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零八章 得我所願,超脫
輪迴之境中,魔王彷彿又回到了混沌初開的狀態,他與仙靈一同降世,卻走向了不同的道路。
求仙為長生,也為了超脫,不在五形中,乃是世間萬物苛求人生至高境界的存在。
但是,魔王卻喜歡自由,追尋殺戮,他尊崇的是自然選擇,弱肉強食。
然而,這天道卻帶來極大的隱患。
過分的殺戮,只會破壞原本的生物圈,吃相太難看只是自取滅亡。
誰又能知道,一次次的輪迴中,有多少物種被毀滅?
巔峰之後,往往就是衰落。
魔王和仙靈之間,慢慢形成了某種默契,總是你方唱吧我登台,風水輪流各十年。
然而,仙的勢力越來越壯大,凡人在內心被邪魔所統治,外表卻崇拜仙人,這讓魔王的日子越發不好過。
更在無數次的爭鬥後,被仙人們給陰了,封印在神域中,僅能靠著一絲微弱的氣息,繼續向三千世界撒播邪魔的種子。
今天他好不容易爆發了,卻被皇甫尚徹底扼殺在搖籃,真不知道該如何純表?
皇甫尚於輪迴之境中,讓魔王陷入了不斷地循環,慢慢的彷彿困頓於此,再難脫離。
而他似乎也能面對自己的心魔,將最後一點兒障礙,徹底突破。
在重複著魔王昔日經歷的同時,自身腦海中也是浮現著往日的一切。
從原來的那個世界,單純而無聊的高中生,如何得用仙俠小說打發時光,又如何得努力地學習,走過人生的一切。
直到一個偶然的契機,被某個世界的大能選中,被送到了這裡。
是開始,也是一個輪迴,就像是無數個世界裡,自己的分身一樣。
他們在嘗試著穿越後。做些不同尋常的事情。
是當土著,還是當一個創造者,那絕對是一個難題。
皇甫尚彷彿記起,自己剛來時舉步維艱的日子。那時功力被廢,門派內危機四伏,自己卻別選中了進入長白派。
孤零零的一座山頭,再加上調皮的小師妹,彷彿人生從未有過的黑暗。
但是。絕望的時候,也是黎明到來的時刻,藏經閣給予了他一切。
獲取長白派秘籍,從而覓得生機,實力一點點兒恢復,甚至得到了來自天界的星河聖水。
靠著它,自己有了第一根金手指,甚至於還能獲得無數的靈果跟氣運。
從此平步青雲,接納暴雪、納蘭等人,和乾坤宗打交道。重振天元宗,獨領風騷。
然而世上的事,總不那麼容易,邪異宗無端出現,雙方惹下仇口,後來連番苦戰,眾人包圍天瀾峰,發現時光逆流的秘密。
那一個個強敵不斷浮現,像是滅了獵丹師聯盟,後又與天帝開戰。更是飛昇去了天界,大展拳腳,讓眾多修士從此側目。
皇甫尚一步步走來,直如坐了火箭一般。讓人意想不到成就了今日的地位。
他的修為,他的境界,彷彿一場繁華盛世,讓人無比羨慕。
但是,此刻的皇甫尚似乎有些悟到了。
就像是經歷了輪迴之後,徹底地超脫了。
人生。就是需要不斷地感悟,才能直面以往的自己。
皇甫尚那一刻拈花一笑,徹底超脫。
整個人就散發著難以想像的氣息,乃是超脫於人仙之上,天地同修的地仙之境。
「他居然踏入了地仙期,這實在不可思議?」在遠處本還是觀望著情勢的眾多大能們,終於看透了這一幕。
他們開始紛紛議論,有的震驚於皇甫尚的突變,有的感慨於世間的機緣。
像他這樣的造化,實在是難以想像。
試問又有多少人,能夠像皇甫尚這樣,如此神速地達成今日的地位。
那除了網文裡的主角嗎?
