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神天子後記 雪峰風光如夢似幻,溫馨的陽光在浮雲騰霧的折射下顯得迷幻游離,斷崖上松柏伸枝,綠葉上水珠閃光,偶有仙鶴脆鳴而過,更顯得幽然靜怡。 不過就在這峰頂竹屋下,倒是有一人做些與周遭美景不合時宜的舉動—— 耀陽非常不優雅的翹著二郎腿正在曬太陽,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樣,哪有一點曾經身為人間帝王的樣子。 此時,耀陽抬眼看到御風而來的倚弦一臉鬱悶,一躍而起,指著倚弦的鼻子呵呵大笑道:“怎麼了,是不是又碰了一鼻子灰?” 倚弦暗嘆一聲,一時無語。 倚弦至今還算是單身一人,別看婥婥和幽雲看起來賢良久淑德,卻沒想到醋勁大得驚人,兩人自是非倚弦不嫁,但又不希望倚弦旁邊還有別的女人,所以到現在兩人都懷上了倚弦的孩子,還是沒有真正成親,而諸如素兒和紫菱也沒想過放棄,這讓從不善於處理男女問題的倚弦感到頭痛不已。 相反耀陽就舒服多了,妲己、小仙和秦驪如相敬如賓,耀陽還不時的出去沾花惹草,還讓玉璇生了一個兒子,典型的一個花心大蘿蔔。不過他也有大感遺憾的事情,便是關於雲雨妍,儘管耀陽曾經煞費苦心追尋她,但是雲雨妍始終對他若即若離,讓他好不痛快,卻又著實沒有一點辦法。尤其現在妲己、小仙和秦驪如又都懷孕了,脾氣不免有些暴躁,耀陽時不時也得吃些苦頭。 看著倚弦心情稍微好過些,耀陽問道:“你見過老土這小子沒有?這小子最近究竟在忙乎什麼?” 倚弦聽耀陽問起老土,不由展顏一笑,道:“他還能幹嘛,一天到晚在鄧玉蟬身邊瞎溜達,就看鄧玉蟬什麼時候會真的動情於他了。 ” 耀陽想到從前的趣事,哈哈大笑起來,突然想起一事,道:“我的第一個兒子是刑天,現在又將有三個孩子,他們會不會……” 倚弦一愣道:“我不是也有兩個孩子嗎?如果這五個全部是刑……” “你們兄弟倆在胡說些什麼,竟敢咒我們的孩子!” 一陣暴怒的喝罵聲響起,兄弟倆聞聲回頭看去,不知什麼時候,妲己、小仙、秦驪如、婥婥與幽雲都出現在峰頂之上,顯然是聽到了方才兄弟倆的猜測之語,是以個個老羞成怒,殺氣騰騰擁了上來。 …… “天哪,救命啊!” 峰頂上響起一陣陣不絕於耳的慘叫聲! 【全書完】 |
第十九章無極之秘 耀天沒有回答耀陽的疑問,而只是向苦鱉婆婆露齒一笑。 苦鱉婆婆的神情頓時如同見了鬼一般,喃喃道:“九星蝕月,魔星始出,三界異變,六道無常。我終於明白了,原來你們兄弟倆真的不是魔星,但卻是魔星現世的起因所在!” 土行孫聽得莫明其妙,但耀陽和倚弦卻有一種非常奇怪的感覺,尤其這話左右了兩人半生的命途,此時更是感到心臟不由自主的“砰砰”直跳。 耀天點頭微笑道:“苦鱉,你說得不錯,九星蝕月就是我刑天重出生天之始!” 耀天這句話如同九天驚雷般砸在眾人頭上,耀陽、倚弦和土行孫無不是呆若木雞,一時不敢相信耀天口中接著所說出的話,“耀陽,剛才我叫你最後一聲父王,就算還了你的生育之恩。” 耀天一言說完,便已負手而立,小小的身軀陡然散發出驚天的氣勢,氣勢如同實質一般,竟令到整座御書房崩然震裂。 此時的耀天雙曈赤紅,陽光下拖長的身影偉岸,幾能頂天立地,宛如耀陽和倚弦曾經在歸元魔璧中見過的刑印象。 他真的便是刑天! 耀天,不,應該是刑天嘲諷的笑道:“現在的神玄兩宗和那蚩尤實在是無與倫比的傻瓜,讓我的後人刑天滅拿了族地內最重要的'聖之祭祀',若非如此,重生的朕至少要百年後才能逐漸恢復本體修為。到時候你們兩兄弟或能跟朕一戰,但是現在你們就差得太遠了。” 耀陽和倚弦聞言一驚,頓時想起當初在“刑天禁殿”內刑天滅決意要拿刑天雕像前祭台之物的情景。但是耀陽還是不敢相信自己的兒子竟然就是傳說中的魔帝刑天,顫聲問道:“你真是刑天!你將我兒耀天怎麼樣了……” 刑天一臉鄙夷的神情,卻沒有回答耀陽的話,右手憑空一伸,暗青色的“百夜魔刃”立時出現在他手中,淡然道:“你等無需多慮了,除了再世生我育我的蘇妲己之外,其餘諸人全都得死!”說罷,赤紅色的雙曈露出濃烈的殺意,首先盯住的就是土行孫。 耀陽和倚弦立時想擋在土行孫之前,但是卻驟然發現身體居然絲毫動彈不得,刑天竟是左手凌空結界將他們兩人硬生生壓制住了。而土行孫的本命修為根本不夠,刑天只要出刀,土行孫甚至連擋的機會也沒有,更別說擋住了。 “刑天受死!吃我殷洪一箭。” 就在此時,只聞天際虛空傳來一聲驚雷叱喝,一道青紫色光芒劃破蒼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轉眼就到刑天面前,青紫色的光芒所經這處,方圓十丈內盡化焦塵。如此強勢一擊,就算現時的耀陽和倚弦也絕對抵擋不住。 但是刑天神色不變,右手輕輕一揮,“百夜魔刃”就是一擊斬出。 “噼劈啪……” 如九雷驚爆,在“百夜魔刃”之斬下,青紫色光芒盡化為碎片,爆裂開來。 耀陽和倚弦突然感覺身體沒了任何束縛,知道刑天專注對付來人,已然無暇顧及他們,便毫不遲疑聯手將土行孫拋走,耀陽厲喝道:“老土,趕快去照顧其他人!不要管我們……” 土行孫雖然心中悲憤莫名不忍離去,卻不是迂腐之人,知道自身在此不但無法幫忙,反而會拖累兩人,便立即土遁而去。 兩兄弟見到土行孫離去,心中稍安,再各天際看去,卻見慕行雲在虛空之中,背負乾坤弓搖搖欲墜,耀陽和倚弦立即明白為何當年“不周山”之後,慕行雲還會再生,原來這個慕行雲並不是殷郊,而是殷郊的雙胞兄弟——殷洪,紂王陸壓的另一子,由此可以推斷,殷氏兄弟應該也是跟魔帝刑天一樣合體修練。但是現在的解惑對兩人來說,已經沒有任何意義。 耀陽與倚弦心中的震驚更是前所未有,他們如何不知這乾坤弓的威力,想不到刑天竟能一刀將這威力無匹的震天一箭劈碎,這是何等修為? 刑天仰天長笑,說道:“殷辛之了,終於讓你找到這裡。面對朕竟還敢報仇,看在你的勇氣上,朕再讓你射一箭,看看當年后羿持有讓朕也忌憚三分的聖器現在還有幾分威力尚存!” 射完一箭的慕行雲已是耗盡元能,此時聞言卻是哈哈大笑,瘋狂的笑了起來。心神相連的兄弟殷郊死了,辛苦經營的勢力被曜揚軍拔起,最後連父親也死了,一切的辛苦盡化為空,他現在唯一能做的也只有報仇了。為了報仇,他不惜捨去魔軀,才從天庭禁地竊得乾坤弓和震天箭,這麼做的一切絕對不能白費。 ——為父報仇! 慕行雲再度搭箭拉弓,此次他的全身亦散發出驚天的青紅光芒——以身為箭!慕行雲這個兄弟倆共用的名字,死也要讓萬世之人記得。 “震天箭!”慕行雲最後的喝聲有如雷鳴,天地遽然一黯,猛地又被青光照徹。慕行雲化身的最後的一擊——震天箭,彷彿集盡三界固有的一切無常之勢,直襲在刑天面前。 “好箭!”連刑天亦不由讚道,他也不敢大意,輪起“百夜魔刃”就是再一擊斬下,“轟!”無數的青光四射,箭碎人飛,刑天的身軀被這一箭震飛! 一箭能將魔帝刑天震飛,即使是藉了乾坤弓和震天箭之威,慕行雲也足以名垂青史了,但是就算這一箭再強,仍奈何不了曾經撼天震地的魔帝刑天。 半空中的刑天猛然暴喝一聲,雙手嚮往猛地一張,他的身軀遽然暴漲!他在半空猛然停住,魔刃指天,氣迫山河,原本小小的身軀此時已如山岳般偉岸,一雙赤焰魔瞳睥睨而視,掃過耀陽和倚弦,厲若疾電。 耀陽和倚弦猛喝一聲,持劍傲立,兩人體內異能流轉,直指刑天。 恢復強悍魔軀的刑天仰天大笑道:“以歸元異能來抗衡朕,你們無疑是自尋死路。”他雙手捏成拳頭,蓋世魔能這無顧忌的散發出來。 耀陽和倚弦頓感心中一顫,突覺體內的歸元異能竟然逐漸流失,向著刑天而去,這般現像是他們兄弟倆做夢也無法想像的。 刑天得意尤分,大笑道:“歸元聖璧是朕將半生修為與本命精血所凝,留於三界之中飽經輪迴魔礪,為的就是在此時收回!” 刑天話音一落,耀陽和倚弦便知體內的歸元異能已經盡數流光,一時空空如也。 刑天又道:“雖然你們如朕一般在三界之中難以毀滅,但是現在送你們云無極祕境,就算你們擁有永生不滅之能,也只有隨著歲月逐漸消磨耗盡!” 耀陽和倚弦尚在驚駭之際,陡見眼前的世界扭曲起來,萬千景象擠壓拉長,幻化成不知所以的形狀,接著就是一處混沌…… 再次感覺擠壓扭曲的思感,消失的時間彷彿靜止。一切觀感失去任何作用,神識思感也就如聾啞盲人。空間破碎化成碎末,所有整體皆變成零碎,空間內是斑斑點咪的光芒。光芒似柳絮般飛舞纏繞的熒光分散在漫漫虛空中,幻化成山川河嶽日月星辰等無數瑰麗風景,時急時緩、極靜極動的變化著。 交織幻變的各種聲音,從每個角落,每點光芒響起…… 破滅的身體已經消失,所有的神識感念都化成了光芒幻出的聲與色,沒有過去,沒有現在,沒有將來,也沒有你我,只有存在…… 這一切主學樣可以一直持續下去,趕到一切的消亡。但是有一種能神念卻不願這樣結束,微顫著挑動著這每一點光芒中的神識。 …… “耀陽……倚弦……” “耀陽……倚弦……別睡懶覺……快起來……” “花子爺爺!”倚弦的靈識較為銳利,驟然間所有的神識再度聚集起來匯成一個完整的神識感念,之後受其影響的耀陽也恢復了靈覺。 那是花子爺爺在他們小時候經常招呼的聲音,隨著人間閱歷的增長,他們已經完全忘了,但此時驟然感念到如此聲音,他們卻福至心靈,頓時間一切的加快都想了起來。 耀陽和倚弦並沒有感念到花子爺爺的出現,但是花子爺爺的聲音回**在這一片空間之中—— “耀陽,倚弦,當年盤古將刑天封印在無極祕境,但是深知刑天之能三界無雙,而魔星的傳說肯定瑟刑天有關,便採三界之靈氣鑄就兩個陰陽混體的生命以對付刑天。這兩人便是你們的生生世世,你們永遠沒有父母,每一世都是為了應魔星之劫而生。為了教導你們。盤古釋放出一部分元神成了我——也就是你們的花子爺爺,來助你們保持命中識神。如此一來,你們生生世世都在塵劫中沉浮,或長或短,但是一直無法破解魔星之劫。今和前世,前世今生,如此周而復始,已經千萬年了… …” 耀陽與倚弦聞言以後,心中的震駭更是難以名狀,他們竟然是盤古之後,原來生生世世的他們都在為了應劫而存,兄弟倆終於明白為何歸元異能足以被兄弟倆吸收並據為己用,只因兩人的本命身體本是為了應付刑天所生,倚弦更是明白了為何婥婥為自己復原前世記憶,卻仍然令他無法心心相印的原因。 “誰知這一世的九星噬月之數,反而成了魔星之劫的起因,但既然魔星起於你們,也必敗於你們。所謂的歸元異能不過是無極祕境力量的一種表現,不必太過在意,拋棄以往所知,感受這無極祕境的一切玄奧吧。當刑天要顛覆三界,重鑄六道之時,必然要藉重無極祕境的無窮力量,所以其時必有出口現世,希望你們能夠完成自我的使命,阻止魔星之劫。最後,爺爺很希望你們能擁有真正屬於自己的孩子,哈哈……” 花子爺爺的笑聲逐漸消失,耀陽和倚弦已經將兇的話記在心中,沒有感動,沒有懷念,他們放棄了心中所有,將整個身心融於無極祕境之中,思念同無極祕境同步,無極祕境留有盤古一絲神念,這絲神念在此早已跟無極祕境混為一體,有了這絲神念相助,他們完全融入了無極祕境千億年的運轉變化中…… 不知過了多久,無極祕境真的動了,其中一點光芒突然微顫,然後幻化成一圈波浪,漣漪般波動開來,此時的耀陽和倚弦也隨之而動。 以他們兄弟倆為中心的光芒突然似爆炸般四方激射而開,飛躍在茫然空間,聲與色化為一體再無分別,而耀陽和倚弦已經破無極祕境而出! 一片血色,整片天地就像是被烈焰光芒覆蓋一般,暗中血紅之色,就像當時刑天的赤曈。現在三界都在刑天的掌握之中,他已經布下重重法界,開始運轉顛覆三界、重鑄六道的魔陣秘法。 “刑天!” “刑天!” 破出無極祕境的耀陽和倚弦齊聲厲吼,如潮水般散開—— “刑天!” …… 聲達三界六道每一個角落! 耀陽與倚弦確信刑天會立即出現在他們面前,因為他們從無極祕境中出來了,他們更是刑天唯一的破綻與勁敵。 果然,刑天出現了,他駕著聖獸芻吾出現在兩兄弟之前。 刑天看著耀陽和倚弦半晌,從兄弟倆一身神光罩體中看出端倪,這才出聲道:“想不到盤古那老狐狸,連朕也被他算計了,沒想到你們原本就是他用來對付朕的,看來將你們封入無極祕境,實在是一件失策之舉。因為若非你們是盤古所創造,但絕對不可能從被朕封住的無極祕境中逃出來。” 耀陽和倚弦神色無比平靜,耀陽看看這滿眼工的天地,皺眉問道:“刑天,你究竟把這三界六道怎麼了?” 刑天微笑道:“怎麼樣,你覺得這好看嗎?這叫做血天異色,朕以神玄兩宗包括天庭三界眾人的血將這一片天地所染紅。你們所見的血天異色,便是三界六道顛覆重鑄的開始!” 倚弦淡然道:“刑天,很抱歉,這事可能不能如你願了。” “是嗎?”刑天微微一笑,說話間,在耀陽和倚弦身邊出現一片以聞仲、申公豹為首的魔妖兩宗數百高手圍住他們。 刑天道:“朕給你們一個機會,他們若不能困住你們,朕便親自跟你們交手。” 倚弦目光冷然一掃,突然盯住申公豹,道:“我想還是不要試的好!”說罷,伸手輕輕一捏,浩大的無極異能洶湧而出,遠處的申公豹竟似被勒了脖頸,臉憋得通紅,眼中露出極度恐懼的神色。 “申公豹,你給素柔姑娘陪葬去吧!”倚弦手勢輕輕一拍,申公豹立時慘叫一聲,全身如蒙冰凍,轉眼冰消水化,申公豹整個人已化成冰水,靈元在瞬間被徹底毀滅。 耀陽哈哈一笑,揮手一掃,無風無動,十餘魔妖兩宗高手便粉身碎骨,道:“刑天,你能用無極之能毀天滅地,我們憑它不知能否與你一戰!” 刑天神色一肅,嘆道:“盤古果然留了一手,你們竟能堪破無極祕境之妙,獲取本源之道,你們的確是能威脅到朕!看來他們的確阻不了你們,朕就親自跟你們兩個盤古費盡心血培養的高手過招吧。聞仲,你等先行回去,我們的勝負不是你們所能影響的!”他最後一句自是地聞仲等人所說。 “是!”聞仲聞言依命率眾退走。 須臾之間,方圓百里之內就只剩下刑天和耀陽、倚弦兩兄弟。 ——決定三界六道生死存亡的一戰就此揭開序幕! “龍刃誅神”! “軒轅劍”! “百夜魔刃”! 三大天下神兵魔器盡數祭出—— 刑天長笑三聲,道:“想當年朕修為大成後,只有后羿、伏羲和盤古才配瑟朕一戰,后羿最後被朕所殺,伏羲與朕不分勝負,只有那連朕都佩服的盤古能跟朕兩敗俱傷。今日,我就要看看你們兩兄弟有多大能耐!” 耀陽身上再無金光護體,倚弦腳下也無紫色光龍,就如刑天一樣,所有的修為心在一心。同出於無極祕境,三人都熟知對方的修為,根本無需試探,出手就必定是全力以赴。 風止去停,三界六道彷彿就只剩下他們三人。 兩人同時出劍,耀陽縱身一劍劈出,倚弦揮手刺出,沒有一點華麗色彩,平樸無比,只是兩人剛微一動,身影便已經出現在刑天眼前,劍鋒逼面,唯有亙古至今的無極異能在三人間回**往復。 刑天含笑不動,在兩劍夾擊之中化為虛影,耀陽和倚弦同時感到刃寒割膚,但是利刃似乎是來自心底的,由內向外擴展,要將他們震碎。耀陽和倚弦絲毫不驚,心若止水,“軒轅劍”和“龍刃誅神”突然消失,劍化虛無,兩人周身立即爆出金紫之光,兩大神器再次出現之時,所有攻擊頓化虛無。 這時,刑天的身形出現在他們背後,“百夜魔刃”輕輕斬下,異能貫注的瞬間,擊向兩人聯手的最脆弱之處,耀陽和倚弦不慌不忙,兩劍相交擊出,劍尖相抵,金紫光芒連成一線。 耀陽和倚弦身體再度消失,兩大神器猛增數們,飛旋而起,“龍刃誅神”以難以相信的速度繞著刑天旋轉,“軒轅劍”直直襲去。所有靈覺在一瞬間被割斷,魔能受天莫名挾制,刑天空有一身修為竟然無法閃避,他唯有集起全身魔能一刀向迎面而來的“軒轅劍”斬出。 