覆手 第三百七十六章 一庭 在此不利的局面下,九尾起立:“法官大人,因為我的工作疏忽,有很多證據還沒有整理,請法官大人允許休庭三天。” 曹云:“反對,昨天預審我方已經說明我方的辯護目標。控方如果真的有很多證據沒有整理,那就不是工作疏忽,是瀆職。三位有豐富經驗的檢察官組成了控席,被告被捕到現在已經二十天,這不是瀆職是什么?” 法官看九尾:“辯方律師助理說的很有道理,檢方有充足和足夠的時間,也有充足和足夠的人手。如果控方堅持休庭,那必須拿出能說服本席的理由。反過來說,控方準備這么久在庭審處于劣勢,為什么有信心三天后能處于優勢嗎?” 曹云善意提醒:“魏君,你最近要注意下自己的人身安全,九尾可是富二代,為了自己的工作殺幾個人不知道可以還是不可以。” 九尾大怒:“曹云,你不要誹謗。我什么時候殺過人?” 曹云道:“我剛才說:可以還是不可以?是問句,不肯定。提醒注意安全是應該的。再說我也不是空口無憑。為了一個案子,九尾你大公無私動用自己家的直升機去辦案,反過來想想,九尾你為了能打贏這個官司會不會動用自己家的……呵呵,牙疼,哎呦!”我就不說,說了就有小尾巴,我不說就沒事。 法官敲錘子:“控方,你們有休庭的足夠理由嗎?” 九尾很無奈:“沒有。” 曹云用手肘撞了下魏君,魏君站起來:“因為本案涉及的人和事比較多,所以請法官進行階段性裁定,也就是六月是否主觀存在協助烈焰團伙的想法。” 階段性裁定是庭審一個特點,比如甲被指控殺了乙,辯護律師認為兇器是錘子,控方認為兇器是刀,庭審中控辯雙方對兇器進行庭辯,在雙方都存在一定理由和證據的情況下,由法官進行階段性裁定。兇器為錘子,接下去的庭審基礎就是兇器為錘子。 但并非不可翻轉,最后敗訴后控方可以提出上訴,有十天收集證據。收集到刀重要證據后,可以以此理由進行上訴。二審法官會讓控辯再次進行庭辯。假設二審法官裁定刀為兇器,那案子就會發回重審。有意思的是,一審法官可以再次裁定為錘子,控方又可以上訴,二審法官再次裁定為刀,再發回重審。 原則上只發回一次重審(高巖),但是規定符合一些情況的話,重審是不受次數限制的。在高巖,上級法院發回下級法院,下級知道應該怎么做。東唐一審法官和二審法官各有權限,一審法官認為自己沒錯就可以反著和二審干。按照東唐規定,如果發生類似情況,高法會介入監督庭審,甚至召開合議庭給出最終裁定。 九尾想到這里,感覺這就是一場馬拉松庭審,關鍵是六月又沒有什么價值,她實在不想在六月身上浪費那么多時間與精力。這案子打成這樣讓九尾很煩躁,如果曹云一錘定音贏了就算了,關鍵自己還有掙扎的余地。掙扎不僅很累,還未必會贏,贏了對打擊烈焰團伙沒有什么益處。 另外麻煩點是王傳,王傳今天出庭之后就要被證人保護小組接走。王傳再出庭需要很多程序。程序沒問題,六月有這個價值讓自己走程序嗎?但是不掙扎對不起自己控方的身份。 曹云不一樣,他是三年不開張,開張吃三年,他超級無敵閑。本案對魏君來說意義重大,辯方是不怕馬拉松的。同時打贏官司對他們來說非常有價值。 另外一個問題,就算九尾有十天時間收集材料,能不能收集到對六月不利的材料呢?就算收集到了,曹云他們這十天不會什么都不干。下次開庭再碰撞,估計又是火星慢慢撞地球,你不死我沒亡的一個尷尬局面。 曹云敏銳發現九尾有些走神。作為一名專業人士,不能因為庭審的進展影響自己的心情。因為心情會影響你的工作。 曹云讓魏君稍停,突然開口:“既然控方對被告協助烈焰團伙的危害沒有反對的看法,我認為法官可以下結論了。” “等等?”九尾醒轉:“什么時候到這個辯題了?”這是控方核心內容,怎么必須反對。 九尾忙道:“不好意思,剛才有些走神,麻煩辯方律師再說一遍。” 曹云道:“檢方把這么重要的案件交給一個迷糊小姑娘,是不是有些不妥當。如果檢方需要更換主控官,為了司法公平,我同意休庭。” “對不起,對不起。”九尾深深鞠躬。 法官:“辯護律師請再說一次。” 魏君道:“……綜合庭審情況,請法官大人進行階段性裁定。”魏君將剛才主辯的情況總結后,讓法官階段性裁定。根本就沒有進入控方需要的主題。 九尾一聽,雙臉通紅,不僅是羞,還有氣。如果是卡通片,曹云保證九尾雙耳和鼻孔正在冒煙。曹云在九尾看來,是一只吵了自己一個晚上的那只蚊子,明知道它在,明明很討厭他,就是無法消滅他。 法官詢問:“控方對此有什么說明和補充嗎?” 心亂,氣亂,九尾根本沒有準備臺詞,站起來后許久沒開口,她在搜尋腦海中有利控方的庭辯內容。 法官無奈道:“本庭裁定,被告沒有主觀協助烈焰犯罪團伙的意愿。不過被告客觀上協助了烈焰犯罪團伙,接下去的內容是,被告的行為對烈焰犯罪團伙的幫助有多大,被告是不是不可代替的等。” 拿下一分!在海洋法系中,主觀是很重要的量刑標準。即使最后被認定危害極大,但因不存在主觀惡意,量刑上會有充分考慮。 法官道:“鑒于控方主控官經驗不足,本席決定暫且休庭。辯方有意見嗎?” 魏君回答:“沒有。” 法官道:“再開庭時間會以書面形式通知,今天庭審就到這里,散庭。” 曹云心情不錯,第一個環節勝出后,一百萬美元獎金已經穩了。除非第二次開庭翻船,否則怎么也不達不到五年。 魏君有魏君的優點,上車后魏君說了自己的擔憂:“曹云,烈焰法庭曾經當眾射殺了警方臥底。” “只是線人。” “我擔心檢方會特別提出有證據的這樁命案。我的思路是,命案發生時候,王傳還沒有加入烈焰。不應該要為此買單。” 曹云道:“不,不是這樣。假設一個流竄搶劫團伙,干了兩年了。第三年A加入團伙,第四年A被捕,你說A要為第一年和第一年搶劫團伙的犯罪買單嗎?” 魏君想了好久:“應該不會吧?” 曹云道:“假設這個團伙做的案沒有和這個團伙聯系上,那A是沒問題的。但是注意一點,烈焰法庭殺人、綁架,挾持都有罪證。警方通緝搶劫團伙,這時候A加入搶劫團伙,就算什么壞事也沒干,也算犯罪團伙成員。” 真實案例,張X強,HK啟德機場一億多搶劫,綁架首富孩子,最終在大陸被捕,團伙成員均死刑。其中有一位馬仔才跟了他幾天時間,一樣死刑。 曹云道:“不過真實案例有其特殊性。按照法律理解,王傳后期加入團伙,烈焰后期不存在太激烈的犯罪行為,理當從輕處罰。不過本案之所以沒辦法從這點入手,是因為王傳簽署了交易書,交易書是法定文書,上面認定了王傳是主犯。主犯不僅要為個人犯罪買單,也要為團伙犯罪買單。犯罪團伙重要成員以上身份者必須為團伙犯罪負責。” 曹云:“王傳之所以遲遲不接受交易,也是有這方面的期待。王傳的下屬是六月,六月是綁在王傳這條船上,王傳無罪,她自然無罪。王傳有重罪,她就有重罪減。也就是俗稱的從犯。你考慮的角度有一定道理,但是無法適用本案。” 魏君道:“我們接下去的辯護切入點在哪?” 第一庭是行為,曹云贏了,法官認為六月主觀不存在故意犯罪。 第二庭是結果。 曹云道:“我不看好結果,烈焰法官之間的金錢流動都是以千萬甚至以億為單位。一旦檢方拿出比較準確的金額,那就要命了。” 用金錢量化來計算是法律的一個特點,前文提到逃逸之間的區別,是不是逃逸主要看造成的財產損失有多大。盜竊犯罪行嚴重與否和盜取的金錢額有直接關系。王傳投資烈焰超過最高法律認定限額,就是最高一檔刑罰。作為王傳助理的六月自然也水漲船高。 在法律估算中都比較保守,似乎規則是為窮人定的。(高巖)最重大財產損失才一百萬,現在隨便一套房子都不止一百萬。諸如貪腐最高一檔金額是很低的,導致了只要貪腐基本就是最高一檔。按照法理來說,貪三百億和貪三百萬是沒有區別的,因為都是最高一檔。最高一檔十年起步。 王傳這個金額和其烈焰法官身份,還有主犯身份的認定,代表了王傳投資烈焰的行為極其嚴重。王傳在烈焰中的事情,一是投資,二是出席庭審。投資的事務基本由六月完成。所以曹云認為第二庭很不樂觀。并且從第一庭看,檢方重點準備了第二庭的材料。 這個階段法官不休庭,曹云也會要求休庭。 曹云在階段性裁定后爽快認罪。認罪好處在,刑期五年左右。認罪的壞處在刑期五年左右。以曹云的判斷,六月被判三到七年之間的刑期都算合理。不爭第二庭,等同把命運完全交給法官。 爭,又要怎么爭呢? 深夜,曹云還在自己臥室內偷偷加班。在今天晚飯曹云表示案子第二部分就由魏君自己搞定,他和令狐蘭約好去歐洲。高山杏等人就曹云小牛吃老草行為進行了批評。司馬落飯后偷偷的溜走,查詢旅行社發現曹云還真預定了機票和酒店。 但是司馬落已經不信了,被玩很多次了,再信就有鬼了。但是他也不肯定曹云是在耍自己。和九尾迷糊通話,九尾迷糊非常堅定回答:她不在乎自己對手是誰。九尾迷糊之所以如此堅定,是因為在庭審后,其迷糊的外號在業內傳開。甚至檢察長都找她聊了一會,判斷九尾到底是迷糊還是被迷糊了。 在檢察長看來區別不大,九尾在心理素質方面不如司馬落,對上曹云很可能再次吃癟。不過九尾迷糊的態度非常堅決,檢察長只能鼓勵,順便聯系奸細司馬落。司馬落打探到最新信息后立刻向九尾迷糊匯報,沒想到九尾迷糊已經杠上了。 九尾迷糊出身世家豪門,從小處尊養優。一腔熱血為了正義成為一名檢察官。憑借其聰慧和能力,在名唐中殺出了名聲。名唐當年兩大新生代女性檢察官,一位是九尾,一位是越三尺。越三尺主特搜部,九尾主檢控工作,她們也被稱為名唐雙嬌。 到了東唐,三尺還是那個三尺,九尾第一庭就現行。九尾認識到這是自己賭上名譽不能輸的一戰,性格倔強的她不會退讓和放棄。 辯方這邊拿著高薪的曹云背后也有不為人知的付出,曹云深夜加班在看六月的材料。 材料相當糟糕,六月幫助王傳操作賬戶,和三家皮包冼錢公司有直接金錢往來。其中知更鳥提供的公司兩家,銀行一家。賬戶流水清晰明了,無法狡辯。金額也很驚人,達到了四千萬美元之多。目前還有一千多萬美元被凍結在銀行賬戶內。 銀行是國際冼錢中不可或缺的一個環節,據說俄國有官辦專門從事冼錢的銀行,主業務為國內大佬轉移資產。 本案證據鏈太清晰,王傳全招了,想要翻案是不可能的。問題嚴重在金額實在太高。頭疼。法律不是法師,不能將賬戶變沒。 要翻案只能出奇兵,超級奇的奇兵,奇到自己都不敢想的奇兵。至于勝率……反正沒有什么希望,說不準能贏呢? 至于追逃遠征肯定有一些事,不過一件事一件事的處理,本書時間軸并不重要。 “喂!”曹云接狐貍送來的電話。 狐貍:“需要做點什么嗎?” 曹云:“什么意思?” 狐貍:“第一庭雖然贏了,但是第二庭難度很高。我們這邊有專業的好手,如果需要從盜竊,涂改,綁架,威脅,甚至是殺人……” 曹云問:“你哪位?” 狐貍:“嗯……” 曹云道:“莫名其妙,不要再亂打電話,小心我報警。”才不會和你討論犯罪的事,哥是律師,就你們那點錢也想拉我下水,去死吧。以曹云目前的收入,錢已經不可能將曹云拉下水。 |
