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尾感言

卷尾感言 關於本書

各位讀者大家好，非常感謝大家堅持看到這篇文章，我個人認為「神孽道德經」這本書比較硬一點，這本書用小說的體裁承載了我個人所認知的部分神學、道德論、宇宙論和閱讀觀念，算是一個大雜匯，有些地方閱讀起來確實考較腦力了一些，難得大家都忍受過來了，非常感謝大家的堅持和耐心。

從本書的書名看來，大家可以知道本書有兩個主要的題目，第一個是神孽，第二個便是道德經。讀者們在讀完這本書後，身為作者的我有幾句話要提醒。

首先，是關於信仰的尊重。

不論其他人承認與否，信仰是一個自由意志，我們尊重他人的自由意志，只要他不來扭曲我們的自由意志，所以我個人尊重所有的信仰，只要這個信仰不以殘害他人為目標和手段。

信仰可以很純潔，但可惜這世上大部分的信仰並不那麼完美，大多數人對信仰都存在著功利的想法，希望投入並獲得回報。老實說，我個人並不認為這是一種錯，因為這是人性，在這個故事裏，這種行為甚至是法則的一環，但不管這個世界上的不同信徒們承認或不承認，神和鬼一樣，都是還沒辦法證明的存在，就算我們證明了神的存在，也沒辦法確定他是否善意，更別說他們會不會來管我們這些微小人類的細微小事了，信仰…其實就是這麼一種充滿了不確定性的東西。

但我們都需要信仰，在我們的心裏面，信仰跟回報會掛勾，但真正的信仰其實不是那麼在意回報，更重視的反而是「寄托」。我們心有所求，但卻無處可托，只好托給一個偉大的存在，不求那存在幫我們什麼，只是讓我們的心裏好過一點，這樣一來，我們的心裏就有了一絲希望的火花，這一絲「希望」就能讓我們有勇氣度過這漫漫而又充滿挫折的人生。從這個觀點來看，信仰畢竟還是自私的，與其說是為了神，還不如說是為了自己，這跟膽怯者在黑夜行路，總覺得有鬼跟著自己是類似的感覺，只是心理的型態恰恰相反而已。

所以，神存不存在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人需要信仰，在我們漫長的人生路上需要有人陪，即使他只是一個沒人能看見的隱形朋友，因為我們需要，所以他就在了，信仰就是這麼一件私密的事情，我們無權干預其他人喜歡哪個隱形朋友，因為那件事發生在他的心裡。

其次，是關于道德經這本書的。

我個人認為，每一本書都或多或少代表著一些思想，不論正面或負面，這些思想必然會由閱讀者自行判斷分析，或接受或捨棄或存疑，讀者必須自行負起思考分析的責任，因為作者寫完一本書後，對於書上文字的思考已經停止，書上的觀念也化為文字而定型，沒辦法為讀者們排難解疑，剩下的工作當然是讀者的了，這是作者留給讀者的作業，也是讀者的閱讀樂趣所在。所以說：「開卷有益」，有益的不是書本身，而是讀者的思考，只要讀者願意思考，願意琢磨書上的內容，而不是一味的盲目相信，不管讀什麼書都會帶來好處的。所以說：「盡信書不如無書。」

這本書胡扯了一堆，真正要說的，就是「閱讀和思考」的觀念。

在這本書裏，我很大膽地使用了一本中國人必讀的寶典「道德經」來作為閱讀和思考的範例，這是因為道德經跟許多古書(例如易經)一樣，都充滿了簡短又不可解的文字，這些文字你怎麼解釋都通，但也可能怎麼解釋都錯，我們現在看到的解釋，都是古人揣測出來的，沒人規定我們不能也跟著揣測一番，所以我就很隨性地拿這本書玩了一番「揣測」，如果讀者中們有經學大師，請多多包涵這本書中的「邪說歪道」，原諒作者把肉麻當有趣，希望您把眼光放在「閱讀和思考」上，而不是關心那些比我們每個人都還老的文字是否「完全動不得」。

另外，關于本書中對於「道德」的論述，我想這也會引起一些有道之士的撻伐，所以這裏也要解釋一下。

我個人認為道德不是自然大道，而只是人們制訂的工具。但這並不會影響它對人類社會的重要貢獻，它確實能帶給人類群體方便和和諧，缺少它會讓大多數人感到不悅，但可悲的是，總是有極少數人在破壞這個和諧，偏偏這些人都是我們這些小民們得罪不起的大人物，他們或有權或有錢，仗著財大氣粗拉幫結黨撈利益、睜著眼睛說謊、強迫推銷一些小民不需要的東西和觀念(還美其名曰先進思想，例如貸款，把房價拉到天上，再「好心」地借錢給你，讓你不得不忍氣工作一輩子，誰管你有什麼理想抱負？)，這些人最常看到的就是政客和黑心商人，沒辦法，政客靠這個撈利益和維持政權，商人靠這賺錢，他們都需要維持自己的既得利益，但誰來幫小民們著想？

所以我個人認為，道德就是個婊子，有錢有權就可以上，愛怎麼操就怎麼操，上完了之後還要立牌坊，讓我們這些小民頂禮膜拜。小民們要有心理準備，你心中的道德，跟上位者的道德並不相同，上位者的利益更淩駕於所有道理和規則(含法律)之上，所以各位讀者一開始看到主角掙扎著不想跟她老闆同流合污，最後被逼著接受老闆的道德這一段時，千萬忍著別丟下書不看，這只是剛開始而已，真實世界保證比這更刺激，只是總被犧牲掉的小民們有沒有能力感受到而已。

現實世界中把道德敗壞得最徹底的，就是某個自稱擁有五千年悠久歷史的民族了，諸君看看近代史，有些政客從別人那裏胡亂學了一些早就被證明是錯誤理論的邪門歪道，從此擁有了比混亂護罩還要強大的混亂邏輯能力，為了自己的政治利益隨隨便便就把老祖宗積累的文化道德革掉，讓所有道德規範都蕩然無存，只剩下一個「偉大」的存在，這個存在又如何欺騙踐踏他們的支持者，直到他們完全不敢發出聲音還不甘心，而這種不要臉的行為，有個美妙的名字叫做「和諧」。

這個以謊言和欺騙手法建立的利益團體，現在爬上了所有人的頭頂，儼然把自己當作了世間的神，而越強大的神所造的孽就越大，不論多強大的神，總有回歸法則的一天，我只能期望這一天的到來。

如果您知道我說了些什麼，您就再也不會懷疑那個地方為什麼會有地溝油、頭髮醬油、假雞蛋、毒奶粉和毒韭菜等等假冒偽劣的商品，您也就會瞭解為什麼整個社會充斥著豆腐渣工程，更有人為了小利去偷竊、傷殘兒童，只為了把他們變成殘廢的乞丐，這一切都是因為道德欠缺造成的，那裏的政客以前為了握住權力而推翻了道德，所以現在所有的人都只追求自己的利益，最後整個社會將會在這種有毒的氛圍下漸漸腐壞而自食惡果，但這一切是不會自然改善的，除非在有效的監督之下，花上數十年甚至上百年用數個世代的生命把這種劇毒慢慢的拔除，這顯然不是很快就可以辦到，沒辦法，學壞太容易，而學好卻千難萬難。

這些現象，便是「孽」引起的。越是有能力的生命體，如果他不走在正道上，所造的孽就越大，其中的關鍵就是「自私」和「缺乏道德」，這些孽最後總會用各種方式和型態回報到造孽者自己身上，跟造孽者是不是自認為神一點關係都沒有。

所以我個人認為，別人沒道德，並不表示我們可以沒道德，道德是好的，它能讓大多數人方便舒適，只是我們必須瞭解，這世上還有人不把道德當一回事，我們必須小心，因為道德不會自然產生，它需要小心的監督和維持，任何一個無視和縱容都會造成潰堤的危險，沒辦法，這世界想要損人利己的人實在太多，我們必須懂得如何提防他們監督他們，並且知道是非善惡的標準何在。在這個世上，當一個好人就要比壞人更奸詐百倍，我們才能從他們的小手段中察覺他們正打著什麼壞主意，但我們只會運用這份聰明才智去防止惡意的詐騙，並且為自己追求更好的生活。

道德的穩固在於監督，道德的失敗在於縱容，所以我們不能把社會的敗壞當作是其他人的責任，因為我們身在社會之中，也縱容了社會的錯誤，所以我們必須對社會的缺失負起責任，正因為如此，我們要韃伐塑化劑、我們要反對瘦肉精，我們更要抗議頭腦僵化的政客依照死板的法律去強拆人民的房屋，而無視憲法所保障的基本人權。

這些種種社會事件會不斷發生，議題也會不斷改變，但我們不能停止抗議，因為只要我們一無視它們，我們的社會就會因此發黴腐敗，而讓我們和後代子孫置身於邪惡和腐敗之中，為了後代子孫，我們無權容忍這種可怕的結果，縱容的後果正在我們不遠處的遼闊陸地上發生，從那個明顯的例子看出來，只要我們受騙上當，我們就會逐漸失去種種權力，最後變成連話都不許說、連資訊都不許取得的無知綿羊，這一切不只是造孽者的錯，綿羊自己也有錯，「可憐之人必有可惡之處！」，這一切都是綿羊自己造成的，要改變也必須要靠他們自己，他們必須先理解那個坐在他們頭頂把自己當神的傢伙其實也是一頭普通到不行的綿羊，是他們的縱容把他推了上去，只要他們不願意繼續過這種腐爛的生活，他們也可以把他拉下來，只是這過程並不容易，那些既得利益者是不可能自己滾下寶座的，流血流汗犧牲生命或許無法避免，那代價確實令人痛苦，但一切都會值得的，因為犧牲的人不是為了他自己，而是為了後來者。

我很感謝我的先輩們付出了他們的努力，讓我有權把我所體會到的事實發表出來，在另一個地方，我肯定要被「和諧」了，只因為我不肯當一隻順服的綿羊，好讓他們剪下我身上的羊毛給他們做衣服，割下我的身上的血肉供他們吃喝，然後我只能奄奄一息又認命地啃著地上的草根，或許我可以認命，但我沒有權力幫我的後代子孫認這種命，所以我不得不站出來爭取自己應該有的待遇，我認為每個人都應該如此去做。

願讀者們都能從閱讀和思考中得到樂趣，並且能一直堅持走在正道上。

第51章 尾聲

半年後，莉雅和卡爾在費倫星舉行盛大的婚禮，為了不讓在密境工作的父母跑兩趟，海安和安雅的婚禮也同時舉行，這次的婚禮非常盛大，宇宙的三大聯盟都派人來祝賀，並且帶來豐富的禮物，莉雅對這些禮物不太滿意，她私下跟卡爾抱怨道：「為什麼要送這些看起來漂亮的東西呢？可不可以乾脆折現啊？漂亮的禮物又不能放進基金會幫助別人！」。

對她的職業病，卡爾已經完全習慣了，他回答道：「沒問題，等婚禮過後，我把這些禮物退回去，讓他們多捐一點錢，不然就不讓他們進玄德去參悟時間法則！」

莉雅笑道：「通道還不能用呢！哪來的時間法則？」

「別說時間法則了，只要你願意讓他們進玄德參悟初始宇宙，我看那些強者們就算傾家蕩產也認了。」

莉雅一點都不考慮這麼做，只是一笑置之。

婚禮非常盛大，讓所有關注的人都津津樂道，但婚禮的主角之一的安雅卻有些抱怨。她的家族姜家可是人類聯盟的世家大族，她的婚禮應該是萬眾矚目的，但是跟莉雅站在一起，她就變成不引人注意的伴娘了，所有人的目光焦點都在奇蹟之女上，根本沒人關注她，只知道她是莉雅。嘉蘭諾德的弟媳，事後的媒體報導也沒有多少她的消息，這讓她有點小抱怨，不過這種抱怨她可不會跟別人說，只是跟海安在一起的時候，略略跟他提一提而已，沒辦法成為最美的新娘，總是任何一個女孩的遺憾。

接下來的日子裡，莉雅沒有過著幸福快樂的日子，而是不斷的忙碌，她有太多的事要做，不僅要繼續扶持幾個慈善基金會的成長和擴大，還要協調宇宙三大聯盟間的爭端，甚至還有許多沒人關注的小種族來向她求助，懇求她賜予奇蹟，救救他們這些瀕臨滅族危機的種族。

莉雅形成外宇宙的事一直是個機密，這件事只有三清、大禹和卡爾知情，他們根本不可能向外洩漏，但是三清的回歸仍然讓帕羅丁和萬古神皇知道另一個宇宙的消息，他們一直針對這個話題旁敲側擊，萬古神皇更表示願意犧牲一些利益，甚至放棄和人類敵對，來換取參與高次元宇宙開發的機會，他幾次向大禹明示暗示，都得不到大禹的正面回應。

大禹也很無奈，因為三清忙著體悟外宇宙，已經很久沒有回到本源宇宙了，而莉雅的時空通道又還沒恢復正常，大禹根本不敢答應他們什麼，這兩個老奸巨猾的前輩認為一切的事情都跟莉雅有關，他們並不知道莉雅成了三清大人的師妹，只是以為這個三清大人的弟子一定有秘密，所以對她也更加小心翼翼了。

因此，莉雅變得能在三大聯盟間穿梭，每個聯盟都很歡迎她，也很尊重她，只要她出馬去遊說，一些協議達成的機率就很高，拖延的時間也變短了。這段時間內，莉雅就協調了人類聯盟和萬古聯盟達成局部停戰的協議，在一些空間裂縫尚未彌合，空間風暴還在肆虐的星系，雙方已經同意暫時停戰，共同投入人力救災，並且讓黑洞級以上的強者進駐，設法封閉空間裂縫。

像現在莉雅正在遊說萬古聯盟釋放一些倒向蟲族聯盟的蟲人，但萬古神皇還不願對這個議題讓步，他承諾會照顧蟲人，也同意優先在蟲人的星系實施自治和慈善制度，但若是放走這些蟲人，他的萬古聯盟可能一下子會空掉五分之一，這個後果讓他難以承受，他希望人類聯盟能歸還一些新佔領星系的人口，來換取某些想要叛變的蟲人，但人類聯盟怎麼可能放下到口的肥肉呢？因此，三方陷入了糾纏，互相為了聯盟的利益爭執不休。

有了莉雅的例子，黑洞級高手有人開始煉製黑核，試著捕捉空間裂縫，但這件事的難度很高，雖然這些四處肆虐的空間裂縫不會很快消失，強者們可以慢慢嘗試，但連接不停變化的空間裂縫還是需要對法則有極其深入體會，並且能迅速操縱法則才有可能，到目前為止沒有人能捕捉到空間裂縫，但他們試著穩固裂縫的行為，卻能有效地減少裂縫造成的損害。

由於莉雅的玄德借著吸取空間能量來成長，所以這個宇宙的空間裂縫安定了許多，噴發空間風暴的狀況大為減少，參與獵捕空間裂縫的強者們的安全有了保障，願意前來嘗試的人也就多了，對眾強者來說，這既是一個新的挑戰，也是一個有趣的比鬥，大家都想找出控制天然裂縫的方法，並且在法則體悟上更進一步。

外宇宙的加速開發需要很多資源，特別是生物類的資源，大禹收羅了一大堆物種之後，引起了一些科學研究者的懷疑，沒辦法，收集和照料一些珍稀材料和物種需要他們的幫忙，大禹的大動作在科研界製造了一些耳語，但沒人猜到他的目的，直到有一天衣大師從密境發通訊來問他，起先大禹還推托了一陣，但衣大師使出兩記絕招，首先他追問烏魯的下落，其次他問道：「你有什麼科學的新發現？如果需要科學研究團隊的支持就要提出來，就算是機密也無所謂，如果沒有我們的幫助，你只能看著機運流失，你要是擔心保密的問題，唉…我說啊，你就算信不過我這老頭子，你至少也可以相信莉雅的父母吧！別跟我說你耍的花樣跟莉雅沒關係！」

這個提醒讓大禹慎重考慮是否引導科研者進入玄德進行研究，為了這件事，他還特別進入玄德和烏魯等人討論，經過慎重的研究後，他們一致同意在極機密的狀況下，可以針對已經開始進行生物演化的區域投入科學家來研究觀察，而科學家的責任是推演星球演化的方向，並且適度的提供資源面的協助。

因此，衣大師被從密境請了出來，他帶著莉雅的父母進入玄德觀察初始宇宙的狀態。這次的體會讓衣大師震撼極了，他立刻和莉雅的父母開始組織科研團隊，他們想的可比大禹全面多了，從生物、星球開發、農業、礦業、經濟等等各種層面來分析如何使這些演化中的星球對人類產生最大的利益。

經過商議之後，大禹在他的本我宇宙建立了一個中轉站，每次人員進出的時候，由他先集中人員，再由莉雅去進行轉移，這過程中莉雅都不會出面，被中轉的科研人員並不知道他們進了新的宇宙，只以為是一個新發現的密境。

有了這些科研者的幫助，大禹的負擔大為減輕，有了新密境這個藉口，他收集起物資也有了理由，一切變得簡單多了，大禹這才總算鬆了一口氣，只是他一有空，心裡便又不斷想起初始宇宙中的諸多見聞，恨不得衝進初始宇宙中感悟，但烏魯說得對，沒有宇宙級強者代他鎮守人族，他哪裡也去不得，莉雅他是沒資格指揮了，便把矛頭轉到了他一直殷殷期盼的應龍身上。

應龍得到了烏魯的指點，本來有一些計畫，但莉雅收取了玄都洞，把八景宮搬進了玄德，大禹知道了這件事，便代應龍求莉雅幫他找族人。這個要求對莉雅來說很簡單，她直接把應龍收入玄德中，讓玄德感應應龍的狀態，沒多久玄德就鎖定了跟應龍同類的生物族群，把應龍投放了過去。

應龍在八景宮待了大半年，再出來時整個人都不一樣了，他緊繃的靈魂完全放鬆，心結也解開了，在大禹的祝福下，應龍化身成一個普通的人類，隻身前往他曾經努力拯救過的地球，開始了漫長的徒步旅行，他要在這裡重新找回過去，並且一步步踏踏實實的走向未來。

跟應龍一樣努力的，還有深感懺悔的伊克提爾。經過了祈禱會前後的心路歷程之後，伊克提爾整個人有了全然的轉變，卡爾察覺到他的進步，特別找他深談了一次。這次卡爾把烏魯先前對他的評論轉告給他，除了為他解釋「大道無言」的意義之外，還演示了自己領悟的諸多法則。伊克提爾大受震撼，他回去之後，重新檢視了自己努力整理的道德經註釋，苦思了幾日，最後把那些文件全部毀掉，甚至連道德經都沒有保留，只為自己留下道德經的最後一句「聖人之道，為而不爭」作為他日後的學習綱領。

