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代修真] 誑言 作者:幽谷聽泉人 (連載中)

antipas 2007-7-2 21:25:14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521 257001
huro 發表於 2008-1-9 17:18
卷五 分寶大會 20 願賭服輸


  贊!連張子初都有點吃驚,這個貌似驚人的葛明光可以系裡出了名的傻子,若不是他老爸就是中原大學的副校長,這種人連在學校裡當門房都不夠資格,卻不料居然將那趟臨時趕出來的課記得如此清楚,有前途啊!

  蕭金鈴狠狠地剜了張子初一眼,將目光轉那些女社員。看看那些一聽到泡妞就目露精光的男社員,就知道張子初的狗屁教育很成功,起碼他們已大都將馬列主義活學活用到泡妞的大業之中:「李潔泉,你來說說馬列主義的基本原理。」

  蕭大小姐也不是沒有情報的,給求索社男社員上課的是張子初,可給女社員上課的卻是朱垂范。以朱垂范的人品,打死都不會幹這麼齷齪的事,她只好將希望放在女社員身上。

  果然,那個胸大沒腦的李潔泉沒有讓她失望:「朱社長給我們講過,做事首先得做人。做人首先要學會端正自己的心,不能欺心,不能欺人,要堂堂正正,實事求是,有一說一,有十說十,不能把一說成十,也不能把十說成一……」

  「停!」蕭大小姐現在是越來越沒有耐性了:「你還是乾脆地告訴我,你懂不懂馬列主義的基本原理就可以了!」

  「不懂!」李潔泉回答得乾淨利索,沒有半點猶豫和拖泥帶水,讓人懷疑她是不是蕭大小姐派入求索社的無間道。

  蕭大小姐好笑地看著張子初:「這裡出了一個冒充的,如果我再找出幾個呢?求索社的社員數會不會下降兩百來人,到時候誰是第一大社團就難說了。」求索社女社員共計二百二十八名,即使只除掉一百八十名,就夠不上國術社的三百七十五人了。

  張子初仰天打了個哈哈說:「蕭大小姐有一點恐怕弄錯了,誰說李潔泉不懂馬列主義?」

  「她自己說的!」蕭大小姐聳聳肩:「我可沒有逼著人家這麼說。」

  張子初說:「李潔泉是個樸素的馬列主義者,她不研究馬列主義理論,卻將馬列主義扎扎實實地貫徹到行動之中,成為一個實踐的馬列主義者,這才是我們求索社的中堅力量。」

  「你就狡辯吧!」蕭金鈴露出了鄙夷的神情,打賭輸贏固然重要,可若是遇上一個沒賭品的人,就讓人感覺像吃了蒼蠅一樣的不爽。還實踐的馬列主義者?一身黑色的低胸晚裝,臉上塗滿了亂七八糟的名牌化妝品,身上散發著陣陣濃香的李潔泉,還馬列主義者?根本就像是資本主義社會裡墮落的交際花,也不知她是怎麼上得大學?

  張子初笑著說:「我也想認輸,可是李潔泉同學的表現真的無可挑剔,她在承認自己不懂馬列主義理論之前,是不是說要實事求是?」

  「是!」九百多人都聽到了的話,誰會否認?

  「實事求是可是毛澤東思想的精髓之一。什麼是毛澤東思想?那是馬列主義與中國革命實踐相結合的產物,是馬列主義在中國的發展,李潔泉同學以自己的表現實踐了實事求是,難道你說她不能成為一位實踐的馬列主義者?」張子初鼓動三寸不爛之舌,說得蕭金鈴發暈:「馬列主義在中國出現失誤的一個重大表現就是只停留在理論之上,教條主義和本本主義盛行,為了避免這些錯誤,李潔泉同學乾脆以身做則,拋開那些繞來繞去的所謂定理,以實踐來貫徹馬列主義。忘了說一聲,只有實踐才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這可是鄧小平理論的精髓。鄧小平理論更是馬列主義在當前中國社會的最普遍運用,正符合我們求索社的宗旨。」

  聽著一連串似是而非的理論從胖子的口中源源不斷地湧出,蕭金鈴恨不得一個箭步上到前去,一掌打得胖子滿地找牙。更可恨地是,張子初紅口白牙地說完這一切後,還很有風度地對著她問:「對於我的解釋,蕭大小姐還滿意嗎?」

  「滿意!」這兩個字像是從眼縫中擠出來的,就在蕭金鈴左手小指一勾,準備用武力行兇時,張子初適時以眼示意,瞥了瞥朱垂范,低聲說:「風度!注意風度!儒家修行者可見不得無法無天,毫無淑女模樣的女孩子!」

  這話放在別人身上沒什麼效果,可放在蕭金鈴身上就不同了。雖然她跟朱垂范也算是青梅竹馬了,也偶有粉色傳言,但雙方各有各的門派,各有各的修行,經常一閉關就是一年半載。說起來,現在她似乎在跟朱垂范談戀愛,但事實上,也就湊一起說說話,眉來眼去一番,連牽手摟腰的程度都不到,還朦朧著呢!

  這個時候的女人,誰想讓對方留下一個不好的印象?自從朱垂范轉學到中原大學後,蕭金鈴咆哮獅王的綽號雖然還在,但那些斷手斷腳的傳言卻早已清理得乾乾淨淨了。她滯了一滯,溜了一眼朱垂范,硬是將快燒到頭頂的怒火給壓了下來,也壓低聲音說:「好你個胖子,居然用這種手段來贏我,以後有你好看的!」

  張子初拱拱手說:「姑奶奶,胖子也是逼不得已,否則我這個輔導員還怎麼在你們班混得下去?這樣吧,今天賣胖子一個面子,明天,胖子讓本社副社長做東,請蕭大小姐赴宴如何?」

  「你給我記住了!」不知是讓張子初張胖子記住今天蕭大小姐出糗的事,還是要記住讓朱垂范請吃飯的事,蕭金鈴含糊地咕噥了一句後,轉身對著大家宣佈:「雖然求索社社員的素質差了一點,但畢竟也算是社員,一個擁有五百多名社員的社團理所當然已成為本校的第一大社。在這一點上,張子初做到了,所以,在接下來的一個學期內,他能在我所在的班級裡正常行使輔導員的權力。同時,基於我跟他的賭約,今後我不會再叫胖子,而是稱呼他的大名張子初!」

  「不能叫子初哥哥嗎?」胖子低聲咕噥了一句,頓覺背上刷刷地發涼。要是目光能殺人的話,他早被蕭朱這對男女雙煞給剁成餃子餡了。

  「完了!」佛靈哀歎說:「人家都快夫妻齊心了,老大,你沒戲唱了!」

  「誰說我沒戲唱?好戲剛剛開鑼呢!」張子初回答了一句後,滿臉笑容地對著話筒叫:「為慶祝我們求索社成往全校第一大社團,今天我已包下這個禮堂,讓我們盡情歡樂吧!」

  說著,打了個響指,這動作若是放在朱垂范身上,倒是無比灑脫,可放在張胖子身上,就有說不出的滑稽。動作滑稽,可錢不滑稽,早已安排好的服務員在他的示意下,飛快地進入場地,僅僅十分鐘的時間,已把整個小禮堂佈置得金碧輝煌。燭光流彩間,四周是長長的自助餐桌,各色果鮮菜餚正源源不斷地端上來;靠內的,被搭成了酒吧台,可是端著酒,隨意找個坐位,聊天也好,泡妞也好,很是愜意;中央則是一個舞池,還誇張地搭送了一名DJ,正在鼓動著大家的興致。

  這哪還是校員社團的聚會,分明成了上層社會的豪華晚宴,這事要是傳出去,估計明天求索社就會接到成疊成疊的入社申請。

  張子初迎著眾人疑惑的眼光,聳聳肩說:「這不關我的事,是我兄弟聽說求索社將榮膺中原大學第一社團後,為我們所準備的。不需要我花一分錢,這種送上門來的好事,我從來不會拒絕。」

