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玄幻] 最唐門 作者︰王袍 (已完成)

 
y_joe_lee 發表於 2017-12-4 23:55
第631-633章 一千年前


“進來吧,你們兩個在門口要轉悠到什麽時候去?”唐克德滿臉的皺紋都舒展開,笑嗬嗬的對唐豐毅和唐豐智招了招手,自從權力過渡之後,兩個子侄都是表現得可圈可點,唐家可謂後繼有人。

“老爺子……”唐豐毅和唐豐智對視了一眼,都是低垂著頭一步一挪的走了進來。那消息實在是太過於沉重了,沉重得就像是千斤巨石壓在他們的背上,讓他們喘不過氣來。

但是該來的總是要來,該說的總是要說。

唐克德還沒有聯想到會是什麽事情呢,笑道:“治理軍隊和治理國家確實是兩回事,別有太大的壓力,事實上現在你們已經做的夠好了。”

向來冷靜沉穩的唐豐毅低下頭,牙齒把下唇幾乎要咬出血來。唐豐智紅著眼圈,眼淚不知道什麽時候奪眶而出,盡管他低著頭,但是那一滴滴落下來的淚水已經把腳下的泥土打濕了。

唐克德似乎意識到了什麽,他臉上的笑容漸漸的收斂了,幹癟的嘴唇哆嗦著,沉聲問道:“發生了什麽事?”

“老爺子,請您先做好思想準備,這件事……事關重大,您一定要挺住……”唐豐毅艱難的開了。,他的聲音幹澀沙啞:“人有生就有死,這是自然規律……有的人活著,他已經死了。有的人死了,他卻還活著……”

“你他娘的到底在說什麽!”唐克德額頭上的青筋都暴起了,原本動作遲緩的他一下子撲上去揪住了唐豐毅的衣領,布滿老年斑的枯瘦雙手直接將唐豐毅提離了地麵。

唐豐智是性情中人,一直在沉默哭泣的他這時候卻爆發出了無比強烈的情緒,他攥緊雙拳瘋狂的大吼道:“絕爺死了!為了拯救上京星係,為了拯救白玉京,為了拯救我們唐家的那些老祖宗,絕爺——死了!再也不會回來了!”

盡管已經猜到了這種可能,唐克德仍然如遭雷殛。幹瘦的身體搖搖欲墜,他仿佛一下子老了十歲,臉上的皺紋多了幾倍。

“死了……不可能的,絕爺。怎麽可能會死……”唐克德失魂落魄的放開了唐豐毅,嘴裏絮絮叨叨的走出了huā圃。

唐豐毅摔坐在了地上,卻沒有站起來,而是幹脆躺了下來,絲毫不在意泥土弄髒了他華麗的衣服。他忍耐了許久的淚水也在這一刻模糊了他的眼……

搖搖欲墜的身體邁著蹣跚的腳步,唐克德漫無目的的走著,猛一抬眼卻發現正站在唐絕的房門前。原來不知不覺的。大概因為感懷唐絕的逝去而由身體主宰著方向走來了這裏。

“吱呀”一聲,唐克德推開了門,他想走進去看看,看看這個曾經住了老祖宗的房子。他實在是不願接受這個事實,就在不久前,他還在這房子裏向唐絕請教毒經的問題呢,怎麽現在唐絕就死了呢……

房間裏並不是隻有他一個人,唐柔正在認真的擦拭著房間裏每一樣家具。即便唐絕不在,這房間裏總是時刻保持著一塵不染的潔淨。

唉,也可憐了這孩子啊……唐克德老淚婆娑的看著唐柔。這是老祖宗身邊的女人,本想著以後能一直伺候老祖宗,可現在絕爺走了,讓唐柔以後的日子怎麽過?

歎了口氣,唐克德稍微收斂了下心神。畢竟年紀大了,經曆過多次和至親之人的生離死別,他的承受能力要遠大於這些年輕人。

“唐柔。”唐克德說道。

“老爺子。”唐柔有點奇怪,她還是頭一次看到老爺子這副樣子。事實上她看到了也不敢主動開口問,因為唐克德現在的樣子實在是太反常了。上位者的心思可不是隨意能揣測的,這唐克德先叫了她。她才敢回答。

“……以後你就不必再守在這裏了,想做哪方麵的工作就去跟豐毅說,他會給你做妥善的安排。”唐克德算是給唐柔一個補償,不管唐柔是不是絕爺的女人,但照顧了絕爺這段時間,沒有功勞也有苦勞。

“為什麽?”唐柔玉手一顫。手中的抹布落到了地上,她顧不得去撿,不敢相信自己耳朵的瞪大了眼睛盯著唐克德,甚至忘記了尊卑。

“……絕爺……他老人家不會再回來了。”唐克德歎了口氣,他知道唐柔對唐絕的忠誠,就因為唐柔曾經是唐絕身邊的人他才會說這些。唐克德佝僂著背,蹣跚的向外走去,他不想在這裏多待了,多待一秒他的老淚就止不住往下落,心裏的難過壓抑得他喘不過氣來。

“不會再回來了?”唐柔貝齒咬著朱唇,追問道:“什麽意思?求您說清楚!”

“……他永遠都不會再回來了,明白嗎……”唐克德站在門口,終究是把消息告訴了唐柔。說完了卻又後悔,這傻丫頭啊……知道了這麽殘酷的消息會怎麽樣呢?可是如果不告訴她,又怎麽對得起她對絕爺的這份情義?

