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0章 408308.qdcn盟主加更一 「陛下,草民沒有自家的爹那般的聰明,但是草民卻是知道陛下之所以會找到草民問出這樣的一番話,一定是有其道理的。」 「所以,草民願意為大魏國的皇帝陛下效犬馬之勞,只求陛下心中所求達成之後,能夠出面將草民與步姑娘的婚約堂堂正正的解除。」 「讓天下的人都知道,不是草民被步姑娘給拋棄的,而是我金不換看不上那等自甘低賤的女子。」 說的顧崢都有點可憐這個金不換了。 這可是親爹啊,為了點金錢實力坑兒子的親爹。 不過說到金家的冷靜與永遠知曉自己要什麼,顧崢就不得不多問一句:「朕還有最後一個疑問。」 「據朕對於步姑娘的了解,但凡是與其有過聯系的男子,就沒有不受其影響的。」 「但是朕看你仿佛並不曾受到多少的影響,朕能問一句,你是如何做到的嗎?」 說到這裡金不換就莫名的自豪了一把,他將胸脯挺得老高,回答了皇帝陛下的這個問題:「陛下,那是因為,我們金家的人從小就沒有不愛錢的。」 「在金家人的心中,金錢比任何東西都重要,金錢不像是人心,它不會因為諸多的原因背叛你。」 「若是連金錢都離開你了,那麼你的這個廢物一般的人生,還有什麼延續下去的必要嗎?」 說的好有道理,朕竟然無法反駁。 在強大的金錢光環之下,瑪麗蘇的劇本也是無法攻克的。 對於此,顧崢只剩下拜服。 但是他今日要見到金不換除了問上邊的問題之外,還有一個更為重要的目的。 於是,顧崢點了點頭,就說出了想要達成金不換的交易的一個必須的前提:「金不換。」 「草民在。」 「朕可以答應你的要求,但是在此之前你必須要為朕辦一件事情。」 「陛下請說。」 「朕從魏元,魏合,魏平三個邊防重鎮抽調一小部分軍隊,進行一場小規模的巡防活動。」 「此次活動的贊助經費,朕還沒有著落,聽說金家是朕大魏國的皇商,還是最富有的皇商。」 「所以朕覺得,這筆經費金家是不是可以替朕出一下。」 說完這句話,金不換都驚呆了好吧。 他從不曾遇見過如此無恥之人。 果真是只有這種人才能當得上一個國家的帝王吧。 最可怕的是這位年輕的皇帝在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是如此的風輕雲淡,就仿佛是說:嗨,吃了嗎……一般的輕松。 讓臉皮其實挺厚的金不換盯著顧崢的鞋看了許久之後,因為對於金錢的強大的占有欲與對皇權的懼怕,就讓他整個人都哆嗦了起來。 這是多麼的執著啊,難怪不受步搖蓮的影響。 能抵抗的住自己的帝王威儀之人,才是真正的愛財之人啊。 算了,自己還是不要去嚇唬他了。 顧崢停止了大喘氣之後,就繼續說了下去:「作為補償,朕可以想辦法將那些方子拿到手中,而金家作為大魏國的唯一的合作商,在某些商品的貿易之中可以與朕進行4:6開的優惠合作。」 「怎麼樣?這個買賣不虧吧,一次性的投入換取可以傳承久遠的配方。」 「順便還能與失去了利用價值的步家將婚約給退掉,再然後你還可以去步姑娘的面前,趾高氣昂的晃悠一圈,將你最近所受到的嘲諷與委屈,原原本本的還給對方。」 「這個買賣你做的不虧吧。」 顧崢的話音剛落,這位剛才還打擺子的年輕人立馬就叩拜了下去。 「草民,領旨謝恩。為陛下辦事兒,為百姓謀利,乃是金家的組訓。」 「陛下,只需您一句話,草民就把錢給您兌出來。」 說完金不換就諂媚的笑了起來,因為特別的高興,整個人就一抖一抖的,別提多麼的可笑了。 這個時候,已經解答了疑問,順便將軍費給要出來的顧崢也沒心思再在這裡耽擱功夫了。 若是他猜測的不錯,此時的先鋒營的部隊已經邁過了邊境,朝著西岳國的境內縱深了過去。 怕是要不了多久,這些被拖延在京都城內的使節團都會知道兩國起了戰事。 還有一些更加重要的事情,等著顧崢坐鎮宮中壓服眾人了。 有眼力價的金不換也知道顧崢的時間寶貴耽擱不得,在他鞍前馬後的將顧崢送到聚賓樓的大門口,正垂著手打算目送著顧崢遠去的時候,突然,一個讓他無比厭惡的聲音就在他身後響了起來。 「金哥哥,真的是你啊,我原以為自己看錯了呢,本來想著來聚賓樓吃點東西,誰成想你手下的活計非說今日的聚賓樓不營業。」 「你看啊金哥哥,你的手下一定是撒謊了,否則金哥哥又如何會在這樣,我可是看見金哥哥剛才送出去了一個客人呢。」 在這個聲音一響起來之後,金不換的第一反應就是趕緊遮擋住身後人的視線,讓前方還不曾完全離開的帝王的車駕趕緊從他家的聚賓樓處駛離。 誰成想,步搖蓮這個姑娘可能對於旁人對她的喜惡毫無知覺,但是她對於這個世界的重要人物的感知成度可是要比一般的女人要高出許多的。 於是,金不換的遮擋不但沒起到好的作用,反倒是讓步搖蓮更快的發現的端倪,從而一眼就看到了那個剛剛踩在腳蹬在安公公打簾子的過程中准備邁入到馬車之中的皇帝陛下。 「陛下!」 大概步搖蓮還沒有蠢的十分的徹底,在她發現了顧崢的身份之後,剛剛脫口而出了這個不合乎的稱謂之後,她就趕緊遮住了自己的嘴巴。 在短暫的思考之後,就吼出了一個自己編纂的認為很合理的稱謂,來阻止顧崢即將要離開的腳步。 「黃公子!留步!」 說完這話,步搖蓮竟然從金不換的身後躥了出去,一下子就攔在了顧崢的身旁,伸出手來竟然想要拉住對方的袖口。 這一越矩的行為讓陛下的身邊人安公公那是大驚失色,在步姑娘的手即將觸碰到顧崢的身體的時候,他就義無反顧的擋在了陛下的面前,一把就攥住了步搖蓮不規矩的手腕。 (本章完) |
第1439章 朕絕對不會宮鬥(十九) 好吧,就算是一個男人的赤裸的上身,對於這個時代的女人來說也等同於全裸的身體了。 也難怪黑無量會感到詭異。 「於是,本尊對於這個天真活潑卻毫無廉恥之心的女人就感到了好奇。」 「在與其相處的過程之中,本尊竟然感受到了一種莫名的情緒,這絕對不是一個魔尊的教主應該有的情緒。」 「所以,在驚恐之中,本尊就逃回到了自己的五老峰,卻發現那個叫做步搖蓮的女人在本尊的身上下了一種奇怪的東西。」 「這東西在本尊與其拉開距離之後才察覺出來的,類似於卻絕對不是苗疆的蠱毒亦或者是西域的巫術。」 「她應該是給本尊種下了一種摸不到看不見的心魔,本尊但凡距離那個女人近一些,就會不受控制的受到這個女人的影響。」 「會被她的一舉一動所牽動,會被她的行為舉止給改變。」 聽到這裡顧崢不得不打斷一下:「也許這就是愛?」 「不!」黑無量很干脆的反駁了顧崢的這一個觀點,他用手指十分堅定的點了點自己的胸膛:「本尊很清楚愛人和關系人的那種感受是如何的。」 「但是在那個女人的身旁的時候,本尊更像是被控制影響而不是發自肺腑的願意替她去奉獻。」 「就好比這一次的刺殺,原本本尊就是奔著萬國會來的,因為本尊聽說藥王谷的人也會出現在這裡。」 「但是自從被那位古怪的步姑娘用本教的信號找過來了之後,本尊的活動就又因為她發生了改變。」 「這位步姑娘的原意是讓本尊進宮來瞧瞧,那個被太後留在宮中養病的平郡王到底如何了。」 「但是這位姑娘的話裡話間卻是對於你這個一國之君更感興趣。」 「本尊也聽說了你對步姑娘的所作所為,因為對於一個能夠抗拒這個姑娘的古怪的影響之人的好奇心,也因為這位步姑娘話裡話外流露出來的對於你的怨憤,本尊怎麼都要過來替她走上一趟的。」 「畢竟,步姑娘是拿了對於本尊的救命之恩的條件來要挾本尊的。」 「我們魔道中人對於救命之恩,還是要還的。」 這理由找的是如此的強大。 讓顧崢都不由的冷笑了一下。 他二話不說,抓住了那根充當了叉子的燭台的長柄,朝著右側大力的一扭,在黑無量的慘叫聲之中,就將燭台從牆面上拔了下來。 『噗通』 這位稱霸半壁武林的黑無量就隨著顧崢的這一動作,摔落在了因為打鬥而碎裂開來的石板地上。 「你的胡言亂語,朕收到了。」 「至於你說的那種感覺,朕看在你實則是一個心志堅定的人的份兒上與你透露一下。」 「在這個王朝之中,受到這位步姑娘的影響的人並不止你一個。」 「圍繞在他身旁的男人,已經被朕確認的,現如今就已經有了兩名了。」 「至於朕為什麼不受影響?」 將燭台上的血跡甩了甩,又將那杆燭台原插回去的顧崢則是笑了起來:「哈哈,那是因為朕是一位比你的心智更強大,比你的實力更強盛的人。」 「朕之所強,足夠不受任何人的影響。區區一個女人,是左右不了朕的命運的。」 「今日之事,對於朕的來說,是完全不放在心上的。」 「但是對於大魏國的君王的身份來說,你卻是萬死難辭其咎的。」 「很可惜,大魏國黑道武林一統的盛況,要從朕的手中被終結了。」 「來人,將這位黑教主拖下去,交由徐本召全權處理。」 「朕要從他的口中知道,現如今黑道所有的勾當。」 「萬國會結束之時,朕要知曉他們的勢力分布,商貿路線以及大魏國的武林到底發展成了如何的地步。」 「朕的大魏國,不需要可以比擬世家一般的武林,朕的這場戰役在結束之前,不能有任何影響它的成敗的因素存在。」 「朕的百姓要生活在一個安逸平和生命不會受到影響的國度之中。」 「朕不想再見到那些有一言不合就打打殺殺的武夫了。」 在顧崢的話音落下之時,他還順手朝著黑無量的身上按壓了幾下。 讓那個脫離了燭台的束縛,打算拼死一搏企圖逃跑的黑無量,那剛才提起來的氣息,一下子就岔了出去。 隨後黑無量就露出了驚恐的表情:「本尊的功力呢?為什麼本尊會提不起氣息!」 「你對本尊做了什麼??」 此時的黑無量縱使再怎麼拼命的掙扎,也無法從一隊嘩啦啦跑過來的護衛的押解之下逃跑了。 在黑無量被捆成了粽子從顧崢的身邊被拎走的時候,顧崢還不忘記提醒自己的禁衛軍:「別碰他的衣物,在將他投入到大獄之中的時候,先扒光了,洗刷一下。」 「朕要求的是從裡到外,都要刷個干干淨淨,要知道魔教中人的邪惡,東西往往就藏在旁人想都想不到的地方。」 說完這句話了之後,顧崢的眼神十分自然就放到了黑無量那結實又緊翹的屁股之上。 出於對帝王的重視,陛下的一個眼神,也讓底下辦事兒的人立馬就明白了顧崢的意圖。 大家強忍著一種笑意,快速的將黑無量給扛了出去。 留下安安靜靜的昭小儀,在人都退下之後,發出了毫無顧忌的笑音。 「哈哈哈!你那是什麼眼神啊,真是太壞了。跟你相比,朕都要去同情那個真正的魔教教主了。」 「不過……」說到這裡的司徒景明就將笑容給收斂了回去,他用更為驚訝的表情看向顧崢,緩緩的問道:「到底還有多少朕想不到的事情?為何你的武功也強到了如此的地步。」 「你到底經歷過什麼?還是說,你本身就是神?」 說的顧崢不由恍惚了一下,卻對著這個女子形態的司徒景明露出了一個大大的微笑:「因為啊,我經歷的多啊。因為有著必須要完成的任務,才會如此的拼命,從而造就了現如今的自己吧。」 「好了!不說我了,這一次朕又被朕的昭小儀給救了一命。」 「說實話,等到我離開的時候,你現在使用的這具身體也會成為一個傳奇吧。」 一個入宮不過月余,卻連跳四級的奇女子。 在天下百姓的口口相傳,以及後人觀史的過程之中,不知道會被演繹出與帝王之間有過怎樣的傳奇呢。 大魏國的司徒景明,在這個時代之中所做出的貢獻越大,他與他的昭小儀之間的故事越會被人津津樂道。 想到這裡的顧崢接過了安公公剛剛從一旁遞過來的新的龍袍,一邊就為此次昭小儀的救駕之功給出了最新的封賞。 「傳朕的旨意,翠竹居昭小儀顧箏兒,聰慧勇敢,護駕有功,因功晉升,特升一級,升為正五品嬪位,封號不變,從今往後,翠竹居設為獨立一宮,這宮中主位,就賜予朕的昭嬪了。」 「晉升的旨意在明日的萬國會之中頒布,作為封賞,朕允許昭嬪在萬國盛宴之中與皇後一起,陪伴朕之左右。」 「昭嬪,你對於朕的這個旨意感受如何?」 偷著翻了一個白眼的昭嬪就在顧崢的壞笑之中,緩緩的叩拜了下去。 朕忍了。 正所謂天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 朕的筋骨已經被收拾過了,心志什麼的……朕也能忍了。 於是,幸運的晉級的昭嬪就在乾清殿又待了一宿。 這一宿讓顧崢踏踏實實的將互換的次數擴大到了六十五次。 顧崢能在司徒景明的身體之中所駐留的時間也從最初的三個時辰變成了現如今的八個時辰。 這個時間已經足夠讓顧崢應付大部分的事件了。 也是時候,在此次萬國會之中,將剩下的隱患給解決了。 可這一晚上,司徒景明睡得很不踏實。 他總覺得自己像是睡在一條飄飄蕩蕩的小船之上,晃來晃去的,總是無法安眠。 若不是早起彩玉幫忙收拾的時候,自己的衣服還穿的整整齊齊的。 他都懷疑那個就睡在一旁的正房之中的顧崢飢不擇食的將他給睡了。 但看那個已經穿戴好了朝服,從不曾如此正式的顧崢那精神抖擻的模樣,說是這一晚上沒事兒發生他也是不相信的。 大概是看出了昭嬪臉上的疑惑。 身後的長據拖出去足有三尺,手上的大袍將將要拖到地上,一身最為隆重,等同於祭天,大典禮服的顧崢,卻是淡定的將垂在額前的九轉琉璃赤晶垂珠從眼前分開,對著陪同自己一起坐上轎輦的昭嬪說道:「沒想到大魏國的皇帝雖然不怎麼靠譜,但是從美學角度上來說,這個朝代這個世界還是頗有可取之處的。」 「比如說朕的這一張放在現代足可以吊打一切鮮肉的霸總專用的臉,以及無數宅男跪求的完美身材,再加上這一身美奐美倫的朝服龍袍,都讓朕的心情十分的愉悅啊。」 說完,顧崢就擺了一個相當霸氣的姿態,將大袍一甩,就下達了前行的命令。 「起!」 一句話,一行人, 浩浩蕩蕩。 皇帝的儀仗皆由黑紅色調為主,坐在華蓋之中的參雜了明黃色澤的人也只有一位。 在諸多番邦國的使節等候的宴會廳內,大家都在等待著這位至高無上天朝王者,當這位王者駕臨,一切都按照以往的傳統進行的時候,大家才發現,那個前幾日鬧得沸沸揚揚的西岳國的使團竟然也出現在了此次的萬國會之上。 雖然只有一位正使現身,但是通過他的說法之中不難看出,因為他們的挑釁行為,作為懲罰這一次的留魏的人員名單之中,就不會再出現西岳國的名字了。 對於這件事情的結果,大家是相當的滿意的。 畢竟西岳國的留魏人員的退出就意味著最少有近二十個人名額被他們國家給讓了出來。 對於一個急切的想要學習大魏國強盛的方法的番邦來說,每一個名額都是十分的寶貴的。 因為大魏國這個國度之中,不但有超於其他國家的種植術,灌溉術,基礎工程建設,還有超過其他番邦的工具,技術以及武器。 這對於依然處於弱勢的國度來說,等同於夢想之中的國度。 看起來就如同當初的盛唐。 一樣的繁榮昌盛,一樣的一心為公,一樣的慷慨到……如同一個傻逼…… 當然了,現在是他顧崢為這個國家做主,從今往後,再也不會出現更傻逼的情況存在了。 於是在這個盛會結束,帝王協同皇後與寵妃離場之後,諸國的使節們就留魏人員進行深層次的討論的時候,接到了帝王的命令的鴻臚寺就放緩了談判的節奏。 在一眾美酒佳肴,美人奏樂的環境之中,力求讓這些使臣團們達到樂不思蜀,夢想遲返的效果。 而萬國會的第一日結束之後,在都城最繁華的街道中,有一行兩人,看起來如同普通的鈴醫一樣的打扮的男子連同他身旁的小學徒一起,被貌似官府中的人給綁走了。 以及在京都城內最豪華的酒樓的三層,大魏國最有錢的金家所開的聚賓樓的貴賓間內,金家未來的家主應邀與一位神秘的男子進行了一次深層次的會談。 對於這次碰面,金不換一開始是拒絕的。 因為出現在他金家,並遞給他那張花柬的人明明一身官家人的味道,卻行出了江湖人的事情。 將一切都搞的神神秘秘,讓做什麼事情都要知己知彼的金不換十分的不適應。 猶豫遞柬之人並不曾說此柬不可以被旁人看到,金不換的第一反應就是將此花柬送到了父親的手中。 