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話 慷慨的卡里多斯伯爵


      好大的手筆！好大的氣魄啊！

    要知道，國土當中以山地地形為主的伯納多公國其本身的農業也並不達，要屯積如此數量的軍糧進行一場戰爭也是十分吃力的事情，而這次戰爭當中伯納多所耗費的軍糧有很大一部分是從傑明斯帝國當中其他諸侯國那裡購得的，當然，在這個生產力並不達的年代，像糧食這種及其重要的戰略物資（也是最基本的生存物資），要購得如此數量必定付出極其巨額的金錢。

    就是這樣千辛萬苦得來的寶貴糧食，竟然就這樣送給了敵方……

    這不得不讓人這樣驚嘆一聲——好大的手筆！好大的氣魄啊！

    「……」

    獸王神大祭司長顯然沒有預料到對方會來這麼一手，不成體統地半張著嘴巴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不過沒有人上前提醒他或者是指責他的失態——因為其他人也好不到那裡去。

    就連馮侃和修他們也是一副一模一樣的表情，活像一群被拋到岸上的鯉魚。

    ……修，你家老頭子想打算幹嘛？馮侃。（用別人聽不到的聲音小聲提問）

    ……別問我，打十三歲起我就沒跟他見過面了。修。（用同樣的音量小聲地回答）

    「尊敬的大祭司長大人，不知貴方的回答是什麼呢？」

    卡里多斯伯爵的嘴角不易讓人察覺地微微翹了一下，乘勝追擊般地步步緊逼。

    看來自己的策略非常成功，在這個時候突然擺出這樣的陣仗正如預期的那樣取得了震撼對方的效果。

    「……人類，你究竟是什麼意思？」

    獸王（就是那個看外表看不出什麼種族的女孩）越過狐族大祭司長直接面對卡里多斯伯爵。

    「勇武的獸王陛下喲，請原諒本人的冒失，不過本人只是用最直接的方式來表達我方的誠意罷了。難道這也有什麼地方冒犯到貴方了嗎？」

    「……」獸王。

    馮侃說的沒錯，這老傢伙就是條不折不扣的老泥鰍。

    這話表面上看起來似乎是畢恭畢敬，但這表面上彬彬有禮的話裡面卻似乎綿裡藏針地隱隱地暗含著一絲譏笑的意味，潛台詞就是在說獸人沒有膽量接受他的「誠意」。

    說實話，按照獸人那耿直粗豪的性格，他這個樣子說話純粹是在找抽……

    ——啊。所以他才帶了十幾名裁決之劍出來嗎……

    「呵……呵呵呵呵……」

    沉默了半晌後，狐族老祭司突然笑了。

    「……難得伯爵大人如此慷慨，我等如果還如此矯情的話，那就顯得太小氣了。好吧！我們就同意伯爵大人的條件了。」

    「呵呵呵，大祭司長大人如此通情達理那真是太好不過了，如果能在不是戰場的其他地方相遇的話，本人倒希望能夠和大祭司長大人好好喝上一杯。」

    「呵呵，那麼就讓我來祈禱將來真的有那麼一天吧。」

    「啊，希望如此吧。那麼此間之事已經有了了結，我等也就遵照互相的協議各自退去吧。」

    突然之間，卡里多斯伯爵和維西特大司祭之間的氣氛變得很和諧很有愛，彷彿雙方之間之前那些慘烈的戰鬥都沒有生過一樣。

    像是得到了什麼暗號一樣，伯納多的軍隊開始率先緩緩先後退去，密密麻麻的人流嘩嘩嘩地後退，那樣子就像是退潮一般。

    「軍團長大人，屬下有非常要緊的事情需要向您稟報。」

    由始至終都沒有被詢問一聲。修塔納哈迪最後咬了咬牙硬著頭皮帶領著手下的少年龍騎士們來到正準備離開的卡里多斯伯爵身後，恭恭敬敬地跪下行禮。

    「哦。那正好，我也有很多事情需要你詳細回答一下。那麼，跟上來吧。」

    看著眼前單膝跪地低著頭的部下，卡里多斯伯爵似笑非笑地這麼說著。

    「是。」

    帶隊的龍騎士再次低頭行了一禮後，帶領著少年龍騎士們站了起來，接著向等在一旁的巨龍打了個手勢。跟在卡里多斯伯爵一行人的身後向著正在退卻的伯納多軍隊走去（十幾頭巨龍自己飛到天上），只是在臨離開之前，他回過頭來，向馮侃他們微微點了點頭……

    「……喂，修。你說你老子會不會把哈迪的話聽進去？」

    雖然明白修塔納哈迪此去是要將他們在加德忒瓦茲的見聞告知卡里多斯伯爵以勸誡對方真正停止戰鬥，但馮侃還是不禁為這些龍騎士們擔心起來。

    「難講，畢竟他要講的事情實在是太匪夷所思了，如果誰被他一說就說動了的話，那才真是腦子被驢踢了。」

    對於這個問題，修抱持這比較悲觀的態度。

    這是沒辦法的事情，卡里多斯是個擅長理智思邏輯考的聰明人，可越是這樣的聰明人越是無法輕易相信修塔納哈迪所要說的那些事情。

    畢竟加德忒瓦茲的事情無論怎麼看都看不出有哪點符合邏輯……

    說話間，伯納多的大隊人馬已在桑塔聯軍的注視下逐漸遠去，看樣子卡里多斯伯爵方才的提議似乎真的是他本次前來談判的真實目的。

    「哦呀，老闆，接下來該怎麼辦？」

    眼見著伯納多的軍隊變得越來越小最後從視野中消失，傑洛士率先提出了大家都關心的問題。

    「怎麼辦嗎？」

    馮侃抓了抓頭，苦笑著看了看對面。

    桑塔聯盟的獸人們在狐族大祭司長的指揮下正有條不紊地接收那數不清的大推車，不少獸人士兵用手中的武器逐一刺進那些麻袋當中，似乎是要確認麻袋當中是否藏著什麼不可告人的東西，而很多身著祭司袍的獸王神祭司也在一旁從中協助，不時地拿起一捧穀物樣的東西仔細的辨識，或者是放在鼻子底下謹慎地聞聞，或者是捻起一粒放入嘴裡小心地嘗試……

    這是理所當然的，突然得到敵人如此重要的餽贈，任誰都必須小心行事，如果被伯納多玩上一出「特洛伊木馬」或者在這些糧食當中投放某種毒物的話，那樂子可就真的大了。

    對方忙活得熱火朝天，似乎並不在意他們這邊的舉動，不過要是一直這樣僵在這裡也不是個事兒。

    雖然馮侃因為奧賽汀的「算計」，頭上頂著個「蒼穹先知」的名頭，可是自己的事情自己最清楚，對於桑塔聯盟的獸人族他其實並不是非常熟悉，而且面前的這些獸王直屬部隊的獸人們他更是一個也不認識。

    而且之前他們還和伯納多的龍騎士們混在一起，所以即使現在要上前表明身份，在當下也並不是個什麼好時機。

    最起碼……該打個招呼吧？

    抱著這樣的想法，馮侃決定與這隊桑塔聯盟的獸人進行接觸……

    「拉爾夫殿下，您怎麼到這裡來了？」

    但是在此之前，對方卻先採取行動了。

    剛才站在獸王身後的那名犀族壯漢此刻一臉疑惑地走了過來，而且聽他的口氣，似乎是認識小王子的樣子。

    「好久不見了，卡托洛夫大人，看樣子最近你過得並不是很好啊。」

    小王子笑眯眯的回應道。

    誒？是熟人？

    「……啊！」

    想起來了，雖然馮侃並不認識這位犀族的壯漢，但是修剛才介紹過，這位正是奧賽汀神教當中五位聖神騎士之一的卡托洛夫……

    失策啊！奧賽汀神教的聖神騎士怎麼可能會不認識法斯特羅家的小王子呢？虧他剛才還在苦惱該怎麼與對方取得聯繫，看樣子根本就不需要他去傷那個腦筋啊。

    「這幾位是？」

    犀族大漢來到眾人面前，警惕地打量著馮侃他們幾個，作為一名一流的戰士，他本能地感覺到眼前這幾個人簡單的外表下那規格外的力量。

    「啊，卡托洛夫大人不必如此緊張，大家都是自己人，著幾位是……」

    拉爾夫笑眯眯地為卡托洛夫簡單地介紹了一下馮侃和修以及迪曼達克和不列顛還有傑洛士這幾個人的情況，不過，最隱秘的幾件事情卻沒有說，比如：迪曼達克是暗系導力術士以及不列顛那頭傻鳥的真正身份。

    作為馮侃的夥伴的傑洛士和作為傳承者的修還好說，暗系導力術士以及魔焱火精這樣的事情一旦洩露，那可就真的不妙了，特別是魔焱火精，這兩個傢伙（火精和不列顛）的事情一旦暴露，必定會在特蘭塔克大6上掀起滔天巨浪……

    本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則，這兩個人的真實情況還是儘量矇混過去比較好。

    「先知大人是嗎？呵呵呵，您的事情老夫已經聽圖爾克他們說過了。還有拉爾夫殿下，非常感謝聖奧斯坦能夠在桑塔聯盟最危急的時刻伸出援手。」

    待到真正和獸王軍回合後，眾人出乎意料的被對方輕易地接受了。

    雖然從來沒有見過面，不過狐族大祭司長可沒少聽說這位「蒼穹先知」的事情，而至於小王子，桑塔聯盟與聖奧斯坦可以說是同氣連枝的關係，已經沒有什麼必要再多說什麼客套的話了。

    「只是老夫很好奇，方才與各位呆在一起的似乎是屬於伯納多公國的龍騎士，不知道這件事……」

    果然呢，應該說誰都會對這件事感到好奇吧。

    …………………………………………………………………

第五十五話 意想不到的回歸（三）


    「呵呵呵呵。」

    聽他這麼說，狐族老人笑了。

    「伯爵大人就不必裝糊塗了吧？若非聖奧斯坦的二十萬援軍即將切斷貴方通往伯納多公國的退路，請問伯爵大人，您還會如此心平氣和地邀請我方前來談話嗎？」

    完全掌握了主動權的獸王神大祭司長也就懶得跟對方兜圈圈，開門見山地指出了對方此刻處境尷尬之處。

    誒？羅德曼那頭大獅子已經到了？動作還挺快的嘛！

    聽到狐族老人這樣說，馮侃總算也是稍微掌握一點現在的情況了。

    無論如何，這都是一個好消息。

    難怪。

    難怪卡里多斯伯爵會主動要求與桑塔聯盟最高層展開對話，原本無往不利的攻勢受到了阻礙，桑塔聯盟雖然屈居弱勢但卻沒有像預計的那樣崩潰反而逐漸適應了伯納多公國那看似不可思議的戰術調動，在戰場上漸漸地取回了平衡，而伯納多公國的大軍遠征弗裡特荒原的後路此刻也正受到聖奧斯坦王**隊的威脅，那麼說，伯納多公國大軍已經想退卻了嗎？因為害怕被桑塔聯盟軍隊爆了菊花所以才有了這次的對話？

    可是……不對啊！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像卡里多斯伯爵這樣精明的人又怎麼會如此明顯地向敵人顯露自己的意圖呢？

    這其中會不會有什麼貓膩呢？

    不，根據傑明斯帝國長久以往的表現來看，有貓膩的應該是肯定的了。

    問題是——卡里多斯伯爵究竟想要耍什麼陰謀詭計。

    想到這裡，馮侃不自覺地望向身旁的傳承者。

    「……」

    修這個時候也多少聽出個大概了，也許他也察覺到什麼不對的地方，兩隻眼睛微微地眯縫了起來。

    「呵呵呵。本人並不否認大祭司長所說的那些，不過……」

    卡里多斯伯爵捋了捋頜下的花白鬍鬚，顯得胸有成竹。

    「……貴軍此刻的處境也不比我方好多少吧？」

    「是嗎？」

    聽聞他如此說，狐族老人的眉毛微微挑了一挑。

    「貴軍早在一個月前就已經徹底斷糧了，雖說聖奧斯坦的援軍已經抵達戰場，但是要讓數十萬士兵立刻得到充足的補給也不是一時半會兒就能完成的任務吧？本人承認桑塔聯盟的勇士的確非常悍勇。在彈盡糧絕的情況下還能支持那麼長的時間也的確是聞所未聞，貴軍的確創造了這個奇蹟，但是這樣的奇蹟究竟能持續到什麼時候呢？我想尊敬的大祭司長自己心裡也有數吧？」

