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本感言 首先,開宗明義,書完本了,有養書的朋友們,可以開殺了! 於大家而言,每天只是幾毛錢而已,但於我而言,每一個章節都是數個小時的苦功,一本書是從去年四月份開始,五百多個日日夜夜不間斷的努力構思和勞動。 懇請大家能多多支持。 然後,關於番外,都是一些零零碎碎的情節,興之所至,隨筆而寫,原先還有一些想要寫的東西,不過仔細想想,我自己感興趣,卻未必精彩,那麼就不任性了,索性於今天為本書徹底劃下句號。 萬幸的是,這個句號在我看來,還算完滿。 當然其中也有些許不如意處,比方說還有些想玩的梗沒有玩成,咳咳…… 另外,比方說有些角色因為我自己的心慈手軟,沒有掛掉。 例如大羅,我本意其實是在兩界戰爭中,幽都一族剛剛回歸的時候安排他死亡的劇情,一時心軟,留到了戰後,現在回想,或許原先的計劃更好一些?當然,每個人有每個人的看法。 我個人相較而言,其實更熱衷於喜劇,祖師爺也是爽文,但如何能讓故事更精彩,始終是第一追求。 關於結局,倒是在開書之後沒多久,便已經想好的內容,法傳眾生,破天而去。 從一四年的四月至今,祖師爺走過了快兩年時間的風風雨雨,也因此結識了許多朋友,這是我最大的收穫。 關於我的眼睛,最近這段時間,很少接觸電腦和手機,這兩天似乎終於漸漸緩過勁來了。 十二月份,當真是不堪回首。 所幸,如今總算是挺過來了,回頭看去,寫本書的過程,當真是酸甜苦辣,一應俱全。 或許,於我個人而言,也算一筆人生財富?攤手笑,至少也是一場難得的經歷。 我很喜歡這場經歷。 所以,我會繼續走下去。 新書已經在構思中,從幾個大致的念頭裡,選出一個最想寫,最想呈現給大家的故事,搭起了一個大框架。 類別還是東方玄幻,一個不同於祖師爺,但應該也能讓大家看得爽快的精彩故事。 之前說過,新書大約在春節後發佈,具體日期,在確定之後,會第一時間通知大家。 新書有什麼動態,也會在本書的公眾章節作品相關裡發佈皇家語言學院全文閱讀。 衷心期望,與大家的再次重逢,新老朋友們一起並肩前行。 |
番外三 大周皇朝南疆地帶,山野之中一片寂靜,突然有人聲響起。 大量人群,從山林中鉆了出來,皆身著明光鎧,腰懸雷光刀,神色冷厲,殺氣凌冽。 所有兵將,都有不俗修為在身,赫然是一群由修真者組成,而又紀律嚴明,上過戰場,經過搏殺的軍隊。 相對崇尚自由的修真者,卻能組成軍紀嚴明的部隊,在整個神州浩土人族修真界都是非常少見的事情。 這自然是大周皇朝聞名天下的神武軍,此刻他們自山林中沖出,除了同僚以外,分明還押送了另外一些人。 這些人看上去就普通許多,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有修真者,更有凡人。 俘虜中的修真者們,大多身上帶傷,神色萎靡困頓,但是雖然落入敵手,卻都目光堅毅,視線偶然掃過押送自己的大周兵將,更是隱隱流露出刻骨的仇恨。 他們的外貌特征,也與大周皇朝南方一帶百姓又或者南疆蠻族迥異,看上去更像是北方人。 有神武軍修士扭頭冷冷看向俘虜們:“要得只是你們知道的事情,不需要你們的眼睛,現在這幅模樣,是想我把你們的眼珠子先摳出來嗎?” 俘虜中一個明顯是首領的大漢哼了一聲,卻沒有說話。 他自己是完全不畏懼對方的,失手被擒,就已經不抱生還的打算。 但是和他們一起被俘者,還有老弱婦孺,這些人的安危,他卻不得不考慮,此刻逞一時意氣,同大周修士硬頂,很可能讓普通同胞受到牽連而遭殃。 對方如果意圖以之作要挾,迫他招供,他是決計不會妥協,但眼下。沒有必要招禍。 大漢視線掃過隊伍里的年輕人,用目光制止了他們的沖動,一眾俘虜們顯然也沒有曲解他的意思,看了看身旁的老人孩子。都強行按捺住仇恨與怒氣,低下頭,不再同那些大周修士對視。 他們家國覆滅,一路漂泊輾轉,既逃避追捕。又不斷同大周修士搏殺,遠比同齡人沉穩老練。 更何況,眼下雖然不幸被俘,但也還沒有到絕望的時候。 眾人堅信,有人會救他們脫險。 一對夫妻靠在一起,艱難的相互扶持,妻子小心的懷抱一個孩子,她自己倒是無所謂,卻唯恐有人傷了懷里的兒子。 那是一個看上去虎頭虎腦的男孩,這時縮在母親的懷里。悄悄問道:“娘親,會主他們會來救我們的對嗎?” 那女子輕聲道:“小歡子不要怕,會主他們一定回來救我們的。” 兩人說話聲音雖輕,但卻如何能瞞過已經有練氣修為在身的人? 聽見母子二人的交談,一眾大周神武軍修士,都是相視而笑,他們正是要借這些俘虜做餌,好釣出更大的魚,否則早就將這些人殺干凈了。 而在遠方密林之中,有人正在觀察他們的動靜。不過只是遠遠綴著,確保不至于失了行蹤,卻也不好靠近,以免被發現。 青年人咬緊了自己的牙關。狠狠的錘了一下身旁的樹干,然后捏碎一個傳音晶石。 “他們馬上要出山了。” 傳音晶石的另一邊,一個黑衣大漢聽后,目光也是微微一凝,接著說道:“繼續盯著,不要魯莽。一切依會主之計行事。” 結束了聯絡,黑衣大漢臉上一條傷疤微微抖動,但還是保持平靜。 他轉身走出林子,卻是來到一處懸崖之上。 懸崖邊,站著一個身材高大頎長,青年模樣的男子,一襲黑色勁裝,面容陽剛俊朗。 男子望著遠方群山,整個人仿佛同山巒相合,高大身軀如同擎天山峰一般。 他神色沉靜,令人難以揣度其心中想法,只是此刻這個如山般的男子,卻隱約流露出幾分暮氣,帶著幾分淡淡的迷茫,山巒仿佛也在這一刻動搖。 但當感覺到有人靠近懸崖時,他身上的迷茫與暮氣,便全然不見,令人感覺那仿佛只是個錯覺。 出現在別人面前的,仍然是往日那個為他們擎起一片天空,遮風擋雨的偉岸身軀。 刀疤臉的黑衣大漢來到他身旁,輕聲說道:“會主,周狗押著我們的同胞,馬上出山。” 黑衣青年點點頭,沉穩的說道:“通知南華和紅炎那里準備,我們出發了。” 說罷,當先一步邁出,在空中飛遁,化作一道黑色流火,向遠方飛去。 是日,大周神武軍,有心利用俘虜,布下陷阱埋伏,意圖將雪風會一網打盡。 但雪風會卻在會主張烈的領導下,兵分兩路,虛實相間的攻擊下,不僅成功救人,更突圍而出,讓領兵的神武軍將領丟盡了顏面。 不過大周皇朝畢竟勢大,一路追殺張烈等人,更有元嬰期修士出動。 張烈將眾人托付給康南華,在康南華護送下退入古域大澤,張烈本人則挺身而出,引開追兵。 古域大澤中,雪風會眾人暫時占據一個據點,勉強安頓下來的同時,而言在焦急等待張烈的消息。 一個白袍男子,此刻成為眾人的主心骨,他看向那臉上留著一道刀疤的黑袍大漢:“標識可有留好?” 黑袍大漢嘆息一聲,也是憂心忡忡:“康先生放心,我留好了。” 白袍男子正是康南華,他聞言點了點頭,現場眾人中,也唯有他心境平穩,而在其身旁,則立著一個紅衣少女,整個人仿佛被火焰包圍一樣。 全身赤紅色的勁裝,紅色的馬靴,紅色的披風,如同一團熊熊燃燒的烈焰的紅發,和雙瞳中跳動著的火焰。 而此刻微微顯得有些焦躁的她,更是仿佛烈火般躁動。 黑袍大漢看了她一眼,搖搖頭:“紅炎,莫要妄動,相信會主。” 面容五官還顯得有些稚嫩,沒有完全長開,但是稚氣卻已經完全褪盡的少女,緊抿著嘴唇:“我知道。” 就在這時,外面突然傳來喊聲:“會主回來了!會主回來了!” 紅衣少女驚喜的歡呼一聲,再按捺不住,飛身向外迎去,康南華和黑袍大漢,臉上也都由衷露出喜色,一同出去。 很快,就見張烈迎面走來,一身黑色勁裝上,染滿了鮮血,臉色也蒼白如紙,但背脊挺得筆直,面容堅毅沉靜,不見絲毫異狀。 看到了他,在場眾人焦躁的心情立刻平復下來。 康南華微微一笑:“我去外面看看。”並非信不過張烈,而是此刻的張烈明顯身受重傷,萬一被強敵暗中跟上,他本人很難發現。 向岳紅風承諾過的事情,康南華便會盡心盡力做到最好。 張烈顯然也明白這一點,便是康南華不說,他也會主動請托,當即點頭:“有勞了。” 然后他轉頭看向來到自己身旁的紅衣少女,微微一笑:“不用擔心,我回來了。” 岳紅炎抿著嘴唇,點點頭:“周狗勢大,我們可能稍后又要轉移了,先快休養吧,康先生在外巡視,我來護法。” 自小在逃亡搏殺,在血與火中成長,使得岳紅炎便是此刻,說出口的話也首先與時局有關。 但她雙眸中的火焰,此刻分明已經熄滅,少見的溫柔如水。 張烈心中一暖,笑著點頭:“放心,傷勢雖重,但不致命,雖然恢復起來需要時間,但不是無法可想,也不用閉關,隨時都可以轉移。” “會主!”一個小男孩沖著跑到張烈跟前,一把撲進他懷里,惹得身后跟著的女子氣急敗壞:“小歡子你個皮猴,小心點!會主受傷了,你別鬧他!” 小歡子被母親一吼,頓時嚇得呆了,張烈卻笑著向那女子擺了擺手:“無妨的,不要緊。” 他看向懷里的小歡子,說道:“之前讓你們受委屈了,沒嚇著吧?” 小歡子大聲說道:“本來很怕,但會主還有紅炎姐姐,康先生,和大家來救我們的時候,就不怕了!” “我要快快長大,學本事,然后像紅炎姐姐一樣,跟在會主身后打周狗,保護爹爹、娘親還有大家!” 眾人聞言都笑了起來,張烈屈指彈了彈小歡子的腦門:“好!你的年紀也差不多了,等熬過這一波,我親自傳你道法!” 小歡子頓時歡呼起來,手舞足蹈,他的母親也連聲向張烈道謝,既是謝過救命之恩,也是謝張烈願意收小歡子為徒。 眾人見過禮之后,張烈畢竟有傷在身,便即入內療傷。 他轉頭看向跟在自己身后的岳紅炎,輕聲說道:“此次療傷無需閉關,可以隨時轉移,不過等到安定下來之后,我要閉關沖擊元嬰之境了。” “敵人勢大,我們必須不斷砥礪自身才是。” 岳紅炎用力點頭:“我懂!” 入了一件簡陋的凈室,張烈盤膝坐下,岳紅炎在外面為他護法,凈室中便只剩他一人。 室內一片安靜,良久之后,突然響起一聲幽幽長嘆。 那挺直的背脊,這一刻仿佛不堪重負,隱約間微微有些彎曲。 張烈睜開雙眼,目光不再堅毅,混雜了許多其他東西。 他的腦海中不由得浮現出之前面對眾多大周皇朝強者的場面,這一次能成功突圍擺脫追兵,活著回來,其實全靠運氣。 但好運不會一而再,再而三眷顧他。 更何況,其他人不知道,他此刻如何不知,敵人的強大? 現在面對的敵人圍剿,對于敵人來說,連九牛一毛都算不上啊…… 下一次,該如何是好,這樣的日子,盡頭又究竟在何處,希望在何處? |
