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抗戰歷史上真實的「八一式步槍」 以下內容絕非小說,而是真正的歷史: 當時的軍工部部長真名叫劉鼎,是八一式步槍項目的主要負責人。 百團大戰中八路軍就大量使用八路軍軍工部自主製造的新式武器 八一式步槍吸收了捷克式、漢陽式、三八式等國內外步槍的優點,從黃崖洞兵工廠的技術、設備、物資條件出發,立足於適應我軍游擊作戰的特點,經過反覆試驗,於1940年8月1日研製出一種重量輕、體積小、射擊精度高,便於戰士攜帶,使用靈巧的新型七九步槍,這種步槍比普通型步槍短10釐米,形似馬槍,故又取名「八一式步馬槍」。全槍僅3.36公斤,口徑7.9毫米,射擊準確,採用自動彈出式三棱刺刀,機動靈活,實戰效果不僅優於日本造的三八式步槍,也優於解放戰爭中的美國造步槍。(唯一的缺點就是用了質量不太好的軌道鋼,要知道百團大戰期間的抗日軍民喜歡扒鐵路不是另外沒有目的。) 1940年8月8日,當劉鼎部長等背著新槍到總部匯報時,受到彭德懷、左權、劉伯承等總部首長的高度讚揚,定名為「八一式」。在抗日戰爭期間,八一式步槍共製造這種槍一萬多支。 |
歷史上的「老三團」-現在的65集團軍 三團是晉察冀軍區六大主力團之一建師以來,已組建過三次三團 第一次三團:1933年6月7日在江西永豐縣藤田鎮建師時,由紅22軍66師縮編組建了紅一方面軍第一軍團第一師的第三團,即「紅三團」;1935年9月中旬,紅軍長征到達甘肅哈達鋪後,紅一師改編為「陝甘支隊」的第一縱隊第一、二大隊第一大隊由紅一團和紅三團團部及三營、衛生隊編成;第二大隊由紅二團和紅三團一、二營編成三團建制暫時撤銷 第二次三團:同年,12月底,在陝西宜川縣臨鎮恢復「紅一師」番號老三團恢復時,由一團(大渡河連)、二團骨幹、三團陝北新兵組建而成即以紅一軍團部和紅一、紅十三團部分幹部骨幹及兩個連(實力有四個排185人和陝北325名新兵合編組建3團; 第三次三團:1937年8月20日,紅一師改編為八路軍115師**團,原下轄的紅一團、紅十三團、紅三團分別改編為一、二、三營,共13個連隊原三團縮編為**團第三營同年十月底,**團擴編,稱為八路軍**第一師(兼稱一分區又由四個軍紅軍連隊與地方抗日遊擊隊合編,組建了**第一師三團 1938年3月初,**第一師政委鄧華率三團團部與宋時輪率領的一個團合編為宋、鄧支隊,挺進冀東開展抗日遊擊戰;(把肖應棠的三營留下了)仍叫三團 3月13日,晉察冀軍區令重新組建三團於19日,在淶源上莊,以上寨、靈邱、淶源抗日遊擊支隊和部分紅軍骨幹為基礎,組建了晉察冀軍區一分區「新三團」,俗稱「淶源團」,團長邱蔚 1938年8月12日,新三團又一分為二一部分編入二團;淶源支隊另一部分則由肖應棠帶來的紅軍分隊――紅三團的七連、九連、偵察排三個戰鬥排和抗日遊擊五支隊(亦叫五分區主力合編,兵員實力,武器裝備大為增加淶源支隊與五支隊合併後,仍叫三團團長紀亭榭俗稱「老三團」 老三團的紅軍最多,戰鬥力最強,裝備最好,而且風行「拳頭思想」,遇到敵人只有一個字「打」,說打就打,死打沒商量 中國人民解放軍第65集團軍 第65集團軍軍部位於河北省張家口市,原代號為51056部隊,隸屬北京軍區,是1985年由陸軍第65軍改編而成的,由193,194師和原69軍207師三個步兵師組成,並編入炮兵第14師、坦克旅和高炮旅以及守備第3、第4師。 1989年5月集團軍部隊參加執行北京戒嚴任務1990年,為加強首都地區的安全保衛力量,以守備第4師為基礎(以及守備第3師一個團)組建武警北京市第2總隊(1999年再與北京市第1總隊合編為新的武警北京市總隊) 1992年,守備第3師撤銷1997年6月,步兵第193師587團3連被中央jun委授予「基層建設模範連」榮譽稱號 1998年後,步兵第207師改編為摩步旅第28集團軍被撤銷後,所屬坦克第7師改編為裝甲第7旅,後改歸第65集團軍建制,現任軍長馮兆舉,政委杜恆岩 曾在1985-1992年任第二炮兵司令員的李旭閣出自該軍194師 該集團軍所屬的榮譽單位有: 紅一師----步兵第193師; 基層建設模範連――步兵第193師裝甲團裝甲步兵營第3連 65軍是解放戰爭後期組建的華北軍區第8縱隊,193師的前身是1930年1月組成的紅6軍,後改為紅3軍,1932年12月軍部撤銷,1933年6月第7、第9師合編為紅1軍團1師成立後,作為主力參加了中央紅軍歷次重大戰役行動。 1937年8月改編為八路軍115師**團,11月擴編為八路軍獨立第1師,並兼晉察冀軍區第1軍分區12月,整編為軍區第1支隊兼第1軍分區。 1945年9月抗日戰爭勝利後,晉察冀軍區第1軍分區部隊先後改編為冀察縱隊第6旅、晉察冀野戰軍第2縱隊4旅1948年9月,第4旅與由晉察冀、冀察熱遼軍區地方部隊編成的華北野戰軍獨立第1、第2旅合編為華北野戰軍第8縱隊,司令員邱蔚,政委王道邦,各旅分別改為第22、第23、第24旅。 1949年2月改編為解放軍第65軍,軍長邱蔚,政委王道邦,下轄第193、第194、第195師。該軍先後參加了平津、太原戰役,1949年6月隨第19兵團歸第1野戰軍建制,執行解放大西北的作戰任務,參加了扶眉、陝中、蘭州、寧夏等戰役。 寧夏和平解放後,65軍機關兼寧夏軍區機關解放戰爭獨立殲敵12.2萬餘人並湧現出「帶兵模範」呂順保等著名戰鬥英雄 1951年2月第65軍入朝作戰,在陣地戰階段擔任守衛開城的重要任務,表現較好地,著名作家巴金在該軍第194師體驗生活,創作了小說《團圓》,後被改編為家喻戶曉的電影《英雄兒女》 1953年9月第65軍回國,駐防河北張家口1958年,第195師改編為特種工程指揮部建築53師,進軍羅布泊擔負艱苦的核試驗和導彈靶場建設任務,1981年9月第65軍參加了著名的華北軍事大演習 1985年編入該軍的207師前身是1949年9月國民黨軍綏遠起義部隊,曾參加過綏遠抗戰,1952年起義部隊第36軍107師、第37軍110師合編為第69軍107師,1969年改為69軍207師 |
第六百零一節-我會回來的!-劇終 河北張家口,隸屬於北京軍區的一處軍事基地內外灑掃的乾淨整潔,軍營門口的哨兵挺著胸膛,精神抖擻,握著槍彷彿標槍站一樣筆直。 不遠處六輛豪華奔馳大客車沿著水泥林蔭大道疾馳而來,看到哨兵的手勢後,司機駕駛著大客車在軍營門口緩緩減速。 「請進,時速不准超過30公里,請按規定道路行駛!」逐輛檢查過證件後,哨兵作出了放行的手勢。 中國人民解放軍陸軍第65集團軍師部的軍營內迎來了來自北京大學參加入校軍訓的學子們一部,在軍營內的校場上六輛豪華奔馳大客車彷彿也受到了軍營整齊紀律的氣氛,停地整整齊齊。 嘟!長長的哨笛聲響起,新入軍營的學生們在混亂中,背著自己的行李包開始列隊。 學生們一下車,甚至連隨行的老師此刻都必需聽從這座軍營內安排好的教官的命令,似乎旅途幾個小時的長途奔波並沒有讓初入象牙塔的學子們感到疲乏,軍營內的一切彷彿都是新鮮事物使這些學生們產生了異常旺盛的好奇心。 這六輛大客車上下來的,還只不過是北大今年入校新生的一小部分,其他前往另外幾個軍事基地開展軍訓的學生們恐怕也和他們一樣正在經歷最初的適應階段。 望著這些來自北大大學的一部分學子,軍營內指定的十幾名教官鎮定自若,面無表情地發出口令。 「立正!」教官們整齊的大吼! 大學新生們挺胸收腹撅屁股,似模似樣的,好歹以前高中初中都經歷過軍訓階段。 「稍息!」 大學新生們撇開腳,一隊是人,一隊是各種大小顏色的行李包。 「歡迎大家來到咱們65集團軍193師,從現在起,你們的身份不是學生,而是士兵,軍營不是遊樂場,我會以一個士兵的規範來要求你們,你們有沒有信心成為一個合格的士兵?!」教官們聲音都是同樣鏗鏘有力。 「有!」新生齊聲應道。 教官們顯然對於帶新生的任務駕輕就熟,帶著一絲不耐的語氣大聲道:「什麼?我沒聽見?」。 「有!」新生們更加放大聲吼道。 「你們沒吃飽飯嗎?太小聲了!」教官們的下馬威激起了新生們的傲氣,能進入北大的新生們又哪一個不是尖子中的尖子。 「有!」新生們使足了吃奶的勁兒,聲嘶力竭,連老師們也跟著一起吼。 「很好!」教官們的小把戲很有效地激起了新生們的鬥志。 源自於軍隊的簡潔幹練,教官們簡單地交待了軍營內的注意事項,就開始帶著學生們參觀軍史館,參觀瞭解193師上屬65集團軍的光榮歷史。 似乎這一天來注定是軍營內客人最多的日子,北大新生們正在教官們的帶領下排隊進入近兩千平方米的軍史館時,又接連幾輛高檔的轎車駛入了軍營。 與之前北大新生們不同的是,軍營內有十幾名軍官列隊迎接著從車上下來的人,第一輛車上下來的是一對鬚髮皆白的老夫婦,門剛一打開,從這對老人拉著手互相依靠著下車的動作看,他們已經是相濡以沫經歷了不知多少歲月的恩愛夫妻,有兩名軍官立刻迎上去攙扶著。 後面幾輛車上下來的同樣是白發蒼蒼的老人,有男有女,不論有沒有駝背,依然從乾脆利落的動作在告訴別人,他們似乎依然帶著不可磨滅的軍人氣息。少部分人依然穿著著漿洗的發白的軍裝,但是所有人都無一例外的在胸前掛滿的軍功章。 隨後,不斷有汽車駛了進來,將不大的停車場擠得滿噹噹的。 「你這老傢伙,還沒挺屍哪!」 「你沒去見馬克思,我怎麼可能比你先走一步!」 「嗨!多少年沒見了!聽人說,你在朝鮮的時候,被炮彈削了小雞雞!現在應該叫你公公了吧!」 「我呸呸呸!什麼話啊!我孫子現在都老大不小了,哪個混小子給我造得謠,我非斃了他不可,朝鮮戰場上,我肚皮只不過挨了一片炮彈皮子就傳得這麼缺德,那次差點兒沒要了我的命,傷養好後這小傢伙還不是生龍活虎的?!現在我都倆兒子了!還真是巧了,俺老婆還是叫楊妮!比那個假的更水靈,當初老莊從東北迴來的時候,從鬼子731那裡救回來的,哈哈,這叫作命中注定。」 「呵!就你最能啊!要不是當年我級別低,我也整一媳婦兒,比你還早抱孫子!羨慕死你!」 「都幾十年了,打跑小鬼子起,咱們就再也見著面,今年要不是老隊長,還真湊不起咱們這些人。」 「我說老兄弟!不會就剩下咱們這些人了吧!當年大小仗數都數不清了,我都不知道多少次從死人堆裡爬出來過。」 「烏鴉嘴!打從老三團起,咱們十二區隊就是最強的,裝備最好,傷亡率最低,哪個不是百里挑一的人物,哪有那麼短命的!不要咱練練,誰輸了誰就是小狗,這場子上爬兩圈。」 「你們幾個瞎說些什麼呀!再等等吧,有路遠的,要晚點兒到呢,都老胳膊老腿了,還想練?!你以為你是四連長啊!」 這些老人一見面,就像當年激情燃燒的歲月裡一樣毫無忌憚打著招呼,放開了拘束,什麼話都敢說,口無遮攔地互相抬摃,說著讓人心驚肉跳的征戰往事。 歲月不饒人,不知經歷了多少歲滄桑,這些老兵在回到曾經的部隊時,已經沒有了當初的英姿颯爽,只有偶爾言行裡會顯露他們當年的激情。 等了許久又是一輛轎車緩緩駛來,車門打開,車上擺下了一座輪椅,一個老人顫顫微微地被車上先下來的人抱上了輪椅。其他老人一看到這個坐在輪椅上的老人,立刻冷下了臉。 「你個老東西,逃兵,你還有臉知道回來!滾滾滾!回你的美帝國主義去!看看你這雙腿,就是紙醉金迷的報應。」有老兵按奈不住火爆性子。 「怎麼啦怎麼啦!