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百八十五章 新的開始 蘇誠見許父無動於衷,補充道:“其實歐陽長風並不是我首要懷疑的物件,首要懷疑物件是叔叔你。特別是第一次和叔叔正面交談,我認為叔叔思考的範圍和出發點不僅僅只是一位派出所副所長。” 許父開口:“因為許璇?” 蘇誠點頭:“我不可能將自己女朋友的爸爸賣了。”如果沒有這層關係,許父將是蘇誠先報告給紳士鬼的人,紳士鬼會全面對許父進行瞭解和評估,許父如果是三大行政官之一,恐怕很難在紳士鬼的調查還隱瞞身份。 許父問:“你剛才說什麼?” “啊?我說叔叔……” 許父道:“最開始。” 蘇誠明白了:“陸任一。” “唉……陸任一。”許父離開石鼓,仰望著茶花,頗有些無奈道:“陸任一在五年前就已經是歐陽的代理人,假設歐陽出了意外,陸任一就是接替他工作的人。這件事我和老馬都非常反對,陸任一不具備成為代理人的資格和能力,但是沒有改變歐陽任人唯親。古今中外都一樣,多數皇帝並不太在乎太子的能力,更在乎太子是不是孝順自己。劉備一世英雄,即使知道阿斗扶不起來,也不會換掉阿斗。治水的大禹一改傳統選推制,第一次採用了傳元方式,將自己王位傳給了自己兒子。” 許父:“能力可以慢慢培養,陸任一也有這樣的潛質。但是陸任一思想是內部的革新派思想。” “革新派?” “錢、利益、權利。朱元璋農民出身,立志要改變農民被剝削和壓迫的歷史。他成為皇帝後,成為了古代對貪官最嚴酷的一代皇帝,他認為一切根源來自貪官對農民的剝削。不得不說,朱元璋在某些方面確實想根治貪官,提高農民的生活水準。朱元璋死後,他的子孫們再也沒有這方面的考慮。”許父道:“革新派的目的已經不再局限暗中推進A市發展,革新派的目的要軟性取得A市控制權,選市長,盡可能控制重要部門職位。警方是不是一直沒明白為什麼在馬局退休之後,副局長職位的競爭莫名其妙的原因?” 許父道:“這件事出現革新派的身影,他們想將自己人推到位置上。我和老馬堅決反對,老馬退下來的一個重要原因,他認為A市警方公信力建設已經完成的很好,不再需要他坐在副局長位置上。我們想讓警方高層保持純粹。林局因為革新派的誣陷,丟失了成為副局長的機會。歐陽也很惱火,陸任一作為代理人,他們日常是絕對不能插手管理,不得參與任何行動。我和老馬擔憂,歐陽責怪的重點不對。在歐陽的干涉下,最後也沒有對革新派進行處理。歐陽說這世界需要多元化的聲音。” “幕後黑手出現後,一度我們懷疑為革新派,但是革新派幾乎沒有實力,而黑手具備一定的武力,所以我們排除了革新派所為。後來才知道,革新派已經和商人聯盟的某些商人達成協議,在幾位大商人的幫助下,秘密組建以雇傭為主的武裝力量。”許父道:“馬局被通緝,歐陽蒙在鼓裡,歐陽當時已經猜到自己的兒子可能是黑手之一,只有陸任一才可能切斷他和外界的資訊聯繫。於是歐陽召見了親信律師,將吊死鬼團夥運作權利全部交給了我。接下去你說服了歐陽,以趙法為代價欺騙了黑手和紳士鬼。” “一直在數月之後的大反擊,滅掉紳士鬼的人,並且將幾位黑手全部抓了出來。陸任一為黑手之一的事證據確鑿。和西遊記一樣,沒有後臺的妖怪都被孫悟空一棍子打死,有後臺的妖怪被後臺帶走。陸任一活了下來,在我們要求之下,他退出了內務局,脫離了代理人身份,成為了純粹的商人。” “對於陸任一,我還有幾個疑問……” 許父道:“你是問四路突襲,為什麼陸任一不預警。” “當時內務局局長懷疑內部有蛀蟲,並且懷疑歐陽的兒子陸任一,挖了一個陷阱。我不認為陸任一有能力堪破這是個陷阱。即使他有懷疑,事關重大,他都不能不搏一搏。” 許父道:“陸任一......不是你們表面看的那樣,這小子心狠手辣,他已經和紳士鬼搭線,只要逼出我,就可以掌控大局。要逼出我,首先要除掉馬局。他無視了情報,只不過沒想到這是個考驗,讓他成功獲得了內務局的信任。他成功了一大半,歐陽被監禁,馬局被捕。紳士鬼想得到第三行政官的意願非常強烈,這也增加了你和紳士鬼談判的籌碼。” 蘇誠問:“開河村我和左羅遇襲?” 許父回答:“是陸任一洩露你們可能在暗查馬局的事,他似乎對此事也只是隱隱感覺,沒有實質證據。你前面有一句說的是對的,即使是馬局,當自身被威脅時候,他也會考慮使用武力來解除威脅。但是馬局畢竟是馬局,他非常猶豫,加之資訊不確定,沒有明確的證據,所以最後弄出一個四不像計畫出來。這可能是他做過的最爛的一個計畫。” 蘇誠問:“叔叔,你對現在局勢有什麼看法呢?” 許父深歎口氣:“我們三人性格都不相同,追求的目的也有所不同。早幾年我就認為吊死鬼沒有存在的必要。馬局的認識是,擁有少量的武力,軟性生存,以應對警方無法應對的情況。歐陽自然是想保持甚至壯大勢力。” 繼續聊下去,蘇誠對吊死鬼有了更多的瞭解。 早期吊死鬼管理模式是3:1的模式。3:1,是三行政官加一位戰略計畫官。戰略計畫官的職責是指明吊死鬼發展的方向,比如在Z部門安插最少一位耳目,三名行政官會酌情完成這個計畫。 1就是許父。高檢死後,許父就成為了第三行政官,也因為此,三行政官實際上變成了雙行政官。馬局是歐陽長風曾經的下屬,加之歐陽對吊死鬼團夥組建和發展有巨大貢獻,所以在高檢死後,實質上,歐陽成為吊死鬼完全的領導者。 歐陽並不排斥革新派,同時對陸任一不同看法表示讚賞,鼓勵他求同存異,並且給予了一定的行動空間。這違反吊死鬼內部規定,但是架不住陸任一是歐陽長風的兒子,馬局沒說什麼,許父本就是做戰略計畫的人,更不會說什麼。 因為陸任一的提議,吊死鬼和紳士鬼取得聯繫,形成鬼團內部的聯盟,將本應該致力本地的吊死鬼拉到了國際舞臺上,也為後來失利埋下伏筆。 吊死鬼中有三股武裝力量,第一股是正義社會的力量,由馬局直屬管轄,也是最值得信任的一股力量,國道襲警案被查抄的軍火庫就是屬於這股力量。第二股力量是由歐陽長風發展的退伍士兵組成的,人數十五人左右的敢死隊。趙法在社區被射殺時,兩名保安就屬於敢死隊。第三股力量為散兵,是老一代正義社會力量退下來的人,他們已經退休,但是如果有需要可以再聯繫他們。許父反擊依靠的就是這股力量。吊死鬼黑手一直要吸收的,要尋找的也是這股力量。散兵退休後都由許父負責,主要是避免他們退休後窮困潦倒,是許父唯一負責的實務,可以說許父是唯一可以調動散兵的人。 這一年來,警方加大對吊死鬼團夥危害的宣傳,正義社會已經解散,武裝力量也隨之解散。原因是警方已經豎立了公信力,比吊死鬼團夥更可靠的公信力。歐陽提出要求,但許父堅決不交出散兵的名單和他們目前職業,住所,聯繫方式等,並且許父通知散兵徹底退休,銷毀和散兵聯繫方式。所以吊死鬼目前唯一的武裝力量就是忠誠于歐陽的敢死隊。 這十五人左右的敢死隊,他們衣食無憂,雖然算不上富翁,但是每人幾百萬身家還是有的。他們對吊死鬼,公信力完全不感冒,只忠誠歐陽一個人。許父對這樣的私人武裝一直持反對態度,不過這和吊死鬼無關,純粹是歐陽個人財產,他也沒資格去勸阻。 警方抓捕了部分人,說服了部分人,導致正義社會解散,商業間諜小隊等也跟隨解散,馬局和許父沒有勢力,吊死鬼團夥已經大大縮水,目前就是歐陽一人獨裁。讓許父更為擔憂的是,歐陽人在監獄自然對團夥缺乏掌握,需要代理人掌管自己勢力,而歐陽對許父和馬局隱瞞了他更換後的代理人的身份。 “我和老馬現在已經是閒人,我們就擔心歐陽還有野心,會被人利用。”許父道:“你要有本事,就把歐陽代理人挖出來。” 蘇誠笑道:“叔叔前面說那麼多,叔叔已經指明陸任一就是歐陽的代理人,歐陽只會把最寶貴財產留給自己最信任的人,他最信任的人只有自己的兒子。陸任一現在是合法商人,警方要抓他肯定不容易。叔叔既然已經確定了想法,但是缺乏實施的勇氣,那為什麼不和馬局商議一下呢?” 許父再次歎氣:“不管怎麼說歐陽只有這一個兒子。” 蘇誠道:“叔叔請仔細斟酌,以陸任一的性格會不會做出比歐陽更出格的事呢?我擔心的是,一旦陸任一想通這一點,馬局和叔叔恐怕會有危險。叔叔可以想下,馬局為什麼入獄?戴芸告密,戴芸告密,孫強當殺手,自然都是陸任一佈局。可以這麼理解,戴芸和孫強更忠誠歐陽,而不是吊死鬼。歐陽將戴芸放在馬局身邊,其中必然有監視的意思。也就是說……” “也就是說,歐陽可能很早之前,或者在入獄之後,就開始對我們出現不信任的情緒。” 蘇誠點點頭:“叔叔你和馬局又知道的太多了,叔叔可以不為自己考慮,但是是不是應該為許璇和阿姨考慮。叔叔你說你銷毀了散兵的名單,聯繫方式,人家未必相信。如果現在還有一位紳士鬼,抓了璇子和阿姨,逼迫叔叔你交出散兵怎麼辦呢?” 許父看蘇誠:“煽風點火,挑撥離間,不是好東西。” 蘇誠回應道:“我從不認為自己是好人,叔叔現在和我是一家人,我立場自然和叔叔一樣。” 許父不再說吊死鬼的事,看蘇誠:“你給我小心點,你要敢欺負我女兒,小心我藏一枚散兵滅了你。” 蘇誠保證道:“這我有信心,再說我也打不過璇子。” 許父點點頭,問:“華良那邊你怎麼想的?你去歐洲到你死亡消息出來後,華良可是上竄下跳,還找美國議員幫忙,對你還是挺關心的。” “這問題吧……我覺得大家不見面,互相不干涉挺好。” 許父看著蘇誠:“你自己看吧,華良雖然有時候手段狠毒,但是對家人還是很不錯的。要我說,你還是趁著過年,帶璇子去拜訪一下。禮尚往來。” 蘇誠點頭:“我和璇子商量過再說。”他本人對此很抗拒,見什麼面,多尷尬。 許父問:“你這次回來,不會又有什麼額外的任務吧?” 蘇誠道:“原本蒙特利還想消費我,但是考慮他能給的錢不多,我又想成家,所以沒有了。” 許父贊許道:“你能這麼想我就很滿意了。” …… 許家開心吃了年夜飯。年夜飯後,蘇誠和許璇在街頭散步。能感受到城市過年氣氛的只有一點,那就是看不見幾個人,冷冷清清,如同鬼城一般。 許璇:“歐洲事情都解決了嗎?” 蘇誠回答:“已經落幕。” 許璇:“我覺得你中午吹牛有水份?” 蘇誠頗有些驚訝問:“哪部分?” 許璇道:“你的幫手一部分是紅魔,你說你用春天下落來勒索雇傭他。一部分是大鳳梨生前認識的人,以獵狐為首的小組。一部分是蒙特利代表歐盟司法部門。蒙特利確實有一個調查塘鵝的六人組,並且擁有許可權調派多國特警支援,實際上這部分人根本沒有幫什麼忙,對嗎?” “是啊,只是事後蒙特利以中間人身份和各方溝通。嚴格來說,從我販賣藝術品一直到我詐死,歐盟司法並沒有提供什麼幫助。”蘇誠道:“非要說有幫助,只有一點,保證我犯罪後能得到免死金牌。比如我槍殺了阿伯伯,如果沒有蒙特利給予的身份,我是要接受審判的。” 許璇道:“紅魔用盡全力也只是將左羅救出來。你說獵狐小組,雖然聽起來很厲害,但是你又說獵狐小組並非全日制工作。他們日常不以你的事情為中心,而是做自己的事,只有你有需要時候才會徵召他們。但是你詐死做的非常真實,當時蒙特利代表歐盟司法並沒有介入,紅魔和CIA的人都在第一時間探聽你的情況,被你成功的隱瞞了過去,並且最少拖延到蒙特利和MI6談判之後。要麼就是代表獵狐小組實在太強大了,要麼就是說MI6太廢材了。” 蘇誠笑了,請問下許璇臉頰,在許璇耳邊道:“讓我保留一點點神秘好不好?” “好吧。” 蘇誠聽出許璇並不是很開心,知道許璇在關心自己,道:“我要做的事已經結束了,只不過有些事不能說。老婆你確實讓我刮目相看。” 許璇滿意一笑,道:“還有,我認為你勒索紅魔橋段有點惡搞。如果你沒有勒索紅魔,你怎麼會有很多錢?而且你前面說勒索了不少錢,後面又說沒多少錢,你是不是對這部分謊言沒來得及去思考如何修飾?” “是。”蘇誠微笑承認:“不過事情已經完全過去了。” 許璇也不再說什麼,道:“大部分時候我是很傻的,只是關心你時候比較聰明。“ 蘇誠知道許璇的意思,但是他確實不能告訴許璇,真實情況雖然大部分和蘇誠中午說的差不多,但是真實情況只存在過程和細節。蘇誠隱藏的就是這部分。這部分的秘密才是蘇誠的核心秘密。 蘇誠曾經對左羅說過,你認為的壞人並非壞人,指的是MI6,MI6在蘇誠詐死之前,確實是在控制和遏制塘鵝,雖然還不確定是否要將塘鵝作為自己的諜報系統之一。那蘇誠說的你認為的好人並非好人呢?指的又是誰呢? 蘇誠承認今天中午自己解釋和說明的情況存在有一定的硬傷,他只能誇大獵狐小組的能力,蒙特利的能量,還有自己的聰明才智來糊弄過去。 沒錯,蘇誠對左羅說的好人並非好人,指的就是蘇誠他自己。 這世界上沒有幾個人知道蘇誠有個綽號,這個綽號叫神眼幽靈,翻譯成漢語叫鬼眼。蘇誠當然沒有資格成為幽靈團的一員。 真實情況是這樣的,大鳳梨是幽靈團成員,也就是神眼幽靈。幽靈團存在了很多世紀,是一個古老的組織。如同門薩不問人品,只問智商一樣。幽靈團不問動機,只問實力。幽靈團的首腦被大家稱之為鬼首。 這就先解決了第一個問題,阿伯伯讓稻草人刺殺大鳳梨之前,對大鳳梨進行調查,大鳳梨死後仍舊進行調查,蘇誠是如何知道阿伯伯之死和塘鵝有直接關係呢?蘇誠在說這個問題時候,都是一筆帶過,自己從一些線索中得知這條資訊。實際上,這條資訊是鬼首提供的。 鬼首提供的説明還有很多,一個目的是為大鳳梨復仇。所謂的獵狐小組,就是鬼首提供給蘇誠直接指揮的一組武裝、技術和膽識都非常強悍的一隊人馬,可憐的左羅又被獵狐這名字忽悠了過去。不僅如此,就連挪威莊園內,阿伯伯身邊也有鬼首的人。鬼首早就洞悉了荷蘭銀行的計畫,獵狐小組經過了精心準備,並且在醫院妥當佈置。 蘇誠沒有從紅魔那敲詐到金錢,也沒有和紅魔去比武,蘇誠說這些只是為了解釋自己的金錢來源。因為鬼首還有第二個目的,蘇誠被生前的大鳳梨推薦,成為神眼幽靈的接班人,鬼首要完成大鳳梨這個遺願。神眼幽靈是比較特殊的一個身份,神眼幽靈的司職是調查鬼團成員死因,相當於鬼團中的刑警,獵狐這組人就是鬼首蓄養,直屬大鳳梨指揮的人馬。 為了完成復仇,蘇誠沒有選擇,只能成為神眼幽靈,同時也繼承了大鳳梨在鬼團中的組織基金,也繼承了獵狐小組的調動和指揮權。這幾年來,蘇誠從來沒有動用過鬼團資源,只有在最終前往歐洲時候,才使用了獵狐小組。 鬼團結構是怎樣的?結社目的是什麼?除了恐怖鬼,吊死鬼和紳士鬼之外,還有哪些其他成員?如同神眼幽靈這樣有司職的成員又有幾位?鬼首又是誰? 對這些問題鬼首沒有直接回答,只是告訴蘇誠,在這幾個世紀來,有很多科學家,藝術家,作家,獨裁者,金融大鰐,總統等都是鬼團的成員。但是又和共X會不一樣,鬼團吸收的成員要麼是有勢力,要麼是有實力,要麼是有影響力。至於目的,鬼首回答很曖昧:也許只是一個傳統的延續,或許別有目的。 