番外二 群雄匯聚的一次靈海之爭,注定將成為天元大世界歷史上銘刻萬古的傳奇事件。 雖然進入靈海,參與此次爭奪的人,盡皆是神州浩土和天荒廣陸兩界最頂尖的人物,但停留在大千世界之人,也無不在關心靈海之爭的結果。 因為玄門之主太一道尊幻日幽都等強者盡皆進入靈海的緣故,其他人也同樣在大千世界掀起風云變幻。 龍族和太古魔猿一族聯手進犯神州浩土,幻日幽都之外妖族第二強者元龍王兵壓東海,使得神州浩土人族修真界承受巨大壓力。 不過,都在玄門之主的布置下,和人族其他強者齊心協力之下,被挫敗。 人族與妖族雙方強者,在蜀山劍宗山門處展開大會戰,結果坤龍王被玄門之主林鋒弟子荒天帝石天昊當場擊殺,申龍王通天大聖和朱厭大聖敗逃。 為他們壓陣的元龍王,也險些被留在大千世界的玄璃斬殺。 狂風暴雨剛剛掀起,便被強勢平息,其后冥海之中一場大戰,則少有人知,不過緊隨其后,卻是神州浩土太虛觀山門所在,白云山,發生出人意料的連番~+,m.≠m變故。 到了后來,更是天地劇變,天荒廣陸之上升起恢宏的黑白光柱,仿佛穿越了大千世界。 而在神州浩土白云山,赫然也起了相同景象,雖然分居兩界,但是此刻兩道黑白光柱,分明在一起共鳴,通往未知之地。動蕩著大千世界。 神州浩土與天荒廣陸上的修道者們,都驚疑不定的觀察眼前景象。除了極少部分人以外,眾人摸不清楚其中根底。 白云山上。留守于此的太虛觀太上長老玉淵道尊,懷抱一面古鏡,卻是一件孕靈級數的法寶。 鏡光投射在籠罩白云山的那巨大黑白光柱上,頓時使得光柱內一個若隱若現的人影越發清晰。 太虛觀眾人,都神色凝重的一幕。 而在此刻的大千世界極北冰原之上,有一個男子,心中隱有所感,轉頭方。 那是一個身材高挑的青年,身著一件輥金邊的紫羅蘭長袍。五官精致俊美,身材高挑纖細。 這男子此刻回首望向南方,視野范圍內雖然是極北冰原一片曠野,但神識掃過,也能分辨出眼前的天地劇變,源自白云山方向。 俊美青年這一刻面無表情:“方才是昊天鏡重新恢復完滿,現在這感覺,莫非……” 這青年,已經有段時間沒有在神州浩土上活動。卻正是玄門天宗護法客卿,鏡花道尊苗世豪。 自兩界戰爭結束后不久,此君便暫時離開玄門天宗,在大千世界行走。意欲為自身尋一個衣缽傳人。 多年不曾現世的他,此刻卻在極北冰原出現,如果讓熟悉他的人見到。難免會極為驚奇,畢竟世豪哥素來討厭寒冷的環境。這與他修為高低無關,完全是。 不過此刻的苗世豪。立于雪原中,倒也沒有絲毫瑟縮之感,靜靜站在那里,神色平和。 但回首望向白云山那邊,他的目光,分明一片冰寒,比之極北雪原更令人心生寒意。 他喃喃自語:“鏡圓啊,不知你一幕,會作何感想?” 苗世豪目光定定的方,穿越虛空,望向白云山那邊。 此刻的他,氣質清冷幽寂,隱隱帶著幾分落寞,眉心處浮現一道彎月光影,不停晃動,新月漸漸變作滿月,陰晴圓缺,周而復始。 良久之后,苗世豪目光終于動了動,輕笑一聲。 隨著笑聲響起,他整個人氣質都微微變了,眉腳挑起,重新變得嫵媚陰柔起來,比女子都還要婉約。 “太虛觀這幫糙貨,這次是要搏命了啊,有趣,有趣,昊天鏡恢復完滿,都無法幫助他們在靈海中占得先機。”苗世豪目光流轉,笑嘻嘻的自言自語:“誰把他們逼到這步田地?應該是宗主吧?” “這麼宗主他們對于靈海的爭奪,占優勢呢,卻不知道,能不能頂住太虛觀這最后的反撲?” 此刻的他神態悠閑,身后的白云山,頭頂虛空中震蕩的天地大道光流,似乎都已經不放在心上。 令所有人矚目的靈海之爭結果如何,他也不在意。 苗世豪笑著轉身,不再山方向,重新邁步,施施然在極北冰原上前行。 “啊,啊,天氣太冷了,真是惹人心煩。” 或許風云際會,或許因緣巧合,今日苗世豪走著,只覺得福至心靈,元神震動。 不僅僅是白云山方向突如其來的變化讓他心有所感,重新上路之后,仍然有心血來潮的感覺。 苗世豪饒有興趣的掃視四周:“哦,日真是命數,世豪哥我的徒兒,莫非也有著落了?” 這麼想著,苗世豪神識遍布周遭天地,突然心中微微一動,轉頭向更北方 他的視線穿越虛空,落在北極冰海邊緣。 在那里,是一個城廓,籠罩在一個法陣的保護下。 苗世豪神識一掃,便知道那是極北冰原上一個散修的居所,依托這里,漸漸延展出人口聚居之地,不受風雪嚴寒侵襲。 極北冰原上,人口稀少,絕大多數人口,都是如此聚居。 凡人稀少,修真者更少,此地的散修,乃是一個元嬰期修士,在極北冰原上,已經可以算是一方人物。 不過,他布置的法陣,自然不放在苗世豪眼中,苗世豪雙手背在身后,慢悠悠無聲息的步入法陣之內,此地主人完全無法察覺。 苗世豪入了城廓,行走在大街上,一步步邁出,他周身氣質再次發生改變,變得陽剛而又勇武。 雖然俊美非凡,但是卻不露絲毫陰柔之感,反而像是北國大漢一樣,慷慨豪邁,令人心折。 苗世豪循著心中感覺,一路來到城北一角,穿行在逼仄狹窄的街道中。 素來潔癖的苗世豪,這一刻不僅氣質變了,甚至連性情都變了。 即便有法陣籠罩保護,城中也是一片冰雪風光,倒是沒有什麼難聞氣味,但深街小巷里,仍然臟亂的厲害。 苗世豪行走于其中,卻仿佛渾不在意,大踏步昂首前行,更饒有興趣的四處打量。 忽然,他停下了腳步,視線旁,在那里,正有一群孩童在嬉戲打鬧。 苗世豪不多說什麼,笑呵呵的站在一旁,子們玩鬧。 稍微掃了幾眼,苗世豪便已經門道。 一般來說,經常在一起玩鬧的小孩之中,總會有個領頭的孩子王,或許是年紀最大的,或許是打架最厲害的,或許是家境最好,能為小伙伴們帶來不可多得物質享受的。 當然,更重要的是具有強大的凝聚力和交際能力,小小年紀便隱約有些領導風范。 否則,年紀大也有可能成跟班,打架厲害淪為打手,家境較好的變成被大家哄著騙的肥羊。 眼前這群孩子,苗世豪有點意思,孩子王是個年紀最大,個頭最高的小胖墩,帶著一群小跟班走街串巷,呼來喝去,風得緊。 但苗世豪眼之后,便這群孩子,實質上的核心,乃是跟那小胖墩最緊的一個瘦小孩子。 這孩子相對安靜一點,眼珠子轉動間,卻頗有幾分靈性。 小胖墩領頭的,但其實耳根子軟得很,多數時候,反倒是那個小瘦皮猴拿主意。 有了好處享受,他不比小胖墩差多少,但若是惹了禍事,卻從來沾不到他身上。 偏偏包括胖墩在內,卻沒有一個人會因此怨懟他,甚至大家還都跟他很親近,始終混得風生水起。 小小年紀,便八面玲瓏,哪怕出身不好,但苗世豪仿佛也已經個小人精,給他點因緣際會,便能混出頭。 當然了,這是指凡人俗世,至于修真界,那是另外一重標準世界。 但毫無疑問,大家起點如果都相同,這小子相對會更容易出頭。 只不過,苗世豪的目光在孩子群里轉了一圈,突然笑了起來,笑容有些意味難明。 他微微搖頭,一步邁出,人已經到了一群孩子中間,讓一群小孩嚇了一跳。 但接下來的一幕,更是讓他們瞪大了眼睛。 眼前寒冷的環境,突然變得溫暖如春,漆黑的凍土上,甚至生出如茵綠草,遍地鮮花。 苗世豪灑然一笑:“兜兜轉轉多少年,今日我卻也要有自己的弟子了,難得難得。” 一群小孩子,雖然就生存在修真者辟護下的環境里,但何曾見過這樣的景象?一個個傻愣愣站著,完全說不出話來。 好半晌之后,那瘦小的孩子,果然是第一個回過神來的,呆呆望著苗世豪,想到聽過的許多傳說,突然間福至心靈,向著苗世豪拜倒:“仙人在上!” 誰知苗世豪卻直接越過了他,來到另一個孩子身邊。 不管是小胖墩,還是那瘦小孩子,和其他人一起傻了眼。 因為苗世豪找的那個孩子,分明是他們之中最不起眼,最憨直,平日里顯得最愚笨,最死心眼的一個。 有什麼苦活兒累活兒了,他是第一個,分享好處,他永遠在最后,有時候更會被同伴戲弄尋開心。 “引我去見你家里人吧。”苗世豪卻旁若無人的哈哈大笑,一把提起那個猶自在發愣的孩子,瞬間消失不見,只剩下一眾孩童在原地目瞪口呆。 |
