上下有此心,那今年我就到津州為其主持春 !” 真正備受鼓舞的是軒轅長纓,因為為一州主持春祭這種事,在以前可是軒轅大帝的專屬,軒轅大帝以前還在的時候,每年都會在那些取得大豐收的各州之中挑選一個州,然後親自到那個州為其主持來年的春祭,以此鼓勵農桑,穩固國體,而自從監國以來,這還是第一次有刺史主動上書邀請軒轅長纓去主持春祭。 幽州稻高產高質冠絕天下,前兩年軒轅長纓曾親自力推幽州稻,把幽州稻迎到了津州做嘗試,沒想到只是過了兩年,還真出了大效果,這可是實打實的功績了,軒轅長纓心中高興無比。 就在軒轅長纓剛想開口宣布退朝的時候,突然之間,外面天地一片煞白,一道炙亮的電光從雲層之中穿出,再接著“轟”的一聲雷霆在整個大帝皇宮的上空炸響,震得九極大殿之中所有人心中都是一驚,就連軒轅長纓所在的御階之下的兩個水池之中的水都被那炸雷震得泛起了一圈圈的漣漪…… 冬雷原本就少,更何況是如此威力巨大響徹天地的雷霆。 “是誰?” “噌” 就在那閃電的炙亮的白光還未消散,一個人影,就突兀的在雷聲之中站在了九極大殿的門口,守衛著九極大殿的執金吾的騎士,立刻暴喝了一聲。 隨著刀劍出鞘的聲音,大殿之中所有人都同時轉頭朝著大殿的門口看去,軒轅長纓也抬起眼,看向了大殿門口 一個一臉平靜從容的少年,正站在九極大殿的門口,正與軒轅長纓四目相對。 軒轅長纓愣住了,瞠目結舌,還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長纓兄,好久不見了……”張鐵長長的吐出了一口氣,舉步走進九極大殿…… |
第三十章摧破九幽 在朝著魔神深淵扔了上百顆大炸雷之後,張鐵就開始動了。 在漫天翻滾的魔氣之中,張鐵伸出了自己的手指,一點小小的金色火苗就從他的手指上冒了出來,慢慢的,那點金色的火苗越來越長,延伸到了一尺,逐漸華為龍形,隨後那龍形的火苗迎風而長,幾個呼吸的時間,就變成了一條身長幾十丈的大龍,圍繞著張鐵飛旋,不斷的吞噬著張鐵身邊的黑**氣,隨後一條條五顏六色的火龍和火蛇不斷的從這條大火龍的身上分離出來,猶如細胞進行裂變一樣,一分為二,二分為四,四分為八…… 只是片刻的功夫,以張鐵為圓心的萬里之內,那由五顏六色的火焰組成的火龍和火殺,已經有千百億條,連城了一片恐怖的火海和上百公里厚的一片火雲,在張鐵身邊燃燒著,從魔神深淵升騰出來的魔氣,只要一碰到那火海之中的火焰,就如一點冰雪投入到煉鋼爐一樣,瞬間化氣消散。 這是一片輪火之海。 那一條條的火龍和火蛇,才是輪火的真形,也正是這樣的火焰,才能把縱橫天地食龍無數的鵬王最後焚燒得只剩下一顆心臟。 這輪火的真形,也是張鐵在凝聚了第一個神輪之後才逐漸顯化出來,到了這個時候,張鐵凝聚釋放出來的輪火,威力比起當初他在聖階之時,強出何止十倍。 張鐵就帶著這無邊無際的輪火,飛身進入魔神深淵。 張鐵釋放出來的輪火,剛好把整個魔神深淵籠罩住,張鐵不緊不慢的往魔神深淵的下面飛著,而他身邊的萬里輪火之海,則以焚天化地的氣勢,隨著張鐵一路從魔神深淵的入口往下燒過去…… 在恐怖的輪火之下,魔神深淵的魔氣被燒化消散,聚集在魔神深淵四周岩壁上的一個個魔族的巢穴洞穴被融化,一批批的驚魂未定的魔族從那密密麻麻的巢穴之中飛出來,還沒明白是怎麼回事,被輪火一卷,就一個個化為了飛灰。 有些魔族的洞穴很深,而且洞穴之中的通道也很複雜,那化為各種龍蛇的輪火就直接從洞穴的入口蜂擁而入,順著那蜿蜒的路徑和迷宮一樣的通道一路燒過去嗎,常常是張鐵還沒有飛到下面,張鐵的視線之中,就已經有輪火的火龍或者火蛇從魔神深淵下面的入口噴了出來。 在張鐵釋放出來的輪火的焚燒之下,幾乎沒有任何魔族可以倖免,無論是魔將還是普通的魔兵,每時每秒,都有成千上萬的魔族在輪火之下化為虛無和灰燼,哪怕是魔族之中的元神將,在這個時候,連靠近張鐵萬米之內的機會都沒有就已經被輪火吞噬。 