  「原來是竹風俱樂部出來的,難怪手腳利索得很!」蕭金鈴不冷不熱地應付了一句。黃涉竹一留在武漢,就創立了涉江集團。竹風俱樂部是涉江集團所屬的一個會所,一般只用來招待高端客戶,有時,也為一些大客戶提供酒會服務。由於出色的佈置手段和獨特的切入點,倒讓很多武漢上流社會更青睞由竹風俱樂部代為操辦高級酒會,已漸漸地成為一種奢華和身份的象徵。

  張子初宣佈了酒會開始後,就很失敗地被大家撇在了一邊,見蕭金鈴這副模樣,暗笑著說:「要不,我明天也讓朱副社長在竹風俱樂部請你共進晚宴?」

  見蕭金鈴一副不置可否的樣子,他又加重了一句:「是雙人晚宴,怎麼樣?這下該夠意思了吧!」

  蕭金鈴的臉上罕見地起了一層淡淡的紅暈,輕咬著嘴唇,低聲說了句:「謝謝!」

  「哇佳佳,我是不是聽錯了,這丫頭會對人說謝謝?」直到蕭金鈴走遠了,張子初還呆在那裡,心裡不斷地狂叫。

  佛靈翻了翻白眼:「這有什麼奇怪的,不過,人家可是為了朱垂范謝謝你,別自做多情了!」

  「切!打擊我是不是?」張子初毫不在意地說:「我不管她為了誰,可這句謝謝是對我說的,一個剛剛打擊了她的人,居然能贏得一聲謝謝,這說明我在她心中已有了相當的印象!」

  張智歎了口氣說:「老大,你這叫自戀呢?還是過度自卑引發的心理扭曲?」

  張子初說:「錯!這是我泡妞計劃的第一步,不管好壞,先留個到此一遊再說。接下來,我就會讓她恨上我……哈哈,否定之否定理論還是很有用的?」

  「老大打算幹什麼壞事?」佛靈有點來勁了。

  「沒什麼!」張子初笑得極為噁心:「我只會告訴朱副社長,明天他要在富皇酒店請客,至於誰走錯了門,跑到竹風俱樂部去,關我什麼事?哈!」
huro 發表於 2008-1-13 23:02
卷六 千年情劫 01 化元噬仙


  武漢,東湖,磨山,也算是一處風景吧!

  至於為什麼叫磨山,傳統的說法是因為其山形圓如磨,三面環水,六峰逶迤,長達八里,主峰高百餘米,有「十里長湖,八里磨山」之稱。但鮮少有人知道,磨山還可以叫做魔山,傳說當年肆虐一時的魔門就誕生於此。問題是魔門在五千年前,黃帝蚩尤一戰後,早已銷聲匿跡,偶爾出來一兩個不成氣候的也被修行界給及時斬殺,誰也不知道這個傳說到底有幾分真實性。

  不過,在大多數人看來,這座小山既不高也不險,更無靈脈凝聚,反而因為接近大都市,往來人多,氣息駁雜不堪,傻子才會選擇這裡修行。

  可惜,很多人忘了,魔門修的是魔訣。魔訣講究的不是吸什麼天地靈氣,而是吸納其他修行者的成就。其他修行者如同種地的農民、做工的工人,自然要選個好地方進行生產,才能養活自己,但魔門修行就如同強盜,直接搶就是了。越是窮山惡水的地方,越是出這種窮凶極惡的土匪。

  風景還算過得去的磨山,在修行者眼中只是一片窮山惡水。在經過一天人來人往的喧嘩後,入夜的磨山開始變得平靜安寧,甚至連平常的蟲聲、夜鳥聲和山下村子裡的狗吠都聽不到,顯得奇詭無比。就在一處山凹裡,四名身穿黑色西服的中年人分站東西南北四方,手中各自托著一團艷紫色的圓球。

  站在東方的那名黑衣人舉首向天,只見天空萬里無雲,初一的日子裡,就連月亮也不知道躲到哪個角落去了。按說這樣的日子,該是萬頃墨宇,星斗閃爍才對,可是從武漢這個城市中上映的過多燈光,使整個夜空亮了許多,隱泛淡紫。滿天的星光穿過污濁的空氣後,三三兩兩地閃爍著,看起來有氣無力的樣子。

  東首黑衣人左手不斷掐算著,片刻之後,才沉聲說:「準備!」

  四個黑衣人身子一挺,手中的艷紫色圓球開始亮起,像是通了電的紫色燈泡。一縷縷紫光從圓球中冒出,又淡化在空氣之中。片刻之後,四名黑衣人中央的地面開始凸起,慢慢地鼓出一個人形的土繭。從土繭中不時冒出絲絲魔氣,在散發出去時,四隻紫色圓球上空立即出現一個淡紫色結界,將魔氣牢牢壓在方圓百尺之內,不曾有半點外瀉。

  黑衣人鬆了一口氣,知道他們今天的任務算是進行得很順利了。北方的黑衣人看著紫色結界中不斷變幻的魔氣,有點奇怪地向東首黑衣人傳聲說:「大哥,這回動用紫氣縛魂結界,我還以為是哪位高手魔功大成出世呢,沒想到他的魔氣弱成這樣,有必要這麼小心嗎?」

  「四弟!少廢號!」東首黑衣人沉聲說:「據我所知,這回出世的可是我魔教教主第十三位弟子無間子,說起來我們得叫一聲師叔祖。這位師叔祖天縱奇才,只用了百年時間就達到心魔歸一的境界,而後自閉地底,修煉本教至尊魔訣。現在時間正好一甲子,教主算定將在磨山出世,為了防止其他修行者破壞,才讓我等在此設下紫氣縛魂結界。」

  「至尊魔訣?」北首黑衣人嚇了一跳:「真有人能修煉至尊魔訣?」

  東首黑衣人淡淡說:「你自己不行,別以為別人也不行!眼前不就是一個嗎?」

  北首黑衣人又好奇地問:「本教至尊魔訣共有三部,修成任何一部,就能成就百變魔身,穿越天界和人間界壁壘,前途無量。不知這位天才修的是哪一部?」

  東首黑衣人說:「化元噬仙訣!」

  「什麼?」北首黑衣人差點把自己的舌頭給咬著了,嗚嗚了半天後,才說:「真不知道這是天才還是蠢才!哪一部至尊魔訣不好練,居然練什麼化元噬仙訣?有病!」

  不僅他這麼認為,就連其餘的幾名黑衣人也點了點頭,看著土繭中冒出的魔氣,有點恍然大悟的樣子。難怪這麼一個大人物出世,冒出的魔氣如此之弱,原來他修的是化元噬仙訣。

  化元噬仙訣,這變態法訣顧名思義,第一步就是化元,化掉自己的魔元。魔元對魔道修行來說,就相當於道家的元嬰,是他們辛苦地吞噬掉別修行者,掠奪他們的修為境界所結成的精華所在,一旦完全化掉,魔道修行也就從高高的雲端跌落凡塵,變成世俗存在。當然,經過化化噬仙訣修煉後,也不完全是回歸世俗,論身體強度、境界修為還是要高那麼一點點,相當於世俗界的武林高手。

  其次是噬仙,這部功法在化元之後,會在體內形成一個漩渦,這漩渦只對真正的天界仙佛神聖有效。只要能抓到一個仙佛神聖,就可以吞噬掉他的所有修行境界,成就百變魔身。

  問題是哪個仙佛神聖會乖乖地被你吞噬?何況,在七百年前斷龍之戰後,天界的仙佛神聖根本就不會再降臨到人間界。就算將化元噬仙訣修到極至,憑一個只有世俗界武林高手能力的魔道修行上哪兒吞噬一名仙佛神聖?這可能性不比從天上掉比薩餅的概率更高,因此,化元噬仙訣在最後明擺著是進了一個死胡同。更奇怪的是,居然還有人化六十年時間去修煉這部功法。天才?白癡?謝謝!

