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道人 朱聰在一旁道:「謝大俠莫要如此,在下雖然武藝不精,但最是敬重俠義中人。」 謝孤鴻點了點頭,笑道:「那也麻煩朱聰兄弟了。」 柯氏兄弟見朱聰也是熱心之人,是以柯鎮惡讚道:「朱兄弟豪爽。」又對謝孤鴻說道:「謝大俠,你讓我們幾人打聽的是那兩位?」 謝孤鴻說道:「一個叫楊鐵心,乃是昔年的鐵槍大將楊再興的後人。另一人叫郭嘯天,是梁山好漢賽仁貴郭勝的後代。」 如此一聽,柯氏兄弟與朱聰三人肅然起敬,畢竟都是英雄忠良之後,朱聰說道:「原來如此,兩位忠良之後,莫說是謝大俠的朋友,便是尋常認識了,也是要多家照拂的。」 柯闢邪點了點頭,道:「不錯,謝大俠放心,這事我們兄弟接下了。」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幾個人越說越是投機,性質上來,柯闢邪一口氣直接幹掉了半罈酒水,哈的一聲,說道:「幾位兄弟,我們見面就是有緣,雖然認識時間短,可極為投脾氣,謝大俠武功人品那是不虛說的,朱聰兄弟也是古道熱腸,不如結為異性兄弟如何?」 這話一說,朱聰啪的一拍桌子,酣暢道:「妙極,妙極,只是不知小弟如何能配得上三位兄長。」 謝孤鴻呵呵一笑,道:「都是江湖兒女,什麼配不配的上的,既然幾位兄弟瞧得上,我謝孤鴻自然高興之極。」 柯鎮惡更加高興,他是嫉惡如仇的性子,先前謝孤鴻救了他,他心中已經對謝孤鴻敬佩不已,再加上讓其幫忙照拂郭楊二人,是沒有將自己當外人,現下見對方一口答應,心中如何能夠不高興,當下道:「既然如此,我看事情宜早不宜遲,朱兄弟,你現在就命你的手下夥計去製版結拜的一應事務。」 朱聰見他也沒當自己是外人,而是直接吩咐自己,也是高興,當下叫過夥計,吩咐一二,讓其快快回轉。而後親自到了門外,摘下了開門大吉的牌子,換上了打烊的木牌,一邊往回走,一邊說道:「今日認識三位哥哥,高興的緊,先閉店歇業一日再說。」而後又跑到了後廚,讓大廚重新置辦一桌酒席。 這人看起來有點市井,可是卻極為義氣。柯氏兄弟對義氣本就十分看重,此時見他這種做派,更是歡喜。 沒多大功夫,店小二回轉,拿了一堆東西回來,眾人一起動手,將貢品擺上了香案,祭拜了關公,又起誓不求同生,但求同死。一個頭磕在了地上,從此以後那便是異性兄弟。 謝孤鴻也不隱瞞,將自己年歲說了,眾人都吃驚非小,不過他們都乃是武林人物,都知道有的武林高手,都是駐顏有術。況且已然拜了把子,那自然是一切順利。 謝孤鴻自然是老大,次之柯闢邪,柯鎮惡為老三,朱聰是老幺四弟。幾個人非常高興,當下再次胡吃海塞起來,到了第二日,謝孤鴻本想走,可是三兄弟拚命勸說,只好又留了三日。到了第四日,四兄弟出了城,一直送出了十餘裡地,這才站下。 謝孤鴻回首道:「三位賢弟,為兄要去一趟江南尋一件東西,那郭楊二人,就拜託給你們了。」 柯闢邪道:「大哥放心,我們回頭便去打探。」 柯鎮惡此時面上的抓傷,已然結了血膠,已經無事,上前一步,道:「大哥何時回轉?」他問完,朱聰也看了過來,顯然是也想知曉。 謝孤鴻說道:「快則一月,慢則一季。」 幾人點了點頭,朱聰道:「大哥武功蓋世,武林中也是鮮有敵手,不過終是路途不近,若是碰見了什麼事情,只管叫人稍過個話來,我們幾位兄弟,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謝孤鴻點頭道:「放心,但凡有事,自是不會跟幾位兄弟客氣。」 幾人告別,謝孤鴻轉身便走,這一次他到是沒有騎馬,而是將馬匹留在了朱聰的店中。 自從謝孤鴻到了這個地界,他腦中就已經有了新的感應,方向感!就是那種在前幾個世界中,能夠尋找到神秘物品的那種方向感,依舊很是縹緲,斷斷續續,沒有個十分準確的方位,可是模糊的大概,卻是能夠感覺到的。 這一路一連行走多日,正在荒郊之時,他有了第二次的感應,雖然依舊是一閃而逝,可謝孤鴻回想一番,確定了方向後,再次往前行去,他一路朝南而走,不過到了晚間依舊是沒有見到一個鄉村,心中知曉,這是自己錯過了宿頭,不過那也無妨,夜行即可。 簡單吃了點隨身的乾糧,繼續上路,不過沒等走到午夜,就聽前方傳來了一連串的腳步聲與馬蹄聲,那腳步聲很急,步伐很快,但卻很輕,顯然有著高明的輕身功夫。而那馬蹄聲至少有十餘匹馬的樣子。 謝孤鴻也不理會,因為這跟他沒什麼關係,只是繼續順路往前走去。沒有一盞茶的功夫,迎面奔來一個身影,轉眼之間就到了謝孤鴻近前,謝孤鴻瞧去,卻是發現來的是一個道士。 這道士三十五、六歲的年紀,穿著一身天青色道袍,挽著髮髻用一根木簪別著,左手提著一把寶劍,再無它物。這人身法不俗,必定練過上乘的輕功,看似是走,實則卻快若奔馬,由遠及近,十分迅捷。 現在雖然是黑夜,但這道士目力也是極佳,遠遠就發現了路上的謝孤鴻,左手寶劍輕輕一提,護在前心,速度稍減,卻不停頓。從謝孤鴻身側交錯而過,心中擔憂卻也放下。 這道人長在江湖中行走,經驗豐富異常,加上他剛犯下一個大案,想擺脫追兵,見到了謝孤鴻時自然要有提防,況且此時半夜,正值荒郊野地,若說對面行走的是不會武藝的尋常人,那是萬萬不可能的。 可從謝孤鴻身旁掠過後對方卻沒有動作,他倒是放心不少,不過他耳音極佳,聽見後面馬蹄聲漸進,心中一動,立時竄到了路旁的林中,在樹後躲了起來。 |
武動時空 第九章 妙手 謝孤鴻說道:「這次柯二俠的眼睛,希望能夠保得住。」 柯鎮惡反而想得更開,道:「將命保下,已然僥倖,這雙招子就算廢了,也無甚大礙。」 幾個人說著說著,小二領著一個中年郎中走了進來,直接帶到了桌前,道:「就是這位大爺。」幾個人同時看了過去。只見這郎中留著一縷山羊鬍須,頭戴方帽,背著一個極大的藥箱,好似份量極重,連他的背都被壓得彎了下去。 郎中對著三人點了點頭,自顧自的講藥箱結下放在了旁邊的長凳上,隨之坐在了柯鎮惡的旁邊,道:「我先給你診診脈。」 說著拿過搭在了對方脈門上,細細珍之,而後說道:「新傷導致目盲,不過左眼由能看見,但切記最近不可用眼過度,要常常閉目眼神,我給你附上傷藥,用以去腐生新,名目滋養,但你也要忌口,萬不可再喝烈酒。」 柯鎮惡點了點頭道:「這米酒勁力小的緊,也不大要緊。」 大夫道:「這米酒雖然不大礙事,但萬萬不能多飲常飲,半月之後,方可無礙。」