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八零章 無局 可如果在狹窄的水域,倭寇戰船就算速度快,可是水域狹窄,再用銅牆鐵壁般的龜船攔截前後去路,不但可以讓龜船不靈便的缺點變成優點,還可以包圍三百餘艘敵船,到時候龜船進去橫衝直闖,倭寇必將遭殃。 這是李舜臣的退敵之計,依據有利地形展開殊死搏鬥。機遇在於玉面人讓刀槍不入的鬼戰士加入,危險在於己方龜船只有十二艘。 以十二艘對敵三百,想要勝,太難! 但是這個時候已經沒有退路,李舜臣肩負著保家衛國的使命。就算這一仗是輸,他也必須要出擊。這是一個軍人的尊嚴和勇氣。 死,其實並不可怕,真正可怕的是一個熱血男兒到最後連決戰的勇氣都沒有。 …… 這一天到了晚上,倭寇軍營中,加籐清正在大帳中來回踱步。他有些焦急,因為自玉面人離去後,再也沒回來找他。 這看上去很不正常! 玉面人對漪瀾圖勢在必得,自己雖然拒絕了他。但加籐清正非常清楚,玉面人不會就此罷手。 可是為何對方消失了呢? 加籐清正當然不會愚蠢的相信玉面人是放棄了漪瀾圖。那麼也就說對方有了新的對策。 在沒見到玉面人之前,加籐清正一直是和東方玉軒,雨丹崖二人接觸的。從二人口中得知他們背後還有一個主人,那時候加籐清正對這個主人就很好奇。 幾次的接觸下來,他很清楚東方玉軒和雨丹崖的實力。能做此二人的主人,實力必定在他們之上。其實他也清楚不只是實力,手段和心機也肯定要在他們之上。 那時候加籐清正就很畏懼東方玉軒和雨丹崖,更不用說他們的主人了。而當自己和玉面人接觸下來,正如從前所想此人非同一般。 綿裡藏針、笑裡藏刀、殺人於無形。似乎吃人連骨頭都不吐,像這樣的人想要的東西怎會輕易放棄? 「將軍,該吃飯了。」手下送來飯菜,可是他已沒有心情享用。 現在戰事對他們非常有利,朝鮮水軍全軍覆沒,明朝陸軍損傷兩萬餘人。眼看著就要去的最後的勝利,加籐清正在心裡不斷的告訴自己,這個時候不能出任何問題。 可是越是這樣,他越是害怕出問題。 因為他記得玉面人離開時臉上的表情,那種毫不在意的蔑視,讓他心寒。 所以,最後他決定著急水路兩軍所有將領,商量下面進攻的事情。 這一夜,大帳中燈火通明,人來人往,時而爭吵,時而安靜。 到了最後還是統一了意見,用最快的速度整頓全軍,然後從以水軍主攻。因為現在明朝軍隊還有幾萬兵馬,而朝鮮水軍不堪一擊。 只要水軍大勝,就可以成戰船駛入流往漢城的河流。 統一了意見後,各個將領回去整軍。加籐清正坐在椅子上,這時候飯菜早已經涼了,他的心也還是涼的。 就算佈置好了一切,還是怕! 若問世上誰能不怕玉面人,到現在為止似乎只有流光公子一個! |
第五七九章 準備 現在自己有了相忘刀,習得龍神八變,功力每天都在增加,誰說沒有和玉面人一爭的實力? 嵐汀想的明白,卻見徐錦魚面有憂色,隨即問道:「魚兒姐姐,其實你更擔心公子的安危吧。」 徐錦魚點頭道:「是啊,總覺得這次比之前還要危險。在神庭時,雖然神獸鯤凶狠異常,但畢竟多人聯手。而這一次卻只有他一個人在面對,我心裡總放不下。」 嵐汀安慰道:「公子向來都能逢凶化吉,這一次雖然打不過玉面人。但我覺得公子心裡已有打算,交出黃河圖的線索看似是無奈之舉。可如果真的能幫助李將軍打退倭寇,救朝鮮於水火之中,這是一筆很划算的買賣。」 徐錦魚聽他老氣橫秋的口氣,被逗笑了,「我怎麼覺得你像經歷過滄桑的老人一樣,說的話一點都不想你這個年紀應該說的。」 嵐汀淒然一笑道:「誰讓我被老天選中當了這個天生妖孽呢。」 徐錦魚發現說錯話傷了嵐汀,急忙挽救道:「我們都不要多想了,一切都會好起來的。快想想一會兒吃什麼吧,我都餓了。」 提到吃,嵐汀果然來了精神,「魚兒姐姐等著,我這就去弄點好吃的。」 …… 玉面人帶著齊楚返回住處,看樣子他並不著急。似乎一切成竹在胸,其實他已派東方玉軒和雨丹崖暗中監視徐錦魚和嵐汀。雖然齊楚把錦囊交給二人的可能性很小,但也不排除這種可能。 如果齊楚真把錦囊交給他們兩個中的一個,想必這個時候他們會找個安全的地方把錦囊藏起來。一旦錦囊出現,東方玉軒和雨丹崖就會出手搶奪。 可是玉面人錯在以為自己的兩個手下還像以前忠心,殊不知如果他們真的搶到錦囊是不會拿回來的。 這時候東方玉軒和雨丹崖心裡想的都是拿到錦囊自己馬上就去找黃河圖。 但不管是玉面人,還是東方玉軒二人的美夢都要落空了。因為齊楚並沒有把錦囊交給徐錦魚二人,也沒有把錦囊藏起來。昨天之所以那麼說是想擾亂玉面人的視聽。 真正的錦囊其實就在他的身上,現在他表現的雲淡風輕,甚至比玉面人還冷靜。 玉面人是個非常危險的人物,待在他的身邊隨時都會有生命危險。 齊楚又身懷錦囊,他能如此鎮定也實屬不易。 剛才他們和李舜臣在屋中商量對敵之計,約定三日後發起最後的進攻。 沒錯是朝鮮水軍以十二艘龜船主動進攻倭寇三百餘艘戰船,這看起來像個笑話。但卻是經過深思熟慮的。 李舜臣選了一處狹窄水域,希望在此作戰。因為龜船以鐵皮包裹上半部分,鐵皮外有鐵刺,根本不怕撞擊。論堅硬程度和威力,都要遠遠高於倭寇的戰船。 但也有缺點,因為上半部分加了鐵皮,所以重量要比平日的戰船重許多,水中作戰很不靈便。一旦在廣闊的水域,雙方發生追擊,龜船就落了下風。 |
