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俠同人】天龍八部之天下有我 作者:半緣·修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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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佈時間: 2019-5-7 15:30

正文摘要:

【小說書名】:天龍八部之天下有我 【都市重生】:半緣·修,飛盧小說網簽約作家。 【小說類型】:武俠同人 【內容簡介】:   段譽見狀,心中有如刀割,剛又喝了不少的酒,酒壯膽氣,一股熱血直衝腦門,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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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60830 發表於 2019-5-7 16:08
卷十一 第十六節 大結局
    經過迴廊,劉飛揚便看見一使劍少年與白髮男子在大戰中,不遠處還有一魁梧漢子那旁掠陣。劉飛揚驚喜喊道:“獨孤弟,真是你來了。”使劍少年不是別人,真是獨孤,在旁掠陣的正是蕭峰。而白髮男子自然便是游坦之了,卻不見了那燕一與其同伴,不知是否乘亂跑走了,不過劉飛揚也沒放在心上。

    蕭峰聞聲望去,大喜下幾個縱身來到劉飛揚面前,大笑道:“此番真是辛苦賢弟了!”再見阿朱平安無恙,蕭峰激動的叫道:“阿朱!”

    阿朱見到他更是一陣激動,若不是看到這人多,恨不得一下撲入蕭峰懷中。只是深情凝視著他,千言萬語卻不知從何說起。

    王語嫣從阿朱手中接過阿碧,與楚依依默默走到一邊。劉飛揚暗中看到王語嫣眼中閃過的失望的神色,猜到她心中所想,說道:“這山谷佔地頗大。三弟該就在附近,料他不久便尋到這裡了。”以他對段譽的瞭解,別說段譽只是太子,便是當了大理皇帝,王語嫣被擒,蕭峰都來了,他是絕無可能坐等消息的。

    蕭峰接口道:“不錯,三弟便在此附近。”

    “劉飛揚,你也來了!”游坦之滿是恨意的大喊道。

    劉飛揚聞聲再往場中望去,見獨孤與游坦之鬥得正酣。他這才注意到獨孤現在使得是柄木劍,劍法比少室山時更進一步原本精妙的劍法,已被他化繁為簡,所出招式幾乎不過點、刺二法。但就是這麼簡單二法,獨孤使來已是妙到毫顛。

    游坦之更是功力大進,每招每式皆是寒風大作,威勢非凡。廳中家具都被他掌力震得粉碎,以他為中心,方圓十丈內隱隱可見雪花飛舞。離他有十來丈遠地劉飛揚也可感受到陣陣寒意撲面而來。他是無懼,但為了身後諸女也在身前豎起一道護壁。

    劉飛揚雙掌一拍。喝彩道:“好!獨孤弟終於領略到無招的境界,可喜可賀!”所謂內行看門道,他只數招便看出獨孤所使劍法要決——攻其一點,以點破面,無招。在他看來就是招式去繁就簡,從最有效的角度攻出最合適的力度,達到破敵的目的。說來簡單,但要做到眼力、力量、角度、經驗缺一不可。後世的楊過,其玄鐵劍法只達到力量一點;令狐沖的獨孤九劍說白了不過眼力、角度兩點達標。

    游坦之內力的確是冠絕古今,比獨孤還要高出一兩籌。武功到他們這地步,破綻也都不是破綻了。若換作其他對手,不管劍法多麼精妙無雙。游坦之一掌過去,都可迎掌而解凍成冰棍。但獨孤的劍法招招取其招式的間隙,一往無前。游坦之掌力雖強,但太過分散,正所謂差之毫釐,失之千里,他不能擊中獨孤,每招每式十分力道倒有七、八分被獨孤的劍式消弭於無形。其他幾分力道對獨孤便無殺傷力了。他二人鬥了上百招,卻是誰也奈何不了誰。

    蕭峰笑道:“二弟,從今後你要叫獨孤兄弟四弟了!”見劉飛揚不解的望著他,便把獨孤帶著阿紫往大理求醫的事簡單說了出來。

    劉飛揚大喜道:“那便最好不過!”接著又問道:”大哥等人是如何尋到這裡的?”

    蕭峰道:“醫好四弟妹後,我們便一起往中原尋找你們的消息。還沒到汴梁,聽到江湖傳聞,你在華山這大張舉動。便日夜兼程往這趕來了。我們遇到靈鷲宮中人,知道你進入這密道,我爹爹與三弟、四弟還有我便一起進來了。為了早點找到阿朱她們,我們便分頭尋找了,我與四弟尋到了這裡,四弟認出便是這人劫持阿朱她們,傷了四弟妹。便與他動起手來了,還好二弟已順利救到人!”

    劉飛揚道:“蕭伯父也來了麼?”

    蕭峰還沒答話,蕭遠山高聲道:“我那乖兒媳被擄,老夫怎可坐立不管!好賊子,看掌!”下半句自是對游坦之叫的。

    段譽的聲音也幾乎同時響起:“語嫣,我來了!”

    劉飛揚與蕭峰等人一起尋聲望去,蕭遠山高高躍起,當頭向游坦之罩去。而段譽卻向這邊飛奔而來,後面還有一群人追著過來,但在外進,看著裡邊的劇鬥,卻不敢上前。

    段譽與王語嫣重遇,二人喜不自言先不提。蕭遠山加入獨孤與游坦之地戰鬥後,游坦之壓力驟增。突聽他大喊一聲:“都給我——滾啊!”雙手大張,全身功力爆發,真氣向外狂湧。獨孤的木劍刺在他小腹三寸外,再也刺不入分毫,木劍終於受不住巨力寸寸斷碎。他與蕭遠山同時被震得向外飛去,各自撞側一根柱子,看他們口角溢血,顯是受了內傷。

    如狂風肆虐而過,游坦之這麼一爆發,整間屋子轟然側踏,煙塵四起。劉飛揚聽到他那聲喊叫時,已布起一道氣罩,護住身後諸人。這才沒被弄得灰頭土臉。又驟聽一聲狂喝:“劉飛揚,受死吧!”塵霧中,游坦之飛身穿來,當胸一掌打來。

    劉飛揚舉掌迎向他那一掌,又是聲巨響,兩人雙掌半途相撞,掌風激盪下,不下剛才的暴風,廢墟上煙塵直向兩邊排去。劉飛揚向後退了半步,體內氣血一陣翻騰,他不怒反喜道:“好內力!也接我一掌!”武功大成來,他從沒遇到真正的敵手,還沒放手一搏過,大有無敵最是寂寞之感,如今游坦之內力絕倫,又是他的大敵。反激起他的熱血與興奮。

    一陣砰、砰聲,便連蕭峰、段譽這等內力高手,也被劉飛揚與游坦之二人交手時激盪出來的聲音感到一陣胸悶耳鳴。待那塵土全部散盡,劉飛揚與游坦之已交手數十招,從廢墟上直向外打去。慕容復的那些手下躲閃不及,不少人竟被他二人的掌風震死。

    游坦之愈戰愈驚,他想不到以自己今時今日的武功,還是沒能佔得了半點上風。看劉飛揚的神情,臉上儘是興奮之色,妙招層出不窮,每與他拳掌相接,游坦之都感手臂酸麻,山的寒氣大有反噬的預兆。

    與慕容復結盟來,慕容復給他看了不少家傳還施水閣內的武學典籍,他不但武學見識大長,也學會了不少武功。但與劉飛揚一身所學比起來,還是差得太多。百招過後,他體內氣血翻滾,終於後繼不力。被劉飛揚一掌打中胸口,撞穿幾道牆垣,摔到宅外。

    劉飛揚飛身立在宅門之上,大聲叫道:“痛快!”聲音直穿雲霄,震得谷中回音四起。

    游坦之翻身蹲在地上,嘴裡喘著粗氣,望著劉飛揚高高在上的身影,心中生出一股難以抗拒的頹唐感覺。這時,蕭峰父子與段譽、獨孤、楚依依等女也一起走了出來。楚依依見到這番情景,俏臉上閃過不忍,望瞭望劉飛揚,卻是欲言又止。

    王語嫣見狀,悄悄拉了下她的衣袖,搖了搖頭。她已看出楚依依要替游坦之求情。這一路來雖然游坦之對她們還算禮遇,可說正是因為游坦之她們才沒受到慕容復的折磨。但游坦之畢竟是敵人,還是個年輕男子,這些日子來與他同住一屋簷下,已難免有幾分瓜田李下之嫌。若楚依依再為他求情,真不知道劉飛揚前後一對照,會有什麼想法。

    楚依依也正是想到了此點,才感為難。她一顆心全系在劉飛揚身上,也正是因為如此她才更加害怕劉飛揚想偏了。

    她們的異常落在蕭遠山眼裡,已被他猜了個八九不離十,他也沒當場說破。對著游坦之大喝道:“奸賊,納命來。”不顧之前所受的內傷撲向游坦之。

    游坦之自楚依依出來後,一雙眼睛就再也沒離開過她。當他看到楚依依眼中閃過的不忍時,還有幾分欣喜,可再想到此番遭遇境地。一顆心又跌到了谷底,見蕭遠山向他攻來,一腔怒火全發在蕭遠山身上,到這時。他是抱著能殺一個是一個的打算了,出手全不容情。雖被劉飛揚打中一掌,受了不輕的內傷。但蕭遠山要殺他,卻也辦不到。

    蕭峰見老父暫時不會有危險,疑惑的說道:“我們鬧了這麼久,怎麼不見慕容復出來?”與游坦之接二連三的劇鬥,鬧得全谷皆知。那些普通鮮卑遺民,只感遠遠的望向這邊,臉上皆是恐懼與徬徨之色。其他慕容復手下的士卒被蕭遠山與段譽之前殺了一批。其他地多是四下逃散,可偏偏就是沒見到慕容復。

    劉飛揚道:“慕容復已被我殺了。”想到日後眾人肯定會問慕容復的下落,他也不想隱瞞了,他見王語嫣眼中閃過黯然之色。除此之外倒無其他異常,終於鬆了口氣。她與慕容復二十年表兄妹一場,並愛慕他十幾年,就算移情到段譽身上。如果聽到慕容復之死,沒有一點悲慼,那反是不正常了。

    聽說慕容復死在劉飛揚手中,本是極恨他的蕭峰側不知說什麼了,人死一了百了,死後再說那人的不是,並不是蕭峰的性格。眾人也多是此想,臉上各閃過不同神情便不再多言了。

    蕭峰見老父久戰無功,怕他有個閃失,說道:“爹爹,便讓峰兒來會會他!”見到武功高強若斯的游坦之,一向豪勇的蕭峰本就十分技癢,聽到慕容復死訊,慕容復的手下又現鳥獸散的局面,本以為此番要大殺一番的局面也都不見了,唯一值得動手的目標就剩游坦之了。

    游坦之一掌逼退蕭遠山,喝道:“你們佔著人多,算是英雄好漢!”

    劉飛揚從上跳了下來,伸手攔住蕭遠山父子,對著游坦之道:“念在你父輩關係,我們給了你數次機會。但你千不該萬不該,勾結慕容復作下此事,要知道龍有逆鱗,觸之必死!受死吧!”以十成功力一掌向他拍去。

    老實說之前他知道游坦之也喜歡楚依依,他心中還真不惱。一來他知道楚依依芳心全在他身上;二來在他心裡一直驕傲的認為游坦之還不配與他相提並論,哪怕是在少室山時游坦之武功大進,劉飛揚看游坦之也是不自覺的以一副高高在上的角度,對他抱著憐憫的念頭,是以才敗他而不殺他。但這次情況不同,游坦之出手擄去楚依依,進谷後見到游坦之與楚依依同住一屋簷下,雖然他看出他們間沒發生什麼。但劉飛揚心中不快那卻是肯定的。他剛見楚依依三女無恙時,故意不問這些時日的處境,便是不想楚依依難堪。可他現在卻不想放過游坦之,游坦之的威脅已一覽無疑,這次放過他,焉知他以後還會不會再作下類似的事情。以游坦之如今的武功,普天下能制住他的也不過自己與那無名老僧,他怎敢再放虎歸山?

    游坦之見劉飛揚這一掌強勁絕倫,若怒海狂濤,似有毀天滅地的力量,連空氣都為之扭曲,實非人力所能擋,雙掌連拍,不為卻敵,只為退身。瞬間功夫,游坦之連出六掌,在身前布下真氣罩,退出兩丈與遠才抵禦掉劉飛揚那一掌。而他腳下踩出的幾個深印竟被劉飛揚的掌力推平。

    劉飛揚跟進幾步,說道:“你不是又練成什麼奇妙的功夫了麼,連模樣都變了,看你還能接我幾招!”手上不停又向游坦之攻去。

    劉飛揚不知游坦之這新近練成的武功,便是游坦之自己也弄不明白。冰蠶變,是令游坦之內力大進,但真正神妙的地方卻不止於此,那是春蠶化繭,死而重生的奇功。而只以內力論,當世已無人能超過身,天大成的劉飛揚。後面蕭峰諸人看到劉飛揚那驚天動地的一掌,齊皆變色,心中驚駭莫明。不止是獨孤,便是時常與他切磋的蕭峰與段譽,也從不知劉飛揚此時的修為已到了這種地步。

    游坦之避無可避,只得全力應接。他受傷在前,武功已打了折扣。這次只數招下,便左右支左,敗像已生。他從劉飛揚眼中看到濃濃的殺意,心中驚駭欲絕,口裡如野獸般低吼著。到後來,雙眼漸漸變赤,口裡和兩個鼻孔竟慢慢呼出白色寒氣。寒氣越積越多,慢慢擴散開來竟把他與劉飛揚二人全都籠住。

    劉飛揚不懼這些寒氣,寒氣到身外便被他的護體真氣盪開,侵不入他體內。按說游坦之這番舉動乃是大費真元的舉動,可游坦之內力不見稍歇,反而隱隱又有增強的跡象。劉飛揚不知何因,還道這是游坦之所練武功的絕招。

    這對天際一陣響雷,蕭遠山抬頭道:“要下雨了。”

    而劉飛揚此時已把公里催鼓到極至,方圓十數丈內飛沙走石,旁邊的屋子都被摧毀了好幾間。天上雷聲一響,他突然間感到體內一動,似乎有某種東西在牽引著他,冥冥中有種明悟在心頭升起。

    啪,一道閃電直擊下來,擊中附近一棵大樹,引起大火。刺耳的聲音,令楚依依等幾女驚叫出聲。

    劉飛揚單手一牽一帶,把那股寒氣全部凝在掌上,一舉把游坦之雙手震開,另一掌直接拍在他額頭上,把他遠遠打飛。他不理游坦之,轉身望向楚依依,眼中一片柔情與不捨。天上連著幾道閃電下來,也清清楚楚映出楚依依的面容。這天地彷彿再無其他,劉飛揚舉起右手,遙搖對著楚依依,漫步緩緩向她走去。

    “啊,小心!”看到這一幕,蕭峰、段譽等人接是不明所以,突然看到後面挨了劉飛揚一掌的游坦之竟然未死,毛髮例豎又撲向劉飛揚。

    同時一道閃電直接向劉飛揚頭上劈來,那一瞬間的光芒把週遭映得光亮無比。劉飛揚猛的舉手迎向頭頂的閃電,太極乾坤勁急劇使出,把閃電向後撥去。

    轟地聲巨響。接著一道耀眼之極的光亮衝天而起。

    待那讓人不可逼視的光亮散去,原來劉飛揚與游坦之的位置上已不見二人地身影。剛才那道閃電太過突然又太過耀眼,誰也看不清當時發生了什麼事。

    “劉郎!”楚依依哭喊著奔跑過來,在那十幾丈的空地上卻不見劉飛揚的身影。

    “二弟……”

    “二哥!”這下,眾人全都慌了。難道劉飛揚被那道閃電給劈得形神俱滅了?

    “劉郎,你在哪裡啊!”楚依依痛哭出聲。王語嫣過來要扶她。被她一下推開,撕心裂肺的大喊著。

    “我在這……”一陣微弱的聲音響起,眾人聞聲望去,只見二十來丈遠的草叢中匍匐著一個人影。

    眾人趕緊奔了過去。楚依依扶起那人,一看模樣不是劉飛揚還有誰?激動的抱住他的身體,哭喊道:“劉郎,我……我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剛才劉飛揚凝視她的時候她的心中突然有種感覺,她的劉郎似要離開她了。

    劉飛揚低聲**了下,蕭峰注意到劉飛揚的右手與後背一片焦黑,驚叫道:“二弟。那道閃電傷了你?”

    楚依依被他這麼一說,也看到劉飛揚的傷勢,焦急地問道:“劉郎,你的身體怎麼樣了?”

