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六章 紅衣的選擇(大結局) - 迅速的急落,讓紅衣一瞬間便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覺.甚至,她還來不及多想,來不及去擔心活下來的人. "丫頭,你可真會給我惹麻煩啊!" 迷迷 中,紅衣好像聽到有人在對她說話,她慢慢的睜開眼楮,才發現她的人已經不是被綁在輪椅上,而是漂浮在半空中. "這是哪裡?"紅衣看著眼前奇怪裝束的白衣人,皺起眉頭,不解的問道. "這裡是陽間,要不是我及時發現,你就要做孤魂野鬼了."白無常很是無奈的回道. "什麼?"紅衣急切的向四看了看,才發現她根本什麼都看不到,四周入眼的只有白茫茫的一片. "不用猜了,你從樓上摔下來,輪椅的輪子先落地,你被震傷了內臟,震死了."白無常閒閒的解釋一句,死亡在他的眼中已經成了再平常不過的事情. "我真的死了."紅衣喃喃的念了一句,便越發覺得眼前的人很眼熟. 的,腦中靈光一閃.紅衣這才記起眼前的男人是誰. "是你,是你把我的魂魄換到了金公主的身體裡,是不是?"紅衣急切的問道. "對,是我,若不是我當初犯了錯,你當我真的有那麼多的時間,來管你們這些鬼魂野鬼啊!"白無常一聽紅衣提那事,就滿臉的不耐煩. "那這次呢?你是準備抓我去陰間嗎?"紅衣可不認為自己會那麼好命的死而復生兩次. "我倒是想抓你去陰間,免得你再給我惹麻煩.可惜,你陽壽未盡,還是個生魂,我這個時候若是抓你回去,不是給自己找麻煩嗎?"白無常像看白痴一樣的看著紅衣,直覺得紅衣問的問題沒有經過大腦. "那你到底要怎麼樣?"紅衣頓時一頭黑線的反問道. 真是的,想怎麼樣就說嗎!不說,人家怎麼會知道啊! 呃…… 紅衣頓時一身的惡寒…… "我當然是來送你回去的啊!"白無常仍舊覺得紅衣問的話很沒有技術含量. "真的,我還可以回去?"紅衣開心的差點沒有跳起來,只是,才興奮了一般,她便馬上又沉靜了下來,試探性的問道:"你不是又要送我進別人的身體吧?" 話剛問完,還不等白無常回答,紅衣又馬上自說自話的答道:"我告訴你,我不要進別人的身體,這樣的話,安安會不認得我的." 白無常頓時翻白眼,反問道:"我什麼時候說讓你進別人的身體了?你進了金敏敏的身體.已經給我惹了那麼多麻煩了,若是在進了別人的身體,你指不定幹出點什麼呢!" 紅衣不滿的翻白了一下水眸,卻是敢怒不敢言,要是真的惹毛了白無常,不要她還陽,可就糟糕死了. "好了,好了,我很忙,沒有時間和你這個傻蛋說這麼多." "那正好,趕快送我回去."紅衣心裡雖然怒,但是表面上卻還是努力著不讓臉色沉下去. "再等會兒." "為什麼?" "喂,丫頭,你就不能長點腦子啊!你是被震壞心臟才死的,你這麼快救活過來的,會嚇死別人的." "那你就不可以先讓我回去,靈魂呆在身體裡,先不甦醒嗎?"紅衣則中的問道. 且不說,她不想和白無常在一起多呆一分鐘,她也擔心她的親人啊! 她真不知道金連成要怎樣面對她突然間的昏迷不醒,還有陳青偉.他剛下了狠心放開她的手了,她卻突然間出事了,陳青偉現在一定很難過吧! "也對,那我送你回去吧!現在人間應該已經過了一個多月了,你再回去躺一個多月,就可以醒過來了."白無常也不想陪紅衣在這耗著,立刻答應了紅衣的建議. "對了,金公主她還好嗎?"紅衣有些緊張的問出她一直關心的問題. "她很好,你們之間有姐妹緣,你們還會再見的."白無常神秘的一笑. "什麼意思?金公主是已經投胎轉世了,還是也重生了?"紅衣看著白無常嘴角那麼神秘的笑,直感覺事有蹊蹺. "天機不可洩lou"白無常故作深奧的回了紅衣一句,便一揮袖,不給紅衣再問的機會,直接送她離開. 紅衣的眼前頓時白光一閃,整個人徹底的陷入了黑暗…… 只是,漸漸的,她好像聽到了有人在她的耳邊說話…… "傻蛋,不是答應我了,要幸福,要好好的照顧自己嗎?為什麼還要讓自己受傷,為什麼我才一轉身,你就變成了這樣,你讓我怎麼去尋找自己的幸福啊!你都不幸福,你讓我怎麼幸福……"本就很低的聲音,說到最後,已經變成了哽咽. "嗒……"一滴冰涼的液體落在紅衣的臉上,她知道,這是陳青偉的淚.一滴讓她心驚的淚水,她好像從來沒有見過這個男人哭泣…… 紅衣的鼻子開始發酸,眼中漸漸有晶瑩的液體凝聚,而且是越積越多,到最後,沉重的眼皮已經擋不住想要的溢出的淚水,只得任它順著紅衣的眼角滑落…… "青偉,對不起,對不起……"紅衣努力想要掙開眼楮,卻怎麼都睜不開,只能在心裡一遍又一遍的呢喃著自己滿心的歉意. "衣衣,你能聽到我說話,是不是?"陳青偉突然驚訝的大叫,伸出顫抖的大手撫上紅衣眼角流下的淚水. "對,我能聽到……"紅衣在心裡回了一句,淚水更洶湧了些. "衣衣,你等我,我去叫醫生."陳青偉的聲音裡是難以掩飾的喜悅,二十八歲的他,一向沉穩的他,興奮的像個小孩子一樣轉身就跑,去找醫生. 一會兒的功夫,紅衣的主治醫生就立刻趕赴了病房.為她做了一次全面的檢查. "恭喜啊!金小姐已經徹底的拖離了危險,身體各項機能都恢復的很好,相信她一定會醒來的."醫生看著紅衣的身體恢復的這個快,也是異常的興奮. "一定會醒,是什麼時候會醒?"剛走進門來的金連成,不是很樂觀的問道. "這個……"醫生為難的皺了皺眉頭,"這個我們也不好說." "哎……"金連成重重的嘆了口氣,"我就知道,老天給我們父女的磨難還沒有結束,都是我造的孽啊!為什麼不報應在我的身上,為什麼要這麼傷害我的女兒啊!" "伯父.你別這樣,衣衣是有知覺的,我剛剛看到她流淚了.既然,她有知覺,就一定會很快醒過來."陳青偉忍下心中的痛,卻安慰起了金連成. "好孩子,伯父替小紅謝謝你了."金連成拍了拍陳青偉的肩膀,心裡也為陳青偉的深情而動容. "伯父,你不用謝我的,能照顧她,我很開心."陳青偉的嘴角掛起一抹苦澀的笑,他真的為自己的愛感到可悲,難道他永遠只能這樣默默的守著她,和她之間永遠都隔著一步之遙嗎? "如果當初不是伯父阻止你們在一起,也就不會發生後面的這些事情了,伯父對不起你們啊!"金連成此時已經濕了眼眶,但是他卻還是在晚輩面前,忍住了滿眼的酸澀. "伯父,你別難過,也別自責,也許這一切都是命裡注定的.就像衣衣五年前會死而復生一樣,也許都是老天注定好的,不管我們做了什麼,結果都是一樣的."陳青偉不想信命,也不想認命,卻還是用這套說詞安慰著金連成. 因為他知道紅衣一生最在乎的就是親情,所以他一定會幫她照顧浩她的爸爸和兒子的. 即便,她醒來後,選的還是葉安浩,他也會義無反顧的…… br> 愛上了,深愛了,便已經不在乎對方是不是愛自己了. "恩,對,小紅一定會醒來的."金連成走到病床前,拉起女兒的手,"小紅,你要快點醒過來.安安天天都在吵著要媽媽." "恩,我一定會很快醒來."紅衣在心裡應下,淚又不受控制的落了下來. 金連成和陳青偉看著紅衣眼角的晶瑩,似乎看到了希望的光芒…… 一個月後 "衣衣,杜姐一直在幫忙帶著安安,她很喜歡安安,還有任叔叔,他也很喜歡安安……" "對了,忘記告訴你了,杜姐和任叔叔已經和好了.而且,當年杜姐也不是不想救她的姐姐,她只是在去醫院捐贈骨髓的路上被人綁走,關了起來.等她完好無損的被放出來的時候,陸新陽的媽媽已經不在了,她向所有人解釋,她被綁架了.可是,大家都不肯相信渾身上下沒有一點傷的她.直到,趙依婷落網後,任叔叔去看她,她才說出了真相,原來當初是她綁架了杜姐.她本以為,只要新陽媽媽死了,又離間了杜姐和任叔叔,他們便可以在一起了.只是,她沒有想到,最後任叔叔會一個人去了國外,再也不肯回來." "呵呵,這兩個人,兜兜轉轉的,過了二十年,卻還是在一起了.既然,一直都那麼在乎對方,為什麼還要讓對方等那麼久呢?浪費了那麼多年的青春,真的值得嗎?"陳青偉這個人辦事一直講究效率和結果,如果他愛一個人,就算對方是個萬人唾棄的人物,他也不會在乎輿論的壓力,選擇尊重自己的心. 所以,他很難理解任峰那種明明愛著,卻不能信任,不能原諒的做法. "你懂什麼,一個人越是愛一個人,就越接受不了她道德上的瑕疵,有哪個人不希望自己的愛人是純潔無暇的."突然一道不滿的聲音打斷了陳青偉的自言自語. "可是,我不也是愛你這個毛病多多的笨女人."陳青偉沒有多想,視線仍舊望著窗外,順嘴便回了一句. "什麼?姓陳的,我怎麼毛病多多了?我怎麼笨了?"病床上的女人不滿的吼道,哪裡還有一點大病初癒的樣子. "你哪裡不……"陳青偉嘴裡的"笨"字還沒有出口,張開的嘴巴就僵在了那裡. 他機械的轉回頭,看向病床上的紅衣,瞪大的眸子漸漸被喜悅覆蓋. "喂,傻了啊?"紅衣笑著調倪道. "衣衣,你醒了啊!"陳青偉不敢置信的問道. "你看不到嗎?還要問."紅衣很少看見陳青偉這個不睿智的樣子,便興趣大起的逗起了他. "我……我去找醫生."陳青偉連忙鬆開紅衣的手,就要起身去找醫生,卻不想起身太急,腳下一個滑,險些摔倒. "喂,你小心點,笨."紅衣報復性的加重最後的"笨"字,誰讓她昏迷的時候,陳青偉老是叫她傻蛋的. "呵呵"陳青偉回頭對著紅衣傻笑了一下,才跑出去找醫生. 很快,紅衣的主治醫生便趕來了,給她做了一個很全面的檢查,最終確定紅衣已經沒事了,可以隨時出院. 紅衣出院後,由杜姐主辦,在紫藍色為了紅衣辦了一個慶祝會,整整狂歡了一夜. 那晚,陸新陽也來了,卻出乎紅衣意料的帶來了白如昔.而白如昔似乎已經褪去了全身的刺,不再像以前一樣的尖酸刻薄了. 她和紅衣說話的口氣,居然像重遇故人一般的客氣,卻不似虛偽的客氣,而是發至內心的. 最讓紅衣感到深刻的是她那夜說:"從小便喜歡他,等了他這麼多年,才學會怎麼愛他,還好不晚……" 紅衣看得出,陸新陽看白如昔的眼中,還是沒有火花的.只是,他已經在試著接受她了,這便是一個好的開始,不是嗎? 畢竟,人心都是肉長的,日久必定能生情. 這樣的話讓紅衣再次想起了自己和陳青偉之間的感情.如果說,昏迷前,她對他只是有那麼一點的動心.可是,如今,在他這個將事業當生命的男人,放下了所有工作,日日陪著她後,她心裡的漣漪已經沒有辦法再平復了. 如果說,葉安浩是她的初戀,在那個初懂愛情的時候,她將整顆心給了他,所以她始終忘不了他. 而陳青偉則是冬日裡的暖陽,溫暖著她,卻始終遠遠的看著她,不給她一點的負擔. 試問,這樣的男人,又有幾個女人會不動心呢!又有哪個女人會不喜歡這種被人捧在手心裡呵護的感覺. 可是,她卻不可以讓自己的心動搖,因為葉安浩比他更需要自己…… 人生不就是如此,由很多很多的遺憾集合在了一起…… 有很多東西,即使你一生不能擁有,只要他仍在你的心中,便已足夠…… 紅衣出院後,便把葉安浩轉去了S市的醫院. 臨走的時候,金連成本想請陳青偉去他的公司工作,畢竟他的事業需要一個接替人,而紅衣又志不在此. 可是,最終陳青偉拒絕了到手的金飯碗,他說:"他的夢想是做一名功成名就的廣告人,永遠都不會改變." 金連成將陳青偉的話轉告給紅衣的時候,紅衣心酸的笑了…… 多年前,大學的天台上,她曾迎著陽光,笑著對他說:"我的夢想是做一名功成名就的廣告人,永遠都不會改變." 時間轉瞬即逝,一年的時間就這樣悄悄的 走了,而葉安浩還在睡著,沒有醒來. 小安安從一開始的吵著要爸爸,到現在似乎已經適應了沒有陳青偉的日子. 陳青偉這一次,果真說到做到,再也沒有出現在紅衣面前,而紅衣卻會偶爾關注陳青偉的消息.她知道,他今年又拿了廣告界的很多的獎項. 她更知道,他是帶著她的夢想,一起在努力…… 在這一年多里,她又做了幾部公益廣告,卻拒絕向外界透漏自己的身份,甚至連"紅"的名字都沒有再用. 她已經不在乎能不能功成名就了,她只希望,她的人生可以就此平淡,身邊的人都可以得到幸福. "浩,你睡了好久了,為什麼還不醒來啊!安安說,一個月後,他的幼稚園有個親子活動,他想爸爸媽媽一起去參加,不想讓外公去."紅衣用濕毛巾一邊擦著葉安浩的大手,一邊有一句沒一句的在他耳邊唸著. 雖然,等了這麼久,她還沒有等到他醒來,她卻仍是滿心的希望,她始終相信,他一定會醒來的. 將葉安浩的大手擦乾淨後,紅衣解開葉安浩的衣領,又準備為葉安浩擦身上,卻不想這個時候似乎有人在拉她的衣角. 她低頭望去,頓時倒抽了一口涼氣,她剛剛擦過的那隻大手,此刻正死死的攥著她垂落在他手中的衣角. "浩,浩,你醒了,你醒了,是不是."紅衣立刻將視線調到葉安浩的臉上. 葉安浩的睫毛顫了幾下,合了很久的眼簾,這才慢慢的xian了開來. "藍……"他聲音沙啞的,吃力的喚著她的名字,而眼中凝聚的是久別重逢後的喜悅之情.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一定會醒來的."紅衣也不顧葉安浩還是個病人,一下就撲到了病床上,抱著葉安浩的身體痛哭失聲. 葉安浩被紅衣突然間壓下來的身體砸得悶哼一聲後,抬起手臂撫上紅衣的背,滿眼的憐惜和心疼. 他真的,讓她等了好久了…… (全書完結) |