    「……」

    狐族老人及其身後的眾人都沒有說話，只是看著對面，不知道是因為卡里多斯伯爵說對了還是因為在考慮卡里多斯伯爵究竟有什麼意圖。

    馮侃暗自搓了個牙花，他到弗裡特荒原來就是為桑塔聯盟解決這個問題的，要不是遇到血宴的那三個老不死的，桑塔聯軍的補給什麼的早就不是問題了。

    不過問題還不止這些。

    持續了將近三個月的戰爭讓雙方都感到疲憊，桑塔聯盟方面固然是因為被斷絕了補給而後續乏力。而伯納多公國方面也不見得比它的對手好多少。

    之前馮侃他們就通過地外軌道衛星現伯納多軍是運用精確的調動佈局用僅僅三四十萬的軍隊表現出百萬大軍的假像這一令人驚嘆的戰法，但這種戰法是依靠士兵們嚴重透支體力甚至生命力來實現的，一個人的生命是有限的，在如此不停的激烈戰鬥中，即使沒有陣亡，活下來的士兵估計也沒有辦法再繼續下去了吧？

    可能在伯納多的計劃裡，戰爭早就應該結束了吧？應該沒有人會料到桑塔聯軍所表現出來的韌性和毅力竟然如此驚人，短期決戰被拖延成急劇消耗的持久戰。

    伯納多公國的將領們也許並不覺得怎麼疲勞。但是他們所帶領的那些普通士兵們肯定已經支撐不住了。

    那麼……

    「伯爵大人究竟是什麼意思？」

    沉思良久，獸王神大祭司長抬頭謹慎地問道。

    「再如此僵持下去。多我們雙方都沒有好處不是嗎？所以我提議不如就到此為止吧。」

    ！！？？？？

    誰都沒有想到卡里多斯伯爵竟然如此乾脆地將話說得這麼白，就連馮侃他們都沒有想到。

    「再如此僵持下去，越來越不利的只有伯納多才對吧？」

    但是很顯然，狐族的老人並不會如此簡單地將主導權交到對方手裡。

    「呵呵，關於這一點，本人並不想否認。得到聖奧斯坦援助的桑塔聯盟的確能夠將我方大軍徹底擊敗，但……即使再過些時日，我方也並非完全沒有一戰之力呵。」

    卡里多斯伯爵的左嘴角微微翹起，像沒睡醒似的半閉著的眼睛裡隱隱瀉出幾點精光，言語中隱晦地透露出一點威脅的氣息。

    「桑塔聯盟的勇士們既然可以在絕對劣勢的情況下堅持到現在。那麼也完全可以繼續堅持到這場戰爭真正結束的時候。」

    不過狐族的老祭司也不是被嚇大的，冷笑著硬邦邦地將對方的話又頂了回去。

    這個時候如果誰退讓了，那麼接下來的對話就只能跟著對方的腳步起舞了。

    馮侃在不遠的一旁仔細地觀察著雙方的舉動，他感覺現在的場面就跟兩個幫派老大在談判一樣，區別只在於雙方身後的小弟規模大小的不同——能拉幾十萬人馬持刀挎槍地進行談判的幫派，就算找遍全世界都不會有一個。

    「尊敬的祭司長大人，我想我們就不必在這個問題上繼續糾纏了吧？讓我們來談一些有建設性的話題吧，比如：如何比較體面地結束這場戰爭。您不能否認，這對我們雙方來說，都是最好的選擇不是嗎？」

    眼見著雙方越說越僵，卡里多斯伯爵立刻轉移了話題。

    看來他的確不想讓這次的談判輕易地就此破裂，那麼就是說他的確想要結束這場戰爭？

    「哼哼哼……伯爵大人似乎非常健忘啊。」

    「怎麼？」

    「難道您已經忘了，這場戰爭究竟是如何生的了嗎？」

    狐族老人笑了，不過那是被氣笑的。

    這場戰爭是由於伯納多公國悍然入侵無盡的大平原而開始的。

    等到局勢不利的時候就開始向抽身離開進而保存實力？

    開什麼玩笑？

    想打的時候就打，不想打的時候就不打？天底下哪兒來這麼便宜的事情？

    記得過去有一位戰略專家曾經這麼說過：戰爭，可以在你想打的任何時候開始，但是卻不會在你想停止的時候停下來。

    桑塔聯盟只要還憋著這麼一口氣，伯納多公國就別想如此輕易地從戰場上抽身。

    「當然不會忘記。」

    但是面對狐族老人咄咄逼人的質問，卡里多斯伯爵非常坦然地承認了，他甚至連眉毛也沒抖一下。

    「但是此時繼續討論這個問題又能對現在的狀況有什麼幫助呢？還是讓我們談談以後的事情吧。」

    卡里多斯伯爵的確很油滑，像這樣避重就輕地手段用起來那叫一個得心應手啊。

    像這樣原則性的問題就這樣被他輕輕巧巧地一帶而過了。

    ……修，你老子是個不折不扣的老泥鰍！

    聽到這裡，在一旁扮演醬油眾的馮侃忍不住偏過頭在修的耳旁小聲地嘀咕了一句。

    「……」

    對於如此評價，我們的傳承者又能說什麼呢？馮侃說的是事實，修唯有獨自苦笑罷了。

    「桑塔聯盟的各位士兵們已經有幾個月沒有吃過像樣的一頓了吧？在過去的戰鬥當中戰死的士兵的確有很多，不過餓死的士兵也不少吧？就像是現在，我想也有不少桑塔聯盟的士兵因為飢餓而在死亡邊緣掙扎吧？」

    「……」

    狐族老人這回沒有反駁，因為那樣的舉動僅僅是意氣用事的愚行，而對方說的也的確是實情，而且這的確是不容迴避的問題。

    俗話說「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得慌」，所有溫血動物都必須頻繁進食以為自己的身體提供能量，這個是客觀存在的事實，絕不被主觀意志而左右，像古時候十一區的統治者所宣揚的「武士為了臉面，即使沒有吃飯也必須叼著牙籤表示自己吃過了，絕不能露出飢餓的神情」這種屁話，絕對是二貨中的二貨才提得出來的。

    沒有力氣就是沒有力氣，就算你把刀架在他脖子上告訴他必須要有力氣，他還是沒有力氣。

    「既然如此，本人在此提出一個對雙方都有利的提議。」

    見對方沒有回話，卡里多斯伯爵權當對方是默認了，於是繼續說了下去。

    「本人在此提議，自今日起，雙方不再接陣，各自退後十五里的路程，你我雙方絕不會再進行任何主動的軍事行為。我尊敬的祭司長大人，如果貴方能夠接受本人這樣的提議……」

    說著，卡里多斯伯爵向自己的身後一揮手。

    原本密密麻麻列陣的伯納多軍隊在其示意之後，突然分出了十幾條通道，一輛輛載著滿滿的鼓鼓囊囊的麻袋沉重的推車被推到了兩陣之間的空地當中。

    「……本人願意用我方現存的三分之一的糧食作為交換。」

    「！！！！」

    …………………………………………………………………………………………

第五十四話 意想不到的回歸（二）


    密集的槍林幾乎遮蔽天空，兩陣之間只有一條小小的空白地帶，對峙雙方之間僅僅相隔最前方的長槍都能夠互相碰觸到的距離。

    而馮侃他們這一群人出現的地方正是那狹窄的空白地帶……

    「……咕嘟……」

    只是稍微向左右看了看，馮侃的喉頭便下意識地蠕動了一下，這場面實在是太震撼了，不過比起震撼，現在他感受到更多的是不知所措。

    在他們左手邊的，是雙眼赤紅，噴著粗重鼻息的各族獸人，而他們的右手邊則是隊列整齊，嚴陣以待的伯納多大軍。

    看樣子，雙方都已經到了刺刀見紅的地步了。

    馮侃他們好巧不巧正好出現在兩方陣營的正中間？！

    這個時機和場合也實在是太……都不知道該怎麼說了。

    「……」（猛然間亂入到這種場合而不知所措的馮侃一行人。）

    「……」（現莫名其妙就出現在眼前明明其中有軍人打扮獸人女孩兒可同時還有十幾頭巨龍參雜在其中而敵友莫辨的隊伍而錯愕獸人部隊。）

    「……」（同樣現隊伍中有應該屬於己方部隊的龍騎士可同時其中還參雜著聖奧斯坦軍服的其他隊伍所以無法確認狀況的伯納多軍隊。）

    原本就已經緊繃的空氣變得更加緊張了，三方面都沒有採取任何動作，這讓場面反而變得異常得平靜，但是這種平靜也只是保持在一個非常微妙的平衡之下。

    馮侃心中暗暗叫苦。

    這種情況下，他們這個隊伍所承受的壓力是最大的，其原因就在於——他們這個隊伍成分實在是太複雜了。

    有獸人，有巨龍，有人類。還有一隻傻鳥（雖然現在是人類的外貌）……

    說實話，他自己都無法為自己現在的這支隊伍做出準確的定義，更別提正在對峙的那兩方人馬了。

    那麼這雙方會做出什麼反應也就不得而知了，他們會將這支隊伍看作自己的援軍嗎？還是看作對方的夥伴？

    疑惑，猜忌，蠢蠢欲動。

    不管是桑塔聯盟的獸人軍團還是伯納多的騎士們都在觀望。雙方都沒有採取任何行動，不過這只是暫時的，誰都知道此刻這樣微妙的狀態不可能一直保持下去，這樣的狀態被打破是遲早的事情，區別只在於——誰先行動。

    不過無論誰先行動馮侃都有把握能確認一件事情：

    他們這支隊伍一定會成為最優先打擊的目標。

    理由很簡單，雙方都不會認為他們這隊人馬是自己人。

    雖然伯納多的人一定會認出自己這支隊伍當中最顯眼的龍騎士，但是作為公國最大武力的龍騎士帝國的軍人混在一起說明什麼問題那就自是不言而喻了，說不定最先動攻擊的也許就是伯納多的軍隊。

    而桑塔聯盟一方，在過去的戰鬥當中。相信桑塔聯盟的獸人們也吃足了龍騎士的苦頭，根據獸人們耿直的性格以及那粗豪的行為模式……還是不要再想了吧。

    「……哇噢……一回來就是大場面呵。」

    他能想到的其他人也能想到，修小心地觀察這周圍的情況，小聲地說了一句。

    「……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能夠謝絕這樣的大場面。」

    警惕地細心觀察那兩對人馬的任何細小的舉動，馮侃微微苦笑著小聲回應道。

    「那麼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

    馮侃偷眼向修塔納?哈迪看去。

    目前這個態勢可謂牽一而動全身，能夠被在場的其他兩方人馬明確確認身份的也只有修塔納?哈迪所帶領的那些少年龍騎士了，他會做出什麼樣的舉動才是引導事態走向的關鍵。

    而修塔納?哈迪也神情凝重地觀察著四周的環境。

    他在曾經並肩作戰的袍澤眼裡看到了懷疑以及敵意。這讓他的心在瞬間就變涼了。

    現在這個情況下，無論他如何辯解可能也無濟於事。或者說根本就沒有讓他辯解的機會。

    曾經的戰友已經完全將他和他的部下看作敵人了。

    該怎麼辦？——他在心底這樣問著自己。

    什麼也不做？那樣對事態一點也沒有幫助。

    那麼立刻向身邊的那些來自聖奧斯坦的人起攻擊以證明自己的立場？

    這個也不現實，先不說那自己這點人能不能干得過那幾個規格外的存在，恐怕即使他下令，手下的這些少年也不願意對著那些就在剛才還在依依惜別的少女們舉起刀劍，而且就算他這麼做了，那些不瞭解情況的人也無法迅理清其中的條理。在現在這種情況下，一旦有人做出攻擊性的舉動，不管他攻擊的是哪一方，都會產生連鎖反應，將所有在場的人心中壓抑的暴戾之氣引爆。進而展成一場好無邏輯可循的大混戰……