第五七八章 心事 李舜臣不知道齊楚為何會和玉面人在一起,但看樣子兩個人的關係還挺和諧。再看面前的鬼戰士,與之前相比少了殺戮之氣。 這時候齊楚和玉面人已經飛身而下,眨眼間便站在了李舜臣的面前。 戰士們雖然害怕,但是卻都擋在李舜臣的身前。嵐汀看見公子和玉面人在一起也心中犯疑,徐錦魚則上下打量齊楚看他是否受傷。 「將軍,借一步說話。」齊楚拉過李舜臣,玉面人也沒有阻攔。二人往旁邊走了幾步,齊楚小聲的和李舜臣交談起來。 其實這一切都被玉面人聽得一清二楚,李舜臣聽著齊楚說的話,不斷的轉頭往玉面人那裡看,臉上表情時而變換。待齊楚說完了,仍是猶豫不決,最後長歎一聲,「這次豁出去了,我信你!」 然後與齊楚回到玉面人面前,雙手抱拳道:「在下李舜臣,不知閣下尊姓大名。」 玉面人微微頷首,「李將軍不必在意名字,我這人從來就沒有名字。若是非要稱呼,那就叫我一聲玉公子吧。」 李舜臣看得出來此人非比尋常,能控制鬼戰士的人豈會是普通人?當下又道:「玉公子,我們找個安靜的地方好好談談。」 旁邊的戰士們聽李舜臣要和敵人好好談談,都是一臉茫然。要知道先前鬼戰士可是對漢城造成了不小的破壞,那些商舖不算,光是人命就不下一百。怎麼到頭來將軍對敵人還客氣上了? 他們自然想不到其中原因,只能眼睜睜看著李舜臣三人離去。 徐錦魚本想上前跟齊楚說幾句話,卻見他使了一個眼色,心知他不方便。只能拉著嵐汀跟在他們身後。 李舜臣找了一處隱秘的地方,屋中只有他們三人,徐錦魚等人都在外面等著。 剛才齊楚拉過李舜臣說了合作的事情,現在三人要詳談。 李舜臣一開始並不相信玉面人是真心的,但現在當齊楚說了拿黃河圖的線索做交換。並講清楚黃河圖的來歷以及威力後,李舜臣終於明白了。玉面人果然不是白幫忙,而是衝著黃河圖去的。 屋外,眾人焦急的等待著。樸將領甚至貼在門上想聽裡面說些什麼,可是他卻一個字也聽不見。 所有人唯一能聽見的就只有自己的心跳,一個時辰過去了,大門緊閉。兩個時辰過去了,依舊沒有絲毫聲響。 再後來忘記過了多久,門終於開了,三人面色平靜的走出來,齊楚對李舜臣點了點頭。然後和玉面人離開,這時候徐錦魚跑上來,她想跟他說句話。可是心底的話豈是一句就能言明的? 齊楚微笑著搖了搖頭,然後和玉面人快步離開。徐錦魚望著他的背影,心中一痛,轉身看著李舜臣道:「將軍,你們都說了什麼?」 李舜臣叫了幾個親信,讓其他人都退下去。然後把徐錦魚和嵐汀叫著,走進屋中,把和玉面人合作的事說了。 但是大家都表示出了擔心,李舜臣一拍桌子道:「別說了,我意已決。諸位要是還相信我,就照我說的去做!」 眾將領站起,在他們心中李舜臣就是戰神,為了國家和百姓,他們不惜一死。能和李舜臣共同對敵是他們此生的榮幸。 眾將領紛紛抱拳,言明會聽從指揮,然後下去準備即將到來的大戰。 當屋中只剩下李舜臣、徐錦魚和嵐汀三人時,他說出了齊楚拿黃河圖線索做交換的事。 齊楚能為了朝鮮百姓做出如此大的犧牲,李舜臣真是感激不盡。他知道玉面人是個危險的人物,齊楚跟他此人身邊也就有了危險。可是現在李舜臣顧不上那麼多了,只要他能打贏這場仗,一切就都會結束。這也是齊楚告訴他的話,叫他專心打仗,千萬不要有負擔。 徐錦魚聽說齊楚拿黃河圖的線索做交換,第一時間看了看嵐汀,發現少年並沒有什麼反應,才放心下來。其實她心裡很擔心齊楚,但事到如今,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李舜臣把徐錦魚二人送出屋子,剩他一個人時,緩緩的閉上眼睛。腦海中浮現了未來即將發生的戰爭,一個個畫面掠過,他額頭上竟滲出汗珠,時而皺眉,時而舒展,時而全身繃緊,時而片刻放鬆。 他這是在想像戰爭的畫面,這是他的一個習慣。每次大戰前都要在腦海中預想戰爭中可能發生的情況,然後提前做好準備。 過了許久,直到一身衣衫濕透才緩緩睜開眼睛。只見他眼中佈滿血絲,神情有些疲憊,自己倒了杯水,慢慢的喝了起來。 …… 徐錦魚帶著嵐汀回到住處,關上房門,便問道:「嵐汀,你沒有怪公子吧?」 嵐汀微微一笑道:「魚兒姐姐是說公子拿黃河圖的線索跟玉面人交易的事嗎?」 「是啊,這件事你怎麼看?」徐錦魚是個女子,雖然表面上見嵐汀沒什麼異常。但她也知道少年經常把心事藏起來,回到住處後心想還是和他好好聊聊。 嵐汀笑道:「我覺得公子做的對。現在倭寇壓境,我們兵力不足,如果沒有玉面人手中鬼戰士的幫忙,勝算太小。這是為了朝鮮百姓的安危,我支持公子的。」 徐錦魚點頭道:「可是黃河圖能壓制你的魔脈,若是玉面人得到了線索,有可能會搶先一步。」 其實徐錦魚清楚,玉面人一定會搶先一步,之所以說可能是不想讓嵐汀有太多的壓力。 「沒什麼啊,生死有命富貴在天。若真被他奪了黃河圖,就說明那是天意。反正我們努力過就好了,沒有遺憾,也不會埋怨公子。」黃河圖關乎到嵐汀的性命,想不到他竟然反過來安慰徐錦魚。 其實少年早就想明白了,一切隨緣,若是能壓制住魔脈固然好。但如果黃河圖的線索能換來戰爭最後的勝利,能救更多的人,他也願意犧牲自己。 再說了,沒到最後,誰敢說一定能得到黃河圖?就算玉面人有通天之功,也未必就能如願以償。 公子雖然把線索告訴玉面人,但自己這邊也會知道線索。不過是雙方再一次的較量罷了,當初在雲蟒山陵墓中,公子不也勝玉面人一籌嗎? |
第五七七章 對局 「所以你必須和我們聯手。因為如果你拒絕,我們會先殺了你,然後把你的屍體送到主人面前。」雨丹崖威逼利誘,廖不到不可能不上套。 「可是我不明白,你們要黃河圖有什麼用?」廖不到問道 「那你要黃河圖有什麼用?」雨丹崖這麼問,廖不到大致明白了。 黃河圖乃是天地至寶,想要它的人數不勝數。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目的,就像自己是為了使命,齊楚是為了救嵐汀,玉面人是為了自己變強。 廖不到看著二人,又道:「你們早就聯手了?」 「也就在幾天前而已,你加入的還不算晚。」雨丹崖笑道 廖不到點頭,現在的情況他加入是對的。因為廖不到清楚,以自己的力量想要和玉面人爭奪黃河圖那簡直是癡人說夢。可是自己又背負著使命,所以沒有退路。現在有了雨丹崖和東方玉軒的幫忙,就算二人未來會成為自己的敵人。但很顯然,這二人和玉面人比起來還是要好對付一些。 達成了合作的意願,三人非常有默契。沒有過多的說話,因為現在他們還並不知道黃河圖的下落,也不必要走的太近。三人轉身,各自離去,只留下空曠的雪地和一座突兀的山峰。 …… 這一夜齊楚沒有回漢城,玉面人也不能讓他回去。自從道破了假線索的事後,玉面人很清楚一旦離開了自己的視線,齊楚定然會開啟錦囊,換一個假的線索進去。 現在齊楚想走也走不了,因為他一旦表現出有離開的想法,玉面人很有可能就會終止本次的交易。 既然走不了,那就索性留下來。玉面人帶著齊楚回到自己的住處,在這大戰即將爆發的時刻,二人還有閒情逸緻下棋。 棋盤上楚河漢界劃的分明,玉石的棋子,在火光下似乎還有光暈流轉。 棋已經下了一半,這是一局殘棋。到齊楚落子,不過他拿起棋子一直也沒有落下。 「不敢下?怕輸?」玉面人嘴角上揚,這殘局對他有利。 齊楚笑道:「我很好奇,你到底為什麼認為自己能贏?」 「因為我剩的子多,而且佔優勢。」玉面人笑道 「什麼時候以誰的子多論輸贏了?」齊楚把棋子放回遠處,這一步他沒走。 「我的子多,我就有機會將軍。只要我不停的將軍,你早晚有輸的一天。」玉面人笑道 「可若是你無軍可將呢?」齊楚正說著,拿起「將」子放進兜裡。 「你還想耍賴?」玉面人根本不會在意這一局棋的輸贏,他要的是黃河圖,他要的是最後的勝利。 「其實我更好奇的是,你真能肯定我把錦囊帶在了身上?」齊楚笑道,這一次玉面人的臉色變得非常難看。 玉面人身形一閃已到了齊楚面前,全身散發出的氣勢竟讓屋中燭火熄滅。 「你敢騙我?」這是威脅,也是質問。 「你從來沒問過我錦囊在何處,所以談不上騙。所以,這就好像下棋一樣,在你往往能贏的時候反而會輸。」齊楚玉指一掃,蠟燭再次燃起。 玉面人回頭一看,自己的棋盤上,「帥」子已不見,取而代之的竟是齊楚的「將」。 這時候齊楚攤開手,在他掌心處赫然有一枚「帥」。 「如何?現在誰贏了?」齊楚笑道。 玉面人目光一閃,忽然笑道:「只要你的人在,我就沒輸。錦囊就算不帶在身上,你也不會告訴任何人它的所在。因為錦囊就代表著危險,誰知道了就會有殺身之禍。如果你還想讓我幫你,還想打退倭寇,就必須和我合作。」 「你說的沒錯,不過我想告訴你一件事。」這一次齊楚雖被玉面人牽制,但他卻不會輕易低頭。 「你想告訴我,沒到最後誰也不知道輸贏。」玉面人似有些得意,左手一揮,齊楚放在他陣營中的「將」便朝他掌心飛去。 玉面人抓著「將」輕輕一握,玉石棋子便化成粉末。 …… 接下來的三天裡,玉面人和齊楚形影不離。他沒有跟齊楚回去拿錦囊,到了現在他反而不急了。 另一邊李舜臣派人在選好的那片狹窄水域中打木樁,中間用鐵鏈相連。三日裡不見齊楚,他有些擔心,直到這一天嵐汀和徐錦魚找到他。 得知齊楚自那日去見鬼戰士的首領後便不見蹤影,李舜臣皺起眉頭,心裡想著怕是出事了。但嘴上卻不敢說出來,現在戰事緊急,樸將領和孫敬他們都非常佩服齊楚。要是齊楚真的出事了,他們一旦知道肯定會亂了心神。 所以,李舜臣一個人承擔著這份重擔。看著徐錦魚焦急的神情,他心有愧疚。 這時候突然有人來報,說是那些刀槍不入的戰士再次出現在城中。話沒說完,李舜臣心涼半截。齊楚上次就是去解決這件事,如今鬼戰士再次出現就代表著齊楚失敗了。那麼他的人怎麼樣了?、 「快隨我回城!」李舜臣暫時放下手頭的事,帶著徐錦魚和嵐汀,還有幾個將領匆匆趕回漢城。 城中嚴陣以待,朝鮮的戰士們把鬼戰士包圍起來,但是他們卻不敢輕舉妄動。這一次他們發現,這些刀槍不入的戰士和從前不一樣。 不打不殺,很安靜的站著。 戰士們面面相覷,現在誰也不知道該怎麼辦?都祈禱著李舜臣快來,可是之前他們已經見識過鬼戰士的厲害。李舜臣來了就能退敵嗎? 李舜臣來了,他也沒有退敵的方法。不過讓他開心的是齊楚出現了。 在西北方一個商鋪的屋頂,齊楚負手而立,微笑的衝他點頭。 見到齊楚安然無恙,李舜臣也就放心了。可是這時候身邊有一個小兵湊到他身邊,伏在李舜臣耳邊說道:「將軍,屋頂另一個人好像就是這些刀槍不入戰士中領頭的。」 李舜臣才注意到齊楚身邊還有一人,雖然離得遠,但是清楚的看見此人臉上帶著一塊玉面具。 「你確定?」李舜臣的心又提了起來。 「我確定,上次此人出現時,我也在這裡。」小兵說話越來越沒底氣,因為他怕了。 |
第五七六章 識破 「就是讓你查嵐汀的身世啊!你這記性,也真是不好。」雨丹崖若無其事道。 「這件事啊,你早說不就得了。」 「查的如何?是不是給忘記了?」 「這個還真忘了。」廖不到當然不能說記得,否則雨丹崖問結果,他沒辦法回答。 「哈哈哈!」雨丹崖仰天大笑。 廖不到心裡一驚,立刻問道:「你笑什麼?」 「我笑你戲演的太差,明明不是雲青壁,非要硬裝。」雨丹崖揭穿了廖不到的身份。 「你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懂?」廖不到心想自己應該什麼地方露出了馬腳,但是他不能承認。否則自己的下場只有死。 「聽不懂?還是裝不懂?」雨丹崖往前走了一步,「你說吧到底是什麼時候殺了雲青壁,偽裝成他的。」 「你是不是想的有點多?」廖不到在尋找逃走的時機,同時也在尋找出手的時機。先殺雨丹崖,然後再逃。否則就算自己逃了,雨丹崖把此事告訴玉面人,最後還是個死。 「到了現在還不承認?」雨丹崖微微笑道,可是這樣的笑容裡帶著不懷好意。「那我就直說了,我與雲青壁認識多年,平日裡走的也近。但是這些日子你故意躲著我,是不是怕我看出破綻?」 廖不到已經不說話了,若不是臉上帶著人皮面具,現在雨丹崖一定能看見他尷尬的表情。 「可是你躲得過一時,還能躲得過一世?今天在倭寇營外,我已經看出破綻了。其實之前我也並沒有讓你查什麼嵐汀的身世,只是隨口一試,想不到你就上當了。」雨丹崖笑容的背後藏著警惕,他知道自己面前這個雲青壁要動手了。 「既然你已經知道了,那麼可否替我隱瞞下去?」廖不到這是在商量,可真正的目的是讓雨丹崖放鬆警惕。 雨丹崖正要回答時,廖不到已經出手,這一招奇快,只求一擊斃命。而雨丹崖似乎也沒有反應過來,甚至沒有躲。他站在原地,冷靜的看著這個陌生的雲青壁。 