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現實版《難兄難弟》(1)
回到卡拉OK包間,新要的酒水又開了幾瓶,喝得劉德鏵和周星池二人趴在桌旁吐泡泡,依舊玩著十五二十。
梁超偉和曾鏵倩卻坐在一旁,不知道在低聲說著什麼。
陳笑棠搖了搖頭,知道大家也都喝得差不多了,就付了帳,說:「該回去了。」
「再……玩一會兒,沒盡興!」周星池大舌頭道。
梁超偉:「不行,我要送倩倩回去了,她回去的晚,家裡人會擔心的。」
「倩倩……呵呵,你們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熱乎了?」周星池打了個一個酒嗝,不經意的一句話,卻搞得梁超偉和曾鏵倩兩人面紅耳赤。
陳笑棠急忙打圓道:「好了,不要說那麼多了,我已經叫了車,偉仔,你們先上車走吧!」
於是幾人便出了大門,梁超偉和曾鏵倩先行上車離去。
陳笑棠三人在外面站著等車。
這時候司機生意正忙,竟很難再叫到車,陳笑棠乾脆道:「走吧,我們不如走一段再說!」
劉德鏵被風一吹,也酒醒了一些,說:「走走也好,能醒醒酒,只是阿星---」
再看周星池竟然蹲在地上,呼呼大睡。
「攙起他,一起走!」陳笑棠道。
於是在晚夏的夜晚,在蘭桂坊附近的大街上,三個年輕人搖搖晃晃地互相攙扶著,步行在幽靜的街道上。
走得興起,陳笑棠和劉德鏵脫掉鞋子,赤著腳丫,將鞋子繫好掛在周星池的脖子上,一邊說笑著,一邊前進。
赤腳踩在微涼的馬路上,腳掌癢麻麻的,兩人彷彿又回到了孩提時代,心情愉悅,互相說著彼此藏在心中的理想和抱負。
劉德鏵說,他最大的願望不是做明星,其實是想開一家鞋店,因為小時候沒鞋穿,每次看見別的小朋友穿著新鞋就很羨慕。他就想,如果有一天自己能開一家鞋店,就能穿很多的新鞋,那樣會很開心很開心.
聽完劉德鏵的孩提夢想,陳笑棠哈哈大笑,然後說:「不行了,笑得肚子疼,需要去方便方便。」
「我陪你,我也有些憋得慌。」劉德鏵笑著說。
於是兩人就把周星池鬆開丟到一旁,站到路邊的草堆裡,對著清風明月,解開褲子放水。
劉德鏵一邊抖著下面,一邊說:「這人啊,時運有好有差,不過都需要有貴人扶持----阿棠,你有貴人嗎?」
陳笑棠說:「暫時還沒有,你呢----?」
「我有一位。」劉德鏵說,「當我還在跑龍套的時候,一次在發哥主演的《鱷魚潭》裡演一個殺手,一場打鬥後,我坐在角落休息,這時候發哥竟然走了過來,稱讚我身手不錯,鼓勵我好好幹。」劉德鏵眼睛中露出回想模樣,「當時我就跟他講起自己懷才不遇的苦悶,發哥就亮出腕上的勞力士金錶,對我說,凡事都有一個過程。做人最重要的是對自己有信心,還要努力。總有一天,你也會有勞力士表,你也會有一切。」劉德鏵說到這裡深吸一口氣,將水放完,道:「所以,我堅信,有一天我一定會紅,一定能像他那樣,戴上勞力士金錶!」
陳笑棠笑了,道:「我不怎麼相信貴人之說,我比較相信自己。」
「相信自己?」
「是的,在我看來,人的命天注定,你想要改天逆命,就必須要靠自己,只有你自己才不會拋棄和放棄你自己!」陳笑棠目光深邃,凝視前方。
「你是個唯心主義者。」
「不,我是一個現實主義者!」
「有什麼不同?」
「唯心主義喜歡欺騙和麻痺自己,而我,卻永遠都相信自己的能力!」
劉德鏵怔住了。忽然說:「阿棠,你知道嗎,你有一雙深邃的似乎可以看透一切的眼睛!」
「那又怎樣。我看得到別人的未來,卻看不到自己的!」陳笑棠開玩笑道。
「那有什麼不好,未來最吸引人的地方就在於它的未知性!」劉德鏵解釋說。
陳笑棠忽然大笑:「你說的不錯,未來最大的吸引力就來自於它的未知!鏵仔,你一語中的!」
兩人說笑著,回身去找周星池,卻見他正抱著路燈的燈桿在那裡咿咿嗚嗚。
「他在做什麼?」
「做夢吧!」
「什麼夢?」
「估計是……春夢!」
兩人正要過去把周星池攙扶起來,這時候摩托聲響起,一個戴著墨鏡胖得像港星鄭則仕般的巡警看見他們下車了。
「你們站住,」肥佬巡警說,「大半夜的,你們在這裡晃悠什麼?」
陳笑棠忙解釋道:「我們喝多了一點,歇一會兒。」
「歇一會兒?」肥佬巡警狐疑,上下打量他們,「身份證呢,拿出來!」
陳笑棠和劉德鏵拿出身份證,遞了過去。
那肥佬巡警仔細看了看,又交還給他們,然後看了一眼抱著燈桿咿唔的周星池,「他的呢?」
陳笑棠說:「阿SIR,他喝醉了!」
「我知道他醉了,身份證呢?!」
「身份證?可能在他身上吧!」
「拿出來。」
「他這樣子----要不,你親自動手?」陳笑棠無奈道。
肥佬巡警看了陳笑棠一眼,說:「不要以為阿SIR好騙!」於是就扭扭屁股,好不容易蹲下身子,開始在周星池身上摸索。
正發著春夢的周星池有了反應,「不要摸人家嘛,好癢癢,呵呵!」
肥佬巡警臉色變得有些不爽,「這人怎麼喝醉了酒還這麼不老實。」
「靚女,來,給星哥哥親一個!」周星池竟然很無恥地撅起嘴巴,朝肥佬巡警的臉蛋子上親去。
「我挑!花癡呀!」肥佬巡警一把將他推開,誰知周星池猛地摟住他脖子,然後不是親吻,而是一陣狂吐------!
陳笑棠和劉德鏵二人不忍猝睹,遮住了眼睛。
須臾。
那肥佬巡警再沒了剛才耀武揚威的模樣,墨鏡上,臉上,脖子上,全都沾滿了嘔吐之物,像臟兮兮的鼴鼠一樣,傻不拉幾地站在那裡。
半晌他才怒道:「你們死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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