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章 傳奇 有句話是這麼說的,叫做“每一個成功的男人背後都有一個偉大的女人”。 不過到了武媚這裡,這話也是適用的,因為沒有沒有鄭子文的支持,她想要登基就算能成功,也是危機四伏的。 武媚當了皇帝之後,鄭子文就帶著妻妾回到了大唐,然後繼續搬回芙蓉園住著,而鄭龍他們幾兄妹則留在了歐洲。 按照武媚的想法,她是希望鄭子文到洛陽去住的,但是鄭子文卻拒絕了她的請求,仍舊住在芙蓉園。 武媚也知道鄭子文的倔脾氣,所以乾脆好人做到底,直接就把長安的皇宮賜給鄭子文了,並且還派了十萬的羽林軍作為皇宮的護衛,保護鄭子文的安全。 而鄭子文也知道現在自己的身份不一般了,安全還是要注意一下的,所以住在皇宮裡也算合情合理。 而且最重要的是,現在大唐的首都是洛陽,長安這個皇宮已經沒用了,給讓他住也算是廢物再利用。 想到這裡,鄭子文也就同意了下來,然後一邊咕噥著“節儉是美德”,一邊就帶著家人搬進了長安的皇宮裡住了。 鄭子文才剛搬進了皇宮,就拎上了魚竿準備去禍害御花園水池裡的鯉魚了,才剛釣了兩條,曹二狗就來了。 “回報陛下,新羅使臣求見。” 隨著鄭子文身份越發尊貴,曹二狗的地位也是水漲船高,如今除了鄭子文之外,已經基本上沒有人敢直呼他的名字了,而是叫他“曹大人”。 不過現在的他卻沒有一點“大人”的樣子,看著他一臉諂媚的樣子,鄭子文頓時砸吧了一下嘴。 “嘖嘖,二狗啊,你說我怎麼越看你越像劉炳了呢?瞧瞧你這媚樣兒,就跟太監似得。” 鄭子文話音剛落,曹二狗頓時笑的更燦爛了。 “陛下說的是,陛下說什麼就是什麼,陛下說小的是太監,那小的就是太監!” 聽到曹二狗這話,鄭子文頓時點了點頭。 “嗯,既然你都這麼說了,那什麼時候我乾脆找個人幫你割了算了,反正你現在也有兒孫了,那玩意留著也沒啥用了,據說少了那二兩肉,走起路來也輕便些。” 說到這裡,鄭子文頓時轉頭看了曹二狗一眼。 看到他轉過頭來,曹二狗頓時“噗通”一聲就跪下了。 “陛下開恩啊,這東西不能割呀,其實它還有點用的。” 聽到曹二狗這話,鄭子文頓時眯起了眼睛。 “能有啥用?” 曹二狗沉思了一會,然後抬起頭看向鄭子文,並且露出了一個靦腆的笑容。 “小的沒事自己拿出來瞅瞅,心裡歡喜!” “……” 鄭子文再次瞪了他一眼,然後不再理這個二貨,轉身去見新羅的使臣去了。 這次新羅的使臣來見鄭子文並不是來搞外交的,而是來送禮的。 除了幾十箱金銀珠寶之外,他們還帶來了新羅國君親手寫的國書,稱願意奉鄭子文為“太極無上武威真龍大帝”。 這名字的確挺長的,以鄭子文的好記性,在第一次聽了之後愣是沒記住。 不過稱呼是沒記住,但兒子的心意他是感覺到了,於是他點了點頭就笑了起來。 “嗯,你們回去告訴新羅那個小棒槌,讓他好好當皇帝,以後有困難就找大唐,如果不嫌麻煩,就坐船去歐洲找他大哥二哥,就說這話是他爹鄭子文說的。” 鄭子文是新羅國君的親爹,這事現在已經不是秘密了,但是可能是剛才鄭子文這番話太過霸氣側漏了,所以幾個使節的腦門現在已經開始直冒冷汗了。 他們已經開始擔憂了,因為他們不知道該怎麼和他們的國君轉述鄭子文的話。 最重要的是,“新羅那個小棒槌”是什麼意思? 新羅的使節們走了,走的時候還一臉的心事重重,不過鄭子文卻沒空閒關心他們了,因為他們前腳剛走,阿拉伯帝國的使節團就來了。 接下來這半年裡,鄭子文接待的國外使節團已經用十個手指頭都數不清了,這時候他才意識到一個問題。 “哇,原來老子已經這麼牛嗶了啊!” 其實鄭子文的影響力比他自己想的還要大,就連大唐的百姓之中都開始流傳起一首兒歌。 “東邊一個皇,西邊一個皇,東皇是月亮,西皇是太陽。” 武媚當然也聽過這個兒歌,不過她卻沒有在意,而且她還有重要的事要做。 那就是殺狗! 如今她已經登基稱帝了,而局勢也已經穩定了下來,這時候已經不需要剷除異己,而是要建設發展了。 換而言之,就是之前的那些酷吏,已經到了該清理的時候了。 在他為稱帝之前,周興、來俊臣等人可謂是弄得天怒人怨,已經到了不殺不足以平民憤的地步,所以這時候武媚也需要轉移一下仇恨,把這些黑鍋都丟給這幾個酷吏背上。 周興是第一個倒楣的,武媚將這事交給了來俊臣去辦,於是來俊臣就去請周興喝酒了。 在酒席上,來俊臣問周興。 “如果一個罪犯死不承認謀反,你會用什麼辦法對付他?” 聽到來俊臣的問題,周興頓時滿嘴酒氣回答。 “這還不容易嗎?找一個大甕來,然後在甕四周燒火,再把那人扔進甕中,在這種情況下,什麼事他會不承認?哈哈哈哈……” 周興說完就笑了起來,樣子很是得意,這時候來俊臣雖然沒說什麼,但回去之後他就讓人按照周興的說法佈置了一個用火炙烤的大甕,然後才把周興抓了回來。 “有人狀告兄台謀反,請兄入此甕!” 看著眼前的一幕,周興頓時傻眼了,還沒等來俊臣讓人把他扔進去,他就什麼都招了。 於是,也就有了“請君入甕”這個典故。 周興死後,索元禮和萬國俊也跟著被武媚處死,而來俊臣則是最後一個被殺的。 作為四大酷吏之首,來俊臣的惡名號稱“可治小兒啼哭”,在他被處死的那天,他的仇家爭先恐後的上去割他的肉吃,而武媚知道這個消息之後,才明白來俊臣又多麼的招人恨。 對於武媚來說,她顯然不會放過這個籠絡人心的機會的,於是親自下詔數落來俊臣的罪惡,並說了這麼一句話。 “宜加赤族之誅,以雪蒼生之憤,可准法籍沒其家。” 來俊臣滿門抄斬,而武媚再一次收穫無數聲望,成了最後的大贏家。 而遠在長安的鄭子文也知道了武媚處死這四個酷吏的事,還專門寫了一封信稱讚她做得不錯,並且再一次囑咐她,以後她還是的把工作的重心放到大唐的建設上來。 對於鄭子文的囑咐,武媚還是放在心上的,她除了專心治理起大唐之外,每年過年的時候,都會親自來長安看望鄭子文。 雖然武媚沒有明說,但是看她那架勢,儼然是把鄭子文當作自己的父親來對待了。 十幾年之後,鄭子文長安病逝,享年八十九歲。 在他死的時候,整個長安哭聲整天,整個大唐縞素遍佈,就連武媚也為他廢朝三日,以示哀傷,並且還專門派遣了儀仗護送鄭子文的棺槨前往陵寢安葬。 曾有人這麼評價鄭子文,說他是“生極容,死極哀”。 鄭子文的陵寢修建的地點則是江南永州,也就是鄭子文穿越之前這具身體的老家。 而這個陵寢,是在他從歐洲來到長安定居的時候就開始修建了,而且陵寢的規模完全按照帝王級別的規模修建的。 不過這並不是鄭子文的主意,而是滎陽鄭家的主意,畢竟一個家族能出一個名正言順的皇帝,也是一件了不起的大事,以後這個陵寢還要供後人瞻仰的,所以大意不得。 用了十幾年來修建的陵寢自然還是頗具規模的,而且為了表示重視,陪葬的東西還不少,論陪葬品的珍貴和齊全,一些在位時間短的皇帝都沒辦法和鄭子文比! 可惜這一切鄭子文是看不到了,如果他看到了,一定會揪住這個主事人的衣領,然後噴他一臉口水。 “誰特麼讓你把墓修這麼大的,弄得人盡皆知,不怕以後三叔帶人來盜墓、挖寶、打粽子啊?” 不過很顯然,鄭家的人不認識日後鼎鼎有名的《盜墓筆記》,而且他們也不擔心鄭子文會變成粽子,因為他們現在就把鄭子文變成“肉粽子”。 可能是要配得上鄭子文的身份,所以就連他的棺材都是用黃金打造的,而棺材裡鋪的也全都是珠寶玉器。 在下葬的時候,他們還為鄭子文穿上了一身威武霸氣的龍袍,頭上還戴上了皇冕。 可能是老天都看不慣他們這麼奢侈浪費了,所以他們才剛把棺材封好,還沒等他們把棺材送進陵寢,天色就黑了下來。 “轟隆隆!” 隨著一聲雷響,似乎整個大地都震顫起來,緊接著,一股紫色的閃電頓時劈了下來,不偏不倚的就劈中了鄭子文的金棺材。 在閃電劈中棺材的那一刻,整個棺材頓時就發出了奪目的光芒,周圍的人全都忍不住閉上了眼睛。 而當他們睜開眼睛之後,卻發現了一件讓他們震驚不已的事來。 那個由黃金打造的大棺材居然不見了! 要知道,那個棺材可是由幾千斤的黃金打造的,沒有幾十號人,連挪都別想挪動,但現在居然就這樣在眾目睽睽之下不見了! 很快,就有人“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然後高聲喊了起來。 “財神爺爺升天啦!” 有了第一個人,很快就出現了第二個,第三個,到了最後,所有的人都跪在了地上。 他們每個人長相都不一樣,但是他們的臉上的表情卻是出奇的一致。 這樣的表情,叫做虔誠。 鄭子文連同棺材一起消失的事,很快也被武媚知道了,她親自帶人來到了鄭子文的陵寢,然後下令讓人將鄭子文的陵寢改為道觀,並且賜名為“升仙觀”。 由此,大唐的道教發展再一次迎來了一個巔峰,而道士們也尊稱鄭子文為“太極無上武威隆德大帝”,每日前來進香朝拜的百姓絡繹不絕。 而在另一個時空之中,一名頭戴黃巾,身穿黃袍的中年男子正在嘶聲呐喊。 “蒼天已死,黃天當立,歲在甲子,天下大吉!” 話音剛落,下面的人還沒來得及歡呼,只見一個金色棺材從天而降,這人連慘叫都沒來得及發出,就被壓在了棺材下面,再也沒有了生息。 正在大家目瞪口呆之時,棺材裡卻探出一張稚嫩的小臉來。 “呃……這是哪?” (全書完) |
