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90章 人性的醜與美
天界開始崩塌,就好像煉獄場一樣,化為了無數的碎片,飄散在空中。本源他們如此輕易的就被秒殺,這倒是讓葉離有點意外。本以為會是一場惡戰,現在看來,太初的實力,似乎要比混沌強。
“你已經是這世間的主宰了,難道還不知足嗎?所有的一切,都在你的控制之內,所有的人,都吸收來自於你的法力,並且沒有人來挑戰你的權威,這難道不是一個主宰最希望的事情嗎?”
“閉嘴葉離!你沒有資格跟我講道理。”
太初在空中張開雙臂,世間一分一秒的流逝,每過一秒,葉離就能夠感覺到,三大至高界面,此刻正在崩塌。所有人都在逃命,而最可悲的是,逃無可逃,只能飄散在無盡的黑暗中。
“我活的歲月,根本就數不清楚。你覺得很有意思嗎?葉離,我對你太失望了,原先以為你至少能夠讓我有點戰鬥的慾望。可惜啊,還是和凡人一樣,無趣。”
“所以!這一切的災難,都是因為你葉離!因為你的無能,所以我才決定,重頭來過,將所有一切我創造出來的毀滅,再創造。等你有一天坐在我這個位置的時候,就不會說這話了,可惜你沒有機會。”
葉離倒是稍微理解太初的意思。但如果僅僅是因為寂寞,而就造成如此大的死亡,這不是一個擁有大器量的創世神,應該有的水平。
葉離理解,但是不贊同。你特麼的無聊,無趣,你去體驗人生百態啊,你去無限的輪迴啊,你在這裡幹什麼?
“太初!這世間有無數的界面,還存在影鏡世界。你為什麼不卸掉你的身份,到處去走走轉轉,體驗不同的人生呢?”
太初的法力還在源源不斷,毀滅一直就沒有停止。
不過太初的臉上,卻出現了一絲的波動:“你以為我沒有嗎?可是你知道我活了多久,這所有的界面,都是我創造出來的,我也都走過,包括你們華夏也是。”
“可是總有到頭的一天。”
“那你為什麼要選擇毀滅,而不是重新創造?”
太初又是一愣,而葉離憑藉著自己的絕技,三寸不爛之舌,竟然成功的拖延住了太初毀滅的腳步。只見太初第一次露出一臉茫然的表情,好奇的看著葉離:“你是說,保留你們這些人,這些界面,然後再去開創新的?”
“對啊!一個新的界面,你太初是完全有能力開闢的。到時候,你就不會感到無趣了,不是嗎?”
就在葉離覺得稍微有點希望的時候,太初的臉上,又露出了一個詭異的笑容,隨後放聲大笑:“哈哈哈,葉離,怎麼樣,我配合的還不錯吧?你是不是覺得,自己,還有這些人,有希望活下去了?”
葉離瞪大眼睛,太初繼續說道:“我就是要殺了你們,就是喜歡看著一個一個的界面被摧毀。那種無助,對於生還的渴望,讓所有人變得卑微,這才是我想要的。”
“沒有一點餘地了嗎?”
太初微微一笑,很遺憾的聳了聳肩膀:“誰讓我,是你們的主人呢。”
葉離低下頭,看著自己的雙手。在法力僅有最後一搏的情況下,想要滅掉太初,或者封印他,實在是太難了。
而葉離又不得不站出來,如果今天在這裡沒有一個結果的話,華夏將會面臨滅頂之災。
“窮途末路啊。”
葉離很無奈的嘆了口氣,這個時候在身邊的,還是這幾個兄弟。但是光有心,並沒有用。
“難道,真的就要這樣結束了嗎?”
葉離看著天空中肆無忌憚的太初,是真的一點辦法都沒有了。
整個天界也開始被撕碎,太初可能是故意的,解開了葉離身體裡面的一部分太初之力,讓葉離能夠親眼看到自己家鄉的毀滅。
華夏的上空,同樣被撕裂,無數人開始避難,原本現代化的城市,也被摧毀成了一片廢墟。而此刻的葉離,彷彿元神出竅,行走在街道中。
燕京因為有之前前輩的結界,所以還勉強能夠頂住。葉離來到的,是沿海城市。百米的海嘯,吞噬了城市和人口。
華夏本來就是人口大國,這一次可以說損失的最大。
葉離行走在街道中心,身邊是哭喊的成年人,兒童,男男女女,在世界末日面前,人性暴露無遺。
為了自己逃命,男人甚至不惜搶婦女幼,童的資源。街道擁堵,汽車鳴笛,天空中飛機墜落。這種時候,這些所謂的高科技,所謂的文明,在災難面前,一文不值。
磁場混亂,電子產品根本就無法正常使用。
有一些男人,因為無法逃脫,甚至開始奸,淫擄掠,無惡不作。至於那些軍隊,警察,在如此龐大人口面前,也難有作為。
葉離彷彿行尸走肉一般,他看得到,卻無法出手幫忙。
便也在這時,太初也出現在葉離的身邊:“看到了嗎葉離,這就是人類。他們可以為了自己,做出傷害別人的事情。這樣的種族,留著有什麼用?我不是針對你們國家,我是說,所有的人類,都該死。”
葉離側目看著太初,竟然有那麼一瞬間,葉離覺得他說的對!
