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李滄海 「哎呀!」紅衣少女輕笑道,「這老頭子一眼色瞇瞇的老盯著你看,跑來卻一個勁的讚我和雪兒妹妹,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我可不是胡說。 」「是呀,這麼拙陋的把戲也好意思拿來用。」白衣少女也輕笑著看向秦朝。 只見秦朝猥瑣的臉上似乎有些赧然,那隻'風度翩翩'搖著的折扇的雞皮瘦手也停了下來,尷尬的笑了笑:「那個……這個……小生確實也很傾慕這位姐姐,不知……」 「哎唷,老頭你可別再稱'小生'了,不然我可吃不下飯。」白衣少女虎著臉瞪著秦朝,旋即又是一笑,「記住了,我叫白昭雪,這位紅衣姐姐,她叫冼火霞,你叫她冼姐姐就是,至於這個麼……」白衣少女一指秦冰。 「石雁冰!」秦冰冷冷瞪了秦朝一眼:「你在這裡我吃不下飯,沒事請走吧,別在這礙眼。」 「石岩冰?」秦朝驚叫起來,搖頭晃腦,彷彿書生一樣'文質彬彬'道,「岩石上的冰塊,好名字,好名字,姑娘的性子還真像是石上的冰一樣,名字好,人也……」 「岩石?」冼火霞、白昭雪笑得花枝招展,秦冰臉罩寒霜,向秦朝喝斥道:「不是說了讓你走麼,你不走,我走。」端起碗碟,刷的站起。 「這個……還是小生走,小生先走。」秦朝連邁步走過秦冰身旁,往食堂外走去,邊走邊回頭看著秦冰,「那個石岩冰姑娘,我們……後會有期,那個下次再聊!」 「哼!」秦冰淡淡坐下,這時—— 「秦冰!」聲音響起。 秦冰心頭一跳。 裝作沒在意。 「不是她麼?」秦朝看著若無其事的秦冰,「這女子一定易了容,這是絕不可能錯的,她為何易容,倒底是誰?我的感覺像是秦冰,可是我這麼突然襲擊叫她都沒異常。」很快秦朝出了食堂。 這時微不可察的秦冰神情鬆馳下來。 夜安靜,太極班一些已經開始準備入睡,一道身影突然出了太極班的住宿地,鬼魅般消失在遠方,片刻後愛晚亭∮■style_txt;遠處的莊園外。 「這裡是秦仙傲的隱居地?」 黑衣少女目光看著前方的莊園,雙耳微動,頓時莊園內的聲音都出現在她耳裡。 「凝兒呀,你別去打擾公子,他現在要破解'地球說'。你老是找他,這可不好。」清脆的聲音響起,黑衣少女嘴角立時露出微笑,「是素兒,素兒現在也和公子在一起了。」 「阿素呀,我也是幫姐夫,反正他坐著瞎想也未必會有靈感,我去逗逗他。說不准就刺激到他產生靈感了?」 「是秦凝。」黑衣少女眼睛都是笑,「她還是老樣子。喜歡捉弄人。」 「餵,你們倆個背後嚼人舌根可不好!」秦朝聲音響起。 黑衣少女咬著唇:「是小朝,他就是秦仙傲,他倒是好……」黑衣少女靜靜聽著莊園內的說話聲,陡然—— 「姐夫,你怎麼啦?」 「別說話。一定是公子有靈感了!」 此刻房中秦朝神色安祥平和,眼睛看向黑衣少女方向,整個人進入一種極致的沉靜:「我明明感覺那裡有人在看,可是……」秦朝心中閃起疑惑,片刻後他向秦凝、林素使了個眼色。 手指如飛沾著茶水。 「我感覺有人在外偷窺,你們在這別露破綻,我去看看。」桌上出現一行水寫的字,而後秦朝腳步輕靈,呼吸一下消失,緩緩走向黑衣少女方向。 「這……」黑衣少女眼睛猛的迸出亮光,「小朝好像是發現了我,這怎麼可能,他的身手……難怪聽說上次攔江一戰……」 黑衣少女身形一閃,消失原地,這時遠方響起飄渺的簫聲。 「是師父!」 黑衣少女身形陡然轉了個方向,化為一道輕煙穿梭在山林中,不多久,一座五十來丈的高峰下,黑衣少女身影出現,而後她看了看山峰巔上那坐著吹簫的身影,臉上露出笑容。 「呼!」 黑衣少女飛身而起,如同一隻大鳥般直衝雲霄,如果有人看到,即便是秦朝看到也會震憾得眼珠子都會瞪出來。 五十來丈的高峰,黑衣少女一個縱身,便上了山峰,這內力有多高? 無法想像。 「師父,您怎麼來了?」黑衣少女甜甜叫道。 吹簫少女入下簫,微笑看著秦冰:「我不能來麼?對了,火兒和雪兒怎麼?」 「段海峰的'點化術',可是很費腦力的,她們……」秦冰道,「她們此時怕是累得睡得死豬一樣,哪裡聽得到師父的召喚。」 「費腦力?」吹簫少女眼露驚訝之色,「能費腦力到連我的召喚都聽不到,這太極班都教些什麼?」 「主要是……」秦冰連將這些天的訓練內容講敘了一遍,吹簫少女眼中閃著光:「看起來似乎有些道理,就是不知這是不是真的'點化術',若是真的,我們倒是小看了秦仙傲和段海峰的大度。」 「一定是真的。」秦冰堅定道。 「哦?」吹簫少女看著秦冰,「冰兒何以如此肯定?」 秦冰臉現為難。 「你若是不想說,就算了。」吹簫少女淡然一笑道。 「對不起師父,因為這是我族中的秘密,所以……」秦冰歉聲道。 「既然是你秦家寨的秘密,這自然是不能說的。」吹簫少女微微一笑,「我這次來嶺南,雖然時間極短,不過看得出秦仙傲治國很有一套,這人確實是個人才。」 「哦?」秦冰眼睛一下亮了,「師父,這一次儒家給秦仙傲下套,逼他摘'地球說'的長生果,你怎麼看?」 「冰兒又是如何看的?」吹簫少女說道。 「我覺得,秦公子一定能贏!」秦冰斬釘截鐵,「秦公子的絕世才學哪裡是那幫腐儒能理解的。」 「咦?」吹簫少女怪異的上下打量著秦冰,「冰兒你以前雖然也看得起秦仙傲,可沒有現在這樣。」 「難道師父認為秦仙傲會輸?」秦冰臉叫道,微微一紅,心中嘀咕:「以前不是不知道他就是小朝麼,還以為他是小朝的對手。」 「秦仙傲自然是會輸的。」吹簫少女目光落在秦冰身上依然有些疑惑,「不過他輸的不是能力,而是運氣。」「不可能,他不可能輸的,我相信'大地一定是球形的'。」秦冰連道。 「大地確實是球形的。」吹簫少女聲音極為堅定。 「啊!」秦冰眼睛瞪得滾圓。 「師父,你剛剛說……什麼?」 「我說大地是球形的。」吹簫少女很滿意秦冰的反應,「我可以說大地百分百是球形的,秦仙傲和段海峰能夠下定決心跳儒家挖下的那個坑,我也是很佩服的。」 「為什麼?」秦冰瞪著吹簫少女,「為什麼師父也認為?這天下或許有不少人認可'地球說',可讓他們百分百肯定,甚至願意去摘長生果,那就另外一回事,為什麼師父如此肯定?」秦冰確實想不通,連她雖然嘴裡說相信'地球說',可是心裡也打了問號,可她師父李滄海的語氣。 李滄海微微一笑:「等你接任我天女門的掌門,門中的秘密對你敞開,倒時你自然會明白。」 秦冰眉頭皺起:「既然師父說'大地是球形'是一定正確的,為何說秦仙傲會輸?太極社能夠爆發摘果狂潮,難道師父還不相信秦仙傲和段海峰的摘果能力? 」 「秦仙傲、段海峰摘長生果的能力我自然是佩服的。」李滄海很有些感慨,「'大地是球形'這一個長生果,要摘下確實有難度,可是難得住別人,對他們來說,花個數年時間或許能夠解開,可是……」李滄海笑了笑,不再說話。 秦冰連抓著李滄海手臂,「稍微透露一點。」 「這是門中秘密。」 「稍微透露一點難道也會說到門中秘密?我可不信!」秦冰嘟起嘴,「師父你吊人胃口,故意惹起人家好奇心又不說,再這樣下去,下次吹簫我也裝作沒聽到……」 「你這丫頭。」李滄海笑著搖了搖頭,「我只說一點,他們一定會摘果成功,可是摘果成功後一定會以為沒有成功,百分百的認為沒有成功,而拋棄了果實,即便他們依然認可'地球說',可是重新摘果,正確的被拋棄了,去尋找另一個正確答安,這怎麼可能……」 「成功會認為失敗?」秦冰眉頭緊皺。 「這兩人這一次算是被儒家給真正坑了。」李滄海眼中閃過落寞的悲涼,「明明是兩個絕世天才,學術生涯卻……我炎黃子孫何其多災!」 秦冰微一沉思。 「師父,你能不能再說詳細一點?」秦冰求道。 李滄海搖頭:「再說就違反門規誓約了,冰兒你回去吧,我在這嶺南玩一陣子,再來看你。」 「可……」秦冰還要說話。 「呼!」 李滄海已飛身而起,頃刻間消失在夜色中。 「小朝摘果成功也會認為一定是失敗的,這倒底是怎麼回事?」秦冰咬著唇,她絕不懷疑李滄海的話,因為,整個天下武功最高增力不到3千時,她們天女門力量便是數万。 慈航靜齋神秘,可是整個世界第一神秘的,真正的第一高手便是她們天女門,這樣的門中,知道一些武道界所不知道的秘辛很正常。 |
第十四章她叫石雁冰 山峰之上,微胖老人望著遠方青黛的山峰。 「蓋天說講敘了天地的演化,而我渾天說最大的弱點就是……」程頤忽然看向山下。 「成功了,老師,劉琴文中講的還真的成功了!」一道身影猿猴般在山壁間跳躍著,頃刻間來到這山巔。 「成功?」 程頤看向遊酢手中,那是一根一尺來長,看起來像是杉木製成的筒狀物。 「老師可還記得劉琴在《天體運行論》的序言中講到的千里鏡,萬里鏡?後來老師特意寫信詢問她其中道理。」 程頤眼睛一亮,他確實是寫信詢問過劉琴千里鏡的具體製作方法,劉琴也很乾脆,直接就將方法告之了程頤。 「快,快拿來老夫看看。」程頤連叫道。 「這只是簡單的版本,做實驗的,達不到千里,吶,從這邊看是放大,這邊就是縮小。」遊酢連雙手奉上。 程頤抓過'望遠鏡'連迫不及待的放在右眼前,往遠處那一直看不清具體模樣的山峰望去。 陡然的。 巨大的青石山巔出現在程頤右眼中。 「這……」程頤連又往旁邊看去,那看不太清的樹冠也出現在他眼中。 「好東西,好東西!!!」程頤連笑說道,他一連看了數個地點,「確實是可以將遠方的事物放大,不過怪的是近處的反而看不清了,而且遠到一定距離也是模糊了,這這真是……」 「老師忘了劉琴說的焦距麼,在焦距內就看不清了,要看清,還得調整焦距。」遊酢笑說道。 程頤點點頭:「是有這道理,秦仙傲以此來講光學原理,甚至說人眼成像也是眼睛裡有一個類似放大鏡似的東西叫做晶狀體,秦仙傲的這些光學理論,從這望遠鏡來看似乎沒有出錯。」 「暫時是如此,不過還不能完全肯定。不過這不妨礙我們用他的光學原理製作更加高精度,能夠觀察月亮的千倍,萬倍望遠鏡。」遊酢興奮說道。 「有了千倍望遠鏡,這天象……」程頤眼中也露出興奮的光芒。 儒家雖然鄙視奇**技巧等賤學,可是賤學在生活還真是缺不了的,他程頤不可能因噎廢食。 「倒時就能更好的改進我們的'渾天說'理論。」遊酢眼裡閃著堅定的光芒,而後他接過程頤遞過的望遠鏡,一溜煙下了山。 洛學製作望遠鏡。 一個個學派也在研究製作望遠鏡,望遠鏡的原理並不復雜,再加上劉琴已經在文中進行了簡單講解,因此聰明人只要認真去研究,總是能夠明白製作原理的,因此一個個門派很快便弄懂了製作方法,而後也如洛學一樣,製作出了簡單的望遠鏡,開始更高層次望遠鏡的研製。 一個個也極度興奮。 