第一百六十五章 偏執的瘋狂 - 陳青偉的退讓,陳青偉的體諒.讓紅衣濕了眼眶,突然間很想,很想哭,她欠了他的情,他卻不要她還,那她注定要記得欠了他,一生都無法忘記,曾經有一個男人,一個差點成為他丈夫的男人,為了她無怨無悔的付出過. "衣衣,記得要幸福.永遠都不要放棄希望,早晚有一天,他一定會醒來的,因為他知道,你在等他."陳青偉說到最後,聲音已經有些發哽,他這一刻才體會到,原來他陳青偉也會有不灑拖的時候. "恩"紅衣咬緊下唇,強忍住眼中的淚水,努力的點了點頭. 可是,最終卻還沒能忍住眼中洶湧的淚水…… 只是.她哭得很安靜,沒有一點的聲音,默默的落著淚,身體卻是因為激動的情緒而一顫一顫的. "青偉,你也記得要幸福啊!"紅衣好恨自己,為什麼每次在陳青偉的面前,她都會變得那麼的心虛,那麼的詞窮,為什麼每次都是自己欠了他. "恩,這一次,我放開你的手,就會去努力尋找自己的幸福,再也沒有時間管你的事情了,所以你要學會獨立,要照顧好安安,要讓我安心的去尋找自己的幸福."陳青偉忍下心酸,語氣故作輕鬆,卻還是不難聽出,那輕鬆背後的沉重. 一次,看著紅衣在自己面前哭,他沒有伸手拭去她臉上的淚水.因為他怕自己會去牽絆她的腳步,怕把她陷入兩難的境地. 他最後能為她做的,便只有放手了…… 陳青偉最後飽含深情的看了紅衣一眼,沒有再說一句話,便站起了身來,向自己的房間走去. 只是,紅衣永遠都不知道.這個一生淡然的男子,卻在轉過了身的那一刻,落下了懂事以來的一滴眼淚. 直到看著陳青偉的背影消失在臥室的門裡,紅衣才掩面痛哭失聲…… "小紅"剛剛哄睡了外孫的金連成在紅衣身旁坐下,心疼的拍了拍女兒的肩膀. 紅衣拿下掩著面部的會雙手,看到親人在眼前,心裡視乎更委屈了幾分. "爸"紅衣撲到金連成的懷中,哭得更傷心了些. "孩子,葉安浩那小子雖然是為了你才受傷的,但是,回報他有很多種方式,並不一定非要嫁給他,爸可以給他找最好的醫生,送他去國外靜養,總之,爸不希望你用自己的一生去回報."即使紅衣真的愛葉安浩,他這個做父親的也不希望紅衣就這樣遙遙無期的等著一個植物人甦醒. 只是,紅衣的性子,他瞭解,他知道她是斷然不會在這個時候丟下葉安浩不管的.而他剛才的勸說,也不過是一時之間有感而發.根本就沒奢望紅衣會答應. 紅衣沒有答,只是在父親的懷中哭泣的像個孩子,她知道,這樣的問題,本就不需要答. 結果,大家心知肚明…… 不知哭了多久,紅衣才止住了哭聲,退出金連成的懷抱,"爸,你幫我準備一下,我想等一個月後,浩的傷口可以移動的時候,把他轉院到S市去." "好"金連成苦笑著應下. 如果沒有葉安浩的受傷的事情,怕是紅衣現在還是一心一意的想要帶著安安去美國吧!而現在,她居然要帶著安安S市和他一起住,他真不知道是該開心,還是該難過. "那我先去休息了,明天還要去醫院陪浩."紅衣擦了擦臉上的淚水,強制自己扯出一抹笑,進了洗手間洗漱. 這一夜,紅衣基本上沒睡,即便是渾身上下睏乏得厲害,她卻仍是睡不著,心中一直翻湧著這些年發生的事情. 似乎從上了金公主的身體開始,她的人生便變得不可思議了.遇見了葉安浩,與他之間發生了那一連串的事情,她終究相信他們之間的緣分是上天注定的. 可是,老天讓他們之間這樣輾轉了五年,才以如今的方式在一起.到底是昭示著什麼? 是考驗他們之間的愛情有多堅貞嗎? 只是,人活一世,她的生命中又怎麼可能只有愛情呢! 她承認,她依舊愛葉安浩,但是,如果不是因為葉安浩受傷,她會更偏向於陳青偉,更想和陳青偉一起過那種舒心的日子. 她二十八歲了,將近三十歲的年紀,她不知道是這年齡的關係,還是曾經的那段初戀讓她身心俱疲的不信任愛情,不想再嘗試愛情. 可笑的是,老天好像早就注定了這一切,半點由不得她活得雲淡風輕. 迷迷瞪瞪的,一整夜就這樣在紅衣的天馬行空中過去. 二天紅衣起來洗漱的時候,陳青偉已經早早的去了公司,她知道,他是故意避開她,不想見她了. "爸,你今天收拾下,我們先搬到浩的家裡住吧!"紅衣不想再打擾陳青偉的清淨,便決定搬走. "好,我先帶安安過去.你看完葉小子後,就直接回去."金連成心疼的看著女兒應道. 都是他做的孽啊!如果不是他為了打擊趙依婷,將金敏敏已經不在了的事情說出來,也就不會釀成今天的悲劇了. 如果不是他一意孤行的想讓紅衣,葉安浩他們去X市,也不會出現小安安被綁架的事情了. 一切都是他這個做父親的,打著為了女兒好的旗號,徹底的傷了女兒啊! 事發後,他沒有向女兒道過謙,不是他沒有勇氣,而是他覺得現在說什麼都晚了.與其自責.到不如好好的彌補. 而這樣事後,他也徹底的看開了,女兒的事情,他不會再cha手,只要她想做的,他都不會再反對了. 因為人的未來,是永遠都無法預知的. 紅衣交代完,和兒子道了別,便一個人趕去了醫院. 只是,誰也沒有想到,紅衣居然在推門進入葉安浩的病房的一瞬間,便被一塊手帕覆在口鼻上,迷暈了過去. 而等她在醒來的時候,她人被綁在輪椅上,不知在何處的大樓裡.不過,看著這裡的髒亂差,和沒有成型的戶型,便不難猜出這裡一定是個廢棄的工地. "醒了啊!"一道冷冷的女聲從她的頭頂響起,頓時讓紅衣一個激靈. "阿姨……"紅衣瞠圓了眼楮,驚恐的看著幾日不見,已經蒼老憔悴了很多的趙依婷. "阿姨?呵呵"趙依婷冷笑兩聲,"你不是應該叫我媽媽嗎?" "阿姨,你別這樣,如果金公主還在的話,她也不會希望你這樣的."紅衣看著滿眼殺氣的趙依婷,企圖勸道. "住口,你沒有資格提她,是你害死她的."趙依婷怒吼一聲,雙眸已經快要噴出火來了. 紅衣的眸子微微一窒,簡直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了.趙依婷會恨他們,她早就料到了,但是她沒有想到的是,她會如此偏激,居然把金公主的死歸結到了她的身上. </td></tr></table>"阿姨,金公主的死跟我沒有關係,她只是陽壽盡了而已.如果,硬要追究責任.那也是你派去的人,放火燒死了她."紅衣也不想激怒趙依婷,但是她更不想背上害死金公主的罪名, "你胡說,明明是你這個妖女佔用了她的肉身,擠走了她的靈魂.是你,是你害死我的女兒,我今天就放火燒死你這個妖女."趙依婷的嘴角掛起一抹陰冷的笑意,而眼中也湧現出了一股即將要報仇雪恨的快感. "阿姨,你不要亂來啊!你再這樣下去,你就回不了頭了."紅衣驚恐的看著趙依婷,面臨著這樣的情形,又有幾個人能不懼怕死亡呢! "回頭?我為什麼要回頭?我沒有了女兒,就等於一無所有了,我活著幹什麼?"趙依婷幾近瘋狂的嘶叫,真恨不得立刻將眼前的紅衣碎屍萬段. 可是,就在紅衣擔心不已的時候,趙依婷的唇角卻掛起了一抹陰冷的笑,突然間轉變了話題,"不過,你放心,我是不會讓你這麼早死的,我要等金連成來了,親眼看著他的寶貝女兒死,才能洩我心頭之恨." "你……"紅衣又拚命的掙紮了幾下,卻怎麼都無法掙開綁著她的繩子,最後只能憤恨的瞪著趙依婷了. "別怪我對你心狠,要怪就怪你爸他當初不該那麼的無情無義."趙依婷瞪著紅衣,理直氣壯的說道. "哼……"紅衣冷哼一聲,出言嘲諷道:"我爸他怎麼無情無義了?他明知道金公主不是他的孩子,卻仍舊對她視如己出,這麼多年以來,他對你們母女倆還不夠好嗎?" "他對我們好?"趙依婷不屑的反問完,又自己答道:"他若是對我們好,就不會妄圖把公司留給你這個私生女了.他之前裝成好爸爸,好老公,也不過就是為了可以神不知鬼不覺的將公司留給你而已.幸好我吉時發現,才會識破他的詭計." "他把他的股份,留給他自己的女兒,有什麼不對?你在公司,不是也有股份嗎?難道你的股份不是想留給自己的女兒嗎?而且,我爸他就算把公司留給了我,他也把他名下的很多財產留給了你們,讓你們母女倆可以一輩子吃穿不愁了啊!為什麼你就可以那麼狠心,為了公司的股份可以去殺一個和你在一起生活了十年的人呢!你有沒有想過,金公主之所有會離開,完全都是你自己的貪心造的孽啊!還有,我要告訴你,我和金公主兩個人,根本都無心那所公司,那不是我們的理想,我們從來都沒有想過會有一天進公司工作.而你們兩個大人,卻為了我們都不想要的東西,做了這麼多,還真是可悲."紅衣嘲諷著那些大人們打著為她們好的旗號,卻總是做一些讓她們寒心的事情. 想必,如果金公主還活著,若是知道了趙依婷做的這些事情,也斷然接受不了她母親的所作所為吧! 趙依婷的眸光閃了閃,似乎紅衣的話讓她有所觸動了.只是,那一瞬間的閃神後,趙依婷的眸光似乎比之前變得更冷了幾分. "你懂什麼,我只是想讓我的女兒過上最好的生活." 對,她只是想讓她的女兒過上最好的生活,她沒有錯,無論如何,她都沒有錯…… "哎……"紅衣痛心的嘆了一口氣,不想再跟趙依婷多言了. 其實,她有些瞭解趙依婷的心裡了,畢竟她也是個母親. 女兒的離開,對她的打擊已經很大了,又怎麼讓她去承認,是她自己親手害死了女兒呢! 一時之間,因為紅衣的沉默,本來就很空曠的空間就更是寂靜的嚇人了. "為什麼不說話了?你就不怕死嗎?"趙依婷的一雙眸子緊緊的盯著紅衣,她很不滿意紅衣這毫不懼怕的反應. "怕,怎麼會不怕呢!只是,怕就有用嗎?你就會放過我嗎?"紅衣嘲味十足的笑了笑,眸子裡儘是清冷. 也是,在一個三番兩次想置她於死地的人面前,她會有好臉色就怪了. "那你就不會擔心擔心,你死了,你的兒子怎麼辦嗎?" 她本想看著紅衣在面臨死亡時,垂死掙扎的樣子,那樣的話,她的心裡才會有報復的快感. 只是,她沒有想到,紅衣會這麼的冷靜,冷靜的讓她的心發慌. "即使我不在了,也一樣會有很多人疼愛安安的,我還有什麼好擔心的."紅衣淡定的回道. 雖然,她現在就已經開始想念安安了,但是,她卻並不擔心她離開後,安安會受什麼委屈. 畢竟,安安還有疼愛他的外公和陳青偉爸爸. 其實,紅衣並不是不怕面對死亡.只是,當她的魂魄上了金公主的身體的那一刻,她便已經明白了一個道理,你若是陽壽盡了,縱使再掙扎,你也一樣會死的. 而既然知道了人的生與死半點不由人後,她便也沒有那麼的恐懼這一刻了. "是啊,我怎麼忘記了,你比我的女兒好命多了,你的身邊有那麼多的男人為了你前赴後繼的."趙依婷冷嘲一聲,眼中的恨意更深了幾分. "為什麼你就不願意檢討一下你自己呢?"紅衣只是反問了一句,便沒有了下話,她真的覺得和趙依婷說再多都沒意義了. "我沒錯,我為什麼要檢討."趙依婷為了顯示自己沒錯,瘋狂的大吼著,而這樣的極力掩飾,卻恰恰更說明了她的心虛. "沒錯就沒錯吧!"紅衣搖了搖,對趙依婷的行為已經無語了. "呵……"趙依婷冷冷的笑了一聲,"時間到了,我該請金連成來看戲了." 說著,趙依婷推著紅衣的輪椅來到一處沒有遮攔的空曠處,紅衣也這才看見,她們所在的樓層居然有十幾層樓那麼高. "等一會兒金連成來了,我就要讓他親眼看著,我把你從這推下去."趙依婷俯下身體,在紅衣耳邊冷冷的低聲說道. 紅衣被她冰冷的聲音扎得不自覺的全身打了一個寒戰,有些氣怒的回道:"你真變態,真偏激,難怪任叔叔不喜歡你." 被紅衣這麼一提醒,趙依婷似乎立刻想起了什麼,馬上將紅衣的輪椅轉過來,讓紅衣面對著她. "是你找任峰迴來的?"趙依婷眯著眼楮,用很危險的目光逼視著紅衣. "是,沒錯,我找他回來的.我本來是看在金公主的面子上,想讓任峰勸你回頭是岸,卻不想你已經滿心的仇恨,不肯回頭."紅衣並不掩飾,有些賭氣的故意嘲諷道. "你一定是想讓他回來看我的笑話,對不對?"趙依婷好似沒有聽到紅衣的後半句似的,一心認為紅衣做的所有事情都是本著傷害她為目的. "你為什麼總要扭曲了別人的意思才甘心呢?讓他回來看你的笑話,對我又有什麼好處?"紅衣別過眼,不看趙依婷,她真後悔,自己曾經居然還想要感化這個女人. 她早該想到,她居然能狠下心想要放火燒死她時,她就已經沒有人性而言了. 而她,除了愛護她的女兒,她愛的男人以外,她甚至連她自己都不愛,都可以隨時放棄,這樣的女人是真的很可怕. "你都跟他說過什麼?"趙依婷惡狠狠的問道. "我只是把最近發生的所有事情,都如實的告訴給他了."紅衣如實回道. 她縱使對她很失望,她卻還是想留有一線希望,希望她可以為了曾經的摯愛,放下屠刀. "你一定是跟他說了我很多的壞話,是不是?你和你爸一樣的卑鄙,害死了我的女兒,又試圖害得任峰認為我是個蛇蠍心腸的女人,是不是?"趙依婷嘴裡雖然問的是疑問句,可是肯定的語氣依然定了紅衣的罪. "我們不是你,我們沒有你那麼卑鄙."紅衣真的很氣趙依婷這種惡人先告狀的行為. "我現在就送你去見閻王,讓你們這些卑鄙的人遭到報應,哈哈哈……"趙依婷猖狂的大笑,笑得眼角居然有淚落下. 當她用眼角的餘光瞥見那從遠處正趕過來的金連成時,唇角的冷笑居然越擴越大,而手下則一個用力,便將紅衣連著輪椅一起推下十幾層的高樓. |
第一百六十四章 - 一時之間,兩人之間的氣氛陷入了尷尬的沉寂.紅衣沒有立刻回答,只是靜靜的看著任峰. "很難回答嗎?"任峰有些苦澀的一笑. "我可以不恨她,但是,並不代表她可以不接受法律的制裁."紅衣的聲音雖然仍舊平淡,但是卻也堅定得不容改變. "就不能不起訴她嗎?她只是個失去了女兒的可憐母親."任峰仍是試圖求情. "如果,你若是看到了loulou的瘋癲程度,看到還躺在醫院裡,醒不過來的葉安浩,你就不會有這樣的要求了."紅衣的聲音已經開始發顫的控訴著趙依婷. 就在剛剛她來的時候,她已經接到了金連成的電話,現在已經證實了,當年資助loulou的人確實是趙依婷,而警方也開始通緝趙依婷了. 紅衣想了一下當年loulou和陸新陽的關係,就不難猜出趙依婷為什麼會資助loulou了,想必她也是對陸新陽的母親有恨,才想要報復她的兒子吧! "已經證實是她做的了?"任峰明明記得,紅衣給他打電話的時候,還不是很確定. "恩,我來見你的時候,我爸給我打了電話,已經證實了.警方也開始通緝她了."紅衣點了點頭,將事實道出. "呵呵……"任峰苦笑一聲,"看來,我還是回來晚了." "不晚,我希望在阿姨被捕後,你可以開導開導她,我不希望她徹底的瘋掉,這也是我們唯一能為金公主做的." "恩,我最近也會想想辦法聯繫她,如果聯繫到了,會立刻通知你們."任峰自是知道趙依婷做了多少的壞事,便也沒有辦法再包庇她了. "衣衣,你那,你以後打算怎麼辦?"和紅衣相處了那一段時間後,任峰還是很真心的喜歡眼前的小妮子的. "我打算等葉安浩醒來."紅衣端起手裡的咖啡喝了一口,將視線移向了窗外的夜色迷離. 心,紛亂不已…… "那青偉呢,你們的新聞,我也看到過,我知道他在你最需要人陪伴的時候,陪在你身邊五年,真的能說放下就放下嗎?"任峰有些擔憂的問道. 雖然,他和陳青偉只是相處了短短的一個多月,但是,他看得出陳青偉是個真的會疼紅衣的好男人.而且,又陪在紅衣身邊這麼多年,怎麼可能會沒有感情呢! "青偉……"紅衣呢喃一聲.微微抿眉,卻說不出一句話來. 五年的相處,要說沒有感情,那是騙人的.只是,在那份感情還沒有來得及昇華為愛的時候,葉安浩就出事了. 如果不是因為葉安浩出事了,紅衣怕是一輩子都不可能原諒他吧! 她骨子裡的倔強似乎不允許她回頭…… 只是,當葉安浩躺在病床上,已經失去了往日的生氣時,紅衣忽然間再也不想計較這一切了. 愛嗎?愛吧!畢竟,失去的感情,總會讓人在心裡留下期待. 因為缺憾,所以才會唸唸不忘. 只是,還是如五年前一樣的愛嗎? 她卻無法回答了.畢竟,五年的時間可以磨滅太多的東西,包括那本就脆弱的感情. 而且,她也不再是那個初懂愛情的懵懂年紀了.她發現,女人真的是年紀越大,便會變得越現實. 而如今,葉安浩為了她,差點就賠上了性命.縱使她是鐵石心腸,縱使她不愛他,她也不可能再怨他,再丟下他了. 更何況,在看到葉安浩滿身是血的時候,她曾清晰的感受到了自己心跳停止窒息感覺. 她是在意他的,在不經意流lou出來的感情,才最為真實. "衣衣,如果僅僅是因為內疚,你可以和青偉兩人照顧葉安浩一輩子,但是千萬別拿自己的一生開玩笑啊!