第三百七十五章六月案(下) 王傳回答:“我之前為了避稅冼過幾次錢,都是六月幫我處理好的。我想冼錢違法,和烈焰財務往來也是違法,六月知道自己做了很多違法的事。應該不會很在意幫我處理烈焰帳戶。她做的事性質都差不多,都是通過國外非法財務渠道走錢。” 九尾敏銳問:“冼錢渠道是你提供的還是她提供的?” 王傳回答:“六月說有個親戚在某國幫人避稅,之前避稅都由六月親戚提供的渠道處理。烈焰這邊是由烈焰提供的渠道。” 九尾:“也就是說,六月讓你信任的原因是因為她之前工作中幫助你冼錢。你認定她不是什麼乖乖女。” 這個問題是曹雲比較頭疼的問題,烈焰早就瞄準了王傳,六月是歸化王傳的人,慢慢把王傳拖下水的人。 “反對。”曹雲道:“這件事我很清楚,六月確實在幫助親戚拉王傳的業務,整件事六月完全是在幫助親戚基礎上,順便解決老闆後顧之憂,很正常嘛。這種行為和烈焰行為完全是兩個概念。我們現在討論的是烈焰,而不是冼錢。” 曹雲道:“烈焰雖然之前沒有被認定為犯罪團伙,是因為沒有抓捕到重要成員,缺乏法理上的認定標準。實際上烈焰乾了很多壞事,並且還有影片為證。法官大人經驗豐富,應該知道讓小偷去偷東西,他沒有心理障礙。但讓小偷去殺人完全不一樣。不能因為小偷有盜竊史,就可以認定他有殺人的膽量。冼錢和烈焰完全不同的兩個概念。” 九尾虧就虧在她沒有想到六月才是主犯,是她把王傳慢慢拉下水。沒想到這點,就難以反駁曹雲提出了小偷殺人論。事實上也是如曹雲說的一樣,小偷是罪犯,但不代表他殺人沒有心理障礙。完全是兩碼事。 法官對這個問題做出裁決,道:“被告幫助王傳冼錢一事和本案沒有直接關係,建議檢方另案起訴。” 起訴你妹,王傳都污點了,還怎麼去國外取證?就算最終六月協助冼錢罪成立,也沒多少刑期。另案起訴的意義在哪?如果六月純粹幫親戚,自己沒抽成,罪名有可能不成立。 辯方庭辯第一個目標:庭審中確認六月是被動捲入烈焰財務。 怎麼舉證呢?這裡就需要主觀蓋然性旁證的有力支持。 我沒看見海龜破殼而出,但是剛出生的海龜身邊有破開的蛋殼,那就可以認定海龜是從這個蛋殼出生的。條件:附近沒有其他蛋殼,附近沒有其它小海龜,海龜是剛出生的。證明這三點,旁證就可以轉變為蓋然性證據。 …… 和控席進行輕對抗或者不對抗時候,曹雲回到了自己助理的位置上。主律師魏君起立,深吸口氣拿了材料走出辯護席。她記住了材料,但是缺乏信心和安全感,手拿材料能讓她安心一些。 魏君看向證人王傳:“證人,請問六月是什麼時候成為你的私人助理?或者說什麼時候為你工作?” 王傳:“去年七月,我在墨爾本遇見六月。當時她腳部受傷……” 曹雲:“請證人不要浪費大家時間。”不能說細節,否則控方會懷疑六月有意接觸王傳。 遇見六月之後,聽聞六月大學畢業要回東唐找工作,王傳就介紹了自己的公司。一個月後六月前往王氏傳媒集團人事部報導,被安排到了行政助理工作上。行政助理實質就是打雜的文員。六月兩次偶遇王傳,王傳和六月聊了聊覺得這姑娘不錯,正巧王傳的行政秘書生孩子,王傳對行政部分配來的秘書不滿意,於是就讓六月轉行政秘書。 王傳對六月工作很滿意,行政秘書很快就轉職為私人秘書。私人秘書工作是為王傳個人處理工作上的事,安排行程,接待客戶等。最終在八個月前,六月正式成為王傳私人助理。私人助理不僅要管王傳的公事,還要管王傳的私事。看似變來變去就那麼幾個詞,實際上每個職業工作工作內容天差地別。 魏君的節奏明顯比較慢,問:“也就是說六月進入貴公司一年半時間,從行政助理到行政秘書,然後又升職為私人秘書,最後是私人助理。” 王傳點頭:“對。” 魏君問:“請問她的薪水是多少?” 王傳一愣:“這我不是非常清楚。” 魏君道:“我這邊有一份貴公司工資表,你看對不對。行政助理期間六月的薪水是七千元,轉為行政秘書後薪水是兩萬三千元,這個工資給的是比較高的,我想也是人事部考慮到六月是為證人你做專職秘書的原因。六月成為私人秘書後,薪水提升到了四萬八千元,享受三倍基礎獎金待遇,算下來平均一個月大概是七萬左右。這薪水似乎太高了?貴公司分部門主管和經理月薪也才七萬,而且只有25倍獎金。只有部門主管和經理,副總裁才享受三倍獎金。” 王傳看六月一眼道:“她很能幹的。” 魏君:“這個薪水和冼錢無 ?” 王傳回答:“無關。” 魏君點頭:“最後是私人助理,私人助理取消獎金,薪水沒有變化,一個月七萬。但是享受證人你私人補貼,這邊沒有記錄,按照稅務機構的記錄,六月成為私人助理後,每月的收入大概為二十萬。” 王傳點頭:“我和人事部說明過,按照二十萬發,不足部分記我的賬。” 工資不是老闆想給高就可以給高,老闆必須考慮到其他人有意見,還有公司的財務制度。六月的七萬月薪已經非常高了,在公司有很多不好的議論。但是王傳認為六月的工作做的很好,不僅處理好自己的公事,而且還幫忙照顧好自己的家庭,於是就自己墊錢給六月發薪水。 魏君問:“給20萬月薪的時候和冼錢有關嗎?” 王傳回答:“沒有,我這人對錢看的很輕。六月是我身邊的人,幫了我很多,我不能虧欠她。至於冼錢是另外一回事。” 魏君:“我能不能這麼理解,六月幫助你冼錢並沒有給他加薪水。” 王傳點頭:“可以這麼說。” 魏君:“六月幫助你處理烈焰財務,有沒有因此加薪水?” 王傳搖頭:“沒有,不過……” 魏君:“謝謝” “反對,不過什麼請證人說明。”九尾反對。 “反對成立,證人繼續說。”法官這次直接九尾。 王傳道:“因為冼錢和烈焰的事讓我們關係更進一步。出國我也會給她帶一些禮物,除此之外,就沒有其他的。” 魏君:“情感上更進一步,和工作沒有直接關係對嗎?” 王傳點頭:“可以這麼說。我老婆不是什麼賢妻良母,在六月幫助下,家庭才開始有條有理。我老婆和孩子都喜歡六月姐姐。” 魏君問:“你和六月是不是有超過工作的關係?” 王傳立刻否認:“怎麼可能?我和你說,但凡事業有成的男人,都分得清楚公私。我絕對不會對自己最得力的私人助理下手。即使我想找女人,我也不會找王氏傳媒公司的任何員工。我也許不是好人,但我不是孫地,請不要侮辱我。” 魏君:“對不起。大家剛才聽見證人所說,證人對被告有非男女之情的信任和感情。但是我們也發現,被告沒有從幫助冼錢,處理烈焰帳戶上獲得實際的經濟利益。證人信任被告,也不因為冼錢和烈焰,而是因為被告是一位非常優秀的私人助理。” 魏君道:“現在情況很明顯,被告只是作為一位盡職的私人助理幫助證人,履行自己私人助理的職責。主觀上根本不存在協助烈焰的任何想法,同時被告並不知道證人在烈焰中的地位。被告從來沒有主動的幫助烈焰做任何事。被告只是在幫助她的老闆做事。試問,一位老闆請私人助理送'杜平',不知情的私人助理被捕後,他有罪嗎?” “反對,被告是知道王傳和烈焰有聯繫,只是不清楚王傳在烈焰中的地位。和送杜平沒有任何關係。” 曹雲惋惜,魏君節奏太慢了一點。魏君是邊思考邊說,聽的人自然也能邊聽邊思考。這種糊稀泥、替換概念在關鍵時刻就需要連珠炮,先來一個大炸彈明修棧道,然後偷換概念暗渡陳倉。 被九尾抓到小尾巴,魏君很慌。 曹雲站起來道:“控方要注意一個重點,例子中的私人助理知道杜平的危害,現實的六月也就是被告,她並不清楚烈焰的危害。被告的性質和海豹號,海獅號郵輪上面的工作人員差不多。這些人能猜到或者聽說包船和烈焰有關,但是他們不問,也不討論。” 九尾不同意:“郵輪上的工作人員他們拿的是郵輪的薪水,郵輪公司在烈焰某某公司合法的情況,租借出郵輪。注意,烈焰某某公司合法,但是烈焰法庭涉嫌多起惡性犯罪是警方入檔確定了性質的。如今我們認定了烈焰團伙,也等同認定了烈焰某某公司為烈焰團伙。請不要偷換兩者的概念。再者,被告負責處理的烈焰財務對烈焰團伙的運作有著重要的關係。” 這女人還會帶節奏。曹雲道:“請控方不要跑題,我們現在庭辯的問題在於:被告是否主動參與到烈焰犯罪中去。開庭前控方九尾檢察官也說了,她捨不得離開名唐,但是因為有調令,所以她來了。這是違反自己意志,對上司命令服從的一的表現。我方堅持認定被告六月只有主觀幫助證人王傳的想法和舉動,沒有主觀幫助烈焰運作的想法和舉動。” 魏君已經回到辯護席,庭審對抗她還是比較薄弱的。 九尾沒有馬上回答曹雲的話,她很清楚曹雲的用意。只要自己不同意曹雲所說,曹雲就會繼續就這個問題進行剖析,在最終法官做出認定之前,曹雲是不會離開這個話題。所以九尾剛才帶了節奏,要將六月是否主觀幫助烈焰,轉到六月行為對烈焰的幫助。曹雲不是省油的燈,立刻扭回來。他不和九尾討論六月是否對烈焰的運作起到了重要作用。 能放過這問題嗎?承認六月主觀沒有幫助烈焰的想法……絕對不可能,一旦庭審中被確定了這點,曹雲這邊的勝率就達到六成。 通常主觀想法是沒有直接證據,除非有口供。比如某深夜,一名男子跟隨一名女子,女子找機會向巡邏警察求助,男子被抓。這時候男子在行為上是無罪的,他可以解釋自己散步、自己心情不好散心、自己路過等。他跟隨女子的動機是他的主觀想法。當然普通人一般扛不過警方的審問,也沒經歷過審訊的氣氛,男子一旦承認自己找機會搶劫,那麼就是搶劫未遂了。 有人說,我就是想想怎麼就未遂了呢?因為男子跟隨女子的行為就已經不是想想,而是搶劫實質步驟之一。男子有可能說,想搶又不太敢搶,很猶豫。仍舊是搶劫未遂。 六月口供中沒有她主動幫助烈焰的想法,這是辯方的大優勢。這個問題還需要控辯雙方提供旁證來闡述自己的觀點。控方虧在大意上,沒想倒是曹雲主打官司,控方反駁六月主觀的旁證準備的非常不充分,幾乎可以說沒有。九尾只能在辯方提供的旁證中去尋找破綻。 最重要證人就是王傳,王傳已經表露出自己感情和傾向,他也收到了來自辯護席的暗示。主觀這東西是否撒謊無法判斷,再加上王傳也有心幫六月,所以第一階段的庭審對控方越來越不利。 在九尾詢問下,王傳否認六月曾經主動和自己談論烈焰帳戶的事。每當說到烈焰帳戶的事,六月以'那邊'代替。比如:那邊的錢已經到位。六月從來沒問過錢的用途。兩人非必要,也從來不討論相關的事。王傳順便表揚了六月,稱六月口風很緊。 面對不利局面,九尾有些難以招架。 |
