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終章 曾應鵬是新加坡華人,今年剛讀完高二,第一次到中國來旅遊。 來之前,父母問他打算到哪個城市,他毫不猶豫地選擇了雲城,因為他始終忘不了去年在全球華人武術大賽後精彩的一幕,參賽選手和觀眾都差不多退場了,他等在後面想找一位崇拜已久的大師簽名,卻讓他看到比比賽精彩一百倍的較量。 原來評委中名氣最大王金生起了切磋之心,但其他大師都沒有動手的想法,結果是最年輕的也是唯一的女性評委應戰了。 曾應鵬隻是一個武術愛好者,會點拳腳功夫,遠遠稱不上內行人,所以那場較量在他的眼中隻能看點熱鬧,並看不出什麼門道來,他隻是覺得兩位大師你來我往,你進我退,有攻有守,用的招式也是很簡答的招式,隨便哪個比賽選手都可以用上,但效果卻有天壤之別,同是一招橫拳,普通人大概隻能做到又快又猛,但兩位大師給人的感覺卻彷彿有一絲內功一樣,能把拳風顯示出來,讓人忍不住打了個寒噤。 之後,他特意去打聽了那個女大師,大師名叫江無波,師承清河傅家,而他又查了一下傅家的事,一查才知道原來傅家這麼厲害,全國武術基礎教學示範基地,全球武術挑戰網的建設者,全國著名武術鄉鎮,中國最美古鎮…… 毫不猶豫地,他帶著一股嚮往之情來到了中國。 到了雲城,他直接就去了傅家鎮在雲城的武術會館,那裡有專人接待,他登記好信息後,接待人員就給他安排了房間休息,並說明早會有大巴送他和其他人員一起前往傅家鎮。 休息的地方就在會館的旁邊,曾應鵬不想睡那麼早,就跑過來參觀會館,看到會館的工作人員名單時,他意外地看到江無波大師的名字,職位寫的是「助教」,他立刻詢問周邊的工作人員。 「哦,你說無波啊,她有空的時候都會過來幫忙的。」 「過、過來?」 「是啊,她現在就在隔壁醫館那邊嘛。」 曾應聘目瞪口呆,半晌才暈乎乎地跑到隔壁去看,外間並沒有人,他敲敲門,也不見有人應,想了想,輕手輕腳地往內間看去,卻看到意想不到的一幕。 兩個孩子,一大一小正站在牆邊紮馬步,而孩子對面,蹲著一個男人,兩個孩子手腳不斷發抖,臉上卻是眼巴巴地望著女人的手裡的小吃,那副饞著幾乎流口水的樣子,幾乎都把他的心融化了。 「站好,還有五分鐘。」男人說道。 「怎麼那麼久?」大一點的男孩子抱怨道,「人家的手都快要斷掉了。」 「要斷掉了!」小一點的女孩子也跟著抱怨道。 「誰讓你們偷吃零食呢?」男人搖頭惋惜道,「看多虧啊,要罰站不說,還要眼巴巴地看著零食給我消滅掉,以後長點心啊。」 男孩子不服氣道:「我們明明都沒偷吃,爸爸你亂罰人!」 「對,爸爸亂罰人!」 當爸爸的鄙視道:「下次撒謊前起碼先記得擦嘴,那麼大一塊薯片黏在嘴角,你當我瞎的?」 男孩子立刻伸手去摸嘴角,什麼也沒摸到,卻被男人笑道:「做賊心虛了吧?還說沒偷吃,加罰十分鐘!」 男孩子立刻就要哭,男人又說了一句「敢哭就再加十分鐘」,男孩子立刻把眼淚水吸回去了。 曾應鵬忍不住「撲哧」一笑,大小三人立刻轉頭看他,他嚇一跳,緊張道:「我、我……請問,江大師住這裡嗎?」 「不住。」男人冷淡地答道。 曾應鵬有點失望,可轉念又想到會館的工作人員沒必要騙他啊,正想細問,可男人卻有些不耐煩的樣子,他隻好說了聲抱歉,離開醫館,回到會館找到剛才那位工作人員。 「那個男的說無波不在那邊?」工作人員納悶道,「不會啊,我上午還看到無波呢,你是怎麼問的?」 曾應鵬如實地答道:「我就問江大師是不是住這裡。」 工作人員哈哈一笑:「難怪,你誤會了,那邊隻是工作的地方,不是住的地方。」 曾應鵬有些不好意思道:「是我理解錯了,原來大師是醫生啊。」 「不,她是警察,她先生才是醫生。」 先生?原來大師已經結婚了?那麼年輕?這麼說那兩個小孩也是大師的孩子吧? 曾應鵬隻覺得心裡有些隱隱地不舒服,但細細一想又覺得很正常,看來今天是無緣見到大師的,明天再看看吧。 第二天一大早,就有人來敲門讓快點到樓下集合了,曾應鵬趕緊起來洗漱收拾東西,到樓下吃了早飯然後到會館門前集合,大巴很快就開來了,大家陸陸續續上車,曾應鵬來得早,挑了一個靠前的靠窗的位置坐下。 他打開窗,唸唸不忘地往醫館那邊看去,終於讓他看到了想見的人。 一輛suv停在了醫館面前,緊接著昨天看到的男人從副駕駛座上下來,然後打開後座的門,將兩個孩子一一抱下來,而於此同時,駕駛座的位置打開了,簡簡單單穿著灰色t恤藍色背帶褲的江無波走了下來,從男人手中接過小女兒,兩人一起走進了醫館。 沒多大一會兒,兩個大人就走出來了,說了會兒話,江無波就擡起頭在男人臉上親了一下,男人摸了摸她的馬尾,江無波才上了車,倒車離開。 有那麼帥的老公,難怪大師結婚那麼早,曾應鵬心裡酸酸地想,要是自己再早出生幾歲就好了…… 懷著這樣複雜的心情,曾應鵬終於來到了他心目中的武術名鎮——傅家鎮,這裡是傅聚穎、傅亞喬、傅柳昔這些打星的家鄉,也是諸多武俠電影拍攝的禦用取景地,更是全國以武功為產業做得最成功地旅遊景地。 想要大型商場購物,這裡有,想要高級地現代遊樂設施,這裡也有,想要體會古香古色的鄉村生活,這裡有,想要體會「隻此一家」的武館學習生活,這裡也有,據說現在有很多家長會趁著假期把孩子放到這裡來磨練一兩個月這樣,其中不乏很多明星的子女,據說準備還有一檔電視是專門做這個的要播映了。 曾應鵬拿到了傅家鎮的旅遊介紹圖,他直接問導遊:「那麼多個村子,江無波大師是哪個村的?」 導遊臉上一笑說:「大師是古平村的,古平村就在最邊上這裡,有水庫有山洞,離城隍廟也很近,風景很不錯。」 「除了風景還有什麼?」 「當然就是名人了,」導遊說道,「古平有三傑,不知道您聽過沒。」 「哪三傑?」 「第一傑當然就是武打明星傅聚穎了,他之前拍過了不少大製作電影,還拿過獎呢,後來因為一些緣故逐漸從演藝圈退出,接管了古平村的武館,現在據說童生導演力邀他回去拍一部電影,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第二傑,就是你剛才提到的江無波了,別看她年輕輕輕,才三十出頭,但她已經是大師級別的人物了,聽說她生完兩個孩子後就開始比武,把排行榜單上前面的人都打敗了,一直打到她成為第一名,然後她就成了大師了,太了不得了;這第三傑嘛,叫傅靖以,你應該知道吧,就是那個長得很帥,既動開刀做臨床手術,又能把脈開單,還開創了一門新武功,叫『玉人指』。」 「玉人指很厲害嗎?」曾應鵬問道。 「那我們就不知道了,因為這是高級功法,普通的弟子沒法學,不過應該是挺厲害的,因為江無波大師打敗挑戰榜最後一名對手就是用的這個武功製勝的。」 曾應鵬若有所思,在導遊的帶領下將傅家鎮全鎮上下都遊玩了一遍,見到了大大小小地武館,見到了白人、黑人,見到了各種勤奮的練功小團隊…… 一個老外正在打電話說:「喔,北鼻,我要回家了,在這裡練功實在是太辛苦了,我想我大概是沒有這種天賦的。」 還有一個十三四歲的男孩子拉著母親的手,說:「媽,我覺得了,我就留著練功了,你回家等著我吧,我下次回去肯定就是高手了。」 這是一個生機勃勃的古鎮,將傳統和旅遊成功地結合在了一起,這個舉措真的是太偉大了,也不知道是誰主導的。 曾應鵬問著導遊,說:「我聽說江無波大師當初也是從外家弟子開始練起的,對嗎?」 「對呀,江大師就是我們傅家鎮第一位非傅姓的內家弟子。」導遊說道,「現在已經大概有十個左右的非傅姓的內家弟子。」 曾應鵬握握手,看著武館的彎角屋簷,默默做了一個決定,他覺得要考這裡的大學! 《全書完》 |
第191章 番外‧笑容 傅聚穎回到家已經是午夜2點了,他不知道傅柳昔在不在,隻是習慣性地輕手輕腳地打開門進去,也懶得開燈了,直接鞋子一脫,倒在沙發上睡了,因為他實在太累了。 他迷迷糊糊地快要睡著時,客廳燈火大亮,很是刺眼,他立刻拿手背來擋光。 「怎麼不進去?」傅柳昔的聲音傳來。 傅聚穎慢慢地坐起來,睜開眼看過去,傅柳昔穿著普通的睡衣,長髮隨意一挽,明艷的容顏比十年前更多了一份成熟的美,他唔了一聲,揉揉額角,問道:「什麼時候回來的?不是島上拍戲麼?」 「昨天就回來了,你的經紀人沒跟你說嗎?」 傅聚穎嗯了一聲,說:「大概是我忘了。」他動了動脖子,站起來往臥室裡走。 「你的行李箱!」傅柳昔在後面提醒道,「別放在這裡。」 傅聚穎回頭看了她一眼,走過去拎起隨意放在玄關的行李箱,卻換了個方向,繞過傅柳昔直接進了客房。 「喂,你……」傅柳昔的話被毫不客氣地關門聲打斷了,她不由地生了悶氣,也不知道是為了自己還是為了傅聚穎,她看了看緊閉的房門,哼了一聲,將手機摔在沙發上,進了主臥,而被她摔在沙發上的手機在黑屏之前,顯示的是今天的航班信息。 傅聚穎睡醒的時候已經過了中午,他是被餓醒的,洗了臉出來,意外地看到傅柳昔,他遲疑了兩秒才走出來。昨晚他很累,一點話也不想說,偏她又是那樣的態度,所以乾脆就躲了,她肯定很生氣,今天沒去公司,大概是想跟說昨晚的事,可他現在什麼話也不想說,隻想快點吃點東西填飽肚子。 當他打開冰箱,發現裡面空空如也,連水都沒有時,他突然從心底裡湧起了一股疲倦,都說相愛容易相處難,他們兩個真的是應驗這句話了,當她的行程要通過經紀人傳達給他的時候,當他回家後卻找不到一絲放鬆的時候,當他看到她就想嘆氣的時候,他突然對這段糾纏了15年的感情產生了懷疑,有時候真的不是不愛,而是不懂如何再愛了。 傅聚穎默默地關上了冰箱門,轉身就要出去買吃的,傅柳昔叫住他。 「我們談談吧。」 傅聚穎一頓,坐在她對面。 傅柳昔斟酌一下,說:「我這邊想要上xx衛視的《人生訪問》,因為我之前已經上過一期了,所以他們希望我這次能跟你一起去,你那邊的電影的檔期已經定了不是嗎?正好可以一起做宣傳,怎麼樣?」 傅聚穎心不在焉:「你喜歡就好。」 傅柳昔凝眉:「我在跟你說正事,你能不能認真點?」 傅聚穎靜默了會兒,說:「那我跟經紀人敲一下行程,晚點回覆你吧。」 「你就說去不去吧,剩下的事我來弄。」 傅聚穎心底忽然升起一股氣,嘴上就帶出來了:「你非要我現在給你回覆嗎?就不能讓我吃飽了喝足了再來思考這個問題嗎?」 