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別罵人

    洛陽的一個戰國墓裡，出土了50多件多銅刀銅叉，甘肅酒泉出土過東漢銅餐叉，廣東出土過東晉鐵餐叉，甘肅漳縣出土過元代的餐叉餐刀......

    也就是說，華夏至少在三千年前就在使用刀叉吃飯了，但是後來為什麼刀叉消失了呢？

    很簡單，刀叉這種東西，製作費勁，浪費材料而且不實用！

    老祖宗用多年的經驗進行總結後，於是果斷將之扔到了一邊，不用了！

    當然，不用就要有替代品，否則，總不能用手抓吧？

    不過要說到筷子，其實也不是一夜之間改天換地代替了刀叉的。根據史料記載，中國最早的筷子是安陽殷墟1005號墓發現的6支銅箸頭。由此可見，3000多年前的商朝，筷子登上了中國人的飯桌。

    當然，還有一個不知道真假的傳說，據說是當年大禹治水的時候，煮了一鍋菜，急著吃，拿了兩根棍子夾著吃，開啟了筷子的時代。不過這畢竟是傳說，不好作為出處。

    到了2500年前的戰國，筷子其實，基本上已經成了餐桌上的主流了，那時候我們華夏人就開始大規模地使用筷子了。那時候的刀叉，除了個別的無比倔強之人繼續用外，基本上只能進入到廚房，切切菜什麼的了，再難登大雅之堂。

    換一個角度來說，刀叉也好，筷子也罷，其實就是社會生產力進步的自然選擇而已。

    當初刀叉的出現，是因為人們靠捕獵為生，抓的就是野獸，往火堆上架起來直接燒烤，大塊的肉難以吞嚥，直接刀切，叉挑而食。

    到了後來，華夏農業文明成熟，食材日益豐富，加工方式開始多樣化、精細化，在飯桌上切吃熟食的方式已經不能滿足人們的生活需求了。再加上，生產力的提升，人們的食物從滿足自身生存需求，開始變成追求美食的享受。於是人們開始有時間烹飪食物，烹飪之前切好放入鍋中，盛出來的時候，已經是最適合吞嚥咀嚼的大小。於是用筷子夾起來直接放入口中，反而更加方便。

    再者，桌子上放刀叉，若是發生衝突什麼的，十分容易出事。筷子的優勢是，比刀叉更安全，吃相也更加文雅從容。戰國之前，能用筷子的都是貴族。用筷子吃飯在當時是一種社會地位的象徵。之後，筷子作為時尚，才慢慢向民間推廣普及。

    豪華精美的筷子不僅僅只是餐具，更成了富貴的象徵。

    比如，南朝劉宋開國皇帝劉裕，給大臣沈慶之賜過筷子；唐玄宗李隆基，曾獎勵丞相宋璟自己用過的金筷。

    所以，刀叉被筷子淘汰，是中國社會文明向前發展的必然結果。

    至於為什麼西方沒有選擇筷子，而是用刀叉，其實道理很簡單。

    因為西方古代根本不用刀叉，他們都是用手抓著吃飯的。當然，這也幸虧他們沒有火鍋吃，否則刀叉還能早點登上餐桌。

    之所以用手抓著吃，那是因為西方把埃及文化作為自己文化的源頭，埃及用手吃飯的習慣，影響了西方的飲食方式。

    這一點，從金字塔中各種手拿食物的壁畫就可以看得出來，再者古希臘和古羅馬吃飯也都是用手抓飯。即便當時最強盛的羅馬，貴族最時尚的吃法也是躺在床上，用手去抓食物。在很多歐美歷史影視劇中，我們可以看到當時的人們是不用刀叉的。

    到了中世紀……呃，看你們兩眼發直的樣子，估計不知道中世紀是多久以前。好吧，其實就是距今1000年前，歐洲人還是用手抓飯吃。

    當時，歐洲宮廷吃飯是很講究的。為了區分地位的高低，王室和貴族是用三個手指，不能像平民用五個手指，所以，今天的餐叉都是三齒的。那些貴族手指沾了油水也不能像平民一樣舔吮或用衣服擦，而是要用專門的布，這是餐巾的來歷。

    這一切也是他們無奈的選擇，因為當時歐洲的地理環境，農業始終落後，沒現在的灌溉技術和生產條件，歐洲社會一直處於是半農業半遊牧狀態。落後的生產方式，導致食物的匱乏，就連當時的貴族都很難吃飽，更別提吃好了。

    據貧僧所知，中世紀的早期，教會頒布了七宗罪，其中有一項荒唐的「饕餮」重罪。那時常有饑荒，領主們帶著隨從在各地遊蕩，每到一處下屬的莊園，就可能多吃，這也導致許多貴族撐死，所以，教會定罪警告那些貪吃的貴族。

    所以，他們社會生產力一直都很低下，哪來心情去琢磨如何享受美食。

    再者，歐洲人的飲食十分單一，主要是穀物、豆類，和少量的水果蔬菜，別說筷子，就是連刀叉也無用武之地，用手就行了。當時，包括英格蘭的伊麗莎白女王一世、法蘭西的路易十四，還在用手抓飯吃。

    後來，歐洲的宮廷和貴族受到了東方文化的影響，才接受刀叉的。

    所以，追根溯源，西方人用的刀叉還是跟我們學的。所以啊，現在有些不懂事的孩子羨慕歐美人用刀叉紳士，貧僧真的不知道他們是怎麼想的。

    如果他們那麼喜歡歐美人的習慣，可以試試手抓火鍋。」

    說到這，方正頓了頓，一口氣講了這麼多，嘴巴也幹了，喝了一大碗水，就看到紅孩兒在那玩手機，眉頭一皺，問道：「淨心，你幹嘛呢？」

    紅孩兒道：「我把師父你剛剛說的話，寫下來，發微博呢。順帶著罵一罵，那些傻子！」

    秦壽瞪了紅孩兒一眼道：「出家人，不要罵人，除非罵的不是人！」

    「是，師父！這些傻子！」紅孩兒繼續罵。

    秦壽則一副孺子可教也的表情，笑呵呵的捅了捅桌子上吃的快要滾起來的松鼠，問道：「剛剛為師說到哪了？」

    松鼠大眼睛一轉，立刻道：「說到他們跟我們學刀叉。」

    秦壽一拍腦袋，道：「對，就是這裡。這可不是吹牛啊，這是有史有據的東西。

    當初華夏文明璀璨如同東方的驕陽，照耀世界。那時候，最先被影響的就是華夏四周的少數民族。當時他們當中的貴族，也開始用筷子。但是，還要切肉、吃肉，怎麼辦？於是，出現了刀筷組合，追求的就是實用的同時很有程序感，貴族范。

    不信你們去看看侗族、土家族等少數民族，到現在，還在用筷子穿插於求婚、訂婚、成婚的過程中，成為了吉祥物。特別是蒙古節的筷子舞，讓筷子有了喜慶和吉祥的意味。

    他們被影響後，就一發不可收拾了，阿拉伯等國家先後受到影響，於是中國的刀叉和筷子傳到了中亞和歐洲。

    至於歐洲人什麼開始使用刀叉，其實連西方學者專家也不清楚，所以，大家都只能推論和猜測了。

    有觀點認為，歐洲開始使用刀叉能推算到公元10世紀也就是拜佔廷帝國時期，也有觀點認為是15世紀。

    西方歷史學家雷亞‧坦納希爾說：叉子起先曾近東使用過多年，但只是作為廚房裡用的器具，廣泛把叉子作為餐具是從10世紀的拜占庭帝國時期開始的。這個時期拜占庭處於東西方文化交流的節點上，歐洲社會接受很多東方傳來的文化和發明，例如紙、火藥等，當然也包括刀叉和筷子。

    刀叉剛傳入歐洲，就遭到了歧視和排斥。當時英國教會反對用刀叉吃飯，認為食物是上帝為造福人類而恩賜的，不用手指接觸食物，是對上帝的傲慢無禮和侮辱。中世紀德國的傳教士，更將叉子斥為「魔鬼的奢侈品」，說「如果上帝要我們用這種工具，他就不會給我們手指了」。

    可畢竟用刀叉筷子吃飯比用手吃飯文明得多，慢慢地，歐洲宮廷開始接受用刀叉吃飯了。

    法國國王查理五世大力推廣刀叉，他的宮廷擺設著金叉銀叉，並註明「吃桑葚或容易弄髒手的食物時使用」。

    餐叉的引入也是西方飲食進入文明時代的標誌。中世紀後期的歐洲由於黑死病爆發，人口驟減，土地閒置，成為牧場，這也使歐洲畜牧業得到了發展，肉類成了他們主要的食物之一，刀叉當然比筷子更加受歡迎。

    再者，以前歐洲的烹飪方法也是十分簡單粗暴的，只有燉、煮、焗三種簡單方式，根本用不上筷子這樣的餐具。

    飲食文化和方式的落後，讓歐洲只能選擇刀叉，而沒有選擇筷子。

    說到這，其實總結一下，他們用刀叉，其實就是窮、落後、原始的產物，根本不是什麼高大上的東西。那些崇洋媚外的傢伙，說白了，並不是覺得刀叉尊貴，而是被打的跪下去了，就沒能站起來而已。

    畢竟，近代兩百年，西方以工業迅速崛起，打敗東方，並且摧毀了華夏人的自信，認為西方的文化和生活方式比自己的文化優越，反倒以用刀叉為時尚，卻不知道，這不過是老祖宗們嫌棄的爛玩意。