「天地初始,形成陰陽二氣。分剛柔,一者清,一者重,按陰陽二氣來分,應該是蓋天說為正確,可是蓋天說卻又無法解釋太多現象。」 「渾天說雖然符合現在有實際,在演化上面卻無法得到有力的證據,至今為止,也就百源學派的邵雍論的'運動'頗有些道理。」 天文學一直是各家門派極為重視的核心內容,也是歷朝歷代無數學者爭議最大。 爭論最長,爭得最多的,因這爭論產生了很多非常優秀的曆書,因這爭論產生了很多測量。 因這爭論也發展出了算學上很多經典的知識,像勾股定律就是其一。 因這爭論,無數學者常年累月對象進行觀察,留下很多非常有價值的數據。 千多來最為爭議的內容,如今可能因為有千里鏡,甚至萬里。 十數万裡鏡而出現不同的轉機,一個個自然都極興奮,都想在這場狂歡大宴中搶得頭塊肉。 岳麓書院大食堂中,一個個太極班成員打著食物走向座位。 「姐夫,你打扮成這樣,還真是威力巨大呀。」秦凝咯咯笑看著眼前的一身白衣,鬍子拉碴,一臉猥瑣,三角眼四處掃視著少女身段的老頭。 「死丫頭,還不是你讓我扮成這樣的。」秦朝無語,目光落在食堂東邊排隊打菜的一個女子身上,「不像,可是為何我總覺得……」 東邊打飯窗口。 「冰兒,那猥瑣老頭好像又在看你。」 「我知道!」秦冰眉頭微蹙,「別管他,反正他只是看看,這裡又有規矩,我們總不能去找他麻煩吧。」 「哼,若不是太極班不許惹事……」秦冰旁邊的紅衣女子哼了聲,隨即臉上浮起興奮的笑容,「冰兒,你說那老頭是不是看上你了。」 「我覺得不是,我那次經過時,聽那老頭嘴裡說什麼像,又不像。」另一白衣少女輕聲道,「我看一定是冰兒姐姐和他的親友,或者妻子很相像,所以才這樣,唉,這老頭居然也進了這太極班,真不知怎麼進來的。」 「是啊,培訓的師傅們都說了,這種記憶訓練二十歲以下最好,上了四十歲就沒指望了,而且越是年輕就效果越好,那老頭子,起碼有五六十歲,還來這裡……」 與此同時—— 「那猥瑣老頭,聽說上一次來調戲慈航靜齋的仙子,把仙齋主給氣得差點暴走。」食堂很多人也怪異的看著秦朝,來這太極班的並不是沒有年紀大的,可是年紀大還這麼猥瑣的就只有他一個,長得猥瑣也罷,偏偏穿著年輕公子哥才穿的精緻的白衣,一雙三角眼不時在漂亮女人身上轉悠,這便讓人噁心了。 可是這人雖然噁心,偏偏能力極高。 別人是天天來培訓,可這老頭不知走的什麼關係,來上培訓班有一天沒一天的,而且每次一到上課,記憶、學習的表現比起任何人都強,強也罷,偏偏還一幅老子天下第一的****,就讓人憤怒了。 因此不說年輕人,就是班裡的年紀大的也一個個離這猥瑣老頭遠遠的,生怕弄壞了自己的名聲。 不過這老頭雖然在太極班不招人喜歡,可是外面經常有人來找他,像今天這個少女,就很明艷。 「嗯,這老頭還算聰明,在仙齋主剛要發飆時,兔子也似的逃走了,當時你沒見他逃跑的那個速度,那屁股尿流的模樣,這樣的老頭子居然能夠進太極班,你猜他的身份是什麼?」 「他的身份是什麼?」秦冰目光不時偷偷落在秦朝身上. 「為何,為何我總覺得很熟悉?還有他身旁的那個女子,雖然面目不認識,可氣質,總覺得很熟悉,那是二郎斷門刀的氣質吧?」秦冰小口小口吃著飯,這時身旁白衣少女叫了起來:「冰兒姐姐,快看,那猥瑣老頭往我們這邊來了。」 「說不定是找冰兒搭訕的。」紅衣少女說道。 秦冰連看向秦朝方向,只見那白衣老頭笑得臉上皺紋都成花了,一雙三角眼不時閃著光,彷彿要都人都看穿一樣。 秦冰心頭不知為何有點慌。 「她是天女門傳人,叫石雁冰?」秦朝想著調查來的資料,後世《江湖史傳》中並無'石雁冰'這個人。 「希望她不是那人!」秦朝笑容漸漸消逝,臉上皺紋也淺了很多,就在這時他有些佝僂身形似乎挺拔了些。 「這氣質?」 秦冰心頭一跳。 秦朝一步步走來,每走一步,身形氣質便變了一下,漸漸的雖然他脊背依然佝僂,可是有一種清秀自然朝氣篷勃的精氣神。 「這是……」秦冰怦然劇跳,瞳孔一瞬間都變大,死死瞪著那個走來的白衣身影。 就在這時秦朝的身形又漸漸萎縮回去,轉眼回到先前那猥瑣模樣。 「那老頭剛才,你發現沒有,好像有些不同了!」 「嗯,是有些怪異,好像那一刻變好看了些,真是怪……」四周少女們低聲說著話,秦冰忽然低下頭,不再走來的白衣身影。 漸漸的秦朝來到眾少女身前,而後他背挺了挺,臉上堆起笑容。 「幾位師妹,本公子秦好求。」秦朝不知什麼時候手中多了一把折扇,此時'啪'的打開,像風度翩翩的公子哥一樣搖了搖。 眾少女臉上都露出怪異的神色。 白衣老頭的動作,笑容,若是一個俊美公子哥使來,的確是風度翩翩,玉樹臨風,可現在卻是彆扭,醜陋,搞笑。 「老頭師兄!」紅衣少女咯咯笑了起來,「你想結識我們,還是結識她?」 秦朝笑容更甚,微微一揚頭:「幾位姑娘貌美如花,婀娜多姿,尤其是這兩位……」秦朝一指紅衣少女和白衣少女,極力稱讚道,「更是風華絕代,小生傾慕不已,故而冒昧打擾,還未請教二位姑娘尊姓芳名?」 兩個少女咯咯笑得更歡,那紅衣少女一指秦冰:「老頭,你不就是想結實我們冰兒妹妹麼,別裝了,我們都看出來了。」白衣少女也笑道:「明明想結實冰兒姐姐,偏生來稱讚我們,是不是想追我們冰兒姐姐,所以用這'打壓'的手法,想引起我們冰兒姐姐的注意?」 「你們倆個,別胡說。」秦冰低聲,低著頭淡然的吃著飯,瞟都沒瞟秦朝一眼。 |
第十三章他們的學術生涯終止了 「太陽就是星辰!」 「我們所看到的紫微星,牽牛織女星等等在秦仙傲嘴裡也是一個個太陽。」 「在織女星、紫微星旁邊或許也有著同樣的大地,大地上也有著同樣的人,這些人或許也如我們一樣將我們的太陽取上一個星辰的名字!」 一個個儒家大佬讀著秦仙傲的推測,眼裡閃著光。 「不可否認,這是一種很誘人的天體體系,這一種天體體系或許在某些方面更加符合老天創世那種神聖的美麗。」 「秦仙傲何時也學會了慈航靜齋的以己心代天心,以己代天,他或許是在想,若他是老天,他會怎樣創造一個世界,無疑太陽也是星辰,這樣的世界才夠廣大,才有著宏大的美麗。」 「我很喜歡,我一向很喜歡秦仙傲的天馬行空,雖然這些天馬行空的想像很難落得了地,可是也能給沉悶的武道界帶來一股清新的風,這股風或許就啟迪了某些人。」 「錯誤有時也是一種美,我不得不說,秦仙傲、段海峰為了反我儒家體系,為了一反諸子百家早已成就的定論,突出他秦仙傲、段海峰的與眾不同,煞費苦心,不過說真的,他的體系真的是很有一種魅力,這便是他們的能力。」 司馬光、呂公著、文彥博、董汐嚴……一個個很是感慨,太陽是星辰中一員,在某些方面確實有著純粹想像的美麗,可是 「太陽與星辰相似,只能是一個美麗的童話,它在論證上面連劉琴《天體運行論》的百分之一都達不到。」 「秦仙傲和段海峰推出這個漂亮的天體構想,其真實目的並非為了探索天地的玄奧,而只是為了擊垮。擊垮我儒家的天體體系以及因天體體系而構建成,那完美無暇的'天人感應'的儒家理學體系。」 「秦仙傲的理論依據只有一點,就是他的光學理論,可是他的光學是錯誤的,因為夜晚,城中點起燈火時。站在高樓上,一旦隔得遠了的燈光是看不見的,這與他的'太陽是星辰'理論對不上,因此他此次的推想只能說'想像很美麗,現實很殘酷'。」 …… 幾乎沒人會認可這個推測。 儒家大佬們不認可,武道界一個個非儒門派的大佬們,同樣既讚歎'太陽也是星辰'這美麗的觀點,又一個個搖頭。 「太陽是星辰?我一向很佩服秦仙傲這年輕人。」王安石搖了搖頭,「可這一次。我也有些不敢苟同,依秦仙傲的光學來講,遠處的景物在我們眼中會變小,越是距離遠就越小,可是他忘了一點,不僅小,還會消失。」 「夜觀天象,若非雲霧遮掩。星體大都可見,即便有強弱。也差之不遠,最重要的是這些星體為何大小都一致?」王安石放下報紙。 「夜觀星象,星光有強弱之分,可是光點之大小卻永為一致,這很奇怪,如果秦仙傲用光學來解釋太陽也是恆星。那這些恆星應該有大有小,大的如太陽,小的如月亮,如柚子,如雞蛋。如棋子,如黃豆,可是天空中的星體都只是一個大小……」趙挺之笑著搖了搖頭。 「智者千慮必有一失,秦仙傲這次可算是出了個大糗。」 「秦仙傲太自負了,他的光學確實很有些名堂,可是用到這天文上,還不夠,至少觀測到星辰與太陽的區別,還不夠!」 「秦仙傲認為太陽是星辰也罷,怎麼段海峰也如此認為,兩人一下子都變傻瓜了?」 …… 反倒是很多人讀了文章開始的部分後,很是驚訝。 「仔細想來這一次儒家一開始言辭中就將矛頭指向秦仙傲,現在想來,那時他們就已經在給秦仙傲、段海峰下套,只是這兩人一直不接招,而後才……我居然沒看出來,也希裡糊塗的加入進去,給儒家當了槍使。」 「我就說怎麼不對勁,原來是儒家在給秦仙傲下套,想逼著他去摘劉琴的《天體運行論》上的長生果,這……難怪老實人陰起人更加不得了,這儒家上次搶神書,死都不去,這一次使起陰險手段,嘖……」 「靠,原來這陣子一個個瘋狗似的咬秦仙傲、激段海峰,他們打的就是這主意,哈哈,有趣,儒家有高人,居然找到了秦仙傲、段海峰的弱點,讓他們明知是坑也得跳……」 而後一個個興奮。 「這文中秦仙傲沒說錯,'地動說'與'地球說'即便是正確的,也是天底下最難摘的長生果,可是這根本就不可能是正確的,根本不可能是正確的,怎麼能摘成,這兩人答應摘果,這……」 「大地的形狀,是最難摘的長生果之一,渾天說也罷,蓋天說也罷,宣夜說也罷,至今沒有人能夠成功在上面摘果,秦仙傲、段海峰出手……」 「我不知該說儒家虛偽陰險,還是該說秦仙傲、段海峰太年輕,被人一激就腦子發熱……」 「狠,儒家夠狠!果然姜還是老的辣……」 歷朝歷代來,在天文學上摘果的不少,可是大地的形狀這一觀點上,不知倒下了多少人,因此人人都知道在這上面摘果,就是浪費自己的時間,可是秦仙傲、段海峰在《武林風》上明確說不摘得長生果,不再發表新學說。 這表示著什麼? 整個武道界除了寥寥幾個門派外都是一片狂歡,而看好秦朝的 王安石皺著眉院中渡圈子。 「胡鬧,這孩子這一次真是鬧得過頭了。」王安石低嘆,他新學雖然能夠與儒家打擂,可是王安石知道自己的弱點。 「我新學受儒家,受諸子百家影響太大,無論我怎麼想跳出他們的圈子,都很難跳出去,可是秦仙傲、段海峰不同……我原本想……」王安石搖了搖頭,「誰知道這兩人脾氣太烈,氣性太高,受不得激,居然上了儒家的當,若是不能……」 秦綺雲緊蹙著秀眉:「儒家也真是陰險,居然給盛朝使這樣的陰招,大地說無法合長生訣這是天下人所共知的事,他激得盛朝上當,最可恨的是這孩子居然發出狂言,不摘果就不再做別的事,這豈不是……」 「豈不是他今後的學術生涯就到此為止了。」