我也是為了社會主義作貢獻,別看我不在隊伍裡了,對國家的貢獻不比你們少到哪裡去,要不是當年老大的指點,我一年往祖國能投回幾個億美金嗎?就你們幾個老光棍漢子除了喊打喊殺,搞搞破壞,還能幹些什麼有用的事!」輪騎上的老人張口就沒顯出老態,這張嘴比年輕人還要厲害,寸步不讓跟那些個老兵們吵起架來。 老頭老太吵架捶胸頓足,橫眉豎眼,擼袖子伸腿,張牙舞爪地擺出開練的架式,讓那些現役軍官們好一陣提心吊膽,好在這些老傢伙已經沒了打鬼子鬧革命時候的精氣神,也就是吵吵的勁兒,表面上鬧得跟階級敵人似的,實際上卻是雷聲大雨點小,也不知道底好的跟親兄弟似的,讓看清楚情況的年輕軍官們忍俊不禁。 「好了好了!」第一個下車的老夫妻中的老頭兒突然聲音洪亮地喊道:「列隊!立正!」 幾乎像條件反射似的,還在開嘴仗老頭兒老太太,齊刷刷擠到一會兒昂首挺胸列隊,雖然年老體弱,或者駝背傷殘,姿勢有些走樣,可是比那些新生們更顯現軍人風範,坐在輪騎上的老人也是差點兒站了起來,可惜力不從心,呲牙咧嘴地不甘心重重坐了回去,催著身旁的年輕人地道:「快,快,把我推過去!區隊長下令,死也要死到一塊兒。」 「瞧瞧你們像什麼樣子!都是有思想有覺悟老同志!怎麼還像個孩子似的,給後輩們怎麼作榜樣的!」站在隊伍前面的老頭兒看著這些老部下,一臉恨鐵不成鋼,三天不管上房揭瓦,這幾十年都管不著了,都翻了天了。 「好了好了!我說老王,就彆氣了,都這麼大歲數了!」老太太不氣也不急,撫著老伴的胸口,打著圓場道:「先進去坐坐吧,等等其他人來,這幾十年,好不容易有這麼一次機會大夥兒聚聚,別把自己身子給氣壞了。」 「看什麼!」老頭兒經老太太這麼一勸,火氣勁兒小了些,衝著那些老部下一瞪眼:「齊步!走!」 「給我喊起口號來!」老太太臉上帶著笑,彷彿又回到了年輕時的崢嶸歲月,帶著鼓勁的語氣大聲道:「隨我唱起來,革命軍人個個要牢記,三大紀律八項注意,一起唱……」聲音依然圓潤動聽,可以想像出,當年這首歌她唱得已經深入到靈魂中去。 「革命軍人個個要牢記……」老兵們大聲齊唱著列隊走著,雖然有的要人攙扶,有的坐著輪椅,可是隊伍依然整整齊齊,曾經戰爭歲月磨煉出來的紀律性無論如何也無法被時間磨平。 軍史館內,北大新生們在教官們的帶領下,觀看著陳列在展館內陳列的一份份展品,文件,照片,武器和軍裝等曾經紀錄了65集團軍當初光輝榮耀的歷史見證。新生們手裡的手機和相機閃個不停,似乎為館區內見證了中國從列強的侵略中崛起的歷史記錄而興奮。 「哇!~李衛,李衛!快來看!有你的名字哎!」幾個長相甜美的女生指著一處展區大呼小叫,65集團軍1945年以前的一個分支,十一分區的十二區隊,再往前就是歷史上有名的「老三團」的資料。 「哎呀!還真是的啊!李衛,真是戰鬥英雄哎!」附近其他的學生們爆炒八卦似轟笑道,個個臉上帶著一驚一咋。 一個皮膚異常白晰文靜的年輕新生臉上一怔,對於同學們玩笑不置可否的露出了恬淡微笑,「是啊!就是我!」語氣就像白開水一樣,他的注意力似乎被展館內一處展品所吸引。 在展館深處,一個玻璃罩櫃孤零零獨立於眾展品的包圍之中,一根黝黑毫無繡跡的三棱長刺靜靜地橫臥著作工精美的托架上,與附近周圍的步槍,大刀,土炮等展品相比,長刺上的細長血槽和精細花紋顯現出截然不同的神秘氣息。 皮膚白晰文靜新生一雙甚至不輸於少女嫩白的手輕輕撫過長刺上面的玻璃罩。 嚶! 一陣悠揚的輕鳴在展館內迴蕩著,只有「誅魔」兩個字介紹牌旁的長刺似乎有靈性般在顫鳴著。 「咦!什麼聲音!」附近的學生聽到了奇異的輕鳴紛紛驚奇道。 玻璃罩旁,那個被其他學生叫作「李衛」的文靜新生緩緩的收回了手,長刺的顫鳴依然沒有停歇,卻微弱到只有站在玻璃罩旁的人才能聽到。 「很久不見了,老夥計!不過現在已經用不上你了,好好休息吧!和平可真是來之不易啊!」「李衛」似乎在自言自語,似乎有些不捨,卻依舊堅定的轉身融入到其他學生中間。 軍史館展廳內,一群老人跟在學生後面神情激動著參觀著一件件展品,似乎在追憶著往昔鐵馬金戈的激情廝殺。 「真的很懷念當初的老戰友!一個個的都去了!要是當初衛子還活著就好了,現在咱們四個人現在都齊了,想想當年,可是真威風!」老太太依靠著領隊的老伴兒懷裡,眼裡充滿了回憶的閃光。 「人生自古誰無死,留取丹心照汗青!衛子沒死,他還活在咱們心中!」老頭兒目光中帶著無限柔情,輕輕指了指自己的心口。 「是的!他仍活我們心裡。」老太太眼中閃動著異彩。 「王師長!那個衛子是誰啊!?」身旁隨行的年輕軍官好奇地問道,65集團的軍史上居然還有他不知道的人物。 「就是李衛啊!」老頭兒臉上浮起了曾在華北立下「寧惹閻羅王,莫招四連長」威名的十二區隊四連長。 「李衛同志?知道了,有點印像。」軍官有一點印像,可是軍史館裡留下的關於李衛的資料太少了,除了「李衛」這個名字所在一兩張編制名單,還有他的一支怪異冷兵器,只有遠處露了側臉的一張模糊照片和一份走了樣的手繪素圖,還有一些近乎於神話的傳說,許多歷史遺物都在戰爭或文革中不知所蹤,只剩下這些少量物品倖存了下來。曾和「李衛」在同一編制的老兵們,要不犧牲在解放戰爭中,或者戰死在抗美援朝戰場上,也就剩下眼前這六七人而已。 老頭兒一提到「李衛」,那些老兵們就像是打開了話匣子,不論是熟悉李衛的還是後來的「新人」熱烈地談論著當年有關「李衛」的傳說,儘管有些傳說在現代已經無法考證。 「為了紀念我們的李衛同志!讓我們再次聚一下我們十二區隊的口號!」老太太很會帶動氣氛,一句話說到了所有人的心坎上去。 「保家衛國!王保!」老頭昂首挺胸聲音異常洪亮,一點都聽不出老態。當年的十二區隊在抗日戰爭結束後直接擴編成了團級建制,王保擔任了團長一職轉戰南北,建立赫赫功勛,當初的十二區隊在戰鬥中發展壯大和其他幾支部隊一同經過整編,成為了現在的中國人民解放軍陸軍第65集團軍。 老太太眼神異常明亮地大聲接了下一句:「保家衛國!陳佳瑤!」十二區隊的三連長一直寸步不離王保,不論是經歷何種風雨劫難。堅持與王保白頭偕老的愛情誓言。 「保家衛國!李衛!」「李衛!」 「保家衛國!范國文!」唯一坐在輪椅上的老人拍著椅把迫不及待的續上了最後一句,為自己曾經的身份而一臉的驕傲。 保家衛國,當初他們四人的誓言今日再次重聚。 「不對!剛才有人喊了兩聲『李衛』!」當初的區隊長王保雖然被歲月磨礪而從小王變成了老王,可是依然警覺,本應有人代喊一聲李衛的名字,可是他剛才分明聽到了兩聲。 「誰喊的第二次!」王保瞪向那幫老部下,那些老兵們面面相覷,沒人會在這種場合下開這種不合時宜的玩笑。 「不對,保哥,是李衛的聲音!是他的聲音!」陳佳瑤猛然激動地扯住王保,渾身都在顫抖:「沒錯!是他,我記得很清楚,不會錯,哈哈!是他,是他!」 「我也聽到了!是他,就是李衛!」有熟悉李衛的老兵也跟著驚呼起來,坐在輪椅上已經垂垂老矣的范國文瞪大了眼睛,掙脫輪椅,猛地站起身,大聲喊:「老大,老大!是老大!」很難想像一個輪椅上的老人僅僅只是聽到一個名字,就爆發出連生理殘疾都無法限制的奇蹟,搖搖晃晃中被邊上人扶住堅持著站住,不肯再坐下去。 「什麼?!」王保被陳佳瑤的話一點,立刻醒悟過來,猛地朝著第二聲響起的方向衝出去,動作敏捷地甚至不像這年齡的老人。剛才除了指定代喊的人以外,那第二聲,王保越想感覺越像是李衛的聲音,還是那麼年輕,一點兒都沒變。 「是衛子,就化成灰我都認得!?」一個老太太身子滿臉激動,雖然白髮蒼蒼,臉上堆滿皺紋,可是依然隱約看出當年的風姿綽綽。 邊上一個似乎是他老伴的老頭連忙扶住她,語氣帶著酸意:「欣雨同志!別激動!都幾十年了,你還這麼牽掛著他?!」同時摸索出一粒速效救心丸給她喂了進去。當場吃藥的,可不止她一個,這可是有些嚇壞了邊上的年輕軍官們。 「李衛!你出來!你說你會回來的!現在我命令你,你給我歸隊!回來吧!」王保衝著周圍大喊,久經人世的他當然不相信會有什麼鬼神之說,剛才的聲音也絕對不是眾人的幻聽,而他面前的只有一群目瞪口呆的北大新生,這個老傢伙好生猛! 「是的!我說過,我回來了!」李衛隱藏在眾多學生的中間默默自語。 |
第六百節 似乎生怕打擾了師兄安祥的沉眠,輕輕放下了青葉的軀體,脫下自己帶血的外衣罩住了師兄的臉。 抹了一把最後的淚水,李衛掙紮著站直身體。 「李衛!」 李衛扭過頭,正看到自己的老熟人,小野二雄正咬牙切齒盯住自己,似乎是福無雙至,禍不單行,一夥日本兵呼啦啦圍了上來,晃閃閃的刺刀對準了李衛。 段誠仍然站在原地未動,似乎有些吃驚,不知道小野二雄什麼時候帶著人找到了這兒,也許是剛才李衛的哭喊被小野二雄這傢伙聽到了。 小野二雄這倒霉孩子可是被李衛害慘了,好不容易爬上大隊長的位子坐鎮一座縣城,沒高興多久,屢次在十二區隊碰個頭破血流,損失慘重,接著就乾脆被新上任的山本大隊長架空了權力,趕出了任丘縣城,藉著舊友協助落腳保定,拉攏了一員虎將,指望著東山再起,卻又被十二區隊抓住了一頓狠打,最終連華北都沒法呆了。好不容易在關東軍裡謀了個小軍官,可是沒有想到,又被李衛這個天殺的給盯上了! 這怎不讓小野二雄心裡充滿了衝天怨氣。看到孤身一人的李衛,新仇加上舊恨,小野二雄恨不得生撕了李衛。 「小野啊!好久不見啦!呵呵!你這個膽小鬼居然也有膽子站在我面前!你不是一看到我就尿褲子的嗎?!真稀奇啊!」李衛笑得像是見到了多年不見的老友,算起來正是這個倒霉蛋兒似的草包成就了十二區隊的今天,若是日本人在任丘派個厲害點兒的人物坐鎮,恐怕也沒那麼容易讓十二區隊風生水起。 「你!」被李衛觸及自己最不願聽到的「膽小鬼」三個字,小野二雄漲紅了臉,胸口就像是拉開了風箱,一句囫圇話都說不出來。 「段誠君!你看看,這個十二區隊的李衛也有今天!」小野二雄壓抑著自己的聲音,轉移話題掩飾自己心底羞怒。 看到李衛身上的傷勢,讓小野二雄認為這個威震華北一帶的十二區隊四連長等同於沒了牙的老虎,龍游淺難被蝦戲,虎落平陽被犬欺,被捏在他的手掌心,插翅也難飛。 「衛哥!」段誠有些不敢面對李衛的目光,彷彿李衛的眼睛會放出太陽一般的火熱,將自己這塊卑小的髒雪融化的無影無蹤。 「哼!我可不是你段大漢奸的哥!」李衛對於這個屢次逃過自己手掌心,奇蹟般仍活到現在的叛徒可沒什麼好看法,報以冷冷的一哼。 段誠身子一震,臉上異常燥熱,彷彿有如芒刺在背,對於李衛的恐怖他是刻骨銘心,想離開這裡,可是兩條腿卻如被施了定身術般,硬是邁不動步子。 「終於,終於可以一雪恥辱了!」小野二雄帶著神經質似地獰笑,拔出了手槍,面孔被仇恨扭曲,變了調似地冷笑著:「李衛君!上路吧!」 李衛心裡卻在苦笑,身子依然虛弱無力,剛才的虛張聲勢並沒有為他爭取到時間,小野二雄已經容不得他在這世上再多活一秒。 李衛憤怒地盯住小野二雄,手裡的格鬥刺悄悄運勁,就算死,也要拉一個墊背。 段誠看著小野的黑洞洞槍口對準了李衛,渾身猛地顫抖起來,看了看小野二雄,再看了看李衛,咬緊了嘴角。 小野突然眼前一晃,李衛消失在面前,可是手上依然下意識地扣動了扳機。 呯! 槍響了! 小野二雄的身子搖晃了一下。 待李衛回過神來時,就發覺自己被人壓在地上,那人手裡的槍再也無力抓住,掉落在身旁。 「阿誠?!」李衛絲毫沒有感覺到被撞擊到傷口的疼痛,瞪大了眼睛看向撲倒自己的人。 小野二雄臉上表情似乎有些僵硬,身子開始顫抖,低下了頭,看著小腹處的濕意迅速溢透了衣服,「段君!你!你背叛了大日本帝國!」似乎陷入了極端狂怒,他鼓足了力氣,槍口對準的段誠。 