隨後伊克提爾改頭換面，頂了一個安提爾斯家外門子弟的名字進入慈善基金會受訓，想要從基層開始瞭解基金會運作的方式，並盡力為基金會貢獻一己所長。他這個行動受到了莉雅的肯定，不過她和卡爾都沒有干涉伊克提爾的決定，伊克提爾通過了三個月的培訓，正式成為慈善基金會的基礎員工，當卡爾和莉雅結婚的時候，他正被派駐到黑塔星系那邊協助重建工作，過了不久，他意外的在黑塔星獲得了星球權限，靠著黑塔星的幫助，他感悟了那片天地，終於觸摸到自己的宇宙法則，正式跨過恆星級初階的羈絆，繼續向更高的境界邁進，不過這時他已經不太在乎這件事了。

雖然所有的事看起來都挺順利的，但莉雅也不是沒有苦惱，她老是想起留在另一個宇宙的姜紅雲和亞克辛，也蠻想念戴妮雅和諾蘭，還不時擔心自己扮演的無名有沒有守護好人類世界。但通道一天不修好，她就不能到另一個宇宙去拜訪，以雙方的時間尺度來算，等玄德把空間通道重新穩定下來，到時只怕諾蘭早就老死了，希望戴妮雅會照顧她的靈魂，應該會吧！諾蘭畢竟把她養大了啊～

(全文完！謝謝！)

第50章 玄德3

「幹得不錯！看來你這次進步蠻大的。」烏魯點頭讚賞道

「差一點點就回不來了呢！」莉雅嘟囔地道，她突然想起一事，抱怨道：「師父啊，這個宇宙好多好多人都在為我祈禱喔，連費倫星和伊克提爾星域都用感知支持我，怎麼您都沒有幫忙，還在這裡看守變異巨獸？」

烏魯對她翻了翻白眼，也不答話，抓著她一個瞬移，進入他的本我宇宙太清天。經過烏魯這幾年的調整，現在太清天已經完全不一樣了，整個世界像是活了過來一樣，以前的莉雅可能感受不出來，但她現在很清楚，這是一個完整的宇宙，比起她的玄德還要完整多了。

烏魯一進太清天，就又一個跨步出現在八景宮的山門前。烏魯在那巨大的山門前停下來，他楞了一陣才喟然嘆道：「可惜啊，這八景宮畢竟不是我的，我看守了它無數年月，終於是交出來的時候了。」

莉雅聽他嘆氣，便問道：「師父，這八景宮不是師祖留給您的嗎？」

烏魯苦笑道：「我何德何能？當初師父說過，我們三個兄弟誰先得到外宇宙，誰就執掌師門，也執掌這八景宮，當時我們三個兄弟為了這八景宮翻臉成仇，鬥了無數歲月，到現在都還沒分出勝負，我本來以為我早一步觸摸到大道，有機會成就外宇宙，沒想到難難易易，你這半調子倒是半路殺了出來。」

「師父，我的玄德真的是外宇宙嗎？」

烏魯看了她一眼，笑道：「玄德？哈哈～『生而不有，為而不恃，長而不宰。是謂玄德。』，你畢竟是我的弟子，玄德！好名字！」，知道了莉雅本我宇宙的名字，烏魯好像解開了一個心結，又變得高興了起來，他歡暢地笑了笑，大聲說道：「靈寶、元始，還不出來參見掌教嗎？」

空間一閃，靈寶天尊和元始天尊出現，他們兩個一臉笑意，元始天尊是一個優雅的長者，他留著三綹長鬚，穿著一身華麗的織錦袍服，相貌非常清瞿高雅，元始天尊摸著長鬚笑道：「先帶我們見識過外宇宙吧，快啊，我等不及要見識一下了！」

靈寶天尊也笑道：「我可吃虧了，傳承了衣缽沒多久，一轉眼徒弟就成了掌教師妹，以後見到我也不用行禮了。」

莉雅跳到他們身邊致意道：「參見二師父、三師父！」靈寶天尊和元始天尊都笑了。元始天尊笑道：「好！好！既然分不清是徒兒還是掌教，那見面禮就先省起來再說。」

「你這小氣鬼！」烏魯笑罵道，他指著八景宮道：「兄弟們，師父傳下的法旨，現在我們該執行了！」

靈寶天尊點頭道：「行啊！如果這八景宮真能認主，我們以後也就不用爭了。」

元始天尊嘻嘻笑道：「誰耐煩跟你們爭？我只是沒事找事，陪你們玩玩而已。」

他們三個邁開步伐，繞著山門前方地面上的一個圖案踏步繞圈，不斷的把感知和能量注入那圖案中，他們忙了一陣之後，地上漸漸升起點點光芒，那些光芒漸漸聚合，形成了一個球形的虛影。

烏魯指著那虛影笑道：「你們誰想要再試試？」

元始天尊笑道：「我就省省吧，現在我實力大減，可不敢狂妄了。」

靈寶天尊也搖頭道：「我這些年寸步未進，不用試都知道結果，別玩了，快點讓莉雅試試吧！」

烏魯微笑著轉頭對莉雅道：「你不是很好奇八景宮為什麼不會崩潰嗎？理由很簡單，因為八景宮各個陸塊全都被陣法隔絕，彼此之間相距很遠，但它們都環繞著一個黑洞旋轉，這個範圍廣達八百萬光年的巨大黑洞就是玄都洞。所以我們都稱呼八景宮的全名為玄都洞八景宮。」

「原來如此！」莉雅讚嘆道，莉雅知道一般的星系直徑大約為數萬到數十萬光年之間，但玄都洞的直徑居然高達八百萬光年，真是一個超大的星系。

「來吧！來接受師父的傳承，如果成功，你就可以得到玄都洞，還可以成為我們的師妹和掌教。」烏魯把莉雅引導到圖形中的一個位置，等她站好後，低頭祝禱道：「師尊在上，不肖弟子道德、靈寶、元始三人拜稟，師尊所命有成，今有弟子莉雅。嘉蘭諾德獲得初始宇宙，疑似所命之外宇宙，恭請師尊檢視。」

他們三人同時誠心祝告，那圖形漸漸發出光芒，莉雅感受到那個球形虛影內探出一絲感知，迅捷無倫且毫無阻礙地穿入她的道心中，那感知一觸她的道心，就傳入了大量的訊息，那些訊息數量龐大又玄奧無比，莉雅根本無法處理也來不及理解，只能任由那些訊息進入道心之內，直接灌入玄德之中，她整個人愣住，腦中無數的訊息此起彼落，身體卻有如陷入夢魘般動也不能動。

烏魯三人沒辦法察覺到那感知，低頭祝告了一陣，見法陣沒什麼反應，不由得抬起頭來，疑惑地互望一眼，過了半晌，烏魯低聲說道：「或許是師尊距離太遠，我們再求一次！」，另外兩人點點頭，三人又低頭祝禱起來。

他們小心地反覆求告了三次，元始才發現莉雅不對勁，低聲問烏魯道：「道德老頭，莉雅怎麼了？」

烏魯回頭一看，笑道：「行啦！成啦！師尊降臨了，正在進行傳承，哈哈哈～」

靈寶也笑道：「哈哈～看來師尊嫌我們三個沒出息，都不理我們了。」

太久沒收到師尊的消息了，這次感受到師尊，他們三個都非常高興，興奮地交談了一陣之後，他們三個不再言語，恭敬地靜立在法陣旁邊，等待師尊的傳承完成，這次的傳承超級久，他們在法陣旁恭立了九天，莉雅才終於醒了過來，一道感知穿過他們三人，三人都得到了師父的新指示，一齊躬身道：「領法旨！」

莉雅從玄奧的迷惘中醒來，烏魯三人同時對她說道：「恭喜師妹！參見掌教！」

莉雅嘆了一口氣道：「師兄們，師父要我們鎮守這個宇宙，說外面現在很危險呢！」

烏魯點頭道：「是啊！師尊把外面的狀況傳了一些給我們，看來我們演化得還不夠快，得要多多加油了！」

靈寶也嘆道：「難怪師尊不想理我們，我們坐井觀天妄自尊大，以後這個天尊稱號就休提了，我自己想想都覺得丟臉。」

元始笑道：「先別想太多，讓我見識一下外宇宙吧！師妹！你收了八景宮吧，用它的無量資源加速外宇宙的發展，這樣我們才可以加速本源宇宙的再進化。」

「正是！」烏魯正色道：「跟我們個人的微末小事相比，這才是頭等大事！」

「是！」莉雅經過了傳承，現在知道地面這個圖案叫做太極圖，表示世間的八種顯現的規則，分別是空間、星球、物質、變化、能量、循環、生命和分合，只要按照一定的流程操縱這幾個基本的規則，就可以把玄都洞的黑核實體化，她在傳承後已經有了這個黑核的權限，可以收取這個黑核，只要完成收取，到時她便可以隨意支配八景宮內的一切。

莉雅繞著太極圖旋轉舞動，感知不斷結成導引線，投入太極圖中，一一激發其中的規則，過了沒多久，原來虛幻的黑核漸漸的變成實體，最後整個從隱藏的空間中出現，雖然在場的人都是宇宙級的存在，但那實實在在的強大威壓還是讓人大氣都不敢喘。

莉雅成功釋放了玄都洞的黑核，又開始依照傳承收取，忙了半天，那黑核重新隱去，原來顯現在山門之外的龐大群山宮殿景象頓時消失不見，只剩下兩座山峰孤伶伶地立在那裡。

烏魯有點感傷地看著那兩座山峰，靈寶拍拍他道：「老哥，我一定要練出自己的外宇宙！」

烏魯也拍拍他笑道：「這次來比誰先成功，敢不敢？」

「哈！你們兩個瘋子～這種大事我就不參加了，我還沒那麼狂妄～」元始指著他們大笑道

莉雅收取了玄都洞，也連著八景宮放入自己的本我宇宙，太清天對八景宮的連接自然中斷，這座法陣也完成了它的歷史使命。她閉目感受了一下玄都洞黑核的狀況，並把感知探入八景宮中巡視一番，在這過程中，她感受到本我宇宙玄德雀躍不已，他一下子獲得了非常大量的模版，包含各種不同的物質、生命和感知，對他的進化有很大的幫助，一時之間，玄德急速成長，整個宇宙朝向更完善的方向演進。

莉雅還在觀察著玄德的演化狀況，元始催促她道：「師妹！快讓我們見識一下外宇宙吧，連一眼都沒見過，我們幾個師兄要瞎摸多久？虧這兩個傢伙還賭上了？」

莉雅一笑，她心念一動，四人同時出現在玄德之中。

烏魯三兄弟靜靜的立在玄德的虛空，在這個宇宙，他們的能力受到很大的壓制，但他們仍然可以感受到這宇宙的遼闊和演進狀況，過了許久，烏魯嘆道：「雖然一直知道自己是井底之蛙，但現在總算看到真正的天空了～」他們三個的感知都在盡力的向無窮遠處延伸跳躍，但還是沒辦法感受到盡頭。

莉雅知道他們的想法，便又帶著他們一個瞬移，烏魯他們只覺得環境一陣變換，所有的星星退去消失，原本星星點點的星空變成完全漆黑一片。烏魯感受到無數的怪異能量和感知用光速向一個方向穿梭跳躍，他伸出手試著把那些能量留下，但卻毫無所獲。烏魯看著那些不定形的能量苦笑道：「混沌啊～這就是混沌，我尋找了無數歲月，這裡卻有這麼多，但都不屬於我，真不公平啊～」

靈寶和元始也像他一樣或伸手或發出感知，想要留住一絲混沌能量，但卻徒勞無功，這些混沌能量一進入莉雅的本我宇宙，就被她的感知打上印記，歸屬於她的本我宇宙，烏魯等人只能乾看著，卻不可能收取。

莉雅經過了傳承，已經知道這些混沌能量代表什麼意思，那是宇宙間所有可能形成的導引線類型的集合，任何一個宇宙取得之後，都可以靠著這些不成形的導引線進一步發展，讓那個宇宙進化得更加迅速，而且不容易發生偏差，所以混沌能量對任何宇宙都是寶物，難怪他們如此渴求。

見他們如此，莉雅忍不住發出感知截留了一些混沌能量，她的感知運轉，把那些混沌能量中自己的感知印記抹去，分別把那些混沌能量散給三人。

烏魯三人大愕，烏魯連忙推拒道：「莉雅，這些混沌能量給我們效果不大，你還是留著發展宇宙吧！」

莉雅知道他們三人的本我宇宙都被本源宇宙壓制，就算納入混沌能量也不可能太過進化，但她笑道：「這東西我有很多，而且我有一條通道可以不斷的從宇宙的外部汲取過來，在我的宇宙發展到一定程度之前，這條通道不會關閉，多一點少一點無所謂的。」

烏魯聞言趕緊追問道：「什麼樣的通道如此強大？怎麼建立起來的？宇宙的外面又是什麼？」

莉雅知道這些問題他們問過無數次，但師父一直不肯對他們說，因為他們修為不足，知道這些事情反而有害，但她想了想，覺得他們卡在瓶頸已經太久了，加一點刺激說不定會幫他們大步躍進。她便正色道：「我們的宇宙外還有宇宙，我們都在更大的泡泡之中，不同的宇宙氣泡有著不同的進化系統，我們可以擷取各宇宙的長處，來修正自己的進化道路。所有的宇宙形成一片無法度量的宇宙海洋，師父他們的文明稱之為宇宙海，這裡只是大海中新誕生的一個小氣泡，在每個瞬間，宇宙海中都有無數氣泡生生滅滅，混沌能量就是宇宙海中的水，其實也就是其他毀滅宇宙的碎片，所以才能攜帶著特別的感知和法則。」

烏魯得聞大道，瞪大了眼睛喜不自勝，元始失笑道：「天啊～我們是井底又井底又井底，不知道多少層井底的小青蛙，哈哈～難怪師尊從來不肯回答這個問題，原來他怕我們自卑到失去信心…」

靈寶聞言大笑道：「我可不會失去信心，我覺得棒極了，又有了奮鬥的目標，這感覺真好啊，我喜歡充滿挑戰的感覺！」

烏魯也跟著笑了笑，但他蒼老的臉龐突然流下淚來，抬手拭去淚水後，他哽咽地道：「我…我想念師尊，想到他老人家在不知何處的宇宙中奮戰，我卻不能隨侍在身邊，還在這裡原地踏步，我就覺得很慚愧。」

靈寶拍拍他道：「我也是，但是我們可不能讓師尊等太久，不是嗎？」

烏魯點點頭，調整了一下情緒，又問莉雅道：「通道呢？你那條汲取混沌能量的通道是怎麼來的？難道就是那條時空通道嗎？」

莉雅尷尬地一笑：「就是啊，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我把感知網收進通道之後，感知網就突然叛變了，變成了這個宇宙的本源，然後整個通道都亂掉了，莫名其妙的變成這樣，師父的傳承中也沒有提到這種狀況，他們修練外宇宙，都是憑藉著難以置信的大能強行穿過宇宙障壁，進入宇宙海收集混沌能量，然後才能建立外宇宙，跟我這個狀況完全不同。」

「那通道…」

「據說等到玄德發展到一定程度就可以重新使用了，我也不知道狀況如何。」

烏魯點點頭，他知道這宇宙發展到一定程度，就無法繼續汲取混沌能量，自然會恢復時空通道原來的功能。

「如果我們把混沌能量納入本源宇宙，能不能促進本源宇宙的進化？」靈寶突然問道

莉雅搖搖頭道：「本源宇宙已經走得太遠，加入混沌能量用處不大，甚至還會有妨礙，經過了最近的事件，我們都知道兩個穩定的宇宙互相干預，其實結果並不一定好。」

三人都點點頭，元始也道：「這次的因素很複雜，莉雅是個大功德者，獲得兩個宇宙的認可，擁有溝通兩個宇宙的時空通道，又遭逢了兩個宇宙的戰爭，因緣際會下來，才得到這個機會，不知道哪些條件才能符合建立外宇宙的條件。」

烏魯嘆氣道：「難說了，宇宙太難捉摸，別忘了莉雅差點回不來，這事兇險太大，不可輕易嘗試。」

莉雅提醒道：「我能活著回來，最重要的因素是眾多感知的支持，無數的祈禱願力、一大堆的星球感知，最重要的是伊克提爾星域的支持，他幫助我徹底掙脫玄德的壓制，甚至反過來鎮壓他，又提供了玄德繼續發展的感知，如果不是伊克提爾星域的支持，我肯定還在掙扎。」

「是啊！生成外宇宙肯定比在本源宇宙之內進入宇宙級還要困難，需要的條件也更嚴苛，幸好我們誤打誤撞舉辦的這次祈禱會，不然後果可就難料了。」烏魯沈重地道

一旁的靈寶突然問道：「我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好像這個宇宙的時間流速非常快，你們看那些飛掠過去混沌能量，那種速度感，好像比我們熟悉的光速還快…嗯～連這裡的光速都好像比本源宇宙的光還快…」

「真的耶！」元始也叫道，他饒有興致的感受了一番，又拿出儀器來觀察，過了半晌才道：「儀器察覺不出來，但我知道確實不同。」

莉雅笑道：「根據師父的傳承，新誕生的宇宙的時間流速飛快，隨著法則的穩定才會慢慢降到標準尺度，但隨著宇宙的衰老，時間流速會緩緩變慢，所以各宇宙的時間尺度才會有差異，這是因為時間法則變化造成的，這變化非常緩慢，除非在宇宙的初始狀態，不然很難感受出來。」

「原來如此！難怪每個宇宙的時間流速不同，這樣算起來，我們的宇宙算很老了嗎？」烏魯知道本源宇宙的時間流速比另一個宇宙慢多了，很擔心地問

「不算吧，只能算開始步入中年，您看到這樣的結果，是因為另一個宇宙很年輕。」莉雅安慰道

但她的安慰沒什麼效果，烏魯還是嘆道：「已經中年了啊～」

這個話題給大家都帶來壓力，他們如果不能在宇宙衰老毀滅之前找到進化的道路，那本源宇宙就會毀滅，離不開本源宇宙的人都會毀滅，就像當初他們的師父所屬文明的遭遇一樣，而且可想而知，這個威脅是遞增的，如果他們的宇宙被其他更大的宇宙籠罩，那個更上層的宇宙一旦毀滅，他們的本源宇宙也會跟著一起毀滅，這種壓力，才是他們的師尊不肯多談這個話題的主要原因。