唐柔頓時感覺晴天一聲霹靂,整個人都呆在了那裏。

是說,永遠都不會再回來了嗎……

唐柔感覺手腳在身不由己的顫抖著,竟然一點力氣都使不出來。她的腳一軟,就癱坐在了地上,無力的靠著桌腳。

眼淚早已奪眶而出,把她的俏臉都打濕了。她沒有嚎啕大哭,甚至連聲音都沒有發出,隻是坐在那裏默默的流淚。

她每天都在等待,等待著他回來。盡管就算他回來了,眼中也未必會有她,但是她仍然心甘情願的等下去。

隻為能夠看到他一眼,隻為能夠為他做點什麽。但是即便這麽一點點要求,都不能夠被滿足嗎……

唐柔不知道自己在冰冷的地板上坐了多久,忽然感覺臉頰冰涼冰涼的,抹了一把全都是淚水。

她好像如夢方醒一樣爬起身來,撿起了落在地上的抹布。

“主人一定會回來的,一定會回來的,我得先把房間打掃幹淨,主人可是有些潔癖的……”唐柔自言自語的絮叨著,眼神空洞卻執著的擦著桌子,盡管那原木桌子已經被擦得放光了。

“媽媽。爸爸到底什麽時候會來看我啊?”艾米麗揚起她洋娃娃般可愛的小臉,女大十八變,但是白種人似乎成熟的要早很多,小艾米麗雖然還稚氣未脫。舉止已經展現出了女性的妖嬈,胸前更是有了微微的起伏。

“好巧,爸爸托人寄過來了禮物讓我交給你,看看喜歡嗎?”安吉麗娜笑眯眯的像變魔術一般從寬大的王座扶手旁找出了一個精致的小盒子。

“真的?我看看!”艾米麗已經不像以前一樣走路蹦蹦跳跳的了,而是像宮廷淑女般提著裙角,卻仍是快步的跑上前,接過了小盒子。

迫不及待的拆開了小盒子。裏麵原來是個金發碧眼的洋娃娃,大大的眼睛小小的嘴巴彎彎的睫毛,穿著一身華麗的公主裙,看起來竟然和艾米麗有著幾分神似。

“唉,又是洋娃娃!爸爸真是的,我已經不是小孩子了!”艾米麗雖然嘴裏表達著不滿,卻仍然是把這個洋娃娃在懷裏抱得緊緊的,對安吉麗娜追問道:“媽媽。要不然我們去看爸爸吧!”

“那怎麽行?我是女皇,我要對我的億萬臣民們負責啊!”安吉麗娜無奈的搖了搖頭,她的臉上寫滿了憔悴。很顯然她雖然成功的在這個位子坐了下來,卻是付出了許多旁人所看不到的辛苦。

“好吧好吧,那你說我們什麽時候可以去找爸爸?”艾米麗氣咻咻的,她實在是太想念唐絕了。

“等到你當了女皇的時候。”安吉麗娜苦澀的一笑,拍了拍艾米麗的小腦袋:“那時候你想去看誰就去看誰,所以你要趕緊努力學習,掌握好足夠的知識,才能夠從我這裏接過權杖啊!”

“哼!我一定會努力學習的!”艾米麗示威的晃著自己的小拳頭,然後緊緊抱著洋娃娃氣呼呼的離開了。

當看到艾米麗的嬌小背影消失在門外的時候,安吉麗娜忽然一隻手捂住了嘴巴。她的眼中似有星光在閃爍著。

“女皇陛下?”一旁負責護衛的唐逸衣發現了安吉麗娜的異樣,連忙出聲征詢著。

安吉麗娜什麽都沒說,她隻是咬緊牙關忍耐住,然後拚命的擺手示意。

唐逸衣已經明白了,他無聲的對著左右擺了下手,然後禦座廳裏所有人都小心翼翼的以最快速度退了出去。趕在了安吉麗娜的淚水滑落之前。

安吉麗娜仍然沒有挪開手,她捂著嘴巴壓抑的嗚咽著。

身為女皇,就算再悲傷,也沒有痛哭的權力。盡管在女皇的身份之前,她首先是個女人。

隻剩下她一個人之後,寬敞的宮殿裏顯得十分冰冷孤寂,安吉麗娜哭泣著瑟瑟發抖。她感覺真的很冷,尤其是她坐在這麽高的純金禦座上的時候。純金禦座看起來華麗,但是實際上坐著一點都不舒服。

尤其是她唯一喜歡的男人,整個世界唯一能夠配得上她的男人,永遠離開了之後……

護唐寺中,曾經的地藏現在的無藏正卓然而立在佛堂之前,她頭戴毗盧冠,身披赤色佛衣,裝飾著華麗的瓔珞。一頭長長的紅色長發,卻有著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白皙的皮膚上戴著玉石般的溫潤光澤。

在她的身旁,一條長著獨角生著雄獅尾巴的白毛大狗乖巧的蹲伏著,正是她的守護神獸諦聽。

平時無藏的手中都是握著錫杖,但是此刻她的手中卻握著一把明晃晃的剃發戒刀。

而在她的麵前,一個齊耳短發的少女正跪在那裏,她有著白皙如玉吹彈得破的小臉蛋,雪白的銀狐毛皮領子映襯著她的俏臉,也不知道是銀狐的皮毛白些,還是她的肌膚更欺銀賽雪。

她正是有聯邦第一戰鬥天才美少女稱號的孫家小公主,孫小美。

曾經的孫小美臉上總是掛著驕傲,但是此時的孫小美卻是一臉的虔誠,似是心如死灰。

她跪在蒲團上,一雙妙目微合,周圍的一切都仿佛與她無關,而她已經一心想要皈依佛門。

沉吟了片刻,無藏忍不住說道:“女施主,你即便想要皈依佛門。也未必一定要削發。像貧尼一樣帶發修行也是一樣的。削發隻是一種形式,皈依佛門重在修心,當先正知見,解佛義。再修行,不可因為厭世的出離心而盲目逃避,偏離了慈悲獨生的根本大義。一個安寧幽靜的寺廟應該建在你的心中,阿彌陀佛……”

“行啦行啦別說啦!煩死了煩死了!”孫小美一躍而起,剛剛的虔誠之色一掃而空,皺著小眉頭叫到:“我明白啦!既然在哪裏修行都一樣,我還到你這裏剃度幹什麽?”

