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最終章) 真·惡魔 “項小哥,我是否來晚了?” 不用看就知道這人是誰,不過礙於對方身份,項濤還是轉身過去,勉強笑笑:“我一直以為,上仙會在戰鬥結束後才出現。” 恍惚沒聽出話中的諷刺,太白金星身形飄到項濤麵前,遞過兩個用丹漆塗著的鐵丸,“這是兩件上九品神器,足以與神魔戰鬥,非是最最危急關頭不要使用,免得——” “免得泄露了你們天界插手的事情,是吧,”項濤冷笑著打斷了太白金星的話,“眼看就要赤膊上陣了,還要顧忌這些虛文。” 太白金星不以為意,掏出一個漂亮的漆盒,向著戰場張望下,“老君的九轉造化丹,或許我真的拿晚了。” 回身看看正在戰場上衝殺的項羽,項濤欣然笑笑,這才道:“本來就是我的錯誤,我想,大哥還是應該與那些忠心跟隨他的戰士在一起,才是最好的選擇。” 將漆盒交到項濤懷中,太白金星嫣然一笑:“無論如何這件東西你要留下,能讓老君出血實在不易,我才不要還給他。” 直到現在,項濤才感覺到太白金星的可愛,也笑著道:“上仙隻管在一邊觀戰,今次的戰鬥很快就會結束,你可以幫我打開萬化道域。” 盯著項濤,太白金星搖搖頭,“不了,天兵還要等一下才會出現,我還是與天兵一起抵達的好。”說話,她看看一邊的溫*,遲疑下道:“這個女娃體內,似有另外一個魂魄正在沉睡,是否需要我幫助她覺醒?” 項濤大吃一驚的看向溫*,倒是女孩神情坦然,對著太白金星微微一笑:“我想大可不必,我就是我,我的情感,我的記憶,我的一切都是我自己的財富,沒必要去變成別人。” 微微點頭,太白金星再不多說什麽。 看著太白金星消失的身影,項濤笑道:“真是一個過分謹慎的仙人。” 慢慢轉回身,戰場上殘酷的廝殺盡入眼簾,項濤慢慢收起笑臉,雖然不需置身其中,可是眼前的一切不能不讓感到震撼,感到敬佩。 眾所周知的,惡魔戰士周身罩在堅固的鎧甲中,隻有將其頭部斬落才能真正殺死。 就是為了這個將頭顱斬落,無論黑冰劍士抑或西楚戰士,必須撲到惡魔戰士眼前貼身搏鬥,縱然惡魔戰士乃是沒有意識的屍體,其背後操縱者,也不容許有人將之破壞,更何況,這些惡魔戰士的近身搏鬥能力完全不輸於黑冰劍士,往往黑冰劍士要刺出四五劍,才能將之放倒,而這四五劍,往往就意味著要付出犧牲四五個同袍,縱然如此,沒有一名戰士後退,前麵的倒下後麵補上,潮水一樣拍打著惡魔戰士的陣形。 雖然損失極大,可是看著惡魔軍團的數量越來越少,眾人還是現出些許歡喜,惟有迪迪遲疑的道:“這些怪物,會不會還有援兵?” 大家的微笑一下僵住,齊齊看向項濤。 表情依舊是剛剛那個平靜的樣子,項濤忽然仰頭望天:“有什麽區別麽,死去的已經死去,活著的還要繼續拚命,反正最後不是我們收拾殘局。來吧,我們都上去——” “不,”藍蘭攔住項濤,深吸一口氣,“你們,不能上去。” “為什麽?”項濤不明白了,在場都是高手,在戰場上是足以改變實力天平的力量,他們多出一分力,或許就能多一個黑冰劍士活下來。 臉上勉強作出個笑容,藍蘭緩緩搖頭,“不要過去,而且還要立即將項將軍的死靈軍團召喚回來,因為,黑冰劍士馬上就要發狂了。” 震驚的看著藍蘭,所有吃驚不小,中年美婦歎口氣道:“項小哥,你可知道,為什麽黑冰劍士明明能夠說話,卻閉口數千年?因為他們已經成為活屍,隻會唱起剛剛那曲大秦戰歌,隨著戰歌響起,他們的精神會逐漸興奮,直到最後六親不認——” 項濤臉色大變,他知道藍蘭在幫忙,卻不知是付出如此巨大代價,靜靜看著麵無表情的藍蘭,“沒有辦法挽救他們?” “沒有,再者,他們的存在已經沒有價值。一個滅亡數千年的帝國,沒必要繼續保持一群強橫的武士。” 緩緩搖頭,項濤對著迪迪下令:“去,讓大哥立即收兵回來。” 不等迪迪邁步,戰場上就出現新的變化,突然從惡魔軍團身後竄出個影子,在黑冰劍士身前劃過,竟然倒下足足二十幾個劍士,這是何等駭人的殺傷力。 眼睛微眯,從影子出現的一刻起,項濤的全部靈力就將其鎖定住。抓住影子的一個微小破綻,身形向前一衝,下一刻出現在影子麵前,手上方天畫戟橫伸而出,嗡的一聲,由於影子的兵器速度太快,首先與方天畫戟撞上的竟然是一陣勁風。 見到項濤,影子硬生生頓住,慢慢解開臉上薄紗,現出水葉子鐵青的麵容:“你這隻小臭蟲,竟然沒能把你殺死,嘿嘿,也好,就讓我的真身將你碎屍萬段,以報答你多次攪散我的好事。” 對水葉子的話並不放在心上,項濤冷冷道:“我想,今天也應該做個了解了。” 要說項濤與這個水葉子,其實沒什麽深仇大恨,可是很不巧的,從第一次在地府見麵後,幾乎每一次有點大事小情,都能看到水葉子的身影攪合其中,兩人是沒仇也打出仇了。 長戟在手中抖三抖,一道雷力從握持處打出,逐漸蓄勢增大,雷力形成的藍色光影,逐漸化成一頭巨龍,張開大嘴,惡狠狠撲向對麵的水葉子。 冷笑著,水葉子手上一對峨嵋刺各自一劃,竟然放出兩道聖光,形成一對長劍的光影,將他身軀籠罩的聖光慢慢幻成了一個天使,六翼熾天使。 兩道神力劇烈撞擊,所產生的衝擊力別說是普通人,就即使騰蛟張翦這般人物也要遠遠躲開,待到;靈力波動稍稍小些,兩個人竟是站在一個巨大隕石坑般的深坑中,其他的碎鎧甲武器,死人的枯骨,屍體上碎肉,通通鑲在坑壁之上。 水葉子將手上雙劍一擺,冷笑道:“亞曆山大,你退步了,就隻有這點伎倆的話,可不要怪我出手教訓你——” 說話,一道聖光從他手上飛出,就像是一片銳利的飛刀,呼嘯著刺向項濤。 手中方天畫戟慢慢變得紅豔,這是項濤將火麒麟之力融入法器的征兆,輕巧的用長戟磕開聖光,隨之又是一道,一道接一道的,速度越來越快,角度也越來越刁鑽,項濤手上不停擺動方天畫戟,看似險象環生,實則心中大不以為然,如此伎倆也指望勝過自己? 簡直就要打哈欠,項濤手上方天畫戟陡然變幻,兩道中品神雷閃電般射出,同時自己的身形也躍上半空,長戟連續甩出六七道中品雷法,擋住了飛來的聖光,緊接著大吼出聲:“水雷!” 一股好似蛟龍般的水柱拔地而起,整個水柱不是直入天空,反是彎曲著撲向了水葉子。 那水葉子也是神勇,兩柄聖光劍揮動的密不透風,竟然生生將由雷法化成的水柱擋在身前,若非親眼看到,項濤怎麽都不相信,世上竟有能將劍舞的如此之快的人物。 不過,項濤的功法何止這些,隨即放出三道上品雷法:龍雷,社令雷,神雷。 奈何水葉子手上也是極品神器,三道神雷看似威力無匹,光是釋放出來的餘威,就將惡魔軍團消滅了將近一成,可是在水葉子的聖光劍麵前,竟是絲毫都沒有得手。 抬頭看看天,項濤的身形浮在半空,這次不再混亂釋放雷力,反是將方天畫戟高高舉過頭頂,口中念動起許久沒有念過的雷咒。 隨著咒語念動,天空中開始烏雲密布,就像是要降下一場大暴雨似的。這等氣勢,即使傻子都明白,項濤下一記攻擊絕對不同尋常。 水葉子可沒心情去硬接這樣的攻擊,他的身影再次飛速運動,直撲對麵空中的項濤,想要阻止項濤繼續蓄勢。 可是就在水葉子行到半途,隻聽天空一聲炸響,一道足有十米多直徑的巨雷,筆直的劈向了他。如此威勢,究竟是人力,還是自然之功,業已無法判斷,眾人心中獨獨懷著的念頭是:水葉子是不是應該死在這道天雷之下? 巨大的雷力毫無懸念的砸在了水葉子身上,所激射出來的雷光和力量,讓所有人側目,即使項濤也不例外,不得不偏過身子盡量不要看天雷之威。 好人不長命,禍害活千年的道理,似乎用在哪裏都有效果。 當項濤的身形還因為躲避雷力而微微側開時候,一個天靈巨掌陡然將之如拎小雞一樣抓起,項濤吃驚的看到,眼前站立的是個身高足有七八米的巨大天使。 天使嘿嘿笑道:“小臭蟲,沒想到吧,你那個什麽雷,不僅沒有毀掉我,還讓我成功脫離了那個枷鎖,為了感謝你,我決定不將你的四肢一一撕開,隻要將你的腦袋揪下就好。” 雖然雙臂被天使兩個巨掌抓住,項濤臉上並不見絲毫驚慌,反是冷笑的看著天使:“知道今天一戰,我最害怕什麽?我害怕你再一次跑掉,如果不能讓你占到一點便宜,你這個家夥怎麽可能主動到我麵前,天使加百列大人。” 水葉子,呃,或者是叫他加百列,眼中迷茫,不知道掌中這個小家夥人類,究竟有什麽依仗,能夠如此囂張。就在這時,一陣紅光大盛,刺的他雙眼酸楚萬分,啊的一聲急忙將雙眼挪開去。 忽然感覺手上傳來一陣巨力,不等他去看,就感覺一個巨大的嘴巴,狠狠咬住了他的一條胳膊,接著用力撕扯,饒是他的身體純是用神力塑造,也吃受不住這股力量,竟是生生被撕開扔在一邊。 加百列天使用刺痛的雙眼勉強看去,一頭比他還要高大的異獸麒麟,竟然出現在他麵前。麒麟的嘴巴正咬住了他的腿,又是一陣劇痛,水葉子瞪大眼睛,看著一個巨掌在眼前慢慢變大…… 解決掉突然出現的天使,麒麟並未重新化成人形,雖然地上的惡魔軍團因為剛剛兩人的打鬥而消耗一空,可是麒麟似是感覺到什麽,仰首向天長嘶著。 眾人隨著麒麟看去,天上慢慢浮出一道聖光,隨之一群小天使一邊唱著聖歌一邊在天空飛舞,向地上撒下無數花瓣,在小天使的身後,隱約出現了無數手持兵器的天使,竟是法皇格裏高利家族一直寄希望的天使軍團。 “真不知格利高裏家族已經滅亡,他們還來人間做什麽?”迪迪輕聲道。 突然已經平靜下來的瑪瑞卡一陣驚慌:“不對的,天使軍團的出現,應該有法皇親自打開的通路才可以,為什麽這些天使會出現在這裏?” 雖然不明白其中的奧妙,不過用騰蛟的話說,“隔著十萬八千裏就能聞道陰謀的味道了”。 天使們還在努力做出親善樣子,小天使開路,後麵的天使軍團也派出了重量級人物,滿麵堆笑的看著下麵,一切似乎都很正常。 火麒麟卻是不管這些,身形躍到半空,張口吐出一團烈焰,將那些個小天使瞬間變成烤小鳥。 眼見著如此舉動,那些個天使依舊笑盈盈的向前飛來,這個樣子,地上即使再遲鈍的人也感覺不對頭了,天使,或者說天使的主子,那位天主大人,可不是什麽善良之輩,不是崇尚別人打左臉還要將右臉送過去的釋門中人,當初因為法老王不放摩西等一幹猶太人離開,就屠殺了埃及幾百萬長子,這麽一個有性格的神,怎麽可能眼見著自己屬下被做成燒烤,已經無動於衷? 終於,當火麒麟第三次噴出烈焰時候,天使們臉上的笑容被猙獰取代,手持兵器衝過來戰在一處。這個時候就看出無窮無盡的人數優勢了,火麒麟的每一擊都能擊殺數個天使,可是每個天使被煉化,就會有兩個或者三個補充上,這樣無窮無盡的打法,即使火麒麟再強橫,也終有被擊敗的時刻。 偏偏下麵一眾高手中,能飛行的人是一個沒有,惟有幹著急的份,正在這時,一頭雪白的麒麟突然出現,張嘴就是一口寒氣,將數個天使變成冰棍。 “哦耶,是雪麟姐姐!”溫*興奮的叫起來。 張秀皺著眉道:“不是說消滅惡魔軍團後,就有天兵來接應麽,怎麽天兵變成了天使,還與我們打了起來?” 就在這時,藍蘭敏銳的發覺,天使好似發生了變化,一部分天使頭頂竟然生出跟牛角,而且半邊臉已經是聖潔的白色,另外一邊卻是變的漆黑,成了陰陽臉。 “這,這是怎麽回事?” “任何事情都有正反兩麵,有時候,人類隻看到正麵,就去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切,不去探索正義背後的東西。”太白金星的聲音從大家背後傳來。 “其實,所謂的惡魔軍團,恰恰就是這些天使軍團,對不對。”項濤的聲音突然插進來。 眾人一起看去,項濤此時身披金色戰甲,威風凜凜站在山坡上,身後是一襲白裙的雪麟。至於遠處天空中,正是一片廝殺聲,原來,仙界的天兵終於到了。 這場廝殺也不知過去多久,天兵和天使的死傷自是無法計數,整個天空都被他們死亡時候放出的靈力籠罩,壓迫的項濤等人一步步躲遠。 