三人無言了，他們靜靜地立在虛空中感受著初始外宇宙的一切，隨著時間流逝，周圍也開始出現淡淡的宇宙塵霧氣，烏魯等人感受著宇宙塵出現的過程，察覺到四周的混沌能量變少消失，知道這部分宇宙空間的法則漸漸穩定，再感受下去也沒什麼用處，便跟莉雅道：「你幫我們換個更遠的位置，讓我們再感受一次混沌法則的分化狀況，這次我們會花更多時間，你可以先回本源宇宙了。」

元始嘻嘻笑道：「是啊！你一醒來就把你抓過來，卡爾肯定把我們三個罵死了。」

莉雅便讓玄德把他們加入權限，但玄德只給了他們離開的權限，莉雅知道玄德是對的，便不跟他爭執，只是帶著三人追著混沌能量瞬移而去，到達玄德的最外圍，她對專心感受的三人躬身道：「如此小妹告辭了，諸位師兄可以隨時離開。」

三人對她揮揮手，莉雅便離開玄德，出現在費倫星的聖女宮。經過了這麼長的時間，大家都已經散去了，只剩下卡爾還在癡癡的等，兩人相見不勝欣喜，但卻已經不用多言，只是莉雅卻也不再拒絕卡爾的溫馨擁抱了。

第50章 玄德2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莉雅感知的周圍出現了無數星星點點的絲線，那些絲線散發著金光，向著莉雅的感知體纏繞過來，但莉雅的意識已經模糊不清了，只知道死死的對抗靈魂震顫，那些金色細絲在她旁邊不斷的遊走，停留一陣子後慢慢消失淡去。

但一些絲線淡去消失，又有更多的絲線憑空出現，繼續向莉雅纏繞過來，越來越多的絲線幾乎把莉雅纏繞成一個金色的光球，但莉雅卻一無所覺，又不知道過了多久，突然一股強大的感知憑空生出，直直地衝入莉雅的感知中，莉雅大受震盪，她清醒了過來，那感知如此熟悉，是她的好友費倫星的星球感知，那星球感知攜帶著大量的能量和訊息，兩個感知一混在一起，莉雅馬上力量大增，過了不久，又一股強大的星球感知衝了進來，然後又一股，再一股，接連不斷的星球感知支援著莉雅，讓她慢慢的恢復過來，甚至有餘力試著掙脫這個不成形宇宙的壓制。

但這宇宙已經不是當初聽從莉雅命令的小不點了，它產生了基本的智慧，它知道自己如果沒辦法盡快取得發展需要的感知，它就會停止發展，並在寂靜中死去，重新變回一片混沌。智慧生命的本能讓它掙扎求生，它不可能放過莉雅這個唯一的希望，其他人的感知對它毫無幫助，它只需要莉雅的。

在眾多星球感知的幫助下，莉雅跟這個宇宙生命鬥得旗鼓相當，這宇宙佔了絕對的上風，但卻拿她無可奈何，因為它不能違背莉雅的意願，它沒辦法傷害莉雅這個權限主人，最多只能把她留在這個宇宙內，設法擊潰她的意志，讓莉雅自己放棄。

但現在莉雅更不可能放棄，反過來想要掙脫它、控制它，但莉雅不可能辦到的，這裡是它的領域，雖然它只是個不完整的宇宙，但也不是莉雅能夠抗衡的。

就在他們僵持的時候，一個超級尺度的感知降臨了，那感知如此宏大，在它降臨的時候，初始宇宙的感知整個被擠壓排開，它對莉雅的困鎖也被強制解除了，莉雅在那超強感知的保護下清醒過來，她迷惑地感受著那帶有著遠古洪荒氣息的感知，輕聲地問道：「你是誰？」

那感知答道：「我是伊克提爾星域，我醒來，但我又將沈眠，接過我的權限，帶我走向光明！」

莉雅訝異了一下，立刻答道：「感謝您，我願意接受您的委託。」

那感知「轟」的一聲和莉雅的感知合併，隨即無數的星球感知像是紛亂的蜂群一樣憑空生出，然後密密麻麻而又井然有序地匯入莉雅的感知中，莉雅突然覺得自己變得無限巨大，她頂開了這片宇宙，把整個世界踩在腳底，整個感知伸展開來，就像是一棵高聳的巨樹。

這時，莉雅才發現虛空中那些無所不在的細微絲線，她不由得伸出感知與那些絲線接觸，那絲線上攜帶的願望就隨著願力傳送過來。

「請賜福聖女殿下，請讓她早日醒來。」

「請照顧莉雅。嘉蘭諾德小姐，我很感謝她為我們做的事。」

「蒼天啊，我快要死了，請取走我的靈魂，讓聖女小姐回來。」

「無所不能的神明啊，請幫助莉雅姊姊恢復健康，告訴她我好想念她…」

各種來自各個種族和不同生命型態的祈願灌入莉雅的思緒中，莉雅一時反應不過來，她楞了不知道多久才醒悟過來，這些不同的祈願都是為了自己，他們知道自己陷入昏迷，所以拼命的懇求他們自己的神明、某一個神明、甚至是任何一個路過的神明，希望他們能保佑她平安醒來。

莉雅不斷的接收來自全宇宙各處的祈願，一面怔怔的落下淚來，她從未感到如此感動，她從來不知道這世界上有那麼多人記掛著她，家鄉的人們、伊克提爾星域的人民、垂死的蟲人，甚至地球上見過一面的小孤兒，那些人都在為她祈禱，都希望她能繼續活下去，她的心中充滿感激，也充滿了惶恐，她不知道該如何報答這些關愛和信賴，她只好全心全意的喊道：「謝謝你們，我會努力找到回家的方法，我會努力活下去的，謝謝你們！真的很感謝！」，莉雅不停的致謝，到最後感動得泣不成聲，而那些金黃色的絲線仍然不斷的從空中浮現出來，不停的連接到她的感知上，對莉雅散發著他們的求告和撫慰。

在那瞬間，莉雅終於明白什麼才是神明，神明不是為了提升自己而詐騙信徒的人，神明是信徒自發崇拜，並且深深感激的靈魂，信仰是一份寄託，更是一份連接，這連接牽引著神和信徒雙方，讓雙方互相扶持著走向更美好的生命，在追求完美靈魂的過程中，神和信徒的地位是相等的，沒有高下之分，因為靈魂沒有貴賤，唯一的區別只有靈魂的完美程度。神明提供寄託，信徒回報以願力，神明給予堅定的支持，鼓勵信徒在靈魂的追求上勇往直前，並且引領提攜他們，和他們一起邁向至善之道。只有如此，神明才不會背負孽報，信仰才能走上正道。

這份明悟浮現後，莉雅對著漫天的金色絲線說道：「謝謝你們相信我，我願意陪你們一起走過生命的漫漫旅途。」說畢，漫天的絲線都向她匯集過來，然後消失不見，而空中還不斷浮現的絲線生生滅滅，全都連上了莉雅的感知。

莉雅的感知緩緩的掃過整個不完整的宇宙，她輕聲地道：「我創造了你，你卻這樣對待我，你欠我的！你該如何償還？」

只聽一陣咽嗚的感知遠遠傳來：「對不起，我想要活下去，我才剛剛出生，我有了智慧，我不想回歸虛無。」

「但你不能傷害別人，你更不該傷害我，說起來我算是你的母親！」莉雅怒道

「對不起！但我需要更多感知，不然我會毀滅！」

「你必須為你的自私付出代價！」莉雅嚴肅地說道

「我願意為我的自私和錯誤付出代價！只要您允許我活下去…」那聲音可憐兮兮地道，它的感知傳來完整的權限，那是它成長以後，不曾交出的權限。

「我不需要你的權限！我只需要你的靈魂誓言！」莉雅嚴肅地道

那感知遲疑了一陣，一團發著白光色的煙霧出現在莉雅眼前：「我，莉雅。嘉蘭諾德的本我宇宙，指著我的宇宙本源發下誓言…只要我的宇宙本源存在的一天，我便效忠莉雅。嘉蘭諾德小姐，聽從莉雅小姐的指示，為主人作戰，為主人犧牲，不求任何報酬，吾之本源歸屬吾主，吾之法則交吾主掌握，以吾之本源為印，契！」

莉雅看著眼前那團閃動著光芒的煙霧，慎重地說道：「我，莉雅。嘉蘭諾德接受我的本我宇宙的效忠，並將引領它一同走向靈魂的至善之道。」，莉雅伸出感知一觸，那團煙霧頓時散入莉雅的感知中。

莉雅收取了這片宇宙的誓言，她的感知一抖，無數的法則和感知飛散出來，匯入這片宇宙中，這宇宙空間整個抖動起來，隱隱傳來一陣「隆隆」之聲，莉雅發現原先死寂的星球都重新開始活動，發光的火球似乎變得不同，他們調整著自己的亮度，適度地照耀著他們的行星，而冷清的行星也開始變化，地殼裂開、火山噴發、大雨驟降，山和海分離開來，各種規則線條和碎散的感知糾結起來，化成各種不同的生命種子落入星球中，星球的演化開始進行。

「原來是少了一大堆的星球感知啊！難怪星球都沒辦法繼續演化！」莉雅讚嘆道

隨著法則和感知不斷的從莉雅的感知中散出，這片宇宙繼續飛速成長擴大，漸漸的，莉雅的超大感知也不再感覺窘迫了，不知道經過多久，她感受到脫體而出的法則和感知越來越少，最後完全停止了。

莉雅的感知在這片宇宙中無所不在，她四處觀察宇宙演化的進度，覺得這些進度很遲緩，這樣演化下去，要多久才能適合智慧生命居住呢？

她這麼想的時候，宇宙感知告訴她道：「如果主人需要我演化得更快，請主人提供適當的發展模版。」

「什麼是發展模版？」莉雅好奇地問

「就是各種演化過程中會產生的物質、感知、基因、科技等等，以物質為例，現在我最多的是氫原子，所有的物質都必須透過恆星融合產生，如果要形成固體星球地表，我至少要融合出矽，如果您能直接提供我沙土，我就可以省去演化沙土的時間，生物也有類似的狀況。」

「我大概瞭解了！」莉雅點點頭，「既然你的感知足夠了，我應該可以回去我的本源宇宙為你收集模版，你讓我回去吧！」

「是！若您要控制我，請使用您的黑核，我已經把黑核改造得更適合我，權限也重新打開了，現在我建議您改稱它『道心』。」

「嗯！」莉雅之前都無法感應到黑核，原來是被改造了。她試了一下，果然又可以感受到黑核，但黑核的型態已經完全不同了，它從一個感知印結演化成一團綴滿星光點點的虛空，那團虛空中，各種宇宙法則不斷的結合運轉，看起來既宏偉又美麗，確實配得上道心的稱號。莉雅試了試，黑核原來的功能一切正常，她立刻又想到另一件事，便說道：「對了，還有一個問題，我連接了一條通向另一個宇宙的時空通道，你產生的時候似乎破壞了它，你知道它現在在哪裡嗎？」莉雅問道

「那通道現在是本宇宙吸取混沌能量的重要管道，與本宇宙無法分離，要等本宇宙發展到一定程度才會恢復正常，到時如果您需要使用，可以在本宇宙中召喚它。」

「好！等你成長一點我再試試…」莉雅感受著自己的道心，準備對道心進行操作，那宇宙突然道：「主人，在您離開之前，您不先幫我取個名字嗎？」

莉雅聽出了它的抱怨之意，笑道：「喔！是啊，你聰明了，覺得自己需要名字了，嗯～該叫什麼好呢？」莉雅想了想道：「道德經有云：『生而不有，為而不恃，長而不宰。是謂玄德。』，你就叫做玄德吧。」

「是！謝謝主人，從此我就叫做玄德！」玄德欣喜地道

「好，我先離開了，我會盡快帶你需要的發展模版來看你！」莉雅感受著道心，對道心進行了操作，她的感知一個扭曲，她就陷入黑暗中。

不知道過了多久，莉雅突然醒了過來，這次她精神百倍精力充沛，只覺得全身舒暢，這輩子從來沒這麼好過，她睜開眼睛，發現自己躺在一部熟悉的機器裡面，眼前的機器罩蓋上顯示著各種數據，好像是當初在恬安居修練的時候一樣，她一面關掉機器，一面放出感知查看周圍的狀況，發現自己在一個超大的宮殿內，一群人安靜地圍繞在自己的身邊，卡爾、大禹、伊克提爾、帕羅丁大人、自己的兩位爺爺常赤松和陸雲山，還有一些熟悉的家人，連那個很討厭自己的表姊常青鸞，都滿臉虔誠地跪在地上祈禱。

莉雅的感知接觸到這些人，他們卻毫無反應，好像根本察覺不到莉雅正在查看他們，莉雅有點疑惑，其他人就算了，大禹怎麼可能沒感覺呢？他們在玩什麼把戲？莉雅打開修練儀坐了起來，問道：「你們在這裡做什麼啊？」

所有專心祈禱的人都抬起頭來，一臉不可思議地看著她，莉雅被他們看得發毛，低頭看看自己，還好，雖然穿著一身樸素的費倫網修練服，但服裝還算整齊，便又問道：「怎麼啦？我有什麼不對嗎？」

卡爾衝了起來，一把把她抱進懷裡，哽咽地道：「謝天謝地，我再也不讓你離開了。」

莉雅。嘉蘭諾德奇蹟甦醒的消息很快的傳遍了所有祈禱者的耳中，他們欣喜異常，先前一連串的奇蹟，讓他們對莉雅。嘉蘭諾德充滿了信心，甚至已經有人開始用「奇蹟之女」來稱呼她，現在她真的醒來，所有祈禱者都高興極了，每個祈禱會都變成了慶祝會，整個伊克提爾星域更陷入一片歡騰之中。

莉雅醒來以後可不輕鬆，先是接受了眾人的一輪盤問，又在大禹的催促下發通訊跟遠方夙守戰線的師父報平安，大禹本來是希望烏魯幫忙確認莉雅是否真的結成了外宇宙，因為他根本感受不到莉雅的黑核，沒想到烏魯一接到通訊，就喊道：「你這小壞蛋馬上給我滾過來，把這些討厭的野獸清一清，煩死我老人家了！」

莉雅無奈地看著眾人，又對卡爾歉然一笑，身形一陣模糊，點塵不驚地出現在烏魯的身邊。她跟烏魯抱怨道：「師父啊，我差點回不來耶，您不可憐一下徒弟，至少也要我放幾天假吧！」

烏魯一面跟大禹說話，一面罵道：「休個屁假，這群野獸讓我們忙了這麼久，你快把它們解決，我們還有事要忙！」

莉雅懷疑地道：「我們要忙什麼？」

烏魯怒道：「少廢話，把這些野獸清一清，我們得趕回八景宮，現在你的宇宙肯定需要物質，先從八景宮弄一些進去。」

「哇！師父！我真是太崇拜您了，您怎麼什麼都知道？」莉雅高興地叫道

「快快！」烏魯連番催促，一面對大禹道：「新宇宙需要大量的生物，花草樹木、蟲魚鳥獸什麼都要，你快去準備，種類和數量越多越好，八景宮雖然包羅萬象，但裡面的生物都是遠古時代的狀態，我擔心有點跟不上時代。」

「是！我會盡快準備！」大禹高興地應道

烏魯切了和大禹的通訊，又是一陣催促。莉雅早就完成了感知的發散了，她感受了一下變異巨獸的狀態，用釋放出去的感知重新結出感知巨網，她之前的感知網轉變成了新宇宙玄德的基礎感知，已經被玄德分解了，現在只好重新再結，但她這次有了跨越式的進步，才眨眼的時間，一張無形的感知巨網就籠罩了整個戰區。

這個戰區涵蓋了三個星系的部分，三大聯盟經過無數的大戰，終於把變異巨獸們壓縮在這個相對人煙稀少的區域內，現在這個在人類眼中寬廣浩瀚的空間被莉雅一網打盡，莉雅準備了一番後，把網一收，無論變異巨獸們在這空間的哪個角落，全都被束縛起來，只見無數的金色閃電同時亮起，變異巨獸們被燒灼得上天無路入地無門，這次莉雅也不打算放它們逃走，等金色閃電把它們身上的變異物質和能量去除乾淨後，莉雅連著感知網一起把這些巨獸收入本我宇宙玄德之中。這波困擾了宇宙三大聯盟好些年的獸潮，就這麼煙消雲散了。

第50章 玄德1

大禹聯絡了烏魯，烏魯聽了沈默不語，過了半晌才道：「應該沒錯了，都走
到了這一步，哪裡還有假的？完全不同的宇宙級啊！外宇宙…唉…終於還是出現了…」

大禹聽他感嘆，似乎心裡有點難過，不解地問：「大人，如果真的是外宇宙，可以供我們人類開發嗎？」

烏魯苦笑道：「當然可以啊，只是…那不知道要經過多少歲月的成長發展，我勸你想都別想。」

大禹知道自己太過樂觀了，忘記一個宇宙的成長需要漫長的時間，他嘆了一口氣道：「也是，我是太急切了，這個宇宙的資源有限，很需要進一步的發展啊~~」

「嗯~~反正這個壓力已經存在很久了，再多撐個幾億年也不稀奇…」烏魯的神情悶悶的，過了一會兒，突然叫道：「咦…或許有辦法可以加快…」，但隨即他的神情又黯淡下來：「唉…還是要等莉雅醒過來才行。」

大禹好奇地問：「有什麼方法可以加快嗎？」

「師父曾經說過，他們為了催生這個宇宙，所以建立了八景宮，八景宮裡面的陸塊所包含的物質和資源，都是當初用來投入這個宇宙來加快發展而剩下的，如果我們也把這些剩下的物質投入莉雅的外宇宙，會不會也加快外宇宙的發展？」

「這或許是一條路，可惜…唉~~莉雅不知道能不能撐住…」大禹心中大為懊悔，當初他如果不要打斷莉雅在八景宮內的學習，說不定莉雅可以走得更遠，但為了這些事情把她叫出來，事情是解決了，但莉雅卻遭逢了這樣的危機，真是始料未及。

烏魯抹抹臉道：「事已至此，後悔也沒用，我看我也不用翻找，外宇宙的出現肯定是八九不離十了，但這個機運我們能不能把握住呢？唉~~這個世界總是一劫又一劫，就是不肯平白給好處。」他喃喃地抱怨著，過了一會兒又說道：「我覺得你的想法不錯，把莉雅送回費倫星，或許費倫星會支持她，她撐過這場劫難的機會也比較高。你讓卡爾跟著過去照顧她吧，變異巨獸那邊我撐著就可以了，我馬上趕回前線，就不去看莉雅了。」