第三百七十四章六月案(上) 因為王傳轉污點證人,六月成為了被指控為烈焰犯罪團伙成員的第一人。檢方對本案非常重視,由兩位經驗豐富的檢察官外加新生代從名唐轉調到東唐的九尾成立了聯合指控小組。 雖然本案的被告六月律師不是名律師,還是剛拿到大律師證沒多久的新人年輕律師。但是這位律師是高山律師所的律師。說不准曹雲這類名律師會給出看法獨特的意見和建議。控方還是比較小心。 以九尾的判斷,目前事實清楚,雙方沒有爭議。法庭的爭議點在於六月在烈焰團伙中的身份認定。要認定六月身份,就必須認定王傳身份。由於王傳被定性為烈焰犯罪團伙的主犯,九尾對勝負還是持樂觀態度,她認為即使曹雲是六月的律師,自己仍舊勝券在握。 知己知彼百戰不殆,九尾還是聯繫了司馬落一起吃飯。司馬落很坦白告訴九尾:律師所中曹雲和魏君最生疏。為了六月案,曹雲、陸一航和魏君一起開了個簡短的會議,不過半小時。總體看曹雲根本不關心本案。 司馬落認為,六月和曹雲無親無故,給的錢又很少,曹雲無所謂最終結果。之所以開了半小時會,純粹是因為本案是魏君接受的第一單刑事辯護委託。 司馬落回答完九尾,心中也有些疑慮。回高山律師所後,很坦白和誠懇的把自己里通外國的事和曹雲說了。曹雲想了很久才想起來魏君的事,忙聯繫魏君問案子辦的怎樣了?這態度讓司馬落很放心,曹雲是真沒在意六月的案子。現在打電話完全是上司關心下屬的需要。 在控方以為萬事俱備情況下,預審庭上出現了不受控的情況。六月的辯護律師魏君在預審庭中並沒有如檢方預料,對六月在烈焰中的地位進行說明。反而是拒絕承認六月為烈焰犯罪團伙中的一員。 司馬落在聽聞預審席情況,隱約聞到了曹雲的味道。他不太相信一位新人律師在事實沒有存疑情況下,敢這麼冒險大膽的打無罪。但似乎又不是曹雲,明天正式開庭,曹雲今天和司徒岩去荒山野嶺喝茶去了,完全不關心預審的情況。甚至當天夜宿民家沒有回東唐。 反觀陸一航更為敏銳,曹雲和司徒岩都不是喜歡在外過夜的人。除了公務外出還有全唐旅遊那一次外,曹雲幾乎沒有外宿的舉動。更何況明天是魏君刑辯第一堂,作為老闆一點都不關心實在說不過去。 大老闆高山杏不停幫魏君打氣:加油,你行的,你可以的,相信自己…… 陸一航在此情況下,推了第二天本應該要見的客戶,參加了本案的聽審。當看見曹雲西裝革履,精神百倍的坐在魏君身邊充當助手的時候,陸一航發現這水比自己想的要深。 …… 程序之後,開始庭審質詢,主證人王傳接受了檢方質詢,說明了自己的身份,情況,還有六月協助自己處理的一些烈焰事情。同時向被告席的六月道歉,自己也是沒辦法才指證她,希望她理解。 “由辯護律師進行質詢。” “我先來吧。”曹雲看了魏君一眼,站起來,法庭氣氛立刻為之一變。司徒岩的幾位聽審學生一改昏昏欲睡,變得精神抖索。控方則如臨大敵。九尾以為自己把控了局面,先是預審庭出狀況,曹雲又親自上庭,她現在不知道曹雲有多少底牌。不過,九尾和曹雲只交手過半次,有戒備心,但沒有司馬落那麼心虛,看曹雲的眼神很乾淨,很鎮定。 烈焰內審九尾雖然敗給了曹雲,但是沒有人確定那就是曹雲,而且主控為楊律師,不是司馬落和九尾。九尾對曹雲印像比較深的是大宇島的曹雲,死皮賴臉的找自己蹭直升機。自己當時還是有些抱歉,原本打算讓直升機飛第二趟,專門來接一次曹雲。在考慮再三後,覺得曹雲又不值得浪費油錢。九尾答應曹雲是因為沒想到需要帶疑犯回名唐,確定對疑犯提出指控,直升機就坐不下了。九尾在客觀上並沒有覺得有什麼愧疚。反倒是曹雲的死皮賴臉,打哈哈笑嘻嘻給她留了很不好的印象。難以想像一位東唐著名律師就是這個德行。 “九尾檢察官好。”曹雲很禮貌向九尾先打招呼,在得到善意回應後,問:“九尾檢察官怎麼調動來東唐?” 雖然和本案無關,不過九尾沒有反對,她認為這是禮貌:“東唐申請了調令,我就來了。” 曹雲問:“就你個人認為在東唐更舒服,還是在名唐更舒服?” 法官沒吭聲,他和曹雲工作不是一次兩次,內心提醒九尾:小心啊姑娘,這小子每句話都藏刀。 九尾考慮反對,又考慮禮貌禮節,於是帶有一絲不高興的回答:“當然是名唐,名唐是我的家鄉。曹律師,能不能開始?” “可以。”曹雲道:“大家都聽見了,九尾檢察官是不太願意來東唐,但是她來了。原因呢?因為東唐調令。直觀的解釋,九尾檢察官原本在名唐幹的好好的,老闆發現東唐人手不足,於是就向九尾檢察官下調令。雖然不太願意,不過九尾檢察官還是來了。對吧?” 九尾沒明白,慢慢點頭:“大概是這樣,不過我也喜歡東唐。 ”難道要搞地域攻擊? 曹雲點點頭:“大家請看被告人,她願意加入烈焰犯罪團伙嗎?願意參與烈焰的事情嗎?當然不,沒有人希望自己成為罪犯。但是因為她的老闆是王傳,也就是證人。她沒辦法,她在不知情的情況下協助王傳處理了一些烈焰的事,後來發現和烈焰有關時已經深陷其中。被告告訴我,自從知道自己和烈焰有關係後,她就沒有一天睡過好覺。並且屢次規勸王傳不要參與烈焰事務,但反而被王傳所威脅,於是……” “反對。”九尾站起來:“沒有這回事。” 曹雲反問:“現在是質詢階段,有沒有這回事我還沒有問,你怎麼就肯定沒有呢?九尾檢察官,東唐是一個現代化大都市,是講法律的地方,不是名唐這個鄉下可以比的。九尾檢察官是不是把庭審規則弄清楚再出庭比較好?” 法官幫曹雲:“控方,辯方可以提出自己的觀點,有問題話控方可以申請再次 質詢證人。請不要沒有正當理由的打斷庭審。” 第一個交鋒九尾第一次感覺到了滿滿的惡意。諸如剛才,曹雲是藉了法律之名,惡意的對九尾進行人身攻擊。但是被人身攻擊的九尾因為有錯在先,無法反駁。不僅氣勢被曹雲壓過一頭,而且還讓自己憋了一肚子的悶氣。 他就是要讓你不爽,不高興,讓你生氣,讓你發火。只要你情緒波動,你就難以專心的盡職的工作。 九尾努力調整情緒後發現曹雲已經向王傳開火了一輪。 曹雲:“證人,對你涉及烈焰的行為,被告有沒有提出自己不同的意見和看法?” 王傳:“有提出過一些建議,但我認為那是……” 曹雲:“你生氣嗎?她的建議讓你生氣嗎?” 王傳:“還好。” 曹雲:“請問被告對處理烈焰的事態度如何?” 王傳:“還好,讓她做她就做。” 曹雲:“因為你讓她做她才做,她有沒有主動去做一些事?” 王傳:“這怎麼可能,她是助理… …” 曹雲:“有還是沒有?” 王傳:“沒有,六月根本不知道烈焰法庭是怎麼運作的。” 曹雲心中驚喜:“哦?”這是意外收穫。 王傳:“如同蓋房子一樣,我不會把藍圖給每個人工人看。搬磚你就搬磚,倒水泥就倒水泥。六月就是負責海外財務的事,沒有必要和她說那麼清楚。 ” 曹雲:“也就是說你本人對六月的信任度並不足。” 王傳:“不能這麼說……” “反對、反對、反對。”九尾拍案而起:“反對辯方律師誘導式問話。” 誘導式問話舉例:我要收集某個老師黑材料。於是我就詢問學生。 我:你們老師好不好? 學生:好。 我:都覺得好? 學生:也不是。 我:有覺得好,也有覺得不好 學生:是的。 我:是因為老師區別對待,導致部分學生不滿嗎? 學生:對調皮的學生肯定會比較嚴厲…… 我:你直接回答我,是因為老師區別對待學生,導致部分學生不滿嗎? 學生:是。 我要的是這個結論和答案,我不在乎過程和原因。你打人了,我要讓你承認你打人,至於對方進行挑釁等,我不管。 法官:“反對有效,就辯方提出的問題,控方有疑慮可以直接提出。”剛開始曹雲說明六月的態度和證詞,這時候反對是無效的,也是違反規則的,被告有權提出自己的看法和想法。現在到了印證六月證詞環節,控方就可以介入問題。法官特意提醒也是拿不准九尾知道不知道這規則。 因法官提醒讓九尾美臉一紅,穩定情緒道:“辯方稱王傳威脅她,證人,你威脅過六月嗎?” 王傳回答:“沒有。” “反對。”曹雲道:“這不是事實,被告,你來說。” 被告席六月道:“在處理幾次轉賬後,我有疑慮的詢問了王總,我提醒王總海外帳戶投資的公司在本地沒有名氣。我詢問是不是親自去當地看一看。王總就讓我好好幹,別問太多,知道的越多對我越不利。” 六月:“後來又有幾次我可能問的太多,王總就對我說:實話和你說這帳戶和烈焰有關。你呢,就好好處理海外帳戶的事,至於這錢拿去幹什麼,為什麼我要投資,你就別管,OK?我點頭。王總說:你知道我爺爺今年九十八歲嗎?我說知道。王總問,你知道他為什麼活這麼久嗎?我說不知道。王總說:因為他不管閒事。” 九尾打斷:“被告確實知道自己是在幫烈焰做事?” 曹雲 :“九尾檢察官,麻煩你專業一點。被告沒有否認自己知道在幫烈焰做事。我們現在要弄清楚的問題是,王傳有沒有威脅被告。” 九尾看王傳:“證人,你有這麼說過嗎?” 王傳思考著:“好像是有。” 九尾有些著急:“好像?確定嗎?” 曹雲提醒:“證人,你和檢方的協議是完全說實話,千萬不要因為為了配合檢方,導致最終違反協議,被檢方坑了。” “有說過吧。”王傳:“不過我記得是好幾個人在場,我不確定。” 說過嗎?說過。魏君特意問六月這個問題,六月告訴魏君,王傳因為某件小事,提到過他爺爺這件事,以此警告某些人不要多管閒事,實際上和烈焰無關。 魏君問曹雲,王傳如果記得清楚管閒事是因為哪件事,怎麼辦? 曹雲回答,王傳有可能想起自己說管閒事是什麼事,但是他未必有完全的把握。王傳有個軟肋,他並不是非常相信控方。只要我提出他和控方的交易是建立在他完全誠實的基礎上,他就不會把話說死。 比如王傳反駁,那天是因為小王乾嘛了,我就藉這個事對他說教。這邊有幾個萬一,萬一不是小王,是小張呢?萬一小王忘記了?萬一小王故意報復呢?王傳很肯定自己和小王說,小王否認自己聽過,那麼王傳就涉嫌為了做好身份而冤枉六月,撒謊有可能導致交易無效。 當然如果王傳非常肯定,曹雲這邊也沒辦法。關鍵是事情過去幾個月了,王傳在不肯定情況下,又被曹雲提醒了誠實協議,於是就打了哈哈。 這有意義嗎? 曹雲道:“這就是說,王傳以自己爺爺還活著的例子來警告被告,不要多管閒事。潛台詞就是,管閒事的都死的早。” “反對。” 曹雲:“法官大人,雙方還有上下級工作關係,王傳不可能那麼直白威脅。” 法官沉思一會:“但是也沒有證據表明被告被證人威脅。” 曹雲道:“這問題就是接下來我要問的問題,證人,請問以十分為例,你對六月的信任有幾分?” 王傳思考許久:“九分吧。” 曹雲道:“還是有些擔憂,對吧?你擔心過六月出賣你嗎?” 九尾:“暫停,這裡我要先問個問題。” 曹雲:“先來後到懂不懂?” 九尾:“我擔心你誤導。” 曹雲:“OK,請。” 九尾問:“證人,被告在知道自己處理的財務和烈焰有關的時候,有沒有出現明顯的抵觸情緒。” “反對。”曹雲道:“法官大人,這是惡意誤導。試想王傳並不是笨蛋,如果被告有明顯的抵觸情緒,那怎麼可能還讓被告涉入其中呢?” 法官看看曹雲,看看九尾,都有道理。最終法官看王傳:“證人,你怎麼考慮的?” |