「這種問題還用思考嗎?」傅柳昔反問,「還是說跟我一起去錄節目有什麼顧忌?不然為什麼對別人的事那麼上心,對我的事就這樣推三阻四?」 傅聚穎猛地盯著她,問:「你什麼意思?」 「我什麼意思?」傅柳昔擡高聲音,表情卻不惱不怒,「我隻知道昨天你11點半下的飛機,結果等到了2點你才回來,中間一個電話也沒打給我,還送別人回家,你知道我怎麼知道的嗎?因為人家今天一大早就發信息過來給我了,『柳昔姐,昨晚真是麻煩穎哥送我回來了,改天你們有時間,我請吃飯吧』,你說我什麼意思?」 傅聚穎皺眉:「你在介意什麼?是介意我送她回去,還是介意我沒跟你打招呼?」 「我介意什麼?」傅柳昔譏諷道,「我的男人半夜三更送別的女人回家,回來之後還跟我分房睡,而今天早上我還收到那個女人的感謝短信,你說我介意什麼?」 又是用反問來回答問題,在餓著肚子的情況下,他的耐心很容易被磨掉:「第一,我和小張剛好同個航班,公司沒給她安排車,她又沒帶助理,她一個女孩子半夜打車不方便,我們的車四個人,還有空位,讓司機先送她回去,這有什麼問題?第二,她基於禮貌的原因發要發信息感謝我,你是希望她發給你,請我們兩個人吃飯,還是希望她單單發給我,隻請我一個人吃飯?第三,如果小張換成無波霍村裡的女孩子,或是我換成其他人,你還會覺得這件事有問題嗎?」 「那你為什麼沒有跟我說一聲?」傅柳昔又問。 傅聚穎的怒火終於爆發了:「因為我們他媽的有三個月沒聯繫了,我這三個月是死是活你沒過問,我的胃病有沒有復發你不在乎,我電影拍得順不順利你不關心,就因為我他媽的順路送了一個後輩回家,你就一副我對不起你的樣子,是什麼意思?對,我承認,我以前不懂你們女人的心思,讓你沒有什麼安全感,可這些年我的存摺我的卡我的房子,我所有的財產都給你保管了,你的安全感還不夠麼?需要我以後隻跟男演員演對手戲麼?需要我以後一見女人就跑麼?為什麼你對每一個人都那麼和顏悅色,對我就這麼苛刻?」 傅柳昔緊抿著唇,半晌才道:「你不也沒跟我聯繫麼?」 「說出『有事跟我經紀人聯繫』這句話的人可不是我。」 「那是因為我當時壓力太大了,你知道的,那部戲導演要求太高了……」 「我年少無知時不懂避嫌的錯,你不願意諒解,而你衝動時的失言,我就要包容是嗎?」傅聚穎自嘲一笑,「你既想要我的遷就,又不想付出你的寬宥,你覺得公平?還是你覺得在男女關係上,因為女人在這個社會比較吃虧,所以男人就該讓著女人?」 「我什麼時候叫你讓著我?」傅柳昔皺眉道,「你要知道,我今天獲得的一切都是靠我自己努力得來的!我從沒有試圖沾你的光。」 傅聚穎像笑了,像聽到什麼不得了的笑話,這種態度讓傅柳昔大為惱怒,猛地站起來就要說些什麼,傅聚穎的手機卻不合時宜地響了,傅聚穎沒打算接,但一看到是傅靖以的電話,他就接了。 很快他表情一變,匆匆掛了電話,然後給助理打電話:「給我訂一張回雲城的機票!要今天的!沒有就訂高鐵。」 說完就站起來就要走,被傅柳昔拉住了:「我們的事還沒談完,你不準走。」 傅聚穎拍開她的手,冷著臉,一字一頓道:「我爺爺病危,你還要談嗎?」 傅柳昔嚇一跳,趕緊問:「怎麼會這樣?你現在要趕回去嗎?那我……」 「你要想清楚,」傅聚穎冷冷,「你如果跟我回去了,很大可能我爺爺就要逼婚了,到時候就不是你願不願意的事了。」 傅柳昔表情一怔,傅聚穎已經扯開她的手,頭也不回地走了,傅柳昔的手耷拉了下來,淚慢慢滑落。 ============== 傅清序終於出院了,傅聚穎臉上這段時間的陰霾終於消失了,他帶著禮物和好酒去了傅靖以的醫館,感謝傅靖以這段時間的幫忙,當天要不是傅靖以處理得好,沒準他爺爺就真的這麼走了。 傅靖以看到傅聚穎拿過來的禮物,哼了一聲,伸手按了桌上的一個按鈕。 「哎,我來啦。」江浮白從後院跑出來,小眼睛巴巴地看著傅靖以,「爸爸,我要想跟太爺爺挖蚯蚓,不想跟你下圍棋……」 傅靖以閉了閉眼,指著傅聚穎問道:「你知道這個人是誰嗎?」 江浮白望著傅聚穎,傅聚穎極力擠出一個無害的笑,江浮白眨眨眼,說:「我知道,林秋白!」 傅聚穎臉抽了抽,林秋白是他很早以前飾演的角色,這小鬼怎麼會知道?他繼續保持著笑道:「浮白啊,我是你表舅哦,今天給你們帶了禮物來哦,妹妹呢?」 江浮白歪著腦袋看著他,問道:「爸爸,他為什麼說話這麼嗲?」 傅聚穎一愣,隨即哭笑不得,他這是為了表示親切才這麼說話的好嗎?他說話怎麼會嗲呢? 結果他還不及讓江浮白改觀,小傢夥已經邁著小短腿咚咚咚跑了,邊跑邊叫:「香香,快來看林秋白,他是個娘娘腔!」 「我靠!」傅聚穎立刻瞪著傅靖以,「你怎麼教孩子的,嘴比你還毒!」 傅靖以頭也不擡,說:「天性如此,沒辦法。」 「男孩子像你無所謂,女孩子一定要隨了無波才好。」傅聚穎嘀咕道。 沒多大一會兒,江浮白就帶著妹妹出來了,一大一小的娃娃手牽手站著,黑黑的頭髮,圓圓的臉蛋,又黑又亮的眼睛,就這麼好奇地看著他,傅聚穎心中一軟,這兩個孩子長得可真像無波小時候啊,怎麼看怎麼喜歡。 「你是香香嗎?知道我是誰嗎?」傅聚穎軟聲軟語道,「乖,叫一聲伯伯。」 傅崖香眨眨眼:「哥哥。」 「不是叫哥哥,叫伯伯。」傅聚穎糾正道。 「哥哥。」 「叫伯伯,不是哥哥。」 「哥哥。」 …… 傅聚穎崩潰了,控訴道:「傅靖以,你到底是怎麼教孩子的?趕緊讓無波回來帶,不要你了!」 「不要你了!」傅崖香跟著說道。 「就是,我們不要爸爸了。」傅聚穎抱起傅崖香。 傅崖香卻狡黠一笑:「不要伯伯了!」 傅聚穎再度崩潰,這孩子存心的吧? 「無波呢?又值班?」 「去京城參加全球武術大賽當評委了。」 「我真佩服你啊,」傅聚穎忍不住道,「我以前可怎麼想也不敢想你帶孩子的樣子,我總以為你在家絕對是皇帝,飯來張口,衣來伸手,壓在老婆頭上作威作福的那種。」 傅靖以飛了一個眼刀過來。 「你不後悔嗎?」傅聚穎問道,「如果當初不選擇無波,大概你會比現在逍遙得多吧。」 傅靖以反問道:「你後悔了嗎?」 「對,我後悔了。」傅聚穎坦白道,「不是後悔我走這一行,也不是後悔跟柳昔的感情,而是後悔不該那麼貪心,既想要前程,又想要愛情,弄得現在她都變了,變得我已經沒法給她幸福了。」 「所以?」 「所以我來向你取經,當初你是什麼讓你下那麼大的決心,向無波求婚,跟她不如婚姻的?」傅聚穎認真道。 傅靖以手指動了動,緩緩道:「大概是因為她的笑吧。」 因為她無憂無慮的笑容讓他覺得很珍貴,讓他不禁想用一輩子來使她「江上無波,一帆風順」。 傅聚穎若有所思,傅柳昔最後一次由衷的笑容是在什麼時候了?他似乎已經記不得了。 一年後,傅聚穎正式接手了古平村的武館,逐漸減少電影工作,取代無波成為傅家鎮武術的代言人。 某一天早上起床,傅聚穎打開門,看到駐足在門外不知多久的那一抹他再熟悉不過的背影,他腳步一頓,慢慢地走了出去。 |
第190章 番外‧如願 傅聚瀾在機場候機時,前方的電視上恰好放著傅靖以的訪談視頻,他有些怔忪。 傅靖以在去年的時候已經從醫院辭職出來,在雲城會館的旁邊開了一間醫館,生意差強人意,還算湊合,鎮裡很多人都不明白一個哈佛商學院出來的人為什麼要開中醫館,現在誰有病不是往大醫院裡跑,誰還去看中醫,根本沒什麼前途,但傅聚瀾知道,開醫館隻是傅靖以的興趣,傅靖以另有掙錢的本事。 年初時,會館門前的公路發生了連環車禍,傅靖以果斷有效地實施搶救的視頻被路人上傳到微博後,頓時引來了很多人的關注,而緊接著又被人扒出他既會中醫,又擅西醫,還是哈佛商學院畢業,一下子就爆紅了。 自然而然地,無波也被人爆出來了,而此時無波已經是中華武術協會的最年輕的理事了,網友們紛紛稱小兩口為「人生贏家」。 可不是麼?不管是傅靖以還是無波,兩人都得到了如願的婚姻,有兩個活潑可愛的孩子,有和諧的家庭,在自己的理想上都取得了不小的成績,夫復何求? 始終懷有理想,並為之努力,最終實現了自己的理想,這種人生怎麼能讓人不羨慕呢?不似他,上輩子一直活在懊悔之中,而這輩子又為了上輩子而活,縱然他把傅家鎮這個招牌打響了,心中卻沒有一絲一毫地成就感。 他這次到京城,為的就是在高手林立的京城將傅家鎮會館辦起來,他已經計畫了好幾年了,因為種種原因都沒辦成,幸好,這些年傅家鎮的勢頭再無人能攔,會館終於如願拿到了審批。 了卻了一樁心思,傅聚瀾沉鬱的心思淡了不少,回到家裡,他媽老話重提,催著他結婚,他敷衍了幾句,他媽就哭。 「你不想接手武館就算了,村裡總會挑出人來接手,可你老婆我們還能替你挑麼?阿瀾,你也老大不小了,不能再拖了,人家元森的孩子都上小學了,你還要等幾年?你爺爺快九十了,你就當盡盡孝吧。」 傅聚瀾皺眉道:「我不急,讓阿穎先結吧。」 提到傅聚穎,傅朝顏更難過了:「就是你這個當大哥的沒帶好頭!當初我就說不要他去當什麼明星,你非勸我,現在好了,他出名了,翅膀也硬了,我說什麼也不管用了。」 傅聚瀾很有眼色地保持沉默,他現在說什麼都不對。 「你趕緊打電話給你弟弟,讓他趕緊把人家柳昔求回來!」傅朝顏吼道,「我明年就想抱孫子!」 傅聚穎和傅柳昔這一對也不知道是不是孽緣,這些年兩人分分合合那麼多次,在一起的時候總是爭吵不斷,分開的了又捨不得,現在都三十二歲了,還是這樣糾纏不清。 他曾問過阿穎是怎麼想的,傅聚穎當時沉默了片刻,說:「我跟她,大概一輩子就這樣了。」 情之一字,一放難收。 自覺在家很礙眼,傅聚瀾便去了鎮郊的遊樂園,遊樂園自開放後除了開放驗收,他還真沒機會好好去玩一玩,現在不是旅遊旺季,遊人應該不會很多,正好省去了排長隊的麻煩。 說起來,他活了兩輩子,真正去過遊樂園還是無波和阿穎還小的時候,他帶著村裡的一幫小孩子跟跆拳道館交流那次,那時候他就在想,以後要讓村裡的孩子都能到最大的遊樂園去玩,現在他做到了,但放眼過去,來遊樂園的人不是全家出行就是成群結隊,熱鬧都是別人的,孤獨卻是他自己的。 就是在這種孤獨而茫然中,傅聚瀾再次看到了傅靖以,不過這次不是在電視上,而是在現實裡。 傅靖以一手提著背包,一手牽著他五歲的兒子江浮白,站在海盜船旁邊,父子倆穿著藍白色的親子裝,大的俊俏,小的可人,隨便一站就引得路人紛紛回頭。 「爸爸,我要坐那個。」江浮白指著海盜船撒嬌道。 