  就在黑衣人驚奇間,地面上凸起的土繭漸漸轉化為一個趺跏而坐的土黃人形,對魔氣也由散發轉為吸收,紫氣縛魂結界中的縷縷魔氣又重新回歸到他的體內,一股強大的威嚴散發出來,壓得四方黑衣人心神大振,情不自禁地跪伏在地。

  「背後私論本教是非,該當何罪?」乾澀的聲音牙牙學語般從無間子的口中冒出。

  東首黑衣人叩頭說:「屬下死罪!」

  「免!」一個字,讓四名黑衣人如蒙大赦,叩頭不止!在所有的魔氣被那人吸乾淨後,又從無間子口中吐出兩個字:「護法!」

  「是!」逃過一劫的黑衣人在他恩威兼施之下,難敢說個不字?忙挺立四方,全神貫注地幫他護法。這時,無間子身上的威壓越來越淡,身上的土黃色也漸漸褪去。整整六個小時之後,所有的魔道氣息已消失得乾乾淨淨,露出他的真實面目。

  黑色長髮,雙眉如劍斜飛,鼻挺口正,唇紅齒白,尤其是臉上白裡透紅的肌膚,能讓大姑娘小媳婦們妒嫉至死,整個兒一俗世翩翩佳公子,只有他的左手還帶著一縷灰色魔氣。輕輕微地上一壓後,地上的灰塵四散,他口中低喊一聲:「靜!」

  所有的灰塵頓時落定,現出一個古怪的圖形。在那縷魔氣打出之後,無間子才算真正地變成了無害的世俗之人!

  四位黑衣人知趣地跪地道賀:「恭喜師叔祖魔功大成!」

  無間子在臉上露出一抹無邪地微笑:「這句話我愛聽,可惜早了一點。化元噬仙訣還差最後一步,否則,一切都是白廢!不過,對你們來說,這件任務算是完成,可以回教中交差去了!」

  東首的黑衣人將一根儲物腰帶獻上說:「教主交代,這六十年間,人間界風雲變幻,還請師叔祖通曉當前世俗事務後再行入世,免得引起麻煩。」

  「師父他老人家想得真周到!」無間子看了看黑衣人的打扮,接過儲物腰帶,從中拿出一套不帶標牌,卻典雅極致,一看就知道是高檔貨的西裝穿上後,又拿出一把小刀,將頭髮輕輕地削成平頭,笑著說:「這樣差不多了吧!對了,本教武漢秘點還在嗎?」

  「稟師叔祖,本教武漢秘點一直都在,但原本主持的師伯在一年前神秘失蹤,為怕引起有心人注意,教主嚴令,本教武漢秘點停止一切活動!」黑衣人恭敬地回答。

  「我就暫住武漢秘點!」無間子伸手從自己貼身的項鏈上摘下一枚怪獸墜子:「這是信物,你們憑此回去向教主交差,就說我一完成化元噬仙訣就回總教山門向他老人家磕頭謝恩!」

  「遵命!」其實四名黑衣人等的就是這件東西,為首的黑衣人接過那枚墜子後,又向他磕了個頭,帶著其餘三人消失在夜色之中。

  望著他們的背影,無間子冷冷地一笑,自言自語地說:「擅論本教是非者死!你們又豈能例外?若非本座噬仙訣已成,魔元化盡,早就拿你們當補品了。哼哼,不用本座出手,拿著本座的睚眥墜回去,教主大人自然知道你們有取死之道。」

  剛才不出手,是因為自己魔元化盡,成了一隻紙老虎,若將這四個傢伙逼急了,只怕死的就該是無間子了!很順手地打發四名黑衣人回去赴死之後,無間子的目光落在地面之上,仔細地看著那最後一縷魔氣激起的灰塵所構成的圖案。

  「想不到你居然就在這附近!」無間子的臉上笑得如同春天裡的陽光:「塗山紫,千年前你就劫盡登仙,現在怎麼著也得成就天仙金身了吧!正好助我完成這化元噬仙訣。好,我等你!」
antipas 發表於 2008-1-16 21:01
卷六 千年情劫  02 逝者無魂

  “身為男輔導員,居然跟班上女學生打架,更奇妙的是,女學生毫發無損,男輔導員卻被打得進了校醫院,說出來,千萬別說你張某人跟我是兄弟!”黃涉竹將一只削好的蘋果遞到張子初面前,好氣又好笑地說:“怎麼?看上蕭金鈴了?我記得你對刁蠻女向來敬而遠之,什麼時候改口味了?要不,我讓夢竹從英國回來侍候你?論外貌,她不輸于蕭金鈴,論刁蠻,她同樣不輸于蕭金鈴,怎麼樣?肥水不流外人田,我對當你大舅子的興趣還是蠻大的。
  “千萬別,我還想多活幾年!”張子初有氣無力地說:“你沒見一個蕭金鈴就已經把我弄成這樣了,再加一個黃夢竹,我幹脆直接上吊,還能少受點罪
  黃涉竹笑呵呵的不語。他不知道張子初為什麼去惹蕭金鈴,但知道這個死胖子能看上人家,那麼人家一定有比自己妹子更吸引人的地方。張子初不明說,無非是給他留面子而已,這就是朋友。他搖了搖手中的蘋果,算是謝謝胖子給他留面子了!

  張子初翻了翻白眼說:“黃某某,難道你沒看見老大我手腳都打著繃帶嗎?怎麼拿?還不快喂到我嘴裏?

  “切!”黃涉竹可不賣這個賬:“死胖子,你騙騙別人還可以,可騙不過少爺我!雖然我不知道你是用什麼辦法讓醫生得出這麼個結論,但真要是跟醫生說的那樣,手腳骨折,你哪會這麼輕松地躺在這裏跟我聊天?何況,以我對你的了解,為了泡妞,演演苦肉計還有可能,真要冒被打得手腳骨折的危險,你跑得比誰都快!幹脆點,難得少爺今天心情好,才給你削蘋果,過了這村,可沒這店了!

  兄弟啊!你還真是了解我,張子初激動得差點熱淚滿眶了。他一把搶過蘋果,大口大口地啃:“沒見過你這種兄弟,揭短揭到這份上。

  黃涉竹見自己的猜測正確,心情也大為放松,斜斜地向後一靠:“說起來,這蕭大小姐也夠悍的。不就是你代她情郎約她共進晚餐,卻放了她的鴿子嗎?多大的事兒?居然拆了我竹風俱樂部大小八張桌子,回來還把你胖揍一頓,這脾氣……

  “怎麼,你對你那嫂子的脾氣有意見?”張子初一瞪眼。

  “沒!絕對沒有!你都受得了我那弟妹,我又怎麼受不了?打不起,還躲不起嗎?”黃涉竹一縮頭:“不過,你真的有把握追到人家?單相思的滋味可不好受!有什麼要幫忙的,盡管開口!

  張子初微歎一口氣:“暫時還沒什麼需要麻煩你黃董的!至于能不能追到蕭金鈴,你就等著瞧吧!

  “行!”黃涉竹連二郎腿都翹上了:“本來你這事,已是中原大學本年度第一新聞了!若是你能追得上蕭金鈴,這第一新聞就得換換了。”

  正說話間,門一開,進來秦香,正聽得到黃涉竹的後半句,不禁搖頭說:“不管張子初怎麼樣,今年中原大學的第一新聞絕對不會與他有關!

  “為什麼?”黃涉竹奇怪地問:“又發生了什麼事?”

  秦香說:“農經系的藍欣月自殺了!”

  什麼?張子初和黃涉竹吃了一驚。農經系的藍欣月他們都認識,比他們低一屆,在蕭金鈴入學之前,她是中原大學名副其實的第一美女。不僅人長得漂亮,而且人品好、學習好,不知有多少人對她垂涎三尺,包括曾經處于失戀期的黃涉竹。

  不過,藍欣月跟蕭金鈴的處理方式不同,對于求愛者,總是和顏悅色,擺事實,說道理,一直說得人家痛改前非,努力學習為止。因此,即便在蕭金鈴入學後,搶了她第一美女的位置,但在校園裏,擁藍派還是比擁蕭派要多得多。

  論家庭,據說藍欣月出身小康之家,比上不足,比下有余;論學習,中原大學已保送她直讀博士;論感情,她還沒有男朋友,當然沒有那些讓人欲生欲死的情感糾紛。這樣的一個人,張、黃兩人想不出她有什麼自殺的理由。

  張子初用力一噎,將卡在喉嚨口的蘋果給吞了下去,逃過窒息而死這一劫後開口說:“找到自殺原因了嗎?