第三百七十三章最後一人 曹雲明白了:“你們打算聘請魏君做六月的律師,但是打算瞞著魏君。” 狐狸回答:“是的,按照曹律師的規矩:風險委託。無罪或者緩刑,五百萬美元,稅後五百萬美元。三年以內刑期,三百萬美元。五年以內刑期,一百萬美元。七年以內刑期,兩百萬元。十年以內刑期,一百萬元。” 曹雲聽完,想了好一會:“我加價你們還是會給。” 狐狸呵呵一笑:“是的。” 曹雲:“這價格已經高的離譜。不過作為律師有句話說在前面,我不能保證可能出現的任何結果。這案子我還沒了解,但是我可以肯定麻煩很大。” 狐狸道:“曹律師儘管去做,需要任何協助都可以聯繫我。” “任何協助?”曹雲反問。 狐狸:“曹律師你理解就可以了。我順便提醒一點,按照我們推測,六月屬於重罪,也可能是烈焰團伙被審判的第一位重要或者比較重要成員,檢方會非常重視。” 曹雲:“OK,那你們先和魏君聯繫吧。” 狐狸:“好的,謝謝曹律師,不干擾曹律師開車,開慢點,再見。” 曹雲:“再見。” 私人助理才是BOSS ,不過不是烈焰的BOSS,而是大聯盟的BOSS。無所謂,壞人也需要律師,壞人也有資格請律師。再者,壞和好又怎麼定義呢?曹雲願意接案,主要自然是報酬,其次是本案很有挑戰性。再者,陸一航起飛了,雲隱遁走,魏君在律師所的地位不尷不尬。作為律師所的30%老闆,作為魏君一直客氣禮貌對待的前輩,曹雲也希望魏君接一些能造成轟動效應的案子。 …… 第二天晚上,曹雲和現在難得一見的雲隱在後院泡溫泉,曬月亮。五萬元接下六月案的魏君找來求助。 兩個男人只穿大短褲泡在人工溫泉中,魏君西裝革履站立在池邊匯報說明。 曹雲道:“六月情況主要看王傳,按照我的估計,王傳是抱有僥倖心態在抵抗。他希望警方找不到足夠的證據。警方已經掌握了實質證據,他們有清晰的帳戶資料,所需要做的工作就是通過國刑或者崴腳渠道向對像國索取證據。 比如王傳有一筆錢在某國交稅後成為合法收入,警方掌握有稅單號,銀行流水等訊息。但是要將這個證據實體化,需要對像國出具證明。古代糧庫被貪官賣空,聽聞皇帝要來檢查,一把火把糧庫燒了,死無對證。現在是計算機時代,要完全刪除數據反而很難。即使刪除了數據還有人證,還有紙質材料。 曹雲:“王傳能拖,但是拖不住,也拖不了很久。按照王傳這態度,最終肯定是會同意檢方的提議。王傳成為污點證人,不僅賣烈焰,六月肯定也會被他賣掉。”這屬於污點證人的義務,現在已經證實六月幫助王傳參與烈焰活動,逃不了乾系。 魏君蹲下看曹雲:“打輕罪?我說服六月先認罪,六月的認罪可以逼迫王傳認罪,對檢方有一定好處。” 曹雲搖頭:“檢方不太可能和六月達成協議,六月只掌握王傳海外財務的情況,並且王傳已經在警方控制中。按照你所說的輕罪,應該也是七年起步。”綁架,挾持,殺人等都是重罪。要判七年,還要和檢控官去辯論六月在烈焰團伙中的地位。曹雲認為六月是高於普通成員,低於重要成員的次重要成員,一旦六月刑期被確定,以後被認定為次重要成員的刑期將參考六月的判決。普通成員刑罰更低,外()圍成員自然就更更低了。 曹雲:“你如果有把握將六月定位為普通烈焰團伙成員,我個人認為五年左右,五年到七年。可以接受嗎?” 魏君苦笑:“我可以接受,但六月不願意接受超過五年的刑期。另外我沒有把握將六月定位為普通團伙成員。”烈焰法官的私人助理,怎麼可能是普通成員? 曹雲道:“六月只是一條附帶的小魚。雲隱,你有什麼看法?” 雲隱回答:“事實清楚,走個過場,法官要怎麼判就怎麼判。還能怎樣?”他連爭取六月的身份都沒考慮。反正六月情況很清楚,六月本人和警方對事實都沒有疑義。 曹雲出水,拿起桌子上的果汁喝了一口,把果汁交給魏君:“倒到池子裡。” “啊?” “叫你倒就倒。” 魏君拿起果汁,雲隱忙道:“我還要泡……草了。” 曹雲接過杯子,問:“為什麼你要倒?” 魏君回答:“你讓我倒的。” 曹雲問:“你為什麼要聽我的?” 魏君:“因為你是上司。” 曹雲問:“如果是陸一航讓你倒呢?” 魏君搖頭:“肯定不會。” 曹雲最後問:“有思路了嗎?” 魏君恍然大悟,六月和其他團伙成員有一個特殊的區別,那就是她原本沒有參與團伙犯罪,只是王傳的私人助理。她之所以參與團伙犯罪,因為王傳參與了團伙犯罪。 雲隱不爽:“餵,你就不能好好說道理,非要實踐來解釋?” “一航,過來尿……” 雲隱無語,他知道如果曹雲讓陸一航朝人工溫泉尿,並且不願意說明原因,陸一航十有八九會聽曹雲的。 曹雲拿起浴巾,和魏君邊走邊道:“要用這個切入點,就需要收集六月和王傳的私人資料……你律師費多少?” “五萬。” 曹雲一愣:“這案子沒有三十万肯定不行,五萬我們可能要自己掏腰包。那你隨便敷衍一下。” 雲隱聽見:“死要錢,魏君剛拿到大律師證,有案子就偷笑了。” “就你話多。”曹雲轉身,拉褲子拉鍊走向人工溫泉。 雲隱光速從水中鑽出來。 曹雲呵呵一笑,走回魏君身邊:“這案子要打好成本可能就需要三五萬。你有什麼看法?是不是開綠和委託人說清楚,加錢。” 魏君忙道:“委託書已經簽署了,而且是基礎委託,不是風險委託。這也是我大律師第一案。” 曹雲:“說不准要自己貼錢呢?” 魏君點點頭:“沒關係。”錢未來會有的。 曹雲:“問題是你平時收入不是很高。” 魏君苦笑:“還可以。”不要和曹雲曹百萬去對比。律師所中陸一航承接了不超過百萬的大部分案子。魏君多是以助理的身份協助陸一航和曹雲,因為曹雲案子少,大部分時間魏君都是陸一航的助理。陸一航私下會給予魏君一定額外報酬,不過也不算多。因為陸一航他對錢不太敏感,接的案子不看佣金,更在意案子本身。 曹雲點頭:“行,你缺錢找杏子。杏子現在是富婆……杏子,你的島買了嗎?”曹雲大喊。 高山杏從自己房間伸出頭:“踏馬!島是便宜,但是每年必須要在島上居住時間超過一個月。” 曹雲:“你不會僱人嗎?” 高山杏:“怎麼僱人? ” 曹雲:“和本地人合買,你擁有99%的島嶼所有權,本地人擁有1%所有權。1%也是股東,股東去住一個月不就行了?” 高山杏:“我計算一下,開發荒島到適合人舒適的居住,需要大量基礎建設,好燒錢。” 曹雲:“那你的錢準備養幾個老公?” 高山杏想了一會:“有兩座很小的島,退潮時候出現道路,可以修一條公路,你覺得怎麼樣?” 曹雲:“買。” 高山杏:“OK。” 魏君見高山杏收回頭,低聲問:“老闆買島的用處是什麼? ” 曹雲偷笑:“剛開始呢,杏子想在風景優美的北歐買一套度假屋。我們律師所的人可以去那邊遊玩,甚至住一兩個月。後來她發現莊園也不是很貴,而且買莊園是一次姓投資,如果經營得當,還可能盈利。她於是看上了法國葡萄園。發現葡萄園日常需要很多人,事情很多。她就想著如同東方一樣,去國外租借一個半島。最後 現,租一個半島不如買一個小島。最最後覺得,買一個小島不如買兩個小島。”我原本只是想修理下自行車,最後我買了一輛保時捷,什麼鬼。 曹雲喊道:“杏子……你有沒有去市政廳問過,東唐周邊有沒有孤島可以租借?” 高山杏:“東唐周邊?” 曹雲道:“我下週就上機實操,到時候我就買架直升機。”按照規定,在高岩千米以下為低空,低空是開放的,不過實操比較麻煩。直升機的使用費用也非常高昂。東唐就簡單多了。曹雲也考慮買了直升機去哪呢?如果高山杏買個小島,自己就去小島住,每天開直升機到律師所上班。 哇……人生的質量陡然提高。 妹子,兜風嗎?豪車。 妹子,兜海風嗎?遊艇。 妹子,兜空風嗎?直升機。 高山杏拍手:“這個好,明天我去市政廳問問。” 曹雲向高山杏揮下手,對魏君道:“走吧,我們仔細研究下你的案子。”曹雲不能表現出自己關心案子的情緒,所以和雲隱打混,和高山杏聊天。 陸一航還在辦公,他辦公室在一樓,窗戶沒關,對外界的動靜聽的一清二楚。曹雲經過陸一航辦公室:“一航,有空嗎?” 陸一航馬上站起來回答:“有。” 曹雲:“集思廣益,會議室見。” …… 兩天后,王傳正式簽署了協議書,成為檢方的污點證人。他也爆出了烈焰不為人知的事情。 烈焰一共五名法官,將烈焰比喻成集團的話,五名法官是董事和投資人。五名董事並沒有直接干涉烈焰集團的經營活動,他們只做兩件事,第一件事投錢,第二件事當法官。烈焰中有一位非常重要,警方一直不知道其存在的CEO。這位烈焰CEO用董事投資的錢,僱傭警衛,租借船隻,挾持,綁架,殺人……董事提出要求,他完成要求。董事們只知道他,並不知道烈焰法庭的工作人員都有誰。 按照法律規定,五名董事為團伙首犯,CEO為主犯。首犯都是主犯,主犯未必是首犯。CEO類似鬣狗走叉。走叉是鬣狗的CEO,走叉後面還有老闆。 烈焰CEO是誰?王傳不知道,王傳幾次說明想和CEO進行交流都被第二法官否定。第二法官否定的理由是,沒有特別需要交流的原因,不要打擾CEO的工作。以王傳個人猜測,第二法官肯定知道CEO是誰,第一和第三法官有可能知道CEO身份。至於第五法官估計和自己一樣,第五法官和王傳同時加入烈焰法官行列。 王傳同時說明,在和第二法官交流時候,第二法官有隱喻的說明CEO身份來證明他的實力。第二法官告訴王傳:烈焰CEO實力不在走叉之下,他們都是十人營的成員。 於是十人營中的最後一位無名成員也因此浮出水面。 十人營全部成員:曹雲,走叉,遠征,鏡頭,不死鳥,槍王,死神,烈焰CEO,影子和超黑。其中槍王和死神已死,剩餘八人。 但是在各方的眼中,還少了一人,那就是曹雲。諸如不死鳥和超黑雖然不知道他們相貌,但是知道他們的技能。曹雲則成為了十人營中最神秘的一位成員。 王傳認識其他烈焰法官嗎? 王傳說明了自己加入的過程,在國外某一天晚上他接到電話。有一位蝴蝶面具女子到房間,說明了情況,邀請王傳加入。王傳屬於躺著收錢,錢怎麼花都花不完的那種人。加入烈焰一個原因是王傳尋找生命的刺激點,讓自己生命有意思一些。還有一個原因是烈焰法官表現出來的實力。可以肯定三名烈焰法官不僅很有錢,而且必然是金字塔頂部的成員。另外,因從事傳媒行業,王傳看的多,知道的多,有時候也幻想過自己成為審判者。 加入烈焰之後王傳也成為了第四法官,他擁有和其他四名法官通過文字交流的平台。但是他無法確定四名法官的身份,他也從來沒有見過這四名法官,也從未聽見他們真實的聲音。 王傳稱第二法官肯定是烈焰核心,第三法官具備相當的法律知識儲備,王傳懷疑第三法官是或者曾經是司法界的人氏。第一法官更接近實幹者。王傳大膽猜測,第一法官是實業家,第二法官是金融和投資家,第三法官是一名司法高級人員。第五法官土豪感很強烈,喜歡用金錢來追求社會地位,王傳認為第五法官應該是一夜暴富的富豪。 在王傳性質確定之後,烈焰法理認定也跟隨完成。接下去無論是烈焰遊戲,烈焰答辯會,烈焰真人秀,只要其經營和活動行為與烈焰犯罪團伙類似,就可以認定為烈焰團伙行為。 |
