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墓探險】勇者大冒險:黃泉手記 作者:南派三叔 (連載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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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佈時間: 2015-10-22 21:44

正文摘要:

【作者概要】:南派三叔,女,浙江 - 杭州,起點作家。 【小說類型】:靈異小說 > 尋墓探險 【內容簡介】:   挪威最大的纜車公司在二戰時期為德國建造了一部世界上最長的纜車,沒有人知道這輛纜車最終被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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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k2258 發表於 2019-3-19 20:05
第三十六章嘰嘰嘰嘰

    蘿蔔朝我們嘰嘰嘰嘰的直叫,表情奇怪,像是犯了癔症一樣。神荼死死盯著他,卻見蘿蔔眼神渙散,眼珠都無法朝一個方向轉。

    “他被中毒了。”神荼說道。說完臉色一變,看了看窗外。

    中毒,什麼毒,我心說。小時候看志怪小說,這種樣子活像被狐仙附身,都說古代有狐仙,我有個道士朋友——說是道士,其實就是路邊算命的——說狐狸身上有一種分泌物有毒,可以讓人出現幻覺或者癔症。

    神荼說的不知道是不是這種情況,但蘿蔔的鼻涕和口水都流了下來。但剛才我們吃的東西都一樣,他是怎麼中毒的?

    “蘿蔔,清醒一點。”我喝道。蘿蔔被驚了一下,大聲用嘰嘰嘰嘰回應,幾乎是同時,我聽到房頂上傳來人摔倒和人打鬥的聲音。

    “混蛋!”羅子聽在頭頂大怒:“你們都在搞什麼?你們這麼看著我幹什麼?又餓了?”

    接著房頂上就打了起來,羅子聽怒吼,“你們學什麼— —”一下房頂被踩穿,瓦片掉落下來,砸到樑上再落到我們四周。

    我抱頭,一邊的蘿蔔猛的一晃,朝我衝了過來。

    蘿蔔的速度極快,瞬間就到了我的面前,我往後一退,蘿蔔撲到我的身上,用嘴來咬我的脖子,我一縮脖子,他沒咬著,邊上的神荼一腳踢出,蘿蔔在半空中猛弓起背,竟然在沒有任何著力點的情況下躲過了神荼這一腳。

    接著翻身落地,我看到蘿蔔脖子背後,鼓起很大一塊。似乎被什麼東西叮咬過。

    房頂上打的更加厲害,聽動靜是羅家人自己打起來,瓦片直掉。我驚恐的聽到,房頂上一片嘰嘰嘰嘰之聲。

    “怎麼回事?”我站穩了開始奔逃,蘿蔔已經放棄了我,直奔神荼而去。這小鬼的身手讓人咋舌。單腳挑起幾塊瓦片踢過來,神荼拍飛,小鬼躲在瓦片後面已經到了神荼面前,鼻涕口水和牙齒一起朝神荼咬了過去。

    我第一看到神荼出現極端嫌棄的表情,他的連退了兩步,蘿蔔一咬放空,落地翻滾立即想躍起第二次,神荼雙手翻出,滿手的金針直接甩了出去。

    蘿蔔凌空扭身躲過了大部分,但是還是有三四根中在了他的脖子處,蘿蔔想伸手去拔,伸了兩次手根本提不起來。一瘸一拐的想往門外跑,神荼理都不理,直接看房頂。羅子聽正巧這個時候和三四個羅家人一起從房頂上摔下來。落在樑上,發出嘭的巨響,接著再翻身落地。

    所有的羅家人都是四肢著地,除了羅子聽外,他渾身是血,1米9的身體展現出驚人的爆發力。其他羅家人落地之後,一齊發出了嘰嘰嘰嘰的聲音。好像天上掉下來一鍋雞。

    “這山谷的瘴氣有毒,常年累月吸入石頭里,有人在四周熏毒石。”神荼道。話音剛落,蘿蔔在門口倒地抽搐。

    羅子聽咬牙道:“是誰幹的!嘰嘰嘰嘰。”

    他立即摀住自己的嘴巴,露出了極端不可思議的表情。

    “你中毒了,幫你定神。”神荼出針,對著羅子聽的太陽穴扎去,羅子聽手速非常快,手臂又長,神荼三次甩針,都被他精準的用手指撥中腕部,借力撥開。“不要碰我嘰嘰嘰嘰。”

    羅子聽驚恐的摸了一下自己的嘴巴,我也非常驚恐,立即對神荼說快幫我定,結果一張嘴,我發出了一連串嘰嘰嘰嘰的聲音。口水也順著下巴流了下來。

    “阿西吧。”我心說完蛋,接著我看到神荼對我說了一句:“嘰嘰嘰嘰。”

    我也回道:“嘰嘰嘰嘰。”

    瞬間四周的羅家人發出狂歡,滿屋子嘰嘰嘰嘰的聲音。非常壯觀。

    全軍覆沒了,我腦子裡一片空白,也不知道神荼對我說話的嘰嘰嘰嘰聲,是我的幻覺,還是他也中招了。腦子裡最後的念頭,是衝出去,衝到外面去。外面的毒氣可能少點。

    我只一跑,幾乎所有的羅家人都朝我撲過來,我比他們快了一步,衝出屋子。

    外面冰冷的空氣撲面而來,我驚恐的看到,不知道什麼時候起,山谷底部升起了濃霧,將四周全部覆蓋。

    “嘰嘰嘰嘰!(我操你的)”我大罵。黑夜中濃霧覆蓋了整片山區。我衝進濃霧中,跑了半天,已經前不著村後不著店,自己在那個方位都不知道。天上的月光在濃霧的遮擋下很難照清四周,我看著這篇濃霧,忽然記憶中有什麼東西被觸動了。

    我的腦海裡出現了一段之前沒有的記憶,我清晰的記了起來,眼前這篇濃霧,之前我曾經經歷過。

    我不是第一次到這個山谷中來,我不是第一次遇到這篇迷霧。我記起了一段陌生的記憶。我忽然頭痛欲裂。好多奇怪的碎片在我腦子裡閃現出來。

    “那些鬧鐘。”

    我忽然想起了那些鬧鐘的事情,是我自己親手把它們掛起來的。
mk2258 發表於 2016-2-11 10:34
   第三十五章嘰嘰
  我不明白蘇在說什麼,蘇一路過來,信口雌黃的次數已經快趕的上我每天抽煙的數量了,張口就來,我真是佩服。
  我問蘇道:“你說什麼我聽不懂,我的意思是,對面到底是怎麼回事?你肯定知道。”

  甦的眼神中有奇怪的意味,我無法參透,他嘆了口氣:“如果你再想不通,那麼出去的就是另一個你。他已經註意到時間的問題,你還什麼都不知道。”

  我意識到蘇開始裝瘋賣傻了,轉身要離開的時候,蘇又說了一遍:“你要注意時間。”

  蘿蔔很生氣,一天晚上都沒有和我們再說話,這一晚上下來我很疲倦,當天就這麼渾渾噩噩的睡了,臨睡之前,我一直在思索我遇到的所有的事情,和蘇說的話。

  蘇說的話很多我都記不清楚了,但是我記得他的眼神,他總是看著我,眼神很微妙。

  時間,日出日落,我在這片森林裡已經好幾天了,我沒有覺得時間有什麼特別的部分。

  我裹在毯子裡,看向在一邊靠在牆上睡覺的神荼,他卻一直看著在牆邊的蘿蔔。

  蘿蔔還沒有睡,我看到他在那兒哭,慢慢的抽泣,心說這小孩子心那麼重,被說一下就傷心成這樣。

  我這人心軟,看不得別人不開心,就勉為其難爬起來,來到蘿蔔的身邊,和他說:“別哭啦,哥哥給你道歉。”