然後廖不到突然感覺到身後有一股強大的力量攻來,如果自己硬要殺死雨丹崖,定會被這股強大的力量碾得粉碎。所以他收手了,回頭一望,萬萬想不到東方玉軒會出現在這裡。 「你們?」廖不到心念電轉,才想明白雨丹崖為何一點也不慌張。原來東方玉軒早就藏身暗處,就等待著自己承認不是雲青壁。 一念至此,他以為是玉面人派他們前來試探自己,心涼半截,也沒了逃命的想法。 「你們想怎麼樣?」廖不到沉聲道。 如果是玉面人派來的,那自己肯定必死無疑。 「先看看你的真面目再說。」雨丹崖走上前,要撕去廖不到臉上的面具。 廖不到往後退了一步,「我自己來!」 「那就再好不過了。」雨丹崖折扇一打,左手藏於扇後,做的是殺招。 廖不到扯下雲青壁的面具,露出了自己的真面目。 雨丹崖也是一驚,「廖不到!竟然是你!」 「奇怪嗎?」廖不到反問道。 「雲青壁被你殺了?」雨丹崖和雲青壁的關係很好,此時也還掛念著他的生死。 「主人派他來殺我,為了活命,我只好殺了他。」廖不到看著手中的面皮,似乎看見上面毛孔裡有血液滲出。 「既然你逃過一劫,為何不遠走高飛?裝成雲青壁再回來,跟在主人身邊有多危險,你不知道?」雨丹崖問道。 「我自然知道有多危險,稍有不慎就是粉身碎骨。可是我有使命,必須找到黃河圖。」當初在梁溪的時候,廖不到也可以求鬼醫給他換一張臉,自此就可以過上平靜的生活。 但是他沒有,除了要保護鬼市蜃樓的幾個人外,他必須要找到黃河圖。這是他的使命,也是他活著的意義。如果他遠走高飛,雖然遠離了危險,但也沒了活著的意義。那時候活著對他來說就是每天吃飯睡覺。 有些人的一生注定與危險相伴,也注定不能為自己而活。 他們是悲哀的,但也是幸福的。 「要殺就殺吧。」廖不到明白,有東方玉軒在自己是逃不掉的。 這時候雨丹崖竟然大笑道:「我為何要殺你?」 「不殺我?」廖不到皺著眉,不知道對方心裡是怎麼想的。 「難道你很想死?」雨丹崖藏在扇子後的左手放下,然後給了東方玉軒一個眼色,叫他也不要動手。 「不是主人叫你們來殺我的?」廖不到問道 「當然不是,主人並不知道我們今夜和你在這裡見面。」雨丹崖道。 「你們竟敢瞞著主人,私自行動?」廖不到對他二人另眼相看。 「難道你不也是瞞著主人殺了雲青壁,又回到主人身邊?」雨丹崖心中琢磨著計劃。 「你們既然不想殺我,為何又要揭穿我?」廖不到問道 「為了拉你入伙。」雨丹崖笑道,他與東方玉軒雖然聯手對付玉面人,但力量也很薄弱。如果現在再加上廖不到,他們三個人都是玉面人身邊的親信,到時候要是真的動起手來,玉面人真能連三人都防範的住? 「入伙?」廖不到以前看不起雨丹崖,但現在卻發現這個人城府極深。又望了東方玉軒一眼,平日裡東方先生很少說話,除了玉面人,再也沒人能驅使他。但今夜他竟然能被雨丹崖找來,看來二人之間肯定有些不為人知的秘密。 「不錯,你想得到黃河圖,但卻繞不過主人。只要主人在一天,就算你能看見黃河圖,也摸不到。可如果我們三人聯手,也許結果就不一樣了。」 「你們也想要黃河圖?」廖不到警惕起來,這世上奸詐之人太多,先說合作,事後殺人滅口的事他自己也做得來。如果雨丹崖和東方玉軒也是為了黃河圖,那麼就算三人聯手殺了玉面人,最後還是要因為爭奪黃河圖而大打出手。 「先不說我們二人想不想要黃河圖。我就問你,只要主人在,你能得到黃河圖嗎?」 「那是肯定得不到。」廖不到很清楚玉面人的實力,甚至玉面人比自己想像的還要厲害。 |
第五七五章 逼迫 齊楚耐心的等著玉面人,他沒有離開,哪怕是天下大雪,也安靜的,不急不躁的站在雪地中等待著。 因為他清楚,如果玉面人達不到目的,還會派鬼戰士去漢城殺人毀屋。 本來他以為要等到晚上,但是黃昏時分,玉面人就出現了。 紅霞滿天,映著白雪,廣闊無垠的大地之上有兩個黑點在慢慢靠近。 「大戰之際,公子還有賞雪的雅興,真是難得。」玉面人笑道 大雪翻飛,風吹著二人的衣衫,紅塵之中最風華絕代的兩個人彼此看著對方,帶著笑意,卻又飽含深意。 「如此迫不及待的逼我來,到底是為了什麼?」齊楚不想與他附庸風雅。 「不為什麼,昨夜回去後我又想了很久。我覺得交易還是可以做,只不過換個方式而已。」玉面人伸出手去,只見空中鵝毛大雪在他掌心匯聚成球,然後悄然炸開,竟綻放成一朵瓊花。 花蕊的部分還閃耀著光芒,然後他突然攥緊拳頭,白雪瓊花四碎而飛。 「公子若覺得有了黃河圖的線索就能要挾我,那就大錯特錯了。我想要黃河圖不假,但是我平生最討厭別人要挾我。」玉面人也不知怎地,眼角閃著晶瑩的淚光,竟在齊楚面前真情流露。 齊楚也是詫異,他們立場不同,一直以來都是敵對。玉面人城府極深,又怎會輕易在自己面前坦露真情? 玉面人盯著齊楚,嘴角泛起一絲邪氣,「我跟你這麼說並不是警告你。而是警告我自己,很多年前曾有一個人也像你這般要挾我,但是後來……」他停在這裡,不是故意勾起齊楚的好奇心。而是想到這件事,心臟抽搐,下半句沒有說出來。 「後來怎樣了?」 「後來她死了。」玉面人異常冷靜道,然後又補了一句,「她是我一生最愛的人。」 齊楚咬緊牙關,「你殺了她?」 「因為她要挾我,所以死了。」玉面人攥緊的拳頭發出咯咯的聲響。 「你可曾後悔過?」齊楚問道 「我恨自己,但不後悔。」玉面人看著齊楚的眼神是凶狠的,似乎要挾他的人都得死。 「可是你既然能用鬼胎復活別人,為何不把她復活?」 「復活她之後再被她要挾?」玉面人臉上的面具下冒出一股紫氣。 「所以你就算恨自己,就算最愛她,也不會被她威脅。」 「不錯。」 「你真是個怪人。」 「所以別逼我。」 「但我不怕死。」 「我知道你不怕,嵐汀也不怕,徐錦魚也不怕。但是你怕嵐汀死,你怕徐錦魚死。」 「所以現在你也在要挾我?」 「是的,這筆交易做也得做,不做也得做。」 「既然這樣,那說來聽聽。」 「你給我黃河圖的線索,我派鬼戰士加入聯軍,助你一臂之力。」 「如果我拒絕呢?」 「那就像這幾天一樣,鬼戰士會每天偷襲漢城。