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奇情】妃休不可,腹黑太子妃 作者:金流兒 (已完成)

瀏覽數: 45116 | 評論數: 262 | 收藏 4
關燈 | 提示:支援鍵盤翻頁<-左 右->
    組圖開啟中,請稍候......
發佈時間: 2019-4-24 14:40

正文摘要:

【小說書名】:妃休不可,腹黑太子妃 【都市重生】:金流兒,男,起點女生網作家。 【小說類型】:古代言情 > 穿越奇情 【內容簡介】:   唐淺淺,Z國最懶惰的天才少女,莫名其妙的成了萬千穿越大軍當中的 ...

回覆

li60830 發表於 2019-4-24 15:51
新生
    耀國元帝元年,帝后登位,盛極一時。

    數月後,皇后產皇子病重,於元帝二年,皇子福生辰,病癒。

    帝盛寵之,立皇子福為太子岑。

    同時,帝前朝除罷奸佞,前朝永固歡。

    後朝妃嬪不滿皇后獨寵,陰謀詭出,皇后一手平壓。

    遂,無人敢造次。

    元帝三年,謝昭儀連六宮嬪試謀皇后,清妃中毒,損命。

    帝大怒,六宮嬪賜毒酒,謝昭儀抄家滅族。

    數月後,皇后產下一子一女,是日霞光漫天,天降祥瑞。

    帝喜,宣遣散六宮。

    元帝五年,外戎入侵。

    湘王率部迎敵。

    戰三月,焦灼激烈。

    皇后敏思,出火炮,禦敵無數。

    後湘王乘勢而出,於元帝七年,滅外戎。

    遂,耀國一統北方。

    空前盛大。

    皇后也因此位鼎朝堂。

    此後,國泰民安。

    …………

    耀國十五年。

    京城上下,喧騰熱鬧。

    因數日之後,便就是耀國福太子的十四歲生辰。

    不但百官同賀,各國番邦來往,便是民間也能有數千名百姓入宮同賀。

    於是,燕舞酒樓,上官商號,方家商舖,劉記鋪子,但凡是和皇家沾上點兒邊的就尤其的熱鬧。

    正可謂普天同慶。

    街道上,就是在最熱鬧的燕舞酒樓之上,“玄”字號的雅間其一,窗子微微的敞著。

    窗子內,一個十四五歲俊俏的少年正瞧著下面的人來人往,不亦樂乎。

    “公子,吃完就趕緊回去吧!”

    旁邊有輕柔的聲音喚著。

    少年皺了皺眉頭,倒也還是轉頭到自己桌前的飯菜上,繼續吃起來。

    “總覺得味道沒有先前的好吃了!”他道。

    立在桌旁的是一窈窕女子,已然年過雙十,聽著這少年的話,微微一笑,唇角露出兩個小酒窩。

    “是公子挑食了!”女子道,很是溫柔,

    少年嘴角卻是一抽,瞪她,“你才挑食!”

    “是!是奴婢挑食!”

    女子也不惱,應著他的話。

    隔著屏風珠簾,外面的隨從眼觀鼻,鼻觀心,視若無睹。

    只是少年好像又是不悅了,哼了聲,“坐下,你也吃!”

    語氣很有些嬌縱,卻讓人莫名其妙的臣服。

    女子默默嘆了聲,坐下,拿起筷子,很是熟稔的吃著,只是也不忘給少年的碗裡夾進去飯菜。

    少年的眼中流露絲欣然,胃口也隨著大開。

    ………………

    半個時辰之後。

    少年和那女子,還有身後的幾名侍衛站到了街上。

    “公子,回去嗎?”女子問。

    少年搖頭,遙遙的指著一個方向,“去那邊看看!”

    女子循著少年所指的方向看過去,正是上官商號的總店。

    ——————————————————————

    上官商號總店。

    如今已經是京城最大的商舖。

    來往不止都是官宦富商,就是外邦之臣也是絡繹不絕。

    立在總店之中,各種怪異的口音話語充斥,別有一番興味。

    少年在前面走著,女子在後面跟著,旁邊店家的小二在旁小心的瞧著這一眼就能看出來是主子的少年。“公子是要孝順親人,還是相送有緣之人?”

    少年眼中

    tang一亮,很是讚許的瞧了幾眼小二,

    “不錯,我是送給她的!”

    說著,少年指了指身後的女子。

    身後的女子一愣,臉上微微有些泛白,“少爺,奴婢承受不起!”

    “……”

    少年眯起眼睛,臉色也陰沉起來,

    女子咬唇,瞬時不敢再說什麼。

    便是伺候在側的小二也覺得周身有些寒涼。

    少年深深的看了女子一眼,隨後倏的抬手一指,“就那個!”

    女子聞聲看去,在看到少年所指的那一物,身形立時一顫。

    那少年指的不是旁的,正是這十幾年來一直在上官商號暢銷不絕,更是遠銷海外的名品——連理枝。

    如今誰都知道這連理枝便是帝后肖像。

    可若是旁人相送也就罷了,他又怎麼能送自己如此……

    女子想著,腿腳也都隨之發軟,就在她下一刻幾乎就要摔倒的時候,少年一把扶住了她,“囡囡……”

    低低的話語聲,也只有近在咫尺的她才能聽得到。

    陡然,眼中濕濡,呼吸也有些壓抑不住。

    少年眼中疼惜閃過,伸手就要把這女子納入懷中。

    雖這女子比少年要大上幾歲,可少年身材欣長,竟是毫無違和。

    只是女子察覺到少年的舉動,忙著把自己的身子退出去,因為緊張,嘴裡脫口而出,“福兒,不要——”

    少年咬牙,自然也知道四周眾目睽睽,他一把揪住女子的手腕,低低的哼笑,“……也只有囡囡敢喚我福兒!”

    被稱為囡囡的女子一顫,卻是霎時不敢再動。

    少年得意,手裡並沒有鬆開。

    而旁邊伺候的小二早已經知趣的退到了一邊,而看著動作已經是去拿先前福公子說的“連理枝”了。

    ……

    上官商號總店來往之人本就是各形各色,現下看著眼前這一幕情形,除了幾個人好奇的看幾眼,並沒有什麼怪異的眼神目光。

    雖然一眼就看出來是公子侍婢的糾葛,可這種事情在豪門當中,也是所見尋常,並不以為如何。

    很快,店家小二就把“連理枝”拿了過來。

    福公子打量著滿意,身後的人就遞上了銀兩。隨後店家小二又給了一套上面寫著“票據”的東西,這才銀貨兩訖。

    “好好拿著,不許弄丟了!”

    福公子在囡囡的耳邊叮囑著,就把連理枝扔到了囡囡的手裡。

    囡囡嚇了一跳,雙手的捧著接過來,生怕有什麼損害。

    她確不應該收這個東西,可這是福公子送給她的。

    福公子眼角瞅著她的舉動,嘴角似有若無的一勾。

    或是囡囡太在意手裡的連理枝,沒有看到腳下,一行人剛往外走了幾步,囡囡覺得似乎是絆到了什麼,身子一歪,手裡的連理枝就要掉下來。

    “啊——”

    囡囡驚呼了聲,走在前面的福公子眼明手快,一個閃身過來,連理枝再度落到福公子的手裡。

    囡囡鬆了口氣,幾乎同時察覺到腰身上,福公子的手正緊緊的攬著。

    囡囡面色一緊,卻是還不等囡囡說什麼,耳畔的驚呼聲中,已經有人輕嘲一哼,

    “敢情還是個狐媚子!”

    囡囡面色一白。

    福公子也陡然收斂了嘴角。

    就在一行人旁邊,為首錦衣華服的嬌俏女子正瞧著囡囡,生的美麗,且年歲和福公子相當,在看到福公子看過來的時候,面上快速的劃過一道紅暈,只是轉瞬,便是嬌柔萬千,惹人憐愛,

    “公子有禮!”

    說著,那女子轉頭訓斥自己身畔的侍婢,“膽敢出言不遜,掌嘴!”

    侍婢一驚,忙跪下,“小姐饒命!”

    而這稍時的微亂,四

    周已經聚攏過來一些人。

    名門貴女並不理會那名侍婢,只看向福公子,“適才侍婢不敬,還請公子不要介懷!”

    雖柔聲輕動,彰顯大方,可言語當中隱隱的情愫傳遞,卻早已經被福公子看了個清楚。

    福公子嘴角輕佻一勾,

    這姿態,比起自己的母親來,根本就是天差地別。

    所以,還敢在他眼前獻醜!

    “罷了!”福公子抬手,目光掃過那個跪倒在地上的侍婢,轉而又落到自己身側的囡囡身上,

    攬在囡囡腰上的手並沒有絲毫放鬆,

    “雖同樣是侍婢,不過囡囡對本公子來說很是貴重,可不是隨便就跪的!”

    說完,裡也不理會那個名門貴女,扯著臉色有些微白的囡囡就走了出去。

    …………

    站在廳堂內的名門貴女臉色一白,眼中隱隱閃露寒光。

    旁邊的侍婢見狀,小心的扯了扯自家小姐的裙襬。

    名門貴女冷哼,“起來!”

    “是!”

    侍婢忙起身,小心的站到一側。

    名門貴女狠狠的瞪了侍婢一眼,轉身就要離去,只是堪堪抬眸,眼前不知道什麼時候就已經又站著一個女子。

    看年歲比她要大上幾歲,頭上戴著氈帽,並看不到她的模樣。

    名門貴女還沒有什麼反應,就見著面前的女子已經輕搖蜷首,“可惜了……”

    “你說什麼?”

