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晉隋唐] 唐朝名偵探 作者:亦流年 (連載中)

 
V123210 2016-9-18 11:00:12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44 80472
V123210 發表於 2019-4-7 17:58
第三百四十七章 第二個凶手

    「這點大人早已說過,並且冬梅也承認自己是被呂季同所迫,才會如此。請大家看最全!莫非,這些都不能說明呂季同是凶手不成?」陶悠然認為李滄海在替呂季同開脫罪名,頓時有些氣急攻心,險些暈過去。

    一旁的章合璧忙輕輕拍打著陶悠然的後背,說道:「伯父,且聽大人說完。我相信大人會還昭雪一個公道的!」

    李滄海讚許地對章合璧點了點頭,接著道:「本官之所以會認為呂季同是凶手,乃是掉進了真兇所佈的局中。」

    「大人,學生不明白,所有的證據都指向呂季同,為何他不是凶手?」章合璧疑問道。

    「不錯,所有的證據都是指向呂季同,這一點似乎確認無疑。但就像呂季同所說,陶昭雪遇害之時,呂季同正在城內棲鳳閣吃酒,他又豈會有作案可能?」李滄海反問道。

    「也有可能是他先害了昭雪,之後又潛入了城內,也未可知也。」章合璧想了想,皺眉說道。

    李滄海搖頭,將他這一猜測給否定了下來,道:「陶昭雪遇害之處乃是河頭村,而河頭村距離正陽縣來回要半天時間,他根本不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回到正陽。」

    李滄海這番話,讓眾人聽的更加糊塗了起來。

    「可是大人,河頭村抓到的那個假道士,他也能夠證明,呂季同就是折磨昭雪的凶手啊!」章合璧似乎也有些急了。

    李滄海拿起一張紙,紙上畫著一個腳印,他說道:「你們莫要著急,暫且聽本官說完,這是本官在竹林發現的屬於凶手的腳印,從腳印的著力程度,可以看出,凶手右腳有著些許殘疾。」

    「大人,就憑這幾個腳印,您如何確定凶手右腳有著殘疾的?」章合璧看著紙上的腳印。皺眉道。

    不僅僅是章合璧,包括狄晴在內的所有人都好奇地看著那腳印,但他們看了半天,也沒看出個所以然來。

    李滄海微微一笑道:「因為此人所留下的腳印有問題,左右兩腳深淺程度不同,而是左深右淺。」

    「那也有可能是凶手將昭雪背在了左肩上,所以才會出現深淺不一的情況吧?」章合璧想了想說道。

    李滄海搖了搖頭。說道:「本官曾仔細驗看現場的足跡,從起初陶昭雪遇到凶手。被逼的後退,到凶手擄走陶昭雪,所留下的腳印,全部都是這種情況。所以,本官斷定,凶手右腳必然有著些許殘疾。」