自己那位見多識廣的父親,拿著這張看不出來歷的花柬,臉色卻變得凝重。 待到讀完了最後一個字兒之後,這位金家的家主就嘆了一口氣,不講緣由,只讓他按照請柬中所述的事情去做就好。 這就是為什麼金不換明明是疑慮重重,卻依然准時的出現在了這個聚賓樓之中的原因。 又因為這是自家的產業的緣故,為了保險起見,在今日這個舉國歡慶的日子之中,金不換十分任性的打烊休息了。 直到那個送花柬的人將門叩開,把那個要見他的人讓到了那個貴賓間的時候,金不換才因震驚,從先前重重的猜測之中清醒了過來。 待到包廂的門一關。 金不換撲通一聲就跪在了貴賓間那紅楠木所制成的地板之上,朝著已經坐到了靠窗的主位的年輕人,重重的叩拜了下去。 「草民拜見陛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聲音是壓低了的,還帶上了恰大好處的顫抖之音。 讓看著對方的後腦勺的顧崢不由的就嘴角一挑,對著面前的聰明人說了一句:「起來吧,朕允許你站著應答。」 這是莫大的榮耀啊,讓原本只是偽裝著激動的金不換還真就有些激動了。 只不過,在顧崢開口說出下一句話的時候,金不換的那一點小激動就徹底的涼涼了。 因為顧崢是這麼說的:「朕是一個不喜廢話的人,朕的來意也十分的簡單。」 「朕聽說,你的未婚妻是步家的姑娘,那麼作為步姑娘今後最親密的人,你對你的未婚妻的感官又是如何的呢?」 「朕要聽實話,若是客套的就不必了。」 聽得金不換咕嚕一下……咽了一口唾沫,那雙腿又十分不爭氣的給跪下了。 「陛下,草民若是說了實話,陛下能不能幫草民一個無足輕重的小忙啊。」 「這個忙對於陛下來說,就像是吹口氣那麼的簡單,陛下,成不?」 聽得顧崢哈的一笑,莫名就覺得這個金不換竟然挺討他的喜歡了。 「行啊,你說說,朕聽聽,果然是大魏國首富的接班人,無論做什麼都可以交易的啊。」 聽到顧崢如此說,金不換一點被諷刺的感受都無,他先是規規矩矩的直起身,微微施禮了之後,就說出了對於自己未婚妻的感受:「陛下,草民十分不喜步姑娘。」 「若不是在背後談論一個未婚女子,這女子還是自己的未婚妻,實在是非一個男人所為,草民早就請十個八個說書的人,將草民對於這位步姑娘的不滿散播到大街小巷了。」 「還有,若不是草民的那個爹死活要讓草民娶那個步姑娘,草民打死也不會和這種女人定下婚約的。」 「若不是我對我那個爹有足夠的了解,知道他為啥搞到步家的家主同意聯姻的真正的原因的話,我還真就以為實際上是那個姓步的女人才是我爹的女兒呢。」 「哦?」顧崢又提起了幾分的興趣:「你爹的真是目的是什麼呢?」 「我爹啊,我爹眼饞步家這幾年搞出來的許多的新鮮的產業,什麼玻璃,肥皂,胭脂,香水的,還好奇那個榮發商貿的經營策略和方法都是從哪裡來的。」 「其實步家的那一套我爹派出去的商業探子都已經搞得七七八八了,但是那些真正吸金的配方,卻還攥在步搖蓮的手中呢。」 「哦對了,這個秘方是步搖蓮發明出來的這個消息,也是我爹查探出來的。」 「他想來想去,想到最後,就只能犧牲他的兒子的終身幸福了。」 「陛下,不是草民矯情啊,是個爺們也不喜歡看到自己的未婚妻到處的勾三搭四的啊。」 「大家都說我對步家的姑娘那是情根深種,都這樣的也不退婚,裝聾作啞的當做看不見。」 「我知道,他們都笑話我是綠帽王八。但是我爹說了,金家的人之所以現在如此的成功,那都是因為能夠忍常人只所不能才達到的。」 (本章完) |
第1438章 朕絕對不會宮鬥(十八) 待顧崢說到這句話的時候,殿外突然就響起了一聲炸雷。 『哢嚓』 一條如同銀龍一般的閃電就在蒼穹外劈下。 晃的坐在殿內的顧崢與司徒景明齊刷刷的打了一個冷顫,讓兩個人巨慫的……停止了關於天道是一個殘缺兒的話題的再延續。 在顧崢尷尬的咳嗽了兩下之後,就找到了另外一個能夠安慰的到司徒景明的論據,這兩個人就像是什麼都不曾發生過一般的,又繼續的談論了下去。 「你看啊,交換身體對你來說其實並不是一件兒壞事兒。」 「我呢,不是我吹牛逼啊,我歷經的世界,大小都算上啊,好幾十個了,什麼帝王,和尚,太監,戲子,我都當過。」 「可以算的上是一個集眾家之所長的天才了。」 「而你的經歷呢,通過我對於這個世界的資料的搜集以及最近幾日的觀察,著實發現了許多的不足之處。」 「那些無傷大雅的缺點我就不一一指出了,因為是人都有缺點,不影響這個世界的進程的那都算不上是缺點的。」 「你這裡邊只有一個缺點,對於帝王來說是致命的。」 「那就是你的父王在毫無准備的情況之下早逝,而輔佐你的朝臣只能教授你為人的道理,教你處理公事的能力。而深處後宮的母後,只能教會你劍走偏鋒的陰詭之計。」 「他們沒有一個人能夠教你為君之道,以及在這道義的後邊所隱藏的一顆為天下百姓為部下子民殫精竭慮的帝王之心。」 「我的到來,也許是在給你當一個參照之物,讓你通過觀察,來了解到一個合格的帝王到底是如何處理前朝與後宮的事物的。」 「我這麼說了之後,你是不是心裡就好受多了?」 「若是我猜測的不錯,此次與西岳國的交戰,正是咱們倆互換身體的契機。」 「此戰績完美的解決完畢,並且是以大魏國的勝利作為終結,依照我以往的經驗來看,我就會離開這個世界,而你也會再一次的回到自己的身體之內的。」 「那時候皆大歡喜,我走後你會變成一個合格的君王,而我也能得到我想要的。豈不妙哉?」 「所以,我們合作?」 聽到顧崢說完了這番話,司徒景明是徹底的冷靜了下來。 他盯著顧崢瞧了半晌,仿佛有一個巨大的迷惘點還沒有被解決。 司徒景明就這樣指了指自己的現在居住的身體,弱弱的問了一句:「那你走了之後,朕的昭小儀會怎麼樣?她還會回來嗎?」 真是到了現在還放棄不了美色啊。 嘆了一口氣的顧崢點了點自己的鼻尖說出了如同煉獄一般的話語:「你怎麼就是不相信呢?」 「我就是昭小儀,顧箏兒,原名顧崢,哦,你想問的是性別吧?顧小爺我性別男,愛好女,純爺們,絕對不像是一般的變身文,我是絕對不會讓宿舍的兄弟們爽一爽的!」 雖然不明白什麼叫做宿舍的兄弟,但是司徒景明還是聽懂了顧崢前面的話語。 他的臉色一下子就變得煞白煞白的,隨之就從座椅上站了起來,拿著帕子走到痰盂處開始干嘔了起來。 娘的,還敢嫌棄老子,老子招誰惹誰了,差點**的那個是老子好吧。 還吐? 顧爺我裝女人那可是風華絕代,迷倒萬千的。 想當初那日本狗子,就是在爺的美色之下跪躺的。 雖然這並沒有什麼可以炫耀的吧,但是你侮辱爺的演技,爺肯定十分的不爽啊。 眯著眼睛的顧崢剛想嘲諷一下其實司徒景明也有機會嘗試一下女人的快感到底來源自哪裡的時候,突然,他的耳朵一動,原本想要諷刺出口的話語就停了下來。 在此過程之中,一陣細小的碎屑竟然從他的頭頂飄落下來。 讓坐在案桌前的顧崢嘴角一抽抽,毫無預兆的就從座椅上站了起來。 在他一按案桌,讓身體接著這股下壓的衝力一躍而起,在案桌上打了一個滾,從而落到了案桌的另外一端的時候,顧崢剛才所坐的位置,突然就冒出來了一把寶劍。 一個身著黑色夜行衣的男子,竟然從大內深處,戒備最森嚴的乾清殿的房梁上躥了下來,手持利器,企圖行刺一國之君。 就算是五毛特效的神劇,現如今也沒有幾個敢這麼寫的了。 但是這個事情就實實在在的發生在了顧崢的眼前。 甚至連讓他吐槽的功夫都不帶留的,這個一身黑衣渾身冒著黑氣的刺客的第二次攻勢就跟了過來。 在這個時候,因為對於自己身體的重視程度過高,讓司徒景明難得的聰明了一回。 他見到那個只追著自己的驅殼也就是顧崢追的刺客壓根就不在意自己的這一個優勢,那是拎起裙子就朝著乾清殿的殿外跑去。 待到他覺得自己已經跑出去了絕對的距離了之後,他就瘋狂的尖叫了起來。 「護駕!有刺客啊!!護駕!!護駕!!」 在這種凄厲的叫嚷聲之中,守在遙遠的大殿門口的安公公與一眾護衛終於察覺到了事情的不妙,那是嘩啦啦的就往乾清殿的大門處衝了過來。 待到禁衛軍統領衝入大殿的時候,眾人就看到了讓他們永生難忘的一個景像。 因為在這個門禁森嚴,護衛成群的皇宮之中,竟然有一個刺客憑借著他超常的武力潛入了進來。 他需要躲避層層的關卡以及諸多的眼線,他需要擁有在樓閣庭院之上飛躍的絕世的輕功以及一擊必中的超快的速度,才能完成他此次最為偉大的,大魏國建國以來從不曾出現的刺殺。 但是現在呢? 就是這樣的一個難以想像的超級高手,他竟然跟他們的皇帝陛下打的如火如荼,難解難分。 不,還不能用勢均力敵來形容,因為此時殿內的情況是那般的明顯,他們大魏國的帝王,竟然在壓著這個倒霉的刺客猛揍。 因為那位身形略顯纖瘦的刺客,手中只有一把利劍,走的是靈巧快速的刺客之路。 但是他們的皇帝陛下呢? 手中卻是拿著兩根長達六尺,前端皆有精鋼鑄造的三叉戟燭台,一會當成棍子……掄的虎虎生風,一會當成長戟……戳的是點點寒光。 輾轉騰挪之間,竟是讓這個刺客不得近身。 並且在對打的過程之中,還以一種莫名的神力,將對方隨便的擊打在半空之中。 兩個人不過瞬間,就交錯了十幾招數,過手的過程之中,這個黑衣人都不敢與顧崢手中的燭台碰撞到一起。 因為無論是被動的格擋,還是主動的刺擊,但凡顧崢完美的接下來之後,他都會被對手強大的力道給反震出去。 打到最後自己的套路被打亂了不說,反起到了鼓舞對方士氣的效果。 而隨著大批的禁衛軍從正門處衝進來,將整個大殿都圍了一個水泄不通,就只剩下他與皇帝交戰的那個小圈子的時候,這個黑衣的刺客更覺得此次的刺殺怕是要無功而返,他也是時候想辦法趕緊開溜了。 於是,這位刺客在此情況之下,就虛晃了一招,在顧崢沒想到他會變招的瞬間,就將自己的雙掌平推了出去。 一股黑色的霧氣從這個刺客的身上彌漫而起。 若是經常行走江湖的人一定會對此情此景大驚失色,從而遠遠的縱躍開來,以躲避這些黑霧的附著。 但是顧崢並不曾穿越到這個世界的江湖,他是廟堂後宮之中的人物。 在旁人應該退後的招數之下,他反倒是勇敢的追擊了過去。 就是他這一反常的舉動,徹底的打亂了這個黑衣刺客的後續的計劃。 「陛下小心!!」 「你怎麼敢衝進本教主的天邪黑煞之中!」 就在各路人馬的一陣驚呼之中,出手無悔的顧崢就用一把燭台的尖頭挑開了那個黑衣人的面罩,而另外一個燭台則是結結實實的扎在了這個黑衣人的大腿之上,其力度之大,那是叮的一下……竟然帶著這位黑衣人一同倒飛了幾米,一下子就扎在了乾清殿的牆壁之上。 這一干脆利落的解決,讓偌大的殿中瞬間就安靜了下來。 顧崢有些晦氣的將身上沾染的那些如同霧氣一般的黑色的粉末彈掉,朝著身後的安公公與一眾護衛吩咐道:「還愣著干嘛?還不趕緊找人過來收拾收拾?」 「小安子,叫人給朕更衣,讓昭小儀去一旁的軟塌上老實的坐著,好歹也算是朕的救命恩人了。」 「還有,半個時辰之後,讓大理寺的徐本召過來提人,這個人朕很感興趣,就替他徐本召先審一審了。」 聽到皇帝陛下中氣十足的下達命令,大殿中人那提到嗓子眼之中的心終於是放了下來。 平日間在殿內只負責做粗活的幾個小內侍,在離開大殿的時候,那腿都跟面條一般的綿軟了。 陛下的有驚無險以及不予追究,簡直就是如同救了他們的性命一般的恩人了。 要說,大魏國的皇帝陛下越來越像是一個明君了呢。 這要是以往,怕是這一屋子的都要被追究責任,這一輪處罰下來,怕是又要給這個後宮之中的冤魂,平添上幾條性命了啊。 現在真好,陛下將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政務上,嚴於律己,寬以待人,對服侍的人依然嚴肅,卻少了許多的苛刻。 也讓他們這些近身伺候的人,更加仰慕陛下的威儀了。 念著好的內飾們退下了。 那個被頂在牆上的刺客卻開始懷疑自己的人生了。 他的大腿被扎了一個血窟窿不說,他最引以為傲的邪氣入體以及毒素攻擊,竟然在這個看似是個普通人的帝王的身上完全不起作用了。 於是,這個巨大的打擊讓這位黑衣人無法接受,從而崩潰的朝著顧崢大吼了起來。 「怎麼可能!!本尊的天邪黑煞無人能敵,它是魔教五老峰最會用毒的峰主為本尊特意配置的。」 「若無我魔教的獨家解藥,但凡碰觸到此毒藥之人,必將七竅流血,立斃倒地!!」 「而本尊修煉的天邪大法,是在天然邪氣之地修習而成,一旦發功,淫邪鬼祟之氣就會侵蝕人的心神,讓其瘋癲,如同瘋魔,最終成為我魔教控制的魔人!」 「無論是這其中的哪一種,都是相當致命的。」 「你就這麼若無其事的走進本尊的毒霧邪氣之中,怎麼可能沒有事兒!!怎麼會!!怎麼會!你到底是何人,你到底是如何做到的!!」 在這個黑衣人狀若癲狂的吼叫聲之中,一旁的司徒景明都產生了深深的同情。 還好,這個世界裡被顧崢逼瘋的人並不只有他一個人。 看,這不是第二個就出現了嗎? 毒氣?邪氣? 司徒景明冷笑一聲,這位占據了他身體的人簡直就是邪神一般的存在吧,那些陰邪的人在他面前給他當孫子都不配的啊。 這司徒景明沒當回事兒的話,緊跟在顧崢身後的安公公卻是全聽了進去。 唬的安公公立馬就跟了上去,很是焦急的跟顧崢提議道:「陛下,你的龍體可有礙?」 「陛下要不要奴宣召一下太醫?」 在此時已經將黑粉抖摟干淨的顧崢卻是搖了搖頭,好心的安慰自己的小跟班道:「朕無大事,不過小安子,你讓後來收拾大殿的人小心一下。」 「朕的衣服,還有地板上的這些黑粉,還是焚燒掉的好。」 「一旦處理不當,就是當場斃命的後果。算了,這事兒等到朕審完了這個人之後,找一下專門的人來處理吧。」 「朕記得藥王谷的谷主叫做邱本刀,他平生最喜歡的事兒就是湊熱鬧。」 「朕的萬國會就在明日舉辦,那個人一定會出現在萬國會的現場的。」 「這大殿暫時別讓人隨便進來了,等朕找到了人之後,你們再處理。」 「好了,現在你還是去給朕拿一身干淨的衣袍,自己先更換一下才是。」 被顧崢這麼一說,饒是安公公忠心護主那心下也是悚然了一下。 好家伙,自己就站在那一圈黑乎乎的粉末的外邊呢。 這大殿現在真是步步驚心呢,自己還是別給皇帝陛下添亂的好。 畢竟自己沒有真龍護體,扛不住江湖把式的陰毒的玩意兒呢。 於是,安公公給你匆忙的離開了。 只剩下顧崢一個人去面對那個自從聽到了藥王谷之後就安靜下來的黑衣人。 「怎麼?不叫了?是不是很奇怪朕是如何知道這個天下若有誰能解的了你魔教的毒藥非藥王谷的邱本刀的事情嗎?」 「朕還知道許多你都不曾想到的事情呢。」 「比如說,今晚來刺殺朕的刺客,那個在朕面前都要自稱本尊的你,是剛剛一統武林黑道的魔教教主,黑無量。」 「而你今日之所以會出現在朕的乾清殿的唯一的理由就是,你要為你的紅顏知己,心之所屬的女人,出一口惡氣。」 「畢竟現如今大魏國的武林中人都在談論一件事情,那就是無愛無心的黑無量,竟然為一個世俗女子動了情。」 「而這位女子,竟然還是一個與他人有了婚約的,商人之女。」 「這種搭配實在是驚世駭俗,畢竟在你們江湖人的眼中,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哪怕她美的傾國傾城,也是不值一提的。」 「在以實力說話的武林人心中,武力才代表著一切,你說是不是啊?教主。」 「所以,朕自從聽到了這個傳聞之後,也只不過是一笑而過罷了。因為朕不相信,一個以一己之力,結束了武林黑道,魔教,邪教紛亂六十六年的局面,將其所有勢力強勢的握在手中,無人敢置喙的天邪教的教主,會為一個女人失了分寸。」 「但是今日,朕在這裡見到了你,並將你釘在了這道牆的時候,朕第一次感受到了什麼叫做自我懷疑。」 「黑無量,你要麼就是腦子被驢踢過了,要麼,你現在的作為就一定還有其他的道理!」 「來,與朕說說吧,要知道朕對於這其中的原因也是很感興趣的啊。」 顧崢說完這番話,那個被懸掛在牆上的黑無量足足楞一了好一陣之後,才將眼神放到了這個他原打算弄死的目標身上。 在與顧崢對視了許久之後,仿佛自嘲似得笑了一下:「是啊,本尊也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麼了。」 「我是發瘋想不開了才會對大魏國的皇帝下手。」 「不過沒辦法,誰讓本尊對那個女人太好奇了呢?她一個普通的女人,竟敢將一個渾身是血,一身漆黑打扮一看就不像是好人的人藏在自己的閨房之中。」 「毫無男女大妨之心,竟然特別坦然的替本尊包扎傷口,在面對本尊的赤坦的身體的時候,也無羞愧之意。」 說道這裡的黑無量就冒出了一滴冷汗,他不是因為身上的傷口疼的,而是因為對面的那個帝王在聽到了赤坦這兩個字之後,臉上竟然露出了極其猥瑣的表情。 「喂!你想什麼呢?本尊的傷口在胸膛!」 根本就不是你表情之中表述的襠下的事情。 感謝新盟主的打賞,周日開始加更 (本章完) |