刑天暗叫不妙,手揚起“百夜魔刃”,竟是傳透自己的魔軀向後擊出,正好截住“軒轅劍”和“龍刃誅神”的合力一擊。“鏠!”耀陽和倚弦現身而出,被震退三丈,刑天卻是整個人跌飛而出。 刑天以手在胸口一抹,便見被“百夜魔刃”刺出的傷口迅速癒合不留一點痕跡,但是三人都知道他已經受到影響了。刑天厲笑一聲,“百夜魔刃”斜天而指,他的魔軀彷彿變得異常龐大。而剎那之後,刑天再次消失了,消失得無影無踪。 耀陽和倚弦甚至無法感覺到他的存在,似乎他已經從三界之中消失。但兩兄弟清楚,如同兄弟倆方才所用的靈神臻虛一般,刑天已經化身在這一片天地之中,可謂無處不在,他一旦出擊必將是集三界魔氣的最強一擊。 他們絕對不可能避開這一擊,因為刑天清楚他們的一切舉動,如同他們也無比清楚刑天現是所有的變化一般,因為無極化有極,任何一切變化都在無極有極之間,無有遺漏。 天地的血色倏地盡數消失! 刑天擊出了—— 耀陽和倚弦的眼中驀地出現血影,頓時天地至強的無極異能像是潮水般的以他們為中心湧來,四面八方都是無可抵擋的元能力量,絕對沒有他們閃避的絲毫餘地,這就像是一個無極祕境一般,斷陰絕陽,無始無終。 耀陽和倚弦沒有任何遲疑,“軒轅劍”和“龍刃誅神”瞬間交擊,金紫光芒順劍而下,瞬間覆蓋兩人身上。沒有任何聲音發出,就這樣默默的,金紫光芒渙散,魔能消亡,就像相互消融一般。 兩兄弟完好無損,耀陽和倚弦手中的神器卻“崩”的一聲,截截斷裂,三界最強的兩大神器竟然在刑天的一擊之下盡數毀掉。 但,此時的耀陽和倚卻已經知道刑天的弱點—— 化身天地,那便讓你天崩地裂! 耀陽和倚弦心意相通,集起全身元能毫無保留的爆出,那來自無極祕境無比龐大的元能如暴風般激射,奇異的元能以非常的方式存在,破壞著一切生機,所有生存的東西都被其無情的吞噬,方圓百里內盡遭強襲,山崩地裂,所有生物盡亡於此,化為焦塵。 耀陽和倚弦這一擊耗盡所有元能,兩人無力頹跪在地,再無一絲力氣。 此時,刑天再次出現在他們面前,那龐大無比的魔軀上沒有絲毫塵土,那雙赤焰之曈的霸氣能掩天蓋地。 刑天竟然沒事? 刑天面色無比凝重看了看兩人,長嘆道:“你們盡悟生滅之道,已然是兩體合一,盤古再世!朕敗得不冤,顛覆三界、重鑄六道之事暫止於此。他日讓能夠超越朕的人再來完成這一宏願吧,哈哈……” 長笑聲中,刑天整個魔軀變得晶瑩剔透,最終霍然消失在耀陽和倚弦眼前。有史以來最強的魔頭,傳說中最危險的魔星就此消失在三界六道之中。 耀陽和倚弦哈哈一笑,仰天躺在荒無生氣的沙地上之中,他們知道魔帝刑天這次是真的死了,付出的代價便是這百里之內的土地將永世無有生氣,成為真正這無生機的絕地。來自無極祕境所得的生滅輪迴之能,連刑天都承受不起,何況是其他生物呢? 倚弦喘氣笑道:“現在,你又可以回去做你的天子了!” 耀陽笑罵道:“去他爺爺的九五之尊,就算再跟刑天干上一仗,我也絕對不會當什麼大王了。” 說到這裡,耀陽靈機一動,思忖道:“對了,姬發那小子不是很想當大王嗎,反正這傢伙除了陰狠之外也的確很有才能,姬旦這小子是卓長風之徒,也非同小可,只要有姜子牙輔助,天下只會更好。我還瞎湊什麼熱鬧?” “你終於開竅了!”倚弦沒有想到耀陽會如此想法,但是轉念又道,“那也要看看他們還活著沒有!” 耀陽聞言神色一沉,道:“希望小仙他們沒事!”他知道刑天說過會殺所有人,但是不會殺妲己,所以其他人就很難保證了。 妲己等一眾耀陽身邊的人真的沒事。刑天將神玄兩宗的高手屠戮殆盡,但是最終沒有強襲水晶宮,因為當時紫菱離開朝歌的時候帶了雷震子,而雷震子對那來自伏羲武庫的燈型神器甚是感興趣,結果拿著那神器回了水晶宮。 結果,那燈型神器遽然是三界聞名的聖物“寶蓮燈”,結合“異水元珠”和“天一玄水珠”形成堅韌無比超越的護罩結界,將海底的水晶宮徹底保護到位。 “異水元珠”和“天一玄水珠”乃控制三界水源之聖物,加上防御之能天下無雙的“寶蓮燈”,只要三界之水不盡,水晶宮就永難攻破,就連刑天也奈何他們不得。神玄兩宗高手被滅八成後,妲己等曜揚軍一眾人以及婥婥幽雲等人無力與刑天抗衡,最終避於水晶宮。 曜揚軍等人唯一戰死的就是莫凌風,莫老寧死守著最後的牧場,卻以死相迫,讓秦天明父女幾人跟著土行孫等一批人迴避。姬發與姬旦皆是聰明人,他們沒有與刑天相抗,從而倖存下來。姜子牙因為是神玄兩宗最有才華的能人被保護下來,楊戩哪吒在保護天庭之中被來了肉身,只餘受損的靈元,沒個幾百年休想復原,金吒木吒等人靈元俱滅,桓沖最後保護天帝而亡,但是最終天帝、西王母等人還是沒逃過刑天的毒手。只餘下元始天尊等人,刑天沒有放過任何一個,那一輩的人物盡數被刑天滅了靈元。 跟妲己等人相聚後,耀陽和倚弦放言讓姬發統治周國,姬旦和姜子牙協助,當時殘餘下來的也就只曜揚軍和西岐軍不過十餘萬人馬,加上耀陽和倚弦的威望,自無人反對。 其後,對於姜子牙提議耀陽為天帝、倚弦為神宗之主之事,兩人自是一意推拒,他們自從經歷耀陽立軍稱王以後,便深知這俗世之事本不屬於兄弟倆,而且他們背負生生世世的盤古夙願已經太久了,絕對不願再受這樣的身心束縛,自是唯恐避之不及。 本帖最後由 li60830 於 2017-11-6 17:29 編輯 |
第十八章逆境重生 這時,妲己抱著耀天在婥婥和小仙的陪同下出來了,看到眼前這架勢,甚是吃驚,柔聲問道:“若冰妹子,這是怎麼了?” 梅若冰神色微黯,但是很快便浮起淺笑,道:“對不起,姐姐,妹子希望你和耀天能跟妹子住在一起。” 妲己微愣,問道:“若冰妹子……” 梅清遠壓著心里莫名的煩躁,厲喝道:“廢話少說,跟我們走,否則休怪本教主大開殺戒。” 雪赤極亦是冷笑道:“我看你們乖乖袖手就擒,免得這裡血流成河。” “你們以為想在我們有炎氏和防風氏手中奪人很容易嗎?”一聲冷哼,土行孫和小千小風帶著七八名有炎氏高手出現在屋頂,他們一聽到“敵襲”就立即趕來。 “殺!”梅清遠直接下令喝道,縱身向妲己母子撲去,接著雪赤極也是跟上強襲。 婥婥擋在梅清遠前面,“柔月絲綾”化成利刃揮斬而出,梅清遠“吞天袖”一罩,便將之震退。土行孫一個土遁從梅清遠背後偷襲,土行孫此時修為大進,即使是梅清遠也不也用後背承受土行孫的一擊。 而小千和小風亦是合力將雪赤極截下,他們兩兄弟現在的修為已是不淺,兩人聯手之下威力可不小。雪赤極極是鬱悶,沒想到竟然會被被耀陽的弟子截住,小千和小風全力阻截之下,他實在是難進半步。 不過梅清遠和雪赤極的修為畢竟非常人可比,婥婥他們還是處於下風。 而梅山七聖雖然不能跟雪赤極等相提並論,但是畢竟也是三界有名的高手,他們七人聯手跟有炎氏和防風氏二十來人戰成一團,自是佔了上風。 婥婥和土行孫現在的修為是三界年青一輩的可數高手,但是跟擁有數千年修為的梅清遠還是差了一截。梅清遠不知為何,是越來越感煩躁,不想跟他們糾纏下去,“吞天袖”全力擊出,為了保護妲己母子,婥婥和土行孫連擋十數擊,都吐血飛跌而出。 “給本教主走吧。”梅清遠少有的露出猙獰的神色,拂袖向妲己母子卷去,此時婥婥和土行孫都重任一時難以起身,其他阻攔又被雪赤極和梅山七聖攔住,眼睜睜的看著“吞天袖”化成長索卷向妲己母子。 眼見妲己母子就要被擒,誰知梅清遠突然渾身一震,整個人都向後跌去,接近妲己母子的“吞天袖”也頓時縮了後去。 “誰?”梅清遠跌飛十丈外,才站住身子,神色震驚莫名。 在場諸人無不駭然大驚,本來以為是梅清遠自己突然退回,卻不料竟是有人阻了這位當世高手。沒有人能看清剛才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如果有人出手,那會是誰? “耀大哥,倚大哥。”土行孫勉強站起來,大聲喊道,有這樣修為並會出手的就只有可能是耀陽和倚弦。但是沒人應聲,也無人出現,除了打鬥聲,再無異響。 “不管是誰,阻我者死!”梅清遠神色陰沉,吞天袖再展,直撲妲己母。婥婥和土行孫再阻上,雪赤極已經從小千和小風的聯手阻截下破出,截住兩人。 沒有阻礙,梅清遠喝道:“這次看誰能阻本教主。”撲向妲己母子,此時小千和小風一見大驚,兩人同時奮不顧身的縱身擋住在妲己母子之前。但他們的修為怎麼能擋住梅清遠,只是接了五六下“吞天袖”的強勢攻擊,兩人已經受不了,口中嘔血。 “去死吧!”梅清遠獰笑道,“吞天袖”爆出一道光芒擊出。小千和小風駭然,但是他們的身後就是妲己母子,兩兄弟如何肯讓。兩人對視一眼,都見到對方眼中堅決毅然的神色。 決不能退,只有咬牙更接! “蓬!”梅清遠連退幾步,但小千和小風兩人卻像是破絮般向後震飛,撞塌後面的兩堵牆,倒在廢墟之中,而兩人噴出的鮮血卻從半空灑下。 “小千,小風!”妲己和小仙同時驚呼出聲,梅清遠頓了一下已是再次撲來。 婥婥和土行孫看到小千和小風受此重創,妲己母子又陷入危機,擔心之下不由分心,雪赤極乘機一擊疾出,蘊含妖能的一擊正中婥婥的肩膀。“啊!”婥婥亦一口血噴出,整個人倒飛而出。 “雪赤極,你該死!”一聲如雷霆霹靂般的怒喝從天而降,紫光耀目,一第紫龍怒騰而下直撲雪赤極。雪赤極在驚駭莫名之際,紫龍已經穿身而過,他連反應的時間都沒有,全身一震,便已灰飛煙滅。 紫龍不停,梅山七聖大驚之間,便見紫光臨身,除了袁洪修為較高,朱子真離得較遠,其餘五聖已被紫龍吞噬,屍骨無存。 眾人駭然望去,見一條紫色光龍凜然懸空,一手持著龍刃誅神的倚弦腳踩紫龍抱住婥婥,一臉怒容。婥婥見到倚弦,不由露出一絲笑容,心神一鬆便再也支持不住,昏死過去。倚弦大驚,忙以歸元異能護住她的靈元,發覺婥婥並未性命之憂,他才放下心來。 看清倚弦的臉,曜揚軍眾人鬆了口氣,都向妲己母子看去,卻見耀陽抱住妲己母子,梅清遠退在一邊,嘴角有血跡,顯然同時被耀陽逼退。梅若冰到了爺爺身邊,卻是神色複雜的看著耀陽。 “怎麼可能?你們這麼快就復原了?”梅清遠露出震驚的神色。剛才一交手,他便受傷,知道耀陽的修為比之前更強了許多,這點更是讓他震駭,以當時之能他們便能迫得蚩尤兩敗俱傷,那現在三界之中還能有誰是耀陽之敵。 耀陽看到小千和小風這兩個弟子倒在廢墟中起不來,生死不明,不由悲憤填膺,厲喝道:“通天,你敢傷我弟子,受死吧!”祭出軒轅劍,就是人劍祭出,九條金色光龍匯成一條金光巨龍張開滿是獠牙的巨嘴一口向梅清遠咬去。 梅清遠尚處於震驚之中,反應過來之時,發現傷勢影響動作,眼見那金龍狂猛無匹之勢衝來,他已躲無可躲,當下萬念俱灰,閉目等死。 “轟!”金龍正面擊中的卻不是梅清遠,而是旁邊推開梅清遠的梅若冰。耀陽見到梅若冰這般動作,下意識的收勁,但是已經遲了,只餘五成元能的金龍將梅若冰完全吞噬。 “若冰!”耀陽豈是無情之人,不管梅若冰做了什麼,她都是他的妻子之一。耀陽身如疾電,一把抱住梅若冰,想要護住她的靈元。但是梅若冰修為不夠,受此一擊,靈元已散,梅若冰僅有一絲意識,斷無生望。 耀陽黯然,看著梅若冰晶瑩的雙眸,只想到一個問題:“若冰,你愛過我嗎?” 梅若冰微微一笑,沒有回答,緩緩伸手去觸摸耀陽的臉龐,就在她的玉指觸到耀陽臉頰之際,身體已化為晶瑩的碎片,消失在耀陽的懷中。 “若冰!”耀陽痛呼一聲,渾身微顫。 此時袁洪和朱子真見情況不對,早已偷偷溜走。梅清遠卻是失魂落魄的呆在當地,不知是因為孫女之死,還是因為沒想到耀陽和倚弦安然無恙,而讓他們功敗垂成。 耀陽閉上眼睛,仰首深吸一口氣,道:“梅教主,請回吧!”說著站起來,就去看重傷的小千和小風。 梅清遠神色頹然,仰天大吼一聲,縱身而起,消失在天際。 耀陽看了小千和小風,發現兩人靈元受損,幸好還不至於致命,只是需要休養一段日子才能恢復。 耀陽這才鬆了口氣,安慰一下哭得像是淚人一般的小仙。 說起土行孫等人恰好趕來並非偶然,而是小千和小風發覺自己之所以會跟喜歡高明高覺在一起,原因是他們也有樹妖的氣息,跟土行孫和秦驪如等人商量後,都感覺梅若冰不大對勁,但是又不能確定,所以他們才時刻在“費府”周圍戒備。 耀陽和倚弦重回曜揚軍,姬旦聞訊大急,但此時不見蚩尤和卓長風,他亦是難以做出決斷,一旦他要叛出曜揚軍,不只是信義再無,更是會招致曜揚軍的攻擊。故而姬旦與曜揚軍的關係難這一,姬旦名義上還是耀陽軍一員,但是無論是耀陽等人還是姬旦都清楚,雙方都是暗懷鬼胎。 而此時的耀陽就算撇開姬旦的部分勢力不說,亦是人界最強的勢力,無論是西岐和崇國都無力與曜揚軍相抗,何況名震天下的常勝將軍耀陽重掌曜揚軍大權,曜揚軍士氣大振。 讓人震驚的是崇國崇侯虎突然暴斃,國師刑天滅攜新任北伯侯侯崇侯虎之子向曜揚軍稱臣。耀陽等雖是奇怪刑天滅等人的行為,卻斷不可能拒絕。 曜揚軍一統一天下之勢已定。 耀陽因此忙得不可開交,秦驪如、王奕等將臣已經聯名上書,希望耀陽稱帝。耀陽和倚弦幾人商量後,終於同意提議。 次年初春,耀陽稱帝,定都朝歌,國號為周,是為周而復始之意,一字道出三界六道、輪迴週始之妙。 此時周軍達五十萬,完全受週帝耀陽控制的足有三十五萬,西岐兵力僅剩十二萬,西岐軍雖強,周軍經此數役亦是成為身經百戰的精兵,週控制的地盤遠大於西岐,而周帝更是青出於藍更勝於藍的常勝將軍耀陽,誰都知道周一統天下只差時間而已。 批完一捲捲的奏摺,耀陽鬆鬆骨架,將最後的木簡一丟,喘了口氣。這時,內侍有報:“國師求見。” 耀陽忙道:“有請。” 過不多時,一身盛裝的倚弦便大步進入御書房,抱拳道:“臣倚弦叩見大王!” 耀陽拿起身旁一卷木簡扔了過去,笑罵道:“雲你的,你別跟我來這一套。” 倚弦晃身閃過,笑道:“你現在可是九五之尊,記得凡事要有威嚴才行!” 耀陽嘆道:“真是見鬼的大王,才做了一個月,我就感覺受不了,這麼多事情要處理。我終於知道那紂王有著陸壓數千年的城府,為何還治理不好殷商了,有時我也懶得再管什麼朝政了。老實說,我真不想當什麼狗屁九五之尊,誰想當讓誰當去。小倚,我看你倒是不錯,要不讓給你做算了。” 倚弦連連擺手道:“千萬不要這麼說,我如果真有這麼說或想,那就叛逆之罪啊,要誅連九族的!” 耀陽沒好氣的順手和再將一卷書簡砸向倚弦,罵道:“雲你的誅連九族,那還不把我一家人都牽連進去了!” “看你當了一個月的大王就這樣開始隨便打人,遲早變成暴君!”倚弦取笑一陣,又道,“還是說正經事,有兩件事情必須讓你知道。” 耀陽疑問道:“什麼事值得你倚大國師親自前來?” 倚弦道:“第一件事就是立儲的問題,百官皆說,開國立儲,繁榮昌盛。如此才能令到天下歸心,周朝一統,所以紛紛請旨立皇長子耀天為儲君。 ” 耀陽愣道:“立皇長子耀天為儲?嘿,我現在就這麼一個兒子,還長子呢?隨便了,明日就擬道旨意就行,第二件事呢?” 倚弦神色肅然,道:“第一件事我只是順便來說給你聽罷了,最重要的還是這第二點。通天教主梅清遠和其兩徒以及手下諸人不知因何原因遇襲,梅清遠重傷竟逃至天庭求助。” 說到梅清遠,耀陽不由想起梅若冰,不由神色一黯,但很快便拋除黯然情緒,問道:“梅清遠怎麼了?” 倚弦皺眉道:“梅清遠甫一奔向天庭,遇到神將便只說了一個'刑'字就靈元消散!” “刑?刑天氏?”耀陽一怔,難道是刑天氏的行為,但是除非刑天氏傾巢而出,將其全部退路堵住,否則怎麼可能將修為精深的梅清遠擊傷至靈元俱滅呢? 倚弦搖頭道:“不可能,刑天氏一直沒有什麼動作,只是聞仲和申公豹在那段時間內離開過九離族。” 耀陽疑道:“聞仲和申公豹怎麼可能殺得了梅清遠?” 此時門外又有內侍來報,小千和小風求見。