神眼幽靈是實職,和紳士鬼他們又大為不同。鬼首讓蘇誠好好享受人生,不要擔心和想太多無謂的事。 蘇誠現在知道的只有一個電話號碼,這個號碼可以連線獵狐,也可以連線鬼首。和蘇誠通話的顯然也不是鬼首本人,只是一個傳聲筒。有時候蘇誠都懷疑是不是真有這個社團。 鬼首告訴蘇誠,對神眼幽靈有兩個要求,第一個要求是調查所有鬼團成員的死因。第二個要求,保密。除此之外,作為實職工作人員,每年瑞士銀行秘密帳戶會收到一筆報酬,同時如面臨威脅可以申請保護。福利大於工作,甚至很可能幾十年不會為鬼團工作一次,這顯然是一份待遇非常優厚的工作。要得到這份合同待遇,必須拿出你過人的本領。諸如蘇誠,也是在歐洲事情處理完畢之後,才有資格繼承神眼幽靈這個身份。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特別是蘇誠這樣的人,只有面對許璇的疑問,他才會說自己不能說。諸如左羅等人就要自己去分辨蘇誠到底說的哪些是真的,哪些是假的。 …… 七組在蘇誠耍賴的要求下快速重建,初四上班,一切如同十個月前一樣。 要說不同,就是蘇誠沒有和左羅一起上班,沒和左羅住一起,而是無恥的住到了許家別墅中,並且多日曠工,理由是初一他和許璇去義大利買婚紗。為什麼要去義大利,原因並非義大利服裝多麼牛,最主要原因就是有錢。 初三去英國拜訪了蒙特利,介紹了許璇給蒙特利認識,蒙特利是目前蘇誠認識的大戶,必須打好關係。見到美麗的許璇之後,蒙特利對於蘇誠嚮往愛情而放棄在歐洲謀職的行為表示了支持。 原本蘇誠打算和許璇在歐洲遊玩一個月,白拿一個月的顧問薪水,只可惜許璇具備高職業素養,初四就接到電話,火急火燎要回去。 初七當天,蘇誠終於到七組上班了。 左羅還是送上鄙視的眼神,但是也松了口氣,拍掌開會,他們遇見了一個刑警隊送來的疑難案件。 在一處過年前停工的工地發生命案,一位大叔和一位小女孩在現場,小女孩衣衫不整,小內被取下扔到一邊,大叔脖子被插了一截鋼筋,當場死亡。巡警到達時,小女孩非常害怕到全身發抖,事後根據醫生所說,小女孩可能得了創傷XX症,無法回憶當時發生了什麼。 現場推斷比較清晰,大叔將小女孩騙到工地板房幹壞事,也許是被嚇壞的小女孩摸到鋼筋插入脖子。監控視頻表示,大叔下班到公司停車場,汽車就直接開到板房,同時高清卡口監控拍攝到小女孩在後座。 刑警疑慮的是,小女孩是單親,其母親和大叔本同一個單位,並且其母親對大叔進行示愛。大叔有家室,但是在美麗單身母親勾引之下,還是犯了錯誤。事情鬧大後,公司老闆因為大叔對公司的重要程度,找個理由開除了母親,並且給大叔放了半個月的假。刑警懷疑大叔之死和其女孩母親有關,但是現場沒有找到女孩母親有關線索。 蘇誠手拿紅茶打著哈哈,看著大螢幕,久別勝新婚,很佩服自己未婚妻每天精力充沛。然後看見大家在看自己,蘇誠問:“你們知道黑羅嗎?” “黑羅?田螺?”宋凱問。 “黑化的小蘿,既然刑警移交案件,我們就必須不按正常道理來看待這個案件。”蘇誠道:“大叔下班一個人,開車離開公司停車場兩個人,這代表大叔在公司地下停車場遇見了小蘿。哪一個不符合邏輯?是大叔開車送小蘿去板房,還是小蘿在晚飯時間出現在自己母親原單元的地下停車場?” 白雪插口道:“顧問,小女孩才11歲。” 蘇誠道:“沒錯,11歲的小女孩即使具備反社會人格,也不具備策劃作案的能力。除了一個可能,我記得有一種比較罕見的疾病,叫什麼腦皮層什麼鬼……多出現在小女孩身上。有這種疾病的小女孩她們邏輯,思考等非常早熟,副作用是她們生命不長。因為她們具備成熟人的心智,導致在幼稚的環境中不合群,孤僻,心理常會出現問題。” 於是大家去忙了,蘇誠在自己剛送來的大椅子上靠躺,品著紅茶,環顧辦公室。接電話:”喂,你好。“ “我是飛語,聽說你回來了,有空一起吃個飯?” “好啊。” “明天晚上七點,XX餐廳?” “可以。” “不見不散。” “不見不散。”蘇誠掛了電話,還有華家這問題。怎麼處理呢?蘇誠撥打電話:“老婆,飛語請吃飯……你做個主吧,到底我應該持有什麼態度……你主內,你負責,就這麼定了。” 結束通話,蘇誠拿了遙控器翻看大螢幕上面的案件,這種工作對蘇誠來說是一種享受。翻過案件,是本地新聞網頁。最大標題:歐陽集團新任代董事長陸任一神秘死亡,警方未發表任何看法。 點進去,新聞很幹,記者知道陸任一死了,大概是初二到初四某一天,具體死亡時間,哪天死的,怎麼死的,案件由警方哪個部門調查,目前記者都不知道。蘇誠也不知道,他知道陸任一為什麼會死,但是對於其死亡細節一無所知。還是那句話,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話說許父還是夠意思,趁自己和許璇在國外時候動手…… 沒有了陸任一,吊死鬼團夥正式成為歷史。 蘇誠撥打電話:“方淩,你和白雪現在去小蘿家,將她和母親分開問一個問題,那就是案發當天小蘿有沒有穿褲子……案發當天天氣較為寒冷,小蘿穿藍色連衣裙是正常的,但是只穿了小內就是不正常的。另外你安排齊鳴去公司地下停車場,希望運氣足夠好,過年幾天垃圾沒有人清理,說不準能找到小蘿內穿的褲子……警力充裕嘛,有一點機率就賭一點機率嘛。” 蘇誠剛掛斷電話,電話又開始震動,接電話:“哈羅。” 紅魔聲音傳來:“收到消息,魔鬼去了A市,我不希望他活著回歐洲。” “小賭一百萬?” “成交。” 蘇誠掛電話,魔鬼……呵呵,這級別罪犯值得熱身。 這是一份好工作,不僅是自己喜歡和擅長的工作,並且是一份永遠不缺乏挑戰的工作。新的一年,新的罪犯,新的挑戰…… (全本完) PS:感謝讀者們的閱讀,一切順利的話預計在三月初左右發新書,請大家多多關注。 |
五百八十四章 重回A市(三) 蘇誠發表自己的個人看法:“假設三個人人品都可以。我很贊成方淩拒絕思南,你們兩個窮光蛋,又都忙的半死……我功利分析吧,男人最重要是事業,金錢或者權利。思南雖然帥氣,聰明,但是缺乏最重要的特性。你具備女子的優勢,思南不具備男子的優勢,你是A級,思南是B級,正常來說,A級女嫁A級男,最好是嫁S男。思南最好娶C女。” 許璇不滿:“你這分析太功利,愛情是很美好的。” 蘇誠微笑看許璇:“我最喜歡你持有這樣的觀點。” 氣到,許璇狠掐一把蘇誠。 蘇誠繼續道:“高富帥是比較好的選擇,但是如果方淩你要堅持自己的工作,高富帥就不是最好的選擇。最合適是鑽石王老五,唯一缺點是年紀大你十四歲。但是優勢非常明顯,他因為意外失去妻兒,那麼對你會格外珍惜,會很疼愛你。這個年齡的大叔閱歷非常豐富,對人生等都有自己成熟的看法。” 許璇道:“我不同意,年齡畢竟差距比較大,思南和高富帥可以選一個。方淩,為什麼你不願意給思南機會呢?” 方淩苦惱道:“不來電。” 許璇問:“那你和高富帥來電?” 方淩回答:“暫時也不來電,但是……” “但是畢竟人家是高富帥。”蘇誠介面:“物資,外貌等條件雖然很上不了檯面,但是卻是人類主觀考慮的問題。同時,如果三人一起追求方淩,方淩必然對鑽石王老五動心,因為鑽石王老五知道怎麼討好女生。” 方淩沒否認,目前她感覺最好就是鑽石王老五。高富帥逼的比較緊,每天晚上追問回家了嗎?和誰在一起,是工作還是其他事。鑽石王老五很寬容,每天一個短信,方淩能抽出時間回他一個短信他就很高興了。幾乎不過問方淩工作和生活上的事,但如果知道方淩加班很遲,甚至通宵,一定會送來宵夜,並且還是全員份的宵夜,目前方淩在緝毒處小組對鑽石王老五評價非常高。 思南則是愛太深,方淩轉崗讓思南很不高興,思南認為方淩很優秀,緝毒處多是男光棍,加之工作比較危險,說不準就培養出超出同事友誼的感情。 方淩腳踩三隻船?不,蘇誠告訴過方淩,如果有複數以上的男子追求你,代表你處於優勢,是市場的搶手貨。你要做的就是不要拒絕,也不要同意,慢慢的觀察到底誰才是你值得託付終身的人。 女怕嫁錯郎,一旦嫁錯,人生會出現巨大逆轉,如果嫁對,人生也會出現巨大逆轉。雖然對女權來說這句話很難聽,但是是目前社會存在的事實。對多數女子來說,嫁的好比什麼都強。 大家各抒己見,方淩有些招架不住,於是轉移炮火,話題到了第二件重要的事,左羅和葉娜的婚事。 葉家和左羅外公已經見面多次,局領導也代表左羅上級在公共關係科陪同下,拜訪過葉家。葉娜目前將左羅外公家當自己家,基本上沒有太大變數。不過葉家有一些要求左羅難以答應。 葉家希望左羅能辭職,理由是左羅工作時間太不穩定,對家庭對妻子,甚至對將來孩子都不公平。要麼左羅轉崗到朝九晚五的崗位,要麼辭職,葉家多的是產業和公司。葉娜對這個要求很不滿,於是這個要求取消。 其次葉家希望兩人成婚後住在葉家,左羅目前雖然有一套房子,外公有一套環境不錯的房子,但是葉家認為都太委屈葉娜。如果左羅不願意住葉家,那葉家出錢購買一套別墅送給葉娜和左羅。左羅外公不同意,女方送別墅過於強勢,擔心會干擾到婚後男女地位。而且別墅花銷巨大,不請人,葉娜不可能能處理別墅的衛生。請人的人工,物業費等都不是左羅目前薪水可以負擔的。最後結果,左羅出售自己開發區房子,葉娜出一部分錢,左羅外公出一筆錢,購買開發區的一套小別墅,定期雇傭家政人員。別墅寫雙方名字,至於婚後開銷,自己花自己的錢,可以幫對方置購衣物,最大可能的避免左羅過於依賴葉娜的財政。 蘇誠道:“看,錢有多重要?”未雨綢繆,左羅外公盡可能的避免左羅因為金錢而轉變家庭地位。原因不是庸俗,而是左羅外公考慮的非常周詳。或許左羅可以娶一位家境比較差的女生,但是也會帶來各種問題,女生會希望左羅能賺的多一些,這樣她會更有面子一些,生活花費也寬鬆一些。同時女生也會希望自己的家庭能對娘家提供一些幫助,幫助最直接就是金錢上的幫助。 門當戶對雖然是傳統封建那一套,但即使在現代仍舊有存在的意義。 左羅鄙夷看蘇誠,你就知道錢。蘇誠大手一揮:“六千萬以下的別墅自己挑一套,我送你。”幾百萬歐元的事情。 左羅一句話被堵了回去,他現在最想知道,蘇誠到底在紅魔那拿了多少錢。按照左羅所知,德國當時搜刮了歐洲無數價值連城藝術品,大部分在德國戰敗後都被繳回,但是還有相當一部分下落不明。新聞中,二戰德國當時有一名畫家,2011年德國因為納稅問題調查畫家的獨子,在其家中搜出一千五百幅油畫,價值初步估計為1億歐元。之後在其另外一個住所搜出六十多幅油畫,多是出自莫内、畢卡索和雷諾瓦等大師之手精品之作,其中最少三件油畫價值超1億歐元。這些是屬於那位畫家在二戰時期對猶太人低價購買的藝術品。蘇誠獲得的這部分是德國官方搜刮,並且是在其他國家土地上進行搜刮,價值多少呢? 蘇誠似乎知道左羅想什麼,道:“從人類角度來看,紅魔的行為可以被稱呼為人類英雄。如果不是他,這些人類珍貴的藝術品將會腐爛,將會消失。因為他,這些藝術品才會重現人間。”潛臺詞,我幫忙了,人類英雄名號我不要,賺點錢是應該的。 什麼?因為德國是非法搜刮,所以要全部交公?如果要全部交公,憑什麼人家紅魔花費巨大代價去收集四季? 許璇道:“喂,我覺得你在吹牛。” 蘇誠苦笑:“我說的都是真話,紅魔答應將四季部分收益作為我的報酬。但問題是藏品大都是油畫,常年處於潮濕惡劣的環境,大部分被破壞,根本賣不了幾個錢。紅魔只能選擇將破壞的藏品捐獻出去。” 大家都很好奇,方淩直接問:“到底你賺了多少錢?” 許璇也很好奇,蘇誠道:“除了鑽石之外,也就六百萬歐元。”紅魔挖出寶藏後一看,有投海自盡的念頭。 左羅:“你說六千萬的別墅?”這傢伙有沒有實話?剛才說了半個小時有多少是真的? 蘇誠反問:“你好意思要嗎?” “……”左羅攤手,他不是蘇誠,他說不出好意思這三個字。 除夕的午飯開始上桌,大家邊吃邊聊,因為多是員警,沒人喝酒,氣氛不至於太熱鬧。總體感覺很溫馨。 因為蘇誠回來,原七組的人也沒有必要再陪伴許璇。午飯喝茶之後,齊鳴先告辭,左羅接到葉娜電話,答應晚上去葉家吃年夜飯。方淩,宋凱都表示自己要回家。至於白雪……蘇誠給局長再打了電話,局長開後門和監獄方面聯繫,白雪趕得及的話,今天晚上還是可以和白令一起吃年夜飯。這就是蘇誠和左羅的不同,左羅知道這種後門是違規的,他不會做。蘇誠才不理會違規還是不違規。導致白雪對左羅是尊敬,對蘇誠則是感激。 大家鳥散之後,許母就開始影射,有一句沒一句的說著。蘇誠一聽,立刻順竿子掏出戒指求婚,一顆紅心,時刻準備。許璇怒,太草率了吧?蘇誠同意,表示自己過幾天去Z部門當大家面求婚。許璇考慮到蘇誠單膝跪的太久,許母在一邊鼓噪,勉強收下戒指。內心開心不開心,她自己知道。 蘇誠想到很多求婚的方式,但是許璇工作強度很高,抽不出時間陪自己去一些求婚場景。自己總不在兇殺案現場求婚,也不可能學電視劇在法庭上求婚。蘇誠已經打算好,等婚假下來,和許璇去國外旅遊時候,自己再佈置一個超級無敵浪漫的求婚環境。 …… 下午三點,許母拉走許璇去洗頭,目的是要和許璇進行一些私下交流。蘇誠自告奮勇承擔了晚餐的準備工作,許父一個人在客廳泡茶看電視。 蘇誠等許母和許璇離開,撥打電話,聯繫上了酒店,開雙倍工錢請人工到別墅服務。洗菜,殺魚,熏鴨之類的準備工作,這類工作是占煮飯工作的50%比例,事後收拾占30%,炒菜只有2%的工作比例。 安排好之後,就等酒店人員上門,蘇誠和許父泡起了茶。蘇誠和許父的翁婿關係算是比較一般。因為許父許母離婚,許母強勢,加之許璇獨立,許父對兩人婚事幾乎沒有發表自己的看法和意見。 兩人聊天也很幹,多以電視節目為話題,酒店人員很快到達,開始準備工作。接著,警局負責人事副局長、一名內務局工作人員和一名檢察官登門,帶來一份工作合同。合同中雇傭蘇誠為七組顧問,每月薪水五萬元,大幅度減少了對蘇誠的限制條款。蘇誠只是要求將合同兩年改為一年,雙方最終簽署了協議。 協定是在客廳談判簽字,期間許父一個人去了後院。蘇誠送走他們後,到後院看見許父在看茶花樹。時值茶花開放之時,五顏六色,花朵飽滿,非常養眼。 蘇誠走到邊上,許父道:“這茶花是我們搬到別墅後一起種的……左羅外公考慮的非常周到,避免左羅在金錢上的弱勢。”似乎心有所想。 蘇誠手捧一朵茶花,鼻子輕聞花香,似有所指道:“叔叔,你要錢還不簡單嗎?” 許父看蘇誠,反問:“怎麼賺錢?” 蘇誠笑了笑,沒回答,圍繞茶花樹轉了一圈,而後問:“陸任一是什麼情況?” “我不知道。” “我也不知道其中細節,當我發現陸任一是吊死鬼內部黑手時候,我也很奇怪。”蘇誠道:“我一直有懷疑他,但是有幾個謎題我沒解開。四路突襲時候,陸任一是有能力朝外發出警報,但是他沒有。陸任一向馬局提供我和左羅正在調查馬局的資訊,情報給的太少,太模糊,導致馬局沒有派遣武裝在開河村襲擊我們。” 許父問:“你想說什麼。” 蘇誠道:“叔叔你是最早提出A市警方公信力建設的人,並且在接下去的十幾年,A市以你的報告為核心進行公信力建設。你遵守中庸之道,不願意成為出頭鳥,雖然呈遞了自己的報告,但是並沒有真正加入公信力建設之中。這本身就很矛盾,你又想幫助A市,又不想自己阻擋了大家的財路,但是你又呈遞了報告。” 蘇誠道:“我很難相信,一個呈遞了如此重要報告的人,會甘心在一個並不重要的崗位上等待退休。我看過那份報告,裡面充滿了憧憬和野心。完全不符合叔叔你的中庸之道。叔叔你一直是我的懷疑對象。四路突襲之後,我特別的留意過你,當然不是正面留意,我是以左羅許可權查看了你當班的資料,發現四路突襲後你胃潰瘍住院療養了半個月。” 蘇誠:“叔叔,我沒有證據,也沒有深入調查,也不會和別人說這些。我今天提起是看見目前吊死鬼有一個轉型機會,A市公信力建設已經非常完善,即使有不足之處也是難免的。我說我回來要解決吊死鬼的問題,最重要一點其實是希望吊死鬼能放棄武力。叔叔你和歐陽長風,馬局有個最大不同地方,那就是叔叔你支持完善和公正的法律來管理城市,非法手段是對不完善的補充。歐陽他們認為具備一定武力可以靈活使用。我成為顧問的一年時間,叔叔應該看見,武力使用並沒有底線,當他們遭遇困難時候,就會使用武力來防身。武力在他們看來首先是穩固和保護自己的工具,而不是填補規則,保護城市的工具。” |