  蘿蔔聽到我的聲音,一個激靈,一下坐了起來,轉頭一路往後縮。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以為是自己忽然說話嚇到他了,就去拍他的頭,就看到我伸手的那一瞬間,他的臉變的慘白,瘋狂的拍開我的手。

  普通人情緒崩潰到最大,也不會是這個樣子,他這個樣子好像看到了鬼一樣。已經在做殊死搏鬥了。

  他的動靜把羅吵醒了,他住在房樑上,從樑上翻下來,其他人都坐了起來,紛紛呵斥。

  蘿蔔哭的更加厲害了,而且他一直死死的盯著我,沒有把目光移到其他地方去。

  “哭什麼?”羅問蘿蔔道。蘿蔔就指著我:“他,他,他。”

  我看著所有人都看向我,蘿蔔縮到牆邊抱著腿,指著我,忽然覺得這個樣子有些不對,立即正色道:“你們不要誤會,我是去安慰安慰他。”

  羅子聽嚴厲的看著我,朝我逼來。一米九的身高,給人巨大的壓力。他審視了我幾眼,問蘿蔔道:“他怎麼了?說清楚。”

  蘿蔔指著我道:“一摸一樣,一摸一樣。”

  “什麼一摸一樣?”

  “剛才在對面朝著我們笑的那個人,那個人剛才說話了,對著我說話了,他說話的聲音,和他一摸一樣。”蘿蔔的眼神死死看著我。“我害怕,我害怕,他也是妖怪,他也是妖怪!”

  “別胡說!”我怒道,

  羅子聽皺起眉頭,神荼也坐了起來,羅子聽看向了我,往後退了一步,同時其他的羅家人紛紛站起來,露出了警惕的神色。

  “你們幹什麼?”我四顧莫名其妙。羅子聽看著我,繼續問蘿蔔:“那個在對面的人,對你說了什麼?”

  蘿蔔一下哇哇大哭起來,說道:“他說讓我去給他開窗,他就在窗外,他看不清楚我們。”

  我們所有人都愣了一下,不明白這句話什麼意思,“窗外,哪個窗外?”羅子聽問:“對面哪有窗戶。”

  忽然神荼意識到了什麼,臉色微變,隨即我的頭皮一下就炸了,我的緩緩目光緩緩從蘿蔔處上抬,他頭頂就是窗戶。心臟狂跳。

  窗戶是有玻璃的,但已經殘缺不全,上面有幾條大裂縫,玻璃被羅家人擦洗過。發毛但還是透光。

  窗紙外,真的站了一個人影,臉就貼在窗玻璃上,呈現一種奇怪的姿勢。

  所有人都愣住了,我腦子發炸,冷汗狂冒,心說蘿蔔你是蠢貨嗎?既然知道有東西靠近窗戶,為什麼不提醒,直接被嚇哭了。

  一想蘿蔔的說話,他可能根本沒有聽到這個人過來,他只是聽到了有人忽然在窗戶邊說話,他智商不高,確實可能嚇傻。但什麼人能逃過蘿蔔的耳朵穿過森林一下到達這裡?

  “我**!”羅子聽一下暴起,衝到窗前踢開窗戶。他手長腳長,整個窗戶直接就被踹飛了,他伸手出去一抓,就想抓住那個黑色的影子。

  一抓卻抓空了,就看蘿蔔瞬間抬頭看著頭頂,把手指上指,不用聽奴,我也聽到房頂上出來一連串爬動的聲音。那東西上了房頂。

  “所有人圍獵式,這東西嚇死我了!我要活活打死他!!”羅子聽顯然由極度的害怕變成了極度的生氣。“我要活活打死他,很殘忍的打死他。”

  所有的羅家人瞬間分開,衝出屋子,我也想跟出去,神荼抓住我,他的目光死死的看著蘿蔔:“你再看看這個小鬼。”

  我看著蘿蔔,就看到他四處看看,羅家人已經全部離開了,咧嘴露出了一個瞇眼的表情,嘰嘰嘰嘰的笑了起來。
mk2258 發表於 2015-12-25 22:10
   第三十四章時間
  所有人都安靜下來,試圖聽到這種笑聲,當然我們聽覺遲鈍,除了峽谷中的過堂風聲,什麼都聽不到。
  我問蘿蔔,那我們這一邊的樹林裡,有動物嗎?羅子聽指了指掛在樑柱上的很多風乾的肉,也不知道是什麼動物,意思是這裡是可以打到獵物的。

  我撩開被子,看著對面的黑暗的樹林,心中這是一條在俄亞山區深處的峽谷,最近村子的埡口就在我們峽谷對面,以穀底為界,我們這一邊的所有野生動物,都不敢越過谷底,進入到對面的山林中,對面的山里到底有什麼?

  想到我們剛從那邊過來,渾然不知道四周的情況,心中不免有些後怕。這遠處怪笑的人,對著我們這裡,說明他知道這裡有人聚集。

  但從另一方面說,山谷的這一邊還有野獸出沒,說明讓對面野獸消失的力量,同樣也不會越過這條山谷。我們現在是安全的。

  “你能不能追踪那個人?”神荼問蘿蔔,我已經意識到神荼是一個行動派。蘿蔔看了看羅子聽,不敢回答這句話,我看羅子聽的表情,我就知道,他早知道有這個人的存在。

  “你們羅家人身手那麼好,又有蘿蔔這樣的人,為何不去找到這個人。”我問羅家人,忽然想起了神荼的推測,他推測羅家人是被困在這裡,無法出去的。

  羅子聽憋紅了臉沒有回答,臉紅了半天,又鐵青了下來,神荼歪頭看他,他緩緩道:“那好像不是人。”

  蘿蔔要說話,被羅子聽瞪了一眼,蘿蔔顯然受到了傷害,羅子聽再次去給他醒鼻涕的時候,他拒絕跑開了。

  羅子聽忽然哎了一聲,羞愧道:“那是個妖怪。”

  “何以見得?”我希望他詳細說,他站了起來,其他羅家人都看著他,似乎他這次要說的,是絕頂要事。

  “蘇其實一共帶了四個姓安的回來,前面兩個死了,還有一個就是這位。”他看著神荼,“但是第三個姓安的人,沒有死,也沒有離開那片林子,他變成了一個妖怪。”

  我瞇起眼睛,羅和我說,這第三個姓安的人,叫安七,是一個學​​生,在這里當支教老師,很文靜很瘦弱,喜歡攝影。

  他被蘇困入這片森林之後,是表現的最好的一個,一直在很努力的尋找出路,他也同樣發現了蛾子的秘密,在他瘋掉之前,他們所有人都覺得他是可以走出這片林子的。但是,在他發現蛾子的秘密之後,安七就開始表現的不正常起來。

  首先,他停止了離開這片森林的嘗試,開始發呆。經常一發呆就會一天一夜不動。此外,他開始在地上畫各種各樣的圖案。圍繞著那些樹。

  在整個過程中,羅家人一直在監視著他,直到某一天,安七就消失了,蘿蔔可以聽到他的聲音就在附近,但是他們怎麼找都找不到他。

  而從那個時候開始,羅家人忽然也無法找到離開林子的道路,本來蘇離開的時候,是留了訣竅給他們,讓他們可以直接出入這片叢林,安七消失之後,羅家人使用的訣竅就失靈了。他們也被困在了這裡。

  “能聽到,但是找不到。”我喃自語,羅子聽道:“那人被那片林子變成了一個妖怪,他把我們困死在這裡了。”

  我看向蘇,蘇正默默的聽著羅說話,我知道他肯定知道一些什麼,就提出了問題。

  蘇漠然,緩緩的開口道:“這就是這個迷宮的力量。”