第四百六十九章 武后稱帝 跟著鄭子文一路行來,李承乾一家還有李令月終於親身體會到了鄭子文這個的“歐洲王”的號召力,那種整個城市都在高呼“忠誠與榮耀”的場景,他們一輩子也不會忘記。 特別是李令月的感觸最深,她出身皇室,父母更是大唐的皇帝和皇后,但是她長這麼大,還從未看到過這麼盛大的場面,她甚至不敢想像,一個人居然會有這麼大的號召力。 看著人群中那一道道炙熱的目光紛紛,她忍不住露出一臉的讚歎。 “沒想到鎮西王如此受人尊敬!” 聽到她的話,走在前面的鄭子文頓時就笑了起來。 “這話不假,不過尊敬我的人雖然多,但是像要我命的人也不少,還有,你以後得改口稱呼我為父親了,當然,我更希望你能叫我爹。” 看著鄭子文似笑非笑的表情,李令月的小臉頓時就紅了,羞得把頭都低了下來。 “是,爹。” 她是聲音很小,如果不是鄭子文耳力還好,幾乎都聽不到了,看著她羞澀的樣子,鄭子文頓時忍不住笑了起來。 “哈哈,好,既然都改口了,那改口費還是得給的,我看看給你什麼合適……” 說著,鄭子文就在伸手摸了起來,最後他從自己懷裡摸出來一塊金磚,然後直接就遞給了李令月。 “給,這是我們老鄭家的傳家寶,傳裡不傳外,傳媳不傳子,你拿著,以後鄭龍這小子敢欺負你,你就用這個金磚掄他,不過別打他腦袋。” “……” 一聽鄭子文這話,李令月頓時傻眼了。 按照正常情況下,這時候家長不是應該告訴她讓她好好相夫教子的嗎?怎麼變成拿金磚掄自己丈夫了?哪有這樣教兒媳婦的? 看著鄭子文遞過來的金磚,李令月是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就這樣愣在了原地。 不過鄭子文可沒想那麼多,看到她發愣了,直接就把金磚直接塞進她的手裡,然後哈哈大笑起來。 “哈哈哈哈,想當年,為父我就是憑著這一塊金磚,大殺四方,誰敢冒頭就拍誰,拍的朝堂裡那幫窮酸腐儒們戰戰兢兢,如履薄冰,膽戰心驚,魂飛魄散……” “……” 看著被鄭子文塞到自己手裡的金磚,李令月頓時露出一臉的愕然。 “這都是什麼跟什麼啊?不過這金磚可真沉,難不成真的是金子做的?” 想到這裡,李令月頓時把金磚在手裡掂了兩下。 讓李令月沒想到的是,她剛做了這個動作,鄭子文就湊了過來,然後一臉寬慰的點了點頭。 “閨女,怎麼樣?可還趁手?” “呃……” 聽到鄭子文這話,李令月都快哭了,這話怎麼聽起來不太對勁啊? 還有趁手是什麼意思?難道趁手了我還能真的用它去打自己丈夫不成? 想到這裡,李令月連忙看向一旁的鄭龍,而鄭龍也只是無奈的搖了搖頭。 “父親給你,你就收下吧。” “哦!” 既然鄭龍都這麼說了,李令月也只好點了點頭,然後把金磚收了下來。 看著她收下了金磚,鄭子文也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嗯,這就對了,這東西你以後好好保管,你要記住,這金磚就是我們鄭家的家法,不出則已,一出必定要見血!” “……” 李令月再次傻眼了,而鄭龍則感覺自己的腦仁有點疼。 這就是親爹啊! 而在鄭龍旁邊的李承乾一行人此時也聽到了鄭子文的話,大家頓時都用同情的目光看向鄭龍。 眾人神色各異,在回去鄭子文府邸的一路上都默契的保持了沉默,似乎在為鄭龍的將來而擔憂。 相比之下,鄭龍的神色反倒是沒有什麼異常,因為這麼多年來,他知道自己父親鄭子文的性格,所以也並沒有把這事放在心上。 而且在鄭龍看來,他那個遠在大唐的那個岳父才是最慘的,不但被武媚吃得死死的,就連大權都旁落了,那個才叫真的慘。 不過這也只是鄭龍以及其他人的看法罷了,在李治自己看來,他一點也不慘。 自從一年前開始,李治發現武媚對他越發順從了,幾乎達到了百依百順的地步,這在他看來,是一件非常值得高興的事。 而且為了照顧他的情緒,武媚每次批閱奏摺之後,都會挑一些比較“重要”的來詢問他的意見,一旦他提出了,武媚都是會招辦。 這樣一來,李治也對武媚徹底放下了戒心,他越發覺得當初是自己錯怪了武媚,而那些向他告狀的大臣,則都是些仗著他不能處理朝政,想要欺負武媚這個女流之輩的懦夫,於是對於這些人,李治直接採取了置之不理的態度。 在這樣的情況下,武媚把持起朝政來就越發輕鬆了。 隨著新一年的科舉考試開始,武媚直接給考官下了密令,這次科舉錄用的人裡面,只從恒州的大唐皇家書院裡面取,其他的人一概不用。 考官也是出自恒州皇家書院的人,對於武媚這個要求,自然是欣然領命。 武媚要用恒州大唐皇家書院的學生有兩個原因。 第一個原因,就是那裡的學生百分之九十都是來自寒門,而不是來自世家大族,這樣的人,她用起來放心。 而第二個原因,則是因為那些出來的學生入了朝堂之後,基本都會投到許敬宗這一脈,以後能成為她武媚手裡的尖刀,為她掃平障礙。 除了科舉之外,武媚還提拔任用了一大批官員,小至各郡縣的縣令縣丞,大到州府的刺史府尹,不過要說最驚人的還是新上任的尚書左僕射,因為他的名字叫做狄仁傑! 狄仁傑最初被大家熟識還是鄭子文收他收入義子的時候,後來他從大唐皇家書院畢業之後,就通過了科舉進入了朝堂,並且一直在刑部尚書的門下做事。 據說他做事頗為老道,深得上司信任,不過後來隨著鄭子文遠調歐洲,狄仁傑也收到了波及,被調去了一個州縣做縣丞,慢慢的銷聲匿跡了。 不過隨著武媚大權在握,狄仁傑也再次被啟用,而且直接就一躍成為朝堂的核心人物。 事實上狄仁傑也沒有讓武媚失望,他成為尚書左僕射之後,對政務也非常用心,和許敬宗一起成為了武媚的左右手。 如果是狄仁傑的才幹是讓群臣服氣的話,那麼另外四個人,則是讓大家感到恐懼了。 他們的名字,分別是周興、索元禮、萬國俊,以及來俊臣。 在群臣眼中,這四個依靠高密發家的小人物,在得到了武媚的信任之後,立刻就化身成為了洪水猛獸。 他們善於羅織罪名,構陷大臣,最擅長的就是把一個人罪名攀扯到幾十個人的身上,然後將其置之死地。 在短短幾年裡,死在他們手裡的大臣就已經超過了兩位數,這還不算那些受牽連的。 他們的所作所為讓大臣們又憤恨又恐懼,還送了他們一個外號,叫做“長安四豺”,意思就是說他們像豺狼一樣兇狠和無情。 在很多人看來,武媚會任用這四個酷吏,是因為她受到了四人的蒙蔽,但是少部分明眼人卻看的出來,武媚就是故意要用這四個人來剷除異己的。 事實也的確就是這樣,自用武媚對內啟用了狄仁傑的這樣能臣,對外使用了來俊臣等酷吏之後,她對大唐的掌控可以說達到了極致! 五年之後,李治病逝,享年五十五歲,葬於乾陵,廟號高宗。 李治死後,武媚的長子李弘繼位稱帝,可能是歷史的偏差,這位原歷史中得了肺癆而死的太子並沒有死,而且還活得很滋潤。 而李弘也知道自己母親喜歡權勢,所以幾乎對武媚的要求言聽計從,武媚對於這個兒子也越發滿意了。 不過當一個傀儡皇帝顯然也不是李弘的願望,所以在他登基的第三年,李弘就以自己對治學很有興趣為由,將皇位禪讓給了武媚,而自己則跑去恒州皇家學院做院長去了,算了步了他祖父李淵的後塵。 李弘這一舉動顯然是得到了武媚的授意,所以這個聖旨一下,立刻就就像一滴水掉進了沸騰的油鍋力,一下子就炸開了,而武媚為了鞏固自己的權勢,也毫不猶豫的舉起了屠刀。 在武媚血腥的鎮壓之後,局勢再一次穩定了下來,而武媚也當眾宣佈自己改名為武則天,然後登基稱帝。 而她登基稱帝的時間,比原歷史中提前了整整六年。 武媚稱帝之後,改國號為“大周”,並宣佈定洛陽為都,改稱“神都”,然後宣佈冊封她爹武士彠為太祖無上孝明高皇帝。 武媚所做的這些措施倒是沒有讓別人感到意外,但是她的下一個旨意就令人尋味了。 因為武媚在冊封了武士護之後,又冊封了鄭子文,而且這一封,就是直接封了個大的。 鎮西武威隆德皇帝! 一個皇帝冊封了另外一個人為皇帝,這事本來是透著一股子怪異,但是到了鄭子文這,大家反倒沒有什麼奇怪的了。 因為鄭子文早在十多年前就已經是名副其實的歐洲皇帝了,他所欠缺的也就是一個名號罷了,現在武媚給了他這個名號,也算得上是成人之美。 武媚的這一舉措當然得到了鄭子文的肯定,正所謂禮尚往來,四個月之後,鄭子文就派來了幾千人的使節團,向武媚遞交了國書,表示願意與武媚“共同進退”。 有了鄭子文開頭,接下來,新羅和阿拉伯等國家跟著給武媚遞交了國書,這下子,幾乎所有人看武媚的目光都不一樣了。 難怪這女人底氣這麼足,原來是有人撐腰啊! 背後有了人撐腰,武媚的底氣自然就不一樣了,迫於形勢,那些原本蠢蠢欲動的勢力也沉寂了下來,趁著這個機會,武媚比較平穩的完成了權力的過渡。 至此,武媚便成為華夏第一個正統的女皇帝,而她的名字亦將永載史冊。 |
第四百六十八章 鄭龍成親 和鄭子文想的一樣,武媚在這一年的時間裡,開始快速掌控了大唐,特別是經過了上官儀那件事之後,原本支持李治的一派頓時人人人自危,生怕一不小心就步了王伏勝一家的後塵。 從此,唐高宗大權旁落,朝政完全由武媚掌控。 在新的一年來臨之際,武媚頓時就宣佈了再次更改年號的決定。但是這一次,朝堂上連反對的聲音都沒有了,年號也被順利的改成了“儀鳳”。 這是李治登基以來更改的第九個年號,至於她這麼做是什麼意思,幾乎所有的朝臣都心知肚明。 武媚這樣的做法,其實已經可以說是不把李氏一族放在眼裡了,但是李家的人卻沒有一個人站出來。 那些李世民的庶子們很想站出來,但是他們卻不夠格,而夠格站的,卻根本不想站出來。 李世民去世沒幾年,濮王李泰就過世了,也就是說,如今李世民的嫡子就只剩下了李治和李承乾。 李承乾作為李世民親封的秦王,手上更是有李世民賜予的儀刀,可以說是名副其實的“大唐第一王”,原本他是有資格管武媚這事的,但是他就是不管。 當初李治的皇位是他讓出來的,而且還有鄭子文在一旁周旋,在李承乾看來,沒有他們兩個人李治根本當不了皇帝,但是李治卻是怎麼做的? 他居然下手對付鄭子文! 李治想要軟禁鄭子文這事,在十年前就已經不是秘密了,也就是從那個時候起,李承乾就決定不再過問朝堂的事,而是安心在恒州做他的閒散王爺。 而武媚也懂得做人,隔三差五的就讓人給李承乾送東西,送美女。 所以,在李承乾看來,武媚這個弟媳比起李治這個弟弟要有人情味多了。 正因為如此,當長孫無忌幾次跑來向李承乾哭訴武媚禍亂朝綱的時候,李承乾根本就沒把這事放在心上,後來長孫無忌過世之後,就跟沒有人來煩他了。 而且李承乾本能的感覺到,自己這個弟媳婦的手腕可厲害著,得罪了她准沒什麼好果子吃,與其這樣,不如由他折騰好了,反正這江山又不是他李承乾的。 至於武媚改年號的事,李承乾就更沒有放在心上了,武媚她喜歡改就改好了,別說改了九次,就算她一年改一次,再改個十次八次的,李承乾都無所謂。 