「嘿嘿!嘿嘿!衛哥!…你沒事就好…就好!」段誠背靠在李衛胸前,喘著粗氣得意地笑著,似乎根本沒有看見小野二雄瞄準了自己,大量鮮血迅速染紅了胸前的白襯衫,迅速浸透了身下土地的鮮血彷彿代表著生命在流逝,他已經沒有力氣再次舉槍。 呯!甚至沒有讓小野二雄再能扣動扳機,來自背後子彈的衝擊力讓他向前踉蹌了一步。小野二雄緩緩地扭過頭,看到山本佐之助正站在他的身後不遠處,手裡的槍口正冒著青煙。 「你!你!」小野二雄想破了頭也不明白,為什麼山本佐之助會出現在背後向自己開槍,這怎麼也不應該是與自己同一陣營的山本大隊長所該做的。 「為什麼?!為什麼?!」小野二雄不甘心的嘶吼著,踉蹌幾步,想抓住山本佐之助好好問一問,這究竟是為什麼?段誠和李衛都被他拋在了一邊。 中了兩槍的小野二雄彷彿被抽空了全身的力氣,挪動了一步就無力的撲倒在山本佐之助的腳下。 一向與自己共同維持治安,大力清剿八路,赫赫有名的好戰狂山本佐之助怎麼會向自己開槍?真得讓小野二雄感到難以理解和苦悶。 長官在眼前接連遭到槍擊,小野二雄的這些手下好像當場亂了陣腳,還沒等他們的槍口對準打死自己長官的山本佐之助,猛地一陣槍響從遠處響起,圍在李衛和山本佐之助的日本兵當場栽倒了一片。 一夥人馬衝了過來,與日軍士兵們殺成了一團,日軍士兵已經顧不上山本和李衛,只能為了自己的活命而與敵人交戰。 「阿誠!你又是何苦來由!」李衛搖著頭,沒想到居然在最後段誠在小野二雄的槍口下為自己擋了子彈。 在戰場上生與死只隔著一層薄紙,一捅就破,李衛並不想再去計較段誠以前做作的一切,輕輕地把他放平在地上。 「衛,衛哥!我錯了,錯的太深了,就那麼一點點,我意志就薄弱了一點點,就一步錯,步步錯,永世不得翻身,遲了,遲了!我好悔啊!」段誠彷彿又想起了父親段貴山在臨死前緊緊拉住自己死不瞑目的遺言,他知道自己必死,乾脆放開了一切,臨死前懺悔著自己一生的罪惡。 「早知今日,何必當初!」李衛眼睛漸漸濕潤著搖頭,鳥之將死,其鳴也哀,人之將死,其言也善。李衛已經沒有責備段誠步入歧途的慾望,善有善報,惡有惡報,每一個人都必需為自己的決定而付出代價,任何人都不能躲得過天理昭彰 「最後了,我總算沒有再繼續錯下去!~咳!我想下輩子再做一個中國人……」段誠說到最後三個字時,眼中綻放出異彩,彷彿這三個字在他心目中有無可替代的份量,為了不再錯下去,結果付出的是生命的代價,帶著無盡的悔意,目光中失去了最後一絲生命的光澤,身體漸漸僵硬冷卻。 小野二雄心裡被迷茫、憤怒、怨恨和後悔等種種情緒交織在一起,意識有些混亂地垂死掙紮著:「你不是日本人!你是假的,假的!」他在地上拖出血印,拚命抓向山本佐之助的腿。 「小野!我是日本人!貨真假實的日本人!」山本佐之助似乎看出了漸漸走向死亡的小野二雄的不甘心,語氣裡帶著驕傲:「我也是共產黨!代號『太郞』!」他看向李衛,顧自繼續道:「李衛君可不是一個人在戰鬥!」 「呵呵!」小野二雄已經沒有力氣開口,雙眼猛地瞪大,山本佐之助是八路的人,這,簡直是太可怕了!可笑自己還在妄想著消滅八路,一切竟然都被八路掌握之中,自己毫不知情地就被人當作玩偶一樣拿捏,被人家賣了還替人家數錢。 呯!山本佐之助,哦不,應該是「太郞」,沒好氣地又給小野二雄補了一槍。「太郞」的任務至此已經結束,在戰鬥打響的第一刻,在混亂中,副大隊長久保泰二郞就成了他第一個槍下之鬼,失去了指揮的日軍士兵陷入了亂上加亂,讓閻宗虎小隊在「太郞」的領路下輕而易舉的趁機衝了進來。 帶著含肚子的怨恨和悔意,小野二雄蹬蹬腿,翻了翻白眼,徹底斷氣了。 「李連長!你沒事吧!」帶隊的人正是七分區行動小隊的閻宗虎,他看到李衛一身是血晃晃悠悠,大驚失色。 「我沒事!」李衛搖了搖頭,指了一個方向道:「快,快去支援,一定要拿下化學武器庫。」不用閻宗虎下令,幾個戰士立刻扶住了李衛,一直跟著山本佐之助,隨身保護的清田秀子迅速接過李衛,就像以前曾經做過的一樣,利索地為李衛包紮起來,李衛的特異體質在關鍵時候保住了李衛,傷口奇蹟般已經停止了流血,甚至有了收口的跡像。 漠不作聲的清田秀子手上動作不停,目光中卻帶著幾分牽掛。 李衛計畫中的行動隊伍當然不止是自己十二區隊的行動小隊,閻宗虎小隊是作為第二梯隊的預備隊。而其他幾支小隊也沒有閒著,正在四處牽制日軍的注意力,無暇顧及李衛他們這裡的行動。 七分區小隊的兩個戰士立刻攙著李衛跟著閻宗虎向日軍化學武器庫的方向奔去。 而此刻516部隊的化學武器庫的戰鬥已經進入到了白熱化的階段,莊冬榮帶隊出其不意的襲擊,一度佔領了庫房門口,反應過來的日軍守軍迅速將庫房門口團團圍住。 手榴彈,槍,擲彈筒,交織成了一片。 為了安全保存化學武器彈藥,這座埋藏於地下大型庫房的大門,成為雙方戰鬥中心,十二區隊雖然個個都是精銳,可是畢竟人手有限,還要分派出兵力進入清剿庫房內的日軍。 戰狀變得非常慘烈,戰場分散著好幾具十二區隊烈士的遺體,而化學武器庫大門前的十二區隊行動小隊陣地上,衛生員甘辛也是包著紗布依然在堅持戰鬥,范國文的右臂負傷無法再動彈,硬生生用左手和肩膀頂著機槍在開火,他在大吼,機槍的後座力震得包紮的紗布不斷溢出血水。莊冬榮被紗布包住腦袋僅露出一隻眼睛,身上多處掛綵,依然不斷彈上膛冷靜地開火,彷彿身上的傷勢與自己無關。 才僅僅一會兒的功夫,不僅僅是李衛一直面對著死亡的考驗,十二區隊的行動小隊也是一樣傷亡慘重。 而七分區小隊的到來,無異於成為十二區隊行動小隊的生力援軍,看到戰場中,自己的戰友們傷亡,李衛差點兒再次落淚,為了完成進攻計畫,強攻下化學武器庫,莊冬榮他們付出了不小的代價。 投入到戰場上的七分區小隊立刻發揮出了巨大的作戰,撕開成膠著狀態的日軍包圍圈,七分區小隊在庫房門口建立起防禦線,給十二區隊分擔了極大的壓力。 戰鬥陷入了膠狀狀態,兩個行動小隊與十數倍於已的敵人打得難分難捨,已屬非常不易,而李衛他們一方的傷亡卻越來越多。 「你們都捂上耳朵!」李衛的語氣不容置疑,他的聲音一點也沒有被戰鬥的聲音給蓋住,詭異地在每一個人的耳邊清晰響起,七分區小隊和十二區隊的戰士們臉上帶著不可置信齊齊望向李衛,這是多麼神奇的能力。 范國文楞楞地頂著機槍,甚至忘記了扣動扳機,莊冬榮僅剩的一隻眼睛的臉和幾個老三團出身的老兵也一樣寫滿了震驚,隨即變成狂喜。也不知有多少日子了,李衛這個強悍的武技幾乎快要被大夥兒給遺忘。 這樣媲美大殺器的技能在戰場上簡直是逆天到無敵。 李衛早已察覺到身體比平時多了一股奔騰不息的力量,似乎隨心所欲地能爆發出無窮的力量,回想起師兄臨死前緊緊握住自己的手,他明白這是師兄留給他的最後一筆寶貴財富。 九天龍吟,一嘯九天風雲動,遠遠超過獅子吼的強大武技,一九四二年曾經給日本人兩個聯隊造成了不可磨滅的深刻記憶,也讓突襲八路軍總部行動功虧一簣。 呼!李衛深深吸了一口氣,胸口劇烈起伏,周圍的空氣隨著莫名節奏開始顫動! 兩個小隊的戰士根本不再理會日軍的槍林彈雨,全都縮在掩體裡面,緊緊地摀住耳朵,經過老兵們的警告,他們都知道李衛一旦發動就是敵我不認。 敵人居然不開槍了,簡直是天皇保佑,在日本人眼裡這不是等同於投降?!「前進!抓活口!」日軍軍曹沒有意識到異常,反而喜出望外,揮舞著武士刀發動衝鋒命令。 附近的日軍士兵嚎叫著衝向化學武器庫的大門。 「吼!」 平地炸雷似的爆吼聲似乎帶著一圈無形的衝擊波向周圍擴散開來,首當其衝的日軍士兵被猛地震退數步,七竅噴出了鮮血,以李衛中心的半徑五十米內,成為毫無防備的敵人的死亡絕地。 沙塵飛揚,一切都在致命地震顫,彷彿正經歷著地震,大批日軍士兵慘叫聲被淹沒在李衛的怒吼中,七倒八歪著身子七竅流血,更有甚者腦袋慢慢脹起直到爆開,死狀慘到了極處,正所謂天理昭昭,惡有惡報。 「吼!」李衛在仰天狂嘯,發洩著鬱積在心中已久的憤怒和殺意。東方的睡獅醒了,在咆哮聲中將一切跳樑小丑都撕成粉碎。 李衛毫無保留的九天龍吟殺傷力出乎意料地大,甚至遠處的槍炮聲也被掩蓋過去。 兩個行動小隊的戰士身子顫抖著,即便死死摀住耳朵,也止不住心頭狂跳,頭暈腦脹,可是依然竭力縮著身子堅持下去,不敢鬆開一根手指。 縮著身子的清田秀子摀住自己的耳朵,雙眼卻異彩連連緊緊地盯住李衛,李衛超出想像的表現在她心中的記憶更加深刻。 二十多秒後,力竭而止,「哈哈哈哈!」李衛的心頭一片暢快淋漓,放聲大笑,毫不在意胸前包紮的紗布再次被鮮血染紅後,失血過量的少許眩暈感,自打失去煉神訣以後,就與內家功夫無緣,以後就一直憑著曾經打下的外家底子在戰場上逞英雄,這一吼讓李衛發洩了以往的鬱悶和怨氣,師兄留給他的寶貴財富用一分就會少一份,李衛卻選擇了今朝有酒今朝醉。 片刻時間,沒有一個日本人能在李衛面前站著。 李衛失血不少,可是精神依然抖擻,意氣風發吼著:「留幾個人架上機槍跟我守住大門,其他人進去準備安裝炸藥!」516部隊的家底此刻就在自己的手心,埋骨在東北的那些行動小隊的同志沒有白白犧牲。 一個個站起來的戰士們喜形於色地歡呼著,衝進了徹底佔領下來了化學武器庫,日本人似乎也早就做了防備,能銷毀化學武器的不僅僅有炸藥,還包括了大量的燃油,然而現在卻成全了李衛他們,很輕易地在化學武器庫內安裝了爆炸裝置。 一根細長的電線從倉庫大門內引到了一百米外的電啟動引爆器上,為了防備萬一,兩個行動小隊用附近日本人留下來的工事上的沙袋堆成了一圈小型防護工事,將所有人都圍了起來。 「衛哥!這一下由你來!」范國文將化學武器庫的引爆器推到了李衛面前,苦纏住兩支小隊的眾多日本鬼子被李衛一個人全部放翻,這個最具意義的引爆日軍化學武器庫的榮耀,只有讓所有人都信服的李衛才有資格來完成。 李衛也沒有客氣,頗為期盼地打開了保險,手按著了引爆桿上,看了看左右兩支小隊倖存下來了戰士,大聲道:「今天!我們見證歷史!」 話音剛落,李衛就猛地按下,這一下代表著黨中央交付給他們的此次艱巨任務算是圓滿完成。 …… 一秒,兩秒,三秒,悶了半晌,一堆傻老爺兒們並沒有等來想像中應該有的爆炸。 李衛眯縫著眼睛,有些意外地道:「怎麼回事?沒爆!」 「怎麼回事?」「沒動靜?!」范國文、閻宗虎和莊冬榮三個面面相覷,難道是沒裝好,搞了個瞎火臭蛋? 「快去檢查!」莊冬榮氣不打一處來,簡直是太煞氣氛了,好好的引爆卻弄成了大烏龍,莊冬榮等人臉上一陣陣的發燙。 「等等!」李衛制止住了幾個準備跳出工事奔向化學武器庫的戰士,沒人比他更知道臭彈的危險,許多人就是因為忽視了臭彈不確定時間的爆炸而命喪黃泉。 「我來!我是原來是搞軍工的,有經驗,而且我跑得快,我一個人去就夠了!」李衛毫不客氣的攬過檢查的工作。 「老大,這怎麼行?萬一有個意外怎麼辦?」范國文急了眼,這回老大可是立了大功,回去就等著領賞,可不能在這個節骨眼兒上再有個三長兩短,他們這堆大兵們可就等著李衛領他們歸隊回家呢。 已經變成獨眼龍的莊冬榮可不答應,攔在了李衛身前,認真道:「范連長說的沒錯,你可是我們的主心骨,你可不能有什麼事,小雨還等著你帶我們歸隊呢!」 「沒事!我很快就回來!你們都待在原地,這是命令!」李衛臉色一整,輕輕地卻不可違抗地力量推開了莊冬榮,大踏步走向軍火庫。 「我也去!」清田秀子不由分說的從沙包堆成工事裡走了出來,跟上了李衛。 李衛腳下一頓,眉頭輕輕一皺,也不知出於何種想法,頭也未回地只說了一句:「別跟得太近,小心一些!」