    「喂，拍檔，先商量個事情好不好？」

    沉默許久的熾龍牙不知道為什麼突然向馮侃搭話了。

    「什麼？」

    「這次我應該不會被當板磚了吧？」

    「哈啊？」

    這傢伙在說什麼啊？

    不過以目前的狀況看來，這場架是絕對逃不掉了。

    「呵哦！呵哦！呵哦！呵哦！」

    這個時候，突然從伯納多公國的陣營當中傳來震天響的吶喊聲。

    「啊嗷！啊嗷！啊嗷！啊嗷！」

    桑塔聯盟的陣營裡也傳來了如同狼嘯的嚎叫聲。

    兩邊的陣營不約而同地各自讓出了一條狹窄的通道，幾個人影從狹窄的通道之中來到了場中央。

    從伯納多陣營當中走出的是馮侃早就見過兩面的卡里多斯伯爵（也就是修的生父），在他的身後十數名身著白色衣袍的裁決之劍一字排開。

    從桑塔聯盟陣營當中走出來的是一名看不出是哪個種族的獸族女孩兒，在她身後左邊是一位身著祭祀袍須花白的狐族老人，而右邊則是一名披盔帶甲的犀族大漢。

    走入場中的卡里多斯伯爵有些意外地看了一眼馮侃那一行人（其實馮侃覺得他主要看的是修），然後視若無睹地注視著眼前從桑塔聯盟裡走出的那隊人馬。

    而從桑塔聯盟走出的那名女孩兒也有些疑惑地看了一眼這邊，然後鄭重其事地回望向卡里多斯伯爵一方。

    只不過是一眼。那女孩看向這邊只不過是一眼，但馮侃他們卻感覺到一股無法阻擋的睥睨之氣撲面而來。

    「……那個女孩是什麼人？」

    可以肯定，她絕對不是普通人。

    「那位狐族老人是桑塔聯盟大祭司長維西特?火月?福克斯?哈瑞，那位犀族的大漢並非桑塔聯盟的人，他是聖奧斯坦神教的五位神聖騎士之一的卡托洛夫大人，那麼這位女孩是誰……我想就不必多說了吧？」

    修小聲地向馮侃提供準確的信息。只不過即使是在回答問題的時候，他的視線也沒有離開卡里多斯伯爵以及他身後的那些裁決之劍。

    「……獸王！？」

    馮侃驚悚了！

    不止是他，包括拉爾夫小王子在內的其他人也大吃一驚。

    雖然一直聽說桑塔聯盟的獸王是擁有神聖黃金巨獸血脈的強者，但是除桑塔聯盟之外的人很少真正見識過這位獸王陛下的廬山真面目。

    有誰會想到統帥數十萬獸族大軍的獸王竟然是這麼一個……小女孩？！

    不過……

    現在是什麼情況？

    看眼前這架勢，雙方似乎是想要談判啊。

    為什麼？

    為什麼會是伯納多軍最高統帥卡里多斯伯爵和桑塔聯盟的獸王親自談判？

    現在戰場上的戰局究竟展到什麼地步了？

    不行！

    手中的情報實在是太少了。

    看來在聖城加德忒瓦茲耽擱的這幾天裡，弗裡特荒原上的局勢已經生了巨大的改變。

    要如何應對這樣的變化呢？

    沒有足夠的情報，搞不清現在的狀況，馮侃也不知道該如何插手進行自己那拉攏伯納多公國的計劃了。

    「尊敬的獸王陛下，很高興您能接受我方的建議前來與本人會面。我想，這對我們雙方都是最好的選擇。」

    就在馮侃飛快地轉動腦筋思考這棘手的問題的時候，卡里多斯伯爵那裡已經率先開始對話了。

    「人類，事到如今你們還有什麼好跟我們談的？」

    獸王兩腳與雙肩等寬地岔開，雙手環胸，微微昂著頭冷冷地說道。

    「不不不，我尊敬的獸王陛下，正因為事態展到了這個地步。所以我們才需要好好談談不是嗎？」

    面對對方毫不客氣的質詢，卡里多斯伯爵依然氣定神閒地回覆道。

    這是什麼情況？

    主動提出會面的是伯納多公國方面嗎？

    在佔據了絕對優勢的情況下與對方的最高統帥會面？

    應該不會有人這麼做吧？

    特別是像卡里多斯伯爵這樣精明的人。

    馮侃帶著疑惑悄悄示意其他人先不要輕舉妄動。繼續注視著場中的會談。

    「哼哼哼哼……」

    獸王身後的狐族老人冷笑了一聲上前一步用身體擋住了獸王的身影，雖然他這麼做似乎非常失禮，但是獸王和其他人似乎覺得並沒有什麼不妥的樣子。

    「卡里多斯伯爵大人是吧？我想你會如此好心地與我方展開對話，是因為你不得不這麼做吧？」

    「哦，祭司長大人為什麼要這麼說呢？」

    面對對方單刀直入式的問話，卡里多斯伯爵沒有絲毫動搖。堅毅的嘴角甚至還微微翹起了一個小小的弧度。

    ………………………………………………………………………………………

第五十三話 意想不到的回歸（一）


    既然馮侃和修身上已經沒有「毛病」了，這回歸正常空間的問題也真的就成了「小問題」了。
   
    二人再次與其他人回合商量之後，決定最後再在這神奇的聖城之中休息一晚。

    隔日清晨……

    「怎麼說呢，終於要說再見了。」

    迎著旭日的陽光，眾人再一次踏上了這片荒蕪的土地。

    從加德忒瓦茲那如同倒置的金字塔般的入口出來，有一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我看二位就不用再送了。」

    深深地吸了口冰冷的空氣，馮侃轉身向前來為眾人送行的穆羅和亡靈天災說道。

    「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嗎？雖然我不知道這句話出自哪裡，不過卻說得非常正確呢。」

    穆羅微微點頭向眾人致意道，至於這句話的出處與來歷，他便自動忽略給掉了。

    「這個……各位對這裡人生地不熟的，不如讓本大爺為各位帶路吧。」

    「跟我等一下！」

    穆羅一把揪住了想要渾水摸魚溜出大門的亡靈天災。

    「只要這位傳承者開啟空間門就可以回到正常空間裡吧？我看你根本就是找藉口逃出去到處閒晃吧，給我在加德忒瓦茲老實呆著，七十八區和九十四區的清理工作還沒完成，在全部完成之前，你給我老實呆著哪裡也別去。」

    「喂！你個死人臉，你難道就這麼不信任本大爺嗎？」

    被穆羅揪住脖子的亡靈天災不滿地嚷嚷著，義憤填膺地抗議著。

    「沒錯，根據你長久以的惡劣表現來看，你根本連最基本的信用都沒有，完全不值得其他人信任。」

    不過穆羅完全不為所動。非常直白地承認了這一點。

    「嗯，說得沒錯呢。」

    聞聽此言，在場的所有人都點頭認同道。

    「……可惡啊！」

    於是在亡靈天災懊惱地嘟囔聲中，這個企圖再次逃避工作的傢伙就無奈地和他的監視者一起消失在緩緩緊閉的石門之內。

    「呼～～」

    看著那碧綠色的倒金字塔結構的建築物再次消失在虛空之中後，馮侃長長地吁了一口氣。

    雖然有些波折，但是最終大家還是平安無事地回來了。

    「修。關於你想查詢的問題，已經找到答案了嗎？」

    回過頭來，馮侃看似隨意問了一聲。

    這並不是他多事，而是修要尋找的答案關係到他之後應對伯納多公共的後續計劃。

    「沒有。」

    修微笑著搖了搖頭。

    「沒有？」

    「或者應該說，沒有找到答案才是正確的答案。」

    修的樣子像是送了一口氣。

    他來到聖城加德忒瓦茲要尋找的答案其實很簡單，那就是——有沒有讓已經死去的人再次復活過來。

    在解決了「異端否定」所造成的問題之後，修立刻提出了查詢保存在加德忒瓦茲當中與其相關的資料的要求，而穆羅也完全一副鼎力相助的樣子想也沒想就答應了下來。

    之後他們便花了一整晚的時間尋找與之相關的資料，這項龐大的工作在一個晚上就完成了還真是個奇蹟呢。關於這一點完全是因為509那誇張得變態的檢索能力的功勞。

    「雖然我還想查找一下其他方面的資料，但是眼下並不是適合的時候，反正我已經知道了加德忒瓦茲的相位坐標，以後想來的時候隨時能來。」

    就是這樣，在與穆羅深入的討論之後這兩個人才明白過來，原來修的那個開啟空間門的能力本來就是為了進入加德忒瓦茲而準備的。

    迄今為止各代傳承者只是將這個能力作為戰鬥技能來時候還真是有些撿了芝麻卻丟了西瓜的意思呢。

    「既然這樣的話，那麼接下來就只有一件事情要做了。」

    「沒錯，我想。大家也都準備好了吧？」

    修點頭同意道，同時以詢問的目光指向其他人。

    「……」

    其他人都沒有說話。只是在空氣中瀰漫之一股微弱的傷感的氣息。

    雖然來到這裡與穆羅他們相遇的時間並不算長，但是一想到馬上與這個神奇的地方告別回到那紛亂的世界當中眾人難免有些唏噓，其中最失落的恐怕就要算是修塔納?哈迪所率領的那些少年龍騎士們了。

    在這個與世隔絕的世界當中，兩方人馬都暫時拋棄了原本的立場同舟共濟，但是雙方都明白，這種和樂融融的關係只是鏡花水月幻影。一旦回到原來的空間，雙方又會回到各自陣營互相為敵。

    一想到這點，大家就開心不起來。

    「……爵士大人……」

    過了好半晌，修塔納?哈迪主動向馮侃搭話到。

    「……這段日子承蒙關照，我等自然是感激不盡。只是……」

    「我明白，我明白。」

    馮侃非常理解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我各為其主，戰場之上自然容不得半點私情，若是不得已到最後還是要刀劍相向，你們不必有什麼心理負擔，儘管放開手來戰便是了。」

    「這個……我等就更是不希望了。」

    帶隊的龍騎士苦著一張臉坦白道。

    見過這火精那樣的超規格的變態戰力後還想不開的傢伙腦子才真有問題呢。

    看見他這個樣子，馮侃也樂了，如果易地而處的話，他也不希望招人到這樣的敵人。

    「放心吧，我之前說過的話絕對算話。」

    玩笑開夠了，馮侃也就不再繼續刺激對方了，非常乾脆地把話說開了。

    「回到那個戰場上之後，我必定會想辦法規勸雙方休戰，而且也會考慮伯納多方面加入預訂當中的同盟的問題。」

    「這樣自是再好不過了，那麼我們這裡也必定會盡己所能規勸各位軍團長大人的，希望我們下次再見時不必再繼續刀劍相向了。」

    「好說。好說。」

    如果各位龍騎士們在伯納多公國的軍團內也協助調停的話，自己應該能夠生理很多，這樣的好事馮侃當然歡迎了。

    就在馮侃和修塔納?哈迪談論回到原本的空間之後的事情的時候，其他人也在惺惺相惜地互相道別，紫荊花近衛隊的女孩兒們還算好，而龍騎士的少年們則顯得更加依依不捨——特別是那些還沒有女朋友的小夥子們。

    其實自相遇開始。爭鋒相對的就只有雙方的兩名隊長，無論紫荊花近衛隊的女孩兒們還是龍騎士的少年們打從最初就並不怎麼排斥對方。

    而且在之後的這麼些天時間裡朝夕相處當中，這個年紀的少年男女很容易就能夠培養出微妙的情愫，特別是在這個完全陌生的環境和前途未卜的情況下，「吊橋效應」的產生也就變得不是那麼困難了，要是說這些少男少女們互相之間沒半點兒感覺那是根本就是騙人的。

    「也該讓這些大傢伙出來透透氣了。」

    在一旁的不列顛見兩伙少年男女依依惜別的樣子一時半會兒也好不了，於是將之前一直收納在「衣服」裡的十幾頭巨龍放了出來，也不知道他那「衣服」裡面究竟是個什麼樣的構造，這些巨龍在被收進去這麼些天后再放出來卻一點也不見萎靡之色。依舊神采奕奕威風凜凜，只是在見到面前看著它們似笑非笑的馮侃的時候才蔫了下來。