  “沒有!”秦香說?“藍欣月是跳樓自殺。今天下午第一節課間休息,她從三十五號宿舍樓六樓樓頂跳下來時,至少有十名以上的目擊證人。而且當時樓頂除了她之外,沒有別人,因此無論是警方,還是校方,都斷定她是自殺。

  “只能說遺憾!”既然是自殺,自然有警方或家人去追究其中的原因,別人再妄加猜測,就未免太八卦了。對于一條生命的逝去,張子初表現出充分的惋惜,在心底暗暗吩咐了一句:“佛靈,去看看,我聽說自殺者的鬼魂經常會因為心中的悲怨成為地縛靈,不能轉世投胎,那就太悲慘了。你去念部《往生經》超渡了她吧!
  “收到!”佛靈應了一聲,化為一道看不見的光直沖三十五號樓而去。
  病房裏一陣沉默,半晌黃涉竹才說:“送個花圈過去吧!畢竟同學一場,就當是送最後一程吧!

  秦香也知道當初黃涉竹被藍欣月教育得發誓好好學習天天向上做毛主席的好學生這段往事,聞言之下,也點頭表示同意。

  張子初正不知該跟著黃涉竹去送花圈呢,還是繼續在這裏裝病訛詐人,只覺得心底一動,佛靈回來了,很驚奇地說:“奇怪了!我去三十五號樓那裏,居然找不到一縷悲情或怨氣,更找不到藍欣月的靈魂。
  張子初心底一動:“這意味著什麼?”

  “不知道,讓張智給你分析分析,這事他擅長。”佛靈立即踢皮球了。

  張智酷酷地說:“根據我的資料分析,凡是人死之後,其靈魂並不是直接進入地界的。善終者,一般在人間界滯留七天或七七四十九天不等,時間一到,六道輪回之力才打開通往地界的單行通道,進入地界,成為鬼魂。非善終者就慘了,他們一般都會因為怨氣和悲情成為地縛靈,呆在原地,直到受到超渡或因大仇得報等原因消除怨氣悲情後,才能進入地界,成為鬼魂,根據生前所做所為,在受判執行後,投胎轉世。”

  “可三十五號樓周圍沒有藍欣月的靈魂,這意味著什麼?”張子初想知道的是結論。

  張智說:“兩個結論,要不,那個藍欣月並不是死在三十五號樓附近,要不,她在死後,其靈魂遇到了意外。

  張子初說:“不是有目擊證人嗎?藍欣月肯定是從三十五號樓跳樓自殺了,你還是分析分析什麼叫靈魂遇到意外吧!

  張智說:“有時,人是會被自己的眼睛所欺騙的,看到的並不一定就是真實發生的。至于什麼叫靈魂遇到意外,比如說,在她靈魂出竅時,剛好遇到萬年難得一見的時空亂流,穿越到古代或異世界轉生去了,又比如說,正好遇到阿彌陀佛路過,直接超渡,轉生西方極樂世界去了,再比如……

  張子初腦袋一下子大了一倍:“像這種意外發生的概率有多大?

  張智翻翻白眼:“就跟你在前年往大海裏丟一根針,今年再往大海裏丟一根線,那根線正好穿上了那根針的概率一樣大。

  “靠!這種可能性你都有心情分析?”張子初直接在心中給了張智一個鄙視的手勢:“說說可能性最大的。

  “是!”張智正兒八經地回答說:“兩種情況,一種是藍欣月死在別的地方,有人故意做出她跳樓自殺的假像。佛靈已調查過,那些目擊證人全站在樓下,直到藍欣月跳下來時,才發現她自殺的。問題是六樓的高度,在下面看上面,早已模糊不清,誰知道是她跳下去的還是被摔下去的。所謂三十五號樓頂沒其他人也是事後檢查的結果,不排除當時沒人在!因此第一種情況有可能成立。另一種情況,那就更離奇了,藍欣月跳樓是自己跳的,但這背後有修行者操縱,無論是魔道、巫、蠱、鬼等修行,都有不亞于十種手法,讓藍欣月的靈魂在死亡的瞬間,或者肉體死亡之前消失。
  就在張智分析著藍欣月的死因時,在挨著中原大學附近,一處叫千家街的雜亂小街裏,一間在外表看起來破舊異常,到裏面看還是破舊異常的小房,只在不為人知的地下室裏極盡奢華,一張巨型和闐白玉所整雕的玉床上,大馬金刀地坐著無間子,在他的前面,跪著七名男女老少都有的下屬。
  他喝了一口茶,輕聲說:“查清楚了嗎?
  “稟師叔祖”答話的是一名須發皆白的老者,平時在千家街賣米,整天助人為樂的老頭,暗地裏卻是魔教武漢秘點的臨時負責人錢自敬:“根據您的吩咐,弟子排查了中原大學所有的學生,其中公認最美的是兩人,蕭金鈴和藍欣月。其中蕭金鈴出身百怪門,父親蕭漸漸,母親系千奇門門主紫丹子的妹妹紫藍,都是修行道,而且為人招搖,不可能是狐仙遁世的假身份。倒是藍欣月的表現有幾分像,可……
  “可惜不是,又鬧出了人命,是也不是!”無間子的目光驟然一冷。
antipas 發表於 2008-1-24 18:45

卷六 千年情劫 03 假傷真情

  “請師叔祖賜罰!”老頭嚇得跪伏在地上,以臉貼地,一動不敢動。   無間子手中玩弄著一顆小小的玉墜,口中淡然說:“只是死了一個凡夫俗子而已,我又沒怪罪于你們,不必這麼緊張。其實你們做得也不錯,起碼現在警方和中原大學校方都以為藍欣月是自殺,這就夠了!”

  “謝師叔祖不罪之恩。”老頭這才將頭從地面上拿了起來,神情之間仍心有余悸:“還請師叔祖指示下一步行動。”

  雖然無間子對藍欣月之事不大在意,可魔道修行向來性情多變,指不定什麼時候他不爽了,隨時就可以拿他們開刀。還是事事請示來得妥當,不求有功,但求無過。

  無間子略一沉吟:“既然已經死人了,那麼不妨雙管齊下!一方面,你們繼續在中原大學制造自殺的恐怖氣氛,看有沒有哪位高人出手。另一方面,我親自去中原大學,只要塗山紫真的如我最後所占算的那樣,就在中原大學,自然會跟我接觸。”

  “是!”一陣簡單的交代,注定了中原大學今後幾天又將是一場風雨。

  再次聽到有人自殺已是七天之後,當時的張子初仍是全身打著繃帶在床上哼哼唧唧。校醫院骨科主任廖古帶著蕭金鈴來到床前,指張子初說:“蕭同學,自從你來本校之後,我科的生意大好,但我知道你還是比較有分寸的,一般都是些輕微傷而已。可是,對這位同學,你有點過份了。手腳骨折,肋骨也斷了三根,連帶生活不能自理。唉!”

  他歎了一口氣,自行走了,把蕭金鈴給聽得的傻了老一陣子,才觸電似地跳了起來:“死胖子,到底怎麼回事?姑娘我下手沒那麼狠吧!”

  張子初虛弱得地說:“我也希望蕭大小姐沒那麼狠,不就是開了個玩笑嗎,我承認我有點過火,但不至于邪惡到該讓人打得生活不能自理吧?”

  “你真的手腳骨折、肋骨骨折,連帶生活不能自理?”蕭金鈴不相信似地說。從這死胖子的表現來看,他的身手也不錯啊,怎麼就那麼不經打?在她的想像中,至多打得這個胖子軟組織矬傷外帶韌帶拉傷,休息一個月就該痊愈的,怎麼會弄成這樣?

  張子初艱難地抬起手,指指床頭的那份病曆:“你自己看吧!這事我還能蒙誰啊?”

  蕭金鈴拿起他床頭的病曆,抽出幾張X光片,對著燈光,微眯著雙眼看了一會兒。經過張智處理的X光片,無論從哪個角度看,都很明顯地反應出張子初張胖子手腳骨折,傷勢沉重。

  “這……”蕭金鈴的臉漲紅一片,喃喃地說:“對……對不起!”