此時李承乾的想法,用鄭子文的話說,就是——關我屁事! 不過有一件事李承乾倒是放在心上了,那就是鄭子文的長子鄭龍要來大唐迎娶他的小侄女李令月這事。 自從知道了這事之後,李承乾直接就帶著家眷跑到長安來了,然後直接搬進了芙蓉園,就等著鄭子文派人來,到時候也好順便去歐洲看看。 要知道,坐他們鄭家的戰船,可比那些商船安全多了,對於自己的小命,李承乾還是很注意的。 初秋剛過,鄭子文的人就來了,而且來的人還不少,足足來了十萬人,而且還是清一色的白馬銀甲騎兵。 當他們進入長安的時候,跑來看他們的長安百姓把大街小巷都擠滿了。 “哎哎哎,快看快看,那就是鎮西王爺的軍隊,真威風!” “那是啊,你也不想想鎮西王爺是誰,聽說他就是歐洲的皇帝呢,比咱們的皇帝還威風。” “噓……這話可不能亂說。” “可這就是事實嘛……” 鄭龍騎著馬上,聽著周圍的百姓的聲音,臉上頓時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接下來的步驟當然是進宮面聖,因為鄭龍的到來,李治破天荒的出現在了朝堂之上。 當鄭龍進入朝堂之後,還聽到李治問這麼了一句話。 “鎮西王的長子來了沒有啊?” 聽到他的話,鄭龍頓時有些愕然,老子這麼大一個人你看不到啊? 不過他身邊立刻就有人輕聲向他解釋起來。 “小王爺,陛下多年以前就患了風疾,連奏摺都看不清了。” 聽著這個官員的話,鄭龍這才明白了,頓時朝著李治躬身行了一禮,然後朗聲道:“小臣鄭龍參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鄭龍這一套當然是鄭子文教給他的,效果自然是非常好的,李治聽到他自稱小臣,還高呼萬歲,臉上頓時就浮現了燦爛的笑容。 “原來已經到了呀,快快平身吧,朕與你父皇親如手足……咳咳咳咳……” 聽到李治的話,下方的鄭龍雖然臉上帶著笑容,但是心裡卻充滿了不屑。 親如手足?騙鬼吧你? 不單是鄭龍,就連坐在李治旁邊的武媚的俏臉都抽搐了一下。 不過武媚畢竟不是一般人,所以她一邊輕輕的拍著李治的胸口為他順氣,一邊柔聲說道:“陛下,您身子不舒服,還是回去休息吧,這裡就交給臣妾吧!” 聽到她的話,李治立刻就點了點頭。 “有勞皇后了!” 武媚點了點頭,然後就朝著旁邊的太監招了招手,把他叫了過來。 “扶陛下回去休息!” “是,皇后娘娘!” 看著太監把李治扶走了,武媚這次笑著朝鄭龍點了點頭。 “鄭卿家,本宮現在宣佈同意將太平公主下嫁于你。” 說完,她又將頭轉向旁邊的禮部官員。 “盧卿家,什麼時候才是良辰吉日啊?” 她的話音剛落,旁邊的胖官員立刻就笑容滿面的朝著她躬身行了一禮。 “回皇后娘娘,今天就是!” 聽到他的話,武媚頓時露出了滿意的笑容,然後再次將頭轉向鄭龍。 “既然如此,你們便今日完婚吧,盧卿家,你是禮部尚書,這事就交給你了,退朝!” “恭送皇后娘娘!” 看著武媚在朝堂上發號施令的樣子,站在朝堂下方的鄭龍頓時目瞪口呆。 這已經和皇帝差不多了吧? 現在他總算知道,為什麼鄭子文說現在大唐是武媚做主了,現在他總算有了一個比較直觀的印象。 在鄭龍的記憶裡,武媚是他六娘鄭楊氏的二女兒,當初武媚來他家裡的時候,鄭楊氏還讓他管武媚叫二姐呢,現在突然就成了自己的丈母娘,鄭龍心裡總覺得怪怪的。 於是這個時候,他想起了在他出發前鄭子文所說過的話。 “兒子,不要想太多啦,反正大唐的關係一向都是亂糟糟的,你大娘和你三娘還是親姑侄呢,不也被老子娶了?放心去娶吧,反正你和媚兒又不是親姐弟,也沒有血緣關係,你娶了她女兒,以後的孩子也不會弱智的!” 想到這裡,鄭龍剛覺心裡感覺更加奇怪了,什麼亂七八糟的啊? 不過儘管如此,鄭龍還是決定按照鄭子文的吩咐,把李令月自己這個名義上的侄女娶回家。 嗯,這麼一決定的話……感覺自己真不是個東西! 接下來的一整天,鄭龍就像一個木偶一樣,按照禮部官員們的要求按部就班的進行著儀式,然後成功的把李令月娶了回去。 而小姑娘李令月顯然還是對鄭龍充滿好感的,因為她可以說是從小聽著鄭子文的故事長大的,愛屋及烏之下,對鄭龍也充滿了好感。 最重要的是,鄭龍的長得的確也有些小帥,而且因為常年身居高位,那一身的氣質,不是一般的小官小吏可以相提並論的。 唬唬李令月這樣情竇初開的小姑娘,那是手到擒來! 完成了婚禮之後,鄭龍就帶著李令月登上大船返回歐洲了,順便還帶上了自稱是鄭子文好兄弟的李承乾。 李承乾顯然是第一次乘坐這樣的大海船,所以登上船之後,那一臉的興奮勁讓鄭龍也是有些目瞪口呆的。 李承乾在船上走了兩圈之後,就站在船頭唱起歌來。 “無敵是多……多麼寂寞……無敵是多……多麼空虛……” 聽到這首歌,李令月頓時露出一臉的目瞪口呆,而鄭龍則無奈的搖頭苦笑。 他終於確定,李承乾確實是自己父親的好兄弟了,因為這麼羞恥的歌還能一臉享受的唱出來的,肯定不是一般人。 有了李承乾陪同,鄭龍覺得這一路上應該不會寂寞了。 當鄭龍帶著幾百條海船到達歐洲的時候,眼前的一幕讓李令月還有李承乾一家都震驚了。 在岸邊,聚集的人起碼超過數十萬,幾乎每個人手裡都拿著一面畫著黑龍的小旗子不停的揮舞著。 街道兩旁還站著兩列士兵,他們穿著金色的鎧甲,身後披著大紅色的披風,手裡還握著一把長長的陌刀,看起來煞是威風。 這些士兵們站成了兩排,把人群隔開,在他們之間只留下一條道路可供兩人通過的道路,在鄭龍他們下船之後,這兩排士兵頓時高聲喊了起來。 “忠誠即是榮耀!” 隨著他們的喊聲,街道上的百姓也跟著喊了起來。 “忠誠即是榮耀!” “忠誠即是榮耀!” 一時間,震天的喊聲此起彼伏。 看著這一幕,李令月的兩個小眼睛裡頓時滿是興奮的神色,而李承乾的眼睛也在放光,他一把就拉住了鄭龍的手。 “賢侄啊,他們怎麼知道我們會來的?” 不等鄭龍回答,旁邊的一個讓李承乾熟悉的聲音就響了起來。 “因為老大我製作了一種名為望遠鏡的東西!” 聽到這個聲音,李承乾和鄭龍頓時一齊轉過頭來,然後異口同聲的叫了起來。 “父王!” “老大!” 來的人正是鄭子文,聽到兩人的叫聲之後,他微微一笑,然後一偏腦袋。 “走吧,有什麼事回去再說!” 說完,就轉身超前走去,李承乾和鄭龍一行人連忙跟了上去。 |
第四百六十七章 老刀送信 上官儀在信裡懇求鄭子文讓上官儀和上官婉兒留在歐洲,這事鄭子文當然不會反對,畢竟他和上官儀早就為鄭豹和上官婉兒定下了婚約,所以這事算是合情合理。 這事他一句話就安排了下去,上官庭芝就讓他在歐洲做一個小官就行了,如果他真有能耐,以後再給他更高的職位。 至於上官婉兒,就先把她留在後院之中,等她及笄就讓她和鄭豹成親,也算了卻了鄭子文的一樁心事。 鄭子文是守諾的人,他並沒有因為現在自己的身份地位高了就嫌棄上官家,而且在他看來,上官婉兒確實也是一個不錯的兒媳婦人選。 弄好了這些事之後,鄭子文就開始提筆開始給武媚寫信了。 儘管鄭子文在大唐呆了幾十年了,但是對於文言文他依然還是停留在勉強能讀懂的層次,要是讓他寫的話肯定是不行的,就算他能咬著牙寫出來,肯定也是沒法看的東西。 最重要的是,鄭子文從來不去做為難自己的事,所以他寫信的話,要麼就是讓鄭麗婉她們幫忙寫,如果他自己寫的話,就是寫大白話。 這次他給武媚寫的信自然是也是這樣的,他想了半天,於是提筆在紙上寫下了幾個字。 “致大唐皇后武媚。” 想了想,鄭子文又覺得這個稱呼似乎哪裡不太對,於是就在“武媚”兩個字上畫了一個叉,然後在後面寫下“武則天”三個字。 鄭子文似乎很滿意這三個字,他微微一笑之後,就開始繼續在紙上寫了起來。 “閨女,你做的事我都知道了,不過我相信你有自己的想法,所以我不會干涉你,但你要記住,雖然權力很重要,但是親人也很重要,不要為了權力而傷害你的親人。” 歷史上武則天可是為了皇位把自己的兒子都幹掉的,不過那也是她對李家父子的恨造成的,這一世雖然還沒有發生這事,不過鄭子文還是決定給她打一劑預防針。 “閨女,我知道你的想法,你不用感到驚訝,老爹我縱橫大唐這麼多年,沒點壓箱底的東西,早就連骨頭都找不到了,所以我要告訴你,不要急切,要徐徐圖之。” 寫到這裡,鄭子文忽然有想到了什麼,然後在紙上寫下了幾個人名。 “周興、來俊臣、萬國俊、索元禮,這四個人能用,但是不用重用,他們只是作為你手裡的獵犬,一旦有必要,就要毫不猶豫的殺掉,否則必然會惹出禍端。” “最後再說一句,你在這五六年裡對李治那小子好一點吧,好了,該說的我都已經說了,就這樣吧。” 寫到這裡,鄭子文也覺得差不多了,於是就寫上了自己的署名,蓋上自己的私印,然後將信裝入信封,再用火漆封好。 走出了書房之後,鄭子文就把信交給了老刀。 “老刀,你是我最信得過的人,此事關係重大,所以我也只能將這個事交給你。” 老刀一聽,立刻朝著鄭子文一抱拳。 “願望王爺效死!” 聽到他的話,鄭子文頓時笑著點了點頭。 “沒那麼嚴重,其實就是讓你帶幾個人去大唐,然後把這封信親手交給大唐當今的皇后,必須親自交給她,如果不能辦到,就把信毀了,但是有一點你要記住,信沒你重要,所以如果遇到事情,你一定要優先保證你自己的安全。” 老刀一聽,頓時咧嘴笑了。 “是,王爺,我知道了,我還打算回來喝小王爺的喜酒呢!” 一聽他這話,鄭子文頓時哈哈大笑起來,一邊笑一邊還伸出拳頭打了一下老刀的肩膀。 “好,那早去早回,幫我做完這件事,你就回來安心養老吧!” 老爺一聽,頓時也跟著笑了起來。 “那末將就先謝過王爺了,王爺保重。” 說完,老刀就拿上鄭子文的信出發了。 老刀這次坐的是從歐洲到大唐的商船,雖然都是蒸汽機驅動的,但速度比戰船要稍微慢了些,加上運載了大量的貨物,所以用了三個月才到達了長安。 老刀到了長安之後,首先就去找了許敬宗,然後直接對他說明了來意。 “我封王爺之命前來,需要面見皇后娘娘。” 