公孫大鵬放下報紙長嘆一聲,「廢了秦盛朝,儒家這是在做蠢事。」 蘇軾敲著手背:「沒了秦盛朝的太極社,就是掉了牙的老虎。」 王安石、秦綺雲、蘇軾等嘆息時,一個個對秦仙傲有好感,認可兩人的武道界人士也看著報紙眉頭緊皺。 「秦仙傲太烈了,段海峰也太烈了,你們就算要和儒家鬥,上一個就是了,沒必要全上,現在倒好……」 「最近幾年,這兩人對武道界的貢獻抵得上平時數百年,他們卻被儒家給廢了……」 「希望這兩人早日清醒,不要為了意氣之爭而毀了自己,也毀了整個武道界……」 …… 儘管是半年三入閣的段海峰,無所不能的秦仙傲,可是依然沒人看好。 楓葉林中秋心淼望著夜空中的星辰。 「秦公子,你的太陽也是星辰系列猜想最大的弱點就是每個'恆星'都有固定的寬度,每一顆星辰大小幾乎都一樣。」 「我豈會不知,這是因為遙遠的恆星實際上是點光源。」秦朝背手看著天空,淡淡道,「我們看到的寬度是光波通過'虹膜',也就是我們肉眼所產生的結果。」 「點光源?光波?」秋心淼轉過頭看著秦朝。 秦朝聳了聳肩:「你可以理解為我們看到的根本不是星體本身,而是星體向四周散發出來的光芒。」秋心淼依然瞪著秦朝。 秦朝心中無語:「總不能現在就跟你說光的波動性。」 「夜晚,在極遠處看一團火時,你看到的不是火的形狀,而是朦朦朧朧的一團。」秦朝胡諂道,「再者,人的視力極為有限,在區分特別小的東西時會有誤差,星辰看起來都非常小,只是一個點而已,所以看上去是一樣大,這也是原因。」 秋心淼眉一挑:「極遠看一團火,會是朦朧一團?為何?」 「秋齋主,這些你應該自己思索,本公子現在可是沒空。」秦朝哼了聲道。 秋心淼淡然一笑:「誰讓你在《武林風》上發大話,大地是球形,即便是正確的,要合長生訣也不是易事。」 「本公子出手,你放心!」 秦朝瞇著眼:「上次光學篇,花了半年才找到靈感,這次'地球說'怕是……」摘'地球說'的長生果,秦朝也頭痛,知道這是一件不是短時間能完成的大工程,這也是為何一直沒有在報上回應一個個挑釁。 「'地球說'摘果難,可是自然科學起步,比'地球說'難的多得是,就這一次《天體運行論》中,地球自轉和圍繞太陽轉的'地動說'要摘果,就不知比'地球說'要難多少倍,若是連'地球說'都搞不定,那後面的……」 無奈! 也是必須得答應! 秦朝若自己不摘,落到的還是太極社身上,武道界其他門派可指望不上,而太極社…… 「這一次就當老子給人當榜樣,給整個武道界,也給太極社當榜樣。」畢竟上一次蓮花顯現太極社自己人相信是秦朝做的,可是外人,武道界不信,秦朝要拋出那一次的成果,讓武道界認識到自然科學上摘果收穫比哲學上更豐盛,也必須先得有另一個大成果保本。 「摘了這一次果後,以後什麼'地動說',萬有引力,光的波動性,光的粒子性等等老子可不幹!」巨石上秦朝陷入沉思。 |
第十二章狂,就是他們的弱點! 天津橋不遠的柳樹下,一小桌,兩壺酒。 「邵老和劉先生還真是愜意呀!」很多路人看向柳下垂釣喝酒看報的老者滿是羨慕,這時其中那儒服老者哈哈大笑起來:「上鉤了,哈哈魚上鉤了!」 「秦、段這兩條大魚確實是上鉤了!」旁邊短衣老者也微笑著,「到了這種地步,這兩條魚若還不上鉤,才真是於理不合,只是我沒想到這兩條魚心中的天文體系比起《天體運行論》更加誇張。」 「嗯,秦仙傲、段海峰嘴中的天體,確實很讓人意外,太陽只是億萬星辰中的一個?」 「太陽那麼大,每天都會東昇西落,天上的星辰星光那麼微弱,雖然也在移動,可那種移動是以年為單位的,兩者怎麼……」 伊川府程端彥揚著手中的報紙興奮的衝進後院。 「好事,父親,大好事,獵物入籠了,哈哈!」 「獵物入籠?哪一個獵物,莫不是秦……」程頤連看向兒子,眼中都是期望的光芒。 「嗯!」程端彥連點著頭,「除了這兩個獵物,最近可沒別的事,父親你快看,這是秦仙傲的回復。」手一伸,遞過報紙。 「秦仙傲一出口必然傲氣衝天,總不經意間得罪了天下。」程頤連接過報紙,急不可耐的翻了開來。 「這些日子報上的言論很有些奇怪,似乎人人都把矛頭指向我和段公子,意思是激我出面給予天體論真正的證明。」 「探討《天體運行論》者千千萬萬,我與段公子本不想加入其中,因為太降擋次了,然而張憲明先生以修橋為由,我與段兄不得不出來表一個態,這態是我與段兄的心裡話,我二人並不覺得如何不妥當……」 「學問界每一個新的觀點拋出時,他人的懷疑和肯定都很正常,千年以來。儒家孔子,老子李耳,佛家釋伽牟尼,墨家墨子他們拋出各自的學說時。亦無法全部論證,亦是百分百信可自己的學說,從未有人逼他們拿出真正的證據……」 「可到了我與段兄似乎風氣便變了……」 程頤老臉有些發熱:「這秦仙傲、段海峰果然是早就察覺到了我們的想法,這才一直不肯應聲,冷著臉旁邊看戲。」 「秦仙傲、段海峰看穿又怎樣!」程端彥瞇著眼一笑。 「父親你不也早就說過了這是陽謀,不是陰謀,就看他們有沒有那傲氣,如今看來兩人果然還是有傲氣的。」 「是麼?」 程頤目光往下看。 「誠如某些人所說,我與段兄確實是不敢。」 「劉琴的天體論,在我二人眼中依然是劃時代的巨著,可是我與段兄在邏輯上認為它還不夠完美。」 「上天創物,如何才是真正達到極致的至簡至美至大至廣?」 「這在邏輯上應該是沒有界限的,劉琴的天體論以'日'為中心,太陽是宇宙的中心。這在哲學上我與段兄認為太過小家子氣,然則什麼才是真正的完美? 」 「純粹從哲學上來講,我們一致認為宇宙應該是致廣大,盡精微,宏觀上沒有邊際,微觀上亦可以無限,因此觀點,我們的天體體系中,太陽不過是萬千星辰中的一顆極普通的星辰而已。」 「然而為何太陽如何巨大,我們觀察到的其他星辰卻如此微小?」 「我曾寫'光學篇'。光學篇中,遠處的景物在視線中會變小,越是距離遠,就越小。依此理論,千萬里之地,若是與我們相隔遠到一定距離,在我們視線中也不過是針尖大小。」 「以此理論推之,當一個與太陽相似的星體與我們距離足夠遠時,它在我們眼中的表現就是我們常見的星辰……」 「雖然這其中依然有一些無法解釋的現象。但是太陽也是星辰未必不可……」 程頤雙眼微微瞇起。 太陽也是星辰? 震憾,原本以來秦仙傲不過是回應論證《天體運行論》之事,可是沒想到秦仙傲卻抖出了這麼一個對於宇宙星空的簡單猜想。 心怦然而跳,程頤目光微微離開報紙,腦海中閃現著這些日子讀的《天體運行論》。 「一切星體幾乎都是以球形存在的,太陽如此,月亮如此,大地如此,宇宙如此,金木水火土五大行星如此,大地,五大行星都圍繞著太陽轉,而月亮圍繞著地球轉,同時每一個星也在做著自轉。」 「這確實是一副很美好的畫面,帶著哲學上和幾何學上的邏輯美感,若是再加上……」 「再加上秦仙傲和段海峰這太陽也是萬千星辰中的一顆,也就是這宇宙之中,我們這樣的大地,這樣的人類不止一個,而是有無數個太陽,那太陽周圍也有如我們這樣的大地圍繞它旋轉……」 程頤腦海中漸漸浮現一幅極完美漂亮的天地宇宙圖像,這圖像美麗得讓程頤也不由得心醉。 很快他搖了搖頭,從腦海中那結合《天體運行論》和秦仙傲、段海峰簡單推測的'太陽亦是星辰'中醒過來。 「不可能!」 「這樣一幅圖雖然美麗,可是沒有任何跡象證明天體真是這樣!」 程頤心中低嘆,他腦中出現了另一幅宇宙天體圖。 「我們儒家的這一幅圖同樣是漂亮,同樣完美,為何非要去就他的圖?」 程頤臉上重新浮起笑容:「而且他們只是從哲學,幾何學的美學上去推理出太陽也是星辰之一,而美學,劉琴的日心說,我並不認為比他們的學說來得更醜陋。」 「最重要的是這方天地本就不完美,反而醜陋遍地,既然如此,純粹追求美的哲學和大道必然是錯誤的。」 「父親,這兩人就是純粹的出風頭,這時都不老實。」程端彥搖了搖頭,「太陽也是星辰,虧他們想得出這樣怪涎的觀點。」 「秦仙傲向來推崇大膽想像,只是想法要落地才行。」程頤淡淡說了聲,目光重落於報上。 「諸君於報上群起而攻。要我與段海峰收回上次言論,要不就是以事實來證明,想讓我二人合長生訣,大家都知道長生訣上有一個定理。越是合乎大道,就越難以摘得長生果,此刻劉琴的'地動說'與'地球說'無疑是真正的符合大道的,這樣的學說要摘得長生果,有多難。不必我們說,大家也知道……」 程頤頓時笑了起來。 「這秦仙傲、段海峰真會睜眼說瞎話。」 「是呀。」程端彥也笑了起來,「他們明明是對'地動說'與'地球說'沒信心,不認為是真的,這才說這些話,這話暴露了他們內心的真實想法。」 「秦仙傲、段海峰再狂妄畢竟也是聰明人,不可能因狂妄就變得常識都不懂,大地是球形和大地圍繞太陽轉明顯就是違背常識的,他們自然恐懼。」程頤搖了搖頭,目光再次掃向後面。 「可是如今天地將變。靈氣將潰,越是能者就越需要擔承,在長生訣上,無疑我與段兄若稱第二,沒人敢稱第一,這樣的古往今來最大的難題,我們不接,誰能接?」 程頤眉頭挑了起來,而後臉上浮起紅光:「好,劉琴果然沒看錯這兩人的禀性。明知是坑,還是往裡面跳,這秦仙傲、段海峰我真不知該說他什麼好……」 書房中呂公著哈哈笑了起來:「年輕人還真是好呀,這秦仙傲、段海峰。老夫這才算是真正服了他們。」 「服了?」呂希純眼神怪異的看著呂公著,「他們明知是個坑,還喊著口號往裡跳,受不得一點激,初生牛犢不怕虎,是因為傻!」 「傻。確實是傻,可真是傻?」呂公著搖了搖頭,瞟了眼呂希純,「你要記住,人若沒傻勁,就成不了大事,年輕人若無銳氣,無朝氣,像個老頭子一樣一步三顧,那才是真正的庸人,你看看歷史,劉邦傻,造反砍頭的事,人人都不肯當為頭的,強推硬騙把他弄上那個位子去為頭,一旦事敗,頂罪是他,砍頭是他,可是最後如何?天下有多少大事是因為人傻才做成的。」 桂樹下老者健步如飛。 「我開始真有些相信這兩人內心是認同'地球說'與'地動說'的。」司馬光沉著臉,「若不是內心認同,對於一個錯誤的觀點,他們是絕不可能也去摘長生果的。」 「如果地動說與地球說是正確的,兩人摘果也許也摘不成,可是這種摘不成與錯誤的摘不成是兩回事,因為這一種只是難度太高,終究有一絲希望。」董汐嚴低聲說道,「劉琴說要引秦仙傲、段海峰上鉤,這次兩人是上鉤了,可是他們真的就是傻冒?」 「拖住秦仙傲、段海峰的第一步計劃成功,無疑劉琴在這裡面當立首功……」 「雖然《天體運行論》摘果並不能百分百拖住這兩人的蹦噠,可是至少他們的精力被拖住七八成以上,而後再一步步,這天下還是我們的……」 「是人都有弱點,這兩人的弱點就是太自信……」 「現在報上說得痛快,可今後他們會為今天的爽快付出代價的……」 …… 無論儒家怎麼挑逗,秦仙傲、段海峰都不回應,原本儒家聯盟還準備放棄,結果就來了信了。 這一次的信雖然一開始秦仙傲直接點出他們的陰謀,讓一個個確實嚇了一跳,不是因為秦仙傲看穿了,而惱差成怒,畢竟這種事一開始他們還有些節制,可秦仙傲、段海峰老不回應,眾人便漸漸有些放開了,雖然這種放開露出的一些蛛絲馬跡,整個武道界能夠看出的沒幾個。 可秦仙傲是什麼? 秦仙傲看不出才讓人意外,看出來了很正常。 眾人擔心的是秦仙傲看出來後,不願出來做超級冤大頭,可是秦仙傲還是答應了。 明知做這事可能一輩子都無法成功,還拍著胸脯應允下來。 一個個知道內幕的大儒們既開心,也很感慨,秦仙傲果然還是那個高傲狂妄無邊的秦仙傲,並不因為有了成績,爬得高了就變得小心翼翼,依然受不得激。 無疑,以前大家認為秦仙傲是沒有弱點是錯誤的。 不僅秦仙傲,包括段海峰都有弱點。 他們的弱點不是身邊的親友被威脅,不是武力太低被人強逼,不是陰謀,不是資源……而是狂,受不得激! 而另一件事也很讓儒家震動和意外,秦仙傲與段海峰居然在文中推斷太陽與星辰沒太大區別,都是能夠發光的恆星。 |