    不過一般老百姓不懂也就算了，怎麼那奢侈品牌也這麼無知呢？難道他們覺得，現在的華夏，還是當年的華夏麼？他們想指鹿為馬就指鹿為馬麼？真是無知……」

    紅孩兒馬上跟著道：「對，那就是一群傻逼！」

老衲要還俗 第4章 刀叉

    就連老爺車都打開車燈好奇的看了過來。

    紅孩兒笑道：「施主，你看看我們這寺院。麗麗外外的住了這麼多人，你留在山上也沒個地方住啊。山下的施主都是我們一指寺的好朋友，你去他們那，又舒服，又安全，一樣的。」

    結果少年根本不聽，腦袋搖的跟撥浪鼓似的，直呼道：「求求你們，比讓我下山，別讓我下山……我不住房間，我在門口就行……嗚嗚……」

    看著眼前這孩子如此模樣，方正等人也是一陣無奈，更多的則是一陣心軟。

    這時候猴子道：「師父，讓他睡我的床吧，我今晚守佛堂。」

    紅孩兒道：「我給你加把火，暖和暖和。」

    猴子點頭道謝。

    少年一聽，頓時大喜，無比感激的道：「多謝大師，多謝大師！」

    猴子被這少年謝的都有些不好意思了，撓撓頭，仰頭望著天空……

    方正想想，也只能這樣了，於是道：「罷了，既然如此，那你就睡淨真的床吧。」

    少年柳生狂喜的拜謝。

    方正揮揮手，讓淨心帶柳生去休息，又讓淨真給柳生準備點吃的。

    「用晶米，這孩子身體虛的很，補補。」方正道。

    猴子點頭，跟著去了。

    等人都走了，松鼠好奇的道：「師父，這孩子咋了？怎麼那麼害怕下山？」

    方正搖頭，他也搞不清楚到底什麼狀況，只能等明天見了孩子的父母后，再說了。

    第二天，天一亮，秦壽就聽到外面傳來刷刷刷的聲音，推開門一看，只見柳生瘦弱的身體揮舞著一把大掃把刷刷刷的掃著院子裡的雪，一張臉也不知道是冷的還是興奮的，顯得紅彤彤的。

    邊上，猴子一臉無奈的站在那，這掃地一直都是他的活，掃了一年多的雪，忽然有一天活被人搶了，他有點不適應，也有點尷尬。

    看到方正出來了，猴子立刻過來打招呼，然後抱怨道：「師父，這孩子瘋了，搶著去打水，搶著掃地，啥活都不讓我們幹。這不是來避災的，這是來砸場子的吧？」

    秦壽瞪了他一眼，讓他別瞎說，然後道：「他喜歡做就讓他做吧。」

    秦壽也知道，柳生的心理似乎有著極大的壓力，反而掃地的時候顯得放鬆多了，所以他也沒有阻止的意思。

    沒一會，紅孩兒將飯菜做好了，端上桌子叫大家去吃飯。

    方正落座正準備吃呢，就聽叮噹之聲響起，他眉頭微微皺起，瞥了一眼紅孩兒。

    只見紅孩兒一手菜刀，一手竹子削制的叉子，脖子上還掛著一張不知道從哪弄來的桌布，面前放著盤子，盤子裡放著晶米和一些青菜和鹹菜。

    只見紅孩兒拿著菜刀叮叮噹噹的切了半天，將青菜、米飯都切成一份一份的，然後用叉子努力去插，結果一粒米都弄不起來，縱然如此，他依然樂此不疲。

    方正實在看不下去了，問道：「淨心有筷子不用，你弄那玩意幹什麼？」

    紅孩兒嘿嘿笑道：「我在學吃西餐啊。」

    方正道：「你覺得山上會有西餐吃麼？」

    紅孩兒道：「吃不吃無所謂，我就是好奇，他們哪來的自信。」

    方正不懂，問道：「什麼他們？」

    紅孩兒拿出手機，點了幾下，然後就給方正看。

    只見手機裡，一名東方女子，畫著濃濃的妝容，看起來就跟鬼一般，身穿紅衣，面前放著一個巨大的披薩餅。

    然後女子拿起筷子去夾披薩餅，似乎不太好解決這個披薩餅，於是女子一手一根筷子在披薩上一頓亂捅……下面出現一行字，華夏人用木棍吃披薩。

    方正看到這，眉頭皺了起來，不過什麼都沒說。

    隨後那女子又開始吃其他的西餐，例如意大利麵，牛排什麼的，這並不是重點，重點是女子吃的方法十分醜陋，哪怕是華夏的三歲小孩都比她的姿勢好看。再配上那奇醜無比的妝容，整個畫面就如同一坨屎一般！

    更噁心的則是下面的文字，幾乎每一個字都在極盡努力的噁心東方人。

    最後一個大大的標誌出現了——d，這標誌方正根本不認識，但是方正知道，這應該是一個沒有底蘊的垃圾品牌，否則但凡有些文化底蘊的品牌，都不會作出如此惡劣不尊重人的視頻。

    方正將手機扔給紅孩兒，淡淡的道：「吃飯。」

    紅孩兒哦了一聲，然後狐疑的看著方正，等了半天，終於憋不住了問道：「師父，你不生氣？」

    方正反問道：「為什麼要生氣？」

    紅孩兒道：「這些拍視頻的人這麼侮辱我們，你都不生氣？」

    方正淡淡一笑道：「他們的自大是因為缺乏修養，缺乏歷史底蘊和認知的結果。就好像一群猴子罵穿衣服的人類是傻逼一樣，難道他們罵你，你就真的覺得自己是傻逼，脫了衣服跟著他們裸奔爬樹麼？」