  我不解,蘇看著我:“有個哲人說過,如果你把一個迷宮按照特定的方式排列,迷宮就會出現自己的意識。世界上設計的最好的迷宮,困住的是人的意識,不是人的身體,安七被他心裡的迷宮困住了。”

  我實在聽不懂,蘇就繼續道:“我給你舉一個例子,我很久之前認識一個朋友,他​​和我一起去破解一個迷宮,他被那個迷宮影響了神誌,進入了自己的思維困頓裡。”

  他忽然抬頭看著我:“我們把他用鐵鍊關在房間裡,一直在想辦法等他康復。但是他陷入在自己的世界裡,出現了無數的分身。這些分身都和他使用同一個姓氏。”

  “我們只能想辦法,讓他自己明白,自己活在自己的思維世界裡。”蘇繼續說道:“我們做了很多的嘗試,他無法和我們交流,但我們逐漸發現了一個可以讓他自己醒悟過來的方法,那就是時間。”
mk2258 發表於 2015-12-5 12:59
   第三十三章鬧鐘
  羅搖頭,對我們道:“不,不可能,我對蘇太了解了,我們從小一起吃一起睡,我不可能認錯。”
  蘇看著手裡的黑舍利,這顆黑舍利顯然不是指向羅家人的,它指向的人,還在那片叢林裡,那麼說來,蘇不是為了尋找羅家人而來到這片林子的。

  這顆黑舍利,到底指向的是誰呢?蘇和我說的,黑舍利的故事,又是否是真實的呢?

  我將黑舍利的事情,問了神荼,神荼沒有回答我。羅子聽說此事不大,問問蘿蔔就知道了。

  我們從房頂上喚下蘿蔔,蘿蔔凍的發抖,聽到我們叫,如釋重負的爬下來。來到屋內在火爐邊坐下,他稍微舒緩了下來,羅子聽張口就問他道:“蘿蔔,和我們的安朋友和不姓安的人講講你聽到了事情。”

  蘿蔔點頭,好奇的看著我們,眼睛裡一點邪念都沒有。羅子聽做了個手勢,讓我們隨便問:“山對面所有發生的事情,他都知道。”

  我看著蘿蔔,露出了怪叔叔慈祥的眼神,他年紀不大,但智力好像比年齡低了很多,我在對他放電的時候,他的鼻涕流了下來。

  羅子聽扯了餐巾紙給他醒了鼻涕,蘿蔔的鼻頭被捏紅了,他困的抹了抹眼睛,我就問他道:“小兄弟,聽說你什麼都能聽到,現在,在對面的樹林裡,是不是還有一個人在?”

  蘿蔔點了點頭,我看了一眼神荼,神荼還是看著手中的兇舍利,若有所思。

  接著我問了蘿蔔一些我比較在意的問題,蘿蔔告訴我,他知道我和蘇進入到這片林子裡,是聽到了蘇在叫羅子聽的名字。當時他同時聽到的聲音,還有老鷹的聲音。但是因為那個時候下雨,雨聲嘈雜,所以更細小的聲音他聽不清楚。

  他並不知道有沒有人跟著我們一起進來了。

  這是第一個信息,我不知道蘇是否看過天氣預報,在雨日進入,是否是他的一個策略。

  第二個信息是讓我非常驚訝的,在我們對面的那片叢林裡,沒有任何的野獸和鳥類。至少是沒有任何野生的野獸和鳥類。

  這裡是高海拔區域,沒有大型動物是可以理解的,但是小動物和鳥類一定會有,蘿蔔說他特別喜歡聽老鼠的動靜,因為這讓他覺得世界是非常立體的,地下的動靜讓他十分著迷,但他沒有聽到任何對面山上傳來的老鼠的動靜。

  不過他也承認那很難聽到,如果只有一隻的話,但如果什麼都聽不到,就另當別論了。

  從他們到達這里之後,他就沒有聽到過任何的動靜,這裡的動物不知道是不是察覺了危險,還是在樹林四周設有屏障,它們無法進入。

  第三個信息我問的是關於鬧鐘的,在樹林中的鬧鐘聲音,他聽的見嗎?

  蘿蔔露出了很難過的表情,扭捏了半天,沒有回答這個問題,我看向羅子聽,羅子聽向我道歉:“不好意思,他比較笨,他可能說不出來。”

  “慢慢說。”我安慰蘿蔔。就看到蘿蔔努力去動腦筋,很快委屈的眼淚就要下來了。羅子聽對我道:“有什麼好玩的送給他,別讓他哭,他哭起來沒完沒了。”

  我摸了身上半天什麼都沒有,一邊的神荼拿出一張符,送給他。

  我心說你逗小孩用這種東西也夠逗的,沒想到蘿蔔還挺喜歡,他玩了一會兒,就結巴說每天晚上,有六個鬧鐘會陸續響起來。他能聽到一個奇怪的腳步聲會跟著這些鬧鐘走,每天都會走一遍。

  蘿蔔講了很多話來形容它覺得鬧鐘聲音是不正常的,他很難表述,但我最終還是聽懂了,他覺得鬧鐘的聲音,每一個都不一樣。聲音響起來的順序,每一次也不一樣。

  他不覺得鬧鐘時常被調換,因為聽多了,他能聽出鬧鐘的音色沒有變過,但鬧鐘的鈴聲,每一次響起都有很細微的不同。

  “因為溫度的不同,氣壓的不同,鬧鐘每次響起的聲音會有變化。”我解釋道。

  蘿蔔搖頭,說不是這些,這些鬧鐘裡面有活物,每次都在影響鬧鐘的音色,那個在林子裡的人,似乎在每天餵養這些活物,而且餵養的時間,都被鬧鐘固定了下來。

  “那你知道不知道,那個人現在在做什麼?能聽的出來嗎?”我繼續問道。

  蘿蔔想了想,似乎在聽,然後他說道:“他在笑。”

  在笑?我吸了口氣,他是怎麼笑的?

  蘿蔔裂開嘴巴,開始發出嘰嘰嘰嘰的聲音,羅子聽拍了一下他的腦袋,“哪有人怎麼笑的。”

  蘿蔔委屈的摸自己的頭:“他就是這麼笑的。他就對著我們這裡,一直在笑。”
mk2258 發表於 2015-11-17 23:13
   第三十二章來龍去脈2
  羅子聽喝的鼻子發紅,拍著神荼的肩膀:“安兄,希望你能加入我們。”
  神荼拍掉他的手,冷冷道:“我不姓安。”

  我在邊上附和道:“我才姓安。”

  “你絕對不姓安。”羅子聽很認真的對我說道:“你不要再騙自己了。”

  要不是他們人多,我肯定就怒了,什麼叫不要再騙自己。看我憋紅的臉,羅忽然露出了很難過的表情,遞給我一杯酒:“不要難過,不姓安也會有自己的人生。”說著繼續對神荼說:“安兄,我們全部人給你下跪都可以,請你一定要幫我們,我們做牛做馬,一定會回報你的恩情。”

  神荼看向我,第一次露出了求救的表情。顯然他完全不知道怎麼處理眼前的情況,而最讓我們頭疼的事,對方人太多了,無法直接打暈了跑路。

  “哎,對了,那些照片。”我問羅道:“那些鬧鐘。那些東西是什麼用意?”

  羅看著我:“什麼鬧鐘?”

  我形容了一遍,然後把我手裡的照片給羅看,羅看了半天,搖頭:“誰給你拍的,拍不好,顯胖。”

  我看著羅,他眼神渙散,不像是在撒謊,就問道:“不是你們拍的?”

  羅指著我的鼻子:“你再說一遍我宰了你,我們羅家人,不會把人拍的這麼胖。”

  我看著神荼,神荼也看著我,交換了一下眼神,都把目光投向四周的森林。如果不是羅家人,那這些事情是誰做的呢?