番外一 楊鐵身后,則是一個雪發青年,眉發之間,猶如冰霜,乃是楊鐵門下,乾天殿三代真傳首座,葉心暉。 懸空天峰外,遠方虛空突然破開,一群人從中邁步而出,為首之人乃是一個眉宇堅毅剛強的紫衣男子,衣襟繡太極,袖口紋火焰,正是楊鐵的同門,平日里大多數時候,都留駐天荒廣陸炎帝城焚天崖的唐俊。 他身后眾人,也都和他相同打扮,不過以唐俊為首,所有人臉上都流露出喜色。 葉心暉知道原因,因為他和楊鐵、方少嵐等人,也都是相同模樣。 道侶並不一定為夫妻,但也有許多琴瑟和諧的佳話。 而在近年來,神州浩土,或者說整個天元大世界,最富傳奇色彩,同時也最具影響力的一對道侶,毫無疑問,必然是葉心暉自家師伯祖,玄門天宗第二任宗主,冥海之主,炎帝蕭炎,同古皇朝一脈青燁道尊蕭真兒的結合。 少小相識,青梅竹馬,在成年之后,兩情相悅,最終成功攜手。 男方乃是古往今來,最具傳奇色彩的人物,玄門之主林鋒的掌門大弟子,玄門天宗當代宗主,如今也已經是天元大世界有數強者的炎帝蕭焱。 身為冥海之主,可以駕馭冥海之力。公認玄門之主以下,玄門天宗第一人。 蕭焱本身的存在。便已經為世人矚目,雖然在其接掌玄門天宗之后。少有出手,但是卻無人敢于輕視。 這也是在釋迦牟尼如來重降大千,昊天鏡恢復圓滿回歸白云山之后,即便玄門之主林鋒不履塵世,仍然無人敢于小覷玄門天宗的一大原因。 且不說那若隱若現,高懸于天外的恐怖滅世之劍,也不提玄門天宗的太極周天星斗大陣和玄門之主林鋒證道之寶造化之鐘等多種強大力量,在玄海中封鎖蓋世大妖絕皇玄殤,便是蕭焱自身存在。 也令人輕忽不得。 誰也不知,蕭焱對于冥海,究竟掌控到了何種程度,如果他可以操縱自如,那便是面對昊天鏡也有一戰之力。 這還是他自身處于返虛境界的情況下,多年來蕭焱隱居懸空天峰,如今到了何等修為,外界也難以揣度reads;。 只是他當年剛剛返虛境界,便堪比別人末法。若是成功合道,自然更加不可想象。 旁人只要一想到這里,再看看蕭焱的一眾同門,便愈發氣短。 作為蕭焱的伴侶。蕭真兒雖然弱了些許聲勢,但那是和蕭焱比較,其本人作為古皇朝一脈。年輕一代的天驕,在整個天元大世界同代人中。同樣是傲視天下的存在。 玄門天宗、太虛觀、東方琉璃光世界之外,古皇朝便是神州浩土之上最強大的勢力。除了蜀山劍宗之外,無人可以爭鋒。 這樣兩個人之間的結合,無疑是近年來最具影響力的道侶。 此前,雙方訂親,玄門之主林鋒親身為自己的大弟子提親張目,更使之具有傳奇色彩。 現在,蕭焱同蕭真兒終于要正式大婚,自然也就成為神州浩土眼下最大的盛事。 消息傳出,神州浩土上諸家勢力,不論同玄門天宗親善與否,都在第一時間表示,將會趕赴昆侖山脈懸空天峰共襄盛事。 婚期臨近,玄門天宗自家內部,也在緊鑼密鼓的做著準備。 唐俊在安排妥當炎帝城的事情后,便帶著門人弟子一起趕回神州浩土。 踏上懸空天峰,唐俊迎面便見楊鐵三人,不由笑道:“楊師兄,方師姐,別來無恙。” 楊鐵夫婦見了唐俊,都是一起笑道:“唐師弟,久違了。” 唐俊和他們見過禮,笑著說道:“師尊和青燁道尊大喜的日子,終于到來了,我這做弟子,也心中高興。” 楊鐵和方少嵐一起點頭:“誰說不是呢?我們做晚輩的,都心中喜悅。” 其他人也一同見禮,唐俊視線看向葉心暉,笑道:“免禮,聽聞你在藥谷里培育出不少新的靈草?干得漂亮。” 葉心暉微笑答道:“或許有唐師叔煉丹用得到的品種。” 玄門天宗藥谷一脈,最早由楊清掌管,其后楊清離山,他涅槃洞天一脈,于草木之道並不熟稔,于是便轉為朱易代掌。 朱易之后,便是楊鐵,后來葉心暉成長起來之后,大多數時候,便都由他打理。 這些年來,已經正式全權移交給了葉心暉。 楊鐵微微一笑:“心暉在這方面,天賦超群,早已青出于藍,比我更強了。” 唐俊笑道:“是啊,煉丹一道,端木也已經把我們這些前浪拍在沙灘上了。” 眾人聞言皆笑,楊鐵對葉心暉說道:“你自去忙吧,為師同你唐師叔,去面見宗主。” 葉心暉便即行禮告退,他一路返回藥谷,剛到谷口,突然心有所感,回過頭來,就見一個溫潤和善的青年向著谷口行來,不是別人,卻正是剛剛談及的端木泓。 不僅僅是葉心暉,隨著玄門天宗晚輩傳人盡皆成長起來,如今玄門天宗內部大多數事務,都已經正式移交給他們。 玄門天宗二代真傳中,唐俊不修南明離火,煉丹之道,綜合實力第一人乃是林桐,早在當年蕭焱接掌宗主之位時,玄門天宗丹房回天金閣的執掌者,便傳到了林桐手上。 而到了近年來,如同葉心暉正式接手藥谷一樣,回天金閣的執掌重任。也被林桐交托給了唐俊的弟子,玄門天宗三代真傳首座。三代煉丹第一人,端木泓。 除此之外。自李元放之手接過執律堂的談云傾,近年來,擔子也轉到下一代,逆仙界凡林居一脈三代真傳首座陳放歌的肩上。 自汪林之手接過藏經樓的黃震霆,則傳位給了談云傾門下河洛居三代真傳首座林傳。 自石天昊之手接過弘法堂的韓陽,傳位給了黃震霆門下荒天谷一脈三代真傳石陽。 八脈三代首座,韓陽之弟子練華昭,被譽為在修為實力上,玄門三代真傳里最有可能挑戰郭宗煌的人。但其人全部精力都投諸于劍道之上,心無旁騖,于宗門內不擔任何職司。 “唐師叔回來了,跟我師尊一同去面見宗主了。”見到端木泓,葉心暉便即招呼道。 事實上,葉心暉也頗精通煉丹之道,他同端木泓,也經常交流,彼此非常熟稔。 端木泓微笑答道:“依師尊當日所言。算算時間,該是此刻到了,我稍后去太極閣外候著便是,現在先來師兄你這里叨擾一番。” 葉心暉冰霜般的雙眉微微一揚。臉上露出感興趣的神情:“你的新方子有進展了?” 端木泓答道:“有個新想法,準備嘗試一下。” 說著,便將自己的想法道來。與葉心暉一同參詳。 兩人正聊著,虛空中突然響起聲音:“兩位師兄。且慢談,先幫我尋一味藥材可好?” 葉心暉與端木泓都是一笑。便見一個少女從天而降,落于他們面前,一對大眼睛轉呀轉:“葉師兄,咱家藥谷里,云銘藤還剩多少根?” “巧了,端木也是來我這里尋云銘藤,他是要煉丹,你呢?莫非煉器要用到此靈草?”葉心暉看著來人,饒有興趣。 煉器之道,很多時候也會用到藥木草石,對方也是藥谷的常客。 端木泓則慢條斯理的問道:“陸師妹要用多少?” 眼前女子,看上去還不到二十歲,但真實年紀自然早已不止于此,雖然入門較晚,但在如今玄門天宗三代真傳里,在整個神州浩土,也是響當當的一號人物,卻是涅槃洞天一脈,楊清的徒孫,周云從的徒弟,陸一林。 當然了,若叫玄門天宗內,如葉心暉等人而言,這位元瀛師妹,最出名的還是喜歡給大家制造各種各樣的“驚喜”而不自知。 對此最有發言權的人,毫無疑問是其師周云從。 不過,此女于煉器一道頗有天賦,在整個玄門天宗三代真傳中都首屈一指。 其諸多奇思妙想,運用于祭練法器之上,捅了不少簍子,但創舉更多。 宗門中專門煉制法器法寶的所在,神工殿,在前不久,已經從二代執掌諸葛婉秋的手上,傳予陸一林。 雖然鬧出的各種動靜更加誇張了,但玄門天宗卻也陪她燒得起。 陸一林嘻嘻笑著,來到端木泓跟前,豎起一根手指。 “一根?那樣的話……”端木泓話說到一半,葉心暉就擺了擺手:“端木,你還是不了解她,她那意思,是十根!” 端木泓嘆息一聲,就見陸一林又豎起第二根手指,不好意思的笑道:“其實,我想要二十根,不過端木師兄也要用的話,我只好緊一緊了。” 話是這樣說,但她眼睛溜溜轉著,目光落在葉心暉身上。 葉心暉撣了撣袍袖,平靜說道:“你倒會大張嘴,谷里一共才六根云銘藤。” 陸一林瞪大了眼睛,視線看看端木泓,再看看葉心暉,也不再多說話,忽的便已經沖入谷口之內。 葉心暉和端木泓二人見狀,都不禁啞然。 端木泓搖了搖頭,朝葉心暉一拱手,也直接入了藥谷。 葉心暉見了,也為之莞爾,雖然隨著年歲閱歷修為增長,成熟了許多,但某種角度來說,端木泓其實和陸一林一樣,在自己鉆研的道理上,頗有些癡勁。 半晌之后,他搖頭失笑,突然抬首看向天穹之上:“宗主大婚,祖師爺這次會重履大千呢。” 葉心暉盯著虛空看了半晌,雖然空無一物,但他視線仿佛再次出現了昔日的玉京山,昔日的玄天寶樹,遮蔽天穹,擋住風雨。 雪發青年臉上露出溫和笑意,收回目光,身軀陡然間仿佛挺直了不少,不急不緩向著藥谷中走去。 |