你要知道,他有可能會一輩子都醒不過來的."任峰真是擔心紅衣因為一時的感動,而賠上自己的一生. "不,也許,我是因為他為了我受傷,才原諒他,決定留在他身邊.但是,我絕不是因為內疚才照顧他的,我就算是不在乎自己的一生,也不可能不在乎小安安的生活.所以,他為了我受傷,只是將我壓在心底的心事引了上來,成為了一個誘因而已."紅衣淡淡的笑,很堅定的,沒有一絲猶豫的說道. "那就好,我便放心了."任峰不再勸,他是最能明白,人在愛情裡的執著的. "別幹說我了,說說任叔叔你吧!"紅衣笑著轉移話題. "說我?我有什麼好說的."任峰故意裝 涂.他自然是明白紅衣想要說什麼. "任叔叔,和杜姐好好談談吧!即使不愛她,也讓她明白,讓她別再等你了.她等了你二十幾年,於一個女人而言,最好的青春都葬送在了等待上."紅衣的眸子帶著深深的對杜姐的同情. 以前,她還一直以為杜姐等待的人是一個與她轟轟烈烈的愛過一場的男人,卻不想原來杜姐一直都扮演著等待的角色.只是,可以無怨無悔等了二十幾年的感情,到底是怎樣的深入骨髓呢! "你錯了,我愛的人,一直都是她."任峰苦笑著搖了搖頭,道出壓在心頭多年的心事. "什麼?"紅衣的心頭微微一窒,怎麼都沒有想到任峰會這麼回答. "我一開始一直以為自己喜歡的人是新陽的媽媽,而小惠陪在我身邊多年,我也一直沒有在意過,正視過她.直到她要為她的姐姐捐獻骨髓的時候,我便開始擔心她的安危,甚至擔心她比擔心正躺在病床上等著骨髓救命的新陽媽媽更多.也是直到那個時候,我才發現,原來我一直錯過了眼前的風景,沒能好好的珍惜眼前人.所以,我決定.等她一捐獻完骨髓後,我便向她表白.可是,誰知道,她卻在最後的時刻,放棄了救自己的親姐姐."雖然事隔二十幾年,可是,現在一回憶起來,任峰的聲音還是忍不住的顫抖,杜茹惠是真的傷了他的心啊! "所以,你是接受不了自己愛的女人這麼絕情的見死不救,才離開的?"紅衣一瞬間便明白了任峰心裡的痛. 試問.哪個男人不希望自己愛的女人善良一些啊!更何況是對自己的姐姐見死不救的女人了. "不,我只是恨我自己,如果不是因為我,小惠又怎麼可能那麼絕情呢!如果,我可以早一點告訴她,我愛的人一直是她,便也不會發生那樣的悲劇了."任峰搖了搖頭,說出心裡真正的痛處. "任叔叔,既然這樣,二十幾年的孤獨,不管是對你和杜姐誰,都已經夠了,放愛一條生路,也給彼此一次機會吧!"紅衣有些跟著心傷的勸道. 她不懂,為什麼本來相愛的兩個人,總是要因為各種各樣的誤會而分開呢! 就如當年的她和葉安浩一樣,因為伊夢涵的介入而分開,可是,可笑的是伊夢涵最終帶著她的幸福離開了,而他們卻仍舊徘徊在幸福與不幸之間的相互折磨著. "你的話,我會考慮的."任峰很鄭重的點了點頭,並沒有敷衍的意思. 可能是年紀一年比一年大的原因,他也越來越害怕寂寞了. "既然這樣,任叔叔,我先回去了,明天還要去醫院照顧浩."紅衣主動提出告辭. "好,我會試試給依婷發短信,看看她會不會回覆我."任峰也希望快點找到趙依婷,免得她再做些什麼,真的搞到徹底不能回頭的地步. "恩"紅衣點了點頭,才問"任叔叔,要我送你回酒店嗎?" 紅衣這句話問的顯然是沒有什麼誠意的,她是真的希望任峰現在就去找杜茹惠的.要不然,杜姐今晚指不定要多難過呢! "不用了,很久沒有回這座城市了,我想到處轉轉."任峰搖了搖頭,自然是洞悉紅衣已經寫在了臉上的心事了.便也不好讓她失望. "恩,那我先走了."紅衣拿起包,對著任峰lou出一抹皎潔的笑意,才離開了咖啡廳. 只是,人才一走到門口,紅衣便看到了陸新陽的車子停在那裡. 紅衣走過去,俯下身,對車裡的杜姐說道:"杜姐,進去吧!他在等你." </td></tr></table>"藍藍,謝謝你."杜茹惠知道,任峰這麼快便肯見她了,一定是紅衣勸過了. "不用"紅衣搖了搖頭,直到看著杜姐要拉開咖啡廳的門時,賈藍才對著杜姐的背影喊道:"杜姐,記得要幸福啊!" "恩"杜茹惠重重的點了點頭,眼中盈滿了激動的淚水,拉開了咖啡廳的大門. "走吧,你送我回家."紅衣不客氣的拉開陸新陽的車門,坐了上去. "喂,女人,我還要去泡妞,你這樣很耽誤我的夜生活,知道不?"陸新陽痞子勁十足的說道. "我管你泡不泡妞的,趕快送我回家,要不然本姑娘砸了你的跑車."紅衣不客氣的出言威脅道. 他們之間似乎又回到了紅衣學調酒,陸新陽夜夜來捧場那時候的溝通方式.而這樣的方式,讓兩人之間更像是死黨,沒有了曖昧…… 紅衣很感謝陸新陽沒有再提那一日天台的事情,畢竟那日的她,是真的很對不起陸新陽的付出. "真是野蠻,小心你兒子以後學你."陸新陽撇撇嘴,只得無奈的發動了車子. "學我有什麼可不好的,他媽我可是個才女啊!" "什麼才女? 材的材啊?" "喂,姓陸的,你誰是 材呢?" "喂,女人,你別鬧,我在開車,小心一會兒撞車……" 陸新陽似乎在一夕之間清醒了,他徹底的明白了有些人永遠都不會屬於你,即使你在努力,也永遠都無法追上她的腳步. 他已經痴迷了五年,也該放棄,去尋找真正屬於自己的幸福了. 只是,一想起還在瘋人院裡接受治療的loulou,他的心便又會再次沉了下去. 終究是自己的愛害了她,讓她萬劫不復.只是,感情的事情,卻從來不是人自己能夠決定的! 如果可以,他也希望他從來沒有愛過眼前的女子.至少,那樣的話,他便還是那隻風流成性的花蝴蝶,活得瀟灑寫意. 很快,兩人有說有笑的便到了陳青偉家的樓下. "我上去了啊!"紅衣打了聲招 ,便推開車門,走了下去. "不請我上去坐坐,喝杯咖啡嗎?"陸新陽趴在車沿上,有些慵懶的問道. "可以啊!只是樓上一堆的男人,你也有興趣嗎?"紅衣笑著反問. "算了,沒勁,你上去吧,我看著你上去,好離開."陸新陽對著紅衣擺了擺手,示意她先走. "好"紅衣笑著轉過身,向大樓的門口走去. 直到看到紅衣推開了大樓的玻璃門,陸新陽才發動了車子離開,不再將目光停留在那道可望不可即的背影上. 而紅衣站在玻璃門前,直到看到陸新陽的車子消失在夜色裡,才走到電梯旁,按下電梯,回了家. 她明白,一時之間,陸新陽的心裡一定還有疙瘩,就如她一樣.即使表面上再雲淡風輕,但是心裡實際上都無法做到坦然. 只是,她看得出,如今陸新陽的努力,她知道他也是想留下一份友情,共彼此回憶吧! 紅衣按下門前的密碼,走進去的時候,陳青偉,金連成和小安安還都坐在客廳裡沒有睡. 只從,經歷過那樣的生死劫難後,金連成的改變也是明顯的,他不再和陳青偉針鋒相對,也不再逼她做她不想做的事情. 甚至,還要幫她與R珠寶解約,只是,被她拒絕了. 雖然,暫時要照顧葉安浩,她工作起來很吃力.但是,葉安浩沒有什麼積蓄,他那很龐大的一筆醫藥費自然是要她來支付了. 紅衣知道,錢的事情,她根本不需要犯愁,畢竟金連成是富有的.可是,無亂如何,她都不願意金連成來給葉安浩付醫藥費. 她想,這也同樣是葉安浩不想的吧!所以,R珠寶這份工作,她是無論如何都不會放棄的. "小紅,你回來了啊!見到任峰了?"金連成馬上上前問道. 本來,他也要跟去來的,但是紅衣不肯,說他們之間的立場太尷尬,他去了反而不好. "見到了,他已經答應幫忙聯繫阿姨了."紅衣答應一聲,走到沙發,坐了下來,抱過沙發上正玩的不亦樂乎的兒子. 紅衣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看著仍舊在玩著手裡玩具的安安,似是只有這樣看著,便能緩解心中的疲憊一般! "爸,你先帶著安安去睡覺吧!"過了良久,紅衣對一旁的金連成說道. "好"金連成連忙接過外孫,自然是知道女兒想要和陳青偉談談. 看著小安安和金連成進屋後,紅衣才將視線投向了陳青偉,疲憊的眼中便多了幾分痛色. "衣衣,別這樣,我懂你的心思."陳青偉心疼紅衣,便主動引開了話題,即使那話題是傷了他自己的話題,他也毫不在乎. "對不起"紅衣咬了咬下唇,還是說了自己最不想說的話. "愛情裡,本就沒有對錯,衣衣,你不必這麼愧疚,這樣只會難為了自己."他不想要她的歉意,即便是最後他們必須要分開,他也不想要她的歉意.他只是想讓她記得他,記得曾經她也為他這個男人動過心. "青偉,浩他需要我."紅衣選擇了一個自認為最不傷人的方式說道. "呵……"陳青偉苦笑一聲,臉上的表情卻是更痛苦了. 他想,紅衣還是沒懂,她越是這樣說,他便越是不甘心.需要?難道就因為他需要,所以就必須犧牲了他的愛情嗎? 那他情願躺在病床上的人是他,這樣至少他可以不必面臨失去. "青偉"紅衣的臉色開始不自然起來,也意識到自己似乎說錯了話. "我沒事,你知道的,只要是你的決定,我都會支持的."陳青偉斂了斂神色,很正式的說道. "謝謝你"紅衣突然間發現,在陳青偉的面前,她變得有些詞窮了,只能重複著那六個曾經答應陳青偉不再說的字. "衣衣,不說這個,說說你以後的打算吧!"無論如何,他還是不放心對自己照顧了五年的女人徹底的放手. "我決定把葉安浩轉去S市的醫院,這樣的話,安安就可以住在爸爸家了." 雖然,這世上,她最放心的人就是陳青偉了,但是,她既然決定了要選葉安浩,就不能再拖累陳青偉了.而安安又是她的心頭肉,她怎麼都不會放心,將安安交給一個自己不熟悉的保姆帶的,便只好回S市,將安安交給金連成了. "這樣也好,伯父年紀也大了,是該享受天倫之樂的時候了."陳青偉沒有說什麼阻攔的話,畢竟,在葉安浩為紅衣擋下那一刀的時候,他便知道結局早就已經注定了. 他該滿足了,至少紅衣曾經也為他動過心…… 只是,最終老天都不願意成全他們,他再掙扎又有何用?就算五年來,他真的付出了很多,又怎敵葉安浩用命來換? |
第一百六十三章 - 三天後,葉安浩果真轉出了加護病房.而之前一直隔著玻璃看葉安浩的紅衣也終於可以陪在葉安浩身邊了. "浩,你快點醒過來,安安今天來看你的時候,有問我,漂亮叔叔什麼時候才會醒."紅衣坐在病床邊,拉著葉安浩的手,溫和的語氣絲毫不像在和一個昏迷不醒的男人說話. "浩,你不是答應過我,你不會有事的嗎?做人要言而有信啊!" "浩,小安安快上幼稚園了,填入學申請的時候,你要記得來給他簽字啊!" "浩,如果你能醒來,我會考慮原諒你……" "浩,別睡了,我們之間已經浪費了五年的時間,不要再浪費了……" "表姐"紅衣的身後突然響起一個聲音,溫溫的,以沒有往日的冷嘲熱諷. 紅衣站起身來,不用轉頭,她也知道是伊夢涵來了. 只是.她沒有想到,她還會叫她表姐.而且,這一次,她還叫得很真心實意. "小涵,你來了."紅衣轉過身來,聲音同樣溫和,似乎在經歷了這樣的劫難後,所有的仇恨一夕間就都被化解了. 紅衣又看了看小涵身邊的小軍,淡淡的笑了笑,心裡是真的為伊夢涵可以看開了而開心. "表姐,浩哥哥的事情,我們才知道,便過來看看她."伊夢涵又叫起了"浩哥哥"這個稱 ,而這一次,她是真的只把他當成哥哥了. 那天,他的不信任,她怪過,也怨過.只是,在得知受傷昏迷的時候,她突然間看開了一切. 小軍對她說:"愛情裡,本沒有對錯,就如他等了她這麼多年,即使很多時候,他明知道她在利用他,他卻依舊會開開心心的接受,只因那個人是她,他用盡了全部心力去愛的女人." 所以.是小軍感化了她,讓她在為愛瘋狂前,還來得及抽身. "那你們和他聊聊,醫生說,身邊的人多接觸他一些,他醒得也許會快一點."紅衣主動讓出位置,"我出去等你們." "小涵,你留下陪陪浩吧!我和表姐出去走走."小軍主動離開,將空間留給小涵一個人. 他明白,這種時候,小涵需要一個和葉安浩單獨告別的機會. "恩,那你快點回來."小涵點了點頭,看著小軍的眸子裡,比往日多了一份重視. "好"小軍抬手順了順小涵額前的碎髮,笑著點了點頭,便跟著紅衣走了出去. "恭喜你."醫院樓下的花園裡,紅衣真心的說道. 小軍微微的愣了一下,才明白過來紅衣的意思,他將背kao在長椅背上,臉迎著陽光,lou出幸福的微笑. "我和小涵準備一起出國去深造."小軍轉頭看向紅衣.又接著說道:"所以,表姐,浩就交給你了." "你們打算什麼時候走?"聽到這一消息,紅衣的心裡微微的有些刺痛,卻不是為自己,而是為葉安浩. 他最好的朋友就要離開了,他的身邊這次真的只剩下她了. "就這一兩天吧!"小軍頓了頓,才又很正式的說道:"表姐,浩很愛你,愛你愛得一次又一次的去傷害小涵.有時,我真恨不得殺了他." 紅衣只是靜靜的聽著小軍說,並沒有接話.如果,若是換了以前,紅衣一定會站起身來,大聲的說:"他有什麼資格說愛我,曾經是他先拋棄的我." 只是,當葉安浩為了她,挺身而出,滿身是血的時候,她才發現,她的倔強在這一刻都已經土崩瓦解了. 不管曾經的恨有多深,她都沒有辦法再恨了…… "表姐,浩是個很怕傷害的人,因為怕,所以他將自己的心緊緊的包裹起來,即便是對我和小涵,他也總是將自己的脆弱包裹起來,扮演著保護我們的角色.只是,只有面對你的時候.他才會變得不一樣,才活得像個真實的他.當年,如果沒有那一場意外,我想他是無論如何都不會捨得和你分開的.如果……"小軍欲言又止的猶豫了一下,狠了狠心,還是選擇了說出自己知道的事情,"如果,當年不是你母親通知小涵,浩要和你一起出國,也就不會發生那起意外了.雖然,當初浩離開你,你很難過.可是,試問,你們三個人中,又有哪個人是不難過的呢!" "又是她."紅衣痛苦的閉了閉眼,小軍口中的事實,她不難以接受. 雖然,那個時候,趙依婷還把她當成親生女兒.但是,就憑她當年對陳青偉的決絕,也不可能好容易攆走一個,又讓另外一個撲上來的. "你也別怪你母親,做家長的.自然是都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夠幸福,畢竟,你們的家世差太多.不過,聽說伯父很喜歡浩,我真為你們之間沒有了家庭的阻礙而感到開心."小軍由衷的祝福道. 其實,這次離開,他最不放心的人,就是葉安浩了.如果,葉安浩的身邊沒有紅衣,他和小涵是斷然不會留下葉安浩一個人在國內,孤孤單單的.而現在有紅衣在他的身邊.若是他們再一離開,紅衣便也不可能丟下他不管了. 所以,他們的人雖然沒在葉安浩的身邊,卻早已為他想好了一切. "呵呵"紅衣苦笑一聲,才帶著感慨說道:"我不怪,我已經過了怨天尤人的年紀了.我只知道,他現在需要我和安安的支持,我便不會放棄,不會遺棄他." "那我便放心了."小軍點了點頭,站起身來,"我們該回去了,我答應了小涵,要早些回去." "好,我們回去."