第三百七十二章六月 桑尼道:“不太可能長住山中。山脈是遠征的主場,不代表遠征會願意一直住在山中。西山周邊在十五年前是一個大鎮,這十五年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在十五年前,山里面是有住宅的。” “哦?” 桑尼:“沒看柯南嗎?深山中經常有大房子。” “好吧。”曹雲問:“你認為遠征躲藏在西山這些房子內?” 桑尼道:“東唐基礎建設很到位,有人地方都有電。你去旮旯買塊地自己蓋好房子後,可以申請接入電網。電可以說是人類現在很難離開的一項基本電源。我如果是遠征,我肯定會租借西山房子。有需要可以駕駛汽車,半個小時或者一個小時到西山山腳。如果有人找上門,遠征順著山脈朝西走,這麼一大片的西山山脈,是不可能抓得到他的。他是可以在西山內長期生活下去。西山山脈接壤橫唐和大唐,對遠征來說,西山就是四通八達之地。” 雲道:“就算你是對的,你怎麼抓他?” 桑尼回答:“這就是我一直盯著電視的原因,我在思考能不能把西山切成幾個部分,分區域使用直升機紅外熱感掃描進行搜捕。” “答案呢?” 桑尼:“做不到……你有什麼看法?” 曹雲道:“你還記得遠征被判死刑前,提出要和檢察官做交易的事嗎?” 桑尼:“交易?我不清楚。” 曹雲道:“遠征告訴檢察官,他知道走叉是誰,他希望能換取免死協議。但是警方和檢方經過慎重考慮最終否決了協議。一個原因是遠征殺的人太多,可以說罪大惡極。還有一個原因,他們並不認為遠征真得知道走叉身份。” 桑尼:“你意思是?” 曹雲道:“走叉的身份也許就是烈焰和遠征的交易。烈焰幫助遠征粵語,幫他做手術,送他離境。遠征將走叉身份提供給烈焰。” 桑尼想了好一會:“怎麼?”不太明白。 曹雲道:“我認為遠征不會投靠烈焰,只是一個交易。” 桑尼:“然後呢?” 曹雲:“你白痴啊,交易啊!比如我們簽好合同,5天后我提貨。恰巧你的工廠發生了地震,損毀嚴重……但關我屁事?我要貨,5天后要貨,這是協議,這是合同,不給貨你就違約,我會告你。烈焰現在肯定是遭受了重大打擊,但關遠征屁事?該做的手術要做,該送遠征離開還是要送。” 曹雲從律師角度看待本案,正常人想,烈焰出了這麼大的事,遠征這小事可以延後,甚至可能暫時忽略了遠征。但是以律師角度來看,烈焰出事和遠征沒有關係,烈焰無法完成協議,那交易自然無效。 烈焰家大業大,肯定不會在乎拿出一部分人手來安排遠征。 曹雲:“所以遠征要麼已經完成手術,要麼正在動手術,要麼即將動手術。”接受這類手術的患者最少要臥床三天。 桑尼:“那你為什麼不告訴李墨?” 曹雲道:“問題就在這裡。李墨知道了,我覺得遠征也知道了,因為要查詢這條線需要動用很多人力。現在很好,烈焰,遠征甚至是警察都認為遠征會暫時放棄手術。遠征反而會開始手術。” 桑尼:“可是人力呢?我們要搜查這條線需要很多人。不會打草驚蛇嗎?” 曹雲:“你三課的。” 桑尼:“你意思是用三課的資源?” 曹雲想了一會:“我不知道,我認為遠征不太可能走傳統手術路線。去找個診所?找個醫生?這很危險的。烈焰在東唐資源不足,我如果是烈焰我就從國外請醫生。醫生以旅遊觀光的名義來東唐。手術也就一兩個小時,搞定走人,不留下一點線索。醫生很難查,唯一有可能查的就是手術的地點,或者是遠征術後康復居住地。” “怎麼查?” 曹雲道:“我不知道動這樣手術需要什麼器械,需要什麼檢查,術後需要什麼儀器,所以我猜不出這個地點。” 桑尼道:“儀器設備肯定要,一個方法是買新的,一個方法是使用現成的。既然你認為遠征不太可能會使用東唐註冊在案的診所和醫院,那麼就只能買新的了。只要查最近手術必需設備的買賣情況,或者是失竊情況,就可以順藤摸瓜找到遠征……話說,這手術需要什麼儀器?” 曹雲:“我哪知道……手術 刀應該要吧?縫針?” 桑尼無語:“不縫針難道裝拉鍊?這些是小東西,查不到的。需要大件的必需品設備。” 曹雲:“自己看吧,我睡覺了,別吵我。” 桑尼:“那個電視劇中有個螢幕,沒心跳就嘀……那是什麼鬼?” “那個……那個什麼什麼吧?你自己學吧,網上有。” “網上? ”桑尼不屑一笑:“我一上網李墨就立刻跟上……我自己想辦法,你睡吧。” …… 一干偵探在一課抓捕遠征的行動已經超過了四天,超過了烈焰遊戲的兩週時間。第十五天,大家紛紛向李墨告辭,並且將自己獲取的訊息無償告知李墨。李墨挽留大家再住一個星期,不過大家的態度基本一樣。告辭原因一,遠征不好抓,目前沒有人真正抓到遠征小尾巴。原因二,已經兩週了,他們有自己的生活,工作,不希望一直被受限在賓館內居住。還有一個不好說的原因,他們不喜歡警方實時關注他們的調查進展。 也不排除某些有重要線索的人不想依靠一課破案,比如說桑尼。在兩天前,桑尼就脫離了一課網路,接入三課網路。利用三課探員進行全部調查。三課課長掛帥追逃專案組組長。並且明令三課,所有探員全力配合桑尼。 曹雲對遠征持可有可無的態度,上次是遠征想挾持自己威脅林落,曹雲用超黑作弊器反殺。看在十人營的份上呢?曹雲還是沒態度。十人營又不是相親相愛營。 眼看紅燈快亮,曹雲慢剎車,將汽車停住,手剎,掛空檔。車是陸一航前天送來的。這是一個將近四分鐘的紅燈。曹雲看向街邊,,長紅燈的街邊有幾名義工,其中一人舉牌子為27名失明兒童募捐。曹雲放下車窗玻璃,一名義工立刻上前,曹雲從汽車抽屜內拿了一千元給義工,義工將錢放進捐款箱中連連道謝。 這種機構是民間慈善機構,他們很可能是由一些大學生或者退休老人組建的機構。他們和大型或者官方慈善機構不太一樣,他們是專項募捐。比如某人生病,需要醫療費,他們會專門為他們進行活動募捐。在紅綠燈處募捐的好處是有車族通常在金錢上比較寬裕,做法上肯定是不合適,涉嫌違法。 這類民間機構財務通常非常透明,首先他們費用是零支出,包括交通,住宿和用餐費用全部自掏腰包,大機構是要報銷這部分費用,並且很多大機構的高管們拿著不菲的薪水。其次所有收入和支出都有公示,比如在某年某月某日在某紅路燈路口募捐幾個小時,一共獲得多少善款,還有專門拍攝捐款影片的。如果曹雲在鏈接影片中沒有看見自己的馬薩克臉,那就可以報警,對方涉嫌團伙詐騙。 曹雲很有禮貌和義工舉下手,目送義工去另外一輛車,搖上副駕駛玻璃。這時候一輛摩托車出現在曹雲汽車的左側,和曹雲汽車平行。摩托車上兩個人,戴全包頭盔,後者明顯為女性。女生手一抬,扔進一部電話。 曹雲注意到這輛摩托車已經有些時間了,摩托車根本不避諱曹雲,在曹雲汽車的左右前後換位,更像是提醒曹雲注意到自己。 曹雲拿手機看,通訊錄只有一個號碼,是福是禍人家已經找上門,就不用躲藏和逃避了。曹雲接通電話,對方接電話:“曹律師,我是狐狸。” 狐狸,曹烈下屬之一,至於是什麼下屬,多親密曹雲不知道。狐狸作為一名挨踢男在東唐老實的工作,目的是什麼曹雲也不知道。 “你好,有事?” 狐狸道:“我們想請曹律師打一個官司,同時又不能讓曹律師你來打官司。” 曹雲道:“你不用把我的智商想的很高,盡可能說通俗點,這樣我比較易懂。”工作狀態,不要詩歌,不要文言文,不要哲學,要白話文,越白越好。 狐狸道:“王傳的事曹律師應該知道的,我們要撈王傳。” “不太可能吧。”曹雲笑:“你們也太看得起我了,且不說王傳案情重大。就說王傳案子的複雜性就不是高山律師所能接的。這涉及到多個國家的本地法律,還有國際上的法律問題。財務、帳戶之類的案子我並不拿手。我本人對數字不敏感。” 狐狸道:“聽曹律師這麼說我們心中就更有數了。實際上我們要撈的人不是王傳,是王傳的私人助理,她叫六月。她是我們的人,很重要的人,但是王傳並不知道這點。六月知道王傳和烈焰之間的業務、關係與活動,並且幫助王傳打理和烈焰有關的帳戶。” 王傳現在有選擇,可以成為污點證人。但是六月沒有這個資格。小BOSS王傳成為污點證人後,甚至可以不坐牢。六月作為小BOSS地下屬,很可能面臨團伙犯罪等一系列指控。團伙犯罪有這個特點,團伙進行一次綁架,那麼進行綁架的人有綁架罪,開車送綁架者到現場的成員也有綁架罪,更不用說主犯和首腦。 王傳一旦成為污點證人,六月必然被認定為烈焰犯罪團伙重要成員,她必須承擔烈焰團伙所背負的罪名。 舉例來說吧,以美國佬真實新聞為例子。在美國發生高岩女留學生欺負高岩女留學生的事,這件事很有意思。一個看點是是嫌疑人父母因為行會被捕。還有一個看點是同案犯的認定。 首先參加欺負的人全部為同案犯,都負有綁架,囚禁,侮辱,虐待等等罪名,這可以理解。開車送嫌犯到欺負地點的男生也是同案犯就有些不好理解。男生沒有參與欺負,也沒有挑撥,他就是送幾位女生到現場,後接幾位女生離開現場。美國佬認為,在知情情況下為欺負人提供便利的人,都屬於同案犯。 這點就是團伙犯罪的認定方式,作為團伙重要或者是比較重要的人員,必須對團伙所有犯罪負責。 這就是六月目前面臨的麻煩。在王傳被密拘之後,六月也被警方逮捕。目前檢方還沒有對六月提出指控,畢竟王傳才是BOSS,一切要看王傳的態度才能決定。 六月現在的情況很糟糕,她可以選擇配合警方,出賣王傳以減輕自己的罪行。她可以選擇沉默對抗,但一旦王傳認罪轉污點證人,那六月麻煩就非常非常大了。 現在的優勢是,警方和檢方都沒有特別注意六月,他們認定六月只是王傳的私人助理,因為是其助理而知情,而參與到烈焰的活動中。他們並不知道六月……曹雲也不知道六月到底是什麼鬼。 狐狸:“曹律師,請你不要管六月的身份。如果能讓六月脫罪,那是最好的。” 曹雲:“這不可能,六月沒有污點證人的價值。” 狐狸道: “沒錯,我們也知道這點。次好就是輕罪,三五年之內的刑期。曹律師你不能出面,你一出面,檢方肯定知道其中有貓膩。但是就目前東唐諸多律師,我們更願意相信曹律師你。” 曹雲道:“因為我是中立身份,即使拒絕委託,也不會出賣你們。而你們也必須將實情說清楚,律師才可能贏官司。” 狐狸道:“是的。我們能提供的條件。第一部分基礎律師費:我們會處理乾淨曹律師和烈焰之間任何可能存在的帳戶與金錢關係。就算曹律師不願意接案,這部分我們還是會免費贈與。只是交易和人情之間的區別,當然人情也不是我的。” 綠燈,曹雲開車,問道:“然後呢?” 狐狸道:“按照我們的想法,高山律師所內 一航非常聰明,而且陸一航親警,假設他知道事情真相,我們擔心他會把握不住自己立場。” 曹雲:“聽起來六月身份是非常高的?” 狐狸停頓許久:“和曹律師你說實話,我也不清楚六月具體身份……雲隱肯定不行,能力不足。高山杏也不考慮。我們考慮請魏君當六月的辯護律師。這種事高山律師所很常見,魏君遇見難題,曹律師你鼎力相助。區別在於,魏君不知情,曹律師你知情。” |