皇甫尚自身卻是平靜的很,彷彿一切都是********,他淡淡地露出微笑,回頭望著半空,彷彿聽到了玉帝的傳訊。
「皇甫尚鎮壓天魔有功,特封為神域無量天仙,敕封你為自由真尊。」
皇甫尚點頭一笑,拱手說:「多謝玉帝封賞,本尊自感實力還有諸多不足,有個不情之請。我想要外出遊歷一番,以後也好更多得回饋世間。」
他的意思是,我的輩分太低,資歷太輕,一下子獲得至高的榮譽,難免惹人非議。
正好,我剛剛突破修為,也試著去遊歷一下,去做些歷練好了。
他的提議,自然得到了認可,大夥兒難得看到他如此謙虛,竟是夾道歡迎。
皇甫尚則回去和遠來的老友們,再度打招呼。
南宮夢等人是剛剛經歷了一場大戰,醬油都沒打完呢,就聽說他又要去遊歷人生了,話說這樣子靠譜嗎?
皇甫尚卻笑說:「怎麼,你們覺得我會獨自去旅行嗎?不,這一次我要拖家帶口了。皇甫旅行團即將開團,誰報名?」
一句話,立時鼓舞了眾人,南宮夢自是帶頭報名,還說我要你好好陪我玩個夠。
慕容暴雪和納蘭飄柔也表示,要好好放鬆一下。
至於王曉虎等人,也是各有打算,大家尋思了一下,慢慢組成了一個十人小團隊。
任添堂和南宮施佳要留下來,繼續修行以求突破。
單明聊加入了仙交所,當一個更牛逼的法寶交易商。
盧嘉仁和幾位神域的老人,組成了象棋觀光團,四處找人下象棋……
等等,各有打算,也算是皆大歡喜。
那麼,對於即將出行的十人團,是不是得有個名號什麼的?
大家就開始集思廣益,說叫什麼名頭才好。
王曉虎說就叫十虎吧,多拉風?
南宮夢說不就是皇甫尚的後宮團,還有什麼好起名字的?
跟風湊熱鬧的卓雲生,就嘴歪了,話說能不亂叫嗎,後宮啥的跟我又沒關係?
白玉錦笑嘻嘻說,還是用我們的名號,咱就叫天照旅行團……
皇甫尚聽了一圈意見。說你們都不靠譜,還是我想個名字吧。
他慢悠悠看著眾人的表情,卻說了一個名字——幻影旅團。
大家聽完卻不明覺厲,好似很有特點的感覺!
然後不顧眾人的想法。皇甫尚就這麼定了。
「那麼,幻影旅團就這麼定了,出發……」
一聲召喚,眾人齊齊出動,赫然化作一道道靈光。穿梭出神域,奔向了未知而神秘的世界。
時間,若干年以後。
穿梭各個位面的皇甫尚,經歷了無數次的危機,也留下了許多的傳說。
他和自己的同伴,成了各個位面中最神奇的存在,讓人不可小視。
因此各個位面中,流傳著他們的傳說與故事,無數的人都為之崇拜。
有時,他會叫皇甫尚。有時他會叫黃尚。
又或者,黃裳!
那個曾經寫出《九陰真》的存在。
你別說,皇甫尚有一回還真的去到射鵰的世界裡,客串了一把道家高人。
當然那些都是題外話。
但是經歷了無數次冒險的皇甫尚,和他的朋友也經歷過了無數次的分離和重聚,那故事似乎可以編成一本百科全書了。
這一回,他卻選擇回歸了天玄世界,重新來到自己冒險開始的世界,再一次安一回家。
天玄歷五千九百三十六年,皇甫尚飛昇去天界後的第十八個年頭。一位白雲飄飄的少年,正出現在清河鎮外的小河邊上。
他手執一把雨傘,沐雨而行,似在靜靜等著什麼人?
三天了。重複著都是這樣的舉動,皇甫尚都不由打了個哈欠,好生乏味。
不知為何,南宮夢她們還是沒有回來,難道這一回又出什麼蛾子了?