清田秀子重重地點了點頭,兩人之間也不知是何時生出來的默契。 化學武器庫虛掩的大門後面是通往地下五米深的長長主通道,將近兩百餘米的主通道內偶爾可以看到一些日本兵屍體,還有零散的汽油桶。 順著電線向地道內深入走了幾十米,李衛發現原本應該一直通向庫房深處炸藥堆積點的電線卻中途不見了。 「不好!」李衛心如電轉,臉色大變,電線絕對沒可能無緣無故的斷掉,李衛朝著身後不遠處的清田秀子大喊:「快跑!」 「哈哈哈!李衛!你跑不掉了,跑不掉了!哈哈哈!陪我一起下地獄吧!為我洗刷我的恥辱吧!」從主通內一個側洞裡一個人跳了出來,手裡抱著一個與外面一模一樣的啟爆器,帶著狂笑聲重重地按壓了下去。 該死的!怎麼把和小野二雄一樣恨透了自己的青木龍一給忘了,李衛此刻後悔也來不及,當機立斷倒吸一口氣,雙手猛地一推,一股浩然的力量將未來得及反應過來的清田秀影狠狠向庫房通外推了出去。 轟! 地面一陣震顫,將近上百公斤的烈性炸藥被引爆了,清田秀子無法抗拒李衛的力量和第一次爆炸的衝擊波一起被強行推出大門外的時候,臉上帶著不甘心地喊叫:「李衛!」那張秀美的臉上,對李衛的不捨神情彷彿與韓秀影生前一模一樣,讓李衛的心頭被狠狠地揪了一下。 「秀兒!」李衛流下淚水猛地被通道深處的衝擊波震離了臉龐,李衛勉力在衝擊波中踉蹌著,通道內埋設的其他炸點在連續爆炸,一團突如其來的火球吞噬了罪魁禍首青木龍一,刺耳狂笑聲嘎然而止。 李衛的眼前空間彷彿再次詭異地出現震盪波紋,平面空間出現變形,通道在扭曲著,剛剛確定了自己絕無倖免的李衛猛地睜大了眼睛,那個熟悉的漸漸麻木感覺他仍記憶猶新。 李衛望瞭望手中的格鬥刺,猛地向通道外擲了出去,同時竭盡全力大喊:「我會回來的!」然後向著空間震盪最為扭曲的中心撲了過去,強大的爆炸衝擊波和火焰在一瞬間席捲了整個通道。 爆炸的巨響震憾了整個516部隊營區和外圍防線,甚至是打算前去取化學彈藥阻擊蘇聯軍隊的日軍士兵望著火光衝天的庫房方向,都怔怔地說不出話來,關東軍最後的底牌沒有了,他們將拿什麼去阻擋蘇聯大軍和憤怒的中美聯軍。 「不!不要!」 被李衛用內勁推出庫房大門的清田秀子哭喊著要撲回去,卻被緊接著而來的爆炸氣流再次掀飛十幾米,地下庫房內傳來爆炸的悶響,大地彷彿發生了七級地震,甚至幾乎遠處的地面被地下的劇烈爆炸掀開了大洞,火焰和煙霧衝天而起,大量的化學武器在燃燒中銷毀。 「我會回來的!」 帶著無法被爆炸巨響掩蓋的怒吼,一支格鬥刺從火焰中飛了出來,插在了清田秀子面前不遠處的地面上,無人自響,發出悠悠不絕的嚶嚶清吟,望著李衛的隨身兵器,清田秀子流下了痛苦的淚水,一拳拳地砸著地面。 庫房外的工事裡,范國文等人手指深深的扎進了手心,甚至流出了血仍不自知,他們一次又一次地假裝安慰自己:李衛會沒事的,這傢伙命硬的連老天爺都不收。地底庫房區的主要爆炸點雖然離庫房大門口較遠,可是庫房大門內噴出來的火焰和劇烈爆炸讓甚至百米外的人都站立不穩,高溫幅射甚至烤黃了百米範圍內人的頭髮,理智告訴兩個行動小隊的人,哪怕是大羅金仙也沒可能在這樣的爆炸內存活下來。 幾乎在同一時間,十二區隊衛生院裡端著手術器械盤的林欣雨沒來由的心悸氣短,手上的器械盤子失手跌落在地面,叮噹砸得地面作響。 「怎麼了?!林院長你怎麼了!」附近的醫生護士連忙衝過來,扶住了已經沒了力氣靠在牆邊上的林欣雨。 「李衛,李衛!」林欣雨彷彿沒有聽見邊上眾人的話,反而手緊緊摀住心口,失了魂魄似的喃喃自語,「衛子,你千萬不要出事啊!」 1945年8月14日,蘇軍大規模突破關東軍的防線,向東北三省腹地推進。當天,已經無法繼續承受面對世界幾大反法西斯國家開戰的日本政府向美、英、蘇、中四國政府發出照會,接受《波茨坦公告》並停止所戰行動。 8月15日中午,日本天皇發佈投降詔書,並通過廣播傳達到各支日軍部隊,一時間,無法接受這一事實的日軍官兵痛哭哀嚎,有的剖腹自盡與大東亞聖戰計畫玉碎,有的遁入山野逃避現實,大部分軍官還是接受了天皇和大本營的命令,停止一切軍事行動,等待投降。 和少數頑抗分子一樣,日軍關東軍部分藉口沒有收到大本營停戰命令,依然繼續抵抗,最終還是被蘇聯人沒有絲毫手軟的殺得血流成河,關東軍最後一任總司令山田乙三大將看到敗局已定,全身像被抽空了力氣似地被迫向蘇軍提出了談判請求。8月19日,山田乙三向蘇軍上校阿爾捷緬科交出了象徵指揮權的軍刀。 關東軍的頑抗結束後,據統計,關東軍83000人被擊斃,594000人投降,而蘇軍僅傷亡32000人。 1945年9月2日,日本正式簽定投降書,9月9日,侵華日軍投降儀式在南京舉行,歷時長達八年的抗日戰爭結束。 |
第五百九十九節 蘇聯人的進攻來地出乎意料的快,自視大日本帝國皇軍的驕傲,關東軍打腫了臉充胖子,畢竟不是真胖。 李衛跟著山本佐之助回去以後,誰也不知道他和山本兩人躲在房間裡叨咕了一個晚上,在商量著什麼,至少可以肯定,戰前會議上的內容一字不漏的落入到李衛的手中。 這天早晨沒有像往常一樣出現劃破晨曦而出的紅彤彤初日,而是滿天陰沉沉的帶著壓抑,西邊的天空中隱約可以看到在升騰起數股不散的黑煙。 齊齊哈爾城外516部隊營區的可以清楚的聽到遠方輕微的爆炸聲,和地面傳來的微微量震動。 炮擊!是大量的炮擊!地面都因為這樣驚天動地的陣勢所憾動,幾乎可以想像的出炮火將是多麼的密集,蘇聯人的軍隊正勢如破竹穿越中蒙邊境殺向齊齊哈爾等戰略要地。 日本人已經什麼都顧不得了,防禦陣線全部壓到了朝西北的方向。 一大早上百輛嶄新的日式大卡車壓得地皮震動,黑壓壓一大片地佔住了516部隊營區外的大路,車上的不斷有士兵跳下,一部分趕往防禦陣地,一部分直接進入營區內。 日本並不打算把大批化學武器庫存留給蘇聯人,準備攜帶大部分的化學武器南下,似乎要做決死掙扎。營區內外,都是一片緊張的忙碌和此起彼伏的呼喊,士兵奔走。 不論在齊齊哈爾還是在516部隊營區,都可以感受到那股濃重的戰爭氣氛,士兵們不知道戰鬥在何時打響,許多人臉上都微微發白,手裡緊緊地握著武器,姿勢僵硬,緊張讓這些沒有經歷過多少次大規模戰役的士兵的體力在一點點的消耗,只有真正的老兵在這個時候依舊靠著什麼東西上面,眯縫著眼睛,積蓄著精氣神,應付即將到來的生死搏殺。 化學武器庫終於即將開啟,潘朵拉的寶盒正在一絲絲露開縫,誰也不知道打開後,歷史的命運會發生什麼樣的改變。 猛地,一輛卡車在一陣巨響中炸得四分五裂,附近毫無防備的日軍士兵被強大的氣浪掀飛,慘嚎聲一下響了起來,緊接著又是一輛卡車猛地一震,巨大的火球直接吞噬了整輛卡車。 彷彿是被點燃了一串鞭炮,上百輛卡車中,不斷有發生爆炸,殉爆的卡車殘體帶著火焰四處飛賤,接二連三引燃起附近未爆炸的卡車,停車場上一瞬間陷入了極端的混亂,附近的日軍士兵傷亡慘重。 誰也沒有想到停車場中會出現這樣大規模的爆炸,爆炸點的位置異常詭異,上百輛排列整齊的卡車轉眼間就陷入了火海,甚至沒有一輛卡車能夠倖免。 油箱裡裝滿了燃油的汽車發生了爆燃,輪胎被高溫引爆,甚至燃燒中還有發生更強烈的爆炸,一些試圖救火的日軍士兵被意外的爆炸給吞沒。 正當日本人大部分注意力被蘇聯大軍吸引的時候,李衛終於悄然出手了。在此之前,很多人都忘記了李衛原來的老本行,黃崖洞第一兵工廠總顧問,積攢了好久的炸藥終於派上了用場。 發生爆炸的,不僅僅只有卡車的停車場,李衛甚至516營區的各處圍牆下,碉堡,日軍駐地營房,道路上,日軍的伙房,甚至茅廁,每一處爆炸都能帶來意想不到的混亂。 一時間,516部隊營區外圍的爆炸一下子此起彼伏,精彩地就像是過年的煙花。 給敵人製造大量的混亂,才可以混水摸魚,李衛的手段也並不複雜,僅僅是使用了無煙無味的盤香引信,這種類似現代盤形蚊香可以維持12小時的定時引信給了李衛充足的準備時候,當然也可以定好時間在一定時間範圍內引爆一大片爆炸點。 李衛積攢的炸藥份量著實有點多,這於抗聯同志友情清倉和山本同志假公濟私的大力支援不無關係,上百個土製的定炸彈趁著日本人這幾天一直忙著防禦蘇聯人的時候,悄然埋到了各個角落,畢竟不是機械式鐘錶那麼精準,但也在設定的時間範圍內引爆了炸藥。 日軍士兵們陷入了不知何時會被不知哪裡埋藏的一顆炸彈炸得四分五裂的恐懼中,防禦和警戒一下子被削弱到了最低谷,這種千載難逢的機會,並不是隨便什麼時候都有的,多方面的因素為李衛的小動作提供了方便和擴大了效果。 趁著日本人的混亂,李衛帶隊直接殺進了一個被炸開的圍牆缺口,這次不是趁夜暗襲,而是公然光明正大的強攻。 山本佐之助對李衛的協助也僅僅是提供權力和情報支持,手下的那些原裝日軍士兵在敵我大是大非的原則面前可不會賣山本佐之助的帳。李衛選擇現在這個攻入點正是小野二雄駐守的位置,這個可憐的傢伙甚至不知道自己奉若神明的「白狐」大人將自己這個軟柿子故意安排在這個擋箭牌的位置上不是為了重用,而只是為了安個豆腐渣。 光是那熟得不能再熟,讓人魂飛魄散的一聲大吼:「小野二雄!老子李衛前來拜訪!」就把小野二雄當場嚇得腿都軟了,他怎麼也想不到這個天殺的剋星怎麼會又陰魂不散的纏上自己,結果就是驚惶失措的他指揮不力,接連出錯,硬是眼睜睜地讓李衛他們毫髮無傷的穿過防禦陣地而過。 范國文的神槍手技能連連見功,凡是出現在他視線內的任何日軍士兵都難逃他的奪命一槍,行動小隊由范國文這個神槍手開路,有如破竹一般毫無阻礙,即便有漏網之魚,也難逃戰友的子彈,李衛這次帶出來的戰友都是精銳中的精銳,即便是強攻,也是底氣十足。 營區邊上的爆炸點有不少是帶著加料的煙幕彈,帶著強烈刺激性的濃煙讓營區內的日軍士兵更加混亂,如果不是這些見識過化學武器殺傷的日軍士兵錯以為這些濃煙是致命化學武器,竭力躲避這些煙霧,李衛他們恐怕沒那麼容易公然捂著濕毛巾藉著濃煙的掩護。 一步步深入516營區內部,李衛他們遇到的阻擊也逐漸大了起來,畢竟這麼大的一個化學武器庫,日本人不可能不派重兵把守,李衛他們按步就班,穩紮穩打的步步推進。 李衛並不擔心日本人會在即將面對蘇聯大軍的時候能夠有精力抽出人手來圍剿他們,更何況暗中埋藏的那些不定時爆炸的炸彈就夠讓日本人忙亂一陣了。 濃濃的煙霧猛地被一陣風吹散,李衛一伸手,隊伍立刻停了下來。 嗡嗡地異響,傳進了每一個人的耳朵。 「師弟!尊嚴對你來說真的很重要嗎?!」隨著煙霧被散開,青葉的身影出現在李衛的視線中,手中的短劍鋒刃時而清晰,時而模糊。 「該死的,先吃我一槍!」范國文可是一槍在手,誰都不賣帳,舉起槍就要擊發,卻被李衛伸手卡住了扳機,輕輕將他推開,顯然李衛不想讓范國文開槍,即便開了槍,對於這處級別的武者來說幾乎沒什麼大用。 「師兄!」李衛心裡泛著苦澀,修道者太上忘情,看破紅塵,哪管得你改朝換代,一切生靈都如螻蟻,一切權利都如過眼雲煙,從小在道觀里長大的青葉師兄心里根本就沒從來沒有過國家和民族的概念,恐怕也根本無法說服教育。 「你們先去!這裡交給我!」李衛一邊對范國文交待,一邊慢慢拔出了背後的格鬥刺。 范國文不忿地盯了一眼青葉,又看向李衛,老大的果斷遠比常人更加堅決,知道自己無法改變老大的決定,他用力點點頭,對邊上的莊冬榮說:「我們先走!」 同門師兄弟對決,范國文他們連李衛都打不過,更加沒有能力插手。 當!~ 火星四濺中,格鬥刺與短劍再一次對撞在一起。 李衛手上的格鬥刺帶上了詭異虛影,多年的戰鬥經驗使他學會了利用有限的資源發揮出最大的效能,李衛的爆發技能使用幾乎是一分力掰成兩半花,精準到了極處。 