  而且神荼剛才解決問題的方式,更多是在於他的警惕和敏銳,神荼並沒有在這個樹林裡表現出高超的方向感和距離感。我一句話都沒有聽他提過他對於方向和距離的判斷。當然,我也沒有表現出來,但這個樹林不是為了測試這兩種能力才設計出來的嗎?

  當晚神荼沒有答應他們,他們在黎明之前開始往他們的駐地前進。那是一座喇嘛廟的廢墟。

  喇嘛廟修建在半山腰上,用石頭和木柱搭建,只剩下幾個架子,如果不是正殿的屋頂還在,根本看不出來,圍牆和四處無處不在的瑪尼堆,說明這個地方還是有很多遊客進來過的,很多瑪尼堆的形狀很有趣,看樣子是不懂行的外國人堆建的。

  房頂上坐著一個裹著大衣,扎著小辮的少年,閉著眼睛,我後來知道他是蘿蔔,他的耳朵很好,他在房頂上,四周發生任何事情,他都能感知到,就算是地下有老鼠在打洞,他都能聽的清清楚楚。

  正殿也不大,200來個平方,所有的羅家人都窩在裡面,大概總共有40多號人,睡大通舖。門口棉被隔熱,裡面一片漆黑。

  蘇被羅家人看管著,坐在正殿的一角,正殿裡除了殘存的木頭地板,已經什麼都沒有了,木頭地板很多地方都爛空了,但羅家人工匠的手藝在這裡發揮的淋漓盡致,能看到他們砍伐和加工的木頭,他們在修繕這個廢墟。

  蘇看到我和神荼出現在大殿裡,露出了一種異樣的神情,我來到他的面前坐下來,他第一句話就是:“不要相信他們說的話。”

  羅子聽燒了壺水,坐到甦的對面,幫蘇洗腳上的傷口,同時對蘇道:“我已經告訴他們​​了。”

  蘇看著我:“你知道這些人都是白痴吧,你相信白痴的話?”

  我沒有想到蘇會在羅面前直接這麼稱呼他,但羅無動於衷,我問羅,他這麼說你,你忍得了嗎?羅抬頭把毛巾搭在自己手上,說:“他從小就這樣,我早就習慣了。他小時候還——”

  忽然,甦的手上彈出金針,就去刺羅的下巴,甦的手甚至還沒抬起來,羅的手已經閃電一樣按住了他的手腕。我根本沒有看到羅是怎麼出手的。

  “還有一根,你能別把針藏自己肉裡嗎?你他麼不嫌疼嗎?”羅把金針奪過去,我看到甦的手腕被捏出了印子。他把金針丟進一遍的炭火爐裡。把洗腳水端走。

  蘇摸著自己的手腕,冷冷的看著羅。

  我很驚訝,因為羅剛才的動作之快,遠遠快過蘇,甦的手是可以變魔術的人,手速已經不是常人可以企及,但和羅比起來,還差的很遠。

  我忽然意識到神荼為什麼一路跟到這裡,沒有出手,絕對不是因為尷尬,他應該是看出了,這批羅家人雖然智商不高,但身手非常厲害。

  蘇繼續對我道:“你應該相信我,我們還有約定沒有完成。”

  “我相信他。”我對蘇說道:“我從小就喜歡騙人,所以我知道有一些事情,是說不了謊的,比如說羅和我說的那些事情,那種事情沒法說謊。”

  因為太複雜了,複雜的事情要么有無數種解釋,要么只有一種解釋,羅說的事情,和我經歷的事情有關,有很多必須匹配的要素,所以邏輯上,應該只有一種解釋。這和數學裡單解方程一樣。

  別問我是怎麼知道這種知識的,因為我小時候特別喜歡騙人。我知道一個複雜的謊言是最危險的,高明的騙子,謊言往往非常簡單。

  蘇沒有再說話,似乎忽然放棄了我,不願意再在我身上投放什麼精力。

  我回頭找神荼,就看到神荼坐在門口,羅子聽坐在他的身邊,還在不停的遊說他。

  我走過去,看到神荼已經完全沒有在聽了,他只是攤開了自己的手,看著手裡的一顆兇舍利,在手心裡緩緩移動。

  按照甦的說法,這顆舍利指向的是羅家人的方位,但我看到,這顆兇舍利移動的方向,是我們來的那片樹林。

  “那片樹林裡還有一個人。”神荼道:“是他在真正控制那片林子的迷宮。我們和羅家人都是他觀察的對象。”

  “是誰?”我奇怪道,神荼回頭看了看角落裡的蘇,說道:“這個蘇有問題,真的甦應該就在那片林子裡。他的測試現在才開始。”
mk2258 發表於 2015-11-17 23:13
   第三十一章來龍去脈
  淮南三家,是指淮南的三個家族,之前我們已經詳細介紹過了蘇家和羅家的關係,從羅的嘴裡,我知道了第三個家族,秦家。
  秦家人非常鬆散,是淮南三家裡唯一不聚居的一家,三個家族的祖先當年設立族規,互相幫襯扶持,是因為三家行為都特立獨行,恐子孫獨立無法存世。

  秦家人世代從商,蘇家設計,羅家製作的各種商品巧件,都是有秦家販賣到全國各地。說的清楚一點,蘇家就是設計師,羅家就是工廠,而秦家就是銷售。

  三家互相依附,有一條鐵律,就是秦家負責蘇羅兩家所有的月供開銷,保證他們衣食無憂,而蘇羅兩家必須完全聽從秦家的指示做事。秦家人每次出現,都會帶來一個任務,這個任務往往無比艱難,蘇羅兩家必須完成。

  聽起來這是一個供需和互相利用的關係,但是蘇很早就發現,秦家帶來的任務,很多都匪夷所思,沒有一個和商業相關。大部分都是分解和重建一些非常奇怪的古代儀器。

  這些儀器大部分都是出土文物,年代久遠,用途不明。

  蘇認為,秦家人肯定在通過復原這些古代儀器調查什麼。這項調查,一定是當年三大家族合併達成鐵律姻親的原因,秦家專注於此事,已經延續了幾代人。

  查閱族譜族志,蘇幾乎可以確定,這項調查在很長時間裡,沒有任何的進展,一直到清朝,秦家人帶著當時的法國大使施阿南來到蘇家。

  那個法國人,帶來了一張空前複雜的設計圖,這張設計圖之複雜,使得整個院子舖滿,才能得以完全展現,但蘇注意到,這些設計圖都書寫在羊皮紙上,也就是很有可能,這些設計完成在公元3到13世紀。

  當時的蘇家在鼎盛時期,所有蘇家人用了幾十年的時間,來研究這些設計圖,沒有人知道最後的結果。蘇只知道從那個世代起,秦家人就開始很少出現。而偶爾他們出現,他們帶來的任務,也發生了很大的變化。

  1976年,秦家人找到當時的蘇羅兩家,提交了一個讓人費解的任務,就是“到一個地方去”。

  蘇羅兩家當時按照慣例派人前往,這些人跟著秦家人出發,卻再也沒有回來,1986年,秦家人交回了當時失踪的人的屍體,並再次帶人前往“這個地方。”

  1996年,同樣的事情再次發生,1986年出發的人的屍體被送回。

  蘇覺得,秦家人在解開了哪些圖紙的秘密之後,這個秘密可能指向了“這個地方”,但幾個世代的秦家人想進入這個地方,都以死亡告終。

  2006年的時候,蘇家已經人口凋零,秦家在這個十年送回了1996年出發的蘇羅兩家的屍體,蘇仔細的檢查了屍體,發現這些屍體都有一個特徵,就是都做過開顱的解剖。按照道理,這一年甦應該和羅家人再次前往這個地方,然而這一次,秦家人帶回了一個奇怪的青銅零件。並希望蘇以十年時間,研究出這個零件到底是做什麼的。