終於,天使軍團吃受不住,開始向著來路退去。那仙界天兵也不追趕,放任對手離去,最後用一個特殊的法器,將來路封住。 “為什麽不將天使一網打盡?”很多人一起問出來。 “嗬嗬,有些事情要平衡,太過追求極端不好,”太白金星不愧是道教高人,說出的理論就差沒把陰陽二氣擺出來。 項濤可是不管這些,繞著女冠踱步一圈,慢慢伸出手:“拿來。” 太白金星微微一笑:“其實,東西就在你的掌握之中。” 項濤愣住,自己掌握?這女人是不是得了失心瘋,自己要的東西怎麽可能會在自己掌握中…… 太白金星幽幽解釋道:“萬化道域是仙界最近一千年才發明的法門,用十五件法器組成一把鑰匙,成為打開道域的法器,而平時,這十五把鑰匙並不保存在仙界,隻是散落在人間——” 項濤心中一驚,不知為何,突然想到了三神器,具備穿梭兩地功能的三神器,貌似就非常的神奇…… 太白金星點點頭:“沒錯,東瀛神器是其中之三,餘下的是分落在舊大陸的所謂十件煉金武裝,還有,”指指項濤懷裏的漆盒,“還有就是原本在中土保存的傳國玉璽和始皇寶劍。” 飛快的將所有一切拿出來,項濤的臉一下好似吃了苦瓜,眉毛眼睛鼻子全部擰到了一起:“煉製十五件神器,還不如讓我去死。” 太白金星微微一笑,袍袖一甩,將十五件神器盡數納入其中,轉瞬間就吐出一個顏色灰暗的八卦鏡。 項濤眼睛一亮,剛剛那一手竟是將所有神器通過特殊手法送到他處,經過煉化後又送了回來,僅僅這一手就足夠他學上十年八年的。 不需別人動手,太白金星雙手持住八卦鏡,口中莫莫禱告許久,才看到八卦鏡緩緩升上天際,麵對太陽,唰的一下,天空完全黑暗下來,太陽的光芒竟是被八卦鏡盡數吸入其中。在鏡子背麵,射出一片暗紋,罩在地上,靈力充盈其中,慢慢升起一道牌樓。 知道這牌樓就是自己所要的萬化道域,項濤慢慢走到雪麟身前,遲疑下才道:“如果你願意,我們一起重回過去,我想海倫不會介意。” 笑著搖頭,雪麟壓低聲音道:“我已經從你體內取走了火麒的生機,此刻,在我的肚子裏,正有一個小麒麟誕生,它是你們兩個人的孩子。至於我,太白金星已經將我冊入仙籍,馬上就會隨她一起上天複命。再說,要我回去,難道是要我再看一次火麒被殺的情形麽?” 項濤先是驚喜隨後默然,終於,一把抱住雪麟,在她耳邊低語:“我祝福你。” 而後藍蘭來到項濤身後,行了一禮道:“項小哥,我們就此別過,從現在起,黑冰台再不存在,我與紅燈也要覓地隱居,在這裏就預祝你前程似錦。” 對於藍蘭的離開,項濤沒有多大的反應,木然點頭後,看著迪迪與張秀:“我,祝福你們——” “少爺,我要和你一起走,你到哪裏我跟到哪裏。”迪迪哭泣著道。 聞言張翦立時色變,卻見張秀走到他麵前,跪地磕頭道:“爺爺,秀兒不孝,願意交還家主之位,情願與迪迪安一同周遊世界。” 項濤大汗,什麽周遊世界,他是要和大哥回去古代啊。轉身看著項羽,詫異的問道:“嫂子呢?難道大哥不要帶上嫂子?” 項羽哈哈大笑:“什麽嫂子,那是一個被我救下的女孩,雖然仰慕我,但我豈能耽誤她的前途,已經托季真送她去冥界投胎了。” 這個時刻,張秀也不知如何說服了張翦,兩人抱頭慟哭後,才拉著迪迪的手,跟在項濤,溫*,項羽身後,慢慢走向道域之門。 望著五人消失的身影,騰蛟眼中留下兩行淚水,隨便抹抹對著太白金星問道:“他們,回到過去,不會有什麽不妥吧。” 太白金星故作詫異的問道:“回去過去?怎麽可能,即使萬化道域,不過是將人送到其他層級的世界,回去過去,不不,這是不可能,也必須禁止的。” |
第八十九章 惡魔軍團(下) 瑪瑞卡恍惚沒有看到藍蘭到來,在美婦手上金色靈劍臨體時刻還在做著無望的努力,項濤心頭驚奇,急忙呼喊一聲:“藍大姐手下留人。” 就是這一句,令瑪瑞卡撿回一條小命。雖然眼中怒火中燒,藍蘭還是化靈劍為玉掌,將之擊昏倒地。 要對付如潮水一樣用來的骷髏兵,騰蛟和張翦並未在項濤身邊停留,第一個衝上來的人竟是溫*,在項濤身邊許久,頭回看到他受重傷,臉色白的好像紙,隆基努斯之槍並未抽出,仍是深深留在體內,從槍尖血槽中間流出咕咕的金黃血液,她整個人一下僵硬,撲嗵跪在地上,雙手顫抖著不敢碰觸項濤的身體。終於,接觸到傷口,看著玉掌沾滿的鮮血,哇的一聲痛哭出來。 張開眼睛,項濤輕拍溫*:“好啦,隻是小傷,把這個東西拔出來,我就沒事了——” “真的——”雖然理智上並不相信項濤的話,可此時溫*的潛意識占據全部心神,更希望那點渺茫的希望能夠實現。 “是真的,他是個怪物,這點小傷,還要不了他的命。”老龍尼伯*的聲音突然從溫*身後傳來,“再說,我這裏有龍族療傷的神藥,一準能還你一個活蹦亂跳的火怪物。” 雙眼瞪圓,項濤也吃驚的道:“老東西,你,你怎麽會跟來?你是如何逃過我的搜索的?” 不屑的冷哼聲,尼伯*一把扯出隆基努斯之槍,隨著槍頭抽出,一條血箭疾射出來,竟澆了他一臉,“你帶了幾萬人過來,隻要我願意,就能在這些活死人中間躲一輩子。”說話,掏出個巴掌大的羊皮袋子,將內裏鮮紅的液體澆在項濤傷口處。 奇異的事情出現了,剛剛還是血流不止的傷口,這時在鮮紅液體的滋潤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飛快愈合,血流止住,新肉生出,轉眼之間,傷口就結痂,最後痊愈。 扯扯嘴,項濤甩掉頭上冷汗,“老家夥,這個好寶貝,你竟然自己藏私。” “嘿嘿,火怪物,能藏私的男人才有幸福生活,你難道不知道?” 當著溫*不願討論這種話題,項濤悶哼一聲,從地上爬起,舒展下身子骨,發覺竟然無一處不舒坦,這才心滿意足的看向山坡下的戰鬥。 水葉子複活的不過些最原始的骷髏戰士,戰鬥力連普通人都遠遠不足,此地又是陰氣極盛,不需黑冰劍士出手,項濤就指揮著萬餘西楚死靈大軍,摧枯拉朽一樣的將其剿滅。至於先前抵擋一陣的騰蛟和張翦,這時也退下來。 “這個,就是太白金星擔心的惡魔?”張翦不屑的笑笑,“要是數量再多百倍,估計還有些看頭。” 勉強笑笑,項濤在戰場上仔細搜索一陣,臉上表情漸漸消失:“這麽大的陣仗,水葉子早先使用過的惡魔鎧甲竟然沒看到一副,實在說不過去啊。” 說到惡魔鎧甲,不能不想到張翦,老張臉色微紅,發覺項濤不是故意嗤笑,這才深吸一口氣:“或許,是水葉子沒時間製造。” “那個陰陽人,心性極是歹毒,還有什麽是他不敢製造的。”這次項濤受傷,氣得溫*嬌聲斥罵起來。 看到老張臉色愈加難看,項濤微微拉下溫*,這才想起地上似乎還有一個俘虜,對著藍蘭笑道:“藍大姐,一事不勞二主,還請你把她救醒吧。” 眼神狠狠等他一下,藍蘭這才嗔怒道:“臨死還不忘憐香惜玉,真是天生的情種。” 一句話惹得溫*狠狠在項濤胳膊上擰了三圈。 瑪瑞卡被人拍醒,自知沒有生路,索性大大方方的道:“套句中土的話,要殺要剮隨便,不要指望我說出任何秘密。” 看著坐在地上的瑪瑞卡,眾人以為項濤還會溫言相勸時候,隻見他突然抓住女孩的頭發,一把將其提起來,拉到土坡邊上,指著遠處掩映在蒿草中的枯骨,怒吼起來:“這就是你的正義?去打擾一群死者的安眠,去使用骷髏屠殺活人?你心中的正義就是這樣麽?” 不是沒見過死人,可是,眼前的蒿草都被踩踏倒地,露出地上無數慘白的屍骨碎片,整個平原就好像變成了幽冥地獄般可怖,瑪瑞卡臉色異常難看,可嘴上依舊強挺著:“哼,你就比我高尚麽?我們役使骷髏,你呢,你驅逐亡靈為你作戰,你沒資格教訓我。” “放屁,”項濤怒罵著:“我大哥手下的戰士,都是他昔年的舊部,是在冥界中自發跟隨大哥的,他們能思考,有自己的意識,你們隻不過是驅逐沒有思考能力的骷髏,還說你是什麽天主的戰士,你,還有那個水葉子,就是徹徹底底的惡魔!” 瑪瑞卡脆弱的神經終於崩潰,跪坐在地上失聲哭泣出來。黑臉的戲份結束,該紅臉上場了,溫*心領神會的與張秀一起走過去輕身安慰。 走回眾人旁邊,張翦第一個豎起拇指,無聲的讚揚了一句。 這時項羽駕著烏騅馬奔回山坡上:“小濤,事情不大對頭,這些對手太弱,隻怕水葉子還有後招。我們下一步應當如何作。” “找,他水葉子要組建軍團,就一定會在下一個墳場出現,我們現在就是將附近的大墳場找遍,一定會發現他的行蹤,到時候——”右手狠狠的劈下,項濤開始點將:“魏斯勒,你就負責搜集方圓五百公裏的情報,隻要還有大型墳場就圈出來,我們派出亡靈戰士分頭搜索。” 將探馬四散出去,騰蛟憂心的道:“亞利,你認為所謂的惡魔軍團,到底應該是什麽?” 無奈的苦笑下,項濤攤開手:“我在德意誌就曾經說過,全部以惡魔鎧甲包裹起來的死屍軍團,這些人不懼怕普通魔法攻擊,能吸收對手的魔力以為己用,周身鎧甲對稍小規模的物理攻擊無效,惟有他們,才能被成為是惡魔軍團。” 眾人臉色一變,如果真是按照項濤所說,那麽他們真的要好好思索下,到底應當如何去對付這些東西。 “其實,對付這樣的惡魔軍團,所謂的方法隻有一個,就是去拚,一命換一命。”說話之間,項濤有意無意的瞟了一眼藍蘭。 正在凝神思索的項羽突然身形一震,驚呼道:“不好,那些惡魔找上門來了,我的探馬被他們屠殺掉。” 就在大家臉色數變之間,遠方傳來陣陣悶響,似是無數人一起踏步走來,由於動作完全一致故而造成地麵陣陣顫抖,就如地震了似的。 迪迪倒吸一口涼氣,嘴巴半晌沒有合上,遠處地平線上先是出現一個黑影,接著,就好像一座大山慢慢現出身影,一座會動的大山,正用緩慢但堅定的速度壓來,偏偏山下的人們不能逃走。 “這,這算什麽,”張秀的臉色也好不到哪裏去,“怕要有幾十萬個惡魔戰士,他們,到底花了多久才造出這麽多鎧甲?” “鎧甲,屍體,複活,嘿嘿,水葉子好大手筆,”大敵當前,項濤反而看開了,對著身側的項羽笑道:“大哥,你我並肩作戰。” 項羽一愣,隨即長聲大笑起來:“哈哈,不愧是我項家子孫,對,並肩作戰,”長戟向前平舉,對著山坡下的亡靈戰士大聲吼道:“並肩作戰,不破強秦絕不過河!” 西楚戰士或許並不知道這裏的過河有什麽深意,但是受到自己統帥的渲染,也跟著一起高呼起來: “並肩作戰!” “不破強秦,絕不過河!” 這番叫喊,令藍蘭與夜紅燈的臉色極為難看,看到藍蘭微微頷首,夜紅燈冷哼一聲:“隻會鬼吼算什麽,今天就讓你們看看,什麽叫做最強的虎狼之師!” 說完,夜紅燈踏前一步,對著黑冰劍士長聲喝道:“黑冰劍士,敵在前方!” 不用夜紅燈多說,數萬身著黑甲的劍士,自動拔出長劍,不需軍官出來組織,踏前一步,高聲喊出:“喝!” 再一步,又一聲怒喝:“哈!” 突然,一名軍官高聲唱起:“豈曰無衣——” 眾劍士齊聲唱和:“與子同袍——” “王於興師——” 每唱一句,黑冰劍士身上的殺氣就更甚一層,向前踏出一步,讓人感覺就像是一架人形戰車,而眼前的黑山黑海,就仿若滾滾鐵流。 項濤倒退一步,吃驚的看著眼前的一切,“他,他們還能說出話——” 夜紅燈臉上略帶潮紅,自豪的挺起胸膛,“西秦虎狼,天下強兵,不出鞘則已,出鞘必見血。” 看到黑冰劍士的氣勢,饒是項羽也是暗中為之心折,不禁暗自揣摩,若是當年手上有如此強兵,又豈能敗在劉邦那流氓匹夫之手。 不過,心折歸心折,要項羽從嘴裏聽到服氣的話是不可能的,他豪爽一笑,跨上烏騅馬,前蹄撲出,在馬上大聲道:“是不是強兵,沙場見勝負吧——” 夜紅燈哪裏肯服氣,也跟著縱身出去,在黑冰劍士中間去指揮作戰。 看著兩人躥出,藍蘭慢慢來到項濤身邊,平和的道:“西楚霸王,果然身具皇者霸氣。” 兩道鐵流滾滾向前,焦點就是迎麵而來的黑色“大山”,為了強兵名號,這兩支當年一時無二的軍隊,終於要在數千年後分個勝負高低。 |
