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限恐怖之道痴降臨 第二十章:選炮灰,最快意的復仇3
儘可能的完善戰前布置,把每一個隊員放在最適合的位置上讓他們發揮出自身最大的實力,只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總共就七名強化不一的隊員,鄭吒便是竭盡心思也不可能在這七人之間布置出一朵花來。
看著鄭吒頭疼不已擔憂不已的樣子,詹嵐便好意的安慰道:「你背負的壓力未免太大了,我們的隊伍還沒有完全的強化成型,但即便如此也已經是三個隊伍中最強大的一個了,既然連最強大的我們都尚未成型,那印洲隊與東海隊的情況也可想而知,他們的火力恐怕遠沒有你想象的那般強大,也許這一次團戰最終會以街頭流氓的群毆模式展開,你也不要太過的擔心。」
「如果真的是那樣就好了,可是在太陰的預言中,我看到的印洲與東海隊遠遠比你想象的強大,也許並不比我們更強,但僅僅是從強化能力來看,卻也差不了太多,一次打兩個隊呀,想要在交戰中不落下風甚至壓制對手,談何容易。」鄭吒勾畫著剛剛用來標示各自站位的戰鬥圖紙苦笑言道,太陰自負可以將印洲與東海兩隊的最強者都壓制下去,那麼團隊與團隊間的碰撞便需要他鄭吒以自身的實力來抹平差距了,他卻是沒有太陰朱鵬那股身經百戰所積累出來的氣魄信心的。
「如果真的很缺人,莫不如拿那五個新人來填補空缺吧,咱們的隊伍現在總共是十四個人,而並非僅僅是九個人呀。」一直站立在一側陰影灰暗中不言也不語的李蕭毅突然冒出這麼一句話來。說得在場人為之一愣,然後大多顯出深以為然的神色來。
「開幹什麼玩笑,他們都是完全沒經過強化的新人呀。拿他們來補站位那不就是在拿他們當炮灰嗎?就算一點都不在意他們的性命,咱們死一個人也是要負一分的,你怎麼想的,怎麼會提出這種建議?」鄭吒一摔手中的筆幾乎是在拍桌子怒吼,他這個人是最清楚每一個人的潛力與價值的,所以如無必要他不希望放棄任何人,任何一個人經過合適的教育與鍛煉后都是可堪一用的。而這,也正是朱鵬與鄭吒處事核心的截然不同處。
面對鄭吒的咆哮怒吼,李蕭毅微微皺眉卻並沒有說什麼。只是將身體更加溶入於角落陰影中,他也知道自己與眼前人的實力有著不小的差距,哪怕是他已經得到四魂之玉部分殘片的今天,李蕭毅也依然遠不是鄭吒的對手。造成這種差距的未必就是自身的強化方向。而是兩人之間最本質的精神意志強度差距,時至今日的李蕭毅已經越發知道,當實力越是發展到後期時,心靈的韌性,意志的強大便越是佔據著實力組成的更大比重……好在,似鄭吒這般潛力驚人意志強大的怪物並不多見,今時今日的李蕭毅在隊伍中真正忌憚的人僅僅是太陰與眼前鄭吒而已,余者哪怕是詹嵐。趙櫻空之流,他未必打的過。卻已然不會畏懼。
「鄭吒,蕭毅剛剛提的建議其實未嘗沒有道理……」
「詹嵐,怎麼連你也這麼說!?」
「鄭吒,我知道這樣的說法很觸及你的道德底限,但你先聽我說。」如是語著,詹嵐摸了摸自己的額前,組織了一下話語才在停頓片刻之後接著言道:「在這一場團戰恐怖片中,沒有人是絕對安全絕對不會死的……除了道長之外,我想你,我,張傑,我們每個人都有很大的可能戰死,如果我們的團隊戰敗了,你以為你讓那些新人躲避在後方他們就能存活下去嗎?不可能的,光是團戰戰敗的負分就會讓主神抹殺了他們。
「可是……」