    紅孩兒一腦袋的問好。

    一直很緊張的柳生也好奇的問道：「大師，我記得上學的時候，一些人覺得吃西餐，用刀叉很高大上的。」

    方正笑了笑道：「刀叉也好，筷子也罷，不過是吃飯的工具而已，哪來的高上之分？況且，真要細分的話，刀叉這東西不過是華夏人玩剩下的。」

    眾人一愣，猴子問道：「不是起源於外國嗎？」

    方正知道，是時候給這些笨蛋弟子科普一下了，於是放下筷子，組織了下語言後道：「當然不是，刀叉這東西，說不準是哪裡起源的，但是在華夏古代，的確已經有了。

    據為師所知，現在世界上最早發現骨質餐具刀的地方，是我國浙江河姆渡遺址，距今已經7000年。

    青海宗日的遺址就出土過三件套餐具：骨刀、骨叉、骨勺，而它們距今已經有超過5000年的歷史。

    西北齊家文化遺址中，開始出現成套的骨制餐叉餐刀，說明4000年前，也中國人就已經成套使用它們了。

    我國商代的一些遺址、墓葬中也有餐具出土，餐叉由三齒變為兩齒，更加小巧，與勺子和骨刀同在。

    秦朝時期出土的桃葉形的青銅文物，匕！這東西類似於現在西餐裡的刀，還有配套的叉。

第3章 過過癮先


    說完，方正抬腿就要走。

    系統淡淡的道：「別急啊，你雖然沒啥本事，但是好歹也是個佛啊。別的佛能掌中佛國，你掌心裡養條泥鰍魚還是沒問題的。別的佛一眼滅紅塵，你放個火取取暖也是沒問題的……」

    方正聽到這，不但沒有高興，臉更黑了：「你的意思是，我這佛只能做到別的佛的萬分之一？」

    系統道：「不止。」

    方正驚訝的道：「難道還能做到更多？千分之一？」

    系統道：「別誤會，我是說沒有那麼多，只會更少，愣是要算的話，大概萬億分之一吧，也許更少。」

    方正一跺腳：「不干了！下山了！」

    「你不干可以啊，你不干的話，獨狼他們必須跟我走。否則這些精怪沒人管，我可不放心。我是來渡人的不是來殺人的。」系統道。

    方正一愣，下意識的問道：「你帶他們去哪？」

    系統道：「去地仙界啊，到了那，他們雖然是精怪，但是地仙界的精怪都是鍋裡燉著吃肉用的小極品精肉。所以，他們也翻不出啥浪花來……那松鼠那麼肥，我還能賣個好價錢呢。」

    方正大罵道：「去你大爺的吧！有我在，你別想帶他們走！」

    系統問：「那你當不當這個佛啊？」

    方正趕緊撿起金牌，直接往脖子上一帶，道：「幹你娘了！」

    系統：「那你是干還是不……你別說話了。」

    系統猛然回過味來，這話他沒法接，怎麼接都是他娘吃虧。

    方正道：「我都成佛了，也沒你什麼事兒了，你是不是該走了？」

    系統道：「是啊……哎，該走了。」

    方正一聽，腳步慢了下來，似乎有些不捨的道：「真走？」

    系統大叫道：「該走了，但是我不走，你能奈我何？！」

    方正：「你麻痺！」

    系統道：「你少罵人啊，惹毛了我，我再把天雷給你弄回來。好不容易讓你不罵人了，你可不能斷了我的功德。」

    方正哼哼一聲道：「憋了兩年了，你總得讓我過把癮吧？等過足了癮，保證不罵……嗯至少不在外人面前罵。」

    系統：「……」

    「系統啊。」

    「嗯？」

    「你大爺！」

    系統：「……」

    「系統啊！」

    「幹啥？！」

    「你個傻逼！」

    系統：「……」

    「系統啊？」

    系統：「不在服務區。」

    「你麻痺……」

    系統：「死禿驢，你別逼我啊！我也會罵人的！」

    「阿彌陀佛，你罵吧，罵完了，咱們一起下割舌地獄。」方正一臉輕鬆的道。

    系統：「……」

    ……

    終於在嘴皮上贏了一把的方正，心情那叫一個愉悅啊，可是進了佛堂，看著那一襲紅衣的玉女，心中又是一片哀愁。

    方正不管怎麼說，也是一個血氣方剛的小夥子，年輕氣盛，怎麼可能不想姑娘？

    就算他成了佛，但是他也從未覺得自己是個佛啊！

    他一路修行過來，也從未把自己當一個大師來看待，他心中惦記的始終是還俗，娶老婆，生孩子，兒孫滿堂樂呵樂呵……

    現在好了，成佛了，又不能娶媳婦了。

    方正估摸著，再等個十年，那些發小都兒子滿地跑了，他呢？

    方正看著院子裡摸爬滾打的獨狼、松鼠、猴子、鹹魚啥的，心中罵了一句：「這都什麼玩意……差距也太大了吧！」

    一個機靈，方正回過神來，看著面前已經暖和過來的少年，微笑道：「能說說你為什麼不敢下山麼？」

    少年往火堆邊上靠了靠，縮成一團，讓自己更暖和些，這才低頭道：「我怕他們抓我回去，那地方太可怕了，根本不是人呆的地方。那就是現代版的奧斯維辛集中營！裡面都是魔鬼，沒有人！」

    說到這，少年不停的打哆嗦，手抖的如同篩糠一般……

    「阿迷途佛！」方正一聲佛號喊起。

    少年的心中如同洪鐘輕響，又如清風吹過，所有的慌亂一下子就就散了，平靜了下來。

    方正道：「別怕，貧僧這小廟雖然不大，但是妖魔鬼怪還是進不來的。」

    少年感激的看著方正道：「大師，求求你，讓我留下來吧。出家也行，要是不行，你讓我留下掃地也好。您看，您這裡滿地的雪，要是讓我來打掃，我保證一片雪花都不會留下來的！」

    方正微笑著搖頭道：「貧僧可不收徒弟。」

    少年不信的道：「那他們呢？」

    方正道：「他們啊，那是機緣到了，才入的門。」

    「我也可以的！大師，求你，收我為徒吧！」少年跪在地上就要磕頭。

    方正一揮手，少年驚訝的發現，無論他怎麼努力也無法跪下去，這頭怎麼也磕不了。

    現如今，方正雖然不是佛，但是許多小神通，那也是信手拈來，不再需要碰運氣了。

    方正微笑道：「好了，別動不動就跪的。不管別人怎麼想，貧僧這寺院，不興這個。」

    少年道：「大師，求求你，留下我吧。」

    方正見少年的情緒又開始激動起來，而且心中彷彿有魔障一般，明明很恐懼的事情，明明很想說，卻每次到嘴邊了，又不敢說。彷彿他頭上懸著一頭厲鬼，隨時會咬他似的。

    方正知道，這孩子是真的嚇壞了，此時也不便再多問，先讓他平靜下來再說。

    而且，按照那楊醫師的話來說，這孩子的父母很快就會上山了，到時候面對他們的父母，這孩子的情緒應該會平穩很多，到時候，大家坐下來好好聊聊，說開了，或許是更好的選擇。

    於是方正道：「施主，怎麼稱呼？」

    少年愣了一下，隨後想了一會才道：「我叫柳生。」

    方正點點頭道：「淨心，帶柳施主去山下找個地方住一晚吧。」

    一聽要去山下，少年嚇得噗通就跪了下來，磕頭如搗蒜一般，鼻涕眼淚跟著就流了下來，嚎啕大哭道：「大師！你不能送我下山啊！別送我下山……我求求你了！你讓我在山上吧，求求你了……」

    這一幕把方正和紅孩兒都嚇了一跳，原本在玩鬧的獨狼、鹹魚、松鼠、猴子他們也圍了過來。

第2章 史上最挫的佛

    方正驚訝的看著楊成，沒想到這土匪一樣的傢伙竟然真的是醫生！

    「大師別信他！他就是個魔鬼！他們都是魔鬼！」身後的孩子叫嚷道。

    楊成道：「哎……原來的挺好的孩子，後來痴迷上網，家裡人不讓上，漸漸的就瘋了。到了我們醫院接受治療，本來有些效果了，沒想到鬧了這麼一出。」

    方正將名片還給楊成道：「既然你們治療了這麼久，也只是有些效果而已，那不如讓他留在貧僧這吧。貧僧自問醫術還行……」

    此話一出，楊成傻眼了，方正說他醫術還行？那這天底下還有人醫術可以麼？

    楊成可不敢說自己醫術比方正好，所以方正必須教人出來。但是他明白一個道理，這孩子絕對不能留下來！

    可是怎麼從方正手裡搶人呢？

    跟著楊成一起來的還有兩個人，一個身材比較魁梧，絡腮鬍子看起來凶神惡煞的，一個看起來略微文靜，留著分頭，油光粉面的，放在幾十年前，那就是標準的漢奸造型！

    魁梧男子名叫成奎，漢奸造型的男子名叫李樹，兩人一樣，都是圓城四醫院的醫師。

    不一樣的是，成奎明顯有些不耐煩了，低聲在楊成耳邊說道：「要不要？」

    沒說後面的，楊成馬上就叫道：「要什麼要？不要給醫院打電話了，這事兒我做主，既然方正住持要教育那孩子，那就讓孩子留下吧。」

    成奎明顯一愣神。

    邊上的李樹道：「楊哥說的對，方正住持醫術名揚海內外，既然他要出手，那就讓他治治吧。咱們沒事的話，就走吧……這死冷寒天的，在山上也太冷了。」

    成奎還沒回過神來，楊成拉了他一把，一個沒站穩，被拉的轉了個方向，接著就看到一個牛一樣的銀白色大狼在雪地上飛奔而過，嘴裡叼著一根繩子，繩子後面拴著一塊一人高的大石頭！

    石頭上站著一隻猴子，猴子手裡拿著一根棍子嗷嗷叫著：「大師兄，跑快點！哇哈哈……他們海邊的人能衝浪有啥牛逼的？我們能沖雪！」

    看到這一幕，雖然是大冬天的，寒風刺骨，但是成奎腦門上還是瞬間下來一排冷汗，嚥了口唾沫道：「嗯……下山吧，太冷了。」

    說完，三人趕緊對方正鞠躬行禮道：「大師，那就不打擾了，我們先走了，順帶著通知下孩子的家長。如果他們也沒意見，您就要費心了。」

    這話說的沒毛病，方正也看不出什麼，雙手合十，微笑道：「三位施主慢走，貧僧就不送了。」

    「不用，不用……」三人連忙揮舞著手掌，叫道。

    隨後三人飛奔人去，下山的速度比上山的時候明顯快多了。

    等三人走了，松鼠跳到方正的肩膀上好奇的問道：「師父，剛剛的三個人是啥人啊？好人還是壞人？」

    方正反問道：「你覺得呢？」

    松鼠歪著腦袋，想都不想的道：「不像好人。」

    「哦？為什麼這麼說？」方正問。

    松鼠搖頭道：「不知道，反正就是不像好人。就好像，我知道蛇會偷我的窩一般，一眼看到他們就知道不是好人。」

    方正微微點頭，道：「這就對了，狼永遠能把狗從狼群裡分辨出來，這是本能。」

    松鼠若有所思的點頭，然後叫道：「大師兄，你覺得剛剛那三個人是好人還是壞人？」

    獨狼一仰頭，呆愣的道：「還不錯啊！」

    方正老臉一黑，叫道：「滾去打水！」

    獨狼一臉的委屈，不過還是去打水了。

    打水這活，以前對於獨狼來說略微有點麻煩。但是今天，打水這活對於牛高馬大，因為沒有母狼而精力極其旺盛的獨狼來說，那就是一項還不錯的運動。所以這傢伙屁顛屁顛的就去打水了……