  “什麼?”張子初像是發現了新大陸一樣大叫:“你說什麼?我聽不見!”

  “對……不……起”那聲音比蚊子哼哼還細,但張子初可聽得清清楚楚,心中一樂,臉上卻更驚恐:“你說什麼?我聽不見!天哪,該不會我的耳朵也出問題了吧!”

  “對不起啦,你個豬頭!”蕭金鈴終于憋不住了,大吼說:“你再敢說自己沒聽見,小心我把你的耳朵也給打聾掉!”

  “千萬別!我這兄弟已經夠慘的了!”黃涉竹在一個正確的時間出現在正確的地點,推門而入,見是蕭金鈴,臉色微怒地說:“我好像聽到有人要打聾我的兄弟!這是怎麼回事,尊敬的蕭金鈴蕭大小姐?的確,我兄弟很喜歡你,出于妒嫉之心,他沒有告訴朱垂範你在竹風俱樂部等他共進晚餐的事,這對一個陷入單相思的男人來說,是一件很正常的事!事後,他也向你道歉了,又被你打成這樣,這該了結了吧!可你倒好,打了人,整整一個禮拜,也不見得你來看一眼,好不容易來了,沒說兩句安慰的話,倒是嚷嚷著要打聾他的耳朵,我兄弟就這麼賤嗎?或者說喜歡一個人有錯嗎?我看他錯只錯在喜歡錯了人!不該打聾他的耳朵,而是該挖了他的眼睛,誰讓他看錯了人!”

  黃涉竹義正詞嚴,慷慨激昂,說得蕭金鈴的腦袋越垂越低。張子初心想,差不多了,再說下去,只怕蕭大小姐會當場爆發,到時候誰都沒有好果子吃,他低低地咳了一聲。

  黃涉竹手心的冷汗一收,略轉身子,傾到病床前面,很關心地問:“兄弟,怎麼樣了?感覺如何?醫生不是說那根折斷的肋骨沒有插著肺部,你怎麼會咳嗽呢?我去叫醫生。”

  “別!”張子初淡然說:“別這樣!蕭大小姐也只是無心之錯,說起來還是我有錯在先,你就別怪她了!蕭大小姐雖然外表凶巴巴的,可內心很善良純樸,絕不是你想像的那種人,剛才她是跟我說對不起,你不明白情況只聽到半句就羅裏羅索一大通,你錯怪她了!”

  黃涉竹冷笑:“錯怪她了?好,就算錯怪她了,你是不是想讓我道歉?老大,你也未免太重色輕友了吧!”

  見黃涉竹一句又一句地暗示著張子初喜歡自己,蕭金鈴再也呆不住了,一跺腳說:“你們聊!我先走了!”說著,身子一轉,拉門出去了。就在門關上時,一句很誠心的“對不起”從門外傳了進來,然後芳蹤渺渺。

  “行了!別裝了!”黃涉竹一拳捶著張子初的胸口說:“這出戲演得還可以吧!借我之口,讓蕭金鈴知道你喜歡她,這事也只有你這陰謀家才玩得出來!”

  張子初苦笑著說:“要是讓她知道我這是裝的,估計轉眼能會被她打得弄假成真。”

  黃涉竹笑著說:“那你還裝?不過話又說回來了,你這死胖子的眼光不錯。就沖著那一聲對不起,就知道這蕭金鈴刁蠻是刁蠻了點,還是明白事理的,起碼比我那老妹要強一些。接下來該怎麼辦?要不是我讓香兒幫你敲敲邊鼓?”

  “別!過猶不及!”張子初胸有成竹地說:“心急吃不了熱豆腐,何況現在朱垂範形象未倒,怎麼都還輪不到我登場!還是先等等吧!” ,

  “隨便你了!”黃涉竹聳聳肩:“還是我的香兒好,又溫柔又體貼!”

  “切!”張子初做了一個鄙視你的手勢:“香兒,香兒,看來我們的被甩情聖終于要修成正果了!”

  “那是!”黃涉竹得意地笑個不停,卻見他們口中的香兒急匆匆地進來,一副神色不定的樣子。

  黃涉竹忙拉著她說:“香兒,出什麼事了?”

  秦香喘了一口氣說:“工經系出事了!江瑞珠從四十一號樓七樓樓頂跳了下來,當場死亡。警方和校方都認定為自殺!”

  江瑞珠,又是中原大學一名人,屬于著名校花之列!跟藍欣月相比,根本就是兩種人,學習差、生性貪玩、愛幕虛榮,交的男朋友跟春天的韭菜一樣,割了一茬又一茬。說她跳樓,有那個勇氣嗎?

  “快去四十一號樓看看!”張子初把體內打坐靜修的佛靈再次給派了出去。

  黃涉竹想的卻是另一個方面:“江瑞珠、藍欣月,這兩人唯一相似的地方,就是同樣擁有美麗出色的外表,擁有中原大學四大美女之一稱號,卻在前後不到一周的時間分別出事,只怕不會是自殺那麼簡單。香兒,你要小心!”

  中原大學四大美女,雖然隨著畢業和入學每年都在推陳出新,但目前公認的四人卻是蕭金鈴、藍欣月、江瑞珠和秦香四人。藍、江兩人出事,讓黃涉竹敏感地想到秦香的安全問題。

  秦香嫣然一笑:“你不用太擔心,我又不是那種不知道生命可貴的人!就算遇到最大的挫折,只要生命還在,總有鹹魚翻身的機會,才不會去幹那種傻事。何況,有你在身邊,我覺得這世界的一切都很美好……”

  她的一雙大眼瞄了一下黃涉竹,頓時讓他有種春暖花開,天堂就在眼前的感覺。張子初不識相地幹嘔一聲:“兩位!你們不覺得這裏還有別人嗎?拜托,要說情話,換個地方,別在這裏刺激我這個病人!”

  “病人?!”秦香大眼一瞪,閃過一絲笑意:“要不要我把你這個病人的真實傷情告訴蕭姐姐去?”

  “千萬別!救苦救難觀世音菩薩!”張子初雙手合十一陣亂晃:“否則的話,下一個自殺的絕對不會是美女,而是胖子我了!”

  “好了,別刺激胖子了!”黃涉竹知趣地拉了一把秦香,從病房裏退了出來。然後掏出一只手機,撥了一通電話:“找最好的私家偵探,全力追查中原大學兩起女生墜樓事件的原因。對,我有種直覺,這件事只怕不會是女生自殺那麼簡單,很可能還有隱情。你們要做的就是,讓那些私家偵探找出背後的緣由來,必要時可以動用于化集團的資源,我不希望看到這些學弟學妹中短期內出現第三個自殺者。”

  接電話的涉江集團董事秘書應了一聲,急匆匆的安排去了。在黃涉竹身邊的秦香一陣激動,情不自禁地和他在走廊中擁吻起來。

  這邊享受著甜蜜蜜,張子初那邊可就有點傷腦筋了。佛靈的辦事效率很高,不一會兒就回到了病房,皺著眉頭說:“老大,看來我們得好好查查了!四十一號樓附近同樣沒有江瑞珠的靈魂!”
antipas 發表於 2008-1-24 18:50

卷六 千年情劫 04 張智登場

  放心不下的黃涉竹放下涉江集團的瑣務,以參加中原大學一個短期的eMBA培訓班為由,名正言順的重新回到中原大學校園。只是,他上課的地點,不是那個沖著eMBA的高昂學費所裝修的豪華教室,而是跟著秦香去她們班旁聽。
  旁聽在中原大學也是常有的事,特別是有些很有水准的老師講課時,除了本班的同學之外,外班的,外系的學生也經常會來旁聽。黃涉竹遇到最誇張的一次,一位老師在給他們講《會計學原理》時,旁聽的學生硬是擠得本班的學生都沒位置坐,不得已只好換教室,還一連換了三次,直到換到一個足足可以坐兩百人的階梯教室,才保證本班四十多名學生都有坐位,而且走廊上還站了不少旁聽生。

  今天的課當然沒那麼誇張,旁聽生來了不少,可這個能坐八十人的教室還是空了十幾個位置。他拉著秦香坐在最後,屬于狗不理的位置。讓他覺得奇怪的是,今天的旁聽生全是女生,不由偷偷地問秦香:“怎麼回事?中原大學的女學生什麼時候喜歡上《大學語文·古典文學》了?還是最近流行用古典文學語句來裝飾自己!”