第三百七十一章神仙打架 大家對烈焰的信譽還是比較信任,雖然有一些猜想,但是也沒有人有太多不滿。這時候老頭子小野站起來:“獎金是小事,烈焰遊戲公司主辦的遊戲應該力求公平對嗎?” 司儀點頭:“當然。” 小野道:“我認為烈焰幾天前提出的訊息是假的。” 司儀問:“指的是警方找到的遠征頭髮一事?” 小野回答:“沒錯,我相信警方內部已經有共識。這條街有很多外國酒吧,是警方重點巡查三非的一條街。作為首號通緝犯遠征竟然會出現在這裡,並且快撞上檢查點才突然逃跑,這並不符合遠征的人設。所以我認為烈焰故意給出誤導訊息。根據我的猜想,烈焰在保護遠征。也就是說,我們和警察在根據烈焰提供訊息尋找遠征的時候,遠征正在其他地方安全的進行了手術。你把我的話轉告給你們的老大,問爺死還是諾。OK?” 司儀點頭:“我一定會轉告,明天十點之前給小野先生你回話。” 小野道:“你們也不用太高興,李課長願意參加 焰遊戲,顯然是有所準備。因為李課長參加遊戲,你們未必敢進行手術,你們不知道警方到底掌握了多少訊息。從剛才突發事件來看,烈焰遭遇了打擊。烈焰的死敵鬣狗化整為零,很久沒有消息了。如果我沒有猜錯,應該鬣狗給了烈焰致命一擊。所以我覺得在郵輪上再呆下去也沒什麼意思,如果方便的話,幫我準備明天回大唐的直升機。” 小野補充一句:“讓我們明天回去,說不准在最後三天時間內,我們能抓到遠征。現在就看烈焰敢不敢放我們回去了。” 這老頭有意思,說的基本都對,並且順便擠兌了烈焰。烈焰明天只能放人。一場原本被烈焰掌控遊戲因為放人全面失控。從小野的氣勢和態度看,他已經掌握了一些遠征目前的線索。不過小野認為在遊輪上依靠烈焰是不可能抓到遠征的,要抓遠征就必須避開烈焰。小野認定遠征和烈焰是一夥。 桑尼觀察發現,曹雲和李墨兩人看小野是敬佩的眼神。由此而知,這兩人早就知道這些訊息。 桑尼舉手:“我明天也要回去。”明天回去後還有三天時間,自己就不相信挖不到遠征的線索。好吧,自己相信。但是桑尼信小野,回去沒什麼機會,不回去根本沒機會。 曹雲:“我隨便,大家都走我也不好意思留。” 一時間各人紛紛表態,均表示回陸地後繼續遊戲,以他們自己的方式繼續遊戲。 …… 烈焰畢竟家大業大要面子,加之受限大聯盟規則,並沒有阻攔玩家們回各唐。李墨向各玩家發出邀請,他表示可以為大家提供警方資源,希望大家能把遊戲繼續到底,將遠征抓捕歸案。最終所有玩家全部去了東唐。 東唐一切都很平靜,但到了搜查一課的偵探和律師們才知道,搜查課抓到一條大魚。東唐傳媒之王王傳在四天前被捕,其涉嫌團伙犯罪,綁架罪,挾持等高達八項罪名。簡單來說一句話,王傳是烈焰法官之一。 鬣狗出錢,知更鳥毫不猶豫一刀捅在烈焰法庭的身上。根據知更鳥訊息,烈焰法庭的資金通過兩家銀行和七個洗錢公司,在一共九個國家的帳戶流動。直觀點解釋,烈焰支出很高,需要金錢支撐,金錢來源於正當合法收益的金錢。要把黑錢冼白難,要把白錢洗黑也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 王傳海外投資一個項目,項目方虧損或者破產,導致王傳的白錢消失,通過項目轉變為黑錢。黑錢由項目方轉入另外一個國家的公司,錢就是被這個公司黑了。項目方報警,通過法律渠道解決。可惜項目方的國家和這個國家沒有司法來往,導致這錢就這麼沒了。 這一步是將白錢變黑。 這時候需要對接,比如烈焰要租賃海狗號郵輪,烈焰遊戲公司成立,黑錢怎麼進入烈焰遊戲公司呢?進行海外投資。A國人通過B國離岸帳戶朝C國的烈焰遊戲公司投資一千萬,烈焰就可以將這筆錢花掉,表示沒有收益,虧損多少多少錢。賬單也有,租賃海狗號幾天花費了多少錢等等。 這一步是公對公,很難查。 最麻煩是個人獎金和酬勞。假設是公對公,烈焰遊戲公司被確定是犯罪團伙,A國人沒事,在未確定烈焰性質前,他投資烈焰行為是合法的。如果烈焰遊戲公司直接向曹雲帳戶打酬勞。相當於曹雲從烈焰遊戲公司犯罪中牟利。罪名是否成立兩可,麻煩肯定是有的。 這一步就是黑冼白,曹雲必須進行投資,才能獲得合法收益。比如曹雲投資某國連鎖咖啡廳,咖啡廳做假賬,每天盈利一萬美元,十家咖啡廳就是十萬美元,曹雲作為投資者就可以拿到分紅。咖啡廳盈利交稅之後落到曹雲口袋裡的就是白錢。 咖啡廳非正常盈利,正常情況下是會被調查的。但前文說了冼錢天堂指的就是只管收稅,不管其他的一些國家或者地區。他們不理會自己本國的咖啡廳是不是每天有盈利這麼多,他們只知道盈利越高,繳納的稅金就越高。一旦他們將這筆收益收稅,等同官方認同為合法收入。 在知更鳥的幫助下,之前王傳的海外帳戶和烈焰法庭的帳號出現了間接關係。知更鳥提供證據表明,海外一家公司,一家銀行的帳戶與流水錶明王傳的錢流入烈焰法庭帳戶中。烈焰法庭用這個帳戶租賃了海獅號。 這種案子雖然抓到了人,但是要真正審理下來是一項巨大的工程。檢方更趨向於王傳認罪,轉為污點證人。王傳的律師認為,警方已經獲得了關鍵性的帳號流水等訊息,無法銷毀罪證,雖然要將王傳送進監獄需要比較漫長的國際刑事交流上的扯皮,但也只是時間問題。 目前王傳還未決定是否轉為污點證人。 對檢方來說,好消息是王傳沒有拒絕交易條件,就代表王傳很可能同意交易。壞消息是曹雲曾經從竹那邊獲知的訊息,五名烈焰法官中有兩名是凱子,曹雲相信王傳就是其中的凱子之一,而並非烈焰核心三法官之一。 鬣狗這次反擊波及的人和事非常多,大聯盟兩家商戶涉及其中不說,烈焰資金渠道基本癱瘓。最要命的是,王傳即使是一名凱子,但是他一旦成為污點證人,那麼烈焰犯罪形態、內部分工結構將被確定,烈焰將成為第一家被正式確認為犯罪團伙的大聯盟商戶。一旦烈焰被確認為犯罪團伙,要麼退出大聯盟,要麼大聯盟將被認定為犯罪團伙。 以前說大聯盟怎樣怎樣,但是並沒有證據確認大聯盟是犯罪團伙,對大聯盟也沒有明確定性。是一個名字?是一個團隊?還是一個中介機構?負責人是誰?主營什麼生意? 另外涉案的大聯盟兩家資金類商戶會不會被本國調查?一旦被調查會不會拔出蘿蔔帶出坑? 這時曹雲才理解為什麼烈焰要撤離舊址,烈焰法庭原舊址在東唐,其所有綁架,殺人等行為有東唐作為主體來追究。諸如現在烈焰搬到公海郵輪上,即使郵輪發生一些事,東唐也無法插手。 警方能定性烈性為犯罪團伙,恰巧就是烈焰在舊址時候犯的案。 另外王傳本人被捕也會引發東唐地震,王傳是天下娛樂大股東,是電視一台的老闆。王氏集團有三家子公司在國內外上市。 鬣狗以夷制夷的戰略取得了巨大的收穫,不僅癱瘓了烈焰的業務,更是把烈焰推到懸崖的邊緣。 這是鬣狗和烈焰的故事。 一干玩家從郵輪迴來後,李墨已經讓人包下一課附近一家大酒店的兩層。李墨向所有玩家許諾,會提供技術和資源上的便利,以便大家抓捕遠征。遊戲規則幾乎和烈焰遊戲類似,區別在於獎金少了一位數。 同時李墨也向大家介紹了目前烈焰和鬣狗的情況,李墨表示無論遠征隸屬鬣狗還是烈焰,目前都不是雙方關注的焦點,現在是抓捕遠征的一個極好機會。 …… 相比烈焰,警方資源非常強大。找酒店,能列出所有登記在冊的酒店,同時能根據自己篩選的條件,找到自己想找的目標。由於酒店等屬於公眾訊息,不需要檢方授權,偵探玩家們通過警方系統就可以輕易獲得自己想要的公眾訊息。要調查住客就需要授權。 另外每一位玩家都有警員陪同,警員會幫助玩家接入指定交通鏡頭,甚至是讀取錄像資料,以方便玩家分析比對。 遠征怎麼抓?和庭辯情況差不多,首先需要一個切入點,或者說必須要有一個切入點。目前唯一的切入點只有遠征需要動手術這個條件。但是烈焰出事,遠征手術有可能推遲,耽誤一兩個星期對遠征來說沒有太大的關係。 加之遠征通過烈焰知道玩家們在利用警局資源搜捕自己,做手術的切入點因為打草驚蛇,基本上已經沒用了。 …… 桑尼站立在電視機前,他已經站立了十五分鐘。一課提供的硬體不如烈焰,電腦是酒店客房自帶,卡到卡薩布蘭卡的老機器。技術人員用個人手機匹配賓館電視,等同用自己手機工作。 曹雲算是一課VIP,他有特供可樂。自從有錢後,曹雲對可樂就很糾結。曹雲只喜歡喝幾口冰鎮可樂。沒錢時候可樂當寶喝。在很有錢情況下,曹雲是喝兩口就扔掉。每次扔半罐可樂,曹雲都能油然而生一股土豪感。 曹雲開可樂,喝了一口,爽!扔垃圾桶,坐沙發扶手:“這幅靜圖你看了很久了。” 是東唐俯視圖,準確來說是東唐西城郊的東唐西山森林公園。這是一片大山脈,山脈中一座名叫西山的山被現代建築所環繞。市政廳投資將西山建設成供人散步,運動,休閒和娛樂的一座森林公園。也不算大開發,只是在西山中建設了幾條道路。 環繞西山山腳的西城郊一共有六個社區,人口超過十萬人,是東唐四城郊中最繁華的一個地點。這裡本是一個人口較大的鄉鎮,因為城市擴張的原因,成為了東唐的一部分。按照道理來說,城郊房價會比較便宜,事實大概如此。唯獨是西山這片城郊地雖然距離城市中心不近,但是價格僅低於東唐市三區之內的商品房。 桑尼巍然不動,道:“遠征的背景是一名士兵,特種士兵。他這種特種士兵並不是外界所想的全能戰士。他們有自己的擅長區域。叢林,濕地,沙漠,城市,海島。” 特種不對也有很多類型,其中有一類為滲透型,這類士兵應該是系統中最牛的。但是因為環境的原因,熟悉沙漠的滲透型士兵未必會熟悉叢林滲透。高海拔的雪山和濕熱多蟲的熱帶雨林完全是兩個世界。 綜合型士兵比較突出的代表是傘兵,扔哪裡都行。不過傘兵並不講究單獨作戰,在空降之後,他們第一個任務就是集結,形成小隊乃至集團戰鬥力,嚴格來說不能算是特種不對。 美國佬插手南美毒市,其中最拿手的絕活就是特種不對滲透斬首。或者是用遠距離狙擊,或者是紅外定位呼叫捕食者無人機,一發導彈收工。 遠征就是其中一支斬首隊的隊長,因被導師所坑,導致自己計程車兵被包圍,幾乎全軍覆沒。這也是遠征攻擊CA人員的原因,遠征希望能引出導師。 桑尼喝過洋墨水,介紹:“美國佬這些大兵能混到海豹就已經很牛,能混到斬首隊去,是精英中的精英。斬首隊的軍官都是萬中挑一計程車兵。這類士兵通常年紀比較大,少見三十歲以下,也有四十五以上的作戰人員。這個時間段的人不僅身體,腦力,體力處於巔峰狀態,最重要是他們累積了很多寶貴的經驗。” 桑尼道:“遠征擅長山脈滲透,背景資料中有這麼一個例子。他率領五人小組翻山越嶺一百公里,在毒鳥一處安全屋兩公里外等待了一個月最終等到了毒鳥出現。這代表什麼?代表遠征小組在深山老林裡能自給自足,並且在一個月後還能保障小組作戰體力。” 桑尼:“我不認為遠征會完全信任烈焰或者鬣狗,遠征的舒適地是山林。在山林內他就是蘭博。” 曹雲問:“你認為遠征粵語之後,就一直住在西山山脈中?”有病?森林熱愛症?城市便利恐懼症? |