    而方正則掏出手機，打開顫音短視頻，用一個新號默默的在某個姓馬的企業家的演講下面寫道：「事實證明，狼分辨不出狼群裡的狗，只會跟狗一樣的二！」

    寫完了，方正收起了手機，根本不管下面飛速閃爍而出的各種罵聲……

    收拾好一切，方正回頭看去，那孩子還站在樹下沒有走。

    方正笑道：「這位小施主，你怎麼不走啊？」

    孩子哆哆嗦嗦，牙齒打顫的道：「大師……我……不敢。下山……他們會抓我的。」

    方正打了個指響，一團火焰在雪上燃燒起來，孩子驚訝的看著方正，驚呼道：「您真的是神仙？」

    方正微微搖頭，神仙？佛？

    他娘的，他現在只想罵娘！

    狗屁的神仙，狗屁的佛！

    遙想當初，他為瞭解決龍女困境，跳崖自殺，各種巧合之下完成了系統的終極考驗，從而成了系統口中的佛。

    而這所謂的佛，並不是方正認為的那種神通廣大，掌中有佛國，化身億萬，渡化萬千世界的牛逼大佬。

    腦海中閃過當時的畫面……

    「叮！恭喜你完成了最後的試煉，成佛作祖！」

    方正一聽，頓時大喜道：「真的？那我現在就是佛了？」

    系統道：「是的！」

    方正激動的道：「那我都能做什麼？能讓天下的壞人都受到懲罰麼？」

    系統理所當然的道：「不能！」

    方正傻眼了，問道：「那我能做啥？」

    系統道：「你要明白，佛也好，神也罷，施展神通是要用元氣的，你這世界的元氣都能淡出個鳥來，你覺得你還能做啥？」

    方正老臉一黑道：「那你的意思是，我這佛沒個毛用了？」

    系統道：「也不是。」

    方正道：「那我能做啥？」

    系統：「叮！恭喜你獲得佛牌一塊！」

    方正看著懷裡突然多出來的金色佛牌，那賣相，他怎麼看都像是某某公司門口掛著的那種閃爍著金光的牌子……

    方正一臉烏黑的問道：「這有啥用？」

    系統道：「沒啥用，就是給你個獎牌，沒事放在屋子裡看看。」

    方正：「……」

    哐當！

    方正將佛牌扔在地上，大叫道：「不干了！我不干了！我要還俗了！我不是成佛了麼？我不是可以還俗了嗎？老子不干了！老子要下山了！愛誰當這個佛，誰去當這個佛吧！」

第2章 史上最挫的佛

    方正驚訝的看著楊成，沒想到這土匪一樣的傢伙竟然真的是醫生！

    「大師別信他！他就是個魔鬼！他們都是魔鬼！」身後的孩子叫嚷道。

    楊成道：「哎……原來的挺好的孩子，後來痴迷上網，家裡人不讓上，漸漸的就瘋了。到了我們醫院接受治療，本來有些效果了，沒想到鬧了這麼一出。」

    方正將名片還給楊成道：「既然你們治療了這麼久，也只是有些效果而已，那不如讓他留在貧僧這吧。貧僧自問醫術還行……」

    此話一出，楊成傻眼了，方正說他醫術還行？那這天底下還有人醫術可以麼？

    楊成可不敢說自己醫術比方正好，所以方正必須教人出來。但是他明白一個道理，這孩子絕對不能留下來！

    可是怎麼從方正手裡搶人呢？

    跟著楊成一起來的還有兩個人，一個身材比較魁梧，絡腮鬍子看起來凶神惡煞的，一個看起來略微文靜，留著分頭，油光粉面的，放在幾十年前，那就是標準的漢奸造型！

    魁梧男子名叫成奎，漢奸造型的男子名叫李樹，兩人一樣，都是圓城四醫院的醫師。

    不一樣的是，成奎明顯有些不耐煩了，低聲在楊成耳邊說道：「要不要？」

    沒說後面的，楊成馬上就叫道：「要什麼要？不要給醫院打電話了，這事兒我做主，既然方正住持要教育那孩子，那就讓孩子留下吧。」

    成奎明顯一愣神。

    邊上的李樹道：「楊哥說的對，方正住持醫術名揚海內外，既然他要出手，那就讓他治治吧。咱們沒事的話，就走吧……這死冷寒天的，在山上也太冷了。」

    成奎還沒回過神來，楊成拉了他一把，一個沒站穩，被拉的轉了個方向，接著就看到一個牛一樣的銀白色大狼在雪地上飛奔而過，嘴裡叼著一根繩子，繩子後面拴著一塊一人高的大石頭！

    石頭上站著一隻猴子，猴子手裡拿著一根棍子嗷嗷叫著：「大師兄，跑快點！哇哈哈……他們海邊的人能衝浪有啥牛逼的？我們能沖雪！」

    看到這一幕，雖然是大冬天的，寒風刺骨，但是成奎腦門上還是瞬間下來一排冷汗，嚥了口唾沫道：「嗯……下山吧，太冷了。」

    說完，三人趕緊對方正鞠躬行禮道：「大師，那就不打擾了，我們先走了，順帶著通知下孩子的家長。如果他們也沒意見，您就要費心了。」

    這話說的沒毛病，方正也看不出什麼，雙手合十，微笑道：「三位施主慢走，貧僧就不送了。」

    「不用，不用……」三人連忙揮舞著手掌，叫道。

    隨後三人飛奔人去，下山的速度比上山的時候明顯快多了。

    等三人走了，松鼠跳到方正的肩膀上好奇的問道：「師父，剛剛的三個人是啥人啊？好人還是壞人？」

    方正反問道：「你覺得呢？」

    松鼠歪著腦袋，想都不想的道：「不像好人。」

    「哦？為什麼這麼說？」方正問。

    松鼠搖頭道：「不知道，反正就是不像好人。就好像，我知道蛇會偷我的窩一般，一眼看到他們就知道不是好人。」

    方正微微點頭，道：「這就對了，狼永遠能把狗從狼群裡分辨出來，這是本能。」

    松鼠若有所思的點頭，然後叫道：「大師兄，你覺得剛剛那三個人是好人還是壞人？」

    獨狼一仰頭，呆愣的道：「還不錯啊！」

    方正老臉一黑，叫道：「滾去打水！」

    獨狼一臉的委屈，不過還是去打水了。

    打水這活，以前對於獨狼來說略微有點麻煩。但是今天，打水這活對於牛高馬大，因為沒有母狼而精力極其旺盛的獨狼來說，那就是一項還不錯的運動。所以這傢伙屁顛屁顛的就去打水了……

    而方正則掏出手機，打開顫音短視頻，用一個新號默默的在某個姓馬的企業家的演講下面寫道：「事實證明，狼分辨不出狼群裡的狗，只會跟狗一樣的二！」

    寫完了，方正收起了手機，根本不管下面飛速閃爍而出的各種罵聲……

    收拾好一切，方正回頭看去，那孩子還站在樹下沒有走。

    方正笑道：「這位小施主，你怎麼不走啊？」

    孩子哆哆嗦嗦，牙齒打顫的道：「大師……我……不敢。下山……他們會抓我的。」

    方正打了個指響，一團火焰在雪上燃燒起來，孩子驚訝的看著方正，驚呼道：「您真的是神仙？」

    方正微微搖頭，神仙？佛？

    他娘的，他現在只想罵娘！

    狗屁的神仙，狗屁的佛！

    遙想當初，他為瞭解決龍女困境，跳崖自殺，各種巧合之下完成了系統的終極考驗，從而成了系統口中的佛。

    而這所謂的佛，並不是方正認為的那種神通廣大，掌中有佛國，化身億萬，渡化萬千世界的牛逼大佬。

    腦海中閃過當時的畫面……

    「叮！恭喜你完成了最後的試煉，成佛作祖！」

    方正一聽，頓時大喜道：「真的？那我現在就是佛了？」

    系統道：「是的！」

    方正激動的道：「那我都能做什麼？能讓天下的壞人都受到懲罰麼？」

    系統理所當然的道：「不能！」

    方正傻眼了，問道：「那我能做啥？」

    系統道：「你要明白，佛也好，神也罷，施展神通是要用元氣的，你這世界的元氣都能淡出個鳥來，你覺得你還能做啥？」

    方正老臉一黑道：「那你的意思是，我這佛沒個毛用了？」

    系統道：「也不是。」

    方正道：「那我能做啥？」

    系統：「叮！恭喜你獲得佛牌一塊！」

    方正看著懷裡突然多出來的金色佛牌，那賣相，他怎麼看都像是某某公司門口掛著的那種閃爍著金光的牌子……

    方正一臉烏黑的問道：「這有啥用？」

    系統道：「沒啥用，就是給你個獎牌，沒事放在屋子裡看看。」

    方正：「……」

    哐當！

    方正將佛牌扔在地上，大叫道：「不干了！我不干了！我要還俗了！我不是成佛了麼？我不是可以還俗了嗎？老子不干了！老子要下山了！愛誰當這個佛，誰去當這個佛吧！」

第1章 風雪中的少年

    「師父，下雪了！」

    房門打開，獨狼興奮的衝了進來，蓬鬆的毛髮上前世雪，這傢伙也不管那些，直接跳上了火炕，全身的毛瞬間就開始往下滴答水。

    方正趕緊一腳將這死狗踹了下去，道：「一身的雪，上什麼炕？」

    獨狼咧咧嘴，抖了抖身上的毛，還沒化開的雪和著雨水，甩的滿屋子都是，方正立刻摸過炕邊的雞毛撢子。

    獨狼一看，轉身就跑了出去……

    方正這才作罷，趴在窗戶上往外看，果然，一夜過後，外面已經鋪了一層厚厚的雪。

    這是入冬的第一場雪，雪很粘，粘在房簷上都不掉下來，落在樹上能把樹壓完了，卻不被風吹、樹抖，抖下來。這也是最危險的一場雪，十分容易壓壞了樹苗什麼的……

    不過這也是最好玩的一場雪，因為是入冬的第一場雪，哪怕是從小在東北長大的東北人，看到這雪景也是格外的開心。

    方正沒出去，就能聽到前院弟子們打鬧的聲音，還有淨寬哇哇大叫聲；「師兄！你們被太過分了！你們欺負人……我不是雪球！師父，救命啊……」

    方正呵呵一笑，推開房門走了出去，站在後門的門口，靠在門欄上看著前院。

    方正沒說話，弟子們卻聽到了，一個個的立刻停了下來，回頭對方正見禮道：「拜見師父。」

    方正看了看，從左到右，分別是獨狼、猴子、紅孩兒和鹹魚，遠處還趴著一輛破爛的老爺車……唯獨不見了松鼠。

    方正問道：「松鼠呢？」

    只見一個雪人的腦袋一陣晃動，接著一個松鼠腦袋冒了出來，氣鼓鼓的叫道：「師父，他們太過分了！把我裹在雪球裡滾！有這樣的師兄弟麼？」

    方正點頭道：「的確過分了。」

    松鼠趕緊把自己從雪球裡弄出來，然後坐在雪人的頭上，叫道：「師父，你可得給我評評理啊。」

    方正看向其他弟子，其他弟子不是低頭看雪，就是仰頭望天……

    方正道：「你們不能這麼欺負淨寬啊，要弄雪球也弄個大的啊……」

    松鼠一聽，心道不好，正要跑路，只見幾個師兄弟突然跑過來，抓著就塞進了雪球裡，然後獨狼和猴子推著雪球就跑了，那雪球是越來越大，裡面松鼠的叫聲依然響亮，可惜，根本停不下來。