「沒有那麼多可是,難道就因為我們是資深者,我們具備了更強的實力,所以我們就要在前線無償的拼殺戰鬥甚至先死嗎?鄭吒,這個世界可不是平常的現實世界啊,可不是說沒有實力的人就該受到保護,在這個世界里,一切都是以活下去為考慮的。如果這個隊伍終究要死人,那我希望死的都是新人,而不是我們這些已經產生了彼此感情與信任的資深者……也許我這樣說話讓你覺得很殘酷,但誰叫現實就是這麼殘酷,鄭吒,讓你來選擇吧,你是希望我們這些已經陪著你度過了很久時光的人戰死,還是選擇讓那些新人去承擔戰鬥的風險?」
「詹嵐……你這根本就是偷換概念。」面對眼前女孩突然的強勢,鄭吒撫著額頭苦笑不已,然而他看著眼前女孩認真的神情與四周隊友的神態,卻終究是泄了口氣,有些無奈的回應道:「好吧,我同意選擇讓適合的隊員去前線戰鬥,但你們有辦法讓他們具備一些基本的生存能力嗎?如果僅僅是普通人的狀態,恐怕都不用特意針對,僅僅是戰鬥的餘波就已經足夠讓他們死了,如果是那樣,我是絕對不會讓他們上前線的。」
「放心吧,太陰師兄在藥劑與針炙方面也是極有造詣的,難道你們忘記了當年的曾榮是憑什麼通過第一場恐怖片的嗎?現在我們所要做的,僅僅是選擇合適的新人。」
來到新人那狹小的房間內,脖頸間俱插著一根銀針的四男一女疊羅漢般堆在一起,因為團戰原本他們是會一直昏迷著直到回到主神空間再被弄醒的,但是現在,他們的命運將會為自己所掌握--很難說這是幸運亦或不幸。
「把他們弄到外面大空間的房間去吧,以後大家可能就要成為戰友了,儘可能彼此之間留個好印象吧。」 一邊說著,鄭吒一邊將兩個男子提起,對於此時的他來說就算將五個人都抬起來也不會覺得吃力,身後蕭兵億也提了兩個。最後那個身著華麗長裙的美人則被詹嵐抱了起來,五人被移出房間后才被拔出脖頸間的銀針。
這次來的新人一共是四男一女,分別是一個三十多歲滿臉橫肉的光頭。一個三十多歲看起來斯斯文文的眼鏡男子,一個二十來歲模樣清秀,看起來略顯娃娃臉的青年,還有一個十一二歲的小男孩,再加上詹嵐懷中那個衣著華麗的美女。他們熟睡的時間已經足夠久了,所以剛剛被拔掉脖頸間的銀針,一個個便很快清醒過來。
「礙…」 那個被詹嵐抱過來的長裙美人剛一清醒過來。發現自己並不是在自己所熟悉的地方,而且四周都是各種「歪瓜裂棗」的男人,她頓時就尖叫起來。一邊尖叫她還一邊摸著自己全身上下並且拚命的向房間角落處靠去,她這一叫另外四個人頓時也都精神起來,他們嘰嘰喳喳鬧騰著大都是最最普通人的普遍表現。
他們在觀察著四周的同時,輪迴者也在觀察著他們。左看右看硬就沒看出一個出彩的。幾乎所有人都忍不住搖頭嘆氣。輪迴者中唯獨戴著面具半掩著容顏的銘煙薇在愣愣注視著那個二十來歲模樣清秀的男生,看著他茫然無措,看著他驚慌退縮,銘煙薇緊緊握著權杖長矛的縴手都在明顯的顫抖,直到一隻手掌覆蓋在她的手上,女孩才勉強將自己的情緒平復,她側頭看著詹嵐凄然一笑,低聲道:「對不起。哪怕我明明知道真的不愛一個人,不是迴避。而是能把他當成一個陌生的存在。然而……事實證明他在我眼裡依然是不同的,我愛過他,恨過他,兩種情緒交織起來越發的難以拔除,他對於我來說終究是不同的……嵐姐,我好想殺了他,一了百了。」
「如果你已經忘了他,咱們碾死他便如同碾死一隻螞蟻,哪怕是團戰中我也支持你殺了他,道長那裡自有我去解釋,鄭吒也不會對既定的事實多說什麼……但如果你還忘不了他,那就選擇面對,面對這個男人也面對你自己的心 ,不要被自己的強化能力給阻礙了,選擇你心中最快意的復仇,無論如何,我和櫻空都會支持你的。」詹嵐將銘煙薇輕輕的擁在懷中,她知道這個時候是女孩最脆弱最需要回護的時候,所以任憑四周隊友有些異樣的眼光,她也緊緊將銘煙薇抱在懷中。