vanessass 發表於 2014-9-17 23:00 林鋒微微一笑:“世豪放心,本座心中有數。” 朱易等人此刻也都已經了解事情始末,林鋒將從于成口中得來的情報也一并告知他們,眾人都群情激憤。 “師父,弟子覺著,有些不對勁……”朱易沉吟半晌后,緩緩說道。 林鋒聞言,嘴角露出一絲笑容,右手手指點了點朱易:“小易,你很細心。” 楊清和岳紅炎微微愕然,小不點也有些莫名其妙,汪林則陷入沉思之中。 康南華和苗世豪對視一眼,兩人也思索起來。 林鋒看向小不點石天昊,問道:“天昊,你現在最強烈的想法是什么?為師是說,最強烈,最直接的想法。” 石天昊答道:“去尋于家和風神宗那兩個元嬰老祖,他們肯定有辦法掌握進入昆侖山為禍的兩方弟子的具體行蹤,這樣就可以一網打盡。” “而且之前被劫走的人,如果沒有被送回他們各自的老巢,那也肯定掌握在這兩個元嬰老祖手里。” 林鋒笑道:“那你說,誰去捉拿他們比較合適?” 小不點石天昊干脆的說道:“不似之前情況未明,現在事情已經明朗,肯定不需要勞動師父您親自出馬,對方兩個元嬰中期,大師兄閉關可以不算,我、二師兄和三師兄,康先生和苗先生,解臾、夔牛王再加上吞吞那貨,八人中隨便出四個,就可以保證穩贏。” “弟子是想要與會一會那于家老祖的……”說到這里,石天昊聲音突然一頓,臉上浮現出幾分恍然之色,轉頭看了看朱易,就見自家二師兄徐徐點點頭。 他再看林鋒,林鋒微微一笑,石天昊頓時會意,閉口不言,只是目光中冷色更濃,嘿嘿直笑:“嘿,于家!” 在場眾人此刻都漸漸回過味來,岳紅炎哼了一聲:“陷阱!” 楊清語氣中也帶著幾分怒意:“而且忒歹毒,還是針對小師弟的陷阱。” 汪林說道:“小師弟是主要目標,我們其他人也都在他們算計之內,哼,恐怕除了師父,他們沒把握留下以外,把我們大半人都坑進去,才稱心如意。” 林鋒神情淡然,臉上甚至還帶著幾分笑意,看著自己面前兩位護法和幾大親傳弟子,徐徐說道:“本門草創,在神州浩土新近崛起,引得其他勢力針對,這本就是意料中事。” 通過審問于成,林鋒已經知道,于家和風神宗的計劃,是在荒海法會之后才展開的,看來荒海法會上玄門天宗弟子出盡風頭,尤其是小不點石天昊的強勢表現,著實刺激到了他們的神經。 “風神宗,于家……呵呵!”林鋒笑了笑,揮手送出一道紫氣,將吞吞攝拿到了面前。 林鋒徐徐說道:“吞吞,本座需要你聯系一下你父親,饕餮大圣。” 吞吞驚奇的看著林鋒,在她重塑肉身后,雖然有返回天荒廣陸的想法,但因為貪圖玉京山上美食,所以最終選擇留在玉京山。 不過林鋒幫助她和家里建立了聯系,令吞吞稍感意外的是,她老爹饕餮大圣在短暫思考后,竟然吩咐她就索性留在神州浩土,什么時候玩夠了再回去。 除了那一次,林鋒與饕餮大圣再無聯系,現在突然要提出要求,讓吞吞著實有些意外。 通信建立后,對面傳來一個極為低沉的聲音,仿佛無盡深淵:“林宗主別來無恙?” “饕餮大圣客氣了。”林鋒靜靜說道:“本座今日,其實是想請饕餮大圣幫忙聯系一個人。” 饕餮大圣的聲音聽不出任何波動:“誰?” 林鋒說了一個名字,饕餮大圣猛然沉默下去,林鋒也不著急,靜靜等待。 良久之后,饕餮大圣答道:“好!”通信便即中斷。 林鋒轉頭看向眾人:“為師常跟你們說,我玄門天宗弟子,什么都可以吃,就是不能吃虧!” “客人來了有美酒,豺狼來了有刀槍,敢主動惹我們,那就送他下黃泉去輪回。” 他輕笑一聲:“開山大典前那一戰,是咱們玄門天宗向世人昭告存在的第一戰,看來還沒有把某些人打疼,那這一次,就讓鮮血流的更多一些!” |
1485.史上第一祖師爺! 大結局! 光輝籠罩懸空天峰,眾人來到山上,就見虛空彷彿被無形之力,分割成一個又一個, 其中一些小世界中,光輝湧動,看不真切其中景象,但景云等人卻知,那是一個個存在於這個世間頂尖位置的強者,並且大多和玄門天宗相交莫逆,關係親善。 而在其他小世界中,則是一些修為相對較低的修士或者妖族。 空間被劃分開來,到此之人,都有位置聽講,並不存在爭搶的必要,也沒有什麼考驗難關。 眾人皆知,自玄門之主林鋒第一次開壇講法之時,便是這番模樣,誠如林鋒昔年所言,普天之下凡修道者,不論資質賢愚,不論修為高下,皆可來聽講。 今年的人,比往年少了些許,卻不是因為那些人不願意來,相反,林鋒每一次開壇講法,人數都是越來越多。 而這次開壇講法,卻是因為玄門天宗有言傳遍大千,自家祖師此次講法,將面向整個天元大世界眾生,法傳天地,無需眾人再趕赴崑崙。 不過,或是為了表示心誠,或是希望有意外收穫,還是有不少人千里迢迢趕來。 似古皇古鈞等同玄門天宗親善的頂尖大能強者趕來,卻是自玄門天宗的通知中,隱約覺察了幾分異樣,心神動盪下生出諸多猜測,於是按耐不住,親身趕來。 懸空天峰上,諸天大殿內,玄門天宗第三任宗主唐俊端坐於主座之上,和聲說道:「諸位遠來是客,唐某在此替我家祖師謝過。」 「如今時辰已到,恭迎祖師開壇!」 話音剛落。蒼穹星海之上,籠罩懸空天峰的光柱源頭處,突然有無邊紫氣瀰漫開來,遮蔽諸天。 那茫茫無盡的宇宙虛空,在這一刻也都為紫氣所籠罩,黑色宇宙。化為一片紫色。 這紫氣茫茫擴展開去,竟籠罩充斥整個大千世界,無邊無垠,無窮無盡。 整個崑崙山脈地區,天空化為紫色,遠方的東海汪洋之上,天空化為紫色,太虛觀山門白雲山上方,天空化為紫色。大周皇朝國都天京城上方,天空化為紫色。 同人族世界相合,同處一片天地的眾多妖族祖地,上方天空也都盡數為茫茫紫氣覆蓋。 不僅僅是大千世界,這一刻,便是大千世界外圍諸多中千世界、異域空間,連同玄海、瀛海、冥海乃至於靈海等世界,也都盡數被染上一層紫色。看上去瑰麗而又玄奧。 紫氣籠罩處,眾人感覺不到任何壓力。週遭天地靈氣脈動流向,也沒有任何變化,讓人察覺不出什麼異樣之處。 就彷彿,這天地本就該是眼下這幅模樣似的,一如這些年來,玄門之主林鋒同玄門天宗的存在的一樣。高廣如天,大道至簡,看似平平無奇,於習以為常間,被其他人所忽視。但卻永恆高懸,難以觸碰。 此刻的崑崙山脈懸空天峰上空,紫氣翻滾間,徐徐散開,一座白玉仙山,從天而降,山頂七彩寶樹,搖曳生輝。 玄天寶樹下方,八個人影圍繞寶樹坐著,都神色恬淡,赫然正是玄門之主林鋒座下諸親傳弟子,蕭焱、朱易、汪林、石天昊、岳紅炎、楊清、李元放、洛輕舞八人。 於天元大世界而言,他們也都已經是傳說中的存在,輕易不履塵世,似這般齊聚,也就唯有林鋒開壇講法之日了。 玄天寶樹之巔,一個紫衣青年盤膝而坐,自然便是如今天元大世界的諸天至高存在,永恆傳奇,玄門天宗開山祖師,玄門之主林鋒。 林鋒微笑而坐,現身之後,也不多說其餘,直接開口講道。 他的聲音,遍佈天元大世界每一處角落,無所不至,無所不在,聲音並不宏大,但卻起自每個人的心底,如同在他們心海中靜靜低語。 整個天元大世界的人聲,都在這一刻安靜下來,所有人都在靜靜聆聽玄門之主現身說法。 似繁複玄奧,又似簡單淺顯的天地大道,印刻在眾人腦海中,讓他們如痴如醉,沉於其中。 往日裡阻礙修行,總也想不明白的諸般疑惑,在這一刻霍然開朗。 不時的,天元大世界各個角落,不停有人突然頓悟,踏破原先關隘瓶頸,臻至更高的修為境界,甚至有人推開元神之門,煉氣化神,亦有煉神返虛,乃至於返虛合道者。 有那大能強者,只感覺自己眼前迷霧散盡,一片坦途,便是立刻歷劫,也有充足把握。 所有人心中一片喜悅,類似事情在歷次林鋒弘道**之後,都會發生,而這一次,似乎格外玄妙。 不僅僅是修道者,便是世俗凡人,此刻也都停下手中的事情,靜靜聆聽那彷彿天上神祇的低吟,只感覺眼前天地彷彿漸漸不同,尋常飛禽走獸,停下腳步,歇下翅膀,目光閃動間,就彷彿要被點開靈智似的。 玄天寶樹下,蕭焱等人都神色平和,目光崇敬的看向樹頂。 在那裡,林鋒端坐**,在其頭不斷演化太極道書,闡述無窮大道妙理。 那一點之外,再無他物,不見時間,不見空間,不見陰陽,不見冷熱,不見快慢,不見光暗。 沒有了空間的概念,分不出上下四方,沒有了時間的概念,分不出過去未來。 無法形容其大小,無法描述其形狀,無法定義其位置,也無法揣度這一點是由什麼組成。 如同大道肇始,又仿若大道終焉,無頭無尾,無始無終,玄而又玄,眾妙歸一。 但當林鋒的太極道書走到盡頭之時,一切卻又再次不同。 這一次,便連那玄奧莫測的一點,也消失不見。 林鋒自身,從外觀上來看。不見絲毫變化,而他頭頂,重新出現造化之鐘的模樣,悠揚的鐘聲在天地間不斷迴響,遍佈大千世界每一方角落。 鐘聲之中,巨大的造化之鐘緩緩變化。最後化為了一道巨大石門,石門色澤一片漆黑,表面佈滿了萬千景象的浮雕,古老蒼涼之中,散發著濃烈的生命氣息。 其後大門發出一身悶響,緩緩的向著兩邊打開,自門中流出一條無形長河,河水奔流不息,不急不徐。卻有著一股永遠也不會停止的力量。 當長河流到盡頭,河水中浮起一本古書,書頁翻動間,萬物有榮便有衰,萬物創生,便必然會有滅亡,由欣欣向榮走向衰敗沒落,由強盛步向虛弱。 當這古卷翻動到最後一頁之時。便即像林鋒的道果一般,消失不見。只剩一片虛無,朦朦朧朧,什麼都看不清楚,難以描述,難以琢磨。 這虛無便懸於林鋒頭頂,看似有形有質。但卻讓目睹此景的蕭焱等人,生出難以言喻的感覺。 若說林鋒之前的道果,雖然無法描述定義,但還可以形容為一個「點」,可以感受其中肇始與終焉合一的力量意境。 那麼此刻林鋒道果的變化。和造化之鐘的變化,則讓他們真正生出難以形容的感覺。 並非詞窮,並非真的無法形容,而是感覺,不論如何描述,不論如何揣測,都只會得出錯誤的答案。 眼前虛無籠罩下的林鋒,超乎於任何邏輯與道理之上。 便是認知中再匪夷所思,荒謬不堪的事情,於此刻的他而言,都是理所當然。 落在蕭焱的眼裡,此刻的自家師父,一言可定大千之生滅,隨心而動,舉重若輕。 落在朱易的眼裡,此刻的自家師父,俯瞰大千,無所不知,無所不曉,造化萬千,盡如掌紋。 