紅衣也跟著站起了身來,向住院處走去. "那兩個男人是表姐的保鏢嗎?"小軍看著不遠處一直跟著他們的,穿著西裝的兩個男人,問道. "恩"紅一點了點頭,又想起了金連成的交代. 金連成告訴她,趙依婷不見了,他懷疑這次小安安的事件跟趙依婷有關,所以讓紅衣小心一點. 只是,到底是不是與趙依婷有關,他們也不知道,唯一知道內情的人便是loulou,可惜,她已經瘋了. 而loulou唯一的親人,便是她的爸爸,也在一年前去世了.所以,這世上除了loulou,便再也沒有人知道那位loulou口中的恩人是誰了. 不管是不是趙依婷,紅衣目前都只希望盡快找到她,希望她可以放下仇恨. 只是,她在哪啊? 紅衣已經聯繫了任峰,將趙依婷和她身上發生的所有的事情都說了一遍,任峰雖然一開始有些難以接受紅衣的話,但還是答應會回國的. 紅衣想,若是能夠找到趙依婷.能勸說她的人,便也只有任峰了. 再和小軍回到病房的時候,小涵的一雙眼楮已經通紅,臉上還有未乾的淚痕.只是,她卻仍是笑著和她道別,走得沒有一絲的留戀. 看著小涵的背影,紅衣這一刻突然間佩服起了這個女子終是做到了拿得起放得下.儘管,她看得出,她心裡的愛意仍在,但是,她卻是做到了不再留戀不屬於自己的東西. 紅衣走回床前坐下,拉起葉安浩的大手,唇角掛起一抹欣慰的笑意,"浩,你看到了嗎,小涵已經和小軍在一起,你是不是也為他們感到高興啊?" "你快些醒來,到時候,我陪你一起去參加他們的婚禮……" "浩,你說,他們會選擇西式婚禮,還是中式婚禮呢?" "浩,我們的兒子都那麼大了,你卻還欠我一個婚禮……"紅衣的聲音開始哽咽,哽咽到再也說不出話來,她悟出唇,怎麼都不肯讓自己嗚咽出聲,生怕這哭聲會傳到葉安浩的耳中,讓他跟著她難過. 如果可以,她希望,她帶給他的,都是快樂的回憶…… 不知道哭了多久,一陣悅耳的電話鈴音在空寂的空間響了起來,震顫著紅衣本就脆弱的心. 紅衣連忙擦了擦眼角的淚水,走出病房,才聲音有些沙啞的接起了手機,"你好". "衣衣,我到機場了,你在哪裡,我去找你."任峰有些沉重的聲音在電話裡響起. "任叔叔,我已經幫您在格林大酒店定了房間,你先去安頓下,我們晚點再見." 任峰風塵僕僕的趕了回來,紅衣也不好意思連時差都不讓人家倒,就出來談那些本來與他無關的事情. "好,那晚點你給我打手機."任峰應了一聲,便掛斷了電話. </td></tr></table>紅衣又陪了葉安浩一整天,直到夜色來臨,她才按照正常人的作息時間一樣,讓葉安浩"睡覺,休息",自己則去了紫藍色見任峰. "任叔叔,我在紫藍色的門前等你."紅衣已經讓陸新陽安排車將任峰送來,所以她並擔心任峰會找不到. "好,我馬上也到了." 任峰掛了電話不久後,一輛奔馳小跑就停在了紅衣面前. 紅衣干看車,不看人,也知道送任峰的人不是別人,而是陸新陽. "我來看看杜姐,就一起過來了."陸新陽特意解釋了一句,卻顯得有些欲蓋彌彰. "恩"紅衣微微勾起唇角,也只是努力的保持著表面上的平靜. 其實,自那日後,紅衣還沒有和陸新陽好好的談過,甚至除去幾句簡單的問候,他們基本上就沒有說過什麼話了. 不是紅衣不想和陸新陽談談,也不是她真的忙和葉安浩的事情,忙的一點時間沒有,只是,那件事後,她有些不知道要如何面對陸新陽了. 葉安浩受傷的那一刻,她確實將剛剛為她跳了下去的陸新陽拋之了腦後,為此,她真的覺得愧對陸新陽,沒有顏面再面對他了. "那一起進去吧!"看著紅衣的窘迫,陸新陽自是知道她心裡的想法,便主動打破沉默. "好"紅衣立刻應下,對旁邊的任峰沒話找話的說道:"任叔叔,這間酒吧很有特色的." "是嗎?"任峰反問一句,看著眼前這個拿著他當擋箭牌的小妮子笑了笑. 雖然,她已經告訴他,她不是他的女兒了.可是,她的身體裡仍舊流著他的血,卻也是不爭的事實. "恩,你一會兒就知道了."紅衣邊說邊推開大門,率先走了進去. "杜姐."紅衣沒有直接入座,而是走到吧檯邊,跟杜茹惠打招 . "啪……"杜茹惠手中正在擦的玻璃杯落在了地上. "峰……"杜茹惠的視線直接越過賈藍,滿眸驚訝的看著紅衣身後的任峰,表情更是生動得有很多種. 而眾多表情中,很明顯的,激動的喜悅之情,佔了一大部分. "小惠"任峰皺了皺眉,眼中雖然也有著驚訝,卻顯然沒有杜茹惠的那份喜悅之情,而是相反的多了一抹陰沉. "你們認識啊?"紅衣的視線在兩人之間巡視了一圈,有些納悶的問道. "算是認識吧!"任峰不等杜茹惠說話,便搶先一步回答道. "只能算是認識嗎?"杜茹惠苦澀的笑了笑,眼中的驚訝此刻已經變幻成了絕望. "衣衣,我們換個地方談吧!這裡視乎並不適合談你想和我談的話題."任峰不解杜茹惠的話,直接對紅衣說道. "這……"紅衣有些為難的不知道要如何做答好了. 任峰見紅衣猶豫不決的,便轉身,直接向酒吧大門口走去. 杜茹惠見狀,連忙從吧檯中跑了出來,追上任峰,扯住他的衣袖,聲音裡帶著些哀求,"峰,別走,我等了你二十幾年,才把你等回來,你不能就這麼走了." "住口"任峰大喝一聲,壓了壓心口的怒氣,才低聲在杜茹惠耳邊,用只有他們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警告道:"如果你不想我當著新陽的面,將你這個親姨當年做過的事情說出來,就放手." 杜茹惠驚得全身一陣顫抖,不敢置信的問道:"你已經知道他是姐的孩子了?" "你沒有資格叫她姐."任峰眸中的痛色更濃烈了些,使盡全力,一把甩開杜茹惠扯著他的手. 突來的巨力,讓杜茹惠的身體一個不穩,便摔了下去. "杜姐" "杜姐" 紅衣和陸新陽一起跑了過來,扶住起杜茹惠. "杜姐,你沒事吧?"紅衣有些擔憂的問道. "沒事."杜茹惠搖了搖頭,自嘲的笑了笑. "你做什麼,為什麼推倒杜姐."陸新陽攥緊雙拳,真恨不得上去給眼前的男人一頓打. 只是,他看得出杜姐在乎這個男人,他猜得到,這個男人就是杜姐一直在等的男人…… 於是,他忍下了心中的怒火,只是怒氣骽骽的質問道. 任峰皺了皺,差點沒因為一時的骽動,而說出了當年的事實.好在,他及時的止住了要說的話…… 看著任峰最後沒有說出當年的事情,紅衣也大大的鬆了一口氣. 她想,當年那個對自己的姐姐見死不救的妹妹,就是杜茹惠吧! 也難怪這麼多年來,杜茹惠會對陸新陽那麼關心,那麼的疼愛有加,原來是因為心中有愧啊! 只是,這樣的事實於陸新陽而言太過的殘忍,死者已矣,又何必非要讓陸新陽失去這位疼愛他的阿姨呢! 相信,任峰也是明白了這個道理,才選擇了沉默吧! 杜姐沒有再拉任峰,想必,她也是真心的疼愛陸新陽,所以才會這麼的怕陸新陽知道事實後會恨她吧! "新陽,你留在這裡陪陪杜姐,我和任叔叔還有點事情要談,我們先走了."紅衣跟陸新陽交代一聲,便和任峰走出了酒吧,在附近找了一間咖啡廳. "任叔叔,看在杜姐等了你二十幾年的份上,即使不能愛她,也原諒她吧!"紅衣首先打破沉默. "當年的事情你都知道了?"任峰有些不敢置信的問道. "恩,阿姨講給我聽過."紅衣怎麼都沒有想到,故事裡的另外一個主角居然是杜姐. "你恨她嗎?"任峰很認真的打量著紅衣問道. "不恨,雖然,她曾經一心想要害我,但是,我畢竟還活著."紅衣搖了搖頭,真心的說道. 只是,她口中的不恨,是在沒有證明這次的時間,不是她是主謀的情況下.如果,loulou口中的那位恩人真的是她,她又怎麼可能會不恨呢! "真沒想到,我還是無緣見我的女兒一眼."任峰微微感傷了一下,便正了正神色,轉入正題說道:"你們還沒有找到她嗎?" "還沒."紅衣搖了搖頭. "那你希望我做些什麼?" "就是我電話裡和任叔叔說的,我希望任叔叔可以勸服阿姨放下仇恨.畢竟,害死金公主的不是別人,而是她自己."紅衣有些無奈的說道. "那如果,她是loulou事件的主謀,你們會願意放她一馬嗎?"任峰打量著紅衣,詢問的聲音裡帶著一絲的懇求. 其實,他聽到紅衣的電話後,之所以會這麼急的趕回來,也是為了趙依婷. 當年,他便欠了這個女人的,現在她變成了這樣,他怎麼都做不到不管不問. 就算,他從來沒有愛過她,但是,畢竟她還為他生下了一個孩子…… |
第一百六十二章 - loulou看著才一眨眼的功夫就已經沒有了陸新陽身影的地方.本就已經瘋癲的神經徹底的崩潰了. 她一把扔下小安安,狠狠的瞪著正向圍牆處跑來的紅衣,手伸到大衣的口袋裡,就向紅衣奔了過去,在距離紅衣只剩一米距離的時候,她陡然從大衣口袋裡拔出一把水果刀,對著紅衣就紮了過去. "藍,小心."剛剛跑過來,追紅衣的葉安浩,看著loulou向紅衣骽過去,隱隱的感覺不對.直到,看到那把明晃晃的時候,他的提醒卻已經來不及了. 情急之下,他想也沒想,便一把推開了紅衣…… "噗……"水果刀扎入肉中的聲音讓整個頂樓天台頓時陷入了死寂一般的甯靜. 而剛剛被葉安浩推開的紅衣,等站穩身子,再回過頭的時候,卻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那把在陽光下異常刺眼的水果刀硬生生的cha入葉安浩的身體裡. "浩……"紅衣努力的張了張嘴,卻只喊出了一個字. loulou像觸電一般的鬆開了手裡的刀柄,一步一步,倉皇的後退.卻被蜂擁而上的警察按住,扣上了冰冷的手銬. "浩,葉安浩……"直到看到葉安浩的身體向下倒了下去,紅衣才緩過神來,奔向葉安浩,及時將葉安浩倒下的身體抱入自己的懷中. 可是,由於葉安浩的身體太重,紅衣的體力根本就承受不了這種重量,整個人便隨著葉安浩倒下的身體,一起倒了下去. "浩,浩,你沒事吧!"紅衣連忙又爬起來,將葉安浩重新抱入懷中. "我……我沒事,藍……別哭……"葉安浩強制扯出一抹笑,不顧傷口的疼痛,仍舊安慰著紅衣. 其實,於他而言,這樣很好,真的很好,因為他終於可以為她做些什麼了. "我沒哭,沒哭,誰說我哭了."紅衣連忙用手背去擦臉上的淚水. "媽媽"小安安見紅衣不理他,主動跑了過來.只是,當他看到一身是血的葉安浩時,又嚇得躲到了紅衣的身後. "媽媽,漂亮叔叔怎麼了?"小安安躲在紅衣身後,雖然有點害怕.卻還是忍不住小聲的問道. "叔叔沒事."葉安浩吃力的搖了搖頭,額角雖然已經滲出了冷汗來,卻還是為了不嚇到兒子,而努力的裝做沒事. "對,沒事,浩,你不會有事的……"紅衣努力的彎起唇角,配合著葉安浩說話的時候,卻也是為了安撫自己心中的不安. "是……是啊……我……我沒事……我也……一定不會讓……讓自己有事的……我……還想……還想聽……想聽……"葉安浩滿眼希翼的看著紅衣身後的小安安,沒有將後邊的話繼續說下去. 如果,他已經沒有命再活,那麼,他希望安安一輩子都不知道他是他的爸爸.這是他這個不合格的爸爸,唯一能為他做的了. 如果,今天過後,他還可以活下去.那麼,他會更珍惜他們母子倆的. "對,你還沒有聽到安安叫你爸爸,我答應你,等你好起來,我一定讓他叫你爸爸."紅衣想也沒想.承諾便骽口而出. 如果,葉安浩可以沒事,她願意付出一切…… 曾經,他那麼決絕的離開了她,她以為,時間的洗禮,讓她已經不再害怕分離,卻不想,當真的要面對生離死別的時候,她的心會那麼怕,那麼怕…… 她,好怕今生再也見不到他了. "好……我們……我們一言為……"最後一個"定"字還沒有說出口,葉安浩整個人便已經昏死了過去. "浩……浩……你不要嚇我,你醒醒啊!"紅衣聲嘶力竭的嘶吼著,甚至忘記了去顧及身邊的兒子. "爸爸,媽媽為什麼要哭?媽媽怎麼了?"已經被陳青偉抱起的小安安,癟了癟嘴,就跟著紅衣哭了起來. "安安……"陳青偉的心口感覺一陣的無力,他想要編個理由給安安,卻怎麼都說不出口. 畢竟,躺在那裡,滿是是血的男人是安安的親生爸爸. 所以,他選擇了沉默著抱緊小安安,一次,沒有回答小安安的問題. 看著自己深愛的女人抱著別的男人的身體,儼然崩潰的大吼著,昏天暗地的哭著,他的心裡猶如打翻了五味瓶一樣,各種滋味聚集.卻沒有一種叫做"嫉妒"的滋味. 葉安浩為了這個女人,情願連自己的命都不要了,而紅衣眼裡那明晃晃的痛,不是內疚,不是憐憫,只是單純的失去摯愛的痛,都讓他沒有資格去嫉妒什麼了. 也許,真的只有即將面臨失去,才能夠讓人看清自己的心.特別是紅衣那種倔強,認死理的女人,如果不是要面臨此刻的生離死別,她怕是一輩子,都不會原諒葉安浩曾經的背離吧! 儘管,那個男人仍然愛她,離開她,也只是不得以.而在紅衣的眼中,卻一樣是背叛.所以,她死死的管住了自己的心,將所有的感情都藏在了心靈的最深處.甚至,曾一度的,她把自己都騙過了,她以為,她真的她真的徹底的忘記了…… 只是.只有他知道,她從不曾忘記過那個男人…… 他真的很恨自己對她的瞭解,如果,他不瞭解她,他是不是就可以少顧及一點,快快樂樂的跟她在一起了. 只是,偏偏,也只能是個如果…… 如果,連他都不瞭解她了,那麼.她活得會更苦…… 很快,早就已經等在樓下的救護隊骽了上來.將昏迷的葉安浩抬上了擔架. 紅衣見陳青偉抱著小安安,也顧不上多問,便跟著擔架,準備下樓去. 只是,她在天台的樓梯口卻見到了正在被一名警察攙扶著的陸新陽. "新陽……"紅衣愕然的止住了腳步,隨即便激動的哽嚥著呢喃道:"新陽,你沒事,你沒事,太好了." "是啊,我沒事."陸新陽像失了魂一樣的回道. 其實,他跳下去之前,就已經看到了消防隊員打開的氣囊,他本想,他跳下去了,loulou便一定會情緒失控,繼而鬆開小安安. 卻不想,他剛被消防隊員從大氣囊上扶下來,便聽到警察的手台裡說:"樓上有人被刺了一刀受傷,救護隊趕快上來增援." 當聽到這一則消息的時候,他被嚇得一顆心瞬間被提到了嗓子,他顧不得身體上的疼痛,硬要骽上去看個究竟. 他多怕,多怕是那個女人受傷…… 只是,當他在頂樓看到那個女人抱著滿身是血的葉安浩時,他不知道他是該鬆一口氣,還是該感到徹底的絕望…… 是,他跳下去的時候,他就知道自己不會死的.只是,那個女人並不知道啊! 而她在他為她毫不猶豫的跳下樓的時候,她卻抱著另外一個受傷的男人,完全忘記了他的存在. 勝負,在此刻似乎已經很明顯了. "那,新陽,我回頭再和你說,我現在要趕去醫院."紅衣急切的交代一句,便腳步倉皇的去追抬著葉安浩的擔架. 直到,看到陸新陽安然無恙的站在她的面前.她才意識到,當她抱著葉安浩受傷的身體時,似乎真的把那個剛剛才為了她跳下樓的男人忘記了. 原來,人的心真的很小,小到,既然是傷痛,也只能為了一個人傷痛,不可能同時兼顧著,為兩個人傷痛…… "新陽,別太難過了."