第1437章 朕絕對不會宮鬥(十七) 「蓉蓉,你的苦,朕都知道。朕只是太害怕了,是朕的懦弱造成了這一切。」 「朕將自己所有的不如意都強加在了你的身上,朕懼怕你的父親,到頭來卻發現朕的太傅是真心將朕當成自己的學生來看待的。」 「朕畏懼鄭家的權勢,卻無法與其對抗,竟然讓朕的皇後衝在了前面,替朕衝鋒陷陣,去承受來自於母後的怒火。」 「而朕卻躲在後邊,介意於蓉蓉的沒用,實際上,朕才是那個最沒用的人,因為朕連直面母後的勇氣都無。」 「這都是朕的錯。所以蓉蓉,若不是今日你對昭貴人的所作讓朕徹底的清醒過來,朕都不知道若是一錯再錯下去,朕會不會失去的更多。」 「所以,皇後,朕的蓉蓉,你願意跟朕一樣,從今日開始,做出改變嗎?」 「朕保證,朕再也不會讓你去做那些本就不應該你去承擔的事情,但是同樣的,朕希望以前那個善良,端莊,對每一個都懷有公平之心的蓉蓉再一次的回到朕的身邊。」 「可以嗎?王蓉?朕可以再相信你,並引為一輩子的知己嗎?」 說這些話的時候,顧崢的眼神十分的認真,這種認真就算是王皇後淚眼婆娑,也從這情緒之中感受到了顧崢的誠意。 原本就對皇帝余情未了的王蓉又怎麼會對她的丈夫說不? 這些話本就是她曾經最奢望從帝王的口中所聽到的話語啊。 所以,在兩人再一次的深情相望的時候,努力去平復自己的心情的王皇後朝著顧崢就點了點頭。 「謝謝,蓉蓉謝謝你,朕的皇後。」 唉呀媽呀,終於將一宮最要緊的女人給哄住了。 激動的顧崢一把又將對方給擁在了懷中。 既然情緒安撫住了,那麼剩下的就是要跟對方通通氣了。 把昭貴人的事兒解釋清楚了,省的以後再有麻煩。 抱著王皇後的顧崢,就開始了他的胡編亂造。 他用極具誘惑性的嗓音去誘導王皇後往一條偏離的道路上去思考。 「蓉蓉,你在找昭貴人的麻煩的時候,難道就不奇怪一下嗎?」 「為何朕與這位昭貴人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在這一段時間內還待了整整三晚上,卻不曾碰過她。」 「你自己不覺得反常嗎?」 被顧崢這麼一說,靠在顧崢胸膛上的王皇後也感到了奇怪。 「是啊,朕現在不會睡這位昭貴人,以後,甚至是一輩子,朕都不會碰這位昭貴人的。」 「她的位分會升,但是朕與她是沒有瓜葛的。」 「因為這位昭貴人的腦子……」顧崢用手指點了點自己的太陽穴,輕笑了一下:「有一些問題。」 「但是她的身份,卻有著重要的作用。」 「蓉蓉,你說朕迷信也好,說朕多慮也罷,但是朕真的在昭貴人的身上感受到了一股十分奇怪的感覺。」 「朕每一次去昭貴人的翠竹居之後,朕在前朝處理政事兒的時候,就總會有好事兒發生。」 「或是災禍迎刃而解,或是陰謀浮出水面。」 「朕嘗試過,不去翠竹居朕的身旁不會出現的不好的事情,但是若是去了翠竹居,第二日總會有化險為夷的大氣運之事發生。」 「這讓朕不得不多顧慮一些。」 「朕見到你處罰昭貴人的時候,之所以會勃然大怒,一部分是因為蓉蓉你當眾落了朕的臉面,處理不當的緣故,但更多的是朕怕你處理了昭貴人,為自己招惹了從不曾想過的災禍說不定那些惠及朕的氣運也一並被驅散了啊。」 「所以,蓉蓉,這樣的事情太過於荒誕,朕只能與朕的蓉蓉說,也希望朕的蓉蓉能夠配合朕啊。」 這番話說完,王皇後不知道為什麼就松了一口氣。 因為說這番話的時候,顧崢是全程注視著她說的。 陛下的表情與眼神沒有半分的躲閃,自認為已經見識過諸多人心的王皇後,相信了顧崢的說辭。 於是她輕松了起來,接著就湧起了擔心。 「可是陛下,本宮讓人實施刑罰的時候,的確是抽到了昭貴人,現在怎麼辦?對於陛下可有影響?」 看著這位王皇後竟然多了幾分驚慌,顧崢的心卻更軟了。 他將對方安撫在座椅上,接著話說了下去。 「莫怕,朕回乾清殿瞧瞧,你這樣,若是無事,就草擬一份懿旨,作為安撫,提升昭貴人,就升一級,封為從五品昭小儀,你覺得如何?」 在這種深情款款的眼神之中,王皇後能說什麼,當然是答應他啊。 因為陛下叫了她蓉蓉,而陛下的懷抱依然如同初識般的溫暖啊。 於是,理解了陛下的意願的王皇後再無戾氣,心甘情願的拜在了一側,將她最重視的陛下送出了正陽宮。 在顧崢朝著自己的乾清殿行去的時候,派人去草擬陛下特意囑托的懿旨。 只剩下一個用完了就被拋卻在一旁,及不曾與旁的妃嬪一起回到自己的宮中,也沒有被陛下關照讓進正陽宮的鄭昭儀,傻傻的站在正陽宮早已經封閉的大殿之外,看著那一行匆匆離開的皇帝的儀仗喏喏的自語:「這是怎麼回事兒啊?陛下就這麼走了?」 我好歹也護住了表哥最寵愛的女子啊,他就這麼對我的? 大概是鄭昭儀此時的境遇實在是太可憐了。 作為她的綁定系統,寵妃系統覺得自己是時候應該站出來說句話了。 「你別太傷心啊,因為一會你就會知道誰讓你更傷心了。」 「你記不記得我剛才發布的任務了?」 被寵妃系統這麼一提醒,鄭昭儀一下子就想起來還有這個任務了。 她自覺地事情都已經解決完了其實也沒什麼不好,皇帝表哥忽視了自己,自己好歹還有一個系統積分作為安慰。 等到自己通過商城兌換了自己想要的丹藥,變的美美的,那個時候她一定會讓皇帝表哥嘗到後悔的滋味。 正所謂現在你無動於衷,以後你高攀不起! 只可惜,鄭昭儀的美不過三秒,因為寵妃系統給了她致命的打擊。 「哦,我是想說,不要覺得皇帝無視你就是最大的不幸了,最大的不幸是,你努力的做任務,任務反而沒完成,才是最大的不幸啊。」 聽到寵妃系統如此說,鄭昭儀一下子就愣了。 她突然想起來,她的任務是阻止皇後的懲罰,而她不但沒有攔住昭貴人挨打,也不曾阻撓了這個命令的下達。 那麼待到皇帝表哥出現之後,她的這個任務就算是自動失敗了啊。 「啊啊啊!!」 抱著頭的鄭昭儀嗷嗷哭著就朝著自己的宮中跑去。 這日子過的簡直是太絕望了。 絕望的就像是現在被安置在乾清殿的司徒景明一樣了。 自從彩玉帶著司徒景明先一步回到了讓其熟悉無比的宮殿之後,這位大魏國真正的帝王就陷入到了毫無頭緒的思考之中。 原諒這個古文風的世界之中的人與信息大爆炸的現代人之間的差距吧。 因為現在的司徒景明是想破了腦袋也想不明白,兩個人的身體怎麼可能互相交換。 更何況,他現在還無法確認,那個占用了他的身體的人就是他感興趣的昭貴人。 被彩玉按在乾清宮的軟塌上的司徒景明所能做的只有等待。 比如說在等到了那個大跨步邁入的『司徒景明』與其面對面的時候,才能將一切問個清楚。 「吩咐眾人都退下吧,朕與昭貴人,不,不久之後的昭小儀單獨有話要說。」 當入殿後的顧崢如此開了口,站在乾清殿內日常服侍的眾人就極其有眼色的退出了殿外。 安公公協同幾個衛護就守在門口,等待帝王有事能夠第一時間等到信息。 在確認眾人離開的足夠遠了之後,顧崢就坐在了司徒景明的對面,與其對視了起來。 「你是誰?你不是朕的昭貴人。」 不過一個眼神的碰撞,司徒景明就知道對面坐著的這個男人絕對不是他認識的昭貴人。 「你是從哪裡冒出來的孤魂野鬼?竟然敢占據朕的身體,還有,朕的昭貴人呢?你將朕的昭貴人給弄到哪裡去了?」 在司徒景明馬上就要歇斯底裡的吼出聲音的時候,顧崢卻是十分平靜的開了口。 「司徒景明,想不想知道我們倆是怎麼交換的?」 只一句話,就讓司徒景明的叫嚷停了下來。 「很好,沉默就是認同了。」 「來,你過來。」 顧崢朝著司徒景明招招手,在對方疑惑的眼神之中就將手伸向了司徒景明的脖頸之處。 「我馬上就能讓你知道,咱們兩個是怎麼交換的!」 在這句話音落下之時,顧崢一個手刀就將司馬景明給砍暈了過去。 誰有工夫跟他在這裡嘰嘰歪歪的。 他與司徒景明的互換時間馬上就要到了。 此時已經進入到顧箏兒體內的顧崢哢哢的搖晃了兩下因為自己的劈砍而有些疼痛的脖子,隨後一把就抱住了已經恢復成了皇帝的司徒景明的身體。 眩暈的靈魂將帝王那個高大的軀體帶累的也昏了過去。 正好能讓顧崢趁著這個機會,多做幾次靈魂上的交換呢。 只不過,這古代的掌嘴原來是這麼疼的嗎? 這倆大嘴巴子抽在司徒景明的臉上的時候,也不知道這個男人是何種的感受啊。 抽了一下嘴角的顧崢,趕忙將司徒景明也放在了軟塌之上,為了避免自己再忍受這樣的疼痛,他絕對要掐好時間,別讓自己再陷入到女裝大佬的尷尬境地了。 有了統籌規劃的顧崢時間掐的剛剛好。 當闔宮殿的燭火都被點亮的時候,緩緩轉醒的司徒景明卻發現自己依然還在顧箏兒的身體之內。 在他的不遠處,原本應該是他批閱奏折處理國事的案桌後邊,在此時卻是坐著另外一個男人。 「嘶……」 因為翻身的動作過於的激烈,扯動了傷口的司徒景明就倒抽了一口冷氣。 但是,再大的疼痛也沒有被人欺騙的羞惱來的劇烈。 司徒景明快步的衝向案桌,對著桌子後邊的男人叫到:「你騙朕!你到底是誰?」 那個被質問的男人緩緩的抬起頭來,停下了手中的筆墨,看著那個憤怒的都要扭曲的清麗的臉蛋,說出了一個讓司徒景明驚恐的答案。 「我?我就是顧箏兒啊。」 「怎麼,咱們分別不過一日,你就不認識我了?」 聽得前衝的司徒景明因為這個答案而剎住了腳步,驚恐的他瞪大了眼睛,看著面前那個一派氣度,架勢十足的男子,抖著嘴的反駁到:「怎麼可能?」 「朕的昭貴人,冰肌玉骨,氣質高潔,若真的與朕交換了身體,現如今必然是撲在朕的懷中哭的梨花帶雨。」 「怎麼可能像你現在這樣,坐的橫刀立馬,架勢十足,還敢在朕的案桌之後替朕批閱奏折?」 「你一定是不知道從哪裡來的孤魂野鬼,占據了朕的身體,又因為朕乃真龍天子有氣運護體,你傷朕不得,就將魔爪伸向了朕身邊的人,將朕的愛妃殺掉,將朕挪移到這裡,又鳩占鵲巢,將朕的身體當成了你今後的棲居之所。」 「妖怪,朕告訴你,朕是不會被你得逞的!」 說到這裡的司徒景明往後倒退了一步,朝著他往常批閱奏折的時候安公公總會站著的方向望了過去。 「小安子,護駕,快來救朕啊!!」 只可惜,司徒景明的這一聲叫喚除了給他這個小殿之中增添一點回音之外是一點作用都不曾起到。 因為偌大的廳堂之中竟是一個人都沒有。 司徒景明叫喚了好幾聲,也不曾有人給予回應。 為了不讓司徒景明白費力氣,顧崢將手旁的奏章在桌面上敲打了兩下,叫停了對方的行為的同時,也給出了自己的解答。 「我,哦不對,是朕知道你醒來之後,特意屏退了左右,只留下咱們二人,好好的聊聊人生與理想。」 「現如今的情況是,就算是你叫破了喉嚨也沒有人過來,若是你不想談話也是可以的。等到你將大隊的護衛給召集過來的時候,朕只需要說一句,朕的昭小儀因為接連晉升過於激動,一時被迷了心竅,怕是得了失心瘋了。」 「只需要這一句話,足可以讓陛下陷入到更為悲慘的境地。」 「所以說,你到底要不要與我談談?」 顧崢的這一番威脅還真是起到了作用。 最起碼這個時候的司徒景明的眼中就流露出了恐懼的表情。 他深吸了一口,為自己找到了一側的座椅,斜對著顧崢的方向,等待著對方的口中到底能說出何種的話語。 而顧崢還真就沒有讓他失望,在隱瞞了一些細節,比如說靈魂互換系統的存在,以及其實他是可以控制身體互換的時間與次數這種無關緊要的消息之後,將大部分的事實都說與了司徒景明聽。 就算是顧崢的表述能力是如此的強大,這司徒景明在聽完了事件的始末之後,還是陷入到了深深的迷惘之中。 此時的司徒景明甚至懷疑,他自己是不是還陷在一個漫長的夢境之中。 其實他壓根就沒有睡醒,也許第二天一睜眼,他就會發現這一切只不過是他的假想罷了。 但是看著顧崢遞過來的兩三本帶著新鮮出爐的朱批的奏折,逼迫著司徒景明不得不承認,他就在現實之中。 因為這些正是他這幾天想破了腦袋都找不到解決辦法的積壓奏章。 在這個冒牌的帝王的手中,卻是被處理的干脆利落。 看著那個相似度高達九成的模仿筆跡,若不是對方占據了他的身體,司徒景明都要將這種大才之人引為知己了。 看到這裡的司徒景明突然就想到了一個問題:「朕第一次在翠竹居睡得很好的那個晚上,第二天一早朕覺得自己解決了一個大問題,做出了一個大決斷的事件,莫不是也是你去處理的吧?」 在看到顧崢無猶豫的點點頭之後,司徒景明的身子一下子就垮了下去。 他垂著腦袋看起來好不可憐,相當低沉的自語到:「朕還以為自己靈光一閃,想到了如此絕妙的決策的。」 「原來這也是你的功勞啊。」 說道這裡的司徒景明就苦笑了一下:「所以,連老天爺都看不下去,覺得朕是一個能將世界毀滅的君王,這才派人來將不稱職的朕給頂替掉的嗎?」 說道這裡的司徒景明突然就崩潰了,他的眼淚鼻涕不受控制的流淌而出,迫使他一邊哭泣還要一邊擦拭著自己:「朝臣覺得朕好欺負,朕的母後覺得朕軟弱,朕的妃嬪當面笑顏如花,背後毒如蛇蠍,現如今連老天爺都將崩潰的罪過扣在了朕的腦袋上。」 「生靈塗炭,戰事連連,百姓流離失所,都成了朕的鍋!」 「既然這麼看不上朕,那當初為何讓朕投胎至皇家,還做到了這個位置!!不,這不是朕的錯,這是那個你口中的天道意志的錯誤!」 「朕絕對不會背負如此巨大而恐怖的錯誤的!」 看到這位帝王著實有些可憐了,顧崢覺得自己也應該勸慰一下,他嗯了一聲,幾番斟酌,就接了司徒景明的話:「其實吧,司徒景明啊,你應該換位思考一下啊。」 「首先呢,你們這個世界就是一個不成熟的發育畸形的還在不停的變化的世界。你想啊,這樣的世界所孕育出來的天道是不是也有些不靠譜呢?」 (本章完) |
