獸人之虎紋劍

作響的寂靜 2020-4-9 22:31:08 發表於 耽美小說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5 4476
大家好,這是我第一次發小說,看了這麼多獸人BL文,自己也來寫一篇,就當作是練文筆,所以可能會很爛,要有心理準備。
1.        肉身穿越
2.        年下稚嫩白虎強攻,成熟穩重俠客強受
3.        這裡的獸人不是人類變成動物的那種獸人,而是有野獸外貌兩腳站立的獸人,獸人能在完全野獸型態與獸人形態間轉換。
4.        第一次寫,可能很雷、很糞,說不定還吃書。


01. 亡命之崖

    刀光劍影,鮮血與屍體,綠意盎然的山林裡正爆發一場殘酷的戰鬥。在一處懸崖上,鋒雨手握鋒利的長劍,手腕迅速迴轉,一瞬間就砍殺了三名敵人,而敵方的頭目正不慌不忙地看著鋒雨放倒自己的手下。方才倒下的三人是最後的一批,現場的屍體共有十具。他們十人圍攻也傷不到鋒雨半分,他們只為鋒雨那寒光劍鋒上點上紅花。而站在一旁觀戰的頭目絲毫面不改色,他身著華貴的披風,酷似女人的面孔,烏黑秀髮插上銀白簪子,遠遠一看是會誤認為女人。他一派輕鬆地看著鋒雨與他的手下戰鬥,從他清冷的眼神裡知道他對手下的死一點悲傷憤怒都沒有。
    「你不出手,是為了觀察我的劍法套路是吧?」
    「你的追殺令出了這麼久,我的手下也折損了不少,這次勞煩我親自出手,自然得萬無一失,不過你可別誤會,論武功,就算不觀看你的劍法套路我也能擊敗你,我只是想趕快完事罷了。」
    「素聞鬼狐武功絕頂,名號更是令人聞風喪膽,但我偏不怕,你能來找我,甚好,省去了找你的功夫。」
    「那就別廢話了,咱們開始吧。」
    鋒雨閃過一念,自己的性命恐怕就要在今日交代了。多年的戰鬥歷練讓鋒雨知道,即便自己被師父稱讚過有天資,自知自己實力也屬強者,但鬼狐的氣場卻壓過了自己一籌。鋒雨心念一緊,只要在這裡解決鬼狐,就算陪葬也無妨,只要鬼狐一死,西門氏族的勢力就會大大挫損,就算此生不能解決掉西門一族,至少要把鬼狐拿下!
    在這樣的念想下,鋒雨握緊劍柄,直衝上去!
   
   
    鮮血流淌,氣脈虛弱,披頭散髮,鋒雨跪倒在地,靠著劍支撐著身體。鋒雨看著掉落在眼前的手臂,心裡充滿悔憾。鋒雨身中鬼狐十八劍,最後一劍犧牲了自己的要害,但這個代價也只要了鬼狐一條右手臂而已,而這隻狐狸也逃了,鋒雨已經沒有力氣去追了。
    鋒雨憑著奄奄之氣,蹌蹌踉踉地起身,他將那把跟隨自己已久的愛劍收進雪白色的劍鞘裡,然後將自己的衣裳整好,劍插回腰間,拾起一旁的藤編背箱揹在背上,接著一步一步走到崖邊。
    看著高山遠景,過往種種像流水一樣從心裡流過,涓涓細流消逝在眼前的山雲間,微風拂過身體,像是在告訴鋒雨他的時候到了。
    「我這一生……就這樣了吧……謝謝了,也對不起了。」
    鋒雨向前傾倒,身影消失崖邊,沒入了山谷雲霧裡。
本帖最後由 作響的寂靜 於 2020-4-30 22:04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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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響的寂靜 發表於 2020-4-12 14:13
02. 哈西魯   
    哈西魯以獸型姿態在自己發現的秘密基地裡休憩,這是一座小谷,谷地的正中間有一座小湖,湖的中間有一棵大樹,大樹的根巨大交錯泡在水中,深深地貫穿湖底的泥土。哈西魯正在湖水裡泡個涼快,順便給自己久未清潔的皮毛洗個乾淨,忽然間,他在水中聞到了的血腥味,頭抬起來一看,發現在湖心樹附近漂著一個的東西。哈西魯不知道那是什麼,他提高警覺定睛觀察,瞧個半晌後也沒什麼事情發生,接著好奇心漸漸取代警惕心。哈西魯向著這個不明物體從旁邊慢慢游過去,越靠近這個東西血腥味越重,這東西附近的水都染成了紅色。游到了能看清楚的距離後哈西魯觀察著它,原以為只是某種死掉的動物,但他觀察著這東西的樣子,他驚覺,這好像是人類啊!
    哈西魯一時不知所措,因為這是他第一次見到人類,腦子裡回憶瞬起,父親告誡自己人類的危險與卑劣,遊歷四方的大叔說的有關人類與別地獸人的故事。哈西魯回了回神,心想著先叼回岸上再說!
    哈西魯將人類叼回岸上後觀察這個人類,身上大大小小的血痕,非常微弱的氣息,看起來快要死掉了。這讓哈西魯更為緊張,他在人類身旁打轉踱步也不知道該怎麼辦,轉了一會兒後定了決心,哈西魯變成獸人型態,把人類揹在了背上,然後再變回獸行,哈西魯打算馱著這個人類先回部落裡去找藥師。
    在奔跑的路途上,奄奄一息的人類沒有意識,所以保持不了平衡被重重摔在了地上,這樣一摔重擊哈西魯的心,人類本就快死了,被這樣一摔,哈西魯擔心會不會把他給摔死了。確認人類尚有口氣在,哈西魯變回獸人型態重新將人揹在背上,不過這次找了條藤蔓牢牢綁住再變回獸型。
    一路奔梭,人類沒再掉下來。跑了好一會功夫,終於來到了部落的大門口,門口的獸人正要打聲招呼,哈西魯頭也不回地直衝,一路上無視了所有人,來到了藥師所住的石板屋,哈西魯連叫門都沒有就直接衝進去。
    「藥師!」哈西魯大喊。
    「我在後院!這就來了!」習慣聽人大喊的藥師,知道有人大喊自己就代表有人受傷了。藥師走進來,一看見哈西魯就被驚得止步。
    「哈西魯,你抱的是……人類!」
    「我在外面撿到的,你趕快看看,他好像快死了!」
    「哈西魯!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你父親會打死你的!他是人類!」
    「我知道,你別擔心,我父親那邊我來說,反正你先看看他,你是藥師,你不會見死不救的,對吧!」
    哈西魯一句話直戳藥師的心,的確,麥德森身為藥師,有人來找自己醫治,自己的職責之心是怎麼樣也拒不了的。麥德森和哈西魯對看了半晌:「把人抬到裡面的床上,然後你先出去。」
    「太謝謝你了藥師!」

    完成麥德森的指示後,哈西魯在廳堂裡著急踱步,此時外面聚集了一些人引起了哈西魯的注意,有個人直接叫了哈西魯。
    「哈西魯!你怎麼回事啊!你剛剛帶回來的是什麼?」開口的是哈西魯的同年好友亞羅羅。