「是！感謝大人！」

過了兩天，卡爾護送著沈睡的莉雅透過大挪移陣傳送回到費倫星，常陸兩家和伊克提爾教會的人都來相迎，在嚴密的保安下，載運莉雅的車輛直接飛入費倫星的大聖殿，這是大禹、卡爾、伊克提爾和常陸兩家會商之後所做的決定，當初莉雅在這裡得到費倫星的權限，他們也希望她能在這裡獲得費倫星的支持和照顧。

現在這座修繕一新的大聖殿也有了自己的聖女宮，當初建造這座宮殿只是為了表達對聖女殿下的崇敬和感謝，沒想到真的派上用場了，莉雅被安置在聖女宮，沈睡在常家提供的行星級修練儀中，這部修練儀結合了恢復儀的功能，一面維持莉雅的身體狀況，一面引導她身體的能量自動循環，可以最有效保持莉雅的生機，這是目前人類科技能夠製造出最高規格的修練儀，比之前莉雅在恬安居時用的那部還要好。

就這樣，卡爾陪著莉雅在大聖殿中安居，過了幾天，伊克提爾也從戰鬥的前線回來，他看望過莉雅後，對卡爾說道：「我有一個決定，你看看可不可行。」

在卡爾的注目中，伊克提爾鄭重地說道：「我決定成為莉雅的從神。」

卡爾的眼光沒有改變，只是多了一絲疑惑。

伊克提爾道：「我知道莉雅的命運未卜，但我們都很需要她，大禹陛下告訴我，人類也很需要她，甚至這個宇宙也很需要她。老實說，自從莉雅上次失蹤後，我一直覺得很慚愧，我覺得我是一個小偷和騙子，莉雅費盡心思建立了伊克提爾慈善基金會，把我們的熊人世界提升到現在這副繁榮的景象，老實說，我這漫長的一輩子從來沒想過神可以這樣當，也從來沒想到過熊人的生活可以如此美好，我甚至一直以為這世界充滿了邪惡和詐欺，直到莉雅逐漸地改變了我。」

他頓了頓，又道：「莉雅沒有告訴過我什麼，她只是努力的去做，從來沒想過從中得到什麼好處，但整個世界卻在不知不覺中因為她而改變，這讓我覺得…無比的震撼，這個世界…跟我以往認知的世界完全不同，我想…應該是我錯了，我們的那個時代的神全都錯了，所以我們活該殞落，活該承受被宇宙法則磨滅的痛苦，我想我也該有這個下場，這是我應得的，現在我已經完全沒有怨尤了。」

「現在我唯一能做的，就是承認我並沒有為伊克提爾慈善基金會盡過一分一毫的心力，我沒有資格獲得這份功業產生的功德，我想把這份功德還給莉雅，希望這份功德能幫助她度過難關，我想跟所有伊克提爾星域的信徒承認，我這個神從來沒有照顧過他們，而真正把他們當作親人看待的，是一個如此充滿愛心的女孩，但她現在有生命的危險，我希望所有信徒一同來為這個女孩祈禱，希望這片天地察覺我們的信念，希望這片天地讓我們留住這個純真善良，卻又無比偉大的女孩，她才是我們真正的神，我願意全心全意的崇拜她，為她的意願付出一切。」

卡爾看著他，眼眶漸漸濕潤，他拉著伊克提爾的手誠摯地道：「謝謝你，我的兄弟，我也願意為莉雅付出一切。」

他們兩個決定要為莉雅辦一個祈禱會之後，卡爾便把伊克提爾所做的決定通知大禹，請教他這樣做會不會有壞處，大禹楞了一陣，突然說道：「這是一個好主意，我想應該會有很多人想要一起參加，你們先別急，讓我問問莉雅的朋友們。」

大禹把這個想法傳了出去，沒想到反應出奇的熱烈，帕羅丁的蟲族聯盟首先響應這個活動，他們決定同時在實行慈善機制的幾個星系舉辦祈禱會，陳漫也在地球響應這個活動，他決定發動地球的人民為莉雅祈福，當伊克提爾跟虎人之神泰利斯談過後，耿直的泰利斯被他感動，也決定發動瓦格特星系和黑塔星系的人民來為莉雅禱告，最令他們驚訝的是萬古聯盟的萬古神皇，他不反對也不支持這個活動，默許幾個試行慈善機制的星系人民自發的集會為莉雅祈禱。他這個決定在萬古聯盟中掀起一陣政治波瀾，自人類與萬古星人接觸以來，萬古星人一向以消滅宇宙間所有人類為念，這還是頭一次萬古星人的統治階層承認特定的某個人類，並且允許治下的其他種族為這個人類祈禱，這是否代表了高層的政治風向在轉變，所有萬古聯盟的既得利益者的心中都打起鼓來。

於是，在一個月後，宇宙的三大聯盟的人民史無前例的同時為一個人類祈禱，在那一天，伊克提爾發散神力，在他所有的聖殿現出投影分身，向所有參與禱告的信徒誠懇的懺悔，同時發出靈魂誓言，奉莉雅為主神，並且親自加入祈禱的行列，這個行為震撼了伊克提爾星域，整個伊克提爾星域頓時沸騰起來，不論是不是伊克提爾的虔誠信徒，幾乎每個人都放下手邊的事，加入了這場祈禱。

在這同時，在宇宙的不同地點都散發出共同的意念，這些純淨的願力一致祈求這個世界保護、照顧一個叫做莉雅。嘉蘭諾德的人類女子，並且懇求這個世界引領她回歸這個世界。

祈禱活動開始後不久，費倫星上發生了強烈的震動，那不是地震，而是一種感知層面的震動，那震動強烈到所有費倫星人都能感受到，他們都聽到一個巨大的意念說道：「我感受到了，我醒來了，我願意依照契約支持你幫助你，莉雅。嘉蘭諾德，我願用我的感知來償還欠下的債！」

在那宣示性的言語過後，所有費倫星人都聽見「轟」的一聲巨響，天地之間的萬事萬物彷彿都在劇烈震動，但卻無一物受到損害，這震動持續了半個小時才漸漸平息。在這天地震動的同時，所有費倫星人反而更加虔誠祈禱，他們感受到天地的回應，他們知道他們可以安心祈禱，這震動傷不了他們。

這波神跡奇景透過轉播發送到伊克提爾星域的所有生命星球，同時也發送到人類聯盟的各大星球，漸漸的，蟲族聯盟和萬古聯盟也開始播放這個新聞畫面，隨著這個畫面出現在各地，參加祈禱活動的人明顯地多了起來，過了不久，莉雅居住過的科隆星也發生了強烈的震動，然後百卡羅星、瓦格特星系的泰格星、黑塔星系的黑塔星、天雲星系的霧雲星也陸陸續續發生震動，最後整個伊克提爾星域的所有星球都發生強烈震動，顯示宰制整個伊克提爾星域的巨大黑洞也加入的支持莉雅。嘉蘭諾德的行列，一時之間，整個祈禱活動變成了神跡活動，成為宇宙全部智慧生命都密切關心的大事。

這波信仰狂潮的主角莉雅。嘉蘭諾德從沈沈的睡夢中醒來，迷糊中，她好像做了一個夢，在夢中她又重新回到那個荒蕪的宇宙，她在那裡看著初始星球氣旋不停旋轉，看著星系的形成，看著星球成形，在那個夢中，時間好像過得飛快，一切事情都像在瘋狂快轉一樣的一件件發生，這一切都很有趣，但她在夢中似乎一直頭痛不已，她完全不能動彈，只覺得全身無力又疲憊不堪，她的思緒一直集中不起來，感知似乎隨時都在流失，讓她的感知衰弱到幾乎失去反應能力，但她只能直覺地承受這份痛苦。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的時間，莉雅總覺得自己快要在夢裡睡去，但不知道為何她卻撐著不想睡去，只是執著地看著星球旋轉演化，就是不肯閉上眼睛。

漸漸的，星球凝結了，變成了一個個火紅熾熱的球體，大的星球光芒越來越強，小的星球漸漸冷卻，在好長的一段時間內，這些冷卻的星球上面空無一物。莉雅覺得它們應該會繁衍出一些生命，但生命始終沒有出現。

隨著時間的流逝，莉雅的感覺越來越模糊，她一次次的在瞌睡中失去意識，又一次次的驚醒，她老是夢見小時候在祠堂打坐修練的時光，夢見母親微笑的容顏和父親英挺的模樣，他們手牽手相攜出遊，在一片開滿金色花朵的原野上。漸漸的，母親的臉變得更加年輕，而父親的形狀慢慢變成了另一個人，那人老是掛著讓她安心，卻又有點壞壞的笑容，莉雅迷糊地想了很久，最後終於想起，那是卡爾，那個因為靈魂碎片而從宇宙的另一端要來殺她的人，但他終究沒有下手，反而一路呵護著她，陪她在這裡度過這段寂寞空虛的漫長歲月。是的！卡爾一直陪著她，就算她迷失在宇宙的任何一個地方，他也會陪著她，因為他們兩個的靈魂永遠靠在一起，在她的心裡，在她的感知深處，總有一小塊地方是屬於卡爾的，誰都奪不走，連宇宙也不行！

突然間，她的靈魂深處痛了起來，那種痛無法抗拒，如此椎心刺骨，如此難以承受，讓她從昏沈中驚醒。「要分離了嗎？」莉雅迷糊地想，「不！千萬不可以！」莉雅在心中大叫道，隨著她的覺醒，她開始劇烈地掙扎，「我得回去找卡爾，我不要卡爾那副頹廢的樣子，我不要卡爾臉上長滿鬍子，變成一個鬍子大叔！」

她靈魂深處的那份痛楚沒有消失，而是漸漸的擴散開來，就像墨滴入水中，漸漸的蔓延深入她殘餘的靈魂，那份痛楚滲入她靈魂的每一處，讓她感受到無比的心痛，也讓她變得更加清醒。

「你…你奪不走我的卡爾！你這個…討厭…的壞東西！」莉雅咬著牙醒過來，在那一瞬間，她發現自己用感知模式存在於那個新生但還不完整的宇宙，她知道這宇宙需要她的感知和法則來完善自己，宇宙吸走了它所有能吸走的感知，還試圖分解卡爾的靈魂碎片，但她不會屈服，所有的東西都可以失去，但她不能失去卡爾。

莉雅完全醒過來了，她像是隻護雛的母雞般把剩下的感知縮成一團，卻把卡爾的靈魂碎片藏在感知的最深處，一股強大的吸力正在試圖解離她的感知，但莉雅死死的凝結著感知，怎麼樣也不肯放鬆。

「我要離開這個該死的宇宙，讓我出去！」莉雅震動著感知喊道

但她的命令顯然沒有生效，莉雅又喊道：「我要回去我的本源宇宙！」但還是沒辦法引起回應。

「放我回去，我的本源宇宙有你需要的一切！」莉雅這一喊，那股吸力似乎小多了，莉雅見有機可乘，又喊道：「你需要什麼就告訴我，我會幫你準備好，不必用搶的。」

但這句話卻引起了反效果，那吸力變得更大了，莉雅努力的凝聚感知，一面想自己到底說錯了什麼，但那強大的吸力之中還帶著靈魂的震顫，讓她的感知震動不已，看來這宇宙也急了，它想要把莉雅的每一絲感知全部吸走，是不是碎片已經無所謂了。

莉雅在那震動之中死死的守住本心，努力地凝聚感知把自己穩在虛空中，但她知道這樣支持不了多久，自己的感知和能量已經衰弱到一個程度，可沒辦法支撐多久。她努力的支撐著，不知道經過了多久的時間，她曾經很多次想要放棄，但又不肯捨棄卡爾的靈魂碎片，「卡爾的靈魂已經夠破了，要是還少了這幾片，那肯定會更糟的，無論如何，我也必須把這些碎片帶回去！」

她不知道卡爾已經不在乎靈魂破碎了，只是堅持著不能丟失卡爾的靈魂碎片，「我可以死，可以失去知覺，但卡爾的靈魂不能丟失在這裡，我必須把它們帶回去交給卡爾！」她就憑著這個執念苦撐著，撐過一次又一次的疲憊和痛苦。

那宇宙不斷的變動震顫的頻率，試圖影響莉雅的穩定，但莉雅不管它怎麼變動，總是緊緊的定在虛空不動，那宇宙似乎越來越急切，震顫的力道越來越大，莉雅給它震得心慌意亂，意識也越來越模糊。

第49章 道生2

莉雅的心跳個不停，她的感知和能量都還在低谷，雖然心中焦急，但卻連一根手指也動彈不得，就好像是經歷一場夢魘一般，莉雅無奈，只好不斷的運轉能量來填補體內的能量空洞，但她剩餘的感知很微弱，恢復起來非常緩慢。

不知道過了多久，她聽到外面有腳步聲走過來，那腳步聲停在外面，一個粗豪的聲音大聲問道：「有什麼狀況嗎？」

「沒有！長官！一切正常！」一個年輕的聲音大聲答道

那個長官顯然滿意了，他停留了一會兒，腳步聲又離去。過了半晌，那個年輕的聲音問道：「阿志？我們為什麼要守著一個空房間啊？」

另一個沈厚的聲音說道：「別問太多，好好執行長官的命令！」

那年輕的聲音不爽地道：「在這地方站了一年的崗，別人都撤回本土了，現在沒戰爭了，我們守在這裡既沒戰功又沒獎勵，什麼都撈不到，真他媽的不爽！」

那沈厚聲音笑道：「行啊，你夠強啊，你去打怪獸啊，保證撈夠戰功。」

年輕人罵道：「靠！你就會嘲笑我，我如果遇到怪獸一定被一口吃掉，到時你連我的骨灰都找不到！」兩人同時低聲笑了起來。

莉雅聽兩個衛兵磕牙閒聊，知道她還是在布崙特星的基地，從視覺介面上的時間看來，距離她離開大概過了一年多，而衛兵們所指的怪獸，應該就是逃入萬古聯盟肆虐的變異巨獸了。

她雖然還是全身無力，但視覺介面卻閃動起來了，同時有好幾個緊急聯絡出現，把莉雅的眼前弄出好些閃動的紅色標記，莉雅一看，她師傅烏魯的名字居然出現其中，要知道烏魯離開這個宇宙非常久了，他早就被智腦系統當作死人，根本沒有視覺介面可用，看來自己離開的這段時間他又用這個名字加回智腦網絡了。莉雅用眼睛點選了師父的名字，烏魯的影像跳出來叫道：「你這丫頭可出現了，你現在在哪裡？」

莉雅身體不能動，但腦子還是正常的，她在腦中回答道：「我還在布崙特星的基地，現在全身不能動。」

「你等一下，我馬上過去。」烏魯急吼吼地道

他才說完，就聽烏魯叫道：「怎麼回事？你怎麼把自己搞成這樣？」只見烏魯從空中浮現出來，空間卻連一點波動的狀況都沒有。

莉雅可憐兮兮地看著烏魯，烏魯嘆了一口氣，走到她身邊幫她輸入能量。

又過了沒多久，大禹、帕羅丁、裴林可和卡爾都破開空間瞬移過來，他們似乎都是從很遠的地方跨星系傳送過來，每個人看起來都有點累，但卻都關心地看著莉雅。

就算在烏魯的幫助下，莉雅還是花了一個多小時才緩了過來，她一恢復說話的能力，就說道：「師父，很抱歉，時空通道好像被我弄壞了…」

「弄壞？怎麼壞法？」烏魯一面輸送能量給莉雅，一面問道

「那次為了擋住巨獸的連續衝擊，我用時空通道吸收了一些感知網上過多的能量，然後通道就一直不肯消失，我回來之後，感受到通道的震動，才坐下來想要讓它安靜下來，沒想到就被通道吸進去了…」莉雅陸陸續續地解釋著被通道吸入後發生的事情，烏魯似乎很驚訝，他和大禹互望一眼，兩人不斷的提出問題來問莉雅，有些莉雅可以描述，但大部分莉雅都不知道怎麼回事。

兩人問了半晌，連帕羅丁和裴林可都聽出了一些事情，他們都露出驚訝萬分的表情，過了一陣子，兩人都問不出什麼來了，烏魯和大禹都沈著臉思考，最後烏魯說道：「你先別想太多，時空通道不是那麼容易弄壞的，而且卡爾那邊也沒感受到奇點有什麼特別的變化，那通道肯定沒壞，只是你遇到了什麼…那才值得關注…一個初生的宇宙…這不太可能啊，空間裂縫之後有什麼？不就是無盡的空間風暴嗎？哪有什麼初生的宇宙？」

烏魯安慰完莉雅後，四個老前輩互相用感知交流著，都沒說什麼話，卡爾還是關切地坐在莉雅面前，他看起來消瘦一點，看起來有點頹廢，但現在卻兩眼放光的盯著莉雅。莉雅對他不滿地嘟嘴道：「你又不刮鬍子，看起來像個鬍子大叔！」

卡爾欣喜地一笑，沒說什麼，但神情裡都是歡暢跟溫馨。

莉雅這次莫名其妙的消失了一年多的時間，回來之後受了大損，能量還好補充，但是感知卻萎縮得很厲害，一下子去了十之八九，這個損失不可能很快補回來，得要好好修養一段時間。

等莉雅恢復基本的行動能力，眾人推開門戶，趕著衛兵們去通知長官，幾個超級大人物把那兩個無聊的衛兵嚇得半死，過了沒多久，這一帶都被劃成禁區，大人們還是讓莉雅在這個房間修養，一個個又各自去忙，只留下卡爾陪著她。

帕羅丁和裴林可瞬移回返天雲星系後，帕羅丁問道：「裴林可，你已經登上宇宙級，有了本我宇宙，莉雅的狀況可是開闢出了本我宇宙？」

裴林可搖頭道：「我看不像，她看起來是誤入了什麼奇特的空間，本我宇宙極難開闢，如果沒有先形成本我黑洞，根本沒辦法開闢，就算有了本我黑洞，也開闢出本我空間，要擴張也極困難，不只需要很多材料，而且也會面對本源宇宙的法則壓制，跟莉雅所說的完全不同。」

帕羅丁點頭道：「我雖然沒有正式登上宇宙級，但也聽前輩們說過，感覺確實不太像，而且空間裂縫之後不應該有宇宙空間，前輩們都說那邊充滿了空間亂流，是極可怕的地方，根本沒人會去長期探索。」

「是啊！真是奇怪啊！」裴林可贊同道。他想了想，又問帕羅丁道：「大人，看來莉雅一時之間沒辦法出手圍剿那些變異巨獸了，這場戰鬥看來還可以繼續下去，我們的研究進度太慢了，是否加派一些研究人員？」