    狄晴眨了眨眼睛,忽然啊呀一聲說道:「我懂了。只因凶手右腳殘疾,走路之時重心偏左,是以才會出現左深右淺的情況。」

    李滄海讚許地對他點了點頭。

    「可他並沒有殘疾啊?」狄晴盯著面具男子。秀眉微蹙地道。

    方才面具男子被押來之時,眾人親眼所見,他並沒有任何殘疾表象,這不禁讓狄晴疑惑起來。

    「他只是有些許殘疾,但並不明顯。我若沒猜錯的話,他的右腳腳跟應該就是殘疾所在。」李滄海淡淡地道。

    男子臉上戴著面具,也看不出表情。但他的肩膀卻是不由自主地抖了一下。

    常風聞言,立即招呼兩名衙役,將面具男子死死按住,然後將他的鞋子給脫了下來。

    眾人睜大了眼睛,發現面具男子的右腳腳跟竟然真的有些殘疾,準確的來說是後腳腳跟處的肉缺了一塊。

    常風晃了晃面具男子的鞋子。竟從鞋子裡晃出了一小塊的木塊。

    李滄海看著那半指長,寸許寬的木塊,淡淡地道:「這木塊剛好補上你腳跟殘疾之處,難怪讓人很難看的出來。」

    「太神奇了!滄海,你怎知他右腳腳跟有殘疾的?」狄晴興奮地尖叫了一聲,忍不住問道。

    「其實很簡單,竹林現場的腳印。除了左深右淺之外,還呈現出前重後輕的情形。在知道了他腳有殘疾的前提下,就很容易推測出殘疾所在。」李滄海說道。

    狄晴抓了抓髮髻,但並沒有聽明白。

    看著狄晴一臉茫然的樣子,李滄海笑了笑,解釋道:「你可以想像一下,倘若你的腳後跟受傷,你會怎麼走?」

    狄晴歪著腦袋想了想,道:「當然是踮起腳來走路啦……。」

    說到這裡,狄晴忽然明白過來,她恍然大悟的道:「我知道了,原來你是根據這個反向推理得來的啊!腳印前重後輕,就說明腳掌前部分完好無損,而腳後部分則因有殘疾,無法完全用力,著力較輕。所以,你才推測出他殘疾的部分乃是腳後跟!」

    聽到狄晴的解釋,眾人頓覺驚奇,看著李滄海的眼神紛紛變得古怪起來,簡直好像在看一頭怪物。

    僅憑一個腳印,就能夠猜出一個人的隱疾,這簡直就是不可思議。

    章合璧與陶悠然面面相覷了起來,李滄海這個證據,似乎根本就是在給呂季同開脫。

    「大人,即便此人去過竹林,是他擄走了昭雪,也有可能是受到呂季同指使所為啊!否則,冬梅與那假道人劉鐵為何要誣陷於他?難道他們都在說謊不成?」章合璧想了想,眉頭緊皺地說道。

    「冬梅與劉鐵並沒有說謊,甚至包括那些攔你的乞丐,他們都沒有說謊。」李滄海眯了眯眼睛說道。

    這下所有人都愣住了,各個都是一頭霧水的看著他,不明白他所說究竟何意。

    「大人,您起初認定呂季同是凶手,是因為冬梅與劉鐵的指證。而後,您說凶手另有其人,是因為擄走昭雪的不是呂季同。若是凶手不是呂季同,豈非說明冬梅與劉鐵在說謊誣陷他?可現在您又說冬梅與劉鐵並沒有說謊,這又豈非說明,他們對呂季同的指證並沒有錯?您這豈非自相矛盾?」

    好在章合璧頭腦還算清晰,並沒有把自己繞暈,可其餘之人卻被他這番話給繞的雲裡霧裡。

    李滄海淡淡地道:「冬梅與劉鐵等人確實沒有說謊,因為他們所見到的確是呂季同,但又並非呂季同。」

    這話讓眾人更加疑惑不解起來。

    狄晴歪著腦袋想的腦瓜仁都疼了,也沒想出個所以然,隨即學著李滄海揉著眉心,急不可耐地道:「滄海,你就不要賣關子了,什麼叫是他又不是他?」
V123210 發表於 2019-4-7 17:58
第三百四十八章 孿生兄弟

    所有人都盯著李滄海,他這個回答未免太過似是而非,難道呂季同是妖怪,還會變身不成?

    李滄海微微一笑,說道:「那是因為,冬梅等人所見到的呂季同,並非是真正的呂季同。◎,」

    這次狄晴恍然,她歪著腦袋,道:「你是說,有人在假扮呂季同?」

    李滄海打了個響指,點頭道:「答案很接近了。」

    得到李滄海的肯定,狄晴心中頓時沾沾自喜起來。她想了想後,說道:「易容術嗎?」

    李滄海搖了搖手指,語氣淡然地道:「非也,易容術破綻很多,而冬梅與他關係密切,若是易容術,冬梅定然可以察覺出來。」

    說到這裡,李滄海對著狄晴微微一笑道:「這正如之前我讓阿旭易容成我的樣子,你很快便發現了端倪。」

    狄晴得意地對他昂起了下巴,笑眯眯地道:「那是當然,本姑娘可是火眼金睛,自然能夠看出孰真孰假。」

    「不錯,再高明的易容術,也有其缺陷,特別是面對熟人。冬梅曾被呂季同欺辱,她對呂季同最為熟悉,可連她都指認呂季同,這足以說明並非是易容。」李滄海點頭說道。

    「究竟是怎麼回事?」狄晴愣住了。

    李滄海走到面具男子跟前,深深地道:「因為,這個人和呂季同長的極為相似!」

    說著,李滄海猛地揭開了面具男子。

    當眾人見到男子的容貌之時,紛紛吃驚地張大了嘴巴。

    「大人,他不就是呂季同嗎?」陶悠然喘息了幾口。臉上怒氣衝衝地質問道。

    李滄海揮了揮手,讓陶悠然平復下心情。對常風道:「將呂季同帶上堂來!」

    常風領命退下,片刻過後。呂季同被帶到了公堂之上。

    這次,所有人都目瞪口呆起來。

    因為他們看到了兩個一模一樣的男子,無論從身材,還是相貌上,簡直猶如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