五百八十三章 重回A市(二) 接下去就是蘇誠入獄,蘇誠在入獄之前已經推測出自己將會入獄,於是聯繫蒙特利,要去進行計畫,並且改變其中細節。所謂計畫就是轉變自己棋子身份,轉而掌控全域。蒙特利本人反對,因為不確定因素太多,會將蘇誠置於危險之中。但蘇誠這時候有這氣吞天下的豪氣,手上拿了一堆的王牌,他願意幹一次。 計畫第一步,蘇誠要製造出吊死鬼和紳士鬼之間的僵持局面,讓雙方都需要自己。紳士鬼以為自己掌控了蘇誠,卻不知道蘇誠聯合歐陽長風擺了紳士鬼一道。這是蘇誠為自己計畫埋的一個伏筆。 假設挪威之行蘇誠沒有把握,假設荷蘭那邊準備不夠妥當,蘇誠就會打出第一張牌。吊死鬼的第三行政官根本不是趙法,以此來控制局勢,拖延時間等待救援。作為A必然不會輕信蘇誠的話,需要時間證明。這時候吊死鬼團夥必然受到紳士鬼的試探襲擊,必然會遭受損失,蘇誠對此無所謂,死誰都行,不死自己就好。 如果這張牌沒有得到足夠效果,蘇誠就會立刻胡牌,抄了挪威莊園。左羅認為蘇誠離開A市,缺乏武力支援,實際上蘇誠到了歐洲,擁有巨大的武力,甚至完全壓倒MI6和CIA,只不過需要聯繫,需要時間。 計畫第二步,對MI6剝絲抽繭,理清紳士鬼,顧問,老闆,第八長老之間的關係。原本這計畫要去歐洲後進行,但是雷特因為愛才露面讓蘇誠又占了先機。 計畫第三步被蒙特利更改,蘇誠具備很大優勢,又在暗處,所以想一口吞下CIA和MI6,蒙特利以老辣的眼光認為,這麼做只能適得其反。蒙特利認為,MI6必須繼續控制塘鵝,可以要脅MI6以正義和法律來解決塘鵝問題,絕對不能將MI6拉到檯面上。另外一問題,蒙特利認為將CIA和巴黎恐襲聯繫在一起,絕非好事,並且CIA不會留下任何可以指控他們的證據。 這時候蘇誠堅持自己的一個底線,自己為蒙特利效力最主要目的是為了大鳳梨。蘇誠認為大鳳梨是阿伯伯下令殺害,他需要這個真相。蘇誠沒有執行蒙特利的計畫,並沒有在英國向MI6表明身份,要求MI6配合,而是選擇前往挪威會見阿伯伯。 這一招棋非常危險,蒙特利極力反對,但是雙方溝通存在很大困難,蘇誠上了飛機後,蒙特利只能進行臨時計畫,建立紅魔和蘇誠小組的聯繫,由獵狐為指揮官,以此保證蘇誠的安全。 紅魔早一步偵知阿伯伯住所,收集了足夠多的資訊。這時候最危險的事情不是別的,而是蘇誠和外界無法通訊情況下,是否能按照計畫書上面沒有的計畫進行。比如紅魔和獵狐不知道蘇誠有什麼籌碼可以從挪威莊園脫身。蘇誠也不知道紅魔和獵狐是不是已經在挪威佈置妥當,他們佈置了什麼計畫。 蘇誠進入挪威莊園,獵狐沒有其他選擇,開始著手佈置。蘇誠到達荷蘭之後,看見了有標誌的獵狐接應小貨車,這時候蘇誠並不清楚獵狐要讓自己詐死。蘇誠在挪威唯一相信就是紅魔會派遣一輛綠色廂車接應自己。 左羅的意外加入後,蘇誠雖然保持控場,但是還是將廂車留給了左羅,當時蘇誠不清楚獵狐是否到位。他也沒有想到蒙特利會孤注一擲,讓獵狐聯繫上紅魔。 為什麼蒙特利在蘇誠被捕之前同意計畫,但是反對更改計畫?就因為一旦開始計畫,蘇誠、獵狐和紅魔還有蒙特利之間就會缺乏溝通的機會。蘇誠被捕到離開A市,獵狐等知道事情進展,並且和蘇誠還具有一定溝通能力。蘇誠被MI6控制後,這就是計畫,按照計畫,蘇誠應該在最後亮出底牌表明身份,控制MI6,逼迫MI6只能和蒙特利合作,根除塘鵝,而不是利用塘鵝來達成自己的一些目的。 蘇誠更改的計畫,是接觸CIA。一旦改變,各種變化太多,不可能用籠統的計畫書來完成,所有的一切需要蘇誠,紅魔,獵狐和蒙特利隨機應變。不僅要判斷形勢,推測形勢的發展,還要考慮到蘇誠要幹什麼,想怎麼做。從這個點開始,蘇誠完全沒有計劃,並且和自己人失去了溝通管道。也是所有行動中最為危險的一步。 蘇誠敢和CIA接觸,原因是掌握有幾張牌,但是這幾張牌都不足定下事情發展的軌跡,特別是多了左羅這個未知因素。讓蘇誠意外的是,自己還沒有出牌,CIA送上了一張好牌,CIA想製造證據,以此讓自己在未來和MI6接觸中掌握更多籌碼。CIA的荷蘭牌,是蘇誠被MI6掌控之後,左羅洩露蘇誠並沒有MI6實質犯罪證據,CIA安排的牌。萬幸是紅魔不負盛名,拿到了這一手消息,並且蒙特利建立了獵狐和紅魔的聯繫,佈置了妥當的安排。 在蘇誠詐死之後,蒙特利直接收服了MI6,製造出蘇誠真實死亡所需要的一切。在接下去的時間,蘇誠要求按兵不動,等到A市的歐陽長風和蘇誠約定時間到,吊死鬼給予紳士鬼重創,紳士鬼明白蘇誠坑了自己之後,蒙特利聯繫了CIA,雙方展開談判。由於在紅魔幫助下,蒙特利掌握有阿伯伯與蘇誠等人對話的證據,CIA無奈選擇妥協,承諾未來對蘇誠等人的安全負責。 接下去的時間,CIA移交出自己掌控的塘鵝勢力給MI6,MI6完全控制了塘鵝。而後是比較漫長的MI6、蘇誠,蒙特利,還有多個歐盟刑事和情報部門之間的會議,到底是毀滅塘鵝,還是有限制的控制塘鵝。 蘇誠對會議一點興趣都沒有,塘鵝死活他根本不在乎,他就想回A市。但是為了其安全,蒙特利拒絕解除保護軟禁,一直到迪蘭在美國國土安全局重新擔任職務,形成完整的證據鏈之後,蒙特利才批准蘇誠離開。蘇誠這邊一自由,雷特找上了蘇誠,接下去三個月,蘇誠幫助雷特進行塘鵝威脅控制計畫,讓長老們互相反目,MI6暗中刺殺嫁禍他人,將塘鵝的業務範圍減少70%。 蘇誠完成所有工作後,聯繫上了紅魔,要求分紅。紅魔很驚訝蘇誠知道四季的秘密。蘇誠告訴紅魔,春天是在蒙特利城堡中被紅魔盜竊,蒙特利祖先是貴族軍官,怎麼可能會不知道四季的一些傳聞呢? 紅魔不甘心,想起上次被辱,於是下戰帖。蘇誠這次很努力的戰敗了,他知道紅魔這性格,自己不輸一次恐怕會沒完沒了。但是錢還是要的,經過談判,紅魔畢竟有修養,架不住蘇誠死纏爛打,最終同意將自己從四季中獲得利益的部分送給蘇誠。蘇誠順便擄走了紅鑽石本打算送給許璇。 接著蒙特利聯繫蘇誠,在蒙特利城堡蘇誠見到了英國皇室的人,原來蒙特利申請蘇誠繼承大鳳梨爵位。蘇誠沒有通過面試,因為蘇誠缺乏太多貴族的禮儀,思想,最重要是對英國沒有歸屬感。雖然沒有繼承爵位,但是蘇誠成功的擄走了皇室的黃金戒指。既然你認為我是流氓,我為什麼要做君子? 事情解決了,朋友交到了,錢有了,禮物也搞定了,蘇誠聯繫MI6自己要衣錦還鄉。MI6聯繫英國領事館,給蘇誠弄了一個外交護照。蘇誠持有外交護照的唯一原因就是要把贓物紅鑽石通過正常途徑送到A市,因為海關無權檢查外交行李。 春風得意馬蹄疾,一直到蘇誠發現自己深深的傷害了許璇後,蘇誠才知道自己不應該花費太多時間去賺取金錢,去完善人脈,而應該第一時間回到許璇的身邊。 蘇誠這些故事吸引了所有的觀眾,甚至是許父許母也靠在一邊聽完,渾然不知鍋底燒焦。 故事說完,一陣沉默,左羅開口:“也就是說,折騰了快兩年,A市還是A市,區別在於,塘鵝完蛋,你功成名就。吊死鬼還是吊死鬼。我好像一點都高興不起來。” 蘇誠道:“左羅,你和你老大聯繫一下,我這次回來就是來除吊死鬼,看你老大願意給多少錢。” 左羅疑問看蘇誠,蘇誠道:“你真以為我不知道第三行政官是誰嗎?我不僅知道第三行政官的身份,我還知道行政官的候補人員……笨啊,A和吊死鬼黑手合作,既然已經沒有合作的意思,他們也無所謂將他們所知道資訊告訴我,以我聰明才智當然能推理出誰才是第三行政官。” 方淩插口道:“蘇誠,七組解散了。” “啊?”蘇誠驚訝,這自己沒聽說。 在這幾個小時後,許璇情緒已經完全恢復,她坐在蘇誠,側頭對蘇誠道:“白雪去了林遠縣,方淩回緝毒處,宋凱去了技術科。左羅現在是副隊長。” 蘇誠一聽,慍怒:“老子組建的七組就這麼解散了?” 左羅想反駁,但是無力反駁,確實解散了。 白雪道:“其實是隊長在你死後,心灰意冷……” 左羅打斷:“什麼,我怎麼可能因為他的死而心灰意冷,只是歐洲事情太煩人,消磨了鬥志。” 白雪看左羅,是嗎?你自己說蘇誠的死打擊很大,已經沒有心思再挑大樑,同意自己轉到林遠縣。否則自己會轉嗎?蘇誠死了,左羅少了一份壯志淩雲的豪氣,其他人還要工作,大家只能轉崗。 蘇誠拿了許璇電話:“指揮中心,我蘇誠,接局長……哇,我的特權竟然沒有取消……局長,我蘇誠……你把七組解散了?……顧問費我們之前談過了,每年加5%,七組還是七組……我不是威脅你,我這次來有幾件事要解決,其中之一是吊死鬼……你不同意?我就會向媒體爆料,局長不願意解決吊死鬼問題,媒體問你,為什麼呢?因為我捨不得每個月幾萬塊錢去雇傭全球第一神探……我當然不臉紅……我在許家,你一會有空把合同帶過來我簽下。” 左羅一邊冷眼道:“囂張才是你本姓,對吧?” “底牌太多了,想低調都難。”蘇誠問:“你回七組嗎?” “我……我隨便。”左羅可有可無的回答,內心當然很在意,七組一年的輝煌之巔,他不想只是曇花一現。 蘇誠道:“白雪你和孫軍打個招呼,初四就回7組上班。方淩,宋凱,你們都一樣。” 宋凱立刻答應,方淩和白雪面露難色:“這個……有程式上的問題。” 蘇誠道:“孫軍這邊問題不大,只要你想回來,他知道攔不住,不如做個順水人情。緝毒處更不用說了,張副現在是處長吧?也沒問題了。齊鳴,你來七組嗎?” 齊鳴立刻回答:“來。”有白雪在員警大學被蘇誠提走的經歷,齊鳴知道自己不能矯情,機會難得。 左羅不滿:“喂,我是七組組長,你只是顧問。” “哦。” 左羅對齊鳴道:“明天我簽一份調令……還有你,你來解決吊死鬼問題,安全上會不會有問題?” 蘇誠搖頭:“預計不會,我不會因為吊死鬼不解決而將資訊告知你們警方,我打算用嘴說服他們。” 臥槽,還是那個樣。左羅突然警覺:“你願意重新回來當顧問,不會又是秘密進行什麼任務吧?” “嗯……”蘇誠本想說不會,但是竟然卡了一秒,再說不會,似乎可信度不高。蘇誠乾脆不說:“呵呵,你猜。” 於是大家都看出來,蘇誠又是別有目的。什麼目的?當蘇誠想說一定會說,蘇誠不想說,肯定問不出來。原本還有許璇可以套點話,但是看現在許璇是一腔愛意繞指柔。算了吧。 說到這裡,電鈴響了,白雪開門,是兩名廚師。許母上前迎接道:“麻煩你們。”蘇誠會煮菜,但是最少今天蘇誠不合適下廚。 大家接下去就是調侃,吹牛,喝茶,聊天,吃零食,等待豐盛的食物上桌,在無意義的事情討論中虛度生命,也許這才是人生。因為人不是工蟻,不是寄生蟲,多數人迫於無奈的工作,只為了生存,並不是自己喜歡工作。沒有意義的打發時間也是人生的一部分。 聊天中最重要的有兩件事,第一件是方淩被轟炸追求,轟炸來自三方,一位是努力上進的富二代,高富帥。一位是四十左右的鑽石王老五,妻子和孩子在車禍中去世。第三位是許璇的曾經下屬,目前已經轉崗到林遠縣重案組的思南。思南是在向方淩表白被拒絕之後,心灰意冷才最終轉崗。 |