帕羅丁苦惱地道：「我也想啊，但現在各族的研究人員都已經投入了，我們蟲族聯盟的根基畢竟還淺，在這種緊要關頭就看出差別了。」

「唉~~」裴林可也嘆了一口氣，「難道又要跟人類聯盟買技術嗎？這段時間下來，我們欠大禹的人情可真是不少啊…」

帕羅丁笑道：「欠就欠吧，反正債多不爛，只要我蟲族聯盟能健壯起來，你我付出一點代價又有什麼關係呢？」

帕羅丁和裴林可談話的時候，大禹和烏魯也在基地的通道內一前一後地走著，烏魯問道：「你通知莉雅的家人了嗎？」

「已經通知了，還派了放志去接他們，這次把大家都嚇壞了。」

「那就好！」烏魯若有所思地點頭，大禹不敢打擾他，只是隨著他走動，過了一陣子，烏魯突然抬頭道：「我覺得莉雅肯定登上宇宙級了！」

大禹對他做出這個判斷似乎有點驚訝，他質疑道：「可是她去的那個地方，一點都不像本我宇宙，而且她連本我黑洞都沒有。」

「你聽過外宇宙嗎？」烏魯沈聲問道

「外宇宙？那是什麼？」大禹顯然聽都沒聽過這種東西。

烏魯沈著臉，仰頭看著遠方的虛空，淡淡地道：「那是很久以前師父跟我說的，我記得那時…我好像問他八景宮的事，嗯…對了！那時我剛進八景宮，很訝異八景宮怎會如此龐大無邊…就問他八景宮是怎麼建造起來的…」

大禹不敢打擾他回想，只是靜靜聽著。

「他老人家告訴我，八景宮的存在，是為了維護這個宇宙的運轉，當初這個宇宙初創的時候，因為他們的力量還不夠強，所以資源不是很充裕，為了加快宇宙的演化，他們幾個就開闢了外宇宙，從中取得資源，後來資源過多，便堆積在他的本我宇宙，久而久之，就形成了八景宮。」

大禹知道三清大人的師父那輩人都是開天闢地的大能，他們眼中的久而久之，那可不是數十數百億年所能了事的。

「我那時聽得傾慕不已，便問師父外宇宙在哪裡？師父但笑不答，他只說道：『不知道這個宇宙需要多久才能允許下一個超脫者出現。』」

「超脫者？」大禹喃喃地複述道

「是啊！超脫者！師父說，我們這些人不管怎麼練，練出來的本我宇宙都在本源宇宙之內，受到本源宇宙的擠壓和限制，所以無論如何都脫離不了這個宇宙，唯有找到外宇宙，我們才有機會脫離本源宇宙自由來去。」

「您認為莉雅練出了外宇宙，成為超脫者？」大禹瞪著眼睛問

「很有可能啊，不是嗎？」烏魯喃喃地道：「不然初始宇宙哪有那麼容易遇到，這個宇宙又哪有那麼多混沌能量可以運用，你的本我宇宙連一絲混沌能量也沒有過吧？」

大禹搖頭：「我聽師父提過混沌能量，但從未見過。」

「要是有一絲混沌能量，你的本我宇宙可就強了，我曾經有過一些，是師父臨行前賜下的，要是沒有這些混沌能量，我哪有資格配得上八景宮？」

大禹低頭想了想，問道：「大人，我們都沒見過外宇宙，如何判定莉雅得到的是外宇宙呢？她這次所到的空間，其中的規則、能量和物質都與本我宇宙無異，真的是另一個宇宙嗎？會不會又是在本源宇宙內？」

烏魯笑道：「本源宇宙衍生出來的外宇宙，所有的規則自然跟本源宇宙相同，不然八景宮裡的物質和規則就不可能跟本源宇宙相合了，這道理很簡單，莉雅的外宇宙是她衍生的，所憑藉的是她的感知和規則，這些資源都是本源宇宙帶過去的，所產生出來的宇宙自然跟本源宇宙相合。」

「原來如此！但我們該如何確定此事呢？」

烏魯搖頭道：「我也不知道，我得回去查查師父留下來的隻字片語，看看有沒有這方面的資料，你小心看著她，讓她好好恢復感知，別讓她又跑了，我回八景宮去看看。」

「是！」

烏魯點頭道：「這次翻找起來很麻煩，我要進入八景宮的深處，沒事別打擾我。」他跨入虛空消失了。

大禹看著他離去的方向，自言自語地道：「外宇宙…師父從來沒提過這件事…」他發了一陣呆，突然笑道：「真好！這樣可有趣多了，我修練了一輩子，停在這宇宙級無數歲月，還以為自己是宇宙至強者，原來這宇宙之外還另有玄機，看來這高次元宇宙似乎不怎麼管用，還不如外宇宙來得有趣，嘿嘿，宇宙之外究竟是什麼呢？真的只有空間亂流嗎？」

他頓了頓，又興奮地笑道：「有趣啊有趣，如果外宇宙能住人，那就更妙了，這豈不是祖輩們急著尋找的目標嗎？」，他想著想著，越來越覺得沒錯，一時之間越想越興奮。

卡爾留在房內照顧莉雅，這工作他做得熟了，之前莉雅在烏魯的小村陷入迷亂，大半年的時間都是他在照顧，做起各種工作來熟練貼心。他讓莉雅用過了餐，又服侍她睡下，莉雅這次很疲累，心情安穩之後一下子就沈沈的睡去了，他靜靜地看著睡夢中的莉雅，覺得心情很安寧。

莉雅失蹤的這段時間，所有人都陷入了忙亂，卡爾自己是不用說的，愛人在自己的眼皮底下就這麼消失不見，已經夠他自責的了，偏偏莉雅的家人又傳來訊息，莉雅的父母出現了，要她盡快回家團聚。卡爾想起兩人上次重逢後有約定，只要找到莉雅的父母就正式結婚，好不容易莉雅的父母出現了，但莉雅卻又失蹤了。

為了這事，他親自跑了一趟費倫星向莉雅的家人道歉，拼命的跟莉雅的母親保證一定會把莉雅找回來，經過了這麼久莉雅終於出現，但她的父母卻早就跟著導師回到密境去了，卡爾雖然第一時間把莉雅出現的消息通知了常赤松，但莉雅和她的父母擦身而過，還不知道要過多久才有機會再見面，密境的進出門戶可不是說開就開的。

卡爾呆呆的看著沈睡的莉雅發呆，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他眼前跳出閃動的標記，卡爾接起通訊，應龍的聲音說道：「卡爾，你什麼時候回來？」

卡爾為難地道：「莉雅身體不舒服，我可能要停留一段時間。」

應龍說道：「可是大家都不太高興了，你和三清大人都離開了，伊克提爾這個半調子根本應不付不了那些巨獸，今天防線被突破了三次，弄得到處雞飛狗跳的。」

應龍說話一向沒什麼感情，但卡爾聽得出來他很不滿，他歉然道：「抱歉，我還以為三清大人回去了。」

「沒有，師尊說三清大人另有要事，已經返回八景宮了，短期內不會出來。」

「喔…可是…」卡爾看著沈睡的莉雅，覺得很捨不得。

應龍安靜了一陣，終於說道：「不然這樣吧，你好好照顧莉雅，等她好一點，你們一起過來，除了她也沒人能收拾這些巨獸了。」

「好！」卡爾高興地道

「我們會盡量扛住，但是別拖太久啊，雖然戰線後方的星球都盡量淨空了，但能不損壞還是不要損壞啊！」

「我知道了，我會盡快趕過去的。」

卡爾雖然這麼承諾，但莉雅這次真的累壞了，她就這麼靜靜地睡了三天，直到大禹發現她不對勁。大禹雖然政事繁忙，但也關心著這個可能帶著大機緣的女孩，他每日都會發通訊來問莉雅的狀況，發現莉雅睡了三天之後，他又問了莉雅的種種狀況，便慎重地跟卡爾說道：「你還是別吵她，我稍後過去看看。」

過了大半天，大禹終於得空趕來，他用感知細查了莉雅的狀況，過了良久才嘆道：「這可麻煩了，她又被本我宇宙拉回去了。」

卡爾一問之下，才知道這是開闢本我宇宙的一個險關，莉雅似乎真的開闢了一個本我宇宙，本我宇宙一開始發展很快，亟需更多感知和法則參與，照莉雅的描述，她開闢的本我宇宙不僅寬廣巨大，而且還在飛速成長，更需要她這個權限主人的參與，但她的修為不足，還不足以支應本我宇宙的需求，所以這個本我宇宙主動把莉雅的所有感知都吸附了，如果莉雅掙脫不出來，很可能會在這個階段殞落。

黑洞級強者進軍宇宙級，成功率一向極低，一開始要擔心黑核的穩定度，接下來要擔心黑洞反噬，等到黑洞穩固，又要開拓黑洞，把本我黑洞發展成本我宇宙，就算本我宇宙出現，還要能撐過感知的吸附，這四關幾乎卡死了所有黑洞級強者，導致這個宇宙的宇宙級強者屈指可數。

「這可怎麼辦才好呢？」卡爾急道

大禹搖頭道：「沒有辦法，她既然走上這條路，就一定會遇到這個狀況，我們都無法干涉，更不可能幫忙，她的本我宇宙我們無法碰觸，要幫也無從幫起。」大禹嘆了一口氣，考慮要不要通知三清大人，他思慮一番，覺得還是要通知，但就算通知了，三清大人應該也只能耐心等待吧。

卡爾想了想，說道：「陛下，我必須上前線抗拒變異巨獸，我想帶著莉雅，可以嗎？」

大禹搖頭道：「萬萬不可，前線瞬移萬變，你可不能讓莉雅遭遇危險，她現在可沒有自保之力。」

「可是我不放心她，她也需要人照顧。」

大禹想了想，問道：「不如把她安置在費倫星，她的親族都在那裡，她又有費倫星的權限，她的家人和費倫星都會看護她的。」

這個建議也算是一個好選擇，卡爾沒什麼更好的方案，遲疑了一陣，只好答應了。

第49章 道生1

發現自己的小印被搶被毀，莉雅楞了一陣，雖然那小印被毀了，但她卻沒有感到感知受損的不適，反而有一種那些感知還存在某處的感覺，莉雅被那感覺吸引，她瞪著黏在空間裂縫邊緣的白色印記，留在那印記上的感知正向她傳遞出一種需求，它需要更多，更多更多的幫助。

莉雅忍不住拿出了她最早煉出的白色物質導引線小印，那小印自動脫手而出，投入那個白色的印記中，一下子就消融不見了。得到了幫助之後，那個白色印記變化出一些不同的色彩，但是那些流動變幻的色彩一直穩定不下來，似乎得到的幫助還是不夠。

莉雅又直覺的掏出那把混合了她所學會的導引線組合成的重力導引線小傘，那小傘也主動投入那個變幻不停的印記，消融在各種色彩中。在那一瞬間，莉雅彷彿聽到一種碎裂聲，那是感知傳遞來的聲音，那個不斷變幻的印記突然穩定下來，呈現出一種灰黑的顏色，一個感知傳來，莉雅卻很清楚的在那感知中感受到一個意念，她很自然地唸道：「反者道之動，弱者道之用。天下萬物生於有，有生於無。」

莉雅一震，她的腦海同時浮現出一個句子：「有物混成，先天地生。寂兮寥兮，獨立而不改，周行而不殆，可以為天下母。」

她的眼光不由得看向那些無處不在的模糊混亂波紋，「這難道就是混沌？」她呆呆地想著

莉雅楞了一陣，她機械式地舉起手，同時發出感知，對那些混亂的波紋一指，說道：「『孔德之容，惟道是從。道之為物，惟恍惟惚。惚兮恍兮，其中有象；恍兮惚兮，其中有物。窈兮冥兮，其中有精；其精甚真，其中有信。』，如果你就是混沌，如果你就是道，請現出象來。」

她的感知一和那些混亂的波紋接觸，兩者就立刻混合在一起，那些原本混亂而又模糊的波紋隨著她的手一指，分化出一團密密麻麻又混雜不堪的線條，那些線條全都似是而非，看起來並不完整，只是互相糾結在一起，根本沒有任何作用。

莉雅又道：「『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萬物負陰而抱陽，沖氣以為和。』，沖氣以為和？所以需要加入能量才能進行衍生！給我衍生吧！」莉雅驅使著感知把那些殘破又混亂的波紋線條一引，那些線條頓時衝入那個穩定的印記中，只聽感知中傳來「嗡」的一聲鳴響，那個印記開始旋轉，同時不斷的吸入混亂的波紋線條，莉雅的感知和能量也像流水一樣完全不可控制的傾洩而出，只見那個印記突然整個鼓了起來，變得像一個大氣球一樣，那些混沌波紋不斷被它吸入，那氣球也越來越膨脹，就像是充飽了氣體一樣。

那嗡嗡聲不斷的散發出來，而且越來越尖銳，莉雅感受到印記氣球的容量已經到達極限，它突然「碰」的一聲炸開，所有混雜在一起的感知噴發出來，無數的規則線條也噴發出來，那些感知和規則線條又在虛空中互相結合，變化出更多的規則線條和線結，那些規則線條混合著空間裂縫噴發出來的空間能量，重新在裂縫的邊緣生成一個灰黑色印記，那長大不少的印記多了一些濃淡不同的灰色，上面的灰色分布就像是一個漩渦一樣。

新的印記一產生就猛烈地旋轉起來，繼續吸取混沌波紋和空間能量，也把莉雅的感知和能量不斷的抽取出來。新生成的漩渦印記一膨脹起來就漸漸的涵蓋了空間裂縫，最後空間裂縫完全停止噴發空間能量，那裂縫等待噴發的能量都被那漩渦狀的印記吸走。又過了沒多久，「轟」的一聲，膨脹到極限的印記又再度爆炸，大量的導引線混合著感知，在爆炸範圍的外圍結合成了一層導引線結介面，新的印記再度形成。

在新的印記爆炸的瞬間，莉雅只覺得一陣強烈的感知浪潮掃了過去，她的腦海一片空白，好像所有的思緒都被抽走了一樣，而她體內的能量消耗一空，頓時讓她感到前所未有的虛弱，在她將要失去意識之際，一股強大的感知從她的心靈深處升起，她的思緒頓時又回來了，那是費倫星的星球感知，這強大的感知又再度成為她的後盾，幫助她度過難關。

這次的新印記一出現就是個球形，而且涵蓋了非常大的範圍，連莉雅都被涵蓋了進去，莉雅毫無力氣地飄在那球體的內部，四周看去都是漆黑一片，她完全無法調動感知，卻能感受到球體仍在急速膨脹，而混沌波紋和空間能量還在不斷的產生，她順著那空間能量的來源看去，空間裂縫被球面扭曲成一團模糊不清的影像，只有邊緣強烈的能量光芒清晰可見，從那光芒的移動狀況看來，那裂縫似乎還不斷的在擴大，好像是正在隨著球體印記的膨脹而變大。

莉雅又向混沌波紋的來源看去，那是一個浮在空間內的虛無漩渦，大量的混沌波紋從漩渦中噴射出來，灌入這個球體中，莉雅盯著那漩渦看，越看越覺得那漩渦像是時空通道內部的時空漩渦，但似乎少了許多東西。她心念一動，「那裡缺少了時間導引線！」她才這麼一想，混沌波紋的漩渦附近就出現了一些時間導引線。

那些突然出現的時間導引線並沒有進入漩渦，而是被大量灌入的混沌波紋沖了出來，沖入了這片空間，時間導引線在空間中吸收能量，過了不久就消失了，莉雅心中一愣，她知道一個個分散的導引線條力量不足，必須要結成印結才有足夠的力量，她這麼一想，時間導引線就在她的前方浮現出來，主動的互相靠近，似乎要結成印結。

但時間導引線似乎出乎意料的難結印，那些時間線條互相組合，但又無法穩定，形成的導引線結總是崩離潰散，莉雅立刻想道：「時間無法單獨存在，所以必須有其他導引線來配合！它對應的當然是空間了！」

莉雅這麼一想，空間中又浮現出一些空間導引線，並且主動和時間導引線互相糾結起來，這個組合果然很搭配，印結毫無困難地結成了，莉雅瞪著那個穩定的時空印結，發現這印結很小很精緻，卻不是一般的方形印結，而是一個球形的印結，她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印結的形狀有什麼意義呢？

莉雅沒想出什麼道理，那印結就旋轉著衝入混沌波紋中，她本來以為成印的時空導引線能夠在混沌波紋中存在比較久，沒想到那印結一下子就潰散了，散開的印結卻在混沌波紋中形成一個球形的光球，那光球也在吸收混沌波紋，並且不斷地漲大。

光球漲大的速度飛快，就像一道光一樣，瞬間就掃過莉雅，向外面衝去，一下子就充滿了整個球形印記，莉雅立刻感受到強大的壓力，而且那壓力還在持續上升，才沒幾秒鐘，整個球狀空間開始振動，莉雅感受到一種壓迫/釋放的反覆狀態，在這過程中，整個空間還散發出「呼呼」的聲音類感知訊息。

全身都受到重壓的莉雅心中罵道：「這不就像是一個風箱嗎？難道這是『天地之間，其猶橐籥乎﹖虛而不屈，動而愈出。』？可是…天地在哪裡呢？」

在整個世界的一縮一放的振動中，那空間裂縫也跟著一張一縮，隨著這些振動，空間裂縫越拉越長，長大的態勢越來越明顯。每一波的收縮時，莉雅都感受到越來越令她難以忍受的壓力感，每一波放鬆時，莉雅也覺得被拉扯得很不舒服。莉雅越來越難受，她好像是困在一個密閉容器裡面，而這容器的強大內壓還不斷的在增大。

漸漸的，莉雅覺得被壓得受不了了，她難過地想道：「這樣下去不行啊，我得找個地方出去，這球裡面難過極了…」

她一這麼想，那空間裂縫就發出「喀拉」一聲巨響，整個裂開來，隨著又一波壓力傳來，莉雅身不由己的被裂開的空間裂縫吸了過去，她慌亂地想道：「唉呀，慘了，我要被空間裂縫吸走了~~」她根本無力抗拒，整個空間就被擠壓的力量擠入空間裂縫，她也隨著空間掉入空間裂縫的另一側。

莉雅只覺得一陣混亂，她好像在空間中胡亂的翻滾，無數的負面感覺向她襲來，「啊~~」一陣沈重的壓力過後，被放鬆的莉雅才終於把堵在喉嚨口的那聲慘叫叫了出來，她覺得自己被推出了空間裂縫，並且用極高的速度向遠方噴射而去，然後她就失去了意識。