    陶悠然也愣住了,他呆呆地看著一模一樣的兩人,張了張嘴,問道:「大人,這……。」

    「此人名叫呂孟同。乃呂季同同胞兄長。」李滄海淡淡地道。

    「這……怎麼可能?我與呂家老爺也算是有過交往,可從未聽過他還有一個兒子啊?」陶悠然愣愣地道。

    「因為此子從出生之後,便被送出了呂家,此事除了呂家為數不多的人外,並無外人知曉。」李滄海沉聲道。

    陶悠然皺起了眉頭,他吃驚地道:「竟還有此事,老夫確實不知。」

    李滄海背著雙手,盯著那男子,淡淡地道:「呂孟同。你可認罪?」

    從來到公堂,就一直沉默冷語的呂孟同,森森地盯著李滄海,終於開口說話。

    「大人。我二人長相相似,你怎知凶手不是他?」呂孟同扭頭看著呂季同,眼中充滿了怨恨。

    呂季同苦笑一聲。道:「大哥,事到如今。你還不認罪悔改?」

    呂孟同厭惡地看了他一眼,冷笑道:「我為何要認罪?殺人者是你。又不是我。」

    呂季同嘆了口氣,無奈地道:「大哥,這些年你用我的名字在外面為非作歹,我可以裝作不知。但我沒想到,你會用如此殘忍的手法,殺害陶家小姐。」

    「可笑,殺人者分明是你,與我又有何干?」呂孟同冷笑不止。

    李滄海看了看他,冷笑一聲道:「那就讓本官從頭到尾給你細說一遍。章合璧曾將私奔之事告知呂季同,只因呂季同在他落難之時曾出手相助,而此事卻不小心被你所知,於是你便找到冬梅,威脅她將實情說出。而後,你便讓冬梅替換了交給章合璧的書信,為了防止章合璧會提前趕去竹林,你收買了幾名乞丐將章合璧糾纏住,而你卻是提前趕到了竹林埋伏,只待陶昭雪一到,你便將其擄走。」

    呂孟同冷哼了一聲,道:「很精彩的故事,不過,即便是我擄走了陶昭雪,大人又有何證據證明,是我殺了她?」

    李滄海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道:「傳劉鐵上堂!」

    很快,劉鐵便被帶到公堂之上。

    「劉鐵,你可還認得是何人指使你在河頭村看管地牢的?」李滄海威嚴地問道。

    劉鐵跪在地上,忙道:「回大人,小的記得,就是呂家大少爺,呂季同。」

    「站起身來,看看他們二人,你可能認出是誰?」李滄海說道。

    劉鐵聞言忙站了起來,他看到兩人時,頓時愣住了。

    兩人可謂是一模一樣,劉鐵愣愣地看了半天,竟然也無法分辨出誰是呂季同,誰是呂孟同。

    「回大人……小人分辨不出。」劉鐵低頭嘆息道。

    呂孟同眼中頓時出現一絲得意之色,他神色依舊冷漠地道:「大人,所有的證據,都指向呂季同,這可與我無關啊。」

    李滄海眉頭微微皺起,他盯著呂孟同,說道:「你確實很聰明,先是打著呂季同的名聲胡作非為,再是以真面目示人,讓人以為這一切都是呂季同所為。甚至,在劉鐵說留有你行兇之證物時,更是有人幫你放火,毀滅證據。如此一來,呂季同就坐實了殺人為惡之罪名。」