    劉飛揚輕輕拍著她的手背,道:“我沒事,讓我打坐番便好。”從懷中拿出玉瓶,倒出顆九轉熊蛇丸放進嘴裡,便這麼坐了下來運功療傷。

    雖然有些突兀,但眾人誰也不知他傷勢如何,也沒攔他。沒多久卻見劉飛揚身上噼哩啪啦作響,竟有一圈電弧在他身上纏繞跳躍。眾人誰也不曾見過此種景象,齊齊往後退去。楚依依驚問道:“蕭伯父,劉……劉大哥,這是怎麼回事?”

    蕭遠山沉吟道:“想是剛才那閃電擊中劉賢侄,部分閃電留在他體內,現在劉賢侄便是要煉化這閃電之力此種情景,老夫也是第一次見聞。劉賢侄武功已達天人之境,想必他知道這閃電留在體內,若不迅速煉化將來必有後患,這才急著現下就運功吧。我們耐心等候便是了!”

    大約半個對辰後,那些電弧慢慢熄去,劉飛揚睜開眼睛,跳起身來,仰天便是一陣長嘯。

    蕭峰喜道:“恭喜二弟,武功又進一步!”

    劉飛揚收住嘯聲,說道:“此番僥倖不死,那便是最好的結果了!”被他這麼一說,眾人想起剛才那道閃電,心中還有餘悻。

    楚依依奇道:“劉郎,你的手也好了?”眾人這才發現,不止是他的右手,連後背原來焦黑的肌膚,表面的黑皮全都脫落,便如新生的肌膚般,光潤異常。

    段譽笑道:“難怪我剛才覺得二哥哪不一樣了,原來是蚋變一新了啊!呵呵,這皮膚,可真要羨慕死那些女孩子了。”

    劉飛揚也沒覺不好意思,淡淡笑過。

    段譽又問道:“對了,那游坦之哪去了?”

    劉飛揚望了眼州才那個地方,說道:“也許他被閃點劈得煙消雲散了。”眾人默然,天威如此,倒是無人懷疑劉飛揚的話,何況劉飛揚不死,對他們來說就是最好的結局了。誰都沒注意到劉飛揚此時眼中的深邃異常處。

    過了會,蕭峰說道:“慕容復與游坦之都死了,我們也成功救出楚始娘等人,這便出去吧。外面靈鷲宮諸人與二弟門人可是一直守在外面,別讓他們等急。”

    劉飛揚說道:“且慢,還有一人,我們漏了!”

    蕭峰奇道:“難道還有哪個敵人不成?”

    劉飛揚搖頭道:“倒不是敵人,是王姑娘的母親,她被慕容復誆來此處軟禁住,我們可不能漏了她!”

    王語嫣聞言向他遞過感激的神色,段譽拍了下自己腦袋,叫道:“哎呀,我差點忘了王夫人!”

    蕭峰笑道:“現在你可以叫王夫人,過不了多久就要叫岳母啦。”眾人一陣齊笑。

    燕一曾說過王夫人被軟禁在村西位置,劉飛揚帶著諸人直往村西而去,口裡還大叫著“王夫人”之名。

    沒多久,王夫人聞聲呼應。劉飛揚等人在一棟石屋前找到王夫人。劈開銅鎖,救出王人,原來本來屋外是有幾人看守的,但夜裡谷中已鬧翻了天,又聽燕一等人言慕容復已死。這些人哪還有鬥志,全都一窩蜂散了。王語嫣與她自是一陣抱頭痛哭。接下來,王語嫣正要介紹諸人給王夫人認識,劉飛揚突然說道:“阿蘿師姐,師父有幾句話交代我私下轉告你,請你借一步說話。”

    眾人不解的望著劉飛揚,王夫人小名阿蘿,便是王語嫣都不知道。王夫人愣了半晌,疑惑的望著劉飛揚,接著眼中現過異彩,點了點頭。劉飛揚又對眾人道:“這是師父歸隱前交代我的,請大家在此稍侯。”蕭峰等人這才想起,劉飛揚的師父與師伯曾言過,他們在蘇州沒能找到女兒,王夫人與王語嫣這麼像,一望而知便是母女了。師父有話要自己的弟子轉告女兒,那是正常不過了。

    劉飛揚與王夫人一起向遠處走去,約走了上百步遠才停下。王夫人小心地望著女兒那個方向。小聲問道:“那……人托你說什麼話來。”她口中的那人不是李秋水,卻是段正淳。原來,劉飛揚表面上是對眾人說是李秋水有話要告訴王夫人,暗地卻向王夫人傳音說是段正淳有話告訴她。

    王夫人雖是第一次見劉飛揚,但劉飛揚的名聲傳聞他還是聽過的,聽到段正淳有話要他轉告,倒並不懷疑。

    沒多久,二人又返回匯合眾人。誰也沒提當中說了什麼,其他人也沒有發問。王語嫣這才向王夫人介紹過眾人,當她含羞向王夫人介紹段譽的身份時王夫人只是聽到他是“段正淳的兒子”五字時臉上閃過異樣的神色,劉飛揚見了心下暗喜。

    一起出了密道,與蘇星河、楊碧真等人匯合,劉飛揚才發現,他們還抓了百來個從密道里逃出的慕容復手下,多是些西域胡人。一問下才得知,這些人知道慕容復身死後,便作鳥獸散。可要出谷便只這一條路,逐被外面守侯的靈鷲宮弟子與大理四大護衛朱丹臣等人一一擒獲。

    劉飛揚把其中的漢人都放了,把那些胡人全著人交給當地的官府。那些漢人包括燕一等人對劉飛揚感激不盡,一再發誓遠走他方隱姓埋名,劉飛揚一笑而過。

    成功救得諸女,眾人還都平安無事,所有人都大喜不已。在華陰最大地酒樓,痛飲慶祝了番。第二日眾人便要分道揚鑣。

    王夫人要帶著王語嫣回蘇州太湖。段譽雖然不捨,但卻滿臉興奮喜悅。他已從王夫人的話中得知,她已默許女兒許配給自己,就等著他著人來蔓陀山莊來提親了。

    段譽、蕭峰父子、阿朱、獨孤等自然一起回大理而去,甦醒後的阿碧,耐不住阿朱的勸說,也一道跟隨而去。聽聞獨孤已與阿紫成親,並認祖歸宗後,劉飛揚心中默嘆。

    他已決定定居擂鼓山,便攜楚依依、蘇星河等涵谷八友往河南而去。一眾靈鷲宮弟子與三十六洞、七十二島群豪送了一程又一程,才戀戀不捨離去。

    到了擂鼓山,安頓下來後,劉飛揚一邊醫治送到這裡的金善明,一邊廣收門徒,一時間江湖中人趨之若鶩。不少江湖大豪送族中年輕子侄上門求師。但令他們萬分失望地是,劉飛揚自己並沒有收手徒弟,只把那些資質好的全推給了涵谷八友,著他們等人分門授技,只偶爾教導過個別幾個天資極高的弟子。那些江湖中人雖然有些失望,但想到自己的子侄終究還在逍遙派門下,日後未嘗沒有機會學到絕世武功,竟無人失望而去。

    四個月後,劉飛揚收到段譽發來的喜帖,他與王語嫣要成親了。劉飛揚與楚依依自然又往大理參加婚禮,同時欣喜發現阿朱也已有了身孕。

    再過兩個月,段正淳把皇位傳給段譽,帶著幾個嬌妻瀟灑江湖去了。江湖中人都沒注意到的是,姑蘇太湖中蔓陀山莊的莊主也憑空消失。

    其間,遼國終起內戰,趙煦突然一反常態,沒有乘機出兵,反而坐的大作買賣,獲得大批良馬,哪邊勢弱便支援哪邊。不但大大消弱了遼國的國力,本身國力未損反而大漲,讓那些朝臣跌落一的眼睛之後,大拍馬屁。

    又半年,金善明終於康復,與劉飛揚一番密談後留在擂鼓山。當所有江湖中人都以為劉飛揚與楚依依終於要成親時,劉飛揚與楚依依突然失蹤了。只留下幾封書信,著楊碧真任靈鷲宮新任尊主,金善明任逍遙派掌門,還有給蕭峰、段譽、獨孤各留一信,便再也沒有音信。所有門人好友在江湖尋了數年皆無著落,後江湖傳聞,有人在華山絕頂見到劉飛揚已羽化登仙,攜楚依依一起飛開。

    大批江湖中人及劉飛揚門下好友,趕往華山,卻一無所獲。反倒讓好事地江湖中人從中排出五大年輕高手。六脈降龍,神劍七傷,空谷若竹。六脈自然指的是段譽,降龍指的是蕭峰。神劍指地是獨孤。七傷指從漠北極西之地趕回中原卻沒見到劉飛揚、楚依依的林偉騰,後來他在崆峒創下崆峒一派,威鎮西北。空谷若竹指的是少林室出身的虛竹,傳言,他為了彌補母親往日的罪過,在少室山一帶施衣解粥、修橋鋪路,及得民望。

    然而他們五人都堅稱劉飛揚還在世上,自己武功與劉飛揚相比,不過螢火與日月之別。讓更多的江湖中人追慕劉飛揚的風采,而劉飛揚的莫名失蹤,一直成為武林中百年來最大的謎案。

    兩百多年後,從宋朝皇宮傳出一道誰也不明其意的消息,當年哲宗皇帝,之所以能滅掉遼國,把女真湮滅在萌芽中,又西抗蒙古,便因為得到天機指示……

    (全書完)
li60830 發表於 2019-5-7 16:07
卷十一 第十五節 決戰之前
    在寂靜的夜裡,慕容復的慘叫聲頓時引來其他人的注意。聽到外面的聲響,劉飛揚心下一驚,有些大意了。他雖不懼這裡任何人,但此行主要是救楚依依等人,這樣一來要安全救走楚依依等人便要多費一些波折了。

    感覺外面有幾人的腳步聲,還有一人向內叫喊道:“主公,主公…”聽聲音,便是剛才在房中那叫燕一的聲音。劉飛揚先封住了慕容復幾處穴道,並把他打暈過去,看到那個放著臉盆的架子,一腳踢倒,直接跳上橫樑。

    聽到慕容復的慘叫,燕一等幾個慕容復的親隨一起趕到慕容復房外。可到外面後,只聽到那臉盆落地的聲音,其他聲響再也不見耳聞。燕一與幾人面面相覷,有一人小聲道:“會不會是主公醉酒後…”接下來的話就沒有明說了。

    幾人都明白他的意思,近來慕容復諸事不順,經常借酒發愁,偶爾也會發狂大叫,這些人也不是沒見過。眼下慕容復在房中大叫幾聲後,便只聽到裡面臉盆摔地上的聲音,再無動靜,有幾人還道慕容復醉酒打翻臉盆後醉倒過去了。

    燕一又叫了幾句,見無人應答,與另一人相視一眼,一起推門走了進來,其他人在外面等候。

    燕一與那人要走進裡間時,燕一突然小聲道:“不對,怎麼不見阿碧姑娘。”劉飛揚在橫樑上聽到,不假思索的便跳下來,閃電般撲下他二人。

    燕一與那人眼前一花,大驚下本能的便要張口叫喊。話聲還未出口,一股強猛如山的內裡向他們口中推來,硬生生把他們的話語壓回腹內。接著身體一麻,兩隻手掌已按在他們的喉嚨上。

    “不想死的話。便聽我的話做!”

    劉飛揚冰冷的聲音傳到燕一與那人地耳中,兩人已看清劉飛揚的相貌,看到他目中的寒光,心下大寒,眼中俱現出懇求的神色。

    劉飛揚提著他二人的喉嚨,直接把他們拉到房中,重新把他們放下後,說道:“我也不瞞你們。我便是劉飛揚!要死要活全看你們怎麼做!”

    當劉飛揚兩隻手分別提著他們二人時,他們都還以為劉飛揚當場便要殺他們,想要反抗,可全身使不出半點力氣來。已把他們嚇得半死,再聽到劉飛揚之名,心中恐懼更是無以為加,要知道慕容復為什麼如此東躲西藏,這最大的原因還不就是劉飛揚?再看到躺在地上的那人臉上腫得如豬頭,若不是從身上衣著身材來看,還真看不出是他們口裡的“主公”慕容復,還有阿碧合衣躺在床上,也不知是生是死。眼前這人自稱劉飛揚,他們是毫不懷疑了,能有如此武功,並把慕容復折騰成這樣地,除了劉飛揚外還有誰人?

    劉飛揚雙手離開他們的喉嚨。對著燕一說道:“我也不是濫殺之人,我來的目的,想必你們也知道。先把外面的人調開再說!”從燕一的名字上來看,劉飛揚料他應該是慕容復自鄧百川、公冶乾等四大家將離去後,最親近地人了。燕,是當年鮮卑慕容立國之名,以燕為姓,又名一,很顯然是慕容家親隨近衛了。

    燕一與那人心下駭然,終究還是選擇服從。燕一小聲說道:“小的聽劉大俠吩咐就是,只求劉大俠饒了我等的性命。我等還可助劉大俠救出楚姑娘等人!”

    劉飛揚大奇,沒料他們這麼上道,見他們眼中神色鎮定,似乎還有其他打算。

    燕一見他還有幾分懷疑,當下大聲嘆道:“哎,也不知阿碧姑娘上哪去了。主公醉成這樣,都不見她來!”說著用手肘碰了下旁邊同伴。

    他同伴也馬上會意,配合著應道:“就可憐我們兩個大男人,還要做這事。老大,我們先把主公搬上床吧。”

    燕一又叫道:“散了吧,都散了,不過虛驚一場,主公心情煩躁,料酒醒後就沒事了。”

    兩人這麼一唱一和,外面諸人倒無人懷疑,小聲嘀咕了幾句便各自散去。

    劉飛揚沒想他們如此配合,更沒想到外人的人就這麼輕易就信了。他卻不知燕一二人的想法,他的武功他二人是親身體會了若是不從反抗或大聲叫嚷,劉飛揚絕對有辦法瞬間要了他們的性命。而且還有最主要的一個原因,他們跟隨慕容家到了這個地步,心中已對慕容加生出離心,眼看這下子慕容復都自身難保了,慕容家再無後人。此番若能保得性命,以後天高地闊。還不遠勝現在的處境麼?而外面的人,只因慕容復心情煩躁時,借酒發瘋已有前科,再加上燕一兩人配合,自然深信不疑。

    劉飛揚滿意的望了他們一眼,說道:“很好,你們已經初步獲得我的信任。接下來誰告訴我,游坦之帶來的三女被關在何處?哦,對了,還有前不久被慕容復騙來的姑蘇蔓陀山莊的王夫人!”

    燕一應道:“王夫人被軟禁在西側一間屋裡,楚姑娘等三個姑娘在這東側的大宅裡…”猶豫了會又接道:“游坦之也住在那裡,因為他的緣故,主…慕容復一直不能為難她們!”

    劉飛揚沉聲問道:“你是說游坦之與她們同住一起?”

    燕一道:“嗯,但他們不是住同一間房內……似乎那游坦之對楚姑娘有些痴念…”說到這,看到劉飛揚眼中閃過異色,他再也不敢說下去了,還暗暗罵自己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誰不知道楚依依是劉飛揚的未婚妻,聽到自己的未婚妻與其他男人同住一間屋簷下,哪個男人能忍住?他找游坦之怎麼樣都行,怕就怕在劉飛揚在盛怒下。先把他給幹掉了!

    劉飛揚心裡也的確難以平靜,他是知道游坦之從第一眼看到楚依依,便對她有了愛慕之意,但他不敢保證在這種情況下游坦之會做出什麼事來。他對燕一說道:“你們帶我去那裡!”

    燕一與他同伴見他眼中閃著凌厲的光茫,在燭光映耀下竟有幾分可怕,哪還敢拒絕,便一起走出屋外。

    到了外面,沒聽到後面的聲響,燕一回頭望去,也沒見到劉飛揚在後面,他還道劉飛揚還跟出來,正不知所措時,耳中聽到劉飛揚的傳音道:“你們只管到游坦之那裡就是,到時再自己找個理由搪塞過去,不用管我。我先告訴你們,慕容復你們此生是指望不上了,你們自己好自為知,便該知道接下來如何辦了!”

    只聽聲音不見其人,再看身旁同伴也是一臉驚訝,燕一已知這是劉飛揚用的是江湖中高手才會的“傳音入密”功夫,聽話意,慕容復已經被劉飛揚幹掉了,這樣一來,他們心中枷鎖也算去掉,便只能為劉飛揚盡心辦好此事了?