傅靖以眼皮都沒擡,直接否決了:「不行。」 「為什麼不行?」江浮白立刻垮下臉,看起來快要哭的樣子。 傅靖以瞄了一眼,依舊面無表情道:「因為我說不行。」 江浮白立刻淚噴,搖著傅靖以的手,大哭道:「嗚嗚……我要坐嘛,我就想坐那個!」 傅靖以沉默片刻,蹲下來,正視著江浮白,問:「冰淇淋和海盜船隻能選一個,你選哪個?」 江浮白立刻停了哭,那叫一個乾脆,顯然剛才不過是裝裝樣子罷了:「那我要冰淇淋,我要……」他想了想,舉起拳頭,食指、中指、無名指一一豎起來,「三個,我要三個球,就我一個人吃,不給妹妹吃。」 傅靖以又問:「那爸爸和冰淇淋隻能選一個,你選爸爸還是選冰淇淋?」 江浮白的臉立刻皺起來,似乎這個問題很是困擾,他想了想,反問道:「那、那我選了冰淇淋,爸爸就不是我的爸爸了嗎?」 「對,」傅靖以點頭,「你選了冰淇淋,那爸爸今天就隻是妹妹的爸爸了。」 冰淇淋和爸爸,要怎麼選?江浮白這次真的要哭了,可傅靖以卻不為所動,小朋友等了半天,也不見當爹的來勸解,知道這次爸爸是說真的了,他隻好扁扁嘴,說:「那我不吃冰淇淋了。」 「真的?」傅靖以挑眉問道。 「真、真的。」江浮白抽抽噎噎道。 傅靖以摸了摸江浮白的發頂,站起來,說:「謝謝哥哥選了爸爸,那我們等妹妹回來,一起去吃冰淇淋。」 「真的?」江浮白立刻破涕為笑,「那我不要三個球了,我隻要一個就好了,給妹妹兩個。」 傅靖以微微一笑,拍拍小朋友的肩膀。 江浮白自覺得到了爸爸的表揚,立刻挺起了小胸脯。 沒多一會兒,無波就牽著小女兒傅崖香慢慢走過來了,小女兒見到爸爸,立刻伸手向傅靖以伸手,嘴上嚷嚷道:「爸爸,抱,爸爸,爸爸,親親。」 傅靖以低下頭親了親她的小臉蛋,說:「妹妹累不累?」 「累,要抱抱。」傅崖香答道。 江浮白看到妹妹撒嬌了,立刻伸手去抱住傅靖以的脖子,說:「爸爸,我也要親親。」 傅靖以隻好蹲下來,無奈地看著兩個孩子,說:「你們這樣,媽媽要吃醋了。」 兩個孩子立刻看向無波,無波正看著熱鬧呢,這兩個孩子,大的是愛哭鬼,小的是親吻狂魔,而且嘴巴都甜得不得了,也不知道是遺傳了誰的性子,一點兒也不像她和傅靖以,可比他們小時候討長輩喜歡多了。 生下兒子後,傅靖以跟傅明儉商量後,便給孩子取了江浮白這個名字,江是為了江華成,而浮白則是他從穴位名稱裡挑了個好聽的,這讓傅明心既感動又內疚,委婉地提醒無波趕緊生個二胎。 無波心想,帶一個是帶,帶兩個也是帶,反正遲早都要生,所以又懷了二胎,這次生的是個女兒,傅靖以把起名的機會讓給了無波,無波就依著江浮白的例子,從中藥名裡挑了一個,所以才有了傅崖香這個名字。 這下子兒女雙全了,全家都高興得不得了,特別是傅成芳,她盼女兒沒盼到,終於盼到了一個孫女,簡直要疼到肉裡去。 兒子姓江,女兒姓傅,傅明心越想越不安,勸著無波再生一個兒子。 無波還沒說什麼的,傅靖以就拒絕了,孩子要精養,兩個就夠了,再多他們就照顧不來了,再說,兒子是他的兒子,姓什麼有什麼所謂? 傅明心晚上跟老父說了這件事,傅清庭喟嘆道:「無波嫁對人了,這下你也對得起她死去的爹了。」 「爸爸爸爸,我們去吃冰淇淋吧。」江浮白激動道。 傅崖香也跟風道:「冰淇淋,冰淇淋。」 無波無奈地看向傅靖以:「不是說少給他們吃這些冷的嗎?」 傅靖以小聲道:「難得出來玩。」 江浮白多有眼力啊,立刻抱著無波的大腿:「媽媽,給吃吧,給吃吧,我最愛你了。」 傅崖香看看哥哥,又看看傅靖以,有樣學樣地抱著傅靖以的腿,說:「爸爸不怕,香香最愛你了。」 無波和傅靖以相視一笑,這兩小鬼。 「好吧,今天是例外哦。」無波寵溺道。 「歐耶!」兩個孩子激動道。 傅聚瀾看著他們一家四口慢慢走遠,視線模糊起來,重生後一直被他刻意忽略的那個小小身影出現在他眼前,他的心隱隱一痛,他和她的人生軌跡徹底向著不同的方向前行了。 原來,他終於如願地將她變成了他生命中的配角,卻發現他也成為她生命中的配角,隻是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他終究如不了心裡最深的願。 |
第189章 番外‧意外 跟蹤了幾個月的大案子,今天終於要實施最終的逮捕了,無波雖然是負責技術的,但這次的詐騙案涉及的人數太多,辦公室的人都要跟著去現場。 隊長讓她們幾個女警在外圍靜候,防止有群眾進入管控區域。 沒多一會兒,裡面就有動靜了,旁邊的小文有些緊張,握緊了旁邊的警棍,她轉頭看到無波氣定神閒地站著,不免問道:「江無波,你不怕嗎?」 「怕有用嗎?」無波說道,「隊長不是說過嗎?越是怕,臉上就越不能顯露出來,不然敵人就會越囂張。」 「話是這樣說。」小文喃喃道,可臨到事前,誰能控製得了自己的情緒? 過了沒多久,耳機裡就傳出隊長的聲音:「小江,有人跑出去了,都交給你了!」 話還沒說完呢,有兩個人就直接從窗戶跳下來,然後朝她們跑過來,小文的手頓時抖得跟篩糠似的,無波看了她一眼,主動迎上去。 「無波……」小文尖叫。 無波沒回頭,大步走過去,擡腿,一踢,將第一個人踢飛回去,避開第二個人揮過來的武器,很帥氣很利索地兩個動作後就把對方反手按在地上,然後從容地拿出手銬,將對方扣住,而被踢飛的人爬起來,就要往回跑,無波抽出了警棍砸過去,狠狠地砸在對方的膝蓋窩上,直接讓對方吃痛倒地,她跑過去一抓,反手一妞,對方又被控製住了。 小文整個人都傻了,她都沒回過神呢,兩個大男人就被江無波製服了……剛才隊長怎麼說來著,小江,有人跑出去了,都交給你了!隊長也知道江無波這麼厲害嗎? 收隊的時候,小文將自己的疑問說了出來,隊長翻了個白眼,說:「你來我們隊那麼久還不知道我們隊身手最厲害的人是誰?」 「誰?」小文傻傻道。 「喏。」隊長下巴點了點,小文朝著他的放向看過去,看到的確實正在核對犯罪嫌疑人的電腦設備,小文再一次目瞪口呆。 「最、最厲害的人?」 「不錯,人家是傅家鎮出來的,打我們用一隻手就夠了。」 小文看著江無波,心情有點複雜。 隊長吩咐收隊時,無波看看時間,然後跟隊長說:「隊長,我可以直接回家吧?」 隊長看看周圍,恍然大悟,笑道:「去吧去吧,給人家一個驚喜。」 無波高高興興地走了,大家都納悶地看著隊長,有人開口問道:「隊長,你說的人家是誰啊?」 隊長詫異道:「你們這麼快忘了啊,小江家的那口子就在中醫院上班。」 大家恍然大悟,小文是剛才報到的,沒見過傅靖以,隻是想到無波長得還可以,居然嫁給了一個中醫,挺可惜的,這麼一想,她剛才複雜的心情卻稍微好了點。 無波並不常來傅靖以上班的地方,一來是怕打擾傅靖以,影響不好,二來嘛,那感覺實在不怎麼樣——別的大夫那裡多是老人小孩,到了傅靖以這兒,清一色幾乎都是女孩子,上至三十四五,下至十四五,寧願等上一整天也要掛傅靖以的號,雖說傅靖以的醫術確實了得,可那些人的目的也太明顯了吧。 無波走過去,門口外面果然圍著十幾個女的,一個個都拿著手機往裡面拍,無波特別納悶,就算再怎麼喜歡,可傅靖以都在這裡上班兩年了,她們的新鮮感還沒消退吧? 見到無波,值班的護士說道:「不好意思,傅醫生今天的號已經掛滿了,如果有需要,可掛其他醫生的號。」 無波笑笑說:「我不看病,我來等人的。」然後在旁邊的椅子坐下。 護士沒多想,就做自己的事去了。 十幾個人裡真正看病的大概也就七八個,其他的是陪著來看美男的,無波有時候覺得這些人真的好奇怪,為了見到美男,美男的毒舌聽起來都是甜的麼? 傅靖以本來也不想對患者冷言冷語,可有的人就是該罵,明明都說了吃藥期間不能吃冷的吃辣的,非要吃,被他指出來後還敢狡辯,對這種人他絕對要罵,罵過一次還犯,那就沒有下次了,他拒接。 因為拒絕的事,傅靖以挨了很多次投訴,領導都找他談話了,苦口婆心地勸他說:「對病人不用那麼較真,他不聽就不聽唄,反正吃虧的還是他自己,你又沒吃什麼虧。」 傅靖以冷哼,說:「科長,你要再這樣說,下次就不用找我去給你爸把脈了。」 領導頓時無話可說,心想,投訴就投訴吧,最後真要把傅靖以逼走,吃虧的也是患者,反正他想要找傅靖以是什麼時候都可以找到的。 所有的號都看完了,最後的患者提出想跟傅靖以合影一張,被傅靖以冷冷一瞥,就灰溜溜地走了。 護士收拾完東西,看到無波還坐著等,一愣,說:「小姐,你等哪位啊?」 無波站起來,對護士點點頭,然後對從房間裡走出來的傅靖以說道:「可以走了嗎?」 傅靖以扭脖子的動作一頓,驚喜道:「你怎麼來了?」然後快步走過來。 「剛好在這邊辦事。」無波解釋道,很自然地將手放到了傅靖以的手心長膘裡,「走吧,我好餓。」 「中午沒吃飽嗎?」傅靖以奇怪道。 「最近餓得好快。」無波捏捏自己腰上的肉,「難道我現在就開始為冬天長膘了?不該啊,這才七月份呢。」 長膘?傅靖以失笑:「說什麼呢,又不是豬。」 旁邊的護士驚呆了,冰山面癱的傅靖以醫生居然也會笑?開什麼國際玩笑? 「豬也是有尊嚴的好不好?」無波嘀咕道。 傅靖以剛想說什麼,一個念頭突然湧入他的腦海,他腳步一頓,隨即表情自然道:「好久沒給你把脈了,讓我看看你最近是不是吃多了傷脾。」 無波嗔道:「當我傻呢,傷脾會胃口不好的吧?」 傅靖以看了她一眼,將她帶回辦公室,然後讓無波坐好,把右手放在把脈枕上,他卻沒直接上手,而是搓了搓雙手,又分開抖了抖。 無波有些納悶,見傅靖以的表情似乎凝重,她不由得也緊張起來。 傅靖以這次把脈把得有點久,然後讓無波換了另一隻手又仔細把了很久才鬆開手。 「怎麼啦?」無波小心翼翼地問道。 傅靖以沒回答,拿過桌角的檯曆來看,看了好一會兒,才將檯曆轉過來對著無波,問:「你上次來,是哪一天來著?」 上次來?來什麼?無波恍惚地想道,當傅靖以去拿檯曆,她大概猜到了,覺得有些不敢相信,因為他們一直都做了避孕措施的,沒有一次例外,怎麼會就中獎了呢?她過了很久才回答傅靖以的問題:「……好像是2號。」 「45天了。」傅靖以如此說道。 因為這次的大案,無波一直加班,忙起來就把這件事給忘了。 無波的週期一直都挺規律的,所以算日期也很容易,傅靖以倒推算回去,日期符合的大概就是她突然興趣拉著他學交誼舞那次。 無波顯然也想到了,心裡暗暗想著,難道以後寶寶的小名該叫小舞麼? 