老刀並沒有提信的事,而許敬宗也沒問,因為他知道老刀是鄭子文的心腹,所以二話不說就帶著他進去見皇后了。 對於老刀的到來,武媚還是高興的,一見他就叫了起來。 “老刀叔!” 聽到武媚的這個稱呼,老刀一向不苟言笑的臉上還是露出了一絲笑容,他朝著武媚微微躬身,然後從懷裡把那封鄭子文給他的信拿了出來交給武媚。 “皇后娘娘,這是我家王爺讓我親手交給您的信!” “這是父……鎮西王給本宮的信?” 武媚一聽這信是鄭子文給她的信,激動的差點說漏嘴,她連忙把信接了過來,然後當著老刀的面就打開了信看了起來。 當他看到那歪歪扭扭的字以及畫了一個叉的開頭,頓時就忍不住笑了起來。 “沒錯,是他的信,嘻嘻嘻嘻!” 看著武媚開心的笑容,老刀倒是沒有什麼反應,但是許敬宗卻驚訝的瞪大了眼睛。 要知道,為了自己的威儀,武媚也是好久都沒這樣當著其他人的面笑過了,這鎮西王到底在信裡寫了什麼,居然能讓她高興成這個樣子? 在許敬宗內心充滿疑惑的時候,武媚已經認認真真的把信看了下去。 看到鄭子文在信裡稱她為“武則天”,武媚的臉上頓時閃過一個笑容,她已經決定了,等找個合適的時機,就把自己的名字改成武則天。 鄭子文的信不長,而且還是大白話,武媚不一會就看完了,不過看到最後的時候她還是忍不住感到有些驚訝。 因為在信裡鄭子文居然說他知道自己想要做什麼,還勸她不要操之過急,要徐徐圖之,而且還告訴她這五六年裡對李治好一點。 武媚也是非常聰明的女人,看到這裡的時候,立刻就聯想起鄭子文“活閻王”的稱號,於是她的心裡已經有數了。 把信收起來之後,武媚又沖著老刀笑了起來。 “老刀叔,你這次來長安就別走了,也讓侄女有盡孝的機會。” 聽到她的話,老刀再一次露出了笑容,不過他還是搖了搖頭。 “多謝皇后娘娘的好意了,不過王爺還等著我回去呢,現在回去,還能趕得上為小王爺準備一下成親的事。” 老刀的話音剛落,武媚的眼珠子就轉了一下。 “小王爺成親?難道是上官家的那個丫頭?” 想到這裡,武媚又笑著向老刀問道:“老刀叔,是哪個小王爺呀?” 看著武媚盯著自己,老刀想了想武媚和鄭子文的關係,也覺得這事沒有什麼好隱瞞的,便直接告訴了她。 “是我家王爺的四子鄭豹。” 聽到老刀的話,武媚頓時就笑了起來。 “原來是他,那鎮西王的長子鄭龍還沒有成親吧?” 老刀立刻點了點頭。 “是啊,大公子勤于政務,所以也只納了一個妾室而已,還未正式成親,就連子嗣也沒有,唉!” 說到這裡,老刀頓時皺著眉頭歎了口氣,看得出來他有些擔憂。 武媚也看出了老刀的心事,她眼珠子一轉,頓時就笑了起來。 “其實本宮也有一個女兒,喚作李令月,再過兩個月就滿十四歲了,前些日子吐蕃使者前來求親,本宮沒有同意,如果鎮西王樂意,便將小女予他做個兒媳婦。” 老刀一聽,頓時整個人都高興了起來,並且連連點頭。 “回去之後我就將此時稟告給王爺,相信王爺肯定同意的,我這就告辭了!” 說完,老刀朝著武媚拱身行了一禮,武媚也點了點頭。 “既是如此,本宮也不留你了,許大人,代本宮送送令狐將軍!” “是!” 聽到武媚稱呼自己為“令狐將軍”,老刀的臉上頓時閃過了一絲笑意,再次朝著武媚點了點頭之後,就轉身離開了。 出了皇宮之後,老刀並沒有繼續在長安停留,而是直接找了船就返回歐洲了,回去之後,老刀就把自己見到武媚的事從頭到尾的給鄭子文講了一遍。 當鄭子文聽到武媚打算把李令月嫁給鄭龍時,臉上頓時就露出了一絲笑意。 “其實這事早就在我的意料之中了,如果我當初沒有離開長安到歐洲來,李令月那個小丫頭早就成了我兒媳婦了,不過現在也不晚。” 聽到鄭子文的,老刀頓時露出滿臉的喜色。 “這麼說,王爺您同意了?” 鄭子文立刻點了點頭。 “當然同意了,這事本來就沒有什麼問題,不過卻也不急在這一時,嗯,在等一年就差不多了。” 老刀雖然不知道為什麼鄭子文還要再等一年,但是他相信鄭子文這麼做肯定是有他的用意的,所以他點了點頭就不再多說了。 鄭子文說要再等一年,其實他等的不是這個一年的時間,而是在等武媚徹底掌控大唐。 老刀下去之後,鄭子文就走上了閣樓,然後遙望大唐的方向,嘴裡喃喃自語。 “要變天嘍!” |
第四百六十六章 不王而王 這天早朝上,武媚當眾宣佈了赦免上官儀的決定。 大概意思就是說上官儀和李忠是被小人蒙蔽,雖然“罪在不赦”,但卻“情有可原”,所以就大度原諒了他們。 不過該有的懲罰還是有的,李忠被貶到了外地,上官儀也則被罷了官,而那個最終背黑鍋的王伏勝,則全家都被押去菜市場砍了頭,家中的女眷也被充入了教坊。 這次的處置看上去沒有什麼問題,但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這次武媚的處置方式是有貓膩的。 說白了,倒楣的只是王伏勝一家和被流放的李忠而已,而上官儀雖然被罷了官,但是還留在京城,說不定什麼時候就被重新錄用了。 上官儀回家了,等他回到家之後才知道,原來救了他一命的是他那還未及笄的孫女。 “如果不是當時婉兒亮出了我上官家和鎮西王的關係,恐怕我的下場就和王伏勝差不多了吧?” 想到被滿門抄斬的王伏勝,上官儀頓時有些感慨萬分。 吃過晚飯之後,他就進了書房,然後在裡面忙活了一晚上,等二天一早,就將一封沉甸甸的信封交給了上官庭芝。 “庭芝,這是老夫寫給鎮西王爺的書信,你親自帶去歐洲交給鎮西王,順便把婉兒也帶上吧。” “是,爹!” 看著上官儀認真的樣子,上官庭芝立刻點了點頭,準備好了之後,就帶著上官婉兒就出發了。 上官庭芝很容易就找到了一艘前往歐洲的船隊,給了錢之後,父女倆就上了船。 如今大唐的蒸汽帆船已經開始普及了,再加上大唐和歐洲的航路已經十分通暢了,近海周圍還是有巡邏的官船,十分安全。 大唐的絲綢和瓷器永遠不缺銷路,運到歐洲就是幾倍的利潤,而且歐洲在鄭子文的統治之下,對這些大唐的商人還是很不錯的,所以他們也很樂意跑去歐洲做生意。 在這樣的情況下,一些有錢的商人都會選擇租借幾條蒸汽帆船,再雇傭幾百人的護衛隊,就可以開始跑遠洋了。 歐洲那邊奴隸交易比大唐還要繁榮,而且還是官方經營的,很多大唐的商人也不在乎拿出即幾十貫錢來買一個金髮碧眼的外國婆姨回家暖床,加上那邊不歧視商人,所以還有很多商人在那邊買了房子定居了下來。 而且最讓人津津樂道的是,只要通過了鄭子文每年舉行的考核,而且不是作奸犯科之輩,都可以在歐洲做官。 在這樣的情況下,大唐很多科技落榜的,或者覺得自己有才華,但是卻不能施展抱負的,都登上了那些遠洋的大船,前往由鄭子文統治的歐洲尋找機遇。 值得一提的是,在這些前往歐洲的人當中,來自恒州的人是最多的,他們中還有很多人大字都不識一個,但是一個個卻是信心十足。 當別人問起他們去歐洲做什麼的時候,他們的說法卻驚人的一致。 那就是去當兵! 現在歐洲就是鄭子文說的算,所以他最先進行改革的就是職業軍人制度。 只要在歐洲有房子有戶籍,並且家人都在歐洲,不管是歐洲本地人,還是大唐或者新羅的人,都可以加入鎮西王的軍隊。 鄭子文對軍人是十分優待的,只要經過徵兵處驗收合格的士兵,從入伍算起,頭兩年每月一貫錢,第三年經過考核之後留下來的就能拿十貫錢,如果第四年還能留下的,月薪就再翻一倍。 也就是說,只要能留在鄭子文的軍隊裡當上四年以上的並,每個月就能拿到二十貫錢了,這了不是一筆小數目。 自鄭子文統治歐洲以來,還是非常注意抑制通貨膨脹的,所以現在他發現出來的紙幣,一貫錢的購買力也相當於後世的一千元。 對於一般人來說,一個月二十貫錢是一筆不少的收入了。 而且最重要的是,現在歐洲屬於和平時期,鄭子文和大唐以及阿拉伯帝國的關係一直都不錯,所以根本沒有什麼戰打,在這樣的情況下,當兵的回報顯然要比付出多很多,所以想當兵吃糧的人還是非常多的。 在這樣的情況下,每年的徵兵條件也越來越高。 個子不夠高的不要,太瘦或者太胖的不要,身體素質不好的不要…… 總之,到了最後,就連那些相貌長得醜的都不要了,並不是他們看臉選人,他們只是想多刷下去幾個人而已。 其實徵兵處的將領們也沒辦法,因為儘管他們已經每天已經玩命的訓練那幫新兵了,但是這群傢伙為了每個月的那一貫錢還是咬著牙堅持了下來。 至於那些熬了兩年以上的更不用說了,每個月十貫錢的差事他們死也不願意丟的。 再加上沒有戰爭,軍隊人數基本一直處於飽和狀態,在這樣的情況下,每年需要補充的軍隊名額已經算得上是香饃饃了。 沒當上兵的人想當兵,當上兵的想一直留著軍隊,而已經留在軍隊好幾年的則想當軍官。 這是一個良性迴圈,加上鄭子文親自設計的軍械,在這個這個還處在冷兵器的時代,單論起軍事實力,鄭子文所統治的歐洲已經可以和大唐已經阿拉伯帝國並駕齊驅了。 不久之前,阿拉伯帝國的哈裡發就派了使者來到歐洲拜見了鄭子文,還和他簽署了同盟的合約。 也就是說,在阿拉伯帝國的眼中,儘管鄭子文沒有宣佈登基稱帝,但是在他們看來,他已經是歐洲的皇帝了。 由此,大唐、阿波羅帝國、鄭子文所統治的歐洲,成為了亞歐大陸的三巨頭,而鄭子文也被很多人成為“歐洲王”。 而歐洲王並不是誰相見就能見到的,所以當上官儀帶著女兒上官婉兒來到歐洲之後,連鄭子文的王府都進不去,更別說見到鄭子文了。 在苦等了好幾天之後,上官庭芝沒有辦法之下只好說自己是鄭子文的親家,是帶著女兒見鄭子文的。 原本按照上官庭芝的想法,他這麼一說,就算對方不相信,也應該會進去說明一下。 但他再次失望了,守門的衛兵甚至連驚訝的表情都沒有,而是拿出了一個書冊,然後遞給了上官庭芝。 “你是這個月第二百六十七個說要把女兒嫁給小王爺的了,在這裡寫上你的名字還有你女兒的名字和年齡,我會轉交給大管事的。” 把手裡的冊子遞給上官庭芝之後,門口的兩個衛兵頓時就嘀咕起來。 “咱們一共只有四個小王爺,但是想把女兒嫁給他們的人已經快上萬了,你說怎麼有這麼多癡心妄想的人呢?” “就是,就是。” 聽到兩個士兵的對話,上官庭芝頓時傻眼了。 