第1436章 朕絕對不會宮鬥(十六) 「皇後娘娘,難道你忘記了,昭貴人可是陛下最近的心尖兒寵!你若是處罰了她,待到陛下趕過來的時候,可不會因為守這後宮的規矩,而念你的好的!」 「皇後姐姐,你何苦為了你的規矩去惹怒陛下呢?」 說的王皇後火大的同時更是想不明白了。 「我說昭儀妹妹,這可不是你的風格啊?想當初誰不知道入宮不久的鄭昭儀就因為自己宮內的一個小宮女在陛下過去你那裡的時候打扮的稍微艷麗了一些,你就對其實施了杖刑。」 「對比本宮的合乎規矩的處理,鄭昭儀的那才叫做私刑吧?」 「怎麼?本宮堂堂大魏國的皇後,還比不得你一個昭儀了?」 幾句話說的鄭昭儀一愣,轉而帶著幾分惱怒替自己辯駁到:「那不一樣!!」 「表哥來我的宮中是來瞧我的,對那起子想要勾搭表哥的小蹄子壓根就沒放在心上。誰要是煩了我的表哥,我就跟她沒完。」 「但是昭貴人不同,表哥心裡念著她,喜歡她,我不想表哥上完朝了回到後功,見到被皇後姐姐的處罰傷到了的昭貴人讓表哥傷心。」 「所以,妹妹我才想要阻止姐姐的這種衝動的行為啊。」 「我們都是陛下的妃嬪。而姐姐卻是陛下的妻子。你已經有了我最羨慕的頭銜了,為何還要與陛下作對呢?」 「讓表哥快快樂樂的不好嗎?」 這一番話說的,讓就趴在鄭昭儀身後的司徒景明是熱淚盈眶。 不管太後鄭家如何。 他的這個表妹還是真心對他的。 若是他能夠拿回他的身體,等到他收拾了鄭氏家族的時候,一定會饒了表妹的性命。 不,確切的說,不但饒了她的性命,看在她對他如此痴情的份兒上他也會好好的對待這個大表妹,成為她後一輩子的依靠,不要讓她因為家族的敗落而受到什麼委屈。 司徒景明的想的倒是十分的美好,但是他高估了鄭昭儀對於這份任務的重視程度以及一個皇後的想要維持自己的威儀的迫切程度。 在鄭家的表妹說出了這麼一番風言風語之後,王皇後就算是為了自己的今後,也絕對不能在這個時候退縮了。 於是,趴在地上的以及護在司徒景明身前的人就聽到了王皇後的怒吼。 「是又如何呢?皇家的規矩大於天,從先祖開國皇帝起就定下的規矩,就算是一國之君來了,也是必須要遵守的!」 「為了維護大魏國的顏面,為了使宮內秩序井然,就算是被皇帝陛下所誤解,厭惡,本宮也必須要做。」 「因為本宮必須要維護陛下的體統,讓陛下不被前朝不被天下的百姓所詬病!」 「本宮才是真正為陛下著想的人,才不是那等只知道情愛,只知道讒言,只知道魅主的低賤之人!」 「司刑女官還在等什麼?還不快快動手!!」 說完,那位得到了主心骨的宮女就一把搡開了不頂用的鄭昭儀,掄起戒尺就朝著司徒景明抽了過去。 『啪!』 『嗷!!!』 「朕,不,我一定要誅爾等三族!!你給我等著!」 『啪!』 『嗷!』 在這雷霆閃電一般的嘴巴子被抽擊上了之後,跪在司徒景明面前的彩玉才反應過來,她嗷的一下就撲在了司徒景明的頭上,將整個胸脯都埋了過去,在成功的讓司徒景明徹底的窒息之前……替自己的小主子擋住了接下來好幾下的抽擊。 在司徒景明被抽的懵乎乎的時候,護著他免於後續的懲罰的彩玉,與他私語都帶了哭腔。 「小主,貴人,你怎麼了啊?平日間小主是多機靈的人啊,您不是跟奴婢說您的拳腳功夫不差嗎?」 「怎麼能就任由人這麼打著,若是陛下回來了看到貴人此等模樣,不喜歡貴人了怎麼辦?」 「嗚嗚嗚……」 彩玉越說越是悲哀,仿佛她擔憂的不是自己的皮外傷,反倒是她的主子的不正常了。 怎麼?顧箏兒自己的昭貴人很能打嗎? 司徒景明下意識的就將眼神放在了那雙纖細的如同柳條一般的胳膊上。 這就是一具將養的十分得體的女兒家的身體啊,沒有長期習武遺留的繭子,那雙玉手甚至比大魏國的勛貴世家的女兒保養的還要得儀。 這小宮女莫不是被打傻了吧,把顧箏兒平日裡帶著點小虛榮的吹牛給當真了? 哎,這主子腦子不好使,怎麼這侍女也傻乎乎的啊。 這種情況,讓他司徒景明還能指望誰? 就在此時,這位帝王的身上驟然一空,替司徒景明遮擋的彩玉在奮力的掙扎之中被王皇後的侍女們給拖拽到了一旁。 只剩下了孤苦無助的自己,對著那把越來越近的戒尺,認命的閉上了眼睛。 『啪!』 咦?擊打的聲音已經響起來了,為何自己不疼呢? 眨巴眨巴,再一次睜開了眼睛的司徒景明就看到自己的面前竟然匍匐著一個穿著靛青色內侍服的身影。 是他用自己的屁股擋住了女官接下來的大力抽擊,避免了自己的嘴巴子會因為這一抽而徹底的歪斜。 「哎呦呦,大膽!你敢打我!!」 這聲音還無比的熟悉,帶著點常年伴隨的小親切。 趴在地上的司徒景明脫口而出:「小安子,救駕!!」 而趴在地上如同一只挺身而起的毛蟲的小安子,卻是一臉懊惱的將頭扭向了昭貴人的方向,用甚是可憐的語氣替自己邀功到:「昭貴人啊,奴可是為你才受的這份兒罪啊!」 公公我在上前阻止的過程之中,因為跑得太慢,而被陛下一腳踹過來的啊。 順著安公公那淚眼汪汪的視線,司徒景明轉頭一瞧,就看到了自己真正的驅殼,正將剛踢完安公公的腿放了下來,並朝著他綻放了一個讓其安心的笑容。 就在司徒景明依然沉浸在自己看自己的震驚之中。 趴在地上的安公公在看到了顧崢露出了這個笑容之後,就朝著王皇後的所在大聲通稟到:「陛下駕到!」 就這一句話,讓整個安陽宮都清醒了過來。 一種莫名的興奮與躁動就在這個不算大的宮殿之中蔓延開來。 「陛下,是陛下來了。」 「哦,這下可有好戲看了。」 就在顧崢居高臨下的看著那個被按在地上的司徒景明,並用眼神逼迫著壓迫她的兩個侍女松開手的時候,距離顧崢最近的鄭昭儀則是嗷的一聲撲了過來,在司徒景明驚詫的眼神之中,一下子就撲到了顧崢的懷中。 「表哥,你怎麼才來啊,你看看我的胳膊都被他們推青了呢。」 「表哥,我不管,你要給我做主!!」 說這話的時候,還在顧崢的懷中扭動了兩下。 這讓心虛的顧崢下意識的就望向了司徒景明的所在,一下子就與接替他變裝的真帝王對視在了一起。 「你是……」 誰? 這句話顧崢沒讓司徒景明說出來,他在對方發出質疑說出讓人疑惑的話語之前,推開了鄭昭儀,一把就將現如今的顧箏兒給抱在了懷中。 「箏兒!朕的箏兒,是誰對你如此的殘忍,將你弄成了這幅模樣??」 而在顧崢憤怒的嘶吼,賣力的表演的時候,他卻在司徒景明的耳邊偷偷的說道:「陛下,莫要露餡,現在乃是多事之秋,若是讓旁人知道了,輕則將陛下在朝內建立的大好局面打破,重則動搖國本,與妖孽邪祟聯系到一起。」 「說不定連頭上的帝王之冠都不保了啊。」 這一句悄言說的原本還要衝動掙扎鬧個明白的司徒景明立馬就安靜了下來。 讓他一個帝王在另外的人的懷中去撒嬌賣慘,訴說委屈,他是絕對做不出來的。 哪怕是那個人的身體本身就是自己。 於是,只能保持安靜的司徒景明不再掙扎,而顧崢的戲也能順利的進行下去了。 他用一種自己都惡心自己的眼神深情的凝望著懷中的豬頭,像是怕驚嚇到懷中的佳人一般,用極其溫柔的口吻對著渾身僵硬的司徒景明說道:「別怕,寶貝兒,朕在這裡,看誰還敢動你。」 「安公公,還不派人將昭貴人送到朕的乾清殿,速速叫太醫院擅長外傷的曲太醫替昭貴人瞧傷。」 「哦,還有,你是昭貴人身旁的彩玉吧,真是一個忠心護主的侍女,讓太醫瞧完了,也給這小宮女開一副藥。」 說完就將懷中的司徒景明遞到了安公公從身後拉扯出來的幾名內侍的手中,在顧崢的注視之中,就將司徒景明送上了只有帝王才能坐上的龍輦,連同那個受傷的彩玉一起被人護送去了乾清殿。 待到這一行人離開了之後,顧崢才嘴角含著笑的轉過身來,看著那個匆匆忙忙從高座上下來,攜帶著一大群的妃嬪往自己面前走來的王皇後。 「不知陛下駕臨,本宮……」 「閉嘴吧,王皇後,虛偽的開場白就省略吧。」 「朕只想聽一個交代。」 只是一句打斷的話語,就險些讓王皇後繃不住行禮的姿態。 若不是身旁的嬤嬤虛扶了一把,現在的王皇後早已經腳下一軟,直接就跪在了顧崢的面前。 大概是感受到了帝後之間的低氣壓,跟隨在王皇後身後一並趕過來的妃嬪們,連搔首弄姿的想法都不敢有了,在顧崢強大的氣場之中,嘩啦啦,跪倒了一片。 顧崢看著那個在自己面前努力撐著場子的王皇後,突然就長嘆了一口氣,他朝著那些匍匐在地上的妃嬪,發出了驅逐的話語。 「宮中不甚太平,諸位愛妃,最近若是無事就不要隨意走動了。」 「初一,十五在正陽宮的拜見,時間也不宜過長。」 「正所謂,尊敬與愛戴都是放在心裡的,不是談多少天,打多少機鋒就能表現的。」 「在宮中的時候,若是覺得無聊,就抄抄經書,最近太後的心情不好,這樣吧,每個宮就按照人頭來算吧,每人給太後抄一卷金剛經,靜心表孝,也讓這後宮安生一陣吧。」 「你們且退下吧,倒是真自然會派人到各宮收取經文的。」 這話說得,讓那群原本打算四散而逃的妃嬪們一下子就垮了臉。 你說這冤枉的,只不過想要看看皇後與新寵的笑話,到了最後反倒是給自己沒事兒找事兒了。 且不說那些退下的妃嬪是多麼的沮喪,單獨被留下的王皇後,卻是巴不得自己也得到同樣的懲罰呢。 因為現在的帝王,正神色莫名的凝視著自己,仿佛陷入到了一種自我糾結的情緒之中,不知道要拿她如何是好的樣子。 看得王皇後隨著時間的推移越來越心虛,卻又不得不硬撐著梗著脖子,保持著皇後最後的尊嚴與其對視著。 就是這種不自信的強撐,讓顧崢心軟了一下。 說到底,若是司馬景明能夠給這位原配的皇後足夠的安全感與信心的話,作為一個國家身份第二高的女性,何苦去難為一個低等的妃嬪呢。 就因為沒有底氣,恐懼有可能到來的失去,才會早就了現在的王皇後。 而這一切,是整個後宮女人的悲哀,也是司徒景明處理不得當的原因。 顧崢突然不想去傷害這個後宮之中的任何人來達到自己的目的了。 一個頂天立地的男兒所鑄造的功勛,不應該建立在難為女人的基礎之上。 所以,在與這樣的王皇後對視了許久之後,顧崢突然就伸出手來,將老嬤嬤扶住王皇後的臂膀給接了過來。 以一種無可比擬的堅定與可靠將其扶住,並協領王皇後,一步步的朝著空無一人的正陽宮的方向走了過去。 待到顧崢將王皇後領上那個高高的座椅,與其並肩做到這張寬大的近乎於龍椅的寶座上的時候,他轉過頭去,看著因為他的舉動而一臉的茫然的王皇後,說出了自己的肺腑之言。 「王蓉,還是叫蓉蓉吧。這麼多年朕都不曾再叫過你的小命了,今日驟然一叫,還真是懷念啊。」 只這一句話,坐在顧崢身旁痴痴的看著帝王的王皇後,竟然潸然淚下。 她的哭泣無聲無息,竟然不像是先前與司徒景明爭吵時的歇斯底裡,她只是不停的掉著眼淚,一時間全無了言語。 但是顧崢並不曾去看此時的王皇後,他只是用一種極其懷念的眼神,看向了遠方。 「那時候的蓉蓉多麼的美麗啊。朕記得,朕第一次見到皇後的時候,還是朕在首輔大人家的後花園呢。」 「那時的蓉蓉,鬢間之簪了一朵白芍藥,在秋千架上蕩啊蕩的,讓朕都看的停住了腳。」 「朕記得咱倆大婚的時候,那時候多難啊,都是蓉蓉在朕的耳邊勸慰著朕,寬解著朕。」 「哪怕朕的母後因為朕不曾選擇她選擇的人作為皇後而不停的刁難你,朕的蓉蓉也不曾在朕的面前露出半分的埋怨之色。」 「但是現在,朕的蓉蓉呢?她去哪了?」 「坐在朕的身旁的皇後,她不過雙十的年華,容貌依然是雍容端莊,但是她的笑呢?她看見朕的時候那一抹溫情呢?」 「她的眼中的愛意呢?」 「朕怎麼覺得什麼都不曾感受的到呢?」 說到這裡的顧崢緩緩的轉過頭去,凝視著這個滿頭珠翠,一身榮華的女人,將一雙手輕輕的扶住了對方的肩膀,像是在搖晃著一個稀世珍寶一般的,企圖喚醒著什麼:「朕的蓉蓉呢?」 「坐在朕身旁的為什麼會變成王皇後?那個偏執,睚眥,嫉妒心如此之重的王皇後。」 「蓉蓉,是朕的錯,是朕讓你變成了朕的王皇後了啊。」 聽到這裡的王蓉是泣不成聲,她一下子就撲到了顧崢的懷中,不再顧忌一個皇後應有的儀態,嚎啕大哭了起來。 「陛下,是你讓蓉蓉不見了的啊。做你的皇後,就要忍受你夜夜宿在其他人的宮中。就要做好一個皇後應有的本分。」 「宮務處理不當,你怪本宮,妃嬪互相傾軋,你怪本宮,甚至於前朝的政事不順,你怪的還是本宮。」 「陛下,蓉蓉不是神,蓉蓉只不過是一個普通的女人啊。」 「您與臣的父親在前朝置氣,您忌憚他在朝中的權勢在士林之中的地位,您拿他毫無辦法,但是您卻可以冷落我這個無辜的王家的女兒。」 「陛下,您竟然還問蓉蓉去哪裡了,難道陛下忘記了嗎?蓉蓉是被你親手逼走的。」 「是陛下不需要蓉蓉,陛下需要的是王皇後啊!!」 這哭聲帶著絕望,帶著歇斯底裡的放縱,仿佛哭完這一場之後,王蓉就要去面對她走下皇後的寶座,徹底的跌落塵埃的命運。 所以這一刻,王皇後再無顧忌,她將自己的心裡話,對於這個皇宮的恨,對於這個帝王的怨,全都訴說了出來。 可是,接下來的情況卻與她想像之中的帝王一怒,甩手離去,等待她的是廢後或是剝奪宮權的處罰不同。 這個她奮起反抗,用心怒吼,聽到了她真心的怨懣的帝王,卻是將其緊緊的摟在懷中,如同多年前,他們剛剛成婚不久,在一個驚雷漫天的夜晚之中,安撫受驚的她一般的,溫柔而堅定的撫摸著她的後背。 一下接著一下,將她所有瘋狂的情緒,全都安撫了下來。 (本章完) |
第1435章 朕絕對不會宮鬥(十五) 因為跟在帝王身後的侍者們是絕對不會少的,而他們帶出來的東西也是最完善的。 所以當安公公一路小跑的將那個顧崢最常用的邊疆駐防軍事戰略地圖給拿過來,擺在案桌上攤平的時候。 隨行一旁的書記官已經將博爾濟吉剛才所訴說的幾個囤積糧草的要塞位置,都給記錄下來了。 然而在這張地圖被攤開的時候,大魏國書寫速度最快的吏員卻發現,他上首的帝王的記憶力卻是要比他的這根筆頭還要恐怖。 此時的顧崢,用手邊的幾個印章作為旗幟,准確無誤的將博爾濟吉口中所說的幾個位置給標注了出來。 而在顧崢的神識海之中的笑忘書,則是將它先前早就搜集好的數據快速的調集出來。 在將三維地圖抽調到邊境西方的西岳國的邊境內部的時候,還真就周邊的一些十分隱蔽的偽裝之中,證實了博爾濟吉情報的真實性。 這小子是個人才啊。 一個打小就受歧視的孩子,有一個大魏國的母親,哪怕是貴族子弟,那也是毫無身份地位的婢生子。 但是在那位光是子嗣就多達三十多人的博爾家族之中能夠爬到如此的地位,著實是一個了不得的人物了。 就衝著這份兒狠,就衝著那刻骨的恨,以及在變態的國度之中仍然能夠留存的那一抹溫情,顧崢就已經做出了決斷。 當他從自己的神識海之中退出,不過思索了片刻,就朝著那個依然跪拜在廳下的博爾濟吉給出了一個帝王的承諾。 「朕覺得你給出的這份資料很有誠意,而朕也願意為這份勇敢與情誼,將你最重視的家人從西岳國解救出來。」 「朕承諾,若是大戰爆發,朕將全力保全你的母親,並將其帶回到大魏國之中,待到戰爭結束,朕會為你們選一處山清水秀的地方,讓你的母親過上幸福又簡單的生活。」 「你覺得這個交易如何?」 在聽到了顧崢鄭重其事的開口後,跪在堂下的博爾濟吉就奮力的將自己的額頭磕在了這青石板地之中。 「草民叩謝陛下!草民原為陛下效犬馬之勞。」 「哦對了陛下,跟隨我們一起來的使團之中的幾個年輕人,您還可以再利用一下。」 「據草民所知,這一次進攻大魏國的三路軍之中有兩路人馬是他們家中的長輩親自率領的。」 「若是將這些人押送到邊疆大營,待到時機成熟的時候,說不定會有大用呢。」 聽得顧崢先是一愣,隨後就哈哈大笑了起來。 夠陰險,夠卑鄙,若是顧崢猜測的不錯,這些人說不得在西岳國的時候給他面前的這位博爾濟吉又名柳思鄉不少的苦頭吃呢。 就算是他現在的地位已經超出了那群紈绔,但是在那群血統論的西岳國的子弟眼中,博爾濟吉依然是低等人臭蟲一般的存在呢。 試想,這樣的人這一路行來,又怎麼會不惹惱這位並不簡單的使團正使呢。 現如今,人交到了大魏國的手中,如何處理,怕是都是大魏國的鍋了。 對於能夠充分的利用一切資源的聰明人,顧氏那是非常的滿意的。 他朝著徐本召點點頭,對後續的發展給出了一個大概的指示。 「做一份漂亮的結案陳詞,在將朕的對外律法規定頒布之後,在表面上將西岳國的使節暫時的軟禁在鴻臚寺之中。」 「對外宣稱防止他們在萬國會之中有不當的行為才做的舉措,待到萬國會結束之後才會安全的放行。」 「至於那位失手殺人的貴族子弟,做出大魏國要與西岳國交換好處的假像,將各國不停刺探的苗頭先壓制下去。」 「待到邊境的戰事正式打起的時候,萬國會已經結束,那些已經在往各自的國家行進的使節團,也不可能給朕的大魏再找什麼麻煩了。」 說到這裡的顧崢十分嘲諷的一笑:「這些吸血鬼一般的小國,從此屆萬國會之後就會明白,他們口中不停追捧的天朝上邦,再也不會像二傻子一樣給予無償的幫助了。」 「養條狗還會搖尾巴討好主人呢,給他們幫助?讓他們強大了之後轉頭過來打他們的恩人嗎?」 「人性可是最經不起考驗的。」 「想要朕的大魏國長治久安?那就要讓你潛在的敵人永遠都夠不成威脅才行。」 說完這番話,顧崢覺得今日的提審就可以圓滿的結束了。 