「哇哇哇……蕭毅,女同呀,這是傳說中的女同呀,我好像看到了一朵盛開的白百合,詹嵐抱的還真緊呢。」蕭兵億眼神異樣神情狂熱猥瑣的一撞身邊的李蕭毅,把這個妖怪撞的一陣翻白眼,沒好氣的回應言道:「蕭兵億,我怎麼看你這狀態不對呀,語氣里有股子酸味……你不會喜歡銘煙薇吧?」
「開什麼玩笑,我怎麼會喜歡她,我只不過是看她長得漂亮而已,臉嫩,腰細,腿長……」在李蕭毅雙目的注視下,蕭兵億的話語聲越來越低,他還沒到可以輕易分出愛欲之別的年紀,過去的他很可能因為慾念而錯以為是愛意,現在的他亦然會因為愛意,而錯以為那是慾念,口中拒絕著,然而蕭兵億的腦海中卻不自覺的回想起往昔在一起的時光,銘煙薇平日煙視媚行間所露出的傷感,女孩那恍若泉水般乾淨眼眸內透出的柔弱,真的,真的好想讓人保護呀。
「你們別他媽的在這裡說什麼天書地書的,有哄老子的功夫不如去大街上賣唱去,你們說的話我一個字都不信。」一邊說著,那個三十來歲的光頭大漢一邊一拳打向身側木質牆壁,一拳下去砰的一聲,那拳力竟然將堅韌結實的陰沉木都打出了一個凹印,看起來他倒也是結實有力。
「老子萬鋒,當年左右手各持一把西瓜刀從東大街一路砍到西大街,身上被人砍了二十幾刀一聲都沒哼過,我出來混的時候你們還都撒尿拌稀泥玩呢,識相的快點把老子放出去,插棍綁票仙人跳,你們這些下三門的手段都是老子玩膩味的。」這個自稱萬鋒的男子在那裡大放厥詞,然而鄭吒幾人都只是看著他一味冷笑,在萬鋒的背後,剛剛被一拳打得凹陷的陰沉木復又突了起來,不僅僅如此而已。那突起的陰沉木還慢慢形成了一個人臉的形狀,雖然顏色沒有變化,但看那臉形不是太陰真人又是何人。
「什麼情況?不要打打鬧鬧的。這些陰沉木我還是要用的。咦!?你們把新人都喚醒了,是這個傢伙不聽話吧,沒關係,剛好骷髏妖餓了,當作血食還能節省些法力消耗。」聽到身後傳來喃喃的語聲,剛剛還叫囂不休氣勢頗盛的光頭男子恍若僵硬的機械般一點點的回頭,卻看到了鬼神般的畫面。那黑色木頭所成的牆壁上浮出一個俊美男子的臉形,然後那臉形對著萬鋒一笑便驀然張嘴變大,一口便將萬鋒的身體咬住一半。它的嘴直通木船外面,那些飛舞燃燒的骷髏妖看到血食一個個都興奮不已的往上撲,萬鋒剛開始還是咆哮,然而不過片刻就是扛不住的哭嚎尖叫了:「讓我回去。我錯了。救命呀……」
「太陰,太陰,別就這麼把他弄死,這樣太不符合團隊利益了,看他也知道錯了你就留他一條小命吧。」一邊拔河般抱著萬鋒的腰從朱鵬的大嘴裡往外拽人,鄭吒一邊如是的語,因為還需要鄭吒出力,此時此刻朱鵬也賣他幾分面子。所以那木質的臉往外一吐配合著鄭吒的用力拽,萬鋒整個人呼的一下撞飛到房間另一面牆壁上。短短功夫他便被骷髏妖身上的毒火燒得皮開肉綻,若非群妖爭奪地方又實在狹小,其實他在第一瞬間便會被撕咬成漫天的血肉破碎。
沒再管躺在那裡直哼哼的萬鋒,鄭吒回身對另外那四名臉色驚恐的新人言道:「首先,你們要學會第一件事情就是服從資深者的命令,雖然我們這些人大多都是講民主講人權的好人,但不幸的是,這個隊伍里最強的那一個不喜歡講民主人權,你們若是不聽話,我不保證次次都能將你們及時救下。」一邊如是語著,鄭吒一邊指了指仰躺在地面上吃力喘息的光頭男,一臉的無可奈何,只是在他心中卻是暗爽不已的,有時候團隊中有人唱黑臉,當真是一件極過癮的事。