我知道他們絕不是你的對手,但你也沒辦法一次性殺死一百個鬼戰士。只要還有一個鬼戰士,漢城中的百姓就會隨時有送命的可能。」 「我知道你還要說,如果我拒絕和你交易,那麼你就會殺了嵐汀。」 「你很聰明,我喜歡聰明人。」 「這麼說我沒有退路。」 「沒有。」 夕陽還是夕陽,但快要消失。天邊沒有明月,但它卻終會出現。 齊楚看不懂玉面人,也看不透他。如果最後要以這樣的方式得到黃河圖的線索,為何昨天要用別的方法? 玉面人知道自己為什麼這麼做。他是一個記仇的人,齊楚曾戲耍過他。所以他想以這種方式贏回來,可也想不到昨天仍被齊楚佔了上風。加籐清正那邊已經沒有希望,最後他只能從齊楚這裡先得到黃河圖的線索。 他是一個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人,所以不會給齊楚任何拒絕的機會。 這樣的交易條件,齊楚沒辦法不答應。拒絕的後果他承擔不起,而同意的結果看起來沒有什麼損失。 只是玉面人知道黃河圖的下落後一定會前去爭奪,留給自己的時間不多了。 這時候耳邊忽然想起廖文政的話來,只有當黃河圖的線索能救很多人性命時才可以打開錦囊。 現在這個時候,如果齊楚決絕,不知漢城百姓要死,一旦玉面人幫助倭寇,鬼戰士那刀槍不入的身體,明朝聯軍絕對不是對手。戰爭的失敗死的人會越來越多,所以和他合作,能救很多人嗎? 齊楚有些奇怪,琢磨著廖文政的話。難道說廖文政早就知道會有這麼一天? 「可是你怎麼能確定昨晚我回去沒有打開錦囊,沒有放入假的線索?」齊楚這麼問已經說明他同意和玉面人做交易。 「你是聰明人,我也是聰明人。聰明人要想騙聰明人,首先要騙過自己。可是你能騙過自己嗎?」玉面人道 直到這個時候齊楚才恍然大悟,自己不是騙不過自己,而是太在意自己的看法了。 看著齊楚的表情,玉面人很是過癮,於不動聲色間控制著別人的想法和行動,而且這人還是流光公子,這種成就感讓他得意。 「我現在想通了,你不怕這次回去後,我換了線索?」 「所以,我不能讓你回去。」玉面人笑道 …… 天色剛黑,廖不到已經在後山等著雨丹崖了,他之所以來是想看雨丹崖找自己有什麼事。 可是他卻不知道今夜等來的不只雨丹崖一個人。 黑夜,白雪,讓這個世界更加黑白分明。 雨丹崖來了,他一個人來的。因為另一個人已經提前藏好了,此刻正在暗中看著雲青壁的一舉一動。 「你來的真早,難道等不急了?」雨丹崖笑道 「是怕你等不急。」廖不到很穩,這一次他要格外小心。 「上次我跟你說的事辦得怎麼樣了?」雨丹崖問道 廖不到微微一愣,「你說了那麼多的事,到底哪件事?」 「就是上次在京城,我跟你說的那件事。」雨丹崖笑道。 「都這麼久了,我怎麼記得?」廖不到以為自己很聰明,可是他真的蠢到家了。 |
第五七四章 破綻 那當然是不能的,否則他就算能拿到漪瀾圖,也拿不到黃河圖。所以玉面人把兩邊都逼得很緊,讓他們沒有時間去思考,沒有時間去想對策。只要一邊拿出東西,他就可以幫著一邊打另一邊,這樣另一邊迫於壓力也必須交出東西。 李舜臣看著齊楚,「齊兄弟,你不是說已經解決了嗎?」 齊楚立刻安撫道:「將軍放心,我這就去找那帶頭的談談。」 「那就有勞齊兄弟了。」李舜臣抱拳感謝道 齊楚道:「無妨,將軍把心思都放在此處吧。勝敗在此一舉,其餘的事都交給我。」 樸將領聽齊楚這麼一說,眼睛一亮,「將軍,有對付倭寇的辦法了?」 「有了。」李舜臣看著他,目光之中蘊含著無窮的力量,瞬間讓樸將領覺得渾身是勁,「將軍吩咐吧,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 齊楚乘著樸將領的船回漢城了,他沒有去查看房屋被毀的情況,而是直接去找玉面人。 到了昨夜見面的地方,他以為玉面人會在那裡等自己。誰知道雪地空曠無人,等了好一會兒也不見玉面人的影子。 搞什麼鬼?齊楚心想。 既然再次出動鬼戰士鬧事,不就是想要逼自己來見他嗎?為何現在不出來了? 齊楚並不知道玉面人此刻正在加籐清正的營帳中,氣氛很緊張,地上已經躺了幾具屍體。 木炭味混著血腥鑽入加籐清正的鼻子,他只覺心臟收縮,呼吸有些困難。 汗,一滴接著一滴的落下。 玉面人站著,東方玉軒在他身邊,手臂上有一件裘皮斗篷,那是玉面人剛才披的。 雨丹崖和雲青壁守在營長外,大雪從天而降,穿著盔甲的倭寇把營帳圍了個水洩不通。似乎除了風吹雪,再也沒有任何東西能從這裡逃出去。 然而,在倭寇的面前仰面躺著數百具屍體,在這些屍體的胸口處都有一隻腳,踩在上面。如果順著這隻腳往上看,便會發現一百個身體強壯,坦胸漏肚的大漢。 那胸膛如鐵打一般堅實,面容肅穆,目光中除了殺氣,竟然連一絲生氣都沒有。 鬼戰士們一出手,再狠辣的倭寇都只有被踩成肉餅的份。所以包圍他們的倭寇此刻拿著刀,正在瑟瑟發抖。 雨丹崖笑道:「你們誰還要上來?」 被這一問,倭寇們竟然後退一步。因為剛才有些同伴不信邪,舉著刀衝了上去。可是刀被鬼戰士徒手抓住,然後掰斷,插入他們腹中,一拳砸死,一腳踩在胸口上面。 誰還敢不信邪? 看著膽小如鼠的倭寇,雨丹崖笑道:「一點都不好玩,要不我們換個遊戲?」 他心裡琢磨著,卻聽雲青壁道:「別玩過了,主人還在裡面談事情。」 他們二人是好朋友,因為性格相近,都屬於不怕事大的主兒。但是今天雨丹崖發現雲青壁竟然阻止自己,扭頭,皺眉,「你不想玩?」 躲在雲青壁面皮下的廖不到突然警惕起來,心想自己太大意了,讓他察覺到了破綻。立刻笑道:「當然想玩,不過主人在裡面,我們還是小心為好。」 雨丹崖目光忽暗,「最近我發現你和以前有些不一樣,是怎麼回事?」 「有嗎?」雲青壁笑道 「有,除了你這張臉,其他很多地方都不像雲青壁能做出來的事。」在以前廖不到確實不知道雲青壁是一個怎樣的人。所以這些日子裝的有些辛苦,可是為了黃河圖,他必須裝下去。雖然步步危機,他也不能後退。 可現在該說些什麼? 