在決定生死的一剎那,李衛毫無保留的發揮,與青葉比拚起來毫不遜色,甚至比前兩次與青葉交手,還要進步了許多。 「你想想你的血脈裡流得是不是炎黃子孫的血!」 「你有沒有尊嚴嗎?背叛國家和民族要背上千古罵名!?」 「你甘願給日本人當走狗嗎?!日本人已經是兔子的尾巴,長不了了!你不醒醒?你是人,你是中國人!」 李衛生生架住著青葉師兄的殺招,大聲吼著,心分二用的結果就是險相環生。 李衛在刀光劍影中義正辭嚴地做著最後的努力,試圖喚醒青葉師兄的良知,可是青葉彷彿什麼都沒聽見,一臉冰冷似鐵,手上連連遞出殺招,多次對李衛的警告,讓青葉起了真正的殺意。 「喲西!青葉君,找到這麼好的對手怎麼不叫上我!」猛地道凌厲的刀光撲向李衛的脖頸間,李衛急一縮脖子,一股勁風擦著頭刀掠過,碎髮紛紛揚揚,把李衛本來就不長的頭髮直接剃成了小平頭。 「哈哈!又是你!沒想到你居然是敵人!今天就別想跑了!」柳川彌生嗓子異常刺耳,刀鋒疾似一道閃電,劈向李衛。 二打一!李衛連忙錯步閃開兩方的夾擊,若是再慢一步,可不是免費理髮,而是直接剃腦袋的下場。 當!~青葉師兄的短劍卻出乎意料的擋住了柳川彌生的武士刀,對方一楞,立刻憤怒怪叫道:「八嘎!你在幹什麼?」 「我清風觀的事,還輪不到你這個外人插手,滾一邊去!」一直沒有開口的青葉依然語氣冰冷似鐵,隨手一劍再次揮向李衛,絲毫沒有手軟。 「作夢!我偏不讓你滿意!?今天,我倒要看看,究竟誰能活下來!」柳川彌生發出了囂張至極的宣戰,他被青葉無視給徹底激怒了,手上的武士刀瘋狂的劈向李衛和青葉。 三個人似乎成了一個十分詭異的三國大戰局面,互相牽制,互相攻擊,任哪一方佔了上風,另兩方都會短暫的聯手壓制,一個人都必需承受另兩個人的攻擊。 短劍,刀,格鬥刺,爆出一連串密集的撞擊聲,任何一個人都是經歷過生死的老手,稍一差池的下場就是橫死當場,生死的距離也許僅僅需要一瞬。 「衛哥!」一聲驚呼在戰圈外響起,李衛心頭一驚,這個聲音他再熟悉不過,是段誠的聲音。 而柳生彌次這種級數的高手卻不會放過李衛一疏神的機會,一聲微響掠過李衛的胸前。李衛倒跌出數步,跌倒在地上,胸口的衣服裂開一道長長的口子,刀痕直入皮膚下,翻出血口,血水不住的湧出,也不知道有沒有傷到肋骨。 若不是在方才一剎那,李衛下意識地不由自主向後退了一步,恐怕這會兒就已經被一刀斜剖成了兩段。 李衛摸著有如撕裂般巨痛的胸口,久經生死的臉上第一次變了顏色。「咳咳!~」李衛忍不住咳出了一口鮮血,突然笑了起來。 段誠吃驚地站在不遠處看向李衛,沒有想到當他再次看到李衛的時候,卻是李衛被人一刀斬翻在地。捂著被鮮血染紅了胸前,回望向自己的李衛落入段誠目光中,段誠心中忍不住浮起英雄末路的感覺,這裡可不是游擊隊和八路軍遍佈的華北,不知道有多少抗日誌士埋骨在東北關東軍的地盤裡。 「哈哈哈!」柳生彌次發出得意地狂笑聲,肆意釋放著充滿了嗜血的囂張。 段誠一驚,下意識的掏出了手槍,卻不知道該對準誰,柳生彌次和青葉甚至不屑於看上段誠一眼,這種螻蟻似的小角色即便拿著槍也不能對他們怎麼樣。 「師弟!」青葉最終還是忍不住動容,向李衛走上一步,但表情波動轉瞬恢復平靜。 柳生彌次那一刀劈得可是夠狠,挨上這一刀的傷勢讓李衛失去了與青葉和柳生彌次叫板的資格,沒有人能在傷痛和失血的情況下繼續保持巔峰戰鬥力。 李衛似乎放棄了再掙紮著站起來,就在邊上意圖不明的段誠讓他深深顧忌,他沒有把握同時面對兩個武林高手和一個帶著槍支的敵人,李衛的眼神中帶上了一絲絕然,他現在只掌握著最後拚死一擊的能力,可是眼前這三個人卻都是他最想幹掉的,而他卻只有一次機會。 轟!~地面一陣顫動,附近好像發生了一次小規模爆炸,而現場的四個人似乎誰都沒有聽見。 青葉的手似乎在顫抖,青鋒短劍不再發出輕吟聲。 嘿嘿!~柳生彌次的怪笑似乎激起了青葉心底的陰暗,嗡,青葉掌中的短劍再次發出了奪命顫音。 青葉臉上籠罩著殺氣一步步逼近李衛。 「我警告過你的!是你不聽!不要怪師兄!」李衛卻聽出青葉顫抖著的聲音中似乎在竭力鼓足著自己的勇氣,同門相殘,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李衛此刻早已拋棄了害怕,曾和自己所說過的一樣,隨著心上人的逝去,他也早就跟著死去了,現在也不過是再會經歷一次輪迴罷了,李衛的目光毫不畏懼迎接上了青葉師兄的短劍。 「走開!還是我來!」柳生彌次一晃,獰笑著擋在了青葉的前面,武士刀對準了李衛高高的舉起,欲先搶下這一個頭功。 篷!~ 柳生彌次的武士刀還沒有落下,整個人被一股絕強的力量猛烈拋飛,毫無形像地在地上翻滾了幾下。 「你!你!~」柳生彌次瞪大了死魚眼睛死死盯住青葉,大口大口噴著血,身上的和服髒污不堪,他不甘心的想爬起來,卻不支再次撲倒,顯然被青葉的致命偷襲下,他已經活不長久,只是仗著武者強於常從的體質,苟延殘喘著沒有直接斃命。 青葉面無表情,短劍的奪命顫音不知何時消失不見。 「就當是幫你一次吧!尊嚴!你就真得那麼看重尊嚴?!唉!」青葉似乎很無奈地長長嘆了一口氣,心中的殺機漸漸消退,臉上帶著一絲苦笑,不知道有多少人,似乎也是為了這樣的虛無飄緲的尊嚴,如飛蛾撲火般前仆後繼,死在日本人手裡,甚至死在自己手裡。 手伸向李衛,青葉想把李衛從地上拉起來,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青葉注意力轉開的一剎那,異變突生! 剛才還在地上瀕死狀的柳生彌次爆發出一聲刺耳地怪叫,雙手在地上一拍,騰起身子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撲翻了沒有防備的青葉,李衛看到一道尖刃從青葉的後背猛地冒出。 「師兄!」李衛目眶欲裂,淒厲地吼叫,自己最終還是沒有觸到青葉的手。 日本武士往往會隨身攜帶一把短劍,叫作肋差,柳生彌次拼盡最一口氣,選擇了用肋差與青葉同歸於盡。 「青,青葉君,我,我早就說過,我們兩個要分一分高下,嘿嘿!」柳生彌次嘴裡的血幾乎噴滿了青葉的臉。 「你去死吧!」青葉似乎被這一偷襲似的一劍激發了狂性,也知在這種情況下自己必死無疑,手裡的短劍發了狂似地狂捅柳生彌次,拔出,捅進,拔出,捅進……直至柳生彌次的屍體不再抽搐。 不遠處的段誠似乎被這電光火石之間發生的劇變給嚇呆了,站在原地一動不動,連說話的功能也喪失了。 直至死透,柳生彌次都沒有放開抱住青葉的手,據著捅進青葉胸口肋差的手都沒有鬆開半分。 「師兄!師兄!」李衛掙紮著撲到了青葉的身邊,硬生生掰開了柳生彌次,將青葉抱在自己的懷裡,大聲悲叫著師兄的名字。 「師弟!~」彌留之際地青葉嘴角溢著鮮血,往日時隱時現在眼中的精光不再,他在李衛的懷裡輕微地抽搐著,臉上的表情似乎很平靜:「師兄是不是很傻?!世界上還有一個叫尊嚴的會讓這麼多人不惜一切去守護,師兄居然不知道!真傻啊!」青葉緊緊地握住李衛的手,悲傷中的李衛沒有注意到青葉手上湧出一股力量悄聲無息的緩緩地沒入他的身體。 「不,師兄不傻,只要師兄能夠明白,就不算遲!」李衛放聲大哭,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師兄最後還是懞懞憧憧地明白了,可是已經遲了。 「師兄真後悔不能早點明白過來,悔啊!悔啊!」青葉的聲音越加微弱,漸漸油盡燈枯。 「甘辛!甘辛!你快過來,快來人啊!我師兄不行了!快來救他!」李衛向左右徒勞地大喊著,誰都知道,這樣的致命傷加上生命最後的過渡消耗,哪怕有最好的醫療條件,青葉都不可能堅持到手術台上。 尊嚴,本來就是需要用鮮血和生命去守護。 「不用再喊了!師兄剛才為師弟守護了這個尊嚴!希望師弟為師兄繼續守護下去……」青葉似乎想伸手去撫摸李衛的臉,手舉到半空中便無力的垂下,一雙回覆了真知的眼神隨著生命消逝而黯淡下去。 「師兄!」 李衛抱住青葉師兄的身體放聲大哭。 |
第五百九十八節 李衛的青葉師兄也許就知道李衛就藏身在巡邏線上某支隊伍裡,不過他可沒那麼好心會主動向日本人舉報,對李衛這個小師弟最終還是選擇雷聲大雨點小,事不關己,高高掛起,只要不犯到自己手上,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李衛裹了許久的紗包腦袋不得不一點點拆開,他不可能天天找人開架,也不可能一直用紗布包著腦袋,俗話說過猶不及,這樣的偽裝扮得太久也容易引起有心人的疑心。 畢竟是職業忍者,清田秀子的化妝術再次派上了用場,些許的小修飾,眉毛、頭髮甚至膚色,三兩下裝扮,李衛那張臉變得讓人認不出來,彷彿換了一個人似的,一身賽雪肌膚給用特殊藥水給抹成了古銅黑,小白臉變成了黑炭頭,原本充滿了文雅學生氣改頭換面變成了充滿了鋼毅和風雨的鋼鐵男兒,不知不覺中又形成了另一種男人味。 平時熟悉李衛的人,這會兒恐怕都有些認不出他來。 李衛的那些戰友們在清田秀子的介紹下看到李衛,在短短的驚詫過後,似乎並沒有產生多少不適應,在他們眼裡,頂著殺神名頭的四連長本來就應該是這副硬漢模樣的糙男人,以前李衛文弱似的外表下隱藏著凶悍,巨大的內外差異讓與李衛交手的敵人往往會因為對李衛瞭解不足而吃上大虧。 清田秀子的巧手讓李衛最終表裡如一,行動隊員們才發現這樣才是符合李衛的真正面貌,不過似乎所有人都忽視了這小子本來就是全區隊裡壞水兒最多的一個,扮忠厚只會讓敵人更加倒霉。 抗聯和蘇聯的雙方聯手夜襲行動失敗,東北抗聯對再次偷襲516部隊已經不抱多大希望,狠狠撞了一記南牆的抗聯改變了對待李衛他們的態度,原來還很不滿的認為李衛他們光說不練,現在倒好,不僅不再抱怨李衛他們不肯行動,反而不太相信李衛他們能夠有更有效的行動。 三百多號人的夜襲行動都以慘敗告終,抗聯反而對李衛他們由極度期待的態度變成不屑一顧,更不不再寄以希望。 一兩支十幾人的小隊能派上多大用常? 在延安的黨中央接到抗聯轉發過來的失敗戰報後,認為自己低估了日軍化學部隊的守衛力量,藉著蘇聯向日本宣戰的有利條件,於是派遣了八路軍和新四軍各一部開始進入東北,或許謀劃著來上一次強攻,再不濟就將李衛他們幾支滯留在東北的行動小隊接應回來,畢竟參加這次行動的都是各部隊的精英,行動也必需有所價值,若是不可為而為之,白白犧牲損失了,不僅會降低派遣行動小隊的各支部隊戰鬥力,還會造成極大影響。 十一分區司令部可是點了名要保證十二區隊的行動隊員安全撤回,十二區隊是以後分區主力擴編的骨幹保障,而參加行動隊伍的精英更是骨幹中的骨幹,隨便損失一個都要讓分區司令員和王政委心痛。 有青葉師兄和那個不知名的日本人,不論明的還是暗的,李衛始終沒能找到進入516營區內部偵察的機會,卻被東北抗聯的同志們一次失敗的行動給間接的成全了。 傷亡慘重的蘇聯同志返回去以後,大感丟了面子的蘇聯紅軍發了狠,索性派出大部隊打算趁著對駐東北的日軍攻擊,順路強行推平516部隊。 面臨數十萬武裝到牙齒的蘇聯大軍穿越蒙古,正殺奔齊齊哈爾而來。 齊齊哈爾的日軍為了生死存亡之際,全部都忙著投入到備戰和防禦工作,哪裡還有心思顧得上有小股敵人潛伏在自己內部,甚至連李衛在暗中的小動作都沒有發現。 