    方正坐在門口，看著弟子們玩鬧，心情是一片輕鬆……

    「住持，給我來碗酒暖暖身子唄？我感覺汽油雖然好喝，但是這大冬天的，還是酒精來的舒服。」老爺車湊上來道。

    方正一聽，白了他一眼道：「寺院裡不准喝酒。」

    「我喝的是酒精，不是酒。」老爺車據理力爭。

    方正道：「那也不行！」

    正說話呢，秦壽就聽到有人哭喊著沖上了山頭，一邊跑一邊喊著：「方正住持救命啊！救命啊！」

    秦壽一愣，推開寺院的大門，往外看去。

    只見一少年穿著十分單薄低頭狂奔而來，身後還有三個漢子緊緊的追在身後，其中一人突然手一揚，一根棍子直奔少年的後背砸去！

    秦壽眉頭一皺，去指一彈，那棍子啪的一聲落在了地上。

    同時秦壽讓開一步，少年一頭衝進了一指寺。

    那三個漢子見少年進了一指寺，也都紛紛停了下來。

    其中一人，留著短髮，此人看起來十分凶狠，不過看到方正後還是擠出一絲笑容，上前道：「方正住持你好。」

    如今的方正早就不是當年那默默無聞的方正，名聲在外，名氣之大沒人敢小瞧了他。

    秦壽雙手合十道：「阿彌陀佛，這位施主，為何苦苦追著一個孩子不放？」

    短髮男子身後兩人就要開口，短髮男子瞪了兩人一眼，兩人不吭聲了。

    短髮男子道：「我叫楊成，是一名醫生。剛剛進去的那個是我們醫院的病人，他不接受治療強行離開，被我們發現了，他跑，我們就追，一路就這麼追上山來了。

    方正住持，按理說，病人跑了，我們直接通知他家長就行了。

    但是，這孩子太皮了，他不僅僅是離開了醫院，而是離家出走了。我們雖然是一家醫院，這孩子的家長將他送到我們醫院，那就是對我們的信任。出於種種考慮，我們一邊通知了他的家長，一邊出來幫忙找人。

    就在今天，我們才在松武縣縣城的網吧裡找到他。您看，是不是讓我們把他帶回去？」

    方正聽到這話，也是心中驚訝，沒想到眼前這三個長的跟土匪似的玩意竟然是醫生！

    就在這時，寺院裡傳來孩子驚恐的聲音：「大師，他們不是醫生，他們是魔鬼！不是人！」

    楊成苦笑道：「大師，您看看那孩子的樣子，一臉的凶相，哪裡還像個孩子啊？哎……都是網絡害的啊。以前那麼好的孩子，現在都這樣了……」

    方正回頭看向那孩子，孩子只穿了一件黑色的毛衣，褲子也是單薄的秋天的褲子，裡面似乎並沒有加任何保暖，整個人站在寒冬裡冷的瑟瑟發抖，也不知道是激動的原因，還是冷風吹的，臉格外的紅。

    以方正的經驗來看，這孩子的臉八成是凍的，因為有些地方都已經快要龜裂出口子，流血了！

    這種冷，南方人幾乎無法體會，只有生活在冰天雪地裡的人才明白，有些冷不是冷，而是疼。有些真的冷，不是疼，而是沒有知覺。有些特別冷不是沒有知覺，而是不知不覺某些器官已經壞了……