「你這麼一說,我也覺得你和從前不大一樣。」廖不到反問道。 他一定不知道自己的反問對雨丹崖的衝擊力有多大,因為他不知道雨丹崖心裡謀劃的事情。 這時候,雨丹崖忽然變得警惕起來,心道莫非事情露出馬腳被他瞧見了?他要和東方玉軒聯手,先復活蠱王,然後奪取黃河圖,再對付玉面人。如果這件事被雲青壁發現,那麼自己必死無疑。 所以現在他應該說些什麼? 「哈哈,你看看你怎麼還認真了呢?我開玩笑呢!」雨丹崖拍著廖不到的後背笑道 「哈哈,你不也認真了嗎?難道我不是開玩笑?」廖不到也拍著雨丹崖的後背笑道。 然後雨丹崖那犀利的目光再次出現,帶著驚悚,甚至是顫抖,「你?」 「我怎麼了?」廖不到並沒有察覺到這一個字中蘊含的巨大信息。 「沒事。」雨丹崖的手垂了下去,然後不再真是雲青壁。 …… 營帳裡,加籐清正已經接近崩潰,他在擦汗,但是越擦汗越多。 「想通了嗎?」玉面人問道 「漪瀾圖我不會給你,而且現在也不在我身上。」加籐清正死扛著,因為豐臣秀吉的心中明確表明不能交出漪瀾圖。 「也好。」玉面人笑了,這樣的笑容神鬼莫測。 「也好?」加籐清正不明白他要做什麼,但是卻能察覺到玉面人發出的危險信號。 「你不給,那我就搶。要是搶也不行,那我就幫明朝聯軍滅了你們。」玉面人把加籐清正已經看透,這個人雖然在害怕,但是他就算死也不會妥協。所以玉面人放棄了逼迫加籐清正的想法,現在他的心思放在齊楚身上。心裡有了一個不錯的計劃。 玉面人已經轉身要走,加籐清正卻在後面問道:「你不再問問我了?」 「懶得問。」挑起簾子,走出營帳。風雪忽來,身後東方玉軒給他披上披風。 雨丹崖和雲青壁同時望向玉面人,只聽主人說了一句,「你們既然想玩,那就玩個痛快。記住,不痛快,不停手。」 然後他帶著東方玉軒離開,接著倭寇軍營中哀嚎聲此起彼伏,殘肢斷臂飛上天,有時候有幾顆人頭,張著嘴,舌頭還在顫抖。 雨丹崖看著鬼戰士盡情的屠殺,心中無比舒暢。不過他在痛快的同時,卻留了一個心眼。在誰也沒有注意到的時候,跟雲青壁說了一句話。 「晚上後山見。」 |
第五七三章 生變 齊楚再想如果讓玉面人看不出來漏洞的線索應該是什麼樣的? 然後他想了十餘個,最後又都否定了。 坐在桌邊想了一夜,沒想到一個假線索,都反覆斟酌。可是一個個的線索又都被自己否定。 天亮時分,他依舊沒有想到一個能讓自己滿意的線索。如果連自己這關都過不了,又如何去騙玉面人? 同時雲青壁也想了一夜,他是真的想不明白玉面人說的漏洞是什麼。 其實很簡單,古語說聰明反被聰明誤。齊楚才智過人,他要想騙一個與自己不相上下的人,首先要先騙過自己。可是像他這般聰明的人又怎麼能騙過自己? 流光公子自己想出來的線索當然知道漏洞在哪裡,他騙不過自己就不能冒險去騙玉面人。 其實最大的漏洞不是線索本身,而是齊楚自己。可是一時間他還想不明白這最關鍵的地方,只要是他想出來的線索肯定都不過關,如果讓別人想一個線索,還真說不定能瞞過玉面人。 可是齊楚也明白自己身邊沒有人的智謀能超過他,所以他更不會讓別人來想這個線索。 所以,他永遠也想不到一個滿意的線索。永遠也騙不了玉面人。 生活便是如此,聰明人有聰明的苦惱,愚蠢的人有愚蠢的快樂。 天剛亮,李舜臣就敲開了齊楚的房門。 「齊兄弟,從天而降那些人偷襲漢城的事怎麼樣了?」李舜臣一直記掛著,畢竟兩次的襲擊毀壞的店舖,死的人不少。而且手段殘忍,他不想在這個節骨眼上再發生同樣的事情。 齊楚心想既然鬼戰士毀屋殺人就是為了引自己去見玉面人,那麼昨天雙方見面後他們應該不會再來了。 「將軍放心,這件事已經解決了。」齊楚笑道 「齊兄弟,我就知道你神通廣大,我代漢城百姓謝謝你了。」李舜臣真心的感激讓齊楚心底一暖。 「其實今天來還有一件事。」李舜臣笑道,鬼戰士的事解決了,他的笑聲也變得爽朗了許多。 「將軍有事但說無妨,你我之間不必客套。」齊楚對李舜臣的印象極好,那日在牢中看見他被冤枉為謀反還在設計龜船,心裡想著國家和百姓。齊楚就知道李舜臣是個好將軍。 「那我就不客氣了,齊兄弟快隨我走,路上邊走邊說。」李舜臣真不把齊楚當外人,拉著他就往外走。也顧不上讓他吃口早飯。 帶著齊楚,二人來到建造龜船的碼頭。齊楚看見龜船,讚不絕口,真是如圖紙上畫的一樣,銅牆鐵壁,前面龍頭中藏著大炮,船身處能發機關。如果這樣的戰船能大批量的投入戰鬥,那麼倭寇必敗無疑。 只是現在倭寇的戰船超過龜船幾十倍,雖然龜船堅硬威力十足,但想取勝還是很難。 「將軍所造龜船真是當今世上海戰威力最強的戰船,倭寇戰船如果碰上,只有被動挨打的份。」齊楚給李舜臣鼓勁道。 李舜臣聽見讚揚也並沒有露出笑容,他深知這次是場硬仗。 「齊兄弟,我今天叫你來不是為了看龜船,你先隨我上小船。」 二人跳上一艘小船,船上有兩名力士划船,正好順著水流往下游駛去。 一路上李舜臣並沒有說什麼,只是仔細觀察著岸邊地形,有時點頭有時搖頭,有時歎氣,有時驚喜。 齊楚從他的反應中能看出他心緒起伏很大,其實齊楚也大致猜出來李舜臣今日急著帶自己上船的原因了。 現在敵人幾十倍強於他們,要想取勝不能只靠龜船。所謂天時地利人和,現在朝鮮全國上下一心抗敵,這是人和。但還缺天時與地利,齊楚這幾天在看漢城周邊地形圖,就是想找一處有利的水域和倭寇戰船展開決鬥。奈何他對朝鮮水域一點也不熟悉,一時間並沒有找到這樣的地方。 但李舜臣不同,他原本就統領水軍,對全國上下的水域都熟爛於胸。幾日來挑選了幾處適合作戰的水域,昨天他親自來此查看。覺得這是幾處中最好的水域,今日拉著齊楚,是想讓齊楚給自己點建議。。 小船順水而下,有一處急流,過了之後水流慢了下來。然後兩岸變窄,之前能並排十餘艘船一起通過,突然就變成只能通過三四條船。這一狹窄的水域很長,兩個力士不停搖槳,竟然還用了兩個時辰才通過。 這時候李舜臣讓力士把船停下,和齊楚跳上岸。 他回望著那片狹窄而長的水域,問道:「怎麼樣?」 