這時候,原本站在上官庭芝身後的上官婉兒再一次站了出來,“我是鎮西王第四子鄭豹的未婚妻上官婉兒,我父親從大唐遠道而來是有重要的書信面呈給王爺,如果你們不去通報,耽誤了鎮西王的事,你們擔當得起嗎?” 看著板著一張小臉的上官婉兒,門口的兩個士兵的神色頓時也嚴肅了起來,然後看向上官庭芝。 “她說的可是真的?” 上官庭芝立刻點了點頭。 “是真的,我還認識鎮西王爺的曹管家,還有他的貼身護衛熊大熊二,只要他們見到我,一切就能明白的。” 聽到上官庭芝這麼一說,兩個衛兵立刻點了點頭。 “好,你們在此等候,我這就去請大管事。” 說完,這個衛兵就轉身進去了。 大約過了一炷香的時間,裡面就傳來了一陣腳步聲,看到出來的人,上官庭芝頓時激動的叫了起來。 “曹管家!” 出來的人正是曹二狗,他看到上官庭芝之後,頓時就皺了皺眉頭。 “你是?” 因為曹二狗跟著鄭子文來歐洲已經是二十年之前了,所以此時他確實認不出上官庭芝了。 看著曹二狗疑惑的神色,上官庭芝連忙解釋了起來。 “是我呀,我是上官庭芝,上次你和太師大人來我家給婉兒定親時,我們還見過呢!” 他這麼一說,曹二狗頓時就反應了過來。 “你……你是上官大人?” 說到這裡,曹二狗又把目光轉向了站在上官庭芝身邊的上官婉兒。 “您身邊這位是?” 聽到曹二狗的話,上官庭芝頓時就笑了。 “正是小女。” 上官庭芝話音剛落,曹二狗的眼睛頓時就亮了,然後朝著上官婉兒就躬身行了一禮。 “原來這位就是我家小王爺的未婚妻,小人曹二狗見過小娘子,此處不是說話的地方,上官大人裡面請!” 曹二狗帶著上官儀父女兩就進了府邸,然後把他們帶到了鄭子文的面前。 在看到鄭子文的時候,上官庭芝頓時激動得眼淚都流出來,然後用顫抖的雙手將上官儀的信交給了鄭子文。 鄭子文接過他的信之後,就讓下人帶著他們父女兩去休息了,而自己卻進了書房,然後開始閱讀上官儀給他的信。 在信裡,上官儀首先說明了自己家最近的遭遇,並且表明了自己不知道武后和鄭子文的關係,所以先向鄭子文請了罪。 接下來,上官儀就向鄭子文說明了大唐現在的形勢錯綜複雜,希望他能把上官儀和上官婉兒留下來。 這封信是上官儀花了一晚上寫出來的東西,而且還是文言文,所以鄭子文用了將近一個時辰才把它看完了。 看完了這封信之後,鄭子文的臉上卻露出了一絲笑意。 “看來時機已經到了!” 笑過之後,鄭子文立刻就取出一張宣紙,然後開始寫起信來。 只不過,他的這封信並不是寫給上官儀的,而是寫給武媚的。 |
第四百六十五章 上官家之變下 這時候上官庭芝把鄭子文端出來是非常合時宜的,聽到他的話,領頭的官員立刻就讓人放開了他。 把他放開了之後,那名領頭的官員便用恭敬的語氣朝著他問了起來。 “上官大人,那婚約可還在?能否讓來某人一觀?” 由於關係重大,所以他也不得不謹慎,上官庭芝當然也知道這一點,立刻就點了點頭。 “這麼重要的東西自然是在的,我這就把它拿出來!” 說完,就回房把那份精心收藏的婚約拿了出來,然後交給了這個官員。 “來大人,這就是鎮西王爺留下的婚約。” 而這名官員看到上官庭芝拿出這份婚約之後,便慎重的把它接了過來,然後仔仔細細的看了一遍,這才沖著上官庭芝點了點頭。 “你跟我來!” 說完,便率先走了出去,而上官庭芝也連忙跟了上去。 兩人出去之後,直接就去了許敬宗的家裡,當著上官庭芝的面,那名姓來的官員就把剛才在上官家發生的事都說了一遍,然後把那份婚約書遞給了許敬宗。 許敬宗接過婚約書一看,立刻就認出了上面的筆跡的鄭子文的,畢竟鄭子文的筆跡是非常特殊的。 “不錯,是那位大人的筆跡!” 確定了這一點之後,許敬宗頓時就笑了起來。 “此事是乃是一個誤會,讓賢侄受驚了,你先回去吧。” 聽到許敬宗的話,上官庭芝頓時有些躊躇的問道:“許大人,那我父親什麼時候能回來?” 看著他擔憂的樣子,許敬宗頓時就笑了起來。 “令尊很快就會回去的,賢侄放心吧!” 許敬宗這麼一說,上官庭芝這才放下了心來,然後朝著許敬宗就深鞠一禮。 “有勞叔父了!” 聽到他這個稱呼,許敬宗頓時笑的更開心了。 “令尊和本官都是同僚,而且還都是被鎮西王爺提拔的,按理說應該親近些,等令尊回去之後,你要多勸勸他。” 上官庭芝一聽,連忙點頭答應起來。 “是是是,許大人放心,小侄會的,還請許大人轉告武后,我們一家絕無反意!” 說到“反意”的時候,上官庭芝還加重了語氣,許敬宗立刻就聽出了,頓時再次滿意的點了點頭。 上官庭芝回去之後,許敬宗立刻就進宮去見武媚了,然後把上官家和鄭子文的事給武媚說了一下。 看著武媚露出了遲疑的神色,他又連忙補充道:“皇后娘娘,只有鎮西王在,我等才無後顧之憂,還望娘娘三思。” 許敬宗的意思武媚聽懂了,畢竟她現在幹的奪權的事,稍有不慎就會粉身碎骨,但是如果有鄭子文這個掌控歐洲的大手為他們撐腰的話,那麼就出了什麼岔子,也能有一條退路。 而且最重要的是,對於武媚來說,鄭子文是他的親人,她不想因為上官儀這種“小人物”而和鄭子文產生間隙。 所以這個時候對於許敬宗的提議,武媚立刻就動心了,當天晚上,她便和許敬宗一起去了關押上官儀的牢獄。 因為上官儀的罪名是“謀逆”,所以對於他是單獨關押的,許敬宗來了之後就將所有的人都摒退,然後守在門口,讓武媚一個人進去。 武媚的到來顯然出乎了上官儀的意料,但是當他看到武媚之後,頓時又冷笑了起來。 “哼,武后是想來看看下官的慘狀嗎?還是希望下官向你搖尾乞憐?那麼恐怕是要讓你失望了。” 聽到他的話,武媚頓時皺了皺眉頭。 “上官儀,當初你只是一個小小的起居郎,是本宮的父親一手將你提拔起來的,現在你居然向皇上禁言廢黜本宮?你還有沒有一點良心?” 看著上官儀一副目瞪口呆的樣子,武媚再次冷笑了起來。 “現在你仗著孫女和我弟弟鄭豹有婚約,就不把本宮放在眼裡,你算你真的廢黜了本宮,若我父親回來,你要怎麼向他交代?” 看著武媚一臉憤慨的樣子,上官儀頓時就愣住了。 “你的父親不是應國公武士彠麼,他不是已經……” 說到這裡,上官儀似乎想到了什麼,頓時瞪大了眼睛,看著他露出這樣的表情,武媚再一次冷笑了起來。 “看來你是想起來了,不錯,本宮的父親就是鎮西王,也就是當初的太師鄭子文!” 說到這裡,武媚的眼中頓時露出了溫柔的神色。 “在我很小的時候,我的親身父親就去世了,是太師帶著人來荊州接我們孤兒寡母,是他給了我一個家,對於我來說,他就是我的父親,只是後來成為太子妃之後,他便不讓我叫他父親了,但在我的心裡,他就是我的父親!” 看著上官儀震驚的目光中,武媚臉上的溫柔逐漸散去,開始轉變為難以掩飾的憤怒。 涉及到了鄭子文,此時的武媚情緒頓時就有些失控了,一改往日“本宮”的自稱,而是直接自稱為“我”。 “大唐能有今天,我父親付出了多少?但是現在他卻被趕出了大唐,一家人流落到異國他鄉,我的願望是有一天能讓他堂堂正正的回來,上官儀,你是我父親一手提拔的,他對你有知遇之恩,而你又為他做了什麼?” 聽著武媚的質問,上官儀一臉老臉頓時羞得通紅,但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對於大唐的官員來說,知遇之恩可以說是非常大的恩情,知恩不報是會被人罵豬狗不如的,現在武媚雖然沒有明說,但是這意思已經差不多了。 過了半晌,上官儀才猛的朝著自己的臉上扇了一巴掌,然後朝著武媚說道:“老臣不知道皇后娘娘的用意,是老臣糊塗,還望皇后娘娘恕罪。” 說完,上官儀就朝著武媚拜倒了下去,看著他這番動作,武媚這才點了點頭。 “本宮可以放你出去,那你出去以後,可還要與本宮繼續做對的?” 聽到武媚這話,上官儀立刻搖了搖頭。 “老臣雖不才,卻也不是忘恩負義之徒,以後皇后娘娘若有差遣,老臣定不推辭,老臣也希望能有迎回太師大人的一天。” 看著他一臉認真的樣子不似作偽,武媚頓時就笑了起來。 “這一天總會有的,本宮這就走了,還請上官大人再在這裡委屈一晚!” 上官儀立刻點了點頭。 “可是老臣咎由自取,老臣恭送皇后娘娘。” 等武媚離開之後,上官儀頓時歎了口氣,然後搖了搖頭。 “咎由自取……咎由自取啊……” 他反復的念叨著這句話,也不知道是說他自己,還是說別人。 武媚回到寢宮之後沒過多久,李治就來了,然後朝著武媚支支吾吾的說道:“媚娘……那個上官儀的事其實……” 看著他一臉為難的樣子,武媚頓時就笑了起來。 “陛下是想放了他?他犯的可是謀逆大罪呢!” 聽到武媚的話,李治的表情更加躊躇了。 “皇后,其實是忠兒,他說他並沒有謀反之意,依朕的意思,還是……還是……” 沒等他說完,武媚立刻就點了點頭。 “好呀,那此事就這樣算了吧!” 其實李治來說這事的時候並沒有抱多少希望的,但現在看著武媚這麼痛快的樣子,他反而愣住了。 “皇后,你……” 看著李治一副不敢置信的樣子,武媚頓時就歎了口氣。 “陛下為何用這樣的目光看著臣妾?臣妾和陛下同床共枕這麼多年了,難道陛下還不瞭解臣妾嗎?難道在陛下的眼裡,臣妾就是那種心思歹毒的女人嗎?” 聽到武媚的話,李治本能的搖了搖頭。 “皇后,朕沒有……” 他話還沒說完,武媚就伸出了兩根手指貼在了他的嘴上,然後搖了搖頭。 “陛下是皇上,不必向臣妾解釋什麼,這麼多年來,臣妾所做的哪一件不是為了皇上?臣妾當初的願望只是做一個在家相夫教子的女人,若不是陛下信不過臣妾,便找一個信得過的人接替臣妾吧。” 說著,兩行清淚就順著她的眼角流了下來,看上去就是一副受了諾大委屈的模樣。 看著她這幅樣子,李治立刻就使勁的搖了搖頭。 “不,媚娘,朕信得過你的,以前是朕錯了,以後朕再也不懷疑你了!” 聽到他的話,武媚這次破涕為笑,一邊把自己依在了李治的懷裡,一邊對他輕聲說道:“陛下,臣妾只是一介婦道人家,臣妾什麼都不在乎,臣妾在乎的只有陛下一人而已,只要陛下不懷疑臣妾,臣妾就安心了。” 聽著她這近似告白的話語,李治頓時就點了點頭。 “皇后,這些年委屈你了。” 看著李治認真的模樣,武媚頓時就笑了起來,一邊笑一邊擦掉眼角的淚水。 “有了陛下這句話,臣妾就是再委屈,心裡也是快活的。” 說完,武媚便環抱住了李治的腰,把自己的腦袋倚在他的胸口,然後壓低了聲音說道:“陛下好些日子沒有在臣妾這裡了,今晚就讓妾身服侍陛下就寢吧!” 聽著她的柔聲細語,又看著她含羞帶怯的樣子,李治的臉上頓時浮現了一種男人都懂的笑容。 “嘿嘿嘿嘿……” 在李治笑得開心的時候,武媚也笑得很開心,只不過她心裡想的是什麼,其他人就不知道了。 |