    名門貴女憋著一肚子氣,抬眼就瞪過去,

    那女子輕輕一笑,“本來你還是有幾分貴人之命,可惜過早風華,卻是把這幾分貴氣給磨了!”

    名門貴女咬牙,貴女旁邊的侍婢先吼過去,“哪裡來的鄉野女子,膽敢在此胡說八道!”

    那女子聳聳肩膀,“罷了,就當是我胡說好了!”

    隨後,轉身走了出去。

    身後,但聽著那名貴女跺腳低吼,旁邊的侍婢隨從便是一陣的哄勸。

    好不熱鬧!

    那女子默默搖頭,

    只是轉腳已經走到了街頭。

    但見不遠處停靠著一輛車馬。

    先前離開的那位福公子正欲抬腳上車。

    那女子不由自主的停下,遠遠的看著。

    而不知是她的目光太過深凝,還是遠處裡的那個福公子心思敏捷。

    她還沒有收回目光,那位福公子忽的抬頭,目光直往她的身前看過來。

    那一霎,她只覺得那雙眸子銳利如電。

    直入肺腑。

    這許多年,她識人無數,還從沒有過如此感覺!

    她抿了唇角,正欲轉頭離去,卻又覺得有目光落在她的身上。

    她抬眸轉望,正是那福公子身邊的侍婢看過來。

    似疑,似驚。

    她深看了幾眼,似乎從那侍婢的臉上又看出了什麼。

    她的唇角洩出一抹清淺笑意。隨後,轉身緩緩離開。

    任身後那兩道視線仍落。

    ……佛家有雲,諸法因緣起,彼法因緣盡。

    既然有緣,總也有再相見的時候,不是嗎?

   (全書完結)
li60830 發表於 2019-4-24 15:50
耀澤之情
    ***************************************

    護城湘王府外。

    馬蹄聲聲,滾帶塵土歡。

    南耀澤從馬上翻身而下岑。

    早已經恭候在門口的管家過來把扶住南耀澤的馬頭。

    “王爺!”

    南耀澤點了頭,大踏步的走了進去。

    “湘王,那兩位姑娘已經在偏院安置!”管家把馬交給身邊的人,跟上去,“適才,這邊的胡老大來說是給王爺送來了枉法之徒,老奴已經派人送到了司法衙門……”

    南耀澤眸色不變,只是轉腳往偏院走去。

    管家還想說些什麼,可看著南耀澤的行進方向,立時噤聲。眼裡也偷偷的浮上些許喜色。

    這一年多,湘王在邊關五城忙碌裡外,每日裡也就只能睡上一兩個時辰,雖是盡心竭力,憂國憂民,可他們這些一直伺候在湘王身邊的老人只揪心不已。

    勞心湘王的身體不說,子嗣也更是堪憂!

    說句大不敬的,湘王比皇上還要大上幾歲,可如今聽聞那邊京城備受獨寵的皇后都又有了身孕,即將待產。

    湘王這邊卻還是孤苦一人。

    ……湘王能對那兩個女子有些興趣也是好的,就算是其中一人有些相像,也顧不得了!

    而正就是管家腦袋裡正轉著一些該有不該有的念頭的時候,卻又看著自家的那位爺突然停下了腳步,然後又轉腳走向了另外一邊。

    管家額頭黑線直冒。

    那個方向……是書房啊!

    嘆了聲,管家吩咐身邊的人,“給王爺備暖茶!”

    ————————

    夜色降臨。

    書房當中。

    南耀澤凝神案頭,手中筆墨不停。

    房門輕輕的推開,一人輕手輕腳的走了進來。

    “什麼事?”南耀澤的眉心一擰,卻並未抬頭。

    站在桌前的那人把手裡的信箋奉上,“湘王,京城密信!”

    南耀澤手下一頓,抿了嘴角。

    稍許,窸窣聲起。

    他接過那封信箋,在看到信箋上的幾個字時,眼中波光隧動。

    他認得這筆跡。

    是她的。

    嘴角不由自主的勾起一抹淡淡弧度,南耀澤翻閱。

    隨侍之人退到暗處,噤聲屏息。

    一張信箋,上面不過數十字。

    若是以往,南耀澤早已經看完,而今,南耀澤卻是一個字一個字,甚是連筆畫都不曾略過。

    不知道過了多久,桌上的燭光滴露。

    南耀羽放下了手中信箋。

    這封信,終還是看完了。

    她說,她很好。

    她說,太醫已經診斷出來此胎乃雙生子。

    她說,這次已然做足了完全,絕不會讓人心驚膽顫。

    她說……一切安好,萬勿擔憂。

    南耀澤輕籲出一口氣,眼中輕笑浮動。

    她,還是知道他,明了他。

    若非是這封信,恐怕他會真的不惜曾許下的諾言,千里奔襲回程。

    而既然她說了,那也就是說她不會有事。

    南耀澤放下信箋,一手在自己的額頭按了按。

    忽的開口,“請偏院的小姐過來!”

    伺候在旁的隨侍一愣,“小姐?”

    他怎麼看著那兩位不過就是平民人家呢!

    “你就這麼說!”

    南耀澤道。

    “是!”隨從退了去。

    南耀澤

    tang繼續忙著手頭的卷宗。

    很快,整理完全。

    就在南耀澤喝茶的時候,門外敲門聲起。

    “湘王,人來了!”

    南耀澤放下杯盞,“請——”

    房門打開。

    一個窈窕的身影走了進來。

    燭光下,她臉上的灰塵已經洗去,露出本來光華,明亮如媚的眸光看向南耀澤,沒有絲毫慌張躲閃,只是緊抿的唇瓣洩出一絲不易察覺的緊張。

    正是那兩女子當中並不曾有絲毫相像的那名。

    南耀澤已經站起身。

    他從案几後轉過身形,到了那女子身前,微微拱手。

    女子一愣,眸光轉閃間,忙躬身一福,“湘王折煞奴家了!”

    聞言,南耀澤眼角微微一挑,只是面上並沒有表現什麼,他抬手,隨侍奉上茶,退到一邊。

    “請——”南耀澤道,一撩衣袍,坐到了一旁。

    女子咬了咬唇,也只能坐到另外一側,端起茶盞,輕抿了口,眼角往南耀澤的跟前瞄過去。

    南耀澤並不看她,只是專心的品著手中香茶。

    屋內,一時竟是寂靜。

    似乎過了好一陣兒,女子似乎終於忍不了這般的詭異,臉上泛出些許慌亂。

    這時候,南耀澤突的開口,“不知道這位小姐可否和本王講一講宮中之事!”

    話音未落,那女子激靈的站了起來,“湘,湘王殿下,您說的什麼,奴家聽不懂!”

    南耀澤並不看她,似乎對她的驚嚇恍若未見,

    “本王日前收到密信,說是宮中清妃娘娘玉損……本王雖許久不曾進京入宮,可宮中的一些人事,本王還是記得的!”

    悠然的語氣讓那女子面色蒼白,唇角更是顫抖。

    她怎麼能不知道耀國皇家子嗣都有過目不忘之能!

    “湘,湘王……”

    聽得出她被嚇得不輕,南耀澤這才淡淡抬眸,銳利如電的目光直盯向她。

    瞬時,女子打了個哆嗦。

    只是隨後,南耀澤卻好似絲毫沒有發現自己剛才的冷炙寒涼,緩緩開口。

    “本王只想知道有關皇后娘娘之事,對小姐來說,應該並非難事!”

    女子咬唇。

    蒼白的唇角幾乎泛出血色來。

    “好!”

    ……………………

    書房內,燭光閃動。

    輕輕的話語聲中,南耀澤坐在案几之後,聽著那女子的話,眼中似有朦朧。

    女子一邊說著,一邊小心的觀察著南耀澤臉上的神情,看到他眼中流露出的淡淡情愫,女子默然一嘆。

    得之不得……卻是比她還要可憐。

    ————————————————

    清晨。

    車馬緩緩,那兩女子離開湘王府。

    府門口,南耀澤立在那處,看著遠遠離去的車馬背影,眼中似起薄霧。

    “王爺!”

    身側一道人影閃過,“要不要知會宮裡?”

    南耀澤身形未動,道,“不過死人……”

    那人眼中一閃,似乎明白了什麼,退步就要離去。

    南耀澤忽的開口,“你以為他會不知道有人詐死離宮?”

    那人一滯,轉頭看向南耀澤。

    南耀澤回頭,淡淡的看向身後之人,“我們不過宮外之人……”

    言罷,離開。

    那人在原地楞了會兒,終於恍悟。

    可不是!人家宮裡都傳出來人死了,他們又何必添亂!

    …………

    前行而去的南耀澤

    看著面前寥寥而生的初陽,眼前好似浮現出那張嬌俏美麗的容顏。

    她站在雲端之中,似有嬌嗔的看著他。

    口中唇瓣輕動,吐出那麼清晰的兩個字來,

    “呆子!”

    南耀羽的腳下一頓,隨後,嘴角緩緩勾起。

    或許,他是真的痴呆了吧!

    只是便如此,他也認了!

    為了她,為了她的孩兒……他寧可承了這名頭!

    只要她,能安享太平,永好。

    ————————————

    ————————————

    ————————————

    感謝親們的支持!