耀陽宣旨接見,小千和小風神色凝重,首先見禮,並向倚弦示禮,然後小千不等耀陽發問,直接說道:“師父,有很重要事情。蜀山劍宗剛遭到魔妖兩宗的突襲,雖然蜀山劍宗最終守住,但是蜀山弟子卻是死傷慘重。而魔妖兩宗的傷亡不大……” “什麼?”和倚弦同時驚呼打斷了小千的話,魔妖兩宗強攻損傷不大,就算蚩尤親率魔妖二族也不可能做到。 小千道:“因為魔妖兩宗的先鋒部隊竟然是……跟我們一樣的聚靈石衛!那些聚靈石衛的威力比我們的還強,而且數量過百。” “數百聚靈石衛?”耀陽和倚弦首先想到的就是有人進入了“刑天禁殿”。 小風沉聲道:“師父,還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我們和老土答應幫勸玉蟬找紂王,並知道紂王可能被人殺死,而且當時聞仲、申公豹應該在場,因此後來我們打聽出聞仲又去過另一個地方,我們便循跡找去,結果卻找到一個人,她可能知道蚩尤和卓長風的下落?” 耀陽驚訝的問道:“誰?” 小風道:“是苦鱉婆婆,她聲稱自己知道我們想要知道的秘密,並且堅持要見到你才肯說,只是她身受重傷,靈元無力,生命垂危,需要汲取元能休養,所以只能幾日後才能進宮見師父。” 耀陽和倚弦對視一眼,都看到對方眼中震驚的神色,沒有人比他們更清楚土鱉婆婆的份量,所以兄弟倆不由自主的預感可能將要發生什麼大事。 第二日,耀陽下旨立耀天為儲君,普天同慶。 三日後,苦鱉婆婆在土行孫等人的護送下進宮。 耀陽和倚弦在御書房接見她。 苦鱉婆婆在土行孫的扶持下進了御書房,看到耀陽和倚弦,勉強扯起一絲笑意,說道:“兩位,多年不見更顯風姿了。” 耀陽笑道:“婆婆請坐,有事慢慢說來。” 苦鱉婆婆坐下後,神色變得異常凝重,開口就一句驚天動地之語:“是聖帝刑天殺了蚩尤和卓長風……” “聖……什麼!魔帝刑天?”耀陽、倚弦和土行孫同時驚呼,神色大駭,魔帝刑天這個名字就足以讓他們驚駭莫名,此時突聞他殺了蚩尤和卓長風,心中的震驚根本難以形容。 魔帝刑天這個傳說的人物如果真的沒死,那事情的嚴重性將是蚩尤重生的百十倍不止。但是一個上古洪荒時期的人物,早已在傳說中被神玄二宗斬草除根,又怎會出現在當下呢? 苦鱉婆婆也不管他們信不信,徑自將當日的事情說出來,接著嘆道:“當時,我被蚩尤完全封印,沒想到反而沒被刑天發現,辛而逃過一劫,否則以刑天的性格,老婆子這麼一個無用之人肯定難逃一死。” 耀陽滿臉駭色,勉強鎮定下來,問道:“你可知道刑天的長相?” 苦鱉婆婆搖頭道:“老婆子沒見到他,不過很清楚的記得他的聲音,因為他的聲音有點怪。” 耀陽和倚弦、土行孫相互看了幾眼,三人臉上都有驚疑不定的神色。 苦鱉婆婆道:“你們可能不信,其實老婆子現在才知道,所謂的魔星之劫指的並不是你們而是刑天,但是你們既然跟刑天同擁歸元聖能,所以怕是也只有你們可能附上刑天的行動。” 耀陽疑道:“魔帝刑天是你們魔妖兩宗的榮譽和驕傲,但你身為妖宗之人,為何會想要阻止他呢?” 苦鱉婆婆露出苦澀的一笑,眼中露出極為恐懼之色,道:“你們可曾知道刑天的最終目的是什麼嗎?” “什麼?”三人不由同時問道。 苦鱉婆婆一字一頓的道:“他想要顛覆三界,重鑄六道!” “顛覆三界,重鑄六道?”耀陽三人哪裡承受得住如此的刺激,大口的喘起氣來,三界六道若要顛覆重鑄,那幾乎可以讓整個三界的生靈盡毀於此。 “父王!”正當御書房內諸人心緒不寧之時,一個稚嫩中帶著一絲威嚴的聲音傳入眾人耳中,卻是耀天不知什麼似乎進入了御書房。 “天兒,什麼事?”耀陽雖為苦鱉婆婆的話驚咋不已,但對於突然闖入房中的耀天還是和顏悅色的。倚弦和土行孫也隨之露出笑容。 倚弦靈覺異動,突感苦鱉婆婆的呼吸有些急促,便轉頭看向她,卻發現她竟然滿臉驚惶之色,以不敢置信的神色看著耀天。 |
第十七章成事在天 朝歌城內,梅若冰已經開始動作了。誰都不知道耀陽和倚弦出事,梅若冰借主母之名,讓高明高覺和其他潛入曜揚軍的人佔據重要軍務位置,提升秦驪如為總軍師,實際上卻剝奪了她的軍權。莫凌幾等人雖然仍佔據主帥之位,但是身邊已有梅若冰的人時刻監視。 梅若冰做得漂亮,並沒有多少人懷疑,只是輕輕幾個舉動,曜揚軍的半數兵力已經完全在她的掌握之中。 曜揚軍久不見耀陽和倚弦出來闢謠自是心有惴惴,梅若冰當即以主母的身份調動大局,並說耀陽有子,可代為主公。地此,眾人一時也不會有所反對,只是耀陽和倚弦不在的影響自然不可能馬上消除。 西岐乘機出兵十三萬向朝歌而來,梅若冰當即命莫凌風等人堅守崗位,卻派遣高明高覺領軍迎戰。曜揚軍各人自是反對,但是梅若冰一意孤行,小仙和妲己對此不懂,在梅若冰的勸說下也表示贊同。本來跟高明和高覺關係甚好的小千和小風卻反而沒有什麼表示,不說贊同也不反對。 既然三個主母都同意,為了避免欺負主母幼主之嫌,曜揚軍其他將領也不好說什麼。結果,初一接觸,高明高覺便敗退數十里,姜子牙小心謹慎,但是姬發認為高明高覺之流非是耀陽這樣的名將,不需要過分膽怯。姜子牙雖然睿智非常,也無話說出高明和高覺有何勝機,勸阻不了姬發。結果,西岐軍追殺百里,卻在半途中被數万大軍截腰偷襲,此時高明和高覺率軍出擊,以十七萬兵力正面壓上。 神玄兩宗破天荒派遣的數百高手參與,卻亦被另外一批魔妖兩宗高手頂住,難以扭轉戰局。西岐軍措手不及之下一敗塗地,姜子牙比較是非常人物,及時調整策略,帶出七萬大軍狼狽退回西岐。曜揚軍乘機強勢進擊,連進兩百里,反敗為勝,佔績剽悍。 這時西岐才知半途殺出的竟是姬旦的大軍。然後,姬旦便派出使者,說願投於曜揚軍共創太平盛世,說的自是為國為民一些話。而且姬旦的條件也絕對是很公平,姬旦只要一定的地位而已。 對於姬旦之降,曜揚軍眾說紛紜,各有想法,最終梅若冰打定主意,接受姬旦的投降。自此,曜揚軍的勢力強盛已遠壓在西岐和崇國之上,曜揚軍實力之雄厚只有西岐和崇國兩家聯手才能相抗。 蚩尤在山洞內聽完卓長風的禀報,點頭道:“好,一切正如本尊主所料,人界基本上已經掌握在本尊主手中了。哈哈……本尊主的傷勢已經好了八成,三界之中還有誰人敢於本尊主對抗。” “蚩尤,你好大的口氣。”沒有任何預兆的,一個怪異的聲音突然響起,令得蚩尤和卓長風迥然變色。三界之內誰能靠近蚩尤,而不讓他知? “誰?”蚩尤厲喝道,心中的震駭已經難以名狀,數千年內,他從未遇到如此的情況。除非如女媧此等修為,誰能做到這點? 沒人回話,稍一會後,一人緩緩而入,微笑道:“魔神前輩可好,我家主人冒昧來訪,請不要見怪。”赫然就是東離現任宗主聞仲。 蚩尤喝道:“聞種,你敢背叛本尊主?” 聞仲淡笑道:“魔神蚩尤,你也不過是以前的東離族宗主,並不比本宗主的身份高。何有背叛之說?” 蚩尤冷道:“你仗了誰人的勢敢這樣跟本尊主說話?” 聞仲微笑不答,卻是向後退了一步。 突然氣氛陡變,看上去沒有任何異樣,甚至於連一點風都沒有,整個山洞的空氣彷彿猛地被抽空了,蚩尤和卓長風明明能順利的呼吸,但是他們仍有一種窒息的感覺。 在蚩尤和卓長風驚駭之際,無端端的,遽然在聞仲面前出現一人,甚至連蚩尤都不知道他是怎麼來到的。 來人滿意的點點頭,便說話了:“蚩尤,朕來此只是為了向你要回一件東西。” 蚩尤不識眼前之人,卻很清楚這個不知來自何處的傢伙擁有一身絕對不下於他的修為,心中早已警戒,暗提魔能戒備,此時問道:“你要什麼東西?本尊主好像沒有拿你什麼?” 那人一雙赤紅的眼瞳盯著蚩尤,微笑起來,露出潔白無暇的牙齒:“有,你拿了朕的兵器。” 蚩尤遽然一震,呼道:“什麼?” 那人緩緩的道:“百夜聖刃!” “刑天!你怎麼可能……”即使如蚩尤的修為也震駭莫名。卓長風已是目瞪口呆,他也一樣不敢相信,但是來人的驚人修為卻是實實在在的擺在那裡。 刑天怎麼可能會沒死?那力徵三界,跟盤古上神以及一干眾神戰得三界六道幾乎為之崩塌的魔帝刑天不是已經為盤古上神消滅了嗎?蚩尤和卓長風怎麼也不會相信,這遠古洪荒時期的超絕人物還會在世,刑天菲是沒死,他怎麼可能沉寂如此之久。 “百夜聖刃,回到朕的手中來。”刑天慢慢伸出手,蚩尤遽然感覺體內的魔能迅速流失,而刑天手中卻是“百夜魔刃”的虛影,隨著蚩尤魔能的流失,那“百夜魔刃”的虛影卻是越來越濃。 蚩尤終於完全相信眼前這人就是那能通天徹地,當年能抗衡盤古上神的刑天。因為“百夜魔刃”不單是由歸元異能鑄成,更是跟刑天是血肉相連,只有刑天一人才能召喚出“百夜魔刃”。只要刑天召喚,“百夜魔刃”不管是以何種姿態存在,甚至是無論有了什麼變化,只要還在三界之內,就肯定會回到刑天手中。 面對這傳說中的人物,修為能對抗三界最強的盤古上神之人,即使如蚩尤亦是心中震顫,沒人比他更清楚刑天的可怕,當年他只是從刑天留下的“歸元聖璧”得到部分元能,就有能對抗元始天尊這樣的修為。那刑天該有如何強大的修為? 但是就算真的是當年幾乎顛覆三界六道的絕世強者刑天,曾經縱橫三界的蚩尤如何肯讓他將“百夜魔刃”取走。蚩尤怒喝道:“你真是刑天又如何?那就給本尊主再死一次吧!”雙手仰天張開,全身魔能爆發,蚩尤祭出“噬魂魔刀”就是一刀向刑天斬去。 蚩尤絕對不敢小看刑天,這一刀完全是集盡了他一身的修為,黑色光芒讓整個同洞都變成漆黑一片,刀勁席捲整個山洞,讓人無處可逃。 “轟!”整個山洞被蚩尤的魔刃之勁爆裂,刀勁幾乎要斬碎一切。但是刑天怪異的聲音始終沒變,他冷淡的道:“蚩尤,三界六道之中無人比朕更清楚歸元聖能的妙處,亦無人能以歸元聖能傷朕。若你沒受傷之前還能跟現在的朕一戰,但此時你重傷未癒,身上的傷勢是以朕的'百夜聖刃'來癒合的。你如何能在朕的手下逞強。” 在刑天說話間,蚩尤已經連出數十擊,魔能狂猛如潮,山洞所在整座山峰盡數崩塌炸裂。但是當黑光煙塵消雲,刑天卻立一虛空,絲毫未損,手上的“百夜魔刃”卻已成型,在陽光的反射之下,發出凜人的寒光。 蚩尤卻是半頹在廢墟中,樣子落魄,眼中紅光已經全部消失,他雙手握拳怒吼道:“怎麼可能,刑天,你……” 刑嘆了口氣道:“蚩尤,你身上的歸元聖能已被朕收回,此時的修為不過鼎盛時期的六成,根本無力跟朕抗衡。不過看在你曾經跟神玄兩宗對抗的份上,給你一次機會,蚩尤,你可願降於朕?” 蚩尤厲笑道:“我蚩尤是何等人物,就算你是真的刑天,我又豈會怕你,受死吧。”輪起“噬魂魔刀”,悍然一刀斬出,整個人已隨刀衝出,化成一刀驚心的軒芒,破出尖銳刺耳的驚風聲,攜尤馬奔騰之勢,猛然撲向刑天。 “尊主,長風助你一臂之力。”卓長風怒喝一聲,祭出三界知名的神器“半刃環”,全身元能瘋狂摧起,三尺見圓銀白色環身里外相錯而開的鋒刃發出耀眼的光芒,那神器之光跟他的身體幾乎化成一體,劃破蒼穹直擊刑天。 面對蚩尤和卓長風的聯手攻擊,恐怕就算是玄宗三大宗主聯手都不敢硬接,但是刑絲毫不懼,冷笑道:“既然你們都想找死,那朕就成全你們吧!” 刑天一雙如烈焰般的赤瞳猛然發出驚人的血色光芒,緩緩舉起手中的“百夜魔刃”直至頭頂,就這樣簡單的一擊斬出,暗青色的刃身劃破虛空,就這樣橫亙在蚩尤和卓長風面前。 蚩尤和卓長風駭然,同時感覺到,刑天這麼簡單的一擊,竟然將他們的生路全部截斷,讓他們退無可退,躲無可躲! 三界彷彿就被這一擊截斷。 “轟!”只是一擊,卓長風的全力一擊便被完全擊潰,他不及慘叫一聲,身體已化為飛灰,不留一點渣子於三界之中,蚩尤拼盡一身元能,一刀斬中“百夜魔刃”,黑芒盡散消雲,笆苫昴У丁本拐郟坑壤潛泛笸松量誦燙煲壞丁?br>但是刑天早知如此,伸手一掌擊出,蚩尤欲躲才發現,身子竟然像是被一要無形的韌繩給綁住了一般,任他數千年的修為也無法將之掙脫。 “蚩尤,朕堪破三界的所有奧妙,以你現在只剩六成的修為怎麼能從朕的手掙開束縛?不過,你放心,等朕恢復十成的修為,三界之中將無人能從朕的手中逃出,到時陪你神識皆滅的人比比皆是。”刑天微笑著,拍下小小的手掌,蚩尤在他手下完全消失,神識皆滅,從此三界再無蚩尤此人,當年神玄兩宗費盡千辛萬苦也無法殺死的蚩尤徹徹底底消失在三界六道之中。 聞仲看著刑天小小的身影,眼中盡是崇拜和畏懼。 這便是三界六道無人能及的魔帝刑天! 廣成子證道的奇異空間再次出現,那無邊的變化清晰的呈現在他們眼前。 三界六道的幻動,彷彿所有的靈氣都聚集過來,將他們的身體進一步鑄煉,讓他們再一次的脫胎換骨。 然後他們猛地睜開雙眼,看到的便是對方**裸的身影,這次他們是在原地再鑄肉身。耀陽九龍纏身,傲然虛浮,倚弦腳禦紫龍,迎風而立。 兩人相視一笑,隨意揮手,一身金色和紫色衣衫已然著身。 不知是不是因為跟蚩尤殊死一戰的原因,這時他們很清楚的感覺到身上的歸元異能進一步的增長,對於法道的領悟亦已到另一層境界。現在就算他們跟蚩尤單打獨鬥,也未必沒有一拼之力,相信三界之內無人能是他們聯手之敵。 他們此時擁有無比的信心。 但是自信之餘,他們似乎都有一種奇怪的感覺,感覺這三界之中似乎多了一種未知,那是他們應該熟悉卻難以明了的東西。 “走,我們回去看看!”耀陽對倚弦笑道。 無需使出風遁要訣,兩人便可御風而動,其速遠勝風遁,兩條身影轉眼已消失在天際。 梅若冰單身一人正在朝歌的費府處理曜揚軍的事務,心中空有不安,此時略感異樣,好驟然抬頭道:“誰?” “是我。”一人出現在殿中,卻是通天教主梅清遠。 梅若冰訝道:“爺爺,你似乎心事很重,否則以你的修為,不到三丈內絕對不可能會讓孫女發現。” 梅清遠皺著眉頭,心事重重的在殿內踱步,沒有說話。 梅若冰心中一凜,她從未見過爺爺有這副神色,若非遇到天大難事,斷不會如此。她再問道:“爺爺,到底怎麼了?” 梅清遠沉沉道:“情況不妙,尊主所在的地方整座山盡毀,尊主與長風不知去向。” “什麼?”梅若冰驚得手中木簡亦掉在地上,“啪”的一聲讓梅清遠不由皺了皺眉。 梅若冰顫聲道:“怎麼會這樣?以尊主的修為,三界之中誰人能與之難敵?應該沒事吧?” 梅清遠沒有回答,神色沉疑,半晌之後,突然道:“我想以尊主的修為肯定沒有什麼問題,只是微有變化而已。不過,現在我們要加快動作,現在就要完全控制曜揚軍勢力,這樣不管是什麼情況,我們都能有的優勢。” 梅若冰鎮定下來,問道:“但是想控制曜揚軍勢力恐怕不是這麼容易,而且現在秦驪如、莫凌風父子和土行孫甚至率領原來奴隸軍的王奕等人開始懷疑,現在只肯認那小毛孩耀天為主,我這個主母已經難以命令他們,他們擁有曜揚軍五成以上的兵力,而且在曜揚軍極有影響,我們就算要硬來也難以取得便宜。” 梅清遠冷冷一笑道:“這倒未必,只要耀天在我們手中,看他們敢不聽我等之命。” “爺爺的意思是……”梅若冰一驚。 梅清遠冷道:“這次我已命雪赤極、梅山七聖一起前來,就一舉將耀天拿下!出來吧。”隨著他的聲音,八條人影倏地出現在大殿之內,正是妖尊雪赤極和梅山七聖。 梅若冰知道爺爺的主意已定,否則哪會為了一個幾歲的孩子動用雪赤極和梅山七聖,即使妲己母子身邊有防風氏一批高手保護。 妲己母子就住在內院,梅清遠剛進院子就不由皺了皺眉,梅若冰沒有察覺爺爺的異樣,上前幾步跟守在院外的兩個有炎氏高手道:“我有事要見妲己姐姐,你們快讓開。” 那兩個有炎氏高手看了她身後的幾人,行禮:“主母進去,我等不敢阻攔,但是主母身後之人好像不易進入內院。” 梅若冰還要說話,卻聞得梅清遠冷哼一聲,兩道魔能同時襲向兩個有炎氏高手。那兩人知道厲害,駭然喝聲:“敵襲!”急忙閃躲,但是他們避開這一擊,接下來的梅清遠和雪赤極同時出擊,他們怎麼躲得開,當下便被擊得粉身碎骨。 梅清遠率領雪赤極等人立即闖入內院,此時十餘名防風氏高手已經出來擋住眾人的去路。梅若冰心中有些不安,好爺爺應該沒有這麼急躁才對,今天到底是怎麼了? |