第四百六十四章 上官家之變上 鄭子文離開大唐之後,大唐的發展又慢慢回到了它應有的軌道之中,用鄭子文的話說,這就是歷史的修復能力。 不過這些已經和他沒有關係了,回到歐洲之後,鄭子文就再次恢復到他以往十年的生活狀態當中。 每天起床之後打打太極拳,每天定時吃飯,沒事去乘著大船去海裡釣釣魚,生活過得十分悠閒。 可能也是因為他的生活方式十分健康,所以此時的他雖然年過花甲,但是看起來還是像五十多歲的人一樣。 傍晚的時候,鄭子文便優哉遊哉的回了家,曹二狗則笑容滿面的拎著桶跟在他的身後,而熊大和熊二還是老樣子,手裡拎著一把碩大的陌刀,警戒的看著四周,直到鄭子文走進府裡之後,臉上才露出了輕鬆的神色。 鄭子文一進門,就看到鄭龍和鄭虎兩兄弟坐在院子裡,見鄭子文回來了,兩人連忙站起身來。 “父王!” 看著兩人恭敬的樣子,鄭子文頓時無奈的搖了搖頭。 “說了多少次了,叫爹,年紀不大,骨子裡卻是一群老封建!” 說完,鄭子文直接轉過了頭,然後展開雙臂朝著走出來的李麗質抱了過去。 “嗨,老婆,來啵一個!” 李麗質一時沒注意,頓時就被他抱住了,感受到臉上傳來的濕潤,她的臉頓時就紅了,伸手就在鄭子文的軟肋之處擰了一下。 “你個老不正經,孩子都還看著呢!” 看著她嗔怒的樣子,鄭子文頓時嬉笑起來。 “沒辦法,誰叫我家麗質長的這麼俊呢?來,再啵一下!” 這次李麗質沒有讓他得逞,直接就避開了他,然後輕哼了一聲。 “哼,這話昨天你才對兕子說過吧?我就知道你喜歡年輕的,你個老不正經!” 聽到她的話,鄭子文頓時露出了一臉的苦笑。 “麗質,你了冤枉死我了,再說當初要把兕子嫁給我的可是你爹,就算我不正經,也是你爹先不正經的,嗯……他才是老不正經!” “……” 看著鄭子文說得頭頭是道的樣子,李麗質一時間還真找不到什麼反駁他的,頓時又哼了一聲,然後轉身回屋了。 看著她離去的身影,鄭子文頓時露出了勝利的笑容,然後朝著旁邊目瞪口呆的鄭龍和鄭虎一揚下巴。 “兩個小子,學著點!” 說完,就哼著小曲回屋了,他的聲音很大,就連門外的鄭龍和鄭虎都聽得清清楚楚的。 “無敵是多……多麼寂寞……無敵是多……多麼空虛……” “……” 吃晚飯的時候,鄭子文剛拿起筷子,鄭龍就開口了。 “爹,我有事和你說。” 聽到他的話,鄭子文頓時點了點頭。 “嗯,除了讓我稱帝這事免談之外,其他的都好說,說吧,什麼事?” “……” 看著鄭龍和鄭虎兩人都沉默了,鄭子文頓時就笑了起來。 “嘿嘿,你們兩個小子,當初你爹我一把屎一把尿的把你們喂大,你們一撅腚,老子就知道你們要屙什麼屎!” 聽到鄭子文這話,鄭龍和鄭虎頓時一臉的愕然,張著大嘴說不出話來。 不過李澄霞卻沒有客氣,直接就狠狠的瞪了鄭子文一眼。 “相公,吃飯的時候能不能不要說那麼噁心的話?” 鄭子文立刻點了點頭。 “能!” 說完,笑嘻嘻的夾菜吃了起來,就好像剛才的事完全沒有發生一樣。 吃過飯之後,鄭子文就和平常一樣,牽著狗出去遛彎了,而鄭龍想了想,連忙跟了上去,也沒有說話,就這樣一路陪著他走著。 看他一路都沒有說什麼,鄭子文頓時就笑了起來。 “阿龍,你的想法爹知道,但是爹身上帶著大唐的烙印,所以爹是不能稱帝的,但是你卻可以。” 說到這裡,鄭子文頓時又露出了思索的表情,半晌之後他才再次開了口。 “你現在先好好做好你自己的事情,反正現在歐洲已經是我們鄭家的了,等到時機成熟的時候,再登基稱帝吧。” 聽到鄭子文的話,鄭龍頓時點了點頭。 “父親,我明白了,不過什麼時候才算時機成熟呢?” 看著鄭龍一臉的疑惑,鄭子文再一次笑了起來。 “到時候你自然就明白了。” 鄭子文沒有明說,鄭龍也就沒有繼續追問下去,因為他知道如果鄭子文不想說的話,他再問也是沒用的。 鄭龍的猜測是對的,因為鄭子文確實不可能告訴他,他所要等待的那個時機來源於遠在大唐的武媚。 當初在鄭子文拿到武媚造假的聖旨時,他就意識到自己這個便宜閨女不是一盞省油的燈,不過那時候自己已經自身難保了,所以也顧不上那麼多了。 而且對於李治當初想軟禁自己這事,鄭子文也是一直耿耿於懷的,所以就算他知道武媚將來會對李家下手,他也是表示十分喜聞樂見的。 用一個簡單的詞語來表示,那就是“活該”! 其實鄭子文並不知道,武媚之所以對李家不滿,其實很大的原因還是來源於李家對鄭子文的態度。 當初鄭子文和老刀是像英雄一樣出現在幼小的武媚面前的,所以她對兩人的感情自然不一般,這一點,從武媚當了太子妃之後,還時常跑到鄭子文府上就可以看出來。 如果說李治拒絕封賞老刀是讓武媚失望的話,那麼他們想要軟禁鄭子文,則完全是觸碰了她的逆鱗! 對於武媚來說,鄭子文可是代替了武士彠給予她父愛的人,也正因為如此,武媚才會一直稱呼鄭子文為“爹”,直到鄭子文再三要求之下,她才不情不願的改口叫鄭子文為“太師”。 而就是這樣一個對她這麼重要的人,李世民和李治居然打算軟禁他,武媚怎麼可能不怒? 那那一刻,她對權力的掌控欲頓時爆發了,而且是一發不可收拾。 李治生病後,武媚開始逐漸掌控了朝堂,一些不聽話的朝臣更是死的死,貶的貶。 這時候李治也意識到問題了,他想廢黜武媚的皇后,於是他召來了上官儀,詢問他的意見。 面對李治的詢問,上官儀自然是順著他的意思說了。 “皇后專橫,海內失望,應廢黜以順人心。” 話雖說得漂亮,可惜這事被武媚知道了,她立刻就去找李治進行申辯,而李治本來就生性軟弱缺乏主見,被武媚這麼一問,他擔心武媚對他心生怨憤,所以就把黑鍋扔給了上官儀。 “媚娘,你別生氣,這些都是上官儀教朕的!” 皇帝的黑鍋,做臣子的不背誰來背?所以上官儀立刻就倒楣了。 第二天的早朝上,許敬宗就彈劾了上官儀,誣陷上他和王伏勝勾結廢太子李忠謀反,而且還找了些子虛烏有的證據,武媚二話不說就把他們一眾人等都投入了大牢。 上官儀被冤枉了,但沒有一個人為他說話的,武媚權傾朝野之處可見一般。 上官儀入獄之後沒過幾天,如狼似虎的官兵就沖進了他的家裡,把他的兒子上官庭芝都抓了起來,如果按照歷史在發展,那麼他們的命運將是和上官儀一起被斬首。 不過這時候意外出現了,在上官庭芝等人快被抓出門外的時候,上官儀那年僅十四歲的孫女上官婉兒頓時走了出來,然後面對這些官兵面無懼色的開口說話了。 “我的夫君是鎮西王爺的第四子鄭豹,等到明年我及笄之後就會到歐洲和他成親,如果你們不怕鎮西王爺怪罪,就抓走我們吧!” 聽到她的話,場中頓時一片寂靜,那些正準備抓人的官兵也愣在了原地。 正所謂“人的名,樹的影”,他們之中,很多人都沒有見過鄭子文,但是他們卻是從小聽著鄭子文的傳說長大的。 什麼“財神爺”、“長安三虎”、“活閻王”,什麼“大破突厥高句麗,斬首百萬”,雖然其中有很多是誇張不實的,但是不可否認,這確實給鄭子文身上增添了神秘的色彩。 最重要的是,雖說那裡名義上是大唐的殖民地,但是在鄭子文的統治之下,已經十來年沒有上大唐上過一文錢的稅了,但大唐卻什麼反應都沒用,這難道還說明不了問題麼? 不僅如此,往來的商人們說,大唐市場上流通的紙幣到了歐洲人家根本不認,大唐的商人想要去那裡做生意,都得用黃金白銀去兌換那邊的紙幣。 據說那邊的紙幣不管面值大小,全都是印著鎮西王爺的頭像,而且那邊也不管紙幣叫財神幣,而是叫做歐元。 嗯,這真是一個奇怪的稱呼。 不過不管怎麼樣,大家都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在歐洲做主的不是大唐的皇帝,而是那位鎮西王爺。 也就是鄭子文。 換句話說,人家雖然還叫鎮西王,其實也只是給大唐一個面子,其實人家的身份地位已經等同了皇帝了。 而這個時候,上官儀家的這個小丫頭居然說自己是那位王爺的兒媳婦,那也就是說,她會是歐洲的皇子妃? 不得不說,這是一個重磅消息,而此時看到這些官兵住手了,上官庭芝也反應了過來,並迅速抓住了這根救命稻草。 “哈哈,沒錯,我女兒就是鎮西王爺的兒媳婦,當初那位大人留下的婚約在我這呢,你們還不快放開我?” |