    「我說……大家都差不多了吧？」

    等了半天也不見回答的修再次催促眾人，這才讓兩邊的人馬各自歸隊。

    「修大哥真不會看氣氛。」

    拉爾夫搖晃著小腦袋嘖嘖有聲，似乎是對修的不解風情表達不滿。

    「就是就是，再等一會兒又有什麼關係？」

    小王子這麼一帶頭，紫荊花近衛隊的女孩兒們立刻借題發揮了起來。

    「大叔，這麼急幹什麼？多體諒體諒一下女孩子嘛。」

    「就是就是。」

    一旦有人起頭，其他女孩子立刻跟著起鬨起來。

    「什麼大叔？我還不到三十歲呢！」

    「誒～～可是對於我們女孩子來說。超過二十歲就都是大叔了。」

    「都二十幾歲了還不理解女孩子的心情，難怪到現在還是單身。」

    嘰嘰喳喳嘰嘰喳喳……

    常言道「三個女人一台戲」。這十二個女孩就是四台戲了。

    一個男人跟一個女人吵架那是犯傻，跟一群女人吵架那就是找死了……

    「……」

    修哭笑不得地搖了搖頭，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好了好了！都給我安靜下來！」

    眼看著情況越來越失控了，索羅姆終於忍不住出面，一句話就讓所有女孩子們都閉上了嘴。

    「非常抱歉，修大人。還請原諒在下管教無方。」

    一邊向著傳承者道歉，索羅姆一邊狠狠地瞪了自己手下的隊員們一眼。

    「……沒關係啦。」

    還能說什麼呢？惹上這幫姑奶奶，吃虧也只能自己認了。

    馮侃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感同身受地點了點頭，一切盡在不言中。

    修翻了個白眼。嘆了口氣，也就不再去計較了，這種事情還真沒什麼好計較的，他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呢。

    女孩子們在索羅姆的指揮下聚在了一處，而龍騎士沒也跨上了龍背排列好了隊形，當修確認所有人都準備好了之後便把身後的巨劍握在了手中，深深吸了一口氣將巨劍舉過頭頂。

    五條金色的光帶迅速展開，圍繞著修的身體畫出來五個金色的光環，光環之中閃爍的星光飛快地流轉，隨著時間的流逝那星光越閃越亮，越轉越快，而周圍的空間也開始隨著那閃爍的星光變得忽明忽暗……

    「開！」

    當那星光流轉到最快的那一刻，修猛地大喝一聲，將手中的巨劍奮力劈下。

    「劈裡、劈裡、喀拉拉……」

    隨著一陣刺耳的破裂聲，眾人周圍的空間如同碎裂的玻璃板破裂了開來。

    一道刺目的陽光猛地將眾人籠罩其中，那刺目的光芒晃得人睜不開眼。

    過了好一會，這光芒才漸漸暗淡下去，而眾人才得以再次睜開雙眼。

    「……我了個去……什麼狀況？」

    當再次看清眼前的景象的時候，馮侃不由自主地發出了驚嘆。

    ……………………………………………………………………………………………

第五十二話 覺醒，進化


    ……只是……精神暗示嗎？

    馮侃和修渾身已經都變成灰白的顏色了。

    「搞什麼嘛～～竟然只是精神暗示，也就是說咱倆被人給催眠了。」

    「更丟人的是，咱們竟然誰也沒察覺到這一點，失策啊，太失策了。」

    修捂著臉嘆息著。

    經常以自己所擁有的超越這個時代的知識而自豪的二人竟然沒有識破這小小的詭計，這不得不讓人感到失落和懊惱。

    「這是非常強力的精神暗示，強力到能夠影響深層潛意識，所謂當局者迷，作為當事人的你們沒有能夠發現這一點其實也是理所當然。」

    穆羅轉身來到他們對面的沙發上坐了下來，非常客觀地分析著。

    「既然知道這只是一種精神暗示，那麼要破解它就非常簡單了。好了，現在看著我的眼睛……」

    面對面坐著，讓馮侃和修注視自己的「眼睛」。

    翡翠色的骷髏那深邃的眼窩當中，靜謐地燃燒著的那兩團碧綠的火焰。

    雖然早就知道穆羅與亡靈天災在現在這個形態下，那兩團碧綠的火焰才是他們的本體，但是可以如此仔細觀察的機會，到現在才是第一次。

    靜靜地燃燒，不時地輕輕旋轉，那兩團碧綠的火焰就像是有一種充滿了充沛的生命力般的感覺……不，事實上那的確就是生命才對吧。

    「……讓身體儘量放鬆……盡力去感覺，用感覺去探索全身每一處地方……」

    注視著那兩團充滿生命力的碧綠火焰，隨著穆羅那飽含磁性的聲音，兩人慢慢進入了昏昏欲睡的狀態，不知道什麼時候，兩個人的雙眼都輕輕地閉了起來。

    「……回想，去回想在遇到『異端否定』之前……」

    穆羅的聲音越來越輕，但卻依然能夠清晰地傳入對方的耳中。

    「……你們曾經擁有的力量，去感覺它們，去觸摸它們，去感悟它們的本質，然後深深地記住那樣感覺……」

    隨著穆羅漸漸深入的引導，馮侃和修的鼻息不知不覺當中變得更加平穩。

    「……回憶，讓身體回憶起那些力量的感覺，並且記住那種感覺……，對，就是這樣，當你們再次睜開眼睛時，你們的身體會牢牢記住那樣的感覺，再次回想起曾經擁有那種力量時的感覺……」

    「啪！」

    隨著一聲清脆的響指，馮侃和修被驚醒了過來，猛然間睜開了眼睛。

    「什麼什麼？發生了什麼？」

    感覺好像還沒從迷迷糊糊的睡夢中完全醒過來，馮侃有些搞不清狀況地說道。

    「……這種感覺……」

    修疑惑地看著自己的雙手，好像也有些迷茫。

    「……試試看吧，應該已經沒關係了……」

    穆羅抬手再次將那副小巧的眼睛懸浮在自己的眼前，然後放鬆地將自己深深地陷在了柔軟的沙發之中，看上去好像有些疲憊的樣子。

    馮侃和修並不知道，雖然看上去好像很簡單，但是要解開強力的精神暗示對於穆羅來說也是非常危險的，他需要讓自己的精神儘量與對方同步，並且一點點地引導對方朝意識的深處前進，在這個過程中，穆羅不但要保護對方不陷入到過分深層的潛意識當中同時還要保持自我不被對方的意識所同化……

    這跟一般催眠師為病人催眠治療根本就不是同一個檔次的技術，這種方法對施術者本身要求很高之外，精神力的消耗也非同尋常。

    「這個、這個是……」

    馮侃被自己額角突然劈裡啪啦地閃爍起來的藍色電弧嚇了一跳。（來自御阪美琴的電磁操控能力）

    「誒？」

    接著抬起了手，在手心上聚起了一團深橘色的能量球。（這是魎呼最主要的戰鬥手段）

    「……竟然……」

    要說恢復了也許並不太正確，馮侃感覺自己對這些來自夥伴們的力量的掌控好像更進一步了。

    要說過去他要使用復甦了的同伴們的力量話，就必須去回想運用這些力量的夥伴使用這些力量時的樣子（所以過去幹架的時候他一般都用拳頭，因為那是他自然的第一反應），但是現在卻有種非常自然的感覺，感覺就像是在呼吸般操控著這些力量……

    這種感覺還是第一次，擁有「力量」的感覺，隨心所欲地操縱「力量」的反應。

    「嘭！」

    一股肉眼可見的能量波自馮侃的身上炸開，房間當中所有的東西都隨著這股震盪搖晃了起來，白金色氤氳的霧氣圍繞在他的四周——那是許久未見的小宇宙的力量。

    「……怎麼……可能……」

    連馮侃自己都不相信的景象。

    他飛快地脫掉了自己的上衣，檢查來自雙手迄今為止已經延伸到雙臂的紋章……

    「……這是……」

    紋章竟然再一次「成長」了！？

    原本已經延伸到肩膀的紋路這次將胸背也完全覆蓋了起來，纏繞在糾結的肌肉上的黑色紋路當中，隱隱約約閃著點點的星光，隨著他的呼吸而起伏的胸膛正中央，看上去像一隻六芒星般的紋章特別醒目。

    「……哇啊哦……好有個性的紋身。」

    修發出了發自肺腑的嘆息，無論誰看到這個東西估計都會有這樣的感想。

    「……那個，穆羅先生……請問，您知不知道這是什麼東西？」

    馮侃搔了搔下巴有些疑惑地向穆羅提問道。

    關於這個會「成長」的紋章，他不是沒有什麼疑問，而是實在找不到可以問的人。

    連鷲羽都看不出這個紋章的正體是什麼，其他人就更不用說了。

    但是不知道為什麼，馮侃直覺地認為如果是穆羅的話，也許會知道些什麼。

    也許是因為比起鷲羽穆羅更有一種博學的學者氣質吧。

    「……原來，你有這個東西嗎？」

    看起來穆羅的確知道些什麼……

    「誒！你知道嗎？」

    這可真是意外！

    「那個紋章具體是什麼我還不能十分確定……但是那些組成紋章的黑色線條……那的確是『晶靈迴路』。」

    「晶、晶靈迴路？那是什麼？」

    頭一次聽說的名詞，不，不止馮侃，修也一臉地茫然。

    「這個嘛～～」

    穆羅想了想，突然站起來張開了自己身後的那對潔白的羽翼。

    「在眾神時代，隨著原理與邏輯性更加鮮明的晶靈魔法的被發現，各種魔法技術也以此為基礎發展，其中最突出的表現就是晶靈迴路的誕生，你們仔細看看我的這對翅膀……」

    馮侃和修聽從他的話，靠近那對潔白的羽翼仔細地觀察了一下。

    「……咦？這是……」

    靠近以後才發現，穆羅的那對羽翼上隱隱約約地有如同微弱的星光般的光芒在流動著。

    「明白了嗎？這就是晶靈迴路，是能夠讓人更加直接地與存在與世界上每一個角落當中的晶靈進行運用的通道。」

    穆羅收起了翅膀，再一次坐了下來。

    「晶靈迴路並非天生的東西，在眾神時代，每一個新生兒誕生的時候都會在種族特徵的身體部位上用特殊的方式銘刻上最基礎的晶靈迴路，而作為翼人族的我所銘刻晶靈迴路的地方就是這對羽翼，艾迪那傢伙也是一樣，（所以即使這兩人都變成骨頭棒子了，但是只有各自的翅膀卻還保持著原來的樣子）這麼做是為了能夠讓他從一開始就開始習慣與晶靈的溝通，這些晶靈迴路隨著主人成長也會自己成長，根據這個人的不同的性格和不同的天分與愛好，晶靈迴路會成長為最合適的樣子，幫助迴路的主人在某一特定領域裡更加自如地運用力量……」

    「……也就是說，這個晶靈迴路成長成什麼樣子，能夠決定那個人最後的職業對不對？」

    感覺怎麼這麼彆扭啊？因為晶靈迴路成長類型而決定職業什麼……總覺得有些讓人不太舒服。

    「嘛～～也並不是那麼絕對。」

    穆羅聳了聳肩。

    「我就曾經認識一名獸族的朋友，他的晶靈迴路是力量系的迴路，本來是作為職業格鬥競技選手最合適的類型，不過那傢伙最後以自己的意願成為了一名服裝設計師，他設計的服裝曾多次獲得世界規模大賽的大獎，而且後來還擁有了自己的品牌……」

    「……」

    這個力量型的晶靈迴路跟服裝設計師有什麼直接的關係嗎？搞不明白耶……

    「那的確是個令人佩服的傢伙。」 穆羅一邊說著點了點頭。

    「所以說，晶靈迴路起到的只是輔助作用，自己的路該怎麼走，其實還是要看你自己。絕大多數人都過於依賴晶靈迴路的能力加成了，反而失去了夢想，不知道自己真正想做的事情，對於我來說，我的那我獸族朋友才是真正的強者。」