第十一章魚上鉤了 清爽的院子中,一局棋,兩杯茶。 「這次的報上登出了一篇王介甫的文章。」 「我看了,沒出意外,王介甫雖然見識過人,可是慣喜冒險,事有六成把握便孤注一擲,劉琴的天體論一掃前人的諸般弱點,若不是觀點太過,我也很想認同她的想法。」 「王介甫都出手了,秦仙傲、段海峰如同消失了一樣,一直沉默,莫不是這兩人看穿了我們的想法?」 「難說,秦仙傲是陰謀大家,他若看穿我不奇怪,不過依我所見,他的高傲個性即便明知前面是坑,也會跳進去,因為他是秦仙傲,天下無敵的秦大公子,豈會怕我們小小計謀?」 王安石雖然變法失敗,可名氣並未落下,沒有人會懷疑王介甫的智慧的眼光,尤其是王安石的新黨依然是能夠與儒家聯盟相抗的第一大黨,這樣的大佬寫文章支持劉琴的天體論。 「連王安石都認為大地是圓球,那說不定還真有可能!」 「王安石會不懂推動一塊巨石都要數個彪悍大漢,而且還推不了多遠,要推動大地需要多大的力量?可是他依然支持'地動說',那這裡面……」 「如果只是從數據的邏輯推斷來說,劉琴的天體論確實很有魅力,王安石支持她也並非完全冒險……」 震動。 天地究竟是個什麼樣,渾天說,蓋天說、宣夜說都沒有十足的證據來證明他們的學說,因此劉琴的日心說有漏洞,不能夠完全解釋所有的現象,這也是很正常。 如今王安石也支持日心說,這很不得了。 武道界一個個門派的學者們開始反思,即便是程頤、呂公著、司馬光等也心情沉重。 劉琴寫日心說是為了引秦段二人入套,可是她寫的論述連王安石都相信,那這些論敘…… 很快一篇篇文章雪花似的飛向《新青年》《武林風》報社。 「劉琴的天體論中講地球之力,有三種力。向外之力,向內之力,平行之力,大地對於一切周邊的物體有向內吸引之力。這確實是極難解釋,可天地就是這麼奇妙,如同磁鐵吸鐵一樣,大地表層是泥土和海水,可是大地深處的核心或許有某些我們不知道的事物吸引著大地的人與萬物不墜入宇宙中。」 「無疑我們拋開某幾個爭議。再來看劉琴的日心說,是極其完美的,這種完美甚至讓人懷疑老天若是要創造天地萬物,只有這一個方案才是最合它的神聖身份的……」 「秦仙傲曾說過,人坐於車上,是無法看到車體本身的動的,眼中看到的反而是路旁的萬物在飛速向後移動,我們看太陽東昇西落,倒底是太陽繞著大地轉,還是大地繞著太陽轉……」 和以前一邊倒的怦擊不同。 這一次支持劉琴天體論的稿件佔了整個稿件的三四成,這其中至少有七成都是新黨發來的,可也有其他門派的學問家發表了自己的看法。 這一期屬於武道界的《武林風》《新青年》發行後,彷彿一個炸彈拋入湖水中,整個武道界一個又一個原本看戲的人加入到討論中,一期期報紙發行,在某些人有意無意的引導下這場大討論變成了支持'天體論'派和反'天體論'派的相互攻詰。 這一天—— 「我等皆知天人感應,想要做一個真正的完人必須知天,做一個真正合格的學問家不可不對天體運行有一套屬於自己的,能夠說服他人的完美體系。然而我發現這武道界有幾個人,空有諾大名聲,在天體運行上卻依然如小孩子一樣,沒有自己的見解……」 屋前廊下。 秦凝看著手中的《武林風》眼睛一下就亮了起來。 「姐夫,這是挑釁你的,這叫張憲明的人真是有意思,說秦仙傲和段海峰半桶子水,在天體上還是小孩子一樣,還說只要你和段海峰願意就'天體論'發表看法。他願意拿萬貫銅錢用來他所在的寨子修橋。」 「這張憲明其實是儒家聯盟的一個核心人物。」秦朝瞇著眼,腦中迴響著張憲明的資料,「此人在程頤門下聽過課,在司馬光、呂公著、文彥博等門下也都聽過課,他寫這樣的文章,我總覺得似乎是儒家專門針對我來的。」 「你呀就是疑神疑鬼,姐夫,他只是要你站一下隊,你總不能還是避戰吧,這一場'天體論'大戰的源頭可是你的《天體運行論》,如今整個武道界都在討論,你總不能躲在背後看戲吧?」 「別人都願意來修橋修路來請我,大義能壓死人,我還能不答應麼?」秦朝苦笑。 很快秦仙傲、段海峰對'天體論'的看法出現在《武林風》上—— 「我從沒想過,除了段某外,秦公子外,這天底下還能夠有人寫出這樣的宏編巨著,說實話,第一次讀《天體運行論》我雖然也覺得不錯,可也僅僅如此而已,直到讀到'地球說',眼前便為之一亮,而後再讀到'地動說',我便知道不用再讀下去……」 「因為我已經明白了,我敗了,我不如劉琴!」 「在天文學上,我段海峰徹徹底底敗給了劉琴,她的論點或許在他人眼中是一個荒唐可笑的猜想,可是我明白,如果她的天體論都是荒唐可笑,那其他的任何天體學說都是小孩子過家家玩出來的,提到都讓段某覺得羞恥……」 段海峰的回答對劉琴的《天體運行論》佩服到極致,就差五體投地。 而後—— 「秦某本是不想說的,因為我已經被震住了,劉琴先生將他的大作《天體運行論》交予我發行時,我讀完後那一刻真的震憾了。」 「誠如段公子所言,我秦仙傲一向不服人,不認為這天下還有多少能寫出讓我佩服的書的人,可是劉琴的這本《天體運行論》卻是真正折服了我。」 「這是一本要讓人匍匐在地,要讓人沐浴淨身,焚香禱告跪在地上讀的絕世巨著,它拉下了'老天'神秘面紗,揭露了'天'的一些秘密,這本著作的發表。絕對是天文學上一次偉大的革命,一定能夠推動天文學研究的飛速發展,引起人類宇宙觀的重大革新,沉重打擊某些自以為是的陳舊錯謬百出的學說和觀點……」 讀著段海峰的回答。 秦仙傲的回答,一個個都懵了。 無疑劉琴的《天體運行論》是很不錯,一個個認真讀,認真研究的人即便心裡不贊成她的結論,可是對她這本書還是很欽佩的。 可也僅此而已。 畢竟這本書的觀點太過離奇和不合常理。 即便是做為第一個站出來支持劉琴的大佬王安石看著報上秦、段二人'瘋狂不著邊際'的言辭也懵住了。 「老夫是支持,可也不敢說,這本書的觀點真的百分百正確,只是覺得比起'渾天說''蓋天說'更加能夠有理,這才……」 王安石看著手中的《武林風》許久才搖了搖頭:「老嘍,老嘍,如今的年輕人呀,這想法還真是讓人看不透,看不懂了!」 劉琴的天體論連王安石都有些拿不住,其他人就更難說。 即便是支持,其實也是因為劉琴的天體觀在他們看來比以往可能再先進一點,其餘便是因王安石支持,純粹為了爭論而爭論。 「看段海峰、秦仙傲的口氣,是十分相信劉琴的觀點是正確無誤的,這怎麼可能?」 「明明劉琴天體論觀點很荒謬,為什麼這兩人會這樣確信?」 「段海峰說的話誇張,秦仙傲更是離譜得讓人覺得可笑……」 「這是要淋浴淨身,跪著讀的書?拉下了老天的面紗,是天文學上的偉大革命?呸。這秦仙傲真是讓人無語了……」 一個個武道界的人神色怪異。 而這時儒家聯盟一個個大佬興奮起來了。 「果然是兩個愣頭青,我們挑釁了這麼久,這兩人一直不出聲,我還以為他們露怯了。哪知道……」 「不作死不會死,這兩魔頭居然說出這樣不經大腦的話,只有一個可能,秦仙傲、段海峰是被這幾年的勝利的成績給衝昏了頭腦……」 「真是瞌睡就有人送枕頭,我們正愁找不到話題來引你們上鉤,居然就說出這樣的……正應了那句老話。猴子只有上了樹才會露屁股……」 「秦仙傲、段海峰不知天高地厚,雖然聰明,可惜年輕氣盛,還真是改不了不出口則已,一出口必狂上天,他們既然說出了這樣的話,這次我們的行動成功了七成……」 很快一篇篇文章出現在報上。 「秦仙傲也罷,段海峰也罷,兩人也就死鴨子嘴硬而已,別看他們誇得厲害,其實心裡對《天體運行論》中的'地球說'、'地動說'等顛覆常理的觀點也沒底……」 「我敢打賭,這兩人就是唯恐天下不亂,若是讓他們自己去用《天體運行論》中的'地球說'、'地動說'摘長生果,兩人絕對拒絕得比誰都快,而且還一句句大義凜然,口燦蓮花……」 「所謂口說無憑,我等雖然有支持劉琴的,有反對劉琴的,可是心中還是對某些觀點不是很拿得定主意,可是秦仙傲、段海峰的話,大家看到了麼,他們是百分百肯定劉琴的結論是正確的,這可能麼?兩人若真是敢這樣肯定,就一定會用其去合長生訣,可他們會合麼……」 「秦仙傲、段海峰與任何人都不同,如此肯定《天體運行論》,就是在給我們下套,想利用自己的影響力,嗦使一個個用《天體運行論》中的觀點去摘長生果,如果成功,他們有功勞,失敗誰又知道?所以,這兩人很陰險……」 「有本事,別說大話,就自己摘幾個長生果給我們看看……」 一個個或整個大宋小有名聲,或是一方大儒,或是身份超然的發文指責秦仙傲、段海峰胡說八道,狂妄自大,指鹿為馬,指錯為對,這一次的誇語絕對會成為歷史的笑料雲雲,所謂牆倒眾人推,這些人放肆指責,而秦朝又沒回話,漸漸的引起了一場風氣,更多的人加入進來。 也就在這一場怦擊秦段運行進行到**時,秦朝報上回話了。 |