第八十九章 惡魔軍團(上) 西俄羅斯雖然算得上是人口稠密,但那要看是和誰比,與東俄羅斯比確實足夠稠密,但如果與法蘭西比,卻是異常稀少。曆史上,西俄羅斯爆發過無數戰爭,倒在這片土地上的幽魂沒有一千萬也有八百萬。 數萬人的隊伍攤開在西俄羅斯的土地上,看著是如此的鬆散,連一片小盆地都沒能布滿。盆地中心有一條不大的河流穿過,眼下,項濤正和騰蛟等人圍在河邊一處廢棄的篝火旁。 “真希奇,天使也會需要吃飯麽?”指著地上食物殘渣,迪迪問道。從對參與紅衣主教的審訊中得知,救走瑪瑞卡的是一個所謂的天使,當然,迪迪從未將那個名為水葉子的人妖看作多厲害對手,故而這樣戲謔似的發問。 天使是否需要吃飯不得而知,但是以瑪瑞卡與水葉子本人的功力來說,十天半月不吃飯也不會感覺饑餓,項濤看看騰蛟與張翦,轉身問同來的菲利普家族武士魏斯勒,“這地方叫什麽?” “庫爾斯克。” 沒印象,項濤眉頭皺起,心中盤算一陣,而後閉眼默默搜索一番,才低聲道:“東南,大約二十裏,”原來他竟是通過留在瑪瑞卡身上的靈氣,找到了她的位置。 距離不遠不近,隻是要提調大兵撲殺過去,怕是沒等到地頭,水葉子等人就會撒丫子跑的幹淨徹底,下次想要再抓住他們就是難上加難。故而項濤思忖一下,吩咐夜紅燈統領軍團,項羽跟在身邊,自己帶上一票高級打手保鏢,悄無聲息的潛伏過去。 要說能做到悄無聲息,還多虧了項濤當年煉製的那件小玩意:定魂珠,試想在冥界中都能掩飾活人氣息,到了陽世自是完全蓋住了眾人身上的靈力波動。 二十裏路程,這些人即使不用術法,僅僅腿腳功夫,不過就是兩個多小時,待到地頭,發覺這裏好生荒僻。 說荒僻也是有原因的,西俄羅斯平原是這個國家人口較為繁盛地方,雖然農業不甚發達,可是如此平整廣袤至一眼看不到邊際的平原,隻是零星長著幾顆茂盛的大樹,地上荒草長得幾乎能蓋過人,不用來耕種就實在是奢侈到說不過去。 “不對,這裏死氣太重了,嗯,還有怨氣,極重的怨氣,”騰蛟到底是釋門弟子,對這些事情比較敏感,第一個反應過來,“這裏,是墳場!” 大家都驚呆了,墳場,用一眼望不到邊的平原作墳場,那要埋多少屍骨? 吞咽下一口唾沫,張秀有些害怕的靠近了迪迪。可是雀斑臉突然撥開不遠處的草叢,露出一塊半腐朽的木牌,上麵字跡模糊,惟有一個十字架看的是清晰無比。 魏斯勒湊過來稍一打眼,就肯定的說:“是德意誌人的墓地,俄羅斯人的目的不會與德意誌人葬在一起,這裏,應該是一個德意誌人的公墓。” 德意誌,俄羅斯,這些名字是個現代人就會了解,溫*奇異的問道:“為什麽,德意誌人會埋在西俄羅斯?” “是戰爭,”項濤感歎一聲,“我想起來了,庫爾斯克,二戰中間最大的坦克會戰發生在這裏,想來這裏就是德意誌士兵的埋骨之地。” 一個問題找到了答案,但是另外的疑雲在項濤腦中升起:為什麽,瑪瑞卡要來墓地? 這個問題問的眾人麵麵相覷,答案隱約找到了,偏又不好抓住,惟又抓不住實質,無奈下,項濤隻有帶著騰蛟張翦藍蘭幾人,悄悄的靠近過去。 一個稀疏的林子中間,站著十幾個身著教士法袍的男子,他們並未注意到從身後悄悄摸過來的人物,當然,那幾人也不願打攪到十幾個破落教士,雙方雖然同處一地,倒也相安無事。 教士們關注的是樹林外的兩人,一個身著紫色法袍的女孩,一個穿著黑色袞服的年輕男子,瑪瑞卡和水葉子。 水葉子站在一個高坡上全神貫注的念動一本金色書板,瑪瑞卡躬身站在他身後,看得出女孩似乎非常激動,全身都在顫抖。 項濤眼尖,一眼就看出水葉子手中拿著的,正是從永恒空間裏盜走的死者之書。墓地,死氣,死者之書,一個極度不好的聯想在他腦中產生。 “不好,這個王八蛋要複活此地的死屍!”項濤驚怒叫出聲來,再顧不得掩飾身形,一躍而起,手上兩道神雷太極,神霄放了出去。 見到想要招呼都不打一個就自己單幹,其餘三人立時明白情況緊急,各自使出拿手法術,張翦深吸口氣,猛地向外吐出,張家玄珠三變被他借助氣息放出,騰蛟手上現出攝魂鈴,鐺的一聲異響,聞者隻覺得心神晃動五識全失,藍蘭手上金光泛起,一道劍宗金精之氣化成長而窄的寶劍模樣,陡然釋出飛撲對手。 林中教士都是施展魔法的高手,這裏突然出現四名練氣士,哪裏還有時間給他們念咒,堪堪驚呼一聲,就被斬成十餘截,而後一陣凜冽氣息噴來,將他們的屍身吹成肉糜。 項濤的身形自騰起就鎖定了水葉子,單手拔山尺上神雷滾動,剛剛兩道中品神雷被水葉子輕鬆躲過,就在躲避時候,還不忘繼續念動死亡之書,顯是已經進入關鍵時候,遠處蒿草叢中,業已被撥的晃動,似是有東西在努力鑽出來。 拔山尺上的雷力蓄實,一道上品神雷已經準備,項濤有信心,無論如何躲避,這要神雷擊出,都會將水葉子化成齏粉。 他的身形已經能看清水葉子的五官細微變化,身後剛剛響起了那些教士的慘叫,突然看到水葉子臉上竟然露出一種詭異笑容,仿佛是一種陰謀得逞後的得意。 身下剛剛還是全無聲息,突然出現一陣魔力波動,一道龐大的魔力好像是穿越空間而來,出現的時刻,距離項濤的身子已經是毫厘之隔。 無從去判斷敵人是誰,更無從躲避,項濤惟有將全部希望寄托在身上的龍鱗鎧上。 就在行前,經不住溫*的反複懇求,項濤勉為其難的換上了這件一向穿在女孩身上的鎧甲,此時,女孩的體溫尚未褪去,就輪到鎧甲來保衛它的新主人。 看似緩慢實則迅捷無匹,就在項濤微微一愣的瞬間,那道魔力業已突破了剛剛催發出來,薄薄的火麒麟之力,與龍鱗鎧發生了碰撞。 噗 一聲悶響的同時,項濤就感覺不好,這魔力不過是個幌子,貌似強大卻掩飾了魔力之下的那件兵器,當龍鱗鎧將魔力吸收的一幹二淨後,一柄仿若能破壞所有魔咒的利器,竟如刀切豆腐般破開了龍鱗鎧上堅韌的龍鱗,順勢刺入他的肉體,盡管體內蘊含太乙金精之氣,盡管肉體經過萬劍淬煉堅硬有如頑鐵,在利器麵前都略顯無力。 直到一股火熱的氣息從下丹田深處升起。 這是一股與以往火麒麟之力迥然不同的力量,或許是麒麟百解圖中和修的結果,總之這股力量中除去炙熱的感覺,夾雜了一股清涼,在兩者之外,尚有一種隱隱約約的生氣,正是這道生氣,調和了兩個性質完全相反的力量,令火麒麟之力和雪麒麟之力從夾雜到融合直至最後水*融。 這道氣息從項濤體內四麵八方匯集到傷口左近,慢慢聚成一團,牢牢箍住利器,令其不能前進一分一毫,而這裏,距離項濤的心髒隻有不足兩毫米。 就在受傷的瞬間,已經想出偷襲自己的是什麽人,瑪瑞卡,項濤苦笑下,這個丫頭怎麽好像換了一個人似的,一柄隆基努斯之槍使得出神入化,連自己都騙過去了。 不及思索原因,身子從半空重重落地的同時,項濤可以聽到遠處傳來陣陣骨頭摩擦聲,那聲響冷酷的幾乎讓人顫抖,全身汗毛一齊站立。在這些摩擦聲中,還伴隨一個陰陽怪氣的呼喝聲,那呼喝聲每一次高亢,就可以聽到骨頭摩擦聲也隨之熱烈起來。 “亞利——” “小濤!” 樹林後傳出的呼喊聲,就連沉迷在成功快感中的水葉子,也不禁為止色變,因為除了呼喊項濤的聲音,他還聽到了一陣陣低沉而且單調的喊殺聲,這種聲音曾經在法皇城淪陷前夜聽到過,那無懼生死聲音,伴隨一個個身披黑甲眼中沒有半分生氣的身影,成了每每將他從沉睡中驚醒的噩夢。 眼看著隆基努斯之槍的槍頭完全沒入項濤體內,水葉子臉上掛著冷酷的笑容:“這隻臭蟲終於被我碾死,哈哈,你以為我就是為了複活這些死人麽?這些,隻是個開始,我的軍團,從今天開始組建!” 說吧,水葉子掏出一方印璽,在空中幻出個圓門後,失去了身影。 藍蘭第一個撲到項濤身邊,手持隆基努斯之槍的瑪瑞卡還在努力向裏刺去,無奈項濤體內的力量太過強橫,縱然是浸泡了基督之血的神器,對其也是無法奈何分毫。 |
第八十八章 約三事(下) “你說的是水葉子吧。”項濤也隨之笑道:“如果我去了西俄羅斯,消滅了格利高裏家族,殺掉水葉子,是不是就可以離開了?” 消滅了格利高裏家族,殺了水葉子,那也隻是項濤和菲利普家族安全了,並未完成太白金星的要求,項濤這是在過河拆橋,眾人心中齊齊倒吸一口涼氣,從剛才太白金星對騰蛟的態度上,他們幾乎肯定,麵對項濤如此無賴的行徑,太白金星隻怕是立時就要翻臉。 誰知,太白金星臉上詭異笑容更盛,輕聲道:“沒問題,項小哥,還有什麽要求?” 這種回答完全超乎眾人想象,屋內一下鴉雀無聲,倒是項濤呆了下,隨即開口:“也好,還有三個要求——” 其他人這次是真的驚呆了,剛才當眾食言不算,現在還要再加上三個要求,這是赤裸裸的訛詐,項濤的膽子到底是什麽做的? “首先,既然是去打生打死,沒有趁手的兵器怎麽可以,我想讓金星送我兩件神器,這樣一來也好做事。” “沒問題。” “第二呢,我大哥至今還是陰體,雖然變成了我的附身靈,不過這樣不好,還請金星從老君那裏要來兩粒仙丹,將他們兩人重塑肉身。” “兩人?”不等項濤解說,太白金星馬上道:“這個也可以。” 看著答應如此痛快的女冠,項濤索性用更快的速度道:“最後一條,我聽聞仙界有個道法,能打開萬化道域,從現在回到以前。可否在戰後為我打開一次?” 萬化道域?這是什麽東西?以騰蛟和張翦的見識,都未聽說這個東西,倒是重回古代,這不就是時間之門麽,天,仙界竟然還有這等寶貝? 太白金星猶疑下,才要開口,誰知項濤突然出聲:“金星不必說話,我需要你身後那人的回答。” 眾人大是吃驚,眼前隻有太白金星一人,如何會有“背後之人”? 正在奇異間,忽然聽到一個爽朗的男聲在屋內回蕩:“項小哥好眼力,也好,我就答應你的要求。不過,也請項小哥記住,你答應的事情,必須,完成!” 聽著男人鏗鏘有力的話語,項濤臉色繃起,正色道:“一言既出——” 那人似是一愣,而後才大聲笑道:“駟馬難追。” 兩人訂下誓約,太白金星這才重新笑盈盈的對項濤打個稽首:“如此,項小哥,我們西俄羅斯再見。”說完,身形就這樣消失在眾人眼前。 見到太白金星消失,騰蛟這才冷汗淋淋的問道:“亞利,那人,那個男人是誰?” 望著屋中間的空地,項濤慢悠悠道:“昊天金闕無上至尊自然妙有彌羅至真玉皇上帝。” 一連串字符單拿一個出來騰蛟能聽懂,現下放到一處,就要低頭仔細尋思一陣了,倒是張翦臉色一變,失聲驚叫出來:“昊天上帝,玉皇大帝!” 西俄羅斯距離法蘭西何止萬裏,項濤等人還好說,項羽的幽冥軍團也能用法器帶走,能帶走八百冥騎,再多些也無妨,可是,藍蘭的黑冰劍士,就不得不另外想辦法了,數萬人的大軍團,無論從哪裏走,就會被各個國家側目吧。 好在項濤有應急辦法,拿出那件用三神器煉化而成的八咫明鎧,騰蛟看的有些迷糊,因為三神器雖然功法奇特,但要打開通往異地的玄門,一要龐然的靈力注入,二要在目標地有過行蹤或是留下了靈氣,難道說,項濤以前去過西俄羅斯? “嘿嘿,我雖沒去過西俄羅斯,但是有人去過,嗯,正確的說,這個人現在正在西俄羅斯土地上,有她在,我就等於在茫茫虛空中有個活燈塔。” 騰蛟一下想到了至今下落不明的瑪瑞卡·格裏高利,項濤微笑點點頭:“就是她。” 說完,雙手微微伸展,一道金光自八咫明鎧上放出,勿需三神器靈力合一,此時放出的金光就足以張開玄門。 看著出現在眼前的金色大門,藍蘭眼中再次流露出敬佩神色,夜紅燈在一邊低聲道:“大姐,再考慮一下——” “不必多言,讓黑冰劍士進入大門。” 看了一眼藍蘭果決的樣子,夜紅燈無奈搖頭,揮臂示意下,黑冰劍士排著整齊的隊列走入玄門。 數萬劍士,光是通過玄門就要足足兩個時辰,項濤轉身麵對張翦。 張家的地位現在變得很是尷尬,留下菲利普城堡的話,如果不參與這次戰鬥實在說不過去,如果是回去中土,會不會被人看成臨陣脫逃?