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四十一章 進化的世界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有些事情，是偶然也是必然。

　　比如說，羅夏掌控秩序側的這一刻。

　　夢見之地已經徹底變形，準確的說，是展示出自己的真貌。

　　那是一片遼闊無垠的大地，數十個單獨的區域，就轉化成了數十個不同的地貌。

　　有草原有森林有海洋甚至還有冰川，而在其中的各種生命，都有自己的存活方式。

　　而一個個超級植物，已經化作了原始生命元素領主，其中最強大的幾個，生命反應已經接近強大神祇。

　　他們有的高大如山，有的扭曲如蛇，有的甚至僅僅只是一個煙霧，但無一例外的，卻是他們依舊存活著，他們是生命某一方向進化的極致，其存在本身就代表著未知和極限。

　　這是生命的樂園，是無法深究的奧秘之地，而在它成型的一霎，夢見之地就在似緩實快的離開了雷電位面。

　　它在渴望獨立，也必須獨立。

　　而在遙遠的天境，另外兩個地區，也在發生共鳴和進化。

　　在無盡之海的核心區，薩維海灣涉及到的暴風眼之極，無數的暴風、颱風、龍卷正在形成而消亡，而那只是這片區域的表現。

　　真正瘋狂扭曲的，是深海下的異位面，海水的色彩在改變，孕育一切生命的海洋變得冰冷無情，整個海洋都是元素之主的肉身，可這風暴和潮汐的元素之主和異位面的邪神進行了深度融合，他到底是誰還挺難說的。

　　而在更深處，在所有地表、山脈的更深處，烈焰的王國依舊沒有打開它的大門，但坐在神座之上的，卻已經不是過去的火焰之女，一個三頭六臂三眼的男性火焰之主，謀奪了屬於泰坦的神位。

　　靜態和動態中轉化的水、永遠處於活躍狀態的高溫粒子、孕育無盡生命和進化可能的大地、還有賦予一切智慧火花和靈魂瞬間的暴雷，在一刻，屬於安索雷恩的四大元素齊備了。

　　每個神祇，不管是舊神還是新神，都可以感知到這種變化。

　　這種發展內在，這種自己在不斷完善、進化的發展，一個個弱小的神祇，在一個變得完整而強大，他們模糊而脆弱的神職，直接被世界認可強化。

　　甚至，那些在競爭中落敗而陷入長眠的新神落敗者，也莫名的突然甦醒，並獲得一份「你為我而戰，我賜你永恆」的僱傭契約。

　　在這一刻，所有艾希神有了領悟，這種突然的餽贈，既是世界完整後，對附在其上的各個系統（神職）的分紅和反饋，也是世界有了意志之後，免疫、防護系統被啟動之後，自我的求生、保命本能。

　　而在最遙遠的北方，諸多艾希人、本地族裔聚焦區，極光和雷鳴同時降臨，所有的魔力度數全部爆表，此世第一個信仰的主神，人類的鋼鐵和騎士之神，被譽為鐵馬之神的存在，登上了最強大一級的範疇。

　　即使他的積累遠不如那些千百萬年的超級主神們，但第一個登頂的事實，讓他獲得了世界的百倍餽贈，僅僅只是一瞬，至少他的能量度數已經不遜那些老前輩。

　　但權利的另外一半，就是職責了。

　　他在登頂的瞬間，就接到了一份徵召。

　　【除掉火源和海源的主人！】

　　【不，除掉大地和雷鳴的主人！】

　　相互矛盾的徵召令，無疑說明了很多。

　　但作為艾希新神的代表，鐵馬之神毫不猶豫的召集了自己的神系，向艾希那邊申請了支援，以最快的速度組建了遠征軍，向著薩維海灣出發。

　　即使不管是他還是參謀本部，都覺得他的能力更擅長應付火焰的異界神，但無奈的是現在參謀本部也不知道火源之地的位置，世界意志也不給一個地圖指引瞅瞅。

　　「可能在地核，應該用通往哪裡的傳送門。」

　　「就算以前有，現在也砸了吧，留著幹啥，等著你們去找他們麻煩。」

　　「不，想想雷鳴之地和夢見之地的情況，可能已經不在這個位面了。」

　　「……這可能性不高，大地和暴雷象徵著生命和靈魂的因素，他們是獨立存在的，而另外兩隻必須對應時間和空間，那是一個世界的坐標系，能夠離開的可能性實在不大？」

　　「這麼說，我們還佔據了優勢？至少我們可以用後續兵力源源不斷的攻擊兩塊元素之地，謀奪元素神位……」

　　「別忘了，我們的兩塊元素之地，也都在獨立主位面的半位面之中，而論及宇航技術和空間傳送能力，我們遠不如他們吧。」

　　太多的猜想，讓形勢變得撲朔迷離。

　　而對於戰場上一線的戰士來說，卻並沒有多少選擇的機會。

　　羅夏並不期待援軍，既是物理上的無法期待，這半位面已經傳送到他都不知道在啥的位置，同時也是心理上的無法期待，他都無法分辨現在進入這個位面的「援軍」，到底是那個方向的……至少，現在每個新神，都在渴望元素之神的神座。

　　參謀部的猜想被化作了現實，無數的外域入侵者，從不知道那個角落掉落下來，亂七八糟的生物體徵，無疑說明了他們根本不是艾希和安索雷恩的生命，至少艾希那邊不會出現渾身是眼的扭曲生物。

　　「呃，智慧之眼，還真是堅持到讓人噁心的難纏。」

　　而外域的入侵者，第一時間卻遭遇到他們完全預想不到的強襲者。

　　「死……」

　　扭曲的灰銀，瘋狂攻擊所有的外域入侵者，那扭曲的肢體時而化作大樹、時而化作山脈，瘋狂的襲擊所有的非安索雷恩存在。

　　那狂猛果斷的姿勢，都讓人懷疑之前他還不是在放水。

　　而猛獸那扭曲的身軀上，無數的眼球都在滴落著血淚，自從羅夏說出那句「以秩序之主的名義，泰坦的時代結束」那一刻起。

　　他知道……不，整個世界都知道，泰坦們正在從原始的創造神祇走向凡俗，不管它是屍骸還是封印者，都在這一刻迎來了相同的命運。

　　附在泰坦身上的原始規則被剝離、奪取，回歸到世界之中，之前世界變得完整的根源之一，就是泰坦們歸還了自己權柄。

　　「如果，只是想死啊……」

　　對抗命運？對抗不公？灰銀或許沒有他想像的那麼堅強，他期待能夠謀求族人的未來，但現在他的族人全部加起來都未必超過一個手掌的手指數，那還有什麼期望可言。

　　他值得同情嗎？未必，羅夏剛剛知道，大部分泰坦隕落於內戰，而引發內戰的，就是眼前的扭曲生命體。

　　「哎，還真是前人的爛攤子，後人都不好評價了。」

　　猶豫了片刻，羅夏就下定了決心，或許，這是造物主創造的命運，但現在既然自己已經有掌握命運的能力，或許，可以改寫一下這場注定的悲劇。

　　【羅麗，幫我聯繫一下歌莉婭，我們聯手，或許能夠改變這一切。】

第六百四十章 終結之音

　　位面戰場的殘酷，羅夏大概是想像不到的。

　　一切又一切的熊熊燃燒的感覺，讓人厭惡，讓人絕望，讓人不知所措。

　　生命和靈魂的戰場彼此交錯，在這一刻，時間卻變成了永恆。

　　「……原來，對主神來說，時間和空間、天空和大地都不是永恆的，只是因為世界存在，所以我們存在，我們都只是世界的一部分，世界需要我們，我們就可以反過來向世界請求……真無聊，有點想到外面去看看去了。」