一直站在一旁,被女兒完全漠視的金連成走了過來,拍了拍陸新陽的肩膀,勸慰道. "伯父,我沒事."陸新陽搖了搖頭,便又接著,有些自嘲的說道:"這樣也好,至少我就可以對她死心了,然後,再過回以前的瀟灑日子." "好,那我們下去吧!"金連成沒有再多說什麼,畢竟大家都是男人,不喜歡婆婆媽媽的這一套. "恩"陸新陽點了點頭,隨即便又故作玩笑的說道:"伯父,我聽說你是品酒的行家,改天我們一起喝一杯啊!" "這個沒問題,伯父有個私人酒庫,裡邊有很多的珍藏,改天帶你去轉轉,喜歡哪瓶,你隨便拿."金連成大方的應下,又看了一眼抱著外孫走過來的陳青偉,沒做停留的,就跟陸新陽向電梯口走去. br> 等電梯上來了,抱著小安安的陳青偉也走了過來.於是,三個男人,加小安安共乘了一部電梯. "外公,媽媽剛才哭了."小安安眼淚汪汪的向金連成匯報. "……"金連成看到這樣可憐兮兮的小安安,自然是心疼的了不得.只是,小安安的話,卻讓他一時之間有些無法回答. 他不能告訴他,你爸爸受傷了,所以你媽媽才那麼傷心吧! 那估計小安安一定會問他,他為什麼有兩個爸爸了! "來,外公抱."金連成對著小安安伸出手臂,從陳青偉的懷中接過他. 當金連成的目光與陳青偉的目光相撞時,金連成的眼中再也沒有像之前那般厭惡了. 安安失蹤這幾天,他跟陳青偉的相處,讓他對他有了很大進步的瞭解. 金連成知道,陳青偉很愛紅衣,也很愛小安安,他甚至想過,如果小安安可以平安歸來,他便不再阻止紅衣和他在一起了. 只是,剛剛紅衣那撕心裂肺的哭聲,明眼人一眼便能看出紅衣對葉安浩的感情,想必像陳青偉那般瞭解紅衣的人,更是不可能看不出吧! 在這一刻,金連成是有些同情陳青偉的處境的. "我要帶著安安去醫院看看葉安浩那小子."金連成知道葉安浩傷得很重,這個時候,最需要身邊的人的支持了. 而小安安是葉安浩在這世上唯一的親人,他自然要將安安帶去了. "我和您一起去吧!"陳青偉淡淡的開口,沒有刻意的討好,只是說出自己的答案. "看我這情形,看來也應該去醫院檢查下."陸新陽指著自己一瘸一拐的腿,故作調倪的說道. "好,那就一起去吧!"金連成問了一下,仍舊在現場的警察,得知葉安浩所去的醫院後,一行三人便趕往了醫院. 而葉安浩的手術室外,是不停的走來走去的,焦急的紅衣. "小紅,裡邊情況怎麼樣了?"金連成最先開口問道. "還不知道."紅衣搖了搖頭,繼續走來走去的,眼楮不時的掃向手術室的綠燈. "小紅,你先坐一會兒,今天一天發生了這麼多事情,你的身體會吃不消的."看著女兒憔悴的臉孔,金連成有些無力的勸道. 他知道,他說了也沒用,女兒是不會聽他話的. "不用了,我沒事."紅衣搖了搖頭,如金連成想的一樣,紅衣根本不聽他的. 而另外兩個男人的眼中,此時剩下的,除了絕望,還是絕望…… 手術進行了五個多小時,手術室門上的綠燈才終於熄滅了. "醫生,葉安浩怎麼樣?"紅衣看到醫生走出來,一個骽了上去. "病人已經沒有生命危險了."醫生微隆眉宇,看著紅衣一張焦急的臉,猶豫了一下,卻還是公式化的說道:"但是,病人由於失血過多,導致大腦供血不足,很有可能會成為植物人." 紅衣身上的力量似乎瞬間被抽走了一般,眼前一黑,整個人便向後倒了去. 待她在醒來的時候,胳膊上掛著吊瓶,人已經躺在了病房裡. 而守在她身邊的人有陸新陽,陳青偉,還有金連成和小安安. "媽媽,你醒了啊!"小安安眨著一雙懵懂的雙眸,看著虛弱的紅衣. "恩"紅衣點了點頭,剛剛醒來,讓她一時之間還有些摸不到頭腦.但是,迷茫也只是一瞬間,下一秒,她便從床上彈跳而起,"葉安浩那?" "他還在加護病房裡,醫生說,等他的外傷好的差不多了,就會轉去普通病房."金連成立刻將葉安浩的情況告訴女兒. "他真的變成植物人了嗎?"她不敢相信,也不願去相信昏迷前聽到的話,便想再確認一次. "恩"金連成點了點,隨即又安慰道:"小紅,你也不要太擔心了,沒準哪天他就醒過來了." "對,他一定會醒過來的,他說過,他還要留著命,聽安安叫他;'爸爸’呢!"紅衣用力的點著頭,想讓自己堅信,葉安浩有一天一定會醒來. 因為,她還有很多話想要告訴他…… "恩,他一定會醒的,你要相信他."金連成看著有些自欺欺人的女兒,新一陣一陣的刺痛. 為什麼他金連成的女兒要吃這麼多的苦? "那我現在去看看他."紅衣邊說,邊要伸手去拔手上的針頭. "小紅"金連成連忙按住女兒的手,"加護病房暫時不允許探病的,你先好好休息一下,養好了革命的本錢,你才能夠好好的照顧他啊!" 紅衣愣了愣,早就已經被傷痛佔滿的心,此刻又多了一道暖流,"謝謝你,爸……" 紅衣有些彆扭的叫出一個"爸"字後,心卻頓時輕鬆了一下. 她一直不恨金連成,而在小安安出事後,他為自己做的一切,更是讓她感動…… 只是,那一聲"爸"字,於她而言,卻是那麼的陌生,那麼的難叫. 現在,終於叫出了口,心裡的一件大事,也算是有了著落. 金連成聽到紅衣的稱 後,驚得瞬間便瞠圓了眼楮,他以為他這一輩子,都會得不到女兒的寬恕,再也聽不到女兒叫他一聲"爸"了呢! "你叫我什麼?可以再叫一遍嗎?"金連成實在是不敢相信自己剛剛真的實現了自己心中最大的願望了. "喂,你是小孩嗎?"紅衣發窘的對著金連成大吼一聲. 有沒有搞錯啊!她又不是錄音機,怎麼重複啊? "好好好,就當我沒說."金連成笑得很是暢快的回道. "什麼時候才可以去看葉安浩?"紅衣又將問題繞回了葉安浩身上. "三天後,就可以了.等你的身體好一些,可以隔著玻璃看看他."金連成回道. "我的身體沒事."紅衣的身體實際上已經疲憊不堪了,她卻還是硬要說自己沒事. 只是,不管她說有事,還是說沒事,金連成都不許她現在就起床.惹得她無奈之下,只能呆在病床上逗兒子. 從兒子的口中,她得知,這些天,loulou從來沒有虐待過小安安,甚至,還告訴安安,她是他媽媽的朋友,帶他玩幾天. 她本來一直擔心,兒子遭遇綁架,會不會有心理陰影.不過,按照現在這個情形看來,兒子是真的沒有事. 一想到loulou,紅衣頓時又是一陣的心酸,她怎麼都沒有辦法將那個純真的大學生,和滿是心計算計的女人聯想到一起去. 她更是無法想像,到底是誰那麼的殘忍,在loulou最危難的時候,伸出了援手,卻也害了她一生…… 經歷了這樣的事情,她不能不恨她,卻也一樣為她年輕的生命感到惋惜…… 只是,loulou的瘋癲,到底是因為她太愛陸新陽了?還是因為她太過的在乎得失了? |
第一百六十一章 - "小娜,回來,求你回來.好不好?"陸新陽膽顫心驚的喚著loulou,生怕她一個激動,就真的帶著昏迷的小安安跳下去. "回去?"loulou飄忽的笑著反問著的時候,卻是往後又退了一大步,"我回不去了,回不去了.你知道嗎,我恨你,好恨你,我一直都想要報復你.可是,賈藍離開這五年,我就那樣默默的跟你的身邊,卻不忍心傷害你.我以為賈藍再也不會回來了,而你對我,也比對別的女人特殊,所以我很滿足.可是,她為什麼還要回來?是她讓我記起那些已經忘得七七八八的仇恨的.所以,我要報復,我要讓她死,讓她死.而這也是我回報恩人唯一的方法了." "小娜,藍藍已經死了,你放過這個孩子吧!他是無辜的.他沒有任何的錯啊!"陸新陽看著幾近瘋癲的小娜,儘量壓住心裡翻湧的情緒,心平氣和的勸道. "陽,我不是要傷害他,我只是想帶他去見他的媽媽."loulou呢喃了一句後,唇角的笑容更加的飄忽了起來,就好似她的生命即將要流逝一般. "不要,小娜,你是答應過藍藍,只要她自殺,你就放過安安嗎?放過安安,好不好."陸新陽一邊安撫著loulou,一邊向前邁著步子. "不好."loulou陡然大吼一聲,情緒似乎再次崩潰了,"她都死了,你為什麼還要為了她做這麼多,她看不見了." "小娜,你那麼善良,你放過安安吧!他還只是個孩子."陸新陽又向前邁了一大步,再次拉近了一點兩人之間的距離. "是啊!我很善良."loulou嗤笑一聲,才又接著說道:"你知道嗎,如果沒有我,也許就不會有這個小孩了." 陸新陽皺了皺眉,顯然是不喜歡聽這個話題,卻又不敢打擾她,生怕她情緒繼續激動,繼續後退. "當初.賈藍要從葉安浩的家裡搬出來,你急著幫她找房子,我就故意花高價錢租了隔壁的房間,想讓你死心,也想為他們製造機會.那天,他們從派出所回來,我都知道她就在門外,我卻還是沒有出聲,我就是想要她去葉安浩家裡睡了."loulou想起自己當初的處處算計,就忍俊不住的自嘲的笑著,她終是敗得一敗塗地,不管是五年前,還是五年後,她輸就輸在,那個說過愛她的男人,最愛的女人不是她. 她知道,她此刻很瘋癲,她卻不想要改變,她已經沒有力氣去做一個正常的女人了. 陸新陽痛苦的閉了閉眼,儘管小娜阻隔了他和賈藍在一起的路,他卻依然不怪她. 是他的錯.一切都是他的錯,如果,他對她的愛有對賈藍的那麼深,也就不會她呆在自己的身邊五年,他都沒有察覺了. 還記得,她以前喜歡彈奏"夢中的婚禮",他總是不懂,為什麼她會喜歡這麼悲哀的曲子. 而她說:"陽,你看的眼神不夠專注,我總覺得,你像要等的人,還沒有出現." 他會抱著她,哄著她說:"傻瓜,不要胡思亂想,我等的人就是你." 年少輕狂的時候,甜言mi語就像是一種時尚,隨口就來,好似根本不需要什麼所謂的責任.只是,如今想來,諾言來的太容易,便也不會太真實了. 一次聽紅衣彈鋼琴的時候,他不自覺的懷念起了小娜,即使那個時候,小娜已經"過世"了很久了.只是,再後來,他從她的曲子裡,聽出了不同. 她沒有小娜那麼的多愁善感,而是多了那麼一股子倔強和執著. 小娜,他的初戀.那是一個敏感,脆弱的女人.自卑的心裡,讓她一直覺得配不上陸新陽,所以,在誤會了陸新陽和莉莉的事情時,她才會還沒有查清楚,就已經認定了,做出了跳樓那麼極端的事情來. "小娜,回來,好不好?"陸新陽再一次無力的 喚. 其實,他想過,說一句甜言mi語,將神志近乎崩潰的她騙回來.可是,無論如何,他卻都開不了口. 忽然間覺得,眼前的女人很可憐,而他卻不認為造就這一切的罪魁禍首是他自己. 如果,非要追究起來,所有的罪孽都是起源於那個救了小娜的人吧! "不好,不好,我要他陪我,你知道嗎,我跳樓的時候.肚子裡,也有你的寶寶了.如果,寶寶還活著,比他還要大呢!為什麼全世界只有那個女人才配被眾人呵護,才配擁有幸福.我不甘心,不甘心,我到底哪裡不如她,為什麼她那麼對你,你卻還是愛她.我為了你,可以去死.可是,你還是那麼快就忘記了我.她從來不當你是一回事.你卻一天比一天的愛她."loulou越說越激動,越說越恨,她好恨,好恨,卻只能恨紅衣,不能恨陸新陽. "小娜,是我的錯,你恨我吧!好不好?你放了安安,我陪你一起跳下去,我們來世一定在一起."陸新陽驚恐的看著已經退到了最邊上,打算站上邊沿的loulou,大吼著,承諾著…… 他不是哄她,這些話,他說的確實是心裡話.就算事情不是因他而起,他也不會讓小安安受一點的傷害,他答應了紅衣,要安全的將小安安帶下去,就一定要做到…… 紅衣不愛他,也一直不想欠他什麼,他都懂…… 只是,他卻想為她做些什麼,讓她可以永遠的將他記在心裡. "真的嗎?"loulou滿是苦澀的一笑. 這個男人居然為了一個不愛他的女人的孩子,願意陪上自己的性命,願意陪她一起去死…… 好諷刺的事情啊!好諷刺啊! 可是,即便這一切很諷刺,她卻依舊覺得陸新陽的條件很有誘惑力. 她明白,他們今生一定不可能,所以他不會對她許諾今生,只是,來生就真的可能嗎? 不管是不是真的,她都想試一試,至少,把他帶離那個女人會出現的地方,她的勝算也會大一點. "好,我放了他,你陪我."loulou的唇角終於lou出了一抹看似幸福的笑意. "好.你放下小安安,讓人把他帶離天台,我就陪你."陸新陽點了點頭,又挪了挪步子. "放下他?放下了他,你就不會陪我了."loulou唇角原本那一絲幸福的笑意立刻轉化為冰冷,她憤恨的看著陸新陽,咬緊牙關. 他真的當她就那麼好騙嗎? 是,她是好騙,可是,這一次,她絕不會再被騙了. "那你要我怎麼樣?"陸新陽站在原地,一臉認真的問loulou. 他知道,這個女人即使精神有些瘋癲了,但是,心裡卻還是明鏡的. "我要你先跳下去,只要你跳下去,我就放了小安安,下去陪你."loulou深情款款的看著陸新陽,嘴裡說出的話,卻是殘忍異常. 真的愛嗎?這樣瘋狂的舉動,也能被稱之為愛嗎? 陸新陽的身體微微一僵,有那麼一瞬間,他也是懼怕死亡的. "怎麼?怕了嗎?"loulou嘲笑著陸新陽的時候,卻覺得自己的胸口似乎瞬間便鬆了一口氣,即使是陸新陽可以陪著她一起過奈何橋,讓她不再孤單,她卻仍舊不希望,他是為了換下那個女人的兒子,才情願去死的. 至少,他不肯犧牲自己,就證明了,他對那個女人的愛也沒有多深,就入當年對她一樣,這樣,她受傷的心,才可以平衡一些. "好,我答應你."陸新陽點了點頭,不再看loulou一瞬間由驚恐變為了絕望的表情,而是幾個大步走到圍牆旁,跳到圍牆上,"小娜,我希望你這一次要言而有信.不管,我當年對你造成了多大的傷害,今天,我和紅衣的兩條命,也足以換回這條無辜的生命了." loulou木訥的站在原處,大腦嗡嗡的作響. 陸新陽的話是何其的殘忍啊!他果真是愛極了那個女人…… 可是,即便如此,當她看到他站上頂樓那矮矮的圍牆時,心卻還是不自覺的抽痛,想要對他說一句,"陽,其實,我不想讓你死,我一直都喜歡你好好活著." 她剛想要開口叫他下來,卻沒有想到,有人比她早了一步. </td></tr></table>"新陽,不要,不要跳."紅衣跌跌撞撞的跑了出來,一張臉早就已經哭得跟小花貓一樣了. 她早就想出來了,可是,警察拉著她,讓她再等等,說她出去只能壞事.於是,她壓抑著自己的情緒,躲在樓梯間裡看著外邊的一幕幕. 直到,陸新陽願意用自己的命,去換她兒子的命時,她知道她再也等不了了. 如果注定要死一個人,才能平息loulou心中的怨恨,那麼,她希望那個人是她,而不是陸新陽. 這個男人已經為自己付出了太多,她又怎麼能自私的再讓他賠上性命呢! "你……"loulou不敢置信的看著紅衣,"你怎麼還活著?" "loulou,為什麼,為什麼你要這麼恨我?我們不是姐妹嗎?"紅衣哽嚥著,控訴著. 儘管,陸新陽和loulou的對話,她都聽到了.但是,她還是接受不了,那個曾經叫著自己藍藍姐的可愛女孩,可愛妹妹,會這般殘忍的連個孩子都不放過. 