  “都不是!”秦香掃了一眼教室中的古怪情形,悄聲說:“全是沖著老師來的。”

  “什麼時候那幾個禿頂老頭這麼有魅力了?”中原大學教古典文學的那幾個老師有頂禿、鬢禿、額禿、全禿之分,但無一例外的都是禿頭,被譽為中原大學前途最為“光明”的一個教研室。雖然從所謂的科學研究來看,禿頂者一般都是雄性激素分泌比較旺盛,不僅工作上精力充沛,就連夫妻生活也很和諧,比起小白臉可實用多了。但黃涉竹打死也不信,中原大學的女生什麼時候已達到透過現象看本質的境界。

  “新來的!”秦香想起那一片“光明”的教研室也暗暗好笑,低著聲音解釋:“前幾天剛調過來的,姓吳,叫吳堅。不僅水平極高,連人也帥得跟明星似的,所以來旁聽的人極多。”

  鬧了半天,這些旁聽生聽的全是“關關雎鳩,在河之洲”,人家是“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她們是“窈窕淑女,好逑君子!”。黃涉竹撇了撇嘴,將手中的書本一放,正准備施展他的課堂入夢大法,就叫一個年輕人從門外走了進來。

  帥!這是黃涉竹的第一評價!很帥!就連自詡古今第一帥哥的黃涉竹也不得不承認,站在這位帥哥邊上,自己只能屈居第二。

  “吳老師!”“吳老師好!”“吳老師來了!”“吳老師你好!”吳堅所過之處,一片嘈雜之聲,如同幾萬只鴨子在爭食。

  吳堅一一點頭,微笑示意,但在眼神中去沒有多少笑意,反而有那麼一點點抑郁之色。正在這一點憂郁,讓那些女生母性大發,差點挺身而出,要將他摟在懷裏好好安慰一番。如此俊朗少年,如此易碎的心靈,讓我們好好保護他吧!要不是還在課堂上,不知有多少女生在那裏尖叫呢!

  甚至連秦香的眼中也閃出一絲欣賞之色,好在黃涉竹知道那份眼色只是對所有美好事物的欣賞而已,也不至于打翻醋瓶子,仍趴在桌上,等待著上課鈴響,等待著五十分鍾後的下課鈴響。

  就在他睡得正香時,有人在拍他的腦袋:“誰啊!打擾人家睡覺是件很不禮貌的事!”

  一抬頭,就見吳堅站在他面前,好氣又好笑地問:“這位同學,你不覺得上課睡覺和在寢室裏睡覺有什麼不同嗎?”

  “有啊!”黃涉竹想起當年張子初的“標准答案”,心中暗笑著回答:“當然有不同,在寢室裏睡覺安穩多了。”

  轟!大家狂笑,幾個男生在私底下向他暗暗比拇指,大有哥們就是厲害的同感,卻換來了全體女生的怒視。千夫所指,不病而死,黃涉竹只覺得一陣毛骨悚然,他沒有張子初那麼厚的臉皮,在大家的威懾之下,只好尷尬地搔搔腦袋,擺出一付無辜的模樣。

  吳堅沉聲說:“既然上課睡覺沒在教室睡得舒服,還請這位同學回寢室去睡!”

  “好啊!”黃涉竹隨口漫應了一聲,正想走人,突然想起這不是在他自己以前上課的課堂上,而是在秦香的課堂上,看了一眼秦香,又厚著臉皮坐了下來。 ,,

  吳堅也沒料到班上什麼時候出了這麼一個妙人,見他那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不由大為棘手,又有點慍怒:“這位同學好像不是我們班上的吧!”

  坐在另一處的蕭金鈴忙站起身,走到黃涉竹旁邊說:“你還不快走?有我在,還怕香兒受什麼委屈不成?”

  黃涉竹哎哎地應了一聲,就是身子不動。心想,若自殺事件真的是因為四大美女而出現,別說香兒,只怕連你都自身難保啊!

  “吳老師,不好意思!他是我男朋友,這幾天學校裏接連有人自殺,他怕我害怕,才過來陪陪我。他是個粗人,不懂事,有什麼不對的地方我向您陪罪!”秦香也出來打圓場,一席話說得落落大方,反而讓那些打算看戲的家夥沒了興致。

  吳堅眼中寒芒一閃而沒:“不到一周時間,學校裏就死了兩名同學,你害怕也是常理。不過,警方和校方都已查明她們是自殺,而非他殺,應該不會影響到別的同學,用不著疑神疑鬼吧!”

  “那是!那是!我這就讓他回去!”秦香一扯黃涉竹,他只好心不甘情不願地拿起書本說:“香兒,你自己小心,我先回去了!”

  “放心,交給我了!”蕭金鈴搬了書本過來,拍著胸脯攬下了護花這件巨難的活。

  事情鬧到這份上,黃涉竹也只好走人了!一世人,兩兄弟,說不得又去陪張子初胡扯去了。一進病房,卻見張子初正跟別人聊得起勁。坐他病床上的是一個大約十六七歲的少年,一身銀白色勁裝透著質感,頭發呈放射線狀四散而開,大眼隆鼻,皮膚上隱隱反射著淡淡的輝光,一臉的沉靜,酷酷的,似乎有點冷漠。光看打扮,可以直接歸入少年古惑仔之列,但加上他的神情,又覺得是個精靈古怪的小孩子,讓人一下子原諒了他的奇裝異服。

  見黃涉竹見來,張子初笑著開口說:“色豬,來見見我的堂弟!”

  “死胖子,你什麼時候有堂弟了?”黃涉竹覺得奇怪,當年張子初一個人來到于化集團投奔黃于化,這些年來可從未見他聽起過還有親戚。

  張子初說:“我也很意外,我那位大伯在三歲時已去了英國,從此音信全無,本以為早已過世了,想不到居然弄了個堂弟回來。”

  “你好!”異裝少年站起身來,用標准的倫敦腔剛說了兩句就把張子初喝斷了:“這裏是中國,你自己算半個中國人,我們兩個又是純種的中國人,不必拿鳥語來炫耀,說中國話吧!”

  “是!堂哥!”異裝少年連忙改口,用幾乎能上新聞聯播的標准國語自我介紹說:“您好,我叫布萊爾·唐·邱吉爾·約翰·布萊克·羅依,中文名張智,羅依家族繼承人,大英帝國世襲一等伯爵,很高興見到你,你應該就是堂哥提到的黃涉竹黃先生吧!”

  黃涉竹被張智那又長又亂的英文名字繞得直發暈,但他至少知道,越是名字長的,越可能是某個古老家族的後裔,這些家族經過漫長的演化,習慣性地將他們的英雄先輩名字加入到姓名之中,越拉越長。到了現代,這種家族要不就是已衰落至殘,要不就是看似低調,實則在暗中掌握了大量的政治經濟資源,在英國這種強調血統的國家,絕不容輕視。

  一個純中國人外表的張智擁有這麼個身份,還伯爵,聽起來怪怪的,不過,禮不可失,他伸手跟張智握了握,高興地說:“我就是黃涉竹,那死胖子一定給你講我的壞話了吧!別聽他的,他這人十句話有九句你得反著聽。”

  張智臉上浮出一絲狡黠:“剛才堂哥說黃先生為人正直聰明,學識廣博,年少有為,足以為當代少年的楷模,這話是不是也該反著聽?”

  “哇佳佳”黃涉竹跳了起來,摸了摸張子初的額頭說:“胖子,你沒發燒吧,什麼時候見你這麼誇過我?”

  張子初笑著說:“偶爾說說胡話,也是人之常情,你可千萬別當真!”

  黃涉竹拉著張智說:“你別聽他剛才這句話,關于他跟你說的,我的人品如何如何高尚,都是確切無疑的,至于說我壞的,都是正話反說。中國文字博大精深,你一下子也理解不了那麼多,只要記住一點,我最帥,我人品最好就行了!”