    哈西魯走出了石板屋,看著外面三五成群的人,「是人類。」這一句回答讓所有人驚愕然後開始竊竊議論。「我在外頭撿到的,他現在身受重傷,奄奄一息,所以趕緊帶回來給藥師看。」
    「你怎麼能把人類帶回來?你忘記族長的教誨了嗎?人類可惡又卑劣。」亞羅羅說。
    「人類和獸人本就不是什麼友好關係,你救他做什麼?」一位中年雌性獸人說。
    「特列威爾大叔說過人類也有好人的。」
    「不管他是什麼樣的人,他都是異族人士,你不應該隨便帶回來,你身為族長的兒子應該要更謹慎!」一位雄性耆老說。
    哈西魯一時語塞,應不上話,「隨便啦,我人都帶回來了,藥師也在醫治了,有什麼事我負責,這樣可以了吧。」
    大家對這位族長的二兒子總有許多擔憂,哈西魯實力不弱,族中位居第二,但哈西魯頭腦直來直往,又非常叛逆,不喜歡聽從管教,族中事務也甚少參與,甚至連髮型也要標新立異,一頭瀏海長至臉頰,總愛有意無意地甩動它。哈西魯一點也不像他的大哥,成熟又穩重,實力族中第一,也很有頭腦,也因為有這樣一個優秀的哥哥,所以族中對於這個族長二兒子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不要惹出太大的麻煩就好。可是今日卻帶回來了一個異族人士,如果是其他獸人部族倒還好,這次偏偏帶回來一個人類。
    被大家這樣一說哈西魯也開始擔心父親回來會如會對自己大發雷霆,想平息這個麻煩就是那個人類熬不過傷勢死了,屍體隨便丟在森裡就好,但是哈西魯卻暗自希望這個他能活下來。
    接近傍晚時分,哈西魯帶回人類回來的消息早已傳遍整個部落,而在此時藥師的治療也結束了,在藥師家裡坐了一下午的哈西魯看見藥師出來立刻站起身詢問:「他怎麼樣了?」
    「傷口非常多,而且有傷到心臟,就算是獸人,傷到心臟的話可能也撐不久,不過這個人倒是一直都還有口微弱的氣息在,我把他的傷口都塗抹了傷藥,還給他喝了回魂花汁液,但他還是隨時可能會斷氣,就看他的運氣了。」
    「你以前醫治過人類嗎?」
    「沒有,這是我第一次醫治,不過人類的身體素質比獸人弱,所以我認為他大概熬不過去吧。」
    哈西魯沒有發話,在藥師眼裡他看見了哈西魯的失落。「哈西魯,他要是死了也好,他是人類,是一個麻煩,死了對部落比較好。哈西魯,別忘記你是族長的兒子,雖然你還沒成年但是也快了,你該長大了,要有族長兒子的樣子,像你哥哥一樣。」
    「好啦好啦,每個人都在對我說同樣的話,煩死了!」
    哈西魯的反映在麥德森的預料之中,雖然他哥哥也有過叛逆的時候,但至少他還有族長兒子的自覺,而哈西魯卻什麼都無所謂一樣。
    「我去看看他。」聽了不想聽的話哈西魯只想趕緊避開,免得又是一陣嘮叨,他直徑走去裡面的房間。
    房間裡,那個比哈西魯瘦小許多的人類正躺在石床上休養,哈西魯小心翼翼的走,怕自己一個動靜太大讓人類原本就微弱的氣息斷絕了。人類身上包著許多布,房間裡充滿傷藥的藥味,人類的嘴裡插著一朵大紅色的五瓣花朵,那是回魂花,以吸取它的汁液來醫治重傷的患者,像是把靈魂給拉回來一樣,故名回魂花。
    哈西魯到床邊仔細端詳這人類的臉龐,忽然想到一個問題,這個人類是雄性還是雌性呢?哈西魯第一次見到人類,他起了個念頭,他的胸部跟自己一樣是平的,那他的下面如果也有那根東西的話,那他應該跟自己一樣是雄性吧!
    哈西魯想著人類傷口這麼多,所以現在應該是裸體的,只要把被子掀開來就能一探究竟。哈西魯一點一點地掀開被子,深怕打亂了人類的氣息,翻到底時水落石出,原來這個人類也是一名雄性。
    確認好性別以後哈西魯再仔細端詳這名人類的臉龐,這個人類有黑色的及肩中長髮,膚色白皙,面龐修稜潤角,嘴唇黯淡,眉宇平和,恬靜安詳,要不是哈西魯近距離能感覺到他的氣息,不然真像是具屍體躺在這裡。
    哈西魯越看越對人類感到好奇,他將目光轉移到人類的物品,擱在一旁的雪白色長劍,還有一只溼透的藤箱。哈西魯先拿起了那把劍,首先摸了摸白色的劍穗,上面編了一個複雜而美麗的結,他將劍從劍鞘裡拔起,才剛抽起來就被劍的寒光給驚了,劍身呈銀白色,並反射出細密而柔和的深藍光暈,這光暈給劍增添了鋒利之氣。不過哈西魯不知道這是什麼東西,他用手指在上頭摸了一把就立刻被畫出了口子,這才知道這是刀具,而且鋒利無比。
    哈西魯被這個東西嚇到了,他想起特列威爾叔叔說過人類會使用各種武器戰鬥,也許這就是其中一種。而哈西魯也注意到了劍身兩面各刻著三個字,哈西魯看不懂這是什麼,只覺得這些字方方正正的很好看,跟獸人文字和通用文字不同。哈西魯把玩了一下這把劍,雖然不知道怎麼使用但覺得有趣的很。玩完劍後他翻開那只藤箱,裡面有很多東西,但哈西魯只認得衣服兩件而已,其他東西完全不知道是做什麼用的。哈西魯把所有東西都翻出來,因為都浸過水濕透了,所以翻出來晾一晾,特別是那兩件衣服,哈西魯還特地跑去屋子的後院曬起來。
    看見這麼多自己不知道的東西,哈西魯越對人類感到興趣,不過他仍沒有忘記父親與眾人的話,人類的卑劣與可惡,雖然特列威爾叔叔說過人類也有好人,但哈西魯也不確定自己救回來的人是什麼樣的人。哈西魯心想,就算他是壞人,憑自己的實力應該也能把他殺死,所以根本沒什麼好擔心的,現在要擔心的就只是父親和母親回來要怎麼教訓自己了。不過雖說是擔心,但哈希魯也沒怎麼害怕,從小到大被罵過打過無數次了,小時頑皮大時叛逆。哈西魯的父母心裡慶信自己還有另一個優秀的兒子,不過哈西魯也不覺得自己是活在哥哥光芒背後的陰影裡。哈西魯希望哥哥當上族長,用他優秀的能力帶領著、照顧著部落,自己則自由自在的,哈西魯最大的希望就是離開部落雲遊四海,像特列威爾叔叔一樣。

    曬完人類的衣服後哈西魯本想回到人類的房間裡繼續研究研究那些玩意兒,不料路走到一半就就聽見一聲大吼。
    「哈西魯!給我出來!」一個雄厚有力的聲音大喊著。哈西魯認得這聲音,這是他那位優秀的哥哥─薩烏特爾的聲音。
    「來了來了,要罵儘管罵。」哈西魯慢悠悠地從裡邊走來廳堂,藥師麥德森也在廳堂一旁表情無奈,還有一位雌姓獸人站在薩烏特爾旁邊,她是族裡的女藥師菲麥歐,也是薩烏特爾的相好。
    「混帳!看看你又做了什麼好事!」薩烏特爾一拳落在哈西魯的頭頂上。
    「我會負責的,老哥別動手嘛!」哈西魯摸著頭說。
    「負什麼責!只會給人找麻煩而已,那個人類在哪裡!」
    哈西魯眼見哥哥就要衝進去趕緊拉住他。「哥!你要幹什麼!」
    「幹什麼?當然是把那個麻煩給丟出去!」