齊楚目露精光,喜道:「將軍慧眼啊,果真是好地方。」 「齊兄弟以為在此處決戰如何?」李舜臣得到齊楚的肯定,信心倍增。 「再好不過了,若是能把倭寇引於此處,咱們就多了一分勝算。」 「只是一分嗎?」李舜臣看著齊楚,二人哈哈大笑。 二人正高興之際,忽見從那狹窄水域急速駛來一艘小船,定睛一看是朝鮮水軍,樸將領站在船上,正朝著二人揮手。 齊楚目光如炬,看清樸將領臉上表情,心道不好。 小船還未靠岸,樸將領竟然跳下水,看樣子他實在是太著急了。冰涼的海水沒過膝蓋,他幾步便上岸,來到二人面前,「將軍、齊老弟不好了,那些刀槍不入的戰士又從天上來了,這次殺了更多的人,領頭的還揚言,要齊老弟親自去見他。」 齊楚皺眉,心道玉面人應該不會逼得這麼緊吧。急忙問道:「你看清楚帶頭那人長什麼樣子了嗎?」 「沒看清,他帶著一個白玉面具,聽聲音肯定是個男的。那眼神我記得很清楚,非常毒辣。尤其他的笑,讓人看了瘆得慌。」 聽著樸將領的描述,齊楚可以肯定了是玉面人。可是他們昨夜才見過面,為何要逼得這麼緊? 齊楚並不知道玉面人給加籐清正下的最後通牒,如果不交出漪瀾圖,自己就要幫著明朝聯軍。而對於齊楚,玉面人用同樣的辦法威脅。可是如果加籐清正要死拼的話,一直拖著時間,玉面人自己難道真的要幫齊楚嗎? |
第五七二章 爭鋒 玉面人道:「沒有好處我為什麼要幫你殺人?」 齊楚笑道:「簡單啊,黃河圖對你來說很重要。如果你不幫我,我就把錦囊毀了。到時候你別想知道黃河圖的線索。」 「你……」玉面人果然被坑了,而且齊楚用的方法還是剛才自己的。 流光公子現學現用的本領真是強! 看來這一回合齊楚又佔了上風,玉面人哪裡能想到齊楚會反客為主。要知道結果是這樣,他還費什麼心思讓鬼戰士引齊楚來? 又聽齊楚問道:「怎麼樣?你是幫我,還是不幫我?」 這可把玉面人難住了,黃河圖對自己來說非常重要,可是對齊楚來說卻可有可無。他完全可以為了不讓自己找到黃河圖而銷毀線索。如果自己不答應他的條件,流光公子向來不講道理,什麼天地至寶,估計再也無法重見天日了。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人的出現打破了僵局,讓玉面人重新佔據了主動。 帶著雲青壁面皮的廖不到走了過來,這些日子他一直跟蹤齊楚,知道齊楚要用黃河圖來壓制嵐汀的魔性。所以齊楚一定不會毀掉錦囊。 「流光公子騙人的本領果然厲害,今天我若不來,主人就真被你騙了。」雲青壁笑道,他給玉面人鞠了一躬。就是這個時候,玉面人微微皺眉,突然有一種感覺今天的雲青壁為何與往日的不一樣了?他沒有細想,因為現在的注意力都在齊楚身上。 齊楚到現在為止也不知道玉面人是如何知道含有黃河圖線索的錦囊在自己這裡。直到看見了雲青壁,心道:莫非是此人告訴他的? 雲青壁走到玉面人身邊,道:「公子,你真以為自己得了錦囊這件事天下再無人知道嗎?」 「果然是你。」齊楚沒有吃驚,竟然還笑著,只是瞇起了眼,眼中已有了殺氣。 雲青壁又道:「你能騙的了主人,卻騙不過我。你真的敢毀了錦囊?我看未必吧,如果錦囊一毀,黃河圖的下落就成了千古之謎。那麼嵐汀體內已經覺醒的魔性該怎麼辦?」 他說道了齊楚心中痛楚,本來齊楚是想用黃河圖要挾玉面人幫自己先除去倭寇營中將領。誰知道反被將了一軍。 齊楚不動聲色道:「嵐汀是我大師兄的孩子,自有一身傲骨。他要是知道用黃河圖的線索能救很多人,哪怕丟了自己的性命,也會同意我毀掉黃河圖。我看是你低估了他。」 這時候玉面人道:「我就當你說的是真的,嵐汀可以犧牲自己的性命來救別人。可是我只想問一句,你真的能眼睜睜看著他死嗎?」 齊楚攥緊拳頭,是啊,自己怎麼會看著嵐汀死呢?他早已把嵐汀當做自己的孩子,曾經多次暗下決心無論如何也不能讓嵐汀出事。 齊楚不語,玉面人已經知道他的答案。 齊楚一人面對兩人,錦囊就在身上,「你們想要明搶?」 「如果明搶,公子一定會毀了黃河圖。所以我突然想到,我們做個交易如何?」玉面人笑道。 「別做夢了,我是不會和你做交易的。」齊楚轉身就走,此刻他已做好了玉面人從身後偷襲的準備,但是對方沒有偷襲,竟然任憑他安然無恙的離開。 雲青壁看著齊楚離開,很不甘心,轉身對玉面人道:「主人,就這麼讓他離開了?」 「不礙事,讓他走,用不了幾天他還會來的。」玉面人很自信,目光凌厲如劍,追在齊楚身後。 「可是,這一次他回去要是打開錦囊,看了線索,然後放進去一個假的線索再來和我們做交易,怎麼辦?」雲青壁說的不無道理,如果換做是他一定會這麼做。 玉面人搖頭笑道:「你真以為齊楚是傻子嗎?像我這樣的人,他換了線索,我會看不出來?如果他真像你說的那麼做無異於自尋死路。我會和他做交易?」 雲青壁追問道:「可是我不明白,主人也沒有看過真正的線索,又如何知道哪個是真的,哪個是假的?」 玉面人笑道:「風水狀元廖文政親自設計的線索,豈是常人能看懂的?齊楚就算再厲害,比起廖文政還是差遠了。就算他足智多謀,也算他絞盡腦汁能想出來一個假的線索,但是比起真的來,定然是有漏洞的。」 「漏洞是什麼?」雲青壁發現越來越看不懂玉面人了,他是不是自信過頭了? 玉面人竟然拍了雲青壁一下,「與你這種笨人說話真是麻煩,自己好好想想、」他轉身就走,雲青壁一個人站在雪地上愣愣出神,然後自語道:「好好想想也想不明白。」 見到玉面人之後,齊楚終於知道鬼戰士襲擊漢城的目的了。就是為了引自己去見玉面人。不過今天二人的博弈誰也沒佔到便宜。 他已回到住處,關好門,拿出錦囊,準備打開。可是卻想起了廖文政的話,黃河圖是用來救世人性命的,只有它能救許許多多人的性命時才能打開錦囊。 齊楚向來重承諾,既然答應過廖文政就不能隨便打開錦囊。可是今夜見過玉面人後,他已警惕起來。對方早就對黃河圖有了覬覦之心,現在知道線索在自己身上,一定會想各種辦法來搶。如果現在不做準備,很容易被他打個措手不及。 盯著錦囊,齊楚心底有了一個想法,把真線索換成假的? 一念至此,便去扯錦囊上的封線,但是這一刻雙手卻抖了一下。 不行! 玉面人是誰?修為深不可測,心思無比縝密,自己如果換了線索,他會看不出來? 齊楚自問,比起廖文政來,自己差了多少。仔細一想差的太多了,風水狀元能為皇帝點穴,能以黃河圖的力量治理水患。這都是通天徹地的大神通,自己武功再強,始終停留在人的層面上。 廖文政留下的線索,豈是那麼容易就編一個假的? 可是如果自己小心點,憑畢生所學造一個假的呢?玉面人就真的能看出來? |