    儘管劉飛揚沒對他們下什麼禁制,但他們也不敢生出什麼二心,開玩笑谷中除普通鮮卑遺民外,能戰之人不過數百!劉飛揚面對西夏幾千“鐵鷂子”尤能自如脫身,這些人憑什麼為難劉飛揚?況且慕容復這顆大旗一倒,下面的人還有幾分鬥志那也是可想而知的。至於投靠游坦之,更是他們想都沒想過的,游坦之囂張跋扈,比慕容復還不如。

    燕一兩人走出房外時,劉飛揚望著側在地上的慕容復,心中轉過幾個念頭,最後直接一掌把他打的腦漿並裂。慕容復這人活著就是個天大的隱患,縱是給他種下生死符,也難保他不使什麼壞點子。還是一了百了永無後患才是正選。至於取他首級給楚萬千祭莫什麼的,他就沒這個念頭了,老實說他一個現代人來到這個世界,shā're:n後拂衣而去還有幾分俠客的味道,可叫他帶著個人頭,他還實在沒這想法。

    又看到躺在床上的阿碧,劉飛揚決定還是帶她一起離去,反正這次也是要救人,楚依依三女再加是她,並無多大區別。還有阿朱與她十幾年姐妹,該能讓她有個好歸宿。老實說,以前看原著時,劉飛揚便很喜歡這個溫柔又可人的丫頭。對她最後地命運非常同情。因為種種際遇,直到此時,他才第一次見到阿碧的面貌,雖然沒有楚依依、王語嫣那種國色天香的容顏,但卻有種江南水香特有的溫婉柔媚,讓人忍不住心生呵護。打定主意後,他便抱著還暈睡中的阿碧,給燕一兩人傳音後,暗暗跟在他們後面。

    往東走了三四里,一路上倒沒遇到其他人,燕一兩人在一棟大屋前停下。跟在他們身後數丈遠的劉飛揚見那屋子比慕容復住的還要繁華,想到慕容復苦心積慮一心拉攏游坦之。可到頭來游坦之似乎也沒把他放在眼裡,還真是枉費心機。

    劉飛揚聽到燕一敲門後,與開門的漢子說了幾句,便輕易的進了大門。從他們的對話中,劉飛揚知道里面除了游坦之與楚依依等人外,全是慕容復的人。他抱著阿碧,臨空躍進裡門,若御風而行,落地不落半點音響。見這大宅分作數進,裡邊右側還開闢出了個花園般的所在,竟還有陣陣流水聲,伴隨著蛙鳴聲傳來。

    令劉飛揚感到奇怪的是,若大地宅子,卻沒住幾人,便連外進也就住了一人,也便是剛才給燕一開門之人。他不知道的是,慕容復的一干手下對游坦之又厭又懼,除了幾個老媽子外,便只有一人居住在此,還是為了游坦之與慕容複方便聯絡用的。

    劉飛揚輕易潛了進去,隱在一棵樹後,功聚雙耳,這時的他已經達到那傳說中天視地聽的境界。方圓一兩里所有的聲息都瞞不過他的耳目。沒多久,他便感受到楚依依三女的氣息。令他欣慰的是,三女氣息一如往常,三女聚在一起,小聲聊著話。在她們附近還有一陣悠長之極的內息,劉飛揚略一轉思,便知那是武功突飛猛進的游坦之了。

    乘著游坦之去見燕一的機會,劉飛揚迅速往楚依依那三女的方向過去。來到一間廂房外,他便聽到裡面楚依依的聲音道:“表妹莫急,料慕容復也不敢對姨媽如何,來日劉大哥等人前來,必可一同救得姨媽離去。”

    王語嫣正待說話,劉飛揚推門便走了進來。一見到他,楚依依等三女睜大了眼睛,難以置信望著他。劉飛揚笑道:“不用來日,今日便一起帶王夫人離去!”

    聽到這熟悉的聲音,楚依依一下撲到劉飛揚懷中,嚥著淚說道:“劉郎,你終於來了……”

    劉飛揚摸著佳人的秀髮,聞著那誘人的體香,心中也是一陣陶醉,終於找到三女了!突然間,見到王語嫣與阿朱滿臉驚奇的望著自己,這才記起自己身上還倚著另一個少女阿碧。楚依依也像才發現這異狀般,離開劉飛揚懷裡,不解的望著他。

    劉飛揚把阿碧放在一張凳子上,靠在桌上,說道:“這是阿碧姑娘,阿朱與王姑娘自小便認識她……”

    楚依依道:“這些天來,阿碧姑娘時常來陪我們,小依也是認識的。”原來,得知游坦之擒來阿朱與王語嫣後,阿碧便求慕容復讓她與二女相見,慕容復心煩意亂之際哪還理這些。游坦之知道阿碧與王語嫣、阿朱相熟後也沒放在心上,便任她們相會。

    劉飛揚尷尬一笑,說道:“認識就好,認識就好。我知道她與阿朱自小便感情深厚,不想讓她以後孤苦無依,便把她一起帶來。”撇了眼王語嫣,沒有說出已經殺死慕容復之事。

    阿朱狡捷笑道:“只是這樣麼?”

    劉飛揚佯怒道:“不是這樣,你卻以為是怎樣?難道你還希望從小相依的好姐妹繼續跟著慕容復顛沛流離不成?”

    阿朱收起笑容,黯然道:“可惜阿碧妹子,自小便對慕容復一往情深……”說到這,她又突然記起王語嫣還在這裡,說這個豈不是令她又想起那往事麼?便收住嘴,帶著歉意的眼神望著她。

    王語嫣似是知道她的念頭,說道:“往事如風。如今他騙我母親前來,已是不懷好意。不念親情,如今我與他已再無瓜葛。”

    聽到王語嫣這麼一說,劉飛揚已知她與慕容復徹底一刀兩斷,想來經歷這麼多事後,她在段譽與慕容復間已做出正確的選擇了。對了,他們兩人最後的難題就是王夫人了。段延慶與刀白鳳是不會揭露段譽的身世,惟有王夫人肯定會阻止段譽和王語嫣在一起,看來還要使些手段了。

    在劉飛揚看來,段譽與王語嫣還是保持表面上的身世最好,到時大家皆大歡喜,真要揭底那誰都不好看。腦中一動,他已想到解決這難題的辦法了。當然,那是把楚依依等人先救出去後的事。劉飛揚道:“其他的我們先出去再說,你們跟我來。”

    楚依依小聲說道:“劉大哥就一人前來嗎?”

    劉飛揚正要回答,突然又感受到外面傳來幾個氣息,接著聽到一聲大喝聲,便聽到一陣交手聲。

    劉飛揚面上現過喜色,對身後三女道:“你們跟我來。記得帶上阿碧。”三女也聽到外面的打鬥聲,還道是接應的蕭峰與段譽,阿朱抱著阿碧,一起跟著劉飛揚向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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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十一 第十四節 自我崩潰
    密道開啟,劉飛揚阻止了蘇星河、楊碧真等人要與他一同進去的請求。此行救人是第一目的,人多反而未必好辦事。蘇星河與楊碧真等人沒有離去,就在外面駐紮下來,一是防止裡面的人逃出來,二是防止外面慕容復的黨羽有可能的對密道的破壞。好在楊碧真準備充分,不但帶有乾糧、清水等物,便連帳蓬等物都有,要不然傍晚時的華山,露宿的滋味可不太妙。平婆婆等人也自知武功不濟。求劉飛揚一定要救出王夫人後,便與眾人一起在外等候。

    外面天已微黑,密道中更是一片漆黑。劉飛揚也沒有點燃火摺,只因他的雙眼已具夜視的能力,一路小心翼翼走下去。他本來還擔心有些機關陷阱之類的,卻不知當年慕容家的先祖開闢出這條山道時。花了多少的人力物力,也只為了安頓流落中原的族人,實在沒想過也沒能力再在這山腹中搞什麼機關陷阱。

    走過密道,進入谷中,抬頭已可見天上繁星。在天色的掩護下,對劉飛揚的潛行幫助極大,他毫不費力的便潛入那村中。

    村中房屋大多都已熄燈歇息,古時候的人家,大多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這村中大多人也過的是這種日子。劉飛揚專挑那些還亮著燈光的房屋潛去,沒多久就到了慕容復所住的那大屋。

    一個低吼的聲音在房中傳來,儘管這人是壓低了聲音發洩著心中的憤怒,在這寂靜的夜晚也顯得那麼的刺耳。

    是慕容覆沒錯!劉飛揚心中一陣激動,說來他與慕容復也就在擂鼓山見過一次。但慕容復的聲音,他是不會忘記的。

    劉飛揚沒有馬上出手,他感應到在慕容復房中還有兩人。但武功一般。他是有信心一舉制服包括慕容復在內的三個人。但還沒找到楚依依等人的下落,還有那游坦之,他不想打草驚蛇。在他心目中,楚依依等人的安危實在比殺了慕容復要重要的多的。他隱在一處黑暗中,就這麼凝聽起房內的聲音來。

    房內地慕容復完全沒意識到有一個死神就在他附近埋藏。此時的他雙目盡赤,似要噴出火來,對燕一叫道:“這不行。那不行,那還捉那幾個賤人回來幹什麼?這裡我是主人,還是他游坦之是主人?”手中的酒葫對著嘴巴就是一陣狂灌。

    在他旁邊地身穿綠衫的少女,小聲道:“公子。為了您的身體。少喝些啊!”少女十八九歲地年紀,長相甜美,聲音若江南春語溫柔動聽之極,但此刻她的臉上滿是焦慮之色,目中已含有淚光。

    劉飛揚在外面聽了,略一思忖,已知她便是對慕容復從始至終都不

    離不棄的阿碧。

    燕一的面色也難看得很,小心應道:“主公,這游坦之如此飛揚跋扈,要不要……”本來,慕容復還以為游坦之擒來楚依依等人,對付劉飛揚便成功率大增,但怎麼也沒想到,游坦之竟然對楚依依動了真情,不但不准慕容復絲毫為難楚依依,連帶著王語嫣與阿朱也同樣受到游坦之的保護。慕容復幾次與游坦之交涉,都被游坦之硬硬得頂了回去,大有一言不合便要動手的態勢。慕容復知道自己武功比不上游坦之,又為了對付劉飛揚,一直沒有與游坦之翻臉,要不然游坦之武功雖高。但在慕容復的地盤裡,他哪鬥得過慕容復。

    但就是這樣,幾次下來,慕容復心中壓抑的怒火越來越大,開始借酒消愁來。而且不只慕容復在那頻頻受氣回來,便是谷中其他人,燕一本人也沒少受游坦之白眼。

    慕容復噴著酒氣,道:“飛揚跋扈?對都是劉飛揚,若不是劉飛揚,我慕容家何至於落到如此地步!”

    燕一一怔,沒想到自己一句“飛揚跋扈”便讓慕容復又扯到了劉飛揚身上,聽著慕容復嘴中又喃喃喊著:“劉飛揚、游坦之,還有蕭峰你們通通該待朕發動天下兵馬,非夷滅你們九族,方可消朕心頭大恨啊……”

    聽到這裡,燕一已知慕容復已醉到骨子裡,長長嘆口氣,默默退出房間。慕容復渾然不覺,還在那發著酒瘋,口裡“朕啊,九五之尊。”等詞說個不停。阿碧依然留在慕容復房中,眼見慕容復近日來,已顯癲狂症狀,她面上更顯淒楚。她默默拿了條毛巾,在臉盆裡弄濕,擰乾,又走到慕容復跟前,抬手為他搽起臉來。

    劉飛揚在外面聽到慕容復似乎與游坦之也有裂痕,心下暗奇。但他也沒空想這些,從慕容復的支言片語中,已可肯定楚依依等人也在此地。他沉思片刻,還是決定先拿住慕容復再說。

    劉飛揚來到門前,往裡一推,輕靈的閃了進去,關好門。慕容復所住的屋子分內外兩進,聽到外面開門的聲音。裡面的慕容復竟嚷道:“燕一,快給朕送酒來,朕終於一統天下……”

    劉飛揚暗自好笑,這慕容復離最後發瘋也不遠了。他迅速躍進裡間。入目便看見一個溫柔可人的少女在為慕容復搽臉。

    阿碧看到他衝進來,還沒來得及出聲,便被劉飛揚點住睡穴暈睡過去。可笑,慕容復還沉浸在自己的美夢中,還沒清醒過來,他只覺眼前一花,多了個人影,口中問道:“來者何人?”

    劉飛揚見到阿碧後,心中沒來由對她有種憐惜,雖是出手點暈她後,卻把她攬進懷中,沒讓她攤倒在地。見慕容復還是雙眼迷離,反手一掌蓋在他臉上,說道:“這下可清醒了?”

    慕容復半邊臉高高腫起,酒勁一下過去,人也清醒過來,看到劉飛揚就在面前,嚇得往後退了一大步。劉飛揚卻抱著阿碧也跟著踏上一步,二人距離還與之前分毫不差。

    慕容復小聲驚道:“你怎麼進來的?”他這時已完全清醒過來,明白劉飛揚剛才要取自己的性命簡直是易如反掌。他被劉飛揚一把掌甩得半邊臉還在劇痛不已。不用照鏡子都知道已腫得和豬頭一樣了。見劉飛揚雙眼冷冷盯著自己,他知道自己武功與劉飛揚已是天差地別,就是叫人也是無用,也為了自己的面子,他並沒有大聲聲張。

    劉飛揚道:“你沒聽過天網恢恢,疏而不漏麼?任你如何躲藏,今日還不是要落在我手裡!”

    慕容復捂著臉,聽他話中意思,是全然不把自己放在眼裡,恨聲說道:“你以為就一定擒得住我?”

    他話音剛落,劉飛揚突然進身向他欺去,單手五指向他面上撥去。五指靈動飄逸,看上去瀟灑異常,其中卻含著強勁真氣。

    慕容復自清醒後,就一直提著功力絲毫不敢大意,見劉飛揚突然出手,抬手便要接招。掌指相交,慕容復悶哼一聲退後,坐倒在後面床鋪上,看著自己血臨臨的雙掌,難以置信地望著劉飛揚。

    慕容復知道自己武功不如劉飛揚,但絕沒想道差距如此之大,在他心裡怎麼說也覺的自己接住劉飛揚幾十招不是問題,卻不想,剛才就那麼一招,他凝集全身功力的雙掌與劉飛揚的手指相接,卻一下子被劉飛揚五指上漫出的凌厲刮氣所傷。

    劉飛揚不屑的說道:“你一點也沒長進啊!”當年擂鼓山上,劉飛揚武功也只稍勝慕容復一籌,但兩年後,劉飛揚武功大進,而慕容復卻是原地踏步,甚至還隱隱有些退步了。

    其實想想也不難理解,這兩年來,慕容復表面上在江湖中營營碌碌,四處經營,實際上卻是東奔西逃,過著喪家犬般的日子。哪還有時間與精力鑽研武功。而他原來在江湖中“南慕容”的稱號,大部分是他老子慕容博替他掙來的,論真實武功,他連丁春秋、段延慶、房佑龍的幾個義子都比不上,甚至接不住全力出手的鳩摩智十來招。而鳩摩智在現在的劉飛揚手中,與耍猴似的。之前劉飛揚在大理,數月來無事便與蕭峰、段譽等人比武過招。於他二人的降龍十八掌、六脈神劍都有一定瞭解,觸類旁通下,他五指施展起來。指上所帶的內力已不遜於段譽的六脈神劍威力。慕容復空手如何接得下他一招?

    慕容復一張臉漲得通紅,似要滴出血來,站起身來,說道:“縱是技不如人,慕容復也容不得你輕視!”雙掌連續揮出,竟全無半點防守,全是進手攻勢。

    劉飛揚冷笑不已,依舊一手抱著昏迷地阿碧。只以單手迎住慕容復。七八招後,劉飛揚哼道:“南慕容,不過如此!看我的吧!”

    此前幾招,他只守不攻。慕容復連換數種掌法、拳法。表面上看過去如狂風驟雨連綿不絕,可正如原著中鳩摩智對他的形容,那是“華而不實”在劉飛揚面前純粹是花架子一個。他話一出口,單手架住慕容復劈來的一掌,不待他收回。順勢往旁一牽一撥。慕容復收招不及,這一掌竟自己拍到自己另半邊臉上,比劉飛揚剛才拍的還狠。貫聚他全身內力的一掌拍到自己臉上,當場就把他半邊牙齒全部打碎,金星飛舞,整個人也暈頭轉向。

    劉飛揚把阿碧放到床上,再看到慕容復這時雙頰腫得有如豬頭,他還不解恨。一把抓過慕容復胸前衣領,重重把他摜在地上,一腳踩在慕容復胸口上,說道:“你可想過有今天麼?”