    「老哥,他受了很嚴重的傷現在在休養,你就這樣把他丟出去他會死掉的!」
    「一個人類的死活與部落的安全哪個重要?蠢貨!」
    「麥德森都已經幫他治療了,老哥相信我我會負責的!」哈西魯看向一旁的麥德森,希望他也能說點什麼。
    「別看我,我雖然治療了他,但我無權決定他的去留。」
    「哈西魯,你說負責是要負責什麼,你把人類帶進來就是一種錯了,現在還想留他下來,這叫什麼負責?把他扔出部落才叫負責任!」
    「哥!我知道大家都覺得人類可惡又危險,但是他現在身負重傷,就算他真的是壞人想對部落怎麼樣,憑他的身體也辦不到的,何況,我們也還沒確定他是不是一個壞人啊!如果他是個好人,我們讓他死在外面,這樣也太殘酷了!」
    「哈西魯,你還是沒搞懂狀況,最根本的問題就是你不該帶人類回來,不管他是好人還是壞人,趁現在父親和母親還沒回到部落趕緊把人類扔了,要是他們回來了,父親可不會像我這麼好說話,他會親手殺了人類,再狠狠地教訓你一頓,你不死也得斷條腿。」
    「哈西魯,聽你哥的話吧,我們獸人和人類本來就不是什麼友好關係,你總得為部落想一想,不是嗎?」
    「菲麥歐姐……」
    「唉……」麥德森嘆了口氣,把頭撇像門外。
    「不管你同不同意,這個人類不能留在部落。」說完,薩烏特爾起步。
    「哥哥……」哈西魯拉著薩烏特的手。
    「撒嬌也沒用。」薩烏特爾撥開弟弟的手轉身進去,不過才剛走一步薩烏特爾又轉了回來。「我鄭重的告訴你,哈西魯,你真的該長大了。」語畢,轉頭離去。
    看著哥哥這樣對自己說話,哈西魯頓時覺得自己今天真的惹了大麻煩,他知道自己讓父母和哥哥失望過不少次,不過哥哥這次卻讓他無言以對。
    「相信我,這樣比較好。」菲麥歐拍著哈西魯的肩膀說。
    三人在廳堂沉默了一會兒,薩烏特爾出來時雙手橫抱著人類,他沒有用拎的算是對重傷患者的一點小仁慈。
    「哈西魯,去把這人類的東西收拾起來,一樣都不准留著,免得哪天被父親發現。」
    「我知道了,還有哥,至少不要隨便把他丟了,找個山洞安置,讓他自生自滅可以吧。」
    「可以,但你必須答應我,就讓他自己待著,不准偷偷去照顧他。」
    「好,我答應你。」
    協議達成,哈西魯進去把所有人類的東西都收拾了,一會他背著藤箱手拿著劍走了出來。
    「趕快出發吧,我們繞點路,怕在半路上遇到父親他們。」
    「怕什麼?敢做不敢當嗎?」一句話語響起,讓場上所有人都嚇了一跳,看見門口來人,所有人的毛都豎了,特別是哈西魯。

本帖最後由 作響的寂靜 於 2020-4-24 20:38 編輯

作響的寂靜 發表於 2020-4-26 21:24
03. 生死決議
    站在門口的是一名面容稍有鬆垮的白虎獸人,雖然看得出年紀大了,但獸人的身材即便邁向老年,跟人類相比也算得是孔武有力。這個獸人表情殺氣騰騰,而站在他旁邊的是黃底黑紋的中年雌性虎獸人,表情盡顯無奈,場上所有人都不敢吭聲,除了薩烏特爾,他在震驚中靜住自己。
    「父親母親,既然你們已到了這裡應該知道發生什麼事了,我已經教訓哈西魯了,現在正要處理掉這人類。」
    「怎麼個處理法?」吉尤冷臉發話。
    「把他丟到遠處的山洞裡自生自滅。」
    吉尤不作聲,安靜地走向薩烏特爾,他瞧了瞧人類,接著一手揮向站在一旁的哈西魯,哈西魯被這強勁的力道打倒在地,嘴角滲出了血,而母親蒲露瑪絲只是站在門口嘆氣。
    「父親……」明知道弟弟會被打,也該打,但是薩烏特爾仍會心疼弟弟。
    「你這廢物!只會給部落添麻煩而已,我怎麼會有你這種兒子!」說完又往哈西魯身上踢了一腳。「你平常散漫又叛逆就算了,這次居然帶了危險給部落,我今天定打斷你的腿,不給你點狠的你是記不住教訓的!」語畢隨即把哈西魯抓起來揮拳。
    「父親!哈西魯的事我們回家再說,還是先處理這名人類吧,何況這裡是藥師家,會給人家添亂的。」
    藥師聽了薩烏特爾的話默默的點了頭。而吉尤狠狠瞪了哈西魯後起身走向薩烏特爾。「把人類給我。」
    「父親,你是打算?」薩烏特爾明知故問。
    「殺了,扔掉餵野獸。」吉尤冷冷地說。
    「不行!」本來還坐在地上撫著痛處的哈西魯突然跳起來,「父親,不要殺了他!」他左手撫著剛剛被踢的側腹說。
    「你還敢說話!」吉尤大吼怒瞪哈西魯。
    「哈西魯,你閉嘴,聽你父親的。」蒲露瑪絲皺著眉頭對哈西魯說。
    「父親,雖然這是人類,但他送來時已是昏迷狀態身受重傷,人類對部落固然有危險,不過這名人類也什麼都還沒做,這樣殺死一個什麼都不知道的重傷人類過於殘忍,我們剛剛已經決定,把他丟在遠處的山洞自生自滅,父親覺得這樣好不好?」
    吉尤沉默一陣,大家都在等他發話做決定,吉尤是一族之長,這種場合也只能他做決定。吉尤端詳人類的面孔,他也感受到這名人類氣息微弱,隨時都有死去的可能,吉尤的手爪子抵在人類的頸部斯思索一陣,大家都緊張著吉尤的利爪會一撇劃開人類的喉嚨,但最後只是輕輕滑過而已。
    「好,就這樣,把這個人類還有他所有東西一個不留的帶出部落。」
    「知道了。」薩烏特爾回答,哈西魯也鬆了口氣,聽見父親說不殺,他隨即開口:「父親,事情是我搞出來的,就由我負責把人類帶出部落吧。」
    「你別以為你逃得過懲罰,你跟我回家!」
    「父親,哈西魯已經被我訓過了,這次難得願意負起責任,讓他跟我去吧。」
    父親聽了薩烏特爾的話又轉頭看著哈西魯,「你不會又再給我打什麼歪主意吧,你是想跟著去好弄清楚人類的地方,然後偷偷照料他?」
    「不是的父親,我沒有這樣想!」
    「父親放心,之後我會盯緊他,由我和父親盯著,他就算想也不會有機會的。」
    「是啊父親,我真的只是想負起我帶來麻煩的責任而已。」
    「哼!難得你也有負責任的心態,要去就去吧,不過你的懲罰還是逃不掉的,回來時皮給我崩緊!」
    一場決定人類生死的議會結束,麥德森收拾著屋子,菲邁歐與薩烏特爾和眾人道別後回家,族長夫婦也回家了,此時薩烏特爾和哈西魯正在部落大出入口,兩人交換了任務,哈西魯抱著人類,薩烏特爾則揹著人類的物品。