    現在，這孩子就處於凍的沒有知覺，皮膚裂開口子，血又流不出來的狀態。

    如此情況下，最好的辦法是趕緊保暖。

    但是這孩子並沒有找地方取暖，而是如同那溺水的人抓到最後一根稻草一般的，將所有的希望都放在了方正的身上。

    於是方正道：「你們真是醫生？」

    楊成肯定的點頭道：「當然，你等下，我這有證件的。」

    說話間楊成掏出一個小本遞給方正，方正一看，只見上面寫著一行字：「圓城四醫院，醫師，楊成。」

第1510章  大結局
　　
　　方正聞言，心頭一陣冰涼，他早已不是當初那懵懂少年，他身上壓著的擔子也不再是一指禪師一人的願望。而是他幫過的無數人的未來！
　　
　　如果沒有了系統，萌萌會被拐賣，宋二狗還在為禍鄉間，一指村的村民依然窮困……西南大山裡的孩子依然沒有水喝，老人依然在爬那隨時可能摔死人的天梯；松花江畔的碼頭會被拆掉；那個認他做父親的女孩也有可能面臨著生死離別之苦……無數的病人可能再次被推下深淵……
　　
　　甚至，獨狼又會成為那條餓壞了的餓狼，也許，他會吃人，也許他會被人打死……
　　
　　猴子還在白雲寺偷竊為生……
　　
　　松鼠還是林間野鼠，也有可能另有命運。
　　
　　紅孩兒不會來了，鹹魚不會來了，破車也不會甦醒，等待著被咋成鐵餅的命運……
　　
　　似乎，只要他點頭，改變的不再是他一個人的命運，而是無數人的命運！
　　
　　這個壓力太大了……也有方正太多的不捨了。
　　
　　「如果貧僧拒絕呢？」方正沒有立刻答應，而是繼續問道。
　　
　　被系統坑怕了，方正不問清楚，現在是不會再做決定了。
　　
　　系統道：「一切照舊，你繼續走你的成佛還俗之路，當這天下唯一真神。但是龍女，將要在另外一個世界大婚！」
　　
　　方正的手一顫……佛珠差點拿不住了。
　　
　　人非草木孰能無情？
　　
　　兩人相處了一個月，龍女的青春可人，活潑可愛，秀雅中帶著調皮的性格，已經讓方正有些心動了。
　　
　　事實上，如果換一個環境，方正也不會心動，因為有系統在，因為他時刻注意著自己的身份。
　　
　　但是在夢中，方正無論怎麼去拒絕，始終抱著一絲的僥倖——夢中，沒人知道；夢中，不是真的；夢中，可以不遵守規矩……
　　
　　於是，方正還是放鬆了……
　　
　　「龍女也是佛門弟子，怎麼可以成婚？」方正問。
　　
　　系統道：「她動了凡心，就不再是佛門弟子，自然可以成婚。」
　　
　　方正道：「若是她凡心已死呢？」
　　
　　系統道：「皈依我佛，自然不能結婚。」
　　
　　方正笑道：「懂了，這婚她結不成了。」
　　
　　系統道：「龍女隨我而來，本來的職責是從另一個角度觀察人性，卻誤入歧途喜歡上了你。她知道自己有錯，所以從未現身與你相見……奈何，情就是一顆有毒的種子，一旦種下，無論怎麼掩埋，最後他都會開花結果，越長越高，越繁殖越多……最後佈滿心頭，。
　　
　　你想做一些她不喜歡的事情，毀掉自己的形象麼？在一個愛你的人眼中，那是沒有錯的，你若為神，他就是神女，你若為魔，他就是魔女，終生相伴，不離不棄。」
　　
　　方正搖頭道：「不，貧僧還有其他的選擇。」
　　
　　「什麼選擇？」系統問。
　　
　　方正笑道：「若是貧僧圓寂了呢？」
　　
　　系統：「……」
　　
　　系統沒說話，方正知道，他賭對了，哈哈大笑道：「不過如此！這有何難？」
　　
　　說完，方正起身而去。
　　
　　接下來的幾天，方正依然哪都沒去，而是利用醫術擴散，救人賺取的無數功德，名震全球後獲得的抽獎機會，換了一張搬山符。
　　
　　方正扛著一指寺，從南走到了東北，重新將一指山放在了一指村的邊上。
　　
　　然後方正用了幾天的時間，將自己所學的一切，都刻錄在石碑上，上面有雕刻之法，有醫學，還有機關技巧。
　　
　　每樣技術，方正用了十八塊石碑！
　　
　　這一夜，方正將所有弟子都叫了過來。
　　
　　沒有人知道方正說了什麼，只聽一指寺中響起了哭聲……
　　
　　第三天，人們再進一指寺的時候，卻沒見了方正。
　　
　　猴子越發的沉穩，紅孩兒少了往日的調皮，松鼠躲在樹上不出，鹹魚也沒在菩提樹下收錢了……
　　
　　一指寺，彷彿一夜之間充滿了悲傷……
　　
　　這一天，方正找到了他的父母，他本以為自己可以勇敢的走上去，和父母相認。
　　
　　但是當他真的見到父母的時候，他發現，他和破車一樣，站在馬路的對面，邁不出第二步，看著大家都還好，心中暖暖的……
　　
　　方正看到了父母脖子上的項鏈，一個掛著方字，一個掛著正字，看成色，似乎已經有些年頭了。
　　
　　這時候方正才知道，原來他的名字，並不是一指禪師起的……虧他一直覺得一指禪師起名字挺有水準的，原來一直被忽悠了。
　　
　　通天山山脈上，放下移山寶輪等一切法寶的方正，站在山頂上，雙手合十，面向西方。
　　
　　「你真的不再考慮一下麼？你若不死，安然修行，他日必然能成佛。」系統道。
　　
　　方正卻微微一笑道：「佛若無情，與魔何異？佛若無情，成佛何用？佛若無情，不成也罷！」
　　
　　系統馬上道：「你為的不過是成佛還俗而已，現在放下一切還俗，二者又有多少區別？」
　　
　　方正道：「區別大了，我若成佛，當渡盡天下苦難！我若放下，則天下苦難。」
　　
　　系統又道：「成佛可渡天下人，你若死，天下人衝入苦海，誰來救？」
　　
　　方正道：「貧僧至少給了他們一個好的開端，我堅信，人心本善，只是紅塵蒙了眼，讓人只看到了黑暗而已。但是再厚的紅塵，世間不也依然充滿了愛麼？這一路走來，你看到的還少麼？
　　
　　為了愛人苦等五百年風雨；為了母親，請人做父；為了孩子，捨身而去；為了愛人，持槍獨行，義無反顧；為了友情，走遍天涯海角送軍功章；為了他人活下去，他們脫下最後的防護，義無反顧的衝進火海……這樣的人多如牛毛，你憑什麼說，這世界會衝入苦海？就算如苦海，貧僧也堅信，他們，會將所有落入海中的人撈出來，扛起來，送出去！
　　
　　人生是苦海，有愛可做船，可渡眾生。」
　　
　　說完，方正往前走了一步。
　　
　　系統道：「你若死，龍女必然心傷。」
　　
　　方正笑道：「心傷好過心死，不是麼？」
　　
　　方正再往前一步……
　　
　　系統道：「你，真的愛她麼？」
　　
　　方正想到了那一個月兩人相處的畫面，隨後微笑道：「貧僧不知道，我們相處很愉快……她是貧僧這一輩子中，唯一一個向貧僧表白的女孩子。也是唯一一個肯為貧僧做菜的女孩子……她帶給了貧僧很多沒有體驗過的快樂，也彌補了貧僧心中的一些缺憾。所以，貧僧雖然不知道是否愛她，至少知道，貧僧欠她，不能讓她因為貧僧而葬送自身。所以，這一步，貧僧不管愛與不愛，都要踏出去。」
　　
　　「你父母呢？你不想再去看看他們了麼？」系統問。
　　
　　方正搖頭道：「我已經去看過他們了……就如同老爺車一般，看過，愛著他們，他們也想著我，足夠了。至於當年究竟發生了什麼，讓他們放棄了我，那已經不重要了。我相信，一個隨時帶著我照片在脖子上的父母，一定有他們放棄孩子的苦衷。既然是苦衷，何必再去深挖？」
　　
　　系統道：「可是他們沒有再回去找你。」
　　
　　方正道：「重要麼？」
　　
　　系統沉默了……
　　
　　方正道：「多說無益，謝謝你這段時間的陪伴，你幫我渡了許多人，卻也在無形中渡了我。昔日的我只是一個熊孩子，現在的我，卻是真身，大師……我的成長，我自己都不信。我也從來都不信，有一天我會為了別人而去死……不過，我喜歡我這樣的成長。謝謝……」
　　
　　說完，方正用力一躍，從高山上跳了下去……
　　
　　方正微微抬起頭看著遠方，雙手合十，微笑道：「阿彌陀佛，師父，徒兒沒給你丟臉。」
　　
　　三日後……
　　
　　一指寺裡。
　　
　　「師父，你真跳崖啦？」
　　
　　「嗯。」
　　
　　「為啥沒摔死？」
　　
　　「禍害遺千年唄！」
　　
　　「吃完了，做運動！」
　　
　　「吃飯睡覺打鹹魚！」
　　
　　……
　　
　　地仙界，南海。
　　
　　「菩薩，我就這麼沒魅力麼？苦練了好幾年的演技，竟然連一個熊孩子都沒迷惑的了……」龍女苦兮兮的坐在地上，看著眼前的觀音菩薩。
　　
　　菩薩笑道：「你怎知你沒迷惑住他？」
　　
　　龍女氣鼓鼓的道：「我回來才發現，我身上竟然有個紙條！」
　　
　　說話間，龍女掏出來，放在了菩薩面前，然後念道：「不能開口，開口容易笑出聲來，演技太差！貧僧給你演一個奧斯卡小金人級別的看看！」
　　
　　觀音菩薩：「……」
　　
　　龍女氣憤的道：「所以啊！那禿驢後面什麼跳崖，什麼亂七八糟的，都是演的！更過分的是，他竟然騙過了接引佛發明的佛子尋找系統，就這麼渡過了最後一次考驗，成了那世界的真佛了！氣死我了……」
　　
　　觀音菩薩笑道：「你確定那是演的麼？」
　　
　　龍女愕然……
　　
　　觀音菩薩笑道：「世間萬物，莫不是真真假假，假假真真，人生如夢，夢如人生，你能用夢迷惑他的人生，他為何不能用他的人生為你編制一場夢？或許，哪一天，你一覺醒來，這一切也是一場夢……」
　　
　　龍女沉默了，良久，起身行禮道：「弟子受教了，那善財啥時候回來？」
　　
　　觀音菩薩道：「方正以成佛，善財喜歡跟著他，就跟著他吧，若是回來，你們又天天吵架，為師看著也煩。」
　　
　　龍女：「……」
　　
　　龍女道：「那鹹魚呢？那老流氓可是佛祖開的智慧，總不會一直留在那邊吧？」
　　
　　觀音菩薩道：「你是不知道，送走了他，佛祖有多開心……」
　　
　　龍女：「……看樣子佛祖就沒打算收回來……」
　　
　　觀音菩薩：「嗯……」
　　
　　……
　　
　　【全書完】
　　
　　PS：全書完結了，我也鬆了口氣，這幾天眼睛疼的厲害，好不容易舒緩了一些，終於一口氣把這本書寫完了。寫書這麼多年，完本也有好幾本了，卻從未向這本書這麼糾結過。一群書友喊著完本吧，一群書友喊著別完本……我卡在中間，真的好難受。更新吧，被罵湊字數，不更新吧，又覺得對不起那些一直想看，默默支持的書友。現在，終於完結了，心中很惆悵，捨不得……就好像孩子長大了，嫁人了，心裡憋屈，難受。
　　
　　為了和孩子取得聯繫，也為了支持黃粱的書友，後續會陸續更新一些後續的番外故事。方正和他的弟子依然會繼續歡快的蹦跶，行善，積德，阿彌陀佛。
　　　　