“那女施主你……”無藏遲疑的看著孫小美。沒見過這麽容易就回頭的。一般想出家的人,就算是嬌柔作態也得多勸幾句才行,孫小美倒真是個直爽女孩。

“放心,我沒事!”孫小美拍了拍自己已經發育得相當不錯的胸脯,很認真也很大聲的說道:“雖然我是真的很喜歡他,他走了我也真的很心痛,老實說剛知道消息的時候我真的想陪他去死。但是我不能死啊,我還有我還有愛我的爺爺。我還有寵我的哥哥,還有許許多多支持我的人呢!他是我的唯一,卻不是我的全部啊!所以我既然不能陪著他一起死。那就幹脆讓我替他好好的活下去吧!九泉之下的他知道我會這麽想一定會同意的吧!”

說到這裏孫小美一手叉腰一手指向遙遠的天際:“哼!我一定能夠成為聯邦第一位女戰神!等著瞧!”

“……善哉善哉。”無藏除了這麽說,她還能說什麽呢?不過孫小美能夠想得開,讓無藏也算是了卻心事,總算沒辜負了一位老施主的囑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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譚觀月獨自站在艙中,她一頭烏黑的秀發仿佛風中飄逸的絲綢。她狹長而清冽的丹鳳眼依然深邃而霸氣,不過可以看出她的臉部輪廓圓潤了一些,看起來少了些英氣卻多了些女人味。

她的身上依然穿著黑色長身的唐裝,右肩一條金色飛龍張牙舞爪一直蜿蜒到下擺。隻不過小腹處卻是高高的隆起,破壞了整體的冷酷霸氣形象。

譚觀月那不帶一絲贅肉的柔韌腰肢已經不見了,她現在是個大肚婆。如今的她雖然一隻手仍然握著一杆比她還要高出一截的青龍偃月刀,但是另一隻手卻不是叉腰而是輕撫著肚子,就仿佛在直接愛撫著自己的寶寶。

她已經擁有了唐絕的血脈,與唐絕在地下佛國的春風一度雖然短暫卻一擊即中。不得不說唐絕這方麵跟他的暗器一樣準。硬是把一個少女一次就變成了少婦。

在譚觀月那白嫩的手指上套著一枚金戒指,正是咬金。咬金此刻多了變化,原本它是通體黑褐色,從頭到尾有一條金色的線的金線蛇。

但是現在咬金卻是渾身紫金色,看起來金燦燦的煞是好看,比起從前更顯耀眼。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不過譚觀月料想是因為咬金吞噬了那變異的巨大刺龍〖體〗內刺龍血的緣故。

譚觀月原本是收服不了咬金的,但是咬金卻不知怎麽靈異的感知到了譚觀月肚子裏的血脈是唐絕的,居然自動爬到譚觀月的手指上守護起來,堪稱一絕。

在譚觀月的肩頭上,還伏著一隻錦毛斑斕的小貓,這小貓隨意舒展下筋骨時,便會從肋下展開一雙錦雞般絢麗的翅膀,總是眯著的眼偶然睜大,便會從綠瑩瑩的瞳孔中放射出殺機。

這正是被譚觀月從地下佛國之中帶出來並收服了的吞金插翅虎“虎兒”虎兒雖然威猛霸氣,但是每每在它想抖抖虎威之時,蜷在譚觀月手指上的咬金便會猛然抬起頭來吐著信子發出“嘶”的一聲,登時便嚇得虎兒屁滾尿流做出乖巧貓咪狀。

譚觀月無心去理會咬金和虎兒這一對“龍虎鬥”她現在的目的地,是一千年的地球,明朝時期。

她相信在那裏,她一定可以找到那個讓她癡愛著想要用一生一世去跟隨相守的男人。

玉龍雪山山頂上,這是一片冰天雪地的世界,天地之間都是銀裝素裹,雪huā紛飛、寒風呼嘯。

在這裏就隻有兩個人,分別南北而立。

北方那人。乃是個看起來二十多歲的年輕和尚。這和尚麵色紅潤,五官端正,眉目間隱現莊嚴法相,舉止中文雅灑脫。就似是個斯斯文文的得到儒僧。

他一身明黃僧衣、紅錦袈裟,雖然已經千瘡百孔,隱約露出白皙結實的肌肉來,卻是似乎有著無上法力,周遭的雪huā連一片都不曾落到他的身上。

這年輕和尚正是天下第一**僧,武林十大高手之首的huā和尚法洋。以他為中心的周遭方圓一丈之內,雪huā飄落時都像是遇到輕風而卷到旁邊。竟似是在法洋頭頂有一頂大大的華蓋在遮擋著風雪。

“好強的內功!”唐絕嘴角緩緩淌出一道血線,他孤身立在法洋三丈之外,雖然受傷卻是屹立不倒。

唐絕伸手撩開胸口衣襟,在左乳上印著一個清晰的青色掌印。

“衣服完好無損,卻致人內傷,老禿驢好犀利的化骨綿掌。”唐絕不禁讚歎了一句。

法洋臉色鐵青,緊緊閉著嘴,狠狠瞪著唐絕。忽然“噗”的吐出一口鮮血。

雖然法洋的正麵看起來是明黃僧衣、紅錦袈裟,十分莊嚴寶相。但是背後卻是鑲嵌著密密麻麻的金針,猛一看去就像是刺蝟的後背一般。

“好。好厲害的……【千葉蓮華】!噗——”法洋勉強說出一句話,跟著又是噴出一大口血,把他胸前明黃僧衣都染紅了大片。

唐絕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忽然法洋分開站了個馬步,瞪著眼珠子,雙掌合十後捏了個古怪的手印。然後猛地吸氣,頓時法洋的小腹一下子癟了下去,胸腔卻瞬間膨脹得像鳥類般鼓起。

“獅吼功?嗬,對我有用嗎?”唐絕剛剛說完,臉上的笑容便凝固了,倒吸一口冷氣:“瘋子!這裏可是雪山!你他娘的在這裏用獅吼功?”