    他們一路向前,走的跟平常出入部落不一樣的路,薩烏特爾和哈西魯小心翼翼的走,一是怕驚動了身上的人類讓人死在自己手上,二是堤防著夜間行動的野獸,走了差不多一個多時辰,他們找到了一個合適的山洞,檢查山洞裡沒有野獸後哈西魯拿出了偷偷跟藥師麥德森借來的兩張獸皮毯子,一張鋪在地上,一張蓋在人類身上,薩烏特爾則隨意放置人類的東西。都安置好以後,薩烏特爾看著自己的弟弟正蹲在人類身旁看著他,他知道弟弟對人類很感興趣,心裡一定不希望他死掉,他直覺弟弟會找機會來看他,但他心裡決定不能讓這種事發生,弟弟已經犯了一次大錯,不能再讓弟弟這樣下去了,必須看好他。
    「哥,我們幫他生個火好了。」哈西魯突然轉頭說。
    「已經說了,讓他自生自滅。」
    「拜託嘛,算是最後一次的仁慈了。」
    「唉,隨你的便,要生你自己生,我在外面等著。」薩烏特爾說完便往外走,眼見哥哥沒有拒絕,哈西魯也出發去找些枝柴。
    準備了一會兒的乾柴,火也順利升起,哈西魯對著奄奄一息的人類說了句加油便離開山洞了。
    回程路上兩獸人用獸型奔跑回去,薩烏特爾說:「你這次犯的錯太大,我可幫不了你,你自己皮繃緊一點。」
    「我知道,頂多一陣子不能好好走路而已。」
   回到家裡後,父親正一臉嚴肅地望向門口的哈西魯,手裡握著一根粗棍子,哈西魯吞了吞口水,心想看來這次真的會被打得很慘。

    隔天一早,哈西魯帶著一身傷一跛一跛地前往藥師麥德森的家,他有好一陣子不能好好走路了。
    「學到教訓了沒,下次不要再帶人類回來了。」
    「別說了,快幫我上藥吧,好痛喔!」
    「別忘了,你還欠我兩張獸毯啊。」
    「我知道,等我傷好能打獵了我再去給你獵。」
    「別忘記就好。」
    「你說那人類有沒有可能活下來?」
    「不可能吧,身受重傷在野外,而且什麼時候醒來都不知道,不是自己斷氣死了就是被野獸吃了,話說你都被教訓成這樣了你還惦記著那人類。」
    「沒辦法啊,特列威爾叔叔說的故事都好有趣,所以對人類還有外面的世界很感興趣啊,難道你們就沒人想出去嗎?」
    「我沒興趣,聽特列威爾說的故事我只覺得人類很高傲。」
    「你們怎麼就只記得人類壞的部分,人類裡也有好人的,特列威爾叔叔就有一些人類朋友,還有救過他的呢,而且世界那麼大你們就不想去看看嗎?你能想像有一個地方到處都是沙子或是水嗎?我真想看看!」
    「我聽你說過很多次了,把腳抬到這裡。」麥德森吩咐著哈西魯,哈西魯除了照做外嘴巴裡還是繼續說著特列威爾說過的故事。
    上好藥後哈西魯離開了藥師家,哈西魯現在有傷在身不能狩獵,所以只能待在部落裡或部落附近,連自己喜愛的秘密基地都不能去。無聊的時候就容易多想,而哈西魯現在滿腦子都是那名人類。不過哈西魯是無法去看望他了,就算被教訓了這麼一頓,父親和哥哥還是不放心,老問他要去哪要幹嘛,還通知了其他獸人注意哈西魯的動向,不過多虧了吉尤,哈西魯就算想去腿也不方便。
    族裡的肉食是由族裡的雄性獸人組成狩獵隊外出打獵而得,有時人手不足也會有雌性獸人加入狩獵隊外出狩獵,而雌性獸人大部分的工作就是組成採集隊外出採集蔬食野果,或是在田裡耕植穀物,以及生產一些布織品或小器具,與人類男主外女主內的生活型態相似。只是居於深山裡的獸人部落鮮少接觸人類,不知道自己和人類們也有相似之處,哈西魯所在的泰格爾部落就是如此。
    今天薩烏特爾也要外處狩獵,而哈西魯平常都不與大家一起行動,他是部落裡過的最自在的獸人,肚子餓了就自己去狩獵,不過被父親吉尤教訓一頓後不能狩獵了,只好委託親愛的哥哥幫自己獵點食物回來。目前自己的飲食要靠家人來支撐,哈西魯也沒臉在部落閒晃了,畢竟自己出身族長之家,自己只好為部落做點什麼來彌補一下,所以哈西魯就跟著雌性獸人和小獸人們去採集食物了。
    「哈西魯哥哥,你怎麼受傷了?」一個雌姓小兔獸人問。
    「我知道喔!哈西魯哥哥是被族長打的,因為哥哥不乖所以被打!」一個雄性小狼獸人興奮的說,想要表現自己知道的情報。
    「那哥哥為什麼不乖?」一個雌姓小虎獸人問。
    「因為,因為哥哥帶了壞人回部落啊!」小狼獸人說。
    「好了好了,哥哥腳不方便,你們不要在我身邊轉了。」哈西魯被小孩談論得不耐煩,可惜話題挑起來,前面的雌性獸人長輩們也開始嘮叨了。
    「哈西魯啊,你要長點記性,下次不要再犯錯了。」
    「是啊,我們的泰格爾部落在深山過的平平安安的,千萬不要亂了這和平。」
    「你看你像現在乖乖聽話多好啊,以後別再當陣風了,跟著你哥和你爸一起撐起部落吧。」
    「哥哥很優秀,爸爸也還沒老到不行,我就不用給他們添亂了。」哈西魯假笑以對,心裡其實很想拿果實塞住他們的嘴。可惜謙虛還是止不了他們的嘴,哈西魯只好一路假笑。
    等大家採集完畢後結夥一起回來,只是哈西魯因為受不了雌性獸人的嘮叨早就伺機脫身離開,找個安靜的地方吃果子睡午覺。大家知道哈西魯的性子,一定又是自己跑走了,所以大家也不管他便走了。
    正所謂日有所思夜有所夢,這回睡午覺時哈西魯夢見了那個人類,他夢見了他馱著人類自由自在地奔跑,兩人非常開心。不過但凡事夢總會醒,哈西魯醒來時還失望了一陣,他還想繼續夢下去啊!
作響的寂靜 發表於 2020-4-28 21:59
04. 希望
    一個月的時間過去了,獸人的恢復能力很強,哈西魯在半個月前就恢復的差不多,狩獵、爬樹、與朋友比試打鬥都沒問題。這一個月裡,哈西魯一直相信人類還活著,因為他覺得人類突然出現在他身邊是獸王神的安排,獸王神聽見自己的願望所以安排了這個機會,因此他相信著人類還活著並且會在某天和自己再相見。哈西魯在養傷的期間還拜託哥哥去山洞裡看看人類還在不在,然而,面對哈西魯這樣的請求薩烏特爾自然不答應,還順帶給了他一拳,因為他氣哈西魯還在想人類的事,見哥哥不接受請求,他便拜託好友亞羅羅,但亞羅羅並不想淌這個混水,他也勸誡哈西魯不要再管人類了。但是就在哈西魯傷快好的某天,薩烏特爾狩獵回來時突然告訴哈西魯,人類不在山洞裡而東西都凌亂散落在地,想必是被野獸吃了,哈西魯聽了後呆滯地看著哥哥,久久才回了一聲知道了。
    哈西魯聽到死訊時失落了一陣子,父親見他為人類的死而難過氣得又教訓了他,好在哥哥勸了勸父親,不然哈西魯又得跛腳一陣子了。這一個月裡,哈西魯時常會夢見人類,白天也常幻想和人類成為朋友,和他一起到外面的世界看看,他把人類當作是離開這個深山牢籠的一把鑰匙,想成為他嚮往的特列威爾叔叔,周遊各地見見世界的宏大,廣交朋友不分種族的友誼。
    本來想在養好傷之後就找機會偷偷去找人類,然而都已破滅了,他不懂獸王神讓他見到人類幹什麼,是為了告訴自己這個夢想本就該破滅嗎?