落在汪林的眼裡,此刻的自家師父,足以篡改因果,扭曲輪迴,隨自己心意將天元大世界過去未來,諸般因果予以修改。 落在石天昊的眼裡,此刻的自家師父,一念之間,大千重回洪荒,一念之間,造化滄海桑田。 落在其他人眼中,看此刻的林鋒,都有不同的感受,卻又難以真的去形容,去猜測,去揣摩,去定義。 蕭焱師兄妹八人齊齊嘆息一聲,一同起立,然後向著林鋒拜倒,齊聲說道:「恭賀師尊超脫!」 玉京山下,懸空天峰上,大千世界中,玄門天宗八大道場內。 所有玄門天宗弟子一起向著頭頂紫色天空膜拜:「恭賀祖師超脫!」 懸空天峰周圍,所有來聽講的修道者,這時也終於明悟過來,向著紫色天空恭敬一禮:「恭賀林師超脫!」 崑崙山以外,無數山門,無數祖地,不論人族妖族,不論修為高下,此刻都向著頭頂紫色天空行禮:「恭賀林師超脫!」 東海之上,東方琉璃光世界內,釋迦牟尼如來和未來星宿琉璃佛主,一起合十:「恭賀玄門之主超脫!」 祝禱之後,便見那佛門之祖,登臨永恆之橋的釋迦牟尼如來,身形竟然開始漸漸消失。 未來星宿琉璃佛主的身軀,從中央現在之位,移向左方過去之位,而那一直與右方未來之位上凝聚的形象不明的光影佛陀,則開始向著中央現在之位轉移,形體越發凝練真實,自佛光中降誕! 白雲山上,自靈海之爭後始終不曾踏足一步的太虛道尊,終於重歸白雲山,一眾太虛修士,都跟在他身後,面容沉靜,向著頭頂紫色天空行禮:「恭賀玄門之主超脫!」 玉京山上,林鋒輕笑一聲,伸手在虛空中突然一抓,然後收回,手中有一個光團,閃爍著微光。 他再伸手一抓,那連昊天鏡也難以尋得確切位置的中千世界黑磐界,被他整個握在手中,黑磐界內,幽都王城矗立,幻日幽都等幽都一族強者,茫然看著這一幕。 林鋒伸手再一抓,破開虛空,卻見湮滅萬物的死海之水,在虛空中波蕩,林鋒的手掌深深探入其中,死海中,一個彷彿門戶,通往無盡未知存在的光團,被林鋒的手掌從中抓著取出! 林鋒袍袖一捲,將所有一切,都收了,也不說話,也不多做解釋,轉頭看向另外一個方向。 在那裡,虛空破開,一個冷漠而又清麗的女子從中走出,目光清冷寂靜,容顏絕世。 林鋒輕聲笑道:「我們走吧。」 女子清冷的面容,在這一刻竟然微微變得柔和,嘴角少見的露出一絲淡淡笑意。 她無聲點頭,來到林鋒身旁,林鋒低頭看向自己的一眾弟子,笑著說道:「徒兒們,為師在外面等著你們,可莫要讓為師久侯。」 蕭焱等人齊齊一笑,再次向著林鋒拜倒:「弟子敢不從命?」 林鋒仰天大笑,一揮袍袖,同那女子一起踏天而去,消失於紫色的天空之中。 隨著林鋒離去,紫氣仍舊不散,自此之後,天元大世界,天空始終一片紫色,瑰麗而又玄奧。 而這一天,成為天元大世界歷史上被永恆銘記,最重要的日子。 因為在這一天,天元大世界,第一個登臨大羅,永恆自在,超脫大千之人,現世! 是日,一手創建玄門天宗並統領宗門登臨天元第一聖地寶座的開山祖師,玄門之主林鋒,於最後一次開壇**,傳法天地之後,踏天而去! 從此,世間再不見玄門之主,但天元大世界,留有其心血結晶,史上第一宗門聖地的玄門天宗,也留下屬於他的永恆傳說,諸天至高,天地之師,史上第一祖師爺! (全書完!) ps: 林鋒的故事,到這裡就宣告結束了,不多,也不少。 或許有些朋友們有意猶未盡的感覺,但在我來說,到這裡剛好。 敲下全書完三個字,心情很複雜。 首先有些遺憾,整本書寫作的最後一刻,身體扛不住了,使得十二月份的更新慘不忍睹,我一直自豪的穩定更新,毀在了最後一個月,我想,如果能像之前一樣的更新,大家看這個大結局,可能會更加暢快。 然後,也很滿足,最後時刻,我還是穩住了質量,沒有趕工,按照我自己訂立的綱要,甚至比預期還多了兩個章節,把以前猶豫要不要寫的一點東西,也寫清楚了。 書好書壞,見仁見智,也源於能力問題,而在態度上,我盡己所能。 有些朋友們或許覺得有坑沒填,其實並非如此,很多東西都給出了明確答案,而看似沒有明確答案的東西,則在正文中給了許多暗示,多到讓我自己感覺都是明示的程度了,攤手笑。 我一向覺得,有些事情,不說透,更有趣。 關於完本,想說的話太多了,想跟大家聊的話也有很多,這幾天寫個後記。 最後,也是最重要的,感謝陪伴祖師爺這本書走到今天的朋友們,謝謝大家! 本帖最後由 小宇就是我 於 2015-12-25 12:50 編輯 |
1484.天下之師 悠悠歲月流逝,造化變遷,滄海桑田,距離神州浩土和天荒廣陸兩方世界合一,玄門之主第一次開壇*,已經過去多年。 對於現如今大千世界的新生代而言,昔日兩界分立的世界,反而沒有什麼認知,停留於傳說中。 曾經諸多傳奇,已經遠去,但始終流傳,近乎神話的存在,便是自昔年靈海之爭後,始終屹立於天元大世界之巔的玄門天宗,為永恆傳奇。 於玄海一戰送絕皇玄殤再次入滅後,自玄海返回,玄門天宗第二任宗主,傳說中的冥海之主,炎帝蕭焱,便即將宗主之位傳承於自己的弟子唐俊,是為玄門天宗第三代宗主,距今已是多年。 蕭焱離任後,便即離開懸空天峰,返回炎帝城焚天崖。 時光流轉間,不僅僅玄門之主林鋒,便是蕭焱、朱易等人,也都已經成為傳說中的人物。 除了易子朱易、荒天帝石天昊和陰陽道君楊清還在人世間行走外,其他人都輕易不履世間,亦很少插手玄門天宗和大千世界的事務,便是玄門天宗自家傳人,也很少再見到這些長輩。 而玄門天宗大勢已成,人才輩出,發展越發壯大,第三任宗主唐俊銳意進取,宗門中強者源源不斷,玄門天宗地位,無人可以撼動。 而在其後,唐俊鋒芒漸漸收斂,玄門天宗作風更加超然,只是卻無人會小視玄門天宗。 大千世界,不論人族,亦或者妖族,對於玄門天宗,亦興不起敵對之意。 自兩界重新合一之後,玄門之主林鋒。 每隔千年,皆會開壇*一次,所闡釋之道理。 令所有修道者,都有醍醐灌頂之感。 紛紛慕名前往。 有那從前就存在的勢力,聽了林鋒*,自家道法更上一層樓,眼前呈現嶄新天地。 有那起於微末之人,得此大機緣,聞聽林鋒*,頓悟天地至理,漸漸走出屬於自己的道路。 現如今的大千世界。 有許多新崛起之勢力,令人側目,皆自得益於玄門之法。 便是諸多妖族強者,聞聽林鋒*,亦是收穫非凡,不知多少人因此而獲益匪淺。 如此多年下來,大千世界景象,煥然一新,強者源源不斷湧現,隨著時間推移。 漸漸有了超越以往的旺盛氣象。 長此以往,終將迎來前所未有的修道盛世。 而這一切,皆是源於玄門之主林鋒。 時至今日,不論對玄門天宗觀感如何,天下強者,盡皆尊玄門之主林鋒,為天地之師,多數人以林師尊稱,而不名之。 林鋒每千年一次的開壇*,也成為今日大千世界最為浩大的盛事,千載一逢。 也唯有這樣的盛況。 炎帝蕭炎、易子朱易、極道上尊汪林、荒天帝石天昊等同樣已經是傳說中的強者,才會齊齊重聚崑崙。 名副其實的天元第一盛事。 而每當這一刻來臨時,整個天元大世界的強者。 也都會齊聚崑崙山。 不管往日有何等恩怨,不管彼此有何等爭端,在臨近林鋒*之日前夕,都會先行平息,共同迎接林鋒開壇的那一刻。 這並非林鋒本人意思,又或者玄門天宗的要求,而是整個天元大世界修道界的共識,自發而成。 最早之時,有人心存歹念,意欲在崑崙山外圍設伏,了斷對頭,結果卻引起公憤,反而覆滅了自身。 自那之後,誰於玄門之主開壇*期間作亂,便是天下公敵,被群起而攻之。 此刻的崑崙山脈外圍,靠近北方大漠之中,便有人正在對峙。 雙方皆是人族修士,但很快便被過路的其他人鎮壓擒拿了。 擒拿他們的強者,卻是一頭饕餮,而在這頭饕餮大妖身旁站著的人,則是人族強者。 兩界剛剛合一之時,因為地緣的關係,人族和妖族之間的爭鬥,更加激烈。 但隨著時間推移,尤其是林鋒開壇*,不拘人族妖族,皆可聽講,凡人崑崙山地界者,皆不受排斥,天元大世界修道界面前漸漸展現出全新景象,讓所有修道者都對天地大道有了更深刻的認知,更廣闊的道路。 玄門天宗自第三任宗主唐俊登位之後,再次大開山門納徒,不再限於人族俊傑,便是妖族,亦可拜入門下。 炎帝城焚天崖,易道書院乾天殿,逆仙界凡林居等八大道場亦是同樣如此,一時間天地震動。 其後,隨著人族與妖族強者層出不窮,雙方彼此仍有爭鬥,玄門天宗地位越發超然,並不干涉其他人族與妖族勢力間的角力,但各方面的鬥爭烈度卻反而在無形中下降。 玄門之主林鋒,與玄門天宗,彷彿天穹一般,平靜而又淡漠,大多數時候甚至讓人會忘記其存在,但卻始終懸於大千造化之上,永恆存在。 漫長歲月過去,大千世界諸族之間的相處與對立,已經是一番全然不同的景象。 誠如昔年太虛道尊那無他人知曉的感嘆,如今的天元大世界,已經是全新的時代紀元,迥異於過去的歲月。 那饕餮和那人族修士,彼此之間,便常有往來,乃是故友,這次同樣是一起結伴前赴崑崙,聽林鋒講道。 見了有人想要在崑崙山外圍爭鬥,饕餮頓時大怒,直接將雙方人馬一起擒了,磨牙看著他們。 雙方這才冷靜下來,連忙解釋。 那人族修士擺了擺手,勸住自己的同伴,正在說話間,遠方虛空突然破開,一個人影從中現身,卻是一個紫衣青年。 這青年身著紫衣,衣襟上一個黑白太極圖,袖口上則紋著一個龍捲風模樣的圖飾。 