    慕容復欲要掙扎,但身上這一腳,如泰山壓頂,劉飛揚真氣從腳下透入他體內,令他絲毫動彈不得。又羞又辱之下,他自知今日難逃一死,惡向膽邊生,說道:“有……有種就殺了小爺……反正爺爺也享……享受過出……楚依依那賤人……”他欲在臨死前也要羞辱下劉飛揚,若讓劉飛揚因此懷恨把他殺了,也不失為解脫之法。可惜他半邊牙齒脫落,說話已在漏風。

    但劉飛揚還是聽明白他的意思,心頭一怒,不待他說完,腳下自然用力。喀嚓聲,慕容復的胸骨發出一陣骨裂聲。劉飛揚見慕容複眼中閃過笑意,馬上明白他的想法。說道:“想死麼?卻哪有這麼容易!”轉頭便看見剛才阿碧弄毛巾的那個臉盆,他單手伸出。那半盆水受到吸力牽引,形成一道手指粗的水龍,自動飛到他手中。

    劉飛揚攤開掌心,瞬間把掌上水跡化成幾道薄冰,對慕容復道:“你可知道昔日丁春秋與西夏郝連鐵樹的下場麼?”在少室山英雄大會上,丁春秋被劉飛揚注射生死符後,受盡折磨,沒多久求著蘇星河念在昔日同門的份上把他殺了。而在西夏郝連鐵樹領著鐵鷂子軍攔殺劉飛揚不成,反被劉飛揚種了生死符,也是沒多久便不堪折磨z-i'sa身亡。

    慕容復見自己求死之意被劉飛揚看穿,心下大懼,他現在連自盡的力氣也沒了。他雖然沒去參加少室山英雄大會,但也聽說過劉飛揚有種武功可以讓人生不如死。丁春秋就是中了他那種手段,結果束手就擒。他更知道去年劉飛揚在西夏銀川一戰,也是用同一手段,令西夏數千軍士膽寒,從容脫身,事後更有數百士兵包括郝連鐵樹,忍受不了折磨z-i'sa身亡。

    劉飛揚看到他眼中的驚怖,說道:“你似乎知道他們的下場。讓我仔細和你說一下,這招叫生死符。不是毒藥但勝似毒藥,意思是讓人生死兩難。中者混身如萬蟻纏身,癢不可止。為了止癢恨不得把全身都撓一撓。而且是越重越好,往往這麼一撓都是把自己抓得體無完膚。人不像人鬼不像鬼。通常只要一道生死符便足以讓江湖好手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了。你不是自詡大燕皇族後裔麼,我想該是有別於常人,這有六道生死符,你且嘗嘗。”這番話,他一字一頓說來。便是要慕容復先預先領略下其中的恐怖,讓他自己慢慢想像那種痛苦。

    慕容復腦中果然不由自主閃過那種痛苦萬分又身不由主的場景,瞳孔越睜越大,到後來劉飛揚還沒給他種下生死符,他卻像已經是瘙癢難耐,在劉飛揚腳下無力得扭動著身體。

    劉飛揚見他臉上肌肉扭曲,似在忍受著萬分的痛苦,心下大奇。沉思了一會,以現代的醫學角度,他終於明白,這慕容復已經在他強烈的壓力與驚嚇中,他自己在想像那生死符的恐怖時,自己給自己下了心理暗示。慕容復的精神本來就已經出了問題,在壓力與驚嚇的雙重作用下他的精神徹底崩潰了,此時的慕容復只有一個感覺。那就是癢,混身奇癢無比。

    劉飛揚鬆開踏在他身上的腳,慕容復果然不住在地上翻滾起來,雙手使勁在身上抓著,嘴裡發出痛苦的哀嚎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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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十一 第十三節 天網恢恢
    華山密谷中的事,劉飛揚自然不知道。連著幾日來,不只是涵谷八友及那麼幾個的靈鷲宮弟子,越來越多的人手加入進來搜索。附近幾個洞主獲得劉飛揚的傳招全都帶著大批手下過來,甚至還有其他門派的武林中人。一是劉飛揚名聲實在太響,二是薛慕華當年行醫江湖,人脈也廣得嚇人。聽說能助上劉飛揚一臂之力,只不過是尋找線索,又不是下火海上刀山的事,許多的江湖中人都紛擁而至。至於有多少人是真心實意的幫忙,那卻是誰也說不清了。

    短短不過五天,在華山附近搜索的江湖中人竟有數千人之多,甚至規模還在不斷增加。劉飛揚為此不解,向蘇星河詢問原因。蘇星河應道:“掌門師弟前些日子曾傳出話語,言誰若能助你尋到慕容復及楚姑娘等人的下落,便重重有賞。後來不知怎的這句話傳到江湖,江湖中人越一傳越是離譜,最後變成誰能尋到慕容復及楚姑娘,掌門師弟便收入門下,傳其衣缽。掌門師弟如今在江湖中名聲武功不作第二人想,自是有許多人為此趨之若鶩。”

    劉飛揚一時愣住,最後道:“若是真能助我尋得小依等人,我便傳他衣缽那便如何?怕只怕這些草莽尋人不得,卻打草驚蛇!”

    蘇星河心下一驚,沒想到劉飛揚真有這個念頭,不過轉念一想,劉飛揚身為現在一脈兩派之尊,收幾個徒弟再正常不過。他也知道劉飛揚目前只有一個記名弟子便是靈鷲宮的楊碧真,不但是靈鷲宮上下,便是蘇星河這邊,都知道按逍遙派規矩,楊碧真十有八九便是日後靈鷲宮新一任尊主了,甚至有些靈鷲宮女弟子都開始叫楊碧真為‘小尊主’了。劉飛揚聽到後,也不以為意,當初他收楊碧真時,便有此意。前些天,遠在天山靈鷲宮的楊碧真聞訊後,便帶著大批靈鷲宮中人趕到這裡。

    正當劉飛揚與蘇星河各自在那感嘆時。門外有一靈鷲宮女弟子敲門道:“稟尊主。小尊主帶著幾個老嫗,說有重大線索。求尊主一見。”

    劉飛揚聽到有線索,飛快閃到門口,開門道:“快帶碧真等人過來。”搜索的人雖多,可依舊沒能查到任何有用的消息。聽到有線,索,劉發揚如何能不急?

    隨楊碧真一起過來的共有三個老嫗,看臉上的皺紋起碼都有六十餘歲光景。劉飛揚一見到她們進來,顧不得楊碧真向自己行禮完畢,就向三個老嫗中看過去最和善地一位問道:“三位婆婆有何線索助我,劉飛揚感激不盡!”

    這三個老嫗雖然都上了年紀,但有兩個望過去,竟是滿臉凶氣,只有劉飛揚問話的那人看過去還正常些。那個老嫗應道:“實不相瞞,老身幾人只是為尋我家夫人前來,實不知如何能助劉掌門。”這些日子來,華山如此大的陣仗,在江湖中早就傳得沸沸揚揚,她們幾個自然知道劉飛揚所為何來。

    劉飛揚聞言不禁愕然,轉頭望向楊碧真。這幾日不斷的有江湖中人前來拜見劉飛揚,劉飛揚都快煩透了。

    楊碧真上前一步,說道:“尊主,這幾位婆婆是弟子帶人在華山南峰附近遇見,當時見幾位婆婆帶著一條狗,心下奇怪。詢問了下,這才知道她們家的夫人前些日子出門離家,走時卻帶著相思粉。弟子心中暗奇,這相思粉不是我逍遙派之物麼,怎的還有外人會用,便請這幾位婆婆來見尊主了。”她被劉飛揚收為徒弟後,卻一直沒叫他師父,依舊還叫著尊主,劉飛揚對這旁枝末節向來隨便的很,也絲毫沒在意。

    相思粉,用相思草磨成粉後和某種動物血液相融,再配以幾種材料。重新曬乾消去味道,此物用來尋人最妙不過。當初劉飛揚在大理時曾用此物追蹤過段延慶,並成功救出段正淳等人。

    劉飛揚聽到這裡,眼中一亮,又向那幾位老嫗問道:“不知幾位婆婆怎麼稱呼,你家夫人尊諱?”

    那老嫗應道:“不敢。老身夫家姓平,夫人平日都稱我為平婆婆。這一位姓嚴,這位姓瑞。另兩位老嫗,儘管面相凶狠,但被點到時還是對劉飛揚點了點頭,看她們眼中,對劉飛揚還有幾分地敬畏之色。

    劉飛揚聽到她們的姓氏,心中已有幾分明白,說道:“原來是平婆婆、瑞婆婆、嚴婆婆。若我所料不錯,三位婆婆口中的夫人,便是姑蘇太湖中的蔓陀山莊莊主王夫人了。說來王夫人也算與我頗有淵源,不算外人。不知王夫人如何離家,幾位婆婆可與我仔細說來?”王夫人把無崖子與李秋水藏在無量玉洞中所有書籍全都帶到王家,其中大部分是武學典籍,但也有小部分是逍遙派收藏的各類雜學書籍。王夫人從書上看到相思粉的配方,那是絲毫無奇。

    幾位老嫗聽到劉飛揚說與王夫人有淵源,臉上俱閃過驚異之色,但也知劉飛揚今日的身份。實在沒必要騙她們,三人相顧一眼,平婆婆便把事情一五一十說了出來。

    當初慕容復派人來請王夫人時,王夫人便知會無好會,但為了女幾還是答應前去。只是在去之前,她便暗藏相思粉在身上,並吩咐手下三個老嫗,待她離開後,可帶著莊中那條獵犬在後面跟上。

    這三位老嫗跟隨王夫人都有二十年,也知道蔓陀山莊與慕容家的關係。如今慕容家落敗,更是東躲西藏,王夫人更是不願與之扯上關係,為了女兒才不得不隨之前去,內中實在藏著幾分不可告人的目的。她們三人按王夫人的紛紛,待王夫人與那些人走了半日後。這才也離了太湖出來。

    那相思粉無色無味,普通人哪裡知道是什麼東西。王夫人登了岸後,便敞開那藥包,散發出相思粉的氣味來。是以後面的平婆婆等人,在獵大的幫助下,很容易便知道王夫人等人的去向,她們也不敢跟的太近,一直隔著半天的路程只在後面遠遠的墜著。

    就這樣她們一路跟到了華山。可惜到了那密道前方不遠,那頭獵大便再也不能找到味道的位置了。平婆婆等人並沒死心,又在附近尋了好天,這時尋找慕容復及楚依依等人下落的隊伍越來越多。終於楊碧真領著的一隊靈鷲宮中人與平婆婆三人相遇,從她們口中,楊碧驚奇萬分,就帶來見劉飛揚。

    平婆婆等人已知今時今日劉飛揚在江湖中聲望極高,不敢違了楊碧真之意,便隨著她來見劉飛揚了。

    劉飛揚聽完平婆婆所說的,擊掌嘆道:“好個王夫人,竟懂得用上相思粉!”心中又閃過一個疑問,向平婆婆問道:“王夫人難道不知道,近一年多來。王姑娘便不在慕容身邊了麼,還有這次不但是我的未婚妻被慕容復派人擄去,同時被擄的還有大理的公主,及王語嫣王姑娘。難道王夫人之前竟然一直都不知此事不成?”

    平婆婆苦笑道:“這一兩年來,王夫人一直四處尋找小姐,可一直來都尋找不著。在她離去時,還真不知上了慕容復的惡當。我等也是這幾日才知道小姐竟然早就離開慕容復,近日又被他給捉住了。”

    劉飛揚心下默然,古代通訊不便,就是有這麼個弊端。不過也由於當時王語嫣自感識人不明,雖然早離開慕容復,但一直沒臉寫信回去。而在少室山英雄大會時,王語嫣雖然一直跟在段譽旁邊,但那時江湖群豪無人知道她的名字,哄傳的也全是劉飛揚等人之名,是以這麼久來,王夫人一直不知女兒已離開慕容復,與段譽在一起。

    劉飛揚說道:“三位婆婆帶來的那頭獵犬可還在?”

    平婆婆點頭道:“在外面。可惜也許是山風太烈,把那相思粉的味道給沖散了,這幾日來。那頭狗已經不能助我等尋到夫人了。”

    劉飛揚道:“那倒未必。幾位婆婆可否帶我到那獵犬最後聞到氣味的地方。或許我們能找到其他的線索呢。”

    平婆婆道:“此事好辦,劉掌門這便隨老身過去。”她也急著找到王夫人,尤其這時得知王夫人與王語嫣都落在慕容復手中,現在極有可能便同在一處。而劉飛揚手下奇人異士頗多,也許真能從中找到線索也說不定。

    聽到這個線索劉飛揚心情大好,說道:“三位婆婆可要歇息一翻,補充些食物,山路難行,也好增些體力。”

    三位老嫗其實武功一般。華山奇險無比的山路,對她們來說,還真不是很好走。她們也沒客氣,平婆婆應道:“說來,老身等人也有些飢餓,便請劉掌門稍候片刻。”

    劉飛揚含笑道:“那是應該的。”轉頭彷彿下面準備食物招待她們。

    半個多時辰後,平婆婆等人吃過飯,便領著劉飛揚等人往華山南峰而去。隨劉飛揚一道前去,還有蘇星河、楊碧真等幾個靈鷲宮弟子。這些天來,劉飛揚憐蘇星河年紀不小,不想他再漫山遍野的奔波,只讓他在客棧中居中調度。這次聽到平婆婆帶來的消息他說什麼也要一起跟去,說是那裡或許有些機關門道之類的。他本身也是機關學大師,極有可能幫得上忙,劉飛揚一想也是,逐帶著他一起前去。

    眾人從華山南側山腳登去,一路行來,還隨處可見那些三三兩兩的江湖中人。那些江湖豪傑望去劉飛揚,只是遠遠向他點頭致敬,膽大心細的在後面遠遠跟著,希望能借此讓劉飛揚看上眼,被收錄門下。涵谷八友聽到師父與劉飛揚已得到線索,也一齊加入隊伍中。

    走過井表台,接下來的長空棧道便險峻異常,那寬不過一人的過道一側是峪壁,另一側便是萬丈懸崖,至此一般遊人基本絕跡。

    平婆婆指著棧道,說道:“當日便是在這裡,那頭狗便再也聞不到相思粉氣味。老身等人心想,夫人該是有經過此處,但因為時日過長,相思粉揮發乾淨,所以那頭狗才失去作用的。”

    劉飛揚點頭道:“平婆婆說的不錯。那上面幾位婆婆可前往觀察過?”

    平婆婆應道:“上面我們幾人也曾去過,只不過一無所獲便是。”

    劉飛揚轉頭對楊碧真問道:“此路宮中弟子可有人上去查探過?”

    楊碧真道:“華山南側是陽天部的萬姐姐負責帶人搜索,但此前她已派人匯報過,也與平婆婆一般,無任何發現。”

    蘇星河接口道:“此前主要是要搜索的地方太大,極難做到鉅細無疑。料那慕容復也不可能在山上結廬而居,必是山上有什麼密道、石洞之類的。得到平婆婆帶來的消息,慕容復的隱身之所十有八九便在上面某處。並且入口處極可能還有什麼機關或掩飾物。”

    劉飛揚道:“師兄所言正是,機關之學,我實在沒有涉及,便要麻煩師兄了。”

    蘇星河捂須笑道:“那是師兄份內事,掌門師弟太過客氣了。”

    接下來,蘇星河領著門下八個徒弟中最擅長機關建築之學的六弟子馮阿三走在前頭。二人這裡敲敲,那裡打打,竟是絲毫不放過任何可能存在機關地地方。終於,經過數個時辰。眾人來到了那處絕壁的盡頭。

    馮阿三看到那塊巨石,走近往下面深整望去,說道:“有門!”

    眾人被他說得莫名其妙,蘇星河知道自己這位徒弟,沉默寡言,但在機關建築學上,實有天分。說道:“他的意思是說,這裡看似已到路盡頭,但下面卻是萬丈谷壑,王夫人等人不會憑空消失,而慕容復等人總要有棲身之所,那便可能就在下面了。”

    劉飛揚走近一看,那洞口附近往下並無任何繩索之物,以他的目力,也穿不透山中的雲霧望到下面盡頭,道:“如果慕容復等人真的在下面,我想也有其他密道下去。便是我要從這裡下去,都有幾分危險,相信慕容復及其手下也沒那個本領。”

    在他說話間,馮阿三已走到那塊崖壁邊上,撥開那些蔓藤,只看了幾眼,便叫道:“找到了!”