因為在作假案的方面,徐本召一定要比他這個帝王更加的精通。 顧崢帶著極其好的心情從徐本召與博爾濟吉的身旁走過,而他伸出來的手掌在離開時直接錯過了徐本召拍在了柳思鄉的肩頭。 留下了一句讓這個投奔之人一生忠誠永遠難忘的話語。 「好好干,朕等著你的好消息。」 然後這位帝王就這樣放心的離去,不曾威脅,更不曾猜忌。 在這個帝王邁出這個地下監牢的那一瞬間,一聲宣泄般的哭聲就從這個仿佛仍有希望的黑暗處傳了出來。 這是一位從不曾被誰承認過的士人的感激涕零。 也是顧崢又一次精彩的運籌帷幄。 就在顧崢悠哉哉的坐上馬駕,思考著是不是要逛一逛這個他還不曾見識的大魏國的都城的時候,一行匆匆忙忙追過來的小黃門,就將顧崢接下來的行程給打斷了。 對於已經起駕的行鑾來說,這些小內侍們當然不敢隨意的阻攔,但是他們可以找到能夠為他們傳遞消息的自家人,來完成此時他們最應該完成的任務。 自然,安公公就是他們的主心骨,而這個負責報信的小內侍也找到了這個一直跟隨在馬車左右的領頭人。 當安公公將這個滿臉驚慌的小內侍的消息聽完了之後,強大的分析能力也讓他瞬間就做出了判斷。 他一路小跑的追上了顧崢的車駕,在搖搖擺擺的車簾子旁邊說出了他剛才得知的消息。 「陛下,王皇後將翠竹居的小主子帶到她的正陽宮去問話了。」 聽到這個消息,歪在馬車之中打算放松一下的顧崢一下子就將簾子給掀了一條縫兒。 「不是說低等妃嬪沒有資格去給皇後請安的嗎?朕有不曾幸了昭貴人。」 「王皇後招她所為何事?」 最可怕的是這勢必會讓沉睡中的司馬景明轉醒過來,在看到了身體被置換之後,不知道等待著後宮的將會是怎樣的風暴呢。 而就在顧崢疑惑的時候,安公公就將小內侍的描述給復述了一遍。 「陛下,您忘記了,每個月的初一十五,王皇後有權利宣召各宮的妃嬪前去拜見。」 「那些低等妃嬪若是被點名的話,也是有資格進入到正陽殿的啊。」 「再加上您今早離開的匆忙,乾清殿從不曾有女子在其賴床。」 「大概是與規矩不符,王皇後才特意的傳喚,叫過去訓誡的吧。」 說完,安公公就十分聰明的閉上了嘴巴。 因為此時那個運籌帷幄的帝王竟然露出了一種難以言喻的表情。 這種表情是那樣的邪惡卻充滿了同情。 十分詭異的是,這種同情之中還包含著幸災樂禍。 雖然此時的顧崢心中湧現出了莫名的暗爽,但是想到自己還需要再回到那具身體之中來進行剩下的大半次數的互換的時候,為了避免自己遭罪,也需要返回宮中,去阻止王皇後接下來會使出的招數。 所以,顧崢迅速的下了決斷。 「掉頭,直奔正陽宮。」 接到了命令的安公公在一路小跑的過程中,確認了剛才他看到的那個詭異的表情一定是他的錯覺。 陛下是真的很寵愛那個翠竹居的昭貴人啊。 看這擔心的都已經拿出了急行軍的速度了。 只可惜啊,自從司徒景明從顧崢構築出來的睡夢之中醒過來之後,置換身體就再也不能用原本的招數了。 這個因為大吵大鬧從而被王皇後身旁幾個膀大腰圓的侍女們押解到正陽宮的正派皇帝陛下,第一次感受到了他後宮女人的恐怖。 「你們放開朕!說!是誰使的妖法,將朕變成了這等模樣??」 「皇後?皇後!快放了朕!!」 『噗通!』 只可惜,低等級的昭貴人沒有資格站在王皇後的面前。 正陽宮的大殿之中坐滿了高位的妃嬪,滿宮的妃嬪在今日就為了目睹一下將帝王的新寵昭貴人,那是來的整整齊齊,無一人或缺。 她們只有高高的坐著,遠遠的望著,才能從身份與地位上給自己找尋到另外的一種滿足與平衡。 所以,昭貴人的這些風言風語,被當做了她對於王皇後強請的不滿的反應。 而當兩個粗手大腳的宮女將除了逝去的父皇與鄭太後之外不曾對任何人低頭的司徒景明按在地上,另外兩個人將其口中大逆不道的話語講述給王皇後聽的時候。 這位看似端莊實則心胸狹窄的女人,那是勃然大怒,簡單粗暴的命令身旁的女官,對這位看起來可憐又無助,柔嫩的如同雨後新荷一般的昭貴人,掌嘴的刑罰。 「大膽昭貴人,不敬皇後,口出狂言,竟然還敢用陛下的尊稱。」 「行事狂浪,不知羞恥!」 「來人,先掌嘴二十,以儆效尤!」 就在王皇後那身旁的女官領命打算拿起一側的戒尺朝著殿外的昭貴人處走去的時候,那位先得了笑忘書的指令的寵妃系統,卻是在此時朝著鄭昭儀發出了一條匪夷所思的任務。 『阻止王皇後的施暴,任務等級(三)任務獎勵,300積分。』 『是否接受?(是/否)』 驚的那個端著茶水在後邊偷偷樂的鄭昭儀就是一個哆嗦,差一點就將一杯水灑在了自己的裙擺之上。 這還是那個吝嗇的寵妃系統第一次發布三級別以上的任務,她的那顆清嗓子的丹藥可全是靠七八級的任務湊出來的積分。 這高等級的任務就是不一樣,一下子就是三百分,足可以讓她買兩顆改造自身的產品了。 這樣豐厚的回報,也足可以冒著被王皇後責難的危險,替殿外邊的那個小貴人擋一擋災了。 想到這裡的鄭昭儀那是當機立斷,將手中的茶杯往身側的案幾上一放,就哎喲喲的叫出了口。 「哎呀媽呀,皇後娘娘這是要公然施刑嗎?」 「臣妾的膽子可小了,可受不了這樣血腥的場面。」 「二十下呢,這嬌滴滴的小美人,等到掌嘴完畢了,怕是會掉滿嘴的牙吧?」 「不若這樣,皇後娘娘,您呢先把咱們姐妹們的拜見給結束了,再踏踏實實的收拾這位昭貴人成不?」 「還是說,皇後娘娘看似在處罰昭貴人,實則是在殺雞儆猴的顯示皇後的威儀,讓我們這些妹妹們要乖乖的聽話啊?」 說到這裡的鄭昭儀那完全就是本色演出了,她是將自己的雙手一插就將頭扭向了王皇後的所在。 「甭管怎樣,王皇後,連太後娘娘都知道,我鄭甜兒從小見不得血。若是驚著我了,您自去太後娘娘去解釋吧。」 「再說了,您不就是看著皇帝陛下這連續進了後宮七八個晚上了,是一晚上都沒往這個正陽宮裡邊進。您心裡不舒服嗎?」 「可是要真是論受寵?這七八日裡大半的都是我這個表妹陪伴的,怎麼?王皇後對於妹妹可有什麼不滿?」 「難道說,陛下想要寵信誰還要你王皇後批准了?」 「這可真樂呵了,那大家以後都將自己的綠頭牌子送到王皇後的手中得了,咱們大魏國的皇帝陛下,想要睡個可心兒的妃嬪,還需要皇後娘娘點頭呢。」 聽得王皇後是一陣的氣悶,啪的一下就將手掌拍在了自己的扶手之上。 「大膽!難道你沒聽到殿外的那個女人,口口聲聲,瘋瘋癲癲的自稱為朕嗎?」 「光憑這個稱謂,本宮就足可以讓其一輩子都翻不了身。」 「怎麼,鄭昭儀,你這是打算替她說話了?」 居高臨下的王皇後怎麼都想不出鄭昭儀會站出來說話的理由。 昨天晚上可是這個昭貴人搶了鄭昭儀的侍寢的機會。 依照她對於這位沒頭腦的女人的了解,她應該很樂意看到自己的敵人受罰的。 奇怪啊,實在是太奇怪了啊。 就在王皇後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那個被按在地上的司徒景明卻是被鄭昭儀的仗義直言給感動的嘩嘩的。 現在他被幾個粗使宮女這麼一按,那因為剛睡醒而有些迷迷糊糊的腦子瞬間就清醒了過來。 而坐在殿內的皇後寶座上的他的所謂的發妻,現在正在使用他賦予對方的權利,來打他的小妾,也就是現在的他的嘴巴子呢。 就算是隔得很遠,司徒景明也感受到了這其中的惡意。 曾經作為旁觀者的他因為不放在心上而忽略的小事兒,在轉換了一個角度,成為了被施刑人的時候,立刻就變成了頭等的大事兒。 感受過昭貴人的這具身體的司徒景明十分清楚,那堅硬的戒尺若是抽在自己的嘴巴上,會有怎樣的後果。 牙齒松動,臉頰腫脹,嘴角崩裂。 運氣不好的被打掉牙齒損毀容貌,最終被十分注重皮囊的自己給無情的拋棄。 想到這裡的司徒景明就打了一個冷顫。 在這個時候,他還想到了一個至關重要的問題,他現在在昭貴人的體內,而這後宮之中的風平浪靜,那麼問題來了,那個讓一切都風平浪靜的帝王,現在在哪裡。 這個帝王的靈魂是不是已經換成了他最感興趣的昭貴人,如果是,那麼昭貴人正在用他的身體干些什麼? 想到這裡的司徒景明就更加的驚恐了。 看看這個天氣,這個時間,那是早朝都應該結束的時日。 不行!他必須要馬上見到昭貴人,哦,也就是他自己。 搞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並且想辦法解決這個問題。 只不過,現在的自己不能蠻干了。 被按在地上的司徒景明迫使自己冷靜下來,去思考一下對策。 當他發現現在的自己就是一個毫無反抗之力的可憐蟲的時候,突然,他看到自己身側的花叢中有一道黑影緩緩的出現。 這是總跟在昭貴人身旁的小宮女啊,她被王皇後的人押住的時候,就趁著混亂逃離的背主的奴才? 就在司徒景明對其出現怒目而視的時候,卻見那個小宮女在花叢後拼命的給他打著他看不明白的手勢。 啥意思? 朕不是你的小主子,對於你打出來的啞謎毫無頭緒啊。 蹲在花叢中的彩玉對於自家小主的這種反應也是充滿了同情。 平時的昭貴人多機靈啊,一個眼神就明白她的心思。 怎麼現在都不知道替自己拖延一下啊,她已經找人去通知陛下了,待到陛下趕回來,一定就可以救下小主子了啊。 苦惱於主子突然變笨的彩玉,眼睜睜的就看著鄭昭儀的提議被王皇後給粗暴的拒絕了,那把拿著長戒尺的女官,現在正一步步的逼近自家美麗無雙的小主,既然主子無法自救,她也只能犧牲自己,忠心護住了。 「娘娘饒命啊!!」 就在彩玉嗷的一聲從花叢之中撲出來,跪在了昭貴人的面前,企圖能夠阻擋一下對方的懲罰的時候,誰成想那個一直看自家小主子不順眼的鄭昭儀卻是拎著裙子毫無形像的擋在了自家小主的面前,以母雞護崽子的態度對著逼近的女官大吼到:「我看誰敢動她!!」 (本章完) |
第1434章 朕絕對不會宮鬥(十四) 直到梳洗完畢,穿上了正經的朝服的顧崢,在坐上了龍輦之後……對著安公公說了一串對於翠竹居的賞賜,又因為昭才人的善解人意,勞苦功高而又晉封了一級,從從六品的才人升至了正六品的貴人的時候,那些跟隨在帝王身邊的人才覺出來,這位小主子怕真就是被皇帝陛下給放在心上的呢。 瞧瞧,鄭昭儀奮力陪睡,一晚上叫水兩三回的,這等級就像是吃了秤砣的王八一樣,就在底兒那沉著呢。 可是這位昭貴人呢,隨便的講倆故事,吹個小曲兒,就能升一級。 別瞅著就是個六品貴人。 若不是盛寵,那一般的低等妃嬪,到個死……那也升不了一個品級呢。 眾人評估新貴昭貴人受寵程度的同時,顧崢也准時步入到了朝堂。 太和殿下的諸位大臣們,依然是圍繞著西岳國的用兵來討論的。 但是在顧崢的大方向的制定,以及王首輔的強勢回歸之後,整個大魏國的朝堂都呈現出一派熱火朝天圍繞著此次戰爭而工作的好現像。 在今日的朝會之中顧崢主要是聽取了一下各個部門的工作的進展,在此基礎上又補充了一下最近各地所發生的瑣碎的事件。 要說這場戰役的時間選的著實不錯,最起碼大魏國境內,暫時一派的風平浪靜。 對於此種表像顧崢那是十分的滿意。 這讓他在因為要提審要犯以及調取檔案的緣故需要親臨大理寺後監的時候,也沒有那麼的抵觸了。 因為在顧崢微服親下大理寺監獄,他見到這個地方的第一反應……就是要撥款重建這座大魏國最重要的監獄。 這叫什麼條件啊。 那露天的獄所狹窄憋屈不說,因為犯人個人衛生打理的問題,還散發著一陣陣的怪味,就像是去了極其破敗的動物園的感覺,實在是難以言表。 更何況,這竟然還是條件最好的地面獄所,關押的都是刑期較短,犯事兒沒那麼嚴重的罪犯。 待到大理寺正徐本召帶著顧崢一行人繞過地面監獄群,打開底下詔獄的大門的時候,就連頗為皮實的顧崢都下意識的從安公公手中接過絹帕,將自己的口鼻暫時的捂了起來。 這是一股陰暗潮濕混雜著血腥腐臭的味道。 再配合上幽幽的燭火之光,以及痛苦的呻吟之聲,簡直就可以拍出一部十八線爛制作的網劇了。 這種條件,對罪犯來說倒是罪有應得了,但是也太虧著這群在這裡駐守的衛兵以及時不時需要審理犯人的大理寺官員了。 大概是知曉從小養尊處優的帝王怕是受不了這樣的環境,大理寺正徐本召都不曾將顧崢往詔獄的深處引領,反倒是在下得監牢之後,就將其印入了他平日間提審犯人以及處理公文的在詔獄之中的一處臨時辦公之所。 這雖然是大理寺的吏員們利用這詔獄之中一處牢房進行改造的。 但是在拆掉了外部的柵欄,全部換成了黑漆木板,並添置了書架與案幾之後,再讓人進去瞧瞧,也算是有幾分模樣了。 在知道大魏國的君主在今日要屈尊駕臨的時候,從一大早開始這些在詔獄之中看守犯人的牢頭也好負責處理牢房瑣碎事務的小吏也罷,那是將整個房間上上下下的打掃了一番。 確信皇帝陛下不會感到什麼不適的時候,才隱退到了詔獄的最深處。 開玩笑呢,像是他們這種底層的吏員,一生都不一定能夠見到一眼帝王。 今日有這樣的機會,就算是原本應該休沐在家的人也要找個理由來當值啊。 若是能看上一眼,瞧清楚了他們心中最崇敬的君主到底是何種的模樣的話,那也算是不枉此生了啊。 於是躲在暗處的吏員們就看到了玄色儀仗開頭,朱紅色侍衛服開道的帝王行儀。 那個穿著一身黑底朝服打底兒上繡金銀絲線五爪金龍的帝王,在如此浩蕩的隊伍之中依然是那般的明顯。 他略有些嫌棄這裡的味道,卻是適應的相當之快。 當他被他們的頂頭上司大理寺正讓到了上首,那個嶄新的紅漆案桌的後邊坐下的時候,那一方一看就相當名貴的冰寒蠶絲織就的手帕,就被這位年輕帝王從口鼻處放了下來。 一個膚質略有些發白,卻是氣勢驚人,儀表堂堂的年輕帝王儀容就昭現在了所有人的面前。 「真俊呢!」 趴在一個拐角處的小吏扶著柵欄喃喃自語。 他這一生見過的人著實不少了,但是俊朗成這等模樣的人卻還是第一次見到呢。 這個並沒有多少見識的小吏並不知道,一個優秀的皮囊之中若是填充了一個了不得的靈魂之後,那麼在氣質與氣勢的加成之下,這具皮囊將會散發出成倍的魅力。 這種魅力異於常人,再加上一個帝王的光環籠罩,怕是神也不過是如此了。 而此時,這個足可以被百姓當成神來崇拜的帝王,卻是對著站在一側的徐本召說到:「帶他們上來吧。」 說罷這句話,他就將早就放置在他右手邊的案件口供拿了起來,一目十行的瀏覽了起來。 待到那個光看表面並沒有什麼損傷,但是見到徐本召人之後就開始抖得像個篩子一般的西岳國正使博爾濟吉的時候,顧崢一邊翻著對方的結案陳詞一邊開了口。 「博爾濟吉,沒想到啊,你的身世還真的挺復雜的。身上還有一半大魏國的血脈,朕想這就是你們的西岳國的皇帝將你派到我大魏國的理由之一吧。」 「利用血脈之間的共通性,更快的融入到大魏國的生活當中,更快的完成情報的搜集工作,從而為你真正的祖國做出一番貢獻。」 「只可惜,這一切原本進行的十分的順利,卻偏偏被你手下的那個傲慢無禮自以為是的真正的西岳國的權貴子弟給搞砸了。」 「不但讓你的任務失敗,還讓使團內外一干人等都陪著他一個人進了朕的大獄。」 「你的心中一定是懊惱萬分吧,在未曾見識到朕的詔獄的手段之前,你是不是還心存僥幸,期望你能熬過這一劫呢?」 「只可惜啊,你高估了與你們隨行的那一群只不過想要來大魏國鍍鍍金的紈绔子弟的品格與節操,也低估朕的刑獄人員的手段罷了。」 「看!」顧崢將這厚厚的一摞供詞往案桌上一拋,跟著就露出了一個諷刺的笑容:「只不過用了幾日,他們就完完本本的全交代了。」 無需牢監押解就主動跪在地上的博爾濟吉在聽到這番話之後,也只剩下苦笑了。 他輕嘆了一口氣,抬眼看了那個用陰郁的眼神盯著他的徐本召之後,就不由的瑟縮了一下,隨後轉向顧崢的眼神之中就帶了幾分的求生的味道。 他用沙啞粗糙的嗓音開口討饒到:「偉大的大魏國皇帝陛下,博爾濟吉知道自己犯下了無可饒恕的罪過。」 「但是看在博爾濟吉的母親也是大魏國的子民的份兒上,給草民一個將功贖罪的機會。」 