青年見了饕餮和那人族修士,笑道:“兩位怎的在此?” 饕餮和人族修士都連忙見禮:“景雲道友,有禮了。” 眼前的紫衣青年,卻是玄門天宗嵐山雪風谷一脈的第六代真傳。 上溯師承,乃是郭宗煌一脈嫡傳,很早以前,玄門天宗內部便已經有消息傳出,在這次祖師爺開壇*之後,唐俊便會卸任潛修,而郭宗煌將接任玄門天宗第四任宗主。 只不過,眾人對這青年尊重,卻不僅僅是看其身份,而是此君雖然看著年輕,但一身神通法力,卻極為驚人,讓在場所有人為之嘆服。 景雲道人笑道:“來者皆是客,諸位便隨在下一起前往懸空天峰吧。” 說罷,便引領眾人一起前往崑崙山脈。 入了崑崙山脈北麓地界,頭頂景色就是一變,只見茫茫宇宙虛空,群星璀璨,令人心馳神往。 所有人都識得,那正是玄門天宗山門之所在,守山大陣,太極週天星斗大陣,引動星海之力,當世一等一的法陣。 眼下雖然看似平和,可是一旦全力運轉起來,卻是真正的翻天覆地,宇宙動盪,不朽境界之下,都難抵禦。 眾人看著,心中慨嘆不已,而每當這個時候,他們才能更深刻體會到玄門天宗之強大。 普天之下,堪與太極週天星斗大陣相較量的法陣,寥寥無幾,而這些法陣,也幾乎全都屬於玄門天宗。 想到這裡,所有人便齊齊倒抽涼氣。 “聽說太虛觀的太上虛空陰陽大陣,經過多年打磨,也是越來越強,發揮到極致,似乎有挑戰玄門陣法的可能了。”有人傳音給同伴。 林鋒弘法,普天受益,而本身就根基深厚者,起步點高,百尺竿頭更進一步難度雖大,但真正有所補益,收穫也是巨大。 似幽都一族、龍族、太古魔猿一族、佛門等勢力皆是如此,而太虛觀自然也不例外,某種角度來說,或許還可能是獲益最大的。 那人的同伴咧了咧嘴:“有人居心叵測,想要挑動算計太虛觀,所以作此傳言。” “不過,太上虛空陰陽大陣確實在不斷補強,尤其是這些年來太虛觀強者漸漸增多的情況下,陣法本身也有提升,雖然不知比之太極週天星斗大陣如何,但若要找一個能挑戰玄門陣法的頂尖法陣,那非之莫屬。” “只是,前提是在白雲山,就像佛門的東方琉璃淨土世界也是非常不凡,但都不像玄門天宗,除了瀛海裡那座大千幻空陣不能挪窩外,其他幾大陣法,都是不拘於地形的。” 先說話之人點了點頭:“太上虛空陰陽大陣能提升,也是多虧了玄門之主弘法講道,太虛觀的太一道尊能恢復道殤,也是得益於此啊。” 他的同伴同樣嘆息著說道:“玄門之主那樣的人物,可堪天下師,不是我們該議論的,這次前往崑崙山,若能自其*中領悟點滴奧妙,便足夠我們受用終生了。” “本門祖師機緣巧合下,得了昔年冥皇一脈的殘缺傳承,也是多虧當年聽玄門之主*,方才能歸納整理有所收穫,只是其中還有不少礙難,前路滯澀,全靠這次聽講了。” “冥皇之亂雖然早已時過境遷,卻使得本門始終不上不下,不尷不尬。” “冥皇隕落於極道上尊之手,其最後的嫡傳幽冥道人在靈海之爭後被炎帝斬殺,這事情早已翻篇了,玄門天宗不會介意,要讓其他人不輕視本門,還要我們自己提昇實力才是。” 眾人齊齊點頭,說話間,已經穿越重重虛空,玄門天宗山門懸空天峰,已然歷歷在目。 一道光柱,自上方宇宙星空中落下,籠罩懸空天峰。 |
1483.嶄新的時代 方才重塑星海之門時,宇宙星空呈現暴亂之勢,流星雨遍布整個宇宙洪荒,波及星空的每一方地界。 而此刻,大千世界動盪,宇宙繁星卻反而全都安定下來。 那是絕對的安定,諸天星辰在這一刻彷彿停止了運轉,全部變得靜止,星辰光輝盡數黯淡下去。 週天星軌運轉,何等恢宏巨力,便是想要動搖,都難如登天,何況億萬星辰一起靜止,這不動,比之轉動,應運而生的力量,更加恐怖,令人難以計量。 就在這背景下,林鋒雙掌合攏於身前,神州浩土與天荒廣陸兩大世界,一起扭曲變化,動盪不安。 身居大千世界中的眾人,全都駭然看著這一幕,看著眼前的天地景象,發生翻天覆地之巨變。 天不再為天,地不再為地,海洋支離破碎,日月星辰消失不見,天風流雲化作無盡風暴,不停流轉。 所有人眼前,但見道道白光席捲世界,遍布虛空,界域之力的濃郁,超乎所有人的記憶,前所未見。 本是一副看上去恍若世界末日般的毀滅景象,但處於其中的一切生靈,卻都安然無恙,不受影響。 玉京山上,玄天宙光洞天內,太虛道尊棄子之後,推開玄天局,起身來到林鋒身旁,靜靜看著這一幕。 原本的神州浩土世界中,釋迦牟尼如來這時也自東方琉璃光世界內,通天浮屠上站起身來,目視眼前的天地劇變,搖了搖頭,嘆息一聲後,重新於通天浮屠上坐下。 恢宏聲音在東方琉璃光世界內響起。 釋迦牟尼如來雙目閉合,不再看外面的大千世界,而是為東方琉璃光世界內諸天佛陀宣講無上佛法。 尚自身處於玄海外。 原先天荒廣陸世界的蕭焱等人,都是神色微動。 認真看著眼前的奇觀景象。 如無意外,這很可能是此生僅此一次的機會。 大千世界如此劇變,引動與其緊密相關聯的靈海也掀起滔天波瀾,條條大道光輝,直接穿越了界域阻隔,降臨於此刻正在發生變化的大千世界中。 那一道道光帶,同白光所籠罩下的虛空界域交織,然後漸漸散為點點光塵。 然後很快重新化為光帶模樣。 然後繼續分解,繼續重組,如此循環往復。 玄門天宗眾人,都在看著此刻正在發生的種種奇觀,認真揣摩天地大道,同自身所學相互印證。 岳紅炎、楊清、李元放、洛輕舞四人,神情都無比認真,目光專注,而蕭焱、朱易、汪林、石天昊四人在觀看這一幕之時,臉上都漸漸泛起平和笑意。 不僅僅是玄門天宗眾人。 這一刻,大千世界中所有修道者,都心有所感。 漸漸明白此時究竟在發生些什麼。 所有人,都不由得集中全部精力,共同觀摩恭迎這萬古難逢的盛況。 自太古紀元末年終結的一場大戰中,絕皇玄殤,並太虛道尊和太皇之力,導致大千世界所孕育之造化法寶昊天鏡出世,以至於大千世界一分為二,化作天荒廣陸和神州浩土兩方世界,從而定下此後悠悠歲月。 天元格局。 從那以後,天元大世界。 大千造化便一直被分為兩部分,走過上古紀元。 中古紀元,進入今古紀元,直到方才那一刻之前,始終如此。 而現在,繼重塑星海之門後,玄門之主林鋒接下來的手筆,竟然是要令天荒廣陸和神州浩土兩方世界重新合一,重現太古紀元完整大千造化! 與此相比,重定星海道路,也不過是舉手之勞,等閒事而已。 如此玄奧宏大之變化,古往今來,無人可及! 曾經的太虛觀山門所在,白雲山,這一刻也為白光所吞沒,消失於界域之力的折疊扭曲之中。 太虛觀眾人同樣安然無恙,但都神色複雜的看著眼前這一幕,沉默不語。 在他們頭頂,昊天鏡遍布諸天的身影全部消失,獨留一面寶鏡,光輝幽暗深邃。 這一刻,昊天鏡本身,赫然在不停震動著,條條大道光輝和濃郁界域之力,都齊齊匯聚在這天生地養,曾經的天元第一法寶之上。 自法寶中,流露出來宏大意志,廣闊無邊。 那自然是屬於昊天鏡本身的意志,太虛觀眾人都能從中,感受到喜悅與振奮。 只有每次昊天鏡受損後恢復圓滿時,太一道尊等人方能從之感受到昊天鏡這樣的情緒,但在整個太虛觀歷史上,這種情緒,都從來不曾像今日這樣強烈。 昊天鏡震動間,猛然大放光芒,然後化作流光,沖天而起,轉瞬間消失在太虛觀眾人面前。 那流光,投身於此刻波瀾起伏,扭曲變化的大千世界中,遙遙望去,彷彿處於消逝的神州浩土與天荒廣陸中央,被兩方世界夾在一起,然後三者一起疊合,漸漸化歸一體。 白光越來越耀眼,其中景象,大千中人已經無法看清。 但眼前發生的一切,太一道尊等人自然清楚明白,昊天鏡,重新回去他本來該在的地方。 那是屬於昊天鏡自己的意願,昔日無人能滿足此願望,而今日機會來臨,亦無人能夠阻止,便是太虛道尊想要強留,也唯有一戰的結果。 這一刻,在極為遙遠的過去,便已經可以預見,只是從來沒有人能真正令天荒神州重新合一。 昔日里荒誕的設想,卻在今天成真。 站在林鋒身旁的太虛道尊,平靜的看著這一幕,微微搖頭:“昊天回歸大千,兩界重新合一,這又是一個嶄新的時代了。” 他轉頭看向林鋒,徐徐說道:“道友如今距離那最後一步,還有多遠。” 林鋒雙掌合攏於胸前,神色如常看著眼前一切:“不遠了。” 太虛道尊長嘆一聲,目光悠悠望向虛空,沒有焦點,半晌後,臉上露出一絲淡淡笑容:“今日與道友一局棋,老朽收穫良多,感激不盡。” “道友客氣了,大家都是行路之人。”林鋒微笑搖頭,太虛道尊身形出了玄天宙光洞天,聲音遠遠傳來:“既如此,道友且忙,老朽告辭了。” 隨著太虛道尊的離去,外界的大千世界,這一刻也漸漸開始歸於安定。 界域之力扭曲交錯所化的茫茫白光,開始逐漸消失平息,天地景象重定,山川湖海再現。 宇宙星空間的億萬星辰,開始重新運轉,星光熠熠,靈海條條大道光華則消失不見,重歸靈海,同大千世界之間的界域阻隔再次出現。 大千世界中生存的眾生,此時再看自己眼前世界,景象竟然與巨變之前,似乎並無分別。 但大能強者,卻盡皆沉默,站在更高位置俯瞰大千,就能發現,此刻世界的景象,已經截然不同。 此前的神州浩土與天荒廣陸兩重世界,似乎疊合在了一起,交錯融合。 即日起,天地間再無神州與天荒,只剩下唯一的天元大千世界。 