「現在月份淺,說不準,明早驗下尿就知道了。」傅靖以說道。 無波其實已經確定自己懷孕了,因為傅靖以的技術根本不用懷疑,而且其他症狀都符合懷孕的症狀,她打量著傅靖以凝重的表情,問道:「你不高興麼?」 「感覺挺複雜的。」傅靖以坦白道,「又驚又喜吧,你懷孕了當然是件好事,可是我又沒自信。」 無波睜大眼睛,捂嘴一笑:「你也會沒自信啊?難得啊?」 傅靖以丟給她一個白眼,說:「你想想,我們倆身邊就沒個正常父親的例子,你爸這樣,我爸又是養父,我實在不懂該怎麼當一個好父親。」 無波想了想,說:「元行師父?」 傅靖以想到傅元行那個孩奴,兒子尿到他臉上,還覺得有福氣,嘴角忍不住抽了抽,立刻說道:「換一個人吧。」 「元行師父知道了肯定要傷心死了。」無波說道,「你不用著急了,誰第一次當爹當媽都是這樣的,孩子成長,我們也跟著成長唄。」 「你倒樂觀。」傅靖以嘀咕道。 無波頭一昂:「那是,樂觀就是我的代號。」 傅靖以被無波這兒一逗,心情好了點,摟著無波往外走,嘴上唸著:「你懷孕了,很多計畫都要改了,年末的旅遊計畫隻能無限推延了,家裡知道了肯定高興壞了,但那些等著你升級成大師的人估計恨不得要把我閹了。」 女人一旦懷孕生子後,身體機能會大幅度地下降,短時間內是恢復不了的,更不要說提高了。 無波無所謂地答道:「那隻是我的目標,不是我生活的全部。」 晚上兩人難得地乖乖睡覺,誰也沒有鬧誰,無波睡得挺好的,傅靖以卻失眠了一個晚上,第二天早上一大早就把無波叫起來驗尿。 不出意外地,兩條紅線。 「好神奇哦,我們每次都避孕了,為什麼會懷上呢?」無波不解道。 傅靖以臉色微紅道:「其實……那次我是後來才戴的。」 無波一愣,更加不解了,後來戴不也是戴麼?傅靖以就解釋說,隻要發生了關係就有懷孕的可能,並不一定要做到最後。 無波也不知道該說什麼,是說他的小蝌蚪很厲害呢,還是說她的小卵子很好客。 既然已經確定了,那第一件事自然是告知家人了,兩位老人那激動的樣子就不用說了,兩邊父母立刻趕過來,傅成芳更是直接把傅明儉拋在市裡,留在雲城照顧無波了。 傅明心因為之前已經請過一次長假了,不好再請,隻好每個週末坐車過來探望。 傅靖以突然很慶幸當時買房子買了大房子,不然現在都不知道該怎麼安排呢。 因為懷孕了,無波就不再去會館那邊幫忙了,無波也是傅元行看著長大的,也算是他的女兒了,無波懷孕了,他的高興一點兒也不別人少,還巴不得無波快點生一個徒孫給他兒子作伴呢。 無波懷孕後,傅靖以終於有藉口不讓她騎自行車上班了,每天開車載她上班,無波被剝奪了這份樂趣後,有些小鬱悶,但想到早上可以跟傅靖以多待一會兒,這種小鬱悶很快就沒了。 傅靖以第一次送她上班,還特意請了半天假,給隊裡的上至隊長下至實習生每個人都送了小禮物,還免費替每個人都把脈了,隻是為了讓他們在平常工作時稍微照顧無波。 隊裡的女人羨慕死無波了,竟然嫁了一個這麼帥又這麼體貼的男人,那種眼神讓無波差點受不了。 小文見到傅靖以,不知道為什麼,心裡酸酸的。 當傅靖以給她把脈時,她藉機打量,隻覺得眼前這個男人的睫毛好長好彎,跟那些外國小朋友似的,她隻覺得心跳好快。 然而,下一秒,這份旖旎就幻滅了。 傅靖以毫不客氣地指出她的毛病:「少打美白針,少吃減肥藥,早點睡,冬天多穿點就好了。」 小文只覺得一顆心碎成渣渣了。 這什麼人啊,只說後面一截不就好了! |
第188章 番外‧領證 兩年的時間過得很快,無波終於從mit碩士畢業了,而傅靖以一年前就畢業了,進了一家金融公司實習,申請了opt簽證,為期12個月,她畢業後,他毫不留戀地從那家公司裡辭職,跟她一起回了家。 回到家後,傅靖以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帶上戶口本,拉著無波去領證,以免夜長夢多。 「急什麼呀,」無波嘀咕道,「好歹等我換套衣服。」難道讓她穿著運動服去拍照麼? 無波翻箱倒櫃,把衣服都翻出來了,徵求意見道:「穿哪套?我記得結婚證照片的背景是紅色的,配哪件好呢?無領的還是有領的?你確定穿這身嗎?那我得找一套配的。」 傅靖以按住她的手,說:「就那件吧,白襯衣。」 嗯?無波疑惑地看過去,恍然大悟,「你也要換白襯衣,對不對?」沒有情侶裝,白襯衣來搭。 兩人換好了衣服,無波收到戶口本,就坐上傅靖以的自行車後座,往鎮上去了,幸好早上的太陽不大,而且去鎮上的距離操近路也花不了多少時間。 兩人去到鎮上的民政所,已經有好幾對人排隊了,看到他們倆,那些人紛紛出言調侃:「喲,小兩口終於度完蜜月,終於想起要領證了?」 無波羞赧一笑,拉著傅靖以去排隊,簽名的大哥回頭道:「不在這裡排,先到那邊去拿登記書填一下。」 兩人懵懵懂懂地過到前台那邊領取表格,這裡的工作人員大部分都不是傅家鎮本地人,無波兩人拿了表過另一邊填寫後,發表的那個工作人員小聲地跟同事嘀咕道:「現在的年輕人結婚可真早啊,看樣子肯定也是初中畢業就出去打工的吧?像我們讀大學出來的絕大部分都不會那麼早結婚的。」 她的同事拉拉她的手,她看過去,旁邊幾個排隊的人都一臉鄙視地看著她,她嚇一跳:「怎、怎麼了?」 「你不知道就不要亂說好嗎?」排第一位的姑娘沒好氣道,「什麼初中畢業就出去打工?人家兩個都是剛從美國留學回來的!一個哈佛,一個麻省理工,全鎮哪個人不知道?」 那個工作人員立刻羞紅了臉。 地方就那麼點大,無波和傅靖以怎麼可能沒聽見,但這種事他們也隻能當作沒聽到,也因為這個原因,他們的流程很順利,沒什麼耽擱,交表,核查,宣誓,照相,領證。 看著手上紅色的小本子,無波感慨道:「姐也是有家室的人啦。」 傅靖以拿結婚證在她額上打了一下,說:「難道之前你是光棍一個?」 「無證經營嘛,心總是沒那麼理直氣壯。」無波說道,之前在美國,什麼手續啊都要自己辦,傅靖以想幫忙都不行,現在有了這個本子就不一樣了。 傅靖以笑笑,帶著她去做了第二件事——開了一個聯名賬戶。 解決心事後,兩人在家裡呆了幾天,傅靖以跟以前一樣,在家曬曬太陽,吹吹風,看看書,給村裡的老人把把脈,而無波則重複登陸她的官網賬號。 她已經有三年沒有正式比武過了,在主榜的排名已經掉到了二百多位了,而現在最火熱的榜單上出現了很多陌生外鎮人的名字,無波看著那長長的榜單,找了很久都沒找到她的名字,終於在倒數幾名的時候看到她的名字——沒辦法,應戰的人太少了。 「這個名次很不好看啊,要不要刷刷新呢?」她暗自嘀咕,然後給傅元行打電話。 傅元行現在已經不在武館教習了,被武協會館外派到雲城的第一家傅家鎮會館去了,如同傅靖以當初的設想那樣,現在傅家鎮功夫已經如同一個品牌一樣經營了,目前這個階段的目標是在全國各大城市都有會館開放收徒。 傅元行接到無波的電話高興得不得了,因為現在會館能教人的也就他和另外一個人,根本忙不過來,他讓無波趕緊去雲城幫他一段時間。 「鎮上那麼多高手,還會缺人?」無波不解道。 傅元行嘆了一口氣:「武功好不代表會教徒弟啊,茶壺裡煮餃子,有嘴倒不出的人多了,鎮上的武館又不能耽擱,而外面的教頭要求又高,人手很緊張的,你趕緊幫我帶兩個月,等他們把人培訓出來了,你就解放了。」 這師父使喚起徒弟來可不手軟,無波腹誹,現在是七月初,國考在十月份,三個月的複習時間,主要是做一些題和背一些套題,她覺得時間上確實可以抽出時間去幫忙,加上傅靖以要在到雲城中醫院實習,她想了想就答應了,然後又問起榜單的事。 「我幫你問過師叔祖了,他說了你這個階段順其自然就好了,不需要太在意榜單的事,榜單上的人大部分都適合拿來給你練手。」傅元行解釋道,「如果你覺得好名次很重要,刷一刷也沒什麼。」 無波看看自己的排名,想想自己手頭上的事,便放棄了刷榜。 傅靖以回來後,無波跟他說了這件事,傅靖以沒什麼意見,反正無波閒著也是閒著,而他打算想要開自己的醫館,必須要有在醫院從事五年的資歷,雖然他有辦法繞開這些程序拿到許可證,但他覺得這個捷徑還是不走為好。 無波到武館報到的第一天,直接就把武館裡的男學生樂壞了,終於不用面對男教頭們的黑臉了,很是還有人yy著是不是練功的時候順便泡泡妞什麼的,結果他們還沒yy幾分鐘,現實就讓他們體會了一把什麼叫殘酷的味道。 這個小妹妹是他們的老師,不是助教,老師意味著很厲害!做第一次指導的時候就直接把那個意圖揩油的男生踢飛出去了!更殘酷的是,這麼水嫩這麼厲害的姑娘,已經有主了,不是男朋友,而是丈夫,沒錯,丈夫! 果然是早起的蟲兒被鳥吃了麼?讓他們這些睡懶覺的蟲去哪裡找老婆? 第一天,無波用懸殊的實力差距狠狠地給那些亂打主意的學生們樹了一道碑,碑文上寫著「臉雖嫩,手卻辣,隻可尊敬,不可褻玩」,讓那幫學生意識到了所謂的師徒關係並不隻是嘴上說說而已。 儘管現實很殘酷,但無波的加盟,卻讓更多的人前來會館報名,武功美女,的確是很大的噱頭,弄得傅元行都在考慮著明年要不要組織鎮裡的一幫姑娘過來玩玩算了。 十月份,無波參加了一年一度的國考,不意外地拿到了那個崗位的筆試第二名的好成績,之後是面試,無波的面試也很順利,畢竟mit研究生這個資歷確實很有優勢,意味著她不僅計算機好,英文也好,一專多能呢,之後的體檢就更是沒什麼障礙了,最終拿到聘用書。 方玉民倒是想卡著這件事來磨一磨傅靖以來著,但傅靖以壓根就不甩他,反正無波又不是非考公不可,這隻是她的第一志願而已,方玉民無可奈何,隻好放手了。 既然無波的工作和傅靖以的工作都定了,傅靖以就開始想著要買房的事了,他問無波的要求,無波想了想,說:「首先當然是環境要好,適合老人和孩子居住,其次是交通要方便,其他的就無所謂了。」 傅靖以沉吟片刻,問:「你的意思是想把兩個老人接過來一起住嗎?」 無波看他:「你不願意嗎?」 也不是不願意,就是總覺得兩位老爺子過來後,兩人就沒那麼自在了。 無波就說道:「我們可以買套複式的,爺爺和外公可以住樓下,我們住樓上,怎麼樣?」 傅靖以一想,這樣也可以,便同意了。 這樣的房子一般都是在頂樓,無波不希望住太高,萬一那天電梯不允許,老人就吃苦了,所以她就挑了一般是4到8層的多層的商品房來看。 