    哈西魯失望、憤怒、鬱悶,他越想越不甘心,而這份不甘最終讓他下了決心,他在某天一家子吃晚餐時直接向家人坦白。
    「明年我成年後我就要離開部落了。」哈西魯突來的一句讓其他人都停下了動作。
    「離開部落是什麼意思?」吉尤首先發話。
    「就是離開啊,我不想一直住在部落。」
    「你不就一直是這樣嗎?每天都在森林裡,三天兩頭才回一次家。」薩烏特爾說。
    「你們知道我的意思,我要像特列威爾叔叔一樣到外面的世界去。」
    「還以為上次的事就讓你學到教訓了,你可不可以成熟一點,像你哥哥一樣,你好歹也是族長的兒子啊。」蒲露瑪絲生氣的說。
    「干我什麼事?我又不想當族長!」
    「這跟當不當族長沒關係,是你態度的問題,你也知道明年就要成年了,但是你的心態真是一點成長也沒有!」
    「為什麼要留在部落裡乖乖聽話才叫成長?為什麼我不能到外面去?」
    「因為你愚蠢!」這次吉尤發話了,他大聲地向哈西魯說。「你以為我對外面什麼都不知道嗎,我告訴你,在這個世界裡人類的數量比獸人多很多,我固然知道不是所有人類都是壞人,但是壞人可是占了人類多數,就算不是壞也不會多友善。他們把自己當成世界最高等的生物,自以為是地想主宰其他生命,你知道當人類不把其他生命當成生命看時會做出什麼嗎?特列威爾對你們說的故事可不完整,人類的可惡比你想的可怕多了。」
    所有人沉默了,哈西魯和薩烏特爾聽得啞口無言,他們不知道父親會講出這樣的長篇大論,特別是哈西魯,腦袋一時不知道要回些什麼,而蒲露瑪絲則是面有鬱色的看向一旁,薩烏特爾注意到了這一點。
    沉默一陣後,哈西魯說:「我有能力保護我自己……」這句話說得有些底氣不足。
    「哼,說得這麼心虛,還想著要出去看世界,真是笑話。」吉尤嘲諷著哈西魯,本來被父親剛剛的長篇大論給愣住的哈西魯現在則被激怒了。
    「隨你怎麼說!我已經說要去就是要去了,在外面是死是活都是我自己的事!」一說完哈西魯就離開了家裡,化成獸型跑到森林去。
    哈西魯覺得剛剛的自己非常丟臉,本來下定決心要出去的他卻被父親說的話給動搖了,說的這麼果斷卻輕易被動搖,他覺得自己很沒面子,甚至覺得自己真的沒有長大,蠢笨的要命,他必須承認父親說的話讓他對人類感受到了懼意,危險意識被喚起,他的確一點也不了解人類。而這一點又讓他更鬱悶,因為之前本來有個可以了解人類的機會,卻早已流逝了。

    哈西魯這一離開就是就是七天,這七天裡他連部落都沒踏進一步。整天鬱鬱寡歡的在森林裡遊蕩要不就是待在秘密基地裡。他在思考,他想著一言既出駟馬難追,自己說的這麼絕,要是反悔退縮了就真的只是個窩囊廢。但是他對外面的確一無所知,他認為需要一點準備,但是該準備什麼,怎麼準備都是問題。他又想到那個人類了,要是他在就好了,真是失去了一個大好機會。
    七天沒回家的哈西魯讓蒲露瑪絲開始擔心,平常大概都是兩三天就會回家一次,這次居然快十天了還不回家,這讓她擔心哈西魯是不是真的一股腦地衝下山去到了外面。而吉尤覺得他只是被自己的話嚇到了不敢去,然後覺得沒有面子躲起來而已。薩烏特爾則覺得他只是被父親的話暫時給嚇住而已,他知道出去外面是哈西魯的夢想,他天性喜歡無拘無束,就算現在不敢去,總有一天還是會憋不住而出去的。
    今天是哈西魯第十天沒有回家,蒲露瑪絲吩咐薩烏特爾出去找找,薩烏特爾是知道哈西魯秘密基地的唯一一個人,他也知道哈西魯在外面時十之八九都是在秘密基地裡。薩烏特爾直徑往秘密基地的方向去,那是偏遠處一個不起眼的小山洞,只要通過山洞就可以到達秘密基地。薩烏特爾到達時繞了一圈循著弟弟的味道,然後在某棵樹上瞧見了他。哈西魯正以獸型在睡覺,薩烏特爾也以獸型姿態爬上樹,距離近地都可以聽到哈西魯的呼嚕聲。薩烏特爾變回人形態,然後在哈西魯頭上敲了一拳,哈西魯驚醒從旁滑掉,兩隻爪子緊緊抓著樹幹不讓自己摔下去,懸了一會兒終於爬上來,一上來就被哥哥唸叨。
    「一個人在外面警戒心太鬆了吧,當心被野獸襲擊。」
    「哥!你幹嘛嚇我啊!」
    「是你自己太放鬆警惕了,這裡可不是部落裡面,傻子。」
    「你來幹嘛?是母親叫你來帶我回家的吧。」哈西魯變回人型態坐在哥哥旁邊。
    「是啊,她的確是叫我出來找你,不過我知道你不想回去,我也不想抓你回去,麻煩,所以就只是來看看你。」
    「這樣啊……」哈西魯很信任自己的哥哥,因為他很優秀,又很照顧別人,他是哈西魯的談心對象,哈西魯也認為哥哥是最了解自己的人。「哥,你覺得我最缺少什麼?」
    「你也會問這樣的問題?真不像你。」
    「我也是會省思,會有煩惱的,反正你就回答嘛。」
    「頭腦、耐心、冷靜,你容易相信別人不太會思考,也沒什麼耐心,而且也很衝動。」
    「我有很容易相信別人嗎?」
    「沒錯,你怎麼知道特列威爾叔叔說的都是真的?」
    「就算他說的不是真的我也想親眼見證!」哈西魯不知怎麼聽到哥哥這樣說火就起來,好像是在質疑他的的夢想都是幻想故事。
    「你看,衝動了,我只是提出一個合理的質疑你就生氣。」哈西魯被哥哥的話沉默了,馬上就被點出了問題哈西魯覺得有點沒面子。見哈西魯無話可回,薩烏特爾接著說:「說你太相信別人不會思考也是真的,你太信任我了。」
    「你?你騙了我什麼嗎?」
    「你最在意的事,自己想。」
    哈西魯盯著哥哥的眼睛反覆思考,半晌之後哈西魯緊張地問:「難道是人類的事嗎?」
    「是啊,我那天根本沒去山洞看,只是想讓你別一直想他才騙你說他死了。」
    「哥!你明知道我真的很在意他的!為什麼要騙我!」哈西魯激動地抓著薩烏特爾的肩膀,把他的身體給轉過來面對面。
    薩烏特爾撇開哈西魯的手然後彈了他的額頭。「蠢貨,是你自己輕易相信我的話,你自己不會想想嗎?那天我有出去打獵,而且那人類的山洞那麼遠,你忘記那晚我們走了多久才到的嗎?如果我真的有去山洞看他怎麼可能那麼早回來,何況我還要背著一隻獵物去看他,怎麼可能!我還想著你會自己親眼去瞧呢,結果我說什麼你就信什麼。」
    「那……那是因為你是我哥啊!我信任你嘛!結果你拿這種事騙我!」哈西魯就算覺得哥哥說的沒錯,但還是很生氣,想反駁他卻像是在鬧彆扭。
    「但是你自己想想他活著的機率有多大,我真的覺得他不是自己斷氣了就是被野獸吃了。」哈西魯也知道依人類那樣的狀態真的是九死一生,但是他知道哥哥是騙自己的還是生了一股渺茫的希望出來。
    哈西魯沉默半晌後說:「我覺得他還活著。」
    「為什麼?」
    「因為我一直夢見他,而且他是突然出現在我面前的欸,那天我在這邊的湖洗澡,結果突然就看到他漂在湖上,這個祕密基地這麼隱密,他又突然地直接出現在湖上,這實在太神奇了,你不覺得這是獸王神的安排嗎?如果這真是獸王神的安排,怎麼可能讓他出現又讓他死掉,一點都不合理!」
    「聽起來像是你自己在催眠自己。」
    「你不信就算了啦!反正我是信,而且我現在要自己去那個山洞看看!」說完,哈西魯就跳下了樹頭。
    「好啊,我也親眼去瞧瞧。」薩烏特爾也跳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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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 再會
    兩兄弟化成獸型奔馳,用速度較快的獸型姿態趕了一段路,但身為虎族的獸人耐力始終不及馬族,後段的路都只用小跑來走。而人類洞穴的位置在泰格爾部落的狩獵範圍之外,離下一個部落也很遠,是一個極偏僻的地方。
    兄弟倆氣喘吁吁,他們已經抵達山洞附近了,他們位在山洞口左側的山坡上,哈西魯特別緊張,他心心念念的人類,他的生與死馬上就要揭曉了,薩烏特爾則沒有多想什麼,他一直認為人類已死,他跟著來只是為了親眼見證這一點。只是一直跑在前頭的哈西魯這回卻傻站在這,「下去吧。」薩烏特爾提醒哈西魯該動腳了。
    兩兄弟躍下山坡,哈西魯走在前頭,腳步遲緩,戰戰兢兢。薩烏特爾沒催著他,安靜地走在他身後。-他們一步一步向前走,來到了山洞口,山洞口沒什麼,不過再往裡面一點看,是一團熄滅的火堆,火堆上面架著一個小鐵鍋,附近擺著人類的藤箱,還有哈西魯拿來的兩張獸皮毯攤在地上。