五百八十二章 重回A市(一) 蘇誠使用全身力量,終於是半推半就的送許璇上副駕駛位,這狀態的許璇不適合開車。蘇誠開車,汽車慢悠悠的朝五連社區而去。 蘇誠問:“好點了嗎?” 許璇坐駕駛位,看著蘇誠:“你就不怕被我打死?” “看來好多了。”蘇誠看了眼許璇:“我這幾天都在想怎麼見面。” 許璇:“我內心一直告訴我,你一定會出現的。” “這是偏執。” 許璇:“嗯,但我贏了。” 蘇誠:“按照我的設想,你現在要麼打死我,要麼有無數問題要問我。” “不問,不管。”許璇拿起蘇誠的右手撫摸自己的臉:“這是我第一次不要過程,只要結果……小心……” 怎麼小心?你抓了我手,單手開車很難的好不好…… 汽車完美的一個追尾,許璇微笑:“你還是那麼笨。” 姐姐,現在出車禍呢…… 即使這麼想,蘇誠還是俯身在許璇嘴唇上親吻一下,道:“在車上等我。” “嗯。” 蘇誠下車,對方司機已經怒斥:“你駕照買的?趕緊熄火……” 蘇誠汗顏,忘記熄火了,自動檔汽車,撞上了仍舊不熄火,而且還掛前進檔。死女人,不要再看了,幫我掛擋熄火。 司機一看蘇誠,驚呆:“蘇誠?” 蘇誠一看樂了,這不熟人嗎?蘇誠道:“不錯啊齊鳴,有錢買車了。” 齊鳴忙道:“不是不是,是刑警隊的。蘇顧問,趕緊熄火。”什麼情況,但是這情況對自己似乎不太好。再看副駕駛位的許璇。這時候不是對錯時候,趕緊認慫才是王道,據說蘇誠很小人。不過蘇誠不是死了嗎……但是高層那邊很難說什麼情況…… 齊鳴很機靈,看蘇誠熄火,忙道:“對不起蘇顧問,我的速度沒有跟上,一切都是我的錯。” 蘇誠問:“刑警隊?便衣?還配車?外勤?” 後面車輛看追尾,都很熟練的繞道。蘇誠感覺頗有王者之氣…… 齊鳴回答:“是,張副提拔我進刑警隊,這車是小組的。” 蘇誠道:“行,我還有事,走吧。” 齊鳴小心問:“蘇顧問,這責任認定……我意思是都算我的,我全責,是不是叫保險?” “保什麼險。”蘇誠從西裝口袋拿出一疊錢:“自己拿去修,多了算我請你小組人吃飯。” “哇。”齊鳴看現金,這有銀行便簽,一疊就是一萬。 “快走啊,堵路。” “哦哦。”齊鳴忙回車內開車。 蘇誠發動車輛,慢悠悠的繼續開,齊鳴很夠意思,知道蘇誠駕駛技術不好,開了警笛,慢慢在蘇誠前面開,幫忙開路。 許璇有些好奇,手伸到蘇誠西裝口袋,掏出了三疊錢。蘇誠解釋:“沒卡,換了點外匯。” “你現在很有錢?” 蘇誠道:“親耐的,這是你對我提出的第一個問題。我必須認真回答你,對,我現在有錢,而且是超級有錢。” 許璇一驚:“你又幹嘛了?”不要再折騰了。 “有一個叫紅魔的朋友給我點分紅。” “紅魔?四季?”許璇問。 蘇誠回答:“對啊,四季是很普通的四幅油畫,但是又不普通。二戰期間希特勒搜刮了大量歐洲的貴重藝術品。四季內隱含秘密就是部分藝術品的埋藏地。隨便一幅油畫都是幾千萬美元。這位德國畫家在紅魔的母親幫助下翻牆從東德到了西德,並且受到了紅魔母親的照顧。為了報答,在臨終前德國畫家將這個秘密告訴了紅魔的母親。” 許璇有氣無力道:“這是違法的。”違了一大堆法律,許璇都懶得想,甚至還違反了國際法。 蘇誠問:“然後呢?” 許璇道:“然後……我想親親。” 開車親親好像也是犯法的,無所謂的,撞幾十輛蘭博基尼還是賠得起,蘇誠滿足了許璇這個要求。 …… 齊鳴很聰明,很精明,他查出這輛車是許璇的配車,一路引導著蘇誠開車進入五連社區,到了許家。汽車一停,左羅等人都出來,他們已經收到了局領導的電話。 蘇誠活了? 左羅有無數的問題要問,蘇誠要詐死難度非常高,首先蘇誠需要有一定的勢力,其次MI6要配合蘇誠,再者CIA不會再找蘇誠麻煩。其中有最要命的一點,蘇誠殺死了阿伯伯,左羅在法庭上作證蘇誠用手槍殺人,原則上來說,蘇誠是殺人犯。 左羅接到蘇誠復活消息時候,閃過一個念頭,蘇誠壓箱底的是王牌,可以說蘇誠擁有不懼怕CIA和MI6的王牌。 蘇誠下車,準備幫許璇開車門,白雪已經撲上來,抱住了蘇誠,蘇誠只能拍背安慰,許璇無奈自己下車。方淩也擦著眼淚和蘇誠擁抱,宋凱和蘇誠擁抱一下。左羅歪著頭看蘇誠,問題太多了。他本以為在挪威的莊園自己已經瞭解了全部,到了蘇誠死後,他認為自己瞭解了全部,現在蘇誠活過來了,他實在不知道自己到底瞭解了什麼。哪些資訊是真的,哪些資訊是假的。 蘇誠沒理會左羅,先和許母和許父彎腰打招呼,許母忙讓大家進屋,還把齊鳴一起拉了進去。進入客廳,蘇誠從西裝內口袋拿出一個小盒子,打開盒子,拿出一條紅鑽石項鍊:“阿姨,來的太急,沒有什麼好買的,剛好朋友有一條項鍊挺漂亮,我就要了來,借花獻佛。” 許母眼睛一亮,客廳的女子包括許璇都被吸引,這顆紅鑽石太漂亮了。左羅眯眼看鑽石,貌似自己國際群裡面討論過的一顆叫穆塞的紅鑽石,511克拉的紅鑽,2003年被展出過,當時估價為700萬美元。這鑽石能上國際群,是因為藏家的藏寶房被竊賊洗劫,損失超過五億美元,其中一顆就是穆塞紅鑽石。 左羅知道這時候說這件事太不合適了,從歐洲回來後,左羅也不想再去歐洲多事。只要不是在A市發生的,自己就當不知道。 許母非常高興,馬上請一邊的白雪幫忙戴上,許璇看蘇誠,蘇誠拿出另外一個盒子,其中有一枚黃金戒指:“要不要這麼急?” 左羅忍不住問:“你這些東西怎麼過海關?” 蘇誠笑而不答,許璇不滿:“這是黃金吧?” 蘇誠示意許璇看盒子頂部,許璇看見上面有手寫文字,證明這枚戒指為英國皇室重要寶物,現在贈與許璇,署名為英國皇室某成員。 黃金不貴,貴在身份。 許璇接過戒指:“怎麼來的?” 蘇誠回答:“嗯……帶了點敲詐的意思,簡單說就是吃飯,她很感謝我,我就順竿子爬要東西。她很有教養,依依不捨的將戒指給我。我為了避免誤會,請她寫了一個贈卡。” 許父道:“喝茶,大家坐,慢慢聊。”自己去廚房幫忙,許母猶豫片刻,看大家聊的開心,也去廚房幫忙。 …… 禮物熱過去,大家茶過兩杯之後,左羅開始問問題:“你為什麼還活著?是紅魔嗎?” “狗屁,我把紅魔安排給你了。”蘇誠道:“我之前說了,我早就知道阿伯伯,紅魔找到了阿伯伯住所,潛入其住所在呼吸機裡安裝了錄音器。挪威那個地點根本不是據點,而是阿伯伯的療養地,臨時為了接待我們才擺出據點的態度,也是為了誤導MI6。迪蘭和阿伯伯商議了不少事情,紅魔兩次進出阿伯伯病房,知道他們安排的銀行是荷蘭某家銀行,事先佈置,一點都不奇怪。” 左羅再道:“你被小貨車撞倒,那小貨車可不是紅魔。” 蘇誠道:“小貨車是我的人。” “不對啊,他們跟隨貨車到醫院,醫院進行除顫急救,還做了DNA檢測等等。” 蘇誠回答:“這種事情有所準備就可以了嘛,至於我已經在小貨車掉包,屍體只是一個戴了高級矽皮面具的我。我知道你要問,為什麼醫生沒有發現呢?因為附近只有那一家醫院,值班的急救醫生只有一位,醫生是我的人,醫生指揮護士給我的替身注射藥品,上管子,而他快速給我上除顫器,加上血液偽裝等,護士並沒有識破。” “醫生是你的人?出庭時候那醫生在那家醫院工作了十五年,難道你十五年前就算到你會在那裡出事?” 蘇誠道:“可以收買嘛。” “不可能,我認為那位醫生很正直。” “死腦筋,正直的人可以正直的收買。比如現在要將你馬上弄到林遠縣,用什麼方法最簡單?” 左羅問:“什麼方法?” 蘇誠道:“以局長身份給你打個電話夠不夠?” 左羅仍舊死腦筋:“可是醫生作證是一個月之後,你的人偽裝成執法部門的人,難道醫生沒有任何懷疑?”漏洞太多了,完全說不過去。 白雪輕聲道:“隊長,顧問可能就是執法部門的人。” 白雪這句話讓左羅一瞬間想通了無數事,蘇誠的勢力就是明面的勢力,他根本不畏懼CIA和MI6,蘇誠一直有神秘的幫手…… 左羅問:“什麼執法部門?” 蘇誠回答:“蒙特利大法官不再連任法院院長之後,建設了六人組調查塘鵝,實際上這六人是明,還有一個小組為暗。其實之前任務很簡單,但是後來捲入的事情越來越多,蒙特利自己都心虛,他以官名義,給明面六人從歐盟警署取得了一份授權,他可以直接在歐盟部分國家本土徵調本地特警,很多人以為這是為了給六人組打擊塘鵝提供武力支援,實際上這份授權是我的副手在用。” 左羅疑問:“不對,上次你對蒙特利的描述很負面。” 蘇誠道:“因為我已經知道你和迪蘭有聯繫,當然提供負面的情報給你。” “……” 蘇誠笑嘻嘻問左羅:“你猜我的副手是誰?” 左羅一愣:“我認識?” “嗯,你最少知道。” 左羅想了好一會:“馬丁?”馬丁是蘇誠的副手?這就亂七八糟了。 蘇誠搖頭:“他不是員警,他是如假包換的,人稱獵狐的人。” 左羅不想聽到這名字。 “也就是說,我組建了一個非員警為主的小隊。可笑的是,這小隊本來的目的並非是紳士鬼,MI6等。”蘇誠咳嗽一下:“把茶滿上,聽我細細道來。” 大鳳梨死後,蘇誠通過一些資訊,推斷出大鳳梨遇害與塘鵝有關。蘇誠並沒有立刻獨立追擊。而是聯繫上了大鳳梨一直頗有讚譽的蒙特利官,並且提出了自己的計畫。蒙特利組建六人組本身就為了打擊塘鵝,所以一拍即合。 蘇誠不是一個蠻幹的人,他對大鳳梨很瞭解,他聯繫了諸如獵狐等和大鳳梨有交集過的人。同時也聯繫上自己可以信任和利用的紅魔。這些人只是在蘇誠需要幫助時候,提供一定的幫助,並非全日制的工作。 一開始的計畫很簡單,蘇誠開始買賣藝術品,以委託者身份和雇傭身份進入塘鵝。而後蘇誠在勢力幫助下,快速升級,成為塘鵝內部人員。蘇誠願意以五年到十年時間去查明大鳳梨死亡的真相。這是一個長遠的計畫,好處在於自己隊友和勢力不需要提供太多説明。 但是這計畫才進行一個開頭,MI6和紳士鬼就開始醞釀賊警計畫,並且鎖定了蘇誠,紳士鬼在奧地利把蘇誠的家當一鍋端,逼迫蘇誠無奈的加入賊警。蘇誠加入賊警後,立刻和蒙特利聯繫改變計畫,蘇誠認為自己有望在一到兩年內成為塘鵝的核心,要達成這個目的,蘇誠必須在賊警工作這一年時間讓塘鵝刮目相看。 計畫進行了半年左右,蘇誠發現不對勁,要求自己小組人員收集一定資訊,意外的發現自己的老闆阿伯伯很可能和巴黎恐襲有關。蒙特利得知消息是很抓狂,但是他不願意錯過這個案件,最終阿拉拉被扔出去頂罪,直到這時候蘇誠還認為CIA有可能是紳士鬼,是塘鵝第八長老。並沒有發現MI6的存在。 按照CIA計畫,蘇誠將安全完成賊警任務後,受雇自己老闆,也就是第八長老。但是這時候MI6浮現了出來,這時候的蘇誠有些懵圈。紳士鬼,第八長老,MI6還有CIA,他們之間到底存在的是哪種關係。 |
五百八十一章 十月 左羅目送紅發女子離開,走到路邊領事館的汽車邊,一輛黑色轎車開到附近,局長從車內出來,兩人沒有說話,握手擁抱,一起看向葬禮位置。雖然不忍,局長還是道:“在領事館幫助下,我驗查就是他。” 左羅黯然道:“我知道,只不過我想多一些希望,也許他的聰明已經逆天了。我現在寧可他是鬼團某成員。他只有是鬼團成員,才有可能有實力佈置自己的死亡假像。” 局長拍拍左羅肩膀:“走吧,你現在也是受到照顧的目標。” “許璇那邊呢?” 局長想了好久:“她很堅強,會走出來的。” …… 接下去的兩個月,左羅接受了英國、荷蘭等司法機構的問詢,同時還接受了歐盟法院多次的內庭問詢。 權利扭轉真相,歐盟警署找到了馬場小屋,但是主人並非左羅認識的人,並且小鎮居民表示現在主人才是原本的主人。根本不存在啞女等。和左羅想呼應的只有格利城堡的失火案,經過調查認為,左羅能清晰描述愛爾蘭,格利城堡和挪威的三處住所,但是內容和左羅描述天差地別。 格利城堡一直是某沒落貴族的居住地,對外出租,雇傭了保安,城堡內只有兩名老年女子打理,沒有雙胞胎。保安也沒有發現有其他人進入城堡,失火是因為保安用火不當,他們也不認識左羅。 挪威的莊園一直被一位叫羅伯特的美國人租借使用,經過搜查,莊園內除建築面貌和左羅描述相同外,沒有任何違法或者可疑的物品與人員。 歐盟法庭和英國司法部門質詢MI6負責人,MI6負責人表示自己下屬中沒有雷特和艾莉絲等。雷特作為律師行老闆也出庭受審,他完全否認了左羅所說的一切。根據調查,案發期間,雷特一直生活在倫敦,有幾十位證人可以證實這點。從監控來看,案發期間,雷特每天都會回到自己的家,這表明雷特不可能去格利城堡或者愛爾蘭。 歐盟法庭傳喚了CIA在歐盟負責人,其否認了一切指控。 這一切都在左羅的意料之中,法庭沒有任何結果,暫時將調查檔案存檔。 …… 兩個月後,歐洲事情結束,局領導讓左羅前往南美洲參加為期十五天的國刑交流會,距離交流會開始還有半個月時間,等同給左羅放大假。為防止左羅亂來,局領導請葉娜前往南美洲陪伴左羅。 在南美洲的放假生活中,左羅難得清閒了下來,葉娜推脫了所有的應酬和工作,兩人感情急劇升溫。蘇誠的死讓左羅開始正視生活和人生的意義,在最後幾天假期中,葉娜陪同左羅出席了交流會的閉幕晚宴,左羅在晚宴中向葉娜求婚成功。 考慮到葉娜和左羅回國後工作繁忙,局領導因此再批准了左羅一個月的假期,讓兩人先享受蜜月旅行。在葉家強大的資金和左羅外公經濟的支持下,兩人享受了一個月較為奢華的旅行生活。 …… 蘇誠死後四個月,左羅終於回到了A市。 前後過去了四個半月,Z7物是人非。兩名支柱不在,Z7完全停止了運作,白雪在孫軍的慫恿,引誘之下,經左羅同意轉崗到林遠縣重案組。方淩則調回緝毒處,擔任一線指揮者角色。宋凱暫調技術科。張副局長接任緝毒處處長職務,南區警局女局長林局接任主管刑偵副局長職務。 左羅回來後,局長和林副局長開會,提出了幾個方案,第一個方案,左羅調動到刑警支隊擔任副支隊長,這個方案雖然降低了左羅精英身份,但是卻保證了左羅升遷仕途。有七組的輝煌,還有多年一線的刑偵經驗和功績,加之未來副支隊長的多年管理經驗,將來必然是副局,甚至是局長的優先人選。 第二個方案,左羅調動到南區警局,擔任負責刑偵的副局長職務。 局領導詢問左羅自己的看法。局領導看來,缺少了蘇誠的七組很難再延續輝煌,不如趁機收山,創造一個傳說。再者,一組的運作越來越成熟,精英輩出,基本上已經沒有七組的用武之地。 左羅已經成熟考慮過,提出了自己的想法。一組的副隊長茅軾身死,左羅願意加入一組擔任副隊長之職。局長對此決定有些驚訝,左羅回答,在歐洲這一趟之後,必須承認沒有了蘇誠,七組確實缺乏實力,空建七組只會浪費物資和金錢。另外一個原因,左羅認為沒有必要再繼承馬局的志向。 會議最後,左羅詢問許璇的事。 出席會議的周斷對此表示了深深的擔憂,許璇是在三個月前知道此事。和其他人不同,許璇似乎完全沒有接受蘇誠死亡的資訊,工作生活和平時一樣,沒有人敢再提起這件事。這似乎很正常,但是大家都知道絕對不正常。 光頭嘗試的在許璇面前提起蘇誠,讓許璇正視蘇誠已死的事實,導致許璇勃然大怒,在餐廳攻擊光頭,如果不是其他警員阻止,光頭估計自己得住院。光頭很擔憂,他認為許璇目前處於封閉狀態,雖然日常和平時一樣,但是其內心堅定的否認和漠視蘇誠死亡的資訊。許璇堅持認為蘇誠很可能在某個時間會突然出現。 許母和光頭交流,告訴光頭,她問過許璇,許璇說他現在不出現,不聯繫,一定是有原因。也許半年,一年,十年,或者二十年後,蘇誠就突然出現了。許母很生氣告訴許璇,蘇誠已經死了,屍體埋在某某墓地,讓她自己去挖出來去證實。許璇求許母給自己留點生活的希望。 光頭遞交了報告,局領導下達了封口令,要求Z部門所有成員禁止再在許璇提起蘇誠的事,甚至最好不要提起。 除了Z部門人事調動外,陸任一在蘇誠死亡兩個月後請辭,原因是歐陽長風要求他接管歐陽集團的部分事務。在歐陽長風被捕羈押待審期間,雖然歐陽集團仍舊蓬勃發展,但是大大縮減了公益福利的開支,並且在多個項目中存在賺快錢的行為。行政管理團隊迫於董事會的盈利壓力,進行了多起不負責任的投資和投機。並且計畫裁撤了十三家福利工廠,年內裁員12%。 歐陽長風雖然擁有絕對股權,但是因為法律原因不能擔任董事會成員。所以陸任一接任,並且以絕對控股的身份入駐董事會,不僅要求停止裁撤福利機構,停止裁員,並且還規定每年拿出一定比例的盈利作為公益投入。 數名董事成員對此不滿,開始搞事,在華良的幫助下,陸任一收購這幾名董事全部股份,將他們掃地出門。 馬局則在蘇誠死亡第二個月後被法庭宣佈無罪釋放,原因是指控馬局的證人戴芸突然翻供。法院認為檢方提出證據不足,而且關鍵證人之一蘇誠已經死亡。左羅雖然遠端作證,但是圖書館錄音證據只能做為參考而不是主要證據,左羅作為錄音的錄音者和提供者,缺乏說服力。最終判定馬局無罪。 馬局出獄後又回到了自己的小別墅,Z1對馬局進行了全面布控,至今未發現馬局有任何違法行為。 蘇誠死亡的第二到第三個月的半個月時間,A市發生多起槍擊案,超過十名外籍人氏身死,同時還有本地六名人員死亡。根據推測,應該是吊死鬼團夥反撲導致血案。 