有了一個明顯倒霉的前車之鑒,剩下的幾個新人只要智商正常,那就都知道自己應該怎麼選擇了,首先是那個衣冠楚楚的眼鏡男馬上說道:「我的名字是高洪亮,工作是電腦編程員,我對電腦程序方面非常有信心,咳,我希望能夠加入貴方小隊,不,即使只作為預先隊員也成,我沒別的要求的,甚至連武器都不先發給我也沒問題……」這個眼鏡男還待再說,鄭吒已經揮手阻止了他,這個男人馬上像是遇到領導一樣,安靜的站到了鄭吒等人身邊,看那模樣與姿態倒真像是公司的中級白領。
然後是那個娃娃臉與銘煙薇有一段孽緣的青年撓頭言道:「我的名字是張恆,目前還在讀大三,也是奧運會弓箭比賽的替補選手,我對複合弓使用很有心得,體力應該也不錯,呵呵,不知道能夠成為大家的隊員嗎?」如是言語間,他的目光卻總是控制不住般漂移向詹嵐懷中的銘煙薇,他總覺得這個女孩的背影他非常的熟悉,然而心中的恐懼感卻又讓他根本就不敢確定,直到一個二十歲左右背著個棒球袋的男子擋住了他的視線,張恆的話語才流暢下來,只是他依然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目光。
而那個十一二歲小男孩卻是五名新人中最詭異的一個,他的張著嘴將目光從剛剛那面牆移到倒地光頭的身上,然後又從倒地光頭的身上移到那面牆上,直到張恆說完后,他才轉過頭來神情亢奮的說道:「蕭宏律,年齡十二歲,住在神經病醫院被人研究,預感能力很強……剛剛那張人臉是一個能力嗎?你們中最強那個人的能力?我們現在都在他的胃裡嗎?」一邊說著,他還一邊用力踩了踩腳下的木頭,這一幕讓他身邊的兩個男人唰的往後退閃,都怕地面上再浮出一個可怖的人臉。然而等了片刻卻什麼都沒有出現,高洪亮與張恆鬆了口氣,而那蕭宏律卻是一臉的失望……當然不愧是住在神經病醫院被人研究的角,思維迴路迥異常人呀。
當三人都說完后,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那名藏身於牆角處的大美女身上,這位長裙美人卻依然驚恐無比的看著地面上喘息掙扎的光頭大漢,當她看到所有人都看向了她時,這才反應過來尖聲叫道:「不,不要拋棄我……我是秦綴玉,電,電影明星,你們難道都沒看過我演的電影嗎?我,我最在行的……對了,我表演才能很好的哦,而且唱歌也很棒,嗚……求你們別拋棄我……」
這個女人說著說著就哭了起來,詹嵐連忙放開情緒已經穩定的銘煙薇走到她身邊溫柔的抱住了她,百合組又開始招人了,看著眼前這一幕,鄭吒等人對視一眼后,卻都是苦笑不已。與此同時,一個商旅駝隊晃晃悠悠的進入開羅城中,一個穿著埃及傳統服飾的俊美青年坐在駱駝上很有些不適,然而讓她更加不適的卻是四周對她虎視眈眈的女人們,從潛伏的角度講趙櫻空這個人是完全不適合做一個刺客的,她無論是男裝女裝都太過的耀眼出眾了。未完待續。。
ps: 作者語:熱烈慶祝「鋒龍轉」大大成為本書護法,自鹹魚開書以來,鋒龍轉大大就一直支持著俺,啥也不說了,眼淚嘩嘩的,大鼻涕一把把的……另外,您再提名另一個人物吧,萬鋒讓我寫崩了,因為覺得在一場恐怖片中有兩個男人都認識銘煙薇,這幾率實在小了點。
無限恐怖之道痴降臨 第二十一章:五咒雙殺與魂之兵刃