要知道,從法皇城一戰之後,張家就被所有人視作菲利普家族的附屬。 張翦臉色微變,遲疑下轉身對張秀道:“秀兒,你帶大家回去中土吧,這一次,就由我這把老骨頭陪陪亞曆山大少爺。” 不等張秀說話,身邊一陣靈氣變幻,現出雪麟的身影,這個女人從法皇城之戰後就沒了蹤影,著實令項濤心中有些疑惑,當然了,他是不會擔心有誰能夠傷到她,以雪麟的功力,不去找別人麻煩就是千恩萬謝了。 雪麟沒有馬上與項濤說話,徑直走到張秀麵前,雙手一晃,就見手上突然多了一頭小動物,樣子好像一頭小貓,通體素白在額頭生有三條短短的花紋,約一掌多長,應是出生不久,雙眼還沒能睜開。 看到“小白貓”,張秀的眼睛一下直了,即便張翦也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竟是一頭萬年難得一見的白老虎,而且還是剛出生不久的幼虎。 雪麟笑著道:“說過要賠你一隻大花,隻是這種神虎難得一見,更是仙人得道後首選坐騎,更加不容易發現。還好運氣不錯,在極地一處隱秘地方被我發現一隻母虎,守了三天三夜,終於拿到一隻幼崽,就送了你權作賠償。” 如果不是雪麟主動提起,張秀隻怕這輩子沒機會說起白老虎的事情,現下得了一頭白老虎心中歡喜的不得了,抱在懷裏左親親右摸摸,十足的小女孩模樣。 忽然她慢慢將小白虎交到雪麟麵前,猶豫的道:“還是,將它送回去吧,它年紀這麽小就離開母親,一定會很難過,就是它母親也一定非常著急……” 在場眾人不禁為張秀的善良感到欣慰,雪麟更是拍拍女孩的手:“不如這樣,我告訴你地點,你將它的母親一家也接到青塢,讓它們在一起生活,怎麽樣?” “這件事——”張秀突然轉身對張鐵:“張鐵,我以家主身份命令你去將小花全家接去青塢,一定要好好對待它們,不能讓它們受到半點委屈。” 張鐵心中感覺不好,無奈張秀是用家主身份下令,惟有答應下來,最後才抓住機會問了一句:“那,家主你呢?” “我?”張秀看看張翦,又看看迪迪,深吸一口其:“我要代表張家去西俄羅斯。” 盯著張秀足足五秒,項濤挪開目光,卻是再沒說什麽,他不說話,其他人也就不好繼續說什麽。 在所有人眼前掃視一圈,項濤臉色嚴肅的道:“這次非比以前,要去的人早作準備。”說完看向一邊的老伯爵和安德烈夫婦,“爺爺,父親,母親,你們,就在這裏等我的好消息吧。” 早已知道事情原委的安德烈夫婦異常激動,他們雖然和項濤沒有任何血緣關係,但是彼此的感情卻是更叫濃厚,早聽到要打開道域,也就是說,項濤是無論勝負,都不會再回到他們身邊,叫他們如何能夠割舍? 尤其是老伯爵,在安德烈死後,與項濤兩人幾乎就是相依為命,早從開始的互相利用變成最後的彼此扶持,他隻想到自己有朝一日會死去,還想著在臨死前看著項濤結婚生子,自己找個重孫玩玩,卻沒想到……一時間他是老淚縱橫,一把將項濤摟在懷中,失聲痛哭出來。 喬西剛剛複活就要失去自己的孩子,哪裏還肯放手,也是抓著項濤不放,隻有安德烈緊咬下唇,半晌說不出話。 最終,還是安德烈狠狠心,分開幾人,對項濤正色道:“亞利,無論你走到哪裏,都是菲利普家族的繼承人,不要忘記你的責任。” 項濤知道這樣下去不是個了局,不得不慢慢走開,生怕一時感情衝動,幾人又哭在一起,聽到安德烈的話,點點頭,這才轉身就要離開。 “亞利,作為家族繼承人,你要盡快和海倫生下個孩子啊——”孰料安德烈最後一句話,驚得項濤幾乎跌倒在地。 黑冰劍士走過去,而後是菲利普家族的武士,還有用於攻戰的魔法大炮,一應的魔法兵器,待到項濤與騰蛟張翦等人要穿過玄門時候,他再次回身看向城堡以及城堡下的幾個人,從內心中生出的家人的感情,幾乎令他不顧一切的留下來,奈何身上的責任,促使他不得不狠下心。 穿過玄門的刹那,項濤幹脆忘記一起,大呼一聲: 西俄羅斯,我來了! |
第八十八章 約三事(上) 並不是所有人都出現在地下室,在進攻法皇廳期間城堡被盡力修整,雖然一時還無法恢複舊觀,總算是初步回複了防禦能力。 項濤緩步走上城堡高塔,看到的是一個落寞的身影。 “想母龍了?” 尼伯*動都沒動,語氣鎮定的答道:“從這裏向下看,有回到我第一個巢穴的感覺。” 灑脫的笑笑,站到老龍身側,學他的樣子向下看,地麵上的人就如螞蟻般,項濤感歎道:“從這裏看去,人就像是忙忙碌碌的螞蟻,忙了一生一世,卻不知為何而忙。” 轉過頭用看怪物的目光去看他,尼伯*嘴角扯動下,“你,不是來與我討論人生哲學的吧。” 手掌一翻,將小鼎托在掌心遞過去,項濤隨意的道:“給你了。” 雖然不知道眼前物事的來曆,可是從小鼎上傳出的勃勃生機與靈氣,還是讓老龍為之動容,以他的經驗判斷,具有這等靈氣的寶貝,怎麽都應該是天生地造的絕世神器,尤其是對於一個生機眼看耗盡的老龍來說,這件寶物更是可遇不可求。 剛剛的從容和落寞消失不見,取而代以顫抖的雙手,小心的將小鼎抱在手心,反複端詳許久,終於在小鼎內壁上找到了一個很特別又極為熟悉的圖案:一個小小的方天畫戟。 吃驚的猛然抬頭,老龍不敢置信的看著項濤:“這,這是,你製造的——”見項濤並未否認,老龍是何等激靈和世故,轉瞬明白了小鼎的用途,更是吃驚的道:“這是用來複活你父母的寶貝,怎麽可能給我。” “放心,我還沒有到公而忘私的地步,”被老龍的話逗樂了,項濤撇撇嘴道:“下麵的複活法術已經進行了大半,早用過它,在我手中不過是一個無用的東西,不如送給你了。” 說是無用,可煉金士的作品,哪個不是讓練氣士與魔法師打破頭,更何況這個小鼎是有神器般神通的寶物,項濤不過是想要送給老龍,又怕尼伯*麵子上不好受才這樣說。老龍轉瞬明了這份心意,臉上抽搐幾下,剛要將小鼎推到項濤麵前,卻被阻止。 “我馬上就要去搏命,這等寶物留下身上不過是個累贅,況且以前答應過你的事情,現在似乎不能親手做到,索性將這件物事送給你吧。” “搏命,”老龍的手慢慢縮回身前,“你終於知道那個女人不懷好意麽。” “這裏有八成人都能看出來,我又不是傻子,自然能看到。”項濤不屑的撇撇嘴,“她用三次施恩換我幫助他們賣命,也算是費盡心思,想來這件事不僅棘手,稍有不慎就會將我的小命送掉。那些天上的神仙,就真的以為,我一定會幫助他們?” “那是說,你不想去了?” “不,我要去。”項濤的回答讓老龍側目,卻見他繼續道:“因為有個人我必須解決掉,否則一輩子都不會安心。” 當安德烈睜開眼睛的一刻,屋子裏的呼吸齊齊停頓,縱然是騰蛟張翦這般高深的練氣士,麵對複活死人這等高深的法術,也有些不敢置信,更何況那些見識遠不如他們的其他人。 老伯爵顫抖著一步步挪到安德烈身邊,伸出的手臂上下抖了許久,就是碰不到兒子的臉。這時,一隻溫暖的大手慢慢抓住他的手臂,引導其撫在安德烈的臉上。 是安德烈。 看到兒子和煦的笑容,老伯爵再也忍不住,雙手緊緊抱住安德烈的頭,失聲痛哭出來,失而複得的滋味,尤其是自己生命中的重要親人,不是任何人都能體驗到。 看到老父,安德烈也是按捺不住,雙臂攬住老父的肩頭,隨著老父一起哭出聲。就在兩人痛哭流涕時候,一雙手臂將兩人攬住,淚眼朦朧中看到,是喬西。 這裏家人團聚,旁邊的騰蛟等人也是心中泛出酸楚和欣然的兩重感覺。尤其是弗蘭,這個家族老管家,幹脆站在騰蛟身邊嚎啕痛哭,那聲音,竟然將對麵三人的哭聲一起掩蓋下去,整個地下室隻能聽到他的聲音。 聽到弗蘭如此奔放的聲音,老伯爵他們反而停止了哭泣,安德烈拉著喬西左右環顧,奇異的問道:“父親,亞曆山大呢,怎麽沒有看到他。還有,家族的危機解決了?” 老伯爵眼中閃過驚異神色,“你,你怎麽會知道家族有危機?” 安德烈溫柔的看看喬西,這才對老伯爵道:“我們的靈魂就在身體內,被亞曆山大用煉製出來的魔法道具保護住,隻要我們願意,還是可以感知到外界的一些事情。更何況,亞曆山大在城堡的每一天,都會到這個房間內陪我們聊天,他不希望我們太過孤獨寂寞。” 一番話說的老伯爵再次老淚縱橫,口中不住念叨著:“好孩子,好孩子——” 喬西與自己父母親熱了一陣,一眼看到站在一旁的溫*,稍一詫異,隨即露出笑容,向女孩伸出手道:“你就是海倫吧,我知道你,亞曆山大把什麽都對我們說過了,他說他好喜歡你,隻希望一輩子與你廝守,他不希望像上一世那樣因為靦腆害羞而失去你。” 一霎時,溫*成了屋中焦點,女孩的臉的就像是熟透的蘋果,有心想要躲開,可喬西是項濤養母,心中一個想法催促著她:過去,過去。 腳步稍有些扭捏的走到喬西身邊,低低叫了一聲,溫*就垂著頭再也說不出一個字。 喬西看的心喜,從手上脫下一枚寶石戒指,小心翼翼的戴在溫*手上:“這是按照你們中土的習慣,我見到你第一麵送的禮物,順帶的,我也是替亞利將你訂下了。那個小子,也不知跑到哪裏去了——” 聽到這話,臉色微紅藏身眾人身後的項濤無法繼續躲下去,隻得硬著頭皮站出來。不是他不想看到安德烈和喬西,實在是剛剛進屋一刻就聽到喬西對溫*說的話,一時害羞起來。 喬西終於可以將項濤和溫*一起拉住,那開心的樣子,真好似比她自己複活都要興奮。 看著一家人溫馨的樣子,騰蛟和張翦對視下,轉身就要帶著大家出去,誰知太白金星笑意盈盈的排眾而出,“恭喜項小哥,現在心願已了,項小哥可是有時間聽聽我的托請?” 騰蛟立時大怒,顧不得太白金星尊崇的身份,大聲叱道:“嘿,人家才團聚啊,你這麽作是不是太不近人情。” 太白金星瞟下騰蛟,那道目光就像是重錘砸到老和尚身體,幸好他早有準備,在身前布下三重柔力,又倒退出四五步,才接下來了這一擊。 看著臉色慘白的騰蛟,張翦有心向前卻沒了自信,惟有任由太白金星走到項濤麵前。 倒是項濤臉色如常,與太白金星對視著,他早知會有現在的事情,甚至剛才都開始交代後事,“上仙為了一介煩人匹夫如此勞心費神,想來所托非小,這一次的事情,隻要項濤能夠做到的,一定盡心效力。” 他話中點明了,幫你辦事,可以,不過僅限於這一次,不要指望用幾次恩惠就可以鎖住他一輩子。 隱身在門外的閻羅帝君聽出話中深意,氣得低聲罵道:“媽的,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堂堂九天上仙下凡求你,竟然還敢推三阻四,小心天兵天將下凡將你打成齏粉。” 一邊的季真詫異的看過去,“你確認,天兵天將就真的能製住BOSS?” “呃——”閻羅帝君一時語塞,說實話,項濤每每遇到危險都能激發出更大的潛力,季真的問話還真的要好好斟酌一番。想到此處,雙眼撩起,拉著季真的手熱乎的道:“季小哥,來,我們一起聊聊BOSS……” 季真兩眼一翻,不再去看眼前的勢利眼,轉身專注於屋內情形。 太白金星好似沒聽出項濤話中深意,笑臉不變的道:“本尊的托請其實很簡單,希望項小哥立即前往西俄羅斯平原,將惡魔拖住,三個時辰。” “你怎麽知道,我一定會去?” 項濤的問話,饒是太白金星也微微一愣,剛剛他還是答應的滿滿,說是同意幫助太白金星一次,怎麽兩分鍾不到,竟會當眾食言?隻是太白金星也是好涵養,並不追問而是微笑著解說:“其實,有兩個原因,首先,格利高裏家族的殘黨正在趕往那裏,與惡魔匯合後他們就會卷土重來,現在這片大陸上的三個煉金家族,與格利高裏家族已經是不死不休的狀況,為了菲利普家族未來五百年的安全,你必須去消滅格利高裏家族。” 點點頭,項濤沒有猶豫:“很好,非常正確,那麽,第二條呢?” 這種漫不經心的樣子,太白金星盡數看在眼中,嘴角翹起,現出詭異的笑容,“另外,在西俄羅斯還有一個項小哥的老朋友,他正在等待機會變得更強,我想,項小哥不希望自己,或者自己的家人,在未來不知多久的時間裏,被這樣一個躲藏在黑影中的敵人威脅吧。” |