「陛下若能將博爾濟吉的親眷從西岳國解救出來的話,博爾濟吉不但對此次事件知無不言,還會為陛下送上一份意想不到的大禮。」 「哦?」 顧崢挑挑眉毛,看向了一旁的徐本召,在對方皺著眉頭搖搖頭的時候,就饒有興趣的開口問到:「什麼大禮?怎麼在朕最欣賞的徐大人的手底下,你還藏了一個只有你知道的秘密?」 「看來,朕從一開始就把你看輕了啊?」 「說吧,是什麼重要的消息讓你抗到了到朕親自提審的時候才說出口的。」 「又是何種的消息讓你有底氣跟朕來談條件的呢?」 說到這裡,顧崢還拿著手中的文書朝著徐本召的手臂處拍了拍,輕笑了一聲:「你徐大人也有失手的時候,錯把一頭豺狼給當成了家犬了啊。」 說的徐本召趕忙就低下了頭,那原本放在腿側的雙手都攥成了拳頭。 看到上首的帝王如此的打趣,跪在底下的博爾濟吉知道自己說的話,已經讓這位年輕的帝王有所取信了。 見到於此,博爾濟吉趁熱打鐵,不再佯裝顫抖反倒是提高了幾分音量仿佛是回答帝王的問題一般的說道:「因為陛下,貴重如同天上的驕陽,高潔如同蒼穹的明月一般的陛下,您壓根不知道生活在西岳與大魏兩國邊境之處的雜種們的生活啊。」 「是的,雜種,就因為有了兩國的血脈,就成為了最終的原罪。」 「若是生活在大魏國的話,還能夠幸運一些。」 「因為在大魏國生活著的人們,多數都是在兩個國家的往來之中,結合在一起的家庭。」 「他們定居在大魏,就是大魏國的一份子,雖然也有歧視,也有排斥,但是若能安分低調,不過幾年或者十幾年,他們周圍的大魏國的百姓們也就接受了。」 「但是在西岳。」 說到這裡的博爾濟吉就輕笑了一下。 「就因為它的蠻荒不開化,就因為它的游牧與流動性,大魏國的百姓是絕對不會去那種國度之中生存的。」 「在那個國家,出現了西岳和大魏兩個國家的混雜在一起的血脈的原因只有一個。」 「那就是由大魏國被擄劫過去的女子生下的,被自己的母親都當成恥辱的血脈。」 「試想,一個父親都不當回事兒,母親認為是恥辱的孩子,在西岳國的日子會過成什麼樣子。」 當博爾濟吉在說這番話的時候,偌大的審訊室之中竟是靜悄悄的沒有絲毫的嘈雜。 大家都在靜靜的聽著博爾濟吉的訴說,一種名為悲哀的情緒在這個廳堂之中緩緩的彌漫。 「但是我博爾濟吉很幸運,因為我有一個為了孩子放棄了仇恨,拼盡了力氣也要保護我的偉大的母親。」 「而她最初如同千百個被劫掠的大魏國的女人一樣,對於那個國家的男人充滿了仇恨。」 「但是為了我,她放下了尊嚴,放下了驕傲,放下了一個天朝大國富庶家庭女兒的矜持,就為了讓我這個雜種能夠在西岳那個國家之中過的更好。」 「我應該慶幸,我的母親有著不同於西岳國女人的美麗與溫婉,也應該慶幸她有著足夠的身份被先給身份更高的男人。」 「而我更應該慶幸我的父親,在西岳國擁有著足夠高的地位與權力,才讓我今天能夠以一個使團的正使的身份,出現在陛下的眼前。」 「這是我博爾濟吉,不應該說是我柳思鄉付出了比旁人更多的不易才獲得的位置。」 「為的就是有一天,我可以堂堂正正的帶著我的母親,重新返回到這個讓她魂牽夢繞的土地。」 「所以陛下,番邦子民柳思鄉,在見到陛下的第一面時就確定了,您是唯一能夠幫助我的人。」 「而今日的第二面,更是讓我確認了自己為之所做的一切都不是白費的。」 「陛下,請屏退左右,若能將我的母親解救出來,臣必將一切都說個明白。」 這是一個狠人啊。 寥寥幾句話,就讓顧崢對於此件事情的最後一點疑問都給解釋清楚了。 明明西岳國的大軍就打著偷襲的想法,又怎麼會在萬國會之前打草驚蛇呢? 若說這一切都是博爾濟吉的示警與投效,那麼這一切就都說的清楚了。 那麼在這個時候,屏退左右的事情,就有必要做一下了。 但是這個屏退,也只不過是讓這個詔獄之中的閑雜人等往外圍推一推,帝王的心腹臣子與侍衛們往當中聚一聚了。 只不過,真正能被留在這個房間內的人已經被壓縮成為了精華。 作為博爾濟吉的主審官員,徐本召親自站在了這個全身枷鎖的犯人的身側,以防止什麼狗血的暴起傷主的事件。 而安公公則是帶領著剛才被升任的禁衛軍首領一左一右的站在了顧崢的身側,守衛著這個國家的帝王的安全。 「行了。」見到清場完畢,顧崢就開了口:「可以與朕說說你的交換的條件了。」 「若是一些無足輕重的信息可是交換不到一個身處在西岳國腹地之中的一位普通的大魏國的母親的性命的。」 這本應該是一個冷酷的話語,但是博爾濟吉在聽到了顧崢如此說之後,反倒是展現出了如釋重負的笑容。 一個威儀甚重的帝王,能想到他母親現在到底身處何處,就說明對方是真的考慮過將他的母親給救出來的這個命題的。 那麼他也沒有必要再藏著掖著。 本就是在鋼絲上跳舞,只求一搏的博爾濟吉就條理分明的將他可以用來救命的消息給說了出來。 「微臣,不,草民在出使魏國的時候,接到的任務是真的。」 「因為路途遙遠的緣故,我與西岳國邊境的人傳遞消息的頻率並不頻繁。」 「所以,這是草民能為陛下做的第一件事情,那就是在特定的情況下,為陛下傳遞大魏國需要西岳國知道的假消息。」 「這只是草民的舉手之勞,換不得母親的性命,但是草民若是拿近十年來西岳國往大魏國邊境派遣的密探以及以大魏國百姓身份在大魏生活的釘子的名單來換母親的一切安康,不知道陛下能不能接受?」 聽到這個消息,無論是顧崢還是徐本召都不曾露出驚訝的表情,但凡是有摩擦的國度之中,像是博爾濟吉口述的這種探子,大魏國在對方的國度之中也是有的。 有些商號以及馬隊,還有雙重甚至是七八重的身份。 那些邊疆的將領以及隸屬於帝王的密探司都與其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系。 一份內容詳盡,目標明確的具體名單,卻是有幾分難得。 但是,這位西岳國的正使卻是一個極其聰明的人,因為他將這份名單提供出來,不但是對於大魏國有好處,更是替他自己解決了一個巨大的麻煩。 因為這樣,就能減緩他叛國的消息傳到西岳,若是做的更加的聰明一些,比如說找到一個背鍋俠的話,說不定在西岳國還能全身而退。 他拿出名單的同時,也等同於保全了自己。 如果僅僅憑借這一份名單的話,還是遠遠不夠的。 於是在博爾濟吉說出了這番話之後,顧崢全程都是沉默的。 他覺得對面的這個人既然費勁了心思走到了他的面前,那麼他一定還有第二步。 是的,在顧崢的沉默之中,博爾濟吉並沒有停下他的講述。 在一個拋磚引玉的名單之後,他才說出了對於這場戰爭來較為重磅的消息。 「陛下,臣知曉西岳國秘密調遣囤積的三路軍的軍需補給路線,以及暫時囤積的地點。」 只這一句話,就讓坐在上首的顧崢眼皮子一跳,他知道這個提審的重頭戲終於來了。 對於一個普通的帝王來說,去確認這個足夠改變整個戰局進度,甚至是關乎於一個國家的存亡的消息的真偽,是一件比較麻煩的事情。 多疑的帝王往往對於這種投誠是抱有極大的懷疑的。 但是確認這件事情的真偽,對於顧崢來說,卻是最簡單不過的事情。 在地圖確認方面,笑忘書的確有著其獨到之處。 所以,現在的顧崢第一次露出了一個好臉色。 他朝著一旁的安公公使個眼色,對方就一垂手,倒著退回到了還在地面上等待伺候帝王的侍者群落之中。 帝王出宮,甭管這大理寺距離皇宮有多麼近便,一應用度,帝王常備,那是絕對不會或缺的。 …… ps:推薦一本,手撕鱸魚的書《大唐鹹魚》喜歡歷史的可以去瞅瞅 (本章完) |
第1433章 朕絕對不會宮鬥(十三) 跟個二傻子一樣的吹奏一晚上的事兒,他顧崢可是干不出來的。 頗有些得意的顧崢將這把碧玉簫在手中轉了一圈之後,笑忘書的地圖提示系統就在他的耳邊響了起來。 在他標注的範圍內竟然出現了一紅一黃兩個小點。 前幾天剛剛因為他受寵而有些變成友軍的綠色的帝王小點,在三日後竟然又恢復成了原本的黃色。 這現像實在是太反常了。 「笑忘書,去查查那個鄭昭儀,瞧瞧她有什麼古怪去!」 說完這話,顧崢一條嘴角,就將玉簫輕輕的對在了自己的唇邊。 隨著一口氣緩緩的吹起,一陣悠揚悅耳的聲音就從這個質地相當不錯的碧玉蕭之中流淌了出來。 那婉轉又帶有一絲幽怨之意的簫音,就這樣飄飄蕩蕩的傳遞到了摟著鄭昭儀往乾清殿走去的司徒景明的耳朵之中。 「咦?」 「這一段簫曲甚是雅致,最妙的是竟然是朕從未曾聽過的曲音。」 「演奏之人技藝高超,情感充沛,有大家風範。」 「不知道朕的皇宮之中到底是誰有這般的才藝,竟然吹的這一把的好簫。」 「朕竟然未曾得知,真是失策了啊。」 聽到這裡的司徒景明就笑了,他松開懷中的鄭昭儀,頗為溫柔的提出了接下來的建議。 「不若表妹與朕一起去看看到底是哪一位心懷高遠的大家在吹奏吧?」 聽得馬上就要邁入到乾清殿的鄭昭儀嘴角抽動,尬笑一聲:「陛下,您操勞了一日了,不覺得乏嗎?不如找安公公去瞧上一瞧,待到明日再宣召也不遲啊。」 就在此時,那演奏之人竟是又將這曲調拔高了三分,這曲音之中的痴怨之情,竟如同潺潺泉水一般的噴湧而出,聽得那原本猶豫的帝王終於是改了方向,拔腿就往荷花池的方向行去。 司徒景明一邊走著一邊朝著身後因為一愣不曾跟上的表妹說道:「哎,表妹,如此良辰美景,得遇佳音,怎可輕易的辜負。」 「若是表妹累了,你就先回自己的昭和殿去休息吧,不用管朕,朕去去也就回返乾清殿了。」 說完這話,竟是帶著大部隊浩浩湯湯的朝著遠方行去,氣的那個撒嬌賣俏不成的鄭昭儀砰砰的跳腳。 「怎麼搞得!你不是說你是宮鬥系統之中等級最高的嗎?」 「現在連一個吹曲兒的都搞不定,這讓我的面子往哪裡擱??!」 在鄭昭儀跳腳的時候,她的神識海之中卻飄蕩出了一個幽幽的聲音。 「沒辦法啊,宿主本身檔次太低,等同於大星際時代的臭蟲一般的存在。」 「個體評分為負值,才藝評分為零蛋。」 「你能連獲得日的盛寵,那還多虧從我這裡開出來的新人大禮包的功勞。」 「若不是我可憐你,在你的初級大禮包裡邊加了一顆婉轉鶯啼的嗓音丸,怕是你連這三天都爭取不過來。」 「這底子太差只能賴你的爸媽,怪我啊,我TM的也不想啊?」 「來到這個小世界就已經夠憋屈的了。」 「當初老子可是被派到中上等的位面去收集能量的。」 「誰成想在投放的過程之中,也不知道誰亂丟垃圾,被個什麼狗屁白蓮花的低級系統給砸到這邊來了。」 「你不滿意?老子還冤枉呢!」 「行,近了這個還在發育的不成熟位面老子也認了,越是不穩定的越是有漏洞不是?」 「老子找個能干的宿主,撈一把就跑,夠刺激吧?」 「結果更刺激的事兒了,我堂堂風華絕代傾國傾城絕世佳人霹靂無敵NP瑪麗蘇寵妃系統,竟然被撞到了一只蠢豬的身體裡。」 「你也不瞅瞅你們這一代的鄭家的姑娘都是啥模樣?體重就沒有下於150,個頭就沒有超過160的,你再看看你現在的模樣,身段,跟你家的二妹,三妹一對比,簡直就是絕代佳人了好不好。」 「若不是大爺我給你潛移默化的改造著,你還想進宮?我呸啊!就憑著你應該長成的大餅子臉?」 「那皇帝又不是殺豬匠,干哈把你整進宮裡?」 「呵呵,進了宮又不甘心了,一黑化把老子我給激發出來了,若不是你哭著喊著的說要聽我的號令,否則大爺才沒工夫給你辦這些糟心事兒呢!」 「我在宮裡埋伏了那麼半天了,可算是讓我找到了一個絕世好苗子,要不是看你可憐,老子早就轉投明主,跟這個世界最勾人的娘們雙宿雙飛,完成我吸收能量的大業了。」 「行了,哭啥啊,你偷偷跟過去瞅瞅,前面到底是個什麼情況,我再根據具體的情況給你發布點簡單的任務,完成任務收集了能量,你就在我的系統商城裡兌換點啥道具的,給你來個微調。」 「必須是微調啊,一點點的改變,可不能讓人瞧處個端倪來,再把你給當成妖怪給燒了。」 「知道不?」 鄭昭儀只不過埋怨了一句,那個凶巴巴的系統卻是說了這麼一大堆。 已經被其教育的一點脾氣都沒有的鄭昭儀就剩最後一點可取之處了,那就是聽話。 她下示意的點點頭,摸了一把被罵出來的淚水,提溜著裙子躡手躡腳的就朝著荷花池的方向靠攏。 而這個時候,先行一步的司徒景明已經來到了荷花池畔,他對於就站在岸邊的彩玉時視而不見,全部的心神都放在了那個一襲白衣,外披粉珠霞帔的荷花仙子的身上了。 「美啊。」 此時的荷花池畔, 荷葉連天碧,褐舟當中游。 娉婷水中立,碧簫奏幽幽。 一陣微風吹拂而過,不僅吹出了微波,吹慌了荷葉,吹散了荷花,更是吹醒了美人。 在月華之中,在荷香之間,背對著帝王的奏簫人回眸一笑,用粉白的臉配朱紅的唇,搭配上點翠的竹色,其衝擊之感,別提多麼的抓人心脾,震撼人心了。 看得後宮三千佳麗的司徒景明都微微的張開了嘴巴,在認出了此美的真容之後,緩緩的說出了佳人的名字。 「顧箏兒,朕的昭才人。」 待到說完這話,司徒景明就懊惱的一拍腦袋:「哎呦,朕失信了啊。」 「朕怎麼就忘了,朕曾經承諾過的,一旦有空就會再去瞧瞧昭才人的呢?」 在這個時候,一個太監的職業素養就讓安公公再一次的站了出來,他用恰到好處的惶恐,來給帝王找了一個台階。 「陛下,您最近政務繁忙,私事兒也是很多,您看,今日您一得了空,不就過來瞧這昭才人了嗎?」 說的一旁的彩玉眉毛都變成了倒八字兒,鼻孔都外擴了三分。 她見過無恥的人,但是從不曾見過如同安公公這般厚顏無恥的人。 果然是宮內內侍宮女之中最頂尖的存在,這一般人……是拍馬也趕不上啊。 就在岸邊的帝王為自己找到了很好的理由的同時,轉過頭來的顧崢也表現出了良好的演技。 「啊,陛下,您什麼時候到的?」 被派出去巡場的笑忘書撇了撇嘴心中默念到:那麼大一個大黃點子就在地圖上閃現著,你瞎啊,人類真是太虛偽的時候……突然,一股十分不尋常的味道就從帝王的身後飄了過來。 有情況啊?? 笑忘書嗖的一下就朝著那個方位扎了過去。 剩下繼續表演的顧崢,則是一運巧勁兒,將腳下的小舟一踏,就讓這船頭緩緩的轉了一圈,朝著岸邊飄蕩了過去。 看得帝王有些猴急,竟是主動俯下身來,將手伸向了顧崢,打算先一步將美人入懷。 「混蛋!這個狐狸精,就知道耍狐媚子手段勾引表哥!!」 「不行,我鄭甜兒絕對不能讓她得逞,若是讓宮裡其他的妃嬪知道我被人截胡了,那我還怎麼活啊!!」 跟著帝王的腳步終於趕到蓮花池並趴在一簇樹叢後偷偷觀察的鄭昭儀,見到此情此景終於忍不住怒火,就打算蹦出來給這個小騷狐狸一個好瞧呢。 但是對於系統的依賴性以及習慣使然,她在行動前還是多問了一句。 「絕代寵妃系統,有沒有觸發任務場景,快下任務吧,我一定聽你的話,努力完成。」 她可是盯著系統商城裡邊的那個美白丸看了好久了。 等攢夠了積分之後,她的皇帝表哥一定就不會嫌棄她那個如同高粱面窩頭一般的膚色了。 可是誰成想,鄭昭儀接連問了兩遍,這芯兒裡的系統也沒有回答她。 就在她感到奇怪,連對面的狗男女都忘記去對付的時候,她不曾發現自己的腦袋上正有一顆金色的小球在周圍一圈一圈的轉著呢。 「奇怪,太奇怪了?」 那股奇怪的味道就在這裡消失了。 自動的開啟了掃射之眼的笑忘書就對著場內有懷疑的鄭昭儀的身上刷了過去。 『滴滴滴!』 果然就被它發現了端倪。 「哈哈,這裡還藏著一個小東西呢,讓笑大爺瞧瞧到底怎麼變成漏網之魚的?」 笑忘書一邊猖狂的大笑著一邊用它所發出的強勁的吸力,將一個形體有些憨實的紫色的小球從鄭昭儀的體內給抽了出來,直接拉到了與它平行的位置。 在見到了這個系統的顏色之後,笑忘書真還就詫異了一把:「哎呦喂,紫色的啊,這再加一把勁兒就能進化成為青銅級別的系統了,立馬就可以脫離中低級系統,成為高級系統成員之中呢的一員了。」 「不應該啊,這樣的系統怎麼可能被扔進這種半完善的危險的世界之中。」 「怎麼?你也是得罪自家的老大,或者跟我這個最偉大的系統一樣,歷經了八十位宿主,沒有一個成功的完成任務的悲慘經歷了?」 