  “好了!”張子初及時制止了他的胡吹說:“我這個堂弟自約喜歡探險尋奇,在偵探方面有獨特成就,在英國私人偵探界,人稱小福爾摩斯,甚至于連亞馬遜河流域的巫術、埃及木乃伊詛咒、北歐黑巫術什麼的都有涉獵。這次是來跟我學習中國文化,想深入研究一下中國傳統神秘術的。正遇上我們學校女生自殺之謎,幹脆就讓他跟著你深入查探一下吧!”
huro 發表於 2008-2-8 22:50
卷六千年情劫 05 迷魂噬魄


  情書,整整一撂的情書。若是放張胖子那裡,能讓他本來就不大的雙眼笑得連縫兒都找不著,可有人卻對此愁眉苦臉,一肚子的不爽!

  「把這些名字加到名單裡去,再好好查查!」無間子鬱悶地將一大撂情書往身前站著的人面前一丟:「現在的女孩子到底怎麼回事?還有點矜持沒有?動不動就愛啊,戀啊,還死去活來,讓不讓人喘氣了?」

  誰讓你長得這麼帥?又這麼有古典氣質,還虧是在大學裡,要是在什麼富婆俱樂部裡,早有人給你下藥了!前面聽令是一名火辣美女,懸鼻櫻口,細眉鳳目,膚色由裡向外透出光澤,一身時尚的職業裝,該凹的地方凹,該凸的地方凸,一路走過去,能讓色狼們的口水流滿一條街。她一邊恭敬地聽訓,一邊卻不時拿她那水汪汪的大眼睛去瞄吳堅。

  無間子對她的目光視若無睹,冷冷地看著她說:「柳娉婷,前一張名單查得如何了?」

  「稟師叔祖,前一張名單已完全排查完畢,共計十二人,其中五人已非處女,可以直接排除,剩下的七人中,經我們陸續排除,剩下以江瑞珠為重點懷疑對象。此人相貌美艷,生性風騷,卻又是處女之身,正符合狐族媚於外而堅於內的品行。但……」柳娉婷不敢聲音越來越低,但什麼就不用說了,江瑞珠都自殺身亡了,自然不可能是無間子所要找遁世狐仙。

  無間子歎了口氣:「那就繼續找吧!」

  「賤妾有句話,不知當不當講!」柳娉婷再次拿大眼去瞄無間子。

  無間子有點煩惱地說:「說吧!」

  柳娉婷大著膽子說:「據師叔說,那狐仙與師叔祖結有同心並蒂咒,只要與師叔見面,就會對師叔愛得死去活來,不知是真是假!」

  無間子說:「此事不用再懷疑,絕對不可能出錯!」

  柳娉婷嬌笑一聲:「既然是同心並蒂咒,師叔祖見到人家也一樣會有感覺,為什麼師叔祖就發現不了人家呢?」

  無間子以指頭敲著桌子,略帶思考地說:「你這小丫頭問得這麼細緻,有什麼圖謀?那狐仙和我所結的同心並蒂咒並不完全,是單向的,也就是說她能找得到我,我卻找不到她!」

  「好癡情的狐仙!」柳娉婷微微動容,單向的同心並蒂咒其實就是無條件的付出,直入靈魂根源,生生世世,六道輪迴而不改。即便是對方變心,即便是對方轉生非人,結咒之人同樣不由自主地愛上對方,不棄不離,至死不渝!

  無間子卻微笑著說:「關於我跟那狐仙的糾纏,你知道這麼多就可以了!還是那句老話,看誰愛上我,你就去查誰,查實狐仙身份的,自然由我對付。」

  柳娉婷這才轉入正題:「師叔祖有單向同心並蒂咒在身,以身為誘,化名吳堅進入中原大學實乃上策。可惜師叔祖人品如玉,太過突出,才會惹下這無限情債。莫若改換面貌,應該能縮小範圍。」

  無間子何嘗不知道這一點,他這一入學才幾天,女生女教師的情書倒收了一撂又一撂,讓他這個修煉的幾百年的魔道高手都有撐不住的感覺:「娉婷,不瞞你說,我修的乃是魔道至尊法訣化元噬仙訣,體內魔元早已化盡,現在身如常人,根本不能改換面貌,因此你這個建議作廢!」

  柳娉婷突然見無間子用如此親切的口氣跟她對聊,心中一蕩,兩頰生暈,低頭咬了咬嘴唇說:「或許師叔可以試試現代化妝術或整容術。」

  無間子摸了摸自己的臉說:「現在才想到,好像晚了一點。難道要吳堅無故離職,再換一個別人?這副相貌也用了幾百年了,有點捨不得!」

  「師叔祖說得是!」柳娉婷低聲說:「要不,娉婷再去查查,實在不行的話,再出此下策不遲。萬一那狐仙不在中原大學,我們豈不是虧了!」

  「去查吧!別的事我再好好想想!」無間子揮了揮手,示意她出去。

  柳娉婷再瞄了他一眼,轉身裊裊地向外走去,快到門口時,無間子突然歎息說:「娉婷,你可要抓緊啊!化元噬仙訣只剩最後一步,我不想功虧一簣!還有,我體內魔元化盡這事,千萬不可外洩,萬一被教中一些別有所謀者知道,對我可是一場大難!」

  柳娉婷的身形一顫,柔聲說:「弟子明白!多謝師叔祖信任!弟子當竭盡全力,不惜一切代價,助師叔祖邁出這最後一步!」

  無間子欣慰地點了點頭,問:「娉婷有此決心是我的福分啊!只是,為什麼錢自敬不來向我回報,卻換成你在這裡負責?」

  「這……」柳娉婷身子一僵。

  無間子的語氣中透著無盡淒涼:「是不是回總教編排我的不是去了?錢自敬啊錢自敬,只怕你料錯了一著,忘了我手中還有另一樣東西!算了,他既然不仁,休怪我不義,今後本教武漢秘點由娉婷你來主持,錢自敬什麼時候回來,就什麼時候讓他去刑堂報到!」

  「可……」柳娉婷一轉身,就見無間子手中托著一枚圓圓的玉牌,在玉牌的中央是紫金色的光芒,一隻九頭十三爪的怪獸在光芒中隱約翻滾,她大驚之下,雙腳跪地,以臉貼著無間子的腳背:「參見教主金令!」

  魔教教主金令,見令如見教主。若是知道無間子手中有這東西,錢自敬打死也不敢在背後跟無間子耍花招。教主金令除了身份證明之外,是一件魔器。即使無間子現在身如世俗之人,一旦破釜沉舟,以整個肉身為代價,發動教主金令的話,收拾幾個門下弟子不成問題。

  無間子將手中的金令一收,扶起柳娉婷說:「不必如此驚恐,我還是我!娉婷對我的一片心意,我又豈能不知,去吧!今後只要有我在,魔教之中就有你的一席之地!」

  「多謝師叔祖!」柳娉婷的臉上都快滴出水來了。依依不捨地拜別無間子,出了門後,卻臉色一變,無數蒼白的汗珠從全身毛孔中沁出。按理說,無間子既已魔元化盡,應該行如常人才是,但卻在幾句話間,讓自己把實情吐個乾淨,為什麼?

  柳娉婷修習的是魔道修行的迷魂噬魄訣,自然對迷魂、攝魂之術研究極深,心神之堅並不亞於那些心如古石枯木的高僧大道,卻不知不覺間心神浮動,幾乎不設防似地被無間子幾句話幾聲歎息給完全打動,甚至在心底種下對無間子的情根。這對外表看起來不過二十多歲,實際上已年屆百歲的她來說,幾乎是不可能的。但在今天卻一再出現,豈不是表明這無間子的境界遠超她所能想像的地步?