說著,又拿出藥膏來,小心翼翼的塗抹在柯鎮惡眼睛周圍,又細細的檢查了一下他的左眼,道:「這半個月多閉眼休息,這藥膏我留下一罐,足用二十天,每兩天重新塗抹,不可沾水。」 柯鎮惡大笑道:「只是十餘天不洗臉罷了,尋常都有我大兄在側,便是當半個月瞎子又有何妨,我照做就是。」說著,真真的閉上了眼睛。只是右眼依然是一條觸目驚心的傷口。 大夫又將他的外傷也處理了一番,之後告辭,謝孤鴻不差錢,重重打賞他。 柯闢邪看著閉著眼睛的二弟,心中怒火又往上撞,只是他不敢表露出來,生怕二弟也跟著氣急,對眼傷不利,平復了一下,才道:「這梅超風當真可恨,等你傷勢好轉,你我兄弟必報此仇。」 柯鎮惡點了點頭,他也是睚呲必報的性格,道:「這是必然。」 就在他話音落下之時,旁邊有一人搭話,道:「三位朋友失禮了,在下朱聰,方才無意聽見幾位說話,敢問,這兩位可是名鎮江南的柯氏雙俠麼?」 聽他說的客氣,又讚自己兄弟二人為雙俠,柯闢邪當下拱了拱手,道:「不敢當,正是我們弟兄。」 謝孤鴻轉面看去,發現這朱聰身量不高,但長得倒也不錯,穿著一身公子氅,頭戴公子巾,倒像是個書生。他來到了酒桌附近,道:「實不相瞞,小弟正是這家酒樓的東家,方才過來查賬時,無意聽見三位高士相談,有人用爪功專攻人頂門,不知,三位可有這人的音信麼?」 謝孤鴻聽他報名時,就知道這人是誰了,因此感覺倒是無妨,只是柯氏兄弟畢竟此時還不認識朱聰其人,現下聽見他打聽梅超風,心中登時有了警惕。 朱聰見柯闢邪和柯鎮惡的模樣,立刻抱了抱拳,道:「我有一親戚,在城外鮁村所居,可幾月前突然投奔而來,只因村中幾月內,時有人不知所蹤。方才我聽聞幾位說,那人用人頭練功,這人總不會乖乖的自己送上門去,是以特此一問。」 幾人聽完,點了點頭,柯闢邪用手指著那張空位道:「朱老闆不妨一起坐下,喝杯酒水,我等詳細分說。」 這朱聰也是灑脫之人,直接抱了抱拳,道:「恭敬不如從命了。」說著,便坐在了柯鎮惡與謝孤鴻的旁邊,正好與柯闢邪相對。轉頭又道:「夥計,吩咐後廚再上幾個拿手菜,熱兩壇米酒。」 小二聽見了老闆吩咐,自然立刻就去辦了,謝孤鴻等人見他熱情,心中也是對他產生親近之意,後者道:「幾位大俠,方才說到了那人再練一種武功,而且還傷了柯二俠,不知現在有何消息麼?」 柯鎮惡道:「朱兄弟有所不知,那人雖然被謝大俠制住,可是當時我雙眼差點被那賊婆娘廢掉,謝大俠為了給我療傷,那毒婆娘趁機跑了,只是不知這毒婦究竟逃去了哪裡。」 朱聰聞言,點了點頭,不由得偷偷打量了一番謝孤鴻。柯鎮惡繼續說道:「這仇終究是要報的,朱兄弟有何打算?」 朱聰道:「說來慚愧,小弟雖然有心替鄉親們報仇,可是奈何小弟手上的功夫卻是太不到家,是以三日前,便寫信請了幾個江湖上的朋友前來助拳。想來,這幾日就會到了,屆時我們細細打問,那就是了。」 柯氏兄弟聽聞,點了點頭,他們也知道,那鐵屍與銅屍乃是一對情侶,或者夫妻,自己兄弟二人與鐵屍爭鬥時不見銅屍,必然是後者有什麼事情沒有出現,若是不然,恐怕等不到謝孤鴻相救,自己弟兄二人便已經死了。柯鎮惡二人又想:「那毒婦被謝大俠驚走,必然是與那銅屍匯合,只是她一人我們兄弟便不是敵手,若是兩人齊至,那便是十死無生的下場。」 謝孤鴻見他們沉吟,自顧自喝了杯酒,道:「黑風雙煞,本就武藝高強,二人和在一起更加難以對付,你們與這二人爭鬥,可要萬萬當心才是。」 朱聰道:「謝大俠有心了。」他從謝孤鴻的話中聽出,對方好似不願出手,不過聽柯氏兄弟說,之前救了他們,因而從此論,謝孤鴻應該是還有別的事情要辦才是。 柯闢邪與柯鎮惡自然也想到了此節,當下柯老大說道:「謝大俠,當時你救下我們兄弟二人時,就說是來找我們兄弟,只是一直被耽擱到了現在,謝大俠但說無妨,無論何事,我們兄弟都應下了。」 柯鎮惡也在旁邊道:「不錯。」 謝孤鴻道:「我聽聞,有兩個人,不久可能會到錢塘牛家村左近,我想請兩位兄弟幫我打問打問。」說著,他舉起杯酒水來,接著道:「這事原本我自己就可以辦,只是另有旁事,無法分心,是以只能請兩位兄弟費心了。」 |
武動時空 第八章 不人不鬼 謝孤鴻叫小二上四涼四熱八道菜餚,又賞了錢,讓他去找一個大夫來,見小二出去,謝孤鴻端起一杯酒水.此時的酒多數是米酒,有著一股微微的酸氣,酒精含量不高,因此對柯鎮惡的傷勢倒也沒多大阻礙。道:「在下結識兩位江南俠士,當真幸甚,我敬二位一杯。」 柯氏兄弟也不含糊,直接端起酒杯,與謝孤鴻幹了,道:「說起來是我們兄弟有幸認識了謝大俠才是,若不然,我們兄弟二人恐怕都要糟了那惡婦的毒手。」 謝孤鴻道:「兩位客氣了,不知那婦人,可是黑風雙煞的鐵屍梅超風麼?」 柯闢邪道:「正是她。」 謝孤鴻狐疑道:「聽聞,黑風雙煞,銅屍鐵屍焦不離孟,孟不離焦。今日怎的但看見了鐵屍?」 柯鎮惡冷冷哼了一聲,道:「謝大俠有所不知,我們兄弟在江南還算是微有薄名,不久之前,有一位姓韓的江湖朋友前來拜訪,說他有一個朋友,在三日前發現於城外,已經死去多時,但官府見死者乃是被高手所傷,便以江湖仇殺瞭解。韓兄弟義氣當先,見官府無奈,又曾聽聞,我大哥年輕時,曾經在縣衙當過刑名,是以特地前來相求。」 說到這裡,柯鎮惡端起酒水再次喝了一杯,道:「我們兄弟見韓兄弟如此重情重義,我們兄弟佩服之極,是以自然也就答應了。」 謝孤鴻讚了一句,道:「吾輩俠士,正該如此。」 聽他如此稱讚自己兄弟,柯鎮惡與柯闢邪兩個,腰板不由得挺的更加筆直,柯老大接著道:「我們弟兄二人,查看了屍體,全身上下無一處傷痕,只有頭頂的血跡已然乾透,便細細查看一番,真一看不要緊,竟是在死者的頭頂,發現了五個窟窿。」 柯闢邪說到這裡,見謝孤鴻皺了皺眉,以為他感同身受,也是嘆了一聲,道:「這五個洞孔,大小,方位,各自的距離,都有規律,仔細推敲之下,我們發現竟然是由人手所造成。此等爪功,真是聞所未聞。」 柯鎮惡點了點頭,道:「不錯,我聽聞鷹爪功練到極致,倒也能有此功力,可大力鷹爪功,多是鎖,抓,拿,握,翻,招式更多鎖喉,擒肩,折腕等等,是斷然沒有直接扣拿人頂門的道理。」 柯闢邪「嗯」了一聲,顯然是同意自己兄弟的說法,道:「不滿謝大俠,我們二人倒也想過是少林的龍爪手,可少林封山幾十載,也沒聽過有什麼門人下山闖蕩,而且龍爪手我們兄弟雖然沒有見過,但想來少林自古乃名門大派,龍爪手又是禪門正宗武藝,又怎能有如此惡毒的招式。」 