看看現在這樣,在面臨危急關頭的時候,人類都做了什麼事情?平日裡看上去斯文有素質的商務人士,為了活命,可以去欺凌,甚至痛下殺手。
反而是那些平日裡看起來,身上有紋身的壯漢,在這危難關頭,會幫助那些無助的小孩和婦女。
“所以啊,這樣的文明,這樣的種族,難道不應該徹底的抹殺嗎?”
便也在這時,葉離突然看到了角落裡的一幕。一個五大三粗的壯漢,身上衣服破損,也受了不小的傷,鮮血從他的腦袋上滴落。
而他的懷中,安睡著一個小鬼,大約三四歲,並且睡的很安詳。
男人顯然有點堅持不住,卻還是用自己的肩膀,支撐起生還下去的希望。另外一邊,因為海嘯的原因,城市裡充滿了海水。一個竹筏上,坐滿了老人和婦女,而周圍有幾個年輕人正在推著他們往前走。
半邊身子浸泡在水裡,而此刻是冬天,沿海雖然天氣不冷,但長時間的浸泡,也會讓他們感覺到麻木。
葉離再轉過頭去,一個大約十五歲的少年,牽著一個六七歲的小女孩,兩人身邊沒有任何成年人。
那個哥哥抱起了妹妹,一路狂奔:“妹妹別怕,有哥哥在。”
葉離再回頭,看到在一個即將坍塌的大廈裡,貼近透明的窗口可以看到,一對男女牽著手,而在他們的臉上,絲毫沒有懼怕。
大廈很快就倒塌,變成了廢墟。葉離知道他們死定了,可既然已經逃不掉了,為什麼不選擇珍惜這最後的一段時間呢?
葉離一路走,一路看,看到了許多。有時會露出無奈的笑,有時候會替他們感覺到害怕和緊張。有時候則是會好奇,是什麼力量,讓他們支撐了這麼久。
走了不知道有多久,葉離停下了腳步。太初已經不在他的身邊,不過葉離還是對著面前的空氣說道:“看到了太初?這就是我堅持下去的理由,這就是我守護國家,守衛家園的理由。因為人,本來就是形形色色。你看到了人性的醜惡,我看到了,人性的善良。”
“善良?少放屁了葉離。你看到的,全都是醜惡!”
葉離此刻心中如同明鏡一樣,已經徹底的想清楚。
何為人道?包羅萬象,有好有壞,有惡有善,這人道,正是相對的好壞。就如同太極一樣,一陰一陽,不能只看到人性的醜惡,也不能只看到人性的善良。
萬物都是這個道理,而葉離,在這一瞬間,彷彿頓悟了一樣,渾身爆發出了金色的光芒。
“這是……”
葉離和太初都嚇了一跳,隨後葉離被拉扯了回來,面帶微笑的看著面前的太初:“太初啊,你錯就錯在,太過於狹隘,所以一直以來,你都無法繼續更進一步。”
“如果有極限,那我們就要超越。至於你,任性就不說了,你的視野,太小。”
太初不怒反笑:“呵呵,葉離,你還真是囂張啊。我乃是這宇宙的主宰,你竟然說我格局小?”
“太初,好好看看,我到底是誰?”
葉離雙眼盯著太初,這雙眼中,金色的光芒暴漲。和葉離對視了一眼之後,太初竟然直接出手。身後的太初之力,排山倒海一般襲來。
“葉離!”
“別慌,現在的太初,已經不用懼怕了。因為我的力量,回來了!”
和太初同樣的動作,葉離抬起手臂,一個金色的屏障擋在了葉離的面前。而這,也是葉離第一次,將太初給攔下。
太初咬牙切齒,顯然充滿了憤怒:“混沌,你這傢伙,竟然還活著!”
這金色的力量,正是混沌!而葉離,在頓悟的這一刻,源源不斷的力量,從遠處的混沌圖傳來。在混沌圖中,混沌的本體也得到了覺醒,將所有的力量,都給了葉離。
“葉離啊,我等這一刻,等了太久了。我一直想著,你肯定是我的傳人,所以我沒有放棄。而你的不放棄,也正是喚醒我的原因。”
“混沌前輩,多謝了。這力量,我正需要!”
天界此刻已經徹底的粉碎,只剩下虛空。零號和大藏天,葉離則是讓他們好好保護那些還活著的人,不管是對手,還是自己人。
葉離腳尖一點,右手祭出化形長劍,以純粹的混沌之力灌注,形成的金色長劍。
鏗!
太初的手中也同樣,只不過是白色的太初之力而已。
葉離此刻,內心已經不在慌張。長劍所指的地方,竟然開始恢復!一個界面,一個界面,都在復原。
“創造,永遠比毀滅,要來的充滿希望。你主死,我主生,所以你永遠是絕望的,孤獨的。而我,永遠是希望的,而且,身後有所有人的支持!”
葉離大喝一聲,長劍舉過頭頂,用力的劈了下來!
“該有個了結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