第1509章  戲非戲
　　
　　方正愕然：「嘗嘗？」
　　
　　女孩道：「我的手藝可是一流的哦，我可以做給你吃啊！你都說了，這裡是夢，既然是夢裡，吃口肉怎麼了？你又不是真的殺生吃肉了。」
　　
　　方正道：「這……」
　　
　　女孩道：「很多和尚吃三淨肉的，你這怕是比那三淨還要淨了，吃一口又何妨？」
　　
　　方正真的心動了……
　　
　　女孩繼續道：「那我做了哦……」
　　
　　說完，女孩一個漂亮的轉身，也不知道在哪拿的廚具，竟然就這麼的做了起來……
　　
　　劈柴，點火，切肉……一舉一動間少了少女的歡快，多了幾分家庭女孩的溫柔和穩重，一舉一動無不表現出她會是一個持家的老婆。
　　
　　方正就坐在那，一動不動，安靜的看著……
　　
　　女孩很快做好了一盤菜，放在了方正面前，笑道：「嘗嘗，這可是我獨門手藝。」
　　
　　方正微微一笑道：「貧僧還真沒吃過肉，雖然是夢裡，不過……」
　　
　　還沒等方正說完，女孩忽然皺眉，嘟起嘴吧道：「時間好像到了。」
　　
　　隨後方正眼前的一切消失，緩緩睜開雙眼，果然，那又是一場夢。
　　
　　不過方正還是一字一頓的說完了剛剛的話：「不過，貧僧還是不會吃的，人生如夢，夢如人生，若不能夢中醒悟，如何現實中普渡？這肉吃不得……」
　　
　　說完，方正掏出一本佛經，安靜的看了起來。
　　
　　或許是想開了，接下來的幾天，女孩每天都會出現在方正的夢裡，如同一隻翩翩起舞的蝴蝶，圍繞著方正這顆不動的老松，轉來轉去，說這話，笑著，唱著歌……
　　
　　整個世界因為女孩這一抹紅色而變得越發多姿多彩……
　　
　　方正始終坐在那，安靜的，笑著，看著……彷彿眼中只有這個女孩，再無其他。
　　
　　「方正，你說是你在做夢，還是我在做夢？」
　　
　　「方正你怎麼不說話？」
　　
　　「好吧，你不說話就算了，那我自己說。我總覺得，是我在做夢，你就是夢中一光頭……我能看見你，摸到你的光頭，但是你卻注定不是我的。」
　　
　　「方正，你喜歡我麼？」
　　
　　「不說話就代表喜歡嘍。」
　　
　　「方正，你看這天多藍啊……你就不能說句話麼？總是看著我笑，我有那麼好笑麼？」
　　
　　「方正，你看我抓到了一隻好肥好肥的蟲子，你看，可愛不？」
　　
　　「方正……你是不是啞巴了？」
　　
　　「方正，我剛學了治療啞巴的醫術，你要試試麼？撓你癢癢！」
　　
　　……
　　
　　一晃一個月過去了。
　　
　　方正依然坐在那一動不動，微笑著看著眼前跳來跳去的紅衣女孩……
　　
　　直到有一天。
　　
　　「方正，如果你夢裡，沒了我，你會不會感覺很輕鬆？我是不是很讓你討厭？所以你從不跟我說話？」紅衣女孩有些惆悵的坐在方正的身邊，手裡拿著狗尾草，輕輕的撓著方正的耳朵，企圖讓方正癢癢了，說出兩句話來。
　　
　　可惜，方正一直不開口，就這麼安靜的，坐著，看著……
　　
　　紅衣女孩，低下頭道：「方正，我要離開了。」
　　
　　方正瞳孔微微一縮，卻什麼都沒說。
　　
　　紅衣女孩繼續道：「我要結婚了。」
　　
　　方正沒動，但是笑容有些僵硬了。
　　
　　紅衣女孩忽然抬起頭，笑道：「我騙你的！哈哈……我看到了，你剛剛笑的好假！」
　　
　　方正笑了……
　　
　　紅衣女孩跳起來，快速的轉過身去……
　　
　　方正卻看到了一滴淚甩了出去。
　　
　　紅衣女孩道：「方正，我……以後可能不會出現在你夢裡了，或者，你不會出現在我夢裡了。」
　　
　　方正皺眉。
　　
　　紅衣女孩道：「我要走了，臨走前，我給你跳支舞吧。這是我自己研究的，也不知道好不好看，我叫它蝴蝶舞。」
　　
　　說完，女孩揚起紅裙，口中哼著音樂，跳了起來，如同一隻穿梭在花海中的蝴蝶，讓百花失色，然天地陽光為她伴舞，美的讓人只注意到了她，忘記了其他。
　　
　　舞蹈跳完了，紅衣女孩回頭道：「方正，我不知道我，或者你，為什麼會在夢中相見，我也不知道我為什麼會喜歡上你，或許，這就是命吧。可惜，你是一個和尚，不能嫁娶，也不能吃我做的紅燒肉……夢有盡頭，你真的不想跟我說點什麼嗎？」
　　
　　方正雙手合十。
　　
　　「哎……」女孩帶著惆悵轉身，身子漸漸的變淡，最後消失在夢中。
　　
　　方正看著空蕩蕩的夢境，看著面前的紅燒肉，默默的夾了一塊放入口中。
　　
　　肉，入口即化，很香……也很苦，似乎是糖放多了……
　　
　　夢醒，方正看著四周的積雪，這才想起已經冬至了。
　　
　　方正緩緩起身，散落了身上的雪，嘆息道：「不是貧僧不說，而是貧僧無法開口，一開口，怎捨得你走？奈何，你不得不走，貧僧不得不放你走。
　　
　　貧僧渡了無數人，體驗了眾生的苦，也體驗了眾生了樂，萬千苦難唯獨少了一味情。你是來考驗貧僧的麼？龍女？既然一切都是假的，貧僧又如何去留你呢？」
　　
　　方正說話間走進了佛堂，仰頭看著觀音菩薩像邊上的紅衣神像，微笑道。
　　
　　然而神像卻是一動不動，彷彿從未有過靈性。
　　
　　方正也急，而是篤定的問痛道：「系統，這算什麼？偷渡麼？」
　　
　　系統道：「叮！她來的比淨心還早。」
　　
　　方正愕然：「啥？」
　　
　　系統繼續道：「另外，她是真的。」
　　
　　「什麼意思？」方正不解。
　　
　　系統道：「龍女和你之間，是真情流露，並非演戲。」
　　
　　方正的心一顫……
　　
　　系統道：「天地之間，大多數劫難都可以用一個勇字闖過去，但是唯獨情關，光靠勇是渡不過去的。她喜歡你，你喜歡她麼？你若同意，也能成真。」
　　
　　「真的？」方正心動了。
　　
　　系統道：「當然。」
　　
　　方正笑道：「系統兄，我太瞭解你了，別大喘氣了，說吧，代價是什麼？」
　　
　　系統道：「代價是，你所幫助的人，都將回到過去你未出現時的狀態。我也將離你而去，一指寺重回一指廟，一切的一切，都彷彿我沒來過一般……你可以扔掉那政府的任命書，大大方方的走下山去，結婚生子，終了一生。」
　　　　

第1508章  紅衣女子再現
　　
　　「大師，我聽說你也是被人收養的，對麼？」破車問。
　　
　　方正：「嗯。」
　　
　　「大師，你現在這麼有名氣了，為什麼不去找找他們。像我一樣，我就找到了造我的父親，你應該也可以的。」汽車道。
　　
　　方正一聽，心頭一顫，以他現在的影響力，的確可以發動一股龐大的力量幫助他尋找父母！
　　
　　但是，真的要找麼？
　　
　　方正在猶豫，因為他也不知道，那時候，該如何去面對自己的父母。
　　
　　是該恨？
　　
　　還是該原諒？
　　
　　這是一道艱難的選擇題……
　　
　　「你在擔心什麼？」破車問。
　　
　　方正道：「貧僧也不知道該如何面對他們……渴望，但是陌生，期望卻又害怕，若是相見恨晚，一切不晚；若是相見不如不見，又何必相見？」
　　
　　破車道：「你可以像我一樣，遠遠的看他們一眼……」
　　
　　方正心動了……
　　
　　回到一指寺，方正沒有像往常一樣和弟子們在後院聊天打屁，而是一個人坐在了寒竹林裡，閉目思索，沒人知道他在想什麼。
　　
　　方正不允許任何人進入寒竹林，就他一個人坐在裡面，思索……見或不見。
　　
　　「你在想什麼？」一個女聲忽然響起。
　　
　　方正心頭一顫，猛然睜開雙眼，只見，不遠處，一名紅衣女子坐在那，笑盈盈的看著方正。
　　
　　「又是夢？」方正自言自語，又好像是在發問。
　　
　　「夢？古人云，日有所思，夜有所夢。你夢見我，豈不是……在思我？」女子開心的笑了。
　　
　　方正雙手合十道：「施主，貧僧不過一僧人，你何必圍著貧僧轉？」
　　
　　女子一拍手道：「我還真有理由圍著你轉，你是唯一一個讓我開眼的人……有人說過，讓我開眼的人，就一定是我的丈夫！和尚，娶我吧！」
　　
　　方正一愣，他雖然一直渴望還俗，過一個正常人的生活……娶個乖巧的妻子，生兩個孩子，快樂的過一輩子，享受一把家的感覺，彌補了自己一生的缺憾。
　　
　　但是他從沒想過，忽然有一天，有個漂亮的如同精靈一般的女子忽然跑過來對他說：「求推倒！」
　　
　　方正腦子有點不夠用了，白淨的腦袋再次變成了滷蛋。
　　
　　女子開心的笑著，起身，來到了方正面前，彎腰，低頭，兩人四目齊平，對視。
　　
　　女子巧笑嫣然的道：「你真的不記得我麼？」
　　
　　方正不解的問道：「我……該記得你麼？」
　　
　　「你說呢？」女子湊了上來。
　　
　　方正下意識的後退……
　　
　　但是女子湊過來的速度非常快，方正躲避不及，就在兩人即將碰到一起的時候……
　　
　　啊！
　　
　　方正一聲驚呼，猛然睜開雙眼，眼前卻是一片寒竹隨風舞動，卻不見了那一襲紅衫的俏女子。
　　
　　「她到底是誰？」方正心中疑惑，這不是和女子的第一次見面，但是每次都是夢中，大夢一醒，兩人相隔。他也不知道，那到底是不是夢。
　　
　　「師父，怎麼了」聽到方正的喊聲，猴子立刻跑了進來。
　　
　　方正搖頭道：「沒事，你出去吧。」
　　
　　猴子哦了一聲後，道：「師父，剛剛李軒施主來過了，他說，各個國家都支付了研發費用。這些費用，不僅補足了之前國家的投入，甚至還結餘了幾十倍……國家決定用這筆錢繼續投入到其他藥品的研發當中，以及用來支持國內藥品的生產。他想問問，你同意麼？」
　　
　　方正道：「藥效不準打折扣，價格就這個價，天下無病，便是功德，貧僧自然同意。」
　　
　　猴子應了一聲，退了出去。
　　
　　「系統，剛剛的女子，你看到了麼？」方正問。
　　
　　「叮！你要問什麼？」系統問。
　　
　　方正道：「她是誰？為什麼會出現在貧僧的夢裡？」
　　
　　系統道：「我不知道你做夢了，也不知道你夢裡夢見了什麼。不過，相由心生，你是不是思春了？」
　　
　　方正無語……
　　
　　思春？
　　
　　他雖然是血氣方剛的小夥子，但是也不至於經常做春夢吧？
　　
　　更何況，就算是做春夢，夢裡的人也應該是記憶中存在過的人，怎麼可能出現一個陌生人？而且活靈活現，無論是行為舉止，還是聲音，都是陌生的？
　　
　　「難道，我真的見過她？」方正心中疑惑。
　　
　　入夜，吃了晚飯，方正繼續盤腿思索自己的事情……
　　
　　朦朧中……
　　
　　「嘿！」
　　
　　方正肩膀被人拍了一下。
　　
　　方正嘆了口氣，知道，自己又做夢了！
　　
　　方正沒有回頭，只是淡淡的道：「施主，你究竟是誰？何必苦苦糾纏貧僧？」
　　
　　「誰糾纏你了？這是我爹說的，我睜眼看到的第一個人，必須娶我！你不娶我，誰娶我？這是規矩！」紅衣女子繞到了方正面前道。
　　
　　方正一陣無語……
　　
　　方正問道：「你爹是誰？貧僧可以和他說說去。」
　　
　　紅衣女子攤攤手道：「我也不知道他去哪了，太久沒消息了。方正，你就那麼不喜歡我麼？」
　　
　　方正苦笑道：「貧僧有苦衷，無法還俗，施主糾纏貧僧，怕是糾纏錯對象了。」
　　
　　「你有苦衷，我也有苦衷啊……算了，不說苦的了。和尚，你喜歡吃什麼？」紅衣女子問。
　　
　　方正發現，這女孩思維非常跳脫活躍，基本上兩三句就跳一個話題……
　　
　　方正理不理會，她都會坐在邊上說，一邊說一邊比劃，說的特別來勁。
　　
　　剛開始方正不理，後來方正發現，他不理會也醒不過來……
　　
　　而且，他橫豎都是要還俗的，早晚的事兒……再者這裡是夢，夢中他也不去非禮人家女孩子，只是聊聊天，也沒啥吧？
　　
　　於是，方正道：「你之前不是問我喜歡吃什麼嗎？」
　　
　　「對啊，你喜歡吃什麼？」紅衣女孩問。
　　
　　方正道：「說實話，我喜歡吃紅燒肉。」
　　
　　「紅燒肉？你不是和尚麼？哈哈……你果然不是一個真和尚！」女孩笑道。
　　
　　方正道：「其實，我也沒吃過紅燒肉，從小就當和尚，根本不知道肉是什麼味道。只是小時候，在山下玩，聞到村長家在做紅燒肉，那味道……真的好香啊。」
　　
　　想到那紅燒肉，方正忍不住開始流口水了。
　　
　　「哇哦……你想不想嘗嘗？」女孩忽然問道。
　　　　