謝孤鴻道:「九陰白骨爪。」 柯鎮惡聞言「啪」的一拍桌子,道:「正是!」他接著道:「我們兄弟追查來,追查去,在黑風山附近發現了幾個人頭骨堆成的骷髏堆。」 謝孤鴻:「可是共分三層,最底層五個,次之三個,最頂層一個?」 「著啊!」柯闢邪道:「在黑風山我們不只發現一個骷髏堆,前後共發現了八、九座。就算他是江湖上的大魔頭,可是也不至於閒著沒事便殺人,而且每個骷髏頭骨頂門都是五個指洞,死法完全相同。」 謝孤鴻點了點頭,道:「這人在練功,而且練的出了岔子。」 柯氏兄弟對視一眼,柯闢邪道:「謝大俠剛剛說出是九陰白骨爪,必然是知曉其中關節的,還請指點。」 謝孤鴻也不說話,左手往前一引,柯氏兄弟剛一看他左手,謝孤鴻右手早已如同幽靈般探了出來,各自在他們兄弟兩人頂門虛虛比了兩下,但並不碰到二人半分。 柯氏兄弟只覺得眼前一花,不由得出了一身冷汗,不過很快就反應了過來,柯鎮惡道:「這……怎麼和那鐵屍的爪法不大一樣。」 柯闢邪卻不發一言,思考了半晌才道:「方才謝大俠的頭一招,搖搖曳曳,好似陰風陣陣,無聲之間,便讓人冒出一股寒氣來。倒是和那鐵屍的爪法有些相像,卻又不大相同沒那麼陰毒。至於後一招,跟前一招比,手法來看卻是一模一樣的,可怎的又顯得光明正大,堂堂正正,罡風逼人呢?」 柯鎮惡也點頭,道:「不知謝大俠,跟那黑風雙煞還有什麼瓜葛麼?」 謝孤鴻喝了杯酒,道:「這就要從江湖中一部武林寶典說起了。」 柯鎮惡問道:「可是幾年前傳的沸沸揚揚的九陰真經麼?」見謝孤鴻點頭承認,柯老大道:「華山論劍剛過去幾年,不是說九陰真經被全真派的王真人拿到了麼?」 謝孤鴻道:「這倒是不假,華山論劍後的事情,我也不盡知,但是之前的事情卻略知一二。」 柯闢邪道:「請謝大俠講來。」 謝孤鴻道:「這九陰真經乃是百年前一個朝廷官員黃裳所著,裡面的武藝是集道家萬卷道藏所悟,內功,外功,拳腳,兵器,輕功,暗器,無所不包。而裡面其中一種武功,就是九陰神爪。」 柯闢邪道:「九陰神爪?九陰白骨爪?可是剛剛謝大俠那一招麼?」 謝孤鴻點頭道:「正是,此種爪法本是堂堂正正的玄門正宗武藝,可是我觀那鐵屍出抓時,陰氣森森,身形詭異,竟是被她練成了一門邪功,不過,她手腳卻又級硬,與她接了幾招,感覺對方內息不暢,抓到功未至,竟是被她練成了一門外功,倒也是別出心裁,有些門道,但若想更近一步,卻難如登天。是以她必然只是得了九陰真經的一部分,根本沒有內功修煉法門,如此年長日久強練下去,就是不死,恐怕也是人不是人,鬼不成鬼的下場。」 聽他說完,柯氏兄弟兩人,才知道,原來還有這麼回事,竟是那惡婦自己只是得了不全的九陰神爪,自己胡亂修煉所致。不過同時也感嘆九陰真經真真是博大精深,只是不全的其中一門武藝,被人胡亂修煉,也有如此威力。 |
武動時空 第七章 聰慧酒館 那發暗器之人,此時雙手捂面,從指縫間已然流出了洇洇鮮血,口中嘶啞痛叫不已。他這一叫,手持鐵杖之人心登時亂了,本是身前身後雨潑不透的鐵杖,在前後相連時有了一個空隙。高手過招,千鈞一髮。那黑衣人女子武功極高,見此心中一喜,左手往下一壓,將對方杖勢壓住,右手五指如鉤,閃電般朝對方頂門落去。 此時本是必死之局,可那女子只感覺手腕一緊,再也抓不下去,心中登時一驚,起右腿就要往那來人身上踢去,就在此時,右臂一震,連帶半邊身子又酥又麻,又酸又軟,如何還能用上半點氣力? 到了現在,就連那面前的用鐵杖之人都感到了一絲寒氣,只見來人穿著一襲寬大的黑袍,整個人也十分高大,正用一雙眸子來回掃視場中的三人。 那女子運氣連續兩次要掙脫手臂,可胸腹的一口氣竟是無論如何也提不起來,看了眼謝孤鴻,道:「你……你是何人?」 謝孤鴻手臂一抖,將黑衣女子直接拋了出去,那女子身在空中本來借不上力,暗道一聲不好。可是眼看落地之時,身子竟是反而頭上腳下,定在了地上。 那手持鐵杖之人見了,心中不由得一凜,暗道:「此人武藝實在高我等太多,尚且不明來意,我與二弟且不能妄動才是。」想罷,將手中鐵杖慢慢的柱在地上,默默的看著謝孤鴻。 黑衣女子掃了掃眾人,她也知曉這人一來自己未必就能幹掉這兩個對頭,說道:「閣下也是江湖兒女,此乃私人恩怨,你為何插手?」 謝孤鴻道:「非是插手,而是我在找幾個人。」 黑衣女子道:「幾個人?誰?」 待她問完,謝孤鴻轉身看向了手持鐵杖之人,拱了拱手,道:「可是江南柯大俠與柯二俠麼?」 手持鐵杖之人聞言一愣,但還是抱拳還禮答道:「正是我們兄弟,不知這位兄弟如何稱呼?」 謝孤鴻道:「在下謝孤鴻。」 手持鐵杖之人,來到了那受傷之人的面前,伸手將他摻了起來,用手拍了拍這人的手臂,已做關心。後者搖了搖頭,道:「不過是廢了一對招子,不礙事。」說完,他捂臉的右手放了下來,只見他的面上,有幾道深淺不一的血印,尤其是雙眼上的更是鮮血淋漓,左邊的眼皮已然被分為了兩半,但現在他卻一聲不吭,也是一個硬氣之極的人物。 手持鐵杖之人心中知曉自己兄弟的脾氣,因此也不出眼安危,反而再次對著謝孤鴻拱了拱手,道:「原來是謝大俠,此次我們兄弟真是感激不盡了。」 謝孤鴻也不說話,徑直的走到了他們兄弟面前,道:「暫且忍耐片刻。」說著,伸手閃電般在受傷之人的攢竹一按。後者只感覺雙眼一涼,好似三伏天進入了一片樹蔭般舒爽,可緊跟著左眼皮猛地一熱,好似火烤一般,不由的在嗓子裡發出一聲痛叫,不過他到底十分硬氣,直接憋任由謝孤鴻施展能為也是一聲不吭。 那黑衣女子在旁邊見了,心中一轉,說道:「今日且饒了你們兄弟,他日再見可沒如此運氣了。」說著,飛身往山下奔去。 手持鐵杖之人,冷哼一聲,卻不追趕。謝孤鴻也不去理睬,連續在他睛明,攢竹,太陽三處交替點出,如此這般一刻鐘左右,收回了手掌,看向了兩人,道:「這九陰白骨爪,不愧是九陰真經上的武功,你兄弟傷的不輕,左眼到底是保不住了,右眼雖然保全,但頂多能到原先十之六七。」 受傷之人聞言,點了點頭,道:「我自己的傷,自己最是清楚不過,方才被她抓中,我便知曉這雙眼睛是必瞎無疑的,可現在還能夠保住右眼十之六七,哈哈,在下已然算是大賺特賺了。」 手持鐵杖之人聞言也十分感激,道:「多謝謝大俠了,以後但有拆遷,我們柯氏兄弟無有不從。」 從方開始,謝孤鴻就已經隱隱猜到他們兩人是誰,現時聽他一說,心中更加肯定,道:「兩位可是飛天神龍柯闢邪俠,與飛天蝙蝠柯鎮惡麼?」 