第五七一章 見面 一邊思考天已經黑了,齊楚決定到城中查看一下。或許到了事發現場會有一些發現。 這次他沒有帶著嵐汀或徐錦魚,如果玉面人真的到了附近,那麼今晚可能有一場惡戰。 當齊楚走到事發地點的時候,狼藉的現場已經被收拾乾淨了。要想從其中查出一些看來是不可能了。那現在只有到城外去看看,齊楚騰空而起,衣衫無風自鼓,大袖一揮身影已在十丈之外,只見他身影連閃,就消失在了黑夜之中。 漢城守衛森嚴,因為怕倭寇偷襲。但是誰也沒有注意到在他們的上方有一個人飛馳而過。 齊楚落在雪地上,回身看著高大的城牆,嘴角露出一絲笑意。他往前走著,沒過多遠就發現了地上的許多腳印。 這是東方玉軒按照玉面人的吩咐讓鬼戰士故意留下來的,這次破壞漢城最終的目的就是引齊楚前去見玉面人。 齊楚停下,盯著這些腳印,然後抬頭看去,一串串腳印看起來就是許多人走過時留下的,通往遠方。心道:會是鬼戰士留下來的嗎? 可是不管是玉面人,還是東方玉軒都不應該犯這樣低級的錯誤。莫非這是故意引自己前去,那麼前方會有陷阱嗎? 齊楚知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的道理,看來自己要完成李舜臣的重托,就必須親自前去查看一趟了。 順著腳印往前走了很遠,沒有發現什麼異常,而這些腳印仍然向前延伸,看來鬼戰士藏得很深。 齊楚腳下生風,加快速度趕去,不久後終於在腳印消失的地方停了下來。 這時候忽聽身後有人笑道:「流光公子多日不見,別來無恙啊!」 齊楚不用回頭也知道是玉面人,「你果真是故意引我來的,有什麼事?」 「許久不見甚是想念公子風采,於是就叫你出來敘敘舊嘍。」玉面人身形一閃已到了齊楚面前。 齊楚未躲,二人目光交錯,都看出了對方眼底的一絲深沉。 「若是敘舊,何須殺城中百姓?」齊楚問道 「一時間想不到別的辦法,只能退而求其次了。還好殺的人不多吧?」談起人命,玉面人依舊一副輕鬆的樣子。他當日告訴東方玉軒下手要狠,又怎麼會不知道死了多少人呢?只是在他的心裡,別人的命不叫命。 齊楚露出憤怒的目光,冷冷道:「人命在你眼裡一點都不重要嗎?」 「人命?」玉面人輕笑,「那是個什麼東西。我想要時,我就拿來,不想要時就讓他們先活著而已。你說呢?」 齊楚聞言掌中綠光乍現,堆月簫突然出現,以笛為劍,於電光火石之間已刺了出去。這一劍刺出腳下雪地上的積雪轟然爆炸,連下面的泥土都飛了出來。 但是玉面人站著不動,竟然徒手抓住堆月簫,阻擋住齊楚的攻擊。 綠光在他手上如憤怒的野獸,但卻不能傷其一分一毫。只聽他笑道:「你若是不以詭計騙我,怕是如何也勝不了我的。」 齊楚必須承認他說的話,不只玉面人,就算東方玉軒,自己想要勝他也難。但是他一生遇強則強,武功不敵,還有計謀。就算計謀也派不上用場,還有一腔熱血。 「我們其實可以好好談談。」玉面人笑道,今天他引齊楚來其實是為了黃河圖。 「我們之間有什麼好談的嗎?」齊楚問道 「當然有了,比如說黃河圖。」玉面人看著他,彷彿能看穿他的心。 「你想要黃河圖,但是只要有我在,就不會讓你得逞。」齊楚堅定道 玉面人笑道:「我聽說公子身上有一個錦囊,裡面有黃河圖的線索。」 齊楚震驚,錦囊的事只有嵐汀和徐錦魚知道。玉面人是如何知道的?他當然不會懷疑嵐汀和徐錦魚,可是這也太蹊蹺了。 玉面人笑道:「你也不用吃驚,我要想知道什麼事情,還是很容易的。」 「你想怎麼談?」齊楚問道 「簡單,你把錦囊打開給我看看裡面的線索。」玉面人笑道 「完了?」齊楚心說這人也太不要臉,他到底是怎麼好意思說這樣的話的? 「完了啊,難不成你不僅要給我看線索,還要給我錢?我可不缺錢。」玉面人恬不知恥道。 「你認為可能嗎?」齊楚冷眼看他。 「有可能,因為你要是不給我看,我就殺了徐錦魚和嵐汀,如何?」玉面人笑道 「用他們的性命威脅我?」齊楚也笑了,「你若殺了他們,我就毀了錦囊。你覺得如何?」 玉面人嘴上雖然這麼說,但是心裡卻不是這樣想。之前在陵墓中齊楚戲弄過他,他一直記恨在心。想找個機會還回來,所以才用嵐汀和徐錦魚的性命要挾,不過在他看來齊楚要毀了錦囊也是情理之中。畢竟齊楚和加籐清正不一樣,他是可殺不可欺,而加籐清正則是欺軟怕硬。 玉面人笑道:「這樣吧,你給我黃河圖的線索,然後我幫你殺了倭寇軍中統領,怎麼樣?」 齊楚卻道:「難道我不會自己殺?」 玉面人道:「你也可以自己殺,不過要是有我的保護,你覺得能殺得了嗎?」 對於倭寇,玉面人說不交出漪瀾圖,他就反過來幫明朝聯軍。對於齊楚,玉面人說不給黃河圖線索,他就保護倭寇首領。他心裡有自己的如意算盤,用同樣的方法想騙取漪瀾圖和黃河圖。 齊楚則道:「那我便不殺了,不行嗎?」 玉面人微微一愣,「不殺了?」 「對啊,既然殺不了,就不殺唄。」齊楚笑道 這樣的回答可是玉面人始料未及的,不過齊楚說的也有道理。他不是必須要殺倭寇首領,所以既然有人保護,那乾脆放棄這個想法。 「那你有勝倭寇的辦法?」玉面人問道 齊楚腦海中靈光一現,「其實我倒是覺得,咱們真的可以做一筆買賣。」 「好啊,你說說看。」 「你幫我殺了倭寇首領。」齊楚得意道 「這就完了?我的好處呢?」玉面人覺得自己好像被坑了。 「完了啊,你沒有好處啊!」齊楚仰起頭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