    新文簡介:

    前世,她一身是血的躺在白雪皚皚之下,痛徹了五臟六腑。

    ——安漓月,你以為朕喜歡你?若非是你身懷絕壁,朕連看你一眼也不屑!

    ——這毒會慢慢的侵蝕你的骨頭,你的血肉。直到最後你化成一灘血水!放心,這蝕骨之痛,你會慢慢品嚐!

    今世,屁股後面加了個狗皮gaoyao,怎麼也甩不掉。

    “我有要事要辦,不要跟著我!”

    “你就是我的要事!”

    ……

    “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

    “所以,我以身相許,有什麼不對?”

    ……

    “你到底要怎麼樣?”

    “我,只要你!”
li60830 發表於 2019-4-24 15:50
雲來之憂
    那個老大神色一凜。

    眾所周知,邊關五城都在湘王殿下的統帥之下。而湘王常年不回京城,這裡儼然就是湘王的地盤兒。

    “莫非——歡”

    “……岑”

    方雲來眼中的神色神秘鬼測。

    不知道是他的表情還是因為那個老大的凝重,旁邊看熱鬧的眾人噤聲,便是那老大身後的一眾傢伙也都不約的降低了聲響。

    老大的臉色變了幾變,正待謝罪,忽的又頓住,“不會!你不會是那位!”

    語氣極其肯定!更甚是不屑嘲諷!!

    “怎麼?”

    方雲來眨眨眼。狀似無辜。

    那位老大道,“那位雖也和公子一般俊朗,可久戰沙場,氣勢定然非常,而公子身上,胡某人卻是不曾察覺!”

    方雲來揚唇一笑。語氣悠然,沒有半分驚慌。

    “胡老大果然是見多識廣!只不過我說我是那位了嗎?”

    “……冒充皇親國戚,這罪名可是不一般呢!”言外之意,他才不會自找麻煩。

    胡老大神情一凜,眼前的人說的不錯,可既然敢在此地公然說出那位的名號,那不就是說——

    心下某個念頭剛剛在腦袋裡冒出來,就聽著身後的門外有馬蹄聲漸近。

    胡老大就在邊關,自是練得精湛的耳力,這聽著身後的馬蹄聲,臉色登時就是一緊。而眼角所落,面前的那個白衣男子臉上則是些些的洩出一絲笑意。

    立刻,胡老大心下一驚,下意識的就側身回頭。

    但見身後的光亮之下,一個人正從馬上胯下。

    明亮耀眼的光亮看不清他的模樣,可隨之下馬而來的氣勢卻是先壓迫而來。

    肅殺,嚴明。

    胡老大的腳下不自覺的後退了一步。

    腳下後退,胡老大才意識到自己竟然始一見面就怯了陣腳。而也就是這時候,他也才發現他身後的那些眾下竟早已經不知不覺的退開一條路,容著那人大踏步的走了進來。

    而當他走進來,面容清晰的映在眼前。

    胡老大不由得倒抽了口涼氣。

    那人一身素服,除卻腰間的一枚香囊,並不見絲毫配飾。面容雖也俊朗,可客棧之內先已經有了那個一身白衣的男子,也不覺得如何。只是當他一腳踏入,竟是所有人都無法忽視他的存在,他的氣勢。

    方雲來看在眼裡,暗暗搖頭。

    相交多年,還以為自己也算是有些本事,可就這麼一看,那氣勢什麼的還真是比不上,比不上啊!

    那人似乎根本就沒有留意到客棧內先前的詭異,此刻的寂靜,環顧一週,在看到方雲來的時候,眸光微微一動。

    隨後大踏步的走過去,

    “你在這裡?”

    很明顯是質問。

    方雲來摸了摸鼻頭,訕笑,“不也是被你找到了?”

    他冷哼,撩袍坐下。

    人群當中有認識來人的,低低的呼了聲,“湘王殿下!”

    方雲來懷有武功,自聽到。

    再抬頭,發現先前聚集在門外的胡老大等人早已經悄無聲息的退去。

    而客棧之內,也好像恢復了原來的清靜,雖不乏有人往這邊投過來各種目光,卻也都各自該幹什麼就干什麼。

    …………

    方雲來杵了下他的腰際。

    “教訓他們一下?”說的不清楚,可也知道定然是胡老大那些人。

    他瞥過去,“你以為呢?”

    方雲來幹幹一笑,“當然不成!”

    或旁人不知道這胡老大什麼來頭,身為江南首富方家掌事,又是四處雲遊的他卻是知道的。

    據說這胡老大當初是跟著某個“聚義”幫混的,後來不知道怎麼就到了這裡。

    地痞的作派,很有些義氣,

    tang最重要的是還有實業。短短數年就在這位湘王殿下的地盤上,有了上百人之眾。

    雖因為手下人數眾多,有些管制不嚴,不過大多也無傷大雅。

    至於今兒的事情……恐怕事後那位胡老大定會想辦法弄清楚。

    “喝茶,喝茶!”方雲來把自己跟前的茶水遞過去。

    湘王殿下南耀澤接過來,放在嘴邊輕抿。眼角往方雲來身後的那兩名女子看過去。

    在看到其中一人之時,眸光微微一頓。

    見狀,方雲來忙一個錯步,閃身到了那名女子身前,正好擋住他的視線。

    “……路見不平拔刀相助!”

    南耀澤眼中暗光閃過,“你?這是你有生以來的第二次吧!”

    “……”

    方雲來的面色一囧。

    沒錯!他一向就不是個喜歡多管閒事的,若非是難得一見的美人兒,他連搭訕也欠奉。

    上次救人還是在數年前的京城,而他救的人如今卻早已經身在宮中,身懷萬千寵愛於一身,更是一朝國母,不容覬覦。

    而今日——

    心下一顫,方雲來立刻就低呼,“這次你可不能和我搶!”

    聞言,南耀澤眸色一暗,低頭繼續飲茶。

    方雲來也意識到自己剛才失態,訕訕一笑。

    那兩名女子也察覺到了不對勁,一人試探道,“恩公有朋友來,奴家還是先告辭了!”

    “恩公相救之恩,奴家沒齒難忘!”

    說著,兩女子盈盈一拜,便要離去。

    方雲來攔到那兩名女子跟前,“兩位姑娘既是來投靠親戚,就更不能走了!”

    兩女子一愣,臉色微微泛白。

    方雲來懊惱,忙抬手一指南耀澤,“我這位朋友見多識廣,交友廣泛,定能幫兩位姑娘一臂之力!”

    兩女子鬆了口氣,“恩公相救,已經無力回報,若是再要恩公施以援手,那奴家……”

    後面的話還沒有說完,一直沒有說話的南耀澤突的開口,

    “本王會相助兩位小姐!”

    “來人!”

    客棧門口很快就過來幾個人,身上穿著朝廷盔甲。

    “殿下!”

    南耀澤站起來,“請兩位姑娘到府上!”

    說完,頭也不回的離開。

    “兩位姑娘,請——”

    那幾名護衛衝著那兩女子拱手,其中還有人一手按在刀柄上。

    方雲來看了看南耀澤離開的方向,皺眉。

    不過還是和顏對那兩名女子道,“放心,有我在!”

    然後,忙追著南耀澤過去。

    ………………

    南耀澤沒有騎馬離開,方雲來很快就追了上去。

    “那兩人是奸細?”方雲來劈頭就問。

    南耀澤搖頭,“不是!”

    嘶——

    方雲來攔到南耀澤面前,“既然不是,你為什麼要和我搶!”

    南耀澤眯了眯眼睛,“你如此在意,是因為那人和她相像!”

    “什麼?”

    方雲來狀似茫然,只是攔住南耀澤的動作遲疑的頓下來。

    南耀澤一手撥開他,繼續前行。

    方雲來跺腳,連他都覺得那兩姐妹當中的一個和她有些相像,就更不要說是他了。

    “澤兄!”方雲來又趕忙的追過去,“正是因為相像,你才更不應該把她們留在你那裡!”

    南耀澤的腳下一頓。

    眼中微有痛意掠過。

    方雲來正看在眼裡。

    心下也是一緊。

    一年前

    他趕回來,誓言此生再也不踏進京城半步時,連帶他也心思如痛,更不要說是他了。

    大佛寺主持早有箴言,誰能娶到她,誰就有真龍之姿。

    只是當年他們猜測不中,如今即便知曉,也早已經晚了。

    雖他也傾慕,可便是遠遠一望,便是足以。

    只是他,如今,卻只能相隔一方。

    猶思蔚明。
li60830 發表於 2019-4-24 15:50
雲來之喜
    耀國元帝三年。夏。

    護城。

    雖處於耀國邊疆,卻因近年來兩廂安穩,暫無戰事,而稍顯熱鬧歡。

    街頭最為熱鬧的大街上,酒樓客棧的布幔招牌迎風飄展,一片熱鬧景象岑。

    而就在那布幔的交纏之下,一道人影落座在布幔當中。

    迎風飄舞的布幔半遮面容,可只是露出的那稍許的下巴還有豐潤的唇角,便足以讓樓上樓下的人紛紛側目,尤其是妙齡女子,無一不是嬌羞。

    他的面容如玉,璀璨如星的眸子如光華絢麗。

    舉手投足之間優雅盡顯。

    而但見著四周投過來的傾羨目光,他只是微微挑眉,便受之泰然。

    男子見了臉上紛紛有不屑憤恨,女子卻更是嬌豔如霞。

    他眉目一轉,便把眾人臉上的神情都看在眼中。

    嘴角輕巧一勾,端起自己跟前的酒盞便把一杯酒一飲而盡。

    酒香怡人。

    不愧是護城最好的酒水。

    可謂貨真價實!