蘇誠死亡半年後,亞太警方聯合行動,在匿名人告密的幫助下,掃清了塘鵝在亞洲殘留團隊,逮捕三十多人。 八個月後,Z1在左羅和許璇兩小組合作之下,抓捕了槍擊案多名要犯,經過審訊,確定吊死鬼集團未遭受重創。在提審歐陽長風時才得知,所謂的趙法根本不是吊死鬼第三行政官,而是歐陽長風和蘇誠達成一致協定,故意放出的死士。蘇誠死後,吊死鬼內黑手開始有了動作,紳士鬼的人做事也開始肆無忌憚起來,兩個月時間,第三行政官收集到足夠的線索,進行了除草行動,一舉摧毀了紳士鬼在A市的代言人,並且捕殺多名黑手骨幹。重新獲得了A市黑色力量的絕對控制權。 吊死鬼聯繫警方,自己會採取溫和的態度和警方一起打擊罪犯,並且會通過自己的資訊網路提供國外嫌疑犯的資料。在其信件附帶的資料中,警方在國外警方幫助下覆滅了一個巨大的詐騙團夥,涉案金額達到數億元。 …… 蘇誠死亡第十個月,是除夕之日,同時也是西方情人節。 許家別墅今天很熱鬧,除了左羅外,原七組成員都前往許家,準備在許家吃年夜飯。主要原因自然是因為蘇誠離世,難得大家都有時間,與其找其他地方聚會,不如大家一起湊熱鬧。 除了他們外,許父也從派出所宿舍回到了許家別墅。 刑警辦事和普通人不一樣,準備過年也不一樣。除夕早上七點,大家收到了左羅的短信,短信分派了任務。白雪負責別墅內的佈置。方淩去菜市場購買食材。宋凱、左羅、許璇三人對別墅進行清潔工作。 許璇還沒有走出陰影,仍舊拒絕談論和接收與蘇誠有關的資訊。大家也不想破壞過年氣氛,最少表面看還算其樂融融。 早上十點,許母發現採購的食材沒有年糕,許璇自告奮勇的開車前往市場。 不過許璇沒有立刻去市場,而是將汽車開到了清湖邊,一個人靜靜的坐在駕駛位。大家並不知道她不想熱鬧,她只想一個人,每次看見左羅他們,她都會想起蘇誠,同時內心又阻止自己想起蘇誠。特別是今天,原七組的人都在別墅內,聰明的她心中有數。從早上開始就強顏歡笑,其實她只想靜靜。如果不是要顧慮到其他人的感受,她很願意開車到沒有人的地方,寧可饑腸轆轆的過一個一個人的除夕。 許璇知道自己現在有自閉症的前兆,所以她也努力的想融入大家,做原來的自己。但是內心的想法是最真實的。許璇不知道應該怎麼辦?是繼續下去,還是應該去看醫生?去看醫生就必須提起內心深處藏有的記憶,就必須面對所有一切,許璇自認為做不到。 許璇似乎在思考,似乎腦子一片空白,時間飛逝,到了十一點半,左羅打來電話才驚醒許璇。無論怎樣,生活還要面對,最少今天還要好好挺過去。 許璇掛斷電話,發動汽車,左打方向盤,卻沒注意到左側盲區有人,汽車一出去,許璇看見了人,立刻刹車。但是她感覺車身似乎有輕微的撞擊。一瞬間許璇想法是,挺好,今天可以不用演戲。 雖然有這樣古怪的念頭,許璇還是立刻下車,看見一名男子倒在地上,一手扶腰。許璇上前,蹲下:“你沒事吧?” “你說呢?” 傷者回頭,許璇如同見鬼一般的跳起來,連連後退,臉色大變指著傷者:“你……你……”是幻覺,自閉症產生的幻覺。傷者竟然和蘇誠長的一樣。 傷者扶了車頭站起來,指許璇:“死三八,沒長眼睛?” 許璇確定自己出現幻覺,連忙彎腰道歉:“對不起,對不起,我送你去醫院吧。” 傷者還是撐腰看著許璇,許璇忙上前扶著:“慢點……” “呵呵。”傷者皮笑肉不笑。 許璇似乎看見了蘇誠影子,但理智告訴自己,這是幻覺,自己必須去看醫生了。 未曾想傷者輕輕抱住了許璇,溫和道:“喂,是我拉。” 許璇有些木訥的轉頭看傷者的眼睛,幻覺,不是幻覺,理智分析出十條這是幻覺的原因。就在此刻,巡邏車停在一邊,巡警下車:“什麼情況?” 沒人理他。 巡警看了眼自己同伴,而後道:“證件,把證件都拿出來。” 傷者眼睛沒離開許璇眼睛,左手在風衣口袋一掏,拿出了一本護照。巡警接過護照翻開看了一眼:“蘇誠?英國人?” 許璇眼神已經柔和下來,如同這世界沒有其他人一樣,沒有驚喜,也沒有暴怒,而是很輕的問:“真是你。” 蘇誠回答:“是,是我。” 許璇問:“可以證明嗎?” 蘇誠回答:“你還記得答應過我什麼嗎?” “什麼?” 蘇誠道:“一年期限,在這一年內什麼資訊都不要聽,什麼資訊都不要相信。” 許璇:“我記得,所以我什麼都不聽。” 蘇誠:“但是我沒想到這個承諾會這麼傷害你,對不起。” 許璇輕搖頭,慢慢抱住蘇誠,眼淚終於忍不住流出來,身體輕顫,無法停下來。 巡警不解風情,聯繫指揮中心:“麻煩你查下護照編號……蘇誠……你TM才見鬼……” 蘇誠抱著許璇,雙指伸出,將護照夾了回來,向巡警揮手再見。巡警點頭致歉離開。指揮中心告訴巡警千萬不要惹這人,他們會立刻聯繫局長辦公室處理此事。 大城市感受不到過年氣氛,過往行人車輛匆匆忙忙,路過時候會看上這對情侶幾眼,但也匆匆而過,他們有事,很多事,自己的事。對他們來說只不過是生活中的小水花,也許會在今天和朋友家人談起,也許轉頭就忘了清湖邊一對情侶相擁的景象。 |
五百八十章 蘇之殤 左羅在這幾個小時中,始終無法找到一根小金屬來打開手銬。即使如此左羅還在觀察周圍的情況。車不少,但是人太少,並且這裡的人節奏很慢,難以魚目混珠的逃跑。還要客觀考慮到蘇誠的逃跑能力,體力等。左羅突然想到,為什麼黑衣人要穿黑衣,不顯得突兀嗎?收斂心神,這時候就不要蘇誠式的思考問題。 L形過馬路後就是銀行,要步行通過兩個紅綠燈。左羅已經看見銀行,是一家兩層的銀行。銀行門口邊有一對情侶,顯然是菜鳥,頻繁將視線看過來,從這點看吉米他們讓MI6非常倉促。 左羅邊過紅綠燈,邊看周圍的情況,街邊停靠了不少車輛,左羅希望老天爺保佑,一會恰巧有人上下車,蘇誠奪車……算了吧,汽車是指望不上了。那就要看商鋪,這個海港區比較蕭條,店面很少,沒有看見員警,沒有看見巡邏車。 過了一個紅綠燈,等待紅綠燈,左羅眼睛被光線一閃,抬頭看向側面,黑衣人道:“是我們的狙擊手,這是在提醒你們。” 綠燈,幾人過馬路,左羅驚喜的看見一輛警車出現,警車開到了銀行對面的外賣漢堡視窗。一個胖乎乎的員警下車,購買食物,等待食物時候,靠在一邊打笑呵呵的電話。這個戰鬥力……不管了。左羅認為,如果犧牲這位警官能保住蘇誠,那是值得的。 到了銀行門口,情侶女下臺階做了個手勢,黑衣人回了個手勢,而後黑衣人和左羅在大門左邊閒聊一般站立,情侶在右邊聊天。蘇誠抬頭看向銀行,而後上臺階,走進銀行。 經理迎接:“你好,有什麼需要幫助的。” 蘇誠道:“我叫蘇誠,有預約。” 經理:“你稍等。” 銀行對面的狙擊手彙報:“一切順利,通過指紋驗證,和經理一起進入金庫。” 這時候左羅突然推開黑衣人,沖向銀行,黑衣人忙追擊,銀行門口警衛立刻攔截左羅。左羅沒有反抗被警衛壓在地上。左羅看見警衛腰間的槍,還有對面的員警,燃起了希望。但是下一秒,左羅徹底懵圈。 一名黑衣人出示證件,用荷蘭語:“我們是歐盟警署,正在秘密取證,請配合我們工作。” 警衛接過證件看了一會,再看左羅手上的手銬,左羅忙用英文道:“我是員警,他們是壞人。” 警衛聽不懂英語將證件還給黑衣人,黑衣人給了左羅一拳,兩人拖了左羅到臺階下。對面胖員警注意到這邊有騷動看了過來,門口警衛對其擺下手,胖員警點頭,拿了食物袋子,上了警車,開車走人。 黑衣人道:“左警官,你還不夠聰明。” 左羅明白了,警衛根本不是看不出蹊蹺,而是警衛是他們的人。他們定了這家銀行,必然是做了周全的準備。 那……只能蠻幹了。 七分鐘後,蘇誠走出了銀行,年輕的情侶男如同看見老朋友辦完事出銀行一樣,上去熱情招呼。情侶女走到左羅面前,點下頭,小鳥依人一般圈了左羅的左手,將左羅半推的朝前走。 兩名黑衣人步行過斑馬線,朝自己的車輛走去。 蘇誠轉頭看了眼左羅,左羅正要開口,蘇誠道:“分開跑。”說罷,一推情侶男,朝馬路對面的漢堡店跑去。 左羅一個手肘撞在情侶女的腦袋上,朝前衝刺,他們以L形分開逃竄。 A狙擊手:“他們按照計畫逃跑。”顯然兩人會逃跑也在他們意料之中,這也是逼迫MI6派遣菜鳥的一個原因。 “掩護。”迪蘭道。 狙擊手扣下扳機,準備攔截左羅的情侶男中彈摔倒在地,一轉槍口,命中追擊蘇誠的情侶女。 迪蘭道:“放蘇誠,讓他跑遠點。幹掉左羅。” 黑衣人停靠在街對面汽車開來,車門打開,兩名黑衣人上車,汽車朝左羅追去,這條路沒有小巷,左羅只能順著路跑。一旦擊斃左羅,他們就可以解釋,發現左羅逃跑,協助MI6抓捕左羅,左羅反抗,擊斃左羅。 狙擊手:“法克。” 迪蘭忙問:“怎麼?” “蘇誠被車撞了。” 狙擊手監視鏡頭對準蘇誠位置,只見一輛運載了海魚的小貨車停下,蘇誠被壓在車下面,司機和副駕駛急忙下車,從車底拖出渾身是血的蘇誠。司機和副駕駛互相爭執,情緒看起來很崩潰。漢堡店的員工跑出來,喊了兩句,副駕駛抱了蘇誠上車,司機開車掉頭,朝不遠的醫院而去。 迪蘭忙道:“機動組,跟上小貨車,伺機拿到快閃記憶體。” 狙擊手道:“裝快閃記憶體的袋子在地上。” “立刻確認。” 另外一組彙報:“左羅逃走。” 迪蘭驚訝:“怎麼可能。” “有人接應。” 情侶男倒下,左羅跑出十米左右,聽見了急刹車,左羅側頭一看,蘇誠被卷到小貨車內。左羅當即判斷,蘇誠穿過馬路,但是橫向是綠燈,小貨車開到,蘇誠驚嚇之下摔倒。這種情況下,蘇誠有一定可能不死。這也許是好事,蘇誠反而能得到幫助。左羅繼續朝前跑,突然想到一個問題,一輛小貨車能保護的了蘇誠? 左羅有些擔憂再回頭,看見了黑衣人汽車朝自己快速開來,已經過銀行,距離不過三十來米。這條路沒有巷子,只有朝前一條路。奔跑的左羅看見了路邊停靠的一輛綠色的廂車,駕駛位打開,司機靠在門邊抽煙打電話。 左羅腦海中想到了蘇誠說的一句話:你知道嗎?大鳳梨最喜歡坐綠色的廂車,我問他為什麼,他說綠色代表生命,他喜歡被綠色包裹的感覺。 果不其然,司機看見左羅接近,一收手機,上駕駛位,後排的車門被拉開,左羅幾乎沒有任何思考餘地的一個箭步上車,司機開車。黑衣人轎車攔截,司機撞開轎車,黑衣人拿出手槍對著廂車連續射擊。廂車沒有受到影響,反而借助自己身高馬大,將黑衣人轎車擠到一邊,撞擊在另外一輛停靠在路邊的車輛。黑衣人轎車再發動時,廂車已經揚長而去。 迪蘭很驚訝,怎麼可能?蘇誠在歐洲根本就沒有什麼玩命的朋友。而且太匪夷所思,MI6也是臨時知道是荷蘭這家銀行。迪蘭不相信,他認為出現了偶然情況,左羅在歐洲確實還認識了不少刑警朋友,難道左羅欺騙過了自己?或者是左羅偶遇熟人? 醫院黑衣人打來電話:“蘇誠死了。” “有詐嗎?” 黑衣人回答:“沒有,醫生使用了除顫器,如果他是活人,不會沒有異常反應。” “撤,我們已經拿到快閃記憶體。”迪蘭連線:“刪除這區域監控。”按照計畫,一切會被偽造成恐怖鬼所為。 …… 左羅看著車內的人,司機戴著太陽帽,副駕駛是一位紅發女子,後座還有一個正在聽歌的穿著叛逆的年輕人。左羅問:“你們是誰?” 沒人回答。左羅再追問幾次,女子開口道:“閉嘴,我在等醫院消息。” 後座年輕人問:“怎麼?” “蘇誠被車撞了。” 三人面色立刻凝重,女子掛著藍牙,大家靜靜等待,十分鐘後女子拿下藍牙:“他死了。” 司機惱怒的連續拍打方向盤,怒問:“左警官,你為什麼沒事找事?沒有你,我們就可以救他。” 左羅現在情緒也有些崩潰,他有很多不明白,但是又明白不少。蘇誠早有脫身計畫,但是卻因為自己堅持的原因,把脫身計畫讓給了自己。 女子倒是很冷靜,道:“左警官,我們是紅魔,你要去哪?” “領事館,我能收屍嗎?”左羅問。 “他是英國人,英國領事館會處理。”女子撥打電話:“老闆,蘇誠死了,屍體應該在XX醫院……不,是車禍,目前不確定肇事司機身份……確定死亡,上了除顫器……好的,再見。” 左羅不再說什麼,靜靜的看著沿路的風景。沒多久汽車開到了領事館門前,左羅下車,汽車頭也不回的離開。左羅走上臺階,看見了警衛,難以壓抑加之見到親人的喜悅的悲痛讓他再也支援不住,眼淚奪目而出。 警衛上前用英文詢問。左羅硬忍著哽咽,道:“我是A市警局Z部門第七組組長左羅,我需要和家裡立刻取得聯繫。” 接下來幾天,左羅一直有著僥倖,也許是蘇誠的脫身之計,但是怎麼脫身?MI6不可能不去驗證蘇誠屍體的真假,唯一的希望就是,MI6突然發現蘇誠被掉包了,屍體不是蘇誠。但是四天后,領事館人員送左羅去參加了蘇誠的葬禮,左羅在葬禮上看見了雷特和艾莉絲。 …… “屍體是假的,對不對?”左羅問雷特,看向棺木中的蘇誠,栩栩如生。 雷特:“我希望是假的,DNA什麼都做了……他這次已經盡力了。” 左羅走到了棺木前,摸蘇誠的臉,沒有矽皮面具,是真人,冰冷的真人。左羅這行為立刻遭到了制止,被神父推到一邊勸誡。左羅看著棺木蓋上,放進土坑中。再也不想看,轉身離開,離開墓地走向領事館汽車,看見救了自己的紅發女子遠眺葬禮,走向那紅發女子。 左羅仍舊有僥倖:“他很聰明,對吧?” 紅發女子叼著煙,冰冷看了眼左羅:“如果他還活著,雷特可能有心思出席他的葬禮?整個MI6都會全部發動起來找他。你以為我還能站在這裡?早被MI6帶走。我今天來是我們老闆認為,你應該想知道一些事情。” 紅發女子道:“蘇誠早知道幕後黑手是阿伯伯,我們也早就知道阿伯伯的位置。” 左羅道:“沒有證據,沒有人會承認這一切。蘇誠是英國人,A市沒有資格去質問英國當局。” 紅發女子問:“他女朋友知道了嗎?”她看得出左羅不想問問題。 “還不知道,局領導命令暫時封鎖消息。她正在渡假,遲早會知道。” “哼。”紅發女子不屑的聲音,表達了她其實和許璇是情敵的關係,至於其中的故事,左羅知道自己不會有機會知道。紅發女子道:“你應該還有很多疑問。” 左羅搖頭:“沒有,我現在沒有任何好奇心,不想理會塘鵝,不想理會……” 紅發女子點頭:“好吧,什麼時候回去?” 左羅道:“可能要在歐洲逗留數月,歐盟法庭要召見我,歐盟員警總署要全面進行調查。即使沒有證據,我也要說出來。” 紅發女子道:“我老闆讓我問你一件事,恐怖分子是壞的嗎?” “當然。” “你如果說出CIA冒充恐怖分子實行恐怖行為,即使沒有任何證據,因為你的員警身份,和你的遭遇,是不是在一定客觀事實上幫助了恐怖分子?” “是的。” 紅發女子道:“我老闆建議,這件事高層知道就可以,不要公之於眾。民眾很容易採取激進情緒思考。你們也是恐怖行為的受害國,不可不否認有些人不擇手段,但是反恐始終是符合大部分人利益的行為。我相信蘇誠如果沒死,也不願意將此事公之於眾。” 左羅:“我不知道。” 紅發女子道:“也許你可以將你的故事賣給好萊塢。” “我會認真考慮的。” “很高興認識你。”紅發女子和左羅握手。 “你其實就是紅魔,對嗎?” 紅發女子回答:“我叫獵狐。” “……”左羅想笑,想哭,這個梗竟然被蘇誠說了出去。 紅發女子道:“我不是紅魔,也不是紅魔,紅魔是我老闆。” “那個……”左羅想了一會,道:“蘇誠說起過,春天這幅油畫在歐盟大法官蒙特利的城堡內。” 紅發女子頗為驚訝:“他竟然也沒有違約……謝謝,你想知道四季的秘密嗎?” 左羅搖頭:“不,我現在沒有任何好奇心。” “嗯,你成長了。”紅發女子看了眼左羅轉身離開,回到了自己車上,撥打電話:“他不會說出法國恐襲的真相。” 對方道:“其實法國自己都不願意接受恐襲的真相。” 紅發女子:“他說春天在蒙特利的城堡內。” “哦?不用再在蘇誠事情上浪費時間,你想辦法確定資訊真假。” “明白。” |