　　危機就在眼前，狂亂的墮落泰坦之主就在面前，羅夏還有時間想那些有的沒的。

　　他站在那裡，站在夢見之地的頂端，坐看自己的位面不斷擴充，明明存在與此，卻彷若不在任何一處。

　　「啪。」

　　寂寞的少年，打了一個響指，整個世界的色彩開始褪色，時間也在它的面前停滯。

　　「為什麼要這麼著急，你不是早已知道，一切都已經注定。」

　　對著渾濁成一團的泰坦之主，他卻賦予了同情。

　　既然整個世界都想著我活你死，那麼，早一秒晚一秒又有什麼區別。

　　在羅夏的目光所及之處，夢見之地就像是一個正在被解壓的壓縮包，被無盡的元素之力灌入，復刻、減壓、延展。

　　一個點，兩個點，一個平面，向上、向下、向著無盡的方向擴充。

　　少年坐著的平台，變成了立方體，下一刻，卻化作了包裹一切的真正世界。

　　在無盡的虛空之下，一隻手臂，正在緩緩的托舉這這個世界。

　　最初的虛假之地、半位面，已經在進化城了一個真正的世界。

　　往昔的積累又算的了什麼，當時間站在我背後的時候，整個春夏秋冬，都只在我的掌心運轉。

　　這一刻，羅夏的意志，超越了主神。

　　在他的掌心，春意盎然的草原、熱火朝天的盛夏、落葉和收穫的深秋、大雪封山的雪地，都一晃而過。

　　而他的夢想，也成長了。

　　少年，成長了。

　　短短的四肢，變的修長而有力，稚氣十足的面容也變成成熟。

　　十年、百年、千年，考慮到半神混血木靈那可怕的生理週期，說是十萬年都有可能。

　　【……你瘋了，你在燃燒你的神座？這是通往至高的階梯。】

　　「不，妹妹，這只是枷鎖，束縛我們的枷鎖……」

　　登上神位的那一刻，羅夏就知道自己準備做什麼，到底想要什麼，還有，一直在希翼著什麼。

　　「……妹妹，世界這麼大，不出去走走嗎？」

　　輕輕的拍掌，世界重新恢復了色彩，羅夏看向虛空，哪裡，是妹妹束縛的靈魂。

　　新世界的諸神一個個就在那個位置，被規則和秩序的綁著，那看似光明的神座，即使供給榮光和力量的營養管，但似乎……也有點像是囚籠的欄杆。

　　「神祇，世界的囚徒嗎？」

　　而狂怒的灰銀，已經到了面前。

　　「別吵。」

　　即將抵達夢寐以求的神座的一剎，蜂擁的黑色污濁巨人，卻被藍色的巨大鯨魚撲倒。

　　一瞬，大地變成了海洋，無盡的洪水吞沒了一切，藍色的巨鯨興奮的來了個深水炸彈潛航。

　　「呵，利維坦，你喜歡這片混亂之海嗎？噢，它可真髒。」

　　收回看向虛空的目光，看向嘶吼的巨獸，羅夏搖了搖頭，像是看到了圍著骨頭亂竄的小寵物。

　　在他的手臂之上，不知不覺的打開了一本古樸的大書。

　　而其中的一頁，繪畫著覆滅大陸的海洋巨獸利維坦的一章，正在閃爍發光，而現在存在的末日巨獸，遠比繪畫中的可愛。

　　它，活了。

　　生命之主下令，靈魂的災害巨獸，獲得了新生，自然與它歷史的記錄、世人之間的印象銘刻的具現體，有著諸多的不同。

　　剛剛出生的末日巨獸利維坦，正在和前任的準生命之主肉搏，那帶來毀滅的災禍之力，正在粉碎灰銀強大而混亂的生命力。

　　「呃，這麼多好像只一隻還吃不完，那麼，就你了，巴哈姆特、提亞馬特、貝希摩斯……」

　　一個個傳說中代表著各種浩劫的巨獸，從書籍裡被少年拍了出來，先是萌萌的小獸，下一秒，卻直接化身災禍。

　　這卻不是羅夏真正想做的、準備做的。

　　當他丟光了自己在書裡寫的小寵物們，真正的萬法之書，才被他解開了束縛。

　　「原來，您是讓我來替您了結這一切的……沒錯，還真是我的責任。」

　　在羅夏的面前，從萬法之書掉落的無數灰塵，落到了地上，粘合在了生命之地，卻化作了一個個沒有意識的靈魂。

　　太多了，太多的靈魂了。

　　隨著一個個靈魂被釋放，萬法之書也走向了自己的終結。

　　「抱歉了……你們，又活了。」

　　羅夏不知道萬法之書的製造者是不是後悔了，把書交給自己兄妹是不是有這樣的想法。

　　但他個人覺得，既然書在了這裡，這死鴨子嘴硬的可能性挺高的，而自己既然決定了，就履行了自己的責任。

　　一個個無辜的靈魂被蜂擁的生命之力包裹，他們和這片大地結合，化作一個個生命的種子。

　　無數的靈魂，在離開了輪迴漫長的歲月後，又重歸靈魂之河。

　　復甦、綻放、結束，恐怕整個安索雷恩，將迎來新的出生潮，而從一個層面，安索雷恩完整了。

　　「……褻瀆……你竊取了…母親的…權柄。」

　　被猛揍的灰銀，居然還有時間抱怨，但他說的沒錯。

　　「沒法，成為元素之神後，我才發現自己居然是這一代的秩序之子……真是坑啊，上面的秩序女神人也不在，最大的母神也不在，上司溜號了，她的工作自然就壓下來了，我不可能甩手不幹，放任世界權柄落在更下級的神祇手上嗎？

　　「……不可能長久……」

　　「呵，當然不可能長久，由於你們的層層逼近，啟動了危機處理機制，我一個中層幹部才由於上面沒人，臨時坐上董事長的位置，還進行了重大決策，事後肯定會被撤職查辦……但現在，我的權限，可就是真正的董事長了，世界的董事長。」

　　此時的羅夏，看向灰銀卻更是同情。

　　他已經知道了一切，知道他真正的目標。

　　「別求死了，這不是你的錯。現在的我，在我被趕下神座前，是可以復活你的……要不，一個世界的維護者和建造者？」

　　「不，我有罪！」

　　怒吼在整個世界徘徊，這一刻，無盡的宇宙之中，所有的灰銀都來了。

　　他完整了，龐大的身軀猛地站立起來，與此同時，在世界之外，一個比擬世界的巨人，嘗試撕裂著羅夏的位面。

　　少年搖了搖頭，既然一切注定，他也渴求，那麼，就按規矩來吧。

　　「吾以臨時秩序之主的名義宣佈………泰坦的時代，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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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i.wu：就這樣沒了？卡文斯的後代呢？前面還有冒個泡的......被松鼠忘了？

第六百三十九章 生命之主

　　成為神祇是什麼感覺？

　　雖然有點好奇，但這樣的話，羅夏是怎麼都不會詢問羅麗的。

　　【那是一種束縛，是一種扭曲，你可以察覺到自己被改變，且無法抗拒這種改變。它在不斷的改變你的靈魂……不，充實你的靈魂，可以感覺到你的靈魂不斷被擴充、強大，但新增加的一部分，卻已經不是原來的自己了。】

　　但在確定，自己的兄長，可能是要被綁上神位後，羅麗卻主動述說了自己的經驗和體會。

　　在羅夏看來，這無疑是最最糟糕的發展，越是弱小的神祇越是自由，信仰神在一夜暴富的同時，也要日夜承擔被信仰改變自我的恐懼，在無盡的靈魂碎片洪流中艱難的保持自我。

　　「……如果有機會的話，一定要幫羅麗擺脫神位。」

　　當初的羅夏，說著自己都不認為有可能發生的話語，卻沒想到自己，也有被迫登上神位的一天。

　　當他踏前這一步的時候，下一刻，他就落在了夢見之地的頂峰，那最高的一座法師塔尖頂。

　　夢見之地甦醒了，高能的太陽緩緩升起，一顆又一顆的幼苗拔地而起，而原本就只剩下空殼的法師塔們，一個個綻放出了光芒。

　　「又踏前了一步……」

　　卡了羅夏漫長（相對而言）歲月的門檻終於被打碎，半位面和他進行靈魂連接、溝通、融合，在大位面（安索雷恩）意志的庇護下，在兄弟位面意志的能量支持下，整個安索雷恩的元素潮汐的湧入之下，他瞬間被撐爆了。