  蘇認為,這個零件肯定是從“那個地方”取得的。經過了幾十年那麼多人的死亡,秦家只獲得了這個線索。

  蘇是從那個時候開始還原那個零件,他很快就發現,那個零件來自於一個非常複雜的古代儀器,這個儀器是用來進行一項非常複雜的數**算。

  在公元3到13世紀,不可能有任何一種科**算,會使用到那麼大量的運算。就算在現在,這麼巨量的運算,也大多出現在天文運算裡。

  “蘇知道十年之後,他一定會被要求繼續進入那個地方,所以他一直試圖了解,這個零件所屬的機器在運算什麼。”羅子聽和我說:“3年前的一天,蘇看著秋天的樹葉落下,忽然得到了答案。”

  蘇並沒有將他的答案告訴羅,羅只知道從那個時候起,蘇就變了,他變的非常恐懼,恐懼十年時間的到來,蘇將自己關在房間裡,不停的畫圖紙,羅問起過很多次,他到底在害怕什麼,蘇只說了一個詞語:“這會是世界上最大的一個迷宮。”

  蘇在說這句話的時候,實在引述一個人的話,並不是自己想表達。但他由那個答案,推出了幾個決定,用以應對2016年可能到來的秦家。其中一項他最看重的就是,尋找有一種特殊技能的人。

  蘇非常確定的告訴羅,這個人姓安,他的能力在於,他有絕對的距離感和方向感。也就是,他可以清晰的知道,自己每一次行走,行進了多少距離。不需要藉助任何的測量工具。也可以在瞬間分辨出自己面對的方向。

  他們挑選了這一片森林,蘇設計了一個迷陣,使用毫無特徵的地貌和這些飛蛾,來困​​住待選者。他們將人騙進這裡,暗中監視,看他們的能力是否是真實的。

  羅當時並沒有蘇這麼做的其他目的,但沒過多久,他就發現,甦的精神出了問題。他不知道蘇做了什麼,但是被蘇困在樹林裡的人,開始出現了自殺的現象。

  蘇對他的解釋是,除了能力,心理承受能力也必須要測試,因為他們要去的地方,非常的可怕。

  羅並不認同,但甦的權威很大,蘇堅稱他們自殺都是意外,羅家找不出端倪,只好作罷。直到後來又發生了一件羅不願意透露的事情,蘇和羅家正式鬧翻決裂了。

  兩個家族一直持續合作了幾個世紀,中間摩擦不斷,但一直沒有分裂,這件事情讓羅家忍無可忍,我對這件事情很感興趣,但羅表現出非常不友善的氣息,我不敢追問。

  分裂之後,羅家人所有的經濟和理財全部都失去了,同時仍舊面臨秦家忽然出現的危險,在沒有智囊的情況下,羅家族長羅子聽想出了一個妙計,就是他們可以進入樹林,以打獵為生。於是羅家人就來到了這個峽谷。蘇自己一人仍舊在老宅不停的還原設計,並尋找他認為的,有特殊能力的那個姓安的人。

  蘇來到這里之後,大吼讓羅家的聽奴蘿蔔聽到,蘿蔔帶著羅家人帶走了蘇,但蘇告訴羅家人,他已經找到了那個姓安的人,就是我。

  “不僅僅是進入,還要走出來。”羅子聽很認真的和我說:“那個地方,進入了就幾乎無法出來,需要那種有特殊才能的人,才能出來。但經過我們的測試,我認為蘇搞錯了,你不姓,他才姓安。”

  羅子聽指著神荼。“蘇指的肯定是他。”

  我看著羅子聽,心說你這麼強行改姓,真的可以嗎?你因為窮就直接開始打獵為生我也是醉了。蘇家祖先不願意你們姓蘇,我忽然非常理解。
mk2258 發表於 2015-11-15 07:15

   第三十章羅家
  我屏住呼吸,仔細觀瞧,意識到有一種東西,覆蓋在對面那棵樹的樹冠上,似乎是阿米巴蟲一樣,正在緩緩的變形。那東西體積巨大,動作緩慢而安靜,黑暗中如果不是我們在和它同一個水平面的位置,很難發現。
  那是什麼?我心中奇怪,我從來沒有想過,在我們看不到的樹冠上,會有這樣的東西覆蓋著,是一種會動的苔蘚嗎?

  顯然是不可能的,常識裡沒有這種東西,我還在納悶,神荼從口袋裡掏出幾顆石子,拉開自己腰部的韌帶,整個人彎成一個弧形,然後猛一發力。

  他的下盤很穩,樹木幾乎沒有任何的晃動,只是使用腰部和手的力量,將一顆石子打向對面,瞬間那個膨脹的黑影收縮了一下,就好像藤壺被什麼東西刺激到,瞬間收縮防禦。

  神荼再次恢復那動作,將十幾顆石子全部打出,那黑影不停的變化,終於有一下,我發現在那片黑影子的邊緣,竟然出現了分離的情況,有幾款黑影子脫離了大的影,飄了起來,然後再次落下。

  神荼瞇起了眼睛,忽然喝道:“是蛾子。”說著跳下樹,直接沖向對面的那顆。落地之後我看他順手就點起了火把。

  我立即跟著下去,但我只能一步一步爬下來,落地之後,神荼已經上了對面的樹,小狐狸早就嚇跑了,就見神荼上樹,揮動手裡的火把,整個樹冠立即抖動,我看到無數的葉子一樣的飛蛾,樹皮一樣的飛蛾,被驚擾的飛上天空。

  飛蛾的數量驚人,翅膀長的和樹葉一模一樣,飛起來之後感覺是滿天的樹葉在飄,卻飄出各種軌跡。如果不是我看到飛蛾之中隱藏的東西,我一定會被這奇景吸引。

  我看到飛起的飛蛾之中,藏著一個人。這個身著一襲黑衣,翻身從樹上跳了下來。

  神荼還不罷休,對我大叫:“攔住他!”

  我立即點起火把,我衝將上去,揮動火把,對方直接一拳打在我的喉嚨上,還好我反應夠快,瞬間縮短脖子,沒有受到重創,但也讓出了空檔,對方越過我往樹林裡衝了過去,被跟上來的神荼一下撲倒。

  神荼抬拳就打,對方也不含糊,每一拳都被手掌結實的擋住,手腕擋拳的時候沒有一絲抖動,說明這人的腕力甚至在神荼之上。

  三拳之後那人抓住一個空檔,直接收掌把肘部送出,猛擊神荼的太陽穴,神荼往後稍微一讓,對方已經翻身起來。

  在那個瞬間,就看天空中飛舞的蛾子瞬間朝他落下,他矮身繼續往樹林中逃竄。我繼續想追,神荼一把把我拉住。

  “怎麼了?”我問道。神荼抬手,我看到他的手上一根金針縮回進袖子裡,看來剛才打鬥的時候,神荼的針已經全部刺了進去,他應該跑不遠。”

  飛蛾陸續飛走,有些重新落在樹上,再也分辨不出來。

  “他一直跟著我們,在我們宿營的四周噴撒藥物吸引飛蛾,覆蓋我們的記號,改變樹冠的形狀。”神荼道。飛蛾中有一部分非常像樹皮,只要在記號上噴上藥物,飛蛾就會飛過來覆蓋掉。

  我聞了聞氣味,這種吸引飛蛾的藥物應該是無色無味,只有飛蛾能感知到的。

  “他能夠準確的知道我們的位置,說明我們身上有什麼東西在告訴他我們的位置,那些舍利我已經全部檢查過了,你的包我也檢查過了,唯一的可能性是那隻狐狸的胃裡。”神荼道。“走,跟上去。”

  所有這些行為,我們在樹林的夜晚是看不見的。無論我們在樹木上做任何的記號,第二天都會消失不見。不過這辦法實在巧妙。

  我們向那人消失的方向跟去,走不到幾十步,就看到那哥們以一個奇怪扭曲的動作摔在地上,留著口水,不停的抽搐。

  我上去,小心翼翼的把他翻過來,就認出來這個人是之前接甦的那批人中的一個。他的脖子上插著一根金針,扯動著他整個下巴。

  神荼上去扯掉那根金針,他的嘴巴終於恢復正常了,神荼道:“讓他們都出來。”

  那人看著神荼,一副非常震驚的樣子,神荼對著四周的森林,說道:“我知道你們都在,出來。”

  他的聲音穿透力很強,順著陡坡四散出去.