法洋臉上帶著詭異的笑意。剛剛想裂開大嘴發出獅子吼,忽然天空中綻放出一道奪目的光芒。

“什麽?”法洋驚詫莫名的轉頭看去,卻見不知道哪裏飛過來一頭貓兒,這貓兒肋下生著雙翼,很顯然不是凡品。

但讓他驚詫的是那貓兒的爪下竟然還抓著一個大肚女人的肩頭,這大肚女人生得豔麗無雙。雖然大著肚子,那絕代的芳華仍然讓法洋看了都神馳目眩。

而奪目的光芒,卻正是大肚女人手中合握的一柄大刀,那大刀的杆有茶杯般粗細,刀身上有著盤成一圈圈龍身的陽刻圖案,吞口則是那張開血盆大口的青龍龍頭,刀鋒就是從那青龍口中吐出,森森然泛著寒光!

“嗖——”

一道金光卻是先一步射出,直接鑽入法洋剛剛張開的口中,法洋登時就發不出聲了。

而後大肚女人的青龍偃月刀就斬了下來,隻見刀光一閃,血濺五步。

法洋的人頭滴溜溜的打著轉飛出去老遠,臉上盡是難以置信與死不甘心。他的身體緩緩的滑落在雪地裏,大量的鮮血染紅了潔白的雪地。

唐絕呆呆的看著這大肚女人和一蛇、一虎的出現,這瞬間的變化讓他一時有些接受不來。嘴裏一鹹,唐絕這才想起來自己還受了內傷呢。

他腳步一踉蹌,手捂著胸口,大肚女人卻已經快步到了他的身旁,從不離手的青龍偃月刀毫不在意的丟在一旁,她伸出一雙素手扶住了唐絕。

唐絕怎能讓陌生人近身?闖蕩過江湖的他很明白,敵人的敵人可未必就是朋友。但是這個明明是第一次見麵的大肚女人卻讓他沒來由的充滿了信任感,這種感覺說不清道不明,就好像已經非常熟悉,又想要去親近。

“咻”的一聲,剛剛鑽入法洋口中的金光又射到了他的手中。唐絕下意識的施展神風無影手去抓,卻沒想到他最信賴的神風無影手頭一次失了手,沒能抓住。

唐絕心中一凜,這金線蛇明顯是異種,若是被它咬一口隻怕就算是百毒不侵的他都不一定熬得住。

可是卻沒想到那金線蛇居然沒有咬他,而是像十分親近一樣在他的五根手指間鑽來鑽去,最後像回了家一樣盤旋在了他的中指上。

“這……”唐絕吃驚的看著這條小蛇,為什麽會像寵物一樣對自己?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還有這個大肚女人,她是怎麽能到這玉龍雪山上來的?她認識自己嗎?為什麽自己會看著她如此熟悉?

唐絕不禁抬起頭來,黑白分明的眸子認認真真的看著譚觀月。似要把這個第一次見麵卻又無比親近的女人看個清楚。

譚觀月也癡癡地看著他,忽然兩行珠淚就像是斷了線的珠子一般落了下來。

唐絕沒來由的就是心口一疼,但他性子清冷,也說不出什麽安慰的話來。更做不出趁機把對方攬入懷裏的行徑,隻能默默的和譚觀月四目相對。

雪下得更急了,兩個沉默的人身上落滿雪huā,就仿佛是一對雪人,又像是在冰峰頂上千年不化的冰雕……

“念爺,怎麽樣,嗅一嗅。是不是有著古怪的香味?嗅的時候會稍微有點精神恍惚,注意力不能集中,有沒有?”唐克德蹲在huā圃的地頭上,脖子上搭著汗巾,雙手沾滿了泥土,看著就像是個剛剛幹完農活的老農。

一個大概有四五歲的小男孩和他並排蹲在那裏,這小男孩生著清秀絕倫的小臉,一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骨碌碌轉動著透著機靈勁。一頭如墨的長發在腦後紮了個小辮子。在腦後一甩一甩的。

他有著最精致完美的五官,女孩要是長成這樣,長大了肯定是傾國傾城的大美人。男孩的話。那必然是不知道禍害多少良家少女的妖孽了。

雖然他隻是個小孩子,但是老態龍鍾須發皆白的唐克德在他麵前,卻畢恭畢敬不敢有所譖越。

這小男孩把手裏的小草嗅了嗅,疑惑的搖了搖頭:“沒有呀!克德你會不會是看huā眼了?”

“怎麽可能?”唐克德怔了下,他鑽研了這麽幾年毒經之後可以說掌握的七七八八了,怎麽會認錯?