第十六章謀事在人 跟著高明來到山谷,耀陽和倚弦看去,前言林木森然,就有一間草屋,精神爍然的梅清遠正在一顆高大的松樹下中另一人下著棋。 耀陽和倚弦心中微有詫異,他們感覺與梅清遠下棋一人的背景甚是眼熟,彷彿不只是見了一面。 兩人隨高明進入谷中,還未走近梅清遠卻突然警覺谷內微有魔妖之能微布,兩人遽然停步。此時,高明已經後退離去。 梅清遠隨之抬頭看向兩人,微微一笑,道:“長風,看來我還是沒你知道得清楚,沒想到他們這麼快便能警覺。” “尊主早就說過了,這兩人非常人可比,決不是易與受騙之人。”與梅清遠下棋一人回頭,赫然是蚩尤手下第一大將妖帝卓長風。 耀陽心中的震驚難以形容,但還是沉聲問道:“梅老前輩,這是什麼意思?” 梅遠清淡然道:“你還不明白嗎?為何尊主肯讓你們這樣肆意發殿勢力,只因為知道,你們怎麼也逃不出尊主的手掌心。” “什麼意思?耀陽和倚弦都感覺不妙,但是已經遲了,不知何時有一道龐大的魔能已經將他們鎖住,讓他們根本不敢擅動。 梅清遠沒有回答,卻是看向倚弦,道:“倚小兄弟,你可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就是大打出手,地點就在輪迴集。” “輪加回集?”倚弦一怔,一時想不起什麼時候在輪迴集跟梅清遠交過手。 梅清遠點頭道:“對,只是當時你看不清我的面目而已。” 倚弦細思,遽然色變,喝道:“你是通天教主。” “通天教主?”耀陽失聲道,他怎麼也想不到這個曾經救過他的隱世高人竟然是三界聞名的通天教主。 “像本教主這樣的修為,豈會是三界無名之人?你們應該早點猜到。”梅清遠站起,卻躬身道:“清遠恭迎尊主到來。”卓長風也同時起身。 蚩尤在耀陽和倚弦百丈外出現,驟然又到了兩兄弟面前,笑道:“咱們又見面了,你們始終是逃不出本尊主之手。” 見到蚩尤出現,耀陽反而從震驚中鎮定下來,沒理蚩尤,卻是問梅清遠道:“你身為縱橫三界的通天教主,為何還要在蚩尤面前卑躬屈膝,這是何苦呢?” 耀陽和倚弦對視一眼,同時失聲道:“難道你當年就是蚩尤的手下?” 梅清遠道:“不錯,當年,老夫在尊主駕下南征北戰,跟神玄兩宗可是結下深仇,如果不遮住本來面目,神玄兩宗豈會放任在三界橫行?” 耀陽的腦海浮出梅若冰那秀氣的俏臉,黯然道:“難道一開始,你就打算利用我?包括……若冰跟我成親?” 蚩尤陰笑道:“你們被清遠算計也不冤,當年他就是以算計人出名,九尾狐千辛萬苦想要控制你,遠不如一個梅若冰跟著你有用。” 耀陽看了梅清遠半晌,閉目長嘆一聲,道:“若冰和你的兩個徒弟來幫我,其實不過是為了奪取曜揚軍是不?” 梅清遠點頭道:“不錯,你果然是尊主所看重之人,的確聰明。” “看來你們一切都已經準備好了?那麼……”耀陽突然一頓,猛睜雙眼,爆出駭人精光,厲喝道,“想怎麼樣,儘管來吧,我耀陽接下了。 ” 倚弦一拍他的肩膀笑笑:“你別一個人逞英雄,通道忘了有我跟你並肩作戰。” 耀陽哈哈一笑道:“說得好,我們兩兄弟聯手,天下還有何事可懼?蚩尤,你想怎麼樣,我們都跟你玩下去。” 蚩尤道:“你們當初曾經答應過,要幫我做三件事,炸了不周山算是第一件吧。現在要你們做的第二件事,請你們休養幾年。” 耀陽冷笑道:“可以,那要看你有多大能耐。” 蚩尤大笑道:“早料到你會這麼說,長風,清遠你們封住前後,本尊主便與這兩個算我親自培養的後輩一戰。親自來解決這兩個替本尊主打下整個人界,卻是現在阻礙本尊主一統三界的小子。” “是!”卓長風和梅清遠應聲,身如疾電,已經前後封住耀陽和倚弦的所有退路。 耀陽和倚弦不是那種想逞能的人,但是此時卓長風和梅清遠沒參與戰鬥,卻封住了兩人的所有去路,這就迫他們只能應戰。 耀陽和倚弦深吸一口氣,各持出絕世神器,左右分開兩步,直指蚩尤。 蚩尤瞇起雙眼道:“沒想到你們兩人已經成長到這一地步,不錯,的確值得老夫認真對付。”手一揚,黑光閃爍,三界聞名的“噬魂魔刀”現出,黑漆漆的刀身上一絲血光顯得甚至惹眼。 心有默契,耀陽和倚弦根本不需要相看,同時風遁如電,龍刃誅神和軒轅劍化出金紫光芒,直襲蚩尤。 蚩尤卻似乎是知道兩人的心意,早一步竄起,“噬魂魔刀”如雷暴動,在霹靂驚響中,黑色刀氣旋轉著從兩人身側急閃而過,轉而從他們背後斬出。 “去!“耀陽當即轉身厲聲喝叱,軒轅劍飛旋就是一劍斬出,金光爆散耀目,“蓬!”黑光爆裂,混著金光碎片,化成片片碎散消逝在空中。 勁氣狂猛如潮,震得耀陽身子狂震,耀陽悶哼一聲,硬是撐住身體。此時倚弦早已一劍強勢擊向蚩尤,劍氣狂飚怒嘯,化成紫龍飛騰著一口向蚩尤咬下。 蚩尤浮出一絲冷笑,手一轉,“噬魂魔刀”發出黑色光芒纏繞刀身,驚起一陣陰森森的刺耳響聲,黑色刀氣驟化霧氣,猛地如惡魔投撲向耀陽和倚弦。那片黑色霧氣看起來軟弱無力,卻硬是將紫龍完全震散,黑色霧氣不過略薄而已,繼續向耀陽和倚弦蔓延而去。 此次換成耀陽攻倚弦防,倚弦舞出龍刃誅神成一道強勁的勁氣屏障。耀陽縱身若奔雷,如一道強烈的颶風撲向蚩尤,軒轅劍幻成一條金色巨龍,混合能燒融一切的熾白色烈焰,向蚩尤蓋去。同時軒轅劍緊隨而上,尤千劍氣狂撲而出,攜風雷之聲,狂猛無匹。 “好傢伙。”蚩尤讚道,“噬魂魔刀”揮舞成一片黑影,揮出一層層蘊含無限魔能的氣浪,氣浪如刀割,鋒刃之銳利足以切斷萬物。鋒利氣浪,疊疊層層將金龍劍焰硬是壓消迫散。耀陽知道厲害,駭然驚身反彈急退,軒轅劍一挑,身體怒彈而起。 耀陽雖退,但是倚弦風遁,繞半弧斜側竄出,龍刃誅神劍光幻出一條紫龍,這條紫龍環繞著劍身,龍吟劍嘯相連,震徹山寰,倚弦御風展劍,銳利劍鋒直逼蚩尤胸口。 蚩尤冷笑連連,拂袖間,身影突然消失,倚弦這一擊自是擊空。蚩尤再現在身影卻是在耀陽之後,“噬魂魔刀”奪命斬出。只是耀陽似乎早料到這一點,虛空一個打轉,軒轅劍攜千鈞之力倒斬而出,正好與蚩尤擊出的一刀相交。 “鏗!”交戈聲如九天驚雷,耀陽整個身體被反震跌開,嘴角溢血。蚩尤亦身子震退,他緩所極快,但是早一步行動的倚弦更快,紫龍纏繞更見威力的龍刃誅神已斬至他的眉睫,只是那銳所便是割得蚩尤額頭欲裂。 蚩尤哪想到倚弦行動竟有如此之快,即使他魔身如鋼,也不也受此一劍,匆忙之下一腳踢出,借力身子急閃,堪堪避開。 而耀陽緩過氣來,軒轅劍盡展威力,如金龍附身,以雷霆萬鈞之勢,向蚩尤劈頭蓋腦的斬去,劍影從蚩尤四面八方壓上,頓時將蚩尤上下前方成半圓全部封住,蚩尤不想硬接只有後退。但是蚩尤後退卻正好撞上倚弦快速擊出的利刃,蚩尤左右為難,大喝一聲,雙臂一展,“噬魂魔刀”飛旋起來,黑色光芒連成一線,旋舞著環繞蚩尤的身體,織成強勢的防護網,劍影黑紅盡消,蚩尤已從兩人合擊中竄出。 耀陽和倚弦自然不肯罷手,緊追而上,兩大神器盡顯威力,金紫光芒照徹天地,蚩尤受困,惱羞成怒,大吼一聲,“噬魂魔刀”全力展出,一片黑氣瀰漫整個山谷,魔能狂摧。在兩兄弟的逼近下,連魔神蚩尤也不可能再留力。 魔能擠得兩人感覺皮膚緊繃,他們幾乎連呼吸都有困難,耀陽和倚弦不由駭然,蚩尤果然名不虛傳,若非他們堪破乾元綾廣成子證道而至修為進一步提升,此時必敗無疑。 耀陽和倚弦同時厲喝一聲,兩大神器爆出驚天光芒,全身元能爆發,硬是將那強勢的魔能壓力給掙脫。此時,蚩尤的黑色刀氣已經斬來,兩人急閃而開,刀氣堪堪從他們身邊擦過,兩人還能感覺到魔刀的血氣。 避開刀氣,耀陽雙眼放出金光,軒轅劍豎起,劍光化成九條金龍,霸道的龍吟震耳而響,氣勢如九天傾下般壓下。九條金龍飛旋回於軒轅劍身之內,通過劍身直入耀陽體內,緊接著耀陽全身散發出金光,金光融於耀陽身上,又匯成條條金龍,九條金龍若隱若現的纏著耀陽全身,端的是威震九天之氣勢。 而倚弦將龍刃誅神一指,紫光暴漲化成一條巨龍。紫色光龍長嘯飛旋於空中,清澈的聲音穿透一切阻礙。倚弦微微一笑,負手持劍而立,紫色光龍掃開所有勁氣魔能,飛沖而下,疾到倚弦腳下停住,讓倚弦的雙腳站在它的背上,這紫色光龍竟像是真龍一般,栩栩如生。 這便是他們堪破廣成子證道之秘後自悟的神器絕學,廣成子證道前留下的奇異空間,道盡三界的奧秘變化,他們雖是匆匆一見,卻已是悟得不少。不再需要追求以往的神器絕學,兩人與神器感念相應,便可盡神器潛力。 耀陽隨意一揮,全身金光便溢於劍上,軒轅劍斬出,身子自然隨劍急馳,直斬蚩尤。倚弦意念甫動,腳下紫龍便騰身而起,撲向蚩尤,速度遠勝於風遁,龍刃誅神和紫龍利刃同時噬向蚩尤。 耀陽身動如有奔雷隨身,劍勢如是九天崩壓,勢集了三界三十六天之威悍然衝擊,大有不可擋之勢。倚弦疾快勝電,龍刃誅神和紫龍利刃聯擊,若兩人奇襲,而其鋒之利,足以瑣刺空一切。 耀陽逾雷,倚弦勝電,兩人聯手,三界之人有幾人敢硬擋其鋒。 蚩尤駭然,他怎麼也沒想到耀陽和倚弦竟然能強到這等地步,但他身為三界魔神,豈肯輕易避讓?他更知道,如果他避開這一擊,耀陽和倚弦便能乘機而遁,在這樣的氣勢下,任卓長風和梅清遠有多強修為,也恐怕難以阻攔。這對於蚩尤接下來的機會絕對不利,所以他不可能退避,他唯有拼盡一身修為硬接。 “哈哈……讓你們兩小子知道什麼才是三界無敵。”厲吼中,蚩尤雙眼如墨漆黑中卻隱有紅色血光盈然,他張嘴露出白森森的利牙,雙手緊握刀把微顫,傾注數千年修為於刀上,黑色光芒從“噬魂魔刀”身上爆射而出,在瞬間讓天地變成黑漆漆一片,但其中血色隱現,滲在黑光中如是黑血漫布天地! 這一刀是蚩尤在“不周山”一役最後時出的最後絕招,此時使出來那一片血色讓人清楚的知道,現在這一刀比那時更強幾分。 能讓蚩尤使出這一刀,已足見耀陽和倚弦兩人的修為驚人,他們聯手的威力已經不下於甚至勝過元始天尊,所以才能愛得蚩尤使出比以前更強許多的這一招。 “給本尊去死吧!”蚩尤尖嘯一聲,遍布天地的黑色血光瞬間凝於“噬魂魔刀”之上,再次爆發最強魔勁。 耀陽和倚弦亦不肯退讓,軒轅劍和龍刃誅神沒有一點遲疑的斬一,天地便見金紫兩道驚天雷光閃下,像是那劃破蒼穹的裂痕一般。 “轟!”金紫雷光與黑色刀氣相交,裂聲震徹九霄,震得整個山谷崩塌,百里內如是地震,整片大地震顫不已。 氣流如三界颶風集於一處爆發,氣勁爆發狂猛無比,卓長風和梅清遠相顧駭然,根本什麼都看不清,只見那里風舞狂沙怒石。即使以他們的修為也不由後退數十丈才能穩住身子。 “尊主。”卓長風和梅清遠驚呼一聲,撲上去將蚩尤扶起,問道:“怎麼了?那兩個小子呢?” 蚩尤咳了兩聲,深吸一口氣,沉聲道:“那兩小子果然有些能耐,居然能與本尊主戰得兩敗俱傷。不過,暫時不用再理會他們,他們的肉身已經盡毀,短時間內已不會對我們的計劃有任何威脅了。現在,我們征伐人界進而一統三界的計劃就此開始。” “是!”即使是活了數千年曆事無數的卓長風和梅清遠聽到最後一句,亦不由興奮萬分,等待這麼長時間,他們將再一次踏上一統三界的征途。 |
第十五章朝野魔影 “朝歌攻破,威武成王黃飛虎自殺殉國!”紂王聞此,長嘆一聲,轉身對身旁僅剩幾位留下未逃的忠臣道:“眾位愛卿,難道我殷商數百年的江山就要沒於騰之手?” “不會!”比干上前厲聲道,“大王,我殷商數百年基業根基深厚,決不會輕易被滅,大王不妨暫退,待他日東山再起,尚可光復山河。” 紂王掃了一眼一干忠臣,沉沉點道:“如今之計,也只能如此了,這殷商天下始終還會重回朕之手。” “恐怕沒有這個機會了。”一聲陰測測的笑聲在殿外響起,眾人驚詫間,卻見一黑衣老者已負手立於殿中半空,微紅色的雙眼像是一隻噬血的猛獸睨視天下一般。此人渾身環繞的魔氣竟讓陸壓化身的紂王亦不由為之震顫。 “蚩尤!”紂王大駭驚呼,在場朝臣皆盡然大驚,這魔神之名誰人不知。 蚩尤陰冷的道:“正是本尊主,殷辛,看在你融合陸壓千百年修為的份上,本尊主給你一次機會,中心為本尊主辦事,本尊主便饒你一命。 ” 紂王聞言猛然仰天大笑道:“蚩尤,你既然知道朕的身份,何以還說出如此之話。陸壓嘯傲三界從不屈於人下,而我殷辛更是貴為人界之王。你雖是三界魔神,朕也絕對不會屈服於你的。” “既然這樣……”蚩尤浮出滿臉笑容,卻轉而變得肅殺,道,“你們都死吧!”揚手揮出,黑色魔氣如潮迫出,便離滿殿慘叫連聲,殿中諸人除了紂王和比干外,餘人盡化為飛灰。 “蚩尤!”比干睚眥皆裂,怒目厲喝。 蚩尤愣了一下,仔細看看比干,奇道:“沒看出你竟然也是一個高手,能擋住不死。” 紂王飛身而起,張揚雙手,現出神器“紫薇天手”,喝道:“朕就看看你這三界魔神究竟有多強!” “那就讓你知道什麼是天高地厚。”蚩尤雙眼爆出淡淡的暗紅色光芒,雙手成刀揮出,元能勁道化成暗色半弧利刃,左右抽紂王劈去。 紂王怒喝如雷,“紫薇天手”舞出滿天掌影連成一牆,擋在暗色利刃之前,但是那兩道半弧狀的暗色利飛卻只是微滯,繼續向紂王撲去。 紂王再做一聲厲吼,“紫薇天手”成拳對著利刃就是強悍對擊,“砰!”暗色利刃被震碎,紂王渾身一震,倒飛而起,“紫薇天手”伸出抓下,十道爪形勁氣向蚩尤撲去。 蚩尤冷笑道:“不錯,的確是有點手段,可惜那兩小子就在外面,本尊主沒時間陪你玩了,本尊主親自送你上路吧。”手展開,黑光一閃,“噬魂魔刀”出現在他的手中揮手就是一刀,便見劈天裂地的黑色刀氣瞬間鎖住紂王所有進退的方位。 感覺全身緊繃,身體欲裂,紂王知道厲害,全力使出神器絕招“紫薇天護”,“紫薇天手”發出一道刺目光芒,轉眼就覆住他的全身,黑色刀氣劈在其上,和那道護體光芒同時碎散。 紂王身如電亟,整個人如斷線的風箏摔了出來。 “死吧!”蚩尤叱喝一聲,再一刀強勢劈出。紂王扭身勉力縱起,避過這一刀,雙臂一振,“紫薇天手”發出驚天光芒向蚩尤擊去,光芒直若九日連成一片,刺人欲盲。 但是蚩尤的修為豈可等閒,這一刀如百雷齊下,端的是狂猛無匹。“鏗!”一聲巨呼,這一刀竟是將“紫薇天手”這樣的神器給生生劈裂。 紂王滿口鮮血噴出,身子踉蹌倒飛,蚩尤大笑一聲,追上就要一刀將他劈了。 “魔頭,休得傷大王性命!”比干怒喝,他不知何時出現在紂王面前,以胸膛來擋蚩尤“噬魂魔刀”。 蚩尤自然不會對他有何憐憫,也不信為他能阻住片刻,不過情況卻出乎他的意料。蚩尤這一刀劈入比干胸口,卻難以再入半寸。 “什麼”蚩尤難以置信的看著比干,甚至一時沒有能做出反應,三界中怎麼可能會有人能以肉休擋住這一刀的? 在蚩尤驚異中,比干已大喝道:“拿了聖物,大王快走!”話畢,只見金色光芒從他胸**出,比干整個人化成粉末激射,消失在大殿之中,同時一個金色心型物體化成一道光芒以快得無與倫比的速度撲向紂王,連蚩尤都追之不及。 “七竅玲瓏心!”蚩尤大驚,想起這盤古時期的聖物,只有聖人才能將此物放於心中,鑄就金剛不壞百毒不侵之身。難怪當年連妲己都殺不了朝歌百官中的支柱比干。 “王叔!”紂王悲呼一聲,卻沒有任何遲滯,“紫薇天手”將“七竅玲瓏心”攝來即撞破殿頂遠遁而去,陸壓能在三界笑傲千百年,自然不是簡單人物,哪不迅速見機離去。 蚩尤看著紂王離去,冷森道:“殷辛,就算有'七竅玲瓏心',沒有比干這樣的千古忠臣,失去了殷商天下的你又有何用?”環顧四周又道: “殷商已亡,要你這王宮大殿何用。”隨手一揮,烈火四起,無可撲滅。 耀陽和倚弦目送西岐大軍退走,互看一眼,轉而望向王宮,他們知道在王宮之中還有一個難纏的高手,那就是陸壓化身的紂王。 對於這樣的當世高手,即使他們兩人也不敢大意。