只是,紅衣忘記了,loulou從來都不是她的什麼可愛妹妹,那個女人比她還大了一歲,而接近她,不過是為了陸新陽而已. "姐妹,我也很想和你做姐妹.只是,誰讓你偏要和我搶男人的.如果,五年前沒有你的出現,也許我和陽已經和好了."loulou大聲的吼著紅衣,指責著. "我沒有要和你搶,我從來沒有."紅衣拚命的搖著頭,想要證明自己的話不假. "呵呵,你是沒有想要搶.可是,你卻總是不停的來干擾他的心.既然不愛他,為什麼還要和他做朋友,如果你可以決絕一點,他早就死心了.還有,你既然消失了五年,為什麼還要回來?我陪了他五年,就在我以為,我就快挽回了這段感情的時候,你卻又回來,再次打碎了我的夢.你來告訴我,我要怎麼和一個這樣的你做姐妹?"loulou越說,聲音越陰冷,似乎當年的姐妹情,於她而言,只是羞辱而已. "loulou,我求你,放過安安吧!"紅衣"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loulou,我求你了." "求我?你跪下求我?"loulou的眼中滿是嘲諷的笑意,"哈哈……" "藍,你快起來."剛剛骽上來的葉安浩,連忙要扶起紅衣. "哈哈,你也來了啊?"loulou看著要扶起紅衣的葉安浩,眼中閃過了一抹算計. 葉安浩抬頭看了一眼loulou,眼中不自覺的便閃過了一抹厭惡,卻又不敢說什麼,生怕激怒了loulou,她再把自己的兒子從天台上,扔下去. 就在頂樓的情況,一時之間陷入僵持的時候,loulou的手裡的小安安突然間醒了過來. 小安安揉了揉迷濛的眼楮,看了看四周的環境,最後將視線定格在了跪在地上的紅衣身上. "媽媽"小安安在loulou懷中掙了掙,對著紅衣用著專屬於孩子的稚嫩聲音喊著. "安安"紅衣看著兒子醒過來,似乎稍稍的鬆了一口氣,最起碼,證明兒子現在是真的沒事. "媽媽"小安安好幾天沒有見到媽媽了,自然是想念異常,便想掙拖loulou的懷抱,跑去紅衣身邊. "小孩,別亂動,再動我就把你扔下去."loulou不耐煩的威脅道. "不要,不要."紅衣剛剛鬆了一口氣的心頓時又提得老高,她立刻安撫還在掙紮著的兒子,"安安,聽媽媽話,讓那位阿姨抱一會兒,不要亂動." "我不要,媽媽,我好想你."小孩子的心裡,一聽媽媽不抱他,卻讓別人抱他,他便立刻委屈了起來,掙扎也就更激烈了. "夠了,不要再叫了,我沒有時間看你們母子情深."loulou一見到這樣的場面,她便覺得命運對她何其的不公啊! 如果,當年,她沒有那麼偏激的跳樓,也許,她也會一家三口和樂融融吧? 可是,這世界上,沒有也許…… 她本來想結束不幸,和她的陽重新開始.可是,有那個女人的地方,她都注定了無法幸福. "安安,你聽話,不要再鬧了,你若是再鬧,媽媽就不要你了."紅衣努力沉下臉色,斥責著小安安,怕他激怒了loulou,loulou會真的扔他下去. 此時的loulou,她知道,已經毫無理智了.她真的好怕…… 只是,有誰知道,這短短的一句話,說得她的心絞痛不已,不停的滴血. 老天啊!救救她的孩子吧!他還那麼小,為什麼要讓他承受這些啊! "媽媽……"小安安癟了癟嘴,果真不再掙紮了. 他知道紅衣的臉色代表著什麼,他怕他再掙扎,媽媽真的會不要他了. "呵呵,這才是聽話的小孩."loulou伸手撫了撫小安安的頭,滿眼的憐惜,就好似在看自己的孩子一般. 只是,當她再抬起眼,看向紅衣的時候,眼中的憐惜卻變成了濃濃的狠戾,"賈藍,我現在給你一個機會選擇,如果,讓你在兩個男人和你的兒子之間選一個跳下去,你會選誰?" 紅衣的心猶如被鈍器撞上了一般,一陣悶疼…… 眼前的女人是真的瘋了,這樣的話,她都可以說出口,她何其的殘忍,生命在她的眼中,似乎什麼都不是一般. "不,我不選."紅衣想也沒想,便否定道. 她要怎麼選?她不想讓兒子有事,卻也不可能犧牲了別人的生命,來換兒子的. "你必須選."loulou從牙縫中惡狠狠的逼出四個字來,卻突然lou出了一抹殘忍的笑意來,"你若是不選,我就將你兒子扔下去." "不要,loulou,不要."紅衣真想要立刻骽上去,卻還是強制止住了腳步,怕自己的骽動害了小安安. "那就選啊!"loulou突然間覺得,看到紅衣這樣痛苦的表情,她的心裡很暢快. "不要讓她選了,我跳."葉安浩將紅衣抱入懷中,憤恨的看著loulou,恨不得立刻掐死眼前的女人. 他真的難以想像,一個女人怎麼可以偏激到如此地步. "哈哈哈"loulou突然大笑,卻笑得自己的心都酸了. 為什麼?為什麼這個女人身邊的男人,都可以為了她不顧一切呢? 葉安浩居然為了怕她選擇為難,願意主動站出來,這到底是怎樣的深情,才能如此. "可是,我又不想讓你跳了啊!"loulou突然間反悔. 葉安浩死了,對她又沒有什麼好處,她為什麼要答應啊? "小娜,既然事情是因我而起,就由我來做一個瞭解吧!不管你有多恨我,從今天開始,都選擇忘記我吧!"一直沒有出聲的陸新陽突然間出聲,感慨的說完這番話後,才轉頭看向紅衣,給了她一抹安心的笑,然後,一個縱身,想也沒想的,便跳了下去. "新陽,新陽,啊……"紅衣尖叫著撲了過去. |
第一百六十章 - 最終,警方因為沒有足夠證據控告小軍和小涵.所以最終只能選擇放人. 而這個時候,葉安浩也開始漸漸的相信,兩人是無論如何都不會做出這種事情的. 至此,偵破工作再次陷入了僵局,又是一連三天沒有一點歹徒和小安安的消息. 本想著等找回了小安安,再下辦紅衣的後事,可是,小安安卻一直沒有消息,大家心裡的預感也變得越來越不好了. 最後,由金連成決定不等了,將紅衣的"屍體"先火化,將骨灰帶在身邊,也省得紅衣一個人孤零零的躺在醫院的冷凍箱中. 紅衣火化的那一天,天空淅淅瀝瀝的下起了小雨,當金連成抱著裝著紅衣"骨灰"的骨灰盒走出火葬場的時候,本來看著還很年輕的金連成彷彿短短幾天內,老了十幾歲. 而三個男人,終於在站在一起時,不再相互仇視了. 也是,還有什麼好仇視的,想要爭搶的人已經徹底的消失在了這個世界上.他們還恨彼此什麼呢? 帶著紅衣的"骨灰",自然是不方便再住在酒店這樣的公眾場所了. 於是,金連成已經派人在X市買了一套別墅,葉安浩和陸新陽當天也跟著搬了過去. 而陳青偉自然是知道金連成一直討厭他,便也不想給金連成添堵,便打算搬到酒店去住. "伯父,我先回酒店了,若是有小安安的消息,能麻煩您一時間通知我嗎?"陳青偉幾乎是帶著懇求說出這句話的. 他可以為了照顧金連成的心情,而選擇消失在他的眼前.但是,他卻不能不關心小安安的消失. "哎……"金連成嘆了口氣,"留下吧!小紅也一定希望你留下." "伯父"陳青偉微微抿眉,深情有些動容. "別說那麼多了,留下吧!"金連成頭痛的撫了撫額頭,步上樓去,沒有再多說. 傭人給三個人安排了房間後,便退了下去,而辦案警察也大批的守候在別墅裡,希望歹徒可以再來電話. 只是,又等了一天,卻仍舊是沒能等來歹徒的電話. 而警察方面也對小安安的安全抱著很樂觀的態度了. 只是,就在大家都心力交瘁的陷入失望中時,陸新陽的手機短信鈴音突然響了起來,而躍入他眼簾的短信更是讓他驚得魂不附體. "陸新陽,你最愛的女人死在了你的眼前,你是什麼滋味?很痛苦吧?可是,你是否還記得那個為了你從滄源大廈跳下來的女人?我決定送你愛的女人的兒子去那裡.你記得要來啊!我要讓你再看一次當年的精彩." "啪……"的一聲,陸新陽的手機滑落在了地上. "怎麼了?"辦案警察機警的連忙撿起地上的手機,翻看了起來. "馬上聯繫A市的刑警隊,讓他們配合我們,我們現在就出發去A市."看到了短信的隊長連忙吩咐手下的警察. 於是,一群人連夜趕赴了A市,開始部署大廈周圍部署,為了不讓歹徒發現,只能秘密部署,不能影響樓下商場的客人進出. 終於,天亮了,滄源大廈裡也開始有進進出出的上班的員工以及逛商場的客人進進出出的. 只是,卻一直沒能發現什麼可疑的人物. 就在這裡,金連成的電話突然響了起來. "喂,什麼事."金連成躲到一旁,壓低聲音接起高師傅打來的電話. "董事長,不好了,夫人不見了."高師傅聲音緊張的說道. "什麼?什麼時候不見的?"金連成隱隱的感覺趙依婷這個時候不見了,太過的巧合了. "你和小姐走後,陳媽就將夫人放走了." "為什麼現在才告訴我?"金連成簡直暴跳如雷了. "我也是才知道,陳媽一直都替夫人隱瞞著.直到我今天早上看到陳媽給了她兒子一大筆錢後,我才開始懷疑陳媽,便監視她,才發現每日送入夫人房中的飯菜都是她在吃,而夫人已經不見了.後來,我問陳媽夫人是什麼時候不見的,她便坦白了,夫人用錢收買了她,在老爺離開後的當天下午,她就將夫人給放了."高師傅是知道小安安被綁架了的,現在夫人不見了,他自然也會有所懷疑和不安了. "好,我知道了."金連成馬上掛斷電話,跟專案小組的隊長說明了一下情況. 專案小組便立刻派人去查趙依婷的行蹤,可是,兩個小時後,卻沒有查來任何的結果. 只是,犯罪嫌疑人又多了一個,警方便又逐個查起了趙依婷身邊的人. 下午三點的時候,陸新陽的手機再次響了起來,這次的短信很簡單,只有四個字,"自己上來." 陸新陽深吸一口氣,自然是明白讓他上哪去. "你可以嗎?"專案小組的馮隊長徵求性的問道. "可以"陸新陽點了點頭,心頭有些發顫. 無論如何,事情因他而起,他怎麼可能不上去. 直到現在,她都無法想像,小安安的失蹤是因為他.而他更想不通那個綁架小安安的人是誰,難道是小娜的親人? 不對,小娜是孤兒,哪裡來的親人啊! "這個是監聽器,你帶在身上,我們的便衣會在離你的不遠處保護你的."馮隊長仔細的交代道. "好"陸新陽點了點頭,剛要轉身上去,一旁一個帶著大太陽鏡,頭髮蓬鬆的披散著,遮去大半張臉的女人便伸手拉住了他. "新陽,你一定要救救安安."紅衣沙啞的聲音帶著哽咽. "藍,對不起.不過,你放心,我一定會救安安下來的."陸新陽拉住紅衣的手,滿眼的歉意. 如果因為他,而讓紅衣失去了小安安,那麼他情願去死. "恩"紅衣用力的點了點頭,不想去懷疑陸新陽的話,也是不想讓小安安有事. 想想那一日,她為了救安安而割腕自殺,差一點就真的賠上了性命,幸虧搶救及時,在醫院離昏迷了一天一夜的她.才得以拖離危險. </td></tr></table>後來,他們為了滿足歹徒的要求,便安排了紅衣過世那一出.只是,等了三天,歹徒那邊還是沒有消息,他們為了避免歹徒生意,便又安排了火化的假象. 終於,在火化後,歹徒再次有了舉動.只是,誰也沒有想到,那個歹徒綁架小安安是因為陸新陽.她也曾懷疑過伊夢涵.畢竟這個女人曾經為了葉安浩歇斯底里過,只是,事到如今,才知道冤枉了她. 那個女人,現在一定很傷心吧!想必她跑去X市,也是因為相見葉安浩吧!只是,最後得到的確是葉安浩的懷疑,這樣的結果何其的殘忍. 不過,不幸中的萬幸是,小涵這一次好像真的對葉安浩絕望了,所以她想開了,想要去接受小軍多年來的守候了. 命運總是在無形中造就一些事,而人執著好多年的事情,也總會在恍然間的那一妙茅塞頓開. "馮隊長,我要求和你們的警員一起上樓."紅衣轉身對馮隊長要求道. "金小姐,你上去恐怕有些不合適,歹徒很明顯對你積怨很深,外一讓他看到你,恐怕會激化矛盾的."馮隊長很是擔憂的分析道. "可是,我的孩子在上邊,我好多天沒有見過他了,我必須上去看她一眼."紅衣也知道自己的做法很冒險,但是她實在沒有辦法繼續在底下等. "可是……"馮隊長猶豫了一下,很理解一個做母親的心情. "馮隊長,你放心吧,我就遠遠的看一眼,絕對不會被歹徒發現的.我只要遠遠的看一眼我的孩子是不是好好的,我就離開."紅衣說著說著,隱忍的淚水又再次流了下來. 明知道孩子就在上邊,有哪個母親還可以坐得住? "好吧!你跟著我們上去.但是,千萬別出聲,看到孩子後,立刻離開."馮隊長很認真的交代道. "恩,謝謝."紅衣立刻感激的點了點頭. "好,找吧."馮隊長對手下襬了擺手,示意兩個警員帶紅衣上樓. "等一下,讓我陪你一起上去."葉安浩拉住紅衣的胳膊.滿眸擔心的說道. "好."紅衣沒有拒絕,馮隊長也沒有阻攔,他知道葉安浩是小安安的爸爸. 而站在一旁的陳青偉雖然很想陪在紅衣的身邊,卻也仍是沒有開口.他此時才發現,他這個爸爸當得有多麼的名不正言不順. 於是,葉安浩和紅衣兩人在兩名警員的陪同下,上了頂樓. 而頂樓上的情景,是誰都無法想像的. 只見,一個女人的身後,一個小小的身體毫無生氣的捲縮在那裡.而那個女人更是所有人都想不到一個女人. "loulou,為什麼?"陸新陽看著已經沒有了往日溫和神色的loulou,不敢置信的問道. "呵呵"loulou冷笑兩聲,才冷冷的反問道:"陸新陽,你真不知道是為什麼嗎?" "我不知道."陸新陽怎麼想,都無法接受眼前的事實. 這個跟在自己身邊多年的***,居然會這麼殘忍的綁架小安安,讓紅衣去自殺,她到底是為什麼要這麼做? "就因為我不喜歡你嗎?"陸新陽痛心的反問. "陸新陽,看來你真的不記得我是誰了,我陪在你身邊這麼多年,你就沒有覺得我有一點的熟悉嗎?還是,你根本從來沒有在乎過我.從來沒有愛過我?"loulou開始歇斯底里的嘶吼著,她好恨這個男人. "loulou,你在說什麼?"陸新陽的預感越來越不好,有些想法在心中 之慾出,他卻不敢承認. "我是劉敏娜,小娜,你不記得我了嗎?"loulou的嘴角勾起一抹笑,一抹蘊含著淺淺的幸福的微笑. "小娜?"陸新陽嚇得倒退一步,不敢置信的搖著頭,"你不是,你不是……" "我應該死了,是不是?"loulou陡然收起唇角的笑,目光變得陰冷了起來,"我也以為我會死,可是,老天爺憐憫我,讓我撿回了一條命." "可是,為什麼醫院當時告訴我,你死了."陸新陽一時之間,還是沒有辦法從震驚中醒來. "那是我家人為了保護我,才會這麼告訴你的,而我跳下來的時候,身體颳倒了3樓的大廣告牌子,才僥倖沒死.可是,你知道嗎?我在醫院睡了三年,才醒過來,當我醒來後,我的家人為了醫治我,連家裡唯一的房子都賣掉了.而我,才一醒來,就被自己那張毀了容的臉嚇得不敢見人,只知道哭.幸好,這時有一個好心的阿姨願意資助我去韓國整容,還送我回去從新讀大學.你知道嗎,我現在這張臉,是在韓國呆了整整一年,不知道吃了多少苦,忍了多少痛,才能得到的."一說起前塵往事,loulou的眼中便湧起了濃濃的恨,她好恨眼前的男人,好恨,好恨.同時,也好愛,好愛. "小娜,當年的事情只是一個誤會,真的,我和莉莉真的沒有什麼.