兩人點頭承認,謝孤鴻暗道:「看來自己所料卻是不差了,此時江南其餘幾怪,應該暫且還沒跟這柯鎮惡相識。」開言道:「柯氏兄弟最是嫉惡如仇今日有幸相認,必要痛飲才是。」又看向了柯鎮惡,道:「只是柯二俠新傷,倒是不能多飲。」 柯鎮惡大笑道:「哈哈,哈哈,能夠在梅超風手下撿得一條性命,就該痛飲,何況認識了謝大俠這等武功蓋世的人物,更是該大飲特飲才是。尋常小傷,挨不得什麼事。」他口中說得極為豪邁,面上表情卻是半分擔憂也無,當真是沒有將瞎了一眼,往心裡去。 柯闢邪雖然擔憂自己兄弟,不過料想一頓酒水那也是在尋常不過的,況且自己的兄弟什麼脾氣他是最清楚不過,因此也不勸解,說道:「前方便是不足五十里,就是鎮南縣,我們到了尋一酒家就是。」 見他們兩兄弟,興致高昂,謝孤鴻笑了笑,與他們三人到了山下,將自己馬匹尋回,也不騎上,並肩在沿著官道,往前行去。 三人腳程不弱,沒有多長時間,眼前就出現了一座城池,待進入其中,登時感覺這個縣城並不大,在大門的一條街上,直接就能夠望到另一頭的城門,不過宋朝的經濟實力確實很強,別看縣城不大,可街道兩側的店舖可謂絡繹不絕。什麼成衣鋪,糧鋪,當鋪等等,一家挨著一家。 謝孤鴻幾個人,走不多時,柯闢邪一指旁邊的一家酒館,道:「謝大俠看這裡如何?」 謝孤鴻看去,上寫「聰慧酒館」四字,倒是別有不同,說道:「呵呵,這家酒館的東家,倒是別出心裁,我看就這裡吧。」說著話,幾個人直接走了進去。 |
武動時空 第六章 狠鬥 跟一名樵夫打問了一下才知道,這牛家村在這裡已經有幾百年了。不過前些年遭了洪災,好在不大,沒到一年的功夫,就恢復了原有的面貌。 也不知現在的郭嘯天和楊鐵心兩位忠良之後,住沒住到牛家村,可現在謝孤鴻猜測第一次華山論劍剛剛結束不久,這兩位很可能不再,又或者剛剛到。要知道這一點其實很容易,謝孤鴻也不差這點時間,直接進入了村子。 這是一個規模不大的小村子,沒進村子往裡看時,一共才四排大屋,一眼就能夠望到頭。時值春夏交際,天氣不涼不熱,很是怡人。不少村中人,忙完了農活全都坐在村口閒聊,見謝孤鴻單人獨騎而來,紛紛側目觀望。 謝孤鴻本想問一問這些農人在哪裡有飯館,不過剛剛到了村口,之間左側不願,一個房前掛著一隻大葫蘆。葫蘆上還貼著一個方形的紅字——酒。 是以謝孤鴻也不理這些農人,直接下馬,用韁繩系在旁邊的一顆柳樹上。直接進入了其中,門口有一個穿著補丁衣服的漢字,頭上用布條勒著髮髻,手邊還有一枴杖。 謝孤鴻看了看四周,裡面就有三張小桌,直接走到左手的桌邊,坐在了長凳之上。那跛子起身走了過來,說道:「這位官人要些淡茶麼?」 謝孤鴻道:「不用,弄幾樣酒菜,再弄些易於攜帶的乾糧,肉餅之類。」說著,大指往身後指了指,又道:「外面的馬上有幾個水囊,幫我灌滿,再餵馬一些草料,飲水。」說完,從懷中摸出幾個散碎銀子放在了放在了桌上。 那跛子收了錢,拄著自己的枴杖轉到了後廚,首先端出幾碟冷食,一壺酒來,道:「客觀先慢慢喝著,剩下榮在下馬上置辦。」說著再次不緊不慢的忙活去了。 謝孤鴻看著他一高一低的走路姿勢,心中知曉,對方也是練家子。具體叫什麼忘了,但知道這人是東邪黃藥師的徒弟。 自斟自飲了一會,飲馬喂草料的跛子轉了回來,去到後廚,沒一會又轉了回來,放了兩樣熱菜,和一壺老酒。之後自顧自的再次坐到了門口。 謝孤鴻見他一高一低的行走時,腳步卻沉穩有力。一般的練武人腳步越輕,說明此人功夫練的越好,但也不能一言以蔽之,像是這種沉穩有力的,也說明身具功夫。 不過謝孤鴻並不在意,吃喝已畢,起身便走,到了馬前扶了扶旁邊的水囊,裡面已經被那跛子灌滿了水,轉頭說道:「店家。若是去杭州方向,如此走麼?」伸手指著村南口的大道。 那跛子點了點頭,道:「正是,客觀只需走上五十里,哪裡有條岔道,你且下去就是,而後順路一直走,莫要轉進旁邊岔路,再行五六十里,就是一座大城,到了之後,你在打聽就是。」 謝孤鴻道了聲謝,瞧著馬行去,不過未走多遠再次停住,回頭問道:「這個村子可教牛家村麼?」 跛子道:「正是。」 謝孤鴻道:「可曾聽過一個用槍,和一個用雙戟的人路過麼?」 跛子毫不猶豫的搖頭道:「不曾。」 謝孤鴻打聽的自然就是楊鐵心和郭嘯天,前者用的是楊家槍法,後者用的本是長戟,不過後來改單為雙,改長為短。不過聽跛子的意思好像這兩位現在還沒到呢,不過謝孤鴻估計也應該快了,再者他並不在意,直接從牛家村出來,往南行去。 按照跛子店家所說,果然如此,從第一個岔路下去,一直走,不再轉彎,便是碰見岔路也是直行,沒一會就看見了一座城池映入眼簾。 但就在此時,謝孤鴻便聽,右側的荒山後面,傳來了一聲慘叫。啊的一聲,好似被人傷的級重,呼呼風響,好似有武林高手正在爭鬥。 謝孤鴻騎在馬上,長身往右側瞧去,只見一個黑影猛地飄上了荒山,不過看樣子,是受了重傷,右側肋部鮮血淋漓,就是衣服也好似被巨熊撕扯了開來。 這人手中拿著一個鴨卵粗細的鐵杖,正自舞動的呼呼風響,卻是因為一個黑影眨眼間出現在了他的身邊,那黑影雙手翻飛,忽兒在左,沾之在右,整個身子就像一團旋風,僅僅纏住了那手持鐵杖之人。 只聽此時霹靂似的一聲大喝:「大哥我來助你。」聲音不等落下,另一團穿著藏藍大袍的人,也急衝沖趕到了山頂。不等站定,手中連閃,幾道烏光直奔那黑影打去。 黑衣人好似背後長眼,也不回頭,右手往下照去,呼的一聲拿住了身前之人的鐵杖,這一下,以單手對雙手,竟是將那鐵杖紋絲不動的定在了自己身前,左手往後一擺,大指,中指相扣,叮叮兩聲便將穿著藏藍大袍之人發的暗器,擊飛在了一旁。跟著突然鬆手,往後倒捲而去,一招倒捲簾的功夫,往後面踢了出去。 那發暗器之人本以為自己來得突然,必然得手。哪成想對方聽風辯位的功夫極高,而且回擊的異常迅捷,發現腳來,往旁邊躲時依舊晚了半分,咚的一聲,正被對方蹬在了肩頭,身子凌空打了兩個旋子,直接摔在了一旁。 之前手持鐵杖之人見了,口中叫道:「二弟!」身子往前一縱,鐵杖當槍,朝那黑衣人對方背後大椎猛刺。 這人一聲大笑:「哈哈,今日你們兄弟便交代在這裡吧。」謝孤鴻直到對方說話,這才聽出,這個狠辣凌厲,穿著寬大黑衫之人,竟是個女子。只是這人說話的聲音依然斷斷續續,時尖時厲,她剛一開口,身子同時躍出,左腳猛地去踩那發暗器人的腳踝,對方本就受傷,剛剛起身,立足未穩,待他俯身後撤之時,右手探出五指成爪,直奔面門照下。後者登時口中發出「啊!」的一聲慘叫。仰面摔在地上。 謝孤鴻打馬如飛,見到如此情形,直接飛身而起,朝哪山丘飛掠而去。 |