但事實上,紂王已經不用他們顧忌,當他們注意王宮的時候,卻見滿天大火驟然沖天而起,之前沒有任何預兆,兩人大驚,駭然相顧,猜不透紂王想幹嘛,他就算要逃也不必將王宮燒掉啊? “蚩尤!”耀陽驟感一絲魔能波動,駭然輕喝道。 倚弦的感覺更是敏銳,沉聲道:“他走了,看來是這傢伙出手對付了紂王,但我敢肯定他絕對不會是幫我們的。” 耀陽皺眉道:“蚩尤恢復了修為,可能已經開始動手,紂王此時已經失去了大部分勢力,蚩尤正好可以將之收服。按照正常揄,蚩尤恐怕是想先一統魔妖兩宗,再圖三界,倒是我們與他正面交鋒的時間就到了。” 倚弦道:“對於蚩尤的出現,神玄兩宗絕對不會袖手旁觀,他未必能有時間如願收服魔妖兩宗。” 耀陽點頭道:“你說得不錯,蚩尤也應該會想到這點,所以,他一定會另有準備,我們得小心點,這傢伙得到'百夜魔刃',修為定是更進一步,我們兩人若是落單被那傢伙盯上可就真是危險了。不過,蚩尤是我們最大的阻礙和敵人,不想辦法應付他,我們自己會是很麻煩的。” 兩人正說著,小千和小風就來報,那一把火燒得痛快,轉眼整個諾大的王宮盡化為煙灰,紂王的嬪妃內侍也全數給殷商數百年基業陪葬了。 至於以往一些貪官污吏在這時都為他們以前的罪孽付出了代價,王奕帶領一批奴隸展開了壓抑許久的報復行動,不過耀陽知道他們群情激昂之下未必收得住手,也讓莫繼風率軍督察,以防他們做得太過分,傷到無辜平民。 以往虐待奴隸的人大部分都受到懲罰,王奕等人終於滿意,耀陽和倚弦自然跟這一群老朋友歡暢痛飲,再敘舊情。 紂王攜“七竅玲瓏心”負傷遠遁,轉眼已到千里之外,現在他只有去奇湖,那裡是他的勢力範圍,就算蚩尤想追上殺他也沒這麼容易。 “七竅玲瓏心”的確是千古聖物,紂王即使不是聖人,但將它隨身攜帶,傷勢就能逐漸的恢復,而此時的他已經好了一半的傷勢,而且消耗的元能亦得以回复。有了這樣的一件聖物,紂王相信就算是面對太上老君等人也不會落於下風。但是蚩尤實在是太恐怖了,以蚩尤現在的修為,就算鼎盛時期的元始天尊也不必是他的對手。 紂王心中思量著如何面對蚩尤出現的一切情況,不久就到了輪迴集,不過一入輪架集他便莫名的感覺到異樣。只是左右不管他怎麼打量都看不出有什麼變化,照常的三界中三教九流齊聚,龍蛇混雜,而由於三界混亂,輪迴集中還多了不少冥使戒備巡邏。 紂王看不出蹊蹺之處,抱著滿腹疑團,回了奇湖。 當了奇湖小築門外,他突然停步,因為他終於知道為何感覺異樣了。原因是奇湖小築不妥,一種奇怪的氣氛籠罩著整個奇湖小築,竟給他一種莫名的壓力。 蚩尤?紂王心中一驚,但感覺不像,蚩尤如果要攻克奇湖,恐怕會立即導致三界皆知。 到底是怎麼回事呢? 就在紂王遲疑不決之時,一個熟悉的人影出來了,竟然是申公豹。申公豹對紂王露出一絲奇異的笑容,說道:“我家主人在小築內久候,請大王進來。” “申公豹,你?”紂王一凜,他一直看不起申公豹,除了需要利用時外,根本不會想到他,此時卻聞申公豹又換了一個主人,心中立知肯定是這傢伙出賣了他。紂王不由水駭,申公豹本是聞仲之上,聞仲的主人正是蚩齲訓覽錈婢褪球坑齲?br>申公豹見紂王遲疑,微笑道:“怎麼,大王為何遲疑,難道是怕了嗎?” 紂王淡然一笑,道:“你想用激將法?這招對朕無效。不過,朕得問你一句,你既然敢背叛於我,可知下場?” 申公豹嘆道:“我知道紂王你修為驚人,手段高明,可是還有人比你更加厲害,我也只有識時務。申某還想問一句,大王可敢與我家主人見面?” 紂王神色一肅,喝道:“爾等占我家宅,還如此囂張,想要朕進去見他,斷無可能,想見朕,就讓狗的主人出來。” 被罵成一條狗,申公豹臉色一青,正要說話,他身後便出來一人道:“老臣叩見大王。”竟然是九離族的聞仲。 “你們的主人是蚩尤?”紂王心中再無懷疑,暗中提起全身元能,準備拼死逃離此地。 聞仲微微笑道:“大王差了,蚩尤算什麼,他不過是曾經的九離族宗主而已,現在九離族的宗主是老臣。看在你我曾是君臣的份上,老臣勸你一句,及早投在我家主人麾下才是上策。” 難道還有什麼人比蚩尤更能鎮住聞仲的?紂王心中大震,卻是仰天狂笑道:“我在朝歌就曾跟蚩尤老賊說過,朕乃天命的九五之尊,爾等豈能使朕屈服。” “那就可惜了。”聲音有些怪異,威嚴中帶著一絲細柔,是來自紂王的身後,有人來到紂王的身後,他竟然絲毫未覺,來人是何等的修為? “什麼人?”紂王竟然大駭,倏地轉身,卻發現身後什麼都沒有,但是他攜帶的“七竅玲瓏心”卻已消失無踪。 這次的聲音來自小築之中:“不錯,七竅玲瓏心果然是奇物,殷辛,看在這個七竅玲瓏心,再給你一次機會,你願不願意投入朕的麾下。” “你也敢稱朕,叛逆,給朕去死!”紂王知道此人修為非自己可比,但是縱橫三界千百年並為九五之尊的性格卻無論如何也不會改的,祭起“紫薇天手”就要沖向小築。 時而之人嘆了口氣:“那你就死吧。” 紂王聞聲,便覺天地一黯,沒等他想到什麼,思想便崩裂消散,整個人便化成片片晶花四散。他竟然連抵抗之力也沒有? “本來你或許能愛現在的朕出手,但如此的傷勢就無疑是自尋死路了。不過,也不錯,臨死送個聖物給朕,這下三界便能更快被朕把握了。”那聲音沒有一點變化,彷彿毫不因紂王這個在三界都有舉足輕重影響的人物之死而有一點感覺。 聞種和申公豹必恭必敬的站在外面,甚至連聲都不敢出。 不過幾日的時間,整個朝歌範圍都被耀陽完全控制,王宮既然被燒,耀陽就挑了曾經以奴隸身份住過的“費府”作為臨時行宮。 此時天下三分,佔據具有重要戰略意義的朝歌,曜揚軍已隱然超越西岐和崇國成為最強的勢力,只是西岐軍畢竟實力雄厚,跟曜揚軍相比並不完全落於下風,至於崇國現在已經完全龜縮在一角,沒有什麼大的動靜,不過卻與受到共工氏控制的淮夷聯合,欲跟西岐和曜揚軍相抗。 由於天下戰亂,姬旦卻乘機吸納苓城兵力和各軍逃散開的游勇,乘著曜揚軍等人還在熙熙攘攘征戰之時,他冒了出來,成為一支不可小覷的力量。 耀陽決不會也不能大意,單從戰力而言,曜揚軍雖然實力大增,但也不比西岐強大很多。不過曜揚軍最大的優勢就是佔領了經濟政治軍事生地朝歌,總的來說還是佔了很大優勢。 戰後的一切政策都是據此時的情況所定,而在政治上,梅若冰明顯有著不可小估的能耐,在高明等人相助下,梅若冰還真將很大一部分事務處理得很妥當,這樣的主母無疑是曜揚軍上下都甚為信服敬仰的。而妲己自是不擅公事,只是養育耀天,倒也是其樂融融。梅若冰常來看他們,關係甚好。 耀陽在處理政務之餘,卻始終心有掛礙,他對蚩尤可不敢輕視。倚弦和小千小風兩兄弟時刻注意魔妖兩宗的行動,絲毫不放過一點可疑之處。只是一直以來,蚩尤好像沒有再出現,反而是鄧玉蟬來找耀陽,說出奇湖小淪陷,其師陸壓不知所踪之事,她遍布人手找了好幾天也找不到人影。耀陽亦想不出究竟是出了何事,最後是土行孫自告奮勇幫忙,耀陽自然也不會阻止。 等土行孫跟鄧玉蟬離去後,耀陽沉思片刻,喝道:“來人,速請威武大將軍倚弦過來。” 不久倚弦到了,耀陽將紂王失踪之事說與倚弦,問道:“這事你怎麼看?” 倚弦沉吟道:“我看不像,若是蚩尤出面攻下奇湖,那肯定是三界大事,如蚩尤沒現身,以陸壓的修為,就算是受傷也應該逃得出來。所以蚩尤抓住他的可能性較少。” 耀陽道:“我也這樣想,陸壓要不就是藏在某處療傷,要不就是另有實力強大的一方勢力將他擒和殺了,只是以今來看,還是只有神玄兩宗有這樣的實力。但是現在最大的隱患是重出人世的蚩尤,神玄兩宗應該不會節外生枝。” 倚弦沉思甚久,突然道:“我有一種奇怪的感覺,這次陸壓之事可能將是真正的三界災難之始。而我們可能是忘了某些應該在意的人。” “什麼人?”耀陽一怔,他知道倚弦的感覺非常敏銳,可是很少出錯的。 倚弦搖頭道:“一時想不起來,只是我敢肯定,陸壓失踪這件事情很嚴重,如果我們不將此事放在心上,以後的事情可能會對我們不利。” 耀陽頭痛道:“怎麼會這樣,究竟是誰被我們遺忘……” “耀陽。”此時,一個俏麗的聲音卻將耀陽的聲音打斷,梅若冰匆匆進來。 耀陽一愣,問道:“若冰,怎麼了?”梅若冰平常忙於為他分擔政務,很少會在他處理公事時找他。 梅若冰俏生生的一笑,道:“耀陽,倚大哥,爺爺想見你們一面,說有要事相商。” “梅清遠爺爺?”耀陽聽了由一喜,他還真有些相信這個只見了幾次的隱世高人。 倚弦看看耀陽,奇道:“怎麼會想要見我?” 梅若冰笑道:“現在你們兩兄弟可是三界中最是聲名鼎盛者,爺爺要讓耀陽去見他,定是非常要事,當然不會漏下倚大哥你。” 倚弦道:“原來如此,那我們就去見他老人家吧。” 梅若冰道:“這樣就好,對了,我還有事要處理,就由高明叔帶你們前去吧,不過爺爺喜歡安靜,你們莫要吵了他。” |
第十四章勝負之數 這邊的耀陽不願擴大戰鬥,另一邊的趙虎也同樣不願擴大的事,他是有資格知道黃飛虎奴隸伏兵的高級將領,而且,他的五萬飛虎軍水份極大,達到四成之多,實在沒有一戰而勝的把握,所以他也希望能把這邊的戰鬥留到擊潰西岐大軍後再與曜揚軍一決勝負,當然,按他的想法,那時的曜揚軍除了跪地投降就只有亡命潰逃。 在神玄二宗千名高手的幫助下,西岐軍終於突破了南線守軍的拒馬陣地,兩翼的車騎兵也趁亂完成了結集。正面,西岐步兵以絕對優勢兵力與神玄二宗高手配合,節節推進;在側翼,完成結集的車騎兵馬上發動衝鋒,輕鬆自如地突破了本就單薄得不成樣子的步兵陣營殺入陣中,開始恣情地屠戮毫無近戰能力的弓箭手,報不久前的一箭之仇。 無堅可守,無援可求,南線的朝歌軍隊在西岐軍絕對優勢戰力的打擊下開始全面潰亂,下一刻,就是兵敗人亡的必死之局,同一時間,北面戰線也發生了變化,黃飛虎一方突然殺聲震天,士氣如虹地節節進迫,百西岐軍則陣腳大亂,顧此失彼地步步敗退。 姜子牙與姬發大吃一驚,同時舉目細察,原來朝歌不知何時竟殺出大隊兵馬,看他們捲起的煙塵,怕不下十萬之眾,怪不得北線的西岐兵馬陣腳大亂,本來是勢均力敵的苦戰,但敵人突然多出絕對優勢的援軍,這仗還怎麼打? 這支奇兵當然就是朝歌城內紂王已自身作為交換組建的奴隸軍團,眨眼間,十數万奴隸軍已將北線西岐軍團團圍困,他們的戰力與兵甲雖不如西岐戰士精良,也沒有經過什麼軍情訓練,但勝在人多,而且體力充沛,加上有朝歌精銳從旁策應,輕輕鬆松便殺了對方個人仰馬翻,潰不成軍。 姬發麵如土色,指著前言半天也說不出一句話來,姜子牙狠狠望了他一眼,長嘆一聲,下令車騎撤出戰鬥,準備衝鋒,餘下的步兵一半後撤半打掃戰場,仔細屠盡南線的每一名朝歌殘兵。 戰場出現完全逆轉的巨變,西岐軍由原先佔盡優勢一下跌落絕望的深淵,在奴隸兵包圍了北線的西岐兵馬後,對西岐軍來說,已是一場戰爭不可挽回的敗戰,雖是這樣,但姜子牙還是決定略盡人事,命令所有的戰車、弓箭兵與神玄二宗的高手向黃飛虎的朝歌軍發出攻擊。 其實這樣做大有好處,也是姜子牙在敗局中唯一能做到的應變補救,其一,北線的西岐兵馬雖說是落入敵軍重圍,但戰力未失,只要有有人在外強攻接應,必然拼死抗爭,說不定真能逃出生天;而且,由於外圍攻擊的方向是黃飛虎所率的朝歌主力軍隊,被圍的西岐兵馬肯定全力向這個方向突圍,這樣就會大量殺傷對方的精銳部隊,為日後的捲土重來減輕阻力,況且,朝歌軍隊的弓箭兵種已被全部消滅,這樣一來也可以阻止黃飛虎的即時追擊,為後軍回營布防爭取了時間,看他們與曜揚軍分出勝負再決定去留。 見南線出兵攻擊支援,被重重圍困的西岐兵馬真的爆發出了恐怖的戰鬥力,他們悍不畏死地迎上朝歌兵馬的刀槍,不擋不格,只求一命換一命,變做一群只知前進不顧生死的浴血凶獸。 為求得一線生機,西岐兵馬爆發出連飛虎精兵也自愧不如的強悍戰力,只因此時的西岐戰士們都只有一個念頭,就是拿著手上的兵器向前衝,無論有什麼擋在面前,也就不用太在意了。 懷著這樣的意志,懷著這樣的戰鬥慾望,西岐兵馬反而佔盡上風,不單殺得朝歌軍節節後退,連號稱天下第一雄師的飛虎軍也難敵其鋒,其實這也難怪,一方是自知難逃一死的拼命突圍,一方是自以為勝利的保守攔截,相比之下,自己高低高低立判。 前有凶虎,後是惡狼,在內線的西岐兵馬紛紛捨命奮戰與外線的車騎衝擊,長弓急射,高手侵襲的兩面打擊下,黃飛虎不得不下令鬆開一個缺口,放出這股翻騰洶湧的禍水,然後再兩翼截殺,隨後追剿。 臨陣指戰的薑子牙一看黃飛虎鬆開缺口,馬上下令全軍撤退,他可不是傻子,也不會因為西岐兵馬爆發的驚人戰力而頭腦發熱,他清楚地知道,逃出生天的西岐兵馬不過是一群漏網之魚,絕不可能再有原先的恐怖戰力,此時不走,菲待朝歌軍調整過來,只怕想走也走不了。 在放開缺口的同時,黃飛虎指揮大軍盡是伸長兩翼,用以打擊西岐的逃兵,一邊結集戰車,準備隨後追擊,這樣已失去了全殲敵軍的機會,若還不趁勢大力消滅敵軍的戰力,也太對不起自己的一片苦心了。 缺口一開,西岐兵馬再沒了拼命之心,開始爭先恐後,自想踐踏地亡命逃竄,而兩翼的朝歌軍隊當然也不會客氣,刀槍並舉,大片大片地收割著敵軍的生命,到了最後,黃飛虎一聲令下,大軍收縮,困住了斷後的兩、三萬殘兵,令旗一揮,戰車隆隆尾隨追殺,直趕得西岐逃兵哭爹喚娘,只恨少生了雙腳,若不是姜子牙親自指揮弓兵與神玄二宗的高手壓陣,只怕朝歌軍的車騎們會一口氣追到敵軍的大營。 氣追到敵軍西岐軍與朝歌軍的交戰,在黃飛虎兵行險著,連環毒計的打壓下宣布失敗,二十六萬大軍只餘不足十二萬的殘兵敗逃回營,損兵折將超過半數,右非姜子牙臨危當斷,只怕西岐重此再無力爭雄。 西岐戰敗,而另一邊的曜揚軍與飛虎軍的決戰也進入白熱化階段,在奴隸奇兵殺出之時,耀陽也領軍加入戰鬥,在敵軍的又一次主動挑釁下,趙虎了不得不投入戰場,與對方作一輪幾乎是勢均力敵的交鋒。 黃飛虎對曜揚軍的表現感到奇怪,若在正常情況下,除非是脫身不得,不然不可能明知是死路敗局還主動擴大戰爭,他應該知道自己會暫時放過他,全力對付西岐,可為什麼還會這麼愚蠢?難道是為西岐製造機會? 懷疑是懷疑,但在這種情況之下,黃飛虎別無造反,唯有領疲兵再戰,不過能一戰全勝兩支聲勢最大的反賊大軍也不未曾不是好事,既然有了一勞永逸的機會,就要好好珍惜,把握戰機。 為防姜子牙行險偷襲,黃飛虎決定留下七萬朝歌精銳軍隊與那一萬殘餘的飛虎原地設防,領三萬正規軍與那十數万奴隸軍增援東面戰場,在他看來,這已是百分之百保險的做法,東面的戰場雖落在下風,但也遠未到潰敗的程度,如加上三万精銳與十萬奴兵,說什麼也可輕戰而下。 以九萬大軍對趙虎的不足七萬之師,曜揚軍急切間雖未能勝,但也是步步進迫,佔盡上風,如是對方有那三萬飛虎精兵壓陣,只怕已將優勢變成了胜勢,但這時敵方的'援軍'已殺到,勝負眨眼即決。 望著眼前絕對是垂死掙扎的曜揚軍,黃飛虎冷笑一聲,長戟前指,下令全軍進攻,三萬朝歌精銳率先沖向戰場,就是展開殺戮。 可惜去的也就只有這三萬朝歌軍隊,奴隸兵們也在黃飛虎的命令下進行了戰鬥,不過他的對像不是曜揚軍,而是混在奴隸中的紂王將官,隨著倚弦與王奕等奴隸首領的發動,十數万奴隸戰士在彈指便撕碎了那數百名將官,然後對朝歌軍發動了進攻。 面對身後'戰友'突如其來的打擊,朝歌軍還未反應過來便已折損數千,到反應過來後,也是無心戀戰,若非飛虎軍實在強悍,頂住了敵軍的大部分攻擊,只怕他們已學剛才的西岐兵馬那樣亡命而逃。 驟然巨變,黃飛虎的面色變得和剛才的薑子牙不相上下,一樣的黑鐵烏青,一樣的悲憤無奈,同平也是一時的失策,將大軍送入絕境,如果開始進帶來的不是奴隸軍團而是朝歌精銳,那奴隸們縱然臨陣反戈,自己也有應變之力,可惜現在一切都太遲了。 臨危應變,姜子牙的手段是藉力行事,以弱反擊,但現在黃飛虎的兵馬還在數千步之外,加上還要提防西岐軍的反撲,絕無支援的可能,那麼,他唯一的辦法就是率軍突圍,先撤回朝歌借堅城之利體整,日後再謀其它。 為了達成這一目的,黃飛虎不得不忍痛命令黃天化率殘餘的兩萬飛虎軍斷後,在此時此刻,也只有飛虎軍之種百戰雄師才擔當得起這般重任,若換成朝歌軍隊,只怕不是亡命而逃就是跪地請降。 黃飛虎欲急撤,但耀陽反而緩追,不緊不慢,恰到好處地死纏著斷後的兩萬飛虎軍和後來再加入的一萬飛虎殘兵慢慢殺戮,只因他早知大局已定,而唯一可能產生變數的就只有這支無敵勁旅,所以消滅眼前的飛虎軍才是頭等大事。 耀陽領軍一路追殺,直抵朝歌城下,這時三萬斷後的飛虎軍只餘可憐的五千殘兵,而撤到城門的朝歌軍隊這時才發覺,原來老巢竟然讓別人佔去了。 朝歌失守,前無去路,強軍追襲,後有凶兵,黃飛虎仰天長嘆,橫劍一刎,自絕於三軍陣前,黃天化抱起父親的屍體,在五千飛虎軍的掩護下望北逃去,而耀陽也不追趕,下令收拾殘兵,領軍進城,朝歌已落入手中,而奴隸兄弟也解救了出來,其它的也就不再重要。 聞報西岐兵馬來襲,耀陽在倚弦、王奕等眾人的陪同下踏上城樓,見姬發與一眾神玄二宗高手皆面如黑鐵,便出言譏笑:“小子耀陽,此戰奪得朝歌,還要多謝姬兄弟捨命相助,實在無以為報,但願日後還有合作的機會。” 姬發急怒之下,狂噴一口熱血,就欲揮軍攻城,姜子牙急忙壓下,勸道:“敵有雄關在握,我軍新敗,實不宜再戰,留得青山在,不所無柴燒,此仇還是留等日後再報吧!”一旁的西岐眾將也紛紛出言勸解。 其實姬發也不是不得進退之人,只是一時急怒攻心,才會做出這種反常行為,現在任誰也知道,耀陽手握強兵,縱是放棄堅城與西岐公平一戰,只怕自己也絕無分勝算,於是一言不發,扭頭離去。 城樓上的耀陽見姬發撤軍,哈哈大笑道:“姬兄弟慢行,小子初得朝歌,實是雜務繁多,請恕不遠送!”,姬發聞言,忍不住再噴出一口污血,竟被耀陽硬生氣暈了過去。 姜子牙望著城上的耀陽,知道這個自己親手培養的將才真正成為一個不下於世間任何一人的一代名將! 這一戰,做徒弟的耀陽勝了他這個師父。 |