“念爺您再舔一舔這藥草,有沒有感覺舌頭麻麻的?”唐克德連忙繼續誘導:“夢春秋這種藥草沒有毒,隻是有麻痹的作用,您試試看,別擔心。我有配置好解藥的。”

小男孩果然吐出粉嫩的小舌頭舔了下草葉,更加疑惑的道:“一點都不麻,還有點甜味,我說克德,早就喊你去配一副老huā鏡,你就是不肯。現在知道了吧……”

“不會吧……”唐克德被小男孩說的有點動搖了,他接過小男孩手中的草葉,也放到嘴裏舔了下,但就隻舔了一下就立刻感到渾身僵硬,連手腳都麻了。

“哎……呦……”剛剛來得及呻吟,唐克德就雙腳支撐不住的從蹲著變成了坐下,而後又變成了橫躺在地頭上,鬱悶的想著:糟了,又讓念爺給算計了……

“哈哈!我在那草葉上塗了一點點我自己配製的紫藤香,怎麽樣?藥勁挺大吧?放心吧,我做過改良了,我配的紫藤香會讓人全身麻痹,但是不會頭暈目眩,神智會很清醒的,不會傷害到腦神經。這是懲罰你上個月就教過我的東西現在又來一遍,哈哈,你就舒舒服服的在這兒睡上一節課吧!”小家夥拍著手笑了。

唐老爺子卻哭了,這能怪我嗎?誰讓你小祖宗如此妖孽啊,不但過目不忘而且還能舉一反三,那些一星球一年出一次的高考狀元在你這小祖宗麵前都簡直是弱智啊!

“唐念!你這小家夥又在惡作劇了!”這時一個清清冷冷又如同天籟之音般悅耳的聲音自huā圃外響起,就這一聲頓時讓那小小混世魔王嚇得魂不附體,趕緊手忙腳亂的把唐老爺子扶起來,掏出藥丸來給唐老爺子喂下。

但是這麽短的工夫,剛剛還在huā圃之外的人已然出現在了小男孩和唐老爺子的麵前,就仿佛是瞬移般神奇。

“咳咳……沒事,祖奶奶,我沒事,是念爺在跟我開玩笑呢,您可別責罰他。”唐克德剛剛緩過口氣來能說話就趕緊給唐念開脫。

唐念嘻嘻一笑:“是啊老媽,我們隻是在開玩笑呢,要勞逸結合嘛!”說著小手輕輕拍拍唐克德的後背,以示獎勵。

出現的人正是譚觀月,她已經恢複了往日窈窕勻稱的身材,除了稍微豐腴了一些之外,仍然是那個傾國傾城的絕世美人。

沒有錯,這個小祖宗唐念。正是唐絕的遺腹子。也就是因為懷了唐念,譚觀月才能堅強的活下來。之所以取名叫唐念,就是思念唐絕的意思。

當初譚觀月雖然去了一千年前尋找唐絕,但是真的找到之後卻發現此唐絕非彼唐絕。人是同一個人,感覺卻是不一樣了。

唐絕,終究是無法替代的。

哪怕是他自己也不行。

所以譚觀月殺了法洋之後,最終還是選擇了返回一千年後。獨自把兒子生下來,撫養成人。

平時負責教導唐念的人可多了,除了譚觀月這個武聖老媽以外,外公譚龍生、重孫兒唐克德等等都在排著隊的希望能傳授東西給唐念。像某個號稱聯邦女戰神的禦姐根本插不進腳去。不定時的遠在上京星係白玉京的唐笑天和唐驚天還會過來探親,並傳授唐念一些連譚觀月都不知道的功夫……

所以唐克德教唐念東西都是按照課時算的,一個課時為一個小時,唐念剛剛確實手下留情,隻麻倒唐克德一小時而已。

譚觀月也知道自己兒子的心性,真不知道這孩子怎麽除了長相以外哪裏都不像他爸爸。唐絕是多麽冷酷直爽的人,偏生唐念古靈精怪的,小小年紀已經讓唐家堡雞飛狗跳。據說唐念已經在研究著要離家出走去帝國追求那個美豔傳遍整個太陽係的蘿lì公主艾米麗……

當然譚觀月也知道唐克德不會有事,普通老人在地上躺一小時可能會腰酸背痛,但以唐克德衛神的修為在地上別說躺一小時了。躺一年也照樣生龍活虎啊。

深蹙娥眉,譚觀月冷聲訓斥道:“胡說!雖然你輩分比克德高,但終究克德年紀已經大了,又是唐家的老爺子,是你能隨便開玩笑的?哼,今天被我抓了個現行,還不知悔改?罰你今天不準吃飯,把神風無影手給我練上一千遍!”

“唰——”

白生生的小手拉出幻影在譚觀月麵前一晃,譚觀月下意識的往後一讓,沒有被那小手抓到。

“你——”譚觀月滿麵怒容的想要教訓兒子。卻見唐念的手上正美滋滋的搖晃著譚觀月的滿天星胸針。

“老媽,我早就練成了好吧!”唐念得意洋洋的得瑟著。

“……那就在粉金碎玉手上再下下功夫!”譚觀月話還沒說完,就看到唐念伸出小手在她從不離手的青龍偃月刀上輕輕一握。

“你——”譚觀月又想暴走,但是唐念馬上就放手了,笑嘻嘻的道:“老媽,看看你的刀柄!”

譚觀月疑惑的一看。卻見她那好不容易才到手的正版青龍偃月刀竟然刀柄上留下了小小的手印!

要知道她這青龍偃月刀的刀柄都是千年寒鐵所鑄就,陪伴關聖人戎馬一生不曾有丁點兒的損壞,卻被唐念輕輕一握就留下痕跡,雖然手印太淺了點,連指紋都看不清……但是這是才四五歲的小正太好嗎?要不要太高的要求啊?