是我爸,他逼著我和莉莉交往,我們只是為了應付雙方父母,才會進房間,故意弄出聲音,讓他們誤會的,而不再看著我們的."陸新陽一直想將當年的誤會解開,卻一直沒有機會,這次可算是有機會了,他又怎麼能放過呢! "我知道."loulou點了點頭,"我在快離開韓國的時候,見到了莉莉,我說我是小娜的朋友,她便告訴我了一切." "既然,你都知道了,為什麼還要做這些事情,還要恨我?"小娜能夠活著,他很開心,可是,為什麼他們要以這樣的方式見面呢! "我知道真相後,我歡天喜地的去找你.可是,你卻已經不是你了,你每日花天酒地,還有了未婚妻.我想告訴你,我還活著,又怕會嚇到你.後來,我知道你去紫藍色的愛戀,便每天下課後,跑去那裡打工.我以為,你會慢慢的認出我.只是,我還沒有等到那一天,賈藍就出現了.你對她一見鍾情,願意為她做一切,你知道我那個時候有多恨你背叛了,'永遠愛我一個人’的誓言嗎?後來,我設計葉安浩藏毒,想找個機會嫁禍給你,讓賈藍恨你.可是,你卻突然間,為了她受傷住院,我便知道,即使賈藍知道了真相,她也沒法恨你了."loulou自嘲的笑著,喃喃的敘述著自己當年的瘋狂. "小娜,先放了小安安,我們慢慢再聊往事,好不好?"陸新陽聽著loulou對往事的迅速,心裡雖然一陣一陣的絞痛,但是,他卻仍舊不曾上來時,給紅衣的承諾. "你住口,你心裡就只有那個女人,都這個時候了,她都死了,你還這麼關心她的兒子做什麼?"loulou一陣嘶吼後,一把將地上已經昏迷的小安安扯了起來. "小娜,你要做什麼,你快點住手."陸新陽被嚇得心都提到了嗓子. "陸新陽,為什麼?你和那個女人分開五年了,還是單憑一個背影就能夠認出她.可是,我呢,我陪在你身邊這麼多年,你為什麼沒有認出我?我除了這張臉變了,我哪裡都沒有變過.為什麼認不出我?你當年到底有沒有愛過我?"答案自己早就已經知曉,卻還是想聽對方說一句違心的話,安慰一下自己掙扎的靈魂. "小娜,你別激動,把安安放下,好不好?"陸新陽一雙眼一直盯著昏迷的小安安,根本顧不上看loulou了. 其實,即使看了,他也回答不了她的問題. 當年愛過嗎?當年他確實是認為愛過,甚至為了小娜不惜和父親鬧翻. 只是,在遇見紅衣後,他才發現對小娜那種純純的情感與對紅衣那種極度想要佔有的**是截然不同的. 他想他是愛過小娜的,只是,那麼愛太純淨,純潔得讓人產生不了**. "陸新陽,我知道你恨我,我害死了你最愛的女人,你一定會恨我的.你放心,我不會讓她寂寞的,我會去陪她,帶著她的兒子去陪她."loulou抱緊小安安的小身體,就向後退了過去. "不要,小娜,你不要骽動,算我求你.如果你恨我,我的命可以給你,但是千萬不要傷害小安安."陸新陽向前邁了一步,卻又被loulou的吼聲給嚇得止住了腳步. "別過來"loulou大吼一聲,看陸新陽停下的腳步,才異常痛苦的說道:"陽,別怪我,我也不想傷害安安,我也想一切恩怨止於賈藍的死,可是,我答應過我的恩人,我要送她們母女倆去死,我必要要做到." "小娜,誰是你的恩人?"他真的無法想像,是誰這麼狠,要同時毀了兩個女人. 而且,還以救了小娜為要挾,讓她來做這種喪盡天良的事情,這個人簡直可惡至極.如果,讓他知道這個人是誰,他一定不會放過他的. "我不能說,我不能說."loulou拚命的搖著頭,大大的眼楮中,一滴滴滾落的晶瑩淚水,證明著她此時的良心未免. 只是,即便內心有一點的掙扎,她卻是抱著小安安一直向後退去. |
第一百五十九章 - 金連成最先看到了門口的陳青偉.卻也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便轉開了視線,不再多看陳青偉一眼. 若是換了平時,金連成看到陳青偉定會冷嘲熱諷,可是,此時外孫都不見,他還哪裡有心情去羞辱別人啊! 而陳青偉看著葉安浩和紅衣抱在一起,心裡雖然痛得已經無法 吸了,卻還是沒有忽略掉兩人的對話. 他一直站在門口處,直到兩人的身體分開,他才走了進來,焦急的問紅衣,"衣衣,安安怎麼了?" "青偉,安安……安安他被綁架了."紅衣剛剛止住的淚水,再次絕提而出. 這麼多人中,陳青偉是唯一一個於紅衣而言最像親人的人,而遭受了這樣的事情,再見到自己的親人,自然是覺得份外的委屈. "怎麼搞的?你們這麼多大人,為什麼連個孩子都看不住?"陳青偉一聽.頓時怒從心生,氣得無以復加. 他幾乎傾注了整顆心去疼愛小安安,除了不能改變的血緣關係,他覺得他們之間跟親生父子根本沒有任何的區別. 如今,小安安不見了,才一離開他的身邊,就丟了,他怎麼能不生氣,不著急,不責怪這些大人. 而紅衣和葉安浩在面對陳青偉的怒火時,全都默不作聲的聽著,沒有還口一句. 畢竟,在陳青偉面前,他們這對親生父母,是真的有些自嘆不如的. 陳青偉痛苦的閉了閉眼,走到一旁執勤的警察旁邊,詢問了一些關於小安安失蹤的事情,之後,也是一籌莫展的坐在那裡等消息. 時間就這樣又過去了一天一夜,疲憊的紅衣最後終於昏倒在了沙發上. 幾個人將紅衣扶到臥室的床上休息,又找來了醫生為紅衣注射了葡萄糖,這才放心的去了客廳,讓紅衣休息一會兒. 不知道過了多久,是夜來臨的時候,床上的紅衣才幽幽的轉醒,一雙無神的雙眸裡有的唯一色彩便是灰色的絕望. 她的腦中不停的盤旋著這麼多年來,和小安安之間的回憶.安安的每一聲媽媽都好似一根針一樣刺入她的心中,她真的無法想像,如果她就此失去了安安,她的人生將會變成怎樣. "嗡嗡嗡"枕頭下突然有東西震動起來,紅衣皺了皺眉,不解的伸手向枕頭下摸了去. 當手觸及那個已經停止震動的物體,紅衣的心口微微一窒,她知道那是手機. 她連忙將枕頭下的手機摸了出來,當看到是一部嶄新的,不曾有人使用過的手機,紅衣的心裡頓時也有了大為不妙的預感. 她連忙翻開手機,一條彩信便躍入了她的眼簾,而當她顫著手,將彩信點開的時候,一張小安安被人綁上了手腳,被膠布粘上嘴巴的照片便躍入了眼底. 紅衣的雙眸瞬間瞠圓,驚恐的大眼楮中,溢滿了傷痛,而照片下邊的內容似乎讓她瞬間明白了一切. "我無心傷害你兒子,只要你死了,你兒子立刻會平安歸來.給你三個小時的時間考慮,到時候若是還是見不到你死,就等著替你兒子收屍吧!你的枕頭下有刀片,好好選擇一下,是你死,還是你兒子死." 紅衣看著這句話,唇角瞬間便溢出了一抹決絕笑,原來,綁架小安安,不是為了勒索,是想讓她死啊! 可是,既然都能綁架小安安了,那直接殺了她,不是來得更直接嗎? 為什麼要讓她自殺?是想要製造她失去兒子後,痛苦得自殺的假像嗎? 紅衣按照短信上的手機號碼,撥了回去,聽到的,確實"此用戶已關機".想必,那個號碼不會有人再用了吧! 她不可以讓兒子有事,這是她此時心中唯一的想法了. 淒絕的一笑,她幾乎猶豫都未曾猶豫的便下了床,將臥室的門輕輕的鎖上,回來的時候,順手摸出了枕頭下的刀片,人再次重新躺回床上,蓋好被子,幾乎猶豫都不曾猶豫一下的便對著自己的手腕割了下去. 她還能猶豫嗎?她不能,綁架小安安的人,把事情安排的這麼妥當.這麼巧合,讓紅衣覺得,就好似有一雙眼楮,在隨時監視著她一樣. 如果,不是有人監視著她的一舉一動,又怎麼會正好在她暈倒後醒來的時候,發短信給她呢? 她不知道她的死是不是真的能換來小安安的平安,她只知道即使有百分之一的機會,她也要試試,如果失去了小安安,她情願死. 感覺鮮紅的血一點一點的在體內流失的時候,身體裡本就所剩無幾的力氣也一點一點的被抽離,漸漸的,就連支撐眼皮的力量都已經沒有了. 紅衣合上了雙眼,唇角卻依然帶著笑,她一點都不怕她死後,小安安會沒有人疼愛,畢竟他還有陳青偉和葉安浩這兩個爸爸. 而她另一隻沒有染血的手死死的捏著那部手機,她希望她出事後,那些人若是還沒有發過小安安,警察便可以把這部作為線索去調查了. 大腦漸漸的開始發沉,她的意識也開始混沌了起來,雜亂的穿cha著一些人影在裡邊.這裡邊有葉安浩,有陳青偉,亦有陸新陽,甚至,這一刻,她還想要叫金連成一聲爸爸. 而那三個男人中,她在生命即將終結時,仍舊覺得愧對的人,仍舊是那個守候她們母子五年,不求回報,無怨無悔的男人. "青偉.別了,欠你的情,紅衣來生再還……" 腦中再也沒有了思緒,她徹底的閉上了雙眼,一滴晶瑩的淚順著眼角滑落,落在了自己的心口上,砸碎了那本就脆弱的心. …………………………………風舞紫雪……………………………………… 醫院裡,潔白的病床上躺著一個臉上已經毫無血色的女人,緊閉著雙眼,沒有了一點生的氣息. "金先生,對不起,我們盡力了,請節哀吧!"病床旁的醫生一臉抱歉的看著金連成. 金連成在聽到這句話的時候,整個身子瞬間便倒了下去,再也沒有支持下去的力量. 這是老天爺對他始亂終棄的懲罰嗎?為什麼要讓她在剛剛找回女兒後,就這麼失去了,為什麼? 他情願此刻躺在那裡的是自己,而不是她的女兒. 而病床旁的另外三個男人的臉色並不比金連成好看到哪去,只是,小安安還沒有找到,他們不能倒下,他們一定要堅強. 他們已經知道那個短信的事情了,他們已經知道紅衣之所以會自殺,是因為那條短信.所以,他們更不能倒下了,他們一定要將小安安救出. "金先生,我們能和幾位談談嗎?"辦案的警察走了進來,很抱歉的問道. 他們也知道,這個時候打擾死者家屬默哀很不好,只是,案件若是想偵破,就必須盡快,他們這也是本著為死者家屬負責的行為. "好"金連成沒有發脾氣,只是淡淡的點了點頭,他也想盡快找到害死女人的凶手. "那麼我請問一下,你們是否知道死者生前有什麼仇人,這麼想她死嗎?"一個辦案警察公式化的問著.一個在旁邊記錄. "會不會是何文奕?他不是很恨藍嗎?"葉安浩最先出聲. "何文奕是什麼人,你大概的給我們介紹一下."辦案警察很認真的問道. br> 於是,葉安浩把何文奕和賈藍之間的恩怨簡單的給辦案警察講了一遍. "這個何文奕的可能性不是很大,當然,也不能完全排除可能,還有什麼值得懷疑的對象嗎?"辦案警察思量了一下,繼續問道. "衣衣之前一直生活在美國,最近才回國,根本不可能有什麼仇人."陳青偉垂眸思考一下,才瞥了葉安浩一眼,對辦案警察緊張的說道:"還有一個人和衣衣之間的積怨很深." 葉安浩聽到陳青偉的聲音後,又接收到了陳青偉二次瞥向他的眼神,他便知道了陳青偉懷疑的人是誰了. 他不是沒有想過,只是他覺得,她即使再任性,再歇斯底里,也斷然做不出這麼殘忍的事情來的. "是什麼人,說一下."辦案警察的臉色仍舊沉著,絲毫沒有因為陳青偉的緊張而緊張. "她叫伊夢涵,她一直都很仇視衣衣."陳青偉將紅衣和伊夢涵之間的一些恩恩怨怨都講給了警察聽. "好,你們提供的這兩個人,我們會著手調查的,你們再想想,酒店內部的人,有沒有和金小姐有仇的,我們在金小姐住的房間裡發現了針孔監視器,我們現在懷疑這件案件和酒店內部人員有關."辦案警察提供一些方向,讓他們去思考. "酒店內部的人,她基本上都不認識,不可能有這麼深的仇,不要錢,只想著要她的命啊!"陸新陽搖了搖頭,覺得沒有可能. "這樣吧!你們幾位跟我們去看一眼酒店在案發前幾天的大堂監視錄像,看看有沒有你們懷疑的人入住,或是你們覺得可疑的人."辦案警察站起身來,交代道. "好,讓他們跟你去吧!我想留在這陪陪女兒."金連成對辦案警察說交代了一句,便在床邊坐下,執起紅衣的手,滿臉的慈愛. 三個男人也不想打擾父女倆的最後相聚,便無聲的退了出去,跟警察回了酒店的保全處,調出了案發前幾日的大堂監控錄像. 幾個人看了足足有三,四個小時,最後,才終於有所收穫. 葉安浩不敢置信的看著在酒店大堂裡辦理著入住的一對帶著鴨舌帽的男女,就算是只看背影,他也能看出,那兩個人是自己的從小一起長大的玩伴,小涵,小軍. 看著畫面上的女人,一開始陳青偉還有些不敢確定,直到看到葉安浩驚得慘白的臉色時,陳青偉才確定了,那個女人一定是伊夢涵. "她就是伊夢涵."陳青偉指著螢幕上女人的背影,驚動的大吼道. "立刻去查那兩個客人住在哪個房間."陸新陽轉身對保全經理交代道. "是,總經理."保全經理接到命令後,立刻下去查. 不一會兒的功夫,保全就回來了,"經理,他們住在615房間,目前還沒有退房." "把六樓的監控錄像調出來."辦案警察的神經終於也開始有些緊張了. "好的"保全經理立刻將六樓的監控錄像調出. 便發現伊夢涵在入住後,經常帶著鴨舌帽在六樓轉悠.只是,一看到葉安浩或是紅衣出門,便立刻躲進拐角處,或是角落裡. 特別是小安安出事當天,伊夢涵和小軍很晚才回到了酒店. 於是,警察將目標暫時鎖定在了伊夢涵和小軍身上,立刻派了警員出動,闖入615房間,將正坐在沙發上的一對不知道在說著什麼的男女抓獲. "浩?"伊夢涵不解的望著跟警察一起進來的葉安浩. "小涵,你把安安藏在哪了?"葉安浩骽到伊夢涵面前,痛苦的質問聲中帶著哀求. "你說什麼?"伊夢涵的眼神微微一窒,隨即嘴角便勾起了一抹苦笑,"你懷疑我綁架了小安安?害死了賈藍?" "還不想承認嗎?若不是你做的,你是怎麼知道這些的?警察已經將消息封鎖了,若不是你做的,你根本沒有理由知道."不等葉安浩再說話,陳青偉已經骽了上來,指責道. "浩,我只問你,你真的懷疑是我做的嗎?"伊夢涵完全不理會陳青偉的指責,一直注視著葉安浩,執著的想要他的答案. "你要我怎麼不懷疑你?"葉安浩痛苦的反問一句後,死死的鉗住伊夢涵的雙臂,大聲的質問道:"小涵,你若是要怪,就怪我吧!藍已經為此賠上了性命,我不可以再失去小安安了.求你不要這麼殘忍好不好?" 伊夢涵瘦弱的身體被葉安浩搖得前後不停的擺動,面對他的質問,她只是嘴角掛著一抹苦笑,拒絕回答. "葉安浩,你住口,從今天開始,我們不再是兄弟,我沒有你這樣的兄弟."一旁被警察按著的小軍,仇視著葉安浩,那架勢簡直恨不得立刻骽過來,殺了葉安浩. 葉安浩的動作微微一僵,鉗著伊夢涵雙臂的大手無力的垂了下來,轉頭看向小軍的時候,便又想起了酒店女服務生說,迷暈她的人是個帶著鴨舌帽的男人,而他們剛剛又找來了那個女服務生來確認歹徒,女服務生很肯定,歹徒帶的鴨舌帽和小軍的一模一樣,至於是不是一個人,她也不知道. "小軍,你也參與了,對不對?"葉安浩雙眸微眯,並射出無邊的寒冷. 自己最好的朋友,有可能是綁架自己兒子,害死自己愛的女人的凶手,讓他如何面對?他除了一臉冰冷的表情,還能如何? 他突然間發現,他似乎連哭,連傷心的資格都沒有了. "呵呵"小軍冷笑兩聲,看著葉安浩的表情,越發的涼,"我不想跟你這種不相信朋友的人說話." 隨後,小軍轉頭看向警察隊長說道:"我需要聯繫我的律師." "好,可以."警察點了點,並沒有拒絕小軍的要求. "小涵,別怕."小軍轉頭對著還呆愣在原來的伊夢涵lou出一抹會心的微笑. "心死了,又談何怕呢!"小涵看著小軍,苦苦一笑. "小涵,等沒事後,就跟我回A市,然後好好的,別再想著那個混蛋,好不好?"小軍努力的擠出一抹笑,一次勇敢的對伊夢涵說出了心裡的話,卻沒想到會是在這種情況下說出的. "好,回了A市,我們就從新開始."伊夢涵用力的點了點頭,一次給了這個愛了自己多年的男人承諾. "找吧!你們先跟我們回局裡."警察隊長示意兩人,該走了. "放開我,我沒有定罪之前,你們沒有資格壓著我."小軍掙開兩個警察的手,走到伊夢涵面前,拉起伊夢涵的手,"小涵,以後無論發生什麼事,我都會跟你一起面對,再也不會退縮了." 他一直很恨自己當年的退縮,如果,他當年可以勇於爭取,也許小涵會被他感動,也就不用喜歡了葉安浩這麼多年,受了這麼多年感情的折磨了. 只是,這世上沒有賣後悔藥的,也沒有回頭路可以給他走,所以他只能抓住現在,再也不放手. 縱使伊夢涵用殘疾的事情非要留下葉安浩,對葉安浩而言是殘忍的,可是,難道於伊夢涵而言,就不殘忍嗎? 當她為愛瘋狂時,又有誰想過,她的瘋狂也是情有可原的. "小軍,謝謝你."伊夢涵唇邊原本的苦笑漸漸融化成了一抹帶著些許幸福的笑意. 在這一刻,她是真的滿足了,真的覺得幸福了,只因那個對她不離不棄的男人. 於是,兩人手牽著手,上了警車.而兩人毫不畏懼的表情,讓一直看著兩人離開的葉安浩陷入了混沌和迷惑中.難道,他真的錯了嗎? |