　　那一刻，無盡的元素和奧秘充斥在他的體內、腦海中、靈魂裡，他算是體會到羅麗口中的自己不是自己是什麼感覺了。

　　萬幸的是，他要登上是原始而純粹的元素神位，和其直接聯繫的僅僅只是夢見之地的元素生命，不用「享受」被信仰碎片衝擊的混亂。

　　整個世界都在催促他，本身的積累又早已足夠，那半神和凡人之間門檻瞬間就碎掉了。

　　「……這就是半神了嗎？達到了登上神位的前提。」

　　明明是夢寐以求的一刻，羅夏臉上卻全是苦澀。

　　但他的世界，他的史詩神兵，他的……生命元素位面，卻欣欣向榮，所有的生命和非生命同時陷入了狂歡之中。

　　正常身高的樹人群體，瞬間拔高變強，有的化身淡綠色的龐大巨人，有的則是直接轉換成了十幾米的智慧古樹。

　　他們，是雞犬升天幸運兒，作為最接近生命本源的存在，他們直接成為了生命屬性的元素生物。

　　他們中的佼佼者，甚至一步千里，在整個世界的餽贈和元素潮汐之中，十分鐘不到就獲得了百多年的積累，直接轉換成了元素領主。

　　而這還只是普通的雜兵……最要命的，就是夢見之地真正的原住民。

　　當初某人在這裡留下了太多危險的植物生命，超階植物、魔化植物、野生的族群，如果不是這裡的安保設備一直在啟動，當初羅夏就被平推了。

　　這樣的存在，大多是此世的孤本，強大危險的同時極具研究價值，就算後來成功獲得了世界的主動權，同為自然施法者的羅夏又怎麼可能捨得毀掉這些樣本。

　　結果，本來就積累極多的超級植物們，一個個獲得了位面的餽贈，大片的元素領主同時誕生，他們的形態不同、生命結構不同、作用方式都完全不同，極大的豐富了位面的多樣性，而這些「樣本」，卻又反饋給了剛剛出生的位面意志。

　　結果，就是短短數分鐘，這片世界就多出了無數的新生族群，高懸在天空的太陽花看著週遭九個小太陽一臉懵逼，超巨型食人花週遭出現了幾百個相互撕咬打鬧的小食人花。

　　而元素族群的增多、元素領主的增多，又反饋給了這個新生的元素位面，無盡的力量湧入了這個世界，所有的一切，卻再度反饋到羅夏身上。

　　龐大的元素之力，硬生生的拔高他的力量，在這一刻，他覺得自己已經爆炸……卻又復活了。

　　羅夏的身影，已經消散在這個世界中，他時而聚合，時而分散……被炸散。

　　當這個世界需要你的存在的時候，當這個位面本就是掌握生死的時候，死亡都不是逃跑的途徑。

　　這一刻，羅夏知道了生命元素最難纏的特點。

　　「若無限魔力是靈魂和雷鳴位面最危險的特質，我的生命元素，就是兼具了無限進化的終極不死性……怎麼感覺像是反派大Boss的能力。」

　　此時的羅夏，大概也只剩下吐槽的力氣了，被硬生生的抬上神位的他死了又活，活了又死，莫名的，在整個位面加持的前提下，他的氣勢接近了戰場上的最強者，接近了……真正的主神！

　　而還沒有等到羅夏完成自己的進化，灰銀已經放棄了近在咫尺的歌莉婭，毫不猶豫的衝向了新的目標。

　　「我的……都是我的……」

　　混亂的意志，被位面排斥到極限的灰銀，已經逐漸走向消亡。

　　但在最後一刻，他依舊要執行自己的命運，奪取元素之王的神座。

　　或許，接下來就是主神們最殘酷的命運，那以百日、數年為單位的百年戰爭、千年戰爭、永恆之戰。

第六百三十八章 尾音

　　或許，把戰場轉移到這裡，是一個壞主意。」

　　眼前詭異的邪神灰銀古拉，物種不詳，使用的力量不詳，僅僅只是目睹，就讓人感覺SAN值狂掉(註)，讓羅夏感嘆這宇宙實在太大，或許還是老家比較安全。

　　【不，從灰銀到這裡一刻起，我們就贏了。】

　　羅麗的反饋中全是輕鬆，在她看來，這裡的局勢實際上無關緊要，保住安索雷恩的老家，就是勝利了。

　　而那邊的局勢……作為罪魁禍首的老灰銀走了，剩下的只有順風戰能手的小傑克，面對的是兩個泰坦和他們的國度，他會做什麼，就是羅麗不說，羅夏也猜到了。

　　「……他跑了？又跑了？」

　　【嗯，跑了。】

　　羅夏默默的點頭，預期之中的事情。

　　他已經看清了很多東西，和傑克數次接觸，更是察覺到他的變化。

　　或許，之前他是被束縛在這個世界，只能在這個世界尋找自己的「樂趣」，但出去了之後，見識了更多的「樂趣」，又怎麼捨得冒著生命危險強行回歸。

　　【應該是來撈好處的，感覺要虧本，就又跑了。】

　　羅夏看著眼前還在有絲分裂的灰銀，都有點同情了，找誰做隊友不好，找個這麼坑的。

　　「恐怕，是他找不到更加合適的隊友吧。」

　　但現在，卻不是考慮這些的時候，如果讓灰銀長者幹掉歌莉婭，奪取了元素之神的神位，形勢就瞬間失控了。

　　那邊水火位面似乎已經失控，現在再丟掉一個元素神座，三比一，入侵者們就拿到了位面規則的大部分控制權，位面戰爭瞬間主場變客場。

　　參考一下過去的戰績，還要敵我雙方的實際戰力……那基本不太可能贏。

　　「參謀本部怎麼說？」

　　【各種獎勵說的像是白送一般，光降臨者名額都給一千多……但誰都知道，我們贏了，拿個兩個位面之神的神座，還有什麼能夠攔住我們的了，迷霧神系崛起是注定的了。我們輸了的話，再好的獎勵，又有什麼意義？】

　　面對位面戰爭的威脅，艾希各大陣營組建了一個參謀本部……僅僅只是名義上的。

　　誰都不比誰傻，一群軍閥、領主就算組織在一起，也別指望有人願意當炮灰有人願意損害自己的利益，但有一個組織存在，至少可以給一個溝通（撕逼）的平台，可以在大方向給出建議，可以通報叛徒/賞金犯之類的情報。

　　但只要涉及到權力，都懂得……考慮到離預期的位面戰爭全面開啟還有好幾年，本部至今還在『選拔』之中，一大堆候選名單是有了，各大勢力拚命往裡面塞人，但誰說話算數，誰說話偶然算數，誰說話可以當笑話，還需要個十幾輪甚至幾百輪的唇槍舌劍甚至暗中搏殺。

　　可邪神們，可沒有耐心等你們準備好的想法。

　　突然的襲擊，讓一切陷入了混亂，在緊急的交換了情報之後，參謀本部成為了名義上的最高指揮……別說之前沒有消息了，就是羅夏自己，也是不久前才知道這組織居然存在。

　　漫長的歷史，或許讓艾希人顯得官僚而遲鈍，而漫長的戰爭史，卻也讓他們對戰事變化有足夠的預案和處理方式。

　　【呵，追加賞金出來了，神器一把，五百公頃以上的私人島嶼一座，一個不違背公序良俗的任意要求，那些大國們，還真是懂啊。】

　　參謀本部現在有十三個副參謀長，每個超級大國、超級勢力塞了一個，他們權限相同，都做的同一件事——懸賞。

　　據說，只是以前位面戰爭、聖戰時磨出來的經驗，就是所有的入侵者、邪神標上了各種賞金……別說，這比在後面指手畫腳有用多了，不少大型傭兵團都準備跨界了。

　　但可惜的是，再出色的應對策略，也對當前的局勢沒有多大作用，邪神們的突襲已經取得了優勢，戰略上最好的結果就是一個平局。

　　【位面屏障正在高速的降低？三年後？沒可能了……】

　　這一套連環重拳，讓局面巨幅的傾斜，如果邪神們能夠隨意降臨了，那麼，第一波的洗禮，就足以清洗掉艾希人、安索雷恩人這百年來的優勢。

　　所以，那代表著近半艾希人勢力參謀本部急了，瘋狂的給灰銀加碼了。

　　這無疑是死馬當活馬醫，誰都不相信，哈萊特荒原能擋得住那隻瘋狂的泰坦之王。

　　但此時的羅夏，看著已經仿若邪神的扭曲巨物，卻意外的沒有感覺到恐懼，甚至，他感覺到有些悲哀。

　　「……如你所願吧。」

　　戰場上，扭曲的灰銀一邊自己揍自己，一邊壓著歌莉婭和無數元素領主揍，依舊佔盡了上風。

　　無盡的黑濁之物跨越了空間的限制，降臨在了這個化身之上，對這樣的存在來說，意志即是力量，意志即是本體，隨著力量和意志不斷灌入，他已經越來越接近自己的真實形態……不，他已經逐漸真身化了。