譚觀月徹底被妖孽兒子給打敗了,背後淚流滿麵,孩子他爹,你的種你自己回來教好不好?我實在是不行了啊……

就在此時,忽然唐豐毅匆匆而來,甚至不小心將huā圃最外圍一叢青草踩倒,引得唐克德一陣心疼。

唐豐毅做總統已經有五六年的時間了,原本就冷靜沉穩的他早就修煉出了天塌不驚的心理素質。除了之前知道唐絕死了的消息時他痛哭失態以外,再也沒人見過他臉上現出過一絲慌亂。

可是現在聯邦總統唐豐毅竟然失了方寸,讓唐克德沒把心疼藥草的話說出口,而是直接問道:“豐毅,出了什麽狀況?”

“出大事兒了!”向來對孝道做得很到位的唐豐毅這時竟然顧不上先給各位長輩請安,急著忙著的說道:“蟲獸……蟲獸入侵天佑星了!”

“什麽?蟲獸?”唐克德、譚觀月不約而同的發出一聲驚呼,借唐絕的光,他們對蟲獸早就有了比較詳細的了解。

但是他們從來沒把蟲獸當回事,因為在唐絕離開人世之前就在牧野星係做好了安排,而蟲族又被上京星係給消滅掉了。沒有蟲族的領導,蟲獸是不可能有那麽高的智商穿過空間隧道來攻擊下京星係也就是太陽係的。
y_joe_lee 發表於 2017-12-4 23:57
第634-635章 蟲潮來襲【大結局+完本感言】


“真的!”看大家好像都不相信的樣子,唐豐毅隻好繼續說道:“以前那些空間隧道都是出現在帝國一方,但是不知怎麽今天在咱們天佑星也出現了一處,而且距離國都春暉市就隻有兩三百公裏遠。

“那些蟲獸簡直就像是蝗蟲一樣所過之處全都變成赤地,已經有不少百姓身亡了。這裏畢竟是內地不是邊境,駐軍較少,隻能以〖警〗察為主要阻擊力量。但是蟲獸實在是太強大了,數量也太多了,我們必須馬上組織起力量和它們戰鬥,絕不能讓它們衝入國都啊!”

唐克德和譚觀月並不是不相信唐豐毅的話,唐豐毅的性格決定了他長這麽大都沒說過不客觀的話。他們隻是被這個消息震驚了而已,實在是太突然也太具有震撼性了……

說起來這還是因為唐絕把唐神戰甲給穿走了,要不然有唐神戰甲組成的防護罩,即便有蟲族也不可能隨便過得來。不過這時候沒人提這一茬,誰讓他們都是唐絕最親近的人呢。

“天呐……快通知白玉京……唉!就算通知了也來不及了,從上京星係趕到這裏最快的途徑也要三個小時以上,到時候國都必然毀於一旦,聯邦改朝換代沒多久,尚且人心不穩,如果國都都被毀了,那對聯邦可是個不能承受的打擊啊……”唐克德鬱悶了,怎麽蟲獸會這麽突然的出現又這麽巧的在春暉市附近呢?

“我馬上通知衛協,以衛協名義號召所有位於天佑星的衛徒自發的站出來,履行我們衛徒的天賦使命!”譚觀月當機立斷的作出決定,不得不說衛徒是一股強大的力量,組織起來的話配合軍隊能夠起到一定的作用。

“好,我這就去跟孫揚威商量,盡快組織軍隊,先這樣了。”唐豐毅對幾人匆匆行禮,然後小跑著離開了。

“不應該啊……”唐克德使勁的擼著胡子:“絕爺說過是因為有蟲族的存在。所以才能組織起來蟲獸進行跨星係侵略。蟲族不是已經都被消滅了嗎?怎麽蟲獸還會入侵我們太陽係呢?”

與此同時,兩百五十公裏外,那已經是變成了仿佛人間地獄的世界。大地上的建築都已經成為了殘垣斷壁,鮮血在地麵上匯流成河……

無數人類在恐懼的尖叫著。即使自己的身後傳來的是親人的慘嚎,也絕不敢回頭看一眼,他們已經嚇破了膽,隻有活下去的本能驅使著他們拚命的奔跑著,甚至鞋子甩飛,腳底磨得都露出白森森的骨頭,也不敢停下來。

隻要稍微慢了一步。便會有一頭或者幾頭看起來就像是狼但比狼遠遠更凶惡的怪獸衝上去,眨眼間就把活生生的人撕得粉碎!

這一頭頭怪獸都有兩米左右體長,生得十分凶惡。從體形上來看它們很像是狼,但是表皮上卻長著像穿山甲一般的甲殼,護衛著從頭到腳每一寸肌膚,甚至在甲殼的連接處,還都生著如錐子般的倒刺。

它們那足有三寸長的尖銳指甲毫無疑問可以輕而易舉的穿透人的皮肉直接傷害到內髒。它們的嘴巴很寬闊,兩顆巨大的獠牙就如劍齒虎一般凸出在唇外。

除了鋒利的爪牙之外。它們的肩頭上生出兩柄鋒利的骨劍,就跟人的胳膊一樣可以在一定角度內〖自〗由彎曲扭轉,是它們最具有攻擊性的凶器!

這些怪獸自然是刀狼。這些刀狼的數量成千上萬,人類根本無法與它們匹敵。而且已經習慣了安逸生活的人類被突如其來的怪獸嚇破了膽,完全無法組織起來有效的抵抗。

其中一些特別雄壯高大的刀狼背上騎乘著肩頭上生著骨劍的蟲族,他們起到了統帥作用,有他們混雜其中這成千上萬的刀狼都被控製著發動最凶狠的攻擊。

凶殘的刀狼成千上萬如同黑色的浪潮,成席卷天下之勢!