無波運氣很好,在留學生論壇裡看到一個消息,有一個人的親戚因為要送兒子出國,要賣其中一套新房,房子的情況和無波的要求差不多,而且已經裝修了一年多了,可以直接入住。 無波和傅靖以直接去看房了,雖然有些小瑕疵,但不妨礙,傅靖以很爽快地表示要全款購買,戶主也高興,又聽說無波和傅靖以都是從美國留學回來的,問他們一些事,無波都認真回答了,戶主更高興了,直接就給他們打了個八折…… 傅靖以臉抽了抽,這是好人有好報嗎? 房子買好了,傅靖以本來想直接購買傢俱,無波卻不讓他買,而是先給爺爺和外公打了電話,電話是這麼說的:「爺爺啊/外公啊,靖以和我剛買了房子,可是我們風水啊傢俱什麼的,都不懂,爸媽他們又要上班,可以麻煩你過來幫我們掌掌眼嗎……對,我這麼小,哪懂這些?還是你老有經驗呀,對對對,這週六可以嗎?我回去接你吧?不是,我也順便回去拿點東西過來……好,就這麼說定了啊。」 掛了電話,無波得意地對傅靖以使了個眼色,說道:「兩位老人呢,肯定是想跟我們住一起的,但又不想過來白吃白住,還怕給我們添麻煩,現在好了,我們需要他們,他們肯定會迫不及待地過來的。」 傅靖以看著無波雀躍地表情,嘀咕道:「怎麼不見你對我也這麼上心?」 「你對我上心就好啦。」無波笑道,將腳擱在他腿上。 傅靖以嘖了一聲,雙手卻習慣地給她揉起腿來,無波暗暗得意。 而接到電話的兩位老人,甭提多高興了,可見人卻非要吐下苦水:「人老了還不能享福,這倆孩子真是讀書讀傻了,連這點事都不會,真讓人操心。」 聽話的人臉抽了抽,能不能不用這種得意地表情說這話? |
第187章 番外‧可待 自從體驗過無波的廚藝後,布萊恩想破了腦袋,找盡了理由來蹭飯,視傅靖以的黑臉為空氣,無波暗覺地好笑,如果讓布萊恩知道傅靖以的廚藝一點兒也不必她的差,不知道他會怎麼看,畢竟他和傅靖以共室了四年。 布萊恩自覺受惠不少,經常買點小禮物送給無波,而這次他送給無波的是一家健身俱樂部的會員卡。 「這是我朋友新開的,你們去的話可以打八折。」布萊恩說道,「就在哈佛校園裡,除了沒有你們中國功夫的設備,其他設備都挺齊全的,你們有需要的時候可以過那邊。」 來到美國後,無波並沒有停止練功,但因為場地受限,而她並不願意在校園裡練功引人注意,所以她隻是在房間裡跟傅靖以做窄空間對練,她正想找個方便點的地方,布萊恩的會員卡也算是及時雨了。 三人就直接往俱樂部那邊去,無波看了環境,雖然沒有武術館吧,但有自由活動的場地,將就著用也沒問題。 傅靖以看到無波高興的樣子,難得地對布萊恩有了好臉色,布萊恩受寵若驚。 此後,無波經常到這傢俱樂部來運動,大部分時間都是在自由運動場練功,偶爾跟傅靖以一起去打網球,而每次她練功的時候,總會有人問她練的是跆拳道還是空手道,無波總是會很認真地告訴對方她練得是中國功夫。 有的人聽了就來興緻了,想要跟無波較量較量,無波沒有接受,一來傅家規矩,在外地不要輕易動武,二來,一看對方就是普通人,最多是個健身達人,交手對她來說還不如自己練功呢。 漸漸地,就有傳言,說無波練習的隻是花架子,沒什麼實用性,不值一提。 無波和傅靖以聽了,隻是對視一眼,沒什麼反應,流言什麼的,就任別人說,實用不實用他們自己知道就好了,不必為了別人而證明自己,反倒是布萊恩特別憤慨,因為他是親眼見識過無波比武的,無波的武功可不是表演的,而是真材實料的,他把無波當成朋友,接受不了朋友遭到流言詆毀,於是跟別人爭辯,沒想到這一爭辯,反倒給無波辯出個麻煩來。 這傢俱樂部雖然是新開的,但因為是在哈佛校區內,學校的拳擊社團也經常借這裡的場地舉辦活動,而這次他們邀請到了美國職業拳擊爭霸賽的重量級選手卡洛斯‧托比過來指導,而布萊恩跟人爭辯得太high了,嘴上就沒把了:「……雖然沒有正式較量過,她的武功比職業拳擊手厲害多了。」 這句話就偏偏被路過的卡洛斯聽到了…… 無波看著眼前這個隻穿著運動短褲,高大威猛,虎背熊腰,肌肉一塊一塊的,光頭男人,再看看哭喪著臉的布萊恩,茫然道:「sorry,but……what?」開什麼玩笑?讓她跟這個虎形大漢比武?他胳膊上的肌肉都比她的腰粗得多了,好嗎? 卡洛斯用下巴點點布萊恩,嗯了一聲,布萊恩才支支吾吾地把來龍去脈解釋了一遍。 無波和傅靖以心中頓時閃過一個念頭:豬隊友! 事已至此,無波已經無法退避了,隻能硬著頭皮接受了對方的邀約,雖然她沒有跟拳擊手交過手,但比武嘛,想到都是同一回事,防得住,攻得起,就贏了。 一行人來到了拳擊場,拳擊社的人見到卡洛斯很激動,聽說對方要上場跟中國功夫比武後,更是欣喜若狂,紛紛霸佔住了最前面的位置,有的人還拿出dv來做好準備。 而那邊無波正在和傅靖以商量著,布萊恩低著頭慚愧地過來道歉,無波擺擺手,說:「現在不是說這個得時候。」 傅靖以瞥了布萊恩一眼,讓布萊恩不寒而慄。 「之前也有中國的散打運動員挑戰美國職業拳擊手,贏得例子也不少,你可以參考一下。」傅靖以冷靜地說道。 無波回憶著散打的要領,搖搖頭,道:「快,我是沒問題的,但勁,還差一點,算了,我還是見機行事吧。」 布萊恩插話道:「無波,其實你輸了也沒什麼,畢竟你跟卡洛斯不是一個重量級的。」 「我跟他也不是同一個性別組的啊。」無波反駁道,直接就把布萊恩噎住了,她又說,「既然要比,那就要贏,我不是為了輸才去比的。」 布萊恩看向傅靖以,想讓他勸她不要太拼,別到時候受傷,而傅靖以的目光卻始終跟著無波,連餘光都不分他一星半點。布萊恩再次確認自己這個四年的室友在無波這個青梅竹馬面前,毫無地位可言。 無波以眼神安撫了傅靖以後,直接就上場了。 觀賽的人嘩然,怎麼是個小女孩?這要怎麼比? 客串裁判的人讓無波帶上護具和牙套,無波擺擺手表示不需要,並解釋道:「我們這次是來切磋的,不是一決生死。」 裁判一愣,看向卡洛斯,卡洛斯想了想,說:「也好,那我們就來切磋一場吧。」 無波微微一笑,向卡洛斯抱拳行禮,然後比了一個起手式。 卡洛斯心裡其實也挺鬱悶的,作為一個全美有名的拳擊手,胸襟沒那麼小,他聽到那個白人大男孩說了那句話後提出比鬥,隻是想給對方一個教訓,誰知道眼前這個亞裔小女孩竟然答應了,還真的上場了,弄得他現在騎虎難下,想了想,他就說:「既然是切磋,那就這樣好了,在三十秒內,你能避開我三拳,就算你贏,怎麼樣?」 無波一愣,半晌才說:「ok。」 裁判敲鐘,卡洛斯雙拳放在臉頰兩側,做出攻擊的姿態,無波沒有上前,隻是緩緩地挪著腳步,卡洛斯更加鬱悶了,他都給了那麼好的機會她了,她就不會上來打兩拳嗎?等他出手後她就沒機會了,可無波偏偏沒領悟他的好意,還想著「避開三拳」的事呢。 場邊的觀眾都開始催促了,卡洛斯默念了個sorry後,立刻小碎步上前,右臂蓄力,右拳微微內傾,然後如猛虎下山一般衝出去。 最好的拳擊手可以達到一秒鐘出三拳,可想而知出拳速度有多快,卡洛斯雖然不是最頂級的,但也不差多少,一秒都不到,他的拳頭就已經衝至無波面前。 無波雖然有心理準備,但還是結實被嚇了一跳,幸好她別的不說,「飄」真的是傅家鎮數一數二的了,手掌擋在眼前,貼住了卡洛斯的拳套,用了一個巧勁,腳法一動,整個人就這麼輕飄飄地滑了出去。 全場人包括卡洛斯都睜大了眼睛,因為無波這個動作一氣呵成,簡直就像卡洛斯打出一拳,就用氣勢將無波擊飛出去一樣。 卡洛斯很快回過神來,立刻攻擊過去,這次他用了一個組合拳,先是一個左直拳,讓無波往右邊晃的時候,右橫拳打過去,重點是最後的左勾拳!這緊密地三拳隻是一眨眼的功夫就打出來了,像布萊恩這種普通人隻看清了第一拳和第三拳,第二拳一晃神就錯過了,拳擊社的人則在心裡紛紛叫好,這個組合拳太漂亮了! 但漂亮歸漂亮,總要打到人才算好,卡洛斯的三拳打出去,無波的反應就跟他的預期一樣,先是往右避,然後讓左躲,最後是往後翻,可卡洛斯一點兒也高興不起來,因為無波的動作全都精確無比地躲過了他的拳頭,感覺她就是陪著他玩一樣,他惱火了—— 「喂,你嚴肅點啊,要反攻,懂嗎?要過來打我!」 無波眨眨眼:「你不是說避開你三拳就算我贏嗎?」 卡洛斯差點沒內傷,半晌才道:「我改主意了,你來攻擊我,你要打到我一拳,就算你贏了。」 無波臉抽了抽,這比賽規則還能換來換去?她默默地看向裁判,裁判咳了咳,沒說話。 「好吧,既然你這麼要求。」無波如此說道。 卡洛斯幾乎沒吐血,什麼叫他這麼要求?能有點比賽精神麼?越想越惱火,雙拳已經不受控製地密集攻打過去了。 卡洛斯打得有多快,無波避得就有多快,兩者不管哪個都讓人驚嘆,而就在卡洛斯想要調整腳步的時候,無波抓住了這個機會,一招「開山劈海」架住了對方的拳,另一隻手則從下而上斜劈而上,劈在了對方手肘的三寸上方,這是一個關鍵的位置,能讓卡洛斯雙臂停滯一秒鐘,而這一秒就是她的反攻時間,她的手如同水蛇一般,攀著卡洛斯的胳膊而上,卻如同利刃一樣果斷地切入對方的雙臂之內,最後如鐵掌一般拍在了對方的右頸上。 柳意掌,動作輕盈飄逸,但殺傷力卻不容小覷,卡洛斯覺得脖子一麻,而他下意識地攻擊又被無波避開不說,反而還被她順勢反攻,打在了他的腋窩處…… 專挑軟肋來打啊?傅靖以嘴角一揚。 無波一共打了卡洛斯三拳才停下來,雖說這三拳跟卡洛斯的重拳比起來,算不上什麼,可卡洛斯卻有言在先…… 卡洛斯看著眼前這個氣不喘汗都沒一點的小姑娘,感受極其複雜,他要動真格麼?可一個堂堂的職業選手竟然要用真本事去欺負一個弱小女子,那他以後不就成了笑話了?可他要是不動真格,那他現在就成笑話。 就在卡洛斯進退兩難的時候,對面的小姑娘突然咳了咳,說:「托比先生,您實在太厲害了,不知道我可不可以邀請您在有時間的時候到我的家鄉,跟我的師父們切磋切磋呢?」 這是給台階他下嗎?卡洛斯眨眨眼,然後面無表情地「唔」了一聲。 旁邊的裁判終於鬆了一口氣,媽呀,再搞下去,真的要得罪這個大明星了。 無波和卡洛斯握了握手,然後跳出比賽場,跑到傅靖以面前求表揚:「怎麼樣?我做得好吧。」 傅靖以哼了一聲,問道:「你怎麼不動真格?」 「哎,動了真格,我還能回家嗎?」無波嘀咕道。 傅靖以摸了摸無波的頭髮,這樣也好,既不露底,也能用一些花招嚇唬嚇唬不懂行的老外。 而他們沒想到的是,觀賽的人把視頻上傳到網絡上,還取名叫「中國功夫少女與卡洛斯‧托比的生死決鬥」,一上傳就獲得了很多點擊,而這份視頻也隨之傳回了國內。 因為傅家鎮那個官網的影響越來越大,很多人不免眼紅,也想要弄這樣的網站,程家也是其中一個,程勇邦程老爺子正坐在電腦前看著孫子把設計的網站展示給他看,正看著,就看到電腦右下角有東西再閃爍。 「這是什麼?」他問道。 「哦,是我朋友發東西給我呢,爺爺,我先看看是什麼東西。」孫子討好地笑道,然後點開對話框,打開那個視頻,「咦?這個女的,好眼熟啊。」 程勇邦定睛一看,心裡一跳,這不是傅家那個姓江的小姑娘麼? 爺孫倆默默地把整個視頻看完了,程家孫子樂呵呵道:「原來還可以這麼玩啊?那個拳擊手肯定要被氣死了。」 程勇邦看到的卻是不同的東西,他看到的是那個小姑娘的鎮定與無畏,而且與上次見面最大不同的是,小姑娘已經能做到「以退為進」了,用退的姿勢進攻,如同成年人面對幼兒的打鬧,隻要她願意,她可以在任何她想要的時刻進攻,這已經不是等候時機的層次了,而是已經到了掌控時機的層面了。 儘管不情願,但程勇邦不得不承認,傅家鎮的又一個大師,正指日可待。 |