　　「真沒想到，灰銀離開自己的世界，最後會落到這樣的下場。」

　　【必然的，他背叛了自己的道路。】

　　在眾目睽睽之下，灰銀已經無法維持人形了。

　　灰色的迷霧散開，憤怒和懊惱的吼叫在整個位面迴蕩，對安索雷恩的愧疚和憤怒，卻在這個臨近的元素位面爆發。

　　它，開始逐漸開始侵蝕這個元素位面每一個角落，正在將整個元素位面侵蝕成自己的肉體。

　　扭曲、強大、邪念，世界被染上了泥潭一般的色彩，元素們被侵蝕、改變，最終，化作了一群扭曲的黑泥巨人。

　　「……我……沒……錯…」

　　不知名的語言在空氣中迴蕩，所有人卻能夠理解，這是泰坦主宰在向自己怒吼，堅持自己的行為是正義的，是沒有錯誤的。

　　這個時候，就是最樂觀的人，也看出來了，曾經的泰坦主宰不僅已經超越所謂的主神，甚至都不知道還算不算活著。

　　或許，回到安索雷恩的，僅僅只是他的一點執念。

　　或許，他只是想結束這一切……

　　「……終於來了。」

　　而此時，那硬生生的被位面之門扯過來的巨大半位面，剛剛出現在了這個世界，就引起了無數的元素共鳴。

　　元素在歌唱，比之前更加澎湃的元素潮汐再度上漲，這個世界，終於完整了。

　　深吸了一口氣，羅夏踏前了一步，那最後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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註：San值，全名Sanity值，也就是「理智」
主要是源於克蘇魯桌遊系列中一項代表玩家精神力的數值。

在相關遊戲設定中，多是常人看到會受驚嚇甚至引發日後PTSD的場景，會需要做san值檢定，例如：

看到獵奇屍體
看見親友慘死
看到死人復活
遇到怪物
看見古神眷屬

在克蘇魯的呼喚系列TRPG裡，San值是0-100中間的數字，檢定方式是看百面骰骰出的數值是否超過該角色San值，超過就要再根據遭遇的狀況扣減San值，也就是代表角色受到的精神打擊，舉例子大概是：

看見獵奇屍體骰1D4(骰1顆4面骰)
看見死人復活骰1D6
看見怪物先固定扣5再骰1D10
看見古神1D100

而且san值一次要是扣太多(印象中是一次超過5)，角色會因為受太大打擊會連帶機率引發嗜血、自虐等精神疾病

遊戲中幾乎沒有回覆san值的方式，所以這個詞被引用來表示「遭到無法回覆的強力精神打擊」的意思。

但說真的，
遊戲中除非超絕爛骰，san值並不是那麼容易掉的東西，這也意味著人類其實在很多多情況下，精神是非常堅強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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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i.wu：然後，羅夏繼承灰銀創造生命的能力？

第六百三十七章 灰銀

　　「我們的世界，就應該是漆黑一片嗎？」

　　「我們的家園，就應該是如此孤寂嗎？這一片什麼都沒有的位面荒原，就是我們的起點、家園，也是歸屬？那麼，擁有自我和意志的我們，究竟算個什麼？」

　　「玩偶？母親大人的玩偶？或者僅僅只是一群灌注了自我的程式，就如什麼都不做都會自行循環的雲朵和海洋。」

　　「……泰坦的終點，就是其他生命的起點？母親……不，艾希大人，您還真是殘酷啊，創造了我們，卻從來沒有出現，反而給了我們最殘酷的命運，太多的不公平和想不開，簡直……簡直就像是我們只是一個試驗田？一個半成品？一個……廢棄物？」

　　「……既然注定要被遺棄……為什麼要給我們……自我？一個無意識的泥人，不是更能履行您定下的規則？」

　　「母親，古拉詛咒你……」

　　灰銀長者，由於太過古老，所有的泰坦基本遺忘了，「長者」只是他的尊稱，他還有古拉這個簡單的音節名。

　　在相當漫長的時間，數萬年、十萬年、甚至百萬年，他都是弟弟們眼中的好兄長，追隨者和分支部落眼中的好領袖。

　　堅定、公正、目無斜視卻也不失人情和寬容。

　　「火之女太過暴躁，隨意玩弄附庸族群，視虐殺和角鬥為樂趣，海皇貪玩而自私，曾經數次拋起巨浪淹沒大陸，隨意上升島嶼和吞沒，被其毀滅的智慧族群不知道有多少，而天空之主……」

　　「傲慢，太過傲慢，他從來不腳踏大地，從來不和泰坦之外的族群交談，其實面對自己的族人，也依舊是一口一個命令，他眼中根本沒有其他的族群存在，所有人都只是它們的奴隸或材料……」

　　「……只有大地之主，才是這個世界最仁慈的兄長…….」

　　「長者」是所有族群、附庸為其奉上的尊稱，他是所有人的兄長、長輩，是領袖，是啟迪星，是王者，是照耀萬物的朝陽……但又有誰知道，他內心的痛苦和煎熬，早就把他逼瘋了，黑暗甚至只是他休眠的屏障，公平對待？呵呵，那只是機械的執行規則而已。

　　在母神生命之樹之下，泰坦族裔即是頂端，同時也是堅實的根鬚和未來的支撐，他們擁有崇高的使命和真正的不朽，但，也注定有一天隕落於大地，化作整個世界的營養。

　　泰坦執掌著規則，掌握著世界的奧秘，但也是孕育培育著秩序和規則的力量，當世界的規則明細的時候，他們也必須和世界融合，將一切回歸給世界。

　　這並不是什麼了不起的秘密，是泰坦族裔刻在血脈中的力量，他們用自己的身體和血脈創造著這個世界，他們的肉會化作山峰，骨血會形成新的族群，巨人和矮人族裔是他們的直系後代。

　　這樣的命運，高階泰坦們只是有所聽聞，四大泰坦主宰從誕生那刻起，就知道的清清楚楚，但那注定是無數個萬年後的未來，對於未來，他們有的放縱，有的無視，而作為兄長和領袖，有人卻始終無法釋懷。

　　他是族長、是領袖、是長兄，有責任為了自己的族人、兄弟尋找一條出路，那怕那是虛無縹緲的無數紀元之後，對於不朽者來說，卻也是即將抵達的到來。

　　或許，如果他去艾希一趟，從那裡的泰坦之王獲得了全族石化長眠藏入半位面，等待世界自我完善的方法，或許一切都有不同。

　　但世界沒有如果，過於執著的責任心，當責任遲遲無法達成的時候，就成了壓在心頭的巨石，時刻的壓迫他，恐懼他，逼瘋他。

　　過於認真的性格，當所有的投入沒有得到回饋，甚至是負面的回饋，就很容易走極端或鑽牛角尖，每一刻他都在思索著這無解的難題……

　　「必須要背叛母親。」

　　想要存活下去，就要違反母親的安排，但性格認真的他，又怎麼願意背叛造物主母親的安排，神之長子天然就有維護一切秩序和造物主尊嚴的責任……他自己是這麼覺得的。

　　很正常的，再正常不過的，他瘋了。

　　一部分的他，要求履行造物主的安排和長子的職責，完全這一切。

　　一部分的他，卻要履行身為泰坦族長的責任，為族人開闢一條道路，或者乾脆的離開這個世界。

　　兩邊的想法彼此撕裂，最終……瘋狂的泰坦主宰，把自己撕成了兩半。

　　那依舊執著於秩序的泰坦半身，還有一個新的名字，叫做芬恩斯特蘭。

　　是的，沒錯，羅夏又被騙了……那被藏著火山之下的，根本不是什麼泰坦王子，灰銀一輩子單身有個毛線的後裔，但他也沒有撒謊。

　　「我是灰銀的長子，山脈放牧者的王子，是他打造了我，作為他的副手和繼承者，我也是現任的大地主宰。五千年前，灰銀通過血脈的牽引，期望將我腐化導入他那一側，火焰之女封印了我，幫了我，天空主宰派出他最信任的衛兵兄弟守護我，千萬別解開我的封印……要不，一切都會結束。」

