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亂不堪 051 嗚嗚嗚……能不塞肛門麼？
叩叩叩……
劇烈的敲門聲。
先生，是你嗎？是你來了，對嗎？
听見敲門聲，我握著小拳頭，努力把眼皮拉開一條縫。我感覺好無力。眼楮睜不開。
“怎麼這麼久？寶寶快死掉了。”等了差不多二十多分鐘的太太，慌忙拉開門，讓先生進來。
“寶寶在哪？”
“里面。”
“燒了多久？”
“我剛洗完澡出來，他就……”
“你這個女人，肯定又棄這個小家伙于不顧，才會燒到如此厲害。”
“哪有？”太太挑起眉，瞅了先生一眼，小聲嘀咕。
恩。太太沒有不顧我，她只是粗心了點而已。
先生單膝跪在我面前，在我額頭上摸了摸。先生，你能來，我的心就安了一大半呢。我掙扎著睜開眼，朝先生裂嘴一笑。
先生將肩上的包放下來，放到床上，攤開來……喔喔喔……先生，怎麼包包里全部都是醫療用品，難道你還兼職江湖游醫？
“哇……你從那里弄來這些玩意兒的？”
“找一個搞醫的朋友拿的。”
“你會嗎你？”
“小看我。”
“呃……”
先生，你到底行不行呀？不行的話，送我去醫院吧！我可不想白白冤死在你手里。喔喔喔……你手里那個是什麼？
耳溫槍。
哦，原來是耳溫槍呀！
先生笑笑，拿出耳溫槍替我量了一下體溫。四十度。
“寶寶的確發燒了，而且很嚴重。”先生說。
“那他會不會死掉，如果他死掉，我也肯定活不成了。王姚明，你要救他。不可以讓他死掉。”太太慌得要命。
心里撥涼撥涼的。太太，閉上你的嘴巴，別死不死的。我不喜歡听。
收起耳溫槍，先生又從包里掏出一顆白白的，像子彈的一樣的物體。
喂喂喂！先生，你手的東西是什麼呀？那麼大，我這個小嬰兒的食管那麼小，我吞得下去麼我？
“要水麼？”太太問。
“水？ ！你這個媽媽，真的不愛你兒子哦，這麼大顆的東西，喂給寶寶的話，就成謀殺了。”
喔？先生，這個東西不是用來吃的，那是用來干什麼的呀？
“什麼嘛！我也是不懂，才問問的嘛！哪有要謀殺寶寶？我愛他還來不及呢！”
恩。有那張字條在，我想，太太她即便有十個膽，也不敢謀殺我。字條上說了，如果我有個三長兩短，那麼那個黑社會大哥便會砍死太太全家。這可是件非常可怕的事情。
“看嘛！看嘛！尿布濕成這樣，也不曉得給他換，真的很不疼愛他哦。”先生將我屁股上的尿布濕脫下來，不由得，用充滿責備的眼神望住太太。
對呀！尿片都尿得飽飽的了。算啦！算啦！看在太太沒有帶寶寶的份上，我不怪你，要怪，也怪我燒迷糊了，控制不住，尿了一次又一次。
“我只是洗了個澡……誰曉得他是個直腸子。奇怪了，他今天只喝了一點點水而已，怎麼尿了那麼多？喝的沒尿的多。”
太太，是我偷著喝，喝多了，你不用覺得奇怪。
“狡辯。”先生悶哼一聲，將我的身體放到他腿上，反撲著。
喔喔喔！怎麼感覺心慌慌的。先生，你要對我干什麼？
“你要干什麼？”太太叫起來，叫得我汗毛直豎。
太太，怎麼啦？是怎麼一回事？
猛地，一股異樣的酸痛感從屁股後面傳上來，傳至我的頭頂，那感覺……啊啊啊……先生你干什麼？為什麼動那里？什麼東西？是什麼東西塞進我肛門里。嗚嗚嗚……能不塞肛門麼？
痛死我啦……痛死我啦！怎麼會這樣，該死的先生，你到底在做什麼？我要痛死啦！