「喂,師兄你怎麼來那麼早?」遠遠的。傳來小師妹的聲音,彷彿從舊時光裡穿越回來的一般,猛地撲到了皇甫尚身前,卻濺得他一身濕。
「你這丫頭,為何總是這樣冒失?」皇甫尚一面揮手拍打著身上衣襟,一面默不作聲地將濕掉的衣服揮手變乾,「你哥哥呢,還有曉虎呢?他們怎麼都不在這裡?」
南宮夢卻拉著他的胳膊,躲在雨傘下笑說:「還說呢,大哥又玩嗨了,這回說要組個異界聯盟,從此後縱橫三千世界不再話下。我都懶得攔他了,等他玩不下去了,就會來找我們的。」
這話說得,皇甫尚都不知道該如何純表了,只有歎了口氣,摸摸南宮夢的額頭,繼續打著雨傘前行。
前方不遠處,一名女子站在岸邊,一樣的手執雨傘,卻渾身宛如冰雕。
那半空落下的雨水,在她身前不足半寸的地方,就會無端化作寒氣,淡淡漂浮在哪裡。
不用問,這自然是我們冰雪聰明的慕容暴雪。
她也在皇甫尚走來的瞬間,風華絕代地回頭一望,笑說:「怎麼,你們倒是一刻也不能分開了嗎?」
南宮夢聞言,不由朝她噘嘴:「瞧你說的,就會嫉妒。要是不喜歡,我把他讓你給抱好了。」
說著便把皇甫尚推了過去,卻慘被皇甫尚一手拉過去,兩人齊齊脫離雨傘,站在了雨中。
只是皇甫尚刻意沒有用什麼神功,來阻止雨水落在身上,反而淡淡地拉住慕容暴雪,也把她的雨傘給放開了。
「獨樂樂不如眾樂樂,一起來淋雨吧,暴雪?」
面對著瘋鬧的二人,暴雪也是無奈呢,卻忽的伸手去撓南宮夢,惹得她四下亂躲。
三人一時鬧將起來,卻讓這場春雨顯得更加熱鬧起來。
直到熱鬧了河中,正在修煉的某人,才大喝一聲出來說道:「你們真是的,到哪裡也不能安寧一些嗎?沒看見人家,正在辛苦地修煉。太讓人無語了!」
卻是納蘭飄柔,於河水之中默默地修煉,無端被逼了出來。
沒想到她也早來了,正在水中獨自苦練,果真是學霸姐,何時何地都不忘升個級。
此時走將出來,渾身的水汽慢慢凝聚出來,變幻成一套貼身的素衣,端得出塵脫俗。
皇甫尚見狀拍手說:「感情好,人快來全了。咱們還是繼續去旅行吧?」
「喂喂,你說這一次回來,是不是和以前不一樣啊?」
南宮夢拉著他說話,似乎蠻期待的。
因為他們這次回來的,乃是平行世界的天玄世界,甚至有可能在這裡遇見,另一個世界的自己。
「噓,小聲點兒,也許下一刻我們就會碰上另一個我們?」皇甫尚故作神秘地說道,「曉虎呢,還有你大哥呢?又跑去哪裡了?」
而此刻,清河鎮上,熱鬧的街頭。
一位同樣白衫飄塵的男子,正在手執一把雨傘,走在長街之上,無奈地歎氣。
「真是的,每一次都要把位置算錯,我這是又掉隊了?」
說話的,正是皇甫尚的師弟任添堂,好容易擺脫了代掌門的位置,過來和他們一起湊個熱鬧,卻被迫吊車尾了。
無奈的他正在搖頭之時,後面卻有人一把過來摟住了他的肩膀:「小任子,可算讓我見到個熟人了。其他人呢,怎麼都沒影了?」
回頭一看,怎麼是南宮施佳,小師妹她大哥,卻是無語了。
「大佬,下著雨呢,你都不打傘嗎?」
「打什麼傘啊,不知道春雨貴如油,你得學會享受。」
南宮施佳直接把傘給他奪了下來,隨手扔在地上,卻很無恥讓任添堂陪自己一起淋雨。
而二人糾纏之際,卻看到路邊屋簷下蹲著一個少年,莫名得翻著白眼,好生礙眼。
那正是咱們的王曉虎同志,大為不滿地對二人:「秀恩愛,死得快!」
「臭小子,你說什麼?」南宮施佳捋著袖子,就要過去抽他。
卻被任添堂給攔住了,說跟小孩子一般見識幹嘛,晚上不給他吃飯就是。
「我擦,你說要不給誰吃飯?」王曉虎還來勁了,不讓他吃飯,簡直是殺人父母。
三個人當街就吵上了,完全不可開交。
而一旁有位錦衣玉袍的貴公子,卻悄悄走過,只是輕輕瞥了他們一眼,會心一笑。
那俊俏的容貌,分明是長大後的白玉錦,只是為何他卻袖手旁觀了?
這個世界,似乎真的變得不一樣了。
遠遠的,皇甫尚感受到這一切,卻發出了真心地感歎。
這真是十年人事,幾番新,一代新人勝舊人。
不過,他知道最後一次冒險,即將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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