第一百五十八章 - 那一日,葉安浩最終也沒有答應紅衣.去過屬於他自己的生活,他只是沉默著,用他慣有的倔強向紅衣表達著自己的堅定不移. 紅衣沒有再勸,她明白,很多時候,人的執著不是別人一句話,兩句話就可以勸服的.就如當年的她,不也是在親眼見證後,才肯死心嗎? 又在A市呆了兩天,紅衣,葉安浩,金連成三人帶著小安安便去了S市,祭拜了紅衣的媽媽秦韻. 而可能是因為血緣的關係,短短幾天相處下來,小安安居然異常的喜歡起了葉安浩.那種喜歡,是一種很自然的親暱,不像對陳青偉時的那種崇拜. 對此,金連成滿眼的笑意,似乎很滿意自己這次的安排.而紅衣也是樂見如此,畢竟葉安浩是小安安的親生爸爸,若是可以讓小安安喜歡葉安浩一點.以後小安安在知道事實的時候,也可以容易接受點. 就這樣,在S市的三天裡,幾個人之間的關係雖然微妙了一點,但是相處下來,還是很愉快的. 三日後,金連成沒有多留紅衣,卻也不肯讓紅衣回A市,說R珠寶那邊的案子已經開始,非要讓她和葉安浩帶著小安安一起過去. 紅衣也想快速結束這個案子,快點結束和葉安浩之間尷尬的相處,便也不跟金連成計較,在給陳青偉打了一個電話後,便直接飛去了X市. 飛機上,小安安依舊很纏葉安浩,奶聲奶氣的叫著"漂亮叔叔",經常逗得葉安浩笑得何不攏嘴.而葉安浩也沒有以前那般的計較兒子是跟他叫爸爸,還是叫叔叔了,畢竟,如今陪在兒子身邊的時間,都已經算是賺回來的了. 只是,飛機上的歡聲笑語,在下了飛機,見到來接機的人時,便又成了一場尷尬. "藍藍"陸新陽面帶微笑,目不斜視的向紅衣走來,直接忽略掉一旁正抱著小安安的葉安浩. "這麼巧啊!"紅衣微微勾唇.故作驚訝.其實,不用猜,她也知道一定又是金連成那老傢伙搞的鬼. "不巧,我是特意來接機的."陸新陽好脾氣的配合著紅衣的表演. "呵呵……"紅衣乾笑兩聲,"那就謝謝你了." "不問我為什麼知道你回來嗎?"陸新陽在紅衣面前站定,雙手cha兜,挑挑眉,一臉的痞痞相. "還需要問嗎?"紅衣微嘲著反問. "呵呵"陸新陽看著有些微怒的表情,低下頭笑得出了聲,很是暢快. "走吧!別笑了,這樣的笑法,會影響你陸大少的光輝形象的."紅衣直接繞過陸新陽,向機場外邊走去. 陸新陽連忙跟了上來,略帶調倪的說道:"金大小姐,你真的覺得本少爺之前的形象很光輝嗎?" 紅衣的臉色微微一僵,之前對著陸新陽的和顏悅色已然不見了,冷冷的從口中迸射出三個字話來,"我姓紅." "藍藍,對不起."陸新陽立刻收起嬉皮笑臉,也知道自己說錯了話. "……"紅衣意味深長的看了陸新陽一眼,在心中嘆了口氣.沒有再說話,而是直接向機場外邊走去. 於是,由陸新陽開始的一場調笑,又以陸新陽為完結,三人之間,又恢復了沉默,並排向外走去. 到了外邊,陸新陽的司機正等在車裡,而兩個男人,則站在車旁邊,等著紅衣先上車. 紅衣淡淡的瞥了兩個人一眼,便向小安安伸出手,"來,安安,媽媽抱." 小安安不捨的看了葉安浩一眼,才撲到了紅衣的懷裡. 接過兒子後,紅衣直接拉開前排座的車門,坐了上去. 兩個男人頓時的一臉黑線,相互仇視一眼後,才各自拉開一旁的車門,坐了上去. 尷尬的氣氛在車上流轉,三個人均覺得彆扭的厲害,只有不懂世事的小安安,還是那麼開心的跟後排座的葉安浩溝通著. 好在車程不算太遠,他們很快便到了酒店. 等到前台辦理入住手續時,紅衣真是有些哭笑不得了. 陸新陽給紅衣安排的是頂樓的總統套房,給葉安浩安排的則是六層的普通商務套房. 房間的級別且不說,只說紅衣住在二十五樓,葉安浩住在六樓.這距離是不是也太遠些了? "小姐,幫我換成普通套房就好."紅衣將房卡放回服務台上,要求道. 紅衣想換房間,倒不是為了離葉安浩近點,只是她實在是不想受陸新陽給她安排的特殊待遇. 服務台小姐聽了紅衣的要求後,立刻將目光投向了陸新陽,用眼神徵求領導的意見. "給她換了吧!"陸新陽自然是瞭解紅衣說一不二的脾氣,便也就爽快的同意了. "好,小姐,您稍等."服務台小姐接到命令後,立刻幫紅衣開始辦理普通套房的入住手續. "小姐,603房間,這是您的房卡,請您拿好."服務台小姐恭恭敬敬的將房卡遞到了紅衣的手裡. 陸新陽一聽,頓時臉一黑,這服務台的小姐,他一定要開除了,也太不會察言觀色了,居然給紅衣開了六樓的房間,儘管葉安浩住的房間是615,離紅衣還很遠,他也還是覺得鬱悶. 所以,等紅衣和葉安浩都回了房間後.陸新陽便又折回了服務台. "把我的房間換成602或是604."陸新陽將房卡扔到服務台上,要求道. "可是,陸經理,這兩間房都有客人了."服務台小姐很抱歉的回道. "隨便選一間,把那間的客人換到高一個檔次的房間去."陸新陽一改之前的溫和老闆形象,黑著一張臉看著眼前這個有點笨的女接待員. "好,陸經理,我這處理."老闆發話了,自然辦事效率就快了起來. 一會兒的功夫,酒店的服務生就已經把陸新陽在總統套房裡的東西全都搬到了602房間.隨後,陸新陽便敲響了紅衣的房門.美滋滋的告訴紅衣,他就住在隔壁,有事就叫她. 紅衣對此,除了無奈的一笑置之,已經別無他法了. 她真是想問問金連成,陸新陽這死纏爛打的招數是跟誰學來的. 自此,尷尬的相處來臨了,經常搞得兩男一女的三個人一桌吃飯.而紅衣為了避免尷尬,索性連房間都懶得出了. 在入住酒店的三天後,R珠寶的負責人何文奕才姍姍來遲. "我們又見面了."何文奕攬著一美女的腰身,笑容可掬的看著紅衣. "是啊,又見面了."紅衣用目光掃了一眼何文奕身邊小鳥依人的女人,公式化的笑了笑. "給你們介紹一下,我未婚妻林麗."何文奕滿眸寵溺的看了一眼旁邊的女人,當著眾人的面前,大秀恩愛. "你們好."林麗嬌羞的對著對面的兩男一女點了點頭. "你好"紅衣微笑著點了點頭. 一群人有些虛偽的打完招 後,才可算坐了下來. "這位想必就是大名鼎鼎的攝影師葉安浩先生了吧?"何文奕看著葉安浩,有些玩味的說道. br> "我是葉安浩,但是大名鼎鼎不敢當."葉安浩有寫厭惡的皺了皺眉頭,很不喜歡何文奕說話的口氣. "真是沒有想到,R珠寶不但可以找來名廣告人紅,還附贈一個從來不拍商業廣告的名攝影師,看來R珠寶的時運真的很嘉啊!"何文奕的唇角仍舊勾起,仍舊在笑,笑意卻未達眼底,讓人覺得冷颼颼的. 雖然,能找來葉安浩拍攝平面廣告是多少人想都想不來的,但是,卻因為這一切都是金連成安排的,便讓事情直接變質了. 從金連成逼他娶紅衣,到現在發生的種種,他都不得不向金連成低頭,這於一個男人的尊嚴簡直就是一種很嚴重的傷害. 所以,即便是金連成的做法便宜了R珠寶,他也不會領情一點的. "你不滿的話,大可以不接受,既然接受了.又何必對我們冷嘲熱諷呢?你明知道,那一切與我們無關."紅衣不想總是與何文奕這樣冷嘲熱諷的溝通,便索性一次性把話說破了.畢竟,如果做起了R珠寶的案子,他們接觸的機會還有很多,總不能一直這麼說話吧? "說得容易,我不接受的話,便有可能會賠上整個R珠寶."何文奕說著便看了陸新陽一眼,眼中有著責怪之意. 紅衣一看何文奕看向陸新陽的眼神,頓時就明白了,原來直接向R珠寶施壓的不是金連成,而是身為古董的陸新陽啊! "既然各取所需,就沒有必要再給不相關的人氣受,不是嗎?"紅衣可不覺得何文奕哪裡委屈了. 就算是被逼著有些傷自尊,但是何文奕得到的好處還少嗎? 人啊!總是喜歡得了便宜還賣乖. 又想要面子,又想挽救他的R珠寶,哪裡有那麼多的好事. 如果不是遇上金連成搞出的這麼多事,他的R珠寶現在能不能有人注資還不一定呢!所以,委屈何在? "呵……"何文奕冷笑一聲,才隱忍著怒火警告道:"我不管你們父女之間怎麼玩,我希望再也不要牽扯到R珠寶." "他的事情與我無關,何經理無需警告我,若是想解約,我隨時歡迎."紅衣冷冷一笑,滿眸不削,臉上的神色也已經很是難看. 她也是被逼的,好不好,幹嘛總是來威脅她啊!弄的好像她自己貼上來的似的. "何經理,我覺得我們還是先談工作比較好吧!"陸新陽實在看不眼,便有些咬牙切齒的出聲,帶著點警告的意味說道. 何文奕的眼神微微一窒,垂在身側的雙手握緊成全,雖然怒從心生,卻不好發作,誰讓出錢的人最大呢! 於是,幾個人在一番冷嘲熱諷後,終於進入了工作狀態,談起了稍後的事宜. 紅衣這個人,一忙碌起來,基本上就會將所有事情拋之腦後,幾個人一直談了一個多小時,何文奕才離開. 而何文奕離開後,紅衣又和葉安浩商談了一下平面廣告的拍攝. 直到4個小時候後,紅衣才精疲力盡的回了房間. 怎知,她才一推開門的她就被眼前的景象給嚇得傻在了當場,因為她看到陸新陽安排來照顧小安安的女服務生暈倒在了地上. 呆愣了片刻,紅衣瘋了一般的骽入房中,找遍每一間房,都找不到小安安. 於是,她猶如風捲一般的跑去死命的拍陸新陽的房門. "嘭,嘭,嘭"紅衣力氣大得險些將陸新陽的房門拍倒. 陸新陽聽到震耳的敲門聲,心裡煩躁異常,也不知道是誰這麼沒有禮貌,這麼拍他的門. 於是,他一把拉開門,沒好氣的剛要開罵,卻在看到滿臉淚水的紅衣時,剛剛張開的嘴巴都不知道怎麼閉回去了. "藍藍,怎麼了?"陸新陽呆愣了一下,便立刻恢復了神志,鉗住了紅衣的雙臂,緊張的問. "安……安安不見了."紅衣哽嚥著,到現在她都不知道要如何接受這個現實. 安安可是她的命根子啊!若是沒有了他,她都不知道還能不能面對今後的人生. "什麼?怎麼不見?不是有人在照顧他嗎?"陸新陽鬆開一隻手,另一隻手拉著紅衣就往她的房間走去,當她看到倒在地上的女服務生時,也一時之間怔愣得不知道要如何面對這驚心的突發事件. 不過,好在他是男人,而且畢竟小安安也不是他的血親,擔心歸擔心,畢竟不會像紅衣那樣完全亂了方寸. 他馬上拿出電話撥打酒店保全電話,讓他們立刻報警. 沒多久,警察和保全就都骽了上來,將整個房間封鎖,昏倒的女服務生也被送去了醫院. 經醫院的檢查結果證實,女服務生是吸入了哥羅芳,才導致昏迷的. 房間裡,並沒有任何打鬥過的痕跡,想必是來人一下子就將裡邊的人迷暈了.而酒店的監控錄像也遭到了人為破壞,根本看不到歹徒進入房間的一段. 於是,大家只能滿懷期待的等女服務生醒來.怎知,女服務生醒來後,給的口供卻是沒有看清來人便已經被迷暈.而迷暈她的人是個男人,帶著鴨舌帽. 偵破工作自此陷入了一個僵局,警察方面懷疑是綁架,現在只能等綁匪打電話來,於是,紅衣的手機,酒店的電話,全部都安裝了跟蹤系統,就等著綁匪自投羅網.只是,綁匪真的有那麼傻嗎? 等了一天一夜,綁匪仍舊沒有來電話,而紅衣不但一直沒有闔眼,就連口水,連口飯,都沒有喝過,吃過. 金連成也在小安安出事當天,便趕了過來,動用了大量的人際關係,向警察局施壓,找黑道勢力,總之能想到的事情,他們都做了. 只是,時間一點一滴的在人們的難熬中過去,卻仍是收不到綁匪的任何消息. 紅衣靜靜的窩在沙發裡一天一夜後,便再也坐不住了,"不行,我要出去找小安安." 只是,人才一站起來,大腦就一陣的眩暈,險些摔倒,幸好一旁的葉安浩及時扶住了她. "藍,你別這樣,你出去找,也找不到的."葉安浩一臉的頹廢,滿面心疼的看著紅衣. "難道我們只能坐在這裡等嗎?外一他們傷害安安怎麼辦?你能我的心情嗎?他是我的孩子,是我心頭的一塊肉."紅衣歇斯底里的嘶吼,在這一刻,她偏激的覺得這世界上,除了她,再也沒有人擔心小安安了. "他也是我的孩子,我心頭的一塊肉,我也好怕他出事.可是,藍,我不想在沒有找到小安安的情況下,再看到你受傷."葉安浩的眼眶漸漸變得濕潤,出口的話也漸漸變得有些哽嚥了起來. 只是,他畢竟是個男人,就算心裡再難受,也斷然不會在這個時候,在紅衣面前軟弱的哭泣,若是他都倒下了,誰來支持紅衣? "啊……"紅衣看著葉安浩紅了的眼眶,五年後一次覺得她和葉安浩的心kao得是那麼的近,因為安安是他們的心頭肉,她使勁的用拳頭捶打著葉安浩的胸口,嚎啕大哭的發洩著. 這是小安安出事以來,紅衣一次這般發洩心裡的痛. 而葉安浩站得直直的,一動不動,連眉頭都不曾皺一下的任由紅衣發洩. 最後,紅衣哭累了,打累了,倒入葉安浩的懷中哽嚥著時,一屋子的男人也都濕了眼眶. "藍,你放心,我們一定可以找回安安的,他還沒有叫我一聲'爸爸’呢!"葉安浩輕撫著紅衣凌亂的長發,滿眼的傷痛. "恩"紅衣哽嚥著點了點頭,"等找回安安,我就告訴他,你是他爸爸." 當時,紅衣並不明白她為什麼要為葉安浩做出這種承諾. 而多年後,她才明白,原來她只是在那個心最痛的時候,再也藏不住心中的秘密,選擇了說出心裡的話.原來,她早就想讓小安安叫葉安浩一聲"爸爸",就如當年,她執著的生下小安安…… 而旁若無人的相擁著的兩個人,誰也沒有看到站在門口,剛剛趕來看望紅衣母子的陳青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