第三百七十章截胡 曹雲靠近李墨,低聲道:“我覺得這是一個測試桑尼的好機會,看看桑尼和鬣狗還有沒有聯繫。” 李墨猶豫:“賭注太大,曹雲你有什麼具體想法嗎?” 曹雲道:“遠征要動手術,需要醫生,需要手術環境,需要療養環境。一般來說,大富豪家裡就可以創造出一個做手術的條件,但是我認為遠征很燙手。沒有烈焰法官願意賭一把的幫助遠征。外科手術對於手術條件的要求比較低,為遠征單獨創造一個手術室我認為是非常可能的。” 李墨道:“醫生,醫生是關鍵。” 曹雲點頭:“沒錯,需要專業的外科手術醫生。李墨你告訴我,你們有沒有在盯遠征手術的事?” 李墨呵呵一笑:“也許有吧。” 曹雲道:“烈焰和鬣狗可能會掌握一些警方的訊息和情報,但是他們不可能完全掌控警方。比如搜查一課調查私人醫院,關註十名醫生,一課認為十名醫生都可 被收買或者要挾為遠征動手術。按照道理來說,烈焰應該找十名外的醫生。這時候問題來了,烈焰知道這十名醫生被暗中管控,那他們不知道還有多少醫生被管控呢?” 曹雲道:“這就是風險,如果我是烈焰。我會創造出一個手術室,不難。其次我會把風險最低化。” “比如?” 曹雲:“比如外聘醫生。” 李墨:“找老外?”英雄所見略同。 曹雲道:“你最好讓自己的手下查下,近期有沒有到東唐旅遊的老外外科醫生。我不保證他們會這麼做,但是我覺得這麼做的風險低,可以接受……不對,烈焰對我不錯,我怎麼能幫警察落井下石呢?” 李墨:“就因為如此,所以我願意主動告訴你一些訊息。你就算沒訊息給我,我也無所謂。” “哇,李課長,這人情賣的……我還了訊息,還欠人情。”曹雲笑,果然能當課長都不是普通人。原本訊息交換,現在交易結束。李墨順手打了一張感情牌。訊息我接,感情我不接。曹雲也想接,也想白錢,但是白錢沒快錢。 曹雲一愣:“你剛才說二課負責知更鳥……臥槽,李課長果然高明,自己單刀赴會,原來家裡已經安排妥當了。”這種事理所當然應該是一課負責,李墨作為課長參加烈焰遊戲完全是為了麻痺烈焰。 曹雲有不祥的預感,烈焰這次會好慘。果然,烈焰除掉鬣狗的想法是對的。攘外必先安內至今被很多人嘲笑,可是結果證明這個想法對的。慘痛教訓後才後悔自己以前為什麼不狠一點。唉……烈焰倒霉,自己是沒有多少好處的。 …… 無論烈焰是喜還是憂,追逃遊戲繼續進行。 第二天十點三十分,桑尼正在搜索劉小小舒適區時,劉小小落網。桑尼當時看著螢幕,滿眼的不敢相信。抓捕劉小小的是神探越三尺。 曹雲聯繫了越三尺,桑尼敗給越三尺很大原因是因為桑尼是男人。劉小小算是女強人,越三尺自然也屬於女強人。越三尺最了解劉小小這類女子,這類女生非常堅強,但同時她們偶爾也會非常脆弱,需要一個避風港可以讓她哭泣和大喊。 從資料看劉小小沒有避風港,她甚至沒有一位關係親密的朋友,更沒有男朋友。從這裡開始桑尼和曹雲就跑題了。越三尺認為劉小小需要的避風港不是親密的朋友,而是能讓她有安全感的對象。曹桑:非好友,又有安全感?這不存在矛盾嗎? 很矛盾?簡單來說就是忠誠的備胎。劉小小看不起這備胎,和備胎來往很少。但是備胎對劉小小非常忠誠。劉小小雖然沒有親密的朋友,但是未必沒有可以信任的人。 這人會是誰呢?越三尺第一時間就想到,從窮山僻野出來的姑娘,對自己的家鄉有親切感。她並不以家鄉為榮。她並不喜歡別人知道她是某個村的人,她希望大家認同她是一名東唐人。 純粹是自卑嗎?也不盡然。在一些人際交往中,不少人會刻意的避開鳳凰男或者女。劉小小不想被歸類到鳳凰中,雞是跳上枝頭成鳳凰,自己涅磐重生為鳳凰。最重要一點,劉小小是村里最有出息的人。不僅如此,可以說是唯一有出息的人。 在這種心態之下,劉小小就出現了一種心理矛盾,她對城市和身邊的人並不信任,對老鄉同學更為信任。但是她又不希望也不甘心自己和不成功的老鄉同學們存在有穩固的交際圈。 在越三尺剝絲抽繭,搜查劉小小避風港的時候,鎖定了劉小小初中的一位男同學。男同學原本在一家小酒店做保安,在劉小小的幫助下,開了一個小店,當起了個體戶。店鋪比較賺錢,不過不是極其賺錢。但是男同學在劉小小潛逃後不久購買了一套價值三百萬的商品房。此人根本就沒有進入過警方調查範圍內,他和劉小小上次通電話還是三個月前,社交號中聊天內容也寥寥無幾,男同學生日的問候和劉小小敷衍的感謝。 通過烈焰技術人員繼續追查,越三尺發現,男同學有帳號通過網路在做營銷。這位男同學是一個三棍子打不出悶屁的老實人,不僅做營銷,而且還做的非常好。是幾家大網店的兼職營銷師。 隨便找一網店一查,發現營銷手段很厲害。真人營銷,走胖子路線的營銷。請胖子女模特直播,購買過本店商品的顧客可以指定讓幾號胖的女模特穿上什麼樣的衣服。模特一邊試衣,一邊推銷說明產品。這個營銷讓這家網店生意極其火爆,衣服賣的多不說,直播流量就非常恐怖。同時也說明胖子數量的恐怖。 兩個月前男同學購買了位於南城郊的一套別墅。南城郊距離城市中心比較遠,房產價格比較便宜,環境好,人少。 越三尺讓烈焰技術小組監視別墅用電量,最終抓捕小組在這所別墅抓到了劉小小。 抓逃失敗,作為警察桑尼開始反思。作為律師的曹雲正在頭腦中幫劉小小翻案。棄保潛逃這條罪名打不掉,但是詐騙的罪名是可以打掉的。可惜啊,一審判決後劉小小棄保潛逃,等同一審為終審判決。這類非暴力,非重刑的犯罪一般不受重視,難以通過申訴翻案。其實也不算冤,劉小小罪名成立和不成立也就是一個律師的事。 第二天下午,神探小野抓捕了排行榜第三名的在逃通緝犯,小野從第一天十點開始就盯上第三名,絲毫沒有被首殺獎金所分心。小野的抓人方法又不一樣。 桑尼辦案模式是人類本能,舒適區之類的。越三尺辦案,依靠的是對人感情的理解。小野辦案更多是策略。 第三名是一位在逃殺人犯,已婚,有孩。孩子生病,第三名忍不住去醫院探望,被守株待兔的追捕小組拿下。其手段似乎很卑鄙,小野讓自己小組的人給孩子下了點藥,導緻小孩生病,哭鬧不停。 小野也沒想到第三名會去醫院,他這麼做的目的就是希望孩子的母親會和第三名聯繫。結果不僅聯繫了,而且第三名還冒險來看望了孩子。 利用人類正能量做壞事以此達到好的結果,也是容易被唾棄的。不過如果看了第三名資料就不會這麼想。因為第三名的資料存在有很大誤導性,根據資料,第三名和妻子關係非常差,妻子和第三名朋友一位美髮師關係密切。在第三名潛逃後,妻子通過起訴解除了夫妻關係,和美髮師成婚。 按照道理來說,妻子不太應該和第三名還有聯繫,甚至妻子會害怕第三名對其進行報復。小野則注意到別人沒有註意的美髮師照片。從其衣著等方面,小野判斷美髮師並不喜歡女人。 事後大家才知道,第三名妻子和美髮師竟然是情敵,因為第三名出事,兩人反而放下以往的成見,同舟共濟。利用妻子和美髮師結婚為事實,兩人對在逃的第三名提供了物資和精神上雙重支持。 愛情,可以放下一起,包容一切。 接下越三尺和小野開始發力,兩人五天時間抓捕了四個人,赤尾再抓一人,宮本抓兩人。在一周的時間內,十五名在逃通緝犯只有第一名遠征還未落網。 曹雲、桑尼和李墨慘交白卷。 李墨似乎並不盡心,他更像來渡假的。曹雲和桑尼是有能力和勝負心的,他們曾經有兩次已經接近成功,但是因為和越三尺、小野撞車,被他們兩人各截胡一次。到這時候曹雲才理解這個遊戲的真諦,這個遊戲抓逃元素佔30%,競爭元素佔70%。不僅要了解通緝犯,分析其行為和心態,最重要是你要比別人快。 說到快曹雲是不行的。不僅跑步和那什麼鬼,曹雲都快不起來。曹雲性子不算太慢,但是和這群野獸相比,差距不是一般的大。桑尼性子雖快,但是他每次都很有耐心聽曹雲分析,兩人進行全方位討論和思考,接著全面論證,最後才行動。這時候鴨子早就被人煮熟了。 一周的遊戲後,只剩下遠征。所有玩家還有一周的時間。 烈焰遊戲公司提供了一條最新線索,大前天晚上十點左右,巡警排查三非人員。一名長發女子經過,被巡警攔停後,女子拔腿就跑。因為追的比較緊,女子掉落了假長發。警方技術人員從假髮中找到一根有毛囊的真發。 由於對此人並不重視,並沒有馬上對頭髮進行DNA認證,本來也不會進行DNA檢測。恰巧有法證小組內有幾位法證實習生,法證領導就讓他們來做頭髮的檢測。結果一比對嚇了一跳,發現這頭髮竟然是遠征的。 司儀道:“昨天傍晚開始到今天早上八點為止,警方在胡海區投放了最少二十名便衣警探。警方相信遠征和胡海區有一定的關係。” 大家一起看李墨,李墨道:“我在烈焰出差,不知道這情況。” 司儀道:“胡海區有一家公立醫院,一所私立醫院和七個私人診所。其中能做外科手術的診所為三個。烈焰遊戲公司不知道意味著什麼,只是把線索提供給大家,請大家自行斟酌。打擾大家用早午茶,祝大家用餐愉快。” 桑尼低聲道:“遠征做手術之前肯定要進行檢查,血液化驗,做CT,拍片等等。只有醫院才有這條件。你認為是應該盯住醫院,還是應該盯住有可能為了錢幫遠征做手術的醫生?” 曹雲:“我說我們混了一周,什麼鬼都沒混出來,散了吧。” 桑尼立刻狐疑:“你想吃獨食?” 曹雲:“我想修養一周。” 桑尼:“有什麼情況是我不知道的?” 雲道:“沒有,你要不願意,我們就繼續混。我對遠征沒興趣,沒態度,你玩你的,我玩我的。” …… 桑尼以小人之心認為曹雲掌握有一定的訊息,真小人曹雲確實掌握有一定訊息。10點開始比賽后,曹雲根本不關注遠征,要了一杯咖啡,獨自在小陽台眺望海平線。在計算機前忙碌的桑尼,一邊工作一邊注意曹雲。 兩天過去了,曹雲真的絲毫不關心遠征,每天吃喝玩樂混時間。這兩天來桑尼觀察了其他對手,他認為在競爭對手中小野是有發現的。其他人已經放棄單幹,在休息時間聚集在一起討論遠征線索,越三尺也參與其中。唯獨是小野一副老謀深算的態度不和人群扎堆。 到了第十天晚上十點,廣播通知今天比賽結束,想繼續比賽的人可以繼續。想休息的玩家可以自由活動,餐廳已經準備好了宵夜。 十分鐘後,廣播再次通知:有重要情況宣布,請所有玩家到一層的餐廳,謝謝大家。 所有人到達餐廳之後,司儀拿了麥克風站立在朱熹台上先向大家深深鞠躬,而後道:“突發狀況,本次烈焰活動的獎金很可能需要推後一些時間才能付清。請大家放心,烈焰公司資產雄厚,只不過目前遇見了一些法律上的問題。按照推測,預計需要兩個月時間才會發放本次活動的獎金。” 宮本問:“烈焰帳戶被查了?” 司儀回答:“我本人不是很清楚怎麼回事,只是傳達烈焰公司的一個訊息。遊戲規則遊戲時間所有一切都不變,請大家相信烈焰,在合適的時候烈焰會主動聯繫獎金得主。” |