    劉飛揚聞聲大喜過望,走到他近前,他也發現那塊崖壁上明顯有一處比較光滑,那是由於常被人接觸的緣故。馮阿三在那上面,左摸摸,右敲敲。終於確定如何打開後,用力往下按去。

    一陣轟鳴聲,一道石門往外打開,露出裡面幽深黑暗的石道來。劉飛揚心中喜悅簡直難以言表。天網恢恢,慕容復你就是再狡詐,看你此次如何再逃。劉飛揚已可肯定這裡絕對是慕容家最後的巢穴,而楚依依等人也必在這密道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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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十一 第十二節 窩裡鬥
    從汴梁一路趕來,兩天後劉飛揚到了華山東面山腳。時值春夏之交,正是一年中草木生長最繁盛的季節,一眼望去,滿山蔥綠,綿延不知幾許,劉飛揚這才發現只知個大概,不知其門而入,要在這找到慕容復的行蹤也是如大海撈針半困難。

    他毫無頭緒得尋了兩天,包括附近的縣城村落,卻沒有絲毫的收穫。兩日後,蘇星河帶著門下涵谷八友及新收的弟子三十餘人,還有原來在汴梁的那些靈鷲宮七名女弟子,也到了華山,眾人在華山附近的桃下鎮相聚。

    包下一家客棧,依次坐下,簡單敘過後,劉飛揚對涵谷八友及靈鷲宮諸女說道:“我從大理到這裡,日夜兼程,相信游坦之等人擄著小依等人,縱有馬車,腳程也絕對快不過我,他應該還沒到華山。你們便分做幾隊,分散了出去收索,一有發現不要打草驚蛇,發送信號便是。”

    蘇星河領門下中人前來,就是來助劉飛揚找人的,當下自然沒有異議。他們也相信劉飛揚的輕功,說來日行千里也不過份。蘇星河道:“掌門師弟的修為我們自是清楚明白,但那老宦官之言,掌門師弟真的確信麼?若他只是故佈疑陣,拖延時間,卻又如何?”從劉飛揚的信中,他已大致知道其中的經過。

    劉飛揚沉思了會道:“我相信他。他用生命換我的承諾,不會也不敢在這事上再作文章騙我的!”頓了頓,環顧眾人,又接著說道:“難就難在這華山方圓數百里,我就是本領通天一個人也是忙不過來,便要靠你們了。”

    眾人皆知劉飛揚素無架子,聞言連稱“應該。應該。”蘇星河道:”掌門師弟何須如此客氣,為你辦事,本就是他們的份內之事。”

    與劉飛揚、楚依依相處最久的薛慕華也道:“此事已不單是掌門師叔一人之事,還關乎到我逍遙派與靈鷲宮的尊嚴臉面,弟子等人敢不盡力?”

    少室山英雄大會後,逍遙派之名已漸傳江湖。蘇星河等人也不可能因此殺盡天下人,無形中那條“凡得知逍遙派之名的外人,皆要殺盡。”的規矩已是蕩然無存。逍遙派與靈鷲宮本是同氣連枝,劉飛揚同列二者之主,更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而劉飛揚之所以這麼急著要找到慕容復,其實並不是擔心慕容復拿楚依依等女威脅他。他最擔心的是慕容復喪心病狂,做出什麼下九流的手段來對付楚依依等女,到時便是把慕容復碎屍萬段都不足懈其恨了。薛慕華所指的事關逍遙派與靈鷲宮的尊嚴聲譽便是指此點了。

    就這樣,涵谷八友分成六隊。老三芶讀與老七李傀儡頗有幾分不通世務。與老大康廣陵一起,每隊各帶五名逍遙派三代弟子分散出去收索。這些弟子是擂鼓山棋局後,蘇星河在劉飛揚的鼓勵下新收的弟子。因為涵谷八友入門已有十數年,最大的康廣陵都六十多歲了,蘇星河便以師祖之名把他們收入門下。因為無崖子等逍遙派老一輩皆以歸隱,他們便成為逍遙派第三代弟子了。

    靈鷲宮諸女五人也自成一隊,其餘二人言要找附近的三十六洞洞主前來相助,劉飛揚沒有異議,便讓她們分頭離去。

    然而便是這三十多人,撒入莽莽群山中,也不過滄海一粟。劉飛揚料得沒錯,與他那日行千里的腳程相比,游坦之的確是落在他後頭,但劉飛揚與他們都不知道的是,就在他們漫山尋找時,游坦之帶著三女及一干人等就在與康廣陵所率那隊相隔十幾里的地方從南面登山,進入那山谷去了。

    可惜的是房估龍派來的那最後一個細作,在進入密道時,終於被方傑看出破綻,在刻下記號時露出行藏,被游坦之拿住。他也硬氣,在游坦之動刑前咬舌自盡了。慕容復的直屬屬下怕沿途中還有其他記號,還一路返回,果真讓他們找到幾個記號,但也不過在山腳為止。再回頭也不可能了,消除掉所有記號,這才進入密道。但由此一來,幾人的心中已埋下一個陰影。

    游坦之與方氏兄妹也是第一次來此,游坦之倒沒什麼,方氏兄妹看到谷中地一切都暗暗心驚。而楚依依等三女在上山前,已被弄暈過去,游坦之不想其他人碰楚依依,讓人編了副藤架抬著楚依依進入。

    慕容復一見到游坦之,便大笑著道:’游兄弟果然不凡,一出手便馬到功成。”見方氏兄妹面色不善,也對他們笑道:”貴兄妹用心良苦,屈身事賊,請受慕容復一拜。”躬身向他們彎了半腰。方氏兄妹目前雖只兩人到此,但慕容復知道,在他們老家江浙,還有大批族人與方臘留下的之前秘密蓄積的大批手下,論起實力來不比他弱多少。

    見到慕容復如此,方氏兄妹這才面色好轉。游坦之不耐的對問道:”慕容公子,如今已拿住這三人,你到底要如何對付劉飛揚、蕭峰等人?我先說明一點,楚姑娘你絕不可動她分毫,來時路上我已答應楚姑娘,儘量不為難她表妹王姑娘與段姑娘,這點希望你明白!”

    慕容復面上形容頓時凝固,之前派出去的手下來信時,已隱約提到游坦之對楚依依頗有感情,他不知游坦之早在兩年前第一次看到楚依依便已暗自傾心,還道游坦之只是出於男兒本色垂涎楚依依的美色,當時他只是一笑而過,他甚至巴不得游坦之對楚依依作出什麼才好。卻不想,游坦之在此事上比慕容復光明正大的多,游坦之不但是對楚依依動情,還是很深的那種,連帶著對王語嫣與阿朱也愛屋及烏。

    方九妹斥道:”游坦之,你當真是鬼迷了心竅,別忘了劉飛揚與蕭峰都是你我大敵,這楚依依又是劉飛揚的心上人,你這麼做把我們至於何地?”一路上因為他們兄妹人單力弱,不得不對游坦之的行為曲而奉之,但對他已有深深的不滿。眼下與慕容復匯合後,不再懼怕他,方九妹這才出聲責罵。

    游坦之也怒目望著她,大聲叫道:”你說什麼?”他不單氣方九妹罵他。更氣的是她說出了楚依依與劉飛揚關係。這一路行來,他刻意的不再去想楚依依與劉飛揚的關係。方九妹這麼說,聽在他耳裡,大有諷刺他不自量力的感覺。

    慕容復大感頭痛,眼下他本就有許多煩心事,不想兩個盟友還心生不和,但還不得不作和事佬,開口道:“兩位有事好說,不必為此傷了和氣。”在他心裡,其實還是站在方九妹這邊,從兩邊短短一句話,他也聽出個事情大概。可是他還是低估了游坦之對楚依依的感情,拉著游坦之的手,說道:“游兄武功蓋世,何必對一個女子如此掛懷,天下哪裡沒有美女!”

    方九妹的胞兄方傑也知道不宜與游坦之鬧下去,撇開這個話題,說道:”眼下我們已拿住這些女的,當下我們便好好斟酌下如何令劉飛揚入蠱才是。”

    游坦之望了他們一眼,說道:“劉飛揚武功再高,我也不怕。也罷,那王語嫣與段朱我便不管,任你們如何處置,但楚姑娘你們絕不可動她半根毫毛!”

    方九妹聽出慕容復明顯站在她這邊,心頭暗喜,又聽他句句不離楚依依,譏笑道:“無知而又狂妄,‘楚姑娘’、‘楚姑娘’叫得親熱。可別人心裡哪有你的位置。這賤人跟在劉飛揚身邊多時,誰知她是不是殘花敗柳之身……”

    “你說什麼?找死!”游坦之聽到自己,大喝一聲,甩開慕容復,一掌劈向方九妹。

    砰的聲。方九妹結結實實受了他這掌,整個人倒飛出去,人在半空中。鮮血已在狂噴,落地後再無聲響。

    慕容復與方傑都看得呆了,他們誰也沒想到游坦之說動手就動手,方傑跑過去扶起妹妹,但見方九妹全身軟棉棉,再無一點氣息。雙眼圓睜,那是死不瞑目。大怒之下,方傑朝游坦之吼道:“游坦之,我要你為我妹妹償命!”放下方九妹,就向游坦之撲去。

    游坦之冷笑道:“你也給我去死!”縱身迎了上去。

    方傑如何是游坦之的對手?盛怒下,他忿而出手,可還沒等他冷靜下來。游坦之一招就震開他雙手,一掌印在他額頭,把他拍得頭骨粉碎,當場身亡。可憐方氏兄妹,為了報仇,不惜扮作下人,棲身阿朱府上。不想,到頭來事未成,卻亡在所謂的盟友手中。

    慕容復看到方傑盛怒出手時就知要糟,可游坦之身手實在太快,他還來不及阻止,方傑便亡在游坦之手中。這一幕看得他心內大恨,對游坦之冷冷說道:“游公子,你這是何意?”

    游坦之狠狠盯了眼方氏兄妹的屍體,轉頭過來,隨口應道:“敢侮辱楚姑娘,這便是他們的下場!”眼中的陰狠之色盡顯。

    慕容復氣得混身都有點顫抖,他精心策刑擒來楚依依後,雖沒有打算用劉飛揚所擔心的那些無恥手段對付楚依依。但一些折辱受氣,楚依依那也是免不了的。可如今游坦之這麼一來,明顯要護著楚依依,他可以為了一句羞辱之詞,就殺了方氏兄妹,不但絲毫沒有顧忌大局,也等於狠狠甩了他一把掌。

    看到氣氛有些不對,慕容復身後的手下,一起聚了過來,緊張的對著游坦之。

    慕容復冷眼望著游坦之,心頭轉過千百個念頭,最終想道:方氏兄妹死了,他們那些族人自然也靠不上了,如今再為他們與游坦之交惡,也是於事無補。日後對付劉飛揚,他始終還是要出大力,一切等解決了劉飛揚後再與他慢慢清算就是。想到這裡,慕容復強行又換上一副笑容,向後揮了揮手,示意手下退後,對游坦之道:“這兄妹出言不遜,受些教訓也是應該。游兄弟遠道而來,也是一路風塵,有些事日後再議不遲,小兄早為游兄弟準備了間雅緻地住所。請隨我來。”

    游坦之倒也沒想過就這麼與慕容復翻臉,他殺方氏兄妹,實在是因為方九妹出言侮辱在他心中有如天仙的楚依依。聽到慕容復如此說,他指著身後還暈迷不醒的楚依依等三女,說道:“希望慕容公子把她們三人也一併安排在那地方。如能安排幾個侍女那便最好!”

    慕容復心中恨得要把游坦之撕成粉碎,辛辛苦苦把楚依依等人擒來,打也打不得,罵也罵不得,還要像公主一樣伺候著,這***像什麼話?但他口中還是應道:”一切隨游兄弟的意思就是!”這一刻,慕容復覺得自己說不出的窩囊,說這句話時,他臉上地肌肉一陣痙攣,因為有求於游坦之強大的武功,不得不對他一忍再忍。

    游坦之喜道:“那便謝過慕容公子了。”望了下楚依依三女,又撇了撇慕容復。

    慕容復心頭正是火起,借勢對身後的手下喝道:”不長眼的東西,還不帶著她們領游兄弟去後面休息。”本來他是準備自己帶游坦之進去的,可他這時心情實在惡劣,也提不起那精神了。

    那些人你望我,我望你的,一時愣在那裡。燕一也在他們當中,見到慕容復面色越來越黑,出言道:“還不聽主公吩咐行事。”當先走到楚依依旁邊,其他人這才跟了過來。

    幾人抬著藤架,就快步向後離去,游坦之隨後跟著。到了一棟小樓前,那些人放下藤架就走。不敢與游坦之多說半句,也不敢多看他一眼。游坦之武功高強,他們都是知道地,可剛才一言不合,他就殺了方氏兄妹。他們更是親眼看到眼裡,本來就覺得游坦之從蠶繭中破繭而出。便如妖怪一般,這下更對他敬而遠之。

    慕容復望著游坦之離去的背影,眼中恨得要噴出火來,一言不發回到自己房中。沒多久,心中愈想愈氣,看什麼東西都覺不順眼,一陣乒乓聲響,慕容復房中的擺設都成了他的出氣桶,全被他打得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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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十一 第十一節 毀滅前的瘋狂
    那趙佶,也就是後世證明的徽宗,自然便是劉飛揚殺的。劉飛揚在大街上給童貫種了生死符後,又悄悄潛進皇宮。

    倒不是他不守誓言要去找趙煦麻煩,只是他覺得有必要找趙煦好好“聊聊”。經過前次他大鬧皇宮後,現在宮裡的侍衛明顯多了許多,但在劉飛揚眼中,卻依舊如同虛設,就是在這大白天裡,劉飛揚展開身法,若白駒過隙。便是在那些侍衛、太監頭上飛過,也無人能發現得了他。

    劉飛揚拿住幾個太監,用移魂**詢問出趙煦目前的所在後,便直奔文德殿。上次被他摧毀的文德殿廢墟上已重新建起一座新殿,也不知他是不是故意選在此處,好讓自己記住劉飛揚對他的羞辱。這新殿蓋好後,趙煦下了朝會,便是在這辦公。

    劉飛揚注意到在殿外看守的侍衛,武功比上次強了許多,在內殿趙煦周圍,同樣還有數名高手。他沒有硬闖進去,側不是他顧忌這些好手,而是他一來到文德殿頂上,就聽到趙煦的聲音,只聽他問道:“章愛卿不必多言,宋遼間早晚必要開戰,如今遼國內亂已生。朕若不借此良機奪回燕雲,日後如何面對太祖、太宗皇帝。想我大宋堂堂天朝大國,竟還要為遼國這蠻夷之邦歲幣納供,豈不是其恥大辱。便是如此那番邦蠻夷依舊年年騷擾我大宋邊關,不在朕這一代解除此禍害,難道還要讓我等子孫,世世代代受此欺凌麼?”

    劉飛揚掀開琉璃瓦,朝下看去。見趙煦立在書案後,神情高漲望著殿前那人。再朝那人看去,是個六十多的老者,身穿大紅官袍,腰繫銀魚袋,從品級上看已是大宋從一品的高官。劉飛揚略一沉思,便知這人是趙煦新立的宰相章敦,是當年王安石變法的追從者。

    只聽章敦道:“聖上英明,是大宋千萬百姓之福。老臣非是阻止此戰,而是覺得此戰關乎大宋千百國運,不敢有絲毫怠慢。那耶律延禧去遼西后,至今還未有音信傳來,若我大軍過早集結邊關,一是容易打草驚蛇,二若讓耶律重元以此為藉口來攻我大宋,豈不要糟!”