    「的確呢。」

    馮侃和修不由自主地點頭認同。

    人類是渺小的，對於廣闊無垠的天地來說，所有人都是渺小到可以忽略不計的存在。

    只有不被環境和他人所左右，遇到任何困難都能夠堅強並靈活克服，堅持行走在自己決定的人生道路上的人才有資格被稱為「強者」。

    …………………………………………………………………………………………………                    

第五十一話 「異端審判」的真相


    509很賣力，他真的把好幾顆砲彈給改造成適合人類搭乘的太空艙了。

    做這種事情對於在鏡像空間那無限的時間中閒的非常蛋疼的亡靈天災和509來說，只不過為了找點兒樂子而搞出來的惡作劇式的小玩笑……為了搞惡作劇而如此認真投入的傢伙倒是說明這幫傢伙還真的是閒的無比蛋疼了。

    「太過分了，你知不知道為了把hr—106型外空間巡洋艦的艦炮那隻老古董從一大堆的藏品當中翻出來本大爺費了多少力氣啊？你難道認為本大爺費了那麼大的力氣只是為了耍你們不成？」

    對於馮侃的指責，亡靈天災難得地表現出來憤憤不平的情緒。

    「難道不是嗎？」

    不過他的憤怒一瞬間就被其他人給識破了，這怪不得別人，那全都歸功於他自己過往的表現，「狼來了」的故事教育我們的意義在任何一個世界當中都是一樣的。

    「但是，除了這個方法就沒有其他辦法了啊！」

    雖然陰謀被識破，但是509還是老神在在，看樣子他是堅信著對方必須接受自己的這個方法。

    「啊，如果是其他人的話，也許還真就只能被你們當砲彈打出去了。」

    馮侃冷笑瞥了他一眼，然後拍了拍身旁的修說道。

    「不過我們這邊有這傢伙在。」

    「……什、什麼意思？」

    看他那麼篤定的樣子，亡靈天災和509終於意識到自己的失算了。

    「你們難道不知道這傢伙最拿手的本事是什麼嗎？」

    「……」

    「這傢伙最拿手的本事就是開啟空間門啊！雖然我和這傢伙被那個叫『異端否定』的大塊頭封印了大部分能力，不過在這個加德忒瓦茲一定會有解除這個封印的方法不是嗎？不要告訴我你們沒想到這一點。」

    「……切，被發現了。」

    「你們果然早就知道了對吧！？」

    亡靈天災和509將臉各自扭到另外一邊。都是一副懊惱的樣子，看起來「陰謀」被識破對他們的打擊還是相當大的。

    「……看來這幫傢伙玩兒得還挺開心。」

    修在一旁捂著腦袋不住地搖頭，同時也非常懊惱，他的情況跟馮侃其實一樣，一開始因為各種震驚所以都沒注意到這個最直接最簡單的回歸方法。

    「怎麼？這是我們這幫在悠久的歲月中遊蕩的老傢伙為數不多的小小樂趣。在無限接近永恆的生命之中稍微尋找一些不一樣的色彩難道有什麼錯嗎？」

    「陰謀」完全敗露後，509也就非常乾脆地認下來了，在他看來，這只不過是個無傷大雅的小小玩笑罷了。

    「你到底知不知道你那所謂的『小小樂趣』和『不一樣的色彩』會給其他人帶來多大麻煩啊？」

    這可不是開玩笑的，要不是他及早發現那看似合理的計劃當中的真實，他們說不定真的就會被一炮打到月球軌道上去了。不要以為這只是玩笑，看看亡靈天災和509之前的表現，這種事情這兩個不著調的傢伙絕對幹得出來。

    「別擔心，沒關係的，你們所搭乘的東西我不止加裝了重力控制系統。而且也裝備好了二十四個姿態噴射口和四個大功率噴射引擎，等到到達正常空間後就會自動開啟逆噴射突破大氣層的登陸程序，保證你們能夠安全降落，而且那些艙體我也進行了加密處理，完全是完美的密封艙狀態，裡面還有空氣循環裝置，可供四個人在裡面呆到天荒老……」

    「……你丫還真是干勁滿滿啊！」

    那根本就不是什麼砲彈了，那東西根本就是一個萬能宇宙艙啊。

    這傢伙為了整人。投入的精力還真不是一般的大，對惡作劇投入如此大的精力的人……只能說他們實在是太閒了。

    「不過你的花的力氣看來要白費了，既然我們已經明白過來了。自然不會乖乖地聽你們擺佈，那麼……」

    馮侃向前踏出一步，惡狠狠地說道，「……告訴我們解決問題的真正辦法吧。」

    「哎呀，真是沒有一點兒長進的小鬼。」

    聽到他這麼說，509反而擺出一副傲慢的樣子。

    「有你這麼求人的嗎？」

    「……那麼你說該怎麼『求人』？」

    馮侃臉上綻放出了微笑。只不過那個微笑怎麼看怎麼那麼危險。

    「你忘了嗎？『giveandtake'，想要有所獲取就要有所付出。」

    「哦～～那麼我們該付出什麼樣的代價才能夠得到相應的情報呢？」

    「這個嘛～～」

    依然不知死活的509像個抓住對方弱點的奸商一樣捏著下巴跟同樣依然不知死活做著相同動作的亡靈天災對視了一眼。

    「只要那邊的那些淑女們為我們哥倆兒稍微做出一些『服務』就可以了。」

    「哦～～只要這樣就可以了？」

    馮侃的微笑更濃了。而且也更危險了。

    「沒錯，只要這樣既可以了。」

    見對方的態度似乎有些軟化（錯覺）。兩個不著調的傢伙大喜過望。

    「明白了。」

    馮侃點了點頭，轉身對紫荊花近衛隊的女孩們說道。

    「姑娘們，這兩個傢伙就交給你們了。」

    「沒問題！」

    首先做出回答的是隊伍當中身材最嬌小的喬西亞，只見她將手中的光鞭狠狠地往地板上抽了一鞭，發出「啪」的一聲脆響。

    「我們一定會好好招待那二位的。」

    「……誒？……怎麼好像有點兒不太對勁？」

    面對面色陰沉步步逼近的女孩兒們，多少有些反應過來的509和亡靈天災戰戰兢兢地抱在了一起。

    「「等、等一下，正常來就好，正常來就好！本大爺（我）沒有那種興趣啊……哎呀……」」

    「乒乒乓乓」

    「劈裡啪啦」

    ……

    面對著兩個傢伙層出不窮的各自騷擾。紫荊花近衛隊的女孩兒們已經忍了很久了……

    …………………………………………………………………………………………………

    「解除詛咒的方法？」

    穆羅推了推懸在眼前的眼鏡（因為沒有鼻樑和耳廓，所以那眼鏡是依靠魔法懸浮在穆羅眼前的），雖然那是個沒什麼必要的動作，但是長久以來的習慣還是讓聖城的王者在這樣的情況下下意識地這麼做了。

    「嗯，因為這個不是亡靈天災和509擅長的領域。所以我們來問問看你知不知道解決方法。」

    狠狠地收拾了那兩個不著調的傢伙一頓後（由女孩子們出手，其他人在旁邊看戲），還是得不到什麼有用的信息，事實證明這兩個傢伙純粹是想渾水摸魚去佔女孩子們的便宜，他們根本就不知道解除什麼詛咒的方法，不可否認。他們在各自的領域當中的確是出類拔萃，但是這僅限於他們各自擅長的領域，亡靈天災擅長的是各種物理學、化學和晶靈魔法，作為聖城中央數據處理單元的509只有空間相關的知識和自然魔法知識非常豐富，這二位對於牽涉到詛咒的精神魔法和暗黑系魔法完全只有入門級別。如果要說最博學多才，在各個領域當中都有建樹與非常的成就的只有穆羅。（所以在當初穆羅才能夠把亡靈天災吃得死死的。）

    「什麼詛咒？能讓我看看嗎？」

    穆羅摘下了眼睛，神色嚴肅地從書桌後面的那張寬大鬆軟的靠椅上站了起來。

    「嘛～～不就在你面前？」

    馮侃兩手一攤，無奈地說道。

    「你？是你中了詛咒？」

    穆羅有些不可置信地追問道。

    「還有這傢伙。」

    馮侃斜了斜身子，讓出了一直站在他身後的修。

    「……」

    穆羅只是疑惑地輪流大量著眼前的二人，卻並沒說什麼。

    「……怎麼？難道你也沒辦法？」

    穆羅的表現讓馮侃心頭一緊，難道說連在這個被稱為人類智慧最高傑作的加德忒瓦茲當中也解決不了他們的問題嗎？

    「別開玩笑了，你們根本就沒中什麼詛咒。」

    「哈啊？」

    半晌之後。穆羅說出一個讓馮侃和修瞪掉眼睛的答案。

    「所謂的『詛咒』是以魔力與精神力融合作用與目標的一種特殊的魔法，被攻擊的目標會在身體周圍圍繞上很深厚的一層精神力，你們兩個身上可是干乾淨淨的。根本就沒有一絲外來精神力的跡象，怎麼可能是被詛咒了呢。」

    穆羅很好笑似的搖了搖，似乎在感嘆對方的不學無術。

    「可、可、可、可、可、可是……」

    這是怎麼回事？

    不是詛咒，那馮侃和修到現在還沒有回覆原來的能力是怎麼回事？

    「讓我仔細看看。」

    穆羅招呼二人到一旁的沙發上坐好，然後仔細地檢查了起來。

    張開嘴，伸出舌頭。翻開眼皮……

    馮侃感覺好像又回到了當初在單位上班是，每年一次的體檢時間了……

    「……原來如此。」

    過了好一會兒。穆羅釋然地自言自語道。

    「怎麼？知道怎麼回事了嗎？」

    看來穆羅有結論了，馮侃的語氣當中充滿了希翼。如果說這個世界上有誰能夠解決這個問題的話，無疑就是這位當初在眾神時代最傑出的學者了。

    「放心吧，那個什麼『異端否定』並不是什麼詛咒。」

    「不是詛咒？那會是什麼？」

    「其實很簡單，那只是單純的精神暗示罷了。」

    「哈啊？精神暗示？」

    馮侃和修都不自覺地眨麼眨麼眼睛，有點不太相信自己的耳朵。

    「對，的確是精神暗示。」

    穆羅聳了聳肩。

    「不過比較強力罷了，強力到能夠輕易影響潛意識的精神暗示。」

    ……………………………………………………………………

第五十話 傑洛士的使命


    現在想起來，當初讓傑洛士守護在那個危險的東西旁邊完全是沒有必要呢……

    等一下……也許並不是完全沒有必要。

    「喂，509。」

    突然想到什麼的馮侃面色嚴肅地對金閃閃的機器人說。

    「那個東西所在的地方接下來你可要更加留心看好嘍！」

    「啊咧？為什麼突然這麼說？」

    對於他的提議，509顯得很意外……才怪！

    「這不是理所當然的嗎？」

    看來這傢伙雖然是個足不出戶的繭居族，但知道的東西好像也一點兒不少。

    「哦呀，老闆，看來您注意到什麼東西了。」

    這個時候，傑洛士也已經和其他人打好了招呼，一起靠了過來。

    「廢話，傑洛士你可別告訴我你已經忘了自己是怎麼鑽到那個地方去的。」

    「哦呀？那怎麼可能？關於那名女性，本人對其的印象非常深刻的。」

    說到這裡，傑洛士眯縫著的眼睛裡微微地溢出一絲冷光。

    「？」

    自己是因為追蹤一名充滿謎團的女性所以才偶然闖入存放著時間烘爐的空間的這件事情，傑洛士只告知了馮侃和鷲羽，所以其他人都是一頭霧水。

    「傑洛士是在追蹤一名可疑的女人才闖入那個地方的，而且那個女人看上去好像是在尋找什麼東西，而且她看起來鎖定的目標似乎也是位於各地人煙稀少的古老遺蹟的樣子。那麼現在問題來了——她到底在找什麼？」

    為了讓其他人更好的瞭解現在的情況，馮侃簡短地將傑洛士當初所遇到的事情做了個介紹。

    「……誒？難道說……」

    最先反應過來的是有些腹黑的小王子。

    「沒錯，那個女人正在尋找的就是這個用時間作為能量來源的動力裝置。或者明確的說引發了上一次混沌之戰的這根導火索——我們是否可以考慮這樣的可能性。「

    「……」

    這個……現在看起來可能性還真不是普通的大啊。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就奇怪了。」