第八十七章 天地造化 聽到太白金星的話,項濤眉頭一皺,這些靈藥的份量隻夠複活一人,難道隻讓喬西或者安德烈中的一人重生麽?那樣一來,要他如何選擇,要老伯爵如何看他,又要那個被複活的人如何自處? “其實靈藥不過是個引子,”見項濤沉默,太白金星輕聲道:“複活的關鍵,還是用天地靈氣打通亡者周身,或者用靈氣凝聚成亡者新身,再以靈氣培育亡靈,使三魂六魄中的死氣被驅逐走,最後是在冥界閻王那裏做個備案,如此方是大功告成。” 聞言項濤雙眼一亮,見此情形,太白金星暗自點頭,接著道:“這些靈藥,部分用作藥引,部分是以其中蘊含的天地靈氣完成培本塑元的作用,至於用量最大的,卻是以靈符送往冥界,令閻羅帝君心情舒暢,同意修改生死薄上的備份。” 我靠,原來靈藥最大作用竟是行賄。項濤氣得幾乎暈倒,狠狠跺地,忿忿道:“我倒要看看,哪個混賬敢向我要東西。” 若是說對上天神仙還懷有絲絲敬意,對九幽之下的冥界帝君,項濤那是全無敬意,原因很簡單,季真在他身邊住的太久了,平素愛好之一就是打聽同僚的趣聞,也就是俗稱的“八卦”,而且又是個不大管得住嘴的家夥,有這樣一個冥君在身旁,項濤聽多了冥界的私隱,就連幾個帝君的傳聞也沒少聽到。更何況幾次接觸閻羅帝君,那種前倨後恭的態度,實在令他嗤之以鼻,同時又明白一個道理,隻要實力壓過一頭,對這些冥界帝君根本不必用什麽好臉色,若是太過和氣,反會讓冥界諸位以為自己軟弱好欺。 又想到被藍蘭派去中土搜集天地洪爐碎片的專使,項濤心中愈加篤定,對太白金星抱拳拱手:“上仙可否移駕別處,項濤自會將一應物事齊備,到時還請上仙作法。” 太白金星這次帶著任務而來,不達目的哪裏肯走,這種要求正和了她心意,自是沒口子答應下來。 安撫了這邊的女冠神仙,項濤對張秀低聲吩咐幾句,才轉頭看向斐迪南和伊麗莎白,正色道:“我將帶人返回菲利普城堡處理私事,這裏的事情就要勞煩二位處置,戰後諸多瑣事全數壓在你們肩上,實在抱歉。” 伊麗莎白臉上現出遺憾表情,並未馬上說話,而斐迪南聽到項濤竟然要將整座法皇城交給己方,早樂得幾乎看不到眼睛,又要極力在臉上做出一副嚴肅表情,那滑稽樣子實在令人忍俊不已,“亞曆山大,你就放心去吧,我一定會替你守護住法皇城,如果有人不開眼,我會第一時間向你報告的。”舊大陸上的兩大煉金家族占據的法皇城,還會有誰過來找麻煩,無非就是格裏高利家的餘孽,斐迪南的意思是,如果出現格裏高利家的人,還要菲利普家族出手擊退。 看破斐迪南的小心眼,項濤微笑著卻不點破,轉身跟在抬著箱子的菲利普家族武士身後,走出了塔樓。 基於太白金星的地位,項濤將她安置在菲利普城堡的豪華客房內。這美麗女冠竟是沒有多說什麽,就直接走入房間,在她這等修行境界,身外的一切都不會放在心上,更何況是些許轉瞬即腐的物事。 站在房間正中,女冠微闔雙眼,右手微掐,口中念念有詞。 過了不到一分鍾,房間中升起一片淡淡的青色煙霧,煙中傳來一個抱怨聲音:“瞧瞧你管的地盤,還有完沒完,這次更好,直接找到我頭上,等回去再修理你——” 看到念咒的女冠,話頭噶然而止,說話的人匆匆跑前幾步,在女冠麵前恭恭敬敬行禮道:“未知金星駕前,多有得罪,還望金星恕罪。”說完,那人意識到什麽,急忙回身怒罵:“小笨蛋,還不快來參拜太白金星。” 聽到閻羅帝君說出太白金星,季真早已傻在原地,待到被人罵才回過神,緊跑幾步,撲嗵跪在地上,咚咚叩頭,口中山呼不已。 甩下袍袖就將季真托起,太白金星笑著對閻羅帝君打個稽首,“有勞帝君前來,實在有事托請,望帝君海涵一二。” 閻羅帝君連忙謙辭過,這才聽女冠繼續道:“這次的事情,乃是為了此間主人,名喚項濤的項小哥——” 聽了這話,閻羅帝君用眼角狠狠瞪下季真,這才抬頭道:“莫不是這個項濤得罪了上仙?此人乃是數千年前一介靈怪附身,身份不高卻是功力高強,多有手段,前次大鬧冥府,惹得地府幽冥怨聲載道,還有——” 看著閻羅帝君還要繼續說下去,太白金星連忙打斷:“帝君誤會了,這次請帝君過來,是想帝君幫助項小哥,將他此間養父母的名諱重新寫在生死薄上,同時將拘押在冥界的兩人魂魄放回。” 閻羅帝君這才明白,敢情眼前的太白金星竟是站在項濤一邊,剛剛白白作了惡人。老奸巨猾的他隨即臉色如常,恭恭敬敬的道:“項小哥前次幫助打破異域邪教的隱秘空間,有大功於幽冥地府,隻要能幫助到項小哥,這點小事又何足掛齒。我這就回去,親自辦妥此事。” 聽到閻羅帝君的話,一邊的季真臉色霎時變了,喬西和安德烈夫婦的靈魂並未送歸地府的事情,他從未對別人提起,這時閻羅帝君要親自督辦,對他來說豈不是大事不妙。 不理季真如何擔驚害怕,那邊閻羅帝君忽然迷惑的道:“上仙為何突然要幫助凡間一介常人?” 彼此都是神仙,太白金星也沒要太多隱瞞,輕歎一聲:“唉,還不是為了那款協議。” 閻羅帝君臉色一變,“東西神界不得幹預人世的協議?難道那群偽君子又要出手了?” “他們已經出手了,而且這次是策劃了數千年,比之前次更加周密,實力更是足以和我們抗衡。”太白金星有些頹喪的道,“可是,天上還有些人要拘泥於那紙形同虛設的協議,不到對方派出軍團,我們的天兵就絕不出動。” “等到對方軍隊出現,那人世早被征服——”閻羅帝君久於世故,雖然一時激動失口叫出,隨即閉嘴頓住,再不說一個字,隻是搖頭歎息不已。 太白金星卻是不管這些,冷笑著道:“什麽狗屁協議,所謂協議,不過是等待在適當時機來撕毀的廢紙。” 看著美貌但散發著寒意的太白金星,閻羅帝君試探著問道:“那,這位項小哥的作用是——” 太白金星重新變得春風滿麵的道:“他會幫助我們拖住那些家夥,直到上麵派出天兵。況且,他與那些人,似乎有不得不打的理由。” 項濤盤坐在地下室房間內,對麵坐著三個女人,溫*,夜紅燈,藍蘭,他們中間擺著幾個斑駁的破爛。 “這,就是天地洪爐?”看著眼前與破爛無異的東西,溫*無論如何不能將其與號稱海外蓬萊第一寶物聯係在一起。 “不錯,不起眼吧,若不是上麵還有淡淡的天地靈氣,我也不會相信。”項濤笑著道,說話,對著藍蘭正色拜倒,“二位大恩,項濤再次感激不盡。” 見藍蘭沒有動作,夜紅燈也就沒有挪動身子,生受了項濤的一拜。 這時藍蘭才出聲道:“既然這件神器已經與項小哥父母的重新聯係上,就請項小哥快快做法吧。” 答應一聲,項濤將目光轉向地上的碎片。 望次項濤出手煉器,一概是引出體內鮮血,借助血中的太乙金精之氣為引,達到事半功倍的效力。可是麵對天地洪爐,這件火麒麟生前煉就的仙器,他心中有了另外一個方法。 雙手掌心向上置在兩膝,全身運轉麒麟百解心法,兩個掌心中慢慢現出兩團紅色火焰。隻是兩團火焰又有不同,左手的火焰竄動跳躍不已,右手的火焰卻是靜靜在掌上燃燒。 看著兩團火焰,項濤心中微微感慨,這兩個火焰看似雷同,實則大不一樣。左手的火焰,是火麒麟之力化成的麒麟百解真力,極具靈性的真力就像是個小孩,在手上出現後一刻不得安靜,而右手的火焰,則是他體內的煉金武裝貝希摩斯,早已被他收服的兵器就像是個臣服的仆從,在他麵前不敢稍有怠慢。 左手輕翻,麒麟百解真力好似帶著歡呼,撲向地上的天地洪爐碎片,隨著那雄厚的火麒麟之力湧上來,隱藏在碎塊中間的殘餘火麒麟之力也被引發,兩者轟然匯聚在一起,轉眼包裹住所有碎塊,在眾人眼中隻能看到一團閃爍跳動的火焰,卻再不見任何碎塊。 那火焰慢慢從地上飛起在眾人眼前,仔細看去,它在燃燒的同時也在慢慢轉動,整體形狀也從剛開始的不規則慢慢變的渾圓。 這正是項濤想要的效果,天地洪爐本就是火麒麟煉製,這是再以火麒麟之力為引,隻消片刻就煉化了所有碎塊,下麵要作的,就是用無上雷法配合麒麟百解功法,重寫銘刻導引靈氣的法咒。這件工作,他要用上貝希摩斯。 右手的火團向上一揚,貝希摩斯乖乖的飛到火球前,稍有遲疑,隨即衝進其中,看到這個情形,項濤微微點頭,在火麒麟之力麵前,饒是貝希摩斯這等神器,也要生出幾分忌憚。 這種感慨隻有眨眼功夫,見貝希摩斯完全融入火球,項濤連忙鎮定心神,微闔雙眼,口中念念有詞,手上更是不斷的虛空劃動,看似輕鬆,實則每移動一分都要消耗極大的心神與靈力。 看著那好似舉步維艱的動作,三個女人一起屏住呼吸,生怕發出任何聲息都會打攪到項濤施法。按說,無論煉金士還是中土練氣士煉器時,都非常忌諱有外人在旁,無奈這次項濤非要三人在側觀看。 以藍蘭的絕頂聰明,自是明白項濤的想法,今次煉器事關重大,一個不小心就會造成讓幾人悔恨終身的效果,對於能夠馬上複活安德烈夫婦的事情,項濤連老伯爵都沒告訴,就是害怕出現萬一情況,老伯爵一時無法接受。眼前煉器也是如此,藍蘭雖然不精於煉器,但如果有人將煉器進行到一半,她循著路子也是可以勉強做完,項濤就是看到這一點,才要求藍蘭帶著三女在側,生怕無法控製天地洪爐的靈性,中途力竭造成煉器失敗的情形出現。 還好,有火麒麟之力為引,天地洪爐碎片對項濤的動作沒有半點反抗,整個過程雖然緩慢卻是順利無比。 終於停住手指劃動,項濤盯著半空的火球,眼中閃爍著興奮的光芒,至於其他三女雖然知道已近完成,可就是不明白要如何令新的仙器顯形。 噗 突然間,項濤口中噴出一口鮮血,隨即軟軟倒在地上。這個動作將溫*嚇壞了,啊的一聲跳起,慌忙跑到項濤身旁,剛剛將其扶起,就看到夜紅燈也從另外一邊伸出手。 兩人同時看到項濤並未暈倒,反是雙眼睜得大大,死死盯住她們身後。兩個女人奇怪的回身看去,就見本是在半空中懸浮的那團火球,這時正旋轉,同時慢慢散去周身火焰,現出內裏的樣子來——一口掌心大小的小鼎。 哈哈大笑起來,項濤在兩個女人扶持下慢慢站起,雖然身子酸軟,卻不妨礙他極度興奮,探手去過小鼎,在手上把玩許久後,鄭重的交到藍蘭麵前:“藍大姐——” 藍蘭不敢置信的看過來,臉上因為激動而不住跳動,遲疑的道:“是,是給我用?你不要先複活你父母麽?” 項濤微笑著道:“藍大姐等了數千年,理應藍大姐先來。” 感受著小鼎上傳來的勃勃生氣,藍蘭本以為在數千年前就幹涸的雙眼,慢慢濕潤起來,一向性情堅強的她這次沒有任何掩飾,任由兩行清淚流下。 見到藍蘭的樣子,夜紅燈再也無法忍耐,哇的一聲慟哭著撲倒在藍蘭懷中。 見到兩人失態,項濤輕拍溫*小手,示意扶他出去。 將兩個悲戚的女人留在屋內,房門關上一刻,隔絕了她們的哭聲。項濤一眼就見到老伯爵,“爺爺,你怎麽會在這裏?” 在老伯爵身後,他竟然又看到了兩個絕不應該出現在此地的人物,喬西的父母,這下,不需要老伯爵說話,他也明白有人走漏了消息。還好小鼎煉成,否則的話……光是想想,項濤就有些不寒而栗,三個老人家啊,若是精神過於激動,指不定會出現什麽意外呢。 不等項濤說話,太白金星身形淼淼的走過來,“恭喜項小哥,如果不介意,我們可以開始了。” “開始?”項濤詫異的看過去,指指屋內:“那邊還……” “沒事,反正要化開靈藥也需要很多時間,”太白金星似是有些迫不及待了,不管項濤答應與否,就轉身走進停放安德烈和喬西兩人身體的房間。 對方到底是在幫助自己,縱然身體疲累,項濤也隻有苦笑一下,強忍著跟上去。 聽說要複活死人,城堡內的閑人們,隻要能進入地下室的,紛紛打著幫手,看熱鬧的旗號,一窩蜂的湧進來,騰蛟,張翦,詩惠,項羽,迪迪這班人自是少不了,住在湖邊的辛鄧張三人也急吼吼的跑來,甚至是重傷未愈的傑克,也拄著拐杖跑來,最離譜的,一向在森林邊緣的神廟中獨居的涅斯佩連納巴竟然也出現在人群中,看到這個埃及大祭司,項濤的大嘴張開半晌沒能合攏。 