第十三章牧野之戰 次日,倚弦先大軍一步離開了硌城,又過了一天,曜揚軍九萬兵馬加上硌城的二萬降兵,共十一萬大軍進發朝歌,由於紂王下令收縮兵力結集布防,大軍一路高歌猛進,數日後進抵朝歌城外紂王選定的牧野戰場。 但耀**本無心決戰,只是從旁牽制,大軍遠離黃飛虎三十里外紮營,雙方陷入大戰前的僵持階段,可任誰也看得出來,此戰不發猶可,一戰便是決生死定成敗,永無翻身之日的死局。 此時西岐大軍也再度攻破了雄關封丘,二十六萬大軍正浩浩蕩蕩殺向朝歌,一聲人類歷史以來最大型的戰區避無可避,看只看誰難笑到最後。 飛虎中軍大帳內,威武成王黃飛虎正在審問兵敗而回的兒子黃天化,在他看來,黃天化有四萬兵馬,糧草充足,而封丘也是當世數一數二的雄關險要,再怎麼不濟也應該可堅守個一頭半月,西岐軍縱是戰力再強了絕不可能一擊即破。 跪在地上的黃天化衣甲不整,血跡隱然未乾,看得出來是經歷了地場惡戰,只聽他泣道:“父帥,孩兒無能有負重托,如今丟了封丘,願領死罪。 ” 黃飛虎冷哼一聲:“你既然知道是死罪,那為何還不盡心用命,難道你認為是我黃飛虎的兒子,做一日和尚撞一天鐘可玩忽職守,胡作非為不成?” “不敢!”,黃天化重重一個響頭叩在地上,淒聲道:“父帥的教導,孩兒時不敢忘,自當日父帥領軍回援朝歌將封丘託與孩兒之後,孩兒日夜操練兵馬,收聚物資,絕無一刻鬆懈,奈何姜子牙那匹夫早已布下毒計,孩兒一時不察,才至使兵敗城破,誤了父帥的大事。” 原來當日西岐大軍撤走之前,姜子牙已令大軍在封丘城中挖掘了數條地道,七日前西岐大軍四面圍城,作出強攻之勢,黃天化在其兵鋒的威懾下不得不將所有兵馬拉上城頭布防,誰知西岐軍強攻是假,一切皆是為了調開守軍而方便內襲。 到黃天化發覺時,城內已不知湧入了多少西岐兵馬,混亂中潛入城內的伏兵再通過原先早已挖空了的牆腳推倒城牆,二十餘萬大軍一擁而入,輕易便再次奪得了這座扼守朝歌西面的雄關。 城破之時,黃天化也曾奮力死戰,奈何在西岐大軍內外夾擊之下,守城兵馬早已士無鬥志,加上雙方兵力相差太遠,縱有一點優勢卻不足彌補,所以黃天化縱勇悍強橫,但也無力回天,只半個時辰便丟掉了封丘,還被西岐驍將楊戩重創,若非部將捨命相救,只怕黃天化已為紂王盡忠。 黃飛目無表情地聽黃天化說完,過了好一會,才冷冷說了句:“姜子牙縱然狠毒,但主因還是你粗心大意,因此,罪不可恕,來人啊,拉出境斬!” 營內眾將見黃飛虎真的要斬子正法,不由紛紛上前求情,副帥趙虎大聲說道:“王爺,小王爺此戰雖敗,卻也非戰之罪,只因雙方兵力懸殊,加之姜子牙匹夫早有安排,實在罪不至死。 況且如今大戰在即,實不應自絕悍將,小王爺縱有罪也應留他一命,以將功抵過,退一步說,曜陽西岐兩路大軍來勢洶洶,此戰是成是敗尚是未知之數,正是生死難料,王爺此舉,只怕會寒了我軍將士之心!” 黃飛虎見眾將求情,便藉勢說道:“如今眾將雖為你求情,但本王絕不能妄顧法紀,此事暫且壓下,等本王上湊朝歌,待大王發落。” 其實黃飛虎也不是真要殺了自己的兒子,不過是做做樣子罷了,黃天化這次雖說是大意戰敗,可一直以來隨他轉戰四方,功勳卓越,實乃不可多得的將材,而他也絕對相信在這兵凶戰危的時候,紂王絕不會拿黃天化怎麼樣。 次日的中午時分,西岐的二十六萬大軍也開到了牧野,姜子牙也如耀陽般離黃飛虎三十里外紮營,三方遙遙相對,暗自調整兵力,就如三頭餓狼相持,蓄勢待發。 第二日清晨,三方中力量最弱的曜揚軍率先對朝歌軍發動進攻,十一萬大軍擺出一前兩後三道箭頭樣的攻擊陣形,緩慢而堅定地向朝歌軍大營的左翼挺進。 黃飛虎接報後也不甘示弱,隻大笑了三聲:“後生可畏!”便著令黃天化領四万精兵為前鋒,副帥趙虎統十萬飛虎軍為援,出營接戰。 黃飛虎自然知道耀陽的打算,三方軍馬中以他兵力最弱,若是主動挑戰,則可說是最安全的一方,因為自己絕不敢將力投入,但如繼續僵持則可說是最危險,只要己方調配完畢,便可以飛虎軍五萬之師襲阻西岐,而結集主力一戰而殲。 不過黃飛虎也有他的打算,他就是要分出飛虎軍去對付曜揚軍,以十四万精銳壓制耀陽的十一萬兵馬,製造出一個姜子牙不得不全力進攻的契機……。 前鋒的接戰,歷來是戰場上最慘烈的戰鬥,因為他是決定士氣的第一輪攻擊,特別是在雙方戰力不相上下的情況,前鋒的勝負可以說是直接影響到整塊戰役的成敗。 朝歌方面,黃飛虎派出的是鎮守皇城的四万精銳,曜揚軍則由莫繼風率五萬前鋒迎戰,兩方兵力相差無幾,黃天化的人馬雖少了一萬,但車騎多了一倍有餘,勝在訓練有素,兼且兵甲精良;曜陽的車騎裝備雖稍落下風,可人數佔優,且士氣如虹。 大地,因十數万人馬的移動而產生了微微的顫動,晨霧,因十數万大軍踐起的沙塵而濃暗,輕風,因十數万戰士的殺氣變得蕭條,浮雲掩蓋了旭日,似是不忍細看這場人類的自相殘殺。 兩軍在相距百步之地不約而同地停頓下來,做接戰前的最後準備,抹乾掌心的冷汗,勒緊手上綁著柄把的布條,長弓滿弦,利刃出鞘,槍矛齊舉,勒馬提鞭,只待一令聲下,便傾儘自己或別人的熱血,屠戮別人或犧牲自己的性命。 寒風捲起一道混和了黃土和劃屑的煙烓,在兩軍陣前急速掠過,黃天化高瘵毗天錘,趙氏兄弟利劍指天,長戟劃地,同時暴喝一聲:“殺——!” 箭似飛蝗成災,傾下如雨,雙方的弓箭手機械地重複再重複著搭箭、滿弦、拾箭的動作,在最短的時間內射光身上的利箭,戰車先步兵們一步闖入密集的殘廢箭陣,然後以最大的衝擊力狠狠撞向對方。 溫熱而猩紅的血液,在將軍下令的那一刻開始噴射,剛開始時,才離開主人已被乾渴的大地吸收,但隨著量的增加和大地表層的飽和,慢慢匯聚成流,在低窪處形成一團團的暗黑的沙澤。 後續的十萬飛虎軍和耀陽的七萬大軍在前鋒見血之後,同時向邁進百步,如兩頭兇殘的惡獸,虎視眈眈,只等敵軍露出破綻便閃身撲上,把那點敗象肯定為真正的勝利。 這邊,血在狂呼,另一邊,姜子牙也盡起二十六西岐精銳,化做兩條飢餓的兇蟒,一南一北卷向黃飛虎的朝歌主力部隊,很明顯,姜子牙是想憑兵力上的優勢包圍敵軍,然後以外線對內線的密集打擊一瘵全殲黃飛虎的大軍。 二十六對二十,多出對方超過四分之一,兼且無論兵甲裝備還是士氣鬥志也絕不弱於敵方,況且,在戰將和高手方面,獲神玄二宗全力支持的西岐軍怎也要稍勝一籌,因此,姜子牙絕對有信心一擊而下。 而對曜揚軍的實力,他也有絕對的信心,縱不能勝,也不可能一敗塗地,只要自己能在短時間內擊潰黃飛虎的主力部隊,到時無論耀陽是勝是敗也與大局無干,西岐入主朝歌,一統天下之勢已成定局。 面對姜子牙來勢洶洶兩路圍擊,黃飛虎付之一笑,心內暗道:“人聞姜子牙文韜武略舉世無雙,我看也不外如是,若說是治國安邦,觀其在短短時間內將西岐整治一新,當是遠勝於我,但如說到陣前相搏,斬將守旗,不過一老匹夫而矣。 姜子牙啊姜子牙,難道你真個認為我黃飛虎也是憑血氣之勇的匹夫不成?我若無必勝必殺的準備,又豈會輕易調出飛虎軍,你屢戰屢敗於我手,就不能學得精乖一點?” 其實這次黃飛虎倒是錯怪了姜子牙,這個兩路出擊,圍而聚殲的計劃可不是出現姜子牙之手,而是姬發與神玄二宗那幫高手的一錘定音,他們認為既然飛虎軍已被派了出去對付耀陽,那黃飛虎手上就只餘一幫屍位素餐的老弱殘兵,自然要一戰全殲,永絕後患。 二十六萬西岐兵馬,南北各半,欲成左右挾擊之勢,二十萬朝歌精銳以逸待勞,靜觀其變,不動如山,任由那兩道巨蟒分進合擊,但直到此時,仍就是一個必死必敗的因局,看不出黃飛虎有什麼妙計可逆轉乾坤。 姬發見朝歌軍隊按兵不動,心下狂喜,本來他還怕敵軍主力向東轉移,匯合飛虎軍進行三方混戰,如今,也不知黃飛虎是託大自傲還是嚇壞了腦袋,竟以弱勢兵力正面迎戰,並任由己方大軍圍困。 如此大好時機,自是不可浪費,姬發見大軍已進入攻擊位置,手中長劍一揮,下令全軍總攻,二十六萬大軍一舉壓上,就欲把二十萬朝歌軍隊碾成肉泥。 “殺!”,雄豪強武的黃飛虎一聲令下,二十萬朝歌精銳馬上變換陣勢,留下五萬兵馬原地佈防,剩餘的十五萬大軍一舉壓上,向北面方向的十三萬西岐軍發動了反沖鋒。 南面的五萬朝歌步兵退入暗中佈置妥當的拒馬之後,擺出一個槍矛在前,刀斧居中,弓駑壓後新月形的陣勢正面阻擋西岐大軍的攻擊,而結集了朝歌大軍所有車騎的十五萬主力精銳部隊,則憑藉兵力上的優勢發動全線反攻。 縮在拒馬這後全線防守的五萬朝歌部隊中,弓箭手佔了四成,西岐軍中央挺進的車騎才開始發動衝鋒,便迎來了第一輪兩萬支抻箭的大面積殺傷。猝不及防之下,無數的戰馬悲嘶失蹄,掀倒了戰車,也有一些只受了輕傷,但遭到驚嚇的戰馬撒蹄亂闖,根本不受車夫控制,更多的是連人帶馬,連兵帶騎一同死在這輪驟然而至的箭雨之下。 西岐軍中央攻擊的部隊人仰馬翻,朝歌軍的大旗一轉,又是兩萬魂利箭佈滿了左方的天空,由於箭勢過於密集,所以西岐的車騎們雖是早有防備,卻也還是傷亡慘重,數百乘車騎被當場擊斃,數百乘車騎失去了戰鬥能力,餘下的數百篛車騎也無不帶傷。 事前誰也想不到黃飛虎竟兵行險著,集中了全軍的弓兵用在一方阻擊,一時失策,車騎損失慘重,姜子牙心如刀割,姬發怒火如狂,敵軍不過兩輪箭雨,就殲滅了己方近六分之一的戰車。 此時朝歌軍的第三輪箭雨又開始在右方的天空上恣虐,不過由於西岐戰車已接近了朝歌軍的本陣,且已在前兩輪的打擊中反應過來,盡是散開兵力,所以傷亡也不是太重,不過是損失百餘篛而矣。 南面的戰鬥首戰獲利,北面的攻勢也在優勢兵力的情況下節節推進,這邊的大軍沒有弓箭手,但由於西岐也是發動衝鋒,弓箭準備並不是很充足,加上黃飛虎以魚目混珠之計暗中抽調了一萬飛虎車騎和一萬飛虎步兵助陣,一時間佔盡了上風。 黃飛虎親率一萬戰車上陣,作中央突破,由於這隊飛虎軍換上了朝歌軍團的戰旗,西岐前鋒自然民就把他們看作是普通軍隊,一時大意,差點被對方穿透而過,若不是兩翼勇猛,加上了飛虎軍的壓力,只怕他們這十三萬人馬才一接戰便被黃飛虎一分為二。 北線失利,本在姜子牙的意料這中,他看黃飛虎的佈置,就知道北線的十三萬大軍絕不可能敵得過對方的苦心圖謀,但他怎也想不到竟然會敗得這麼快,才開始接戰便節節後退,按他的計算,縱是敵軍兵力佔優,但如要化優勢為強勢,再化強勢為胜勢,起碼也要個一進三刻,而那時候,南方戰線早已全勝全殲,然後便合兵一處,全殲敵軍。 可如今不單南線首戰失利,北線也節節敗退,只怕到北線兵馬全軍潰敗的時候,自己也未能突破敵軍結聚全軍弓箭兵,以拒馬組成的新月形陣地,眼前的戰局,因為黃飛虎的冒險成功,已有必勝變得凶險莫測,姜子牙不由好一了後悔,悔不應任由姬發胡鬧。 可事已至此,悔亦難返,唯有盡力應變,趕在北線潰敗前殲滅眼前的阻擊部隊,姜子牙不由暗道自己當初精明,雖同意姬發把大軍平均地一分為二,卻把神玄二宗的大部分高手留在南軍,不然的話,倒真是奈何不了戰術狡詐多變的威武成王黃飛虎。 前鋒的戰畫已衝到陣前開始接敵,可惜在敵軍拒馬攔截,利箭壓陣的打擊下難有作為,只因佔車若沒有了衝擊力,便等於沒有了優勢,不過是比別人站得高一點、移動得快一點的步兵,可是車上的戰士還得分神來掩護馬匹與馬夫,其戰力反而不如步兵,但如後退結集衝鋒,卻又落入了敵軍的弓箭打擊範圍,是已,在這一刻,西岐軍的車騎成了阻擋步兵去路,食之無味,棄之可惜的雞肋。 眼前的戰場,因雙方的短兵相接陷入了混亂,而混亂卻正是高手們混水摸魚的最佳時機,姜子牙一揮打神鞭,兩千名神玄二宗的高手潛入陣中,配合前鋒的步兵大量殺傷朝歌戰士,慢慢將兵鋒滲入拒馬之內,一步一步地突破了守軍們的防線,而那此餘下的車騎則貼著戰線向兩翼結集,準備發動致命一擊。 北線方面,黃飛虎的兩萬飛虎步騎雖勇不可擋,步步進迫,奈何餘下的朝歌軍力不及西岐精悍,加上西岐的弓箭兵也反應過來,全力壓制,是已人數雖眾,卻也只能勉強戰成平手,一點也佔不到上風,因此,西岐軍慢慢穩定了陣線,雙方陷入了絞纏式的惡戰。 北線無功,南線漸漸失利,黃飛虎兵行險是來的優勢一點點地流失,若到姜子牙全線突破南面的防守,兩軍合擊,等待黃飛虎的除了兵敗身亡之外再無其它。 這邊,黃飛虎漸露敗勢,而另一邊的黃天化與曜揚軍的前鋒接戰也到了最後時刻,四萬朝歌精銳對五萬曜陽兵馬,雙方各有優劣,打得個天翻地覆,卻也難分出高下。 雙方交戰已達大半個時辰,雙方皆傷亡慘重,折損過半,但誰也壓不住誰,誰也不能為蓄勢待發的後軍製造勝利的機會,通常是黃天化剛剛佔了一絲上風,趙氏兄弟馬上率軍亡命反擊,曜揚軍手挺進數步,又便朝歌精銳打壓了下來。 耀陽坐鎮中軍,身後七萬大軍左右分列,他對前鋒的戰鬥並不是很在意,其實對趙成、趙桐能以一支新軍與黃天化所率的朝歌精銳打成平手,他已經很滿意,在他看來,只要不是敗得太過難看,不要傷及本陣,都是可以接受的戰局。 因為他率先挑起戰火的目的,在西岐軍出營接戰的時候已成功,小風早已證實,紂王真的如他所料般組建奴隸兵團,而昨夜倚弦更是通過小千轉回消息,說已聯絡了王奕大哥,一切準備就緒,隨時可發動。 所以耀陽並不准備將主力也投入戰場,在他看來,只要能在奴隸軍團臨陣倒戈前保持現狀,他便已是這聲朝歌爭霸戰的最大贏家,無論黃飛虎或姜子牙都不過是棋子,只有他的曜揚軍才是這場戰爭的主人。 |