    馮侃見其他人都跟隨著自己的思路繼續思考下去後繼續說道。

    「那個女人是怎麼知道這個東西存在的？」

    問題就在這裡。

    「修！」

    「啊？……什麼？」

    被點到名的傳承者從自己的沉思中驚醒了過來，猛然見好像還有些搞不清狀況的樣子。

    「在你傳承的知識當中有沒有關於這個用時間作為能量來源的動力裝置的情報？」

    「這個……還這沒有關於這方面的情報呢。」

    修捏著眉心非常認真地思考了會兒非常肯定地回答道。

    「好了！在現在的特蘭塔克當中，對於混沌之戰的歷史資料保存最完整的就是傳承者了，既然連傳承者都沒有的情報，那個女人是怎麼得知的？」

    馮侃兩手一攤做出了總結。

    「……啊！難道說……那個女人……」

    這下再遲鈍的人也該反應過來了。

    「沒錯，如果那個女人正在尋找的就是這個東西的話。那麼她就跟某個存在產生了聯繫——金吉爾！除了這個沒有其他可能！」

    「那個女人就是金吉爾？」

    回想起來，那個女人可是有辦法從傑洛士手底下逃脫的存在啊。而且根據傑洛士的描述，那個女人並沒有什麼特別突出的地方，但是每每遇到傑洛士的時候，她卻都能夠找到對方的空隙溜之大吉。就像是……對，就像是早就知道對方會採取什麼行動一樣……

    「這個還沒辦法確定，但即使她不是金吉爾也肯定跟金吉爾有某種形式的聯繫！」

    馮侃狠狠地揮了一下拳頭！

    「雖然之前一直沒有注意，不過沒想到對方其實早在之前就已經跟我們有所接觸了，雖然接觸點有些意想不到，不過總算是抓住他/她的小尾巴了！」

    這還真是振奮人心的消息。

    「傑洛士！」

    「在，您請儘管吩咐。」

    「原本我是想將你作為戰略級兵器投入這個戰場進行威懾作用的……」

    「戰、戰、戰略兵器？」

    無論是龍騎士們還是紫荊花近衛隊們都被這個名詞給狠狠地雷到了。

    嘛～～以傑洛士的力量來說，被稱為「戰略兵器」還是太小瞧他了，別看他這樣。這傢伙的真實實力可是比核彈頭還要誇張的啊。

    「……不過現在看來還有個更重要的事情需要你去做。」

    「需要本人去調查那個女人是嗎？」

    「沒錯，這場戰爭我會想辦法讓它儘早結束，雖然沒有你來幫忙會麻煩許多。但也並不是辦不到的事情，可是要調查那個隱藏起來的敵人這種事情也就只有你最合適了。我需要你徹底調查明白那個女人真實目的是什麼，還有什麼人和她有聯繫，與她有聯繫的人都和她是什麼關係，如果她身後還有什麼人的話，那就想盡一切辦法把那傢伙給挖出來！至於具體該怎麼做。我想就不需要我多嘴了，該採取何種行動我想你應該比我還清楚吧？」

    「明白了。您的意志即使在下的使命。」

    傑洛士神色肅穆地躬身向馮侃行了一禮，這個時候完全看不到他那平常悠閒狡黠的如同老狐狸般的神情。

    ——認真起來的傑洛士其恐怖程度是任何人都想像不到的。

    對於處於黑暗角落當中的敵人，獸神官傑洛士就是馮侃手中最大的王牌。

    「好了。那麼接下來……」

    馮侃做出了結了一樁心事似的樣子轉過身子來。

    「……就是關於我們該怎麼回去的問題了。」

    對著509說道。

    「啊～～關於那個啊，我已經準備好了。哎呀，因為載體本身體積就非常有限。所以要想運送那麼多人就必須分好幾個批次進行發射，我已經很久沒有進行過那麼大的工程了……」

    一提這個茬，509立刻來了精神，喋喋不休的像是在表功似的做起了說明。

    「……請等一下！」

    但是馮侃立刻打斷了他的即興演說。

    「上一次因為受到過多非常識現象集中攻擊所以腦子變得有點兒遲鈍，所以糊裡糊塗地就被你和亡靈天災那傢伙繞到圈子裡面去了……」

    以食指與拇指捏著眉心表示出深深的悔恨，馮侃懊惱不已地說道。

    「……現在可以確定了，你丫的跟亡靈天災根本就是一丘之貉。其實你們一直在耍我們玩兒是吧？不得不說，你們的默契度還真是堪稱心有靈犀呢。」

    「「誒？你說的是什麼？」」

    509和亡靈天災同時擺出一副非常無辜的樣子問道。

    「我在說什麼你們不明白嗎？」

    馮侃瞪著眼睛用低沉的聲音狠狠地威壓道。

    「上一次你們說要用什麼辦法把我們送回去的？」

    「啊咧？不是說要用hr—106型外空間巡洋艦的艦炮……」509.

    「為什麼？」

    「誒？什麼為什麼？」亡靈天災。

    「為什麼要用那什麼什麼鬼艦炮把我們當砲彈打出去？」

    「哎呀？你都忘了嗎？」

    509攤開手聳了聳肩。一副「真拿你沒辦法」的樣子說。

    「你們如果想要回到原來的空間，就必須進行足夠的質量轉換，而如果想要得到足夠的質量轉換就必須以五十倍音速的速度進行運動……」

    「異議アリ（異議ali）！」（「我反對」，這個是以法庭辯論為題材的推理遊戲《逆轉裁判》系列的標誌性台詞。）

    「誒！？」

    被馮侃突然的大叫聲嚇了一跳。509不自覺地向後跳了一步。

    「就是這個！」

    馮侃指著509和亡靈天災兩人恨恨地說道。

    「那是什麼？五十倍音速？開什麼玩笑？」

    「哎呀，如果你現在還在擔心因為高速移動而產生的重力加速度的問題的話，那個已經……」

    「才不是這個問題吧！」

    又是一聲大吼，雖然眾人都有了心理準備，但還是被嚇了一跳。

    「五十倍音速？我們一般所說的音速是指空氣中的音速在1個標準大氣壓和15c的條件下的速度沒錯吧？那就是每秒約三百四十米的速度，讓我們以五十倍音速的速度運動也就是說每秒要前進一萬七千米對吧？」

    「對啊？有什麼問題嗎？」

    「沒問題才有鬼了吧？話說你們不會不知道什麼是『第一宇宙速度』吧？」

    所謂的「第一宇宙速度」就是指物體在地面附近繞地球做勻速圓周運動的速度，而如果超過這個速度，該物體就會脫離地心引力進入外層空間……

    「據我的觀察，特蘭塔克的自然條件非常接近我原來所處的世界。也就是地球，其引力也幾乎毫無差別，那麼在特蘭塔克。第一宇宙速度也可以適用不是嗎？」

    「嗯、嗯……有什麼問題嗎？」509。

    「……你那倆電燈泡（眼睛）轉到其他方向去了哦。」

    看來馮侃並沒有猜錯。

    「第一宇宙速度是每秒鐘七千八百米至七千九百米……你讓我們以一萬七千米的速度會發生什麼事情你們難道會不知道嗎？」

    馮侃一步一步地緊逼終於把509和亡靈天災逼到了牆角。

    「一旦我們被發射出去，兩秒鍾不到就會脫離地心引力飛出大氣層吧喂？而且要回到原來的空間我們還必須飛五分鐘，我勒個去！五分鐘？那個時候我們差不多該飛到月球了吧？」

    「不不不，飛不到那裡，還差那麼一點點……」

    「那還不是一樣！」

    火辣辣的爆栗子落在了509和亡靈天災的腦殼上。

    …………………………………………………………………

第四十九話 浪費是罪過


    「……你在這裡幹什麼？」

    「哦呀？老闆，這不很明顯嘛？」

    不緊不慢的能夠讓人不知不覺的跟隨他的節奏的語調，傑洛士悠然地享受著小巧精緻的茶杯中的芳香。

    「在下正在享受悠閒午後時光。」

    「……」（丫的在找茬嗎？）

    悠閒地品著下午茶的傑洛士渾身上下都滿溢著類似詹姆斯?邦德的氣息……這個，該怎麼說呢，對於不瞭解他的人這種優雅神秘而又有些危險的氣息會很有吸引力吧？

    「……好帥……」（小聲）

    「……」

    對，此刻紫荊花近衛隊的某些女孩貌似就已經被吸引了，雖然不知道是誰，但是馮侃還是想要給予她們一些忠告：

    ——為了你們好，還是離這傢伙遠一點兒吧。

    「你在玩咱嗎？咱不是問你這個！咱是在問你怎麼會從那個地方出來的！」

    「哦呀？就是這麼出來的哦，這難道是那麼非常難以理解的事情嗎？」

    「呯！」

    大力揮下的一擊，熾龍牙輕鬆地將傑洛士面前的餐桌分成了兩半……

    「事先說明一下，因為最近遇到各種各樣超出常識的事情讓我的壓力很大，連帶的耐心也變得非常有限，所以請你用簡潔明確的方式與我交流，ok？請問我說的明不明白？」

    保持著將熾龍牙揮下的姿勢。馮侃低著頭用異常平穩的語調述說著自己此刻的心情，不過那渾身上下瀰漫著的漆黑火焰卻讓這話語更加令人心驚膽跳。

    「……是，老闆。您說得非常明白。」

    裝瘋賣傻和見風使舵對於傑洛士來說就像是技能一樣的東西，他立刻調整了自己的態度，站起來恭恭敬敬地做出回答。

    話說如果一把像門板一樣的巨劍裹著劍風從自己的鼻子尖前揮下，任何人都會變成他這這種態度吧？

    「事實上，我之所以能夠擺脫那個如同囚籠般的密室的束縛完全是因為那一位的功勞。」

    「那一位？」

    「對，那一位。」

    說著，傑洛士伸出一根手指指向馮侃身後的方向。

    「哎呀哎呀。各位美麗的淑女們，我們又見面了。上一次真是失禮了，還請接受在下真摯的歉意，來來不要客氣，請收下吧……」

    「……」

    馮侃一臉複雜的表情默默的把頭轉向身後。在那裡的是……

    金閃閃一隻啊！

    滑稽的橄欖球形狀的腦袋，細竹竿似的手腳，一身耀眼的金光——509.