離開玉京山的太虛道尊平靜的看了一眼,作為當今之世少有自太古紀元便生人的大能強者,他自然可以看出,此刻的大千世界地貌,同太古紀元完全相同,彷彿時光倒流一般。 一眼之後,太虛道尊便即收回目光,消失於虛空之中。 林鋒在玄天宙光洞天內,小型玄天寶樹下重新盤膝坐下,手指輕輕敲擊著玄天局的棋盤,抬頭望天。 洞天內,彷彿有光影若隱若現,林鋒目光平和如水,搖頭失笑:“雖是遊戲之作,卻也無心插柳。” 他仰天大笑聲中,腦海中彷彿響起聲音,那是源於久久不曾聽到的系統聲音。 只是這系統聲音夾雜在林鋒的笑聲中,越來越小,到最後徹底不可聞。 消失的不僅僅是聲音,自林鋒來到這一方世界後便伴隨他的系統,也就此消失。 林鋒心如平湖,不起點滴波瀾,笑著搖頭:“別有一番滋味,倒是不枉,好,挺好!” 他屈指凌空一彈,玄天宙光洞天內那若隱若現的光影漸漸消散,其中彷彿也隱約有大笑聲傳來,源自無比遙遠之處,時間與空間無法衡量之遙遠。 此刻的大千世界裡,所有人都還停留在天地再造般的震撼之中,久久回不過神來。 少頃,他們便都意識到,兩方世界相合,大千世界的靈氣脈動流向,這時已經截然不同。 昔日的洞天福地,可能不再靈秀,昔日的至險兇地,可能反而別有奧妙。 這對於各方勢力而言,尤其是一些中小型勢力,乃至於凡人百姓而言,是更加切身的問題。 不過他們很快便發現,雖然大千世界靈氣脈動流向完全改變,但卻在人為作用下,仍然保持了各家勢力山門的穩固與靈秀。 不僅僅是人族修真界勢力,便是妖族棲息之祖地,亦是如此。 這自然也是林鋒做下的手筆。 掀起天地劇變,卻還可以兼顧毫微,如此收放自如的控制力,讓所有人在嘆服的同時,再生不出對抗之意。 而接下來,普天之下,盡皆響起一個淡然的聲音:“本座近年來修道有些心得,得之天地,還諸自然,遂於三日後在崑崙山開壇**,凡我同道,不拘門派傳承,不論人族妖族,皆可前來。” |
1482.指掌之間乾坤變! 林鋒言罷,太虛道尊的目光微微動了動,視線自玄天局上抬起,看向林鋒本人。 看林鋒輕描淡寫的模樣,太虛道尊便知道,絕皇隕落,而蕭焱、朱易等人,至少無人身隕。 能送絕皇入滅,便也有足夠能力送太虛道尊又或者釋迦牟尼如來入滅。 “道友門下,確實不同凡響。”太虛道尊微微搖頭,捻起一枚棋子,沉思片刻之後,於玄天局上落下。 林鋒隨手應了一子,淡淡說道:“道友過獎了。” 這一子落下,太虛道尊陷入長考之中,目光盯著棋局,靜靜沉思。 林鋒則站起身來,目光穿越玄天宙光洞天,穿越茫茫虛空,落到大千世界上,視線看向玄海方向。 在那裡,剛剛經歷一場震動整個天元大世界的大戰,剛剛有一位大千世界歷史上最頂尖的強者隕落。 林鋒淡淡嘆息一聲,然後伸手隔著遙遙虛空,向著玄海方向輕輕一指。 本來在朱易操縱下,裹著玄海世界的太極週天星斗大陣,陡然翻轉,先放出了岳紅炎、楊清、李元放、洛輕舞四人,然後化作茫茫星光圍繞下的太極圖,飛離了玄海周圍。 蕭焱、朱易等人見狀,都齊齊向著太極圖飛去的方向行禮。 那太極週天星斗大陣飛上天穹之後,在穹頂重新展開,運轉間,宇宙星空流轉不息。 其中心處,有造化法寶太極星宮若隱若現,而在太極星宮周圍,則漸漸有六個光團閃動,現出形來,正是六座星海之門。 林鋒雙掌在胸前一合。 太極週天星斗大陣的運轉頓時微微停滯,那漫天星光,這一刻彷彿也靜止不動。 不再閃爍。 那六座星海之門,都散發出耀眼奪目的光彩。 越發玄奧莫測,力量恢宏浩瀚。 從中湧出的星辰之力,龐大的前所未見。 在星海中,往日里難覓踪影的星墓,此刻赫然顯形,更以之為中心,引發整個荒古星海大動盪,掀起一場波瀾壯闊的星海暴流。 這一場星海暴流的規模。 遠遠超過昔日林鋒等人初入星海時所遭遇的那場暴流。 六座星海之門都在不停震盪,六條通往星海的通道,都在不停扭曲,好像隨時都會碎滅一樣。 這場浩劫,波及整個荒古星海,甚至引動虛空界域一起動盪。 大千世界的眾人,此刻駭然仰頭望天,明明是白晝,卻見天穹陡然變得陰暗下來,太陽光芒不顯。 反倒是夜間方才清晰可見的點點星光,在這一刻盡皆亮了起來。 所有人面前出現了令他們終生難忘的一幕,宇宙星空中。 彷彿掀起一場規模龐大到無疑附加的流星雨。 這場流星雨,遍布漆黑的宇宙空間每一處角落,充斥著人們的視線,無所不在。 個別人等,回憶起了自家宗門中典籍記載,在天元大世界歷史上,似這般規模的流星雨,只在上古紀元與中古紀元相交時出現過。 那一次,動亂也源自於荒古星海。 星海世界通往大千的界域通道扭曲破碎,分裂為六座星海之門。 現如今。 昔日舊景重現,更似乎比起史書記載中更加波瀾壯闊。 一時間。 回想那一幕的人們,都福至心靈,似乎意識到了將要發生的事情。 太極週天星斗大陣中,六座星海之門這一刻,齊齊飛出,然後匯聚在一起,漫天星光閃耀。 六座巨大的門扉,在這一刻漸漸失去了原本模樣,而是化為六個巨大的光團。 這六個光團相合,光芒反而黯淡了幾分,連帶著滿天宇宙星空,星辰光輝也隨之黯淡下去。 少頃,道道波紋向著四周圍擴散開來,仔細看去,每一道波紋,都彷彿是一枚星辰在某個軌跡上不停流轉。 在那道道波紋中央,有明亮光輝重新亮起,剎那之後便即熄滅,然後赫然現出一條界域通道的入口,彷彿門戶一樣。 透過那界域通道入口處向內望去,便隱約可見荒古星海中的壯麗景象。 只是此刻星海暴流尚未平息,狂暴而又躁動的星光,在其中不停翻滾咆哮,迥異於往常,看上去竟有幾分冥海和空海的景象。 在這門戶周圍,可見道道界域之力不停湧動,將附近虛空撕裂出一道道閃動白光的裂縫。 正如許多人所料,六座星海之門,竟然在今日重新合為一體! 中古紀元以前,那大千世界通往星海世界的唯一通道,重現於世,彷彿時光逆流! 不同於那六座星海之門,此刻的界域通道,在虛空中震盪間,卻是要固定於一方天穹之上。 玉京山頂,玄天宙光洞天內,林鋒見狀,微微一笑,雙掌自胸前分開,然後右手再次遙遙一指。 那動蕩的界域通道,突然再次發生了變化,竟然在天地間不斷扭曲。 道道紫氣突然出現,遮蔽天穹,充斥宇宙,與這通往荒古星海的界域通道相合。 茫茫星光與紫氣,結合在一起,漸漸凝結為實質,將通道入口包裹,然後化為門扉一樣的存在。 玄奧的符紋咒印,在大門上不停浮現,構築成一道道華麗雕文,彷彿永恆鐫刻於時空,鐫刻於大千世界,鐫刻於宇宙星海之上。 向著兩邊敞開的門扉,徹底成型,然後轟然閉合! 兩扇門扉上,各有一條太極陰陽魚,在大門閉合之後,兩相合一,與大門中央,顯現一副太極圖。 大門合攏之後,太極圖紋便開始徐徐轉動,玄奧莫測。 一座前所未有,獨一無二的嶄新星海大門,出現在這天元大世界。 通體紫色,星光熠熠的星海之門,這一刻終於安定下來,重新向著下方的太極週天星斗大陣之中落去。 星海之門消失,太極週天星斗大陣轟然震動,茫茫星光再次瀰漫開來,化作無數繁奧的陣紋,組合在一起,演化星天之奧妙。 大陣內,宇宙星空再次呈現,令人嘆為觀止。 而原本鎮壓陣眼的造化法寶太極星宮,則從陣中飛出,落回蕭焱手中。 林鋒手指輕點,巨*陣化為一個小小光團,瞬間遁破虛空,於原地消失不見。 太極週天星斗大陣再次出現時,卻是在崑崙山脈北麓,玄門天宗山門之所在,雲峰鏡湖,懸空天峰之上。 偌大的法陣從天而降,籠罩整個雲峰鏡湖,然後消散不見,似乎沒了踪影。 但在懸空天峰上方天穹之中,重新恢復白晝的湛藍天空,這一刻重新破開,顯現漆黑的宇宙,內有繁星點點,不停閃耀。 從此之後,大千世界玄門天宗山門之所在,現一奇觀,流傳千古。 山門上方虛空,彷彿倒影宇宙星海的景象,不論寒暑,不論晝夜,不論陰晴,皆是如此,從不變化。 世人皆知,那正是玄門天宗守山大陣,太極週天星斗大陣所呈現的景象,平時看上去之間景象瑰麗,但若遭逢外敵,真正運轉開來,以太極無方之妙諦,引動星海無窮之偉力,當真是天地間第一等的強*陣。 而令其他人凜然的是,此陣一如當初,位置是可以移動的。 自然,若要前往荒古星海,這裡也是門戶之所在。 大千世界,不拘神州浩土,亦或天荒廣陸,所有人這一刻都心神震盪。 玄門天宗蕭焱等人剛剛送絕皇玄殤入滅,這巨大衝擊眾人尚未來得及消化,眼前就立刻又是一番巨變。 而更讓大家在意的是,有這番大手筆的人,很有可能,乃是多年不履塵世,那傳說中的玄門之主親自出手。 對於老一輩強者而言,玄門之主林鋒,多少還有些實在感。 而對於靈海之爭後,方才誕生的後輩來說,玄門之主林鋒,已經是一個近乎神祗,近乎符號,近乎傳奇的存在。 此刻能見他突然顯聖,衝擊力絲毫不遜色於蕭焱等人送絕皇入滅。 而今天,注定是一個會讓整個天元大世界,前所未有銘記的日子。 在重塑星海之門,鼎立太極週天星斗大陣後,林鋒微微一笑,目視大千世界,面前難以描述,難以名狀,寓意一切肇始,包羅萬有,一切終結的玄奧一點出現。 林鋒的道果在他面前浮現,而林鋒望著大千世界的雙瞳,這一刻也發生變化。 他的左眼中,呈現出天荒廣陸妖族世界的萬千景象,而在右眼之中,則呈現出神州浩土人族世界的壯麗景象。 然後,林鋒雙掌再次一合,將自己的道果也合攏於掌心。 頓時,整個大千世界,開始震動! 天荒廣陸和神州浩土,這一刻齊齊震盪,彷彿要翻天覆地! 神州浩土南荒地帶,和東海上,兩處通往天荒廣陸的界域通道,這一刻一起扭曲起來。 大千兩重世界,這一刻漫天虛空,無盡天地間,都有茫茫白色光輝閃動,彷彿要令天地整個為之破碎。 宇宙虛空,群星閃耀,但此刻卻彷彿一起陷於靜止。 無處不在卻又彷佛無跡可尋,同大千世界緊密貼合的靈海與死海世界,這一刻也一起掀起無邊浪潮。 玄天局旁的太虛道尊,這時視線仍然在玄天局上,似乎對其他事情都漠不關心。 不過此刻,他輕輕嘆息一聲,手中一枚棋子,之前始終不曾落下,這時搖搖頭,索性棄於一旁。 |