而在天空中更有數以百計的龐然大物在盤旋飛舞著,它們看起來很像是蜻蜓,狹長的軀幹全部包裹在堅硬的甲殼內,每一片甲殼的連接處都生滿了根根骨刺,讓人望而生畏。如同蝙蝠般的骨翼拍打著。在每個骨翼關節上都生長著一隻骨爪。

和伶盜龍非常近似的頭部,猙獰而恐怖,尖銳的獠牙齜到了唇外。它們盤旋在天空中,就像是一隻隻禿鷹,但是遠比禿鷹的攻擊力更為強大,因為它們每一頭都有六七米體長。更主要的是每一頭的後背上都騎乘著一名騎士。

在騎士的控製下,這些龐然大物配合地麵部隊對可憐的人類發起不斷的攻擊。當有軍隊的機槍手瘋狂掃射,以火力暫時壓製住刀狼衝鋒的時候,就是梟騎士的用武之地了。

隻見在梟騎士的操縱之下,血梟就像是滑翔機表演一般俯衝下來,不斷的調整著姿勢角度,靈巧的閃避開了火力攻擊。

然後衝得近了,直接以利爪抄起包括機槍手在內的軍人飛上天空,每一次都至少帶走五六條活生生的性命。

蟲獸雖然有許多擁有更強攻擊力的存在,但是蟲族也並非能夠控製所有的蟲獸。他們的主力軍隊就是刀狼大軍還有血梟空軍為輔助,不過即便如此也讓人類望風而逃了。

這些蟲獸自然是被蟲族控製的,在其中一頭最為雄壯威武的血梟背上,騎乘著一個魁梧的男人,他大約有將近三米的身高,結實的肌肉高高的隆起,有著一頭又黑又硬的長發向後方背去,露出寬闊的額頭,額頭上一道斜斜的疤痕讓他顯得粗獷而野性。

濃密的眉毛下一雙凶狠霸氣的環眼冰冷的俯視著下方的人類,那鮮血淋漓的場麵對他而言甚至眼睛都不會眨一下。

他頭上戴著狼頭盔,這昭示了他的身份,他正是這入侵太陽係的最高指揮——狼主。

“嗬,愚蠢的人類還真的以為牧野星係就隻有一支蟲族麽?真要感激那支被滅掉的蟲族啊,如果不是他們樹大招風,哪裏會有我們這一支偷偷壯大起來的機會?”狼主冷笑著,忽然他的眼中閃過一絲厲色,目光聚焦到了前方某處。

原本蟲獸浪潮正在向著前方滾滾而去,但是卻出現了一批人類。這些人類和之前遇到的那些不一樣。他們手中並沒有熱兵器,而是手中持棍或者持刀又或者持鞭,甚至是赤手空拳的和刀狼先頭部隊展開了殊死搏鬥。

雖然看起來他們就隻是普通的人類,但是他們的戰鬥力似乎很可觀。甚至不需要合作。單一個體就能和刀狼殊死搏鬥,甚至還頗占勝麵,被他們這一阻擊,不但洶湧的蟲獸浪潮緩和了下來,最前方更是倒下了一片刀狼。

其中有一個女人最為惹眼,隻見她身高足有兩米,擁有著******肥臀的豐腴身姿。火辣得讓狼主登時就**了。

她大約二十三四歲年紀,正是女人最美麗的時候。一頭烏黑的秀發在隨風飄舞,她身上穿著一件黑色長身的唐裝,右肩繡了一條金色飛龍張牙舞爪一直蜿蜒到下擺,讓她看起來十分霸氣。

這個霸氣又性感的女人手中握著一杆比她還要高出一截的青龍大刀,刀光如雪片般揮灑下來,每一次起落都斬掉不知幾顆狼頭。

這麽多人裏就唯獨她殺的刀狼最多,周圍那數以百計的人類一個個全都成了背景般的陪襯。因為隻怕他們全加起來都沒有這霸氣又性感的女人殺戮得多。這女人就仿佛漆黑夜裏的螢火蟲般那麽鮮明出眾,無論是誰,無論從哪個角度。都會第一時間就把目光投到她的身上。

狼主眯起的眼裏透著**光,忽然“唰”的將手中骨劍向前方揚起:“崽子們!給我把那個拿大刀的女人搶回來做狼後!”

“吼——”

狼騎士們一起振臂發出狼嗥般的吼叫,他們瘋狂的揮舞著手中的骨劍衝向了衝殺在第一線的譚觀月。

原本如同散沙般的刀狼前鋒在被許多狼騎士指揮之下頓時就有了章法,就如同浪潮般一波又一波不間歇的衝擊著譚觀月為首的衛徒戰線。

“喝呀!”譚觀月奮力斬出一刀,隻見那刀鋒上無形的刀氣化作一條青龍向著前方呼嘯而去,瞬間便將衝在最前麵的十幾頭刀狼斬成了粉末。

譚觀月是殺戮最多的人,她親手斬了的刀狼絕對已經達到了三位數。但是她終究隻是個人,即便她個人力量已經十分強大,在百萬軍中殺進殺出幾個來回都不是問題,可她還有那些部下呢。

她一共帶來了一百名衛徒。可是在刀狼悍不畏死的撲擊之下,如今就隻剩下了二十幾個衛徒圍在她的身邊,而且個個都是身上鮮血淋漓,也不知道還能撐的了多久。

如果不是譚觀月不停的照應著,隻怕這二十幾人也早就死在了刀狼的合擊之下。

譚觀月發出的刀氣越來越微弱,在她的前方已經堆積起了一座小山般的刀狼屍體。但是數不盡的刀狼仍然如洶湧的潮水般湧來,而她原本寄希望的援軍卻短時間不可能來了。

她的援軍自然是軍隊,事實上已經開過來至少兩個團了。可是軍人同樣是人,在他們發現他們的火力根本打不穿刀狼的皮甲時,他們就崩潰了。

下一批援軍,不知道什麽時候會來。譚觀月有種孤掌難鳴獨木難支的絕望,她隻能堅守在這裏,在她的身後一百公裏外就是國都春暉市。

要殺到流盡最後一滴血為止嗎……譚觀月咬緊牙關,奮力揮舞著青龍偃月刀,已然有了求死之心。

也好,就追隨我的愛人去吧。早在五年前,我就該陪著他的,因為唐念而苟且偷生了這些年。現在唐念已經長大了,又有唐家堡照顧,就讓我把這早就該結束的生命就此終結吧!