那種痛感讓我十分抓狂，我趴在先生腿上，小手亂抓，小腿亂蹬，啪嗒啪嗒掉眼淚。
“寶寶乖，不哭……不哭了哦！”先生把我摟在懷里，一只手拍著我的小屁股，哄我。
先生，你就讓我哭一會兒吧！很痛的好不好。
“你到底對寶寶做了什麼？”見我哭得很厲害，太太焦急地問。
“難道我還能謀殺他不成？這是肛門塞劑啦！給寶寶退燒用的。”
“哦，是這樣啊！那是不是把它塞進寶寶的小屁股里面，寶寶的病就會好起來呢？”
“這個塞劑的退燒效果可以持續四到五個小時，如果燒還沒退下來的話，就得給寶寶吃退燒藥。”
“哦，是這樣啊！看你說得那麼頭頭是道，還真有專家樣呢！”太太說。
“其實適度的發燒，可以提升寶寶的免役反應，增加對疾病的抵抗力。”
听起來……真的像專家。
先生，那為什麼三年之後，你卻對照顧嬰兒一竅不通呢。哦，對了，應該是因為那場未知的事故，讓你的腦袋變得不好使了。是這樣的對吧？先生，你真不幸。
太太坐在那張粉紅色的搖椅沙發上，听了先生的話，終于松了一口氣。
“對了，林小顏，我還沒跟你算帳呢！我叫你乖乖在家等我回來，為什麼你自己跑了回來？你沒有盡自己的分內的事，說，該怎麼罰？”先生沉著一張臉。
“我……我……”太太有點六神無主。
“你什麼你……是不是不想替你爸爸陪賭債了？”先生沉聲喝道。
听得出來，先生是裝的，他只是想要太太臣服在他腳下。可是話一出口，太太的反應非常劇烈。
“王姚明……我告訴你，我不干了……我不想再做你情婦，你都快和江雷蕾結婚了，還和我摟摟抱抱，我他媽算什麼呀！至于那錢，你愛借不借，大不了我把房子抵押給他們，抱著寶寶露宿街頭得了。”太太的脾氣發得莫名其妙。
我現在很疲憊，用不了讀心術，所以不曉得太太的那些話，究竟是真，還是假？但是可以肯定一點，太太很怕自己愛上這個快要結婚的男人。她怕。非常怕。
“真的？”先生問。
“真的。”
“不後悔？”
“不後悔。”
“那我走了，以後寶寶病了，我也不會管了。”先生將我放回床上，抓起包包，準備走人。
“你……”太太猛地站起身。
“如果要反悔，還來得及，繼續做我情婦，我會替你還債，還會照顧你和寶寶。”先生轉過身，走向太太，越走越近，逼得太太一屁股重新坐回到搖椅里。
“我……可是……”太太躊躇著。
“小顏。我喜歡你。”先生將手放在搖椅的扶手上，將太太禁錮在椅子里。
“可是你有江雷蕾。”
“我需要時間來處理。”
“我怕自己處理不來。”
“你只消乖乖听話。”
沉默。
對峙。
“算了。”太太說。
“真的？”
“恩。假如我們開始，注定將以悲劇結束。”
“行，那我走了。”先生松開手，輕聲嘆息，轉過身。
先生，你不能走，別走，不管經歷多少磨難，太太和你一定要在一起，你們一定得在一起，不然，我太辜負三年前的先生了。我答應過他，要捍衛這個家，要幫他把太太追到手的。我該怎麼辦？
對，對，對。太太怕我生病，怕我有個三長兩短。而先生呢！又很會照顧我，那我就使出殺手 ——三……級……哭。
二話沒說，我張大嘴巴，撕開喉嚨，放聲大哭。
哇哇哇……哇哇哇……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