    「哥!你看!這是有人生活過的跡象嘛!那個人類真的還活著!」哈西魯興奮的說。
    「的確是有人生活過的跡象,不過別妄下定論,得見到本人才算確認。」薩烏特爾也被眼前的景象驚訝到,不過很快就恢復冷靜。
    「對啊,人類去哪啦?」
    「我怎麼知道,可能外出或死在外面了吧。」
    「別亂說!他應該只是出去採果子什麼的!我們在這裡等他。」
    「白癡,要等也不是在這裡等,如果他真的會回來,我們在這裡等會嚇到他,回去剛剛的山坡上等吧。」
    「好,還是哥想得多!」
    哈西魯興沖沖地走出山洞,薩烏特爾走在他身後,就在兩隻大白虎剛走出洞口時突然一抹身影從天而降落在他們眼前,兩方都嚇了一跳,反射神經使他們都向後跳了一大步。
    哈西魯見到眼前的人眼睛瞪大得說不出話,薩烏特爾則保持冷靜觀察情勢。這位從天而降的人就是哈西魯朝思暮想的人類,人類將手裡的包裹丟向一旁,包裹落地時兩顆果子甩了出來,人類沒有多看一眼,一手抽起背在身後的劍作出應戰姿態。薩烏特爾見到此景也繃緊神經。
    「哈西魯小心一點,我感覺到殺氣,他這是把我們當敵人!」薩烏特爾對著弟弟說,不過弟弟的心思早就不知道飄哪去了,哈西魯看著人類全身上下,人類現在穿的寬大衣裳是哈西魯還記得,他還幫人類曬過,還有人類拿的劍,他也記得自己還不小心被割傷。現在這個人類正活生生地站在哈西魯眼前,哈西魯心裡的興奮的不得了,根本沒注意到人類把自己當成了不速之客,正有驅趕之意。
    「你應該不記得我了,但我還記得你喔,我是哈西魯,你好!」哈西魯興奮的走上前一步用通用語說,人類見到哈西魯往前走一步就迅速換了個姿勢,將劍直指哈西魯。
    「蠢貨!別輕舉妄動!」薩烏特爾很機警,雖然他看著人類那比獸人還要瘦小許多的身體不覺得會有多少威脅,不過他也沒以人類做過對手過,不知道人類會有什麼招數,所以沒輕了心。
    人類看著眼前兩隻大白虎驚了心,雖然聽不懂,但他確確實實聽到兩隻老虎在說話,心裡想著不會是遇到什麼妖怪了吧!而哈西魯沒聽進哥哥的話,他變回了獸人型態,人類眼看著前方的白色大虎身形快速變化,不一會兒就變成了一個白虎外型但卻用雙腳站立猶如人類般的生物。
    「妖……真是妖孽!」人類小聲地說,他被嚇得不自覺往後站一步。
    「真對不起,雖然那時救了你但後來不得以才把你放到……啊!」哈西魯話說到一半腳剛往前踏一步,人類就迅速從袖子裡翻出流星鏢射向哈西魯的肩膀。
    「妖孽別過來!」人類大聲地說。
    「哈西魯!」薩烏特爾衝到哈西魯前面,眼睛狠狠瞪著人類。
    「哥!我沒事我沒事!他只是有點害怕,我們慢慢來,不要傷害他!」
    「不要傷害他?他都先傷害到你了!真是蠢貨,他射的東西不知道是什麼,先拔出來!」
    哈西魯抽掉插在自己肩窩的流星鏢,這對哈西魯來說只是小傷而已,「哥,真的沒事!讓我來吧,你先變回獸人。」
    「變回獸人?你到底知不知道這是什麼情勢啊!這人類輕易的就能傷到你,他現在對我們充滿敵意,又不知道他還有什麼招數。」
    「剛剛是我大意了才被傷到。你不是說要冷靜不要衝動嗎?我們闖入他的地盤他會有敵意很正常嘛!哥,你不變回獸人沒關係,那你往後站一點就是了,我知道該怎麼做,讓我來吧。」
    聽著哈西魯的話確實有點理,的確是自己先闖入別人的私人地盤,薩烏特爾往後站了一點,但仍沒有放鬆防備。哈西魯這次沒有再動步,乖乖的站好,向人類釋出善意的微笑。
    「不要害怕,不要緊張,闖入你的山洞很抱歉,不過我們不是你的敵人。」
    「說什麼妖語聽不懂!說人話!」人類大聲地說。
    「哥,我聽不懂他說什麼,他好像也聽不懂,特列威爾叔叔不是說通用語在這大陸都通用嗎?」哈西魯小聲地問哥哥。
    「我怎麼知道,我也是第一次遇到人類。」薩烏特爾接著用通用語大聲說。「喂!人類,會不會說通用語?」
    「說了聽不懂,說人話,我不懂妖怪的語言!」人類說。
    薩烏特爾眼看語言是不通了打算放棄溝通,但也不想和人類直接打起來,「哈西魯,我看我們是溝通不了了,我們先離開吧,從邊邊繞過去。」
    「可是好不容易遇到了,這樣回去……」薩烏特爾直接打斷哈西魯的話。「不然你有什麼辦法,他現在對我們這麼有敵意,語言又不通,僵持下去也不是辦法啊,先回去想想辦法,下次再來吧。」
    哈西魯看著猶豫了一陣,看著人類握緊武器狠狠瞪著自己,最後還是從了哥哥的話。兩兄弟繞到邊邊去,兩方眼神相對著,腳步緩慢行走,人類也順著他們的方向轉動,最後方位終於交換。位置一調換兩兄弟便以獸型奔離,哈西魯還回頭望了人類一眼,眼神流露不捨。
    人類望著他兩隻妖怪離開後也鬆了一口氣,他收回了劍,拾起一旁包著果子的布包以及掉落的果子,他來到這個世界已經快兩個月,他一直搞不清楚這是哪裡,這裡有白天和夜晚,有花草樹木,有蟲魚鳥獸,就和普通的山林一樣,只是這裡多了很多沒看過的植物和野獸,而如今竟還見到了能變形的妖怪。一個人在山野荒林裡本就要多加警惕,現在遇上了妖怪,人類的警惕心更是深了一層。夜晚降臨,人類用小鐵鍋隨便煮了煮了不知名的鳥肉湯,貼身配劍一直放在手能夠摸到的距離,他不敢有所大意,因為不知道那老虎妖怪會不會再過來。吃過晚餐後人類簡單收拾一下,接著盤腿而坐,然後閉上眼睛開始吐納順調內息。
    那一天,他從深沉的昏迷中醒來,一醒來就是一陣沉沉的頭昏以及無力感,那是他被帶到山洞後的隔天清晨。他吃力的立起身,眼睛都還難以看清,他坐了好一會兒精神才定了些。他先是看了看自己的雙手,然後再看看身體,這邊摸摸那邊撫撫,身上大部分都被包裹著粗布,還散發著某種奇特味道,他撐開布條看了看裡頭,自己的傷口被塗抹覆蓋了一層厚厚的膠物,這看起來像是被人治療一樣,但他不知道是誰做的,左顧右看一遍,這山洞裡除了兩塊皮毯外就是自己的東西而已。雖然看著被處理過的傷口猜測自己是被人救了,但他的心還是不太安定,他受了這麼重的傷又從懸崖跳下去怎麼可能還活著,他想著會不會自己其實已經死了,這裡是就是陰曹地府的某地,自己又沒死過怎麼知道死後會去什麼地方,怎麼知道亡魂就不需要治療生前的傷呢?
    他不停地冒出疑問,卻又沒人能回答他,所以他也只能先放下這些疑問,他開始閉目養神調養內息,無論是死是活,他總得讓自己好過些,受了那樣的重傷,內息極微弱,穴道有些更是因為傷而封堵了。整整兩個時辰的時間,他就一直維持著同樣的姿勢,調整了氣息,他覺得丹田的氣比剛剛穩了些,但這也只是微薄的一點長進而已,要調到完整的狀態還得許多時日才行,他想著,不論這是什麼地方,自己是死是活,反正走一步就是一步了。
    就這樣,一個多月的時間過去了,身上的小傷好得差不多,大傷也確實有在慢慢癒合,只有心臟的傷還會作痛,這致命傷要好得再好一陣子,但是人類也不得不驚嘆於這種膏藥的奇妙,凝固成軟膠態的藥膏密和地填住傷口,止血又防感染,浸水也不會化開,而且會漸漸地被身體吸收,他想著要是以前有這種藥就好了,這樣就可以救很多人,那些死去的人,或許還可以活……
作響的寂靜 發表於 2020-5-10 21:58
06. 共餐
    每天早晨與睡前打坐運氣調息是人類保持已久的功課,如今有傷在身,氣的鍛鍊更不可斷遲,還必須增加次數。早晨的內功練完就是外功修練,首先做著肉體的鍛鍊,再來將所學的拳法和劍法都打了一遍又一遍,覺得夠了才停下來去準備吃食。早膳吃的是一些榛果和水果,人類一開始在這裡取食不易,能認得的植物有限,之後透過觀察動物的吃食才漸漸發覺新食物。榛果是人類最常食用的食物,當初找到了一棵大榛果樹所以採集了很多,榛果營養夠又易儲存,也就成了人類在這裡的主食。
    用完餐後簡單收拾,人類又開始了打坐練氣,如今他的氣只能短暫且間歇的使用輕功,運用在防禦和攻擊也很有限,這讓人類感到些許不安,因為他在這裡見過很多之前沒見過的動物,有些看起來非常可怕難以對付,在這個不熟又奇異的深山野林裡沒有夠強的實力自保是很危險的,何況昨日還見到了妖怪,這讓他越感到不安,所以他決定除了外出採集狩獵吃飯睡覺外都是練功的時間。
    這一打坐就是兩個時辰,人類接下來要外出打自己的晚餐,帶上了劍和暗器準備出發。但這才出山洞才沒幾步路他又止步了,在他眼前迎面走來的是昨日中了自己流星鏢的妖怪!