武動時空 第五章 錢塘江水 謝孤鴻似乎知道洪七公所想,道:「在下以前只知看書與練功,從未在外走動過,洪幫主不知道那也是尋常。但也多虧了我喜歡看書,這才無意間,從各種典籍當中,推測出岳武穆竟然留下一本曠世大作,經過多方走訪,民間傳說等等,又隱隱得到了佐證,才能夠到了這金國皇宮當中,碰見了洪幫主。」 洪七公暗道:「原來如此。」只是這畢竟是第一次見謝孤鴻,也不能完全放心,不過當時在金人皇宮當中,此人並未喊侍衛,兵丁捉拿自己,料想也不是什麼歹人,開言道:「謝朋友放心,此等機密之事,我必然暗暗留意,不會讓旁人知曉,以防被走路了風聲,讓金人得知,平添麻煩。」 謝孤鴻點頭,道:「如此最好。」說著,卻又搖了搖頭,續道:「洪幫主必然是有可以信任的朋友,正所謂一人計短,二人計長。找些信任的朋友一起尋找,也會容易些。」 洪七公答應後,道:「謝兄弟,還要獨自去尋找武穆遺書麼?不如和老叫花一起,也好有個照應。」他此時知道謝孤鴻武功高明,但畢竟單人獨行,再有類似進入皇宮等凶險之所,萬一失手,那可是不大妙的。 謝孤鴻道:「多謝洪幫主好意,不過我還有些私事要辦,贖罪則個了。」 如此,兩人又攀談一會,洪七公知曉了這等大事,也不敢耽擱,想盡快返回召集親信幫眾,暗中調查《武穆遺書》的下落。是以,和謝孤鴻分別之前,約定了丐幫的聯絡暗號,只要找到任意一名弟子,就可以聯絡上自己。 與洪七公分開之後,謝孤鴻直接離開了金國的都城,朝著南方而去,在一個鎮子外面,他看見了一個金國騎士,因此隔著老遠,飛出一粒石子,將其打落馬下,跟著搶奪了坐騎,不去管對方死活,搜了搜金銀細軟便再次上路。 這一日,剛剛回到南宋地界,就見前方一座城池,屹立在眼前,當真可謂是城高牆厚,上面有不少兵丁站在垛口處,向外面張望,城樓下大門打開,有不少百姓出來進去的,看穿著倒是比較富裕,這也不算奇怪。謝孤鴻知道,不管是北宋還是南宋,若是輪經濟實力,確實是世界最頂級的水準。 謝孤鴻目力極強,看見的時候,其實距離那座城池可不算近,正當他打馬朝那城走的時候,只見城池對面的小山後面,繞出了一隊騎兵,對方距離城池較近,可謂電閃而至。但那城上的兵丁也算機警,立刻報給了門官,後者率領本部士卒,將大門死死關閉。 這一下雖然對方騎兵衝不進城,可是城外沒及時入內的老百姓卻遭了秧,被那對騎兵一沖,登時死傷一片,紛紛朝著四面八方逃竄。 那隊騎兵,也是極有經驗,當下分出幾騎,將百姓趕在當中,絲毫不懼城樓上的士兵,耀武揚威的,如同趕鴨子般,將這上百名百姓趕上了大道,朝北方行去。 謝孤鴻發現對方時,心中暗道一聲:「不妙。」急忙催馬往前敢去,可是距離太遠,還是眼睜睜看著數十名百姓被砍翻在地。而讓他心中憤恨的是,這對沒有任何旗號的異族騎兵,只有幾十人,城池中的軍馬竟是毫無作為,只是死死關上了城門,不敢與之一戰。 謝孤鴻心中惱怒,待看這對騎兵朝自己側面而來,當下調轉馬匹,迎頭衝了上去。對面一個身穿黑甲的將領早就看見了謝孤鴻,揮手一指道:「殺了。」 話音未等落下,黑甲將領身旁立刻衝出兩名騎士,直奔謝孤鴻而去。謝孤鴻騎在馬上,對方不等臨身,曲臂左右一斬,噗噗兩聲,兩名騎士登時被斬於馬下。 馬不停蹄,眨眼間謝孤鴻就已經來到了近前,火焰刀的勁力從掌緣發出,霎時噗噗連勝這隊騎兵甚至還沒等反應,便被謝孤鴻直接斬殺殆盡,甚至是那些被脅迫的老百姓都沒反應。謝孤鴻看了看,道:「你們可以回去了。」 說著,也不管這些百姓,直接打馬來到了城門之下,抬眼看去,正發現那些守城兵丁也正在看著自己,道:「且將城門打開,那些蠻夷番兵,已被我盡數誅絕。」 城上兵丁那裡敢開,生怕還有別的伏兵,這一點謝孤鴻倒是能夠理解,等了半天,垛口處降下繩梯,下來了一隊斥候,偵察了半天,這才回轉。謝孤鴻看著城外等候的老百姓,沒有任何焦急的神色,顯然撿了條命,比什麼都重要,而且這種事也不是第一次發生了。 謝孤鴻當然知道,對於剛剛的那隊來犯異族的行為,專業術語叫做「打草谷」但這個專業術語對於中國百姓而言,是個極具侮辱性的詞彙,就是過來強些人,男的變成奴隸,女的自然也有用處。謝孤鴻對此事自然憤慨難當,是以剛才一見面就連施殺手,將那隊異族騎兵斬盡殺絕。 又過了多時,城門終於打了開來,有一個兵丁見謝孤鴻進來,立刻上前道:「這位壯士,我們城守大人有請。不知壯士可有空閒麼?」 謝孤鴻騎在馬上看了他一眼,說道:「麻煩這位兄弟回報你們大人,就說謝某急著趕路,就不打擾了,他日再來時,必定拜訪。」 那兵丁也不見怪,抱拳施禮後,退了下去,謝孤鴻說的倒也並不完全是拖延之詞,他有心到江南一行,若不是繞過這座城池太過費時,不如等著開城門,他早就繞道了。至於官面上,他根本毫無興趣聯絡。 打馬找到了街市,用身上的散碎銀子買了些吃食和水囊,又找了一家成衣鋪,購入了幾套嶄新的換洗衣物,直接往穿過城池,從另一面城門穿了出去。 沿路走著,越發荒涼,這一日到了一個小村,要補充一些水和食物,一打聽,這個村子竟是叫牛家村,而且錢塘江就在附近。 |
第四章 武穆遺書 謝孤鴻搖了搖頭,道:「非也,洪幫主到了這,是為了一嘗金國風味,我到這裡,卻是為了一部書。」 洪七公問道:「什麼書?」 謝孤鴻道:「武穆遺書。」 洪七公眉頭一皺,道:「武穆遺書,莫非跟岳武穆有關麼?」 岳飛冤死後二十年,宋孝宗用史浩議為岳飛平反,詔復其官爵,祿其子孫。謚武穆,寧宗時追封為鄂王,改謚忠武,所以從此以後人們便尊稱岳飛,為岳武穆。 不過此時洪七公心中卻有個狐疑,是因為自己身為丐幫幫主,消息最是靈通不過,卻沒有聽到過任何的風聲,卻不知眼前這人說的是真是假了。 謝孤鴻說道:「昔年岳飛率領岳家軍奮勇北伐,力圖恢復宋朝一統江山。岳家軍節節勝利,金兵聞風喪膽。不久,岳飛進兵朱仙鎮這個地方,離開國故都汴京已經很近了。岳家軍與金兵對壘,岳飛又以少勝多,擊潰了金兵的十餘萬大軍。岳飛自然向高宗奏告,說:金兵銳氣喪盡,目前已丟盔棄甲,向北逃竄。機不可失,準備進兵汴京,迎回徽、欽二帝。 然而,他剛剛發出急報軍情兩日,就已經深知,自己犯了個大錯,因為朝廷當中,一向有主戰和主和兩派。秦檜為首的主和派實力最大,他們打算丟掉淮河以北的國土,與金國議和。岳飛料想趙構接道自己的奏報,必然不會同意,必然會倒向了主和派。