　　嗯，你丫的確是被灰銀打造的，也是他生的，還是他的副手和繼承者，不僅是現任的大地的主宰還是前任的主宰……面對這種萬年為單位的老狐狸，羅夏還是太年輕，那天賦能力簡直起來反作用。

　　但也正是因為大地主宰的責任，被芬恩承擔了，脫離了世界規則束縛的古拉，最終離開了這個世界。

　　誰都不知道，離開了安索雷恩的灰銀長者遭遇了什麼，但五千多年前，他的意志回歸了一霎……僅僅只是一剎，芬恩差點就被古拉的意志灌入，直接成為其的化身和傀儡。

　　雙方的差距，已經大到了螢火和篝火之間，僅僅只是靠近，螢火就無法維持自我。

　　無奈，芬恩只能進行自我封印，被借用火焰之女的力量。通過染色火元素將自己「混血」，避免被血脈、靈魂共鳴同化，但即使如此，他依舊無法離開封印，他沒有自信在離開封印之後，依舊保持自我。

　　羅夏當初的想法沒錯，僅僅只是一個大地和火焰混合的泰坦，就違反了最基礎的規則，這其中滿滿的貓膩，根本不是凡人能夠接觸的。

　　可惜，雖然封印有效，但芬恩能夠感覺到，「自己」居然變得越來越強大，總有一天，自己還是會化為分身，

　　一個傀儡……怎麼有資格掌握神器。

　　就在哪一天，生命和大地的神器已經不聽他的使喚，並隱隱約約被其原主人召喚。

　　而他最恐懼的，恐怕就是灰銀長者真正的回歸吧，七年前，長者的化身降臨了，就是在尋找他。

　　滿是恐懼的火山泰坦，看到羅夏的一瞬間，差距到了對方的生命潛質，就毫不猶豫的「甩鍋」了……但他又不放心羅夏這樣的外來者，打算考察個幾千年，也順帶看著這孩子成年……他是真的覺得羅夏要幾千年才能成年。

　　呃，長生種的時間觀，已經被人類無數次吐糟過了，真正的不朽者的時間觀，恐怕可以給長耳朵們吐糟了。

　　但顯然，他已經沒有考察的時間了，艾希人的抵達，極大的推動了位面的自我進化和完善…….它餓了，它要破殼而出，它要享受最後的……「營養品」了。

　　「命運，它來了，無法迴避，無法躲避，它來了，它來了。」

　　倉皇的吼叫在整個世界徘徊，滿是恐懼和悲傷的泰坦語，卻是扒著歌莉婭猛揍，佔盡上風的灰銀長者。

　　它有兩張臉，一張冷漠，一張卻滿是驚惶，哭泣著、悲傷著，表現的，就像是一個做了壞事即將被懲罰的孩子。

　　顯然，古拉的瘋症並沒有因為離開家鄉而治癒，責任和感情、感性和理性的矛盾，讓他再度分裂了，或許，過不了多久，他又會生出一個「芬恩」。

　　那脖子上、臉頰上，還有一個個臉形的人面疤，最可怕的，是還要被砍斷的半個脖子……或許，這樣的分裂，已經不知道進行過多少次了。

　　是離開了自己的家園，不願意花費力量維護自己的外貌，還是單純失去了控制，露出了這邪神真貌，灰銀古拉恐怕早就不是泰坦了………他是遠比泰坦更加可怕的宇宙邪神！

　　歌莉婭的「風箏戰術」注定要失敗，隨著時間的推移，灰銀變得越發強大，越發的醜陋，也越發的……瘋狂。

　　一個個猙獰的面孔，就像是走路靴子上的掉落碎泥一般的從怪物身上掉落，落地卻迅速扭曲變大，要嘛嘶吼著衝向了本體，要嘛就瘋狂的毀滅週遭的一切。

　　「生命的放牧者嗎？」

第六百三十六章 生命之主

　　元素和位面，始終是一個世界的基石。

　　而四大元素位面加上一個主位面，就是一個晶壁系最基礎的核心了，再往後走，就是缺漏補差了。

　　深淵？最開始，那是被逐一沉降的主位面，有的是主位面的部分，有的是後來被深淵掠奪的位面，不管如何，它依舊和主位面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

　　諸神天堂和他們的秩序位面？那其實也是一回事，不少神祇被主位面驅逐之後，或是掠奪其他的位面，或是把自己的神國化作半位面，最終，還是一群被驅逐者、放逐者。

　　只不過秩序測的他們往往有神職加身，依舊能夠干涉主位面。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深淵和天堂，都是秩序和混沌永恆互撕的結果……

　　「事實上，只要有四大元素和主位面，就夠了。」

　　羅夏倒是看的挺清楚，事實上由於之前曾經發生過的一些歷史事件，艾希母神麾下的創世紀，已經不是什麼秘密了。

　　「那麼，如果我讓你變得更加完整，你會幫我嗎？」

　　羅夏小聲的呢喃的，卻意外的沒有得到回應。

　　離開了主位面的束縛，灰銀長者的化身，卻越發變得強大。

　　他化身巨大的岩石巨人，緩慢而遲鈍的向著母艦走來，直接無視了元素領主們的攻擊。

　　元素之神的誕生，對他來說也是一個好事……幼王出生了，登基了，才有了被謀位的可能。

　　元素之神始終存在，但他們的位置從來不是終身制的，對元素王座的爭奪從來沒有停止過。

　　「吾等的後裔，將天空的權柄交給吾，吾將向你分享無限的知識和永恆的榮耀。」

　　第一次，灰銀長者發聲了。

　　即使不是他最想要的神職權柄，只要給他一個元素之神的王座，對他來說就夠了。

　　「嘖，一個從神就換個元素之神的位置？既不發誓又沒有契約，完全看不出誠意啊……而且，我們哪還有退路，是嗎？歌莉婭？」

　　雷電化身的虛影，那女巨人緩緩的點頭。

　　對方根本不值得信任，戰場上的勸誘更是沒有誠意，在進化的道路上，也沒有退縮的可能。

　　無限的雷鳴，被逐一點亮，龐大的岩石巨人，直接被雷鳴覆蓋。

　　而歌莉婭的母艦，卻猛地拔高……飛馳向遠方。

　　元素之神毫不猶豫的避而不戰，卻是當前最正確的應對。

　　雷元素位面剛誕生，現在還在汲取元素力量變得更加完整而強大，而作為元素之神，她的力量也會隨之上漲。

　　而且……

　　「魔力無限嗎？還真是誇張。」

　　歌莉婭母艦上的法師塔全部被啟動了，各種高階魔法、戰略魔法像是大甩賣一般的隨便丟出去了。

　　就算這不是歌莉婭靈魂之柱的特殊力量，有整個雷電元素位面作為依仗，她也是物理意義上的魔力無限。

　　那麼，與其冒險和那看起來就超猛的灰銀長者肉搏，不如放風箏，打延長戰。

　　但這，卻未必是最佳選項。

　　「他變得更強了，按理說，他應該不能奴役這裡的大地吧。那麼，是他的本體和主意識降臨了？」

　　那緩慢的巨人，越來越龐大，剛開始只是一座小山的話，現在已經是五嶽那個檔次了，這樣放任下去，讓人懷疑是不是能夠吞下整個大地。

　　顯然，脫離了安索雷恩，卻讓他的力量上限逐漸提高，變得更加難以對付。

　　雙方都在隨著時間變強，一時之間形勢變得頗為微妙了，雷電和巨石橫飛的戰場，雙方都想迅速按死對手，卻又想拖延時間。

　　唯一值得慶幸的，大概是即使在現在，灰銀長者依舊沒有展露出什麼特別厲害的遠程攻擊能力，表現出來像是一個純粹的短腿戰士……但羅夏覺得這情況明顯不對，這樣的強者會有這麼明顯的弱點？多半，還是拖延時間的表演。