第十章完美天體體系 一期期《天體運行論》連載,自最讓人難以接受的'繞日說'出現後,很快又出現了另一個顛覆常識的觀,大地不僅在無時無刻進行'繞日'運行,同時它還在無時無刻進行著自轉運行。 整個《天體運行論》第一卷論太陽為宇宙中心,地球和其他行星圍繞太陽運行。 第二卷論地球自轉。 第三卷講歲差。 第四卷論月球運行和日月食,第五卷、六卷論金木水火土五大行星。 當全部六卷連載完時,整個武道界都產生了巨大的震動。 「雖然這部書中一些觀點單個看來是很可笑,可是就整部書來講,她這樣的一整套觀點,無疑能夠很好的解釋整個天體的很多詭異現象,這種天體體系甚至於比以往的任何體系都要來得完美的漂亮。」 趙挺之眼中滿是驚嘆:「劉琴這女子是玉清靜齋的齋主,向來是修習武技比較多,她這乍一進入學問界怎麼就這樣?」 「這是一部極為瘋狂的大著作,也是一部注定能夠名垂千古的大著作,這樣的書,即便裡面的內容是錯誤的,可是她揭露出來的,給我們讀者帶來的震憾和啟發卻能夠讓它引起任何一個真正做學問的人的敬佩。」蘇軾哈哈大笑,看著一旁的王朝雲,「朝雲,雖然千百萬年以來,女子在學問界向來不如男子,可是劉琴這部書一出,誰敢再說女子在武道界做學問,總只能寫寫《女訓》,《女戒》之類的?」 《天體運行論》對武道界非儒家門派是衝擊和震憾,可對釋道儒……劉琴'部下'的那一個個門派…… 呂公著坐在靜坐中已經整整一個上午。 「或許我們已經上當!」看著走入靜室的呂希哲,呂公著低低嘆道,「劉琴的結論是不可信的,可是裡面講敘的論證卻又比以往任何時刻,任何一個對天文的論證都要嚴謹合乎邏輯得多。」 「這樣的一部書,完全可以稱做是劃時代的一部'天文'著作。這真是用來引秦仙傲、段海峰上鉤的?我總覺得劉琴真實用意可能並非如此。」 「父親是說劉齋主她……」呂公哲臉色微變。 「劉琴這女子很厲害,她寫的這部書論敘極妙。」程頤捋著鬍鬚滿臉紅光,「她這書連老夫讀來都每每被吸引住,忍不住認同她的一些觀點。可見其文筆之厲害,真是難為她了,為了引秦仙傲、段海峰上釣,竟然如此用心,秦段二人若不上鉤。實在是天理難容呀!」 「老師是斷定,秦仙傲、段海峰一定會上鉤?」 「誰能說得清,畢竟還要我們配合得好,否則……」程頤搖頭。 司馬光書房中中年男子放下報紙看著司馬光:「父親你說劉琴的內心會不會真的認同這《天體運行論》中的觀點?」 「這是一個極漂亮的天文體系!」司馬光臉色很凝重。 「不管劉琴內心如何想,她這一部書都已經……已經是迄今為止,天文學上第一強大的著作,其學術價值或許已經不知超出前人著作多少倍,我司馬光若是以《資治通鑑》名傳後世,那劉琴必然會以這一部《天體運行論》名揚後世,這部書若說不是她得意之作。說出去誰也不信……」 「三千將士齊解甲,更無一個是男兒!」韓忠彥臉色難看,「為什麼,為什麼劉琴這女子能夠寫出……」 「而我們,我們卻不能?」 「她這是釣秦仙傲、段海峰?分明是用來諷刺我等!」 …… 雖然儒家依然相信劉琴寫《天體運行論》就是為了將秦仙傲、段海峰拖入其中,可是一個個也有些警醒,畢竟書寫得太好了,好到讓真正細思其中道理的人,有時便會止不住懷疑已有的渾天說、蓋天說,甚至宣夜說。 這很可怕。 因此一個個儒者更加瘋狂的在報上攻擊《天體運行論》中的觀點。 鐘山半山居。 王安石這一陣子格外興奮。 「雖然老夫也覺得大地這麼一個巨大的泥團,是球形的,而且還在動,圍著太陽轉。甚至自身也在轉很不可思議,可是劉琴文中的數據的推理無疑是最合理的,以她文中的各種數據進行邏輯推理,渾天說、蓋天說都無法接過最後的結論,只有日心地動說才能。」 王安石眉飛色舞,雖然《天體運行論》中的結論很難以接受。 可是讀著那裡面的文章卻如飲醇酒,那是一種與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的興奮的快樂。 那是一種能啟發王安石對天文更深層次思索的激動。 「天地之大,無奇不有,大道至簡,越是深邃的奧妙,往往越是至簡至美。」王安石圍著大院的樹轉著圈,忽然一拍掌,「旁兒,磨墨,鋪紙。」 「父親,你要……」 「寫文章,投稿,這《天體運行論》如此好文,豈能不發一言?」 「父親也要反對。」王旁一下興奮起來,自《天體運行論》出世,每一期連載都有人寫文章在《新青年》報上,《武林風》上反對其中的觀點,提出各種疑惑。 劉琴的《天體運行論》到現在來,依然是支持的人小鳥三兩隻,連秦仙傲、段海峰都沒出來支持,而反對的人一波接一波。 連秦仙傲、段海峰都不敢站出來明著支持劉琴的學說。 而且《天體運行論》中的觀點,從一開始的'日心說',一切都是圍繞太陽為中心就是錯,而後的'大地球形'說更錯,再之後'地動說'更是錯上加錯,可以說一個結論比一個結論荒唐。 如此明顯的荒謬,王安石怎麼會支持。 「好咧!」王旁興奮說. 「反對,為什麼反對?」王安石搖了搖頭,「大道至簡至美,你看儒道兩家最為推崇的太極圖,是圓,佛家也最喜圓形的,哲學上最完美的圖案是圓,幾何學上最完美的圖形也是圓,大地為球形。日月星辰甚至整個宇宙都是球形,一切星體都是旋轉不息,大地繞日行,這一切……」 王安石抓過一根樹枝在地面畫一個《天體運行論》中的宇宙圖。 眼睛裡都是興奮:「你看這種構造多麼美麗?多麼簡潔?多麼完美?若是換成'渾天說''蓋天說',總是缺了點什麼,既然劉琴的《天體運行說》從幾何邏輯,數理上完全符合美學的原則,那麼為什麼會是錯誤的?」 「可是天地尚且不全。」王旁搖頭。 「天地不全是沒錯。你看這大地,他有高山,也有低谷,並非完美光滑平整的圓球,這便是'天殘地缺'。」王安石笑道,「天地不全,可是道是至善至美至簡的。」 「恐怕未必如此。」王旁心中搖頭,連走入書房。 很快一封由王安石親自寫成的支持劉琴的文稿便飛向報社。 潭州。 白衣公子站在窗前,看著不遠處的愛晚亭。 「果然不出所料,'地動說'比'地球說'更加刺激人。」秦朝感慨。 《天體運行論》無疑是科學史上最為重要的一部著作。 可是這部著作在初入世時並沒有被所有的科學家所承認,哥白尼自己都不敢在生前發表這部書,直到他逝世後這部書才發表,當時有許多的科學家閱讀了這部著作並欽佩不已,一個個為之作注,並用它改進自己的天文學預測。 然而,其中的一個觀點,很長時間內都受人詬病。 秦朝轉過身看向屋內那堆積如山的來稿。 「自連載出了'大地圍繞太陽轉'後,這怦擊《天體運行論》的文稿便一天比一天多,真想不通這些人怎麼都不願接受新觀點呢。明明正確的呀!」阿碧感嘆。 「明明是正確的?」秦凝一旁眼神怪異,「阿碧,你怎麼知道是正確的?」 阿碧瞪了秦凝一眼:「公子的觀點還會有錯?」 「噗!」林素一口茶噴出來,「阿碧。公子又不是神,怎麼可能不會錯,這大地繞日行,我都覺得不可思議,你想想,這地上的泥土是怎麼動起來的。誰在推動他?老天麼?」 阿碧一噎,連求救似的看向秦朝。 「這部《天體運行論》確實有些觀點是錯的。」秦朝聳聳肩,阿碧嘴頓時嘟了起來,林素、秦凝甚至一旁秋心淼都疑惑看了過來。 「錯?」 「姐夫,你居然說自己是錯的?」 「科學上向來不是一步登天的。」秦朝哂然一笑道,「不過你們放心,這一部著作錯的不是很多,至少'地球說'和'地動說'應該不會錯。」 「真的?」 「當然是真的。」秦朝心中搖頭,哥白尼的《天體運行論》在科學史上有劃時代的意義,可是裡面的錯誤也是不少的,畢竟那時還沒有牛頓的萬有引力,沒有開普勒的行星運行三定律,沒有人認識到光的波動性等等,因此即便伽俐略、開普勒、牛頓的學說都已經發表,依然無法證明其中很多結論。 「既然你篤信'地動說'與'地球說',為何這麼多人挑釁讓你回話,你卻隻語不說?」秦凝哼聲。 「傻丫頭,這天文學上的事,辯是辯不清的,別說現在,就是再過百年科技不發展到一定程度也……咦?」秦朝翻看著堆積如山的來稿,忽然目光一凝:「王安石的?」 「這王介甫目光向來超前,不知……」秦朝一下來興趣了,連翻開,目光掃了幾下,嘴角翹起,「果然不愧是後世稱為目光超級超前的牛人,居然這麼肯定《天體運行論》中的爭議觀點。」 「不過王安石也來幫腔,我也不能完全沉默不語,畢竟牛頓的學說現在拋出還早了點,也罷,挑個時期說兩句話吧……」 |
第九章大地繞日行 滿是人高蘆葦的山坡一塊半人高的巨石後,白髮清瘦老者蹲著在地面用木枝畫著鏡面成像圖。 「劉琴原來是這樣做的!」 沈括暢快的笑了起來,手舞足蹈的,甚至這笑聲大得引起山遠處一道人影如箭矢般射來都沒察覺。 「笑甚,有什麼好笑的!」冰冷聲音響起,沈括一個寒顫,笑容在臉上僵硬住了,而後他緩緩轉過身看著張夫人,臉上露出怯意,「夫人,這個……我終於弄懂了劉琴的那個望遠鏡是怎麼做出來的。」 「真的?」張夫人眼睛亮了一下。 沈括頓時膽大了很多:「夫人,做這個東西必須得用到完全透明的水晶,夫人你能不能幫我……」 「沈存中,除了水晶就不能用別的?」張夫人臉色一沉。 沈括頓時縮了縮脖子,唯唯喏喏說不出話。 張夫人臉色更難看:「瞧你這窩囊樣,還自稱博學多才,人家一個小女子讀了秦仙傲的光學都能製出千里鏡,你倒好,榆木腦袋,現在才想通,為什麼非要用水晶?」 「因為光線通過水晶才能折射……」沈括連解釋,張夫人聽了幾句,眉頭更皺:「這些亂七八糟的原理本夫人沒心思關注,水晶可以給你弄來,反正我花間派這東西也應該有,可是弄來後,若是你弄錯了,可別怪老娘到時手下不留情。」 「絕不會錯的!」沈括眼睛閃著自信的光芒。 「這就好,對了秦公子給你的寶貝,你可弄熟了?」張夫人沉聲厲問。 「你是說那九本書?」沈括低下頭,上一次張夫人給沈括下一個新任務,讓沈括去求秦朝教他合長生訣的密訣,沈括心中是百般不樂意,可是張夫人**威下,哪裡敢輪得到他做主? 張夫人發話了,他沈括就是千萬個不樂意也得做,因此沈括寫了一封極謙卑的信給秦朝。 結果秦朝很快就給了一封回信。 沈括恍惚間腦中又浮現那一封信。 「龍丘居士亦可憐,談空說有夜不眠。忽聞河東師子吼,拄杖落手心茫然……」 秦仙傲信中先是戲笑了沈括一番,說以我所知你沈大人的性格。 必然是不會寫出這樣的信的,因此這事必然是你夫人嗦使之故。 這調戲話讓沈括又是汗顏,又是佩服,秦盛朝竟然連這種事都能猜到,而後信後面的內容。 是秦仙傲對於合長生訣的一些看法,其中有一種看法就是將長生訣各種算法弄到滾瓜爛熟,對於合長生訣有大意義,並且寄出長生訣算法九冊,讓沈括不僅要讀,而且要弄到裡面的各種類型的題目,別人隨意出一道,你眨眼之間便能給出答案。 這些沈括本是不很相信的,可是沈括不信,耐不住張夫人信。 因此沈括也沒得好日子過了。 可就在秦盛朝將九本書寄給沈括後不久,就爆發了太極社摘長生果狂潮。 「這狂潮是不是因為這九本書?」沈括心中依然懷疑,此時張夫人詢問,自然不敢不答:「夫人,這九本書我……」沈括正斟酌用詞。 「咦?張娘子,沈大人,你們真在這兒,可讓我好找!」