再加上秦檜深知自己抗金最為堅定,必然會害自己,可當時,奏報乃是用軍中飛馬,必然追之不上,於是岳飛立刻將自己一生所學的兵法韜略,寫了下來。 果不其然,待他書剛著成,秦檜就先調一向與岳飛不睦的張俊等將領率部先歸,然後以岳飛不宜孤軍久留為由,命令他班師回朝。又怕岳飛不聽,一天之內竟連發十二道金字牌,岳飛接到十二道金牌,明白乘勝追擊已絕無可能,便將所著之書傳給一個親信,讓他連夜逃走,找到有緣之人,以圖後效,將金人趕走,恢復故土。」 洪七公也知道這段歷史,此時一聽謝孤鴻再次提起,不由得嘆息道:「岳武穆收到金牌的時候正是節節勝利、勢不可擋之時,皇上先是發了一道聖旨:「今大宋已和大金議和,邊境無事,即著爾岳飛帶領全軍立刻回兵進京,加封官職。三軍有功將士俱有升賞,欽此」。但「將在外有君命有所不受」,即使是忠心不二的岳武穆當時也「速傳各將聚集元帥府大廳議事」,可見其也是心中有猶豫的,怎奈還沒議出個結果來,「皇上金牌到」,而且口氣也變了:「命你帶軍即刻進京,不得遲緩!見金牌如見朕面,立刻照辦!」還沒等回過神來,「皇上第二道金牌到!」「皇上第三道金牌到!」「皇上第四道第五道第六道金牌到!」至第七道金牌聖令已成「再不火速返京即作叛逆論處!」,第八道金牌是「命你速即起身,若再遲延即是違逆聖旨,立斬不赦。」這種架勢,誰還擋得牢?何況還攤在岳武穆這個大忠臣頭上,於是即刻起身回京,最終被害。哎!金牌的規格是節節提升的,到最後是誰也難以抗拒的了。」 他說話時,悲憤異常,不過到了最後卻變為了無奈,看了眼謝孤鴻,又道:「你說岳武穆心知必死,便將一生所學著成一書,交於親信之人連夜遁走,以圖後報,那書便是《武穆遺書》麼?」 謝孤鴻點了點頭,說道:「不錯,當時情況緊急,即便是天縱之才的岳飛也難以在如此短的時間內成書,因此這書他當時只寫了一部分,但好在,行軍篇,兵法篇,練兵篇,攻城篇,守城篇,解圍篇,水戰篇,探馬篇等等,他以前就以著成,只是他乃是兵法大家,沒有全部寫完之前自是不可外露的,但現在知曉自己回去必死,便趕忙將剩餘部分匆匆補全,那名親信,按照岳飛臨終前的指點,將這些書合在一起,當時倒也沒有名字,後來岳飛被平反,有了岳武穆的稱號,我才叫它《武穆遺書》」 他講的平鋪直敘,沒有任何一點聲情並茂的意思,可依然聽的洪七公心中暗暗稱奇,因此聽他一說,心中暗道:「那《武穆遺書》現在莫不是在金國皇城?那可是最不妙之事了,金國此時國力正勝,再得了《武穆遺書》那無論是南宋又或者是蒙古諸國,便都要屈服在金人的威之下了。」開言問道:「我且問你,《武穆遺書》現時,可是在金國皇宮當中麼?」 謝孤鴻並沒有超級記憶力,雖然射鵰他原先是看過的,可是現在他只是依稀記得《武穆遺書》好似是被誰給偷了,最後好像是藏在了鐵掌幫的某處,可那是好像是之後的事,是以現在他知曉了現在的時間,也是不知道武穆遺書究竟在哪。 現在說出來,謝孤鴻也只是想讓一眾抗金,抗蒙之人知道有這麼回事,不至於像後來那麼盲目了。 謝孤鴻搖了搖頭,道:「沒有,我詳細查探過金人皇城,而且這等奇書金人得了必然晝夜攻讀,學以致用,可是現在卻沒見金人的軍機跟以前有什麼變化,想來他們手中是沒有的。」說完,略微失望又道:「我也只是偶爾聽聞,加上自己遍查史書推測而來,那書想是有的,只是下落卻不甚明了,必然是那親信也生怕出現了披露,隱藏級深之顧。」 洪七公聽了他的話點了點頭,道:「謝兄弟將這等秘密告之我,老叫花感激不盡。不知道謝兄弟從何而來,不說別的,單說輕功一途,便是我認識的人中,便鮮有敵手,謝兄弟能否見告?」 他這樣問,自是因為謝孤鴻武藝高強,有這樣身手的竟然自己都沒聽說過,所以才有此一問,甚至他都懷疑謝孤鴻便是那名親信的後人,但接下來謝孤鴻的一番回答,卻讓洪七公大吃了一驚。 |
第三章 洪七公 依舊是趴在門口,謝孤鴻細細聽著裡間屋的動靜。只聽那之前那青衣小帽之聲的聲音說道:「哪門……門在我進來的時候,是開著的,老神仙在裡面莫要受了風寒。」 他認為是洪七公大意了,今日出門回來後,忘記了關門,但他現在對洪七公有大忌諱,是以只能用「莫要受了風寒」來小小提一下罷了。 洪七公說道:「少跟我耍心眼,你以為老叫花真真的忘了關門麼。」他說了這一句,也不往下解釋,又問道:「今日的金國皇帝的夜宴,已經吃完了麼?」 青衣小帽之人說道:「是。我一直伺候到現在,忙完了才回來的。」說著,往前走了一步,討好般說道:「一會老神仙去的時候,可在鍋台有下面的找找,我特意留了些燕鮑翅給您。」 洪七公略帶不滿道:「哼,那燕鮑翅又有什麼新鮮了。無非是名貴一些,尋常大戶若想吃,也能吃的著的。」 青衣小帽之人見洪七公誤會,連忙解釋道:「老神仙有所不知,這次的燕翅鮑,據說是外洋進貢而來,個頭大的很,而且經過劉三寶親自烹調,香味離著十里八地都能夠聞的著。」 洪七公有些狐疑道:「老叫花的鼻子莫不是出了毛病麼?」 青衣小帽之人略顯尷尬,道:「老神仙,我方才說的誇大了些。不過那確實香鮮的很,你只要嘗上一嘗,就知道我所言非虛了。」 洪七公也不理他,直接起身,從裡屋走了出來,到了外面,回頭說道:「我現在就去長長你藏起來的燕鮑翅,你且先睡吧,我今晚吃過了就要離去……」 還沒等他說完,裡屋青衣小帽的人,咕咚一聲跪了下來,哀求道:「老神仙,你若是走了,還望你發發慈悲,幫我將隱疾化解。」 原來,洪七公確實好食,從南宋皇宮御廚中吃了半月之久,待出來時,突發奇想,不知金國皇宮中的御宴,有沒有宋朝的好吃,即便是不和中原人的胃口,那也定有一番異國風味。 那時洪七公剛剛辦成了一件大事,幫眾慶祝的時候,他反而趁著空閒,一個人潛入了金國都城的皇宮當中。這地方也大,洪七公武藝雖然高強,一時也找不到御膳房在那,因此他抓住了一個人,正是這青衣小帽的傢伙。 一掌擊在他的身上,哄騙已經傷了對方的內府,青衣小帽之人,按照對方的說法按了按自己的小腹,發現疼痛不已,自然恭恭敬敬的合作。恰巧這人就是在御膳房幫忙的太監,近月餘給洪七公伺候的好好的,又讓出自己的床來,讓他住在這裡。 此時一聽洪七公要走,這人焉能不怕?連連跪地求饒,洪七公知道,即便是實話相告,對方也定是不信的,因此一掌拍在對方的肩頭,說道:「你再按一按肚腹。」 青衣小帽之人,依言再次按了按肚腹,面上登時戴上了喜色,連連磕頭道謝。三個頭之後,他抬頭本想再講,可是洪七公的身影卻已經不知所蹤了,想來是已經往御膳房去了。