    李滄海搖了搖頭:「只可惜,天網恢恢疏而不漏,雖說劉鐵說中的證據被毀,但你別忘了,本官還有人證。」

    呂孟同緊緊的盯著李滄海,不知他所說究竟有幾分真假。

    「帶冬梅上堂!」李滄海淡然地道。

    冬梅很快就被帶了上來,李滄海淡淡地掃了眼兩人,對冬梅道:「冬梅,這兩人你可能分辨出誰是呂季同?」

    冬梅愣了下,她詫異地看著兩人,又圍著兩人看了看,陷入了猶豫之中。

    「冬梅,這兩人之中,有一人是真正的凶手,也就是你所認識的呂季同,他逼迫你調換你家小姐與章合璧約定時間之書信,你如何能夠證明是誰?」李滄海頗為威嚴地問道。

    冬梅用充滿怨恨的眼神看了看兩人,然後又看向陶悠然與章合璧,她輕咬著嘴唇,似乎有些猶豫不決。

    李滄海見狀,心知她定然有辦法認出兩人身份,只是有所顧慮才會猶豫不決。

    想了想後,李滄海的語氣變得輕柔了許多,他看著冬梅,認真地道:「冬梅,事關你家小姐遇害之真相,你可要想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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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九章 疑犯心理

    提到陶昭雪,冬梅眼中突然充盈起了淚水,她咬了咬嘴唇,似乎做出了決定。

    「回大人,奴婢能分辨的出來。」冬梅抬起頭,堅定地道。

    「哦?」李滄海淡淡地道:「他們二人長相一般無二,你如何分辨的出來?」

    「回大人,奴婢的身子被這賊人強行奪去。奴婢就是死,也不會忘記他!他在奪走奴婢身子之時,奴婢曾在他右肩膀咬出一排牙印。只要看他們的肩膀,就可以分辨出他們!」冬梅咬著嘴唇,輕聲啜泣道。

    常風聞言,沒等李滄海發話,立即將兩人的肩膀給扒拉了出來。

    果然,在呂孟同的右肩發現了一排牙印。

    「大人,就是他!他就是呂季同!」冬梅指著呂孟同,厲聲叫道。

    李滄海深深地看了眼冬梅,搖頭說道:「他不是呂季同,而是呂孟同。」

    讓冬梅暫且退下,李滄海走到呂孟同跟前,淡淡地道:「如今,你可還有話說?」

    呂孟同手心冒出一層汗水,他不斷地在衣服上擦著,心中卻是無比懊惱。

    他眼珠子咕嚕一轉,突然冷笑道:「我若是凶手,為何不殺了她滅口?反而留著她讓她來指認我?」

    李滄海神色淡然地道:「關於這點,本官也曾有所懷疑。但自從知道你的目的之後,這個問題也就迎刃而解。」

    「他的目的?不是為了殺害陶昭雪嗎?」狄晴插口道。

    李滄海眯著眼睛,微微搖頭:「他的目的可不僅僅是為了殺害陶昭雪,而是要讓呂季同身敗名裂!」

    他盯著呂孟同,悠悠地道:「本官之所以會認為呂季同是凶手,就是因為,有很多線索是他刻意留下的。如劉鐵、冬梅等人證,只要他們一口咬定自己是受呂季同擺佈,那麼呂季同就百口莫辯,坐實了罪名。」