對於一個優秀的刺客來說,刺探情報與搜索目標都是必修的課程,整個開羅城雖大但印洲與東海兩個隊伍總共二十餘人的目標也未免太明顯了些,趙櫻空很快便鎖定了自己的目標所在,其過程遠遠比想象簡單的多,因為東海隊入住的是英國駐埃及軍團司令奧特林姆勛爵的私人別墅,而印洲隊入住的則乾脆是開羅最豪華奢侈的旅館--這兩隊人馬似乎都對已方實力有著極大的信心,不僅僅是分別住所而已,更毫無遮掩形跡的念頭。
「是真的很強還是被人數的優勢沖昏了頭腦,這一點我將親自驗證一下。」隱藏於陰暗中的美麗刺客慢慢收起望遠鏡,注視著宴樂高歌的勛爵別墅淡淡的語。
英國駐埃及軍團最高指揮官私人別墅的防衛等級是完全不用懷疑的,只是對於某些習慣遊盪於黑暗陰影中的存在來說依然破綻百出,還是那句話,這世上只有千日做賊卻絕沒有千日防賊的道理,奧特林姆勛爵的衛兵不可能日夜保持著最高防衛等級,若真那樣做,第一個不幹的恐怕是他們的最高司令勛爵本人,所以通過超人的身手與巡邏換防的間隙,趙櫻空便如一抹夜色般融入了喧鬧的府邸內。身著著漆黑色的夜行衣,在陰暗與黑暗的間隙快速的穿梭,趙櫻空心中的殺意隨著不斷的接近目標而越發熾烈,但她的心境反倒越發的玉潔冰清,這卻也是東方刺客世家一種故老相傳的刺殺技巧。不斷的收斂自身殺意直到出手刺殺的那一刻才完全爆發出來,一瞬間爆發出的殺意氣勢之烈,足以駭破敵膽。
與此同時。一身漆黑禮服的正太少年正在與一個一身白袍的光頭小和尚共進晚餐,這兩人都是受過高等貴族教育的精英,無論從儀錶,氣質,還是禮儀角度講都相當完美,以至於注視他們彼此間談話與進餐的過程都成為了一種視聽的享受,只是就在正太少年的黑衣執事欣賞著這個過程時。他置換餐具的動作突然一僵,便好似一道白電穿過他的腦海。
「怎麼了,塞巴斯加?」
黑衣執事的動作只是極微小的一僵而已。然而他所侍奉的正太少年卻已經察覺,淡淡的問了一句,然而這對於一個對自身要求極高的執事來說,已經是一種嚴厲的批評了。
「沒什麼。只是有一隻靈活的倉鼠冒失的闖了進來。夏爾少爺請給我一分鐘的清掃時間。」
就在黑衣執事如是言語時,一直在印洲隊隊長濕婆-甘天身側安坐的女孩也慢慢皺起了眉頭,她刻意的側頭感應一會後才湊到白衣小和尚的耳側輕輕言語,對於有刺客闖入別墅這一點濕婆-甘天倒不甚在意,他反倒是異常忌憚的掃了夏爾身邊那黑衣執事一眼,心中對其的忌憚越發深重,自己身側雪耐的精神掃描能力自己是十分清楚的,而且雪耐剛剛是處於時刻掃描狀態。而那黑衣執事卻是服侍著自己的主人進餐,兩者的精神集中度不可同日而語。然而卻依然是對方先發現的刺客,如此可怕的精神力豈能不讓人忌憚非常,更何況濕婆-甘天還本能的覺得眼前的黑衣執事並非是精神力特長者。而這,豈不是變相說明對方的實力短板比雪耐的最強處還要強上數籌……
只是短短一瞬間腦海中便是無數念頭流轉,白衣小和尚因為自己心中的念頭而表現的越發禮儀得體態度謙恭,埃及人不同於中國人,中國人是頭頂上只要有壓著的,就念念不忘將對方搞死,而埃及人卻恰恰相反,他們對於曾經的英國侵略者十分的親近,埃及的高等貴族更是以成為一個英國人為榮,所以面對夏爾.凡多姆海恩時,濕婆-甘天全無埃及高種姓貴族的傲慢,除了保持自身基本的尊嚴外,多數時候都將自己的姿態放得非常低。
「今夜承蒙凡多姆海恩家的款待,我過得非常愉快,多數的事情都已經協商的差不多了,那麼請您務必將今夜最後的助興節目交給我來主持,我要以此來回報您的款待。」以餐巾探試過嘴唇后如是的語,白衣小和尚緊接著拍了拍手,其身後的房門打開走進來兩個男子,一個是高大強壯一身肌肉幾乎將自己衣服撐爆的壯漢,而另一個卻是腰后插著兩柄彎刀的黑瘦男子。