第186章 番外‧兩清 江老爺子終於將所有事情都弄明白了,不高興地瞪著江母,道:「當初說人不回來就不是江家的子孫的人不是你?這會兒哭個屁!你要臉不要臉!」 江母的表情頓時很精彩,江妻內心暗爽,不是她對這個婆婆有意見,實在是在這件事上,婆婆確實不厚道。 「這件事你就不管了?」江母問道,「再怎麼樣,那也是阿華的唯一血脈,現在就給他們傅家隨便嫁了,還是嫁給一個姓傅的,誰知道那個人是好是壞?」 江謙咳了咳,插話道:「奶奶,這堂妹夫肯定不是個壞的,人家時哈佛大學研究生,快畢業了。」 江母一愣,反問道:「哈什麼佛?」 「哈佛大學,也是美國一流的學校,可好著呢,比堂妹的學校還好,學的還是商學,以後賺大錢的專業。」江謙解釋道。 江母頓時就無話可說了。 江老爺子冷哼:「你老是說阿華老婆虧待孫女,換你來養,你能供孫女去美國讀大學嗎?能不能?不能就少在這裡給我唧唧歪歪!」 江母不服氣,想說什麼,卻被大兒子拉住了。 江老爺子繼續說道:「當年既然做得那麼絕了,現在就別指望著去摘果子了,二十歲的人了,她會不知道當年誰對誰錯?反正我是沒這個臉上門去的,你要是不怕被傅家人打出來,你就去吧。」 江母想到當年傅明心一個人就把幾個大男人掀翻在地的回憶,頓時就萎了,但她心裡還是不甘心,小聲道:「她結婚了,很快就會有孩子了,如果是男的,姓江多好,給阿華留點香火。」 江謙無語了,原來奶奶惦記著這個,根本就不是關心孫女嘛。 無可救藥!江老爺子哼了一聲,背著身走了。 「阿榮,你怎麼說?」江母將目光放在兒子身上,「阿華可是你親弟弟,你可不能讓他以後做了孤魂野鬼啊。」 江榮成嘆了一聲,說:「以後讓阿謙多生兩個吧。」 江謙傻了,怎麼這事居然輪到他頭上? 江母不樂意,還想說什麼,江妻就發話了,說:「媽,這帆帆剛結婚,我們這會兒過去認親的話,是不是得給她補份嫁妝才好?你覺得補多少才合適呢?還有,她現在在美國讀書,肯定用得不少,我們是不是也得出一部分?」 涉及到錢財的問題,江母態度立刻就變了:「既然你爸他不願意,那就以後再說吧。」說完就回房了,留下一家三口面面相覷。 江妻冷笑,對江榮成使了個眼色,江榮成頗為無奈,老人家別的都還好說,這重男輕女的想法是沒法改了。 江謙嘀咕道:「幸好堂妹沒回來,不然現在還不知道什麼情況呢。」 江榮成默默地嘆了一口氣。 ### 無波和傅靖以可不知道江家的這番爭論,無波了卻了一樁心事,高高興興地回家了。 青梅竹馬結婚的好處就是兩家知根知底,而無波和傅靖以的情況比青梅竹馬的關係更近,兩家離得很近,走路也就是三分鐘的事,所以兩邊家都是家,無所謂婆家娘家,經常是早上在這邊吃早飯,午飯就過那邊吃,方便得不得了。 至於別人家的婆媳矛盾什麼的,在無波身上完全沒有,一來傅成芳和傅靖以是養母子的關係,傅靖以的脾氣又擺在那裡,傅成芳對傅靖以可不像其他母親對兒子那樣大包大攬,從頭管到腳;二來傅成芳以前就想養個女兒,無波跟傅明儉學功夫後,她不知道多高興呢,現在無波變成兒媳婦了,她更是把無波當女兒來看了。 所以,無波一下子成為村裡最讓人羨慕的新媳婦了,以前一直不被人看好的傅靖以也成為大家選女婿的楷模之一了。 無波知道這個消息後,差點沒笑岔氣,而傅靖以嘴角抽了抽,哭笑不得,別人都是靠老婆變成有錢人,而他卻是靠老婆變成好女婿,鹹魚翻身也不是這麼翻的吧? 這天,傅靖以有事要出門,無波閒著也是閒著,趁著今天天氣好,就把所有的被單都拆出來洗。 傅成芳也來幫忙,打量四下沒人,就小聲地對無波說:「無波啊,媽有些事不得不要提醒你,別什麼事都由著靖以胡鬧,我們女人啊,要愛護自己,懂嗎?」 無波半知半解道:「……懂。」 「乖,就該這樣,」傅成芳繼續說,「這結婚呢,不是光有感情就夠了,還要懂得經營,夫妻倆,不要爭誰聽誰的,在外面,你就給他一點面子,他有什麼錯,你也別說,回來再跟他好好說,別動氣,動氣傷的是你自己,男人跟女人不同,你自己生半天氣,他那邊指不定還不知道你生氣了呢,所以啊,心要放開點……」 無波眨眨眼,心裡暖暖的,婆婆這是……在傳授她禦夫之道麼?這事聽起來怎麼這麼不真實?可憐的傅靖以,你被你媽賣了,你知道嗎? 傅靖以當然不知道了,就算知道了也無所謂,反正他老爸老媽那套放他和無波身上用不上,他放下手中的茶杯,面無表情地看著對面的那一對雖然有一定年紀但面容還是很出色的夫妻,繼續保持緘默。 陸瀟在底下踢了踢方玉民,方玉民清清嗓子,說:「靖以啊,這次我和你媽找你過來,就是想跟你聊聊,再有半年你就研究生畢業了,你有什麼打算?是繼續讀博還是回來發展?不管你想回來還是留在美國,我們都可以幫上忙。」 傅靖以換了一個坐姿,手指放在桌面上彈了彈,先看看方玉民,又看看陸瀟,面帶譏誚道:「大家時間都很寶貴,別兜圈子了,有話直說怎麼樣?」 方玉民臉色有些掛不住:「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傅靖以的下巴往右側點了點,說:「那桌人已經看過來不下十次了。」 既然已經發現了,方玉民就直接說道:「那邊是京城劉家的女兒,比你大一歲,現在也在美國讀大學,跟她交往,對你的將來大有好處。」 傅靖以哼笑道:「是對你的將來大有好處吧?」 方玉民皺眉,陸瀟拍拍他的手以示安撫,然後對傅靖以說道:「靖以,當年送你走,是我們做錯了,所以我們現在才想要彌補你,劉家的地位不用我多說,你也知道,劉家的姑娘人長得漂亮不說,人品也正,也是靠自己的實力考出去的,不像其他人那樣亂搞胡鬧,跟你很配的,你們以後結婚後,有我們,有劉家,你什麼都不用愁了,你好好考慮吧。」 「我考慮什麼?」傅靖以挑眉,看著這個跟自己有七分像的女人,「這麼好的事,怎麼不讓你兒子上?哦,我明白了,別人看不上你兒子,就把主意打到我頭上?」 「你……」陸瀟什麼時候被人這樣說話,直覺就像開口訓斥,但很快就忍住了,忍耐道,「你不要胡思亂想,靖則已經有女朋友了,而且他還小呢,跟劉小姐無緣。」 「哦?他有女朋友了就不用賣身,你們怎麼不想想,我都已經是有老婆的人呢。」傅靖以說道。 陸瀟正色道:「你那個女朋友,你想送她留學,你想同居,怎麼樣都好,可千萬別玩出人命,我是絕對不會同意這樣的女人進我們方家的門的。」 傅靖以的笑意在臉上僵住,低垂的眼簾慢慢掀起,直直地盯著陸瀟,看得陸瀟一陣心驚,他開口道:「你有什麼資格不同意?一個姓陸的也敢來管我們傅家的事?」 「我是你媽!」陸瀟叫道。 「我媽姓傅。」傅靖以一字一頓道,「我希望你們搞明白,我來見你們,不過是看在我爺爺的份上,別指望我對你們有什麼尊重,也別想對我的事指手劃腳,更不要讓我聽到你們口中再說出傷害我家人的話,不然別怪我不留情分。」 「你、你、你這個……」陸瀟氣得發抖。 「想說什麼?我這個逆子?」傅靖以毫不客氣地譏笑道,「你的逆子很多年前就死了!」 方玉民終於開口了,他冷冷地看著傅靖以,說:「你別不知好歹,我們這麼容忍你,不過是看你這些年吃了苦的份上,別把這份容忍給折騰光了。」 「那又如何?」傅靖以一把把桌上的杯子掃到地上,弄出很大的聲響,站起來,垂視道方玉民,毫不避讓道:「你要弄死我嗎?還是要利用你的權力壓迫我?讓我寸步難行?還是折騰我的家人?哼,你以為我怕嗎?你們猜如果我把我和你們的關係公佈於眾,你會有什麼影響呢?堂堂的方玉民,竟然違反計畫生育……當年的死亡證明在dna面前有什麼用?」 方玉民沉下臉,他沒想到傅靖以竟然敢威脅他。 「沒找你們麻煩已經是我大發慈悲了,別太把自己當回事了。」傅靖以從皮夾裡拔出一張卡,甩到桌上,冷酷道,「這是之前拿你們方家的錢,本金和利息都還給你們了,我們兩清了。」他又往那邊的女孩子看了一眼,哼道,「我像是吃軟飯的人麼!就這樣的女的,也敢跟我們家無波比,哼!」 說完,揚長而去,留下方玉民和陸瀟夫妻倆,默不作聲看著桌上的銀行卡。 「我、我要教訓他!」陸瀟握著拳,聲音裡都帶著抖。 「行了!」方玉民呵斥了一聲,「還嫌事不亂嗎?」 陸瀟瞪了他一眼,怒道:「你就看著我受這樣的氣?方玉民,你還有沒有良心?」 「良心?當初你爸出這個主意的時候,怎麼不見你有良心?」方玉民嘲笑道。 「那你又好到哪裡去?你還不是沒反對麼?裝什麼好人!」陸瀟反唇相譏。 方玉民瞪了她一眼,半晌才道:「別吵了,想想怎麼跟人家劉家交代吧。」 陸瀟突然頭痛無比。 傅靖以回到家,臉色還不怎麼好,無波見到了,就問他怎麼了。 「沒事,風吹的。」傅靖以摸了摸臉。 「哎,真可憐,來來,我幫你暖暖臉。」無波搓搓手,按在傅靖以臉上,果然有些冷。 傅靖以心裡縱然有再多的鬱結,此刻也消解了,他蹭了蹭無波的手,雙手攬著無波的腰,說道:「今天外面風好大,我覺得整個人都僵住了。」 「真的啊?」無波說道。 傅靖以滿懷期待地「嗯」了一聲,結果卻冷不防聽到旁邊一陣咳嗽,兩人看過去,傅明儉正從外面走進來呢,無波立刻推開傅靖以,尷尬地笑道:「爸,你回來啦。」 「唔。」傅明儉面無表情地應了一聲,忽略傅靖以暗恨的眼神,將手中的包遞給無波,「帶了一點吃的,你看喜歡不喜歡。」 無波高興地接過一看,裡面都是一些她愛吃的小吃,她驚呼:「哇,傅靖以,你看,好多!」 傅靖以突然覺得好心塞,明明是他的老婆好嗎?不要一個兩個都跟他搶,好不好! |