不知道過了多久，迷迷糊糊的莉雅總算恢復了一些感覺，她掙扎著睜開眼睛，發現自己似乎仍在高速飛行，雖然四周一片漆黑，但無數的混沌波紋和空間能量伴著她，那些波紋和能量似乎正在慢慢消耗，這讓她感受到自己飛行的方向。她覺得虛弱極了，所有的能量和感知都脫體而出不知所蹤，連星球感知都感受不到了，那感覺有點像上次她跳進卡爾奇點的火環後，感知被燒個精光，又出現在另一個宇宙的封印法陣中一樣。

莉雅在空間中不由自主地飛著，一邊吸取能量來改善自己的狀態，不知道過了多久，終於把那難受的感覺熬了過去，她盡力地感受散失的感知，幸好還有些反應，她的感知一動，少許散亂的感知漸漸凝結，她努力控制著收回的感知幫她盡量減速，隨著一波波混沌波紋掃過，她慢慢的在虛空中停了下來，放眼望去，周圍一片漆黑，什麼也沒有，她失去了上下左右的感覺，唯一可以參考的方向就是混沌波紋離去的方向。

「糟糕了，我被空間裂縫吞了，這裡是什麼地方？怎麼什麼東西也沒有？」莉雅忐忑不安地想著，她努力地辨認了一下方向，但四周完全沒有參考點，她只好決定朝著混沌波紋的來處去，於是她便發散感知，努力聚積能量試著進行一次短距離瞬移，還好瞬移很成功地完成了，莉雅膽子大了一點，又向遙遠處發散感知，沒想到她的感知雖少，但穿透的速度出奇迅捷，瞬間就去了老遠，而且感知訊息非常清晰，簡直有如掌上觀紋，莉雅有點疑惑，她鼓起勇氣發動瞬移，瞬移還是很順利的完成，但眼前還是空無一物。

「糟糕了，我又迷路了，這次更慘，迷到了一個什麼都沒有的地方…唉~~」莉雅嘆了一口氣：「不過這地方有少許的能量可以吸，感知運用也沒問題，算是比上次的異世界還好一些吧。」

莉雅哀嘆了一陣，又釋放感知繼續往前穿越，隨著慌亂漸過，她對感知的釋放也能比較細心體會，她突然感受到這個世界處處都是自己的感知，她的心念一動，釋放出去的感知立刻莫名其妙的跳躍空間，出現在空間的另一端，雖然距離極其遙遠，但感知傳回的訊息依舊清晰無比。

於是莉雅好奇了，她想要知道感知訊息要多遠才會衰減，於是她盡力的往最遙遠處穿越，經過無數次感知穿越後，她突然發現那邊不再是空無一物，無數的霧氣瀰漫在虛空中，在感知層面看來，整個空間就像籠罩在霧裡一樣。

莉雅大為好奇，她發動這次極其遙遠的瞬移，結果當然還是成功，她呆呆地楞在這片起霧的虛空中，瞪著眼前的迷霧發呆，這時她才注意到，一直感受到的混沌波紋和空間能量在這裡都少到幾乎無法感受。

莉雅用感知收集了一些霧化物，分細感知去觀察，發現這些霧氣其實是一些細小的微塵，同時她也發現空間中有一些氣體，過了半晌，她又發現這些物質似乎朝向同一個方向緩慢地流動。

莉雅的感知順著霧氣往那方向穿越而去，沒過多久，她就看到了一個奇景，那是一個巨大的漩渦，無數的氣體和霧狀遊塵正向那漩渦聚集而去，在那漩渦的中心隱隱發出暗暗的紅光，好像正在發熱一樣。

「不可能吧…這…這種景象…」莉雅大為驚訝，她的腦中有一些猜測，但這種想法連她自己都不肯相信，她想了想，決定繼續往來處瞬移，於是她便繼續發散感知，她的感知瞬間掠過極其遙遠的距離，過了許久，她的感知傳回一副宏偉的景象。那是一個超級巨大的漩渦，在漩渦的中心已經發出強烈的白熾光芒了，像是莉雅熟悉的恆星，而大漩渦的周邊也形成了幾條旋臂，每一條旋臂中都生成了一個以上的漩渦，那些規模小一點的漩渦中心也在發出光芒，有些甚至已經出現星球的雛形，它們正繞著大漩渦旋轉。

「天啊~~這是星系的形成嗎？」莉雅感到不可置信，她腦中突然想道：「『天下萬物生於有，有生於無。』，現在無果然生了有，然後呢？我可以瞬移了，那就表示空間規則已經穩固，物質出現，表示物質規則已經穩固，星球成形，表示重力規則已經穩固，『道生之，德畜之，物形之，勢成之。』，現在應該進行到物形的階段，距離三生萬物應該還有一段距離…天啊~~那可是漫長的時間啊…難道我要在這裡被關上無數年嗎？」

莉雅心慌意亂地想來想去，「對了，我還有空間裂縫，我還有黑核，這一切都是空間裂縫搞的鬼，這裡應該是空間裂縫內部的世界，我透過黑核查探它，看看能不能通到我原來的世界。」

莉雅透過黑核控制住空間裂縫後，還沒有仔細查探過，現在山窮水盡了，什麼方法都得搬出來試試。她感受了一下，黑核還在她的丹田內旋轉不休，莉雅不敢放出黑核，就這麼感受著黑核的法則連接狀況，還好一切如常，她驅動黑核釋放空間裂縫投影，但卻完全沒有效果，莉雅大感不安，又試了一次，還是沒有效果，她只好把感知探入黑核，黑核中果然連接著一個大空間，但卻已經不是她既熟悉又畏懼的空間裂縫了。

莉雅的感知探入黑核內的空間中，那裡虛無一片，什麼都沒有，但好像也沒什麼危險，莉雅的感知在空間中掃來掃去，感知非常順暢，而且所有感知訊息都很明確，簡直…就像在這個空間一樣！

莉雅嚇了一大跳，繞來繞去，莫非這裡是黑核內的空間？她回想被空間裂縫吞噬的過程，越想越是真切：「黑核連接了空間裂縫，空間裂縫又變成這個初生的宇宙，這代表什麼意思呢？我的感知在這方空間中如魚得水，莫非這是所謂的本我宇宙？可是我才剛進入黑洞級，諸多法則都還沒學習，黑洞也沒控制過，連八景宮也只過了三關，為什麼能發展出本我宇宙呢？」

莉雅滿肚子疑惑，她試了又試，總覺得兩個空間真的很像，後來她發狠，探入黑核中的感知發出命令道：「我要到我身邊！」，這個邏輯不清的命令讓她的感知一扭，等她的感知恢復穩定，她就看到自己懸浮在虛空中發呆。

莉雅心中大跳，叫道：「我要離開這裡，回到我的宇宙！」她的感知又一扭，她重新出現在一個裝飾華麗的大房間中。等她回過神來，發現自己坐在房內的一個軟墊上，房內一片安靜，昏黃的光從窗外照了進來，外面似乎是黃昏。

第48章 異變2

大禹呵呵地陪著乾笑了幾聲，烏魯不悅地瞪著他道：「你幫莉雅弄了太多事，雖然這些事功德不小，但是她還需要時間修煉呢，難道你不希望她早些登上宇宙級嗎？」

大禹心中疑惑：「我只不過借用了莉雅一兩個月的時間而已，這樣就妨礙她登上宇宙級嗎？宇宙級哪有這麼容易的？」

烏魯見他不語，知道他心中懷疑，便道：「你別不信，她現在受法則寵愛，做什麼都一路順暢，但誰知道這份寵愛會持續多久？說不定明天，說不定後天，只要這宇宙的關注一轉，莉雅就得跟你們這些笨頭一樣花上無數年月追求天道，你說這段時間對她重不重要？之前你聽過有人七個月登上黑洞級的嗎？」

大禹大驚，懊悔地道：「有這種事？那我真的犯了大錯了！」

「所以我只是讓她出來救你的急，至於其他可有可無的事，我就不希望她管太多了，像變異巨獸跑進萬古聯盟，你管他們去死？蟲族想要拿回天雲星系，干你屁事？你自己腦袋熱乎也就算了，拉上莉雅做什麼？沒有宇宙級強者幫你鎮守人族，你這笨頭能去哪裡？還高次元宇宙呢！」烏魯毫不留情地罵道

大禹被罵了一頓，臉上卻反而出現驚喜的表情，他興奮地道：「大人，我可以前往高次元宇宙？」

烏魯點頭道：「你的狀況不錯，可以去別的宇宙吃點苦頭，反正有莉雅在，你吃不了大虧的，但是這片宇宙不能沒人看守，我和我的兄弟還要去探尋師父的蹤跡，不能在這裡久留，師父這麼久等不到我們，肯定嫌我們幾個沒出息了。」

大禹不敢表示同意，只好說道：「是！我這邊也沒什麼事了，趕緊請莉雅專心修煉吧！」

烏魯歎道：「哪有這麼簡單？你等著看好了，被你這麼一搞，事情肯定一樁接一樁，你別不信，能者多勞啊，天道就是如此。」

烏魯的話剛說完，大禹的視覺介面就閃動著紅色的標記，那是重要關注對象發來的通訊。大禹眼光一掃，竟然是萬古神皇麥格涅發來的，他眉頭一皺，趕緊接了起來。

「我知道事情都是你搞的！你別不承認！」麥格涅一開口就這麼說道，但大禹聽他的話語，卻覺得他沒有絲毫怒氣，反而有點慎重其事。

大禹歉然地看著烏魯，烏魯對他兩手一攤，做了一個如我所料的表情，自顧自地走了。大禹見他離開，只好趕緊回答道：「你老是這麼多疑，我只是應帕羅丁大人的邀請做個見證而已。」

麥格涅沉聲道：「那天尊大人是怎麼回事？他老人家回來了！這代表什麼你以為我想不到嗎？」

大禹頓時不知道該說什麼，他遲疑了一下，避重就輕地說道：「這…這次的事情有天尊大人的一位弟子參與，我想他老人家只是關注一下弟子的表現而已，這…這不是人之常情嗎？」

他這樣明顯的推托，麥格涅當然聽得出來，他怒道：「禹！你這個虛偽的傢伙！你以為我是笨蛋嗎？誰有本事控制獸潮？誰有本事往返高次元宇宙？天尊大人的出現說明了一切，你還想耍我？你要獨吞高次元宇宙的好處嗎？」

大禹無奈地道：「我說沒有任何好處，你會相信嗎？」

「不會！」麥格涅叫道：「除非讓我親眼看到！」

大禹歎道：「我就知道你會這麼想，但我也沒辦法啊，天尊大人不允許我過去，而且他已經證明那邊沒什麼好處了。」

「我不相信你，你讓我見天尊大人一面，我有很多疑惑想要請教他，什麼代價都可以，我可以把天雲星系送你，也可以同意執行那個慈善計畫，只要讓我見大人一面。」

大禹抓抓頭，只覺得為難極了，他想了想，最後只好道：「我會把你的請求轉達天尊大人，但他老人家願不願意見你，我可幫不上忙，對了，天尊大人答應幫你清除你那邊的獸潮，已經指派了他的弟子出手，但他的弟子很忙，我想讓她快去快回，你那邊安排一下吧，儘快把這件事了結。」

麥格涅沉默了一下，很罕見地對大禹說道：「謝謝！」，然後就切斷了通訊，大禹聽出他的心情相當低落，他有點訝異，麥格涅自從見到三清大人之後整個人就怪怪的，跟平時的他完全不同，好像變了一個人似的，他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想來還是得去問三清大人才是。

大禹才走了幾步，他的視覺介面又閃動了起來，這次是衣大師發來的，他趕快接了起來，只聽衣大師道：「禹啊，你可回來了～我都快急瘋了。」

大禹訝異地問道：「大師，怎麼啦？是不是空間裂縫出了問題？」

「空間裂縫很穩定，沒什麼問題！」衣大師用一種八卦的語氣問道：「你認識一個叫做莉雅。嘉蘭諾德的女孩嗎？」

「認識啊～她怎麼啦？她是個很乖的女孩，所有人都喜歡她，不可能惹您生氣吧？」大禹訝道

「不！不！不！她沒有惹我生氣，我問你啊，這個莉雅。嘉蘭諾德是不是道德老頭的那個女弟子？」

「是啊！這有什麼問題呢？」大禹不知道他的用意，狐疑地問

「啊哈！好極了，太好了～哈哈哈～」衣大師突然又叫又笑了起來

大禹摸不著頭緒，只好陪著他傻笑，過了半晌，衣大師爽夠了，他大聲地道：「禹啊，你趕緊跟莉雅。嘉蘭諾德說，說她的家人正急著找她呢！她的爸爸媽媽回來了，正在費倫星等她回去團聚呢！」

「哇！好！我馬上通知她！」大禹趕緊應道，在大笑聲中，衣大師切斷了通訊。大禹就著視覺介面，趕緊對莉雅發出通訊要求，結果一看，莉雅的狀態顯示斷線中，大禹感覺不妙，心裡想道：「這怎麼回事？莉雅他們不是先回來了嗎？」，他的感知一掃，整座建築物裡的人都出現在他的感知中，大部分人對他的掃描都沒有感覺，只有烏魯不悅地瞪了他一眼，但這些人中，沒有莉雅的影子。

大禹心中大跳，他趕緊傳音給烏魯道：「大人，莉雅可是出去了？」

烏魯不悅地道：「她對這裡又不熟！能跑去哪裡？咦？她不見了？」他跳了起來，也發出感知掃描，過了幾秒後，也對著大禹叫道：「卡爾還在，但莉雅怎麼不見了？我沒有感受到她有任何離去的跡象。」

兩位大人物一發急，整座布崙特星基地頓時亂了起來，過了一陣子，整個布崙特星也跟著動了起來，最後連人類聯盟的各大通訊網也陷入一片忙亂，但是就是找不到莉雅的蹤跡。

其實莉雅並沒有離開，操縱著感知網激烈地和獸潮大戰兩天之後，她感到無比的疲憊。這次不比上次，上次她可以淨化獸群，被淨化後的巨獸就逃走了，她還可以趁機休息一下，但這次她不能淨化獸群，那些巨獸蠻不講理的衝了又衝，比起上次還難應付。經歷了兩天的苦戰後，她只想好好休息，一回到布崙特星，等卡爾幫她把房間安排好，她正想坐下讓感知放鬆一些，沒想到又接到帕羅丁大人的通訊，等把這件事處理好，她已經昏昏欲睡了。

莉雅知道這時不能放鬆，應該好好修煉讓感知恢復，她盤坐下來準備修煉，但始終定不下心神，她有點訝異，這種狀況從來沒有發生過，幸好她的心態不錯，馬上定神細查，發現是隱藏在她感知中的時空通道不斷的震動，持續地發出波動干擾她的感知。

莉雅仔細地觀察這條通道，發現它幾乎實體化了，以前她要讓通道實體化，必須要提供感知和能量，通道才會出現，現在通道始終連著她的感知不消失，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莉雅觀察了一陣，實在找不出通道不隱去的原因，她心念一跳，通道突然一震，把她吸入通道中。

莉雅嚇了一跳，但卻不太擔心，她往來通道幾次了，從來都沒什麼問題，大不了從另一邊的宇宙跑出去，要回來也不麻煩，更何況她也有點想念留在那邊的姜姐和亞克辛，順路去看看他們也不錯。

只是她這次被通道吸入後，並沒有直接被導引線流沖到時空漩渦那邊，反而停在虛空中，原本有序流動的導引線似乎少了許多，整條通道變得清晰了一些，但她放眼望去找不到通道壁，反而在她的上下四周都出現了一些變幻莫測的奇異波紋，這些若隱若現的波紋讓她的眼前朦朦朧朧地模糊一片。

莉雅大感不妙，該不會是她拿通道去吸取感知網上過多的能量，所以把通道弄壞了吧？難怪通道現在不太流動了，這該怎麼辦呢？她該往哪個方向去？哪邊是離開，哪邊又能回去呢？莉雅無奈地浮在通道內，看著那些變幻多端的奇怪波紋發呆，那些模糊的波紋既不像導引線，也不像能量結，她的經驗不豐富，實在看不出那是什麼東西，但那些紋路重重疊疊的，似乎是很多層重疊在一起，便像一堵堵厚重的牆壁向她壓過來，給她一種沈悶滯重的感覺。

莉雅發了一陣呆，想不出該怎麼反應，於是只好凝起感知，隨便往一個方向飛行，她飛了一段時間，不知道飛過了多遠，但始終沒有看到通道壁，也感受不到出口，只有那些混亂的波紋不斷的掠過她，每次被那些波紋掃過，她都有一種奇怪的感覺，好像有人在拉扯她、哀求她希望她停下來一樣。

莉雅飛了一陣，心中產生了懷疑，便從衣服上取下一個小配飾，把那配飾留在虛空中，然後繼續往前飛，過了不久，她果然見到那配飾從她的前方飄來，莉雅一嘆，她收起了配飾，停留在虛空繼續想辦法。

她心中想道：「這下慘了，我把通道弄壞了，師父知道一定會很生氣的，而且姜姐和亞克辛該怎麼回來呢？唉呀，最麻煩的是，我自己該怎麼回去呢？」她心中忐忑，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麼辦，只急得在虛空轉來轉去，過了不久，她嘗試著把空間導引線結出來，注入能量，那導引線一陣旋轉振動，沒幾秒就消失無蹤，但一點該有的效果都沒有，莉雅大急，又把各種她知道的導引線也釋放出來，結果沒一種產生效果的，全都是一陣亂轉後消失無蹤。最後她不得已，連另一個宇宙的導引線也釋放出來，也全都沒有任何效果。

這下她可沒輒了，她的本事不多，沒有導引線可以使用，就沒剩下多少管用的能力了，她慌慌張張地不知道經過了多久，突然一個主意跳出她的腦海：「我還有一個黑核，要不要試試黑核上的法則還能不能產生效果？」

這個主意很吸引她，反正她也無計可施了，但她想了想，不敢冒著把黑核也弄壞的危險招出黑核，便直接驅動黑核上的法則，試看看能不能讓黑核上的空間法則生效，她這一催動黑核，前方的虛空就裂開一條漆黑的裂縫，大量的空間能量噴發出來，莉雅嚇了一跳，她的黑核正連接著空間裂縫，黑核的法則生效，那裂縫就投影過來了，她趕忙再催動黑核，把那空間投影取消，還好，這個動作還是有效，裂縫噴發出大量的空間能量後，被逐漸扭曲封閉。