第四百六十三章 局勢的變化 此時來的正是京城的金吾衛,也就是長安的治安部隊,儘管這次他們來的人不多,但是卻也有上千人,足以應付各種突發事件了。 看到眼前的狀況,在鄭子文身後的幾百名護衛也露出了凝重的神色,他們把手裡的武器握的更緊了,只等鄭子文一聲令下,他們便會沖上去拼殺。 在這樣的情況下,場中氣氛頓時緊張了起來。 其實鄭子文的手心也完全都是汗了,他很清楚,只要他下令動手,那麼就和叛亂無異了,但是如果他束手待斃,可能就將面對被終身軟禁長安的結局。 而這兩種結局,都是他想要的,所以一時間,鄭子文也陷入了兩難的境地之中。 看著金吾衛越來越近,鄭子文知道不能再拖了,現在動手還有五成的成功可能,要是等金吾衛到達,那麼他就一點機會都沒用了。 想到這裡,鄭子文立刻抬起了手。 “聽我命令,給我……” 還沒等鄭子文的那個“殺”字喊出來,城外頓時就傳來一陣叫喊聲。 “快快打開城門,我們是左屯衛,奉大將軍的命令前來戍守長安!” 聽到門外的叫聲,千牛衛的衛兵頓時大喜,連忙就打開了城門放左屯衛的士兵進來。 因為要戍守長安,這次來的左屯衛士兵來的不少,大約有四五千人的樣子。 “唉,真是人算不如天算!” 看著從城外源源不斷湧進來的左屯衛士兵,鄭子文的臉上頓時充滿了苦笑。 而這時,剛進來的那名左屯衛將軍也看到了鄭子文。 “咦?” 他驚訝的說了一聲,然後就從馬上跳了下來,然後走到了鄭子文面前,摘掉了頭盔朝他行了個禮。 “末將薛禮見過鎮西王。” 來的人正是薛禮,他朝鄭子文行完禮之後,又看了看鄭子文身後神色緊張的護衛,頓時皺了皺眉頭。 “王爺,您這是打算離開長安?” 聽到他的話,鄭子文頓時無奈的點了點頭。 “原本是這樣的,只不過現在看起來現在是走不掉了。” 事情到了這個地步,已經是木已成舟了,單憑他們這幾百人,是不可能沖出去的,所以鄭子文只能一臉無奈的搖了搖頭,然後轉身準備回芙蓉園。 不過他才剛剛轉身,薛禮就叫住了他。 “王爺您等一下,其實我家大將軍交代過,如果王爺您打算離開大唐,就讓末將護送王爺走。” 聽到薛禮這話,鄭子文頓時就愣住了。 鄭子文當然知道薛禮口裡的將軍是誰,能被薛禮稱為大將軍的,除了李績也沒有別人了,但讓鄭子文疑惑的是,李績為什麼要幫他? 要知道,在官場之上,錦上添花的永遠都比雪中送炭的要多得多,畢竟別人也擔心被連累,所以能不落井下石就算得上是好人了。 不過當街頭出現金吾衛的身影時,鄭子文也知道這時候不是糾結這些的時候了,於是他便朝著薛禮點了點頭。 “多謝了!” 看到鄭子文的這個動作,薛禮頓時也笑了起來。 “該謝王爺的應該是我。” 說完,他立刻就轉過身去,朝著旁邊的衛兵喊了起來。 “傳我命令,打開城門,護送鎮西王前往登州,若有阻攔者,斬!” “諾!” 隨著薛禮的一聲令下,進門的左屯衛士卒立刻擠開了千牛衛,然後打開了城門,護送著鄭子文的車隊出了城。 鄭子文的馬車才剛剛走出城門,後面的金吾衛就已經到了,看著站在門口的薛禮,為首的校尉立刻拉住了韁繩,朝著薛禮問道:“你們是什麼人?” 聽到他的問題,薛禮頓時微微一笑。 “我是左屯衛的中郎將薛禮,封大將軍的命令前來接手四城門,這是我的調令!” 說著,就就懷裡拿出了一封調令出來,金吾衛的校尉看到調令上確實蓋著李績的印信,立刻便恭恭敬敬的將調令還給薛禮,朝著他行了一禮之後就帶著人離開了。 金吾衛的人走了之後,薛禮也不再停留,而是直接騎上馬出了城,去追鄭子文的車隊去了。 鄭子文在薛禮的護送下出了東都洛陽之後,並沒有選擇北上登州坐船,而是讓老刀帶上他的信物去調船,而他則帶著大隊人馬南下,準備經廬州、宣州直達上海,只等老刀帶著船隊一到,他們就在那裡登船返回歐洲。 鄭子文這樣做的原因,一方面是為了避開可能會出現的追擊部隊,另一方則是為了去宣州接尉遲寶林一起走。 這一路行來,鄭子文一行人可謂是星月兼程,終於在半個月內到達了宣州,然後見到了尉遲寶林。 看著鄭子文風塵僕僕的樣子,尉遲寶林頓時露出了一臉的驚訝。 “二叔,你怎麼來了?” 聽到他的問題,鄭子文頓時露出一臉的苦笑。 “我這是不得不來啊!” 接著,鄭子文就把李世民駕崩,然後李治打算將他軟禁京城的事告訴了尉遲寶林,而尉遲寶林聽完了鄭子文的話之後,也是一臉的震驚。 回過神之後,尉遲寶林就開始急急忙忙的吩咐下人收拾東西了,因為他也很清楚時間的緊迫。 “只帶貴重的,其他的都不要了,動作快點!” 在他的催促下,收拾東西的下人們連忙加快的動作,整個府裡頓時忙成一團。 看著這一幕,鄭子文慢悠悠的走到了尉遲寶林的身前,然後微微歎了口氣。 “寶林,你如今已經繼承了你爹的爵位,是大唐實實在在的鄂國公,你拋下這些跟我走,值得嗎?” 聽到鄭子文的話,尉遲寶林頓時笑著搖了搖頭。 “二叔你說的這是哪裡的話?這事不僅我自己想,同樣也是我爹的遺願,我爹當初就說了,他和大唐的情分就是他和太上皇的情分,現在我爹已經死了,而太上皇也駕崩了,這情分也就沒了。” 說到這裡,尉遲寶林的神色頓時有些黯然。 “就連二叔這樣的人,如今都走到了這一步,又更何況是我?如果是無處可去我也就認了,但是現在有了二叔你,我當然是跟你走了。” 聽完了尉遲寶林的話,鄭子文的臉上頓時抿著嘴點了點頭,然後又拍了拍尉遲寶林的肩膀,卻什麼都沒有說。 第二天一早,鄭子文和尉遲寶林一行人就直接去了宣州以東的海港,這時老刀已經帶著船隊等候在那裡了,鄭子文他們到了之後就直接登上了船,然後起航返回歐洲。 鄭子文的船隊出發了,幾天之後,遠在長安和李治卻一臉躊躇的坐在禦書房裡,而在他的下方,則是坐著長孫無忌和李績。 過了好半天,李治才有些不自信的開口問道:“兩位愛卿,這樣做真的沒問題嗎?” 李治的話音剛落,李績就點了點頭。 “陛下,如果您真的軟禁了鄭子文,那才是真正交惡了他,就算能讓他一輩子都呆著長安,但是一旦他有了什麼問題,那麼等待大唐就是刀兵之禍!” 李績說完之後,長孫無忌也點了點頭。 “陛下,老臣與鄭子文同僚多年,對他還是瞭解的,他這個人最重感情,他的身邊有長樂公主和晉陽公主,所以不是萬不得已,他不會與陛下為敵的。” 長孫無忌說這話已經算是很客氣了,其實他心裡就是在想李世民當時是不是病糊塗了,居然下這麼一個命令,幸虧鄭子文安安穩穩的走了,要不然非弄出大事不可。 得到這兩位重臣肯定的答覆,李治這才放下來了心來,留他們吃了晚飯之後,李治就回寢宮去了。 他剛到寢宮,就發現御醫從裡面走了出來,他頓時就皺了皺眉頭。 兩個御醫看到李治之後,連忙過來向他見禮,而李治卻直接擺了擺手。 “怎麼回事?是不是皇后身體有恙?” 聽到李治這話,兩個御醫頓時就笑了起來。 “恭喜陛下,皇后娘娘是有喜了。” 李治一聽,臉上頓時就露出了喜色。 “真的?” 這時他也不等兩個御醫回答,就直接越過了他們,然後快步走進了寢宮。 他才剛進去,便就看到正端著一碗湯在喝的武媚,李治頓時就猜出了武媚應該是在喝御醫開的保胎藥。 看到這一幕,他頓時就笑了起來。 “媚娘,朕聽御醫說你有喜了?怎麼不早點告訴朕?” 看著一臉喜色的李治,武媚頓時也笑著點了點頭。 “陛下國事繁忙,臣妾只是打算過些時日在告訴陛下的。” 聽到她這麼說,李治反而露出了愧疚的表情,他慢慢的走到了武媚的身後,然後輕輕摟住了她,並用自己的下巴抵著她的頭頂。 “媚娘,是朕冷落你了,還有鎮西王的時,你是不是在怪我?” 李治的話音剛落,武媚就立刻搖了搖頭。 “陛下是一國之君,臣妾相信陛下自有主張。” 看著她一臉認真的表情,李治再次微笑了起來,不過很快他的臉上又露出了一絲疑惑之色。 “皇后,其實有一件事朕很在意,當初聽守衛城門的千牛衛說,當時子文哥手裡還有一份蓋著玉璽的聖旨……” 聽到李治提起聖旨,武媚的眉頭頓時猛的跳了一下,她頓時就露出了痛苦的表情。 “啊……陛下,臣妾的肚子好痛,陛下……” 說著,她整個人就軟倒了下來,李治看到這一幕,頓時就慌了。 “難道是剛才的保胎藥有問題?” 想到這裡,李治頓時就慌了,朝著外面就喊了起來。 “來人!快傳御醫……快!” 此時的李治心裡只有武媚,至於剛才所說的聖旨一事早就被他拋之腦後了。 李治並不知道,在他轉過頭之後,武媚的臉上頓時閃過了一絲得逞的笑容。 半年之後,武媚誕下一女,李治給她取了一個很好聽的名字,叫做李令月。 李令月的出世,在一定程度上沖淡了李世民逝世的悲傷,所以對於這個小女兒,李治是非常喜愛的,在她滿周歲之後,就賜予了她“鎮國太平公主”的封號。 同時,在武媚的建議下,李治再次更改了年號,把“龍朔”改為“麟德”。 這是李治改的第四個年號了,所以當他宣佈這一消息的時候,眾臣的反應比之前一次還要更強烈一些。 但是這依然沒有什麼用,年號依然被改了,與此同時,皇后武媚的影響力開始逐漸展現了出來。 長孫皇后和李世民夫婦倆的相處方式,給李治帶來的影響是很大的,不過李世民遇事雖然詢問長孫皇后的意見,但只是用來參考的,但到了李治這裡,就變成了武媚提出意見,然後他就按照武媚說的去做。 李治性格軟弱而不自信,而武媚卻剛好相反,不但才貌雙全,同時還具有堅毅的性格,在這樣的情況,她作為李治最親近的人,自然也就得到了李治最大的信任。 此後數年,武媚的影響力也越來越大,程咬金和李績等老將過世後,朝中只剩下了長孫無忌一個人還在硬撐著。 接下來的幾年裡,李治的身體開始出現了問題,經常臥床不起,湯藥不斷,就連奏摺都開始由武媚進行批閱。 至此,武媚手裡的權力和影響力開始實現了質的飛躍。 在這樣的情況下,長孫無忌也開始體會到獨木難支的狀況了,他雖然意識到現在的朝廷有問題,但是卻已經力不從心了。 此時的長孫無忌已經快到八十歲了,接連在武媚那裡碰了幾個釘子之後,氣急之下乾脆一咬牙就告老還鄉了。 武媚也不待見他,所以直接就批准了他的要求,長孫無忌告老還鄉之後,就帶著家人去了長孫沖那裡,然後在恒州定居了下來。 遠離了朝堂之後,長孫無忌的心情並沒有平靜下來,反而對大唐的未來更擔憂了,而這個時候,他忽然就想起了鄭子文。 “如果鄭子文在的話,或許武后就不敢這般肆無忌憚了吧?” 長孫無忌出現這樣的想法是正常的,因為要論起大唐的重臣,不管是論資歷、論本事還是論威望,鄭子文都是排在頂尖的。 不過這個想法剛一出來就被長孫無忌甩掉了,因為他想起鄭子文是被李世民和李治趕走的,他不回來搗亂就算好了,怎麼可能會幫大唐? 而且最重要的是,武媚的親媽還是鄭子文的寵妾,真算起來,鄭子文和武媚才是一夥的,他要真在,還指不定幫誰呢! 想到這裡,長孫無忌臉上更加憂愁了。 |