    「……你在幹什麼？」

    「啊？看不到嗎？在對自己過去的疏失表示懺悔，對各位美麗的淑女表達歉意並至上崇高的敬意，這是作為紳士最基本的禮儀基礎你難道不知道嗎？」

    「……可是你手上的那些東西跟你所說的歉意以及敬意完全扯不上關係嘛！」

    沒錯，無視其他人等，徑直跑到女孩兒們面前慇勤地點頭哈腰，並把抱在手上的那一堆紡織品硬往對方懷裡塞的509，那堆色彩鮮豔的紡織品的正體……

    「話說你是從哪裡搞來那一堆內衣的啊？」

    一個金光閃閃的機器人手裡抱著一堆女孩子的貼身衣物跑來跑去纏著人家要求對方收下的樣子。那實在是讓人很無語的景象。

    「請不要客氣，盡情使用吧，最好每天都穿在身上。這些布料如果能夠知道自己被製作成美麗淑女最貼身的衣物也一定會感到非常榮幸的。」

    不，如果真有這樣的東西的話，反而會讓人覺得會更加噁心吧？

    有自我意識的內衣什麼的……這麼奇葩的東西誰會去用啊？

    而且那種面積小到過分，連重要的部分都沒有辦法擋住很明顯的完全捨棄了作為衣物功能的內衣的樣式是要鬧哪樣啊？

    509態度異常慇勤，不過紫荊花近衛隊的女孩兒們的反應卻非常冷淡，這是當然的吧？誰會接受這麼猥瑣的禮物啊？

    「喂！509。」

    在紫荊花近衛隊的女孩兒們已經接近臨界點完全爆發出來的前一秒。馮侃抓著509那光禿禿橄欖球形的腦袋把他提溜到了一邊。

    「你來給我說說這是怎麼回事。」

    「啊？什麼怎麼回事？」

    「那個東西一直在你的掌握之中嗎？」

    「所以說啦，什麼東西啊？」

    「……」

    馮侃稍許冷靜了一下。的確，這麼沒頭沒腦的問話確實問不出什麼東西。

    「那個用時間做燃料的動力裝置，我是不知道你們是怎麼稱呼那個東西的啦，不過那東西的確是你在掌控吧？」

    「哦，你說那個啊～～」

    509恍然大悟道。

    「你說得沒錯，不過我並不是掌控那東西，只是在管理那東西罷了。」

    「哈啊？管理。」

    「……喂，我說啊，那東西有多危險我想你應該也知道吧？」

    突然變得一本正經的509還真是讓人不太習慣呢。

    「這我當然知道，那東西根本就是個滅世彈嘛！」

    根據鷲羽的推測，那個用時間作為能量來源的動力裝置只要稍微出現一點兒差錯，這個次元宇宙就會在一瞬間回歸到最基本的粒子狀態。

    沒有比這東西更危險的存在了吧喂！

    「那你認為這種東西會就這樣丟在某個幾角旮旯裡沒人管嗎？」

    「……」

    疏忽了啊！

    當初在傑洛士找到這個東西的時候，馮侃和鷲羽完全是出於擔心而讓他守護在那個地方。但是現在看來，這樣的擔心完全是沒有必要的。

    真是多此一舉呢。

    「這麼說，你除了管理加德忒瓦茲的日常運行之外。還負責對那東西的監視對嗎？」

    「也可以這麼說啦，不過這種說法也並不完全。」

    「不完全？」

    「喂，我說你啊，來到加德忒瓦茲那麼長時間就沒覺得什麼地方奇怪嗎？」

    「話說這裡沒一個地方不奇怪吧？」

    因為奇怪的地方太多反而產生麻木了啊。

    「這裡的空間存在方式與自然空間有著很大的不同你沒發現嗎？」

    「這種事情，在踏入城門的那一刻起就發現了啊。」

    「……」

    「……怎麼……難道說？！」

    「終於發現了呢。」

    509好像很受不了似的搖了搖頭。

    「喂！」

    「不用我多說，加德忒瓦茲內的空間其實是人造空間這一點你應該也發現了。」

    「……騙人，難道真的是……」

    「要做到這種事情自然需要消耗非常龐大的能源。」

    「……」

    「那麼。你認為這些能源該如何獲得呢？」

    「……」

    現在答案很明顯了吧？維持加德忒瓦茲內部那奇妙空間的能源只會從一個地方來。

    ——就是那個原本應該被廢棄的用時間作為能量來源的機器。

    「那東西……到現在還在運作嗎？」

    馮侃不自覺的連聲音都開始發顫了。

    那可是上次混沌之戰的導火索啊！

    現在還在運作什麼的……喂！有沒有搞錯啊？

    「那怎麼可能？」

    如果機器人也有表情的話，509此刻肯定翻了個白眼。

    「那麼危險的東西怎麼可能讓它繼續運轉呢？」

    「那你怎麼說……」

    「雖然已經停止運轉了。但是原本就已經儲存起來的能量卻還不會消失吧？」

    「……啊！」

    終於理解這傢伙在說什麼了。

    鷲羽也曾經提到過，那個東西即使只是殘存下來的能量也非常恐怖，而且狀態及其不穩定，只要稍微再施加一點刺激就會讓這個世界再次回歸到虛無。

    「嘛～～存儲在那東西當中的能量已經處於過飽和狀態了。只是把它丟在那裡也非常危險，唯一的辦法就是想辦法讓那麼多的能量一點點地消耗掉。」

    「……於是就讓用這些能量來維持加德忒瓦茲的運轉對吧？」

    「嘛～～反正那些能量也是要想辦法發散出去的，與其讓那麼龐大的能量白白消散到虛無之中，還不如把它用在更加有意義的地方不是嗎？」

    「廢物利用嗎？」

    「浪費是罪過，那麼多能量怎麼可能就這麼看著白白流失掉呢？」

    「……」

    「不過托這麼做的福，那東西里面所累積的能量比起大戰的時候來，已經消耗掉很多了，這說明我的理論完全沒問題，要等到那些能量全部耗盡也只是時間問題了。」

    「……時間問題嗎？」

    那需要多少時間啊？

    加德忒瓦茲內這神奇的空間絕對不是平平常常就能辦到的。要維持這樣的空間需要多少能量也是誰也無法想像的。

    這樣的空間自上次大戰起就維持著這樣的狀態，算算看也有好幾萬年了。

    但即使是這樣的消耗，在前段時間傑洛士發現那個地方的時候。那裡的能量結晶依然是那種危險的過飽和狀態……

    難以想像那裡的能量結晶裡究竟蘊含了多麼恐怖的能量啊！

    「所以你就一直管理監視著那個地方對嗎？」

    「嘛～～這也是我最主要的工作。」

    說起來在這裡的這三個傢伙最不缺的就是時間，要妥善管理那麼危險的東西，這些傢伙還真就是最合適不過的了。

    「話說這裡的空間的確很不得了，好像沒有邊際似的，怎麼辦到的？」

    如果說加德忒瓦茲的空間是人造的產物的話，那這個技術可真的可以稱之為奇蹟了。如果能掌握這樣的技術的話……

    「哎呀？你對這件事很感興趣嗎？」

    「嗯。」

    馮侃很老實地點了點頭。

    「嘛～～這個說起來話可就長了，要完全搞明白其中的原理最起碼要花個幾年的時間。你真的確定要現在聽？」

    「……那還是算了吧。」

    在現在這個當口，才沒那麼多時間讓他在這個地方耗啦，對於人類來說，浪費時間才是最大的罪過。

    ……………………………………………………………………………………………

第四十八話 好運到


  「……幹嘛？」

    聽過迪曼達克的發言後，所有人都盯著馮侃的臉看，不過那眼神實在是非常滲人，看得人渾身發毛。

    「……不，只不過感到有些不安罷了……」

    雖然對於之前穆羅的說法多少有些認同，但是結合實際以後卻還是讓人無法接受，索羅姆一副苦惱的表情捂著腦門呻吟著，而其他人則不約而同地搖頭嘆息著。

    「喂！大家為毛都是這副悲傷的表情？還有，為毛好像都是我的錯的樣子啊？我有做過什麼嗎？話說我還什麼也沒做過吧喂？」

    大家的表現讓馮侃很不爽，這是當然的吧？被人如此看待還能夠心平氣和地只有聖人才辦得到吧？

    「不過……好運嗎？」

    修摸著下巴沉吟著，似乎想起了什麼。

    「這種說法也許也有些道理吧？回想一下，我們會如此輕易地找到加德忒瓦茲可能也算是種好運吧？」

    「哈啊？你秀逗了嗎？」

    馮侃用看腦筋出問題的人的眼神看了過去，作為純粹的唯物主義者，他是不會相信像是運氣或者氣運這種虛無縹緲的東西的。

    「不，我所說的運氣不是那種定義模糊的東西。」

    修搖了搖頭。

    「不可否認，如果擁有像你那樣力量的話，很多事情的確會變得非常順利不是嗎？」

    「誒？」

    「你想想看。當初在雷斯頓堡面對沃爾肯六十萬大軍的時候，如果不是你表現出出人意料的實力，阻擋住弗朗西斯大公的攻勢。也就沒有後面的事情了吧？」

    因為在場的有來自伯納多公國龍騎士，所以修的話說得很隱晦，在確定伯納多公國完全沒有危險之前，有些事情還是不要讓太多人知道的好，比如聖奧斯坦王國與沃爾肯公國之間那秘密的同盟關係，雖然在剛才的對話當中多少已經洩漏出一些，但是那還在允許範圍之內沒什麼關係。而聖奧斯坦王國與沃爾肯公國之間的合作究竟深入到哪種程度這件事則完全超出人們的想像的。

    「呃……」

    經他這麼一提，馮侃也回想了起來。

    「還有這一次我們能夠如此輕易地找到加德忒瓦茲。多少也能歸功於此吧？」

    「怎麼說？」

    「普通方法是沒有辦法來到這個鏡像空間的吧？或者說在特蘭塔克根本就沒有人會想到有這麼個空間存在才對吧？我們之所以能夠來到這裡完全是因為火精突然發神經釋放的『聚溶爆燃』誤打誤撞才闖進來的不是嗎？」

    「……的確是這樣沒錯啦。」

    一回想起這茬來，馮侃就覺得牙癢癢，火精那傢伙太不知道輕重了，那什麼「聚溶爆燃」根本就是一個微型太陽。地圖炮什麼的跟這比起來簡直弱爆了，這種東西說放就放的火精在另外一種意義上絕對是天底下最危險的人物。

    「不過，如果不是火精的『聚溶爆燃』那種程度的能量爆發，要想破壞空間的平衡也是非常困難的吧？不，是根本辦不到才對，可是這樣一來，我們也不可能在那樣的能量爆發當中毫髮無傷吧？我們現在之所以能夠撐過那場能量爆發，不也是因為你最後用光鷹翼擋住了『聚溶爆燃』的能量侵襲嗎？如果沒有最後你那光鷹翼的保護，我們所有人恐怕在那時就已經變成灰了吧？不。在那樣的場合裡，肯定連灰剩不下。」

    上萬攝氏度的高溫已經不能單單稱之為高溫了，在這樣的溫度下。連化學反應都無法發生，因為超高速運動的電子自身產生的離心力讓原子核自身的引力也無法抓住，分子什麼的根本無法成型，那是被稱為「電漿」的純物理狀態，在這樣的狀態下，任何物質都不可能存在。能夠存在的只有電子、離子、等離子之類的純粒子。（玩火玩到這種地步才算是登峰造極啊）

    「嘛～～話雖然是這麼說啦，但是對於光鷹翼我現在還是摸不著頭腦呢。」

    如果馮侃能夠隨意操控光鷹翼那樣的存在。也就不必像現在如此頭大了吧？

    「所以說，強大的力量又是能招來好運也不是沒有道理。」

    「哈啊？」

    「這要看你怎麼理解了。」

    修聳了聳肩，同時看向其他人。

    「強大的力量是不是真的能招來好運我是不太確定啦，不過強大的力量卻能夠讓你抓住機會，要是當機會來臨的時候，你卻沒有力量抓住它，那也只能白白錯過不是嗎？」

    「……」

    「事情進行得順利之所以看起來好像是因為運氣好，其實卻是因為有力量抓住為數不多的幾個關鍵的機會，所以才會有這樣的結果對比吧？」

    「……好像……的確是這樣。」

    被修如此解釋之下，這種更有邏輯性的理論很快就被其他人輕易的接受了。

    「啊～～這個怎樣都好了，剛才我突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情。」

    回過神來的馮侃突然想起了什麼轉身向穆羅看去。

    「喂！在之前的談話之中我注意到一件事情，當時因為各種震驚所以忽略了，不過現在想想看，問你應該就對了。」

    這傢伙就是這樣，他談論的話題可以像被9毫米子彈擊中的鉛筆一樣嘎然而斷，一下這樣一下又那樣，初次見面的人一定會很不習慣的。

    「哦？是什麼事情？」

    對於馮侃那如同彈力球一樣跳躍的思維絲毫不以為意，穆羅淡淡地問道。

    「你們說那個什麼以時間為動力來源的機器是你們開發的對吧？」

    「正是這樣。」

    「那麼現在那東西在哪裡你們還清楚嗎？」

    「嗯？」

    穆羅和亡靈天災對視了一眼。兩人頭上瀰漫著「我就知道會這樣」的氣氛。

    「你這麼問是因為剛才提到的有一個同伴被困在那裡了是嗎？」

    「沒錯，就是這樣啊！那傢伙的性格雖然有些問題，但是作為戰力來說卻是非常優秀的啊。」

    傑洛士現在還被那個什麼「時間烘爐」套牢著呢。如果不抓住現在這個機會把他解放出來才真的傻了呢。

    「啊，關於那個東西啊……」

    亡靈天災隨意地抓了抓腦袋。

    「嗯嗯。」

    馮侃兩眼閃閃發光，一臉的期待。

    「……說起來很久沒在意過來……」

    「哦哦。」

    「……如果你要找的話，本大爺和那個死人臉當然會盡力幫忙的。」

    「那再好不過了。

    「不過因為時間太久了，所以現在本大爺和那個死人臉也不知道那東西在什麼地方啦。」

    「……喂！你丫耍我啊？我現在可以生氣了嗎？」

    在賦予希望之後又摧毀這脆弱的希望，世間最殘酷的事情恐怕也莫過於，馮侃差不多要發飆了。

    「不過雖然本大爺和那個死人臉不知道那個東西現在在什麼地方。有個傢伙卻一定會知道的。」

    「我去！」

    現在可以確定了，亡靈天災這傢伙的確是在玩人。不過要收拾他也要等他把情報透露出來之後。

    「是509對吧？」

    修一臉受不了的表情插話道。

    這個答案太容易猜了，在加德忒瓦茲裡能夠與人交流的只有穆羅、亡靈天災以及509這三個存在吧？只要用最簡單的排除法就能夠輕易的得到答案了吧。

    「啊啊，那傢伙再怎麼說也是加德忒瓦茲的中央數據處理單元之一，空間管理和城內的程序維護都的它的工作。這種事情問他就沒錯啦。」

    「……509嗎？」

    馮侃一臉蛋疼的表情呻吟著。

    對於那個一見面就要求女孩兒賜予胖次傢伙他實在是很無語，回想起來上一次見面的時候亡靈天災說那傢伙正處於「賢者模式」……所謂的「賢者」其實指的是那種「賢者」吧？（這個……我想大家都懂的，指的是男人在「那個」之後的紳士狀態。）