  最初的幾秒鐘,森林沒有一絲變化,我以為神荼只是在自己yy,如果這個樹林裡還有其他人,他叫一聲就會出來嗎?恐怕未必。

  但幾分鐘後,我就發現我錯了,慢慢的,從一顆一顆的樹木後面,走出了一個一個的黑衣人。數量之多,讓我咋舌。

  我一直認為孤寂冰冷的樹林裡,竟然藏了那麼多人。

  其中一個幾乎有一米九高的黑衣人最後走出來,他朝我們走來,我看他的頭髮不長豎立著,是之前接走蘇那群人中,一看就是首領的那個。

  他指了指神荼:“你過關了,你可以加入我們。”又指了指我:“他不行。”

  加入?我越聽越糊塗,加入什麼?為什麼要加入你們。老子才不要,神荼也不要。

  “你們到底是誰?”神荼盯著他們問道。

  對方沉默了下來,我看著神荼,心說你這麼問對方會回答你才怪,那首領卻直接就道:“我叫羅子聽,淮南羅家。”

  “你們在這裡到底在做什麼?為什麼要困死姓安的人?”神荼繼續問道。

  這些羅家人互相看了看,羅子聽忽然有些不好意思:“不瞞你說,我們在這裡生活,是因為窮。”

  我實在想不到事情會變成這樣,在神荼的追問下,這些羅家人升起了篝火,拿出了乾糧,一邊燒烤,一邊認真的回答神荼的問題。

  我以前一直覺得蘇說羅家人比較蠢是一種情緒的表達,但看到羅家人認真的燒烤肉串給我們吃的樣子,我忽然意識到蘇說的是實話,這是一群思維非常簡單直接的人。

  我一直不受待見,羅家人一直在對神荼重複一個原則,我不能加入他們,而神荼可以。但在我灌了羅子聽幾瓶酒之後,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他說的比什麼都清楚。

  所有的一切,要從3年前說起。
mk2258 發表於 2015-11-14 19:34
   第二十九章狐狸
  “狐狸?”我摸了摸後腦勺,心說狐狸和貓我還分不出來,而且哪隻狐狸會喵喵叫。而且狐狸是絕對不可能安心的呆在我的包裡。
  神荼走過來,逼近這隻貓,我把貓護在身後,不知道他想幹嘛。神荼道:“你不能帶著這東西。”

  “這怎麼說也是一生命。拋棄他是不對的,特別是這種奶貓,你丟在城市裡也就罷了,丟在這種荒郊野外,你讓它生存。”我正義凌然道。

  “這是一隻狐狸,不是貓。”神荼重複道:“你必須把這只動物丟了,你朋友將他給你,肯定有自己的目的。”

  我看了看這隻貓,貓也看著我,我忽然意識到,確實,很多東西在小時候是比較難以分辨的,特別是我不熟悉貓的情況下,難道這是一隻小狐狸,而不是貓。

  但狐狸又怎麼樣,狐狸就不是生命嗎?我心說。剛想繼續說話,神荼對我說了一個別說話的手勢。

  我立即閉嘴,他來到我面前,在小貓的身上摸索,很快他就從小貓耳朵後面,拔出一根金針。

  貓整個身體都筋攣起來,顯然金針是刺到關鍵的神經部分。金針一拔出來,貓的反應就開始出現變化,它開始不停的擺動腦袋,開始抹自己的臉。然後,它的兩隻耳朵,慢慢的豎了起來。之前它的耳朵一直耷拉著,我這時意識到,這只“貓”的耳朵,比普通貓要大。

  接著神荼繼續摸索,很快他又從貓的脊柱部分,抽出了一根金針,這兩根金針都非常的細小,不是用在人身上的那種。

  我把這隻小動物放在地上,之前它一直藏在身子下面的尾巴,慢慢的抖了出來,很快,我就意識到,這隻貓真的不是貓,而是一隻“狐狸” 。

  金針上還佔著血,我感覺到一股毛骨悚然,意識到這只狐狸那麼萎靡的狀態,是因為蘇在它體內釘入了兩根金針。這還是一隻非常小的動物,能夠對這麼可愛的東西做這樣的事情,甦的精神可能真的不太正常。

  但是為什麼呢?我心中奇怪,這樣的做法僅僅是精神失控的表現嗎?

  “那些鷹一直追著你是有理由的。它們訓練時候用的都是狐狸,會本能的追逐狐狸。”神荼把金針丟掉。

  狐狸慢慢恢復了運動能力,它看了我一眼,敏捷的竄入樹林裡,沒有一絲留戀,直接鑽進灌木里消失了。

  我覺得有一絲難過,一方面是因為狐狸就這麼走了,雖然我一直以為它是貓,而且也沒有發現它身上被插了兩根針,一方面是,蘇難道一直是在利用我?

  想想其實這其實很合理,把我非法監禁了半年時間的人,顯然從一開始就不太可能是一個好人。

  不過這也引起了我另外一種思考,像我這樣整天關心那隻那隻狐狸,餵牠吃東西的人,也許不如神荼這種人摸一摸它的身體,發現它身上紮了兩根針。對它的恩情更大。也許以後我應該關註一些更關鍵的問題。

  我想到了和前女友分手的那些歲月,我一直覺得我沒有什麼不對,現在卻沒有那麼有信心了。

  神荼在我包裡翻動,把我剩下的火腿腸全部拿了過去,我覺得他表情有異,他卻繼續做讓我不要問的手勢。和我說道:“今天休息。”

  這整一天時間,我們都在曬太陽,收集樹枝和枯葉,在太陽下曬乾,堆積到洞穴裡。下午的時候,我還美美的睡了一個午覺。發呆的時候,我一直試圖整理之前發生的事情。我慢慢的就開始湊出端倪來。蘇一直一個人呆在那片古宅中,他把我囚禁之後,受到了和二的攻擊,他受了重傷,當時所能依靠的人只有我。他在囚禁我的過程中,已經知道了我的性格,知道我很容易被利用。而我也確實順利的幫他逃出了那片宅子。

  他當時順手把這只狐狸交給了我,其實當時只是想我出去把鷹引開,沒想到我那麼善良,一定要帶他出去。

  我疑惑的是,他為什麼會有一隻狐狸在手裡,如果蘇是忽然被襲擊的,那麼他不可能事先準備狐狸,他的地下室裡​​有狐狸,感覺上是他早就料到會有這一天,或者。

  或者,這些鷹是他故意吸引來的。

  我總覺得蘇有什麼我不知道的企圖,他如果是故意吸引這些鷹獵來圍獵他,那他到底是在準備什麼?