    就像是……他一樣!

    獨得其中,也自得其樂。

    俊美的風華展露

    突的,他的耳際微動。

    下一刻,布幔飛舞。

    就在他先前落座的座位之上,早已經沒了這個男子的身影。

    桌上,只一錠雪花花的銀錠子赫然。

    …………

    百米遠的另外一條巷子裡。

    依稀的摔打聲落。

    女子的驚呼聲,隨同男子猥瑣的笑聲在巷子裡飄蕩。

    巷子的深處,四五個男子垂涎著臉面,搓著手靠近兩個被圍在當中的女子。

    “你們不要過來……”

    “求你們放過我家小姐……”

    女子的討饒聲聲入耳。

    “呵呵,小娘子,這是在說什麼笑話呢!”

    一個男人奸笑著抬了抬下巴,“先把那棍子放下再說!”

    兩個女子相視了一眼,兩人手裡捏著的棍子卻是更緊了緊。

    若是她們放下了手裡的棍子,就真的一點兒活路都沒有了,即便現在也是凶多吉少。

    兩人不約的咬牙,閉眼使勁的把手裡的棍子揮起來打過去。

    幾個男人只是側身就躲了過去,嘴角邪肆的笑,根本就沒有把這兩個女子的威脅看在眼裡。

    就像是貓逗弄老鼠,兩個女子揮了幾下,連那幾個男人的衣角都沒有碰到,反而累的氣喘吁吁。

    頭上的發絲貼在額頭上,身上的汗水微露。

    幾個男人看著,眼中幾乎同時迸出野獸的光芒。

    默契的對視了眼,幾個男人飛身過去。

    “噹啷——”

    兩根木棍幾乎同時落在地上。

    兩個女子被困在牆角,面色發白,唇角不住的發顫。

    “小娘子,就不要掙紮了!”

    為首的一個男人輕哼著,一口在地上吐了口吐沫,就率先的撲過去。

    就在那人的手眼看著就要碰到其中長的俊俏的女子身上的時候,忽的一道風聲而過。

    那人痛呼了聲,縮回手。

    “哎喲!”

    那人的手背上通紅一片,顯然是被什麼給打到了。

    而隨著那人的一聲驚呼,四周的那幾個男人也察覺到了危險,不約的四下張望。

    就在他們的身後,一個男子正依靠在牆壁上,手裡上下甩著一柄摺扇,似笑非笑的瞅著他們。

    “什麼人?”

    那人一襲白衣,即便在護城這般風沙漫天的地方,也白皙如雪。
    tangp>

    他俊眉朗目,俊逸翩然。

    此刻眼中冷然如冰,卻仍彰顯風華。

    那幾個人也是在護城混的,一眼就看出來來者不是一般人,可眼看著他的容貌還有此刻看向他們的不屑眼神,心頭驟然升騰怒火。

    幾個人互相看了眼,就一起衝過去。

    那人一愣,像是沒想到他們會衝過來,只是隨後也只能輕嘆。“這地方不長眼的還真不少!”

    隨即,手中摺扇揮動,就迎了過去。

    摺扇揮動,身形如電。

    只是剛不過才一息的工夫,那幾個人藉著幾個錯身,就四散裡逃開了。

    臨逃離的時候還不忘高呼,“有種你等著!”

    “……”

    那人瞪著那幾個飛快逃走的身影,眼角微微一抖。

    笑話,讓他等著就等著?

    不過,這逃跑的本事倒是高啊!

    這時候,身後傳來帶著低泣的聲音,

    “多謝公子救命之恩!”

    那人回頭,看向那兩位此刻仍有些驚魂未定的小女子。

    “無妨,不過舉手之勞!”

    “兩位姑娘可安否?”

    兩個小女子相互攙扶著,幾乎一起道謝,“多謝恩公!”

    “請問恩公尊姓大名,小女子來世定當啣草結環,為牛為馬……”

    那人被嚇了一跳,幾乎是跳著腳的躲開她們的跪拜,

    “牛馬什麼的就不必了!在下方雲來!”

    ……………………………………

    簡單的客棧之內。

    雖也不甚人多,可眾人的目光大多往某處看去。

    就在客棧一角的座位上。

    一襲白衣的方雲來在旁輕飲茶水,那兩個先前被救下來的俊俏小女子埋頭吃著飯菜。

    兩個小女子似乎有些餓了,一開始吃的甚為狼藉,只是很快就意識到了不對,姿態也漸漸雅緻起來。

    方雲來瞧著,自然是一舉一動都看在眼裡。

    他的眉眼當中隱隱有流光劃過,似乎是想到了什麼,嘴角的弧度漸漸深濃。

    即便四周各種目光投射過來,他也視若無睹。

    忽的,外面有嘈雜聲來。

    兩個女子聞聲抬頭,臉色均是一白。

    方雲來好似根本就沒察覺到她們的失態驚慌,詫異的問,“怎麼了?”

    “他,他們……”

    兩個女子的聲音都開始顫抖起來。

    方雲來這才像是意識到什麼,轉頭一看。

    身後,就在客棧門口,赫然立著十幾個大漢子。

    個個五大三粗,這轟然往客棧門口一站,就是客棧裡僅有的幾個還在用著飯菜的百姓也都嚇得躲到了一邊。

    方雲來皺了皺眉,一眼就在當中看到了那幾個並不算是陌生的面孔。

    “大哥,就是他!”

    其中一個遙遙的指著他,一臉憤慨。

    方雲來失笑,托著下巴不解的看他,

    “本公子怎麼你了?”

    本就俊美的面容因為此刻的訝然,更是平添傾城。

    只是此話一出,旁邊先還有些害怕的百姓們掩口擋笑,就是那夥人當中也有幾個人噗哧的笑出聲。

    那人面色一白,“大哥!”

    為首的那人上下的瞅著方雲來,眉頭緊緊的皺在一起,

    隨後一抬手,“敢問高姓大名!”

    方雲來也拱了拱手。

    “無名無姓,路見不平!”

    那人眼珠子一縮。

    這話說的,擺明了就是不給

    面子!

    “這位壯士,總不能白打了我的人!”那人幾步踏出來,聳了聳肩膀。

    雖天下並不算是寒涼,可赤著的胳膊上明顯抖動的肌肉還是很讓人看著震撼。

    方雲來看了眼,估摸了下自己的小身板兒,嘖嘖了聲。

    “這位老大可否聽在下一言!”

    很是客氣的話立刻讓那人後面的一眾人等哄笑,

    “就說是個小白臉兒吧,一看打不過,趕緊的就討饒!”

    “討饒也行啊,從我們老大的胯下鑽過去吧!~”

    “……”

    一時間,哄聲一片。

    方雲來不置可否,反而眼中帶笑。

    為首的那個老大畢竟見多識廣,立時抬手,止住了身後的一眾哄笑。

    方雲來揚眉,

    “不知道這位老大可知道護城究竟是誰的地盤兒?”
li60830 發表於 2019-4-24 15:50
壽禧雙全(八)
    謝修儀吸氣,勉強站起來。

    那張在她手裡寫錯了的宣紙揉成一團,扔到一邊。

    手中墨筆再次蘸上濃墨,略微沉吟,沉腕下筆,正欲一蹴而就。

    這時候,早先派出去的侍婢回來,附耳低語,“修儀,今兒皇上在鳳儀宮入寢!鹿”

    話音未落,一抹墨痕再度落到宣紙上,幽黑如花。

    ……………………

    清淑宮。

    清妃躺在舒適的“太師”椅上,擺手示意身邊的侍婢退下。

    當耳邊寂靜無聲,清妃堪睜開眼睛。

    幽幽的目光當中,輕輕一嘆。

    皇上為了皇后可謂是下了重手。

    連後宮女子都能猜測一二,就更不要說是前朝的那些官員了。

    ……看來,她也是不得不尋得一些退路了呀!

    ——————————————————————

    鳳儀宮內。

    宮燈苒苒。

    唐淺淺靠在軟榻上看著自己手裡的書冊。

    旁邊,暗色的身影靠近。

    唐淺淺頭也不抬,“皇上,時候不早,您也該回去了!”

    說著,手裡的書冊又翻了頁,好像自己本就是全神貫注的在看著這本書。

    實際上,唐淺淺也的確是在認真的看。

    她醒來之後,鳳儀宮中雖一切照舊,可書房裡的書卻是不少都換了新的,前陣子因為福兒還有他,她都沒有靜下心來看,現在總算是有了閒暇。

    “桐梓沒傳朕的旨意?”他的語氣似有不善。

    唐淺淺手中書冊的窸窣聲一頓,“若是臣妾沒有記錯,今兒皇上才下旨收了臣妾的鳳印!而今夜裡皇上就入寢鳳儀宮,似乎於理不合吧!”

    “……就算只是做戲,臣妾也以為皇上還是周到些比較好!”

    說著,唐淺淺背對過身子,把手裡的書冊又往宮燈下靠了靠。

    似乎是在嫌棄某人擋了光亮。

    南耀羽的嘴角輕輕一勾,伸手——

    唐淺淺眼前一晃,同時,手裡一空,書冊就已經給人拿了走。

    抬眸,那個人正衝著她微微挑眉。

    “生氣了?”