莉雅一時不知道是喜是憂，喜的是黑核上的法則還有效果，憂的是自己這樣亂搞，外面的空間裂縫不知道會不會產生異變，她心中不安，不敢再亂試，只好停在虛空中繼續想辦法。

還好過了不久，她終於記起自己還在這通道內藏了一面超級感知巨網，她進來這麼久，卻一點都沒發現那網的蹤跡，於是她便發散感知四處探索，雖然還是沒有找到感知網，但卻發現空間變得有點不一樣，在她的前方剛剛出現空間裂痕的區域附近，那邊的空間變得更加凝實，凝實？她有點訝異，空間就是空間，為什麼會給她凝實的感覺呢？

莉雅飛過去仔細的檢查，發現原來她認為的空間其實不是空間，而是一種「虛無」的狀態，那裡什麼都沒有，連基本的法則也不存在，只是一片混沌而已，但這片被空間裂縫影響過的區域，卻出現了空間的雛形，空間法則漸漸連接起來，所以給了她凝實的感覺。

「難怪什麼導引線都沒用，原來根本沒有法則的存在！」莉雅心中大定，知道了導引線不生效的原因，她安心多了，至少證明不是自己失去了能力，而是遭遇了一些更加離奇的狀況。

「為什麼只有這裡有一片不成形的空間呢？」莉雅的腦筋一轉，馬上就知道一定是跟空間裂縫有關，就算跟裂縫無關，至少也跟它噴發出來的空間能量有關，如果讓那能量繼續噴發的話，這片空間會不會真的成形呢？如果有一片成形的空間，可不可以讓她用來逃走呢？

這些想法一出現，莉雅就忍不住退出這片地區，面對著那裡再度招出空間裂縫，那裂縫果然出現，並且繼續噴發空間能量，這次莉雅可不會讓它嚇到了，放出感知仔細地觀察空間能量對這片區域的影響。

果然那些噴發出來的空間能量不斷的補強著這片被影響個區域，那邊的空間越來越凝實，而那種虛無的感覺漸漸向外退去，沒有多久就把莉雅也籠罩入凝實的空間中。

莉雅試了試被成形後的空間，只覺得還不太穩定，似乎自己只要用一點能量就能把這片空間擊碎，她當然不會這樣做，而是在這邊試著結出固鎖的空間導引線，那導引線一成形，莉雅為它注入了能量，那能量一個循環，就消失無蹤，導引線也散去了，但一直關注著這片空間的莉雅明白感受到這片空間變得更加穩固，她又測試了一番，那空間雖然還不穩，但要破開可沒那麼容易了。

莉雅大喜，這證明空間導引線有效，也證明這片空間可以加固，自己可以先建立一個穩固的空間，然後再考慮怎麼利用這空間逃離。

她放任空間能量繼續噴發，然後不斷的結出固鎖導引線，幫助空間凝固，忙了一陣後，她跺腳道：「我笨啊！」，只見她開始在虛空中打拳結印，那些空間類的導引線結漸漸組成一個白色小印，莉雅花了一些時間把這簡單的空間類小印結好，操縱著它吸入空間能量，那小印就不斷的噴發具有穩固性質的空間能量，幫助這片空間迅速的穩定下來。

那小印不斷的在空間旋轉噴發，空間能量越冒越快，最後它一個跳動，被那空間裂縫吸住，黏在空間裂縫上，「唉呀！」莉雅一聲驚叫，她沒想到空間裂縫會把小印吸走，趕緊試圖把小印搶回來，但小印被黏得很緊，她操縱著感知去搶奪都奪不回來，只見那小印一面噴發能量，一面不斷震盪，引得空間裂縫和整片空間都形成了空間震盪波紋，過了幾秒鐘，那小印崩解消失，但它消失的空間裂縫邊緣卻出現了一個白色的印記，那印記還在噴發著帶有穩固特質的空間能量。

第48章 異變1

六天之後，變異巨獸又啃光了他們最後的一個獵食場，雖然增加了一些變異巨獸，但飢餓的變異巨獸群開始躁動不安，甚至自相殘殺，過了半天，變異巨獸群又聚集出外獵食，他們跨過星空，先回頭撲向雙環星系的萬古聯盟防線，激烈的戰鬥之後雙方都有些死傷，巨獸們發現萬古聯盟的那些戰艦不太好啃之後，只好回頭往天雲星系而來。

這幾天下來，蟲族強者們收攏了數百個蟲巢，幾乎所有願意離開的蟲人都進入蟲巢，剩下一些親近萬古聯盟，或是老得不想離開的蟲人，但獸潮又回頭撲來的消息傳來，更多的星球要求加入撤離，連一些非蟲人的星球都發通訊請求加入撤離，這下子大大出乎裴林可的意料之外，他本來以為只有蟲人會跟著撤離，沒想到一些其他種族也想跑。

幸好這些強者們都是老牌的黑洞級，人數雖然不多，但手邊儲備的蟲巢還不少，於是剩下的空蟲巢又被撒了出去，強者們跑了一趟又一趟，兩天後獸潮再度抵達天雲星系，裴林可和莉雅擋在獸潮的前方，這時，餓得發昏的變異巨獸們可不再怕那面危險的巨網了，他們一起向巨網衝來，強大的衝擊力量把那面巨網撞得四處亂凸，莉雅這次不能淨化這些巨獸，只好硬著頭皮把它們擋下來，那些飢餓的巨獸瘋狂無比，莉雅擔心巨網被弄壞，於是張開空間通道，把在巨網上流竄的強烈能量都導入通道中，連同被巨獸吞噬的智慧生命殘留的碎散感知也被通道吸走，巨獸們無法撼動感知巨網，反而被那面無所不包的巨網電得哀嚎不已，過了不久，它們承受不住痛楚，只好夾著尾巴逃走，巨獸們智慧有限又無處可去，一波退去之後，另一波又衝了上來，它們不斷重複這個戰法，直到筋疲力盡。經過了兩天毫不間斷的衝擊，變異巨獸們終於絕望了，它們分裂成兩群分別向側翼轉進，朝向遠方的星系逃去。

激戰了兩天後，莉雅看著變異巨獸遠竄，忍不住鬆了一口氣道：「呼！這些巨獸可真麻煩，真的不淨化它們嗎？」

裴林可還是搖頭：「不用，它們就留給麥格涅傷腦筋，大禹說他覺得這個宇宙當初留下它們，肯定有他的道理，我們不用趕盡殺絕，留給它們一條生路吧，我個人覺得這想法還算有點道理。」

莉雅聽到這個主意是大禹出的，便不再說什麼，只和裴林可關注著巨獸的動態。

而在佩立安星觀戰的萬古神皇抗議道：「帕羅丁！你怎麼可以把這些怪物趕到我的其他領地？」

帕羅丁訝道：「有嗎？我有嗎？為了防止變異巨獸襲擊天雲星系，我們的人一直守在天雲星系的防線上，根本沒有移動啊！他們連追擊的能力都沒有，稱不上趕吧？」

萬古神皇怒道：「你讓那些怪物逃出天雲星系，你必須負責把它們消滅！」

帕羅丁一臉迷糊地道：「不知道誰主張怪物們根本不受控制？它們會跑到哪裡，我有什麼辦法？」

萬古神皇氣得差點吐血，卻拿帕羅丁沒有辦法，他趕緊調度部隊去截擊逃走的變異巨獸，免得變異巨獸們攻佔了更多的獵食場，產生出更多新的巨獸，變得更加難以消滅。

這十天下來，天雲星系的生命星球幾乎都被撤光了，能跑的人都跑了，只剩下一些實在跑不動的，強者們都覺得任務完成，可以離開了，但裴林可還不放心，他怕獸潮還有變化，於是他們便又等了兩天，確定獸潮穿過星系間的空洞區，進入萬古聯盟的內部，這才指揮著眾強者瞬移離開，他們沒有回到雙環星系，直接出現在黑塔星系的人類防線內。

蟲人強者們紛紛謝過莉雅和卡爾，各自帶著收穫來的蟲巢趕路返回自己的家鄉，他們這次出戰本來是打算拼命的，但沒想到不僅沒遇到什麼危險，還個個滿載而歸，有了這些蟲巢內的人口，他們手上的實力將會大增，未來蟲族聯盟的勢力將會更加穩固，大家都很滿意。

蟲人強者們離開後，還在雙環星系的帕羅丁拍拍身上不存在的塵土，笑道：「好了，麥格涅，我提前完成了我的契約，不欠你什麼了，我想我們可以離開了，非常感謝你的配合，再見了。」

「等等！」正在接收手下回報戰況的萬古神皇氣急敗壞的吼道：「你們…你們怎麼控制獸潮的？」

「控制？你在說什麼啊？我們怎麼有辦法控制獸潮？」帕羅丁疑惑地道

「不然為什麼那些怪物不攻擊你的人？」

「你在說什麼啊？」帕羅丁叫道：「我的人跟變異巨獸打了整整兩天，那些巨獸可沒有手下留情啊，大家都看見了，我們被打得沒有還手之力，只能勉強守住防線而已，說什麼怪物不攻擊我的人？」

萬古神皇楞著臉，他呆了幾秒才叫道：「你騙人！我知道你有辦法，你絕對有辦法！」

帕羅丁無奈地道：「我沒辦法，抱歉，我也不想這種事情發生，但你沒給我其他選擇。」他頓了頓，嘆了一口氣道：「我知道變異巨獸很難纏，你也看到了，我的人只能把我的蟲人兄弟們帶走，他們也沒辦法消滅那些可怕的巨獸。」

「你騙人！你故意放任那些巨獸摧毀我的領地，吞噬我的族人！」萬古神皇怒吼道

帕羅丁無奈的嘆氣道：「我真的沒有騙你，我…帕羅丁可以用我的靈魂起誓，我個人沒有辦法對付獸潮，更何況就算我有辦法，我也不可能白白為你服務，你之前這樣對付我和我的族人，讓全宇宙都把我的誓約當作笑柄，唉…你說得對，我堅守跟一個死者的靈魂契約做什麼？只是害我的蟲人兄弟們受了無數年的苦難。」

帕羅丁叨叨絮絮地說了一堆，萬古神皇卻聽出了其中之意，他叫道：「你說說…你要什麼代價才肯讓獸潮離開我的領地？」

帕羅丁意外地看了他一眼，嘟囔道：「怎麼回事？麥格涅這傢伙突然發了善心，開始在意他的子民的死活了？」

一旁一直沒發言的大禹傳音道：「剛剛變異巨獸毀了圖藍星，正在那邊獵食，慘啊～圖藍星是沒什麼，但是它的後方六千光年就是魯提克星，那是萬古星人直接控制的一個重要休閒星球，根據記錄，上面居住了數億的萬古星人，全都是有錢有勢的大財主啊～」

「喔！」帕羅丁恍然大悟，原來獸潮居然打穿了萬古聯盟的防線，他們一路損失了三個星系的防線，獸潮竟然迫近到有萬古星人聚居的星球。

他看看大禹，大禹傳音道：「您可以請莉雅幫忙，只要保證莉雅的安全，其他的我沒意見，這不是人族聯盟的事，算是莉雅跟您的私人交情。」

帕羅丁目光灼灼地盯著大禹，大禹又傳音道：「好啦，帕羅丁大人，我真的沒什麼陰謀詭計，只是希望我們兩個種族能夠建立更親密的合作關係而已，和平對我來說，比起眼前的一點小利益還來得重要。」

帕羅丁嘆道：「你不愧是人族之主，這份心胸我自愧不如。」

他知道了大禹的態度，轉頭看著萬古神皇道：「老實說，我沒辦法對付獸潮，但不表示沒人可以對付，我可以幫你聯絡，但除了你必需支付的代價之外，我得收一點小小的…仲介費，你不介意吧？」

萬古神皇心中狂怒，但他的重要星球有了危險，逼得他不得不尋找各種可能的方法避免危機，他勉強自己定下心來，沈著臉道：「說吧，我必須支付什麼代價？」現在的情勢很麻煩，變異巨獸侵入了萬古聯盟的腹地，而且正在四散獵食，無論把他們往哪邊趕，都會損傷到萬古星人的直接利益，他已經做好被敲詐的心理準備。

帕羅丁道：「我可以幫你問，但在這之前，我希望你答應把天雲星系支付給我當作仲介費，這個交易如果成立，我會幫你聯絡有辦法的強者，如果他成功的驅逐了變異巨獸，我們這個交易就算達成。」

萬古神皇心中不爽，他一開始就知道人族和蟲族的目標就是他的天雲星系，他也很成功的阻礙了他們的計畫，沒想到繞了一圈之後，一切還是回到原點。他悶悶地想了一陣，說道：「我想聽聽對方需要我支付什麼代價！」

帕羅丁知道他同意了，心中非常欣喜，天雲星系對於蟲族有非常重要的歷史意義，如果能收回來，對於蟲族的重新整合將會有很大的幫助，他點點頭道：「這很合理，你稍等，我聯絡一下。」他向莉雅發出跨星系的超遠距離通訊，莉雅這時剛剛被裴林可帶到黑塔星系，這次的戰鬥可不輕鬆，累了這麼多天，正準備休息一下，突然收到了帕羅丁跨星系的通訊，連忙接了起來。

帕羅丁大聲說道：「萬古神皇希望您出手幫他消滅入侵萬古星系的變異巨獸，以免獸潮繼續傷害更多生命，您可以提出要求，請問您是否有這個意願？」他通話的時候故意說得很大聲，引得萬古神皇的耳朵豎起來聽。

莉雅想了想，回答道：「我願意幫忙，以下是我的條件。」莉雅發了一份計畫書給帕羅丁，帕羅丁收下了文件，打開來看了一眼，忍不住嘆了一口氣，他說道：「我知道了，我會設法促成的。」

「感謝您～上天會賜福與您的！」莉雅輕笑道

她這句不經意的話，讓帕羅丁猛然一震，他的眼睛變得灼灼生光，切斷通訊後，他對著萬古神皇說道：「你很幸運，那位非常慈悲，她不願見到你的萬古聯盟再有生命損失，所以定下了非常低的條件，你看看～」他把文件分享出去。

萬古神皇接收文件後，打開一看，他訝異地張開大嘴，反覆看了幾次之後，狐疑地問道：「只是這樣？」

「就是這樣！」帕羅丁正色道

「用我的名義？」萬古神皇又訝異地問

「文件上說得很清楚，你愛用誰的名義都可以，只要你真的把事辦好！」帕羅丁肅穆地道

這樣一來，萬古神皇反而遲疑了，如果對方獅子大開口，萬古神皇頂多拼著肉痛一番也就答應了，但現在對方開出了奇怪的條件，這條件…簡直是對他太有利了。他心中忐忑的詳細閱讀整份計畫，發現這是一份完整的執行導引，在簡單地描述整個計畫的目的之後，就開始介紹計畫的閱讀方法，然後分門別類的介紹計畫的內容，並詳細地說明執行過程和注意事項，甚至還願意提供教育訓練的種子師資。

萬古神皇讀了又讀，他花了許多時間，但帕羅丁並不催他，直到萬古神皇把文件大致都翻閱了兩三遍，他楞楞地問道：「這計畫…是為了什麼？」

帕羅丁嚴肅地說道：「為了憐憫，為了你認為不存在的道德和良知，為了更加鞏固你的統治，為了讓你的人民過上好一點的日子，而你所需要做的，只是讓你手下的有錢人稍稍減少一點享受。」他頓了頓，補充道：「這個計畫在人族聯盟和我蟲族聯盟都已經有星系在試行，效果很不錯，我托這個計畫的福，恢復得還不錯。」

「恢復得還不錯？什麼意思？」萬古神皇訝異地問道

帕羅丁笑道：「你該不會認為我幾乎撕裂整個宇宙，擾亂了宇宙的秩序，卻連一點代價都不用付出吧？我告訴你，我幾乎魂飛魄散，若不是這個計畫的主人救我，若不是他指導我如何休養，我怎麼可能來見你？」

萬古神皇楞楞地看著他，遲疑地說道：「我還以為…還以為…」

「以為我神力驚人？別傻了，我當年差點死在破天神皇的手上，沈睡了無數年後又拼命逃走，這兩次大損如果沒人幫助，我現在最多只剩一絲殘魂，哪可能恢復到黑洞級的實力？」

「你是說…執行這個計畫對我有好處？」萬古神皇懷疑地道

「無庸置疑，當初參加這個計畫的人全都大有好處，就連後續加入的人，好處也不少，例如大禹，你看他現在春風得意的，氣色不錯吧？」

萬古神皇轉頭看大禹，大禹對他誠摯地笑道：「說真的，我最近連連犯下大錯，自己都深覺得有虧天道，必定受到天道責罰，但或許是我參加了這個計畫，到目前我止，我覺得還不錯，甚至頗有柳暗花明的感覺，我也推薦你試試。」

萬古神皇撇了撇嘴，嘲諷道：「你什麼時候改行賣藥了？」

大禹聳聳肩：「確實，這是一種無上靈藥，它的名字叫做功德，你要不要試試？」

萬古神皇心中大跳，但他生性多疑，對這種明顯的好事戒心反而特別重，他正要出言嘲諷，一個蒼老的聲音突然道：「不用跟他多說，就算他不答應，我們也會清除那些變異巨獸，他不要功德那是他自己的事情。」烏魯的身影出現在大禹身邊。

大禹躬身致意道：「參見三清大人。」

帕羅丁一看眼前這人的老態，也連忙躬身道：「參見道德天尊大人。」

萬古神皇瞪著這個突然出現的蒼老人類，他心中充滿了疑惑和恐懼，這人突然出現，連他的宇宙級感知都沒有察覺，烏魯感受到他的目光，轉頭對他笑道：「那日我放你一馬，你還記得我的叮嚀嗎？『上士聞道，勤而行之；中士聞道，若存若亡；下士聞道，大笑之。不笑，不足以為道。』，眼前的機運你再不懂得把握，你就等著墮入輪迴吧！」

萬古神皇頓時臉色大變，傲慢的臉上再也沒有絲毫血色，他指著烏魯叫道：「你…您…回來了？」

烏魯毫不理他，對大禹和帕羅丁說道：「走吧，你們都盡力了，經云：『信言不美，美言不信。』，又云：『聖人不積，既以為人己愈有，既以與人己愈多。天之道，利而不害；聖人之道，為而不爭。』，這人心中早已迷失了大道，只知一味爭奪猜忌，不知體會天心，與之論道有若對牛彈琴，多說何益？」