    李滄海停頓了一下,他看了眼呂季同。淡淡地道:「你不殺冬梅,是因為冬梅可以作為人證,指認呂季同,本官沒有說錯吧?」

    呂孟同的臉色驟然起了變化。他瞳孔微微收縮,死死的盯著李滄海。

    「當然,你也可以說這一切,都是呂季同裝成你的樣子騙了冬梅。不過沒關係,本官手裡還有更為有力的證據。」李滄海不急不緩地說道。

    「這些東西。我想你應該不會陌生吧?」李滄海走到證物桌前,打開上面放著的一個包裹,淡淡地道。

    呂孟同原本並沒有看出包裹裡放著什麼,可當他看到包裹裡的東西之後,他的臉色瞬間變成一片死灰之色。

    李滄海拿起一件東西,那是一個摺疊起來的布片,大小不過普通香囊,但布料卻極為考究。

    「滄海,這是什麼?怎麼裡面還有頭髮?」狄晴湊了過去,看到他拆開布片。露出裡面的一綹頭髮,不禁皺起了眉頭。

    這包裹乃是她前去捉拿呂孟同時,依李滄海所說,在布有奇門遁甲的桃林中的假山下所找到。但她並不知道里面藏著什麼,而今見裡面竟然放著頭髮,頓時有些詫異。

    李滄海臉色突然變得嚴肅起來,一字一頓地道:「這就是證據,證明他殺人的證據!」

    呂孟同瞳孔收縮,目不轉睛地盯著李滄海手中之物,臉上出現了一絲慌亂。

    「這算什麼證據?」狄晴摸了下耳垂。不解地道。

    李滄海沉聲道:「因為這些是陶昭雪的頭髮,而這布料,則是來自陶昭雪遇害時所穿的衣服。」

    陶昭雪雖然已經入土為安,但她遇害時所穿的衣物。卻作為證物給保留了下來。

    李滄海命人將陶昭雪所穿的衣服取來,而後,將布片與衣服裙角相互對比。

    果然,那布片與缺失的裙角相互吻合!

    呂孟同瞪大了眼睛,但瞳孔卻幾乎縮成了針眼,臉上儘是難以置信的表情。

    「若是這還不能是算證據的話。本官還有。」李滄海似乎並沒有打算給他開口的機會,他從包裹裡拿起一封信,道:「相信這封信,你應該比我更熟悉吧?」

    呂孟同吃驚地看著李滄海,突然明白了過來,語氣森冷的道:「原來是你進入了密室!」

    「不錯。「李滄沒有否認,他冷冷地道:」狡兔三窟,可你比狡兔還要狡猾。要不是晴兒將我送至南華觀養傷,我也不會無意間找到你的藏身之處。」

    呂孟同並沒有表現的太過慌亂,他定了定心神,忽然笑道:「我與陶小姐無仇無怨,我為何要殺她?」

    「你殺她,是因為你想要讓呂季同身敗名裂。本官沒有記錯的話,陶公似乎說過要將女兒許配給呂季同,使兩家永結秦晉之好。眾所周知,呂家只有一個兒子,那便是呂季同。而你身為長子,卻不能表明身份,永遠只能活在呂季同的影子之下,所以你想要報復呂季同,報復整個呂家。」李滄海淡淡地道。

    「哎……大哥,你真的不該如此啊!」呂季同長嘆了口氣。

    李滄海哼了一下,接著說道:「看來你對你這個孿生兄長似乎並不瞭解,那就讓本官來給你說一說吧!」

    「呂孟同對你的恨意,遠非一朝一夕所凝聚。而他殺死陶昭雪,也並非心血來潮。他私設囚牢,****少女,其心性早已變得有別常人。」

    李滄海單手背在身後,邊緩慢地踱步,邊神色淡然地道:「本官在查案過程之中,發現許多不甚起眼的疑點,不過正是這些疑點,更加讓本官確定凶手是個心思縝密之人。」

    所有人都支棱著耳朵,仔細的聽他述說,生怕一不留神,漏掉了最精彩的部分。

    「在河頭村的地牢,本官發現了許多肚兜以及刑具,當時本官就對凶手進行了推斷。其一,凶手手段殘忍,性格暴躁。其二,凶手喜歡用工具對女子施虐,說明凶手很有可能患有某些身體機能障礙,只有用工具,才能讓他興奮。其三,凶手喜歡收集被她折磨過的女子的肚兜,從心理學的角度來說,這種心態都是在幼年所形成,所以凶手幼年時可能見過穿著肚兜的女人,是以對肚兜有著深深的執念。」

    「滄海,你說的這些對你破解案情又有什麼幫助啊?」狄晴皺著小巧可愛的瑤鼻,不解地問道。

    在她看來,查案就要講究證據,與其浪費時間在那裡揣測凶手心理,不如多找些線索來的實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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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章 扭曲的心理

    李滄海微微一笑,淡然地道:「不要小瞧了這些。從案發現場情況推測凶手的心裡活動,可以對凶手的性格、生活習性做出很好的判斷,從而可以大大提高破案效率,這門學科,被稱之為犯罪心理學。學的好了,可是很有用處的。」