    說話間,那人靠近了她,伸手攬住了她的腰。

    唐淺淺皺眉,手臂上剛用了些力氣,身上的男人就再度大力的壓過來,隨後,腿腳一空,被他抱到了懷裡。

    唐淺淺眼角看到桃紅桃香退下去的身影,突然的有些惱羞成怒。

    她抬頭剛要怒斥,他的吻就已經落了下來。

    沒一會兒,她就沒了力氣。

    …………

    得意的男人半撐著身子壓著她在軟榻上,妖冶的眸子盯著她,

    “雖是瞞了你,可你不是也猜到了?”

    唐淺淺平緩了氣息,瞪他,“那又怎麼樣?”

    她是猜到了!

    所以才能在桃紅桃香等人面前鎮定自若。

    可她也不過猜到了一些而已!

    尤其,她沒想到他竟會奪了她的鳳印!!

    她不是貪戀權勢,可在這後宮當中,那枚鳳印就是權勢的象徵。

    就是讓她安心的源泉之一。

    ……誠然,他的信任讓她欣慰,可心底裡總也有些不舒服。!

    “朕信你!”

    就像是知道她想什麼,他道。

    幽深的眸子在她的眼前,透出她的面容。

    “又或者是淺淺不信……自己?”

    淡若清風的話直接的就打壓到唐淺淺的頭頂上。

    唐淺淺的呼吸滯了滯,眼中隱隱的有濕潤劃過。<

    tang/p>

    她抬手到南耀羽的肩膀上,摟住他的脖頸。

    “你先回答我,昨兒……你是不是跟蹤我?”

    南耀羽的眸光閃了閃,反手握緊了她纖細的腰身。

    “沒有!”

    “……”唐淺淺盯著他。

    “只是派人暗中保護!”

    唐淺淺的眸子微微一縮,“那你……”

    “你以為我知道什麼?”

    南耀羽打斷她,微微繃緊的嘴角表示他此刻的心情也絕非十分愉悅。

    唐淺淺看著他,腦中一閃過那封被火漆的信封。

    “若是澤給留下些什麼,我大約也能猜得出來——”

    眼前,南耀羽一字一句的說,“畢竟我們兄弟這許多年,彼此一些習慣還是知道的!”

    唐淺淺喉嚨一梗,陡然的一股惱火湧上來。

    她一把揪住南耀羽的衣襟。

    “什麼叫我不相信自己,你好歹讓我有相信自己的緣由啊!”

    “鳳印啊!這麼大的事情,事先一點兒也不告訴我!就是這傳旨下來,還口口聲聲說什麼你明白,你懂得!這萬一我要是沒能明白,怎麼辦?——擺明了不就是你不相信我!”

    “不相信我也就算了,還自以為最無辜!都已經這樣滿城風雨了,還大搖大擺的在我這裡入寢,就是唯恐整個耀國不知道那個鳳印不過就是擺設,不管怎麼樣你都寵著我,愛著我,是不是?可這樣你有沒有想過我的感覺啊!好歹我還是皇后!母儀天下的皇后!”

    “曆數耀國立國幾百年來的眾多皇后當中,哪個不是端莊淑儀的?到我這邊兒,你怎麼就偏要給我按個妲己褒姒的名頭?”

    “好,我相信你能把前朝整理的井井有條,就算是再有官員鬧事,你也能擺平!可我呢?一沒有家中親眷在朝給我撐腰,二沒有絕世武功遇神殺神,遇佛殺佛。就憑著那點兒小聰明,想要在後宮裡站住腳跟就已經很不易了,還要為了百年身後名而努力奮鬥!”

    “哈!什麼皇后,什麼權勢,我根本就不稀罕!要不是因為福兒,我才不在這兒折騰!”

    “現在好了,鳳印也沒了。所以,南耀羽,一句話,痛快點兒,你怎麼才給我休書?”

    ………………

    四周的侍婢早已經退了下去。

    房間內,南耀羽看著懷裡這個正用非常惱怒,更甚是有恨不得吃了他的骨頭,喝了他的血衝動的神情瞪著自己的女子。

    唇角卻笑意傾城魅惑。

    若是別的女子膽敢揪著他的衣襟,早就被他甩出門外去了。

    更不要是膽敢如此!

    即便這番話,真情流露,字句屬實。

    不過就算是她,也好像在她醒來之後,才變得這樣肆無忌憚的吧!

    南耀羽幽幽點頭,

    “好,不過,給朕再生個孩子,先。”

    尼瑪做夢!

    唐淺淺暗咒了聲,只是眼波微動,眼前的男人一翻身,她就仰面躺到軟榻上。

    身前的男人幾乎同時禁錮住她的腿腳,讓她絲毫不能動彈。

    “你——”

    “淺淺!”南耀羽看著她,手指摩挲在她的唇上,儘是柔意,“朕的確是瞞著你一些事情,可你是不是也瞞著朕呢?”

    “什麼?”

    唐淺淺瞪他,好像他說的就是天方夜譚。

    南耀羽唇角一笑,唇,慢慢的靠近了她。

    很快,咫尺之隔。

    氣息混淆。

    “有些事情,心知肚明也就是了……只要我們……在一起……”

    喃喃的低語落在唐淺淺的耳後,吞吐的氣息魅惑著她的心神。

    唐淺淺的神智恍惚了下。

    只因為他說的最後那三個字,

    “……在,一,起……

    ”

    淼淼餘音在耳邊盤旋而過,耳際的軟麻再度無力。

    唐淺淺閉上眼睛。

    隨著他的溫柔,他的溫雅,他的柔情,就好像天邊乍然泛起絢麗的煙花。

    如同,她在暈迷的那些日子裡,身在重重迷霧當中,聽到的那像是九重天外傳來,又像是隔著天涯海角距離的嘆息。

    “……醒來……永遠……在,一,起……”

    (完)
li60830 發表於 2019-4-24 15:49
壽禧雙全(七)
    此旨意一出。

    大多官員面有驚訝。

    原本他們大多只是想憑著這件事讓後宮裡的那位皇后清靜一點兒,皇上就是稍作懲治就罷了。沒想到皇上確是如此不講情面,連鳳印都——要知道這交回鳳印之舉的下一步就是到了罷免皇后鳳位的地步了鹿。

    面面相覷之餘,竟是不知道如何反應輥。

    南耀羽看著下面的一眾朝臣,嘴角輕嘲一勾。“如何?”

    百官們愣了愣。

    他們當中也有些是想要嚴懲皇后的,可皇上的旨意似乎也太嚴苛了,而既聖旨一出,他們又怎麼敢請皇上收回成命!

    當下互看了眼,只能上前躬身,“皇上聖明!乃社稷之福!”

    南耀羽搭在龍椅一側的手背微微一緊,旁邊的桐梓看到,默默的為下面的一些臣子嘆息了聲。

    …………

    “既如此,朕有句話倒是想要講一講了!”高台上,南耀羽道。

    下面的臣子躬身,“臣等聆聖訓!”

    南耀羽嘴角一勾,

    “如此,朕也就不拐彎抹角了,你們都知道皇后的病是如何而生,你們也都知道皇后一家為國捐軀,如今也只有姐弟兩人相依為命。且你們當中也有不少人是唐相學生弟子……”

    話落,在場的大多官員臉色漸變。

    南耀羽就好像沒有看到他們的神色,繼續道,“如今你們是本朝肱骨,各都是為朕盡心竭慮。朕也不該提及往事,可吃水不忘挖井人,你們總不能否了當初的知遇提拔之恩!”

    淡然的一句話,好像就像是大山,直接就壓到了那些朝臣的身上。

    不看僧面看佛面。

    就算是皇后再有不濟他們滿意之處,皇后的父親也是朝中重臣,而當中大多的官員也都是那位丞相一手提拔的。

    他們剛才的言行似乎完全忘了那位丞相之恩!

    於是,各人的臉上都有些不自禁的汗濕。

    突的,皇上的話音一轉,“當然,朕此言絕非是要你們知法犯法,枉縱皇后!”

    “……”

    眾位官員的心下默默的又有些輕微的鬆快,只是這些許的鬆快剛冒出來,就聽著皇上冷言道,“——只是既然你們都說出來‘上行下效’,那有些事情,朕也覺得不得不辦了!”

    隨即,皇帝一聲冷喝,“司徒空!”

    “臣在!”

    司徒空上前一步,立到了朝堂正中。

    從袖子裡掏出數道奏摺。

    朗朗聲音直震殿堂。

    “皇上,眾位大人,這是本官查出的關於戶部尚書,禮部侍郎,兵部侍郎,大理寺少卿等十名官員的枉法驕縱之案……”

    隨著司徒空娓娓道來,在場的眾多官員臉色均有發白。

    高位上,南耀羽冷眼瞧著他們,嘴角不著痕跡的輕輕一勾。

    ————————————————————

    數道宮牆之後。

    鳳儀宮中。

    唐淺淺躺在軟榻上,屋內,從前朝得來的最新消息幾乎炸開了鍋。

    桃紅完全懵懂的不可置信,“皇上先是奪了您的鳳印,又是嚴懲那些官員……皇后娘娘,皇上這是在給您出氣?”

    春曉若有所思,“應該不止如此吧……”

    桃香贊同,“皇上對娘娘寵愛有加,怎麼會只是如此,奴婢以為,皇上定還有後招!”