喝叫聲遠處響起。 沈括一下找到救星:「什麼事?」 「報紙,今天是新一期的報紙發行日,我這不買了後。急急忙忙送來,只是一時找不到沈大人,幸好剛才沈大人大笑,才讓我……」青年飛奔過來。 「報紙?」張夫人也顧不得審問沈括了。 連幾個小步來到青年身前,從他手中扯過一份報紙笑瞇瞇的下山去了。 「沈大人,您……沒事吧?」青年看了看沈括。 「能有什麼事?」沈括沉著臉一把接過青年遞上的報紙,連翻了開來,「咦,又有《天體運行論》了。」沈括眼睛一下亮了。 沈括曾擔任太子中允。 提舉司天監,就是主管天文曆法的,他任職其間,改進各種天文儀器,對天象進行細緻入微的觀測,對曆法進行改革。 沈括在天文上取得的成就,即便放在後世也是讓人很驚訝,甚至覺得不可思議的。 因此終大宋一朝,沈括的天文學成就都可排名前面。 劉琴的《天體運行論》,整個學界都不看好,可是沈括心中卻隱約另有想法。 「蓋天說、渾天說,甚至'宣夜說'都差錯很大,無法解釋很多現象,反倒是大地是圓球倒是極有可能,根據唐朝的僧一行的測量數據,甚至可以得知這個球形大地的大小是多少。」 「從天文學上看,劉琴的《天體運行論》觀點沒錯,可是從別的地方看,卻很多理無法通徹,所以這大地倒底是球,還是其他……」 沈括連迫不及待的看起這一期的《天體運行論》。 「天體的運行是均速的、永恆的和圓形的或是複合的圓周運動。」 「現在我想到,天體的運動是圓周運動,這是因為適合於一個球體的運動乃是在圓圈上旋轉……」 這一次拋開了大地是球形的,開始講的是整個天體中其他的星體,像金、木、水、火、土五大行星是怎麼運動的,宇宙是如何運動的,文中認為他們無時無刻不在作圓周運動等等,只是這圓周運動是勻速的,由此提出詢問大地是否也在做圓的運動? 「做圓周運動,這倒是……」 沈括眼睛閃著光,「這觀點沒錯,只是她這裡的推測是勻速運動……這值得推敲……」沈括繼續觀看,時間流逝,很快這一期的《天體運行論》看完,沈括陷入了沉思。 《天體運行論》第三次連載同樣引起了轟動,這一次轟動倒不是裡面的觀點如何讓人無法接受,而是裡面的論敘,讓一個又一個的大佬感覺到震驚。 「劉琴在這上面是真正下了苦功夫的……」 「做學問,做事,要重視細節,這裡面劉琴提出的一個又一個觀點,疑問,自相矛盾處,若在我們根本就是視而不見。可是在她書中卻成了真正揭開天體奧秘的一些必須研究的地方……」 「於簡單中看大道,於平凡中見偉大,好一個劉琴……」 武道界一個個學派真正的學問家都在思索,思索著《天體運行論》那一個個敘述帶來的震憾和疑惑。 畢竟,這些一旦真的想通,就可能是一次新的革命,天體的革命,對整個武道界的益處。 自己門派的好處都是顯而易見的。 以前沒多想,是因為'知見障',那些一個個不對勁的地方大家都視而不見,覺得很正常,只要這一次《天體運行論》提出來,講出其中不對之處,一個個才恍然醒悟。 反倒是老百姓被《天體運行論》中的推論弄得頭昏腦漲的,沒多大興趣了。 很快第四期,第五期,第六期……《天體運行論》一期期連載。 帶給武道界的震憾和思索也越來越多,終於這一期—— 「什麼,地球也在動?」 程頤狠狠按下報紙,胸口劇烈烈起伏。 「這劉琴是很厲害,只是她這推理出來的結論未免……」楊時也瞪著眼,驚聲叫道,「雖然我們都知道她是給秦仙傲、段海峰下套,可是這個套……地球圍繞著太陽轉動,這……這說出去誰信?」 「瘋了,瘋了!」 文彥博苦笑著放下報紙。 「要不是我瘋了,就是劉琴瘋了,她要給秦段二人下套,也得弄一個能夠讓人稍微接受的觀點。這大地圍著太陽轉,這種荒唐至極的觀點,秦仙傲會信,段海峰會上當?」 玉清靜齋後院大樹下,一長髮婦女合起報紙。 「真是心疼我這弟子,這丫頭。為了給秦仙傲、段海峰下套,費盡心機,這一期期連載,各種晦澀玄奧的推理,最就是要推出這一條'大地圍繞太陽轉'的荒謬觀點,真是難為她了。」駱輕晨低低嘆息。 「師父,劉琴師妹確實是煞費苦心,可若不這樣,秦段二人豈會上當?」駱輕晨身旁的美麗女子笑道。 「這倒是也。」駱輕晨點頭。 宰相府中司馬光微微笑著搖頭。 「劉琴今天給出的答案'大地圍繞太陽轉動'雖然顛覆常理,可正該這樣的東西才能將秦仙傲、段海峰這樣才高氣傲之輩引入彀中,不過她也不輕鬆,為了推理出'大地繞日'的觀點,真是……她前些日子用的各種數據,邏輯推理,可謂是窮盡巧思……」 …… 因為時代的局限,《天體運行論》不可能在論證上面面俱到,完全讓人信服,可是這一本用數學研究,用純粹的邏輯運算來推衍天體的書,裡面提到大量大量的現象和數字,用'渾天說'、'蓋天說'無法解釋,而後推出了書中的'大地是球,大地繞日行'等各種讓人覺得荒涎不經的觀點。 這種推理論證方式卻是真正的震憾住了每一個武道界的大佬。 「夠狠!」 「為了拉秦仙傲、段海峰入水,劉琴也真是夠拼的!」 「這本書有理有節,理據十分充份,雖然還無法解釋很多怪現象,可是比起以往任何一本講'天文'的書,都要在道理上來得更嚴實,若這都是給秦仙傲、段海峰下套,那我們……我們這些真正做學問的,寫的那些論著又算什麼?」 一個用來給秦仙傲、段海峰下套,鑽牛角尖,將錯講成對的書籍裡面的論證比起正規的學術論證都要嚴密嚴謹,一些儒家大佬醒悟過來後,對著報紙眼中都閃著怪異的光芒。 「這玉清齋主這一次算是讓老夫真的服氣了!她應該一早就走文路,不該進玉清靜齋走武路的!」 「不愧是玉清齋主,這手筆,難怪她自創紅梅書院,或許,我們儒家的人才中,她能夠與秦仙傲、段海峰比!」一些人雖然不贊同《天體運行論》中觀點,可對劉琴本人卻是發出由衷的讚嘆。 |
第八章給秦段下套 「吾輩治學,儒家求仁,佛家求因果,道家講超脫,然而破長生之秘無非求真也……」 屋子中老人讀著手中的紙,劉琴的回信對程頤很客氣,詳細解說了為什麼寫《天體運行論》的真實原因,並非真的懷疑儒家的'天文'觀,而是儒家的'天文'觀確實不夠完善,太多了無法自圓其說的地方,這些不能置之不理。 「琴所著《天體運行論》,自也無法自圓其說,然而吾輩求真,須大膽想像,方可打破陳規……」 「大地為球,雖則荒謬,然也自有其合邏輯之處……」 「神之道,恰在似與不似之間,大地為球,亦如此……」 「吾意以為,當今之世,有秦仙傲攜神書橫空出世,已不同於往,我釋、道、儒若想超前一步,不僅……」 「既然要拖秦仙傲、段海峰後腿,自是不能隨意為之,必得真下苦功夫……」 信中劉琴也認同自己的《天體運行論》格外荒謬,之所以這樣寫,一者是它雖然荒謬,但是與'渾天'之說,'蓋天'之說,比起來並不比兩者更加荒謬,二來是用此給秦仙傲、段海峰下套。 「原來如此,給秦仙傲、段海峰下套……」程頤無神的眼睛一下閃起亮光,他興奮的翻過這一頁—— 「段海峰、秦仙傲者,悖傲自大者也,腦生反骨,最好以錯為對,以對為錯,逆天而為,吾著《天體運行論》無它,姜太公釣魚,釣的正是秦仙傲、段海峰也……」 「琴之'天'論,若是過於嚴謹而合於邏輯,則秦、段不喜,若過於荒涎不經,秦、段亦不會上當。只有似與不似之間,更偏於荒謬則二人方可上鉤……」 程頤讀著劉琴的回信時,呂公著、司馬光、文彥博、董汐嚴、韓忠彥……一個個也在讀著這一封信。 「好,好一個劉琴。」 韓忠彥哈哈大笑:「當真是青竹蛇兒嘴。黃蜂尾上針,兩般皆由可,最毒婦人心,這劉琴,平時不顯山不露水。這一次給秦仙傲、段海峰下套,當真是妙,妙呀!」 「這劉琴……倒是好手段。」司馬光低低一嘆,「她這是陽謀,就是對著秦仙傲、段海峰的傲氣來的,這女人與秦仙傲、段海峰有過合作,也最知這兩人的弱點。」 「秦仙傲、段海峰有神書,能夠摘果如吃飯喝水一樣簡單,天下其他門派沒有神書,要弄出屬於自己的神書。短時間內不可能做到。」 「因此如何在我們這些門派研究出屬於自己的神書之前,拖住秦仙傲、段海峰大踏步往前走,才是關鍵。」 「而要拖住秦仙傲、段海峰普通手段根本不管用。」 「劉琴這手段,用'天體運行論'來做引子,引兩人上鉤,當真是絕了。」 「只要我們能夠激得秦仙傲、段海峰將精力放在這上面,那兩人數年,甚至十數年間就不可能做別的事了,若是還能將太極社也拖入這'天體運行論'的泥潭,那就更完美了。」 「可是這樣的手法。終歸不是王道。」 司馬光搖頭。 「讓秦仙傲、段海峰在長生訣上去論證'大地是球狀的',去論證《天體運行論》上面的一個個觀點?」呂公著一口接一口的喝著茶,許久,「他低低一嘆。雖然秦、段二人未必會上當,也可也不妨一試,說不定這兩個狂妄青年就真的上當了!」 …… 劉琴要引秦仙傲、段海峰去用長生訣論證《天體運行論》的計謀,在一些儒家大佬來看是個很巧妙的陰謀,雖然大多數都懷疑能不能最終成功,可是不妨一試。 畢竟一旦成功…… 很快一封封文稿飛向《新青年》報社,《武林同》報社…… 「公子,這是呂公著寫給您的信!」 阿碧將手中一份文稿往秦朝身前一放:「這呂公著真是有趣,居然邀請你和他們一起怦擊《天體運行論》。」 「呂公著是個連王安石都稱一聲老大哥的老狐狸,他這樣寫,必有深意。」秦朝接過文稿目光掃了幾下,便放到一旁,看起其他文稿。 「咯咯,呂公著邀你和他一起怦擊《天體運行論》,這儒家的其他大佬,要麼就是自己怦擊《天體運行論》,要麼就是怦擊劉琴,要麼不僅怦擊劉琴還同時怦擊公子您,說的好像您和劉琴是一伙的。」阿碧輕笑著。 「他們的話也不是完全沒道理,畢竟《新青年》報是由我負責的,我在《新青年》報上登載《天體運行論》,他們以為我也支持那上面的觀點,這很正常。 」秦朝笑道,快速瀏覽著一份份文稿,心中總覺得有些怪。 很快新的《新青年》報紙發行,這一期報上,一個個儒家的成名人物在上面發表文章怦擊劉琴的《天體運行論》觀點,甚至怦擊秦仙傲支持劉琴的《天體運行論》是腦子進水了。 《新青年》之後新的一期《武林風》上,同樣一個個發表著怦擊文章,甚至有人叫囂著讓秦仙傲、段海峰出來解釋,為何會腦殘到支持'大地是球形的'這樣的觀點。 報上的怦擊和叫囂秦仙傲沒有任何回應,可是—— 「怎麼回事,這《天體運行論》上講大地是球,我還以為大老爺們都是這樣想的,原來不是這麼回事呀!」 「這李大人居然大罵劉琴,連秦仙傲也被他罵成腦袋生繡了……」 一個個老百姓懵了,畢竟老百姓眼中,天文地理做學問的讀書人都懂,可是這兩期報讀來,原來,大老爺們也是在胡亂猜測天地之理,甚至對掐對罵。 「有趣!」 