被笑忘書剛拖出來的時候,寵妃系統是驚恐萬分,但是聽到了笑忘書這最後一句問話之後,它莫名的就不怕了。 這也是一個倒霉催的前輩啊,而且是史無前例的第一霉,因為感同身受,反倒是衝散了它的懼怕。 一種想要傾訴自我的欲望從寵妃系統身上升騰而起,這麼多年在胖妞身上耗費能量改造的委屈終於在今天找到了傾斜點。 「前輩,大爺,嗷,我苦啊!!」 「前輩,我是被一個癟犢子給撞過來的啊,別讓我抓住它,若是讓我逮住它,我弄不死它!!」 「那個白蓮花,一個低級系統,竟敢撞老子哦!」 在聽到寵妃系統高吼出白蓮花了之後,笑忘書就眨了眨眼睛:「啥,白蓮花?」 然後在下一秒鐘一個紅色的瘦巴巴的系統就被笑忘書就身體內拽了出來,提著就拎到了寵妃系統的眼前。 「你說的是不是這個小子?」 寵妃系統定睛一看:「我艸嘞,就是它!!」 在寵妃系統准備暴起上演全武行的時候,笑忘書卻是『哎!』的一下一收手,又將白蓮花系統給塞回到了肚子裡。 它用小手阻止了寵妃系統的暴起,用另外一只手指了指它腳底下的那個一臉蠢樣的鄭昭儀道:「這就是你在這個世界的宿主?」 「嗯呢!」雖然不知道前輩為什麼突然問到了宿主的問題,但是寵妃系統還是很誠實的點了點頭。 「好啊,那就好辦了。這樣吧,咱們倆打個商量,你呢為我家的顧爺所用,待到他大業已成之後,我就將白蓮花交給你處理。」 「這個交易怎麼樣?」 聽到笑忘書這麼說,寵妃系統還是猶豫了一下:「大哥,那個不是我不配合啊,我這不是也有任務要做嗎。」 看到這小子還挺矯情,笑忘書就笑了,真是不露點本事,就把笑爺爺當成了HelloKitty了啊。 他哇的一下就張開了血盆大口,照著寵妃系統的腦袋就罩了下去,再將對方的半個腦袋都給叼在了嘴中之後,就嗚嚕嚕的問到:「服不服?」 那眼前一黑,只聞到一股子臭氣的寵妃系統當場就下得淚流滿面,對著黑暗的口腔就屈服了。 「大爺,你說啥就是啥啊,饒命,饒命!」 「好!協議達成,去,回到那個鄭昭儀的體內,發布什麼命令,要做什麼事情,我自然會通過傳音給你遞消息的。」 「現在,你首先要做的,是把這個婆娘給支開,離我家顧爺遠一點,別壞了我顧爺的好事兒。」 「你的目的我知道,不就是想讓你的主子身居高位嗎?放心吧,等我家的主子鳩占鵲巢了之後,就給你家的宿主封個皇貴妃啥的玩玩,這不是也達成了你的目的了嗎。」 「曲線救國,也是救國了。」 『呸!』 「去,回去吧!」 在對方認慫了之後,笑忘書就將寵妃系統給吐了出來,將其領著領子一扔,原給扔進了鄭昭儀的身體裡。 在解決了一個小麻煩,多了一個小內奸了之後,笑忘書就得意洋洋的飛回到了荷花池畔,趁著眾人沒注意,嗖的一下……原沒入了顧崢的體內。 這個時候的顧崢已經與司徒景明攜手回到了乾清殿,在對方打算摟住他的腰肢兒,往床上帶的時候,顧崢就勢朝著對方的後腦處一摟,往對方的脖子處的幾個穴位上一按,一股白煙伴隨著這個動作就從他的袖口之中飄散了出來。 讓猝不及防的帝王,跟著這陣味道過去了之後,一翻白眼就倒在了顧崢的懷裡。 看著這個已經被屏退左右的乾清殿內寢,顧崢左右瞧瞧,輕輕的將司徒景明抗到了床榻之中後,就將這拔步床的帷幔都給放了下來。 『嗖』 一次無聲無息的交換就在這個晚上進行了起來。 待到顧崢交換到天明前的最後一次,也就是第十五次的時候,安公公卻在此時站在門外進行叫起了。 「陛下,您該起來上朝了。」 「您忘記了,昨夜大理寺正徐本召已經將西岳國使團殺人,挑起兩國邦交摩擦的案件審理清楚。」 「今日要在朝會結束後向您單獨彙報呢。」 聽到這裡的顧崢精神為之一震,在看了看身後的倒計時竟然已經長達五個半時辰之後,就一條嘴角不再管這床榻上的『顧箏兒』也就是司徒景明是否能夠再醒過來的問題,反倒是一翻身,坐在了床邊上,對著門外的安公公喊了一句:「朕曉得了,叫人進來,替朕梳洗更衣。」 「喏!」 不過話音剛落,一隊人魚貫而入。 在帝王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之後,這群人就跟隨在顧崢的身後,朝著屏風後的外廳走了過去。 這是陛下心疼這位昭才人呢,只不過既然是心疼人家,為何昨夜並不曾叫水呢? 感到奇怪的宮人們想要向往常一樣將昭才人從龍床上叫醒,讓其回返至翠竹居的時候,顧崢未免多生事端,就在將宮人的行為也一並阻止了。 「讓昭才人睡醒了再離開吧。」 「昨夜昭才人為了朕能夠安眠,給朕講了一晚上的故事,也難為她了。讓他多睡會。」 「你們手腳請點,別吵醒了昭才人。」 聽了這話,那些內侍宮女們就更佩服昭才人了。 好家伙,這是第二晚上沒睡成皇帝了吧,可是還能被皇帝給念著好。 這是幸運呢還是倒霉呢? 這事兒還真就不好說了。 自己做的打油詩,你們湊合湊合看吧,^_^ (本章完) |
第1432章 朕絕對不會宮鬥(十二) 開玩笑呢,七十致仕的規矩顧崢以後必然會改掉的,但是這王老頭剛才五十多歲,身體镚兒棒,吃嘛嘛香,那腦子一轉就是一個主意,這般的手段不物盡其用,豈不是浪費? 現在就用這個機會,將曾經的王首輔給喚醒,讓他暫時的看住了那顧崢不曾完全掌控身體時候的司徒景明,豈不是事半功倍。 他也不用總擔心,因為司徒景明的懦弱與愚蠢,而造成這個國家級別的戰爭……會功虧一簣啊。 想明白了的顧崢又看了看神識海之中的倒計時,不知道留在翠竹居的真正的皇帝會不會醒來,留給他的時間不多了,他必須暫時結束這一次的會談,回到翠竹居之中將彼此交換回來才是。 然後顧崢就拭了拭眼角的淚花,將老首輔的手暗暗的握了一下,轉身回到了自己的龍椅之上。 他看著下首的這一群人,略微露出了幾分疲憊之意,口中跟著就做出了暫時散朝的結束之語。 「今日的議事就暫且到這裡吧,大方向的任務……朕已經分派完畢。」 「各部按照朕的指派開始行事,至於其中的細節,咱們隨後再仔細商討。」 「朕有些累了,先行回宮休息一下。」 「若大理寺正那的案件結案之時,朕還會將諸位宣至御書房之中的。」 「希望諸位臣工最近將家事暫且放置一旁,哦,當然了,鄭舅舅還是主要忙一忙家事的好,不要為朕的事情擔憂了。」 「行了,退朝吧!」 說完,顧崢就從龍椅上起身,在安公公的引領之下從御書房的後殿出去,再一次的邁上了自己的龍輦。 「去翠竹居。」 「起駕……翠竹居……」 傳令聲飄的悠遠,一行人浩浩蕩蕩的就朝著竹林深處行了過去。 待到顧崢邁入到他的翠竹居之時,卻是放快了腳步……一個高就躥了進去。 因為他看到了自己的床榻之中的那個身影,在影影綽綽之間竟然轉醒了過來。 大概是昨天的睡眠質量著實是不錯,就連顧崢特意為對方沉睡而配比的沉眠香都無法阻止司馬景明醒來的意圖。 「朕怎麼又睡著了?」 略有疑惑的司徒景明抬手揉了揉自己的額頭,卻只覺得眼前一花,他仿佛看到了自己的臉。 就在他對此驚詫的睜大了眼睛的時候,司徒景明的意識仿佛凌空而起,在轉換了一個視角之後,他所處的位置竟是變換了,而他所面對的人也跟著變了。 他不是剛才剛從床上做起來的姿態,而是居高臨下的……扶著他剛剛感些興趣的昭才人,滿臉擔憂的望著這個扶額說頭暈的美人了。 這是怎麼回事兒? 自己剛才睡迷糊了? 不對啊? 晃了晃腦袋的司馬景明腦袋之中仿佛又混進去了什麼奇怪的東西。 一種十分不確定的感覺以及經歷……讓他沒敢急著開口。 反而在一陣眩暈感之後,才真正確認了他現在所處的位置。 他原本這是忙碌了一個上午,身心疲憊,就想著找一個松快的地方,來好好放松一下吧? 只不過來到了翠竹居之後,他心心念念的美人並不曾等在門口,反倒是因為身體不適在臥床休息罷了。 這下就全對上了。 仿佛是想起來在御書房之中自己到底是如何應對的司徒景明……一下子就煩惱盡拋了。 乖乖呦,自己又在無意識的情況下大發神威了。 朝堂上的各方人馬這就對他是刮目相看了? 自己最近這是怎麼了? 難道說,真的是有神仙相助嗎? 開心的司徒景明那是什麼都掛在了臉上,讓回歸到本體的顧崢在一番察言觀色之後,就清清淡淡的又開了口。 「陛下,忙碌了一個上午了,是不是該用膳了。」 「陛下為國事殫精竭慮,也應該保重龍體啊,若是陛下在妾這裡病倒了,那妾真是萬死難辭其咎啊。」 這情真意切的,說的司馬景明的心情那是更好了。 他看著眼前那個乖順的顧崢,將嘴角一挑:「想要朕在你這裡用膳?」 顧崢應景的點了點頭。 「那就在朕的昭才人這裡擺膳吧,朕可發現了,有著昭才人所在的翠竹居,還真是朕的福氣之地呢。」 於是,替這位帝王忙活了一上午的顧崢,終於可以理直氣壯的回收一下自己的辛勞所得了。 作為一個品級低下的常在來說,他可是受夠了只能按照自己的品級來吃飯的這套規矩了。 大食堂做的飯食,待到小太監們拎到她這個翠竹居之後,哪怕現在是春暖花開的好季節,也早就成為了溫涼難吃的飯菜了。 來來回回的還總是那老三樣。 菘菜,雞肉,蛋花湯。 他的嘴巴都快淡出個鳥來了。 現在的顧崢就想吃點重醬赤油有味道的飯食,想來想去,也只能蹭蹭帝王這個飯了。 要說特權階級果真是懂得享受呢。 自從安公公將司徒景明將要在翠竹居留膳的消息傳遞到後廚的時候,那些見人下菜碟的御廚們可是立馬就行動了起來。 陛下既然現在就要用膳,那甭管硬菜有沒有做好,前頭的冷盤也必須要擺上去。 應著是簡單的吃一頓的心思,司徒景明也沒有打算依照一頓正規的規格在翠竹居擺膳。 他只要了十八道的簡便版的飯食,既不會讓昭才人打眼後宮,作為一個帝王的規格也不會過於僭越。 先頭的四冷,四果盤,先行放了上去。 顧崢站在司徒景明的身後拿著一雙布膳的筷子,盯著這滿桌子的飯食就咽了一口唾沫。 乖乖啊,肉啊。 先上來的是一份兒味道最重的燒碟攢盤。 宮廷御用的小瓷碗,一個個不過比酒盅略微大上一圈。 一托四只,每一只小碟之中的食材皆不相同。 綻放如菊,金黃酥脆的是干炸佛手。 醬赤入檀,肉油滿溢的是焦溜丸子。 片片均勻,外焦裡內的是溜小酥肉。 晶瑩剔透,顫巍彈牙的是紅燒鹿尾。 這些皆是從熱菜脫形,成為冷盤的硬菜楷模。 在帝王的面前,它們反倒是成為了其中的配角。 在顧崢驚訝於前菜都是如此,那麼硬菜到底如何的時候,這第一道帶著熱乎氣的菜肴就被一旁上膳的小太監給端上了桌來。 這道菜顧崢認識,他在現代也是吃過的。 這是一道仿膳,名為賽螃蟹。 這道菜是為了在螃蟹不應季的季節之中也能吃出螃蟹的鮮美的一道佳肴。 但是這道菜出現在帝王的面前,是不是有些不夠分量啊。 因為對於吃的執著,顧崢看著菜臉上就露出了幾分心思,恰巧就讓坐在桌前等著顧崢投喂的皇帝給看了一個正著。 看到自己的新寵是這般的表情,對於女人的心思要比朝政強上幾分的司徒景明就朝著安公公使了一個眼色。 全能自由人的安公公,抽了抽嘴角,就朝著還在愣神不下筷子的顧崢提醒到:「昭才人啊,替陛下布膳啊。」 「這第一道菜呢,乃是有咱們大魏國驪山之巔的崇明溪之中的水晶白鯽的魚肉作為原料,佐以南江府東湖湖畔的黑天鵝蛋作為輔料,特制的賽螃蟹。」 「那白鯽肉質細膩,只有一個毛病,就是成魚魚身最多不過寸許,且渾身皆是細刺兒。」 「若想做這一道賽螃蟹,需要這白鯽九十八條,只能在春季也只有在春季,才能捕獲到這種肥瘦最為適宜的水晶白。」 「至於南湖的黑天鵝蛋,因此時乃是天鵝剛剛飛至南湖的季節,非剛剛發情比族群更早的產蛋的初鳥才能孕育。」 「這兩樣,普通人窮極一生怕是也見不到其中的一種,所以昭才人您就……」 別光顧著愣神了,皇帝還用不著你去可憐呢。 被安公公這麼一說,顧崢的兩條眉毛都快飛到額頭之上了。 貧窮限制了他的想像,不是說他所在的那個現實世界之中,其實真正的帝王反倒是吃不到什麼好東西嗎? 怎麼到了這個世界? 在顧崢奇怪的時候,他突然就醒悟過來了,他忘記了這是女頻的世界,瑪麗蘇以及不切實際可是隨處可見的。 什麼奇奇怪怪的東西融合在其中……他都不應該感到奇怪。 一個皇帝的奢華全憑作者的胡說八道,誰知道到底是不是真的。 這些細枝末節,天道才不會去在意呢。 想到這裡的顧崢沉下心來,穩住手腕就替皇帝面前的小蝶裡夾了一筷子。 看著面前那位進餐的過程之中都時刻的保持著儀態的帝王,在心中微嘆了一下。 也是挺不容易的。 像是他,可以隨心所欲的甩開了腮幫子的吃,而他面前的這位呢,一份兒菜最多夾三四筷子,隨後就要被布膳的太監們給撤走。 仿佛帝王對於哪一道菜有了過多的偏愛,被人猜測出心思了,就是多麼恐怖的事情一般。 因為顧崢盯著那份賽螃蟹的眼神太過於專注,就讓坐在主座的司徒景明產生了誤會。 他帶著點寵溺的轉頭看了看那個略有些呆的昭才人,開口安慰到:「昭才人,莫急,朕一會就將這道菜賞賜給你的翠竹居。」 就在顧崢感受到一點小尷尬打算施禮謝恩的時候,卻見一守在屋外的小太監急匆匆的走到翠竹居的殿外,在通稟了見形走出的安公公之後,就垂著手在一旁靜靜的等待了。 這飯只不過剛開口,就有掃興的消息過來。 安公公將外邊的消息表述過來的時候,那語氣裡都帶著幾分的謹慎。 本應該挺餓的司徒景明在知曉了是什麼事兒之後,那胃口一下子就被敗壞了大半。 原本舒舒服服的進膳,卻變成了幾口結束的草草收場。 「行了,昭才人,剩下的菜朕都賞予翠竹居了,你就不必特意的謝恩了。」 「朕走了,等過兩日,朕再過來瞧你。」 說完,就如同那些提褲子走人的男人沒有什麼兩樣,一點不帶留戀的就離開了這個讓他感官很是不錯的翠微居,直奔著自己的寢殿乾清殿而去。 這一去,就是整整三天,顧崢的翠竹居並不冷清,賞賜也是偶有為之,但是那位說好了還會再來睡睡顧崢的帝王,卻是一步也不曾踏入到他這個翠竹居之中。 若說帝王是為了國事殫精竭慮也好,顧崢也沒有那麼大的感想了。 但是問題是,這三天,這位大魏國的皇帝卻是一天都不曾閑著,反倒是連續三日都將鄭昭儀給召到了乾清殿之中留宿。 夜夜寵信不說,夜間的熱水也要的甚是頻繁。 一時之間鄭家人會因為承恩公的失勢而失寵的流言那是消失殆盡。 轉而在闔宮之中都在盛傳,那位剛剛晉升的昭才人,馬上就要面臨失寵的境地了。 世家大族又是皇帝的親表妹與一個微末小官的女兒,這家族底蘊,學識氣度果然是無法比擬的。 也難怪皇帝陛下剛才提起來的興致,立馬就能被鄭昭儀給轉移了。 當這個留言傳到顧崢的耳朵之中的時候,他最初是不屑一顧的。 但是連續三日就這麼過去了,顧崢就從其中感覺到了不尋常的地方。 他在選秀的過程中就見識過了鄭家表妹的淺薄。 那個姑娘生得雖然美艷,卻著實是一個張牙舞爪,橫衝直撞的姑娘。 這樣的性格對於司徒景明那種溫懦的性格來說,是適應無能的。 否則就不會有鄭太後強逼著皇帝陛下將鄭昭儀收入後宮的事情發生了。 而且在鄭昭儀入宮之後,除了入選秀女依照慣例必須要臨幸的第一次之外,司徒景明從未曾再升起過寵幸這位大表妹的念頭。 就算是鄭昭儀為了家族的事情去朝著帝王哀求,但是憑借著顧崢對其的了解,不被帝王加深厭惡就不錯了,又如何可能寵幸不斷,夜夜笙歌了呢? 難道說? 眯起眼睛的顧崢嗖的一下就從軟塌上站了起來,對著他梳妝台前的銅鏡扶鬢一笑了之後,就吩咐身旁的彩玉道:「彩玉,走,咱們朝著乾清殿走上一遭。」 被突然叫到的大宮女跟著一愣,追著那個走的飛快馬上就要出門的昭才人,就緊跑了兩步。 她有些奇怪,就開口問了問自家才人的打算。 「昭才人,咱們去乾清殿干嘛啊?陛下說了,無詔不得去那個地方的啊。」 走在前面的顧崢,卻是在經過那竹林小亭的時候,順手就將掛在上邊的玉簫給摘了下來,朝著自家的小宮女,就露出了成竹在胸的微笑。 「你問我要去干什麼?」 「為陛下吹簫啊。」 「你家才人覺得啊,爭寵這項技能必須要運用起來了。」 「再說了,才人我又沒有說直闖乾清殿,我啊,就在乾清殿側面的荷花池裡吹吹簫,表達一下對於皇帝陛下的思念之情罷了。」 「就算陛下見不到我的人,但是能讓他聽到我的聲音,也不枉我為其奔走一趟了啊。」 說完,就將這把如同翠竹一般的玉簫在手中瀟灑的轉了一個圈,雙手往後一背,特別利落的就朝著目標所在進發了。 只可惜他沒看到,聽了這番話的小宮女彩玉那熱淚盈眶的眼睛。 他的這一番話,可是讓他身旁的彩玉徹底的誤會了。 「嗚嗚,我家才人好可憐啊,她對帝王如此的深情,卻被陛下無情的辜負。」 「放心吧,昭才人,彩玉一定會幫助才人,重新獲得陛下的親睞的!!」 「我家才人才是付出真心,最愛陛下的人!」 握緊了小拳頭的彩玉成為了顧崢在這個後宮之中的第一個小迷妹,並且在今後發揮了十分詭異的作用。 只不過現在,她也只能跟在顧崢的身後,替他在荷花池畔選一處顯眼又合適的位置,等待著自家才人的表演了。 「就這裡吧!」顧崢指著一艘宮人打理荷花池的小船,對著身後的小宮女調皮的一笑。 在對方還沒有開口阻止的時候,顧崢竟然以輕飄飄的姿態從荷花池畔飄到了這艘小船的正中央。 「哎呀,彩玉,地方不夠大,你就在岸邊等著我吧?」 在顧崢揮揮手打算告別的時候,趴在岸邊的彩玉就焦急的叫出了聲:「昭才人,沒有奴婢替你劃船,你打算就在這岸邊吹奏嗎?」 這皇帝陛下那可能一眼就看到呢,這貼著岸邊的柵欄,隱蔽到捉迷藏都可以了。 但是已經邁向了船頭的顧崢卻是一挑眉毛,抬腳朝著面前的石板池壁一踹,就將這艘小船給衝了起來。 『嘩啦啦』 破開層層疊疊的荷葉,就倒衝到了荷花池的正中央。 「瞧,這樣不就行了?小荷初露角,佳人叢中笑。夠美了,不過不急,待到你家的才人欣賞完這無邊的美景之後,咱們再來演奏比這荷塘月色更加美妙的簫音吧。」 說完這番話,顧崢竟然旁若無人的將頭仰起來,望著天上那個漸漸升高的圓月,賞起了這無邊的美景了。 看得彩玉那叫一個揪心,都不知道怎麼說自家的才人了。 為什麼顧崢都布置好了場景了卻不去吹奏? 還不是因為屬於帝王的那個小黃點不曾在他的地圖範圍內出現。 (本章完) |