第四百六十二章 李世民駕崩 和以往不一樣的是,這一次鄭子文回到了長安之後,立刻就閉門謝客了,除了崔、鄭兩家親戚之外,其他人都是一律不見,就連一些朝廷官員的拜貼都壓了下來。 鄭子文這樣做的原因,其實主要還是為了避嫌,當然,也有一部分原因是因為他懶得招待客人。 宣佈了閉門謝客之後,鄭子文並沒有把自己也關在家裡,而是帶上幾個護衛就去渭水河邊釣魚了,一直到傍晚才回家。 偶爾李世民也會召他進宮和他聊兩句,鄭子文高興的話就能和他多聊兩句,要是不高興依然還是分分鐘逗得他吹鬍子瞪眼睛。 就這樣,鄭子文過這簡單而又輕鬆的生活。 不過鄭子文也知道,恐怕他呆在長安的時間不多了,因為他發現李世民的身體幾乎已經到了油盡燈枯的時候了,看樣子撐不了幾個月了。 當李世民再一次召見鄭子文的時候,已經是半年之後了。 這一次還是和以往一樣,摒退了所有人,只讓鄭子文一個人進去。 不過讓鄭子文感動奇怪的是,這一次他進去之後,卻發現李世民沒有躺在床上,而是端端正正的坐在椅子上,臉上也是一片紅潤。 看到鄭子文進來了,他頓時就笑了起來。 “子文,你看,朕的病已經好了。” 說著,似乎為了證明自己的話,他還站起來走了兩布,一副神采奕奕的樣子。 看到他這個樣子,鄭子文雖然覺得有些奇怪,但還是朝著他躬身行了一禮。 “恭喜太上皇康復!” 聽到鄭子文的話,李世民再次哈哈大笑起來。 “哈哈,你這話朕聽著舒服!” 說完,李世民便一甩袖子,然後坐了下來。 “子文,現在朕想明白了,這次朕是真的想明白了,朕老了,以後也不去管國事了,朕要帶著劉炳去恒州去安度晚年,就像當初朕的父皇那樣,恒州是個好地方呢,否則高明怎麼會那麼喜歡那裡?” 說著,他自顧自的就笑了起來。 “哈哈,就這樣說定了,明天你準備好車馬,到時候朕和你一起去恒州!” 看著李世民一臉認真的樣子,鄭子文也只好點點頭。 “那微臣這就回去準備?” 李世民立刻點了點頭,然後朝著他一擺手。 “去吧,明天朕會直接騎馬去你的芙蓉園,躺了半年多了,骨頭都快生銹了,朕要好好活動一下,好了,你快回去準備吧!” “是!” 鄭子文點了點頭就離開了,回到府裡之後就讓下人準備好車馬,以便明天李世民到了之後可以直接出發。 不過讓鄭子文感到奇怪的是,直到中午,他都沒有看到李世民到來。 他頓時就納悶了,因為按照李世民的那雷厲風行的脾氣,應該是天一亮就來的呀,怎麼現在太陽都升到老高了還不來? 正午剛過,隨著一聲急促的馬蹄聲響起,劉炳跌跌撞撞的走了進來,看到鄭子文之後,頓時“噗通”一聲就摔倒在地,當他抬起頭來的時候,臉上已經掛滿了淚水。 “駙馬爺,太上皇他……駕崩了……” 聽到劉炳這話,還沒等鄭子文有所反應,和鄭子文一起出來的李麗質還有李明達頓時瞪圓了眼睛,然後直接就暈了過去。 隨著她們兩人暈了過去,整個芙蓉園頓時就亂成了一團。 看到自己妻子暈過去了,鄭子文也反應了過來,一邊吩咐下人送她們回去休息,一邊扶著劉炳坐到了凳子上,然後皺了皺眉頭。 “太上皇他昨天還好好的,怎麼……” 說到這裡,鄭子文突然就意識到了不對勁,因為他想到了四個字。 迴光返照! 當初他回到長安之後看到李世民的第一眼,他就知道李世民撐不了多久了,就算他看走眼了,那也只是多幾個月少幾個月的問題罷了,怎麼可能康復了?這不合理! 但如果是迴光返照的話,那麼一切都解釋得通了。 想明白了這些之後,鄭子文頓時就歎了口氣。 “唉,陛下他昨天還跟我說他想明白了,要帶著你和我一起去恒州的,可惜啊,他要是早十年想明白這個道理該多好!” 聽到鄭子文的話,劉炳的眼淚頓時淌的更厲害了。 看著他一把年紀還哭的眼淚摩挲的樣子,鄭子文再次搖了搖頭,然後拍了拍他的肩膀。 “行了老劉,別哭了,生老病死是每個人都要經歷的,你以後有什麼打算?” 原本劉炳正在擦眼淚,忽然聽到鄭子文問他有什麼打算的時候,頓時就愣住了。 按照他原本的想法,他是準備去恒州的,因為鄭子文在那,他去了也能有個照應,但是現在鄭子文已經不在恒州了,他去恒州又有什麼用呢? 看著劉炳發愣的樣子,鄭子文不用猜就知道他沒想好,頓時再次搖了搖頭。 “行了,我看你也沒想好,這樣吧,等這邊事完了之後,你就跟我去歐洲去,就照我之前說的,讓熊家那兩孩子認你做義父,以後就讓他們給你養老送終,你要樂意,就跟我一起回去,你要是不樂意……” 還沒等鄭子文說完,劉炳就重重的點了點頭。 “駙馬爺不嫌棄,咱家這條命就賣給駙馬爺了。” 看著劉炳一臉認真的樣子,鄭子文頓時就忍不住笑了起來。 “得,我要你的命幹嘛,你都一把年紀了,還來這一套累不累?行了行了,就這麼決定了,沒事你先回去吧,等把太上皇的事處理完了咱們就走。” 讓鄭子文沒想到的是,他的話音剛落,劉炳卻搖了搖頭。 “不,駙馬爺,咱們現在就走!” 看著劉炳一臉的堅決,鄭子文頓時皺了皺眉頭。 “不用這麼趕的,這太上皇的後事還沒料理清楚呢,咱們現在走也不合適吧?” 聽到鄭子文的話,劉炳頓時再次搖了搖頭。 “不能等了!” 說到這裡,劉炳連忙看了看四周,發現旁邊沒有人之後才湊到了鄭子文耳邊,然後壓低了聲音說道:“上次我聽到太上皇和陛下說,不許讓你離開京城!” 聽到劉炳這話,鄭子文的眉頭頓時就皺了起來。 “這是什麼時候的事?難道是是我剛回來時候?” 鄭子文話音剛落,劉炳就點了點頭。 看著劉炳的表情,鄭子文的眉頭頓時皺得更深了,而劉炳看到他在思考問題,也不再出聲,而是靜靜的等待他做出決定。 鄭子文很快就有了決定,他直接就把老刀叫了過來。 “老刀,你護送著夫人她們出城,如果有人阻攔,不要和他們發生衝突,等老爺我的消息。” “是!” 把這事交代了之後,鄭子文就和劉炳一起進宮了。 不過還沒等他到皇宮門口,他的轎子就被一個女子攔住了。 “轎子裡坐的可是荊州武二娘子的義父?” 聽到這話,鄭子文連忙叫住了轎夫,然後直接下了轎子,走到了那名女子的身前。 “你是誰?” 那名女子看到鄭子文之後,連忙朝著他福了一福,然後從懷裡拿出一卷黃綢布交到了鄭子文的手裡。 “王爺,這是皇后讓婢子叫給您的,皇后說了,讓您儘快離開長安,最好立刻就走!” 聽到這名女子的話,鄭子文的眉頭頓時皺得更深了。 “媚兒讓你送來的?” 說著,他就把黃綢布打開了,看到裡面的內容,鄭子文的目光頓時凝固了。 這不是一般的黃綢布,而是一份蓋著皇家大印的聖旨! 聖旨的上面寫的東西很簡單,就是讓鄭子文返回歐洲鎮守,看起來和之前的聖旨沒有什麼區別,但是鄭子文卻知道這聖旨是武媚偽造的! 想到這裡,鄭子文的表情頓時嚴肅了起來。 這事之前劉炳就說過了,現在竟然連武媚都這麼說,看來這事十有八九是真的了。 不僅如此,而且事情恐怕已經到了十分嚴重的地步,否則按照平時李治對武媚言聽計從的態度,武媚也用不著偽造一份聖旨出來幫他出逃。 看著手裡這道偽造的聖旨,鄭子文頓時有些惆悵起來。 “最是無情帝王家,這話果然沒錯,我鄭子文為你們家做了那麼多事,就算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現在居然就為了一些莫名其妙的猜忌,就打算軟禁我,呵呵……” 說到這裡,鄭子文頓時握緊了手裡的聖旨,然後朝著那名女子點了點頭。 “好了,你回去吧,回去以後告訴你家夫人,讓她以後好好照顧自己。” “是!” 看著那名女子匆匆忙忙的離開了,鄭子文也坐上了轎子,然後朝著轎夫擺了擺手。 “起轎,出城!” 坐著轎子,鄭子文很快就到了城門口,剛到城門口就發現了不對勁。 此時城門口已經被封住了,幾百名千牛衛正守在城門口,對出入的人進行盤查,而之前鄭子文讓老刀護送的車隊也被攔在了城門邊,雙方正在相互對峙著。 看到這一幕,鄭子文立刻就下了轎子,然後皺起了眉頭。 “怎麼回事?” 老刀見鄭子文來了,連忙朝著他躬手行了一禮。 “王爺,卑職已經向他們說明了,但是他們卻還是不放行!” 聽到他的話,鄭子文立刻轉過了頭來,然後看向門口的千牛衛。 “我是鄭子文,你們說是管事的,出來說話!” 很快,一個身穿玄色軍鎧的男子就走了出來,然後朝著鄭子文一抱拳。 “末將千牛衛校尉王朔,奉皇命駐守城門,得罪之處還請王爺海涵。” 他的話音剛落,鄭子文頓時就冷笑起來。 “要是我不海涵呢?” 顯然,鄭子文的這個回答出乎了這名校尉的意料,所以他頓時一愣,然後臉色頓時難看起來。 “如果王爺硬是要為難末將,那末將也只能得罪了!” 聽到他的話,鄭子文再次冷笑了一聲,然後從袖子裡把那道偽造的聖旨拿了出來。 “本王也是俸了皇命了,聖旨在此,還不快快放行!” 看到鄭子文手裡的聖旨,這名校尉頓時一愣,然後將信將疑把聖旨接了過來。 等他看完聖旨之後,連忙又恭恭敬敬的將其還給鄭子文,然後再次朝著鄭子文抱拳道:“王爺,此事關係重大,還請王爺稍等片刻,末將立刻就讓人前去確認。” 聽到他這話,鄭子文的臉色頓時就難看了起來。 “你這是懷疑本王假傳聖旨了?” 鄭子文話音落下之後,這麼千牛衛的校尉的臉上頓時閃過了一絲躊躇,但他還是咬緊了牙關,硬著頭皮向鄭子文說道:“還請王爺海涵,末將立刻就派人……” 沒等他話說完,他的眼睛就瞪圓了,當他低下頭時就發現一把唐刀透過鎧甲的縫隙,直接捅進了他腹部,他頓時不敢置信的抬起了頭來。 “你……” 這把唐刀的主人正是一直站在鄭子文身邊的老刀,此時他雙手握著唐刀,一雙眼睛則是殺氣騰騰的看著這名校尉。 “一名小小的校尉,居然膽敢以下犯上對我家王爺無禮,這是死罪!” 說完,“唰”的一下將手裡的刀抽了出來,然後收刀入鞘,與此同時,那名千牛衛的校尉也軟倒在了地上,抽搐了幾下就斷了氣。 看到他一雙眼睛中還殘留著不敢置信的目光,鄭子文頓時微微歎了口氣,然後蹲下了身子幫他合上眼睛。 “盡忠職守是好事,但是你卻妄圖踩著我上位,這才是你的取死之道,下輩子記得做個本分人。” 說完,鄭子文立刻站起身來,然後把手裡的聖旨高高舉起。 “陛下聖旨在次,誰敢阻撓本王,一律就地處死!” 隨著他的話音落下,在他身後的幾百名護衛立刻“唰”的一下抽出了手裡的唐刀,然後面色不善的看著城門口的千牛衛們。 正在這些千牛衛們陷入了兩難境地的時候,一陣腳步聲頓時傳進了他們的耳朵裡,他們連忙往腳步聲傳來的方向看了過去。 當看清楚對方時,這些千牛衛的臉上頓時就露出了喜色,而鄭子文的臉色卻難看了起來。 “金吾衛也來了,看來麻煩大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