    三人幾乎一起看向唐淺淺。

    唐淺淺眨眨眼,再眨眨眼,“本宮也不知道哦~!”

    “娘娘——”

    三人同時低呼。

    早在早朝的消息剛傳過來的時候皇后娘娘就是這樣鎮定自若,若是說一開始爭執的時候也就算了,畢竟還沒有定論。可這後來又是交回鳳印,又是懲治官員的,哪一條也讓她們震驚,可皇后娘娘還是這樣好像事不關己的模樣。

    <

    tangp>

    這若非是根本不放在心上,那就是早就知道內情!

    而顯然,是後者!

    唐淺淺對上那三雙惱怒的小眼睛,無奈,也只能吐露出實情,“本宮只知道皇上絕非是任人算計的主兒!”

    很是隱晦,卻是讓三人若有所思。

    唐淺淺微微一笑,端起茶盞輕飲了一口。

    早就在街上他赫然掀開車簾。她就意識到他必有後招。

    後來回宮又是一直忙碌。憑著對他的瞭解,她就知道他定有所為。

    只是沒想到這麼快!

    不過,他便是他!

    若是拖上幾日,恐怕就不是他了。

    …………………………

    半個時辰之後,前朝最後的決斷傳了過來。

    眾多官員當中三名貶官,四名摘去官帽褪去官服,兩名被大理寺嚴查,一名官員判流放。

    不過一個時辰的早朝,便有十名官員落馬,可謂關係朝堂安穩。

    可顯然皇上早有安排,就在那些官員被貶,被撤去官職之後,立刻就填補上了官員。且各個經驗足矣堪當。

    遂,帝散朝。

    而當這個消息傳播到後宮,又是讓後宮的一眾美人兒驚了半數。

    原來皇上下令懲辦的那些官員當中竟然竟有大半兒都是後宮美人兒的親眷,甚是還有父親外祖。

    歷來家中親眷被查,身在宮中的她們也都差不多會被牽連。

    就算是不會被皇上遷怒打入青衣巷,至少從此再也無法面對聖顏。

    只是即便後宮美人兒驚恐,也不敢妄言半句。

    在她們聽說了自家親眷被貶斥之餘,先聽說了皇后被奪鳳印。

    雖皇后重傷初癒,可後宮當中但凡是長著眼睛的都看得出來皇上寵愛皇后。

    便是不提當日晨省皇上所言所為,只說自從皇后醒來皇上就不曾再去其他宮嬪住處就可見一斑。

    ……親眷被貶,正是在皇后鳳印被奪之後!!

    若非是證據確鑿,還以為是皇上有意為之。

    只是皇上呷怒之下定然不會輕饒了。

    果然,那幾位美人兒的提心吊膽是對的,還沒有等夜色籠罩,皇上的旨意就已經傳了過來。

    照著前朝親眷貶官被撤去官職的大小品級,她們也都先後被貶斥。

    輕者被連降***,搬到偏遠的宮殿,重者直接被貶斥到青衣巷。

    一時,宮中嗚咽不絕。

    ………………………………

    出岫宮。

    謝修儀呆坐在殿宇之內。

    隔著幾道宮牆,絡繹的哭聲依稀的傳入耳中,可偏卻是這麼的清晰。

    謝修儀立在桌案之前,手裡的筆墨終於拿捏不穩。

    “蓬——”

    墨筆掉落,在宣旨上激起墨汁四濺。

    身邊的侍婢聞聲,“修儀——”

    “沒事!”

    謝修儀忙道,聲線卻隱隱顫抖。

    侍婢垂首,退了下去。

    謝修儀扶著身旁的靠背,緩緩的坐到了椅子上。

    目光所落,面前的宣旨上,正是她先前練習的“心清如水”

    只是那“水”的最後一筆,已是不成形。

    父親曾告誡她,若是想要在宮中長久,必要心清如水明。

    她以為自己已經做得足夠好,可當那位皇后病癒醒來,就全都走了樣。

    ——她使了心計,仗著皇上對她的那麼一絲垂憐,卻發現根本無法和皇后毗鄰。

    ——她試圖依靠皇后,皇后只淡淡揮一揮手,她就知道皇后根本不屑。

    現在,她還沒有做什麼,皇上就已經公然宣告了對皇

    後的寵愛。

    即便今日奪了皇后鳳印。

    可又何嘗不是皇上對皇后的專寵?
li60830 發表於 2019-4-24 15:49
壽禧雙全(六)
    唐淺淺吃飽喝足。

    一行人從雅間出來,店中的閒雜人等早已經被清場,站著數名官員,官兵。

    見到眾人,那些人一起跪倒在地鹿。

    “參見皇上,皇后娘娘!輥”

    南耀羽抬手,“平身!”

    “謝皇上!”

    眾位官員起身。

    門外,車攆之側,還有數名官員,近百名的官兵。

    巷子口,百姓們的身影絡繹。

    “皇上皇后請上車!”

    官員躬身道。

    南耀羽不置可否,拉著唐淺淺上了車。

    落下簾帳,車馬緩緩行駛,

    唐淺淺杵了杵南耀羽的胳膊,“就這樣走?”

    早在帝后兩人從店舖裡出來,圍繞在巷子外面的百姓就看到了,彼此的喧聲震耳,那絡繹的“萬歲”聲已經入耳。再加上這車馬緩緩靠近,早已經有不少的百姓跪倒,還有往前面蹭擠的。

    南耀羽看著她,眉心微挑。“當然……不!”

    話音落,南耀羽的手在車子的某處按了下。

    “嘩啦——”

    車子四周厚重的車帷帳落下,車子裡,隔著一層薄薄的紗帳,唐淺淺和南耀羽呈現在眾人面前。

    官員們怔愣,百姓們卻是欣喜若狂。

    “皇上萬歲,皇后千歲——”的聲音幾乎直入天際。

    唐淺淺嘴角揚起和煦溫暖的笑容,目光從左看到右,又從右看到左。

    嘴角彎起的弧度,笑容堪若天籟,

    “你是故意的!”

    低低的聲音只有身邊的男人聽得到。

    南耀羽恍若未聞,雖不曾面露笑意,可那眉峰當中的威嚴傾瀉出來,就足以讓百姓折服。

    就在唐淺淺以為這人不會回答的時候,他突的開口,同樣是只有她才能聽到的音調。

    “還是淺淺聰明!”

    “……”

    唐淺淺暗暗翻了個白眼。

    還真是大言不慚。

    在吃完肘子之後,他就要她把臉上那些簡單的易容洗掉。

    雖然不知道他是什麼用意,她還是做了。

    只是當出來看到外面那麼多的官員,她立刻就意識到是怎麼回事!

    她不會武功,可人家都是武功相當厲害的,所以外面的那些異樣,人家肯定是全都知道。

    先前他問她去哪兒,雖然她說要回宮,可他應該也是不介意和她一起在街上逛逛,可那些人這麼一折騰,他就必須要回去了。

    他從來就是個骨子裡不吃虧的主兒,

    豈能被旁人給這樣輕易設計了!

    何況這些官員中沒有看到他心腹的司徒空和南宮訣,就可見一斑。

    ……恐怕連這個帶著機關的車馬也是他的人給無聲無息的換上的。

    …………………………

    街道四周絡繹的“萬歲——”聲一直持續到宮門,官府又派了官兵保護。

    熱鬧一直到車馬進去宮門,才被緊閉的宮門關到了宮門之外。

    因官員隨行,皇帝去前朝處理政事,唐淺淺直接回去了鳳儀宮,躺倒睡覺。

    醒來之後,一如往常。

    和福兒玩了會兒……

    隨後準時用膳。

    是夜,皇帝並沒有入寢鳳儀宮,據桐梓說是前朝一直忙碌。

    唐淺淺聞言,點了點頭,“皇上確是操勞!”

    然後擺手,回去內室小憩去了。

    桐梓告辭,桃紅相送。

    “是不是要出什麼事啊?”桃紅好奇的問。

    桐梓訝然,“你怎麼知道

    tang?”

    桃紅眼睛一亮,“什麼事?”

    桐梓眉角一抖,敢情是這位猜的。

    當即打了個哈哈,“沒,沒事!”

    “真的嗎?”桃紅斜睇過去。

    桐梓下意識的往後跳了一腳。

    一年裡,桃紅和他交手數次,從一開始的稍遜一籌到現在他都不是對手。

    而且距上次兩人交手到現在已經兩個月了。

    如此夜深,他還要回去給皇上當班,可是不敢有絲毫損傷。

    “放心,你我的主子都睿智非常,定能扭轉乾坤!”

    匆匆的丟下這句話,桐梓飛也似的逃了。

    桃紅愣在原地,她本來只是覺得不對勁,可從桐梓這話裡聽著,怎麼突然覺得很嚴重了啊!

    不行,要去找桃香好好的商量下。

    **************************************************************

    翌日早朝。

    前日帝后私下出行之事,在朝上泛起鬨然大波。

    帝后關係社稷之重,雖有侍衛守護,可私下出宮仍是宮規不合。若是當真的出了什麼事,卻是要讓年僅一週的太子殿下如何自處?

    也有官員反駁,說是如今四海昇平,帝后出宮乃平福百姓之舉,絕不會出什麼紕漏——即便是有,也是有枉法之人試圖謀躥。身為京城軍機要臣,自罪責首當!且帝后睿智,定然不會陷於危險當中。至於某些官員言辭鑿鑿,莫不是以為帝后不過爾爾?何況當時百姓熱切,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帝后之受擁戴!!