    狄晴還是頭一次聽到這麼新奇的學科,大感有趣,忙點頭道:「快說,快說,你從這……犯罪心理學……都看出了什麼?」

    李滄海點了點頭,接著說道:「從河頭村地牢的情形,可以推斷出凶手性格謹慎,喜歡對女子受虐,心理極度扭曲,並患有某些功能性障礙,對肚兜有著特殊的癖好。」

    隨著李滄海的描述,眾人心裡同時冒出了這麼個詞:變態。

    李滄海所說的這些,怎麼想都是只有變態才會做的事情。

    李滄海指著那些證據,說道:「而這些證據乃是本官自南華觀的一座閣樓密室所尋到,密室之中刀痕遍佈,可以看出密室主人時常在裡面發洩內心之怒。除此之外,本官還發現了一些更加有意思的東西。」

    「啥東東?」狄晴睜大眼睛,一臉期待的問道。

    「頭髮!」李滄海指著包裹裡,用布片包紮而成的頭髮,淡淡地道。

    狄晴愣了下,她湊了過去,拿起一綹頭髮仔細的看了看,疑惑道:「這些頭髮能說明什麼?」

    「這些頭髮皆是來自被他施虐之後的女子,仔細觀察,你就會發現這些頭髮都有一個共同點。」李滄海說道。

    「共同點?」狄晴看著桌面上排成一排的頭髮,陷入了思索。

    突然,狄晴啊呀一聲,說道:「我知道了,這些頭髮都是用紅繩紮起來的。」

    「不錯!」李滄海讚許地對狄晴點了點頭,心道,狄晴的觀察力可是越來越細緻了。

    「可是這些紅繩又能說明什麼?」狄晴一臉不解地道。

    「在我沒有將凶手與密室主人聯繫起來之時,確實沒看出什麼。但自從我確定兩者乃是同一人後,就想到了一些可能。」李滄海踱了幾步,他頓了頓,隨手拿起一綹頭髮說道:「凶手在行兇之後。先是留下了被虐之人的肚兜,而後又收集了死者的頭髮,這無疑都說明凶手心理極其扭曲。不過,這兩者之間卻又有所不同。」

    「有何不同啊?」狄晴神色極其認真,彷彿一個學生。而李滄海就是師傅。在給她授業解惑。

    「收集肚兜,說明肚兜對著凶手來說有著一種誘惑力。但收集頭髮,卻又有所區別。你來看,這些頭髮,全是被凶手仔細整理過,沒有一絲雜亂,而綁上紅繩,卻又有一種儀式感。這說明,女人的長發在凶手心中有著很尊崇的位置。」李滄海分析道。

    狄晴似懂非懂的哦了一聲,她呆呆地眨了眨眼睛。忽然問道:「這又說明什麼?」

    「凶手對女人長發有著如此深的執念,只有一種可能,他身邊最為親密的某個女人失去了長發。」李滄海深深地道。

    這時,呂季同兩兄弟的臉色竟同時起了些變化。

    「難道他身邊的女人是個尼姑?」狄晴半開玩笑地說道。

    李滄海詫異的看著狄晴,說道:「晴兒,你真是越來越厲害了。不過,你沒有說到重點。他身邊的女人不是尼姑,而是變成了尼姑。」

    「咦,我隨口一說而已啊!」狄晴俏臉微微一紅,沒想到自己隨便一說。竟然真說到了重點,她眯著眼睛,似乎頗為得意。

    李滄海接著說道:「結合河頭村的發現與在閣樓之中的各種線索,本官做出推測。凶手定然是個幼年受過虐待,身體與心理皆有殘缺之人。」

    見眾人一臉疑惑,李滄海解釋道:「凶手在幼年時期見過穿著肚兜的女子,所以使得他對肚兜產生了執念。而收集女子長發,則說明凶手曾親眼見過女子削髮,長發是女子給他的最後印象。而對長發的尊崇。則說明那女子在凶手心中定然有著很高的地位。」

    呂孟同的身體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甚至連呼吸都變得很是急促。

    李滄海瞧的仔細,他眼睛微眯,淡淡地道:「起初,本官只知道凶手不是呂季同,但並不知道凶手是誰。直到本官想到這些,才找到了突破點。」

    「突破點?難道是削髮為尼的女子?」狄晴似乎心思越發的靈敏,脫口而出道。

    李滄海驚咦了一聲,對著狄晴伸了個拇指,讚道:「晴兒,你真是越發的聰明了啊!不錯,正是這個。當本官找到突破口後,便囑咐小五回到正陽,暗中調查正陽城內二十年之內出家為尼的女子名單。」