第十二章大軍壓境 崇國大營橫屍滿地,火光沖天,崇侯虎欲哭無淚,此時他雖已結集成三萬殘兵,卻也只能眼睜睜地望著耀陽率軍遠去,在剛剛受了雷霆萬鈞的侵襲後,再給一千個膽子他也不敢領軍追擊,只因誰也不敢肯定前方有沒有耀陽的伏兵,若再來一陣惡戰,只怕東魯就真個是匹騎難回,盡喪一役,唯有匆匆收拾一下便全軍撤回魯城。 按下這方崇侯虎大敗撤軍不說,在同一時候,硌城之下也火光沖天,曜揚軍大營在耀陽偷襲東魯軍大營的時候也遇到了'偷襲',連綿數里的軍營有一隊隊車兵的衝襲下變做了火海煉獄。 接報敵軍炸營的荼安匆匆趕上城樓,放眼望去,但見城下火光遍地,濃煙蓋天,隱約可見一隊隊的崇國戰車縱橫馳騁,無數的曜陽兵士嚎哭悲呼,好一片淒涼景象。 就在荼安百思不得其解之時,一乘打著崇國旗號的戰車衝近城牆,人還未到便已聽到車上戰士的呼喝:“奉侯爺戰令,特來通報!” 轉眼間戰車來到城牆之下,車上的戰士也不多言,一邊大聲叫道:“曜揚軍襲營,已被侯爺擊退,現為我軍反攻而敗,請荼安將軍出兵配合。”一邊挽弓搭箭,向城樓身出一封信帛。 聞得崇國軍反攻而勝,荼安心中又驚又喜,急忙使人取下信帛,打開一看,內中只有了了數字,上面寫著:“曜揚軍深夜襲營,為我擊退,欲乘勢反擊,望將軍配合。” 望著手上血跡斑斑,明顯是由戰袍上撕下的信帛,再望了一眼城下火光沖天,殺聲震最野的軍營,荼安豪氣頓生,立刻整點兵馬,率軍殺出城去。 接近曜揚軍大營,悲呼喊殺這聲更是充斥不斷,濃煙也大火正合力**著軍營所在的十里地面,遠遠那一隊應是派出來警戒曜陽步兵,看到硌城兵馬殺出,竟不敢交戰,嗚呼一聲,四散而逃。 荼安以八百乘戰車做先鋒殺入大營,一路如入無人之境,直到闖近中軍重地時才開始遭遇小股抵抗,但這種混亂而無力反抗,在挾萬鈞之勢而來的戰車面前,猶如激流中暗道:“當真天助我也,如此大好時機,定要這等賊兵死無葬身之地。”,手中長戟一揮,領軍狂攻而上。 一路輕輕鬆鬆地踏平了敵軍的中軍營帳,但荼安的心情反而沉重起來,這並不是說敵人的抵擋太過頑強,自軍損失慘重,剛剛反過來,是因為敵人太少,少得不合情理,弱得令他暗自心慌。 直到這時,荼安才察覺可能是中了曜揚軍的奸計,但同時他也知道,如果這時退兵,只怕軍心大亂之下,能平安撤回者十不餘一,倒不如一鼓作氣地貫穿而過,再者,就不定是東魯軍戰力驚人,已成功擊潰了敵軍,正在追逐屠戮。 人就是這樣,喜歡自欺欺人,越著緊在意,便表露得越明顯,此刻的荼安便是懷著這種萬一的代培,企求心想事成,卻忘了事實絕不以個人意志而轉移的道理,因此,他闖入了一條絕路。 絕路是火海,一道前後不見邊際的火牆封死硌城兵馬的去路,大火映照下的濃煙中,一隊隊披戴整齊,刀鋒矛銳的曜揚軍由兩翼殺出,一言不發就投入戰鬥,如兩座大山般同時擠迫挾壓著陷入絕境地的硌城兵馬。 前無去路,後是殘兵,左右兩側箭如飛蝗,刀鋒劍銳,一股激憤的熱血衝上腦際,瞬即又化為悔恨的寒冰封塞了血脈,直到此時此刻,荼安才不甘心地承認自己中了敵人的奸計,但到這時,悔也無用,怒也無用,唯表死才是真正的解決辦法。 戰斗在一開始便已結束,勝敗則在荼安決定的那一刻便被注定,三萬三千名最精銳的硌城兵士,在發覺原來自己已落入敵軍的陷阱後,原先積聚的士氣與戰意一掃而空,想也不想就拔腳逃命。 敵逃我堵,敵退我追,硌城兵馬早已滑了戰鬥個體戶,但曜揚軍則氣勢如虹,高舉著屠刀斬殺一切可能存在的威脅,對他們來說,敵軍是潰逃是不可饒恕的罪行,硌城兵馬只可以在死或降中選擇一樣,不,其實降也是一種比較麻煩的事,還是手起刀落的來得乾脆。 沒有戰鬥個體戶的戰士,其實比綿羊還要馴弱,在曜揚軍槍矛並舉,刀劍齊下的屠戮中,除了白白流趟乾淨一腔熱血,便宜城下的荒草外,再無其它作用。 在這種全方位的殺戮下,硌城兵馬中的老兵們很快就明白了原來逃命是等同於自殺,相通了這一點,他們馬上擺正自己的位置,跪地而降。可惜到這時候,也不過是短短的數十息之間,硌城的三萬三千兵馬,只餘不足入千之數。 一陣強風吹過,火勢更烈,但濃煙已消散了不少,一心趁火打動的硌城守將荼安役於倚弦的三合之內,至此,這支兵馬的最後一個反抗力量也被鎮壓了下來,是時候打掃戰場,摘取勝利的果實了。 匆匆整頓一下兵馬,留下細心的莫繼風看守戰俘與糧草,倚弦馬不停蹄,領軍進迫硌城,這時他還不知道耀陽已在敵軍大營中走兩個來回,如不是兵力實在太過薄弱,只怕已一口氣全殲了崇侯虎的崇國大軍。 不過無論他知道是否,挾大勝之威猛攻弱勢堅城也是事在必行,如果等城內的守軍重新佈置,或讓崇侯虎的殘兵進入城內,只怕曜揚軍的九萬餘兵馬未必就真能奈何得了人家,就算最後也能破關,只怕也再無力問鼎朝歌。 回看荼安兵改身亡的前一刻,一隊打著殷商旗號的敗兵,先曜揚軍一步入了硌城,這隊殘兵人數不過一千出頭,且人人帶傷,可衣甲整齊,刀鋒劍銳,如守城兵馬能細心一點,其實不能發覺其中的破綻。 硌城副將羅平本來也不是那麼粗心大意的人,只是被連接而來的巨變與敵軍攻城在即的壓力亂了分寸,才會想也不想就打開城門,納入了這把致命的凶器。正由於硌城副將的疏忽大意,扼守北進朝歌的最後一道雄關的門戶也身曜揚軍敞開,這次雖然沒有青虎與聚靈石衛助戰,但整場攻防戰鬥也如荼安的趁火打動般,一開始便結束,才接戰已註定成敗。 其實早在主將荼安領軍出戰的時候,他就開始整軍布防,在他看來,其實荼安根本不應出戰,只因無論崇國軍傳來的消息是真是假,荼安只要能堅守硌城便已是大功一件。 如果崇國軍傳來反擊而勝的消息是真,那麼硌城兵馬根本就沒有必要雲趟這趟混水,只需坐等天明,察看戰果,到時戰守由心、進退自如;如萬一崇國軍傳來的消息是假,那就更不應冒險出戰,任誰也知道是必是曜揚軍的奸計;可惜的是,他根本攔不住好大喜功的頂頭上司。 硌城之下,倚弦長劍遙指,六萬大軍以排山倒海之勢一湧而上,當硌城副將羅平還在手忙腳亂地指揮布防,企圖堅守待援的時候,原先混入城中的'殘兵'在背後發動了致命一擊。 敵軍既然敢大舉攻城,那麼不用說,原先出戰的兵馬肯定已全軍覆滅,而這邊打了這麼久而不見崇國軍前來支援,說明極有可能崇侯虎已先荼安敗於敵手,如果真是這樣的話,只有一個可能,曜揚軍已獲得了大量緩軍,不然的話,絕不可能兩線同時接敵,同時一戰而勝。 懷著這樣的心理,硌城守軍那裡還不心思戰鬥,加上混入城中的數千精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奪得了城門控制權,硌城副將更是在驚愕中被曜揚軍的高手分屍數段,在外在強兵奔喪,內有亂陣的情況下,本就無心戀戰的硌城兵馬紛紛棄械跪降。 倚弦一馬當先,縱兵而入,六萬曜陽雄蚰如激流飛瀑,眨眼便充塞全城,縱有一部分鶩驁難馴的亡命之徒猶在頑抗不休,卻是杯水車薪,難有作為,最後也是難逃一死。 也可算是久經戰陣的曜揚軍,不斷分出一隊隊的百人小隊搶戰城內的有利位置,封鎖交通,追巢絞殺殘餘的冥頑分子,迅速壓制、消滅一切不穩定的因素。 眼看大局初定,倚弦急整五万精銳,就欲出城支援耀陽的孤軍,直到這時他仍未知道耀陽的三千車騎已獲得了絕不下主力大軍的戰績,而這個時候,耀陽正領著大勝之師步入西門。 此役,耀陽展連環妙計,一戰功成,先親率孤軍夜襲東魯大營,以傷亡不及五千之當選折敵超過兩萬,再火燒連營,抓住荼安貪功冒進的心理,成功引蛇出洞,全殲硌城大部分精銳兵馬,然後挾大勝之威,一舉破關奪城,打通了北進朝歌的最後一扇門戶。 至此,朝歌西機兩身再無險可守,徹底**在曜揚軍與西岐兵馬的刀鋒之下,而作為殷商最後一根救命草的五萬飛虎雄師,也在這個夜晚繞過了雄關封丘,殺入了西岐軍的軟腹之地,正是一戰未平一戰起,你方唱罷我登台。 威武成王黃飛虎,支撐著殷商破敗王朝的最後一根大柱,在接報封丘失守後,並沒有如姜子牙想像中的揮軍攻城或退守朝歌,沿牧野布防,而是兵行險著,率孤軍在夜色的掩護下殺入西岐大軍的後方。 黃飛虎的目的很簡單,就是切斷西岐大軍的糧道,令其無力進犯朝歌,不得不死守封丘,進而結聚大軍,一戰而殲,消滅這支殷商王朝最大的禍害,而後轉戰八方,平復天下,重拾昔日的輝煌。 他這一招既毒且狠,抓著封丘城內無糧草的契機,重理擊在西岐的軟肋要害之上,不錯,千里奔援的近十萬飛虎軍確是疲憊之師,但西岐的留守部隊也不是什麼精銳雄兵,在飛虎軍迅如閃電,猛若迅雷狂風的打擊下,兵力分散,且大多是老弱傷殘與新降士兵把守的城池應聲而破,無一能稍擋這頭猛虎的步伐。 黃飛虎以十萬疲兵連下五城,西岐大軍後續部隊的兵甲糧草盡數落入敵手,只一夜一日功夫,這支縱橫無敵的勁旅便改寫了這場戰爭的形勢,至次日傍晚時分,封丘城內的十餘萬西岐兵馬已變成進發無力,退縮不得,被迫困城死守,只得半月餘糧的孤軍。 消息偉回,西岐眾將盡皆面如土色,糧路被斷的封丘城,已再不是什麼進可攻退可守的雄關重鎮,而是一座等待敗亡的困城死地,若到飛虎軍緩過氣來,與朝歌的主力大軍兩面困塞,不出一月,西岐的十餘萬兵馬便要煙消雲散,死無葬身之地。 其實這個可能姜子牙也不是沒有想過,他只是想不到黃飛虎真的這麼大膽,這麼堅決果斷,想也不想就以一支千里奔襲的疲憊之師孤軍深入。在他想來,就算黃飛虎俗避 實擊虛的繞城而戰,也應先到封丘城下察看一煙,在無計可施之後再退守布防或繞城而過,而絕不是現在的裝作改道,行險而搏。若真是這樣,他大可從容佈置,以絕對兵勢的飽健雄師痛擊黃飛虎的疲憊之師,一戰全殲,徹底消滅這支殷商王朝的精神支柱。 只可惜他千算萬算,還是算漏了兩佔,第一,威武成王黃飛虎可不是尋常人物,而是剛敢果斷,對戰爭形勢把握得一清二楚的絕世名將,第二,飛虎軍仍天下最精銳強橫的無敵雄師,普通人做不到的事情,並不是說就沒有人做得到,因此,這仗他輸得一點也不冤枉。 至於冤不冤枉,應該不應該,這些都是後話,眼前姜子牙最關心的事情就是突圍,如何盡快獲得糧草補給,他一口否定周公兵分兩路,一邊留守封丘,一連攻打飛虎軍的計劃,同時也否決了姬發全力攻打朝歌,行險一搏的提議。 因為他非常清楚,分兵決戰黃飛虎,等於是慢性自殺,他絕不相信急於決戰的十萬大軍能打下十萬飛虎軍鎮守的城池,不,縱是盡起封丘城的十七萬兵馬,也絕不可能攻陷由黃飛虎親自把守的城池,那麼過得一頭半月,等待西岐軍的就只有敗亡一途。 而姬發所說的孤軍一戰,也等於是飛蛾投火,只因紂王麾下除了黃飛虎的五萬雄師,在朝歌城內尚有不下二十萬兵馬,以寡凌眾,本就落於下乘,如還要在有限的時間內仰攻雄關,那實在就是自取滅亡。 因此,姜子牙決定撤退,就像黃飛虎看到封丘失守時那樣,立刻馬上,堅定決斷地下令全軍退出得來不易的朝歌門戶,只因他心內非常清楚,只有這樣,只有把封丘棄之如呂,全心全意地突圍,才能獲得一線生機,才能保住西岐軍的元氣。 黃飛虎兵行險著,輕輕鬆鬆就解決了朝歌權貴的燃眉之急,不愧為天下第一名將,而飛虎軍南迫曜陽,西退西岐,以疲憊之軀一日一夜連下三城,也在正面牢牢地確立了他天下第一雄師的地位。 可惜的是,殷商只得一個黃飛虎,只有區區不足十萬之數的飛虎軍,在他們千里奔襲,回師救援封丘的同時,耀陽也攻破了朝歌的南大門,所以他們注定要疲於奔命,在無可奈何之下放過姜子牙的西岐大軍,再匆匆忙忙趕赴硌城,應戰另一支沙場勁旅。 自清晨隨軍打掃戰場之後,倚弦整天都是一言不發,其實不單只是他,就連一向驍勇的趙成和自以為心如堅鐵的耀陽,都被戰場上的慘烈境況掃雲了勝利的喜悅心情。 不說硌城之南已被近三萬俱殘缺的屍身和硌城守軍們的斷肢殘臂覆蓋,就是東魯軍的大宮,急於脫身而逃的崇侯虎也留下了連綿數裡的焦屍,粗略估計,昨夜一戰過後,起碼也有超過七萬名戰士就此死於非命。 夜涼如水,微風帶著戰場上淡淡的腥臭,刮起了陣陣淺薄的煙霧,倚弦已孤身一人在城牆上站了許久許久,直到耀陽來到身後,才茫茫然地問了句: “究竟還要殺多少人,天下才能太平?” “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耀陽說了回了一句後,慢慢走到倚弦身畔,過了好一會兒才接口道:“或許天下永遠也不會太平,就算我們滅了殷商,再戰勝西岐,一統天下,但百年之後,數百年之後,也一樣會有戰爭。我發覺,人,其實也是野獸的一種,就像天地間的萬事萬物,總是強者欺凌弱者,這本就是沒有道理的道理,我們唯一能做的,就是盡力令自己的親人、朋友變成強者,不要再受到敵人的傷害。” 倚弦苦笑著搖了搖頭,嘆道:“不錯,你說的雖是歪理,但也可以說是真理,怎有空跑來陪我聊天,軍務都處理好了嗎?” 耀陽也學倚弦般苦笑著搖了搖頭:“那些煩人的東西交給他們去做就可以了,再說,天下間有什麼事情要緊得過你?萬一你想不開,我以後豈不連說話的人也沒有?我……” “停!” 倚弦大喝一聲,白了耀陽一眼:“你是什麼東西我還不清楚?要說話,找你的美人兒們去,不要在這裡侃唐我,說吧,找我有什麼事情?” 耀陽見倚弦終於從戰場上的陰影中走了出來,嘻嘻笑道:“生我者父母,知我者倚弦,說真的,我還真的要你幫個忙!” “哼!” “呵呵!其實是這樣的,小千剛剛傳來消息,由於我軍已攻破硌城,此云朝歌再無險可守,黃飛虎的五萬飛虎雄師已被紂王下旨撤回朝歌城外的牧野布防,而西岐軍已和其援軍匯合,姜子牙傾西岐二十七萬之眾重臨封丘城下,如無意外,七日之內定可一舉而下……” 倚弦望了耀陽一眼,淡淡道:“我知道你的意思是希望我去朝歌找王大哥,然後組織奴隸們趁機造反。” “對!”耀陽大力拍打了一下倚弦的肩膀,大聲說道:“想不到你只看了幾日兵書就這麼厲害,不錯,我正是這個意思,老實說,我根本不願與飛虎軍拼命,對上黃飛虎,任誰也沒有必勝的把握,最好還是留給姬小兒去頭痛。 再者,殷商雖說是屢戰屢敗,但紂王手上可還有鎮守朝歌的二十萬大軍,如算上封丘和四方城鎮的兵馬,怕也有三十萬之眾,加上黃飛虎的近十萬百戰雄師,他的實力無論比曜揚軍還是西岐軍都要強大,所以,除非我兩家一同出兵,否則必敗無疑,因此,在西岐軍未破封丘之前,我軍絕不應與朝歌的主力大軍接戰。 但如我兩軍同時進攻,左右挾擊,則殷商必敗,而我相信無論是紂王或黃飛虎也必然想到這一點,可如今天下諸侯早不聽紂王號令,朝歌附近也無兵可徵,為此,他們唯一的辦法就是武裝城內的十數奴隸來應急,那麼,我們的機會也就來了。 牧場方面剛剛傳來消息,說我軍後續的五萬兵馬已結集完成,隨時可以增援,但我打算把他們做為伏兵,暗地裡進軍朝歌,待我軍與西岐軍迎戰紂王主力的時候,配合奴隸軍一舉破城,滅了殷商。” 說著,耀陽再拍了一下倚弦的肩膀,問道:“怎麼樣,到時我軍先一步入主朝歌,定然硬激死那姬小子,管他什麼神玄二宗,也要喝我的洗腳水。” 倚弦抬頭望向天際的繁星,淡然道:“好是好,不過我怕後時姬發不死心,率軍攻城,到時不知又要犧牲多少生靈。”頓一頓又接口道:“我明天就出發,無論如何,朝歌落在我們的手中也勝過落在神玄二宗的手上。” |