    又有官員辯,即便安然,也唯恐萬一。國之法,不可廢。

    只是這一番的爭論下來,不知道怎麼最後卻是輾轉到了皇后的頭上。

    說若非是皇后出宮,皇上又怎麼會出宮去尋?

    而身為一朝皇后,怎麼能隨隨便便就出宮的?即便當時百姓群起擁戴,可難免當中也有不法之徒,若是真的出了事,皇后難辭其咎!皇后雖重病初癒,可如此不視國法,也是國之大忌!

    最重要的是,皇后娘娘對宮中甚為嚴厲,而執法者更應該以身作則!

    最後,不少官員勸諫皇上略懲皇后!

    ……前朝爭的很厲害,每一刻鐘就有消息報到唐淺淺這邊來。

    唐淺淺聽著,不置可否。

    而當最後聽著那“略懲皇后”的字眼之後,唐淺淺愣了愣,隨後“噗哧”的笑出了聲。

    桃紅桃香不解,就是連春曉也茫然懵懂。

    自從皇后娘娘醒來,似乎皇后娘娘的名諱已經在前朝不止一次的提過了。

    唐淺淺擺了擺手,回以嫵媚一笑,

    “放心吧——”

    ………………………………

    前朝,政務殿。

    高大巍峨的龍位之上,一身冠冕龍袍的南耀羽看著台下跪倒半數的官員,面前低垂掩著自己大半兒面容的珠冠沒有絲毫晃動。

    “眾卿都以為皇后嚴罪?”

    皇帝的聲音在殿內回轉,甚是威嚴。

    跪倒的幾位臣子偷偷的瞥了眼對方,為首一官員道,“臣以為皇后或不過只是出宮散心,可正所謂上行下效,恐怕日後皇后娘娘無法嚴肅後宮宮律!還請皇上明鑑!”

    都不愧是久在官場混的老油條,即便剛才言辭鑿鑿的列舉了那樣一番的“罪責”,最後還是轉給了高台上的那位。

    南耀羽嘴角不可查的一勾。

    “眾卿倒是精明!若是朕徇私,豈不是正中了你們的下懷?”

    一言既出,不止是先前跪倒的那幾位臣子,就是連那些沒有跪倒的一眾臣子也都跟著跪倒。

    “臣不敢——”

    幾乎齊聲在殿內回轉。

    “好了!”皇帝冷哼,“口口聲聲說什麼不敢,可實際上心裡早都巴不

    得朕順應了你們!”

    話音始落,朝堂上,又是一陣的轟鳴。

    “臣等死罪——”

    南耀羽掃過那幾個先前跪倒在地的臣子,目光遂轉,和司徒空一觸即分。

    “都起來吧!”南耀羽道。

    一眾的朝臣起身,按照先前的經驗,各都心知肚明皇上要下最後決斷了。

    南耀羽沉吸了口氣,“傳朕旨意,皇后私自出宮,罪不容恕,特禁足宮院一年,鳳印收回,以觀後效!”
li60830 發表於 2019-4-24 15:49
壽禧雙全(五)
    ————————————————

    燕舞酒樓門口。

    往來的行人絡繹竭。

    簡單樸素的車馬上襞。

    唐淺淺的臉色已經恢復了許多。

    “小姐,我們回去嗎?”

    桃紅還是有些不放心。

    雖她們已經簡單的易容,不再華美,可也唯恐有人眼尖耳聰。

    唐淺淺搖頭,扯了扯唇角。“剛才沒吃什麼,我們去劉記鋪子看看!”

    “是!”

    …………………………

    仍是那個熟悉的巷子口,只是比起一年之前,這個巷子擴大了一倍。

    還沒有從車子上下來,唐淺淺就已經看到了高懸的布幔招牌。

    當唐淺淺,桃紅還有身後的幾名侍衛走過來,就看著原來擺在內堂的那塊兒牌匾如今已經高懸在了門口,

    招牌上明白的寫著御賜“味美軒”。

    跑堂掌櫃各自服飾,一眼就能看出來。

    這會兒已經並非是用膳的時辰,可門口絡繹不絕過來的人還是不少,當中更多的是一些絲綢紈袴之人。

    店內的佈置一眼看去,也和先前奢華了不止一點兒。

    跑堂的過來,正要招呼,桃紅已經先拿出來一塊兒牌子。

    跑堂的眼睛一亮,本來恭敬的態度立刻都有些諂媚,招呼著唐淺淺一行人就往裡面進去。

    從外面看著內堂就已經不小,走進來之後,唐淺淺才知道比她所想的還要大上許多。

    原來這裡沒有雅間的,現在也已經有了七八個之多。

    他們一行人直接進去了最裡面的雅間。

    就在她們進來之後,掌櫃也笑呵呵的迎了過來。

    在車馬上桃紅已經和她說了,這個雅間是掌櫃的特意給“合夥人”留的。

    雖然誰也沒有刻意提及這所謂的“合夥人”,可就憑著門口那塊兒牌匾,也都心知肚明姓甚名誰。

    當然,也都知道那位“合夥人”忙的很,不太可能會過來。就是過來了也不能隨便告知,所以店家就刻意的留出一塊兒牌子——這個雅間常年不開,但只要有那塊兒牌子,不論誰都能在此用膳。

    所以,當唐淺淺這一行人進來之後,旁人或許就是看個熱鬧,掌櫃卻是心知肚明的趕緊的跑過來。

    “夫人,您用些什麼?”

    掌櫃仍是之前的那位老人家,只是此刻眼中已經多了一年前不曾有的精明。

    雖說唐淺淺並非是先前的裝扮模樣,可一眼就看出了唐淺淺是這一行人裡身份最為尊貴的。

    “招牌菜都端上來吧!”

    唐淺淺道。

    “好嘞!”

    掌櫃的應聲就要出去。

    唐淺淺又喊住,“掌櫃,如今店裡來往都是富家子弟,原來的那些客人怎麼辦?”

    掌櫃的一聽就知道是老主顧,還是老主顧當中的貴人,當即道,“您有所不知,咱們在前面的那條巷子裡有個分店,就是專門照顧原來的老主顧的。自然也是咱這個店舖不同,菜品簡單,也都是限量,可價格便宜。”

    “哦~!原來如此!”

    唐淺淺點頭。

    掌櫃離開。

    唐淺淺點了點頭,看來當初沒有看錯人。

    即便現在已經有了如此家業,也不忘當初的那些老主顧。

    …………………………

    很快,各種的美食搬了上來。

    唐淺淺一如從前招呼身邊的侍衛一同用膳。

    當最為熟悉的肘子搬上來,唐淺淺的目光還沒有瞄過去,桃紅就已經知趣的把當中顏色最為鮮亮,最為肥碩的拿到了她面前。

    唐淺淺滿意的點了點頭,戴上店家特製的“手套”吃起來。

    tang——既能吃的滿意,也不會弄得滿手油膩。

    這也是她先前給那個掌櫃出的主意。

    唐淺淺咬了一口。

    入口即化。

    ……一如記憶當中的味道。

    只是漸漸的,眼中竟莫名的有些酸脹。

    唐淺淺深吸了口氣,把全部的注意都移到了吃肘子上去。

    鮮美的肘子,肥厚的膠原蛋白,美容養顏,補氣益腎。

    尚且佳品。

    ……………………

    就在唐淺淺一行人盡情的吃著的時候,店舖外面又來了幾人。

    為首的那位衣衫華貴,俊美非常。

    店舖老闆掌櫃看到來人,先是不可置信,隨後又是一驚。

    而來人速度也快,掌櫃還沒有出來,已經到了面前。

    掌櫃的腿腳不自覺的就是一軟,正要彎身下去。

    為首那人已經攔住,

    “我夫人可在?”

    淡淡的一句話,立時讓掌櫃的瞪大了眼睛。

    先是不可置信這位貴人竟然親自到了,而後想到那雅間裡的一行人,還以為是什麼冒充之人,現在聽著連魂魄都有些無法歸位。

    難不成——

    也不容這個掌櫃有什麼想法,為首那人已經知道了他想要知道的。

    當即拍了拍掌櫃肩膀,徑直過去。

    掌櫃的愣在當場,正要轉身跟過去,後面已經有人攔住。

    “外面還需要掌櫃坐鎮!”

    掌櫃的這才發現外面用飯的眾人都已經往他這邊投過來各種目光。

    掌櫃的趕緊笑呵呵迎上去。

    雖然那位貴人鮮少過來,可現在最重要的是那位貴人的安全。

    ………………

    唐淺淺專心的吃著肘子,肘子的味道也因為她的專心致志而顯得更加味美。

    直到身邊熟悉的氣息籠罩,她才察覺到不對勁。

    剛才和她同桌吃飯的侍衛不知道什麼時候到了後面侍衛,連桃紅也站到了一邊,偌大的桌上只有她還有那個人。

    “什麼時候來的?”唐淺淺吃了口肘子,問。

    一手帕落在她的嘴邊,把油漬擦了去,略有責怪。“不雅!”

    “又不是在宮裡!”

    唐淺淺哼了聲,繼續吃著手裡的肘子。

    忽的,又想到什麼,把桌上還沒有動的肘子往他跟前推過去,“你也吃?”

    “吃過了!”

    他推過去。

    唐淺淺不置可否,“那就給我留著!”