「伊瑪尼,黑炭,你們兩個去將那個中洲隊的刺客抓過來,記住,是活捉。」白衣小和尚背對著下屬如是的吩咐,他並不在意任務完成的難度,一個刺客最可怕的地方就在於突擊性,若是已經暴露了蹤跡,一身實力大多都要折損過半,兩個戰士型輪迴者要是和一個刺客正面交手都打輸掉,那也就實在沒什麼存在的必要了。
一身黑衣勁裝的趙櫻空剛剛摸入別墅的側廳沒多久,不遠處的二層樓便突然傳出玻璃破碎聲,一壯一瘦兩個人自二樓上一躍而下,趙櫻空面對這種情況第一個反應便是退走,然而四面的燈光已經一個接一個的明亮了,幾乎剎那間原本昏暗的側廳便已經變成了一片燈火通明,刺客女孩驀然靜止在廳堂中央處,她也知道此時此刻再想隱藏已經沒意義了……
「伊瑪尼,黑炭,今日的助興節目就交給你們了,不要讓我失望。」二樓處傳來濕婆-甘天話語聲,那個肌肉壯漢和腰后插著兩柄彎刀的男子都回身點頭應諾後方才回頭正視趙櫻空,其中那個肌肉壯漢伊瑪尼一看到趙櫻空那因穿著勁裝而浮凸有致的身材還吹了個下流的口哨,眼神中滿是淫邪的意味。
「小姑娘,讓伊瑪尼大哥來疼疼你,哥哥可是壯實的狠呢。」
一邊說著壯漢一邊漸漸加速的沖向趙櫻空,而那個身形瘦小的黑炭則雙手反按著腰間雙刀跟隨著隱藏在伊瑪尼的身後。兩人的配合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了,他們兩人合擊之下正奇相輔,便是實力比他們兩個強出兩三籌的輪迴者。在這種夾擊之下往往也會快速潰敗--白衣小和尚挑他們兩個來活捉中洲隊的刺客不是沒有原因的。
嘴裡說著下流的話語,然而伊瑪尼的出手卻只能用剛烈狂暴來形容,肌肉畸形膨脹的手臂一拍地面,大片衝擊波夾雜著破碎的石礫範圍性的灑來,正面迎上的威力恐不下於散彈槍。趙櫻空單手拔出一柄刻畫著魔文的短劍橫攔身前,面對大片衝擊波時恍若閃避不及般只以短劍磕飛了數顆石礫,女孩的身上瞬間便爆起了幾抹血腥。看到這樣的一幕,夏爾頓時沒了興趣。
「如果中洲隊大多都是這種程度的實力,那就團滅了他們吧。就連最基本的利用價值也沒有,你說呢,塞巴斯加。」
「戰鬥尚未開始,此時就下結論未免過急了。夏爾少爺你還是多看一會吧……僅僅從她身上的裝備來看。這個刺客就已經不是弱者。」給自己的主人添加了一杯紅茶,黑衣執事僅僅掃了下方的戰鬥幾眼,表現的卻最是淡然。他在給夏爾倒茶之後疑問了一句:「如果戰鬥開始,勝負恐怕會在一瞬間分出,那個時候如果出了亂子……需要我出手嗎?」。
「…………………………」
「明白了。」
就在主僕兩人言語時,一樓方廳內的戰鬥已經是一片倒的局面了,不僅僅是伊瑪尼那近乎可怕的怪力而已,那個雙手持著一對如月彎刀的黑瘦漢子便好似真的鬼魅一般。在趙櫻空與伊瑪尼身影交錯正面交鋒的瞬間,他突然毫無徵兆的從趙櫻空背後蹦起殺出。一雙如月彎刀散放著森然的寒氣直殺向趙櫻空的脖頸,血光在一瞬間便迸濺開來,趙櫻空在刀鋒臨近要害的前一瞬間主動以肩膀硬撞過去,手臂雖然嘶啦一下切割出一條深長濺血的口子,但趙櫻空卻也趁這一瞬間蹦出了兩人的夾擊,手臂處的傷勢雖重,但對於一個承受過嚴酷訓練的刺客來說,短時間內卻是不影響戰鬥力的。
右臂上的血水流淌到鋒利的短劍之上,噬魂劍奧古斯都發出嗡嗡的鳴聲似乎因飽飲了自家主人的血水而興奮激昂,伊瑪尼又一次如坦克般衝擊過來,黑炭則舔了一口彎刀上的血后猙獰一笑,又一次藏匿於肌肉壯漢的背後跟隨衝鋒。只是趙櫻空百分之八十的注意力卻並沒有集中在這兩者身上,她一直注視著二樓燈光最明亮處,那個正在給自家少爺倒茶的黑衣侍者與同樣坐在席間的美麗女人,那,才是她真正的目標。