他也不敢找宮內侍衛,況且這麼些日子,洪七公也並沒被人發現,想來這次自己也不會有事。因此心中打定主意,轉身回了自己的床上,開始翻來覆去的,迫使自己睡著。 見洪七公從屋門出去,謝孤鴻在佛龕後迅速轉出,幾乎是貼著對方的背影,也竄了出去,跟著身子往上飄去,落在了房頂之上。洪七公這時已經轉身將門關好,從側面的院牆掠了出去。 謝孤鴻方才看見了洪七公之後,心中就對這個人產生了很大的好奇,而且看對方的面向年紀,應該是射鵰主線並未開啟,第一次華山論劍前後。因為此時的洪七公身在丐幫的原因,略有點顯老,但謝孤鴻觀其眼神,做派等,估計對方年歲也就是三十七、八的樣子。 一路跟在洪七公身後,見他在皇宮當中左轉右繞,來到了一處青磚圍城的院子當中,一進去,廚房的那股味道就已經傳進了他的鼻腔。 見洪七公小心翼翼的看了看四周,跟著進入了房中,謝孤鴻也不著急,無論如何也得等到對方吃喝完畢再說,是以直接站在院內等候,正好給對方無償望風。 兩盞茶的功夫,洪七公吃的心中歡喜,高高興興的出來,看到院子裡一個人影背身而立,心中頓時一驚:「我在屋中享用那燕鮑翅,可身在金人皇宮,卻不曾有半點疏忽大意。這人輕功竟是到了如此境界麼?」他如此想著,細細觀察謝孤鴻,跟這邊發現這人穿著宋國衣衫,長得雖然高大,可是半點金人的野性都無,應該不是金國的鷹爪子。 謝孤鴻聽見背後開門之聲,知道洪七公可能是吃完了美食,於是轉過身子,正對著洪七公,抱了抱拳,道:「洪幫主,久仰了。」 洪七公不由疑惑道:「你是何人?」 謝孤鴻道:「這裡並非講話之所,請跟我來。」說著,聽了聽四周的動靜,直接朝著左側的圍牆,掠了出去。洪七公也是飛快的隨在後面。 兩個人都是輕功絕頂之輩,一前一後的出了皇宮,並沒任何人發覺,待出了皇宮之後,天色已經完全黑了下來,在大街上轉了幾個彎,來到了一條僻靜的小路,謝孤鴻停下了身子。 洪七公見對方腳步收發隨心,落地生根,即便自己剛剛補全了降龍十八掌,也是不敢有絲毫的大意。開言道:「你究竟是何人?又怎會在金國皇城大內當中?」 謝孤鴻轉過身來,看著凝神戒備的洪七公道:「洪幫主不必擔心,我是金人的鷹犬,在下謝孤鴻,實乃中土人士。」 洪七公聽他口音,管他相貌、衣著,卻是不像是金人,但依舊戒備道:「出入金國皇宮,又是為何?」 謝孤鴻道:「跟洪幫主一樣。」 洪七公聞言,嘿嘿笑道:「一樣?莫不成你也是為了金國御食麼?」 |
第二章 偷窺 謝孤鴻暗道:「若這人是洪七公的話,且看年歲,應該是射鵰當中了,或者要更早一些。」想到這裡,他繼續偷眼朝屋內望去。 只見那黑衣人見對方並非皇宮大內之人,心中反而放心了一些擔憂,雙手抱了抱拳,道:「不知前輩相招,有何要事?」 那九指乞丐,道:「我便知道,你是個漢人,敢潛入這金國皇宮偷盜,也算膽大包天了。」說著,話鋒一轉,又道:「你可知你被人盯上了麼?」 他這話一說,謝孤鴻心中也有些納悶,暗道:「莫非是自己被發現了?又或者有人跟在自己後面,沒有發覺嗎?」 黑衣人聞聽此言,下意識的回頭看了看剛剛進入的那扇小門,卻發現門外黑洞洞的,根本沒什麼人,轉了回來,說道:「前輩的意思,是我被人跟蹤了麼?」 九指乞丐搖了搖頭,吃了口雞肉,大嚼起來,撲的一聲,將雞骨吐出,又喝了一口酒,說道:「你一月當中,先後五次進入皇宮大內,即便是你輕功不俗,但東西少了,自然會有人發覺。」 黑衣人心中一凜,暗道:「是了,自己確實在金國皇宮中發現了不少好寶貝,但無奈一次拿出的東西總歸有限,便惦記著下一次再來,一次、兩次成功之後,就不免生起了僥倖的心思。卻忘記了小心謹慎四字。」看著面前老叫花子的九根手指,暗自在心中又想:「九根手指,莫非……莫非是他麼?」 黑衣人小心翼翼的開口道:「前輩……前輩可是九指神丐,洪老前輩麼?」 九指乞丐,喝了口酒,道:「你還算有些見識,正是老叫花子。」 在門後偷聽的謝孤鴻此時也肯定了,這裡還真是射鵰世界,看洪七公的相貌,射鵰的主線好似還並未開啟,不知第一次的華山論劍開始了,還是結束了。 洪七公一邊吃,一邊嘖了嘖舌頭,道:「人人都說皇宮當中的食物,美味非常,可是這九味珍寶雞,也不過如此。」他口中雖然這樣說,卻依舊將最後的雞屁股扔進了口中,咕嚕一聲吞了下去。 那黑衣人聽見對方承認,急忙再次躬身施禮,道:「晚輩再次見過洪幫主。不知洪幫主說的有人發覺又是何意?」 洪七公說道:「老叫花貪食,天下的美味,只要聽說,不吃到嘴裡,便時時想,日日念。前些日子路過這大金國的都城,自然不可錯過這皇宮之內的佳餚玉食,可我到這裡,正碰見你小子。在西門城牆處溜了進去,便也緊跟著你,進了來,你去作甚我不管,我只顧我在御膳房的珍饈美味。」 聽他這麼說,黑衣人暗暗回想:「是了,我第一次進入皇宮,確實是走的西面的城牆。這洪幫主說的定然不假。若不然他便是再神通廣大,也是不知道的。」當即說道:「前輩說的半點不差。是我出來時有人跟這麼?」 洪七公喝了口酒,將大葫蘆復又背在身後,道:「你輕功不弱,雖然有人跟著,但那人畢竟跟不住你。只是第二次,卻又換了人,是個高手,但也是追你不上,不了了之。老叫花,在這御膳房中帶了能有近月,你前前後後總共四次,你不在時,他們做的準備,你也不知。我告訴你,他們五天前請了高手前來,此時已經到了皇宮,卻不知什麼原因,沒有追你出來,,想來是你此次僥倖,沒有被發覺罷了,你記著,切不可再來了。」 他講的平鋪直敘,沒有任何修飾詞彙,可聽在黑衣人耳中卻暗暗心驚,自己第一次走時卻是發現了有人跟蹤,不過很快自己甩開了,之後就沒有在發覺,不過洪七公身為當時絕頂高人,也沒必要騙自己,說的應該不差,倒是自己太過於貪心了,委實不應該如此。當下說道:「多謝洪前輩提醒,晚輩謹記。」 洪七公道:「好,你且走吧,我明日吃過這金國皇帝老兒的早餐,也是要走的。」 黑衣人連連稱謝,最後再次躬身告辭道:「晚輩不敢忘卻洪前輩恩德,來日必定弄一些奇妙吃食,請洪前輩品嚐。」 洪七公道:「你若是說以後給我金山銀海,我還未必答應,但你說奇妙食物,那我必定會去的。」 黑衣人告辭離去,出了門口將那黑色的布袋重新被在身上,待他出了門,謝孤鴻無聲無息的從佛龕後饒了出來,也沒跟出去,對於那黑衣人偷了什麼東西,活著究竟是何身份,並無興趣。 可是裡面的洪七公,他卻是想結識一番。