五百七十九章 手刃仇人 迪蘭道:“這就是你要瞭解的真相,大鳳梨遇害的真相,全部的真相。順便說一句,我是反對殺死大鳳梨的一方,我本人很尊敬他。同時我也很擔憂MI6知道真相後,會對我們的合作關係產生懷疑。” 蘇誠道:“實際上你們並沒有懷疑。” 迪蘭搖頭:“不,有懷疑,只是我們能互相諒解,目前局勢我們也必須互相諒解。” 蘇誠問:“MI6知道恐襲和你們有關嗎?” 迪蘭回答:“這就是大衛多事了,大衛經過一些調查,發現了端倪。MI6得知後非常驚恐,他們知道這件事太嚴重。我們從來沒承認過自己身份,我們是黑色人員,即使被捕,美國也不會承認我們的身份,我們也有其他的身份來接受一切懲罰。但是MI6不一樣,在塘鵝中他們陷的太深,多個國家的高層都知道MI6正在控制塘鵝。阿拉拉無奈被拉出來當了替死鬼,法國恐襲因此落下帷幕。遺憾的是雖然我們全力圍剿恐怖鬼,但是能加入鬼團的人確實不一般,我們沒有最終消滅他。不過我們相信以他的身份說不出讓大家信任的話。畢竟無數人都喜歡將各種我們幹過的,沒有幹過的壞事栽贓給我們。” 迪蘭看左羅:“左警官,你一直是我們注意的物件,你是A市警方新生代的代表人物。雖然不夠聰明,但是已經足夠厲害了。不過相比吊死鬼,你對我們的影響微乎其微。你現在應該憎恨的人是蘇誠,蘇誠為了自己目的,釘死了吊死鬼三大行政官。不瞞你們說,我們在吊死鬼團夥內的盟友已經取得了吊死鬼硬武力的控制權,切斷了馬局、歐陽長風對外的聯絡手段。或者應該說,他們的聯絡人已經更換成我們盟友的親信。” 迪蘭道:“朝好的方面看,他很快就沒有作用。他會因為背叛付出代價的。他誤會了我們的目的,他認為我們的目的是操控A市罪犯團體,實際上我們的目的只是打擊吊死鬼,對他構建的藍圖沒有興趣。蘇誠,沒有看錯你,你的表現讓我們刮目相看。我們也理解為什麼雷特有那麼強烈的意願想吸收你。” 迪蘭看向阿伯伯:“蘇誠,你現在還有最後一個目的,他在這裡。”說罷,抽出手槍打開保險,將手槍放在阿伯伯的腳部病床上,自己禮貌的點頭,朝無菌房間走去,打算離開病房。 左羅突然暴起,一個箭步上去,拿起手槍,對準迪蘭的後背:“別動。” 迪蘭轉身,微笑看著左羅,問道:“你要殺我?” “不,我們要安全離開這裡。” 迪蘭道:“我說過你們當然可以安全離開,但是在此之前你們要去荷蘭。而後MI6會接管你們。放心吧,MI6現在的作風和他們的政府一樣軟弱無能,不會殺死你們。同時他們也難以讓背負了這麼多秘密的你們自由活動。等數年,MI6完全處理塘鵝之後,你們就可以重見天日。注意,是數年後,而不是現在。如果你以為要脅我能活著離開,那你就大錯特錯了。MI6無論如何不會放縱你們不管。” “我只知道死也要拉個墊背的……” 蘇誠左走一步,擋住了射擊線路,看著左羅,伸手:“把槍給我。” 左羅搖頭:“他在虛張聲勢。” “你個白癡,把槍給我。”蘇誠怒道。 你個白癡?左羅心中一顫,看蘇誠,蘇誠完全不為所動:“把槍給我,要麼你殺了我,再殺他。你不會理解大鳳梨對我的恩情有多重,我從一出生就因為阻擋某些人利益而被拐賣,因為還是某些人上位的籌碼,本身就是個悲劇。我到了英國已經自暴自棄,這世界沒有愛我的人,也沒有我愛的人。我堅定了只為自己而活的信念。直到我成為大鳳梨助理,才感受到溫暖,親情,他改變了我對世界的看法,讓我的世界不再只是黑白顏色。” 蘇誠伸手,握住槍管,開始用力。左羅堅持一會並不放鬆,而後一咬牙放開了手。蘇誠拿了槍,走到病床前,對準阿伯伯。阿伯伯看著蘇誠:“對不起,我對自己行為道歉,謝謝你。”說罷閉上眼睛。 “不接受道歉。” 槍聲響起,蘇誠連續扣動扳機,阿伯伯身體在病床上跳動,跳動,一直到子彈打光蘇誠還紅著眼扣動扳機。左羅走過去,握住手槍奪了回來:“好了,他已經死了。” 迪蘭一直在殺菌小房間門口,這時候開口道:“蘇誠,你報的仇遠不止這些,當時阿伯伯已經進入了病痛的末期,決定安樂死。但是因為你在A市突然出招,讓他只能硬撐到今天。每天有十多個小時他疼痛到昏迷,又因為疼痛醒過來。我們要加大藥量被他拒絕,他說再增加藥量,他就活不了多久,他死了,就沒有價值了。他是為了讓你復仇而痛苦的活著。你已經折磨他很久了。” 迪蘭停頓許久,道:“你們冷靜一下吧,我在外面等你們。但是我勸告一句,這樣就可以了,如果你還要對屍體幹什麼,我們不會袖手旁觀。你尊敬大鳳梨,我們尊敬阿伯伯。” 說罷,迪蘭通過殺菌室,到了病房外。 左羅憑藉力氣壓住蘇誠持槍的手,在蘇誠耳邊正準備提醒:他不會留我們活口。但沒想到一向冷靜的蘇誠情緒接近崩潰,放開了手槍,雙膝跪地,雙手抓了頭髮哭泣了起來。兩年多了,為了達成這個心願,蘇誠什麼都幹了。 左羅不再說什麼,後退兩步,看著蘇誠發洩的哭泣。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時。對於蘇誠這種理智之人,難得有那麼一份讓他落淚的感情。左羅也理解了為什麼蘇誠要奪槍殺人,蘇誠已經等待太久,自己搶槍,讓他原本復仇之路多了波瀾,他再也經受不了波折和考驗,無論花費什麼代價,他必須再最接近復仇時候完成復仇,因為他擔心再也沒有機會,否則蘇誠即使活著,也會抱憾終身。 有時候人需要做一些不理智的事,以表示他還是人。 …… 蘇誠作為一位理智的人,在復仇之後失去了理智,左羅很難想像蘇誠會婆婆媽媽近半小時,其悲傷,痛哭,緬懷等各種情緒交織在一起。以至於最後左羅將蘇誠從地上拉起來時候,蘇誠雙腳酸麻,無法站立。 “你給我清醒點。”左羅扶住蘇誠道:“他們不會留我們活口。” 蘇誠頹廢神情,眼神迷離,如同夢遊一般,看了左羅好一會,如同不認識一般,好久才回了點神,但是開口說的話和左羅提醒完全無關,蘇誠道:“你知道嗎?大鳳梨最喜歡坐綠色的廂車,我問他為什麼,他說綠色代表生命,他喜歡被綠色包裹的感覺。” 左羅拍蘇誠的臉:“你給我醒醒。” 女黑衣人進入房間:“兩位,我們準備了一些簡單午餐,用餐之時,我們會將細節告知兩位。直升機已經準備好了,就等我們午飯後出發。現在兩位請和我到外面用餐,我們也想和自己的戰友告別,收殮他的遺體。” 左羅點下頭,扶了蘇誠離開房間,出房間樓梯邊就放置有桌子,上面有食物。確實很簡單,義大利燴飯加雞扒,外加一瓶礦泉水。 蘇誠落座後仍舊是失神狀態,左羅看見幾名黑衣人拿了一口紙棺木進入阿伯伯的房間,包括迪蘭在內的四名黑衣人一起向阿伯伯敬禮,而後將阿伯伯屍身抬放到紙棺木中抬走。二樓除了監控沒有其他人,左羅拿了盤子走到窗戶邊朝外看,白色小樓外停著兩輛小貨車,六七名黑衣人正在將小樓內一些東西搬運上車。 左羅道:“他們要拋棄這個據點……也對,雖然和MI6是盟友,但是之間並不是完全信任的。蘇誠、蘇誠……你的回神,喂……我們去荷蘭是必死無疑……看著我,看著我……”左羅抓了蘇誠頭髮,逼迫蘇誠和自己對視。 蘇誠神智游離:“我現在沒心情想什麼。” 左羅在蘇誠耳邊道:“你不用想,你聽我說,到了荷蘭,我讓你跑,你就拼命的跑,知道嗎?什麼都別管的拼命跑,明白?” 蘇誠看左羅:“也不管你?” “絕對不要管我。”左羅道。 蘇誠道:“怎麼可能,如果我讓你跑,你會不管我的拼命跑嗎?” 左羅道:“我會,但是你只是頭腦好用,你沒有把握動態環境的能力。去銀行他們人肯定不多,我能拖住一會,明白嗎?你必須要跑掉,你跑掉才可以將一切公之於眾。” 蘇誠看左羅:“也可能憑藉此撈取自己利益。” 左羅道:“我相信你還有一點良知。” 說話到這,樓梯傳來腳步聲,迪蘭和兩名黑衣人上樓,黑衣人進入阿伯伯的病房,開始收拾裡面的東西。迪蘭走到兩人面前坐下,拿出幾張紙給兩人道:“事情粗略已經說過,這是細節,存東西的人是蘇誠你的同學,你拜託她幫助你,她每個月會將你發給她的資訊收納到金庫的快閃記憶體中。按照計畫,如果你一個月沒和她聯繫,她就會將快閃記憶體公之於眾。但是出了意外,她生病死亡……” 迪蘭繼續講解,他們要乘坐汽車到銀行附近,走過兩條街和銀行門口MI6的人匯合,蘇誠單獨進入金庫,蘇誠用指紋解鎖拿到快閃記憶體。蘇誠出來後,暫時不將快閃記憶體交給MI6,而是跟隨MI6前往距離銀行十到二十米外的汽車。迪蘭的人在蘇誠出銀行後將會離開。接下去一切順其自然。 左羅詢問目的,迪蘭告訴左羅,MI6會發現快閃記憶體被拷貝過。左羅問,這和之前計畫似乎不太一樣,自己和蘇誠應該和MI6與迪蘭的人一起走。迪蘭告訴左羅,計畫本來就是這樣,但是雷特要求在銀行附近交接蘇左,迪蘭猜測雷特是擔心迪蘭他們會傷害蘇左,所以臨時提出要求。 可以明顯看出蘇誠完全沒有在思考,他並非處於悲痛等負面情緒影響而無法思考,他表現出一種疲憊之感,懶的再思考,厭惡思考的情緒。 左羅很無奈,沒有辦法。午餐草草用完,不過十點多,兩人在迪蘭陪同下到了二樓的停機坪,並且都被戴上手銬。迪蘭目送兩人上直升機,拿出手機:“讓大家加快速度,MI6傍晚就會光臨這裡。” …… 北歐距離荷蘭不遠,其實歐洲互相距離都不遠,整個歐洲版圖只比加拿大略大一些。從北歐前往接近中部的西歐荷蘭,相當於跨越一個省。十點三十分乘坐直升機,中間起降加油一次,下午不到三點就到達了荷蘭。左羅內心有些困惑,為什麼要這麼趕呢?蘇誠狀態很差,完全不在意這些細節。 直升機停靠地是一棟大樓停機坪,已經有兩名黑衣人等待,他們陪同蘇左進入電梯。左羅發現電梯暢通無阻,並且到一樓出門口都未發現求救機會。一樓外一輛黑色轎車在等待,左羅左右看,被一名黑衣人口袋手槍頂住腰間,左羅無奈上車。汽車開走,再來一輛汽車,兩名黑衣人上車跟隨蘇左車輛。 左羅很驚訝副駕駛位是熟人,曾經陪同阿伯伯前往A市一名保鏢,左羅記得他的名字叫吉米,曾經被左羅拘押審訊過。吉米禮貌道:“左警官,蘇顧問,別來無恙,你們的工作很簡單,但是我要提醒你們,不要有太多的打算。一會下車後,你們要走過兩條馬路,兩條馬路都在我們控制之中。相信我,這時候你們在街頭死亡,MI6一定會協助我們掩蓋一切,沒有人想惹麻煩。我們最好安靜的把事情做完,這樣對大家都好,對吧?” 蘇誠懶得回答,頭靠到一邊窗戶上,看著外面。左羅點頭:“當然,我還要戴著手銬?” “是的,蘇誠不用。” 五分鐘後汽車停靠路邊,這裡是海港區,建築不高,人也比較稀少。吉米撥打電話,而後慢慢等待,聽電話可以知道MI6的人很惱火吉米臨時通知地點變化。顯然直升機起飛後,迪蘭給MI6是錯誤的地點,直到到了荷蘭附近,才告知他們真正的地點。 大約四十分鐘左右,吉米接到電話,打開蘇誠的手銬,汽車門被拉開,兩名黑衣人將蘇左拉出車外。一名黑衣人將左羅的西裝掛在手銬上道:“走吧。” |
五百七十八章 原委 左羅面無表情,回答道:“你們不會現在動我的親人,但是會在適當時候要求我做一些我不想做的事,如果我不同意,那你們就會……”蘇誠,你可是讀出迪蘭的意思,他不會留我們活口的。左羅下定決定,無論如何,自己要拼死保護蘇誠逃脫。從某些角度來看,自己要為蘇誠復仇根本就不可能,但蘇誠要為自己復仇並非不可能。 迪蘭閒聊一般問道:“白雪回去後表現如何?” 左羅回答:“不錯,但是似乎對不起農場訓練。” 迪蘭道:“不,只是你們看她的角度不對,其實白雪已經具備了獨當一面的能力,但是因為有你們,她缺乏實踐機會,她缺乏統領機會,所以難以成長。” 左羅盯著迪蘭道:“白雪認為你是一位值得信任的紳士,一位對朋友很好的君子。” 迪蘭微笑回答:“我會盡可能在她面前保持我良好的形象。” 太陽你祖宗……左羅第一次體會到什麼叫魔鬼的微笑,沒有遲疑,沒有廉恥,沒有,沒有,什麼都沒有,迪蘭說這句話如同在說一件非常普通的事情。他沒有因為欺騙而對白雪有半分愧疚,也沒有因此洋洋得意。他在說和做一件很正常的事,白雪信任他,那就讓白雪繼續信任他,因為白雪信任他會給他帶來利益。當有必要時候,他也會如同很正常一樣毫不留情的除掉白雪,並且不會有任何的負疚感。 左羅看蘇誠:“你怎麼會有這種朋友?” 蘇誠看左羅:“朋友這東西不在於好壞,在於好不好用。我沒說他是值得信任的朋友,也從沒說過他是我好朋友。” 迪蘭打斷道:“蘇誠和我,還有很多很多人其實都一樣,我們都沒有真正意義上的朋友。即使有,也只是某些方面的朋友。我們這類人對目的有強烈的追求感,朋友是閒暇休息帶來一些溫暖的人。他們無法深入我們的內心,我們的靈魂。我和蘇誠現在還是朋友,只不過可能不是你們所認為的那種朋友而已。” 蘇誠回答:“因為我們不具備相同的立場。” 迪蘭點頭:“這就是我們沒有朋友的原因。左羅你和我們不同,你有很多朋友,員警中有很多與你立場一樣的人。” …… 左羅知道阿伯伯,上次來A市遭遇了刺殺中了一槍,雖然保住了生命,但是預測生命不會很久,而且需要各種現代醫學設備延長生命,會過的非常痛苦。 別人的痛苦在自己總是難以想像,左羅根本認不出病房中的那人是阿伯伯,其骨瘦如柴,精氣神完全消失,如同一個將死之人,他也確實是將死之人。掛著呼吸機,身上插滿了管子,一名醫生,兩名護士在隔離的無菌房間監護他。 無菌房間在棕色小樓的二樓,附近站立了四名黑衣人,一眼就能發現他們都是專業好手。迪蘭使用房間外的電話,醫生拿起了電話,迪蘭道:“現在方便嗎?” 醫生回答:“可以,但是不要超過半小時。” “好的。” 醫生吩咐了一句,一名護士將一劑藥水注射到點滴中,換上點滴,而後三人從房間內離開。 迪蘭拉住玻璃門:“請。” 三人輪流進入一個小房間,噴射氣體等手段,每人花費了一分鐘左右才通過殺菌。 迪蘭先到病房,扶了阿伯伯坐靠在枕頭上,阿伯伯點點頭,迪蘭拿掉了他的呼吸器。很尊敬道:“先生,你現在可以改變主意。” 阿伯伯搖頭:“我可以抽煙嗎?”