「礙…」恍若巨熊般嘶吼,放開雙臂將自己身軀的要害都展現在眼前的刺客眼前,然而面對那虯實若金鐵橡膠般的肌肉群,趙櫻空卻只能選擇退,瘋狂的退,從方廳中央一直到退步到方廳大門處,就在趙櫻空馬上就要撞到那大門的前一瞬間,一片璀璨的刀影自趙櫻空自己映在門的陰影中殺出:黑炭的強化力,陰影挪移。這個手持雙刀的黑瘦漢子可以通過自身所接觸甚至間接接觸的影子完成位移,不但可以讓他穿入很多不可能穿入的地方,更可以讓他從幾乎不可能的角度驀然殺出,便如此時。
伊瑪尼追擊趙櫻空,他的影子映著身後的燈光籠罩著趙櫻空,而趙櫻空本身也是有影子的,所以黑炭可以完成二次跳躍進行正常來講幾不可能的突兀斬殺,在他出手的同時已經與他配合出默契的伊瑪尼也同時爆發加速,一前一後的兇猛夾擊將趙櫻空所有的退路都封死了,這一次卻不是她硬碰一次手臂便能擺脫的殺局了。好在,趙櫻空已經注意到樓上的黑衣執事正在給自己的主人第二次續茶,這樣不想更不需再躲。
「無間」
櫻唇輕吐間左手護臂尾指的咒術發動,趙櫻空只覺得左手小指一熱一道漆黑的暗幕就已經將三人籠罩。激戰過程中突兀的失明對於常規的戰士來說當然是相當要命的,黑炭與伊瑪尼雖然不至於驚惶失措但依然本能的棄攻防守同時將注意力轉移向了自身聽覺。絕大多數失明者的耳力都比未失明者好,聽覺是人類信息捕捉的第二選項,這是人類的選擇慣性。而朱鵬所布置的咒術正是利用了這一點。
「裂魂」
狂暴噪音如刀劍般直刺耳膜腦海最深處,恍若無窮無盡的鬼哭般直接便將伊瑪尼與黑炭的意識炸得一片空白,如果是平常也就罷了,然而剛剛他們兩個還在竭力側耳傾聽呢,這無疑是在增幅著爆音道術的殺傷力。面對視覺與聽覺都被剝奪的對手趙櫻空幾乎連猶豫也無,直接便將反身將自己背後的使雙刀者撲倒,兩人翻滾掙扎間幽幽的話語聲又傳來
:「地動」。隨著道術的發動三人腳下並不寬大的範圍內,地面破碎下陷,用力將奧古斯都捅入那持彎刀者的心臟。在確定聽到主神的擊殺信息後趙櫻空輕吐一聲:「誅心」,狂暴的真元道力頓時自左手臂湧入自己的心房之中,女孩幾乎一瞬間感到自己的心臟都被撐得比往常更脹大了數圈,然後心臟劇烈的收縮。大量的血液瞬間湧向全身上下。在周身的一片溫熱間趙櫻空剛剛激斗時驀然爆發體力的疲憊感頓時散去,整個人瞬間恢復到了體力上的巔峰狀態,只是她的左手臂上那原本已經不怎麼流血的傷口驀然往外開始噴大片的血水,誅心這一道術不是用來殺敵的,反倒是用來傷已的,以自損為代價短時間內恢復大半狀態,甚至可以說自損越強受術者身體狀態反而會越好。
刺透了黑炭的心臟,噬魂劍奧古斯都通體光華大盛。它擁有著吞噬被殺者靈魂以之為能源變幻魂兵形態的作用,吞噬的被殺者靈魂越強其變幻的魂兵也就越強。甚至其極限時可以變幻出一身威力驚人的魂兵甲胄,只是那時所要求吞噬的靈魂質量與強度就要求驚人了,而且作戰過程中消耗速度與戰鬥烈度呈正比。
恢復了身體狀態自猶在地裂下陷的土地間驀然反身撲向那個被剝奪了視覺,聽覺,甚至身體平衡的肌肉壯漢,趙櫻空手中的短劍化成了一柄造型極兇悍的光之大斧,被英姿颯爽的短髮女孩雙手持著驀然揮出,雙手持重兵器再加上「誅心」所附加的強力狀態,趙櫻空這一斧子無疑劈殺出了有生以來最強攻擊力,那斧光都化成了一道光虹籠罩伊瑪尼的身軀,直接就是「噗……」的一聲,伊瑪尼的身軀便好像一個被大力捏爆的西紅柿般驀然爆碎了,那噴洒的血肉腥紅隨著斧勁颶風般灑向整個方廳每一個角落。