    趙煦笑道:“愛卿多慮了,耶律延禧已籌得數萬兵馬,遼國內亂只是片刻。我大軍集結後,先不主動出擊,待他與耶律重元戰起後,方才出戰。如果那耶律重元敢攻擊我軍,難道三軍將士便怕了他不成。”

    章敦早知趙煦與耶律延禧間有著秘密的一套聯絡手段,只是皇帝沒與他明說,他自然也不會去問。君臣二人又相談了會,章敦便行禮出殿而去。

    章敦離開後,趙煦坐下身子,又繼續處理著文案上的公文。旁邊一個太監端來一碗參湯,小聲道:“陛下,日理萬機可別累了龍體,這是向太后特意為您準備的參湯。”

    趙煦頭也不抬,說道:“放下吧。來日宋遼大戰,這千頭萬絮不處理好,朕如何能放地下心和……呵呵,朕與你說這些作甚。”

    見到趙煦一臉心無旁鶩的模樣,在屋頂上面的劉飛揚打消了要找他再次攤牌的打算,趙煦雖然年幼。但不失一個名君的潛質,至少算是非常勤懇,尤其是剛才聽到他的那番話,他要攻遼,不但是為了收回燕雲。還有著為後世子孫著想的念頭,單是此點,別說劉飛揚已向房佑龍發過毒誓。便是沒有,他也不會向趙煦出手了。

    劉飛揚知道歷史上的趙煦短命,甚至想為他輸氣通脈,但想想殿中還有許多的好手。到時解釋不清也是麻煩,逐放棄了這個念頭。離開皇宮,劉飛揚又想道:我只是答應房佑龍不為難大宋的皇帝,那端王趙佶可不是皇帝。反正那傢伙絕不是個好東西,我便替天下百姓早日除去這禍國殃民的超級禍害便是。

    打定主意,劉飛揚這才潛入端王府,神不知鬼不覺的幹掉了趙佶。做完這一切,劉飛揚才到了城中靈鷲宮弟子的落腳地。

    當時童貫為了不打草驚蛇,並沒有動這些女弟子。此時,童貫欲要對劉飛揚不利,但卻剎羽而歸併被劉飛揚使出神秘手段整治的痛苦不堪的事,已經風傳全城。那些靈鷲宮弟子也收到風聲,見到劉飛揚無恙歸來,無不大喜過望。

    劉飛揚感到如今這些人留在京師已無多大意義,他走了後,也許還會有危險,便讓這些手下收拾了行裝。他寫了兩封信,內容差不多,主要交代了慕容復極有可能落腳在華山。一封讓這些靈鷲宮弟子帶去擂鼓山,交給蘇星河,要蘇星河代為統籌。派人前往華山偵察,不但山上要派人前往探察。華山附近所有縣城、村莊都不可放過,密切注意任何的蛛絲馬跡。務必要找到慕容復的行蹤。另一封信,另派人送往大理駐此的驛館。讓他們再派人快馬送回大理給段譽等人,也好讓蕭峰、段譽等人心安。

    當日,靈鷲宮諸女便撤出汴梁,劉飛揚一心要早日找到慕容復,沒有與她們同行,獨自一人往華山去了。

    華山,我國五嶽之西嶽,位於陝西華陰縣境內,南接秦嶺,北暇黃渭,綿延數百里。不但海拔為五嶽之最,因為山勢險峻異常,還有“天下奇險第一山”之名。遠遠望去華山五東南西北主峰玉二十六小峰,虎踞龍盤,氣象森森,但誰也沒有想到,在華山山腹中竟別有一個天地。

    華山南峰落雁峰再往南十數里有一千丈絕壁,直立如削,下臨一斷層深參。附近山路險峻絕倫,飛鳥難至,在那深壑上有塊巨石橫側,只餘丈把寬的洞口。古時,旅遊業絕無現代發達,就算有文人墨客登山也只以登上幾個主峰為榮,如此險峻之處便是山裡樵夫獵人也極少涉足的。

    這日,卻有數人來到此地,幾個勁裝漢子,及一個中年美婦。見周圍路已到盡頭,那中年美婦對一個漢子道:“你家主人到底在哪,莫不是就在那黑默顆的洞口下面不成。”

    那漢子回道:“夫人莫急,主人已在下面谷中等待多日,請隨我這邊來。”他朝身後另一個男子使了個眼色,那人會意,走到前面山壁前,撥開那些蔓藤,在其中突出的一塊岩石上一按,轟隆聲中。旁邊山壁裂出一道寬只五尺高約丈二的大洞來。

    美婦眼中驚訝之色一閃而逝,道:’你們說語嫣便在下面麼?她知道我要來麼,怎不親來迎接母親?”原來,這中年美婦便是王語嫣的母親王夫人。

    那個漢子道:‘這點便不是小的所知道的了,夫人請。這密道看似漆黑,但通風還算良好,夫人不必擔心。”取出火摺,當先走入山洞,其他人也魚貫而入,王夫人心急著見到女兒,跟隨著那漢子進入。走了十幾步,身後又是一陣轟鳴,光線隨之一暗,是最後一個男子把洞門又由內關閉了。

    王夫人隨口問道:“這個密道是你們老主人在世時所建的麼?”她口中的“老主人”指的是慕容博。

    領頭的那個漢子道:“這個,據小的所知,這密道該是老太爺在世對所建”他口中的”老太爺”指的卻是慕容博的父親慕容籌。

    王夫人輕輕“哦”了聲,突然間心頭一跳,想道:這麼隱秘的所在,他們便這麼帶自己前來,並且把這秘密也告訴了自己,難道慕容復絲毫不擔心我走漏這個消息麼?她越想越是心驚。只是那些漢子前後跟隨,倒無人能看見她面色已是一陣蒼白。

    整個密道蜿蜒向下延伸,約走了數里才走出密道。王夫人眼前一亮,入眼所見一個天然大山坳,面積比她所住那小島還要大些,四面環山,樹木成蔭,綠草遍地,遠處房舍中還有煙霧升起,只不過升到半空便匯聚于于山中雲霧中,山土縱有人往來也是瞧不出異常。

    那漢子帶著王夫人往前面村落行去,一路走過,不時有人向他打招呼。望著王夫人地嫵媚秀麗的面容眼中閃過一陣驚異,卻也僅此而以。

    王夫人心中卻是極為詫異震驚,這些人衣著怪異,依稀是書中所介紹的那五胡時鮮卑的服飾,但看模樣並不像慕容復有力手下,更像是普通隱居的百姓。

    進入村子,幾個一起跟來的漢子向那打頭的漢子告了聲,便四處散開了。王夫人更加確定這是慕容鮮卑後裔在此的聚集點,這裡大約大約有數百戶人口。所見之人,除了一些高鼻深目的西域人,其他無論老人、小孩大多面容白皙,那是鮮卑一族特有的外形特徵。

    來到一棟精舍內,那個漢子對王夫人道:“夫人請稍等片刻,我這便去請主人出來相見。”

    王夫人心中有氣,這慕容復好大的架子,但又擔憂自己的女兒,口裡不語只是點了點頭。待那漢子進入內舍後,王夫人隨意觀察下這廳中的擺設,卻也與中原所見沒有任何不同。她從來不看好慕容家能夠復興什麼大燕皇朝,素來反對女兒與慕容復來往,沒想到一年多前,乘自己不注意,女兒竟然偷離出莊。跑去尋找慕容復,到後來,慕容家陰謀暴露。不但被蕭氏父子滿天下追殺,更被朝廷弄得有若喪家之犬,她心中更是焦急萬分,數次出莊尋找王語嫣。當時無崖子與李秋水來找她,她便是在外面四處打探慕容復的下落,不在莊中,這才錯過父母相聚的機會。

    王夫人並不知王語嫣曾經離開過慕容復,還道她一直追隨著慕容復。這次,慕容復派人來到她莊上,說要讓她母女見面,王夫人心中有疑,可卻極是思念女兒,仔細考慮部署了番,便跟著慕容手下前來。

    沒多久,王夫人便聽到慕容復那熟悉的聲音傳來:“舅媽大人駕到,請恕甥兒未能遠迎!”

    王夫人轉頭望去,慕容復依舊英俊瀟灑,但此時身上卻隱隱有種疲憊落敗的氣息。她沒見王語嫣出來,皺眉道:“怎麼不見語嫣出來相見?”

    慕容復笑道:“舅媽勿急,甥兒此番便是讓舅媽與語嫣相聚的?”

    王夫人道:“你有這麼好心?你若還記著語嫣是你表妹,便讓她隨我回去。也好在隨你這般隱隱藏藏的。”

    她雖沒直言慕容復現在是喪家之犬,但其言也讓慕容復內心一陣絞痛,面上怒火一閃而逝,說道:“甥兒此時不過是避一時之境,終有一日便可東山再起。古有勾踐臥薪嘗膽。劉備早年東奔西顧之一時劣勢。舅媽又焉知我慕容家沒有再起之日?”

    王夫人聽他言語中依舊作著春秋大夢,應道:“我只是個婦道人家,不知道什麼勾踐、劉備。你們慕容家的事,我也管不了。你快去請語嫣出來見我,離家出走一年多,莫非連我這母親她都不認了麼?”

    慕容復笑而不語。王夫人見狀,心中一突,退後兩步,叫道:“莫非語嫣不在這裡,你是誆我前來的!”

    慕容復道:“舅媽多慮了。語嫣目前是不在此地,但過些時日便會來到,甥兒也是為舅媽著想。預先請舅媽過來,好讓你們早日相聚。”

    王夫人聽他親口承認王語嫣不在此地,心頭更驚,叫道:“慕容復,你打什麼主意?”

    慕容復從容應道:“舅媽又想偏了,甥兒一副好意,怎的舅媽卻體會不到呢?”

    王夫人見他這副模樣,反倒慢慢冷靜下來,說道:“說吧,你慕容家需要什麼?你舅舅雖窮,但王家還是有些余財。”

    慕容復哈哈大笑道:“舅媽賞賜,甥兒先在這裡謝過了。正好這些時日來,谷中用度已見緊缺,舅媽若能借那麼幾萬兩金子過來,想必谷中諸人都會感激舅媽。”

    王夫人暗中大罵慕容復卑鄙無恥之極,口中卻道:“我又不認識那些人,要他們感激做什麼?這不過是我這作舅媽地給外甥的一點心意。只是舅媽久不見語嫣,心中掛念,也沒心思理這俗物,便待見到語嫣後,與你一起出去取給你就是。”她自知現在說要出去取錢給慕容復,慕容復也絕不會放她離去。話中意思那是見不到王語嫣,那這錢也不會交出來了。

    慕容復大笑道:“有舅媽這話,那甥兒更是放心了。舅媽一路遠來。想必也累了,我先安排舅媽休息。”不待王夫人回話,他便高聲喊道:”燕一,帶我舅媽到後面休息,不得有慢點怠慢了。”

    剛才那打頭的漢子,聞聲從後面走上廳來,對王夫人道:“夫人,請!”

    王夫人看了眼慕容復,不再言語跟著燕一往後院走去。

    大約過了兩刻鐘,燕一安排好王夫人,獨自返回廳上,對慕容復道:“屬下已把王夫人安排好了。”

    這時的慕容復面上換了副神情,一派嚴肅,他點了點頭,說道:“眼下她還有些用處,不宜對她動手。她那莊中頗有錢財,也是我們急需的。”說到這裡,他眼中突然閃過怒容,恨聲道:“這些錢財全是我舅舅的家財,現在落入這**手中。我終要替舅舅拿回!”說這話時,他的嘴臉異常猙獰,全無半點剛才與王夫人對話時的從容。

    燕一已是見怪不怪了,自從慕容博死後,慕容復行事一直不順,他的情緒越來越糟,經常會有類似的行為出現。他等慕容復慢慢回覆過來後,才開口說道:“據出去的兄弟傳回的消息,游公子等人不出五日便可到此了。只是屬下擔心,到時那王夫人與王語嫣見面後,必然不會乖乖聽從,怕還要惹出許多風波,主公此舉屬下難以理解。”

    慕容復知他話中隱有幾分不屑自己這個決定的意思,心頭莫名湧起怒火,本要出言叱責,突見燕一眼中閃過驚色低頭對著自己,心中一驚。壓下內心中的煩躁,說道:“這有何難,你以為那賤人到了這裡還有她的選擇麼?若不是我不想見到在事情未了之時,壞了性子哪會對她這麼客氣?還有語嫣這賤人,不過是個野種,如今卻與他親哥哥眉來眼去,真想看看日後世人知道這一切時,他們如何收場!”說到王語嫣,他內心總有種異常暴躁的感覺。他早從慕容博口中知道王語嫣並不是他舅舅的親骨肉,而是王夫人嫁來時便已懷上的。後來,他從王夫人對大理段正淳的種種蛛絲馬跡上,推斷出王夫人的舊情人就是風流之名傳天下的段正淳,終於確定王語嫣是段正淳的私生女。

    燕一眼角又看到慕容復又現暴躁已有點後悔自己的多言,跟隨慕容復一路奔波到現在。老實說他已看透了,慕容家充其量不過是喪家之大,哪比得上慕容復之前說的勾踐與劉備。勾踐雖敗,但後面還有一國的百姓追隨。劉備四處寄人籬下,但那時全國紛亂,也還有一般手下盡心盡力死心踏地的跟隨。哪像慕容復現在,處在太平盛世,背後不過兩千避禍的族人,手下不過幾百的士卒。又與當今幾大勢力國家交惡,如何能有機會成就大事?

    不但如此,慕容復所綺仗的那些士卒,成分太雜,胡人有之,漢人有之,隨著慕容復東躲西藏,還不敢公然露面,早已士氣低糜,若不是這些人大都由慕容家從小養大,早就渙散了。這也是慕容復急著想要弄大筆金錢的原因,現在的他除了用金錢,也別無他法穩住那些人了。

    燕一心中暗嘆,表面上不敢再露出任何異樣神情,中規中矩的垂手低頭立在慕容復跟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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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十一 第十節 機關算盡
    劉飛揚輕輕放下房佑龍的屍體,心中也是百感交集。憑心而論,房佑龍不算惡人,他與自己完全處在兩個對立的立場,也沒用過手中的權勢呼風喚雨。劉飛揚突然又想到,隨著房佑龍這麼一去,當年他與黃裳的恩怨也煙消雲散,其中的細節也永遠埋沒入土。

    劉飛揚低著頭,卻對鳩摩智說道:“你竟然不乘機逃走,你們所謂的奇毒耐我不何。還有什麼可借仗?”

    鳩摩智心下叫苦,口裡應道:“就算如此,莫非你以為穩操勝捲了麼?”剛才他本有機會離去,但又怕聲譽受損,這不同與上次在紛州官道上的一幕。怎麼說這裡還有大批的大宋官兵在此。還有個武功不弱的童貫。若他以吐蕃國使大輪明王的身份臨陣脫逃,那麼他便是回到吐蕃,日子也不好過。他剛才不是沒想過再行偷襲劉飛揚,只是劉飛揚雖是背對著他,但他終究沒有信心能得手。

    劉飛揚撇了眼遠處已呆若木雞的童貫,對鳩摩智道:“行不行,那便手上見真功夫,大輪明王,接招吧!”縱身撲向鳩摩智。

    人未到掌力已把鳩摩智籠住鳩摩智哪敢大意,運起全身功力雙掌緊守門戶不求有功但求無過砰砰數聲,已接下劉飛揚數招

    激戰中,劉飛揚笑道:“還敢用小無相功我面前班門弄斧。簡直不知死活!”他不問鳩摩智是何處偷學的小無相功,只因他心中隱隱覺得這該是當年李秋水地荒唐事。鳩摩智十有八九便是當年李秋水的面首之一。這小無相功便是他數十年前借此偷學而去地。李秋水是他師父,並且已經退隱江湖,他也不願從鳩摩智口中知道這段往事。

    鳩摩智面上一紅。事實上在少室山見到李秋水現身時,他已經是心驚肉跳了。如今他身份尊貴。自然也不會承認當年的醜事,只是這小無相功他習練多年。早已深入骨髓,他所有的武功全仗這小無相功發動。如何能說舍就舍?在劉飛揚如大海怒潮般地攻勢下。他胸口始終若被巨石壓著,想開口辯解也無能為力。只能抱守元一,連使偷學而來地少林派諸班武功拆擋。

    劉飛揚此時於天下諸班武學已瞭然於心,看出他所用的還是少林武功,又笑道:“你怎麼不用你那大雪山大輪寺的功夫?是了。是否吐蕃國小寺微。拿不出什麼拿手地功夫,所以你才千方百計要到中原大理偷學功夫?”說話間右拳擊出,強猛內勁直轟向鳩摩智面門。

    鳩摩智只感呼吸困難。被劉飛揚磅礴無匹的內力罩住,他又避無可避,不敢再用少林派功夫,使出自己最擅長地火焰刀,連著數刀,當他發出第四刀,手掌邊緣觸到劉飛揚拳頭時那無形刀氣才消餌掉劉飛揚地拳勁,但他還來不及慶幸,劉飛揚突然化拳為爪,反手便抓住他的左掌。

    鳩摩智大驚,連使數種手法都掙不脫,情急下右手連轟。腳下不時左右連踢。但劉飛揚始終面露微笑,抓著他左掌地右手,只是隨意一擺,已達四兩撥千斤頂峰的乾坤太極功使出,在內力牽引下,鳩摩智身形便搖擺不穩,往往攻出的拳腳半途便再也使不下去。

    戰到這時,劉飛揚單手已制住鳩摩智雙拳兩腿,算是穩操勝捲了。他看到童貫這時還在遠處,對他叫道:“童指揮使,怎的不上來相助你這好友。要知道他現在好像是大宋地貴賓,若他有什麼閃失,你似乎跑不了干係!”