大禹和帕羅丁同時躬身道：「是！」他們同時跨出一步，帶著手下瞬移離去。

「前輩請留步！」萬古神皇毫無儀態的大喊。

烏魯回頭看他一眼，搖頭道：「我當初見到你，還以為你有一絲觸摸到天道的機會，所以留你一命，哪知這麼多年來，你不進反退，可悲啊～」他的身形模糊，消失得無影無蹤。

「啊？」萬古神皇大叫一聲，他看著離去的人族強者，驚慌地叫道：「別走啊～別走啊～告訴我！我哪裡做錯了？為什麼我離大道越來越遠？」他在虛空中奔跑，宇宙級的感知四處掃瞄，但卻完全沒有任何收穫，萬古聯盟的強者見神皇大人如此失態，全都驚慌失措，一個個噤若寒蟬。

大禹和帕羅丁回到布崙特星，帕羅丁就抓著他笑道：「大禹啊，天尊大人回來了，你有什麼要對我說的嗎？」

大禹尷尬地苦笑道：「呃…帕羅丁大人，您認為我該說些什麼呢？」

帕羅丁試探地道：「我不會問你變異巨獸是怎麼來的，你只要跟我說說高次元宇宙的事就可以了。」

大禹抓抓頭為難地道：「大人啊，我連高次元宇宙都沒去過，能跟您說什麼呢？」

帕羅丁眨了眨眼，笑道：「例如…怎麼過去啊～又該怎麼回來啊？」

「你問這做什麼？」烏魯的聲音在他身後冒了出來，把帕羅丁嚇了一跳，他連忙轉過來對烏魯致意。

烏魯毫不客氣地道：「憑你現在的狀況是不可能過去的，你一去只怕當場就老死了，省省心吧，好好體會天心，把你殘破的靈魂修補一番，或許你這輩子還有機會去看看。」

帕羅丁聞言一點都不失望，反而大喜道：「是！多謝天尊大人指點。」

烏魯點點頭擺手道：「你很不錯，受了這次挫折，心性有幾分長進了，要繼續努力！去吧～」

「是！」受到激勵的帕羅丁高興地轉身離去，腳步似乎輕盈了不少。

烏魯笑瞇瞇地看著離去的帕羅丁，突然低聲對大禹說：「你看，一副老人的樣子就是這點好，說什麼人家都相信，就算亂說也有人亂信。」

大禹訝道：「大人騙他？」

「我騙他幹嘛？他不該修補靈魂嗎？」烏魯瞪著眼睛道

第47章 談判2

萬古神皇真是訝異極了，先前蟲族聯盟的一批強者強行侵入了天雲星系，他多次發動強者去清除，但都沒辦法趕走他們，天雲星系的蟲人也靠著這批強者擋住了變異巨獸的襲擊，根據他手下的回報，這些外來的蟲人強者不斷鼓動天雲星系的蟲人叛離萬古聯盟，這些日子下來，叛變派的聲勢越來越大，天雲星系的各個重要行星都發生了不等的示威抗議活動，整個星系亂成一鍋粥，他一直以為蟲族聯盟想要侵佔天雲星系，這個星系生產的物資太重要，他可不能放手。現在他利用變異巨獸的威脅，要求帕羅丁撤回這批強者，沒想到帕羅丁居然答應了，這讓他訝異極了，在他的觀念中，這個世界絕對沒有白吃的午餐，每一個好處背後都有致命的毒餌，帕羅丁為什麼要這樣做呢？難道真的會為了那些騙人的道德良知嗎？

在萬古神皇的驚訝之中，帕羅丁看著他道：「但是我不相信你，除了靈魂契約之外，我要求你白紙黑字的把契約給我寫清楚，如果你不肯履行承諾，我便有權力進入萬古聯盟，保護所有我蟲人的同胞。」

萬古神皇一聽，大怒道：「你這是獅子大開口！」

帕羅丁也吼道：「你既然會遵守承諾，這個條件自然不會成立！你答應又有何妨？」

萬古神皇瞇起眼睛，他抿著嘴把整件事想了一遍，實在想不出帕羅丁的好處在哪裡，開放天雲星系十五天，難道帕羅丁就能把諾大的天雲星系吞下嗎？他到了時候就要離開，又能撈到什麼好處呢？萬古神皇腦中念頭急轉，始終想不出帕羅丁圖的是什麼。

他想了半晌，連爪子也不剔了，最後說道：「行！但契約我來擬。」

帕羅丁聳聳肩道：「我沒有意見，契約的內容你可以擬，但文字還需要經過討論。」

「這個自然！」萬古神皇笑道，他揮手招過一個書記，吩咐了幾句，讓那書記擬契約，自己又開始瞪著爪子發呆。

過了半小時，那書記滿臉是汗的把一份文書呈交萬古神皇，萬古神皇皺著眉頭看了幾眼，指示了幾個修改的地方，兩人一陣修改，最後萬古神皇滿意了，把文書發給帕羅丁，帕羅丁一看很不滿，又跟萬古神皇吵了起來，兩人你來我往，過了大半天才最後終於把契約的文字確定下來。

這份契約雙方都滿意後，又傳給在場的強者們看，萬古聯盟的強者都笑著接受了，他們紛紛大讚萬古神皇慈悲為懷，道德良知宇宙第一，而蟲族聯盟的強者卻臭著一張臉，他們紛紛望向蟲人至強者裴林可，但裴林可只是不發一語地看著帕羅丁。

帕羅丁微笑地對他點點頭，又斜眼看了卡爾和莉雅一眼，裴林可會意，立刻也掛上一張不滿的臭臉。

萬古神皇觀察著蟲族強者們，過了一會兒，他滿意了，拍拍手說道：「好了，契約也擬好了，來簽約立誓吧！」

帕羅丁點點頭，大聲說道：「我—蟲族帕羅丁以我的神火立誓，我將派遣十人小隊進入天雲星系協助天雲星系對抗變異巨獸，為期十五天，不論十五天後戰況如何，我的小隊和所有非萬古聯盟的蟲人都必須撤離天雲星系，並不得進入萬古聯盟的任何領地。在這十五天內，萬古神皇麥格涅不得干預我方小隊的戰鬥方式，不得要求我方人員參加非天雲星系的戰鬥，不得派人襲擊我方人員，更不得阻止我方人員撤離，吾謹立誓，若有違反，吾之靈魂將在法則之下毀滅。」他的身前出現一團瑩白的感知，這是他最純淨的願力。

萬古神皇見他一字不差的唸出契約，也大聲的唸出他的那一份，並且放出純淨願力，雙方交換了感知團，完成了靈魂契約的簽訂，接著又把書面的約簽了。

萬古神皇見蟲人強者紛紛露出沈重的表情，高興地道：「好啦！這事情比我想像的還早解決，我就不請各位吃飯喝酒了，你們馬上選派人員吧，我在這裡看著。」他四臂抱胸，露出一副看戲的表情。

帕羅丁回頭一看，裴林可在內的八個蟲族強者和卡爾莉雅同時站了出來，萬古神皇一見笑道：「哈哈～帕羅丁，你老眼昏花了嗎？你為什麼安插了兩個人族？這是什麼意思？」

帕羅丁笑道：「他們都是我們蟲族的一份子，你眼睛不行了，為什麼不用感知試試？」

萬古神皇板著臉，他的感知一掃，卡爾和莉雅都散發出蟲人的感知，帕羅丁正色道：「你眼前的兩個人類，卡爾和莉雅是我的神使，他們都承載了我靈魂的一部份，你說他們有沒有資格代表蟲人？有沒有資格代表我？」

萬古神皇臉上露出怒意，他低吼道：「你在耍我？」

帕羅丁不屑地道：「用我的靈魂耍你？你夠格嗎？還是你馬上想要嚐嚐違反靈魂契約的滋味？」

萬古神皇臉色沈了下來，他身後的一個強者跨步上前，在他的耳畔說了一些話，萬古神皇訝異地問道：「真的是那個小子？」

那萬古聯盟強者塔爾班慎重地道：「我親手逮過他，他的感知模式我認得，但他幫著帕羅丁逃出沙克沙星，可能真的被帕羅丁控制了。」

萬古神皇看著卡爾，眼中流露出熱切的神色，他問道：「人類怎麼可能把那小子交到他手上？」

塔爾班低頭道：「這屬下也不清楚，他從空間通道逃了出來，就被帕羅丁抓走了，可能是木已成舟吧…」

萬古神皇扁扁嘴，顯然不太滿意這個答案，他又低聲問道：「那女的呢？」

「屬下調查過了，那女的叫做莉雅。嘉蘭諾德，是那小子的女友。」塔爾班答道。

萬古神皇點點頭，他自然知道和一個神分享靈魂是什麼意思，他銳利的雙眼掃了掃，突然發現了不對，他又問道：「那女的…年輕的黑洞級強者，怎麼可能和帕羅丁分享靈魂？」

塔爾班大訝，他先入為主，竟然沒去注意莉雅的狀況，仔細一看，居然真的是個黑洞級強者，他叫道：「這不可能，我上次襲擊他們，那女孩連行星級都不到！」

萬古神皇的臉徹底的沈了下來，他怒吼道：「帕羅丁！你這個老騙子！你有能力控制一個黑洞級強者嗎？」

帕羅丁嗤笑道：「你想到哪裡去了？控制？我何必控制？我高興把我的靈魂分享給誰，指定誰當我的神使，那都是我的事情，你別用你的小人行徑來衡量我的行為。」

萬古神皇怒氣勃發地瞪著卡爾和莉雅，又轉頭去瞪大禹，大禹對他聳聳肩，兩手一攤，表示沒他的事，那副欠揍的表情，卻讓一直佔盡便宜的萬古神皇幾乎失控。

萬古神皇喘了幾口氣，只聽帕羅丁嗤笑道：「我真搞不懂你，我們退讓了那麼多，你居然會怕一個剛登上黑洞級的女人，哈哈～全宇宙都見識到你的怯懦！堂堂的至強者麥格涅，原來是吹牛吹出來的萬古神皇。」

「閉嘴！」萬古神皇吼道：「我知道你有詭計，我知道…我知道…」他指著帕羅丁的手都在發抖。

帕羅丁冷哼道：「我也懷疑你有詭計，你倒說說，我有什麼詭計？」

「哼！」萬古神皇重重地哼了一聲，他畢竟是萬古聯盟之主，掌權已久的權勢人物，一下子就壓制了自己的怒氣，他冷靜下來想一想，多一個人類黑洞級強者，根本不影響大局，他的眼睛掃過八位蟲族強者，除了宇宙級強者裴林可之外，其他的去了也是白去，這兩個多出來的人類，還說不定真的是帕羅丁的靈魂奴僕。

萬古神皇想了一想，覺得這很有可能，聽說蟲族聯盟初建，內部還不穩定，強者們互相爭權奪利，這種大事，他如果不親自盯著，只怕強者們自己就鬧起內鬨，但是帕羅丁現在的修為下降，自然不敢讓自己身處一群狀況不明的強者中，派個靈魂奴僕盯著也是可能的，想來他是通過那個人類男人，控制了他的黑洞級女友，他真正的奴僕，只怕是那個女人。

萬古神皇又恢復冷靜，他扯起嘴角冷冷一笑道：「我確實不必管你怎麼浪費你的靈魂，行啦！就這十個人，你們可以出發了。」他轉頭過來，伸出爪子指著大禹冷冷地道：「至於你們，大禹，只要我發現一個人類溜進天雲星系，哼～我的話還是算話的，我會馬上毀滅天雲星系，嘿嘿～這個罪孽就要由你來承擔了。」

大禹兩手一攤道：「你要相信，我們完全沒有這個意思。」

「最好是這樣！那你們走吧！我不喜歡在我的領地裡看到你的磚頭臉！」

大禹笑道：「身為帕羅丁大神邀請來的契約見證者，我必須見證這個契約被完整執行的整個過程，等我見證了你們的契約被執行，我自然會離開，現在嘛，我得陪著帕羅丁大神，少陪了。」大禹轉過臉不再看他，自去和帕羅丁說話。

裴林可等十人準備好後，在帕羅丁殷殷的叮嚀下出發，裴林可帶著眾人瞬移進入天雲星系，大禹和萬古神皇都分出感知關注他們。

裴林可一個瞬移就跨進天雲星系，他環顧周圍說道：「卡爾，你帶他們進去救人，莉雅，我們把這些巨獸攔下來，別傷害他們。」

莉雅疑惑地道：「不淨化它們嗎？」

裴林可笑道：「不！淨化了它們，麥格涅可不會感謝我們，這次我們得讓他低聲下氣的求我們，這才能幫祖神出一口惡氣，這傢伙連跟祖神的約定都敢不認帳，要是還放任他逍遙，我蟲族的顏面置於何地？」

其他強者露出疑惑的表情，裴林可對他們笑道：「祖神出發前叮囑過我，你們按照我的指示行事就好，儘管按照計畫去救人，每個人都要把蟲巢裝滿，知道嗎？」

「沒問題！」眾強者都應命，在卡爾的帶領下，他們飛入了天雲星系，然後散入天雲星系的各大生命星球。

觀察著他們的萬古神皇疑道：「你的人不打架，有什麼詭計？」

帕羅丁笑道：「他們要準備一下，正所謂磨刀不誤砍柴工。」

萬古神皇知道他在胡扯，滿心的不自在，但卻不能不看著，想知道他們這些人怎麼對付那些難纏的巨獸。

裴林可對著戰鬥中的蟲人叫道：「我是蟲族聯盟的援軍統帥，宇宙級強者裴林可，奉祖神帕羅丁大神的命令來拯救你們，你們快快撤回各自負責的行星，接受我蟲族聯盟人員的調度，這些變異巨獸，交給我對付即可。」

他的強大感知掃過這方空間，所有交戰的蟲人都收到了他的感知訊息，那戰團一陣混亂，蟲人們分批退了下來，裴林可發出一聲無聲的高頻吼叫，戰場的蟲人不受影響，但變異巨獸卻一陣頭暈，它們只覺意亂神迷，好一陣子才恢復意識，巨獸們大怒，追著撤退的蟲人們衝殺了過來。

莉雅召喚出時空通道，從那通道中把收斂狀態的感知巨網放了出來，那些衝過來的巨獸被那巨網熟悉的威壓一壓，全都停止衝鋒，恐懼地望向那張無形的巨網，蟲人們趁著巨獸猶豫的時候，飛快地穿過巨網，衝回巨雲星系。

莉雅見變異巨獸學聰明了，不敢再一頭往感知網裡衝，便驅動感知網，向巨獸群壓了過去，那些巨獸見情勢不對，趕緊轉頭逃走，一時之間，凶猛地鏖戰不休的變異巨獸群，居然浪潮般地退卻，直退往數十光年外它們佔據的一個獵食場。

「這是怎麼回事？」萬古神皇大訝，他想要知道那些蟲人強者進入星球要做些什麼，遂分細感知追了出去，沒想到還沒追到，星空外的戰局就發生了變化，變異巨獸大撤退，裴林可根本就沒動手。

他這一分神，細分的感知大亂，兩邊頓時都顧不上了，萬古神皇大怒，決定專心看看裴林可搞些什麼鬼。但裴林可陪著莉雅懸浮在宇宙中，只放出感知追蹤變異巨獸，確定它們逃走後，便笑道：「狀況比預期的還好，一切果然如我們所料，這些變異巨獸變得更聰明了，只怕以後更不好對付。」，變異巨獸不好對付他可不擔心，反正自有倒楣鬼會去擔心。他帶著莉雅一個瞬移，追上了逃出戰場的蟲族強者們，護著他們返回天雲星系。

卡爾帶著生力軍進入天雲星系，他們在路上已經分配好任務，便各自散開去執行任務，他和一個蟲人強者費利司一同降落在一個繁華的星球上，費利司一落地就發出了一陣蟲鳴，那蟲鳴聲在星球的大氣層迴響震盪，星球上的蟲人全都聽見了，他們興奮地四處奔跑，過了沒多久，一座巨大的蟲巢被釋放出來，懸浮在星球的空中，沿著星球表面緩緩地移動。

過了沒多久，蟲巢到達的都市紛紛騰起一陣黑雲，那是飛行中的蟲人集結起來的飛行編隊，那些蟲人飛入蟲巢中，確認蟲巢沒有問題，便開始發出通訊，召集更多蟲人前來加入，頓時整個星球的蟲人全都動了起來，他們返回家裡收拾財物糧食，等待蟲巢抵達自己的上空，然後攜家帶眷的飛入蟲巢準備遷移。

卡爾發現這裡的蟲人願意遷移，便跟費利司說道：「這裡可以了，我們過幾天回來收蟲巢，到另一個星球吧！」，兩人便同時瞬移離開。

這種狀況同時發生在天雲星系的幾大生命行星上，過了半天，出戰的蟲人強者們回來了，他們也加入釋放蟲巢的行動，一時之間，天雲星系的所有蟲人星球都知道祖神帕羅丁大神派人來救他們了，所有願意遷移的蟲人都收拾家產，收攏家人，準備加入祖神號召的大遷移行動。

在佩立安星觀察的萬古神皇怒吼了一聲，他指著帕羅丁叫道：「你…你明目張膽的掠奪我的子民！」

帕羅丁一臉悠閒地道：「我是在救他們，你只給我十五天，我沒辦法把變異巨獸全部趕走，但帶著我的族人逃命，這還是做得到的，這有違反我們的契約嗎？我可聲明喔，所有進入蟲巢的人必須先放棄原有的國籍和信仰，不然我們可不會接納他的。」

萬古神皇被他氣得臉色發黑，他怒道：「我並沒有允許他們離開！」

帕羅丁訝道：「你確定他們還自認是萬古聯盟的人？說不定他們會很高興地放棄萬古聯盟的一切，不止國籍…呃…搞不好連信仰都樂於放棄呢，據說他們的神無比暴虐，比起來，他們還是比較愛惜自己的性命，這樣有違反契約嗎？」

萬古神皇吼道：「他們休想離開！」

帕羅丁懷疑地道：「我完全認同你有能力把他們留下，但我必須提醒你，這整個行動是我的戰鬥計畫的一環，你確定要違反契約來干預我方小隊的戰鬥方式，派人襲擊我方人員，阻止我方人員撤離？」

萬古神皇張大嘴，他楞了一下，突然發現自己定下的苛刻條件被對方反過來變成了護身符，他咬牙道：「你一開始就想逃？」

帕羅丁搖頭道：「當然不是，我也不希望我的子民離鄉背井，沒人會喜歡這種事，他們是被你逼的，我一開始真的希望你會願意把天雲星系交給我，我不介意你跟我提一些交換條件來避免彼此的麻煩，但你顯然完全沒這麼想過。」

萬古神皇定定地瞪著他，過了好一會兒才道：「好！好！帕羅丁奸詐之名果然名不虛傳，一個星系的蟲人…嘿嘿，我還損失得起，我倒要看看我會有些什麼麻煩。」

帕羅丁點頭道：「且讓我們拭目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