　　「不能等了，歌莉婭，你的魔力既然無限的話，那麼，幫我召喚一個東西吧，一個屬於我的半位面。」

　　羅夏所說的，就是他的史詩神兵——夢見之地。

　　這裡已經不是安索雷恩，那麼，位面屏障還存在與否都挺難說，至少自己進行位面召喚的消耗會大幅降低。

　　如果沒有屏障的阻礙的話，自己是不是能夠直接把殺手鐧的半位面拉過來？而如果沒有猜錯的話，這半位面是足以扭轉戰局的強勢存在。

　　【可以的，我們的世界在期待它的到來。但我的兄弟，你做好了，以凡人之軀，成為我真正的兄弟，另外一位元素之主的準備嗎？】

　　熟悉而陌生的神識，和羅麗頗有點相似的感覺……

　　【不，這是和你相似，我的成熟，要感謝你的幫助，是你孵化了我。】

　　話語裡的含沙量太大，現在還是戰場，必須嚴肅點，羅夏假裝沒有聽到。

　　但歌莉婭從另外一個側面證明了自己的想法，自己那個象徵木靈起源的半位面，已經被視作了生命元素的元素之地。

　　這是偶然？還是自己造成的必然？羅夏無法確定。

　　但他知道，既然眼下一個元素之神無法匹敵古老者的泰坦，那麼，兩位說不定就夠了。

　　「來吧，就像是之前說的，我們並沒有什麼退路。」

第六百三十五章 完整

　　「……這個世界，變得完整了。」

　　在這一刻，當歌莉婭母艦完成了空間跳躍，踏進了那元素之門的時候，整個時候都在歌唱。

　　而達到了一定實力，或者和這個世界的規則有關係的存在，比如說諸位新神，比如說羅夏，都得到了這個消息。

　　「世界的一柱，構成了。」

　　烏雲敞開了大門，巨艦緩緩的駛入。

　　無視的雷鳴在週遭出現，化作了閃電的精靈，那些藍色、紫色、黑色的能量妖精，往昔只在禁咒的現場出現，此時，殘暴而純潔的它們，異常的溫和的唱起了歌。

　　那是一首怎樣的歌曲？元素之歌，原始而粗狂，元素的共鳴震盪了整個元素之海，聯動的，卻是整個安索雷恩的元素潮汐。

　　「轟。」

　　整個世界的規則被撬開了一角，元素的潮汐在整個世界震盪，原本不斷下降的元素潮汐，猛地再度下降了一大截。

　　那些消失的元素，匯聚起來，流動起來，在無形的能量之脈中流動。

　　就像是千萬小溪流入江河，無數江河流向大海，所有的元素進入了它們該在的地方……元素位面。

　　哈萊特荒原上的居民，目睹了終身難忘的一幕。

　　天空之中聚焦起來的烏雲，居然在緩緩發光，其中隱隱約約傳出雷鳴和歌聲，似乎還在上面陰影生物在其中遊走，簡直就像是一個獨立的世界。

　　而接著，這個世界閃爍發光，似乎被什麼填滿，而隨之的，卻是它越變越厚，越飄越高。

　　那就像是一張簡單的照片，被逐漸3D投影出現實世界一般，簡單的一片被拉長、拉開、拉厚，然後化作了一個厚實、存在的房子。

　　在薄霧一般的屏障始終存在，所有人卻能夠看到那邊的世界，那一整個世界。

　　「嗡！」

　　在一聲輕鳴之後，整個戰場被分割，洩露的雷鳴造成了敵我雙方的傷亡，而千萬的雷元素生物，卻都在下一刻消失的無聲無息。

　　而隨之消失的，卻還有正在互搏的戰場核心，泰坦伍德和灰銀長者。

　　下一霎，他們猛地發現，自己居然無聲無息的被瞬移了……

　　兩位泰坦躺在雷池的荒原，彼此相互敵視，戒備。

　　「不可能，沒有神祇能夠做到這種行為，除非它的位階在我之上！」

　　灰銀長者的怒吼並沒有得到回應，事態的發展直接回應了他的疑慮。

　　他的對手，同樣一臉懵逼的雷霆泰坦伍德，手中那神奇的液態雷鳴，就這麼主動的離開了他。

　　那一團詭異的雷電，在飛行的空中不斷積蓄、吸收週遭的雷鳴，原來越強，越來越龐大。

　　等它劃破長空，落在了目的地……母艦歌莉婭的上方的時候，已經化作了一團足以遮閉天空的瘋狂閃耀的連環閃電。

　　「古來恩，是流動的閃電，是無法抵禦的雷霆，也是奧古斯丁掌控天空的權柄，是母親給與長子的世界鑰匙。而這片雷霆之地就是古來恩的領域範圍，如果想要控制這個半雷元素位面的話，這把神器是必不可需的。」

　　看著自己頭頂上液體狀的閃電，羅夏想起了當初，火山泰坦對自己所說的。

　　「經歷了這麼多，沒想到，他當初居然說的是全部是實話。」

　　雷電已經緩緩下落了，羅夏卻沒有躲避的意思，他知道，她，已經來了。

　　「嗡！」

　　在這一刻，一個無形的巨人，從龐大母艦的身體裡面站了起來。

　　她的雙手張開，就像是呼喚勝利的女神，而暴躁的雷鳴化作溫和的和平鴿，在她的雙手之間緩緩鳴叫。

　　而當這個女巨人，睜開眼的時候，下一刻，卻是斗轉星移。

　　「不見了？！」

　　「去哪裡了？烏雲世界不見了？」

　　哈萊特荒原上的居民，還有戰場上的所有人，都只能看著晴天白雲，那頭上什麼都沒有的天空。

　　這一刻，大概只有在元素位面裡面的人，才知道發生了什麼。

　　這一秒前，那層位面薄霧之外，還是熟悉的安索雷恩，這一刻，卻是一片虛無和漆黑。

　　他們，離開了安索雷恩，離開了這個熟悉而安全的世界。

　　「成熟的元素位面，就像是大樹上成熟的果子，又像是撐起桌子的支柱，必須離開原初的環境，獨立存在。」

　　與此同時，那讓人不安的薄霧，卻在不斷的加厚，加厚，加厚，很快，就看不到外面了。

　　它就像是一個不斷旋轉的行星，正在吸收汲取元素之力，構成自己的身體，羅夏可以感覺到，他還是可以和安索雷恩構成聯繫，微妙而鏈接的共鳴。

　　與此同時，整個安索雷恩都在發生巨大的變化，所有生命都感知到了，似乎有什麼變化正在發生，似乎自己的世界正在進化、成熟、破殼。

　　「成功了嗎？」

　　「沒有，我們還有一個阻礙，一個很麻煩的阻礙。」

　　在興奮的人群中，羅夏的表情卻越發微妙。

　　他注意到了，有一個人，大概已經氣得暴怒了，或許是他離開了安索雷恩的束縛，或許是他召喚了本體的力量，他明顯變得更強了……或者說，一個超越主神級的存在，正準備摧毀剛剛誕生的元素位面和元素之神。

　　「一個元素之神，或許不夠？」

　　察覺到了離開了安索雷恩的元素束縛，避開了那有形無形的位面屏障，羅夏若有所思。

第六百三十四章 雲中入口

　　元素之神，是元素王座的操控者，同時也是一個元素世界的主人。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他是一個秩序神，因為他代表著四大元素這一次世界級的概念。

　　但大部分人，會將其視作一個混沌原始神，因為他脫離了秩序神祇、信仰神的那套限制，更像是一個最為強大的元素領主，或者說是在原始深淵中彼此吞噬優勝劣汰的元素領主。

　　其實，兩種說法都是正確的，卻也都不全面。

　　四大元素本來就是秩序、混沌的下一位概念，雙方的關係太過複雜，互相傳化互相構成，彼此概念交纏，根本無法準確定義，元素之神既有秩序神的神職、神力、神域概念，還有混沌法則的相互吞噬、進化特性。

　　也正是因此，在自己的位面的元素之神，普遍被視作了主神級的存在。

　　她既可以借用神職甚至世界的力量加強自身，在自己的世界等於魔力、神力、元素之力全部無限，同時本身還可以通過鍛鍊、吞噬加強，雙方疊加之下，擁有世界之力的元素之神，是無限接近主神級的存在。

　　「接近卻不等於超過，但現在，足夠了。」

　　蘇娜娜已經完成了自己的任務，她並沒有獨自尋找位面遺蹟，混亂的戰場之中那是近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她只是找了一個有智慧的高階雷元素領主，說明了情況……然後對方就暴走了。