  另外就是,他給了我那些兇舍利,事實上,這些兇舍利是他暗中塞給我的,用這些舍利可以找到羅家的存在。那麼,蘇其實沒有給我一條死路,他給了我活路。

  越想越覺得不安,蘇這人心思縝密,一切看似失控,但從他一路的狀態來看,他並沒有任何沮喪的表情,我有一種預感,事情應該仍舊如他的計劃一樣發展。

  到了晚上的時候,因為下午睡了,天黑很久都沒有睡意,神荼說完所有必要的話,一句閒聊都沒有,我很是無趣,也沒有辦法。到月亮爬上半空照亮樹梢,閉幕養神的神荼忽然坐了起來,拿出我的火腿腸,出了洞窟。

  我跟著他走了很久,到了放掉狐狸的地方,神荼將一根火腿腸剝開,放到了地上,和我兩個人爬到樹頂最高的枝椏上。熄滅了火把。

  我意識到他是想用火腿腸,把那隻小狐狸吸引過來,心中更加奇怪,如果還要再抓它,為何當初要放了它。

  全程神荼一直提醒我絕對不要發出任何的聲音,我一直照辦,夜晚冰冷的涼氣中,我們一直熬了三個多小時,神荼紋絲不動,連個哈切都沒打。注意力一絲一毫都沒有離開。終於,黑暗中一雙小小的反光的眼睛,出現了。

  在月光下,動物的眼睛竟然這麼亮,我還是非常驚訝,它小心翼翼的爬行,似乎在尋找火腿腸的氣味。很快它便找到了火腿腸,開始吃起來。

  我正覺得一種安心的感覺,神荼一下抓住我的手,我看到在我們對面的樹的樹影,竟然開始改變形狀。似乎是活了一樣。
mk2258 發表於 2015-11-14 19:33
第二十八章日出
  照相機是一種很特別的技術,它基於人的基礎美學工作,所以照相機只有人類可以正常操作。神荼說不是人,我真想不出是什麼。
  據神荼的描述,他在被拍攝到的時候,沒有感覺到任何人在自己身後,以他的警覺性,這幾乎是不可能的。我不知道他哪來的自信,這裡這麼冷,人的感官總會變的遲鈍一些。不過為了讓他裝逼裝的舒服,從而對我產生情誼最終把我帶出林子,我很殷情的問他:“您覺得會是什麼做的手腳。”

  神荼搖頭,將照片直接丟進火裡:“都是旁門左道。”

  這不是能讓我信服的理由,幾乎是精神勝利法,但我確實想不到其他的可能性,不過,我是知道一種可以在不靠近我們的情況下拍攝到我們照片的可能性,我看過一些小說,裡面有人可以通過心靈感應讓照相機成像。不過現在還沒有一例被證實的案例說明這是真的,而被發現的大多數是騙子。

  說話間,我已經暖和了起來,不由感慨,這神荼看著不通人情,但其實很會照顧自己,這棲身的地方比我在外面乾熬可舒服多了。於是就問他:“壯士,您到底是乾什麼的?您一直在鬼市混,是做古玩生意的?”

  神荼看了我一眼,“不是,我一直在找一個姓安的人。”

  這我是知道的,但據我所知,找一個姓安的人不算是一種職業,於是又問:“這個姓安的人,是不是對你很重要,是你失散多年的親人嗎? ”

  “只是受人所託。”神荼道。

  受人所託找人,難道是私家偵探嗎?我心說,這倒也說的過去,不過中國的私家偵探大部分都是以婚外情為主業的。這人看著很年輕,不像是有很深社會閱歷的人,但是處事滿老練的,感覺和私家偵探可能的性格不是很搭。

  其實,他的處事態度讓我有些驚訝,我無法影響他的任何的情緒,這還是我第一次碰到。

  “我們老安家,就剩下三個人了。”我道:“不知道你要找的姓安的人是什麼樣子,想必不會像我這麼窩囊廢,我還有一堂弟,比我稍微強點,但聽說天天打遊戲。對了,你就這麼幹找,天下那麼多姓安的,你找到什麼時候去。”

  “我有自己的辦法。”他冷冷道,似乎是有些厭煩了。

  我只好閉嘴,場面變的很尷尬,沉默了片刻,我昏昏欲睡,眼皮開始重了起來。

  我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睡著的,心中其實有著警惕,但敵不過劇烈的疲倦,好在一夜無事,醒過來的時候,天已經大亮。

  神荼坐在我對面也睡著了,我摸了摸臉,他瞬間也醒了過來。

  兩個人爬出洞口,外面的陽光明媚,照在身上,渾身的力量都恢復了。我問壯士下一步應該怎麼做,我是一刻都不想留在這個林子裡了。神荼對我道:“要走出這裡沒有那麼簡單,這個樹林很不一般。”

  樹林是自然長成的,有些樹林可以長的非常茂盛,加上特殊的地理情況,可能會讓進入樹林裡的人迷路,人在行走的時候會自然的避開難以行走的地形,這也使得很多人在大片的樹林中容易轉圈。但這是高原大山,只要往上走,一定可以走出森林,進入高原草甸,那個地方除了難以通行,方向是一目了然的。我不相信還能被困死在這裡。

  神荼搖頭,這片峽谷之中曾經有一些藏傳的古廟,都已經荒廢了,這種深山之中的寺廟,往往有一些神秘的理由。而古人之所以選擇在這樣的峽谷中隱藏這些神秘的理由,峽谷肯定也有所與眾不同。

  他在這里以極快的速度進行過探索,但是這片林子似乎每個晚上都不相同。

  “我在樹上一路做了很多記號,但是我每次折返,我找不到這些記號。”

  “你的意思是,你從來沒有走過兩條相同的路線?”我問道。他默然不語,好像是這片森林裡,所有用眼睛能看到的東西,才是真的,眼睛看不到的地方,都在不停的變化。

  沒有迷路之前,我是不相信森林會那麼可怕,但一路走了幾天,確實我也找不到任何的出路,而這麼幾天,我也再沒有聽到那些鷹獵的聲音。不知道他們是放棄追踪我們了,還是我們確實走的太遠了。

  “這林子肯定不是蘇種出來的,蘇將人引入林子殺人,說明蘇知道樹林的情況,而之前那些羅家人接走他的時候,也是胸有成足,說明雖然樹林複雜,但絕對有出路。樹林中懸掛的那些屍體和鬧鐘,行為詭異,肯定有所意圖。”我說道:“我們應該趁天亮,再回去看看那些屍體。”

  那些人單獨一個人困在樹林裡多日,晚上鬧鐘響起,那些照片如影隨形的告訴他們有人在看著他們,玩弄他們。他們精神崩潰很正常。但如今我和神荼兩個人,我沒有那麼容易被擊潰的。

  神荼卻搖頭,指了指山谷的另一邊,我知道那一邊的懸崖上,有一些古寺的遺址。那邊有篝火的痕跡。

  “你有沒有想過,那些羅家人,也許並不是自己願意在這里活動的,他們會不會也是走不出去?”

  我楞了一下,我從來沒有想過這種可能性,因為他們看起來太自信了。但如果蘇是個變態,那這些羅家人,難道也是因為他的關係,被困在了這裡。

  “他們人多,在這裡無法出去,往往會尋找據點,那個喇嘛廟的遺址,可能就是他們的據點。”神荼道。

  我想的一身冷汗,還真有這個可能性。問神荼他是什麼意思。

  神荼忽然就不說話了,他吃驚的看著我的背包。原來我背包裡的喵開始扭動起來。

  背包裡的貓靠火腿腸度日,火腿腸顯然不夠牠吃的,餓的喵喵叫,我覺得貓的方向感比人強,之前想讓貓帶路,但是這隻貓怕冷,只肯呆在背包裡。

  我把貓拿出來之後,神荼就一直盯著這隻貓,等我餵完牠吃火腿腸,把它放回到包裡背起來,神荼才問我:“這只東西是從哪兒來的?”