第十一章最后防線 箭如雨下,西岐軍第三波的精銳未及城牆已折損了一成,接近城牆又折損了一成,張相望了一眼城牆上堆積如山的箭駑木石和徵集起來運送防守物資的青壯奴隸,由開始時的忐忑變得成竹在胸,物資的充沛是他的自信的基石。 駑箭與檑石絕對可以說是攻城一方的惡夢,在居高臨下的位置上,這是絕對的殺傷方式,如果真能做到最合理的調配,縱是封丘城內只得五萬兵馬,卻也絕對能讓二十萬西岐軍飲恨。 在他看來,西岐軍的全面進攻不過是某某大夫獻給君王的**,可一而不可再,只因防城一方倚靠的是緩慢的長期積累,根基穩固,而攻城方則是靠一次性的優勢投入,而姜子牙絕對沒有一次過摧毀封丘二十萬民夫的實力,不過死不認輸罷了,況且,他手上還有二萬強後,應該怎也擋不住西岐軍的蠻攻了吧,如不是城中突然起了大火,他差點認為自己就是殷商的振興能臣。 封丘城內火光如瑩消不得,在大火剛燃起的時候,張相還是不怎在意,敵軍預先派間諜潛入城內,在最要緊關頭進行擾亂,這可不是什麼新鮮招數,任誰也會'出此下策',看只看能不能成事。 可是當他察覺原來是北城燃起不是小道峰煙,而是沖天大火,敵軍的間諜已成功地攻擊了集中在北城那道由糧草築建的,純為振奮士氣而建立的防線的時候,張相知道自己敗了,輸得一塌塗地。 當城牆上的守軍們也注意到北城燃起的大火時,在一轉眼間,城樓上的箭駑檑石、刀槍劍矛通通消失得無影無踪,西岐軍的進攻變成了演習,他們只需爬上城牆,然後打開城門,放大軍進來就輕輕鬆鬆地奪取了勝利。 直到這時,他才真正後悔不聽黃飛虎的忠言,自以為是,但事已至此,悔而無用,張相匆匆向身邊的親衛交待了幾句,便拔劍沖向殺上城樓的西岐精兵,決意為殷商有心盡忠。 世間上的事通常都是這樣,沒有絕對的好,也沒有絕對的壞,張相用糧草迫壓手下兵馬死守,激發士氣,若碰上了西岐潛伏在城內的神玄二宗高手,本是好事,但他錯了,敵人也可以通過糧草來打壓士氣。 其實姜子牙在接到張相以糧草堵塞北門的消息時,他就知道自己贏了,本來他可以等城內的間諜發動後才發動進攻,這樣的話,傷亡肯定沒有現在的大。 不過姜子牙怕,自從上次二十萬西岐軍敗於黃飛虎之手後,驍勇強橫的飛虎雄師已在他心裡烙下了無敵的陰影,令他產生了絕不可與對方在平原遭遇接戰的念頭。 他用腳趾頭也想到,在黃飛虎接報封丘告急後,過不了幾天,飛虎軍定然千里加援,到時西岐軍若還拿不下封丘,就只有在學耀陽般撤退避戰和兩敗俱傷中二擇其一,因此,姜子牙才會這麼急,這麼不顧傷亡,這麼慎重地發動進攻。 望著城樓上紛紛倒下又重新飛快地堅起的戰旗,姜子牙鬆了一口氣,撫須長笑,如今雄關在手,縱黃飛虎刻日即至,西岐軍也可倚城而佔,說不定就能一雪前恥,若能擊敗飛虎雄師,入主朝歌就易如反掌,到那時候,耀陽也只能在降或或亡中二擇其一,天下一統,指日可待。 是役,西岐軍揮師二十萬強攻雄關封丘,前後用進不及三個時辰,自損二萬八千,殺敵三萬五千,降一萬五千,打開了進軍商殷王都朝歌的最後一扇門戶。 夜色來臨,溫柔的月光取代了暴烈的艷陽,剛剛經歷了戰火的封丘城也在雜亂忙碌中平順下來,以鐵和血為圖騰的戰爭之神暫時離開了這個令他稍稍爽了一回的城市,移身千里之外的硌城,那有他感的東西正在進行。 在肯定飛虎軍已移師遠去後,耀陽馬上揮軍進迫硌城,不過他不像姜子牙般想也不想就狂攻猛打,人家西正本錢雄厚,折損個三、五萬,不過一輪陣痛,但曜揚軍若折損三、五萬,那就不是痛,而是折筋損骨的重創。 即是不能蠻幹,那就只有智取一途,可惜的是,無論北伯侯崇侯虎還是硌城守將荼安都極不配合,兩軍一左一右的遙遙相望,瑪成倚角,任耀陽百般挑逗也全心全意地堅守,擺出一副老子就是縮頭烏龜,看你怎能奈得我何的樣子。 一連數天的徒勞無功,曜揚軍中眾將都逼了一肚子的怨氣,若非他們的主帥擁有令他們信服的權威,只怕老早就帶兵撞城去了。 別人急,但耀陽一點也不急,因為早在當日避戰飛虎雄師的時候,他就想到了今天的書面,也想到了解決的辦法,至於為什麼還不發動,不過是時機未到。 耀陽所慮者,首推西去增援的飛虎軍,在他看來,這近十萬的雄師比崇國的八萬大軍可怕百倍,所以他寧願等東魯的援軍也到達,也要確定黃飛虎走遠,絕不可能回頭了,才開始接戰。 中軍大帳中,趙成正與莫繼風爭得不亦樂乎,趙城說道:“莫將軍,你要是害怕,就自個加牧場溜馬,別在這里胡說八道,撓亂軍心,崇侯虎的崇國軍算什麼東西,不過是一群縮在龜殼內不敢出來的鳥兵,給我三萬兵馬,保證打得他屁滾尿流。” 莫繼風聽趙成這般說話也不生氣,只淡淡回了句:“三萬?以攻對守,給你十萬兵馬也未必打得贏東魯軍,況且崇侯虎還是倚城而守,佔盡地利,加上有硌城兵馬從旁策應,如果真讓你領軍出戰,怕是有二十萬大軍也奈何不了人家。” “呸!”趙成大聲反駁道:“若他們真敢出戰,就不會乖乖縮在龜殼裡了,誰都知道他與東魯軍加起來的兵馬並不比我們少,硌城兵馬頂個屁用,不過是殘兵敗將罷了,當日如不是飛虎軍從後偷襲,老子早就拿下了硌城,那還輪到荼安威風。” 爭吵一開,不斷有人加入兩人的陣營,唯有耀陽笑意盈盈在插由手下從將吵鬧,到大家發覺有點不大對勁,慢慢安靜下來後,才緩緩說道:“剛剛證實,敵軍所持者,我軍所慮者,黃飛虎的五萬驍勇之師已到了封丘城外百里之地,可見其與西岐大軍一戰實是避無可避,急切間絕不可能回援,因此,我決定揮軍北進,決戰朝歌。” 耀陽此言一出,眾將盡皆愕然,包括倚弦也有點丈二金剛摸不著頭的感覺,決戰朝歌?眼前的硌城牆高城厚,糧草充足,兵甲精良,兼有崇國迪侯虎八萬大軍在後,這個難題尚未解決,談何決戰朝歌?眾人張大口,卻又不知應該說些什麼,第個人都在想:是我聽錯了還是主帥說錯了? 倚弦近日來被耀陽迫著學習兵書,雖說不大喜歡卻也受益不淺,此時心念一轉,突然明白過來,暗道:原來這小子早就有了打算,不知會是怎麼的詭計? 一旁的莫繼風見倚弦突然面露淺笑,轉念間也明白了過來,清聲說道:“繼風聽得如此豪言,但知主帥成竹在胸,末將請令,願為先鋒。” 眾人聽到莫繼風這麼一說,也明白過來,紛紛上前請令,這皯天來不戰不和,不進不退的,可把他們悶壞了,如今聽到主帥耀陽已定下妙計,自是磨拳擦掌,想著大戰一番。 耀陽虎目如電,橫掃營內眾將,傲然說道:“自當日獲得小風傳來姬發盡起西岐二十萬大軍進愛封丘,我便料到會有今日僵局,這所以忍而不發,實因敵勢過強,時機未到,但此時黃飛虎的無敵雄師已在千里之外,而硌城兵馬與其援軍東魯崇侯虎,貌似榮辱與共,實則各懷鬼胎,因而兵馬雖眾,卻不足為慮,只要我軍能令其相互猜疑,定可一戰而下。” 數日以來,我2令你等不斷出螢挑戰,也是為此埋下伏筆,今夜我將親率青虎與聚靈石衛外加三千戰車以牽制崇侯虎的崇國軍,主力大軍則以詐敗之計引蛇出洞,定能一戰功成,還望各位奮勇當先,早日成就不世功業。” “是!” “眾將聽令!……” 中軍大帳內,崇侯虎正在一人喝著悶酒,自攻陷魯城以來,崇國看似威風,實則日子並不好過,曜揚軍的迅速壯大成了懸掛在崇國頭上的利劍,而西岐軍的步步進逼也讓他看到了朝歌的末日。 崇侯虎深知紂王氣數已盡,在兩路大軍的挾擊下,縱能支持一時半刻,卻始終逃不過敗亡的命運,而未來無論是曜揚軍還是西岐軍,一旦伐紂勝利,必然向崇國高舉屠刀。 可悲的是,崇國軍此時卻不得不助朝歌方面一臂之力,因為只要殷商一日未亡,他崇侯虎便可逍遙多一日,所以,他的東魯軍絕不會去與曜揚軍硬拼,就算耀陽真的揮軍攻城,他最多也是從旁牽制一下,定不會真的拼命。 再者,如果紂王能在他的幫助下與西岐軍和曜揚軍拼個兩敗俱傷,那就真是天下大吉,唯他崇侯虎獨尊了,為了這個萬一的理由,他怎也要冒冒險,搏一搏。 想著想著,崇侯虎忽然嘆了一口氣,喃喃道:“但願耀陽那個小子不會來找我的麻煩,雲和荼安拼個兩敗俱傷,便宜一下老子”說著又灌了滿滿一口烈酒。 就在這時,崇侯虎彷彿聽到了一大群野獸的吼叫聲,可已有了七分酒意的他並不在意,搖了搖頭,一口飲盡銅杯內的美酒,自言自語地說道:“怎麼了,難道如今野獸也活不下去,開始學人造反了?” “報!” 隨著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一位衣甲凌亂的軍士闖入中軍大帳:“禀報侯爺,敵軍劫營!” “啊——!”大驚之下,崇侯虎的酒意馬上醒了大半,想也不想就大叫喝道:“穿甲披掛,隨本侯出營接敵”,這時崇侯虎縱是再遲鈍,也積壓物資是曜揚軍來了襲營。 來的正是曜揚軍的青虎與聚靈石衛,早在崇國軍到來之日,耀陽便開始著手準備這次的夜襲,數日以來,他不派出小隊兵馬騷擾敵營,為的就是降低崇國探子們的警覺,所以當他真的率小隊精銳出營偷襲時,對方也只當他們是以往的騷擾隊伍。 耀陽這次帶來的人並不多,只不過區區三千名車兵,但那數百頭青虎與數十名聚靈石衛倒一個不少也全帶了出來,而他的目的也很簡單,就是製造混亂,令崇國軍無力他顧。 十數名法道高手借助霧氣的掩護悄悄地破壞了軍營外的欄柵,並扇動陰風盜熄了缺口附近的火把,首先闖入崇國軍大營的是那數百頭青虎,由於青虎們的速度極快,而身上的顏色也與暗夜中的雜草相近,加上身躺較站立的戰士敵得多,避過了哨兵們的巡察視角,所以直到發動前一刻也沒有暴露行踪。 緊隨青虎之後的當然就是那數十名聚靈石衛,這種刀槍不入的龐然大物雖是利害無比,可行動遲緩,才一出現便引起了哨兵們的注意,但由於他們的人數極少,加上有黑夜和煙霧的掩護,剛開始時迷惑住了那些哨兵。 可惜他們移動時發出的聲響實在是大了些,不然的話,可能一直走到中軍重地也不奇怪,只因東魯軍的士氣也和紂軍的軍隊差不多,都是無心戀戰,如不是為了能在亂世討一頓飽飯,相信他們早就卷席回家。 聚靈石衛發出的響聲驚動了哨兵,可他們還未來得及發出警告便已役於潛入營中的高手劍下,但聚靈石衛們弄出的專心聽實在太大,連一些士官也跑出營外察看,於是,血腥的屠殺正式開幕。 雖說是處於兩軍交戰時期,但崇國軍也沒有夜不解夜,枕弋待旦的備戰意識,絕大部分都是將兵器集中堆放在營帳門外,所以當敵軍襲營的慘叫聲傳來的時候,他們百份之九十九都是手無寸鐵的匹夫。 其實就算他們披堅執銳也無用,因為夜色與混亂,一直以來都是野獸最好的掩護,習慣了在光明中生活的人類,如果在黑暗中受到野獸的襲擊,恐懼會成為他的所有思想,在這種情況下,縱然是熊貓的戰士,其下場也大都被撕裂吞噬。 數百頭青虎的揮舞著它們鋒銳的利爪,輕易地撕碎了單薄的營帳,撲入營裡縱情恣虐,然後在慘叫聲還未停止的時候又撲入了別一個帳篷,這時如果營旁的火光夠亮,而你的眼力又夠狠,必可看到一道的沾稠的暗紅**在流淌,還有一些伸出帳外的手或腳在抽搐。 青虎們屠殺的速度很愉,但不夠乾淨,而聚靈石衛們則不存在這個問題,只要是他們身旁一丈範圍內東西的,不論人或物,定無一倖免,第一擊掃出,總有那麼十個,八個人頭和著殘兵碎甲落地。 虎吼若狂,踏聲如雷,不過數十彈指之間,青虎與聚靈石衛已踏平四份之一的營帳,殲敵數千,如加上東魯軍的自相踐踏,只怕一時半刻之間,已令崇侯虎折損過萬,到敵軍開始反應過來的時候,怕已有兩萬之眾為殷商盡忠。 耀陽事先怎也想不到青虎與聚靈石衛的偷襲效果會那麼強勁,那麼瘋狂,區區數百頭青虎與數十名聚靈石衛,竟可以在一刻之內踏破八萬敵軍的半邊營防,傷敵過萬。 按耀陽的估計,死傷在自己人手下的崇國軍絕對是青虎與石衛殺傷的數倍,因為青虎與聚靈石衛的戰力再強,也不可以在如此短的時間內斬殺數十倍的敵軍,以偷襲製造恐慌確是比正面交鋒划算大多。 看到戰事出現了意料之外的變化,耀陽不由暗暗後悔,若早知道青虎與聚靈石衛的偷襲能產生這麼輝煌的戰績,就不應只帶三千車兵,起碼要多三倍,在這樣的混亂時刻,一萬車騎絕對能一口氣殲滅崇侯虎的崇國大軍。 不過話又說回來,如果耀陽真的帶一萬大軍來劫營,只怕崇國軍早就有了防備,那麼等待他的就將不是襲擊戰而是正面強攻,如此一來,只怕他縱有一萬兵馬和青虎、石衛助陣,也未必就奈何得了八萬倚寨而戰的東魯軍。 但到此時此刻,悔而無益,最重要是邀集戰機擴大戰果,耀陽察覺崇國軍慢慢向中間大營結集,猜到是崇侯虎的出現安定了軍心,如果給他穩住陣腳,不單自己的孤軍身陷險境,只怕硌城那邊的計劃也要遭受致命的打擊。 軒轅劍斜指前言,九龍繞纏下的耀陽仿似滅世魔神,張狂而不可一世,大喝一聲:“勇士們,成敗在此一舉,隨我衝鋒!” 一團張狂霸烈的金光,帶動著一道暗黑的鋼鐵洪流,以雷霆萬鈞之勢湧向東魯中軍帥帳所在地,如一支致命的利箭般插入剛剛開始安定下來的東魯軍中,一閃而過,泛起萬道血光。 這記穿透完成得極其漂亮,但耀陽覺得很沒意思,因為崇國軍們遠遠望到軒轅劍的金光便開始四散逃命,他真的到達之時,除了一些走避不及的殘兵之外,就只有無數空虛的帳營。 由東魯軍的大營西面殺到東面,役於耀陽之手的不夠一百個,可他身後的車騎們反而大有斬獲,只因那千乘戰車竟排成線陣進行掃**式突擊,連綿半里的平壓而去,將所有閃避耀陽虎威的瑜軍消失得一個不剩。 望著如烈陽般的金光狂衝而至,轉眼又掃**而去,崇侯虎雙目欲裂,特別在看清耀陽渾身染血如魔鬼般的身形時,硬是氣得吐了一大口鮮血。 可是,他沒有辦法,手下兵馬散亂混雜的陣營根本擋不住聚成一團的戰車,加上還有無數的野獸和刀槍不入的石人助陣,如果不是自己及時出現,不是對方的人數實在太少,只怕此時已炸了營,一敗塗地。 望著漸漸遠雲的金光,崇侯虎也稍稍安下心來,心下確定對方來的兵馬不多,只要自己能迅速鎮定收拾部隊,並非無一戰之力。 可就在崇侯虎的努力剛剛有點成效的時候,耀陽竟又率著他那隊幾乎毫髮無損的戰車繞到南面殺了個回馬槍,在人群最密集的地方橫掃而來。 蹄聲如雷,殺意沖天,曜揚軍的千乘戰車在突入營地後馬上一字排開,在他們看來,東魯軍人數雖眾,卻殘亂不堪,根本不可能形成戰力,人需再施一指之壓定可令其潰不成軍。此時耀陽雖到不妥,但也無可奈何,唯有拼命催促車夫快馬急進,希望能在崇侯虎反應過來前再次突穿而過。 時間在此時顯得尤其重要,曜揚軍的道法青虎與聚靈石衛雖勇不可擋,可惜數量畢竟太少,區區數百之眾斷難對數万大軍形成毀滅性的打擊,在崇國軍反應過來後已陷入了困戰,因此,只要崇侯虎能敵住耀陽那千乘戰車的衝鋒,便可奪得重整陣營,甚至反撲的戰機,反之,則是全軍盡殆的敗亡死局。 對這一點,不單耀陽與崇侯虎明白,一眾曜陽車騎與崇國將官也清楚得很,是以,雙方皆出盡全力,拼死奮戰。曜陽車騎們挾勝而來,為的是無上功勳,而崇國戰士憑眾死守,為的是繼續生存的權利,所以此戰已註定是兩敗俱務的困局。 耀陽縱車馳騁,手中的軒轅劍爆烈如陽,手下絕無一合之將,連敵軍的第一高手刑天放也要急避其鋒,可惜的是,他身後的車騎們並沒有這樣強橫無匹的戰力,在數倍到十數的東魯軍的圍擊下,紛紛車毀人亡。 所謂危難主顯英雄志,而對咄咄逼人的敵軍車騎,崇侯虎指揮若定,在這千鈞一發,生死存亡的一刻,親身上陣狙殺挾千斤重撞而來的曜陽車騎,其英勇行為,大大地振奮了東魯軍的士氣,並慢慢結聚起強大的軍力,下一刻,戰場形勢必完全逆轉過來。 以快襲慢,以銳擊鈍,崇國軍雖奮力反擊,給予敵軍極大殺傷,奈何先機盡失,再次被曜陽車騎殺了個透心涼。反觀曜揚軍的突擊車兵,雖說掃**是掃**過了,殺傷的人數也不比上一輪少,但自身也出現了驚人的折損,到耀陽殺出崇國軍營地的時候,三千車兵只餘四份之一,且人人帶傷。 耀陽明白東魯軍已發覺己方人數過少的問題,開始由原先的慌亂到慢慢組織起防守,而下一步就是反攻了,為避免無謂的傷亡,耀陽決定撤軍,反正已超額完成了原先的目標,就多留一會崇侯虎的狗命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