第1507章  記憶深處
　　
　　於是，各大藥廠紛紛接到了高額罰單，一個個背後罵娘的同時，也在放血交錢……
　　
　　當然也有垂死掙扎的，企圖獲得淨土集團的藥品進行分析的。
　　
　　雖然淨土集團做足了保護措施，不過還是被他們得手了，不過最終的結果卻是……難點多如牛毛，現在的科技手段根本無力分析藥物全部成分和比例！因為裡面涉及到了從未見過的元素！
　　
　　這一刻，各大公司才明白華夏掌握了怎樣的醫術，那是跨越時代的技術，絕對的技術壟斷！
　　
　　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全世界的藥品格局天翻地覆，然而將全世界藥企攪和的崩潰的罪魁禍首，卻蹲在一指寺的後院裡，一臉苦惱的看著手中厚厚的，堆積的如同小山似的各種專利資料！
　　
　　「師父，這麼多的專利，這得多少錢啊？」紅孩兒看著這一堆的資料，呲牙列嘴的道。
　　
　　方正笑道：「不知道……估計也沒人算的清楚。你說全世界的人的健康和命值多少錢？」
　　
　　紅孩兒啞然……
　　
　　方正道：「藥，就是命，命就能不講道理的掠奪任何人的財富！這是救命的藥，也是殺人的刀。」
　　
　　紅孩兒道：「那我們？」
　　
　　方正道：「這個就不捐了，留在一指寺吧，也算是給這刀裝上一個鞘。我想上政府之所以將這些專利都給貧僧，也是防備這巨大的利潤讓一些人把持不住，犯下大錯。」
　　
　　紅孩兒道：「他們就不怕我們拿著這把刀，搶了這世界，自己當皇帝？」
　　
　　方正笑道：「為師在他們眼裡，現在就是會走的核彈，真想自己當皇帝，誰能攔得住？為師已經用行動向全世界表明了，為師有實力，但是對這個世界之王的位子沒有窺覷的意思。否則，你以為為師為什麼沒事閒的，跑去核彈中心自拍？真當為師閒的沒事作麼？」
　　
　　紅孩兒無語……
　　
　　方正道：「行了，淨執，你過來，把這些東西都放入你的鱗片當中。這世界上也只有你那裡最保險了……」
　　
　　鹹魚一聽，開心的將所有的資料都收入了鱗片當中，然後道：「師父，現在咱們有錢了，是不是可以多買點好吃的了？這一天天的，光吃晶米，嘴都快淡出鳥來了。」
　　
　　此話一出，破車先叫道：「我要吃汽油！95那種的！別再給我喝酒精了！」
　　
　　方正笑道：「也好，有錢了，給大家多添點菜，不過在這之前，為師要去做點事情。破車，你跟貧僧下山！」
　　
　　「我？」破車一愣……
　　
　　自從上了山，破車就沒下去過，甚至就沒離開過後院。
　　
　　他本以為方正已經忘記了對他的承諾了，每天就在後院，曬著太陽，心裡罵著和尚……
　　
　　方正忽然說，讓他下山，他有點懵。
　　
　　方正道：「怎麼？不去見你曾經的主人了？」
　　
　　破車的車燈頓時亮了，叫道：「要，我要！」
　　
　　鹹魚聽著這聲音，咧咧嘴道：「太容易想歪了，關鍵是，仔細想想還挺噁心的。還是當初的性感荷官在線好看啊……」
　　
　　鹹魚吧嗒吧嗒嘴，卻發現那賊禿忽然轉過頭來，對他咧嘴一笑……
　　
　　下一刻，一直山上久別的運動，鹹魚球再次開始了。
　　
　　「大師，你知道我過去的主人在哪麼？」山下，某條公路上，破車一邊開車一邊問。
　　
　　方正道：「有政府的人幫忙找，當然沒問題。這是路線，自己看，看明白了，開過去吧……」
　　
　　破車看完之後，突然加速，嗷嗷叫著：「沒錯，就是這裡！我看過他用導航，就是這！」
　　
　　「你慢點！別超速！注意安全！」方正嚇了一跳，趕緊拍著方向盤叮囑道。
　　
　　「放心吧，大師……哈哈……我這速度剛好卡在超速邊上！而且，我可是世界上最牛的司機！」破車開心的大笑著，同時一股股黑煙冒氣，就如同那老式的火車似的，大老遠的就能看到這黑煙滾滾……
　　
　　好在，破車的身份，方正也跟李軒登記過了，估計李軒也和交警部門說過了，所以看到這輛還沒上牌照，冒黑煙，明顯不合格的傢伙的時候，大家也除了好奇多看兩眼，倒也沒被攔住，或者拖走。
　　
　　而且破車的黑煙，方正也研究過，那並不是真的汽車尾氣，而是一種莫名其妙的氣體，沒有污染，也不會往後飄遮擋別人的視線……
　　
　　後來紅孩兒分析的結果則是，這黑煙竟然是一種特殊的元氣！
　　
　　這玩意在地仙界沒什麼了不起的，但是在地球，那就是稀罕東西了！
　　
　　如果量足夠大，甚至能夠改變地球不能修行的規則……
　　
　　可惜，破車只有一輛，這點尾氣，還真幹不了什麼……
　　
　　按照地圖，破車找到了他原本的主人，一個滿頭白髮精神抖擻的老人，老人如今不開車，出門只騎自行車。
　　
　　早上送孫子上學，晚上一家人團聚，其樂融融……脖子上帶著一塊懷錶，看起來很洋氣。
　　
　　「爺爺，你為啥總是帶著這塊破表啊？」孫子好奇的問。
　　
　　老人笑道：「這可不是破表，這是我最傑出的作品！」
　　
　　說話間，老人站在大街上，打開了懷錶，懷錶裡有一張照片，正是老人和破車的合影……
　　
　　「這是什麼車？好奇怪啊……」
　　
　　「這是爺爺親手打造的無敵戰車！」
　　
　　「他能飛麼？」
　　
　　「當然！他還能變成變形金剛，保護地球呢！」
　　
　　「哇……那他現在呢？」
　　
　　「現在啊，他在我心裡。」
　　
　　老人說到這，有些惆悵，嘆了口氣，帶著孫子走遠了。
　　
　　「不去見見面麼？他並沒有忘記你。」方正問。
　　
　　「算了，看到他我就知足了。以前的我跟著他，天天都得躲警察……現在我跟著他，估計麻煩更多。他現在挺好的，挺快樂的……」破車道。
　　
　　方正道：「那現在去哪？」
　　
　　「走吧，回山上吧。」破車道。
　　
　　「不再多看一會了？」方正道。
　　
　　破車搖頭道：「不看了，我其實就是想看看他到底有沒有忘記我……說實話，挺捨不得的，但是有的時候，我覺得還是要學會放手。就好像他當初放下我，看著我被拖進廢棄汽車處理廠一樣……他當時一定很心疼，就像我現在這樣。」
　　
　　方正沒說話，因為他也不知道該如何去回答破車。
　　
　　方正曾經在記憶深處，看到過自己的父母，他們將他放下，然後哭著離開……他們，當時，應該也很難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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