「不!?」兩個得力的手下在原本佔盡優勢的情況下瞬間被翻盤斬殺,白衣小和尚原本在悠然的喝著紅茶,此時此刻他全噴出來了。
只是此時他也顧不得風儀姿態了,站立起來整個身形虛空浮起便快速的漂向趙櫻空,本來他打算讓手下將這個刺客活捉後送給夏爾的,然而此時此刻,他只想將眼前這個賤人活生生撕碎。而說來緩慢,實際上剛剛那短短瞬間,塞巴斯加剛剛為夏爾斟滿第二杯茶,當紅茶堪堪斟滿時,兩個印洲隊員已經從全面佔據上風便成雙雙身死了。
「塞巴斯加,不要讓客人自己動手。」
「Yes,mylord.」
黑色電光般射下的黑衣執事帶給趙櫻空泰山壓頂般的可怖壓迫感,趙櫻空身形倒射全力沖向正廳大門,然而就在她要猛烈撞開那門戶的瞬間,那個臉上帶著和煦笑容的男子已經攔在了她的背後,雙手按著女孩的雙肩優雅冰冷的在其耳邊語:「美麗的小姐,粗暴的姿態……」他的話語還沒有說完,趙櫻空便已經甩身背摔,塞巴斯加原本並不在意的任由她抓住自己的手臂,然而下一刻卻是一股讓他驚詫的巨力自那纖纖雙臂間湧來,他整個人不由的倒飛,甚至其身形稍稍擋了已經舉起右手的濕婆-甘天一下,讓白衣小和尚原本已然凝在手中的熾烈火球沒能在第一時間釋放出來……下一刻,趙櫻空已經猛的撞碎了那華美的大門,同一時間她輕輕的吐字言道:「鬼門.開」,熾烈的黑芒在其左臂護具上驀然綻放。
濕婆-甘天的掌中火球轟然砸下,爆起一片的火光黑煙,然而那個刺客女孩已經在前一刻消失的無影也無蹤,白衣小和尚與塞巴斯加幾乎同時竄出門去,然而舉目四顧,卻哪裡還有那刺客的身影。
「是空間類法術……」
黑衣執事閉上眼睛感受了一下就斷言道,只是這種法術卻是極難追蹤的。
「這個等級不可能有這麼方便的空間法術,即便付出極大代價也挪移不了多遠,我一定要找到她,我一定要殺了她。」白衣小和尚恨恨的語,猙獰狂暴的表情便恍若地獄中走出的狂怒修羅,不僅僅是兩個隊員的身死而已,更讓他難以接受的是這種失敗的羞辱感。然而就在這時,房間內突然傳出一聲戛然而止的尖叫聲,那熟悉的聲音讓濕婆-甘天頓時慘白了臉色。
「雪耐?這不可能。」
當白衣小和尚與黑衣執事再次回到二樓時,長久閉著眼睛的美麗女子已經人首分離了,她原本擅長極多的精神法術,對於普通人殺傷力極其巨大不說,對於一個團隊更是有著神經中樞的作用,可以說雪耐這個精神力強化者一死,整個印洲隊的綜合實力頓時削減一半以上……印洲隊,廢了。
「甘天隊長,對不起,那個刺客出現的太突然了,她出現就向雪耐小姐斬了一斧,然後便迅速穿門退走……實在是辜負了你的信任。」夏爾安然坐在長桌對面無奈的嘆氣,他依然保持著貴族的風儀與氣度,那姿態與長桌對面的血腥慘狀便恍若兩個世界一般。
趙櫻空驀然撞開一扇民宅的房門從中踉蹌走出,她全身上下都凝結著發灰的冰霜,只有其左手的護臂紅熾的幾乎要熔入她的手臂,其上猶有狂亂扭曲的符文篆字變幻不休,然而已經沒什麼好抱怨的了,她今天能夠活下來完全是憑這件護臂與噬魂劍奧古斯都……面對那種被兩個團隊包圍的殺局還能夠活下來並且殺掉兩人已經是極致的幸運了,趙櫻空自己都覺得沒什麼好抱怨的了。
踉蹌著,女孩眼神模糊搖晃搖晃便翻身掉了下去,毫無意識的一頭扎入了流中……未完待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