    童貫喝道:“小賊休得張狂。”面上卻已冷汗連連。從他知道自己精心準備地奇毒沉龍散竟然對劉飛揚無效後,他已信心大失,再見到房佑龍死去,他心中更是大慌。為了今日的佈局,他與房佑龍精心準備了兩個多月。

    沉龍散是種混毒,乃童貫無意中得到的方子,當百年沉香木香味與嶺南特有白蛇血混合後,便產生一種奇毒,能令人神經混亂,經脈痙攣以房佑龍地功力看到這沉龍散地毒性,都覺在自己完好無損時的顛峰期,也抗不住這毒性。在他被游坦之重傷後,已知自己時日無多,為替大宋除去劉飛揚這個隱患,毅然以身入藥,在見劉飛揚前便喝下嶺南白蛇血。而童貫隨後奉上的那盒子,便是此種沉香木。

    也就是在那時,房佑龍全身血液已含有沉龍散劇毒。但他為尋一擊命中,強用內力壓下到後來童貫發動攻擊時。才因功力不濟被床n-ǔ射傷。到最好他毒上加傷,知道再也抑制不住毒性,又自忖自己之前完全壓上自己性命,超脫生死之情對劉飛揚所言所行,已能瞞過他。房佑龍悍然發動對劉飛揚的最後一擊。

    可惜的是,人算不如天算,房佑龍是致自己生死於度外,但卻沒想到劉飛揚的武功已達到先天大成,與天地同體的地步,他們視為除去劉飛揚的最大憑仗沉龍散竟對劉飛揚也完全無效。

    不得不說,壯年時的童貫還是很有拼博的勇氣。史上記載,童貫在徽宗手下時。曾有次奉旨當監軍迎擊西夏。合軍十萬取青唐。軍至涅川,因宮中起火,徽宗下旨童貫回師。童貫因見戰機成熟,斷然決定不奉詔,繼續西進,果獲大勝,連復四州,直打得當時西夏派使求和,才班師回朝。

    童貫之前沒見過劉飛揚的武功,心中總存有幾分不信。此次他為了邀功,特意向趙煦展示了沉龍散之毒。表示一定能拿下劉飛揚。趙煦對劉飛揚是恨之入骨,但也怕的入骨,本不同意,但在童貫的如簧巧舌下,終於心動默許了下來。這才有童貫這小小的指揮使能y-i次忄調動十幾台床n-ǔ,上百張神臂弓地裝備。

    然而這次童貫賭輸了,他機關算盡,以為必死的劉飛揚依舊活著,可他自己卻跑無可跑,他知道失敗後等待他的將是什麼。他是宦官出身,不受大宋建國便立下的那不殺士大夫這一條的保護。此番他就是逃回去。除了被杖斃外可說別無他路。

    透過那片廢墟,看到鳩摩智在劉飛揚手有如木偶,童貫又怎麼不知道鳩摩智落敗身亡也不過在劉飛揚一念之間。他一咬牙,對手下士卒叫道:“給我射,射死他!”身旁一都頭遲疑道:“那吐蕃國師也在裡面……”

    童貫鐵青著臉道:“吐蕃國師義助我朝擒拿逆賊,不幸命喪賊手,聖上自會通報吐蕃國主。休要多言,殺了劉飛揚,榮華富貴皆便到手。聽我號令便是!”

    聽到上官都這麼說了,那個都頭不再言語,轉身吩咐下面去了。

    不想他們隔著這麼遠說話,還是聽在劉飛揚耳中。他對鳩摩智道:“大輪明王在大雪山時,可有想過今日之局麼?”

    鳩摩智單手被他拿住,使出諸般手段都不能掙脫,心中先是驚駭欲死,到後來有了死志之後,反倒靜下心來,不再作那徒勞地掙扎,應道:“不過有死而矣,施主的武功,小僧敬佩萬分!”

    劉飛揚淡然道:“早知今日何必當初。你這番僧實在太過可惡,無論你如何舌燦蓮花,今日我也饒不過你!去吧!”運勁把鳩摩智甩過頭頂,往童貫方向丟去。

    同時,童貫那邊一聲令下,準備多時的床n-ǔ與神臂弓再次怒吼起來。因為這兩樣武器都太過笨重,不能像弓箭般仰射只是水平發射但因為數量太多。且要攻擊的目標範圍只不過一座宅子大小,密集的n-ǔ矢幾乎完全覆蓋了前方六丈寬的空間。

    哧哧數聲,那是箭矢入肉穿骨之聲。被劉飛揚甩出地鳩摩智在半空中看到空中突然而來的無數n-ǔ矢,本要運氣定下身形躲避奈何劉飛揚在把他甩出時已在他體內布下蒼穹無盡真氣。他一時間哪能卸得掉人還沒落地,便被數十枝n-ǔ矢穿體而過連哼都來不及哼一聲。落地身亡,面上還掛著難以置信與痛苦之色。

    劉飛揚聽到童貫的決定後,早有準備,把鳩摩智丟出送死後,人便穿出屋頂他立在屋頂對童貫大聲笑道:“童貫你殺死前來助你地吐蕃國師,我倒想看看你如何向眾人解釋。山水有相逢,告辭了!”大笑中,人便向後躍去消失在後面眾多屋舍中。

    童貫面若死灰,屹立在那良久不曾說話。床n-ǔ與神臂弓雖然威力巨大,但也僅限於守城便是因為它們轉動不便。固定一個方向攻擊那是威力十足,可要掉轉方向那就太難了還是那個都頭上前道:“大人,可要派兵前去捉拿?”

    童貫恍若未聞。他旁邊招攬地幾個江湖中人,冷眼望著那個都頭。滿是嘲笑與不屑那個都頭感受到幾人的目光,想要發怒卻不敢,又見童貫的眼色,只好顫顫退下。

    過了好久,童貫才舉起手來,說道:“退兵!”另派幾個親兵上前收瞼房佑龍與鳩摩智的屍體此刻他原本魁梧的身軀一下子顯得蒼老起來,語氣也是那麼地無力。

    那些士卒聽得號令,紛紛收拾武器,往西南行去。他們還要去那裡地軍器所交還床n-ǔ與神臂弓。一路行來,路上行人紛紛遠遠避開,因為行動失敗,隊中多的是垂頭喪腦之輩,隊型也顯得疏散。童貫居中,騎在一頭高頭大馬上,卻也全然不管這些。此時地他已是心若死灰,也沒空管這個了。

    當隊伍走過一座酒樓,突然一道身影臨空撲向童貫。勁風壓體,童貫本能的抬頭望去,入眼便是劉飛揚邪笑著的面容大驚下,舉起馬鞭直抽向劉飛揚。

    劉飛揚半空中伸手輕輕一撥,便盪開童貫的馬鞭,在他露出上半身空門時。另一隻手向他揮去。幾道白光沒入躲閃不及地童貫體內。接著劉飛揚在馬頭上一掉,人又返身落到後面那酒樓之上。對著滾落馬下地童貫朗聲說道:“本想直接殺了你,但想想這樣太便宜了你,便讓你嘗嘗這生死符的滋味!好好體會你人生最後的一年吧!”說完,再次飄身遠去。

    原來劉飛揚遁去後,心中越想越氣,房佑龍也就罷了,可這童貫絕不是什麼好東西,若就此放過,誰知道他以後還會扯出什麼鬼把戲。楚依依三女被劫後,他也很後悔,自己幾次三番沒要游坦之地性命,但游坦之還是死性不改,一心要找自己麻煩童貫可以說比游坦之更是惡毒,就算不為了自己也為了以後的百姓作些好事。深知以後童貫惡行的劉飛揚,決定不再手軟,要除掉童貫了。

    生死符詭異絕倫,料童貫絕不可能化解的掉,而劉飛揚也絕不會給他什麼鎮痛丸,讓他痛苦一年後再死去。也算是為另一個時空的宋朝百姓出口惡氣

    這一切都發生在鬼起狐落間,待那些士捽髮現時,劉飛揚已經不見蹤影。童貫地親兵扶起他時,見童貫周身無恙,但卻滿面駭然之色,正要出言相問,突然童貫發瘋似的哀號起來嘴裡直叫著“癢,癢……”拚命抓著自己的皮膚,沒多久便把自己抓得體無完膚,滿身鮮血,整個人在地上滾來滾去。

    幾個親兵要來按住他,可哪能按得住身懷武功卻似發狂的童貫,反被他亂拳打飛幾人,便再也無人敢上前了。

    童貫痛苦的聲音遠遠傳開,在這繁華的京師,無比的淒厲慘絕。後來的汴粱百姓提起此事,無不變色據說。童貫足足痛嚎了半個多時辰之久,到後來再也沒有人見過他。有人說他被趙煦處死,也有的說他是耐不住痛苦折磨z-i'sa了

    然而比起另兩人來,童貫就顯得一文不名了。一是吐蕃國師同日身亡在京師,另一人身份更是尊貴,當今皇帝地親弟弟,年僅十六歲的端王趙估暴斃在自己王府中。在這之前,所有王府守衛無人發現異常,御醫提刑司怎麼檢查,都查不出死因趙煦表面大怒貶了一些官吏後,卻也沒有下文了,他本就不喜趙估,在他眼裡,如何為鳩摩智之死,給吐蕃一個交代才是當前最主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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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十一 第九節 性命換誓言
    “你是說用毒?”劉飛揚自忖已達百毒不浸之身,真氣流轉了下不得有何異常他想不出童貫憑什麼如此有信心對付得了自己,不過多了個鳩摩智,他又何懼?就算再多幾個鳩摩智,他想走也是容易地很。他這時倒不急著走了,他倒想看看童貫還有什麼手段。

    童貫得意的叫道:“我知道你內力深厚,普通的毒藥難以奏效,這次特為你準備天下奇毒沉龍散你當我等與你這麼多廢話卻是為了什麼,乖乖給我倒吧!。

    劉飛揚在腦中飛快地回憶著所看的那些逍遙派書籍,在記載天下毒物時,並沒有聽過這沉龍散之名。他再次運功檢查自身,功力依舊行轉如意,毫無異常。不知童貫到底賣什麼關子,他開口問道:“我倒想知道你那什麼沉龍散有何特殊之處?”

    童貫還沒回答,旁邊的房佑龍卻發出一身**。劉飛揚轉頭望他,此時的房佑龍下半身全是鮮血。面色蒼白的嚇人在剛才幾人說話時,他自己已撕下布條在前後腰包紮住傷口。

    劉飛揚道:“老房,當日你收這童貫時,可有想過今日的下場?”他已看出房佑龍經歷此傷後。本已重傷之身的他算是雪上加霜,縱不當場斃命也活不了多久了

    童貫大喊道:“義父快快出來,孩兒這便請御醫為您醫治。”又對身旁之人喝道:“還不快去請御醫來?”被他吆喝之人,也是一愣。他不過是軍中小小一名士卒,憑什麼請得動什麼御醫。見童貫眼光不善,他也機靈,想道:還是先離開再作打算。趕緊應了句,撒腿就跑開了。至於他上哪請御醫,這便無人知道了。

    劉飛揚朝童貫冷笑道:“你倒會演戲。”又對房佑龍道:“你這義子孝順得很啦!”

    房佑龍蹣跚上前幾步,低聲道:“別忘了之前我們說的,你替老夫除去慕容復。”

    劉飛揚大是不解,怎麼到了這個地步。他還唸唸不忘此事。就在他眼中閃過詫異的瞬間,異變又生。房佑龍突然向他吐出一口精血。

    劉飛揚心下一驚,單掌拍出。印在房佑龍胸口,把他胸骨直打得粉碎,倒飛出去。但房佑龍吐出地鮮血竟化作一團血霧,慢慢飄散開來劉飛揚不敢怠慢。運起真氣在周身布起氣牆。而令他驚訝莫名地是,他的氣牆竟排不開這團血霧,血霧無視他的真氣護壁。竟與他地真氣融合在一起。

    劉飛揚當機立斷。翻身向後,也不收回布出體外地真氣牆,與這團真氣隔絕開來。

    “壯士斷腕,你也算明智,但還是遲了!”房佑龍遭劉飛揚一掌重擊,卻還是沒死,掙紮著站起身來,倚在一根柱子上,虛弱地對他說道。

    對練武之人來說。真氣外隔就好比壯士斷腕。江湖中能做到真氣外放的。已可算作一流高手,更別說如劉飛揚這樣真氣形成氣牆,這些真氣其實已化作他身體真元。如此隔絕,便好比生生割捨掉體內的部分真元一般

    但所有人都不知道的是,劉飛揚此時已邁入先天大成之境,體內真氣與天地間已達到了生生不息之境所謂先天之境,絕不是簡單地說是任督二脈打通,而是溝通全身所有經脈真氣在體內再無半點阻滯行成龍虎匯聚之氣。到這一地步後。人體已可感受自身小宇宙,以自身為橋粱,溝通天地元氣,也便是所謂的天人合一之境界。

    說來簡單,可要達到先天之境,不單要功力高絕,還有天賦、悟性、機緣等等天上童姥巫行雲地武功不可謂不高,但她在回覆身材前,連自身的手三陽經脈也未能打通她縱算是宗師級高手但還不能算先天級高手。

    縱觀當今江湖,達到先天之境的也就劉飛揚與少林室無名老僧兩人了。

    劉飛揚知道那血霧大是古怪,他雖然及時斷開體外氣牆,但在真氣流轉之跡,還是有些血霧吸入體內。在那瞬間他只感大腦有一陣麻痺,但也就那麼一會,在他運起蒼穹無盡心法後,血霧全數被他置換到外間天地,人馬上恢復正常。

    只是令他詫異不明地是,房佑龍竟能瞞過他的感覺,向他出手。他盯著房佑龍沉聲問道:“為什麼?”說來,他與房佑龍是不算朋友。之前甚至可以說是敵人,但這次見面他是能感覺到房佑龍地誠意,他所受的箭傷也完全沒有半點地虛假。這一變故實在令他難解。

    房佑龍面上露出淒慘地笑容,道:“你剛才那兩聲老房,說實話令我差點不忍心對你下手,咳……”說到這。他的口中溢出鮮血,剛才劉飛揚那掌同時傷到他的肺部,令他咳出血來。

    劉飛揚不言語,靜靜地望著他。房佑龍按著嘴巴,止住咳嗽,又接著道:“老夫有心殺慕容復不假,但剛才也說過你也是禍害我大宋地人之一。慕容復與你比起來,對我大宋不過是疥薛之癢,他縱是野心再大。在此時也掀不起多少風浪。而你不同,有你在一世,對我大宋始終是個禍害。”

    劉飛揚奇道:“哦,我倒想知道你為何有此想法?”

    屋頂上的鳩摩智也打起精神注視著房佑龍。說來這是他第三次見房佑龍,之前他從沒想過大宋皇宮中隱有如此的高手,他第一次見到房佑龍救走慕容博,也以為他是慕容家地舊交好友,卻不想他卻要慕容復的性命。這次,他奉吐蕃目主的令領著使節團來拜見趙煦。偶然間遇到童貫,童貫為人極是乖巧,凡是他認為值得結交地,從來都是一副豪爽大方地氣派。

    鳩摩智也驚訝於童貫這麼個小小指揮使竟有一身不俗的修為,見他刻意修好,且外表不俗,也沒因他是宦官出身便輕視他,三兩下倒也熟絡起來。後來,童貫說到劉飛揚一事,表示要為趙煦除去劉飛揚。鳩摩智對劉飛揚同樣存著敵意,也表示極大地熱忱。這次,接到童貫地通知,知道劉飛揚已陷入他布好的一個極大的陷阱,便馬上趕了過來。

    也許是房佑龍傷重自知不治,此刻有太多的話是不吐不快,竟沒發覺劉飛揚現在完全沒有中毒的症狀,又接著道:“今日之事地確不是官家所為,全是老夫與道夫一手策劃。但老夫也知道官家如今心有他顧,那是無暇辦你,但終有一日他始終不能嚥下你對他地羞辱,必有一日要找你報復。只是老夫怕是見不到那一日了,老夫對你沒有一絲的輕視,實在想不出官家能有何辦法能夠對你一擊斃命,你若不死,到時必然瘋狂報復。以你的身手修為,官家怕是避無可避,到時輕則我大宋顏面無存,重則社稷動盪。你說慕容復那喪家之犬又如何與你相比?”

    劉飛揚一陣凝思,似乎他所說的倒極有可能,很難想像趙煦能忍下那口怒氣,到時的局面倒還真是難料,他嘆了口氣道:“我想大宋朝裡的高官若是聽到你這番言語,會不會羞愧至死,他們瞧不起地宦官竟會有如此深遠的眼光,及如此的忠心情操。”

    房估龍面上閃過一絲紅光,顯然也沒有想到劉飛揚竟會讚他,說道:“人活一世,誰不在意名聲。”眼中卻漸漸迷濛,似是想起了某些往事。

    劉飛揚打斷他的沉思,又問道:“我很好奇,你那血霧是怎麼回事,還有那沉龍散又是何物?”

    房佑龍回過神來,正要回答,頂上的鳩摩智大聲呼道:“房總管小心,小賊是在拖延時間逼毒。”

    劉飛揚大笑一聲道:“我本就沒中毒。又得著拖延時間麼,你如此急著要上路。那我便送你一程。”左手伸出。遙遙抓向鳩摩智。

    鳩摩智聞言大驚。突感一股吸力便要把他拉下屋頂,心中驚恐萬分,他沒想到兩人隔著三四丈,劉飛揚竟能用擒龍手之類的功夫遙控他。趕緊用了個千斤頂,他還沒穩住身形。劉飛揚又馬上撤去功力,鳩摩智收不住千斤頂,屋頂被他壓塌。順勢掉了下來。

    驚叫聲中,往下落時鳩摩智怕劉飛揚偷襲,雙手護住身前,落地後趕緊向後躍去。可直到他站定劉飛揚只是冷冷望著他並沒出手攻擊他。

    劉飛揚望著他那一臉驚恐的神色道:“你還道我像你這般不知廉恥,喜歡偷襲人麼?”說地鳩摩智面紅耳赤,又不敢應答。只是緊緊防備著他。

    房估龍驚呼道:“你沒有中毒?”