第三百六十九章以夷制夷 桑尼解釋:“我認為這區域是劉小小的舒適區。看劉小小的經歷,她很勇敢,同時有一個很少見的情況,她沒有什麼朋友,只有同事。這代表了劉小小對私人交往非常小心和謹慎。或者你可以理解為缺乏安全感。畢竟在工作時,有各種規章和規則,私人交際沒有規則。” 曹雲道:“這個區域也很大,二十多棟辦公大廈,中型公司的聚集地。” 桑尼道:“劉小小這麼上進的人,會不會就此結束自己的前途呢?” 曹雲回答:“不會,壓這性格不會甘心自己沉淪。而且她家境很差,戶頭被凍結,她又沒有死黨好友,她必須解決自己的生活經濟來源。另外我認為她不應該會留在這個舒適區。沒錯,這個區域她很熟,別人對她也很熟。” 桑尼撥打000:“我是桑尼,我需要一個訊息。東唐六區東南區域的公司,工廠或者企業是否有長期業務外派人員……好的,我 著。” 桑尼掛斷電話:“我認為劉小小對這個區域的商業訊息非常了解,在沒有好友死黨幫助下要潛逃這麼久,很可能利用了事先得知的商業訊息。” “偶然? ” “不,應該是必然。她作為老總時候,知道有一條訊息,但是她用不上。當她決定潛逃時,她想起了這條訊息。” 曹雲還是滿腹疑慮:“你猜的?” 桑尼:“我覺得挺靠譜,休息吧,我估計明天上午才會有消息。” …… 休息就休息,曹雲乘坐快艇去了附近一個小島。很漂亮的無名島,漂亮主要是海水乾淨。桑尼沒有與曹雲一起上島,他去健身了。在成為警察之後,桑尼每天要抽一到兩個小時去健身,並且還規勸曹雲注意身體,曹雲現在有未婚發福的跡象。 曹雲懶但不懶腦子,他的大腦除了睡眠外,幾乎從不停止運轉。腦力工作腦細胞也是很累的。雖然腦細胞不會讓人體形完美,讓人身體健康。但請問是腦細胞更重要,還是八塊腹肌更重要? 好吧,這是最近就體重增長個人想的一些托詞。必須要說服自己:懶是對的。 曹雲推測出一個很重要的訊息,但是他不清楚自己要把這訊息給誰。一來他無法確定訊息真假。二來他不確定自己能不能獲利。曹雲需要思考。思考結果讓曹雲有些難受,就如同事先得知孫雪衣遲早會接管銀河一樣,知道和獲利完全是兩回事。 曹雲就如同屍體一般,上半身在沙灘,下半身在海水,任憑海浪的沖刷。在他身邊十多米處有郵輪提供的保安,他們手持魚叉槍警惕看著海面。誰也不能保證這片海域沒有鯊魚。 嚴格來說鯊魚對人類並不算危險。以去年為例,鯊魚襲擊一共造成不到十人死亡,而河馬則造成三百人死亡。蛇和鱷魚等就更不用說了。但是因為存在有風險,無論風險大小,萬一的事情就是一條命命。 在海洋展館,潛水員經常和鯊魚戲水。鯊魚圈養了?不,鯊魚是養不熟的。潛水員實際上也冒了一定的風險。 曹雲反對桑尼的看法,被鯊魚襲擊的風險和劉小小暴露的風險一樣,舒適區同時也是危險區。劉小小不太可能會信任舒適區的訊息,劉小小只是生活在舒適區感覺舒服。一旦出事,舒適區會被其列為風險區。 不過桑尼卻有一些迷之自信。對還是錯呢?曹雲不肯定,畢竟追逃是他第一次做,他之前也沒接觸過在逃通緝犯。 因謝陸案獲得的湖景區房子裝修基本完成,正在散甲醛。曹雲暫時沒打算搬過去住。作為土豪,也沒打算租借出去。房子算是有了,錢也是有了,地位和名聲也有了,是時候考慮成家了嗎? 影子這傢伙難道只有技能?走叉是可以保護他,但是同屬十人營的影子就甘心在走叉手下做事嗎? 胡思亂想中一艘快艇朝小島而來。保安顯然已經收到訊息,上前問:“曹先生,李墨先生也想上島,請問你同意嗎?”以郵輪停泊為中心,方圓十五海里內的小島很多。 曹雲點頭:“可以。” …… 李墨和曹雲屬於比較熟,但又帶了幾分夾生的關係。 李墨穿著花色大短褲坐在曹雲身邊,從穿衣態度看李墨情緒很放鬆。 曹雲先開口:“李課長,有問題應該去問越三尺。本次遊戲我只是一個打醬油的。” “很多人都想和你聊聊遠征的事。”李墨:“有什麼訊息嗎?” 曹雲:“有訊息你也沒錢啊。” 李墨:“錢確實沒有。” “話說李課長,桑尼囂張到沒邊了,你和李局長就不治治他?” 李墨反問:“為什麼要治他?他做了警察應該做的事。至於對我的人身攻擊,我保留起訴的權利……餵,我用一個訊息換你一個訊息怎麼樣?” 曹雲:“訊息不是商品,沒有明確的價格。” 李墨道:“你說出對我身份有利的訊息,我告訴你對你身份有利的訊息。” 曹雲:“反過來說,李課長掌握有一條和我有關係的重要訊息?” 李墨想了一會:“只能說和你有關。” “OK。”曹雲很好奇李墨手上有什麼。 李墨道:“有一位神秘人通過大聯盟購買知更鳥服務,知更鳥配合警方全面調查和境外冼錢有關係的帳戶。這個事由搜查二課負責,我知道你離岸帳戶內有一些錢,最好馬上想辦法。” 曹雲聽完很震驚:“李課長,你這份可是大禮。”自己大約還有三百多萬左右正在洗白,其中包括了烈焰內審的酬勞。 李墨:“你只是小蝦米,沒人在乎你。” 曹雲不滿:“蒼蠅再小也是肉。” 李墨:“需要關注你?” “不需要,謝謝。”這是兩回事好不好。 李墨道:“我們認為神秘人就是走叉,目標是烈焰。烈焰花費巨大,這需要很多國際財務公司對金錢進行全面的處理,才能有效的保護法官們的身份。” 比如承包郵輪三百萬,三百萬必然是烈焰法官出錢,但是又不能直接和烈焰法官真實身份掛鉤。這就需要技術上的操作。假設法官通過A公司處理了這些錢,那麼必然會通過A公司給曹雲這些人發錢。一旦知更鳥得到準確情報,烈焰法官的身份面臨曝光的危險。 李墨:“神秘人時間掐算的很好,烈焰遊戲開始聯繫玩家的時候,神秘人準確出手。烈焰現在很尷尬,取消遊戲的話烈焰的面子過不去。不取消遊戲,知更鳥可能會從龐大的數據中找到蛛絲馬跡,順藤摸瓜的掏出烈焰法官的身份。曹雲,你是律師,知道後果的。” 曹雲苦笑,烈焰倒莊曹雲麻煩不小。烈焰給曹雲的酬勞大部分是白的,搜查一課也給曹雲開過綠燈,依法納稅後就算曹雲的收入。但是上次烈焰內審的酬勞實在拿不上檯面。正在通過烈焰渠道進行洗白。一共為三百萬元。 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聯繫服務員一號,表示自己這筆錢不要了,不要讓這筆錢進入自己的離岸帳戶導致帳戶被污染。如果已經進入帳戶,那就向警方說明,以來歷不明為由將錢交給警方。 作為律師,曹雲知道這種事不要抱僥倖心態。首先是收益太低,三百萬沒什麼了不起。烈焰輸了,自己損失三百萬保個平安。烈焰贏了,人家有可能會補貼自己的損失。 李墨悠悠道:“曹雲,你的錢已經夠多了,沒必要冒險。除非你對知更鳥收集情報的能力有所質疑。”李墨願意把這條訊息送給曹雲的原因很多,曹雲在很多事情上偏向警方。還有幫助小郭等事情不提,還有鬣狗贖人等等功勞。李墨對曹雲賺這些錢持無所謂態度,嚴格來說曹雲並沒有出賣良知去賺這些錢。 “李課長覺得我有多少時間?”曹雲問。 李墨想了好久:“遊戲結束前應該就事發了,除非知更鳥是水貨。走叉化整為零,蓄謀許久,這一刀不出手則已,一出手必然捅在烈焰的死穴上。” 用知更鳥反制烈焰,這是好辦法,但是需要錢。大聯盟就有這好處:你給錢就行。別說賣烈焰,知更鳥甚至可以賣曹烈。假設知更鳥有曹烈的訊息,又有人出得起這個價格的話。 曹雲看向郵輪停泊的方向,沒想到如同日常一般的烈焰活動期間,烈焰正在微波爐內被熬煮。 李墨說完自己的訊息,沒提交易訊息的事。曹雲回神過來,主動道:“按照我的推測和推理,我認為遠征投奔的目標不是鬣狗,而是烈焰。” 李墨有些吃驚:“烈焰,可以烈焰為什麼還要勞師動眾的抓捕遠征呢?”他吃驚不是因為消息吃驚,而是驚訝因為曹雲怎麼會知道。 曹雲回答:“因為遠征有一件事必須要做,那就是手術。手術前後怎麼也得一個星期。我相信你們警察肯定留意到遠征需要做手術。烈焰遊戲把警察捲進來的目的就是為了誤導警察。也許烈焰給我們提供100條訊息都是真的,只有一條是假的。也許烈焰更高明,由於他們完全控場,在搜捕遠征的時候,烈焰掌握了主動。比如我確定遠征在某小區某房間內,我的抓捕小隊一出發,烈焰就通知遠征離開。” 李墨問:“為什麼你認為遠征投靠的目標是烈焰?” 曹雲道:“遠征和美國人關係很複雜,遠征本是忠誠計程車兵,但是被導師出賣,於是進行複仇。你難道不奇怪,遠征在各唐襲擊CA人員,一抓一個準。最少說明遠征有比較強大的情報後盾。這點優勢對鬣狗來說沒有任何好處,走叉不可能因為遠征是十人營就救他,就養著他。對於烈焰來說,我不知道有 麼好處,但肯定有很多好處。” 李墨道:“遠征的仇家是導師,導師是三腳貓計劃的策劃者和實施者。西斯等人是三腳貓計劃的成員……話說西斯還在看守所等待二審判決。” 曹雲驚訝:“二審?” 李墨點頭:“不知道什麼情況,一審中陪審團對西斯表現出極度的厭惡感,最終西斯律師只能翻出鬣狗,詳細說明其中的利害關係。法官認為嫌犯存疑,西斯殺人的證據不足,判處殺人罪不成立。王磊認為,鬣狗和西斯下屬的案件與西斯和珍妮的案件無關。法官因為一件不相關的案件判定罪名不成立,王磊提出了抗訴。法院最終不接受抗訴,王磊提出了上訴。” 曹雲道:“這點王磊說的很對,這是兩個案件。如果是因為這個原因罪名不成立,王磊在二審是有可能打贏官司。” 刑案中控方要求二審與辯方要求二審不太一樣,二審主要內容是辯證歧見。王磊認為兩案沒關係,西斯律師認為兩案是同一案件。那麼二審的焦點就在這裡。二審不會再去查詢殺人動機,證據之類等。如果王磊說服法官,法官認為兩案沒有直接關係,那案件會發回重審。重審理由為:兩個案子沒有直接關係。重審時要麼法官接受這個理由,如果一審法官不接受重審理由,需要開合議庭。 再說辯方二審立場。假設西斯在一審時,法官裁定兩個案子沒有直接關係,裁定西斯罪名成立。西斯上訴就非常具有技術性。要以什麼理由上訴呢?如果只以兩個案件的關係上訴,一旦二審維持一審看****就跑不掉了。這裡就是被告優勢,被告可以提出多項上訴理由,比如兩個案子的關係,比如證據論辯被法官忽視等。 再假設西斯二審有罪,死刑。那麼案子還要過最高院,這可以說是一次最後的正式機會。這時候不會再討論兩個案子關係問題,這時候被告需要新證據,新線索才可能翻盤。原先庭辯過的問題不會再拿到最高院法庭上討論。 再再假設西斯三審死刑,死刑需要法務大臣簽字。在這期間西斯最少有三個月甚至長達幾年的時間。如果西斯獲得了新證據,新線索,還可以提出申訴。申訴不開庭,類似聽證會,審查你提出的申訴理由充分與否。如果認定充分,那就要繼續開庭。 東唐還好,美國佬那邊有死刑犯十幾年才最終執行死刑。在業內通過法律渠道將死刑執行延期的行為稱呼為續命。通常是沒救的,但是能續一天算一天。不過續命費很貴,普通律師續不了這命的。 在高岩,刑事案是有法定的收費標準範圍。一方面為了規範了市場,讓律師不會獅子大開口,被告不至於為了打官司傾家蕩產。另外一方面導致一些優秀的律師不願意接刑事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