　　溝通不暢、語言不通？誰都不知道為何會是這個進展，反正商談變成了殺怪，在短暫的交手之後，蘇娜娜一行退走了。

　　倒不是沒有戰勝的可能，只是花不起這個時間。

　　接著，她們又找到了第二位元素領主……結果同上。

　　在反思雲中塔給出的資料到底有沒有問題，原生元素領主到底能不能溝通前，第五位領主，總算能說話了。

　　「我…曾經…你們的…領地…語言。」

　　一串的詞語，沒有語法，但卻足以溝通。

　　在東拼西湊的條件下，蘇娜娜理解了他的意思。

　　在雷季期間，荒原會成為雷元素生物的樂園，新冬妮婭城極其周邊都長期遭受雷元素生物的侵襲。

　　其中甚至會出現元素領主級的生物，在艾希人的眼中，這種元素領主畸形而短壽，天生強大的同時卻缺乏智能，非常不可思議。

　　元素生物的成長類似深淵生物，相互吞噬進化，強大到擁有領主頭銜的同時，也基本擁有人類水準以上的智能。

　　這樣出現就迅速壯大到領主級別，卻在雷季後就消失的雷元素領主，就很讓人無法理解，只能感嘆造物主完全不按規矩出牌。

　　但實際上，如果以這週遭有一個元素位面為前提，那就是完全兩回事。

　　「……元素……我們……投影……化身……世界……」

　　很花了一點時間，蘇娜娜才理解對方的言語。

　　隨著雷季延展的雷雲，實際上是元素生物的溫床，是元素位面的一部分，它其中承載著大量的元素領主、高階元素生物。

　　很多時候，地面的元素生物、領主，實際上是上面的高階元素生物的投影或化身。

　　如果無意識操作，隨之本能行動，就是投影，如果用心操控的話，就是化身。

　　隨著雷季結束，元素位面回縮，他們的投影就煙消雲散了，但其中的記憶和經驗，卻有部分會回饋本體。

　　元素位面付出力量，白送經驗和力量，這種好事，元素領主們自然趨之若鶩。

　　而這位無名的元素領主……他是真的沒有名字，元素領主之間的交流太少，也用不到名字，是一個資歷頗深的老領主了，每次都能夠搶奪到降臨化身的機會，也就通過各種方式瞭解、學習了本土人的語言。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蘇娜娜是個幸運兒，像這位元素領主一樣願意理解「小傢伙在想什麼」的可不多。

　　能夠交流自然是好事，雙方一拍即合，對方就帶著探索小隊接近了元素位面的入口。

　　「……我們會讓元素之神提前出現，作為一個資深的元素領主，你就沒有什麼想法嗎？」

　　和元素生命溝通，直接了當是最基礎的，蘇娜娜當時就詢問處了自己的迷惑。

　　每一個高階元素生物都想成為元素領主，每一個元素領主都想成為元素君王，每一個元素君王都想登上至高的神位，這種幫外人的行為，讓人有些迷惑，蘇娜娜原本是打算「用力服人」的，現在卻有點擔心被引入陷阱。

　　「……沒有神……沒有元素王座…沒有成神的機會……被巨人奪取了……」

　　無名領主的通用語越用越流暢，說的也是簡單直白的話語，關鍵詞反反覆覆重複了幾遍。

　　聞言，真的聽懂了，蘇娜娜卻不知道該如何評價。

　　「這些泰坦，還真不是東西……」

　　元素位面，有這所謂的元素王座，它是位面的樞紐，是世界的核心，是元素規則的體現，是元素君王登上神位的階梯。

　　而這些王座，一直都被泰坦拿走了，變成了所謂的……泰坦神器。

　　那麼，沒有元素王座就沒有元素之神，沒有元素之神……就沒有真正完整的元素位面！

　　而那泰坦，甚至用元素神器作為要挾，逼迫元素領主們為其作戰。

　　「有神……世界完整……希望。」

　　元素領主們看的很清楚，一個個龐大的身影出現在蘇娜娜的小隊週遭，那既是護送又是監視，百十號元素領主已經用不知名的方式完成了溝通，他們期盼元素之神的誕生，不僅是為了當前的戰場，也是為了自己的世界和族群的進化。

　　從一開始，艾希人就和雷元素們的目標一致，泰坦們看穿了這一切，也利用了這一切。

　　但現在，顯然不是想太多的時候，元素之神的誕生，所有人等待了太久。

　　「原來在這裡，難怪我們把無人區都翻完了，整個荒原都掃了無數遍，依然找不到位置……它根本不在地面上。」

　　在蘇娜娜的小隊面前敞開的雷元素位面之門，卻是在雲層的核心處，在一個龐大而古老的雷元素巨獸的胸腔處。

　　「它…在此處……它……在每一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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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i.wu：歌莉婭是泰坦混血，應該沒法去爭元素之神的位子？不過該不會真的要傳送歌莉婭進去吧？

第六百三十三章 鑰匙

　　即使在歷代的聖戰之中，主神級的存在，依舊罕見親自出手的戰績。

　　這是因為不僅僅是世界對他們來說太過脆弱，基本只能在位面戰爭、聖戰的最高潮，那元素潮汐澎湃的時期出場。

　　歸根究底，還是因為主神級的存在，基本上是超越了世界極限的存在，他們中有信仰神，但卻超脫了信仰的存在，他們或許代表了某種自然概念，但最終卻被概念本身所剔除……他們獨立於世界，無法和世界的規則契合，無法被世界承載，最終只能游離在主位面之外。

　　九成以上的主神，處於被主位面唾棄的無盡深淵之中，極少數的存在，要嘛居於自己的神國和半位面，要嘛根本就在艾希外頭找了個地盤佔著。

　　或者，換個角度來說，是他們構建位面，而不是位面來承載他們。

　　換個說法，或者說按照最新的標準，那就是脫離世界的高等存在——宇宙邪神。

　　強大者，反而限制頗多，超脫於世界，反而不被世界所承載。

　　這其實是好事，畢竟，主神級的存在太強，對世界的破壞性太大……但有一種情況，主神級存在卻是可以在地面大打出手的。

　　位面初創、四大元素分立、一切都從鴻蒙到秩序轉化之初，空缺的規則太多，甚至沒有元素的自我排除、保護機制，主神們也可以在這個時候降臨，並發揮出百分百的力量。

　　遠古的神魔之戰、數百年前的冥府戰役，都有複數的主神對毆的記錄，結果都是整個世界損失慘重，主神們也損失慘重。

　　前幾百年，主神大佬們也有了潛規則，要開片，還是在世界之外去……但去了的話，真的有可能回不來，宇宙邪神的主場優勢過於明顯。

　　安索雷恩的位面之戰，艾希人也做好了面對主神級、宇宙邪神級存在，也不是沒有各類秘密武器，但……

　　「……來的太早了，真沒想到開戰之初，就遇到了主神級的存在。」

　　兩個泰坦還有他們的對手，都明顯是主神級的存在，他們的戰場別說干涉了，只要靠近就會被流彈蒸發。

　　「你們不是援軍嗎？可以搞定嗎？」

　　兩位半神級的大法師，卻毫不猶豫的拒絕了。

　　雖然都說這個年代，法師更強而神祇越弱，一個真理級施法者不會比一個弱等神祇弱……但這是主神啊，一個主神隨隨便便捏死十幾個弱等神都不帶喘氣的，雙方的實力差距大到根本無法用數量來彌補。

　　「如果在我們的法師塔，給我們足夠的準備的時間。」

　　「我們還沒有完全解析這個世界的規則，無法充分的使用這個世界的規則、自然、元素的力量，而他們應該是本土主神，雙方能夠運用的資源不是一個檔次。」

　　兩位大佬的反饋，讓羅夏癟了癟嘴。

　　「真是沒用……」

　　萬幸，羅麗先一步切斷了聯絡，才沒有帶來額外的麻煩。

　　但羅夏也知道他們不是推脫，法師是運用知識和規則的職業，在自己的地盤和準備好的戰場可以面對任何對手，但現在這環境……他們拒絕投入不可能贏的戰場，也是意料之內的，誰都不願意當炮灰。