    他看著她,上下又落到她的腰腹上,默默搖了搖頭,“難怪——”

    唐淺淺眼角一抽,直接警告。

    他笑笑,托著下巴在旁邊看著。

    後面的侍衛看著眼前這好像完全不像是那兩位主子的行徑,均都有些目瞪口呆。

    沒有尊卑,沒有稱謂,就像是尋常百姓。

    而且聽來絕非是第一次這般。

    只是身為皇家侍衛都有著優秀的心裡素質,震驚過後,立刻就是眼觀鼻,鼻觀心。

    什麼都沒看到,什麼都沒聽到。

    …………

    唐淺淺把自己的肘子吃完,拿起先前他不要的那個接著吃起來。

    南耀羽看著她吃的豪爽,目光往她身子的某處瞄了眼,眼中睿光微閃。

    “還想去哪兒?陪你。”他問。

    唐淺淺吃著肘子的動作一頓,“沒了,回去吧!”

    南耀羽看著她,“生氣了?”

    “怎麼會!”唐淺淺打了個哈哈。

    南耀羽拉住她的胳膊,止住她繼續吃著肘子的動作,“上官商號雖掛在皇家名下,可私下裡查探官員賄賂之事,也是不妥。司徒兼任大理寺卿,這種事情交給他辦是最合妥不過,再說,最後不還是交到我的手上?夫妻一體同心,你的也就是我的!是不是?”

    一開始聽著還勉強入耳,怎麼最後這一句怎麼就讓她不舒服呢!

    唐淺淺瞪他,“你的是我的,我的還是我的!!”

    南耀羽彎唇,眸子完成深深的弧線,

    “好!”

    唐淺淺哼了聲,繼續吃著自己的肘子。

    臉上已經有了紅暈。

    這個混蛋!

    別以為這能哄得了她!

    ——又利用她!
li60830 發表於 2019-4-24 15:49
壽禧雙全(四)
    京城的上官商號。

    自從皇后娘娘醒來之後,眾商家當中一直就是在京城位居頭籌的上官商號就更顯熱鬧了,雖沒有明擺著更熱鬧,可往來的官家貴人越發頻繁就可見一斑。只是隨著皇后在後宮的嚴懲果斷,往來的官宦明顯的少了許多,雖說並不明顯,可顯在賬本上就是一目瞭然。

    此刻,上官商號的總店之內竭。

    化妝成普通貴婦人的唐淺淺看著手裡頭近幾個月的賬冊,臉上神情漸次凝重襞。

    只是在場的一眾上官商號掌櫃並沒有覺察出什麼來,都一臉興奮欣然的看著自家的大掌事。

    自從皇后娘娘病重這一年以來,他們很是憂心,雖有桃香時不時的過來指點一二,即便是錢財上有些周轉不靈,江南首富的方家也會及時的給與相幫,可身為上官本家還是很關心這位主事的康健。知道宮中自有名醫藥材,也都渾身解數的各處尋找靈藥,更多次的請了民間的神醫想要探病,可一些靈藥收了,神醫卻都被桃香拒絕了。

    也難怪,後宮禁地,又豈能是他們能隨便進出的!

    現在主事醒來了,又親自來了這裡……雖是這陣子上官商號有些陷入困局,可何嘗不是讓他們激動啊!

    唐淺淺不知道他們在想什麼,就算是知道,這會兒也不想多說話。

    原來那些達官貴人和上官商號是因為她即便昏迷也還是皇后的緣故,現在則顯然是因為她那番看似整治了後宮,可實際上卻是讓前朝大有動盪,而刻意疏遠。

    ……只是若非如此,她還真找不到藉口出來。

    放下手裡的賬冊,唐淺淺簡單和他們講述了一番如今的困局還有日後的解決之道。

    收攏手裡頭的貴重物品,即便後面的倉庫裡又再多的貨,也聲稱只有一件。

    而尤其貴重的,也就只有一個大的店舖裡才有,還是唯有一件。

    物雖不多,卻珍其稀。

    唐淺淺解釋,雖所賣的數量會有減少,可價錢卻會有提高,而且就算是那些貴主兒一開始礙於面子不想過來,可聽著這獨一無二也會忍不住過來瞧瞧,而能不能留住這客源,就看各自的本事了。

    在場的掌櫃都是心思剔透的,很快就明白了當中的訣竅,都很高興。

    唐淺淺又和他們說了幾句久別重逢的話,就打發他們回去了。

    單獨留下了總店掌櫃。

    “你把我原來安排你做的……給皇上了?”唐淺淺直接就點出重點。

    總店掌櫃一愣,“不是娘娘的吩咐嗎?”

    “什麼?”

    “是司徒大人過來說是娘娘親口告訴他的……屬下也奇怪為什麼不是桃香,司徒大人說桃香照顧娘娘,又顧及上官商號就已經很辛苦了,何況又是朝中大事!”

    “……”

    唐淺淺咬了咬牙。

    早先在聽桃香說起的時候,她還不信,沒想到那個司徒空竟然臉皮這麼厚的傢伙!

    她知道上官商號也一定有他的人,可要不要連這點兒小事也不放過?

    掌櫃的也知道自己好像是做了不該做的,可印象裡皇上和皇后不是很親近的嗎?

    “你都給他了?”唐淺淺問。

    掌櫃的也意識到不對勁,“是,最後一本賬冊是太子殿下週歲生辰之前,那天司徒大人和南宮大人都過來了——”

    唐淺淺抬手止住,“好了,知道了。”

    “既然這裡沒什麼事,我就走了!”

    ————————————————————————

    唐淺淺從上官商號的後門出來,在街上轉了圈兒,就直接去了燕舞酒樓。

    事隔一年,再來到燕舞酒樓。再度坐在那間熟悉的“玄”字號雅間。看著窗外的絡繹來往的百姓人群,唐淺淺的臉上似有懷念,似有情動。

    燕舞酒樓和一年前比更顯得富麗堂皇,就是菜色也多了許多,可原來的菜色,尤其是她喜歡的那些菜色都沒有什麼改變。

    尤其,這個房間——

    唐淺淺轉頭,這個房間桌上正中擺著幾碟

    tang子糕點,都是她覺得不錯喜歡的,而正中的是桃花酥。

    她問過,說是“玄”字號的雅間都有這幾碟子糕點,唯有這一間多了一碟子桃花酥。

    酒樓的小二不知道緣由,只說是這一年多都是這麼辦的。

    可她卻不知道為什麼好像知道原委。

    唐淺淺走回到桌邊,拿起一塊兒糕點放在嘴裡。

    味道新鮮,定是快馬加鞭從江南帶回來的。

    她記得,就在這個房間裡,那個人曾經給她帶過來一盒子江南的特產,而那個特產,就是桃花酥。(可能是這個,我忘了名字了)

    其實,她不應該來這裡的。

    在她做出了那麼多的事情之後,還不知道有多少人等著她犯錯!

    何況還有他!

    可當她從那個牢籠裡出來,來到這個街上,還是忍不住到這裡來。

    一口茶點入喉,又喝了口茶。

    很有些昏昏欲睡。

    唐淺淺走到屏風之側,看向對面對面畫著的仕女圖。

    嘴角淡淡的勾了勾,忽的,伸手往那個仕女圖下的一角按過去。

    輕微的“轟隆”聲赫然入耳。

    同和她在屋內的桃紅一驚,幾乎立刻的就竄到了她的身旁。

    眼看著掛著那幅仕女圖牆壁之側開了個不大不小的洞,正好容一隻手伸進去。

    唐淺淺剛要動,桃紅生怕她有危險,先探手過去。

    無奈,唐淺淺也只能隨了她。

    只是目光緊緊的盯著那處洞口。

    隨著桃紅的手伸出,桃紅的手裡拿著一封薄薄的信箋。

    信箋封著火漆,上面寫著“碧兒親啟”

    唐淺淺的眼中霍得一閃。

    早已經知曉自家主子臉色的桃紅把手裡的信箋交到了唐淺淺的手裡。

    唐淺淺淡淡的呼了口氣,接過來。

    拆開。

    “淺淺,

    見信如唔,當你見到這封信時,我已經遠走邊關!

    什麼都不用擔心,我已經和皇上定下協議,永生保我耀國安危,絕不與他為難!

    正如你所知,我確是放棄良多,可他也的確比我更適合做皇帝!

    古來皇室爭鬥,總不免死傷,親兄弟手足相殘,也不過爾爾。只是此生能遇到你,我也就知足了!

    那時唐府中,假山內,緣定。

    而後,數年相伴,紅塵之交,我已無悔。

    一念之差,與你失之交臂,

    雖曾欲與你執手,哪怕遠走江湖,不問廟堂。任天下美景,任我遨遊。

    可,見你安好,我便欣然。

    ……淺淺,無需疚,無需愧。

    系世間能稱為親者,也不過數人,

    有你,足矣!

    好男兒志在四方!焉能沉於溫柔鄉而不出?

    你且放心,我定會長命百歲!

    不出數年,也定有妻兒環繞!

    那個傢伙不過兩子一女之命,若是多了一個,我定捲土重來!

    以護安好。

    澤”

    心,登時痠痛。

    眼中,也模糊不清。

    而手指間更是顫抖。

    那一張小小的紙片,混若千金重。

    唐淺淺深吸了口氣,抬頭看向那幅仕女圖。

    可,紙上仍落下了淺淺濕痕。

    ……她以為她的心腸變硬了。

    可原來,她還是原來的那個她啊!

    ……那個愛哭的小丫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