    哈西魯昨日與哥哥撤離後在森林某處談論著人類,哥哥依舊認為人類還是不要靠近的好要哈西魯不要再去,想當然,哈西魯堅決要與人類搭起橋樑,薩烏特爾也知道弟弟的反應會是如此。
    「算了,你自己小心一點,是你自己要去的,出事要自己負責!」
    「知道啦,人類還活著的事情要保密喔!絕對不可以說,菲麥歐姐也不行喔!」
    「我知道,我該回部落了,先走了。」薩烏特爾化成獸型奔跑,不過跑了幾部又回頭,「出了什麼大事要第一時間跟我說,聽到沒?」雖然剛剛要哈西魯負責自己的事,但還是對自己的弟弟有些擔心。
    「哥,你放心,我會負責自己所有的事,不是說我該長大了嗎,我會證明給你看的!」
    「能這樣想最好了,自己加油囉。」
    雖然薩烏特爾對人類還是心存疑慮,但是弟弟的夢想是什麼自己也很清楚,也許弟弟朝他的夢想出發就是他的成長之路,他暗自希望那名人類是個好人,能對哈西魯的夢想有所幫助。
    哈西魯想到與人類親近的方式就是送禮,他今天自己去打了一頭土鱗獸,這種野獸身上覆蓋鱗甲又愛挖地洞,故名土鱗獸,雖然身上覆蓋堅硬的鱗甲,但是鱗甲下的肉質非常鮮嫩,雖然哈西魯只要使勁就能咬碎鱗甲,但是嘴巴也會被割傷刺傷,不過這對哈西魯來說很值得,送給人類的友好禮物,受點傷也值得。而哈西魯昨日也記起了從人類包裹裡掉出的果子,那是五角果,他想著人類或許愛吃所以也去採了一點。
    哈西魯帶好禮物以人型姿態準備往人類的山洞走,快到山洞口時正巧看見人類出來。雙方對到眼都止住了步伐,人類一看見是昨日的白虎妖怪就立即握上劍柄,抽出一點劍身蓄勢待發。哈西魯預料到人類的反應所以沒有太驚慌,他一臉傻笑把土鱗獸和五角果擺在地上。
    「這是給你的,我沒有惡意,我只是想跟你交個朋友。」哈西魯用通用語說,不過人類只是盯著地上的物品看而已沒有發話。「我知道你聽不懂,但我還是要說,我絕對不是壞人,不會傷害你的,請你放心。」
    兩個傢伙又是一陣沉默的互望,一個傻笑一個嚴肅,哈西魯見他動也不動,索性化成獸型離開了。見到妖怪離開人類才放鬆警惕,他抽起長劍戳了戳地上死去的動物,他左思右想,他想起了這個好像是那個有鱗甲的野獸,只是地上這隻鱗甲都已經被剝掉了,他又看了看旁邊的楊桃,想起了自己昨日也採了楊桃。一個處理好的野獸加上五顆楊桃,人類想著,這是在送禮嗎?人類思索了一會兒,決定還是無視這東西,因為他聽說妖怪會蠱惑人,誰知道這些東西是不是施了什麼妖術,還是不拿為妙。
    不過到了隔天早上,那隻白虎妖怪又來了,這次也一樣帶來了獵物和一些水果,人類不明白地皺眉看著他,白虎妖怪把昨日的土鱗獸拿走換上今天新的獵物,然後再放下今日採的新鮮水果,接著又說了人類聽不懂的話,再來又是兩方互望一陣便離開了。這樣的行程來到了第五天,這次人類提早了時間先是在山洞口前方等待白虎妖怪,等他帶著獵物和水果來時人類先大聲發了話。
    「你到底想怎樣?對我有什麼目的?」
    哈西魯固然聽不懂漢語,不過他能感覺得到人類的警惕心好像沒有先前那麼多了,「這些,」哈西魯用手指了獵物和水果然後再指向人類。「給你。」說完再給人類一個大大的笑容表示善意。
    人類看動他的意思,而且經過這些天的送禮,人類的確沒有在妖怪身上感受到敵意,但總是放不下心,畢竟對方是妖怪,語言也不通,對對方一無所知。「這些,」人類指了指那些禮物然後又指著自己胸口搖搖頭。「我不需要。」
    哈西魯讀懂了人類的意思,他嘴角垂了下來露出一臉失望,哈西魯看著地上的禮物,人類看著失落的妖怪,兩人就這樣僵了一會兒。不過這是哈西魯要學習的功課,他必須學習耐心,所以他又振作了起來,抬起台看向人類。
    「哈西魯!哈西魯!」哈西魯比了比自己,告訴人類他的名字叫哈西魯。
    人類沉默了半晌,然後指著哈西魯說:「哈西乳。」
    「哈西,魯!哈西,魯!」
    「哈西魯。」聽到人類念對了名字,哈西魯高興地頻點頭,接著哈西魯指了指人類,人類知道他的意思,不過他猶豫了一會兒,在這猶豫的時間裡哈西魯一臉興奮地等著回答,手都沒有放下來。
    「鋒雨,鋒雨。」人類用拇指指著自己的胸口。
    「鋒,雨?」哈西魯慢慢唸出來,鋒雨聽著正確便點了點頭。看見人類點頭,哈西魯高興得一直唸著鋒雨這兩個字。鋒雨看著哈西魯樂開懷的樣子突然覺得好笑,他小聲地哼笑了一下。
    「好了,你可以離開了,以後不用送我東西了。」鋒雨說。
    「鋒雨,哈西魯,鋒雨,哈西魯。」哈西魯還在開心的念著名字。
    「對,我叫鋒雨,你叫哈西魯,這些東西你帶走吧。」
    哈西魯聽不懂鋒雨的話,不過他不在意,他現在還很興奮,因為人類告訴自己他的名字了,終於跨出了認識的第一步。鋒雨見他還傻樂樂的念著名字便不理他,直接走過他身旁,鋒雨不想收哈西魯的禮物,所以必須自己去打獵和採集。不過怎沒幾步就感覺到身後的哈西魯也跟著,鋒雨轉頭一看,哈西魯又擺著笑臉喊了鋒雨的名字。
    「我要去打獵,不要跟著我!你可以走了。」鋒雨比著趕人的手勢。但是哈西魯實在太過興奮腦袋整個直了,只想著要跟鋒雨更多的交流,連剛剛自己對自己說要學習耐心的話都忘了。他沒聽懂鋒雨說什麼,更沒有理會鋒雨的手勢。鋒雨再往前走,這次哈西魯還是跟了上去,鋒雨不囉嗦,直接拔起劍對著哈西魯,劍尖直指著哈西魯的鼻頭,距離非常近。哈西魯被鋒雨這個動作給從興奮中嚇醒,他還不知自己做了什麼惹了鋒雨生氣。鋒雨見著嚇住了他就慢慢走了幾步,看著他沒再跟上來才把劍收回。
    哈西魯正在煩惱自己做錯了什麼,他完全不知道自己剛剛有做什麼事,自己只是想跟他一起走走而已,哈西魯告訴自己要耐心,所以他決定在這裡等著人類回來,他心想著,好不容易有交集了可不能丟了這個好機會,只是他不知道這個耐心的決定根本是用錯了意。