第185章 番外‧祭拜 無波出國後第一次回國,傅靖以就跟她商量著去給江華成掃墓,無波既愧疚又感動,作為女兒的她,都沒想起要告知亡父一聲,倒是傅靖以這個當女婿的先想到了。 「你拜拜你爸也好,他生日也快到了。」傅明心幽幽道。 傅明心之前一直沒讓無波去祭拜江華成也是被迫的,當初她和江華成的婚事兩邊父母都反對,傅家這邊不必多言,江家那邊則是因為江華成分配到外地,如果還娶一個外地媳婦,那這個小兒子就算是嫁到人家家裡了,因此特別不願意,後來江華成出事後,骨灰當然要送回江家那邊,江家父母對傅明心的怨言更大了,覺得是傅明心剋死江華成的,就想帶無波走,不想留給傅明心。 傅明心已經沒有了丈夫,怎麼還能失去女兒,直接就跟江家鬧翻了,那邊來人搶孩子的,都被她打跑了,從此就不相往來了。 後來傅明心打聽到江華成的墓地,偷偷地去祭拜幾回,每次都避開了江家人。 無波這才知道傅明心的苦衷,而這樣的苦衷讓她心裡很是苦澀,雖然她從來沒見過爺爺奶奶,沒什麼感情,但發生這種事誰不會高興得起來。 傅靖以問無波怎麼打算,無波思考了一會兒,決定隻是去掃墓就好了,至於爺爺奶奶那邊,想來那麼多年都沒想過要聯繫她,大概也忘了她了,就這樣吧。 傅靖以對親情的感覺就是有最好,沒有也不強求,因此對無波的決定自是支持的,反倒是傅明心聽了無波的決定後自責不已,都是她的不是,讓無波陷入這樣不孝的境地。 確定好地址後,無波和傅靖以前往江華成的家鄉,之前江宿曾經對無波講了一些家鄉的人和事,那裡也稱得上魚米之鄉了,到了縣城後,還要坐船去到鎮上,江華成就安葬在鎮上的公墓裡。 無波兩人到了公墓後,很容易就找到了江華成的墓碑,看著墓碑上的照片,無波眼睛就紅了,哽咽道:「爸爸,對不起,帆帆現在才來看你。」 傅靖以輕咳了一聲,說:「嶽父大人,小婿來看你了,不好意思晚了二十年才來看您。」 無波被他這番話弄得哭笑不得,什麼叫晚了二十年才來看您?說得好像她剛出生就跟他在一起了似的。 兩人找墓園的管理員拿了工具,將墓碑周圍的草清理了一遍,又擦拭了墓碑,然後鄭重其事地給江華成上香,擺放貢品,然後下跪磕頭。 「嶽父大人,也不知道你喜不喜歡喝酒,但這杯酒我還是得敬您的。」傅靖以將白酒瓶打開,拜了一拜後,倒了三杯放在地上,然後自己仰頭就著酒瓶喝了一大口。 「爸爸,我很好,媽媽也很好,你不要擔心,」無波說道,「以後我每年都回來看你,好嗎?」 兩人又在墓前說了會兒話才離開,無波回頭又看了一眼墓碑上的字,「胞弟江華成之墓,兄江榮成立」,心底閃過一絲不甘心。 「走吧,嶽父應該也想長眠故土。」傅靖以說道。 無波嘆了一口氣,這才離開。 兩人將工具還給了管理員,跟對方道了聲謝,管理員是個挺精神的爺爺,笑呵呵地問他們是來探望誰的,怎麼在這個時節過來。 「是來看我爸爸的,今天是他生日。」無波笑道,然後跟對方告了別,然後跟傅靖以離開墓園。 傅靖以問無波要不要再鎮上逛一逛,無波搖頭,既然不打算去打擾爺爺奶奶,就直接離開吧。 兩人跟來的時候一樣,招了輛摩托車,原路返回,經過鎮上的小超市時,傅靖以進去給買水,無波站在外面等。 一輛麵包車停在她身邊,下來一個老婆婆和一個中年男人,兩人到小超市旁邊的小店買了些香紙蠟燭,無波覺得挺奇怪的,看他們匆忙地樣子,也不知道拿這些香紙蠟燭去幹嘛。 傅靖以出來了,將一瓶飲料遞給她:「不知道渡口一般幾分鐘一班船。」 正好那兩個人剛好要上車,無波就近問人,問那個老婆婆:「這位奶奶,請問一下這裡去縣城多久一趟船?」 老奶奶說了一句方言,無波一愣,開車的年輕人,大概是老奶奶的孫子就用普通話說:「現在還沒到春運,大概二十分鐘一趟。」 「謝謝!」無波笑道。 不知道為什麼,老奶奶就多看了她兩眼,才跟著中年男人上了車。 渡口離鎮中心並不遠,無波他們走幾分鐘就到了,而且時間剛剛好,剛下到渡口,船剛好離岸,無波輕笑一聲,拉著傅靖以就跑過去,猛地一跳,同時跳到船上,把船上的人都嚇了一大跳,兩人卻相視一笑。 ### 江榮成帶著老母坐著兒子江謙的車來到墓地,每一年的這天,他們都會過來祭拜江華成。江謙將車子停在墓地外面,江榮成吩咐江謙去找管理員借工具,他帶著老母親先過去。 兩人走到墓前,發現墓前上了香,還放著貢品和菊花,墓地還被清理過了,兩人面面相覷。 「蠟燭還沒滅呢。」江榮成說道,「這個時候,會是誰過來?」 江母沉著臉,沒說話。 江榮成打量著母親的臉色,便說:「那我去問問管理員吧。」 江謙問到了工具,正要上去,卻看到他爸一個人轉下來了,他納悶道:「忘記帶東西了?」 江榮成擺擺手:「用不著這些了,剛才有人來過了。」 「誰啊?」江謙問道。 「我哪知道?」江榮成沒好氣道,「正要問呢。」 父子倆進進了管理室,詢問管理員剛才是不是有人過來掃墓,管理員就答道:「今天就來了兩撥人,上午一波,是本地的,剛剛一波,是外地的,講普通話的。」 「外地那波,是什麼人?」江謙急忙問道。 「就一個小姑娘,十八九歲的樣子,跟一個差不多大的小夥子。」管理員回憶道,「挺有禮貌地的,是來祭拜父親的,說今天是她爸的生日,可孝順了。」 江榮成父子倆同時一震,今天亡父生日,又是來祭拜江華成的,除了江華成的女兒還能是誰?江謙馬上想到剛才問話的那個小姑娘,急忙問道:「是不是一個白白淨淨的,笑起來眼睛彎彎的,頭髮到這兒,穿著軍綠色大衣的小姑娘?」 「對,就是她,你們也認識?」管理員問道。 認識,怎麼不認識,他的堂妹嘛,就是沒見過而已,江謙默默地看向江榮成,當年他隻是一個小學生,根本不清楚當初的事,而這些年也沒從不見大人提過堂妹的事。 父子倆走上去,江母就問:「問出來了嗎?」 江謙瞄了瞄江榮成,江榮成沒隱瞞:「是華成的女兒。」 江母沉默了片刻,說:「我猜也是,笑起來跟他那麼像。」她已經猜到之前問路的那個姑娘就是自己多年未見的孫女了,祖孫倆見面不相識,命運捉弄人的。 每年祭拜回去,江母的心情都不怎麼好,今年尤其不好,整張臉都沉著,江榮成被妻子拉到一邊,問發生了什麼事。 江榮成都不知道該怎麼說,還是江謙三言兩語地把事情說了。 江妻就奇怪道:「看媽這樣,難道是想認回人家了?」 江榮成皺眉道:「我猜媽隻是想起了華成罷了。」 「不是最好,」江妻說道,「這麼多年不理不問的,人家心裡頭不知道怎麼想的,貿貿然說要認回人家,換我,我也不樂意。」 「胡說什麼呢!」江榮成沉下來。 江妻不吃他這一套,哼道:「別忘了當初你們是怎麼被人家打回來的。」 提到這種尷尬的往事,江榮成臉色更是不好了,江謙滿是好奇,但看自己老爹的臉色也知道不好追問,打算改天私下問問老媽怎麼回事,於是便道:「爸,我那個堂妹叫什麼名字啊?」 江榮成瞥了他一眼,不痛快道:「你問這個幹嘛?」 「人雖然沒見過,但名字總得知道吧。」江謙理直氣壯道。 江妻回憶道:「我記得小名叫帆帆,大名是兩個字,還挺好的,叫無……無什麼來著。」 「江無波。」江母的聲音從背後傳來。 三人一愣,齊齊回頭,江母就站在他們背後,也不知道聽了多少,江妻想到剛才自己的話,心裡有些打鼓。 江母走過來,臉色還是很陰沉:「你堂妹叫做江無波,江上無波,一帆風順的意思,你要記牢了。當年是我們沒本事把她帶回來,這些年她寄人籬下,也不知道過得好不好。」 江謙嘴角抽了抽,什麼叫寄人籬下?堂妹跟著母親才是最好的吧?要是回來,那才叫寄人籬下吧,等等,江無波?這個名字好耳熟。 他立刻拿出手機,打出「江無波」三字,放在他爸面前,問:「是這三個字嗎?」 江榮成仔細一看,點頭。 「媽呀,該不會重名吧?」江謙嘀咕道,然後在父母祖母不解地眼神中,將這三個字輸入到搜索引擎中,點擊搜索,然後整個人都不好了,「我靠!我就說嘛,怎麼總覺得眼熟!」 「多大個人了,亂咋呼什麼?」江榮成呵斥道。 「江無波啊江無波!堂妹啊!」江謙語無倫次道,「不行,要用電腦搜給你們看才行。」 江謙將祖母拉回他的房間,江榮成夫婦納悶地跟過去,江謙就在電腦上搜索了「江無波」三個字,刷地出來了好多消息,他直接點開第一個鏈接,是xx百科,然後指著上面的照片,說:「看!這不就是堂妹麼?居然是名人。」 大家湊過去一看,呵!果然是今天見到的那個女孩子。 江母不解道:「你堂妹怎麼成了名人了?」 「她拍過電影呢,還拍過那個綜藝節目,叫星廚駕到的,之前老爸你不給我看的那個,裡面的老師就是她,她武功可厲害了。」江謙指著百科上面的信息,說,「你看,上面寫了,武功等級相當於國際武英級,武英級,那就是武術運動員最高的級別了,當然啦,這個不一定權威,但也差不多了。」 哪知江母一聽,臉都更垮了:「我就說跟著那個女人肯定要吃苦吧?可憐一個女孩子,天天要去練武功,這些年也不知道吃了多少苦。」 這反應不對啊?江謙沉默了片刻,又說:「奶奶,你也別急啊,我還沒說完呢,堂妹她可厲害了,不止武功,她現在在美國麻省理工大學讀研究生,那可是美國頂級的大學,一般人考不上。」 江母表情一頓:「你說真的?沒騙我?」 「我幹嘛要騙你啊?」江謙好笑道,然後搜索了「江無波,麻省理工」幾個關鍵字,搜出來了一些照片,「你們看,這就是她在美國大學照的照片。」 那是無波上傳到空間,被人轉出來的照片。 江母沉默地看著,然後指著其中一張照片,說:「這個男的是誰?」 江謙看著照片,堂妹正和一個英俊得不像話的男生親密地摟著,心想,這還用問,肯定是男朋友啊,但他還是盡職地搜了「江無波男友」這個信息,出來的結果差點沒把他嚇壞! 「我靠!這這這不可能吧?」 「怎麼回事快點說,別一驚一乍的。」江榮成狠狠地拍了江謙一下。 江謙結巴道:「可、可是,堂妹她……結婚了!」連結婚視頻都有呢。 全家人都靜默了,就在這個時候,外出遛鳥回來的江老爺子奇怪道:「喲,你們這是幹嘛呢?」 「死老頭子!」江母突然大哭,「阿華的女兒都結婚了,我們都不知道啊!」 |