還好太白金星是見過大世麵的人,頗有大將風度的女冠,本著人盡其用的原則,每一個來到地下室的人,都被派上用場,這些個高手被她指揮的團團轉,偏偏沒有半絲怨言,如此一來,倒是將項濤空閑下來。 雖然心中擔憂安德烈夫婦,不過項濤馬上又想到,兩人都死去數年之久,如果出事早就出事,再者,有太白金星在場指揮,有一眾高手在旁邊幫手,若是還能出現意外,隻怕多一個項濤也是無濟於事。是以,他索性閉目盤膝,慢慢恢複消耗的靈氣,以備等下的不時之需。 當項濤重新睜開眼,麵前盤膝坐著一個美麗的美女,看外貌大約三十出頭樣子,正是女人充滿成熟味道的年紀,配以美豔相貌,竟惹得項濤也不禁微微吞下口唾沫。 再細看那有些印象的相貌,項濤拱手道:“恭喜藍大姐痊愈。” 見到項濤略略失態,藍蘭滿意的笑起來,雙手托起小鼎遞到麵前:“完璧歸趙。” 輕輕接過,項濤扶著冰涼又充盈著生機靈氣的小鼎,一時不知應該說些什麽才好,偏偏這時溫*又不在身邊,兩人之間竟是出現了尷尬的靜默。 轉過頭看向房間中人影亂轉,項濤出聲打破這種尷尬道:“他們,進行的如何?” 柔柔一笑,藍蘭慵懶的挺起身體,“那個女冠好手段,這些大高手竟是心甘情願的被她役使,剛剛才完成用靈藥開竅,現在應該要用上寶鼎導天地靈氣刺激三魂六魄。” “啊——”項濤暗道不好,安德烈和喬西的魂魄被保存在兩人體內,這件事隻有他和季真知道,若是太白金星找不到兩人魂魄可就笑話了。 忽然一邊走來滿臉愁容的閻羅帝君,對著項濤連連抱拳拱手:“項小哥,小的罪過,罪過啊——” 被閻羅帝君的樣子搞的愣住,項濤詫異的起身:“閻羅王,你這是在唱哪一出?” 閻羅帝君臉上愁容更甚,吞吞吐吐的道:“項小哥,小的遍尋冥界,也,也沒發現尊父母的魂魄——” 原來是這事,項濤心中篤定,剛要說話,卻看到閻羅帝君身後的季真擠眉弄眼,竟是不要他開口,於是靜聽閻羅帝君的解說:“唉,項小哥,我問過那個笨蛋季真,他說壓根沒找到尊父母的魂魄,項小哥啊,太白金星大人要我自己來和你解釋,你看——” 項濤才不相信太白金星沒發現安德烈夫婦體內的玄虛,倒是閻羅帝君沒接觸過兩人屍身,未能察覺異常是有可能的。至於太白金星為什麽要這樣做,他暫時懶得去想,倒是明白了季真的意思,畢竟安德烈夫婦的事情,是這位法蘭西冥君偷偷摸摸做下的,大有隱瞞不報和徇私枉法的過錯,比較起找不到魂魄這等工作失誤的小罪名,還是選擇了比較輕的。 項濤大度的揮揮手,“不妨事,父母的魂魄已經被我收藏,並未通知冥界諸位,害閻羅王多心了。” 閻羅帝君雖驚奇於項濤為何這般好說話,隻是現在的事情業已焦頭爛額,也未多想,千恩萬謝後急忙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項濤回頭看向太白金星,就見女冠也同樣看著他,臉上還掛著個帶著深意的笑容。 |
第八十六章 千年靈藥(下) 第一次見到溫*發飆的樣子,項濤一下被嚇到,瞪大眼睛直勾勾看著眼前的玉人,臉上不敢有半點表情,生怕繼續激怒到她。項濤尚且如此,屋中其他人更是連大氣都不敢出,小心翼翼的躲在遠處,等待他們兩人先分出勝負,伊麗莎白和斐迪南甚至對視一眼,定好了對策,等下即使溫*稍有吃虧,兩人也要堅決力挺女孩,沒辦法,在外麵是男人說了算,一旦回到家裏麵,執掌大權的可就變成了那個看似嬌小的女人。 好在另外一邊的張秀與迪迪兩人打個眼色,四肢落地悄無聲息的爬出了房間。一出房門,兩人立即飛也似的跑出去,他們要找張翦,那老東西是與騰蛟同時代的人物,縱然愛好不同對寶物靈藥的辨識不如老和尚,也不應該差了多少,現在法皇城內,也隻有他才能幫助項濤了。 張翦正在與同行的張家子弟閑聊,這次他的表現為他在張家弟子心中加分不少,總算讓大家重新見到了當初那個有擔當的張家族長風采,至於臨陣脫逃的疙瘩,暫時還未消解。 迪迪二話不說,抓住張翦的胳膊就向外拉。張翦吃了一驚,待看清是迪迪後,雖然功力高出眼前小子許多,卻不敢過分得罪這個項濤眼前第一紅人,滿頭霧水的順勢跟了出去。好在一邊還有張秀,三言兩語說明了狀況。這不說還好,張翦一聽說滿箱子無法辨明的千年靈藥,立時來了精神,幾步衝到迪迪身前,竟是反過來變成他拉著迪迪在跑。這動作看的迪迪心中直嘀咕:老家夥不會也是和師傅一樣的人吧,那樣一來,可要盯死了他,千萬小心老家夥手腳不幹淨。 沒有想到迪迪心中轉過的念頭,本以為發怒的兩人一定會大打出手,心中擔心靈藥,張翦腳下更是快上幾分。孰料一頭衝入塔樓房間時候,卻看到項濤與溫*一起抱著頭,愁眉苦臉的坐在箱子上,看著裏麵的靈藥發呆。 抬眼看到張翦好像沒頭蒼蠅般衝進來,項濤眼睛一轉立時明白了原委,馬上喜滋滋的跳過去,“張先生,你來的太好了,這些——” 未等他說完,張翦一頭衝到箱子旁邊,看著滿箱子的靈藥,樂得手舞足蹈,翻翻這個看看那個,頭也不抬的對張秀大聲命令道:“秀兒,我說,你記錄,快——” 看到張翦好似將靈藥當成自家的樣子,迪迪心中忐忑不安的走到項濤身後,畢竟,是他將張翦拉來的,萬一那老東西弄出事故來,他也要擔著責任。“少,少爺,我看,還是從外麵多調些家族武士進來,也好,也好,”看著張翦分揀靈藥的動作越來越快,迪迪額頭也跟著見了汗,憋了一陣終於吐出一句:“也好幫著安放那些藥品——” 項濤前後曆經數十年人生,也算是個人精,哪裏聽不出迪迪的心思,哈哈一笑,“不必,整個法皇城都是我的,要不著如此小心,你去好好看護騰蛟老師吧。” 雖然項濤話中透出無比信心,但迪迪離開時候依舊一步一回頭,那戀戀不舍的目光,倒像是被人趕出家門的小媳婦。 張翦到底是與騰蛟同時代的人物,活了偌大年紀真真做到博古通今,項濤發愁不已的十幾箱子靈藥,在他手中很快就辨識的七七八八,隻有十幾本靈藥太過珍稀,連他也認不出,隻好暫時放在一邊。他口中飛快叫出靈藥名字,旁邊張秀運筆如飛的做著記錄忙的不可開交,遠處的伊麗莎白和斐迪南也在努力記錄下張翦說出的每一個字,隻可惜,兩人雖是煉金家族出身,對中土靈藥涉獵比項濤還不如,甚至許多名字都寫的似是而非,經由他們記錄出來的東西,如果吃下去,天知道會是個什麽效果。 翻動著張秀最後交出來的清單,看看還在木箱周圍流連不去的張翦,項濤長歎一聲:“有等於無。”見張秀與溫*奇怪的望過來,他指著被專門另置一處的十幾本靈藥,道:“被記錄下名字的都是輔藥,偏生沒有一味主藥被辨別出來,這豈不是有等於無?” 張秀被他說的麵紅耳赤,臉上微微有些掛不住,轉身就要向著張翦跑過去,看意思,是想讓老家夥勉力辨認主藥。還好她被項濤一把拉住:“我的姑奶奶,你瘋了,這些主藥容不得半點差錯,勉強不得。” 臉上現出酡紅,張秀也明白過來,自己鬧了個大笑話,卻又不知如何才能幫到項濤,一時心急臉上竟然微微濕潤。 看著張秀樣子,項濤感歎一聲:“唉,則天皇帝啊,你真給出了個難題,這麽許多藥材,隻怕你自己也無從分辨吧……” “你,真的想知道這些靈藥的名字?”一個柔和的男聲自項濤身後響起。 猛地轉過身,緊盯對方,其實不是項濤大意到被來人潛入身側而不自知,實在是來人氣息剛剛出現他就發覺,正當他轉身過去時候,對方已經開口。其實不必用眼去看,隨著來人而浮現的淡淡茶香,已經將來人身份透露出來,項濤看著對方那對清澈的眼睛,慢慢抱拳施禮:“不知上仙法駕降臨,項濤失禮,還望多多包涵。” “好說好說——” 那年輕人還要說話,卻被項濤一下搶了話頭,“上仙三次現身相助,還未知上仙尊號,實在失禮。” 這話明著說失禮,實則直指對方藏頭露尾不敢說清身份,也算是項濤對這個神秘年輕人不滿的宣泄。 年輕人也是好涵養,麵對項濤的譏諷並不為意,淡淡笑道:“前次我說你的機緣將至,這不就到了,本人前正是點化你的機緣。” 項濤一愣,上次年輕人確實說過這樣的話,當時因為一心尋找永恒所在並未放在心上,誰知道是指今次的事情,一想到對方可能是天上仙人,對於眼前難題可以信手拈來般解決,他的心又一次蹦蹦亂跳,顧不得剛剛的不滿,一頭拜倒地上:“如能助我,先生但有所求,項濤一定盡力幫襯。” 年輕人卻是大笑道:“人言項小哥聰明,真真如此,不須我多費唇舌,就知曉有事求你。” 聽到年輕人的話,別說是項濤,便是屋內眾人齊齊愣住,年輕人不會白白幫忙,這點自知大家還是有的,可是能將要求說的如此理直氣壯,說在幫忙之前,連點遮掩都沒有,他們還是頭一次見到。 年輕人不管眾人想法,探手虛扶項濤一下,繞過幾人走向靈藥:“本仙太白,受玉帝法旨下來幫你三次,以三次之因,換項小哥的一次果報,項小哥不能推脫,你也推脫不得。” 太白?項濤還在迷糊,那邊溫*已經吃驚的大叫:“太白金星!”說罷慌忙跪倒,符籙宗是道家餘脈,而太白金星的地位又是僅次於道家三清,太上老君,元始天尊,通天教主之下,這讓她如何不跪,又怎敢不跪?不過,年輕人自說自話,溫*心中還是存著疑惑,是以跪下後並不叩首,反是梗著頭直直望著年輕人。 年輕人會意,行走之間仿若出現一層薄霧,將他的身形罩住,偏偏依舊可以看到他在走動,卻又再看不清身上細節。待到眾人可以重新看清人影時候,一齊倒吸一口涼氣,眼前哪裏還是那個溫和的年輕人,竟是一個身著鵝黃色道裙,頭戴雞冠,手持巴掌大小琵琶的美貌女冠。 見到女冠,其他人還在遲疑,張翦和溫*竟一頭拜倒,以頭觸地,口中顫抖的道:“弟子叩見仙師。” 項濤不明所以,還道這個叫做太白的仙人自來就是個美女道姑,上前一把拉住了太白的衣袖,剛要開口,就見溫*慌忙將他的手扯開,“仙師駕前,你就不能如此毛手毛腳?” 那女冠太白盯著溫*,帶著淡淡笑意道:“不錯不錯,很有道心,隻可惜,你與道門無緣,也不必披著那身累贅,記得道心常在,無論何時何地都可修行。” 說這番話的同時,女冠的手在溫*額前慢慢劃過,隻見薄霧微籠,緊接著溫*一身漂亮的白色長裙消失不見,變成了青色的八卦道袍,頭上更戴上了一頂紫金冠,隻不過這個樣子僅僅現出兩三秒,而後又被薄霧罩住,再次出現時候,溫*重新穿回了長裙。 整個過程看似緩慢實則迅捷,可在溫*心中卻是掀起了驚濤駭浪,聯係到剛才太白金星說出的話,這位道家上仙竟是開口脫去她的道籍,讓她重新變成了普通練氣士,再不是個帶發修行的女冠,如此一來,她和項濤之間的隔閡也就徹底消失,日後天下之大,她都可以隨著項濤任意遨遊! 就在溫*還愣神功夫,太白金星已經拉著項濤走到盛著靈藥的木箱前,忽然歎息道:“倒是上好靈藥,可惜劑量隻能複活一人啊。” 複活一人?項濤心中震駭,武則天明明說過是可以複活兩人的靈藥,為何現在變成了可以複活一人,難道說,這些靈藥已經被人用過?聯係到從中土不明失蹤,竟在法皇廳現身的事情,他開始懷疑,格利高裏家族究竟複活了什麽人? “既然是太白金星,那一定與太上老君相熟,不如讓太上老君拿出一枚靈丹,豈不是一了百了?”這時門口傳來老和尚騰蛟無力的聲音。 顧不得歡喜老和尚的蘇醒,項濤和溫*一起用期盼的目光看向太白金星。 誰知女冠太白笑著搖頭:“老君吝嗇的緊,他才不會拿出費時千年煉成的九轉金丹。” 注:太白金星為道教中僅此於三清的人物,《西遊記》中出現的慈眉善目老頭形象為明代以後定型,明以前的太白金星,是個身著黃裙,頭戴雞冠,手抱琵琶的女人。 |