    大唐律有明確記載,但凡出家者,必須稟報官府,繼而由官府記錄造冊,然後與寺廟互通之後,繼而發放僧牒、道牒,方可成為真正的出家之人。

    正陽城本就是下縣,除了南華觀,就只有位於城西山林的一座觀音庵。

    女子出家為尼者本就不多,二十年內也不過三十餘名女子看破紅塵,遁入空門與青燈古佛為伴。

    狄晴從小五取來名單,細細地看了起來,名單上詳細記錄了每個女子出家的時間。

    「滄海,這麼多人,你怎麼知道要找的是誰啊?」狄晴看著名單,不禁有些頭疼。

    這時,小五開口說道:「晴姑娘有所不知,大人推測出,那女子出家之時,凶手屬於幼年,所以時間跨度至少在十年以上,所以只要調查十年至二十年之間的名單即可。」

    狄晴恍然大悟的點了點頭,她忙按照小五所說仔細查去。

    經過排查之後,狄晴發現名單上的名字,依然還有十個。

    狄晴頓時皺起了眉頭,眨巴著眼睛,道:「可還剩十個人呢,你怎麼知道究竟誰與他有所關聯啊?」

    「其實很簡單,這份名單乃是官府上現有的名單,而這份則是觀音庵裡的名單,只要兩相對比,自然知曉。」李滄海從衣袖中拿出另一份名單,說道。

    狄晴一手奪過名單,狠狠地對他翻了個白眼,不悅地道:「你既有名單為何不早拿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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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一章 前塵往事

    李滄海呵呵一笑道:「我就是想看看你是不是真的有做神探的潛質,現在看來,確實還不錯。」

    狄晴白了他一眼,隨即仔細的比對起了名單,片刻後她驚咦了一聲:「滄海,為何這份官府上的名單,會少一個名字?」

    李滄海說道:「這是因為,那人已經不在世上。出家之人憑僧牒可免除賦稅,徭役,是以在其死後,朝廷會銷除其名,以防被不法之徒所利用。不過,一般寺裡都會留其名號,用以供奉。」

    狄晴恍然大悟的點了點頭,她看著名單,道:「原來如此,不過你怎知這個玄真就是與凶手關係密切之人?畢竟她已經不在人世了啊!」

    李滄海看了眼明顯情緒起伏的呂家兩兄弟,深深地道:「正因如此,我才確定無疑。那名女子若是活著,凶手想必也不會變成這般模樣。」

    呂孟同緊緊的握著拳頭,他似乎想到了什麼事情,眼中難得浮現一絲溫柔之色。

    而呂季同,則搖頭嘆息不止。

    「所以,你跟著玄真這個線索,查到了凶手的身份?」狄晴琢磨道。

    李滄海點了點頭,淡淡地道:「玄真,十三年前遁入空門,次年病死於觀音庵。有意思的是,她在遁入空門之前,乃是呂家家主的妾侍。」

    所有人都驚訝不已,陶悠然也是一臉愕然,不過,他隨即點了點頭道:「關於此事,老夫倒是有所耳聞。據說是呂兄的侍妾做了見不得人之事,但呂兄又不捨得休了她,才逼她遁入空門。」

    「可這與他又有何關係?」狄晴皺了皺瑤鼻,指著呂孟同,疑惑地道。

    李滄海深深地看了眼呂孟同,沉聲道:「因為那見不得人之事與他有關。」

    呂孟同突然青筋跳動,眼中閃爍著瘋狂的怒火,發出低聲嘶吼:「閉嘴!給我閉嘴!」

    呂孟同使勁地掙紮著,可他身上的鐵鏈足足纏了六圈!

    除此之外。他又被狄晴封住了周身要穴,任他如何掙扎,也只是徒勞無功。

    所有人都屏息凝神,心中紛紛感到懷疑。莫非縣令大老爺連十幾年前呂家的醜事都知道不成?這也太神了些!