聲音不大不小,聽起來缺乏生命力,但是還是可以聽的很清楚。 迪蘭掏出香煙,點燃,放到阿伯伯口中,阿伯伯吸了一口,輕咳兩聲。病房外的醫生看見,準備進入病房阻止,一名黑衣人禮貌的阻擋,和他交談。醫生看著阿伯伯,輕輕搖頭,離開了病房。 蘇誠第二個從殺菌房出來,走到了病床前,和阿伯伯對視了十多秒,開口道:“你很堅強。” 阿伯伯道:“我本來已經打算放棄,聽說你那邊出了變故,我只能再堅持下去。” “聽你說話還能連貫,好像問題不大。” “藥效遲早會過去。”阿伯伯端詳看蘇誠:“我低估了你。” “你很遺憾?” “是,所有的一切都按照預想的軌跡前進時候,沒想到最不起眼的那顆棋子逆著軌跡運動。最大的失誤就是,不應該將你當成最不起眼的棋子。”阿伯伯道:“能不能說說,你都知道些什麼?” 蘇誠道:“挺多的,應該這麼說,我的思維太超前了一點。導致在很長的時間內,我一直認為只有CIA,而沒有MI6。這個原因就是因為我無意中知道你就是我的老闆。當然,還有很多事情我只是猜測,比如巴黎恐襲。為什麼?我自認為我已經非常聰明,但是我仍舊非常難以理解。” 左羅出來,站立在蘇誠身後,他知道自己現在是配角,聽他們說就足夠了。 阿伯伯道:“你突然這麼問,我很難解釋。” 蘇誠想了想,點頭,於是道:“塘鵝第八長老,紳士鬼,是什麼情況?” 迪蘭先開口:“這些可以由我來解釋,紳士鬼早就死了,MI6利用紳士鬼這個身份監控著歐洲的情況。MI6本著打擊塘鵝的目的出發,在歐盟多個國家的情報機構幫助之下,成功的塑造出第八長老,第八長老其實就是雷特,並不是阿伯伯先生。MI6雖然成功的進入塘鵝董事會,並且具備一定話語權,但是影響力遠遠不如第二長老稻草人。加上第三長老堅定支持第二長老,反對第八長老,更加限制了第八長老的許可權。” 迪蘭道:“我們主動的接觸了MI6,願意對他們進行大力度的支援,比如建設非洲,南美洲的犯罪基地,加強自己的影響力。比如我們查出第二和第三長老的身份,並且除掉第三長老,讓第八長老掌控塘鵝。” 迪蘭道:“相應的,我們要利用塘鵝做一些自己的事。亞太地區在這幾十年來一直是主要話題,重返亞太,離開亞太等等。在這樣的情況下,我們出臺了一份開拓者計畫。” “開拓者計畫,第一步計畫,要讓MI6在塘鵝具備一定的話語權,我們查明了第三長老身份,並且刺殺了他。但是第二長老稻草人比我們想的要可怕一些,竟然定位了阿伯伯先生和此事有關,刺殺了阿伯伯先生,這是後話。在第三長老遇刺,第八長老具備話語權後進行第二步計畫。那就是亞洲計畫,將A市打造成塘鵝進軍亞洲的橋頭堡戰略。這個計畫的目的是為了搜殺稻草人,讓MI6完全掌控塘鵝。” 迪蘭道:“在計畫開始後,紳士鬼這個名號就屬於我們。我們願意幫助盟友,但是我們也不是聖母,當然有我們自己的目的。我們的目的很簡單,那就是亞太計畫,利用塘鵝這層殼的保護,特工以犯罪者身份隱藏自己搜集情報,紳士鬼則以最高超的犯罪者身份來操控這些情報。簡單來說,紳士鬼是一個不存在的傀儡,紳士鬼就是我們,也可以理解成……我本人。” “目的各不相同,我的目的是建立A市為中心的亞太劍蝶網,MI6同意在事後將塘鵝亞洲勢力分割給我們,實際上我們基本掌控了塘鵝亞洲勢力。A市在我們亞太計畫中是最最重要的一環,最麻煩不是員警,而是吊死鬼。吊死鬼有本地勢力,而且耳目通達,做事不擇手段,必須除掉吊死鬼才能進行我們的計畫。同時MI6要消滅第二長老力量,逼迫第二長老現身,於是有了賊警計畫,也就是蘇誠你被聘用的真正原因。MI6對吊死鬼沒有興趣,我們對第二長老興趣不大,各行其事但是又互相諒解,互相幫助。” 迪蘭問:“我想這些回答可以解決你們一部分困惑了吧?” 蘇誠沉聲:“我對這些沒有興趣,我的目的是大鳳梨。” “沒興趣?沒好奇心?” “這些事雖然我不知道細節,但是大概能推測出來。”蘇誠道:“美國是好是壞,各有說法。但是美國要保證21世紀地球霸主地位是美國自己承認的目標。目前全球強國中,德國雖強但是無心他事,英國雖然還有幾分能量,但已經慢慢沉沒。最麻煩就是亞太和俄羅斯。俄羅斯遲早會自我消亡,那剩下還有你們的盟友日本和中國。你們要向高層滲透很難,但是如果有塘鵝的表相……舉例吧,華良通過塘鵝殺死大衛,他的行為就會被記錄。某天紳士鬼攻破塘鵝系統,獲得了這一資訊,華良就受到了紳士鬼的控制。控制華良等同控制華氏,控制華氏意味著什麼就不用說了吧。最大的收益就是風險低,根本沒有CIA的身影。” 迪蘭點頭,贊道:“不錯,大概是這樣,我們不太關心軍事情報,我們更在意經濟情報。如今的世界已經不太可能發生強國之間的戰爭,經濟是國力的基礎。” 蘇誠道:“我更關心大鳳梨。” 迪蘭看阿伯伯,阿伯伯道:“是我雇傭稻草人殺大鳳梨,第一個目的,我們要説明MI6定位第二長老身份,我們線索很少,只有一點比較明確,稻草人和第二長老關係密切。至於第二個目的,要解釋起來就比較麻煩了,迪蘭,麻煩你了。” 迪蘭對阿伯伯點頭,看壓制怒意的蘇誠,似乎還有點廉恥之心,沒那麼輕鬆說出口,許久後道:“蘇誠,你對法國恐襲瞭解多少?” 蘇誠道:“還需要解釋嗎?阿伯伯是阿拉伯人成為老闆,阿拉拉已經確定和恐怖鬼有聯繫,我知道法國恐襲是你們推動的,但是我不理解,為什麼?法國不是你們的盟友嗎?” 迪蘭道:“是,在美國遭受恐襲時候,我們的盟友卻非常安靜,出兵阿富汗等,我們盟友象徵的提供幫助,表面上發表言論,但是內心卻缺乏對恐怖的真實認識。最主要的原因,是他們的人民非常反對國家幫助我們。如同三個村莊中有一座大山,盤踞了一群土匪。A村莊組織民兵攻擊土匪,B和C只是象徵的發表對土匪的反對,並且派遣少量民兵幫助A。即使這樣,B和C的村民認為,土匪沒有搶劫過他們,傷害過他們,為什麼要觸怒土匪,為什麼要犧牲自己幫助A?” 左羅冷聲道:“於是A冒充土匪攻擊了B,B的民眾於是堅定了攻擊土匪的信念,成為攻擊土匪的主力。你們擔心法國和西班牙一樣,被威脅後,民眾逼迫政府撤軍。你們需要同仇敵愾的盟友,而不是臨陣退宿的盟友。” 蘇誠道:“這就是你們一開始就讓兩位阿拉伯人擔任老闆的原因。” 迪蘭道:“這是一個原因是因為阿伯伯先生是我們中難得的精英。在過去十年時間裡,阿伯伯先生依靠自己阿拉伯人特徵,已經和很多恐團有聯繫,還讓很多支援恐怖的中東富豪信任他,對我們反恐提供了巨大的幫助。” 蘇誠問:“然後呢?” 迪蘭道:“巴黎恐襲是一個獨立的計畫……事後我們無意中得知,阿拉拉公司有一位員工正在查詢恐襲前後三天總公司下令調派的車輛。運輸恐襲人員和武器就是利用阿拉拉公司。我們順藤摸瓜,找到了一位法國退休員警,而後才知道原來是大鳳梨委託他秘密查詢這件事。我們無法判斷大鳳梨怎麼找到這條線,也不清楚大鳳梨知道了多少。” “這時候,MI6找到我們,開始我們的塘鵝合作。對於殺不殺大鳳梨這件事,我們內部頗有爭執,大鳳梨是名人,我們也不清楚他知道多少,同時我們無法間接接觸大鳳梨,因為以大鳳梨的能力必然會警覺。最終為了增加和MI6合作的籌碼,為了安全,阿伯伯先生重金特別點了稻草人的兵。從這個過程我們判斷,稻草人很大可能就是第二長老本人。稻草人做的不錯,最終大鳳梨被認定意外死亡,而非非自然死亡。我們的人在事後很小心搜索了大鳳梨一切線索和情報,沒有任何發現。你也成為我們的監控目標,因為你是大鳳梨的助理。” “和MI6合作中,出現賊警計畫。雷特認為你是一位很適合的人選,我們也非常同意,經過我們一兩年的觀察,我們認為你並不清楚大鳳梨死因。我作為計畫中主要成員,和蘇誠你在歐洲成為朋友,期間一直考察和瞭解你,最終認定你對大鳳梨死因沒有頭緒,並且你適合賊警任務。” |
五百七十七章 老朋友 女黑衣人倒吸口冷氣,這句話的信息太多太多了。多到女黑衣人不敢去揣摩蘇誠到底幾斤幾兩。 蘇誠道:“我知道阿伯伯不太方便,我可以先見我的朋友迪蘭。對了,你們只有24小時的時間。” “什麼意思?” “你沒有資格知道。”蘇誠回答。 左羅確實不如蘇誠,但是左羅瞭解蘇誠,左羅發現蘇誠在虛張聲勢。左羅邏輯分析,蘇誠應該沒說錯,自己被擺了一道,將資訊提供給了迪蘭。迪蘭十有八九是也被蘇誠說對了。這莊園的人的身份十有八九也被蘇誠說對了。 但蘇誠只是說對了而已,他沒有牌了。甚至蘇誠很可能是昨晚或者剛剛才推理出自己和迪蘭一直有聯繫,蘇誠很可能真的沒有MI6的證據。左羅內心慶倖,如果蘇誠沒有點破,那這夥人知道蘇誠沒有掌握MI6證據,那麼接下去就會散失很多籌碼,甚至可能導致他們直接身死。蘇誠高深莫測的先破了左羅和迪蘭的事,這就讓對方無法猜測蘇誠到底知道什麼,掌握了什麼。 蘇誠接著扔出了阿伯伯,明顯點到了女黑衣人的死穴上。這小子也太神了吧?左羅突然心生疑慮,怎麼感覺蘇誠才是幕後黑手?難道和並沒有被消滅的恐怖鬼有關?左羅又想到了蘇誠說的那句話,你認為的壞人,其實是好人。你認為的好人,其實是壞人。前半部分說的是MI6,左羅一直認為第八長老是壞人,但是卻是MI6攻擊塘鵝的身份。那後半句呢?你認為的好人,其實是壞人,自己認為蘇誠是好人,難道…… 反觀CIA,MI6……那代表蘇誠是他們的對立面,他們對立面最合適的人員……就是恐怖鬼。 最好不要,左羅不願意成為蘇誠的敵人,不僅因為兩人是朋友,還有蘇誠屢屢出招都讓左羅看不懂。這種對手和自己根本不是一個層次上的對手。 左羅正想著,女黑衣人的手機響起,接電話,然後把手機給蘇誠。 蘇誠接電話:“嗨,蘭迪,什麼時候到的挪威。” “哈哈,還沒吃早飯吧?下樓吃早飯,我給你們弄了些可口食物。”電話那頭傳來蘇誠熟悉的蘭迪聲音。 “好啊,有油條嗎?” “嘿,這裡沒有中餐館。”迪蘭不滿道:“作為客人是不是不應該要求太多?” “好吧,那有什麼?” “最少有伯爵紅茶。” “呵呵,你懂我。” “一會見。” “一會見。” …… 蘇誠的朋友迪蘭年紀不大,今年不過四十歲左右,他坐在內院草地中太陽傘下椅子上。他面前放著咖啡,正在看報紙。一名黑衣人提了食盒從棕色房子處來到他身邊,將食盒裡面的食物放在桌子上,轉身離開。 蘇誠和左羅在女黑衣人帶領下到達內院,迪蘭轉頭看見蘇誠,微笑的舉了下手中的報紙,蘇誠很禮貌的舉手示意。轉了半圈,從內院路徑到達太陽傘,迪蘭和蘇誠握手,擁抱,還拍對方的後背,如同兩位老朋友多年重逢一般。迪蘭很禮貌的和左羅握手,並且稱讚左羅為A市之獅。左羅知道這純粹是客氣和禮貌。 食物就在桌上,但是三人興趣並不大,蘇誠喝紅茶,左羅和迪蘭喝咖啡。迪蘭看蘇誠:“嗨,我現在似乎知道了很多。” 蘇誠問:“比如?” 迪蘭道:“應該是這樣的,在大鳳梨遇害之後,你就一直在暗中調查。而後發現了一些蜘絲馬跡,你認為這一切和塘鵝是有關係的。於是你開始進行藝術品買賣,你打算從雇主和受雇者雙重身份一步步的接近塘鵝。你認為以你的頭腦,只要你進入塘鵝,就可以在塘鵝中一展拳腳。如你在Z7中一展拳腳一樣,沒有人會不注意到你的出色表現。” 迪蘭說蘇誠這部分的故事,蘇誠則說迪蘭這部分的故事:“在賊警任務中,隨便一個人也可以完成表面的賊警任務,就是當傳聲筒。但是不是隨便一個人都有能力挖出吊死鬼,縱觀全球,有這樣能力的人多是已經成名的人物,他們進入賊警顯得太顯眼了。巧合我在歐洲遇見了分外投緣的你,你有一些困難,我也有一些困難,我幫助了你,你幫助了我。事後你喝醉了,還洩露了不少私人秘密。你邀請去美國協助調查一起案件,實際上是你在評估我。” 蘇誠:“評估之後,你認可了我能力,但是認為要讓我這樣性格的人去做賊警,可能不大。於是鬼團在奧地利抄了我的貨,讓我一無所有。我同時還欠著霧都孤兒院老大一筆錢。就在我陷入困境的時候,老闆和我聯繫,MI6的雷特接觸了我,邀請我擔任賊警任務。只要我接受,他們可以搞定霧都孤兒院的事,同時在事後會提供給我一份不菲的報酬。” 迪蘭微笑,沒有否認蘇誠所說,如同蘇誠沒有否認迪蘭所說,迪蘭道:“推薦你的人就是雷特,我們只是考察你而已。我本人對你的能力並不算信服,但是你很快讓我改變了觀感。一個職位空缺,使用聰明人還是普通人都有好處和壞處。普通人難得做出出彩的事情,聰明人呢?他們往往不會安分在這崗位上工作。” 蘇誠不同意:“我本來想當一個本份的聰明人。” “你的計畫是什麼?” 蘇誠道:“我的計畫是單方面的逼迫MI6,目的我已經說過了。從大鳳梨死後,我就從來沒有停止對此事的調查。這件事是我人生中必須做的第一等大事,無論是販賣藝術品,加入賊警,逼宮MI6,乃至現在見到你,所有的一切都只有一個目標。” 迪蘭道:“我很驚訝你提到阿伯伯。” 蘇誠回答:“阿伯伯是很意外的一個發現,我在賊警任務開始前,就知道阿伯伯是我的老闆。當時我的想法還比較局限,也沒有想到MI6。他死了嗎?” 迪蘭搖頭,轉頭看棕色建築:“他還在那裡,他只有最多一個月的生命,大部分時間需要呼吸機,一直沒有停止使用嗎啡。但是他的意識等都很清醒,他希望我們結束他的生命,但是我們很難下手,我私人內心很希望你能完成這件事。但是在我領你去見他之前,我有些話要說。” “請講。” “雷特比較強硬表達了自己的觀點,他要求我們不得擅自處置你們二位,不過這只是他的私人觀點。但是考慮到我們之間的友誼,我認為不是不能考慮下他的想法。”迪蘭道:“雷特的意見很簡單,囚禁你們兩位,蘇誠你提供一定的幫助,在一年或者數年時間,MI6完成對塘鵝的攻略之後,他有可能會釋放你們。” 蘇誠問:“你說的不是不能考慮,是什麼意思?” 迪蘭道:“你會達成你的目的,但是你也應該知道,我們不會留下你們兩個活口。不過只要你們願意幫助我們做一件事,我們可以將你們交給雷特。” 蘇誠想了一會,道:“你的意思是,我們能知道所有真相,並且復仇。同時只要我們完成你們交代的一件事,你們就可以放過我們?” 迪蘭點頭:“是的。對了,左警官,不好意思,欺騙了你。” 左羅搖頭:“我已經麻木了。” 迪蘭笑了笑:“我本人很喜歡白雪這位小姑娘,我也喜歡蘇誠,但是職責所在。同時也要謝謝左警官,讓我們掌握了足夠多的資訊。” 蘇誠問:“你所說是什麼事?” 迪蘭道:“從左警官口中我們得知了很多資訊,其中有一條我們很在意,那就是你並不擁有MI6和塘鵝有關的實質證據。這個答案我本人很不喜歡。你們要做的事很簡單,羅伯特已經告訴你們。你們前往荷蘭的一家銀行,這時候自然會有MI6的人員陪同,你進入銀行金庫拿到一份東西交給MI6人員。” “我在荷蘭金庫並沒有存放東西。” “不,從半年前開始,你就通過你大學一位同學開了戶頭,你的同學將這份東西放在金庫中。