1481.小徒們已送其入滅 天荒廣陸玄海之上的這一場大戰,注定將在天元大世界的歷史上被銘刻。 這一戰中,龍族之主,絕皇玄殤為玄門天宗斬殺。 此役,玄門之主林鋒,同他那令諸天顫栗的誅天劍,從始至終,都未現身。 大戰結果,震動整個天元世界,不論天荒廣陸,又或者神州浩土,盡皆陷入長時間的沉默。 在昔年靈海之爭時,極皇神淵剛剛歸來,便被玄門之主林鋒重新送入滅,震驚世人的同時,也坐實了林鋒古今第一人的位置。 縱使極皇神淵隕落於林鋒之手,但他同絕皇玄殤,以及尚未回歸的幽皇天海,仍然都是公認站在世界頂點的強者。 現今存世的人族強者,唯有太虛道尊和釋迦牟尼如來可以同他們相提並論。 他們便代表了當今之世,天元大世界最為強大的存在。 但這一切都有一個前提,那就是玄門之主林鋒不算在內,否則一切都另當別論。 這些年來林鋒雖然傳位於蕭焱,自身同玉京山一起消失,不再踏足大千世界,但關於他的傳說,永恆鐫刻於這一方世界。 而玄門天宗近年來,實力進一步不停增長攀升,成為公認天元大世界第一聖地,威望亦是無人可以爭鋒。 不過,這其中有相當多的因素,自然是源於林鋒的個人緣故。 但是在今天,已經讓大千世界多次刮目相看的玄門天宗,再次震驚世人,令所有人膛目結舌,為之失聲。 林鋒和玄璃盡皆不在,其門人弟子斬殺了林鋒本人之下。 天元大世界現如今的至強者,龍族始祖,絕皇玄殤! 雖然林鋒留下了誅天劍陣、太極週天星斗大陣和造化之鐘。 雖然玄門天宗第二代宗主炎帝蕭焱掌控了同玄海同列天元七海之一的冥海,但他們一行人於玄海內斬殺絕皇玄殤。 還震撼整個大千世界。 人們惶然間發現,便是沒有林鋒,現如今的玄門天宗,也是一個令所有人都為之目眩的龐然大物。 更令人心情複雜的是,這個龐然大物,其實仍然還處於不斷發展提升中。 神州浩土,東海之上,東方琉璃光世界內。 四萬八千丈高的浮屠寶塔,光明遍照諸界時空。 寶塔頂上,端坐著三個人影,兩實一虛,左側人影頭頂五方淨土與五大明王,宏大的彷彿充斥大千天地,正是釋迦牟尼如來。 中間人影則是張開四萬八千手臂,體如琉璃的未來星宿琉璃佛主,在其右側則是一團虛幻光影,彷彿有另一尊佛陀坐於其中。 釋迦牟尼如來和未來星宿琉璃佛主的目光視線。 都望向重重虛空中,彷彿穿越無限距離,看向天荒廣陸。 看向玄海。 兩尊佛陀神情平靜,視線徐徐轉移,落向極西方向,那裡神州浩土上的崑崙山脈所在,玄門天宗的山門所在。 玉京山此刻不知身處何方,林鋒亦早已不在崑崙山脈。 釋迦牟尼如來和未來星宿琉璃佛主的目光掃了崑崙山一眼之後,便即收回,一起抬頭望向虛空。 在那裡,有一柄滅世之劍。 高懸於天外,旁人無法感覺到。 釋迦牟尼如來自然可以看見。 浮屠寶塔,塔頂下方。 偌大的寶塔上,坐著一尊尊佛陀。 有昂揚怒目者,身著金色袈裟,膚色卻黝黑如鐵,周身上下琉璃寶光閃耀,在其頭頂,卻隱約有一團妖氛。 妖氛之中,一頭通體漆黑,雙目血紅的巨大黑猿,卻也雙手結印,跏趺而坐。 在其身旁,有神情肅穆者,同樣身著金色袈裟,頭頂卻生著白色短髮,雙目青紅,周身上下也有琉璃寶光流轉,清淨自顯。 但與身旁那尊佛陀一樣,他的頭頂也是一團妖氛晃動,其中有一頭四足如赤火,通體如白玉的巨大白猿,同樣結印跏趺。 與他們二者並列,則是一尊面貌俊美,身形高瘦的佛陀,周身琉璃寶光閃爍之間,外圍更有彩色光輝瀰漫。 其頭頂生著一團妖氛,妖氛內則現出一頭孔雀,尾羽開屏,充滿智慧圓覺之真意。 在這三尊佛陀之下,另有大量光影。 最向上者,乃是一個面容蒼老形象的佛陀,一對目光平靜如水,雙掌結印,視線同樣望向西方的崑崙山,嘴角泛著一抹淡淡微笑。 與此同時,神州浩土之上,太虛觀山門所在之白雲山山頂上空,隱約間彷彿有一輪明亮鏡光晃動。 鏡光閃動間,彷彿遍布大千世界各處,無所不在,難以名狀。 那正是屬於昊天鏡的光輝,而此刻的白雲山,仍然籠罩在重重雲霧之下,令人難以看真切其中景象。 只有山頂上,彷彿有些人影若隱若現。 太虛道尊自死海回歸之後,便一直沒有踏足大千世界,亦從不曾返回白雲山。 這麼多年以來,太虛觀雖然不復先前兩界戰爭後封山,但亦變得低調許多,少有門人入世行走。 一切彷彿都回到了最初西陵城之戰前的態勢,但包括太虛觀自身來說,所有人都知道,此刻的局勢,自然回不到從前。 誅天劍經過第三次封祭,已經真正具備滅世之威能,便是太一道尊等人有捨身之心,卻也已經無可奈何。 此刻誅天劍還只是高懸於天外,若是一戰,結果怕就是要滅世了。 當年林鋒力克極皇神淵的那一劍之威,撼動大千,落在每一個人眼中,也永恆留存於他們心底,無法磨滅。 白雲山頂,太虛觀眾人沉默的看著玄海方向,沉默的看著崑崙山脈,沉默的看向頭頂虛空。 而同在崑崙山脈,位於崑崙山南麓地區,靠近西蜀之地,則也矗立著一座靈山。 那卻正是昔日的天外山之所在。 若說現如今神州浩土人族修真界。 除了玄門天宗令人窒息卻又習以為常的突飛猛進之外,最大的變化,並非漸漸恢復元氣的大周皇朝。 也不是蒸蒸日上的北戎王庭,亦不是石星雲回返坐鎮西陵城的大秦皇朝。 更不是破而後立的蜀山劍宗,甚至不是重臨神州的古皇朝。 最大的變化,便在這崑崙山南麓地區,一個昔日莫說大周、大秦、蜀山不會看在眼裡,便是大荒劍宗、乃至於歸屬大秦的霍氏家族等勢力也不會看在眼裡的小宗門,真正一飛沖天。 這個小宗門,便是天外山,其現在的掌門。 名為褚陽,被天下人尊稱為九天劍尊。 在這個昔日不起眼的小宗門裡,現在有著一件造化法寶鎮壓山門,便是同蜀山劍宗鎮山之寶開天劍並稱的九天劍。 褚陽本人,以返虛之境修為,輕輕鬆松擊敗合道境界的蜀山劍宗當代宗主姬文睿,震驚世人。 若非蜀山劍宗還有辛龍生於天罡劍尊兩大強者不出,在旁人眼中,褚陽一人,幾乎就可以將天外山撐到玄門天宗之外。 劍道第一的位置上。 饒是如此,返虛之境的褚陽,也名動神州。 成為玄門天宗之外有數的頂尖強者,潛力無限,實力驚人。 有旁人以劍帝之名尊稱,卻為褚陽自己所拒,令許多人嘆惋,認為若非褚陽執意不肯,玄門天宗二代真傳長老,天樞劍尊韓陽的劍帝之名,未必穩當。 但褚陽同天外山。 一向與玄門天宗親近,據傳褚陽更是少有的玄門天宗之外。 卻得過玄門之主親自指點之人。 而褚陽對玄門之主林鋒座下親傳弟子劍仙君洛輕舞有求凰之意,亦非謠傳。 只是時至今日,尚未如願罷了。 此刻的天外山,在褚陽的神通法力改造之下,也已經算得上一處寶地,不復往日之寒酸。 褚陽平靜的坐在天外山山頂,視線也看向南疆通往天荒廣陸的界域通道方向,心思著落在天荒廣陸,神色平和。 他轉頭看向北方,那裡是崑崙山脈北麓地區,玄門天宗山門所在,輕輕嘆息一聲,嘴角浮起一抹淡淡笑意:“卻不知林前輩現在何方,可知道輕舞和諸位道兄,做下如此驚人偉業?” 無人知曉,已經在神州浩土消失多年的玉京山,這一刻,其實就正在玄門天宗山門,懸空天峰上方的虛空之中。 滾滾紫氣瀰漫虛空,白玉仙山仍然巍峨,山腳下黑色的陰陽海不停翻滾,而山頂上的玄天寶樹枝葉搖動間,七彩光輝不停閃爍。 一切彷彿都和舊時相同,卻又似乎多出一些不一樣的東西,令人難以揣摩。 在樹頂,玄天宙光洞天內,立著一株較小的玄天寶樹。 此刻樹下,卻有兩個人,正隔著一張棋盤,面對面坐著對弈。 其中一人,乃是一個身著白衣的男子,面貌五官看上去極為平凡,但是卻令人難以辨別他的年齡,周身氣息宏大廣袤,卻又玄奧莫測,難易度量,難以形容。 這人,赫然正是自死海回歸後,一直不曾在大千世界現身的太虛觀開山祖師,太虛道尊。 自離開死海與靈海之後,太虛道尊一直周遊虛空,身形彷彿同時遍布諸天萬界,無處不至,無所不在,卻又似乎不身處於任何一個地方。 直到不久前,他接到了一個邀請,方才登臨眼前的玉京山。 邀請者,自然便是棋盤對面,同他對弈之人。 那是一個頭髮披散開來,落於背後,身著紫衣的青年,不是林鋒,卻又是誰? 兩人之間的棋局,正是林鋒從玄海收回的玄天局。 太虛道尊靜靜看著眼前的棋盤,心思全在玄天局上,神識隔絕於這方洞天內。 他一邊看著棋局,一邊淡淡問道:“令高足赴玄海,可有結果?” 林鋒恬淡一笑,不徐不疾,於棋盤上落下一子:“絕皇執意一戰,小徒們已送其入滅,年輕人們毛躁了些,讓道友見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