  我和他據實說了,神荼還是看著我的背包,我心中覺得好笑,看不出他是那麼喜歡小動物的人。“你也喜歡貓嗎麼?”

  “二貨,這不是貓,這是一隻狐狸你沒看出來嗎?”神荼冷冷的看著我的包。
mk2258 發表於 2015-11-14 19:31

   第二十七章紅薯
  人在過度敏感的時候,會感覺到背後的目光。我在偷東西的時候,常常覺得四周有很多的東西在看著我,很多時候往往是錯覺,但在特別害怕的時候,背後站著一個東西的感覺無比的真實。
  我無法形容這種感覺,如果一定要形容,大概就是你覺得最身後一根鋒利的針,你的背脊可以感覺到你靠近針尖的尖銳感。

  在這一刻,我覺得身後很近的地方,站著一個人。我的腎上腺激素拼命分泌,所有的脖子上的汗毛都在感覺身後的氣流。

  這種身體劇烈的效率調動,讓我對時間的感覺變化,我一個晃神可能只有四分之一秒,但我的意識裡,已經過了很久。我的大腦飛快的轉動。

  這人會怎麼樣?是拿著一個拍立得再拍第二張照片,還是正在對我圖謀不軌?

  這東西是個人嗎?能在黑暗中那麼悄無聲息的前進,會不會是山魈之類的妖怪,不過山魈怎麼會用拍立得呢?

  我手裡窩著火把還有一隻鬧鐘,我現在應該怎麼舉動?

  我這個人在這種時候比較衝動,才開始琢磨,身體已經老實的做出了自己最想做的事情,就是猛的轉身,然後用盡全身的力氣將手裡的鬧鐘向身後砸去。

  人在這種時候,腿力腰力和臂力幾乎可以全部協調起來,鬧鐘直飛出去,身後果然站了一個東西。眼看那鬧鐘瞬間就到了這個東西的面前,避無可避。

  我舉起火把以長矛的握法,準備立即刺出補刀,結果就看那東西頭一偏,就把鬧鐘避了過去,鬧鐘砸到他身後的樹上,龐當一聲。接著我的長矛已經到了他的面前,還沒看清面前是什麼,一個巴掌過來,直接把我扇倒在地。

  我跳起來,就看到神荼冷冷的看著我,我已經殺紅了眼,對著他想再次沖過去,神荼單腳挑起鬧鐘,一拍鬧鐘,鬧鐘直接打在我鼻樑上,梆一下,打的我七葷八素,直摔飛出去,滾下去十幾米。再爬起來,我被冰冷的爛泥一裹,就清醒了。

  神荼跳下來,就想給我最後一擊,我立即舉手互住臉:“壯士壯士,誤會誤會。”

  神荼收手,一臉警惕的看著四周,讓我別說話,我心中一酸,抱住他的大腿,就開始大哭,大哥你死哪兒去了,你上廁所要上兩天一夜我也是醉了。

  神荼一下摀住我的嘴巴,讓我不要說話,我發現他的耳朵下面的面頰有傷,很深,不知道是被什麼劃傷的。我一想,他身手敏捷,在叢林裡來去自如,肯定知道的比我多,還是聽他的。於是立即停止了哀嚎,擦乾眼淚,就追著他的目光去看四周。

  林子裡非常安靜。什麼聲音都沒有。神荼對我做了幾個手勢,讓我跟著他走。

  我點頭,就跟著神荼開始在叢林裡一聲不吭的行進,大約走了半個小時左右,我們來到一顆大樹後面,我們看到在陡坡上有一個山洞,這顆大樹正好從這個洞口長出來,落下的枯葉把洞口掩埋。

  我們去撥開樹葉,攀折樹根入到洞裡,洞內大概半人高,都是樹根和凍泥,不知道是如何形成的。

  洞口是45度往下開的,我們貓腰進去,就看到裡面的篝火被壓的很低,洞很深,往下一片漆黑,但神荼的裝備就放到洞口很近的地方,竟然有過堂風從洞的深處吹出來。

  我們只能貓腰,坐到篝火前,神荼將柴火推進火裡,就道:“這兒山勢陡峭,峽谷兩邊山崖靠的很近,聲音順著峽谷傳送,對方中有聽力極佳的人。在外面不要多說話。”

  我不置可否的點頭,也不知道他是什麼意思,洞裡因為空間小,暖和了很多,我搓手看了看下面,問他洞的里面有什麼?神荼搖頭,表示不知道。在這麼深的一個洞口呆著我覺得挺害怕,但想想外面,有個暖和的地方已經不錯了。

  “你是哪兒人?”神荼問我道。

  “我老家是四川的,在福建出生,第一份工在北京。”我老實的說道。

  神荼看向我,伸手過來,我立即退避:“實話,實話,不用扎針。”他歪了歪頭,我才發現,他遞給我一塊紅薯。

  紅薯已經不燙了,但吃了幾天方便麵的我,只舔了一口就熱淚盈眶,心說壯士救命之恩,沒齒難忘,有什麼想偷的東西,儘管找我。內心不由朝他靠近了一些。

  神荼自己也吃,忽然一陣風吹來,他立即警覺的看了看洞外。身體的姿勢也瞬間發生了變化。

  風過去了好久,他才緩過來,我想起一件事,立即掏出了那些兇舍利。“壯士,這些都是你的,你收好了,我和你說,咱們兩個攤上變態了,那哥們是個變態殺人狂。咱們天亮了趕快出去,這林子特別​​邪門。”

  “出不去。”神荼沉默了幾秒,對我道。“這個林子做過手腳。”說著他接過那些兇舍利,在火光中感慨的一塊一塊看著。

  “啊不至於吧,壯士您都出不去。”我驚訝的把紅薯皮丟到火裡,心說這林子能做什麼手腳?

  神荼低頭添柴,“這一年裡,我在鬼市裡不止一次的見過你那個朋友,每次他都帶著一個姓安人,我覺得很奇怪就留意了,你是我跟著到這裡的第四個人,前三個人進來之後就消失了,進了這個林子,我就跟不上,為了能夠知道發生了什麼,這一次我想了一個辦法,和你們一起進來。但進來就找不到出路了,這裡的林子每一天都變一個樣子。”

  我抹了抹嘴,我是第四個人?剛才看到了兩具屍體,我的天,這裡到底死過多少人,想起自己的推測,就問如果神荼知道的那麼細,之前幾次的人,都是那個甦的人帶進來的?那個蘇,來這裡已經很多次了?

  神荼點頭,我心說果然蘇是有問題的,這人在城裡,是專門騙人進這個林子殺的嗎?不過現在和神荼在一起,我稍微放心了一點。

  我問神荼,那他是怎麼回事,難道他是警察嗎在查這件案子嗎?神荼莫名其妙的看著我,說他不是警察。

  “我也在找姓安的人,特別是這一帶的。”神荼的目光忽然變的很迷離:“但你應該不是我要找的人。”

  “你說這蘇是不是對姓安的有仇啊,為什麼只對我們下手,來自姓安招誰惹誰了。”說到這裡,我忽然想到剛才發生的事情,必須要和他先交代一下,於是爬過去,到了他的身邊,把所有的事情說了一遍。神荼默默聽著,沒有什麼反應,他只是看著我坐到他的身邊,做出了剛才風吹來時候一樣的姿勢。

  知道這是隨時可以起身打我的預備式,只好慢慢的退回去。神荼這才遞給我一張照片,那也是一張拍立得,裡面拍攝的是神荼的背後。

  “這他麼到底是誰拍的?什麼人那麼變態?”

  “這不是人拍的。”神荼說:“沒有人可以在我背後拍照而我不發覺。拍照的是另外一種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