    陶悠然皺起了眉頭,他在這正陽城待了那麼多年,又與呂家交從甚密,也從未得知呂家的醜事究竟是什麼,這縣令才來到正陽縣多久。竟然連這些都能查的出來,那當真是不可思議了。

    「二十年前,呂家家主妻室楊氏生出同胞雙子,大子出生之時,便身患殘疾,呂家家主心有不悅,便要將其棄之。虧得妾侍玄真哀求,呂家家主才將其送至南華觀,是以大兒子雖有名有姓,但卻難入正統。呂家更對外宣稱只有一子。」

    「天下怎會有如此狠心的父親?竟然連自己的兒子也不要?」

    「就是,僅僅是有些殘疾,又不是妖孽托生,這呂老頭也忒狠了點。」

    聞聽李滄海說完,眾人紛紛交頭接耳的罵了起來。

    「噓,都安靜,聽大人說完。」

    李滄海嘆了口氣,接著說道:「呂孟同自幼在南華觀長大,但偶爾也會回到呂家,年幼的呂孟同當時並不知曉他是個棄子。只是感覺到了冷落。幸好每當他回到呂家,玄真都會陪著他。讓他覺得這世上還有人在意著他,然而……。」

    說到這裡,李滄海停頓了下。他搖了搖頭,嘆道:「然而,在他七歲那年不小心看到了玄真的身子,那一抹肚兜,改變了他的人生。」

    「住口!不許你侮辱玄真!」呂孟同怒目圓睜,對著李滄海大吼道。

    李滄海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毫不客氣的冷笑了起來:「讓本官說中了隱藏在心底的秘密,你是不是很驚慌?你不讓本官說,本官就偏要說!」

    「自那時起,你就對女子的身子充滿了好奇,而玄真正是荳蔻年華,對你也甚為喜愛,你們便做出了有悖綱常倫理之事!是也不是?」李滄海劍眉一挑,聲音陡然上升,厲聲喝道。

    所有人都吃了一驚,紛紛交頭接耳起來。

    「七歲的孩童和一名女子?這……這怎麼可能?」

    「就是,何況按輩份來說,那妾侍也算是他的後娘,怎麼能做出這等醜事?

    「那妾侍連七歲幼童都勾引,定是個狐狸精,要是我,我也會將她趕出家門!」

    眾人的議論聲傳入呂孟同耳中,卻彷彿揭了他的逆鱗一般,頓時讓他變的暴怒起來。

    「住口!不許你們侮辱玄真!否則我殺了你們!」呂孟同臉色近乎猙獰地吼道。

    李滄海眉頭緊鎖,緊緊地盯著呂孟同,知道火候已經差不多,只要再加上一把火即可,他步步緊逼,毫不留情地厲聲喝道:「可惜,好景不長,沒過多久,你們之間不倫之事便被呂家家主發現。他一怒之下,便傷及了你之命根,而玄真則被逼的遁入空門。你親眼目睹玄真削髮為尼,可是你沒想到,不到一年,玄真竟魂歸天際,那一縷縷飄落的長發便成了你對她的記憶,是也不是?」

    「不、不是的!我再說一遍,不許你侮辱玄真!」呂孟同額頭上青筋跳動,怒聲嘶吼,猶如兇猛的野獸,恨不得將李滄海當場撕碎。

    李滄海冷哼一聲,厲聲喝道:「在你心裡,你一直想得到玄真,可是同時你又在害怕。所以儘管玄真早已死去,可這份執念卻一直縈繞著你,讓你逐漸變的心理扭曲起來!你開始劫掠少女,將心中的獸性發洩在她們身上,你收集她們的頭髮,不過是在滿足你那變態的心理!」

    「你胡說!我要殺了你,殺了你!」呂孟同彷彿逝去了理智,瘋狂地怒吼道。

    「我胡說?我哪裡說錯了?」李滄海冷冷地道:「說起來玄真也算你之後母,可你卻對其有非分之想,簡直就是禽獸不如!」

    「我……我沒有!」呂孟同忽然大吼一聲,他臉色猙獰地吼道:「這一切都是那老不死的錯!他將我扔進道觀,我不怪他,可他不應該那般對待玄真!」

    「他如何對待玄真?」李滄海知道時機成熟,厲聲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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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庭堅-如果一天沒有看書,在鏡子看到自己就會覺得討厭自己另一句是說;三日不讀書,便覺言語無味也是說;如果三天不念書,說出來的話便失了水準都是說人要多讀書,增加自己的智慧以及內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