第八十六章 千年靈藥(上) 轟轟烈烈法皇廳攻防戰落下帷幕,格裏高利家族發動的“不義”之戰,用身死國滅來形容再恰當不過,而麵對邪惡奮起反抗的三大家族,則是在光明的指引下高唱凱歌大步踏入為惡人占據千餘年的聖城。無論其他人如何看,至少卡洛斯與威廉家族,是這般看待今次的勝利。 就在兩個家族的戰士,在法皇城內縱情慶祝勝利時刻,菲利普家族的金雀花騎士卻站在一邊冷冷旁觀,至於那些攻入法皇城的主力,身著古老東方的黑色皮甲的黑冰劍士,幹脆藏身在陰影中間,讓人無法看到他們的表情。 與家族武士的狂歡不同,斐迪南和伊麗莎白臉色古怪的站在項濤身後,恭敬的樣子就像是兩個菲利普家的老仆。此時的項濤正從一座高塔之上向下望去,靜靜看著法皇城內的歡愉和慶祝,完全無視身後兩個似乎地位相等的兩個同齡人的存在。 沒錯,房間內三人的地位,隻是似乎相等,僅此而已,實質上,無論是誰在心中都清楚的明白,現在法皇城內握著生殺大權的人是誰。 項濤有理由成為這樣的人。 如果說項濤僅是一個功力超群,煉金術高強的高手,別說率領兩個家族攻滅格利高裏家族,當他說出這個想法的時候,威廉和卡洛斯家族就會夥同格裏高利家族將菲利普城堡攻破,無論個人的功力多麽高強,在三個傳承超過千年的古老世家麵前,都是微不足道的力量。 如果項濤不止自己是個高手,身邊還圍繞了一群同樣出色的屬下和朋友,在對格裏高利的“聖戰”中間,兩個家族將謹守中立,站著不偏不倚的立場,直至看到有一方即將勝利,他們才會有如豺狗一樣撲出來,幫助占據上風的人,將那個失利的家族撕得粉碎,並從中瓜分到不小的勝利品。 可是,現在的項濤不僅自己是個能力壓群雄的天大高手,更有如騰蛟,詩惠,張翦,辛臣,鄧溫這樣不世高手相助,至於尼伯*和雪麟這樣的存在,光是想想就要全身顫抖了,這些都還是次要的,真正令兩家放下一切麵子決定臣服的,是跟在項濤身後的大軍! 一支由身懷絕技高手組成的軍團,一支由在冥界征戰數千年的亡魂組成的亡靈軍團,光是這樣兩支軍團的出現,就瓦解了斐迪南·卡洛斯的爭勝之心,至於伊麗莎白,本來就對與菲利普家族的戰爭並不上心,現在更是找到了絕好的理由來搪塞家中長輩。 想到這裏,項濤就要偷偷感謝藍蘭了,若不是藍蘭肯讓黑冰劍士前來相助,僅僅以項羽率領的冥界西楚軍團,別說是要壓服兩大家族,隻怕剛一出現,就會被扣上與亡靈勾結的帽子,繼而群起圍攻菲利普城堡吧。 嘭 房門被從外麵打開,一群菲利普家族武士抬著十幾個厚實的木頭箱子走進來。項濤的注意力終於從下麵的狂歡轉移過來,看似悠閑的從斐迪南與伊麗莎白中間穿過,不溫不火的聲音飄進兩人耳中:“一起過來看看吧。” 說實話,斐迪南與伊麗莎白對箱子中的藥品早就非常好奇。當項濤第一次聽迪迪說找到了這批藥品時候,可沒現在一樣的穩重,兩個人快速用一種他們無法聽懂的語言交流幾句,在巨大的天使麵前都凜然無懼的項濤,竟然身形一晃幾欲跌倒,而後急謔謔讓迪迪去將藥品抬來。 到底是什麽藥品,難道說,是能將騰蛟上人救醒的靈藥?要知道,自從強行衝擊三佛臨世導致證道失敗後,騰蛟就陷入一種奇怪的昏迷之中,人是沒生命危險,體內靈力經過張翦的整理也沒有大礙,偏偏就是無法恢複神誌,昏迷中間不住的說胡話。 不管身後兩人的胡亂猜測,項濤大步走到一個木箱前,這個木箱與法皇廳的風格大相徑庭,用整塊花梨木雕鑿鏤空而成百花圖案,別說是古代,即便是現代社會,舊大陸能否有這等精巧手工都要打個大大的問號,整個物件完全超脫了器物的類別,可以歸入工藝品的範疇。 看到這等精巧木箱,項濤第一個念頭就是,這絕不是中土普通人能擁有的,起碼要皇親國戚才會用這樣的東西來裝東西。皇親,一想到這個名詞,他的心就禁不住蹦蹦直跳,天下真有這般巧法麽?如果真是猜測中的靈藥,那養父母……還有老伯爵的夙願……可是——心頭又轉過一個念頭,如若不是呢,自己的願望難道就真的要寄托在那本未知效用如何的死者之書上麵麽? 心頭的患得患失,令項濤本人也遲疑起來,一雙手最後在距離箱蓋隻有一毫米的地方停止下來,深深吸口氣,猛地探手下去,一把將其掀開。 花梨木箱竟另有奇效,當箱蓋打開的時刻,整個房間立時充滿了淡淡的幽香,這種香氣並不濃鬱,反是帶著似有似無的感覺,可就是這香氣,一瞬間充斥了項濤的鼻息,饒是他已經用靈氣擋住五識也無濟於事,這種穿透性真真讓他生出一種後怕,還好是靈藥的香氣,若是那種劇毒氣味,現在的他就已經中招倒地了吧。 項濤尚且如此,其他人更是不堪。隻是那些人全無項濤的驚駭,就在聞到香氣的瞬間,香氣也征服了屋內所有人,那種恬淡幽遠的香氣甫一入鼻,就感覺全身氣血被一種神奇的力量安撫住,慢慢的,慢慢的,好似有一種力量在氣血中間形成,隨著氣血的緩緩行進而逐漸壯大,流淌過四肢百骸,直至抵達頭頂天靈時刻,感覺一種勃然之力驟起,就在眾人一陣詫異間,那股力量業已轟的撞開天靈穴,再一次飛快穿過全身經脈,就在這個過程中間,將人體之內的暗疾舊傷一一補休,更令眾人的精神登上一個新的台階。 比之菲利普家族的武士,斐迪南,伊麗莎白,迪迪和張秀幾人終究功法高深許多,首先清醒過來,伊麗莎白甚至不舍的再次咻咻鼻子,無論是魔法師還是練氣士,這股香氣都對他們的修為大有裨益,也就難怪伊麗莎白會現出如此嬌憨的動作。 如是用這等靈藥來培訓家族武士,以格利高裏家族的財力,怕是在三五十年內就會淩駕在其餘三家之上,到時三家的實力遠遠不及它,那舊大陸上四個煉金家族分庭抗禮的局麵就會土崩瓦解,迎來的隻能是一家獨大乃至獨霸舊大陸。 直到這時,伊麗莎白和斐迪南才意識到這等靈藥的妙用,同時也是臉色慘淡,現在的菲利普家族已經是實力壓過兩家,如果再輔以這等靈藥,豈不是不出百年,卡洛斯與威廉家族就會被吞噬的幹幹淨淨,日後的舊大陸隻怕都會姓了菲利普…… 項濤沒有注意到兩人的驚憂,而是探手從箱中取出一個拳頭大小黑黝黝的物事,感慨道:“深海萬年冰晶,這已是打製法器的上佳材質,在這裏竟然是被用來當作冰鎮藥材之用,武媚娘,你好大的手筆。” 緊接著檢索箱內的藥材,說實話,項濤縱然是古人,也多讀古書,又在煉金上多有涉獵,可惜,他在藥材方麵別說是精通,連個粗識都算不上,隻能算是兩個一百二十五,整一個二百五。這時見到箱中琳琅滿目的珍貴藥材,也顧不得那香氣撲鼻而來,立時頭大三圈。 可是,在藥材上的大行家,哦,錯了,是一切珍稀寶貝的大行家,老和尚騰蛟又是昏迷不醒,不得以,項濤隻得將正在看護騰蛟的溫*找來,希望這個台灣出身的符籙宗弟子,能多少認識這些靈藥。 剛剛開門,溫*立時被撲鼻而來的香氣刺激的打個噴嚏,癡癡的呆立好一陣,才三魂六魄歸位,臉上現出了好奇和迫切的表情。 有門,一看溫*的表情,項濤心中大喜,忙不迭招手:“海倫,快來看看,這些靈藥你是否認得?” 搶步來到敞開的箱子前,溫*臉上表情一滯,緊接著跨下來,連碰有沒敢碰:“亞利,你,你是從哪裏找到的這些奇珍異寶?” “海倫,你也不認得它們?”項濤心中失望之極,一陣煩躁從心頭湧起,探手拿起一本類似靈芝卻又比靈芝小了四五圈的靈藥,在溫*眼前用力搖晃,“海倫,你好好看一下,難道就真的不認得麽?” 見到項濤孟浪的動作,溫*嚇得立時花容失色,慌忙從他手裏搶出那本靈藥,就好似安放自己的孩子一樣,小心翼翼的放回箱中,這才轉頭對著項濤怒氣衝衝的數落起來:“你,你,你,你知道剛才作了什麽,那是連中土都找不到的靈藥,是萬裏無一,哦,不,是有行無市的珍品,極品,你竟敢隨便拿起來,萬一它脫離了箱子就變質了怎麽辦,萬一你用力太猛捏碎了,到時候少了劑量,我們到哪裏去補足,你,你,氣死我了——” |
第八十五章 末路法皇(下) 悄悄握住女孩的手掌,項濤苦笑下:“左手與右手對打,無論輸贏,都是老師吃虧。我在擔心,法皇廳的殺手鐧會是什麽。” 聞言女孩吃驚之下小嘴大大張開,雙眼瞪圓看著項濤:“左手打右手?你,你是說,那十六個巨人都是老師的——”大家都是練氣士,有些話不必說的很明白就能明白其中意思。 項濤點點頭,探手取出拔山尺,猶豫一下,還是換成了方天畫戟,身上紅光一閃,整個人套在了火熱的戰甲之中。 剛要禦力飛過去,就感覺有人抓住了項濤的手,回身看去,隻見迪迪臉色懇切的望著他:“少爺,不要去,這是師傅一個人的戰爭,此戰過後無論勝負他都無怨無悔。” 稍一遲疑,那邊結界上發生巨大變化。 一股博大的聖力自結界中湧出,緊接著,是一個比之剛剛所有八個天使都來得巨大的六翼天使現身出來。不帶一絲感情的目光先是掃過天台,而後才轉頭正麵混沌的蓮台。 隨著六翼天使的出現,蓮台上也發生變化,原本混沌的佛力迅速飛轉形成一個人形,隻是這個巨大的人影再不是騰蛟的樣子,而是可以在中土寺廟中隨意見到的釋迦摩尼佛的寶相。 看到釋迦摩尼寶相現身,迪迪臉上一喜,脫口道:“今世佛,隻要在化身出過去佛藥師佛和未來佛彌勒佛,師傅的證道就成功了。” 聽到迪迪話,詩惠一下麵如死灰,整個人倒退幾步險些坐到地上。 六翼天使沒有任何猶豫,六隻手臂揮動六把兵器,衝著釋迦摩尼佛衝過去。盤坐與金剛座上的巨大佛陀不見任何反應,似是完全不知大敵臨頭,令天台上的人們一瞬間將心高高提起。 就在天使握著的寶劍馬上要砍在佛陀頭頂一刻,佛陀的雙眼突然睜開,兩道恍若實質的神光射出,生生將天使的動作凝滯住。 見到佛陀寶相製敵與無形,天台上眾人齊聲叫好,到底是釋門高人,一柄九品佛蓮使將出來,竟真的帶上幾分真佛的厲害。 可是,不等這些人的叫好聲落下,那邊又生劇變。 雖然製住對手,釋迦摩尼佛的背後先是出現兩個*,緊接著,*之中慢慢浮現兩個佛影。就在這時,整個佛陀寶相突然出現碎痕,而後,巨大的佛像一下迸裂成無數金光碎片,現出內裏的騰蛟。 這時的騰蛟再沒了高坐的蓮花寶座,整個人不受控製的從半空跌下來,至於那邊對戰的八相,更是被八個天使一舉擊碎,變成萬點金光灑落地麵。 “不好——” 大呼一聲,項濤顧不得許多,一把推開迪迪,整個人向前飛撲出去,在兩道雷法的加持下,騰身站到六翼天使麵前。 此時的六翼天使終於恢複動作,可是六口寶劍失去了目標,正好看到項濤出現,趁勢砍過去。 六翼天使足有十幾米高,手裏的寶劍都有足足一米寬,與項濤的模樣完全不成正比,如此巨劍落下,似是根本無從反抗,很多卡洛斯與威廉家的戰士,心中不忍的轉開了頭。 誰知,項濤臉上毫無懼色,手上方天畫戟向上猛地一揮,看似極為不成比例的兩件兵器磕在一處,竟然不分上下,迸射出點點五彩神力,六翼天使不及其他五口寶劍落下,大大退後一步,本無任何表情的眼神中現出心悸的神采,仔細打量下項濤,轉身大步走回結界之內。 乘著項濤擋住六翼天使的時機,迪迪與詩惠一起搶到近前,找到落在瓦礫中的老和尚騰蛟,還好這老家夥命大,隻是不省人事而已。 項濤沒有繼續攻擊結界,隻是護持著兩人將老和尚救回天台,這道結界遲早可以破掉,現在救回老和尚性命才是最重要的。 與此同時,就在法皇城地下極深處一座大廳內,坐在魔法陣中間的老法皇猛地噴出一口鮮血,整個人迅速萎頓下來,圍坐在他周遭的紅衣主教們齊齊吃驚,卻不敢停下退轉魔法陣,惟有憂心的看著老法皇慢慢癱倒。 等了一陣,樞密主教終於忍耐不住,站起身走到法皇身側試探下呼吸,而後快步走向大廳的房門。 “樞密主教大人,你,你怎麽能離開——”林克吃驚的呼喊著。 “閉嘴,老東西已經死了,現在我就是新任法皇。”樞密主教粗暴的打斷了他,“我命令你們繼續加持魔法陣。” 所有紅衣主教的呼吸一滯,不敢置信的看向樞密主教,甚至有幾人悄悄的摸向自己的口袋。 砰 一道聖光打在某個想要發訊息的紅衣主教身上,那人連喊一聲都來不及,就化作一團白灰。環視一圈,樞密主教冷聲道:“你們有意見麽?” “可,可是,要就任法皇,必須經過所有紅衣主教的選舉——”林克還要掙紮,當然了他自動忽略掉樞密主教是否擁有繼承權的問題。 “沒問題,”樞密主教陰沉的笑道:“所有紅衣主教都在這裏,有誰反對,可以站出來。” 那些紅衣主教心中暗自大罵,樞密主教是瞧準了眾人必須全力推轉魔法陣,根本沒有餘力去對付他,這才肆無忌憚的威脅大家。可是,心中大罵也隻能在心裏爽一下,真要說出來,隻怕就是剛剛那個傻瓜的下場了。 就在所有紅衣主教麵麵相覷時候,一個衰弱到極致的聲音從魔法陣中傳來:“我,我反對——” 竟然是老法皇,他剛才隻是休克,並未死去。看著樞密主教慢慢走近,他掙紮著問道:“我還沒死,你,也不是我確定的繼承人,為什麽要篡位?” “嘿嘿,都是格裏高利家的成員,憑什麽瑪瑞卡那小妮子就能事事順心,最後坐上你的位置,而我,替你效力足足五十年,還隻能坐在樞密主教的位置上,聽一個女人指使!”樞密主教猙獰的道,“至於篡位,那是誣陷,我隻是在你死後,經過在座所有紅衣主教推舉成為新法皇,哈哈,老東西,我送你最後一程,去榮歸天主懷抱吧!” 不等樞密主教動手,大廳的房門被人猛力推開,瑪瑞卡臉色鐵青的走進來,手上持著的隆基努斯之槍揮舞,一道白光射出,將樞密主教擊的倒飛出去。 樞密主教的野心被輕易碾碎,瑪瑞卡急忙跑到老法皇身前,顫抖著托起老人孱弱的身體:“祖父,我痊愈了,我要出去與叛賊一絕生死,你等著我的好消息。” “不——” 奮起全力,老法皇用枯槁的手抓住瑪瑞卡:“你要出去送死麽,那些天主的敵人太過強大,不是你能對付的,按照原先的安排,跟隨加百列大人離開,你會帶領天使軍團重回法皇城的,我向你保證,如果你死了,才是我們的末日真的來臨。” 瑪瑞卡還要說話,就見老法皇驚奇的看向她身後:“咦——” 轉頭看過去,房門外走進一個臉色死板的年輕人,最讓瑪瑞卡吃驚的是,這人不正是那個失蹤的古登伯格女家主,葉琳娜·古登伯格麽,驚怒的她正要問話,就感覺眼前一黑後失去了知覺。 葉琳娜,哦,或許說,應該叫他水葉子,緩步走進魔法陣,不屑的看看地上的老法皇:“無能的人類,竟然將天主在人間的事業敗壞至此,我真應該出手懲罰你。”看到老法皇眼中露出懇切目光,話鋒一轉:“不過,念在你向天主推薦了如此純潔的處女份上,就由你自生自滅吧。哈哈,天主榮光重降人間之日不遠——” 說完,一陣白色聖光閃動,水葉子連同瑪瑞卡和隆基努斯之槍一起消失在魔法陣中。 “亞曆山大,第十三層結界消失了。”斐迪南不敢置信的呼叫著項濤。 臉色古怪的看向遠處的法皇城,項濤原本盤算了至少六種擊碎那古怪結界的辦法,現在可好,結界自己消失,難道說,格裏高利家族放棄了抵抗?不用項濤下令,夜紅燈手臂一揮,早已整裝待發的黑冰劍士,有如黑色潮水一樣衝進了失去保護的法皇城。 有過去半個小時,項濤出現在法皇城的正廳中,麵對高踞法座上的老法皇,“你們發動的無恥戰爭,終於要畫上句號了。” 看著滿臉正義的項濤,老法皇用垂危的氣力笑笑:“無恥戰爭?格裏高利家族據有法皇廳的千餘年,我們經曆的戰爭,就全部是格利高裏家族發動的?還有你,年輕人,你今天來到這裏,難道就真的是為了懲罰罪惡褒獎正義?你身後的兩個人也是如此想法?”說著,他努力坐正身體:“最後,我要告訴你,你口中的所謂戰爭還遠遠沒有結束,不久的將來,格裏高利家族將在天主的帶領下重回此地,而且,還要將天主榮光帶向全世界,等著吧——” 聲音嘎然而止,不用去看,老法皇的生命已經離開了他衰弱之極的軀體。 不等神色惶然的伊麗莎白與斐迪南開口,奉命去搜索法皇城的迪迪和張秀跌跌撞撞闖進來,結結巴巴道:“少,少爺,我們發現藥了!” |
第八十五章 末路法皇(上) “少爺,已經是第十二層結界了。” 被迪迪興奮的呼喚拉回現實,項濤抬眼看去,遠處法皇城一半以上的建築淪為廢墟,隨著魔法*轟擊時間的延續,這個比例還在緩慢增加。 “格裏高利家以為,隻有他們儲備了魔法*。哼,這次叫他們開開眼,見識下我們自己研製的魔法*。”伊麗莎白嬌哼一聲道。 聞言不自覺打個冷戰,項濤心中無奈笑笑,這一次格裏高利家真的失算了,他們借助法皇廳名義壟斷了魔法大炮技術近千年,其餘幾個煉金家族怎麽可能甘心被人擺布?這一次他們輕舉妄動將手裏的利器一次性毀掉,自己元氣大傷同時,也給了對手可乘之機,若非如此,以威廉和卡洛斯家的兩頭老狐狸,如何肯跟隨他來攻打法皇廳。 方才老龍大發神威,一鼓作氣幹掉三層結界後,就精疲力盡的躲到後麵休息,餘下的結界,感覺麵子上過去不的克裏特牛頭人,用彌諾陶洛斯戰斧做掉一層,而身為大流士後裔的神秘女郎艾瑞基西格,使用傳說中的神器天之弓,僅一箭就破壞了第九層結界,著實讓大家刮目相看。剛剛老尼伯*雖然一氣破掉三層結界,但他畢竟是條老龍,輸給龍誰都要心服口服,縱然失去了族中第一勇士,克裏特牛頭人也不能忍受被個女人比下去的事實,使用彌諾陶洛斯戰斧試圖破壞第十層結界的時候,一下陷入僵持,眼看不支的情形中,還是艾瑞基西格出手幫助他們擊碎結界。 這下牛頭人無話可說,惟有退到一邊。第十一層結界是騰蛟與張翦聯手破壞掉,到了第十一層,除去溫*功力實在太弱無法參與,在場所有人包括老龍一起出力,才勉強將之擊碎,正因此,迪迪才會如此興奮。 第十三層結界,乍看與前麵沒什麽兩樣,用佛眼仔細觀察過的騰蛟,臉上卻是現出無比凝重表情,走到天台邊緣,右手虛捏密宗六字真訣,全身佛力衝天,熟悉他的迪迪能感覺到,此時的老和尚已經將小金剛不動禪功運轉到極致。 騰蛟從懷中取出一物,項濤和迪迪看去不禁大吃一驚,竟是九品佛蓮。此物是老和尚的心肝寶貝,平日裏別說帶在身上,根本就是秘藏在老和尚房間之中,旁人想看一眼都不能。孰料今日竟會被老和尚取出作戰。 佛蓮上隱隱閃爍金色佛光,老和尚將之向半空擲出,佛蓮上的金光霎時發出柔和但遮人二目的光彩。當大家再次看去,天台前麵虛浮著一朵足可令一人坐在其上的蓮花佛座。 剛要邁步踏上,騰蛟的衣袖陡然被拉住,看到拉住老和尚的人,別說項濤與迪迪,就是其他人也一起吃驚不小,竟然是道滿詩惠。 顧不得別人詫異的目光,詩惠臉色惶急的對老和尚道:“你瘋了,剛剛第十二層結界便是我們一起出手才破掉,你竟然要單人挑戰十三層結界麽?” 本來被人拉住時候,老和尚臉色有些不善,在看到是詩惠時候,臉色慢慢變得溫和,直到變成溫柔,輕輕握住詩惠的手:“老和尚自從得到這九品佛蓮,就無一日不想著有朝一日能有機會證道。剛剛突然心頭有種感應,今日應該是老和尚證道的吉日。” “你證道了,那——”詩惠狀如癲狂的指著迪迪:“那,那他們呢,你心中就沒有一點值得牽掛的人和事麽?” 長歎一聲佛號,騰蛟卻沒多說,隻是輕輕將詩惠的手抽出,轉身邁上了蓮花寶座。升座後,蓮花微攏升上半空,向著遠處的法皇城飛去。 看著老和尚走開,詩惠轉身猛地撲到項濤麵前,臉色淒苦的懇求道:“亞利,亞利少爺,求求你,把他拉回來吧——” 連迪迪也驚慌失措的抓住項濤的手懇求:“少爺,我,我師傅,真的要成為神麽?神,就那麽好?” 目光在兩人身上轉過,又見到張翦也臉色古怪的看過來,甚至是一直並未參與戰鬥的夜紅燈,也帶著崇敬神情看向飛遠的蓮花,項濤苦笑下,指著詩惠道:“你們還是盡快準備靈藥吧,老家夥這次要能成佛,才是活見鬼了,他,心有雜念,有雜念的人,如何能證道?你以為騰蛟老師真的是要證道?他不過是要做個了斷。” 了斷?什麽了斷?項濤沒有仔細說,但是所有人明白了一件事,老和尚今日成佛無門,能活著回來就是大幸。聞言,詩惠臉上也不知是應該笑還是哭才好。 佛蓮飛至結界上方,慢慢張開重新變成一朵美麗的蓮花,坐在中心的老和尚騰蛟寶相莊嚴,手結密宗真言手印,雙眼微襝,隨著口中念動,一身小金剛不動禪功業已達到巔峰。 二目圓睜,驟然暴喝,那聲音洞徹天地,連數裏外天台上的人們,耳鼓也被震得嗡嗡亂響,三大家族中功力稍弱的弟子竟被聲音驚得頭暈目眩,險些噴血倒地。 眼力稍好的人看到,隨著老和尚一聲暴喝,手上的手印飛快變幻,金色佛力自他身上匯入佛蓮,令佛蓮周身泛起龐然的佛力,而後,是一道佛力自佛蓮砸向結界。 第十三層結界果然不凡,生受了這次攻擊,金色的佛力好像隕石落在海麵,轉眼消失的幹幹淨淨,幽藍色的結界毫無損失,連點變化都沒有。 也不是沒有變化,如果說幽藍色的結界仿若大海,那現在的海麵出現微微的波動,好像是在海麵之下醞釀著某種驚濤駭浪,表麵的平靜隻是更大波浪的前兆。 人們還在猜測時候,就見幽藍色的結界中突然凝成一道魔力,向著半空的佛蓮猛撲過去。 老和尚到底戰鬥經驗豐富,見到結界不對勁,一早提防著,見到結界放出魔力,佛蓮周圍的佛力也正好光芒大盛,輕鬆接下了結界的反擊。 項濤等人見狀並不感覺輕鬆,反是心頭高懸,前十二層結界何曾見過結界也能發動反擊,這第十三層結界在佛蓮一擊之下還有餘力反擊,讓人大吃一驚過後,又對騰蛟未來的惡戰更加不看好。 騰蛟倒是不以為意,剛剛一擊不過試探,化解掉結界攻擊後,端坐蓮花寶座之上,雙手打出一連串複雜的手印,就在蓮花寶座又生出變化: 先是一道佛光籠罩住整個蓮花寶座,以項濤過人的眼力也看不清騰蛟的身形,隻能隱隱看見一個人形端坐。蓮花寶座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朵盛開的蓮花,以它為中心,天空中幻出九朵巨大的蓮花,或含苞欲放,或嬌豔盛開,或是半開半閉。 接著,九朵蓮花一起盛開,周圍的八朵上麵幻出人形,這些人年紀大小不一,但不約而同的寶相莊嚴凜然不可侵犯。 倒是迪迪被騰蛟用鞭子督促下學了些佛經,一眼看出八朵蓮花上人形的來曆:“天,竟然是八相示現。”見周圍的人,除了張翦,都是有聽沒有懂,不得不具體解說起來:“所謂八相是指佛陀釋迦摩尼一生的八個階段,少爺請看,那個菩薩模樣俯身觀察的,就是第一相降兜率,而旁邊騎乘六牙白象樣子的,是第二相住胎,再旁邊小孩模樣,一手指天一手指地的,就是第三相出生,旁邊身披粗布袈裟的年輕人,是第四相出家,其後,坐在菩提樹下的是第五相降魔,腦後帶著金色佛光*的是第六相成道,端坐在金剛座上的是第七相*,最後側臥姿態的是最後的涅槃相。” 聽著迪迪的話,項濤還是不大明了,不過從八相上傳來的逼人佛力是實實在在的,這種力量已經遠遠超越了騰蛟的極限,甚至連站在天台上的項濤都不禁微微退後一步,以避開佛力淩厲的威壓,想來,這才是九品佛蓮的真麵目吧。 八相齊現,反是中心的騰蛟變得混沌不已。就在人們還猜測騰蛟所在的佛蓮會如何幻化時刻,八相之中的佛陀,各持兵器一起攻向了幽藍的結界。 佛法八相是佛陀一生的濃縮,此時出手製敵,天上竟然落下漫天花雨,似有仙音從九天傳下。這等威勢,換作旁的對手,隻怕不等接戰心頭首先生出怯意了。站在天台上的眾人也是看的一時身心震撼迷醉不已,惟有稍後的雪麟不滿的低哼一聲。 足有十米高的八相佛陀虛踏幾步,將結界團團圍住,手中兵器運足氣勢後重重落下。所有的佛力一起貫入結界中。 沒有爆炸,沒有迸裂,甚至沒有絲毫波動,惟有結界一瞬間變成金色,隨後慢慢恢複先前的幽藍,看的眾人心中微微遺憾。 這些變化並未超出項濤預料,與旁人的遺憾不同,他兩眼死死盯住結界,等待下一步變化,按照剛才的情形看,結界很快就要有所反擊。 果然,隻見結界中一陣劇烈波動,而後,竟然從結界裏浮出八個巨大的四翼戰天使,四支手臂各持兵器,甫一出來就與八相戰在一處。 八對巨人彼此捉對廝殺,那場麵何等壯觀,真真讓所有人大開眼界,偏生項濤眉頭微皺。溫*目光掃視過來,低聲詢問:“亞利,你在擔心什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