第1431章 朕絕對不會宮鬥(十一) 聽到皇帝如此的篤定,龔大人那顆懸在半空之中的心可算是放下來了。 他趕緊扶扶官帽,擼擼袖子朝著上座的帝王就伸出了手。 「那既然是這樣,陛下,您能將對牌還給下臣嗎?畢竟按照朝廷的規矩,國庫的銀兩若是不從戶部支出,是不是太不合適了。」 「這於國家來說,是關乎社稷的大事兒了。」 說這話的時候龔大人那兩個綠豆大的眼睛就這麼眨呀眨的,別提多可憐了。 看得顧崢不由的掩住嘴咳嗽了一下,掩蓋自己的笑意的同時,又朝著安公公示意了一下。 這位乖覺的大太監朝著顧崢一彎腰,就將桌面上的對牌給擎了起來,雙手一攏就捧到了龔大人的面前。 「龔大人,物歸原主啊。」 因著身體的條件反射,龔大人在見到面前這個比他瘦了三圈的安公公的時候,還不自覺的抖了一下。 他如同火中取栗一般的……嗖的一把……就將牌子握在了手中,特別識趣的一行禮,就退到了文官集團的最後方,打算再也不摻和到反對帝王之令的行為之中了。 但是這事兒戶部的了了,更深一層的含義卻不可能了解。 在此事件之中一直都不曾開口說話的次輔鄭大人卻在此時緩緩的開了口。 「外甥啊,啊,不,陛下,老臣能夠惶恐的多問一句,不知道陛下調遣軍郊駐防先鋒營的銀錢又是從何而來啊?」 聽到這裡的顧崢將臉上因為龔大人而浮現出來的笑容緩緩的收了回去。 他盯著面前這個與鄭太後有著六分想像的中年男子,眼神之中滿是深意。 這位因太後提攜而受封承恩公的鄭大人,可算得上是司徒景明的親舅舅了。 這位所謂的血濃於水的外戚,在爬升到了如此地位之後,絲毫沒有一個外戚應該有的覺悟。 不但處處與他這個外甥作對不說,還經常以一個長輩的身份來指手畫腳,讓本就在意名聲的司徒景明在與其交鋒的時候,都是畏首畏尾,一點帝王的霸氣也無。 簡直就是給帝王這個職稱丟臉。 但是現在,坐在他對面的不是他的親人,只是一個力求拯救這個有可能崩潰的世界觀的異世界的靈魂罷了。 顧崢又怎麼可能給對方臉面? 笑話,司徒景明這般女頻書籍之中的良善帝王,如何理解來自於權勢與地位的殘酷。 對付這般心大的人,顧崢可是自有手段。 所以,當顧崢的沉默足夠長,長到在兩人的對視之中,鄭國舅因為迫於顧崢那犀利的眼神,越來越盛的氣勢而不由自主的垂下了眼皮的時候,那位換了芯兒的帝王卻是在此時開了口。 「鄭次輔,承恩公,就算是舅舅不說,朕一會也是要說的。」 「想必,舅舅在今日的朝堂之上,已經聽說了朕的弟弟,也就是國舅爺未來的乘龍快婿,司徒景台昨天晚上所做的荒唐事了吧。」 「他為了一個民女,竟然公然放人進了太和殿,將皇宮守衛的調遣當成兒戲,將朕的後宮前朝當成了自家的後花園。」 「朕封他為逍遙,他就以為自己能夠隨便的逍遙了?」 「簡直是放肆! 要知道,朕可以封賞自然也可以收回。」 「朕的好舅舅啊,大魏國的國舅爺,你可是知曉了朕的弟弟如此之做了之後還是要替他討個公道,從而在這個時候來為難朕嗎?」 「可是你這麼做就不怕朕的那個與皇弟有婚約的表妹,也是舅舅的親生女兒會傷心嗎?」 「不過,錯有錯招,朕在處理那個叫做步搖蓮的民女的時候竟然發現,朕的皇弟弟的真愛還是一個招財的童女。」 「她手下的榮發商貿,可是大魏國數一數二的商號。」 「做的生意竟然有四成是糧食的往來。」 「在朕派遣人去了一趟步府,與其真正的當家人步老爺曉之以情動之以理之後,這位一心為國的愛國商人,就積極主動的承擔了朕的大軍的京郊前鋒營的一切糧草費用。」 「就連這一部分的運輸損耗,朕都剩了下來了。」 「榮發商貿願意用自己的商隊和商路,為朕之大魏國的軍隊提供更好的保障。」 「朕轉念這麼一想,朕的這位皇弟弟,大魏國的平郡王也不是那麼的一無是處的啊。」 「看,他這算是變相的為朕排憂解難了呢。」 「哦,對了,龔大人,若是你在調集糧草的時候有些什麼耽擱和意外,你完全可以憑借朕的手令去找當地的榮發商貿的管事,對方一定會盡心竭力的為龔大人效勞的。」 本來以為自己沒事兒的龔大人,在聽到了這個好消息之後,那是激動壞了。 他哆哆嗦嗦的朝著皇帝一拱手,若不是人多他就要在原地來一下托馬斯小彈跳三連發了。 這簡直就是賺大發了好吧。 榮達商貿的運輸網絡極其的發達,尤其是在魚米之鄉到京都的這一段路上,若是搭乘榮發的陸路再運用官方的水路,那軍需物資糧草的補給皆可起到事半功倍的效率。 這怎能不讓摳摳搜搜的龔大人感到高興呢。 只不過龔大人的喜悅旁人已經不在意了。 因為坐在龍椅上的顧崢已經將這個話題繼續延展了下去。 「步姑娘已經讓朕關了禁閉,而太後娘娘也派遣了宮內十分有經驗的老嬤嬤上步家親自教導其規矩。」 「想來,在這幾個月內這位步姑娘應該就很難出得家門了,朕的意思是,不如趁此機會,就將朕的二表妹與朕的皇弟弟的親事就這麼給定下來吧。」 「鄭大人,您看,您的大女兒也就是朕的大表妹已經進了朕的後宮,成了朕的昭儀。」 「而您的二女兒呢,也會順利的嫁進平郡王府,成為平王妃。」 「舅舅與皇族司徒家的聯系是如此的緊密,朕甚是欣慰。」 「但是舅舅的年事已高,身體也不甚好,家中還要操勞表妹的婚事,朕覺得,舅舅最近就不要太過於操心正事兒了。」 「這樣吧,承恩公啊,朕放你一個長假,就以半年為期吧。」 「您好好的將家裡的事兒忙活一下,畢竟鄭家的婚事兒可不能草率了。」 「至於朝中的事情,舅舅就不用太過於掛心,朕可以讓禮部尚書宋志書暫時接手,予以處理。」 「待到舅舅忙完了,再回朝任職也不遲。」 聽到顧崢這個十分突然的決定,鄭次輔驚呆了。 他只是聽說自家的另外一個外甥被削了兵權,降了爵位,想要替自己的二女婿再爭取一下罷了。 誰成想只是一句問,就將自己在朝中的實權給問沒了? 不是,皇帝,影帝都沒敢這麼演的啊。 您好歹給個辯駁的機會啊。 可是顧崢能給鄭大人開口反駁的機會嗎? 不能啊,今日之事,必須以重力速拳出擊,方能出奇效。 趁著這個御書房內的朝臣們還沒摸到他顧崢的路數,必須以雷霆之勢將這件事情給定下來。 在鄭國舅企圖掙扎一下的時候,顧崢完美的就將話題給引到了到現在為止都徘徊於這個事件之外,企圖伺機而動的王首輔的身上了。 「王大人,朕在朝中最為倚重的老臣,在朕幼年之期時,憑借一己之力將偌大的大魏國的朝堂給支撐起來的先皇留給朕的肱骨重臣。」 「怎麼在今日,不或者說,自從朕親政以來,王大人在朝堂之上所發表的意見,以及對於這個國家的建議就越來越少了呢?」 「王大人,難道說,您也早已經知曉,那個與朕的皇弟弟牽扯到一起的步姑娘,實際上也與你寄予厚望的二子也曾有過瓜葛嗎?」 「還是說,朕百思不得其解,最終由一個小姑娘將一切都串聯起來從而得出了一個十分聳人聽聞的結論,不知道王大人有沒有興趣聽朕分說一下的呢?」 見到王大人在聽到了這些話之後,臉上第一次有了除了平靜之外的表情,顧崢很是滿意。 他用手指扣扣桌面示意安公公先將茶杯蓄滿之後,才有條不紊的繼續說了下去。 「朕本身是不曾想的那般的復雜的,但是從昨天晚上那個女人就跪在朕的面前企圖勾引朕的時候,朕就將發生在她身上的所有的事情都串聯到了一起。」 「朕是越想越心驚啊。」 「此女先是與同為皇商的大魏第一富商金家的大少爺成功的定下了婚約。」 「隨後在位於國子監後街的永續樓之中女扮男裝,在大魏國諸多學子舉辦的詩會之中以一首《僕算子.詠梅》拔得頭籌,從而吸引了最愛好人才與詩詞的王家二子的注意力,在隨後的交往之中,讓其將自己引為知己。」 「在彼此心心相惜之時,又在不經意之間讓對方發現了自己女兒身的真面貌。」 「雖然如此傳奇的相識過程,就如同粗制濫造的話本一般的神奇,連朕都不曾欺瞞過去的易裝,竟然騙過了以才思著稱的王二公子,朕還真的只能裝作相信了。」 「按理來說,這位步姑娘簡直就是人生的贏家了,她有了多金的未婚夫,又有了多才的藍顏知己,但是為什麼她還會對朕的傻弟弟,以及那個素有惡名,手中沾染了無數鮮血的武林人士魔教教主也釋放出自己獨特的魅力呢?」 「朕就不由得不多想一些,待到朕在昨日終於見識到了真人,見到了那個只能算得上清麗俏皮絕非禍國美色的容顏之後,朕終於想明白了這其中的關鍵所在。」 「若是這位步姑娘不曾多此一舉為求自保朝著朕拋媚眼的話,朕還是願意相信,朕口中的這幾位各領域的人才只不過為美色所迷罷了。」 「但是現在,呵呵!」 「這怕是某些想要顛覆朝廷,想要要朕坐下的這把龍椅之人,想出來的最為惡毒的陰謀吧!」 『啪!!』 說到這裡的顧崢一拍桌子,那剛才沏好的茶杯咣當當的就摔在了地上,驚的在御書房內的這一干人等,齊刷刷的就跪在了地上。 「陛下息怒啊!!」 「陛下,不會的!」 「陛下,沒有人有如此的膽量的。」 見到臣子們對於顧崢的陰謀論竟是瑟瑟發抖不敢多言。 顧崢長出了一口氣:「怎麼會是危言聳聽呢?」 「朕覺得很有道理啊,因為那個幕後之人,將朕之大魏國的財富,朝臣,兵權,甚至是江湖勢力都統一到了一起。」 「假以時日,這幾股勢力糾纏在一起,翻手覆雨的就將朕的大魏國給顛覆了。」 「這並不是不可能的事情啊,您說是嗎?王首輔?」 這一聲王首輔,腔調上揚的很有深意。 讓這位已經裝聾作啞慣了的老臣終於抬眼望向了他以前並不曾多放在心上的帝王所向。 王首輔覺得,他輔佐在這位帝王的身旁數十年,竟然從不曾真正的看透對方的心思。 今天的這場發難,更是讓他始料不及。 王首輔覺得,他原本的平穩致仕的願望怕是要在今日落空了,他大概會跟他身側的那個看不清狀況的國舅爺一起,要被皇帝陛下灰溜溜的趕回家了。 所以,當王首輔毫無反抗的彎下腰,高舉起雙臂准備施禮接受來自於帝王的震怒的時候,卻聽到上首的那位年輕的帝王……十分惆悵的嘆氣之音。 「王首輔,難道到了這個時候,你也不曾聽出朕的話語之中的深意嗎?」 那語氣之中竟帶著三分的哽咽。 讓王守成詫異的抬起頭來的時候,就看到了一個眼泛淚光的帝王,正在凝視著他所在的方向。 因為驚懼,王首輔立馬就將剛剛昂起來的頭又再一次的低了下來,卻聽到了來自一位帝王對於一個臣子來說……一輩子都難以忘懷的訴說。 「王首輔,朕的記憶力實際上是非常之好的。」 「朕自十一歲登基以來,你在朝堂上每一年,每一旬所提出來的新政,建議的方案,提拔的人員,朕都不曾忘記。」 「但是隨著朕的年歲增長,朕的王首輔所做的這些事情,也在慢慢的減少。」 「直至朕親政四年之後,就徹底的消失殆盡。」 「從朕入弱冠之齡,大魏國的文壇領袖,文官之首,就不曾在朝堂上再多說一句。」 「自那個時候起,朕從王首輔的口中聽到最多的話語就是,老臣附議。」 「對於你贊同的,你說的是這一句話,對於你反對的,你仍然說的是這句話。」 「朕以為,在今天這種舉全國之力發起的戰事之中,王首輔總歸要說幾句不同的,可是朕沒想到,王首輔到朕將一切都敲定的時候,還是一言不發。」 「朕真的是很失望啊,王守成,你還是那個朕曾經認識的那個不畏強權,敢用戒尺打朕的手心的王守成嗎?」 「還是說,為了防止君臣猜忌,為自己的王氏家族留出後路,你已經變成了另外一個……朕從不曾認識的王首輔了。」 「難道說,一個人的官聲,他的家族的安危,就真的比大魏國的繁榮鞏固,對一個君主的忠心效忠來得重要嗎?」 「是,朕不是神,不能讓所有人都圍著朕來轉。」 「但是朕了解朕幼年的老師,朕了解輔助政事,將朕一手推向了那個寶座,並讓朕做的越來越穩當的那個王守成,不是現在這幅模樣。」 「他若只想做一個權臣的話,在現在就不會有朕的話語權,依照他的能力,他會將整個朝堂牢牢的把控在自己的手中,而朕的這個對於西岳國用兵的決策,也絕對不會實施成功的。」 「但是朕的老師,那個朕視作叔伯一般存在的人,他並不曾對朕做如此大逆不道的事兒。」 「他的沉默,他的中庸,他的不開口,不爭搶,只是還想在那個位置上看著朕的成長罷了。」 「朕的老師,一定是想看朕成長成為頂天立地的君主,成為能讓大魏國繁榮昌盛的明君。」 「可是王守成,朕的王首輔啊。」 「朕絕對不是那種會猜忌自己的恩師,猜忌自己的恩人的卑劣小人。」 「朕的胸懷當得起一代名君,朕也絕不會做那卸磨殺驢的權謀之策。」 「朕只希望,王首輔,王恩師能夠多給朕一些信任,多給朕一些關愛,能將朕之大魏國的國事替朕分擔一些。」 說到這裡的顧崢無語哽咽,他從龍椅上緩緩的站起身來,走到了王守成的面前,對著這位最有智慧的老者,深深的附施了一禮,驚的依然保持著施禮形態的王首輔趕忙就扶住了顧崢即將要拜下去的大禮。 「陛下……陛下折煞老臣了啊……」 說這話的時候,王守成是淚流滿面,他看著這個等同於自己看著長大的帝王,第一次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他哆嗦著嘴唇,給出了他將會為此鞠躬盡瘁的話語。 「好,陛下,老臣錯了,以前的老臣是想岔了。」 「從今往後,老臣必當變成陛下心目中的那個老臣,再也不畏懼,不退縮,為陛下之大魏國的霸業,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好啊,好啊!!」 背扶住的顧崢反手一把就抓住了王首輔的雙手,眼淚也跟著潸然而下:「恩師,願我君臣攜手,譜寫大魏一代盛世啊!!」 「願君臣攜手,譜寫大魏一代盛世!!!」 這是王守成的承諾,也是顧崢最終想要的結果。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