    這一次開門的口令同樣令人很無語，而亡靈天災的回答依然很秀逗，過程實在很無聊所以就不要去提它了，無論如何不情願，大家還是再一次拜訪了509所在的那個建築。

    「哦呀？老闆？久疏問候，還請海涵。」

    「……」

    什麼狀況？

    一進門就見到了那個傢伙。

    那個原本不應該出現在這個地方的傢伙。

    寬鬆的服裝，只收緊袖口和褲腳的服裝。那是一副無論是戰鬥還是旅行都非常適合的裝束，齊眉的劉海整整齊齊，眯縫的眼睛。微微向上翹的嘴角，一張狡猾的狐狸臉，不緊不慢雖然挑不出錯處但是卻讓人莫名的不舒服的語氣……

    獸神官傑洛士……

    「……你丫怎麼會在這種地方？」

    雖然此行的目的的確就是要解放獸神官，但是在還沒有正式提出要求之前就發現這傢伙已經出來了的情況是要鬧那樣啊？

    馮侃都已經做好心理準備，懇求紫荊花近衛隊的女孩兒們做出某種程度的「犧牲」，為此多少付出些代價都在所不惜的準備了。

    這種積攢力量狠狠揮出一拳卻發現打在一團空氣上的那種無力感是怎樣啊？

    「哦。還沒提出要求就已經達成目的了嗎？」

    知道事情原委的修感嘆著從他身後拍了拍他的肩膀。

    「說不定這也是你招來的好運呢。」

    …………………………………………………………………………………………………

第四十七話 眼前的問題


   「話說你們還真給我找了個好活呢。」

    別說馮侃這種本身就很怕麻煩的傢伙了，遇到這種棘手的對手任何人都會覺得頭大吧？

    「哎呀，其實你也不必感謝我們啦。」

    亡靈天災依然一副不知死活的樣子得瑟著，這讓人更加火大。

    「啊～～我是想感謝你們啊，想要把你那浪費無數鞋油打磨得油光鋥亮的腦殼拆下來當保齡球丟出去雖然你那無法運用圓周率計算其表面積以及體積等具體數值的腦殼究竟能不能順利得滾完整個球道都成問題但是如果這樣徒勞無意義純粹浪費青春浪費生命的舉動能夠讓你稍微撿回一些節操以及下限並且能夠讓你稍微瞭解一下『廉恥』這兩個字所蘊含著的豐富的含義當中的只鱗片爪我多少做出些犧牲也沒關係啊喂！」

    「……厲害……」

    所有人都不成體統地半睜著眼半張著嘴看著他，只有拉爾夫下意識地讚歎了一聲。

    先不管能夠有多少人完全聽懂他話中的意思，能氣也不喘一口地將上面那整段話說完那也絕對是種技術活啦。

    「我說啊，你就不能拿出點兒自信嗎？」

    一直擺著張臭臉的馮侃實在有點煩人，穆羅忍不住開口鼓勵他。

    「哈啊？『自信』？那是啥？能吃嗎？」

    「……你壞掉了哦。」

    「壞掉也比強出頭強無數倍好不好？那是什麼？『拿出點兒自信』？開什麼玩笑？這個世界啊。可不是少年熱血漫那麼輕鬆愉快而是非常現實殘酷的！有很多事情不是光靠『自信』『努力』或者『毅力』之類就能克服掉的！爆種之後一騎當千滿天削人棍兒或者是滿腦袋炸金毛變身成超級賽亞人將原本完全幹不過的強敵轟殺至渣那種事情只有在漫畫裡才存在！老子現在等於是踏入敵人的本陣有木有啊喂！雖然說咱的確創下了點本錢，但是那傢伙可是能在不知不覺中引導世界走向的怪胎啊！是活生生的都市怪談啊！如果有一天早上醒來睜開眼睛發現全世界都變成敵人的話該怎麼辦啊喂？就算是紅有三，單獨面對一整個集團軍規模的鋼球也只有跑路的份吧？別跟老子提什麼絕對力量。量變引發質變，絕對數量才tmd是王道啊！」（「紅有三」——紅色有角三倍速，你們知道指的是什麼，至於「鋼球」……那就更不用多說了吧？）

    馮侃激動地伸直了兩隻手在頭頂胡亂揮舞著跑來跑去，就像是一個精神徹底崩潰掉的詩人一般。

    「……嘛～～也不是不能不理解你的心情啦。」

    自知多少有些理虧的穆羅尷尬地曲指搔了搔臉頰，或者說刮了刮臉頰骨更合適。

    「不過這並不是我們的錯吧？不管我們有沒有告訴你，不管你知不知道。對於這件事情你也必須面對不是嗎？」

    「倒不如說，因為我們為你提供了關鍵的情報而讓你不再會在毫無目標毫無防備毫無準備的情況下面對金吉爾這一點。讓你多少也爭取到一定的優勢不是嗎？」

    亡靈天災晃著腦袋補充道。

    雖然理智告訴自己他說得的確沒錯，但是感情上面實在是不願意接受這些話是正確的事似啊。

    「啊啊啊，這種事情我也知道啊。」

    好好的發過一通瘋後，馮侃也漸漸平靜了下來。

    「讓我稍微發洩一下也不行嗎？」

    就是這樣。他只是想發洩一下。

    明知道逃不掉那就只有面對。

    以馮侃那怕麻煩的性格，在無意義的逃避最後避無可避和正面迎戰早日解決問題這兩者之間必定會選擇後者。

    但這並不影響他發一下牢騷。

    「其實你也不必這樣，金吉爾雖然能夠掌握絕大多數人的因果，但是卻無法看見你，所以你也不必如此擔心，金吉爾並沒有發現你，即使發現有她/他掌握的因果存在，但是要準確的鎖定是哪個人也是她/他無法辦到的事情。」

    「你的意思是……」

    「雖然我們不知道金吉爾是誰，但是同樣的她/他也不知道你是誰。初始條件其實大家都是一樣的，對於你來說，她/他其實和其他的普通人並沒有什麼太大的區別。」

    「ok。明白了，也就是說我們的處境其實差不多，那麼，我知道該怎麼做了。」

    做了幾次深呼吸之後，馮侃平靜而又鄭重地說道。

    「那麼首先，我們先把眼前的問題解決掉吧。」

    「……眼前的問題？」

    一時沒反應過來的小王子下意識地追問道。

    「喂喂喂。小子，別告訴我你忘了我們為什麼會跑到這種地方來的？」

    馮侃在小傢伙的腦門上輕輕地彈了一下。

    「我們現在可是正在和伯納多公國打仗呢。」

    「「啊！」」

    經他這麼一說。很多人都如夢初醒般恍然大悟。

    自從來到聖城加德忒瓦茲之後，大家的感覺似乎都變得遲鈍了，不，或者說因為在這個神奇的地方所遇到的神奇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讓所有人的大腦被各種各樣的事情刺激得有些麻木了，在邏輯性運轉方面似乎都出了些問題。

    「爵士閣下……」

    回憶起雙方各自的立場，修塔納?哈迪面露難色張了張嘴一副欲語還休的樣子。

    「啊，哈迪大人不必擔心，你難道沒聽那兩個骨頭棒子剛才說的話嗎？」

    「誒？」（背景音：亡靈天災「喂喂喂！骨頭棒子是什麼意思啊骨頭棒子？」）

    「要對抗金吉爾光靠我們這點人是絕對不夠的。只有我去接觸影響更多的人才能夠讓金吉爾的優勢一點一點消失，最直接的做法就是各個國家建立起某些聯繫形成一個不定形式不定範圍的同盟，那麼現在問題來了……」

    「……」

    「是將作為傑明斯帝國四大公國之一的伯納多公國一同納入這個同盟還是跟伯納多公國繼續死磕這兩個選項裡哪一個對我方更加有利這一點。您不會不知道該怎麼選擇吧？」

    「……您的意思是……」

    「沒錯，最起碼我覺得這並不是完全沒有可能性。」

    「……」

    帶隊的龍騎士鬆了一口氣，雖然他曾經幾次表示與其面對馮侃他們這樣規格外的對手還不如乖乖回家種地，但是如果自己的祖國受到威脅的時候，作為男人特別是一個戰士最後還是會站出來吧。

    「侃哥，雖然不是沒有可能，但這麼做的難度實在是太大了吧？」

    拉爾夫立刻明白了馮侃的意圖。因為有沃爾肯公國這個前例，所以小王子並沒有感到太意外。不過以目前的狀況來說，要實現這個意圖的可能性實在是太低了，面對馮侃的這個提議，小王子只能苦笑。

    伯納多公國和桑塔聯盟正在弗裡特荒原上死磕。而語桑塔聯盟同氣連枝的聖奧斯坦王國的立場也就不言而喻了。

    在這個時候作為聖奧斯坦王國最先踏入戰場的代表如果提出要與伯納多公國聯盟……

    喂！那把聖奧斯坦王國的立場擺在哪裡啊？

    一個搞不好說不定就會讓桑塔聯盟與聖奧斯坦王國立刻反目成仇，而桑塔聯盟與聖奧斯坦王國之間的同盟一旦被打破，特別是在這個時間點上，那後果更加不堪設想。

    說起來在現階段這個事情恐怕考慮如何對抗金吉爾更加棘手！

    「啊！說不定現在的這個局面也是因為金吉爾有意識引導的結果。」

    修拍著手說著最令人感到寒心的推測。

    「嘛～～關於這個問題嘛～～」

    馮侃捏著下巴沉吟了一下。

    「……我們現在想也沒有用，等到時候再說吧。」

    「「喂！」」

    這種不負責任的態度徹底背叛了所有人的期待了。

    「嘛嘛嘛，光在這裡自己苦惱也解決不了任何問題，事態一直在發生變化，說不定等你們回到特蘭塔克的時候就能發現解決問題的方法呢。」

    意外的是，這個時候替他說話的竟然是最不著調的亡靈天災。

    「強大的實力有時候能夠吸引周圍的好運氣。你們就先試著相信他吧。」

    見到群情激憤（主要是紫荊花近衛隊的女孩們），穆羅立刻站出來安撫眾人，不過他所利用的理由實在是……

    「相信他？喂！你連自己都不相信自己好不好？」

    索羅姆指著馮侃的鼻子沖穆羅大叫著。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會說出「『自信』？那是什麼？能吃嗎？」這種話的傢伙要讓人相信他也實在是……

    「不不不，大家都不要這麼悲觀，爵士閣下雖然……太有『個性』了點，不過各位稍微想想，迄今為止我們遇到各種危機的時候。他都讓大家失望過嗎？」

    迪曼達克兩隻手擺在胸前不停地往下壓示意大家冷靜下來。

    「……」

    聽到他這麼說，紫荊花近衛隊的女孩們也稍微冷靜了一點。

    的確。自從在日落大沼澤遇到守望者開始，大家遇到各種各樣的危機都似乎被有驚無險地處理掉了，在仔細回想一下，雖然這個討人厭的傢伙（女孩眼中的馮侃）每次都喋喋不休地抱怨東抱怨西，但是該他出手的時候卻從來沒掉過鏈子（只是有時會玩脫）……

    誒？

    難道真像穆羅所說的那樣，強大的實力會引來好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