「那麼多位大人,老爺們,相公們罵劉琴、秦仙傲他們……」 「倒底這大地是球,還是平的?」 一股風,討論大地形狀,日月星辰的風氣在整個大宋,甚至報紙影響到的西夏、遼國、大理等地興起。 外行看熱鬧,一個個也興奮的盼望著每一期的《新青年》。 看做學問的大儒,先生們會如何把這個爭論爭下去。 這一期《新青年》再次發刊,而這一期上…… 「這《天體運行論》的第二期連載?」程頤眉飛色舞的讀了起來,既然知道這是劉琴用來引秦仙傲、段海峰上鉤的。 他讀來自然格外暢快。 「嗯?」 程頤忽然一愣。 「航海家和海邊的人已經知道,大海也呈球形形狀,這是因為在船隻的甲板上還看不見陸地的時候,在構檣頂端卻能看到它……」 程頤陷入了沉思,而後他緩緩往下讀。 腦中疑惑越來越多。 「為什麼?」 這一期劉琴的《天體運行論》對上一期講的'大地是球形的'做了更多的講解,其中用了一些不可思議的生活例子來講敘,這些例子程頤平時不是沒有注意到,只是沒有同'天體'同大地形狀做出關聯。 可現在劉琴這一樣一關聯,如果說大地是'碗狀'或者其他非球形的形狀,就完全說不通了。 程頤越是思索文中對'大地是球狀'的敘述,心跳就越怦然。 「上一次劉琴來信說我們的'渾天說',以及以前的'蓋天說'有著很大的荒謬,我嗤之以鼻。」 「可是她這些例子……」 「如果真以現有我們的'渾天說'來解釋,就完全解釋不通。反而是'大地是球'才能解釋得通,可是如果大地真是球?那也有著太多荒謬,這也不是,那也不是,倒底什麼才是真相?」 時間流逝,程頤臉色有些蒼白。 「老天造物何其神妙!」司馬光搖頭感慨,「劉琴說我們既有的'天論',不足以解釋很多現象,我一直不以為然,沒想到。我們身邊居然有這麼多用'渾天說'解釋不了的,可是用'大地是球形'來解釋,也同樣無法解釋另一些荒謬……」 書房中呂公著雙眼凌厲。 「在北天的星星大都不下落,而在南面的一些星永不升起……」呂公著看著報上講敘的生活現象。 臉色極為難看。 「好一個劉琴,難怪她不服氣,要親自創辦紅梅書院,來與我們這些人爭,她說的這些現象存在,又用我們的渾天說解釋不了。這個女人不簡單……」 「有趣,哈哈,有趣……」王安石大笑著,笑是最後臉色黯然,「為何?大地是平的無法解釋劉琴這裡面舉的一些現象,可大地是球,也無法解釋我們生活中一些現象,那倒底我們的世界是如何的?」 …… 第一期的《天體運行論》,眾人雖然有些衝擊,可還是很有些看不起所謂的大地球形論,可這一期,一個個看著上面的論敘。 為何? 渾天說確實無法解釋,可是'地球說'更荒涎不經,那這天地倒底是什麼? 老天用什麼蒙蔽了我們的雙眼? 一個個陷入了長長的思索。 「或許,劉琴寫這《天體運行論》並不僅僅是為秦仙傲、段海峰下套!」 「劉琴這女子不簡單,真的不簡單,我儒家有這樣的人,本該是大好事,可惜偏偏是女兒身?」程頤、司馬光、呂公著等一個個開始重新審視劉琴,原本一個個對劉琴就極重視,這一次後,心中再次將劉琴的地位提高了大大一截。 「劉琴心中也許是真的認同'地球說'的,不過……」 相比'地球說',在儒家大部分人,甚至包括程頤、呂公著等大佬眼中,'渾天說'更加合乎大道,離真理更近。 因此—— 新一期的報紙上。 「在海中船上站在甲板上看不到大陸,而爬上桅頂就能看到,或許是因為光的原因……」 「一個地方能看到星辰,在別的地方看不到星辰,不能表示大地是球狀的,因為有這種情況的原因很多……」 一個個依然怦擊著地球說,怦擊秦仙傲、劉琴,甚至有意無意間似乎要在罵戰中將段海峰也扯進來。 秦仙傲依然沒有回應,第三期《天體運行論》連載出現。 |
第七章劉琴要做什麼 伊川府邸大堂,程頤、程端彥等著新報紙。 「這秦仙傲真的很有趣。」程端彥眼睛都是笑,「思兒來信說,太極班的訓練是一種全套的訓練,非常詭異,而且連食物,作息都有規矩,不過負責的不是秦仙傲,秦仙傲只是開學典禮上露了一下面,頒布了幾條很無聊的東西。」 「無聊的東西?」程頤吞下口中茶,雖然他知道秦仙傲要傳'點化術'是極可能真實的,不會做假,可是程頤也好奇秦仙傲會如何訓練。 「那是獎罰措施,太極班畢業考核成績名列前矛的,每年可以佔用秦仙傲三天時間,還可以有與秦仙傲通信的資格,第二名探花則是每年可以與秦仙傲相聚三天,但無通信獎勵,至於第三名則是一天時間,第四名至十名可以與秦仙傲共聚午餐一次。」程端彥說著眼睛都笑彎了,「你說這獎勵,誰希罕與你秦仙傲共聚午餐?」 「秦仙傲真是這獎勵?」程頤聲音一下拉高。 「父親?」程端彥有些疑惑。 「彥兒,你別以為秦仙傲的午餐很廉價,如果秦仙傲用錢來拍賣他的午餐,這天下有願意出十萬百萬者,你信不信?」 「十萬百萬就為了和秦仙傲吃一餐飯?」程端彥死死看著程頤,程頤表情顯然不像是開玩笑,程頤也不是喜歡開玩笑的。 「你看著吧。」程頤微笑著,「秦仙傲這個獎勵一出,太極班的人怕是沒幾個不拼命呀,包括我們家思兒那鬼靈精的丫頭,李恪非家那填詞大家清照娃娃,甚至包括你那不成氣的承兒。」 「這不太會吧?」程端彥微微搖頭。 「你說的是獎勵,那處罰……嗯?」程頤聲音嘎然而止。 「不好,老爺,不好了,今天的報上出了一本書叫做《天體運行論》。」 「天休運行論?」程頤臉上的笑容僵滯了。 儒家的根是'仁',而'仁'的根是天,仁是道,是'天'。 所以人人都應該順天而行,不應該逆天而行,因此,'天'是儒家學說的核心部分。 「敢於在我儒家頭上拉屎撒尿,從'天'上開刀的。不是秦仙傲就是段海峰。」程頤微微吸了一口氣,臉上恢復笑容。 「天體運行?說了什麼,你別急,慢慢說!」程頤聲音溫潤。 衝進大堂的僕人神色一下也安祥下來,連快走幾步,將報紙遞了一份給程頤,又遞了一份給程端彥,這才說道:「這一次的《天體運行論》大體意思是大地是球形的。」 「大地是球形的?」 程頤手一顫,隨即笑道:「你這話說一半,留一半的。應該是大地是半球形的吧,這有什麼大不了的,這地本來就是這樣。」 「不!」僕人連搖頭,「不是半球,總之老爺你自己看就知道了。」 「也罷。」程頤連翻開手中報,很快他便找到了《天體運行論》,臉上笑容更燦爛了:「是劉琴劉齋主寫的,她應該不會亂來的,嗯…… 」 秦仙傲寫的前語? 程頤心一緊,連認真讀了起來。 很快前語讀完,心中微微一鬆。 程端彥也是心情輕鬆:「父親,這秦大公子還真是對'賤學'情有獨鍾呀,為了替'賤學'正名。不僅自己寫了《物理》,現在還將這些道理弄出……不過,也有些意思。」 「我儒家也講格物致知,萬般皆學問,只是事有輕重緩急,我等做學問的。應該抓大放小,不要撿了芝蔴丟西瓜……」程頤淡淡道,一眼掃過秦仙傲的前言,讀起劉琴的序言。 「秦仙傲的光學中講成像,講光線的折射知識……」 「秦仙傲曾說人眼視物的道理,我思索眼睛視物之遠近……」 「因此種種我想到了製作一個能夠看清極遠距離的器具……」 程頤臉色刷的難看起來,劉琴前言中講她讀秦仙傲在報上登載的光學,製作出望遠鏡。 只是望遠鏡程頤不會有任何觸動,可是劉琴之後做出了能夠望到千里,萬里之外的望遠鏡…… 「千里,萬里?」程端彥一旁臉色鐵青,聲音都發著顫:「父親,這……這劉琴說她做瞭望遠鏡……能望千里,這……這怎麼可能,絕不可能……就是神仙也不能看到千里之外的事物,她劉琴一個女子,能看到月亮上的景色?這劉琴一定,一定是胡說的……」 「夠了!」程頤低喝道,「劉琴還用不著來騙我們!」 「可是這未免也太……」程端彥眼睛有些紅,秦仙傲的光學,他程端彥也讀了,而且還嗤笑過太簡單,沒什麼內涵,秦仙傲居然慎重其事,像多麼了不得的成果一樣。 而現在 「秦仙傲慎重其事的將光學寫出來,劉琴慎重其事的利用光學折射原理製作出千里鏡,而我程端彥卻……」 如果望遠鏡是多麼玄奧,富含高深莫測的學問也罷,偏偏…… 「同樣是人,我程端彥……」 「哼!」程頤哼聲,「不就一個千里鏡麼,她劉琴不比你聰明,只是她想得比你多,你看她做出了千里鏡,以為她多麼容易,眉頭一皺,腦中便出現了千里鏡的製作方法?孰不知人家為此想了多少個日夜,你若真的沉下心去思索,不用多久也能想通,天上從不掉餡餅。」 「真是這樣?」程端彥眼睛微微一亮,「可為何我就是……」 「你與劉琴不同,我們與劉琴也不同,劉琴對天體運行感興趣,一輩子****夜夜想的最多的就是這些,想得最多的就是如何能夠看到月亮的,看到太陽倒底是什麼模樣,因而才能讀到秦仙傲的光學,從而靈光一現,這是各人的緣份,強求不得。」程頤淡淡說了一句,目光掃向報上文字。 「是這樣麼?」程端彥臉色依然難看。 「宇宙是球形的?」程頤眉一挑,嘴角露出笑,「這觀點倒是極正統,只是她的論證有些不嚴謹。」 「這第二章大地也是球?」程頤沉臉往下看。 第二章,第三章,程頤臉色越來越難看。 「砰!」 司馬光重重的將報紙摔在桌上:「這劉琴在做什麼,她要做什麼?嫌我儒家還不夠亂?」 大堂中呂公著陰沉著臉:「這劉琴以前就跟秦仙傲、段海峰一夥眉來眼去的。這一次居然……,秦仙傲毀我儒家'天人感應'的根基,段海峰毀我儒家'天人'說還情有可原,可你劉琴……」 「我記得劉齋主不是這樣的人呀!」董汐嚴蹙著眉,「大地是正宗的圓球。那豈不是只有正上面那極小的地方的人能夠生活,其他地方,尤其是邊緣地方無論是人,還是海水不都得掉下去?落入宇宙?這根本不通,不通……」 「劉齋主的為人雖然有些偏激,可是她對我儒家,對理學是明感情的。」邵伯溫將報紙放在棋盤上,「她這一次做出明顯損毀儒家'天人感應'學說的事,難道……」邵伯溫眼睛一亮,「難道她真的發現了大地是圓球的確切明證?」 「若是這樣。那這世道還真是……」邵伯溫不知不覺手心都出汗了,做學問的就是這樣,一方面對於顛覆性的內容恐懼,另一方面卻是興奮激動。 「如果她真的發現了天體的真相,那長生訣的破解……」邵伯溫背著手屋子中渡來渡去,很快他便走入書房。 「劉齋主一向安好,近日伯溫讀報……」很快一封信便飛往紅梅書院。 「哼,這劉琴越來越糊塗了,希望她不是亂來!」程頤也飛快寫了一封信,司馬光、呂公著、董汐嚴、文彥博……一個個儒家門派的人寫信詢問劉琴。 紅梅書院後院劉琴的觀星台上。 「這秦顯豪……」劉琴看著手中報紙。 看著《天體運行論》上的署名'劉琴',臉上火辣辣的。 「這混蛋,這一次不知又把什麼安在……」劉琴連看起來,突然她臉紅得像喝醉了酒一樣。 「混蛋,那望遠鏡明明是……」 時間流逝,忽然劉琴身子一顫。 「球,沒錯,大地應該是球形的,只有這樣……只是我還是有一些想不通……」劉琴眼中都是興奮。 