唐絕,黃泉路上慢行一步!

我,來了!

譚觀月的刀法漸漸散落下來,在她的麵前,一頭頭刀狼瞪著綠瑩瑩的眼珠子凶狠的撲上,她已經是機械性的揮舞著大刀,用盡所有的力氣去做著慣性的屠殺。

她的視覺有些模糊了,那個魂牽夢係的影子卻顯得格外清晰,飄逸的長發,俊美的麵容,那溫柔而有力的雙手似乎已經圈住了自己的腰肢。

譚觀月不知不覺竟然丟下了青龍偃月刀。也伸出手去想要回抱自己的愛人。刀狼們在短暫的錯愕之後,露出了猙獰的獠牙,縮起身子準備發動更凶猛的撲擊。

忽然,譚觀月的耳旁傳來了刺耳的尖叫聲。一下子將她從迷離的幻覺中抽離了出來。

譚觀月吃了一驚,下意識的抬眼看去,隻見在她的前方不知何時出現了一個渾身包裹在銀白色護甲中的身影,那漆黑的長發一直垂到腿彎處,卻烏黑亮澤如同絲綢。

這個身影被極光般的璀璨光輝包裹著,就仿佛是從月暈中走出來的天人。銀白色護甲上精雕細琢的玄奧紋路就像是一條條遊龍在雲端盤旋飛舞著,更讓他看起來充滿了神秘感。

這是一個風華絕代的身影。卻讓譚觀月無比的熟悉。盡管隻是背影,但是沒有人比譚觀月更把他深深的放在心裏。

成千上萬的刀狼似乎都被這身影的威勢所壓迫著,遠遠的伏在地上,聳著肩齜牙咧嘴,卻始終不敢再衝上來。

忽然這身穿銀白色護甲的男人抬起了一隻手臂,伸出了一根白皙秀氣的食指,纖長的手指被銀白色護甲薄薄的包裹著,宛如最無暇的美玉精雕而成。

當他伸出這根手指時。就似天地變色萬物齊喑!

那絕代的風華讓譚觀月一眼就深深的迷上了,除了她最深愛的男人,還有誰又能有如此的出塵的氣質?

他的指尖驟然綻放出如同日光般的璀璨。就仿佛戳中了一顆小小的太陽,可那太陽卻又十分陰寒,自那指尖的太陽一出現,周遭便好似瞬間溫度降到了零下。

指尖的太陽在綻放出最耀眼的光華之後爆炸了,周圍的一切包括天地在內都好像瞬間黑了一下,就仿佛是日全食一樣,隻不過時間很短暫,隨著一道陰寒光線爆射而出,周圍再次恢複了光亮。

沒有驚天動地的爆炸,沒有鮮血淋漓的慘烈。隻是在瞬間一切的聲音都好像消失了,逃難人類的哭喊聲、刀狼們的咆哮聲、奔跑的雜亂腳步聲……一切的一切都在這一刻歸於寂靜。

在他的前方,出現了一條不知綿延多少裏的冰封大路,這條冰封大路最初時隻有一指寬,但是很快就越來越寬闊,最遠方幾乎看不到邊界。就似是和地平線融為一體。

在這冰封大路的範圍內,那無數剛剛還咆哮著的凶殘刀狼都已經變成了晶瑩的冰雕,它們或是保持著奔跑的姿勢,或是正在張大血盆大口嘶吼,或是畏懼的縮著身子想要後退……但是冰雪瞬間剝奪了它們的生命氣息,數以萬計的蟲獸就在這一道寒冰光線輻射下終結了生命。

這……這天神下凡一般的男子,真的是我的男人嗎?譚觀月瞠目結舌的睜大眼睛,難以置信的看著前方。她確實始終都存在著僥幸,畢竟唐絕的屍體誰也沒見到。可是真的見到唐絕出現的時候,卻讓她震驚到不敢相認了。

但是由不得她信不信,男人已經回過了頭。

當時隔五年再一次見到那讓她魂牽夢係的絕美麵容時,譚觀月有種窒息感,淚水已經不知不覺打濕了她的前襟。

唐絕深情的看著她,緩緩的張開了雙臂——那次爆炸的瞬間,唐神戰甲再次應急的及時出現將他包裹全身,但由於靈動力不足,所以雖然保護住了唐絕的安全,卻直接被那爆炸的強大力量炸得飛出去到附近的山上叢林裏,埋在了泥土之下。

昏迷了三天之後,唐絕終於醒過來了,還好有唐神戰甲護體不至於真死在地下。他又調息恢複了兩天,這才決定返回下京星係。但是路上他才猛然想起來,天上一日地上一年啊!他在上京星係停留了五天,路上又耗費了半天,下京星係已經是過去了五年多。

唐絕心急火燎的趕到時,正好趕上譚觀月的危難關頭,終於及時出現。雖然遲了整整五年,但總算是及時趕到了……

譚觀月猛地撲進了這個溫暖的懷抱,把滿腹的委屈和所有的思念都盡情的用眼淚宣泄出來。

一直都在堅強的她,終於可以不堅強了。

她的男人,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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