在張鐵所過處,半個魔族都難以活下來,而且整個魔神深淵周圍的岩壁,就像蠟燭一樣,完全被燒化,往下溶落,並形成琉璃一樣的光滑的表面,整個魔神深淵的面貌為之大變。 在靠近魔神深淵頂部入口的地方,殘留的魔族和魔族的巢穴還比較多,而越到下面,張鐵剛才扔下的一個個大炸雷的威力也就更加的明顯,能倖存下來的魔族也就越少。 張鐵都沒有去計算自己從魔神深淵的頂部到底部這一路刷下來到底把多少魔族變成了飛灰,因為那絕對是一個龐大無比的數字。 整個魔神深淵有三萬多公里深,等到張鐵從深淵的入口飛到底部的時候,早已經天黑了。 魔神深淵底部原本的樣子和地貌已經看不出來了,在張鐵帶著滿天輪火來到這裡的時候,魔神深淵的底部,猶如地獄,到處熱氣蒸騰,看不到半個魔族,張鐵之前的手段,讓整個魔神深淵的最底部,多出了上百個均勻分佈著的盆地一樣的大坑,那些大坑之中,是還未冷卻的炙熱的岩漿。 一個直徑幾千米的黝黑洞口就在魔神深淵底部數千米高一側的岩壁上,黑色的魔氣正是從那個黝黑的洞口冒出來,因為那個洞口與魔神深淵的底部幾乎呈90度垂直,而且橫著延伸出去,張鐵之前的那些大炸雷只是波及到那個洞口的部分,並沒有完全讓這個洞口湮滅掉。 張鐵看了那個洞口一眼,身邊的輪火之海瞬間一收,就坦然朝著那個洞口走去,一步百里,只是走了十多步,就穿過一千多公里的悠長洞穴,就來到了那個洞口的最深處。 最深處是一個巨大的地下溶洞空間,一個身高萬米,頭生雙角,有著一雙血紅的眼睛,耳如劍戟,有著四條手臂,全身佈滿漆黑鱗片,足若牛蹄的魔神鵰像,正屹立在這個地下空間內。 黑色的魔氣,正在這尊魔神的雕像的口中源源不斷的散發出來,而在這個魔神鵰像的四周,整個魔神深淵內最後殘存的七八萬的魔將和魔族碩果僅存的頂天魔皇正聚集在一起,一個個用驚恐,仇恨,還有絕望的眼神看著正坦然從空中走到這裡的張鐵。 張鐵直接從魔神深淵的入口一路燒下來,根本讓他們連逃命的機會都沒有,最後只能聚集在這裡,準備與張鐵殊死一搏。 頂天魔皇是牛角魔一族的最強者,因為他頭上有一對金色的巨角,所有被人族成為頂天魔皇,傳說中,摩天之界魔族四大魔皇,六臂魔皇,百面魔皇,黑山魔皇,頂天魔皇,頂天魔皇是四大魔皇之中實力最強的一個,頂天魔皇常年鎮守九幽魔域,可以讓所有人族強者聞名變色,兩百多年前,星皇和武皇同闖九幽魔域,頂天魔皇一個人,就抗住了兩個人族神皇的攻擊,一直支撐到其他的魔皇趕來。 只是再強的魔皇,這個時候在張鐵面前也成了困獸。 “龍皇張鐵……”這四個字,幾乎就是從頂天魔皇的牙齒中磨碎了嘶吼出來,讓整個溶洞空間的空氣都在震顫著。 張鐵只是淡淡看了一眼頂天魔皇和他身後的那數万魔將,就像看空氣一樣,隨後就把自己的目光放在了那個巨大的魔神鵰像上,這具雕像上那雙有著金色瞳孔的血紅猙獰的眼睛,讓張鐵似曾相識。 毫無疑問,這就應該是主宰魔神的雕像了,這還是張鐵第一次看到主宰魔神長什麼樣。 那次在“夢中”,他化身鵬王想要從摩天之界飛回太夏的時候,他在混沌空間之中遇到的,只是主宰魔神一雙眼睛和一隻巨大手臂的投影,而不是真身。 這具雕像腳下有一個祭祀的高台,高山上有一個巨大的血池,整個血池的團轉四周都是由人族的身體骨骼鑲嵌而成,在血池的旁邊,還有一堆堆堆積如山,把整個血池圍起來,每一堆的高度都超過千米的人族頭骨,只看那些人族頭骨的數量,就至少有數億,而所有的頭骨,還有血池周圍的那些骨骼,從個頭和體積上看,都不是人族的成人,而只是孩童。 魔族用人族的孩童在這裡進行獻祭,這樣的邪惡儀式,已經不知道進行了多少年。 看到張鐵絲毫沒有理會自己,頂天魔皇怒吼一聲,拿著手上的狼牙棒,就直接朝著張鐵衝來,遠在萬米之外,就對著張鐵一棒轟出。 強勁的戰氣如一道狂瀾朝著張鐵席捲而來…… 張鐵的身形一下子消失了,還不等頂天魔皇的轟出的攻擊挨到自己身邊,張鐵就已經出現在了頂天魔皇的身邊,一隻手,就像穿過一層輕紗一樣,輕易的穿過了頂天魔皇的護體戰氣,在頂天魔皇那絕望而駭然的眼神之中,輕輕按在了頂天魔神的腦袋上。 “你們既然這麼喜歡獻祭,那就嚐嚐被獻祭是什麼滋味吧!”張鐵的聲音在每個魔族的意識之中直接震蕩開來。 “啊……”頂天魔皇慘叫了起來,只是眨眼的功夫,頂天魔皇那兩米多高的魔軀,就像被放了氣的氣球一樣,開始縮小,變癟,那對金色的獨角也眨眼失去了光澤,最後整個身軀不斷縮小,崩塌,最後直接成了灰灰,摩天之界魔族的最強大者,就這樣毫無反抗之力的死在了張鐵手上,成為張鐵皆字訣秘法下的第一個祭品。 不是頂天魔皇不強大,而是張鐵的強大,已經超出了他太多太多,他與張鐵的較量,簡直就像一個剛學會走路的小孩和一個擂台上的重量級金腰帶一樣,張鐵一出手,他幾乎毫無反抗之力。 “殺了他……”在巨大的恐懼之中,親眼目睹魔族的最強者死在張鐵的手上,剩下的那些魔將們徹底崩潰了,他們沒有等著張鐵來殺他們,而是在有魔將怒吼一聲之後,殘存的所有魔將,紅著眼睛,亂哄哄的,沒有任何章法,一起朝著張鐵衝來——殺死張鐵,或者被張鐵殺死! 張鐵身在高空,平時著那尊巨大的魔神鵰像的眼睛,“你是很強大,但可惜,你已經強大到被這個世界的一切法則所排斥,你的本尊已經無法再進入到這個世界甚至與這個世界臨近的空間之中,無論是你的這些魔子魔孫,還是你的投影化身,都已經不是我的對手,我知道你一定能看到這裡發生的事情,那麼,你就看看我是怎麼把你的這些魔子魔孫化為灰燼的吧……”說到這裡,張鐵的臉上出現了一個冷冽的笑容,“因為從今天起,噩夢將不再只屬於人族,我會成為你們魔族的噩夢,你想要戰爭,我就給你戰爭……” 說完話,張鐵一拳轟出。 一輪太陽在整個地下溶洞空間之中突然出現,在那輪太陽的核心之中,是一隻巨大的金色槍蝦的身影…… 不凝聚神輪,談何大道,只有凝聚神輪,大道神拳的真正威力才在拳下展開。 這一刻,整個世界似乎都在張鐵的這一拳之下顫抖著。 超過兩千萬度的高溫化為一道風暴,瞬間就將整個地下溶洞空間的一切吞噬。 朝著張鐵衝過來的七八萬的魔將…… 整個溶洞空間…… 那巨大的魔神鵰像…… 血池和骨山…… 所有恐怖的,猙獰的,還有悲傷的…… 一拳之下化為虛無,徹底乾淨! 整個地下的溶洞空間已經破碎消失了,一個就像山墟核心區域上空那樣的巨大的空間入口出現在了這裡。 “海勒,讓黑鐵之堡開始融合摩天之界的空間寶球!” 給海勒說了一句話之後,張鐵一步就跨入到了那個空間入口。 …… 詭異莫測的混沌空間之內,一圈金光圍繞著張鐵,而張鐵正在這個空間之中從容漫步,雖是漫步,但張鐵的速度,卻比當初化身鵬王更快。 那雙有著金色瞳孔的眼睛再次出現在了那虛空的黑霧之中,帶著無邊的憤怒和殺氣,隨著這雙眼睛的出現,那虛空之中的黑霧,一下子就凝聚成了一個和剛才雕像一樣的巨大的魔神身影,那四條手臂同時化拳向張鐵轟來。 一尊巨塔出現在張鐵的手上,無數的符文在巨塔上流轉,巨塔上光芒萬丈,被巨塔的光芒一照,那個在混沌空間由黑霧化成的魔神的身影瞬間崩碎,巨塔的塔門敞開,一股巨大的吸力憑空出現,那些崩碎後的黑霧,瞬間被巨塔一下子全部吸了進去。 整個混沌空間之中,隱隱傳來一聲不甘的怒吼…… …… 不知過了多久,在那比迷宮更加複雜千百倍的混沌空間的空間夾層之中,張鐵終於看到了自己記憶之中的那個空間氣泡。 張鐵飛入到了那個空間氣泡之中,映入張鐵眼睛的,則是一片七彩繽紛光芒萬丈的無邊大海。 無間神獄從張鐵化身的鵬王法相之中的口中飛出,化為一座千里多高的如山巨塔,一下子敞開了塔底的大門,將那片七彩繽紛光芒萬丈的無邊大海徹底吸了一個乾淨,隨後又返回到了張鐵的口中。 …… 收下那片能量之海後,張鐵化身的鵬王直接化為一道金光,穿過重重的黑霧和空間夾層,朝著一個方向飛去…… 太夏,我回來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