由於蘇聯軍隊氣勢洶洶,不論裝備和兵力都異常強大,516部隊的指揮官不得不考慮將外圍巡邏線的各支部隊組織進防衛力量,發佈了大隊長以上級別高級軍官的戰前籌備會議,會議地點就在516部隊營區內部。 偏偏怎樣都叮不開的蛋,就在這個時候主動裂開了縫。 代號「太郞」的山本佐之助是大隊長,正在應邀與會之列,而李衛則堂而皇之,明正言順的套上了一身軍曹護衛的行頭,跟著山本佐之助進入他一直都沒辦法順利進入的516部隊核心。 這回不是老天爺幫忙,而是蘇聯人幫忙,李衛給日本人下了洩藥本打算為自己行方便,只是沒想到卻便宜了抗聯同志和蘇聯人的偷襲行動,一轉眼,而蘇聯人就立刻還了這麼一個大人情,送死有人去,黑鍋有人背,天上掉下來的便宜白撿撿,讓李衛喜不自勝。 山本佐之助和其他大隊長們在516部隊營區內的會議室參加這樣高保密級別的戰前會議,而李衛這樣級別的軍曹自然沒有什麼資格旁聽,和其他大隊長帶來的隨行人員和衛兵都在會場外百無聊賴的等著會議結束。 李衛自然不會放過這次進入營區內的有利機會展開偵察,藉著散步和如廁的藉口,在營區內開始有目的的亂逛。 「請出示證件!」 516部隊營區內的一隊巡邏兵發現了李衛這麼一個閒散人員在閒狂,巡邏小隊長盡職的上前進行檢查,516營區內可謂是戒備森嚴,即便藉著上廁所開路,李衛依然也只能在一部小部分區域內走動,很多地方都有巡邏兵把守,沒有特殊證件禁止進入。 李衛的這一身軍服還有很好的藉口成了他的護身符,他很爽快的掏出自己的證件遞了上去,眼神賊溜溜地打量著周圍,當初趁亂潛進來,哪有現在大白天的公然看個明白來得清楚,很多看上去特別像倉庫的建築物都被默記在心裡面,腦海裡漸漸形成了一張營區的草圖。 許多崗哨附近零零散散地分佈著幾個背著與體形不相稱的背包的少年,帶著警惕的目光打量的四周看到的每一個人,一臉臭屁驕傲的模樣,好像正在執行什麼特殊使命似的。 李衛到一直都弄不明白這些小鬼頭到底是干啥的,只聽說有專門的軍曹帶著他們,伙食非常不錯,甚至還有專門的慰安婦提供特殊服務,甚至連普通的低級軍官都有些羨慕這些小鬼們的待遇。 「你在看什麼?」也許是感覺到李衛有些賊兮兮的目光亂飄,一個少年目光帶著凶戾狠狠回瞪向李衛。 「我?」李衛瞧了瞧左右,似乎有些不確定似的指了指自己?他有些意外的是這些少年說的是中國話,而不是日語。 「看什麼看?就是你!」兩個少年一先一後氣勢洶洶地走向李衛,似乎李衛亂飄的眼神惹怒了他們。 「呵呵!看兩眼有什麼了不起?」李衛仍用著日語回答道,這倆小屁孩脾氣夠大的,看兩眼都不行?李衛一點沒把這兩毛孩子放在眼裡,才多大啊,一巴掌就拍翻了,對自己根本構不成威脅,甚至連配動手的資格都沒有。 這個時候在檢查著證件的巡邏小隊長卻臉色有些微變,悄然向後退開兩步,向李衛擠著眼神,似乎讓李衛不要去招惹這些少年。 其他的巡邏兵也是一臉的駭然,一下子如臨大敵般散了開來,卻沒有把李衛當成敵人狀,好像在躲避著什麼。 這些少年不好惹?!李衛心裡偷笑著,就這點出息,這個巡邏小隊長也就只配當個護院的。 「你還敢說!把手舉起來!」一個少年聲色俱厲的盯住李衛,兩個少年的手都伸向了自己的背包。 「你算什麼東西,敢讓我舉手?我可是堂堂大日本帝國的軍官!」李衛恰如其份的表現了一個日軍軍官應有的狂傲,進來前不論大隊長還是隨行人員都被下掉了武器,否則李衛早就掏出手槍頂在這小子的腦門上,看看到底誰更囂張。 「證件沒錯!但不要再亂走了,會議馬上就要結束了!」巡邏小隊長似乎在害怕著什麼,連忙將證件塞回給李衛,證件當然是貨真價實的,也再怎麼檢查也不可能變假的,李衛一點兒都不擔心掩飾的身份會出什麼問題。 「哼!我們有權限制你的行動並拘禁你!」少年不依不饒地向李衛逼近一步,眼神中儘是威脅之意。 「呸!門兒都沒!?」李衛不屑地道,打算一腳一個踹翻這兩個不長眼的小崽子,什麼玩意兒嘛! 「別別,大家息怒,息怒!沒什麼事,都是自己人!一切正常!」巡邏小隊長連忙勸著雙方,說了好大一陣好話,其他巡邏兵也是七嘴八舌,兩頭做好人,利用人牆才把李衛和兩個少年分開。 「森田君!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山本佐之助裝作有些不耐煩地出現在邊上,兩個少年一看,是個大隊長級的軍官,連忙向山本佐之助敬禮,年紀雖小,姿勢倒是蠻標準。 這個大隊長級的會議好像很短暫,出乎意料的這麼快就結束了,看來日本人也是急於將作戰計畫佈置下去,以免夜長夢多。 看到有大隊長級的軍官出面,也不好鬧得太僵,兩個少年倒是看在山本大隊長的軍職和巡邏兵檢查證件無誤的份上,互相小聲討論了幾句,作出了讓步,退了開來,還不忘警告李衛道:「軍官先生,請注意你的行動,不該看的別看!軍事重地,不允許不相關人人員隨便亂走!」 目送著兩個少年走回原來的位置,李衛摸出了煙盒甩給幫著說好話解圍的巡邏小隊長作為感謝,氣不打一處來道:「什麼玩意兒嘛!居然敢冒犯堂堂大日本帝國武士!真應該一刀斬了這兩個小崽子!」 「噓!小聲點兒!可別再讓他們聽見。」接了李衛香菸的巡邏小隊長極為小心道:「這些小傢伙可真得惹不得!」 「為什麼惹不得!」李衛著實有點驚詫巡邏兵奇怪的提醒。 「你不知道,他們可是少年神風隊的!」巡邏小隊長接了李衛一支菸,藉著李衛的火,就像打開了話匣子,作神秘狀給李衛爆料。 「神風隊?!」李衛不明白這個詞是什麼意思,複述了一遍,雙方都是用日語,只是清田秀子沒教過「神風隊」這個詞是指什麼意思。 「呃!」巡邏小隊長對李衛的一臉茫然,絲毫沒感覺到奇怪,進一步解釋道:「看見他們的背包沒?」 李衛用眼角餘光瞄了一眼那兩個少年身後兩個背包,微微點了點頭。 「裡面可裝的是炸彈!」巡邏小隊長忍不住打了個寒顫,「包後面帶著拉弦,只要輕輕一拉……」 聽了巡邏小隊長的話,李衛也忍不住打了寒顫,他仍有些不太確定巡邏小隊長的話,追問道:「那他們……」雖然很討厭這些少年的囂張,可是一拉導火索之後,這些少年的下場實在是令人不敢繼續想像下去。 巡邏小隊長沒有開口,只是點了點頭,狠狠吸了口煙,揮了揮手,帶著其他巡邏兵繼續向別處繼續巡邏。 山本佐之助為李衛翻譯了「神風」兩個字,讓李衛彷彿從六月天一下子掉到了數九寒冬。 少年神風隊應該叫作少年自殺隊才對,這些少年身背著炸彈,負責與無法阻截進入營區的敵人同歸於盡,這樣的殘忍令人髮指到李衛根本無法原諒這些日本軍國主義分子,即便日本投降,李衛也不會放過這些喪心病狂的傢伙,居然拿孩子當人體炸彈,簡直是沒有人性。 |
第五百九十七節 頃刻間幾萬人灰飛煙滅,人類史上不曾有過的高科技屠殺,甚至幾十年以後,全世界也就只有日本這個國家嘗過原子彈究竟是個什麼滋味兒。 也許這個時候,整個地球上只有李衛一個人最清楚,日本的末日鐘聲敲響了。 廣島挨了炸,日本只能把苦水往肚裡咽,原子彈的衝擊波似乎也波及了幾千里外的齊齊哈爾,一夜之間,城裡城外的日軍也沒了往日裡的威風,天曉得美國人會不會玩上癮,再往東北扔一顆,一朵蘑菇雲下去,那比十萬大軍還管用。 齊齊哈爾一帶的日軍都開始龜縮起來,全力佈置防禦陣線,甚至對游擊小隊的騷亂完全視而不見,你要打冷槍就打去,我小心著點兒就是了,為了保守性的防禦,甚至連騷擾的傷亡都不在乎了。日本人是鐵了心的嚴防死守,也許這個時候,也許保住自己的侵略成果成為日本當前第一任務。 日本廣島挨了原子彈的第二天,李衛發現516部隊的營區內不知何時多了一些不知多哪裡來的少年,身上穿了件有些過大的不合身日軍軍服,成天背了個背包,一臉嚴肅在營區內作巡邏狀,實在是讓人有些莫名其妙。 李衛真的有些不明白日本人這葫蘆裡賣得什麼藥,難道真被美國人一顆原子彈下去,日本就不得不用童子軍了嗎?!難道日本真得已經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 即便是中國打得再慘烈,也不至於讓兒童團上陣吧!李衛倒是希望日本永世不得翻身,在戰爭結束以後,人口就代表了生產力,如果日本真的拼光了全部壯丁,至少一百年內都翻不了身。 不過在這個即帶8又帶6的日子之後,日本的霉運似乎還沒有結束,還沒來得及安撫驚恐不安的國民的日本政府就接到了蘇聯的宣戰戰書。 日本駐蘇大使佐藤在蘇聯政府外交部,聽到蘇聯外交部長維亞切斯拉夫.米哈伊洛維奇.莫洛托夫發表的簡短宣戰聲明,讓佐藤原以為會有日蘇之間將會有友好調解等好消息的期盼一下子被澆了一瓢冰水,瓦涼瓦涼的。 在中美兩大對手纏住情況下,始料不及的日本收到了自己最不願意收到的宣戰書,這意味著世界上三大國家同時對只有一個小小島國的日本開戰,不論是人口還是武器裝備,日本都難以抗衡。 俗話說福無雙至,禍不單行,日本政府上下,一片慌亂中,這個時候與蘇聯交戰是他們最最不願意看到的。 八月九日凌晨,蘇軍一百五十萬重兵在華西列夫斯基元帥指揮下,利用夜幕掩護在中蘇邊境展開,突然從三個方向同時向日軍發起了強大的突擊行動。 可憐的日本人還幻想著在明年與蘇聯展開決戰,可是現在,蘇聯人卻一點都不給他們時間,甚至整個關東軍都沒有來得及知道蘇聯已經向他們宣戰。 拂曉,蘇軍幾乎在所有方向上跨過了國界,強渡了額爾古納河、黑龍江和烏蘇里江,分別從後貝加爾、黑龍江沿岸和濱海地區進入了中國東北境內,在5000公里的正面戰場上展開了強有力的攻擊。 在蘇聯對日宣戰的同時,延安黨中央為配合蘇軍的進攻行動,毛澤東主席也發表了《對日寇的最後一戰》的聲明。 長期以來以敵後戰場為主要作戰策略,通過游擊戰和破擊戰,不斷發展壯大自己,武裝自己,一面與日軍周旋,一面又要防備國軍的中共部隊,中共部隊第一次開始了對日本大決戰的總動員。 十二區隊的王保接到動員令的第一時間,就將上級的文件和日本本土遭到原子彈轟炸的消息以墨印傳單的形式大面積散發了出去,不論敵我,見人就發一份,哪怕是死守不出的敵碉堡都被用弓弩射了好幾份進去。 其他區隊也開展了類似的宣傳手段,這些撲天蓋地向整個華北一帶,向全中國漫延的海報此刻幾乎成了最最強大的武器。 美國人在蘇聯對日本宣戰的當天,毫不猶豫的落井下石,痛打落水狗,在日本長崎投下第2顆原子彈,已經感受到原子彈威力的日本人幾乎連哭的心思都沒了,徹底麻木了,絕望了。 日本在遭到接二連三的重大打擊下,第二枚原子彈所造成的效果甚至還沒有第一枚來的強烈。 整個華北地區日軍的士氣一下子達到了最低點,一直以來,日本人總是幻想著稱霸世界,可是接二連三的打擊,讓日本從軍國主義的狂熱中清醒過來,現在的中國,再也不像1937年7月7日抗日戰爭爆發初期那麼好對付。得到美國大量物資及軍事支持中國,在其他反法斯國家的配合下,中國的人口基數和龐大生產力,一旦消化了先進技術以後,中國漸漸有了與日本相抗衡的實力, 而抗日戰爭的勝利果實在多方面因素催化下,漸漸孕育成熟,似乎已經到了唾手可得的時候。 其實山本大隊長帶著李衛他們前往東北以後,整個任丘縣城基本上已經處於十二區隊掌控中,經過山本的刻意篩選和排擠,留下的幾個中隊長和繼任者也都是不成器之輩,這也是當初小野二雄拐了一個中隊長偷襲石井鎮依然毫無建樹的根本原因。 在十二區隊的壓制下,任丘縣城就像是不涉防的一般,八月九日,十二區隊的一連出現在任丘縣城門外的時候,甚至連半點像樣的抵抗都沒有,任丘縣城的大門被起義的守門士兵打開,一連的戰士們迅速衝了進去,只遇到零星抵抗,整個任丘縣就宣告被十二區隊正式佔領了。