以他現在的耳力,自是可以能夠聽見裡面洪七公的聲音,過了一會,響起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跟著呼嚕聲跟著響起,洪七公竟是睡了起來。 謝孤鴻心中暗暗好笑,也不知道這洪七公現在所居的房子,在皇宮當中是誰人所居,而且他竟然睡的如此香甜,心安理得。 此時謝孤鴻雖然明白了自己身在何處,但這裡面發生的事情,卻還不曉得,因此他決定等。是以,洪七公在裡面呼呼大睡,謝孤鴻在外面練起了釋迦應身功。 也不知過了多長時間,耳中腳步聲響起,謝孤鴻再次閃到了佛龕的後頭,偷眼觀瞧,只見一個頭戴小貓,身穿素麵灰衣的二十來歲之人,抄著兩手走了進來。這人看見門沒有關,明顯愣了一愣,之後快步走了進來,回身關門之時還向院子裡左右看了看,之後才完全將門關上,而後回身輕呼,道:「老神仙,老神仙,你可還在麼?」 從這小子已經院子,洪七公的呼嚕聲,就已經全然沒了,到了此時,只聽他的聲音從裡屋傳來,道:「進來吧。」 謝孤鴻在佛龕後的陰影處,看見這小子聽見了洪七公的聲音,明顯的鬆了口氣,心道:「這人還挺在意洪七公的。」跟著,這傢伙直接走進了裡屋,謝孤鴻也在佛看後面轉了出來。 |
第一章 九指神丐 謝孤鴻道:「我們時刻準備著,為了……」還沒等他說完,隨著莫娜幾個人一樂呵,申長松直接按下了啟動鍵。謝孤鴻眼前頓時七彩映成一片…… 謝孤鴻再次張開眼睛的時候,自己身在一座宮殿之中,這宮殿每一個地方都是精益求精的,就連邊角,邊角的邊角,都是金碧輝煌,雕樑畫棟。本來任何房屋,只要是單一用金子來裝飾的話,那必然會顯得很是俗氣。可是這個建築卻不一樣,雖然也是金光燦爛,但卻沒這感覺,反而讓人覺得大氣恢弘。不由得心中暗道:「這莫非是哪個皇宮麼?」 正想著的時候,忽然瞧見在這處宮殿中,人影一閃,憑著他此時的目力,即便是黑天,自然也能看的清楚,只見一個人蒙著頭面,身穿一身黑衣,在這種環境下,若是旁人見了,還真未必就能夠注意得到。 這蒙面人背後還背著一個黑色的布袋,看起來沉甸甸的,腳下的步伐卻比較輕鬆,可見這人輕功不俗,謝孤鴻也不知聲,靜悄悄的跟著他出了這座宮殿般的建築。 跟著映入眼簾的,竟是一個小型的花園,裡面芍藥,牡丹,茉莉,杜鵑等等,各自佔有一方地界,看起來姹紫嫣紅,讓謝孤鴻好像忽然之間又在穿越時空通道似的。 花香撲鼻時,一陣盔甲刀劍碰撞之聲嘩楞楞作響,謝孤鴻只見眼前的那個黑衣人也是反應靈敏,身子迅速弓起伸直,猶如弓弦般彈到了花叢後面,竟是沒發出什麼響動,謝孤鴻在心裡也給他暗暗豎起一個大指,心讚道:「輕功不錯。」也跟在了身後,伏了起來。 只聽那甲冑之聲,愈來愈近,過不多時,在旁邊的拱門當中,黑影一閃,一隊手持長槍,挎著腰刀的士兵走了進來,這隊士兵隊形不亂,形成兩列,共有十六名,外加一個隊官領著。謝孤鴻見他們的步伐,不快不慢,顯然是巡邏的。心中猜想:「之前的那個房屋內,恢弘大氣,此時又有巡視的兵丁,那這處地方,即便不是皇宮大殿,也定然是那座王府內院。」 看著這隊士兵從另一座拱門穿出,謝孤鴻身前的夜行人,張望了一下,起身在右側那門中出去,謝孤鴻就在後面跟著,左轉右繞,好似每個院子長得都差不多,全是小花園帶著幾間雕樑畫棟的房屋。謝孤鴻心道:「也不知這人是如何分辨方向的。」 相繼躲過了五、六波巡邏的士兵,謝孤鴻就看這個黑衣人,再次往門外看了一眼,也不動彈,等到再次經過了一隊兵丁巡邏之後,這人立刻閃身出了門,謝孤鴻緊隨其後,發現這前方竟是到了一條極長級寬的走廊,兩邊都是高大的紅牆,雖然這走廊級長,再加上黑天,可憑著謝孤鴻此時目力,那自是可以看清楚,在走廊的盡頭,有一座紅漆雙開大門,門上一個個猶如拳頭般大的黃銅釘縱橫九九之數,十分大氣。在那裡還有兩排頂盔摜甲的士兵,分列兩旁。 可面前的這個小子好像沒看見一樣,徑直的朝著這處大門而去,走了不到近半的距離,他墊步擰腰嗖的一聲,從左側的高牆上翻了過去。 謝孤鴻心道:「好在那兩列士兵目不斜視,若不然就算有黑夜的掩護,只要轉過頭來,也必然是能夠發現的。」他雖然這樣想,但依舊身隨心動,直接飛身跟在那人身後約了進去。 可正當他雙腳方一落地,就聽一個聲音飄飄蕩蕩的傳了過來,說道:「是哪位高人到了?咱家未曾遠迎,倒是失禮了。」 這話音剛一發出,謝孤鴻無聲無息的便躲在了旁邊一假山之後,那黑色人影卻一愣,那聲音好似從四周傳來,根本讓人分辨不出個方向,發聲的人,必然是個內功深厚的武林高手。是以這個黑衣人,一時間竟是不敢動彈半點,他既怕對方是在詐自己,一旦應聲,反而中了計策;又怕自己稍一有動作,被這人聽出來。 只聽之前的那個聲音,又道:「朋友,背著那麼多東西走了那麼多路,躥高伏低辛苦之極,不如進來飲一杯茶水,稍作休息。」 話音剛剛落下,只聽吱呀聲響,那房子正當中的兩扇門打了開來。露出一個黑漆漆的內裡。 聽這個聲音如此肯定,又說自己背著東西,那黑衣人等更是不敢動作。稍一猶豫,心中暗自想道:「看起來對方並非是詐自己。可對方現時卻非露出敵意,若是自己立刻轉身就走,恐怕反而不妙,這裡必定是皇宮內院,對方只要大吵大嚷,立刻就會有無數大內護衛前來。」 稍一躊躇,黑衣人說道:「那恭敬不如從命了。」他語調平穩,沒有絲毫慌張之意,卻也是臨危不亂,邁步走進了那漆黑的屋裡。 黑衣人經驗也是很豐富,並沒關門,自然而然的往裡走去,彷彿忽略了一樣,看了看這個房屋只有一個佛龕,陳設十分簡單,只有佛像下面的一個蒲團,也沒有人,直接往右邊的那個裡屋走去。 謝孤鴻如同幽靈一般,無聲無息的閃進了屋裡,眼睜睜的看著那黑影走了進去。霎時間,裡屋登時亮起了燭火的光芒。 黑衣人進入其中,只見在昏暗的燭火下,在地當中的長凳上,坐著一個背著大葫蘆的壯年之人,這人身上的衣衫十分老舊,補丁摞補丁的,但洗的卻很是干淨。這人單腳踏在旁邊凳子面上,拿著一隻雞,正在口中撕咬,嘖嘖有聲。不時的突出一根骨頭來。 謝孤鴻在外面偷眼看去,見那個黑衣人方一進屋,就怔了怔,卻是他發現這個如同乞丐的大漢,抓著雞的一雙手,只有九根手指。 黑人當即恭敬道:「原來是洪前輩,晚輩有理了。」說著將背著的口袋放在了腳邊,恭恭敬敬的鞠了一躬。 洪前輩?謝孤鴻心中暗道:「莫非這人就是九指神丐,洪七公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