    劉飛揚隨意笑道:“我倒想知道你們那所謂的沉龍散是什麼東西?房總管可否為我解惑?”

    房佑龍面若死灰,頹然道:“想不到你現在竟然百毒不浸,那東西即對你無效,說來還有何用,徒增笑柄。”眼中突又閃過一道精光,挺起身軀說道:“也罷,事已至此,老夫這條命你拿去就是。但是,老夫要你發下一條毒誓!”

    劉飛揚奇道:“你有沒有搞錯,現在我要你性命易如反掌,你有什麼資格要我立誓?”

    房佑龍就像迴光返照般,精神大震,說道:“老夫既然設下這個局來對付你,你覺得我剛才與你所說的關於慕容復地下落點是真地麼?”

    劉飛揚心頭一震,房佑龍說的不是沒有道理,雖然他剛才說的時候自己完全感覺不道他是在撒謊,可他布的這個局不也從頭到腳瞞過自己了麼?想道自己最終目的還不是為了提早得到慕容復地下落麼,嘴裡卻應道:“我如何可以確定你現在是不是還在騙我或者說你根本就不知道慕容復的下落,這一切都是你為了布這個局,隨口說說的。”

    房佑龍道:“信不信由你,你要知道時間過得越久,你那紅顏知己楚姑娘,還有大理公主、大理太子地紅顏知己難免有什麼三長兩短的,其他還好說,若是聲譽受犯。不知你今後如何面對?”一副吃定了劉飛揚的模樣。

    劉飛揚恨不得把他撕成碎片,但事關重大,就算明知房佑龍是在騙他,他也要鑽進房佑龍的套子裡。他不敢賭啊。哪怕有萬一地可能,他都不敢!眼中怒火萬丈,直視著房佑龍,沉身問道:“你說。要我起什麼誓言?”

    房佑龍無懼他地眼光,說道:“我要你發個毒誓,今生都不得傷害我大宋官家!”他沒有為自己求情,也不單只為了趙煦這個當今皇帝,甚至連以後的大宋官家都考慮到了,在他眼裡劉飛揚絕對活得比趙煦長久的,萬一劉飛揚把怒火發在趙煦地後人身上,同樣是危及大宋社稷的大事。

    劉飛揚看著房佑龍那視死如歸的神情,他有點無語,房佑龍對大宋的忠心竟到了這種地步,用自己的性命佈局,來換自己地承諾,雖是敵人,這一刻他也不得不打心裡對房佑龍欽佩起來他鄭重舉起右手朗聲說道:“我劉飛揚在此起誓,房佑龍告訴我慕容復地下落後。只要大宋官家不迫我太甚,我終其一生絕不傷害大宋官家分毫若違此誓,天打五雷轟,讓我死無全屍!。發過誓,對著房佑龍道:。毒誓我也發過了。你可否老實說出慕容復的下落?”

    房佑龍緊緊盯著劉飛揚,聽他一字一句發完毒誓,最後面露微笑著說道:“記住你的誓言否則老夫作鬼也不放過你!”眼神漸漸渙散

    劉飛揚大急,飛快上前扶住他的身軀,問道:“你還沒告訴我慕容復的下落呢可別就這麼死了!”

    房佑龍無力地應道:“老夫之前不是與你說了麼?”

    劉飛揚一愣,馬上醒轉過來,自己又被房佑龍騙了次,只不過這次他實在恨不起他來。手上房估龍漸漸變沉,再望向他時,見他雙眼已經渙散,口中低聲喃喃著,劉飛揚只聽到“太后……滔滔……”等字眼。終於,房佑龍閉上雙眼身體就這麼掛在劉飛揚手臂上,看他此時的面上安詳而恬靜,竟是含笑而去
li60830 發表於 2019-5-7 16:06
卷十一 第八節 領域顛峰
    身為現代人出身,劉飛揚骨子裡便對封建皇權嗤之以鼻。當然如果不是他自身傲人的修為哪怕他在現代是多麼尊貴的身份,到了這個時代。見了當權者依舊還會有壓抑的感覺,甚至不得不卑躬屈膝這就好比在現代社會,普通百姓見了什麼長什麼書記地,多少都會有一定的拘束。而換作是事業有一定成就地人,情況便大為好轉,相反,如果自身事業達到相應地成就甚至更高,那反過來這些長、書記之類的反而要看對方的臉色行事了。

    一句話,身份成就決定雙方的交流尊卑地位。記得從前看過一部小說,裡面的皇帝對一位江湖絕頂高手說過這麼一句話:“你我其實都站在各自領域的顛峰,不同的是我在廟堂,你在江湖”

    武功大成後,劉飛揚便是面對當今的皇帝,他也不覺得有何高山仰止可言。只因他也已達到自己領域的顛峰。古代以權利為尊,而身份通常都代表著某種權力。就如皇帝高高位於權力地顛峰,然而說是權力,簡單說卻是手中所展握的力量,古今中外多地是名義上地皇帝君主,但其尊貴權力往往還比不上名義上的下屬,不為其他,只因這些下屬展握的力量比皇帝還強。

    這裡所說的力量,可以是勢力也可以是本身實力,在人類還處在原始社會末期時,部落間都是以最強壯最有力量的人為首這是人類從骨子裡對強者的敬仰。同樣是皇帝,人們最佩服的還是那些開國皇帝,只因這些人是憑自己地努力從無到有一步步打下的成就。遠非那些獲祖上萌陰的幸運之輩可比。

    所以面對趙煦,劉飛揚無論是從身份還是自身成就而言,對趙煦都達不到這個時代地人對皇帝所應有地尊崇之意。聽到房佑龍拿自己與慕容復相提並論。他在詫異之時還有著幾分的氣憤。應道:“我向來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便是滿天神佛,我也不肯罷休!”

    房估龍注視著他,見他說句話時。混身上下充滿著強大的氣勢,想想他當初大鬧皇宮的往事,心下默嘆。轉口道:“不提此事也罷。”

    劉飛揚道:“在這點上。你我道不同本就不相與謀,最多是井水不犯河水。當今世界之大。也不是你們能想像的到地別的不多說了,你還是告訴我慕容復的巢穴或行蹤待我救下我朋友,順手滅掉他,也算了你地一個心願。”

    沒人敢懷疑現在的劉飛揚。真要了結某人,那人還逃得掉。房佑龍也深深明白他的實力。要不然貴為一國之尊的趙煦也不會在受到那種恥辱後,不敢對劉飛揚採取任何行動了。他深吸一口氣,說道:“慕容家圖謀大逆,數代經營可謂狡免三窟,到慕容復這代雖然實力大損,但起碼還有數百人手,平日裡化散為一,隱藏地倒是極深據我手下傳來地消息,慕容復派游坦之劫持了楚姑娘三女後最終目的地該是華山。”

    “華山!”劉飛揚眼中神光閃過,盯著房佑龍的雙眼,見他面上古井無波,眼中竟是異常地平靜又問道:“華山怎麼說方圓數百里,可能詳細些麼?”

    房佑龍白了他一眼,道:“你當慕容復是愚蠢之輩麼,我那手下能探聽到這個地方,已是極限。你不是也要一干手下麼,難道那數千人竟還不如我一個手下麼?”

    劉飛揚不理他的譏笑,道:“但願房老先生那手下所言不虛,既然知道慕容復地老巢,劉某這便告辭了。”向房佑龍抱拳道別,轉身便朝外走去。

    “不送。”房估龍淡淡回了句,望著他的背影,面上陷入深思。

    劉飛揚邊走邊在思考著將要如何往華山尋到慕容復的下落及營救楚依依三女,走到門口,也沒見到之前那老太監。在他打開門時,心中突生警兆,數枝勁矢破空射到面前。

    真氣運轉,劉飛揚雙掌連拍。打落那幾枝n-ǔ矢,人飄身退後,在這當口,他已看見門外二十餘丈遠的碼頭。船伕工人全都不見,十幾台的床n-ǔ對著這大宅,兩邊還分佈數百個強壯的士卒,三人一組舉著長過四尺的大n-ǔ對著這邊。而這群人的指揮便是剛剛離去的童貫,在他身旁還有數人環伴。剛才見到的三人也在其中,除了這些人,其他士卒面上全帶著口罩想是預防這些普通士捽髮出聲響驚動了自己

    劉飛揚心下暗驚,剛才射來的那幾枝強矢,長達五尺,除尾部的羽鏃,通體鐵製,雖沒傷到他,但在他強大的掌力下只是偏到一旁,還有餘力射入牆壁。其威力遠非上次宮中所見地普通弓箭可比看到那些長約六尺。寬近四尺的床n-ǔ,後面兩個士卒還在搖桿拉弦,劉飛揚知道那幾枝箭矢便是這號稱大宋第一n-ǔ的床n-ǔ發射出來的了

    童貫見十餘枝能穿牆破甲的床n-ǔ勁矢還沒能殺得了劉飛揚,眉毛輕輕一跳,大聲喝道:“劉飛揚,任你有天大本領今日也休想逃離此地。聰明地便自我了斷。免受萬箭穿心之苦!”

    劉飛揚笑道:“童貫你犯傻了麼,以為這些人便留的下我!”

    這時,房佑龍從內走出,對外叫道:“道夫(童貫的字),你竟敢私調兵丁,在京師上擺下如此的陣戰,你不想活了麼?”

    劉飛揚轉頭望向房佑龍,見他也是滿臉的驚訝,心中也極是不解。本來他還以為這是房佑龍與童貫擺下的陰謀誘他上當,可馬上又想到如此陣戰對他來說根本不濟於事,床n-ǔ威力雖大,但在這京師繁華之地,卻大失靈活,他就算不能正面破敵,要想遁走那卻容易的很。房佑龍該不會設下如此愚蠢的手段對付自己。

    卻聽外面的童貫應道:“義父,快快出來,免得箭矢無眼傷了義父金軀。”

    房估龍大罵道:“混帳東西,你當這是兩軍對壘之地麼?還敢私自調兵。這畜生被豬油蒙了心,以為借此可以拿下你,以向官家邀功。你便看在老夫的面子上,從後面去了吧,此事原委日後便見分曉。”

    劉飛揚冷笑道:“房總管倒說得輕巧,若不是趙煦的授意,這童貫有這麼大的膽子麼?我雖不是很懂大宋的律法。但你也說了在京師之地私調軍馬,挪用那守城時才用的上的床n-ǔ,哪樣不是死罪,童貫也是你調教出來的,非是一般軍中人物,該知道便是這樣也難困住我,他像是這種傻子麼?”

    床n-ǔ乃宋朝守城利器,在當時的城池上還專門建有一個n-ǔ台,高與城齊,上面有棚,突出城牆平面之外,每個n-ǔ台可容二十四個n-ǔ手兩台床n-ǔ,兩人控制一台床n-ǔ,其餘人每三人共用一張神臂弓,也就是外面那些壯實軍士所用的神臂弓說是弓其實是n-ǔ,一人舉n-ǔ,一人上弦,一人裝矢這兩樣武器是宋朝對抗草原民族最主要的武器,管制非常嚴格的,一般軍中便是有配備,也絕不可能像童貫這般幾百號人,便有十幾台的床n-ǔ,上百張的神臂弓的裝備。若不是趙煦指使,誰有這麼大地膽子敢調給童貫用?

    房估龍嘆道:“官家雖然年輕卻也頗有見識。經前那一役,官家已知靠軍中器械根本不能留難住你若是有此念,何處不好,怎會選在京師繁華之地?”

    劉飛揚回道:“我又不是趙煦,如何知道他心裡想法?”而在他二人說話間,外面地童貫也全無動靜,見此。劉飛揚又輕笑道:“這童貫似乎還有那麼幾分孝心啊,他是怕你在此,亂箭下誤傷了你麼?”

    房估龍見他面上掛著怪笑。怕他脫身後找趙煦報復。為了替趙煦洗脫嫌疑,朝外問道:“道夫,你老實說是何人授意你如此妄為?”

    童貫應道:“替主分憂,本就是臣子本份,劉飛揚罪該萬死。既被孩兒撞見,孩兒便不能視若無睹。義父,忠孝不能兩全。請恕孩兒無禮聽我號令,第一組射!”一時間,整齊的g0ng'n-u破空聲戈來

    床n-ǔ與神臂弓不愧是大宋最強的武器。強大地破壞力直接把宅子前面地圍牆射塌。餘勁還未消。不分目標,直向劉飛揚與房佑龍站立的位置飛射而來。

    劉飛揚已見識過這n-ǔ矢地威力。知道非是自己地護體真氣所能抗的,大喝一身,雙掌在身前連拍推出層層氣浪身體借勢又往後退去。

    一聲悶哼,卻是房佑龍小腹中了一箭,強大的衝擊力讓那枝n-ǔ矢穿過他的身體,帶著他的身體向後飛去。

    劉飛揚心下大驚,叫道:“老房,你可要緊!”他沒想到童貫說下手就下手,並且還真地重傷房佑龍。

    房估龍落地後,艱難地翻身站起,點了身前身後幾處大穴,但還是不能止住傷口繼續留血,望著外面,臉上又是憤恨又是難以置信之色。

    床n-ǔ與神臂弓皆是利器,如是平時倒也難傷到房佑龍,但房佑龍重傷在前,武功已是大打折扣,竟躲不開這些強矢。劉飛揚見狀,心下猶豫了會,對外喊道:“好個忠孝難兩全!童貫你是要殺我呢。還是要殺你義父?”

    那大牆已成一堆廢墟,童貫也看到這一輪齊射竟先把房佑龍給傷到了,聽到劉飛揚的諷刺,雙膝一彎,跪下朝裡道:“義父,孩兒不孝,待拿下劉飛揚後,孩兒便任您處置,若義父有個三長兩短。孩兒便自刻在你墳前向您老賠罪。”周圍地士卒聽他這麼一說,眼中皆向他射來敬佩地目光。

    童貫感受到周圍的目光,在旁邊幾人的勸說下藉機站起,又喊道:“殺了劉飛揚便是大功一件。為聖上分憂便在此刻第二組聽令,瞄準劉飛揚。射!”

    劉飛揚內心大是鄙視童貫的虛偽,但也沒空理會房佑龍,又是一輪勁矢向他射來。他知道此地不是久留之地,雙腳一蹬,穿破屋頂,便要離去。

    卻不想他才穿過屋頂,便有一人當頭向他拍來,掌未到,掌風若泰山壓頂,力若千鈞。劉飛揚單手迎上,砰地聲巨響。彈開來人。但自己也落入原地

    “鳩摩智。你也來湊這渾水麼?”劉飛揚已看到那人身著黃色僧衣,正是數月不見地鳩摩智。

    鳩摩智在空中連翻,落在屋上踩碎大片瓦片,對著那個被劉飛揚撞破的大洞,笑道:“數月未見,施主風采依舊。可喜可賀!”

    劉飛揚道:“我的風采不用你來評說,有空地話擔心下自己吧”

    鳩摩智道:“不勞施主費心,倒是此時劉施主地境地才是堪憂,不知可需要小僧相助否?”

    劉飛揚奇道:“你這番僧能有什麼好心?”

    鳩摩智笑道:“小僧沒其他能力,為施主念番往生極樂咒卻還是勝任的!”

    遠處的童貫笑著接道:“得道多助,失道寡助,吐蕃大輪明王受吐蕃國主之令來我朝朝拜聖上,與本將一見如顧,今日特來協助本將,劉飛揚你有何遺言便快點交待了,好上那西天極樂。”

    劉飛揚知他二人是要激怒自己,冷笑道:“你們莫不是白日做夢,以為這樣便能耐我如何麼?”抬眼輕蔑地撇了下鳩摩智道:“別說是這個假和尚,便是西天如來來了,我又何懼!”

    鳩摩智被他眼光所懾,又氣又惱卻說不上話來。他藉著劉飛揚心神關注童貫之時悄悄潛了過來剛才臨空已是用盡全力地一擊就是在這種偷襲的情況下,劉飛揚仍能從容應付,還尤佔上風從吐蕃來到中原,他本是自信滿滿,後來自信心屢遭摧殘打擊中原新一代高手都隱隱強過他半籌,而劉飛揚更是他拍馬莫及。

    童貫卻笑道:“劉飛揚啊,劉飛揚,你自持武功高強,卻是其蠢如豬。你都沒想過,這世上有些東西,武功再高也頂不住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