對於區隊長王保而言,長時間針對任丘城的謀劃下,任丘縣城的解放有如瓜熟蒂落般水到渠成,只不過是派個兵跑過去插個旗宣告佔領般的容易。 對於縣城的攻戰,在整個華北地區轟轟烈烈的展開,原來針對村莊的爭奪已經遠遠不能滿足發展壯大起來的各支區隊和游擊隊的胃口。 魯南軍區主力收復山東省費縣縣城;渤海軍區第6軍分區部隊收復高苑縣縣城;第12軍分區收復河南省扶溝縣城…… 粉碎日軍囚籠政策後,對日偽展開的長期化工作,使大量偽軍和維持會變成了白皮紅心,附近八路軍只要一殺將過來,就立刻揭竿而起,配合著收復失地,解放更多被日本侵略者壓迫的群眾。 一九四五起開始,黨中央的農村包圍城市策略開始漸漸成熟,取得巨大成果,一個個縣城不斷落入到中共抗日武裝的手中,八路軍和新四軍的根據地越來越大,原本還有日偽軍會偶爾出來巡邏,維持治安,可是直到第一拔小麥收割的時候,治安區的日偽軍甚至連像去那樣,稍像樣的搶糧行動都沒有。 日本人的保守防禦政策和中共抗日部隊的活躍表現,讓國民政府也急了眼,於八月十日向,蔣介石對八路軍連下三道命令,八路軍原地駐防待命,國民黨軍積極推進,令日偽軍維持地方治安。 甚至許多偽軍漢奸搖身一變,成手執國民政府委任令的接收大員,伺機上竄下跳。 而在這之前,國民黨軍暫編第15師、59師、預備第3師等部卻在大舉進攻陝甘寧邊區。 除了日本國內仍幻想著能翻盤,東山再起,可是任誰都知道,日本人完了,沒救了。稍有些頭腦的人,都知道日本人敗了以後,搶錢搶糧搶地盤將會成為以後在中國奪得話語權的唯一資格。 想不被人收編,想裂土軍閥,甚至想再擴張向上爬同,這個時候誰都不傻,土地和人口就意味著將來的保障。 對於國民政府的命令,八路軍總司令卻回敬了七道八路軍發動全面進軍的命令,把蔣光頭的原地待命的命令丟到不知哪兒去了。 延安總部第1號命令:命令各解放區武裝部隊向其附近各城鎮交通要道之日軍、偽軍、偽政權送出通牒,限期投降。如遇日偽軍拒絕投降繳械,即應予以堅決消滅。解放區武裝部隊對任何日偽軍所佔城鎮交通要道,都有全權派兵接受,進入佔領,實行軍事管制。 一切都為了未雨綢繆! 晉察冀軍區各部隊開始部署向北平、天津、保定、石家莊、大同、陽泉、張家口、唐山、山海關前進,準備接受日偽軍投降,配合蘇軍作戰。中共中央晉察冀分局、晉察冀軍區隨即發佈關於日本宣佈投降後之部署。 八路軍、新四軍、華南遊擊縱隊毫不客氣的展開大反攻,八路軍、新四軍各一部開始進軍東北,配合李衛他們一直無法順利開展的行動。 蘇軍趁機從喬巴山三路分兵出擊,蒙古人民共和國名正言順地當即宣佈對日作戰。 一個個利好消息,讓日本侵略者各支部隊陷入了慌亂,南方戰線由於大本營同時面對中蘇美三大國後,指揮系統受到前所未有的壓力出現混亂,而開始出現崩潰跡像,即便是國軍也開始有模有樣的展開了反擊,大規模收復失地。 而作為日本最後的倚仗,駐紮在東北的關東軍卻還在幻想著與蘇軍展開決戰,不過原設想的決戰時刻是明年,可是蘇軍的突然行動,讓關東軍措手不及。 日本大本營為了保留日軍最後這麼一絲骨血,不得不下達命令,讓關東軍在萬不得已的情況下,放棄滿洲,退守朝鮮,以期日後東山再起。 可是一直以來,沒有大傷過元氣的關東軍自恃王牌部隊,為保持皇軍之花的臉面,對大本營的回覆是無論如何也堅決不逃跑,要給蘇軍一個迎頭痛擊,全世界都知道日軍王牌關東軍的厲害,哪怕是對中日美三國同時開戰。 一直以來保持建制和訓練完好的關東軍在1945年上半年的瘋狂擴編後,坐擁著東北重工業基地,自信心相當爆棚。 處於516部隊的日軍關東軍化學研究所外巡邏線上的李衛親眼目睹了關東軍一天比一天的更加瘋狂,來自關東軍骨子裡的驕傲就容不得他們在更硬更大的鐵壁上撞個頭破血流之前,就別指望他們會冷靜下來。 上帝要其滅亡,必先使其瘋狂! 「我們是關東軍,我們是大日本帝國的驕傲!必勝!萬歲!萬歲!大日本帝國萬歲!天皇萬歲!」這是516部隊長官每天帶領著他的部下們在營區內的小廣場上高喊的口號。 連山本佐之助都聽出這傢伙已經出現瘋態了。 李衛對其還以顏色的是,不在沉默中爆發,就在沉默中滅亡,蒼蠅都叮不開的蛋,就那想辦法乾脆炸開它,炸個稀巴爛。 在山本佐之助種種藉口和行動的掩護下,李衛積攢出了相當份量的炸藥,甚至足以炸山本大隊駐所的營區在瞬間夷為平地。 似乎516部隊的人也為李衛的行動做好了一半的工作,化學武器庫內設置了炸藥和汽油桶以備萬一,不讓這些化學武器落到敵人手裡,日本已經挨了好幾顆原子彈,可不想再挨上自己造的化學武器。 |
第五百九十六節 而這一切又被栽到了那伙襲擊者身上,為之同樣付出代價的是,數名低級軍官被賜了腹腹自盡,親眼目睹他們營區內公開剖腹的日軍士兵一臉兔死狐悲狀。 這伙不明身份的襲擊者,甚至不費多少力氣,李衛他們隊伍中的聯絡員之一薛平裝作出外購物帶回來了令人吃驚的消息。 東北抗聯的同志不滿李衛他們遲遲不肯行動,以為他們出工不出力,心裡覺得頗為惱火。中美英三國發佈《波茨坦公告》被日本人不予理睬後,為了回應日本人這一狂妄的舉動,東北抗聯的同志自認為有了蘇聯同志的支援,有足夠的實力解決這個蘇軍對日宣戰前的一大絆腳石,乾脆撇開了李衛他們,單獨採取行動,與蘇聯人一起組織了三百多人的突擊隊,趁夜襲擊日軍516部隊即關東軍化學研究所。 對於這個516部隊,東北抗聯的同志恨到了極處,許多東北抗聯的同志被日軍俘虜後,被送到731和516部隊作活體實難,既1943年6月,516部隊就殘忍的毒害了近兩百多名抗日誌士。 只是東北抗聯沒有想到的是,516部隊這塊骨頭異常的難啃,三百多自信滿滿的戰士在發現外圍防線的日軍士兵似乎吃壞了東西出現普遍拉肚子情況時,以為是天助我也,鬥志立刻爆棚,當即發動了拋射大裝藥量的炸藥包來了個先聲奪人,可是沒想到日軍反應過來後,生生扼止住了他們向營區深處衝擊的腳步,更不知道哪裡冒出來兩個殺神,近戰之中大肆收割性命,使抗聯的人出其不意的優勢蕩然無存,最終只逃得一百多人回去,其他的只有一小部分人成為俘虜,不過也逃不過被折磨而死的下場。 薛平帶回來的消息委實驚,莊冬榮等人聽完他的話以後,震驚了半天才回過神來,三百多人的隊伍被擊潰,恐怕就算集結起已經成功潛伏進東北的所有行動小隊也未必有所作為,敵人隱藏的暗手簡直是太強大了,兩個近戰高手坐鎮,而行動小隊這一方僅僅只有李衛一個勉強對抗,除非再從根據地抽調同樣級數的高手對抗,否則來多少人都是一個雞蛋碰石頭的下場。 若單單是一個近戰高手,十二區隊未必會怕,個人力量再厲害也敵不會軍隊的集體力量,可是516部隊營區內還有其他大量的日軍駐紮,這就形成了類似於坦克與步兵的組合,青葉和柳生彌次就是坦克,加上日軍士兵的配合,根本就不能用平常人海攻擊的戰術將其消滅,人的反應時間加上移動槍支瞄準的時間,再厲害也抵不過人家心到手到的一劍,這就是近戰時武功高手能夠縱橫殺場關鍵。這也是李衛一直能夠鎮住范國文這個神槍手的本錢。 兵對兵,將對將,莊冬榮他們是這樣想,可是現實情況卻是沒可能再從南方調集這樣的高手,且不說八年抗戰讓不知道多少武林高手殞落在戰場上,武功這種技能不像射擊那樣,隨便抓幾個普通人多開幾槍在短時間就能操作起來,不僅需要有體質天賦支持,更需要長時間去培養磨煉,中國多年的戰亂致使武林門派凋零,就算活到現在的,恐怕大多都在延安中央警備團保衛各位首長或在其他地方執行特殊任務,尋常部隊中即便曾經有過一兩個,也都戰死在沙場上,像十二區隊這樣還命硬地活到現在的,絕對是鳳毛麟角。 「怎麼辦?!」莊冬榮有些失去信心的看向李衛,敵人簡直是太過強大,從以往執行的任務中哪怕是再艱難的任務也沒有像現在這樣無從下手,東北抗聯和蘇聯人兩方聯手,有組織有準備的發動奇襲也一樣碰了個慘敗的前車之鑑,使很多戰士都咸到灰心。 「怕什麼!日本人一天不能把化學武器運出去,我們就不算任務失敗!」范國文倒還算樂觀,十五輛大卡車被整趴下,他是居功甚偉,恐怕昨天晚上三方人中收穫最大的就屬他了。 「如果日本人繼續派卡車來裝載化學武器,東北抗聯的同志已經打草驚蛇,日本人的防備更嚴了,我們怎麼辦?」薛平臉上帶著憂色,其實與抗聯的人聯絡過程中,對方的語氣中帶著相當的不滿,十二區隊毫髮無損,而抗聯的同志損失慘重,這樣巨大的反差,令雙方的合作間產生了一些隔閡,雖然話語中不說,可是語氣中薜平卻可以清楚的感受到對方對於十二區不作為的怨氣。 「化被動為主動,讓老閻他們配合東北抗聯的同志,還有其他幾支行動小隊一起發動機來,組織冷槍戰術,我就不信,日本人能經得起今天敲掉一個,明天干掉一雙!」李衛改變了當前暗中伺機發動黑虎掏心的戰術,敵人隱藏的力量讓他非常忌憚,他打算利用外圍的己方力量一點一點磨掉日本人的實力,一天天的耗,反正李衛最不缺的就是時間,只要516部隊的化學武器沒運出去一箱,那麼他們的任務就正如范國文所說的,還不算失敗。 只有李衛知道,這樣的持久戰耗下去,每拖一天,只會對他們有利,而歷史上的那一刻已經開始向日本人敲響了喪鐘,已經成了秋後螞蚱的日本人的日子是過一天少一天,也就唯有李衛這樣熟悉歷史的人才敢作出如此大膽而又放縱的戰術佈置。 幾大根據地派遣出來的行動小隊哪個不是最最擅長野戰的精銳,隨便放到普通的部隊裡都是班長以上的骨幹,這樣高質量的兵力展開這樣的作戰任務根本不需要再重新挑選人手,隨便哪一個都是駕輕就熟,只不過讓抗聯的同志在後勤支援上的負擔要大一點,彈藥和槍支的損耗異常驚人。 若說打仗拼的就是後勤,在抗日戰場上,中共部隊與日軍周旋這麼長的時期並一點點地發展壯大起來,就是依靠的是廣大人民群眾的支持,強大的後勤支援比例甚至超過了世界上任何一個國家的任何一支軍隊,一個八路軍士兵的身後不知道有多少抗日群眾的大力支持。 十二區隊的戰術很快傳達到了抗聯的同志手上,對於這樣的主動騷擾戰術,抗聯的同志欣然採納,損失這麼大,一定要從日本人那裡報復回來,這樣的建議與抗聯的下一步行動不謀而合,令他們感到欣慰的是,指揮不動的閻宗虎小隊同意加入到了行動隊伍,周圍潛伏進來的其他行動小隊也認可了這一行動方案,在抗聯提供全面情報和補給支援下,抗聯人員也共同參與的情況下,幾乎將近有六支游擊小隊展開了對齊齊哈爾一帶日軍的冷槍襲擊行動。 游擊戰,打了就跑,下毒,暗殺,什麼陰招損招都使,都是抗聯和八路軍的拿手好戲,能上東北的行動小隊沒一個是省油的燈,他們只管殺鬼子,根本不戀戰,敵人若稍強一點,扭頭就撒丫子跑路,擺明了是在對日本人說,我只要過程,不要結果。日本人的反應就可想而知,齊齊哈爾駐軍最高長官吉野司令爆跳如雷,下令派出部隊展開圍剿,儘管東北抗聯在日軍侵佔東三省後實力大為削弱,可個個都是地頭蛇,地形摸得精熟,帶著游擊小隊滿草甸子滿水泡子的亂轉,還互相打掩護,一會兒聲東擊西,一會兒殺個回馬槍,總之不讓日本人好過。 除非是日本人大規模出動,游擊小隊極其精準的槍法每每出其不意的幹掉大意或落單的日軍,是人就會出錯,這樣的漏子總是有的撿,一時間日軍人心惶惶,連平時放蕩的夜生活都減少了許多,天一抹黑都龜縮在軍營裡面不敢出來。 516部隊附近這下子可就熱鬧多了,李衛他們只是看熱鬧的份,六支游擊小隊不分白天晝夜,三班倒的輪翻上陣,日本人誰也不知道下一秒會從哪裡射出一顆子彈把自己解決掉,這一攪動,齊齊哈爾是風雲變幻,猶如一潭混水,誰也不知道將會發生些什麼。 