    鋒雨用著輕功在樹上飛躍,他的功力還沒完全恢復,所以他沒辦法跑得太遠,他隨意找了一棵樹坐在樹幹上,他靜靜地等候,以人類的食量通常都只要禽類或小獸就足夠了。過了一會兒,他發現底下有隻像雞的禽類,它身形像雞,行為也像雞,不會飛而且跑很快,會在地上啄蟲吃,不同的是這些像雞的禽類沒有肉冠,而且羽毛顏色都是深藍色。鋒雨先前獵過這種動物,他稱之為藍雞。鋒雨跟之前一樣悄無聲息地靜待著,等藍雞走到合適的位置,狩獵考驗的除了技巧外就是耐心,鋒雨就像是樹的一部分一樣,靜悄悄的坐在那,接著藍雞走到合適的位置後鋒雨迅速出手射出兩枚流星鏢,兩枚都射中了藍雞,藍雞受到疼痛驚嚇便開始奔竄,但是其中一支流星鏢射中的是頭部,頭部受傷就會擾亂四肢的運動,藍雞一路又奔又跌,沒多久就倒地喘息了,鋒雨跳下了樹,原本暗器類的武器都是一用便棄之,但是在深山野林裡可沒有鐵匠可以鍛造東西,所以每次打獵使用暗器都會回收。
    鋒雨帶著藍雞走到了河邊,他想去給竹筒打點水順便給獵物放血。處理完後就使著輕功一路飛跳回去。快到山洞時鋒雨下來用走的回去,可是還沒看到自己的山洞口就先看到了哈西魯。鋒雨止住了腳步,皺著眉頭看著哈西魯,哈西魯看到鋒雨回來嘴角上揚高興得站起來,用鋒雨聽不懂的語言說些話。
    「我聽不懂,我們根本沒辦法溝通。」雖然知道哈西魯聽不懂但還得說些什麼。
    「這種鳥類還要剝羽毛,那邊有我處理好的肉,我們一起烤來吃吧。」哈西魯說完就自顧走去一旁搭起烤架開始生火。「我幫你烤,你在一旁坐著就好。」
    「你到底要幹嘛?我真的聽不懂你在說什麼。」鋒雨的話語只得到哈西魯的一臉微笑,鋒雨本想要趕他走,但看著這個白虎妖怪一直傻樂地笑著又有點不忍心兇他,鋒雨現在就像看見一隻狗對著自己搖著尾巴一樣,給了野狗食物後他不是一直跟著你就是會在原地等你再來,鋒雨想著鋒雨明明是隻老虎表現得卻像狗一樣,看著這搖尾巴的小狗鋒雨還真有點不忍心趕他走,鋒雨嘆了口氣然後就走回山洞裡,他不想管哈西魯要幹嘛,反正他沒有敵意,只要不要添亂就好。
    鋒雨拿出囤積的乾柴和乾草,然後拿出火鐮生火,接著將其中一個竹筒的水倒入小鐵鍋中,要給藍雞脫毛得需要熱水才行。待熱水煮好後鋒雨開始脫毛作業,不過過程中他發現哈西魯時不時都會往自己這邊看,這讓鋒雨有點不自在。脫毛作業完成後鋒雨重新煮一鍋熱水,在等待水燒開的過程中換鋒雨盯著哈西魯看,哈西魯正烤著肉,可是顯得有點笨拙,因為哈西魯通常是自己一個人待在外頭,而他又懶得動廚,所以通常都吃生肉,因此作熟食才這麼手生。鋒雨看著他笨拙的樣子不禁覺得好笑,但也只是嘴角一撇哼笑一聲罷了。
    水燒開後鋒雨把雞丟下去熬,然後再丟幾個搗碎的青色小硬果下去,這是某次鋒雨觀看藍雞也會啄食的一種小果子,他壓碎果子用舌尖微微一試,發現這東西有鹹味,之後便將其當作調味料用,嘴饞時也可吃幾顆。熬煮的過程中鋒雨依然看著哈西魯看,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自己一直盯著他看,哈西魯的東作越是手忙腳亂。在一番波折後哈西魯的烤肉比鋒雨的燉肉先做好,哈西魯拿著一隻看起來最好的走過去鋒雨那,他咧嘴笑著把一串後腿肉給鋒雨,鋒雨盯著那烤肉,烤焦的部分很多,這在鋒雨看來就是一個失敗作,然後對方還笑咧咧的要給他。鋒雨想了一會兒,還是收下了烤肉,看他這麼殷切的要給自己實在不忍拒絕,真拒絕的話也實在是失禮數。算了,就當作是對方敬了一杯難喝的酒吧,鋒雨這樣想著。
    想到酒,鋒雨想著自己許久沒喝酒了,他想起了些往事,海納川、秦冰蓮,他們三人生死之交情誼深厚。海納川喜歡喝酒,葫蘆裡裝的總不是水而是酒,他們三人遊走各地時,海納川只要見到美景就會要大伙停下腳步,拿出杯子要大家喝一杯,美景、朋友、酒,這是海納川最喜愛的時刻。
    沉浸在回憶裡的鋒雨沒有動作,哈西魯看著鋒雨盯著手上的烤肉看動也不動,果然,烤得太差,他一點也不想吃,哈西魯這樣想著。他一把拿過鋒雨手上的烤肉,這一個動作才讓鋒雨回過神來,鋒雨看著哈西魯走去外頭然後把烤肉往遠處丟,然後再拿了塊肉去烤架上烤,鋒雨心想著該不會是剛剛我遲遲不動他認為我嫌棄所以不吃?然而事實確實就如鋒雨想的那樣。
    鋒雨有些不好意思,覺得自己剛剛實在失禮,風雨左思右想該怎麼化開這樣尷尬的局面。他想著雖說一人一妖也沒什麼交情,但總也不是敵人,那不如去幫他一點忙然後一起吃個飯吧。鋒雨拿起了一個木碗和一個圓潤的棒狀石頭,他走到哈西魯身旁然後坐下,哈西魯見鋒雨坐在自己身旁嚇了一跳,雖然知道聽不懂,但鋒雨還是說了句不好意思。坐定之後鋒雨拿出幾顆鹹果放進木碗裡,然後用石頭開始搗碎鹹果,而一旁的哈西魯則安靜地看著鋒雨的動作。鹹果都磨成粗粉後鋒雨拿起了正在烤的肉,他往肉上吹了幾口氣,然後把鹹果粉抹上去,塗抹均勻後再放回去烤。
    「這是什麼?」哈西魯指著鋒雨手裡的木碗問。雖然聽不懂,但鋒雨大概猜得出哈西魯剛剛說得是什麼,他把木碗遞給哈西魯,哈西魯接過碗然後食指沾了一點起來試試味道。「鹹鹹的,原來是調味啊,鋒雨真聰明!」哈西魯笑著對鋒雨說,鋒雨沒聽懂他說什麼但也回了一個微笑。接下來都是鋒雨在掌杓,鋒雨烤出來的肉雖然也有焦黑的部分,但比哈西魯剛剛烤得實在要好上許多。哈西魯接過鋒雨遞的烤肉臉上的笑容又綻開,他不怕燙的大口咬下,鋒雨第一隻烤肉才吃到一半而已,哈西魯已經吃掉三隻烤肉了。眼看烤架上沒有肉了,鋒雨起身到了獵物旁,從兜裡掏出一把匕首,用匕首再切了幾塊肉下來,鋒雨一邊吃一邊烤,哈西魯一臉期待地看著烤肉,最後鋒雨只吃了兩塊小的烤肉,而哈西魯則吃了七塊,鋒雨也不驚訝,依照哈西魯的體型吃這麼多也沒什麼好奇怪的。
    鋒雨吃完烤肉後走進山洞裡看著自己的燉雞,他用筷子戳了戳,燉得很嫩了,他招手示意哈西魯過來,哈西魯很高興,因為人類正在邀請他進他的山洞裡,鋒雨盛了一碗湯給哈西魯,還把兩隻雞腿都給他,哈西路更樂了,哈西魯認為這是他們友情的進步,但這對鋒雨來說只是一般的待客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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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V:3 士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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