「原來這傻瓜,不僅給了我一幅望遠鏡,他自己也有,不然他就不會也懷疑大地是球的,只是……他為什麼會如何篤信,畢竟這裡面還有太多難以解釋通的。 」 有瞭望遠鏡,每天觀測星象,做記錄,再加上'秦顯豪'偶爾也寄一兩份資料過來,這些資料往往對劉琴有啟發,因此劉琴也懷疑大地,懷疑以往的'渾天說'宇宙是不正確的。 「不過這混蛋,又拿我的名字招搖撞騙,下次他要是敢在本姑娘面前露臉……」劉琴低罵著,抱著報紙,突然有些入神。 「師父!」 翁白靈鳥兒般歡快的衝了上來,豎起拇指:「你真厲害,這《天體運行論》我敢擔保,絕對是個顛覆,武道界的大顛覆。」 劉琴收回思緒,瞟了翁白靈一眼:「就你懂。」 「對了,師父,你在這裡面說大地是球形的,你說我們這個球對面會不會有人,如何有人為什麼不掉下去?死妮子!」劉琴拍了翁白靈腦袋瓜子一下, 「你真不懂?」 翁白靈瞇著眼一笑:「你說那秦顯豪為什麼對你這麼好?我總覺得不對勁。」 「誰知道,這人鬼精靈的,他想什麼,我怎麼知道?」劉琴哼道,「對了,你急急忙忙跑上來不是專程調戲你師父的吧?」 「這倒不是,只是'師父你'發行了這麼一篇文章,接下來……師父你可得好好想好,怎麼應付那些人吧!」 劉琴眉頭頓時蹙緊。 **** 大地是球狀的,這種迥異正常的觀點不僅對武道界是個大衝擊,普通的士子階,百姓看到這一篇文章後,也是很覺得不可思議。 「這一期報紙劉琴先生說大地是球,你怎麼看?」 「劉琴先生按理說是高人,不可能出錯,可是她的觀點,我是看不懂,太高深莫測了!!」 「如果是球,或許可能,但是這球一定極大,大到是我們整個大宋的千百萬倍之大!」 …… 一個個城池,讀書人、普通百姓,往往坐在一起沒話聊,便說著報上的劉琴講'地是球'的的事,而這事,讀書人是嗤笑劉琴糊塗了,普通百姓反而不怎麼怦擊,只是用各種千奇百怪的想法去補充'大地是球'這個觀點。 一個個思索討論著,也在等著下一期的《天體運行論》,等著劉琴更加詳細的解釋。 |
第六章大地是球形的 高天籟看著秦朝。 「秦公子,天籟遊覽嶺南,對秦公子的治國手段很是佩服,打土豪、分田地,這一招可謂一舉抓到了時弊的痛點,最厲害的是秦公子藉著這打土豪、分田地的名義,順我者昌,逆我者亡,將千年以來形成的一切規規矩矩,壇壇罐罐,所有秩序都給打爛重組,這種打倒一切的手段,天籟是既佩服又害怕……」 秦朝臉色怪異:「這慈航靜齋老毛病又犯了……」 慈航問道是慈航靜齋的一慣規矩,秦朝自然知道有這麼一天的再次到來,只是…… 「高仙子,你的顧忌我當然明白,中央政府太強大確實……。」使用與後世新中國建國時同樣的治理方式,慈航靜齋能看出其中的大不妥,秦朝知道歷史的更是清楚,後世幾乎所有採用社會主義治理方式的國家不是崩潰,就是發展不起來,要不就是像朝鮮一樣陷入恐怖的強權****中,能走出來的也唯有像中國、越南等等國家,只是這走出來…… 這樣的政府具有'集中力量辦大事'的能力,能夠…… 上下一體,基層組織反應迅速,最大力量的避免了山高皇帝遠…… 在資源的配置方面具有…… 雖然後世的社會主義制度,在某些方面不盡人意,但是它具有的優勢也是極突出的,後世有著無數的專家的團體對這些政治制度進行研究,秦朝雖然不是做這個的,可歷史還是要學的,採用現有的制度會如何,知道歷史的秦朝自然是極為了解的。 高天籟一開始提出自己的疑惑,可很快眼睛便瞪得大大的。 原來這種制度的缺點還有這麼多,我居然一點都沒發現出來,可是秦公子說的又確實很有理……高天籟、秋心淼神情凝重,她們儘管聰明,慈航靜齋在政治制度等方面也極有研究。 可是時代局限性太大的,她們所研究的和秦朝比起來,無論深度還是廣度都差得太遠。 最後高天籟被秦朝忽悠得腦袋都有些麻。 「秦公子,你說了這麼多。意思是你對其中的優缺點已經心有成竹,這樣走下去沒問題?」 「恰恰相反。」秦朝咧嘴一笑,「這樣走下去鐵定會出事。」 高天籟、秋心淼眼睛瞪大了。 「那為何,你還要……莫不是你真像……」 「我不是魔頭。」秦朝笑得很燦爛,「高仙子難道不知道適時而動。這制度隻適合眼前,等國民經濟的基礎打好後,就該解放思想,實行改革了,到時必須用另一套制度。」 高天籟苦笑:「難怪我師父對你恨之入骨,你這人還真是讓人無法放心。」 高天籟到達後,很快慈航靜齋大部隊也到了,而後一個個參加太極班的到達,讓秦朝頭痛的是陰癸派、慈航靜齋、花間和魔相宗幾乎都是傾巢而出,轉眼一個月過去。 這一天太極班正式開班,自然這授課都是太極社成員,秦朝只是開學典禮上去亮了一下相,訓了些話,便直接消失了。 電報房中。 「下一期登載這個!」 「《天體運行論》」阿碧眼睛一下亮了起來,她可是早就知道秦朝寫了這麼一個好東西,阿碧連接過,目光一掃,嘴巴便嘟得老長:「公子,你怎麼署名是……」 「阿碧。別小心眼了,你家公子好東西多得是,署別人的名也是為了武道界著想。」秦朝走出門。 「為武道界著想?騙小孩哩!」阿碧撇了撇嘴。 次日新一期《新青年》報發行。 茶樓裡喬員外笑瞇瞇的從賣報童手中接過報紙,回到座位又將刀往桌上一放這才打開報紙翻看了起來。 拿到報紙後先翻看秦仙傲的小說連載,再看秦仙傲的其他欄目是喬海的習慣,這一次同樣不例外,喬海先是一個個版面的翻看著,忽然他一愣。 「《天體運行論》?」 「天文這東西……」喬海對於純粹學術性的東西有些犯悚,而天文是世間最高深的道理。 可是喬海看著這篇文章下的署名。 「劉琴學問不亞於伊川先生、秦仙傲、段海峰,他好久沒出新文章了,這一次寫天文……」喬海多了一絲興趣,連往下掃了一眼。 「我秦仙傲曾在上一次報上刊出初中《物理》教材時留下一個問題,那些物理知識能用來做什麼?」 秦仙傲的前言? 喬海一下來了興趣。 「神仙國中曾有這麼一句名言'知識就是力量,知識就是金錢!',學問,越是自然科學上的學問就越是有大用……「 「我們明白了聲音的知識能做什麼,樂器?除了樂器……」 「而懂了物態性質又有什麼奇思妙想……」 喬海一顫,瞪著報紙上的文字,這裡秦仙傲說到《物理》知識能用來做什麼時,在'物態篇'舉了一個例子,高度白酒。 「酒還能這樣做,將酒進行蒸煮,再冷卻……」喬海呼吸都粗重了,他是北方人,最喜酒,而且喜烈酒,可是這天下再怎麼烈的酒入嘴也覺得淡然地無味。 「這方法若真能行,那我……」 「不,這方法一定能行!雖然這樣的酒從來沒有出現過,可是秦仙傲公子推測出來的不可能行不通。」 喬海咽了口唾沫,若不是這一趟出門還有要事要辦,他就立馬趕回家做試驗了。 看了秦仙傲舉的超烈白酒例子後,喬海往下看就有些興致不高了,不過秦仙傲下面也沒再舉例子了,而是講《物理》學上的知識能夠用來發現天文的真相。 喬海慣性般往下看。 「我所知最早論天體是殷末周初,其說法叫做'蓋天說',即天圓地方,認為'天圓如張蓋,地方如棋局'……」 這裡是劉琴的《天體運行論》正文,慣例的序言,講的無非是如何發現天體的怪異,而後有了猜想,再而後某一天看到秦仙傲的'光學篇',突發感觸… …講的是如何一步步發現天體的真相的。 序言之後就是正文。 喬海眼睛再一次瞪大。 「大地是球形的?」喬海懵了。 半山居王安石坐在驢背後翻看著手中的報紙,忽然嘴角露出笑容:「有意思,劉琴居然寫《天體運行論》,秦仙傲還為她打廣告。咦?用這種方式能釀烈酒?」 王安石雙眼瞇起:「不斷蒸煮,再冷卻,就能得到烈酒,越是蒸煮次數多,就越烈?真是這樣麼?」王安石搖了搖頭。 「看來得回去試一試。」他繼續往下看,很快看到劉琴的序言,臉色一下凝重。 「我看了秦仙傲的光學篇,利用其原理製作了一個名叫'望遠鏡'的東西,此物能夠將遙遠的地方景物進行放大……」 望遠鏡,能夠觀看遠方事物的器具? 這如何做? 王安石臉色很有些難看,雖然他不是很重視'光學',可人家劉琴看了後能製出望遠鏡,用來觀察天象,而他王安石看了便丟。 至今都不知道望遠鏡是如何製作的。 「我用望遠鏡觀察日月星辰,有了驚人的發現……」王安石沉著臉看完序言,這才看向正文。 「第一章宇宙是球形的。」 「我們知道哲學上最完美的形狀是球,它不需要接口,並且是一個既不能增又不能減的全整體……」 球形的? 王安石撇了撇嘴,這沒什麼新意。 「甚至宇宙的個別部分,像月亮,太陽,星辰看起來都呈球形,乃至為萬物都趨向於由這種邊界所包圍。就像單獨的水滴和其他液體那樣,因此誰也不會懷疑,宇宙也應當是這種形狀。」 王安石眉頭微皺,說宇宙是球形的沒什麼好說的。 可是這證明,月亮,星辰也是球形? 「劉琴還是差了一籌,這種論證有和沒有沒區別。」王安石目光看向下一章。 「大地也是球形的,因為它從各個方向向中心擠壓……」 「對於一個從任何地方向北走的旅行者來說,週日旋轉的天極漸漸升高。而與之……」 王安石臉色刷的難看。 「大地是球形的?」 「這劉琴說我們住在一個球上?」 此時的天文學上,有'渾天說','蓋天說','宣夜說',蓋天說雖然在底層百姓中占主流,可是王安石這樣的聰慧之人豈能看不出蓋天說很多無法自圓其說的錯誤,因此,'渾天說'才是真正的主流。 而渾天說中,大地是圓形,可以是碗狀,並不是劉琴這裡所說的球形。 「因此大地既不是平面,也不是鼓形,更不是碗狀,亦非另一種凹形,或者柱形,更不是某些人所倡導的下邊無限延伸,厚度朝底減少。」 「大地真正的形狀正是哲學和幾何學中所主張的完美元球!」 '劉琴'的《天體運行論》這一期隻連載了三章,分別是宇宙是球形,大地也是球形,大地和水如何構成完美的球形。 一口氣看完,王安石臉色陰沉如墨。 顛覆! 這一次是整個天文學上的真正顛覆,只是這個顛覆…… 「還好只是一個猜想,這劉琴的論敘雖然極有道理,可也不是無懈可擊,相反,隨便舉一個例子便能反擊,只是她這只是《天體運行論》的前三章,整本書只是冰山一角,而後面……」王安石將報紙疊上,坐在驢上搖搖晃晃的,片刻後他眼睛閃著興奮的光芒。 「劉琴認為大地是球,秦仙傲在報上登出她的文章,難道秦仙傲也?」 「可這是很明顯的不可能,為何他們?」 「有趣,看來又有好戲看了!」王安石可是很清楚,任何一個門派學術天文學都是派中學術中極重要的一部分,而因'天人感應'起家獨霸江湖的儒家,天文學更是重中之重,儒家的觀點,是揉合了'蓋天說'的'渾天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