　　但羅夏卻沒有放過他們，一張魔法簡圖，直接傳遞給兩位大法師的終端。

　　「我這有個底牌，但還缺點東西，你們幫個忙吧。」

　　這次，卻沒有得到拒絕。

　　下一刻，羅夏就差距到了空間規則的變遷，兩位大法師聯合施法，完成空間轉送的方陣鋪設，甚至不需要多少時間。

　　以歌莉婭為中心，四艘大型母艦呈品字形將其團團圍住，光在一座座法師塔之間跳躍，有兩位半神大法師主持，傳送門打開的又快又穩。

　　「拉一個主神過來？」

　　「誰願意這個時候蹚渾水，這可是主神都會隕落的絕境戰場。」

　　「怎麼可能，現在位面屏障根本無法通過主神級存在。他們怎麼來的？我怎麼知道。」

　　其他教會和戰艦都透過詢問，羅夏只能笑著搖了搖頭。

　　現在形勢已經明顯了，主神敗則全軍敗，炮灰殺再多都沒有意義，

　　要對付主神級的存在，禁咒可以嗎？羅夏搖了搖頭，雖然禁咒一直是法師的終極武器和戰略凶器，但大範圍殺傷的同時也代表著力量分散，能夠對付主神的禁咒或許存在，但自己的萬法之書都弄不出來。

　　「要對付主神，最實在的，還是拉出一個主神級的存在。」

　　主神的確拉不來，但並不代表這戰場上沒有。

　　「不是說，元素之神在自己的元素位面，就是主神級的戰力嗎？」

　　而這個時候，羅夏也等到了自己一直在等待的消息，蘇娜娜和她的小隊總算玩出了自己的任務。

　　「羅夏，我們找到了雷元素位面的入口！」

第六百三十二章 歌莉婭

　　時間長河永遠在流逝，所有的生命都在進化的過程之中，短短三百多年，艾希天翻地覆的變化，有著諸多的因素。

　　魔導技術的興起和革命？神代文明的結束？世界和平帶來的人口大爆發？這些因素其實都是次要的，真正主要的，還是門開了。

　　敞開的大門，帶來了足夠的危機刺激，讓大部分智慧生命和國家都把精力投入在個體和整體戰力的升級換代之上，才是一切的根本。

　　海量的知識湧入了艾希，卻不代表文明能夠得到提升。

　　想要消化新的知識，必須有足夠知識積累作為對應，比如說有工業體系、工程師才能仿照別人的新玩具，否則也就看個熱鬧。

　　而完全的模仿照搬，先不提能夠抄會，能不能把對方科技樹整個搬過來，真的成功了，自己的那點文明、科技也沒有了，類似的例子的就是洋貨沖垮了國貨，導致了國內工廠垮台失業，自己的那點玩意都沒了，只能跟著別人走了。

　　短時間內沒有壞處，但以後還能夠獲得提升了？沒有了根基的宇宙文明還能走遠？

　　當初艾希諸位主神、超級大國心情異常的複雜，最終決定的還是嚴格執行知識准入制度，讓法師之國來專門鑑別、吸收新的知識體系，寧願走的慢點，也別把自己玩死。

　　艾希的施法者考古、探查的手段用盡，把祖先的那點玩意都掏出來了，才慢慢的消化成功了。

　　但結果，卻是可喜的，艾希人的確拿出了自己的「特產」。

　　魔導戰艦吸收了外界的造艦技術，那是包括了能量學、材料學、魔導循環、空氣動力學、宇宙航行學等一系列的零散知識，最終達到的魔法結晶。

　　低階、中小型的戰艦和以前並沒有本質上的區別，但母艦級的存在，卻真的和以前完全是兩回事了。

　　「魔力池87%的讀數，第一組法師塔充能，第二組預備，三、二、一，齊射……第三組預備，第一組更換施法者，二輪齊射準備。」

　　龐大的母艦歌莉婭號，第一次在世人面前露出猙獰的真容，或者準確的說歌莉婭，這是某一天，在艦首出現的名字。

　　於是，原本的命名報廢，這個艾希式的名字，就在那一天成為了遊戲教會母艦的正式用名。

　　艾希的母艦級的戰艦，與其說是一艘機動戰艦，不如說是一座移動的法師塔。

　　魔力池、足量的施法者、標準化的戰略武器，新時代的魔幻文明，用自己最擅長的方式，追上了時代的前鋒。

　　一個個法師塔，點亮了一個個的高階、戰略級術法，在戰場上點亮了一片又一片死亡之痕。

　　足夠量的魔力池，不斷給法師塔進行魔力供給，而這這種戰鬥方式之下，強大的大法師都只是輪替值班的普通工作人員，耗盡了精神力、體力就下去替換，源源不缺的魔力讓魔導戰艦化身瘋狂施法的戰場法師塔。

　　而歌莉婭這樣整體結構由天然雷擊石構成的異類，有著其他魔導戰艦無法比擬的優勢，其他魔導戰艦是一個法師塔，她……卻是數百法師塔構建而成的雲中城。

　　原因？便攜的魔力池是魔導戰艦的核心，也是極限，而歌莉婭全身都是魔力池，那可怕的天然雷擊石蘊含著的總魔力，足夠把整個哈萊特大荒原炸上天。

　　此時，她打開了所有的飛行甲板，被分為三組的十八枚法師塔輪番發射，其他的魔導戰艦有的已經熄火了，她那不斷開火引動的週遭的氣流、煙塵都沒有消散過。

　　而最讓人可怕的，卻是依舊保持在85%以上的總魔力度數……居然還在緩緩上漲。

　　是的，上漲。

　　魔力打著打著，非常不科學也不魔法的，還在繼續上漲。

　　「這不合理！」

　　「沒道理啊！她哪裡來的魔力？」

　　「就算是幼年泰坦，也沒有理由吧，無中生有太過分了。」

　　外人看起來無法理解挺正常的，很多奇特的新技術在外行人眼中就是神奇而無法理解的魔法，但現在一臉問號的，是這艘船的船長、輪機長、總工程師，就讓人實在不知道該如何解釋了。

　　歌莉婭第一次在世人面前出現，就異常的不講理和不魔法。

　　恐怕，即使船上所有的施法者的精神力、體力耗盡，這位「無盡能源」的泰坦之女，大概都不會魔力耗盡。

　　艾希的研究者也不是吃白飯的，後方的研究者已經拿出了可能的結論。

　　誰都無法無中生有，她肯定在吸收著什麼、分解著什麼、汲取著什麼，是混沌的迷霧？是天空的無盡雷雲？還是源自雷元素位面的無盡雷霆？

　　恐怕最有可能的，還在那泰坦伍德手中持有的雷霆神器，這個可能性，還是羅夏提出的。

　　「雷霆這玩意，總感覺和能量有關。伍德也是可憐，使用的神器可能已經不是他的了，別打著打著，武器沒了……」

　　在半空之中，羅夏看著眼前的一幕，感觸良多。

　　羅夏提出這個可能性，後方瞬間就得出了驗證結果，將其視作最大的可能，這還是神器的性質決定的。

　　雷霆已經被認可為四元素中的靈魂之力，而魔力本來就是靈魂的衍生品，如果靈魂之力是無限的，那麼，魔力是不是也可以無限？

　　很過分很不講理的推理，但卻很合邏輯。

　　「這不是作弊嗎？」

　　這一刻，所有知情者，在感嘆創世四元素級的神器的強大的同時，也下定了必須獲取的決心。

　　「這種作弊的玩意，絕對不能給敵人。」

　　僅僅只是一個能力的擴展應用，就強的簡直是開掛，這樣的神器，誰不眼紅。

　　他能夠得到這個結論，是因為他現在也可以感知到某個存在，正在火山泰坦的封印之處呼喚著他。

　　羅夏搖了搖頭，現在不是回應呼喚的時候。

　　但歌莉婭的突然發力，不管怎麼說對己方都是好事，而對羅夏現在嘗試的計畫來說，更是直接解決了最要命的魔力不足問題。

　　「……既然我們也有了無盡的魔力，那麼，我們也可以挑戰一下主神級的存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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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i.wu：原本叫斯圖卡德琳，是為了對地轟炸(二戰的尖嘯死神)？現在改叫歌莉婭，還是一樣的尖叫......
請參照『瘋巫妖的實驗日誌』第37章西羅和4天王：「真他娘的難聽，我授權你們，只要她敢亮喉嚨唱歌，就往死裡揍——by某位大帝」羅夏的老爸，永夜大帝羅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