第184章 番外‧聚會 無波來到美國的第一個月,收到了同班同學楊嘉衡的邀請,邀請她一同去參加中國學生學者聯誼會舉辦的中秋聚會。 無波想了想,問道:「是只有mit的留學生嗎?」 「不只,還包括周邊幾個學校的,可以借這個機會多結交一些朋友,對大家都有好處。」楊嘉衡解釋道。 「行,到時候我一定參加。」 楊嘉衡見到無波的第一天就想起了無波是誰了,他還特意去搜索了無波的電影和節目來看,這半個月的接觸,他感覺無波並沒有一般女生的嬌氣,也沒有紅人的自傲,而班上就他們兩個中國人,這不免讓他產生了一些想法。 然而想法很美妙,現實很黑暗。 無波並不是一個人來的,而是跟一個很帥的男孩子一起來的,雖然無波隻是介紹了對方的名字,並沒有說兩人的關係,但兩人親暱的表情,眼神的互動,手指上配套的戒指,兩人的關係昭然若揭。 楊嘉衡覺得心裡有些不舒服,語氣微酸地問道:「江無波,你這個朋友也是mit的嗎?」 「不是,他不在劍橋這邊,他在波士頓那邊。」無波說道,哈佛大學的本部跟mit都在劍橋市,但哈佛商學院卻在波士頓那邊,因為哈佛和麻省理工的相愛相殺的關係,她就隱去沒說。 楊嘉衡一聽,心裡終於有了點欣慰,波士頓那邊的學校最好也就是波大,跟mit比起來還是有點距離的,江無波找了這麼一個「低檔次」的男朋友,多半是為了那張臉吧?可男人顏值再高也比不上有能力,他多少有些輕視,但語氣卻是十足地敬佩:「波士頓也都很不錯的大學,當初我就差點選了波士頓大學呢。」他話說完,還特意留了個空子,可對方卻沒接話,他隻好再度開口問道,「傅靖以,你學校好不好玩?改天我們去你學校轉轉。」 「一般吧。」傅靖以的回答卻很冷淡。 這人未免也太傲慢了吧?楊嘉衡心裡有些火氣,無波無奈地對他笑笑,說:「他在hbs那邊。」 hbs,哈佛商學院,楊嘉衡一震,那可是全美排行第一的商學院啊,老美聽了都會敬佩,更不要說對美國大學有著盲目崇拜的中國人了,楊嘉衡那點小自得頓時消失得無影無蹤了,雖然mit很牛逼,可mit出來的都是技術人才,哪像hbs出來的來錢快?在大部分中國人看來,成不成功還是要用錢來衡量的。 傅靖以打量著楊嘉衡不斷變幻的臉色,暗哼一聲,就這樣的人也敢打他老婆的主意?哼,要不是因為無波完全沒察覺,他怎麼會喝麼輕易放過對方? 無波隻是發覺楊嘉衡好像不怎麼喜歡傅靖以,但不喜歡傅靖以的人多了去了,她沒當回事,跟著傅靖以,由他帶著去認識他的一些朋友。 「喲,傅靖以,你終於開竅了?」一個短髮的男青年見到傅靖以就大驚小怪道,「我真是感動啊,竟然在畢業前看到你交女朋友了。」 「這是我老婆,江無波!」傅靖以糾正道,「不是女朋友。」 男青年挑眉,敷衍道:「行行行,你說是老婆就老婆吧,傅太太,你好,我是黃又奇,波大的。」 無波覺得這人的名字有點奇怪,對對方點點頭。 黃又奇嘖嘖稱奇,沒想到傅靖以喜歡的是這款的,可圈子裡乖巧懂事的,比這個漂亮的向他示好的,不止一個兩個,他從來都是一概不理,怎麼就看上了這個?還特意強調是老婆,這個江無波有什麼特別之處嗎?難道是……名器?等等,江無波,江無波,這個名字有點耳熟。 黃又奇的嗓門有點大,很快就把很多人都招來了,大家的表情跟黃又奇如出一轍,都是既震驚又好奇,好像看到公雞會下蛋一樣。 被這麼多人圍觀,無波感覺很不自然,她總算知道為什麼傅靖以對這個聚會一點興趣都無,要不是要給她介紹人,他估計都不會來了。 「靖以,你怎麼能帶她來呢?」一個漂亮的小姑娘一臉委屈地看著傅靖以,掃向無波的目光則充滿了敵視。 靖以?無波眨眨眼,看向傅靖以。 傅靖以卻似乎沒聽到那個女孩子說的話一般,轉過來問她:「你想要吃什麼?這裡的中式甜點還不錯。」 無波看了那個小姑娘一眼,才低聲說道:「有沒有芙蓉糕?」 「不知道,一起去看看吧。」傅靖以說道,「我記得上次吃的杏仁豆腐不錯,你可以試試。」 無波一聽,頓時食慾大開,傅靖以微微一笑,牽著她的手就往甜點那邊去,背後那個女孩子突然大叫:「傅靖以,你給我站住!」 無波正想回頭,傅靖以卻用另一隻手繞過去,扶著她的後腦勺,輕推她向前,而他卻側著臉,冷冷地看向那個女孩子。 女孩子表情一僵,立刻委屈道:「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要吼你的,可是我真的喜歡……」 「神經病!」傅靖以厭惡地說了三個字,成功地將女孩子已經說了不下一百遍的話打斷。 女孩子被傅靖以的表情和話語深深地刺傷了,她真的很不甘心,從她第一次見到傅靖以開始,她就喜歡了他三年了,這三年來,她都這麼努力了,他難道就沒有一點點感動嗎? 「我說你們啊,就打消那些不該有的念頭吧。」黃又奇幸災樂禍道,「人家傅靖以不是不懂愛,不過愛的不是你們而已。」 「那個女的有什麼好?還沒我一半漂亮!」 坐角落看熱鬧很久的左逵幽幽道:「人家青梅竹馬,二十年的感情,你能比得上嗎?」 女孩子瞪大眼睛,辯解道:「我不過是運氣差了點,但我愛傅靖以絕對比她多。」 「人家mit計算機研究生,全額獎學金,你能比嗎?」 「我……我學校雖然不怎麼樣,可我家裡有錢啊,以後都不用愁。」 「人家廚藝好,能做傅靖以喜歡的菜,你能比嗎?」 「我可以學!」 「人家武功好,打趴這裡每個人分分鐘的事,你能比嗎?」 「……女人學武功有什麼用?」 「人家拍過電影,拍過綜藝節目,素著臉就當選校花了,你卸了妝還說比她漂亮?」 「……」 「人家拜傅靖以老爸為師父,跟傅靖以老爸情同父女,你能比?」 「……」 「最後,人家都辦過婚禮了,結婚了,都是夫妻了,你這個一點優勢都沒有人還想當小三?哼!」 左逵這話一落,所有人都愣住了,結婚?開什麼玩笑! 「真的假的?」黃又奇懷疑道。 左逵雙手一攤,說:「你們上網搜一下就好了,傅家鎮傳統婚禮。」 大家紛紛拿出手機來搜索,傅靖以和無波結婚的視頻很多人都上傳到網上了,而傅家鎮官網還放了一個高清版,大家點開一看,這才確定這麼匪夷所思的事竟然是真的。 黃又奇心想,難怪剛才傅靖以那樣介紹,而他之前還想什麼名器這樣亂七八糟的念頭,幸好沒說出來,不然肯定要被傅靖以打死吧。 那個女孩子怔怔地看完整個視頻,淚如雨下,她突然意識到自己這三年的苦戀真的到頭了。 而那邊,無波吃了一塊杏仁豆腐,又香又甜又軟,果然好味道。 「你不要亂想。」傅靖以突然說道,「我從沒做過讓她誤會的事。」 「我知道啊。」無波認真道,「我相信你。」一來傅靖以的個性就是這樣,不屑說謊,二來,就那個女孩子的情商,她不覺得傅靖以會喜歡那種人,三來,嘿嘿,她對自己還是挺有自信的。 「說起來,初中的時候我還經常幫同學給你傳情書呢。」無波感慨道。 傅靖以不輕不重地哼了一聲,對那段歷史表示不以為然。 「誰料到,最後竟然把我自己給賠進去了。」無波嘟嘴道。 傅靖以失笑,說:「你確定嗎?我怎麼覺得是我賠進去了?」 「那你……是什麼時候開始喜歡我的?」無波咬咬牙,羞怯地問道,說真的,她對這個問題好奇很久了,他們的感覺不是轟轟烈烈的那種,等她意識到的時候,他已經表白了,而她自然就接受了。 傅靖以沉默了片刻,看向她,反問道:「那你又是什麼時候開始喜歡我的?」 「我啊,我也說不清楚。」無波一邊吃著甜點一邊回憶,她和傅靖以從小一起長大,他那張臉對她並沒有特別的魔法,而在成長的過程中,她已經習慣了傅靖以的陪伴,而與此同時,她曾經對大表哥的那些憧憬被他指出來,後來又被大表哥親手掐滅後,她對感情的事是有點防備的,但就是因為之前並沒有料到會跟他發生點什麼,她和他的這條感情線才會慢慢成長,而後,他出國了,兩人既陌生又熟悉,感情反而有了質變的契機,這個道理就跟,高中時天天見面的兩人並不覺得對方怎麼樣,可大學假期聚會,一年時間不見,突然對對方有好感一個道理。 無波想著想著,突然問道:「你提醒我喜歡大表哥的事,是不是故意的?」 傅靖以挑眉:「為什麼這麼說?」 沒有否定,那就是肯定了,無波一邊搖頭一邊說道:「哇,你也太……不厚道了吧。」 「我提醒你絕對沒有任何私心,」傅靖以卻認真解釋道,「因為我知道,不管我說不說,他都不會接受你的。」 無波想到大表哥那深沉的情感,又想到兄弟倆被她聽到的那次爭論,不由地默然,半晌才道:「我覺得大表哥這麼偉大的人,應該找一個配得上他的人。」 傅靖以很想挑這句話的毛病,但對無波來說,除去個人私事的糾纏,傅聚瀾的確給她,給傅家鎮帶來了極大的改變,這份功勞是誰都無法否認的,所以他才覺得傅聚瀾很可憐,明明重獲一生,卻活得那麼累。 「所以呢,你究竟是什麼時候喜歡上我的?」無波追問道。 傅靖以別過臉,含糊道:「就很久以前啊。」 「以前是什麼時候嘛?」無波拉著傅靖以的胳膊撒嬌道。 傅靖以輕咳一聲,說:「就那個時候。」 「哪個時候?」 「我們兩個半夜去找……東西的時候。」傅靖以耳朵尖都紅了。 無波驚奇極了,恍惚地想著,半夜去找東西?什麼時候?找什麼東西?她突然想起來了,半夜找東西,不就是她初潮,他們倆去傅明儉房間翻東西那次嗎?她突然覺得腳趾頭都害羞了,結巴道:「那時候也、也太早了吧。」 「不是,就是……就是從那時候意識到你不一樣。」傅靖以輕聲道。 為什麼那麼多青梅竹馬都不會成為戀人?就是因為每天都看到,兩人都習慣了,對方就跟自己的兄弟姐妹一樣,不會有特別的情感,他本來對無波的感覺也是這樣,但經過那次之後,他突然發現,無波跟他不一樣,無波是一個女的,那時候正是對異性敏[gǎn]的時候,這種發現帶來的是更多的關注,關注多了,感情自然就不同了。 兩人相視而立,許久都沒動,無波隻覺得心跳耳熱,傅靖以握著她的手,低下頭,在她耳邊輕聲說道:「我們回去吧!現在,馬上!」 他的手特別燙,無波覺得自己的耳朵或許也差不多燙了。 兩人匆忙離開會場,直接打了車回去,開了門,無波就被傅靖以推到了牆邊,整個人緊接著就貼上來。 「門!」無波急切道。 傅靖以將她一把抱起,腳往後一踢,將門踢上!然後將無波摔進了沙發裡,無波仰著頭,正好看到客廳牆上掛著的那幅景泰藍工藝畫,上面兩個小人正肩並肩跪著,手中牽著一根紅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