日本人甚至還妄想著給齊齊哈爾城外的516部隊運送一些汽車零件過來,企圖修復趴火的十三輛大卡車,也許這十三這個數子不太吉利,往516部隊送零件和維修人員的汽車開到半路上就被游擊隊小埋下的一個大威力地雷給掀到了半空,後來不死心的日本人接著再運了幾趟零件,結果沒有一個能送到516部隊的,無形成六支游擊小隊漸漸對齊齊哈爾一帶形成了封鎖,油浸泥鰍似的他們在抗聯的掩護下,日本人哪怕是設陷阱和重兵圍剿依然拿他們沒辦法。論起打仗來,內鬥了幾千年的中國人一旦爆發起來,令任何一個敵人都會頭痛不已。 這東一棒子西一鎯頭的零敲碎打,別看一場戰鬥的結果不怎麼起眼,可是一天天的積攢起來,擺到誰面前都是一個令人難以安坐的數字。 一天幹掉二十個鬼子,十天就是兩百個,半個月下來算上死的傷的,日本人就直接損失了將近三個中隊。 可是正當抗聯的同志驚喜地像數金豆子似的清點著每天報上來的日軍傷亡數字,盤算著防備日本人進一步擴大圍剿規模的時候,八月七日,日本人突然作出一個出乎所有人意料的反應,好像游擊小隊在他們眼裡失去了意義般,失去了繼續與他們玩捉迷藏的遊戲的興趣,全部匆匆收兵,哪怕是有游擊小隊就近在眼前,只要打一個衝鋒就能沖上去,可是日本人撤了,毫無理由的收兵回營了。 撤得有些讓人摸不著頭腦,沒理由啊! 潛伏在齊齊哈爾的內線傳回來了一個驚天情報,前一天日本本土被美國人扔了一顆叫原子彈的東東,不知道為什麼日本人居然會對這個叫原子彈的東西這麼震驚,好像被人給三光了一般。 抗聯和十二區隊的行動小隊幾乎同一時間都獲得了這一情報,只是除了李衛之外,誰都不明白這個「原子彈」究竟怎麼會讓日本人都一副死了天皇似的動作,在大多數人眼裡,甚至包括范國文,原子彈和茶葉蛋一樣並沒有什麼令人感到特別之處,恐怕只有李衛知道,挨了一顆超級毀滅性質的大殺器以後,日本人會多麼的抓狂! |
第五百九十五節 「什麼人!」正在怪笑的日本人突然看向李衛隱藏的方向,臉上的怪笑盡收,「看來有位小朋友在這裡看戲呢!?」身子如電一樣撲向李衛,兜頭一道寒光直劈下來。 嚶!~~~~ 李衛揮手一擋,格鬥刺與一股凌厲至極的力量對撞在了一起,對方出奇強絕力量甚至讓李衛無法抵抗,他生生被震退數步。 在與敵交手中,李衛被敵人擊退,幾乎是極少有發生過的。 「什麼兵器!居然擋住我的斬風!」那個日本人嘿然一笑,顯然很意外對方手裡的兵器居然能擋住自己一刀。 「誅魔!~」李衛冷哼了一聲,手上一動,格鬥刺如靈蛇般在手上遊走不定,照著對方直接發動了搶攻。 一寸長一寸強,一分短一分險,李衛的格鬥刺大多時候都是處於大開大合的劈砍,彷彿手中不是一支長刺而是一柄長刀,然而一旦轉換風格變成技巧型的時候,就充分發揮了格鬥刺詭異到了極點的殺傷力,畢竟格鬥刺終究不是刀,攻擊面僅僅只有一個方寸之地。 「八嘎!~」 對方被李衛的貼身搶攻搞的惱怒異常,李衛就像影子一樣死纏住對方不放,雖然有又長又利的武士刀,總不至於砍自己不成? 李衛並沒有一上來就施展爆發技能,這種臨時透支體力的技能用一秒就少一秒,雖然能在短時間內恢復曾經的顛峰狀態,在這樣的環境下,多留一點底牌就多一分生存的機會,如果爆發完了全部體能依然沒有幹掉對手,那自己就只剩下任人宰割的份。 日本人咆哮著掄出一片片刀光撲向李衛,李衛的格鬥刺幾乎極盡技巧之能,粘挑拔引,他幾乎從未這樣借力使力,雖處於下風,卻依然有驚無險。 敵人的力氣似乎無窮無盡,攻勢甚至沒有一點衰竭的樣子,密集的金屬撞擊聲在兩人之間不斷爆起,李衛的手腕一陣陣地發麻,心底暗罵已經入了魔的敵人這股瘋狂勁兒。 邊上青葉師兄虎視眈眈,意圖不明,讓李衛一直保持著提心吊膽。 與也不是什麼尋常庸手,甚至對於李衛純技巧性打法使用出了極具耐心的持久戰戰術,就等著李衛稍許露出破綻就發動全力致命一擊。 對方手中的武士刀似乎也是名器,與格鬥刺寸步不讓的對砍了半天,居然連刃都沒有卷,格鬥刺幾乎就是天生克制武士刀而存在的利器,居然碰上這麼一個變態的傢伙,讓李衛萌生了退意,自己是來搞化學武器庫的,而不是在這裡跟人pk的,畢竟青葉曾經的警告仍在耳邊記憶猶新,對方隨便一人身手都不弱於自己,若是來個二對一,李衛絕無倖存之理。 或許是青葉還遵守著一對一決鬥的江湖規矩,沒有插上一手,只是在一旁冷冷的觀戰,李衛的警惕心卻依然不減。 手上禁不住一滑,李衛的力量終究抵擋不住對方如潮水般無窮無盡的劈砍,格鬥刺被盪開了半尺,高手對決哪怕是失之毫釐也會成為致命之失,李衛心頭一涼,催動爆發技能已是不及,對方也是極為老辣,毫不猶豫地趁機抓住這個機會,爆吼一聲,武士刀順勢一刀斬向李衛的脖子,似乎想掉砍掉李衛的腦袋。 看著日本人雙眼內閃爍著嗜血的光芒,李衛極盡全力回手格擋,就聽噹一聲爆響,火星直濺,武士刀緊緊挨著他脖子被生生扼止住鋒銳勁頭,李衛握住格鬥刺的手幾乎失去了知覺,他的目光移到自己脖子邊,二尺長的青鋒短劍生生架在自己的脖子邊,和自己的格鬥刺一起架住了武士刀全力一擊。 李衛的虎口幾乎裂開一道血口子,溢出了血絲,若不是這支短劍架住,恐怕自己竭力回防也架不住這麼全力一刀,李衛扭頭看到不知何時出現在自己的身旁的青葉,就是這麼一瞬,青葉突然出手硬是從對方的武士刀下救回了自己的一條小命。 「師兄!」李衛從青葉的臉上看不出任何表情,也不知道青葉師兄發了哪門子的瘋,一會兒對自己喊打喊殺的,一會兒又從日本人手裡求下子。 遠處的范國文可是被剛才那一刀給嚇得壞了,槍口死死的鎖定那個握著武士刀的日本人,只要對方敢動手,他就立刻開火,哪怕曝露自己的位置也所不惜。 「八嘎!青葉!你究竟想幹什麼?」日本人抽回武士刀退開一步,蓄勢待發,惡狠狠地盯住青葉。 青葉短劍橫在胸前,冷漠地回道:「柳川彌生,你也應該鬧夠了!」青葉的位置隱隱護住了那個日本人任何企圖攻擊李衛的方向。 險險從鬼門關上走了一遭的李衛倒抽著冷氣,沒有出聲,盡全力調整呼吸恢復體務,隱在不遠處的范國文在剛才一直沒能找到開槍機會,兩個人的位置變幻令人眼花繚亂,這種級別的戰鬥根本不是范國文這一級別的頂級神槍手能插得上手的。 「青葉君,你敢背叛大日本帝國?!」握住武士刀的柳川彌生擺出了抽刀斬的姿勢露出了敵意,似乎對青葉剛才攔住自己決定性的一刀而非常不滿意,展露出來的攻擊性,完全將剛才與青葉並肩作戰。 「我清風觀的家事,不需要你插手!」青葉寸步不讓,似乎為了李衛不惜與日本人對峙。 「你!~~好好好!今天,我倒要看看,究竟是你的青鋒劍厲害還是我的斬風厲害!你我之間分一分高下吧!」被青葉的話激起凶性的柳川彌生似乎不顧周圍仍處於戰場上,居然向青葉發出了挑戰。 「樂意奉陪!」青葉的話不多,卻是毫無顧忌,二尺青鋒閃著寒光對準了柳生彌次,嗡!~劍鋒的顫鳴聲居然和李衛的格鬥刺顫鳴如出一轍。 附近的戰鬥已經進入了尾聲,大量集結過來的日軍士兵完全壓制住了襲擊者,傷亡過半的襲擊者不得不被迫撤退,日軍趁機衝殺過去,現場只剩下了一地的屍體和傷員的哀嚎,為青葉與柳川彌次兩個人創造了一個充滿死亡氛圍的決鬥場。 嘿!~柳川彌生轉動著腳步,武士刀轉換的著姿勢,刀鋒劃過空氣,似乎也能聽見切開空氣的噝絲聲。 青葉微微轉身,背後的李衛已經失去了蹤影,再留在原地那就是傻子了。 兩人散發出來的無形氣勢在空氣中交擊著,甚至讓地上呻吟地傷員都閉上了嘴。 「都給本官住手!」一聲大喝,頓時讓青葉和柳川彌生的氣勢為之一洩。 「阪本大佐閣下!」柳川彌生立刻放棄了決鬥,看都不看青葉一眼,收起武士刀腰身標準的九十度衝著十幾名日軍軍曹為簇擁著一名日軍高級軍官鞠了下去。自古以來武士就是為大名效力為生計,柳川彌次也不敢違逆武士道的森嚴等級。 青葉只是略點了點頭:「阪本大佐!」一向保持冷漠孤傲的他能向來者主動招呼已經是難能可貴。 「你們兩個,都是大日本帝國的棟樑,在戰場上內鬥成何體統!」頂著一小搓衛生須的阪本大佐滿臉帶著怒意,走上前去抬手就是一個耳光抽著了柳川彌生的臉上,並且怒斥道:「青葉君是大日帝國大本營本部派來協助我們的客卿高手,你應該全力配合他,怎麼能這麼失禮!」 這一耳光既清脆又響亮!「嗨!」戰場上嗜血殺戮的柳川彌生此刻彷彿變成了一頭小綿羊,臉上生生受這一巴掌,嘴裡只能應聲,並且再次向阪本大佐鞠躬,在低下頭的那一剎那,沒有人看見他眼中轉瞬即逝的那一抹凶厲怨毒之色。 「青葉君!請您原諒本官下屬的無禮,在此我代表他向您道歉。」阪本大佐極為禮貌的向青葉略微一躬身。 「阪本大人不必多禮!」青葉有些受寵若驚連忙回禮,別看這些日本人謙恭有加,可是翻臉殺人卻一點都不會手軟。 「好了!敵人已經被打退,大家何不一起坐下來喝一杯!」阪本似乎早就知道柳川彌次和青葉之間私下隱隱不合,互不服氣,他以為兩人是因此而內鬥,連忙轉移兩人間的注意力,和緩氣氛,這種情況下窩裡鬥實在不合時宜。 「哼!」柳川彌次依然對青葉阻攔住自己耿耿於懷,卻不得不低聲下氣,恭敬地對阪本大佐道:「多謝大佐閣下賞賜!」他似乎忘了剛才與自己交手的傢伙究竟是敵人還是自己人,剛才戰場上敵我混在一起,一片混亂,他只是知道那傢伙與青葉是認識的,心頭正沒好氣的時候,也懶得與青葉多說話,更別提質問那個傢伙的身份,理所當然的以為剛才只是一場誤會,也沒有繼續深究下去。 「恭敬不如從命!」青葉略一躬身,彷彿剛才什麼都沒發生一般,他似乎也將李衛給忘了。 雙方當事人,有意無意間卻將李衛這個當事人給漏了過去,在齊齊哈爾一帶,李衛的偏門兵器格鬥刺並不像在華北那麼有名。 而李衛此刻卻正藏身在一處陰影的角落裡大口喘著粗氣,背後冷汗幾乎浸透了衣服,范國文陪在他的身邊也是一樣冒冷汗,剛才柳生彌次那奪命一刀幾乎讓他以為李衛死定了。 「先撤!」李衛渾身仍在顫抖,爆發技能幾乎沒怎麼使用,然而體力消耗一點也不見得少到哪裡去,他慶幸自己沒有輕舉妄動,516部隊裡居然還另有殺手鐧,有青葉和那個日本人在,自己這一隊人馬不小心碰上去,恐怕也要白白送上性命。 「那傢伙是誰?!這麼厲害!」范國文都不敢保證自己能否一槍擊斃對方,火槍的反應時間還要通過一個機械連動和化學反應,哪裡趕得上冷兵器那麼反應迅疾。 「跟我師兄同一級數的高手!」李衛極少見的沒有以硬碰硬,讓對方在短時間內摸透自己的實力,否則早就一刀被人掛掉,青葉師兄最後能出手相救已經極為難得的顧及同門之誼。 晚上的行動不得不臨時取消,十二區隊的戰士們在差點碰個灰頭土臉之前撤了回去,幸運的是,他們毫無所獲的行動沒有被日本人發覺,巡邏線士兵伙食裡被人下了洩藥的事件也被那伙兒不明身份的襲擊者頂了缸,日本人並沒有知道,實際上當晚有兩股人馬意外地同時出動。 一想起516部隊營區內日軍深不可測的防禦力量,李衛心裡一次次地慶幸自己多了一個心眼。 單是青葉一個人,就可以把他們這支人馬全部解決掉。 可是他們的行動並非沒有白跑一趟,少許收穫是,十五輛運化武的軍用大卡車無一例外的報廢,甚至有兩輛卡車被不知情的日軍士兵引爆,炸成了兩團火球和四散的金屬碎片,剩下的卡車裡日本人發現被動了手腳,不僅僅是被安裝了歹毒的爆炸裝置,不少輪胎被捅漏,連線、化油器等配件都被嚴重損毀,除非大量更換零件,這些卡車基本上都是趴窩的命。 然而以516部隊現有的汽車維修班組來說,修復十三輛僅存的大卡車,不僅在人力還是在物力都基本上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