並且每一個月會進入一次金庫。” “你們怎麼可能在半年前就開始計畫?” 迪蘭搖頭:“當然不可能,但是有些東西是可以篡改的,你這位同學在上周去世,除了他的指紋,只有你的指紋可以打開金庫。” “哪位同學?” “奪取你第一次的女同學。” “哦,她呀,她死了?”蘇誠對這妹子還是有些印象,教會了蘇誠很多。 “是的,某病醫治無效死亡。”迪蘭道:“沒有再比她更合適的人選了,身患絕症,孤獨,和你有過親密關係。在大學幾年中,她是你同學中和你關係最好的一位。” 蘇誠問:“你們的目的是什麼?” 迪蘭笑了:“蘇誠,我不會告訴你的,並且我不認為你會猜不出來。” 當然猜的出來,迪蘭要坑雷特一手,蘇誠將證據從金庫拿出來交給MI6人員,MI6人員很可能會遭受襲擊,畢竟在荷蘭,MI6沒有美國佬囂張。一旦證據被劫走的話…… 蘇誠問:“可是你認為我不會將此事告訴雷特?” “你們是聰明人。我會給你一份資料,其中的內容就是你從銀行內拿出東西的內容。雷特會詢問你,你就告訴他證據的內容就可以了。其實就算你告訴實情也沒關係,你不說他們也會猜疑,但是我們不會承認。”潛臺詞是迪蘭不在乎你會不會向雷特說明真相。 蘇誠道:“也許在未來,某位幽靈團的成員會拿出這證據威脅MI6。” “也許吧。” “你們需要的就是我親手將證據交給MI6這個過程。” “是的。” “為什麼?”蘇誠不明白:“你們是盟友。” 迪蘭想了一會:“二戰期間,德國吞噬一些國家,作為歐陸最強大的英法卻視若無睹,只是派遣了人員調停。最後英法為什麼向德宣戰呢?因為德國閃電戰拿下了法國,英國知道自己不能倖免,這才宣戰。捷克不是英國的盟友?波蘭,還有等等國家在被吞併前無數次的向歐陸最強的英法求援,無果。我們是盟友,第一利益是自己的國家,第二或者第三利益才是盟友。再看德俄聯合瓜分波蘭,他們是盟友,為什麼翻臉?因為德國吃掉了應該給俄的那部分。” 蘇誠想了一會:“什麼原因讓你不惜讓盟友懷疑呢?” 迪蘭看蘇誠:“你的好奇心為什麼這麼重呢?” 蘇誠擺手:“好吧,當我沒問。” 迪蘭滿意點頭:“吃點東西,一會我們一起去見阿伯伯,你會達成你的目的的。” 蘇誠喝著伯爵紅茶,問:“羅伯特目的是什麼?” 迪蘭道:“殺殺你的威風,同時如果能不給你東西就結束,那自然是最完美的。” 蘇誠問:“你不擔心我掌握有CIA的證據?” 迪蘭反問:“我說了我們是CIA?或者是MI6說了我們是CIA?蘇誠,你不要太天真,有些事明擺是某人幹的,某人就不承認,你能怎樣?而且哪個大國誰沒有情報部門在幹齷蹉的事?就看誰技高一籌而已。我們只是受雇阿伯伯的人而已……我個人很好奇,你是怎麼無意中得知阿伯伯是你的老闆?” “這個答案重要嗎?” “確實不重要。” 一直不吭聲的左羅問:“紳士鬼到底是誰?還有恐怖鬼?為什麼要調查吊死鬼?” 迪蘭道:“問題太多,一會會得到答案的,年輕人,要有耐心……蘇誠,你真的華良的兒子?” “似乎是的。” 迪蘭道:“華氏對美國有一定影響力,我聽說華氏找了議員瞭解你的事。” “然後呢?” “然後議員用了一些關係,拿到了你在FBI內的一些不痛不癢的資料。對了,我三個月前已經離職,現在是一名旅居歐洲的美國人。” 蘇誠若有所思:“看來是一個大項目。” “呵呵,請不要帶諷刺口吻,我只是為國效力而已。在非美國人看來,我們醜陋並且無比討厭。但是在美國人角度來看,我們是英雄。同樣你們心中的英雄在很多人看來是惡魔。英雄還是惡魔很多時候做的事是一樣的,不同的是你所處的立場。還有左警官,你已經用親人發誓保密,蘇誠有沒有告訴你發誓後的後果?” |
五百七十六章 深入虎穴 蘇誠轉臉看窗戶外,飛機高度已經降低到雲層下方,天氣不是很好,能見度不高,似乎無法看見城鎮之類的建築。 伴隨著飛機越來越接近地面,蘇誠終於看見了一個小鎮,很古典很有代表性的北歐小鎮。鎮子不大,蘇誠估算也許只有一千或者數千人口。北歐國家的生活節奏都比較慢,基礎設施建設良好,這種小鎮是頗受大家歡迎的居住之地。這種小鎮多是農業或者牧業小鎮,周邊有大量的種植或者放牧的土地,使用機械化耕種和養殖,基本解放了人力勞作。 飛機在小鎮上空掠過,開始進入降落程式,在小鎮二十公里位置,有一條柏油馬路,這就是飛機的臨時跑道。很多人不知道,日常所說的高速公路,事實上屬於戰備資源,在建設和設計中考慮過軍方的使用,一旦有變,高速公路會成為臨時跑道。飛機可以在全國任意高速公路起降。 這是一條很漂亮的柏油馬路,清晰的黃色線,都說明附近有建築。左羅碰了下蘇誠,蘇誠看向另外一邊,看見了一座被白樺林包圍的紅色外牆的莊園。一條馬路從柏油馬路分到莊園,一路上都是白樺林。蘇誠還看見了莊園門口似乎站立了身穿黑西裝的人。在莊園內一棟棕色建築物上有一個直升機起降台。 這一切都代表著,這個莊園的主人不一般。 …… 飛機停穩,馬丁從駕駛室出來和蘇誠、左羅告別,艾莉絲打開艙門,蘇誠和左羅通過梯子到達地面。一輛黑色汽車已經停在機翼邊,一名光頭男子站立在後座車門位置,看見蘇左兩人,拉開了車門,做了個請的手勢。 蘇誠和左羅不著急,回頭和艙門口的艾莉絲告別,艾莉絲劃個十字送上飛吻,艙門慢慢關閉。飛機動了起來,加速,很快就飛離了地面,朝遠方飛去。 光頭西裝男還拉著車門,靜靜等待,蘇誠和左羅互相看了一眼,上了汽車。光頭西裝男關上車門,上駕駛位發動汽車,汽車朝莊園位置開去。 莊園不算大,莊園門口有一條單行道延伸到左邊的白樺林中。莊園週邊幾乎沒人,只有門口附近一個黑衣人站立在一輛黑色汽車邊,似乎是這輛汽車專屬的保鏢或者司機,隨時為莊園內的人提供汽車服務。 莊園大門是打開的,可以看見裡面一部分景色,流水,草地,怪石,很漂亮的一個內院。 蘇誠兩人下車,門口出現一位女性黑衣人,短髮,不吭聲,對兩人點頭,坐個請的手勢。 進入內院最顯眼是一尊類似北歐神話雕像,雕像周圍是草地,草地上有固定好的太陽傘,放置了桌椅。兩名黑衣人似乎執行巡邏正經過雕像,並沒有刻意打量蘇誠和左羅。 內院左右兩邊各有一棟白色和棕色為主的木制結構三層房子,漂亮而精緻。但比較奇怪的是,正面沒有建築,走到底是一面小湖,可以發現小湖是人工湖,由山上流下的水蓄積而成。 女黑衣人在前引領兩人朝白色房子走去,白色房子沒有正大門,分別是前後兩個階梯,女黑衣人走的是後階梯,推開不大的門進入,這是一間大房間,地毯,床,電視全部在大房間內,房間周圍還存有不少書架,上面放了滿滿的書籍。 女黑衣人道:“兩位請先休息,沒有得到允許請不要離開房間……對了,最好不要碰書架上的書,謝謝。”雖然說謝謝,但是女黑衣人一點謝意都沒有,點下頭,關門離開。 這裡就連環境也顯得相當不友好了,大房間頂部和四周都有明顯攝像頭,洗手間倒是沒有。東西準備很齊全,連一次性洗涮用品都準備的妥妥當當。 蘇誠坐在沙發上,很舒服,將整個人都埋了進去,蘇誠問:“有什麼看法?” 左羅道:“這地方不一般。” “這我也知道。” “你知道不知道,內院草地埋設了地雷?” 蘇誠有些驚訝:“地雷?” “嗯,沒有精心掩蓋,一半露出地面。”左羅道:“對面棕色屋子頂部三角閣樓有反光,我猜測應該是瞄準鏡之類的東西。我們遇見的幾個人全部內穿了防彈背心。” “意料之中。”蘇誠回答。 左羅想追問,桌子上的老式電話響起,兩人互相看了一眼,蘇誠拿起了電話,這電話沒有擴音功能,左羅湊了耳朵過來。只聽見一位男子聲音:“兩位好,我叫羅伯特。恰巧這時間我有些事要處理,沒有辦法親自接待你們,也沒有給你們安排好專門的住所,非常抱歉。你們今天先休息,如果可以的話,明天早上我們一起共進早餐。” “好的。” 羅伯特道:“另外提醒一下,有需要撥打000電話,不要離開房間,特別不要在夜晚離開房間,謝謝。” “好。”蘇誠掛斷了電話。 左羅看四周:“氣氛完全不一樣。” MI6那邊招待很放鬆,沒有攝像頭,竊聽器,沒有線人。這裡明擺著監控你,而且還佈置了地雷,狙擊手。表明看起來似乎莊園很強大,很牛,但客觀比較會發現,MI6比莊園強大的多。MI6對兩人掌控是大區域全方面,而莊園只是一個監禁兩人的小堡壘。 左羅判斷這是一個團夥的指揮部,很可能BOSS就住在這裡。但是就現代犯罪來說,BOSS一般是居住在交通便利的城市,這裡更接近養老地。 這時候可以聽見直升機的聲音,蘇誠打開門,能看見的就是一片草地和湖水。腳剛伸出去,就聽見門口的揚聲器道:“請不要離開房間,謝謝配合。”蘇誠看見門邊有一個類似喇叭的東西,頭頂還有一個監控。 蘇誠回來,關上了門,和左羅互相看,完全被人監視的感覺很糟糕,糟糕到兩人都不想交談。各自洗澡,看電視,晚餐時間,女黑衣人送來了晚餐,站立在一邊看著兩人用餐,而後將餐具收走離開。 這氣氛已經和監禁沒有區別。 一夜無話,就這麼過去了。 …… 第二天早上七點,門外有人敲門,女黑衣人推門進入房間,對床上和沙發上的蘇左道:“羅伯特先生請你們共進早餐。” 蘇誠睡沙發,邊看電視邊睡,睡眼朦朧抬頭看女黑衣人,問:“可以拒絕嗎?” “最好不要拒絕。” 兩人起床,洗涮一番,女黑衣人一直在房間內等待。三人一起出門,女黑衣人前面帶路,從白色小樓後門階梯轉到白色小樓的正面階梯,推門而入。 正面就正常多了,入眼是一個廚房和小餐廳,女黑衣人拐過餐廳,朝前走,這邊是四間關閉房門的房間。 上樓,到了二樓,二樓正面有一個大門,推門而入,可以看出這是一個大辦公室,辦公室直通專屬陽臺。 穿過辦公室,到了陽臺,這陽臺大約十五平米,中央是一張圓桌,四張椅子。一位四十歲左右的灰發男子坐在椅子上,陽臺處站立兩名黑衣人。 女黑衣人過去低頭和男子耳語,一名黑衣人阻擋了蘇左,雙方對視,蘇誠舉起手,黑衣人對蘇誠進行了搜身。左羅無奈也舉手,也被搜身。結束搜身之後,男子道:“你們先離開。” 女黑衣人和兩名黑衣人離開陽臺,關上陽臺到辦公室的門。 男子穿了一套灰色西裝,很隨意道:“兩位請坐。” 蘇誠和左羅落座,面前放了早餐,單面煎蛋,烤麵包,煎培根。男子切開自己面前的單面雞蛋,蛋黃流出來,覆蓋在蛋白上。男子切割了小塊麵包沾了蛋黃送入口中,品味一下,道:“味道不錯,兩位可以試試。” “羅伯特?”蘇誠吃了點培根。 “正是在下。”羅伯特再吃了一塊蛋白,用餐巾輕點下嘴唇,放下刀叉:“兩位是不是很困惑?蘇誠你需要真相,仇人,復仇,為什麼會來這裡。” 蘇誠點頭:“是的,確實很奇怪。” 羅伯特打開面前雪茄盒,拿出一根燒了半截的雪茄,用雪茄剪剪斷頭部,將雪茄推給兩人,自己的慢慢的燒起半根雪茄來,動作做完了,才開口:“開門見山的說吧,我們需要兩位幫個忙。” 蘇誠道:“似乎應該你們先幫我的忙。” 羅伯特笑了:“你手上根本就沒有有關MI6的證據,你憑什麼和我們談條件呢?” 蘇誠驚訝:“我有證據。” “我肯定你沒有。”羅伯特道:“你是不是覺得很奇怪,我為什麼不告訴MI6你們手上沒有證據。” 蘇誠道:“我更奇怪的是,為什麼你肯定我手上沒有證據。” 羅伯特道:“我不會告訴你原因,但是我知道你手上沒有證據,我要的東西很簡單,我需要你去取證據。” 蘇誠道:“我不明白。” 羅伯特道:“故事是這樣的:我們堅持要你們先交出掌握有MI6的證據,你們妥協。於是你們在我的一位下屬陪伴前往荷蘭。MI6會有人陪同我們前往荷蘭一家銀行金庫拿到一個快閃記憶體。而後你們和我的人回到這裡,你們將得到你們需要的東西。” 蘇誠道:“我對你所說的一切都感覺莫名其妙。” 羅伯特本是笑臉,突然臉色轉變陰沉:“你本應該要有證據,但是你沒有,你有什麼資格提問?現在按照我說的,把事情完成,OK?我不想在你們這些人身上浪費太多時間。” “很少人敢和我這麼說話。”蘇誠不緊不慢的回了一句,看著惱怒的羅伯特用漢語道:“揍他。” “啊?”現在不是我為魚肉嗎?這麼高調好嗎? “揍他。”蘇誠拿起咖啡,離開了位置。 於是左羅動手了,掀桌子,幹架,蘇誠靠在一邊喝咖啡。左羅打的是心驚膽戰,他知道一百五十米外有狙擊手,人家到處是幫手。但是讓左羅奇怪的是,打了十幾秒,一個人都沒出現。 羅伯特不是弱手,左羅分心之下,還真有些狼狽。左羅吃了一拳,看見一邊悠閒喝咖啡的蘇誠心中鎮靜幾分,於是反撲了上去。再過了三十秒後,左羅終於把羅伯特弄倒,左羅內心驚歎,這傢伙戰鬥力不一般。 門開了,女黑衣人和兩名黑衣人走了進來,兩名黑衣人手持手槍,一人指蘇誠,一人指左羅。女黑衣人道:“我們很客氣的招待你們,沒想到你們卻如此粗魯,那就別怪我們不客氣了。” 一名黑衣人伸手去抓蘇誠的手,蘇誠拍開他的手,道:“夠了,我已經受夠你們這一套,難道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們昨天評估我們情況嗎?難道我不知道你們已經準備好要對我們進行審問嗎?我知道你們知道很多,但是有件事你可能不知道。” 女黑衣人靜靜看蘇誠,蘇誠道:“你們以為自己是老大,MI6以為自己是老大,其實我才是老大。” 女黑衣人讓兩名下屬退到身後,問:“你是老大?” 蘇誠道:“我知道你們知道我很多事情,比如你們認為我沒有MI6的證據,比如你們認為我已經無牌可用……但你們忘了我是誰?我是神探蘇,大鳳梨的唯一學生。難道我會不知道左羅是內奸?” “什麼?”左羅懵圈了,自己什麼時候變成了內奸。蘇誠是不是在吹牛,自己是不是應該配合蘇誠吹牛?這配合打不起來的。 “如果我推理沒錯的話,左羅你來歐洲不是只憑藉蒙特利大法官的六人組,你還有一張暗牌。可是左羅你哪來的暗牌呢?”蘇誠道:“唯一的一張牌就是白雪,白雪認識我的親愛的美國朋友迪蘭。左羅你願意陪伴我到這裡,很大的一個原因是不是還傻傻的等著迪蘭調派CIA來拯救我們?” 左羅想了好久,詞窮,問:“很傻嗎?” 蘇誠道:“很傻,真的。因為他們就是美國人,他們就是CIA。” “我特?”左羅驚的飛起。 蘇誠道:“左羅,你那幾下子怎麼可能瞞得過我。他們要求MI6將你一起帶來,不是想給你機會,而是要滅口。” 左羅抓狂:“對,我一直和迪蘭的朋友保持聯繫。”什麼情況,自己就不能耍別人一次嗎? “不用解釋你們的聯繫方式。”蘇誠看女黑衣人,道:“我的目的你們已經很清楚了,我今天必須達成我的目的。你一定會問,我憑什麼敢這麼說。” 女黑衣人很配合問:“憑什麼?” 蘇誠道:“就憑我要見阿伯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