  對這位師叔祖,無論怎麼高估也不為過!決不能有悖於他的意思,否則那個自作聰明的錢自敬就是榜樣。柳娉婷有此經歷之後,已決不敢輕視和違背無間子所說的任何一個字。

  她同樣不知道,在她走出房門後,無間子貼身的項鏈上有一顆墜子無聲地化為粉末。那條項鏈原本有七枚墜子,其中一顆睚眥墜給了四名黑衣人,一顆就是剛才他手中的教主金令,剩下的五顆中,除了一顆戰鴟墜、一顆玄石墜另有用途之外,其餘三顆玉墜中均封印有最高級的魔訣。

  在覺察到武漢秘點的動向有異時,無間子不得不小心地使用了一顆迷魂噬魄訣玉墜。他選擇柳娉婷,更是因為她也是修過迷魂噬魄訣的人,越是這種人,一旦被人在心神深處種下服從的種子後,越是死心塌地,無從抗拒。除非能有比這顆玉墜的施法者境界更高的人幫她驅除迷魂噬魄訣種下的種子,否則,柳娉婷一輩子都無法背叛無間子。這顆玉墜的施法者就是魔教教主,當今世上有誰的境界比他老人家更高?這個問題,無間子從來不須再多考慮。

  與此同時,黃涉竹和張智卻錯誤地將目標集中在秦香和蕭金鈴身上。四大美女死了兩個,剩下的兩個就該好好盯著。黃涉竹盯秦香,張智盯蕭金鈴,卻愣是沒發現什麼不對。

  大家都會事,誰也沒空陪張子初。終於在過了幾天後,這胖子哼哼唧唧地告訴醫生,他要出院了!醫生不同意,一個手腳肋骨骨折的病人哪能說好就好?受蕭金鈴的委託,骨傷科主任廖古直接答覆:「不行!蕭同學交代過,一定要你完全康復才能出院!」

  「憑什麼?」張子初很不理解:「她是我什麼人?憑什麼她交代的,我就要聽?」

  廖古笑著說:「起碼她是付錢的!你現在用的藥、吃的營養食品全是最高檔次的,短短的兩個星期已花費了二十多萬,可全是她買的單!當然得聽她的!」

  「靠!」張子初心中微暖,臉上卻冷得更厲害:「她一個兇手,賠點醫藥費和營養費也是正常的!該不會是你們想拿我當搖錢樹栽著吧?」

  「順便你怎麼說?」廖古軟硬不吃:「要出院,可以!拿蕭金鈴的簽字來!否則的話,只怕你前腳剛走,後腳就該我躺進去了。」

  「給我打蕭金鈴的電話!」張子初咬牙錢齒地說。
huro 發表於 2008-2-8 22:51
卷六千年情劫 06 道破天機


  「你要出院!」趕來的蕭金鈴盯著張子初,一副你要給個理由先的模樣。

  張子初舞了舞手腳,這蹦彈了幾下說:「當然!傷好了為什麼不出院?我又不是白求恩大夫,沒有以醫院為家的高尚品質。」

  蕭金鈴的臉色更加難看:「手腳骨折外加肋骨骨折,才幾天就好了!這中原大學校醫院的骨傷科該是國際知名了吧!」

  「哪裡,哪裡,能全國知名就不錯了!」廖古摸了一把冷汗,對蕭金鈴說:「蕭同學,關於張同學的傷勢為什麼好得這麼快,連我們也莫名其妙。」

  「查過了嗎?」蕭金鈴改盯廖古,一副你們若是做弊就死定了的表情。

  廖古連連點頭:「查過了!張同學堅持要出院的時候就查過了,所有的骨傷恢復如初,一點兒後遺症和未痊癒的跡象也沒有。」沒有張智幫忙,X光機下的圖片清晰地反映出,這胖子連骨折的陳傷舊痕都沒有,若不是先前的那幾張圖片還在,廖古還以為換了個人來拍片呢!正是出了這事,他才打電話給蕭金鈴,以免將來這姑奶奶以為自己和張子初合謀,發飆的話,就慘了。

  蕭金鈴好像也有點這麼認為,正想對廖古來個嚴辭逼供,不料張子初身子向前微探,低聲說:「想知道我為什麼好得快,外加學校裡兩大美女跳樓真相,咱出去說!」

  「你知道?」她很好奇!

  張子初笑著說:「騙你一次,就被打得手腳骨折,還得買二送一加上肋骨,誰敢騙你第二次?」

  蕭金鈴臉色微紅,掏出一張信用卡扔給廖古說:「好了,讓這傢伙出院吧!密碼跟原來的一樣,你自己去劃賬吧!」看樣子,把人打到骨傷科,然後自己來結賬的事,這丫頭沒少干。廖古也熟門熟路地接過信用卡,轉身就走,不一會兒,全套的出院手續就送了過來。

  出校醫院時,蕭金鈴一馬當先,張子初卻落後起碼一米有餘,就這麼走在中原大學的大路上,惹來不少眼光,讓蕭金鈴恨得牙齒直發癢,扭頭說:「胖子,上來一點,這樣子我怎麼跟你說話!」

  「你說,你說,我在這裡聽著就是了!」胖子縮縮腦袋,樣子說有多猥瑣就有多猥瑣。

  蕭金鈴雙眼大瞪:「這樣說話我吃了!怎麼,你怕我吃了你?」

  我巴不得你吃了我!張子初心裡這麼想,嘴上卻唯唯喏喏地回答:「好!好!我就來!」說著,挪動腳步,將他跟蕭金鈴的距離縮短了整整十公分。

  「你!算了!」蕭金鈴一個回身,落在他的身邊,笑著說:「就這個距離,你敢再逃,小心我打斷你的腿!」

  「是!」張子初說:「只是蕭大小姐要瞭解的事說來話長,就在這路上說好像不大妥當吧!」

  「行!」蕭金鈴說:「找個茶座說去,錢你付!」

  「遵命!」張子初靈活地一個轉身:「老地方,隨緣小築!」

  於是,本學年爆炸性新聞之一的蕭金鈴主動約會胖子,隨緣小築共敘情話的消息很快傳遍中原大學。很多人才恍然大悟,難怪不管文弱型帥哥、陽光型男孩,還是彪悍型猛男都追不上蕭金鈴,原來蕭大小姐喜歡癡肥型的胖子。這消息一傳出來,中原大學肥豬肉的銷量大增,甚至餐餐短缺,連帶武昌區的肥豬肉價格也反應靈敏地上漲了一倍,比排骨和瘦肉賣得還貴。

  「首先,我向蕭大小姐匯報一下,關於我的骨傷痊癒之謎!」張子初啜著極品鐵觀音,說起話來一板一眼,硬是將蕭金鈴給嚇了一跳:「胖子,你什麼時候學會打官腔了?還是不要,你平時說話的樣子不是更自然嗎?」

  「我倒是想自然!」張子初苦笑一聲:「就怕萬一說走了嘴,亂開黃腔的話,我的手腳又要受苦了!下回可沒有什麼萬年續斷好用,只能乖乖地躺上幾個月,多划不來啊!」

  「萬年續斷?!」蕭金鈴兩眼發光說:「被你用掉了,還有沒有剩的!」

  「報告蕭大小姐,沒有!」張子初的態度絕對一流,毫無可供指責之處,但透著假。看得蕭金鈴心悶,說:「行了!胖子,我還不知道你打什麼鬼主意嗎?這樣吧,你可以隨著性子說,只要你的語言不構成誹謗罪或被掃黃打非,本小姐絕不因為你的語言問題對你動手動腳,這下該行了吧!」

  張子初說:「我是聽得很明白,就怕大小姐你有時候一激動忘了自己說過的話,到時候,你說聲對不起就可以了,慘得還不是我?」

  蕭金鈴可不想再在這個問題上糾纏下去,向服務員要過紙筆,刷刷刷地寫了一行字丟給張子初說:「胖子,這下該可以了吧!」

  沒想到蕭金鈴寫的居然是一水的羲之行草,字字行雲流水,完全可以拿來當字貼用!張子初更在意地是她寫的東西:「蕭金鈴許諾,張子初在她面前,擁有說話的自由,這自由包括說話的內容和方式,除了故意誹謗和涉及淫穢的話語外,蕭金鈴不得因為張子初的說話自由而對他採取任何暴力行為,否則,自罰為奴三天!」

  哈哈!張子初大喜過望,小心翼翼地疊好那張便竊,收入懷中。若不是趁蕭金鈴對他還有幾分歉意,外加以奇聞秘辛為誘,怎能輕易成就這等好事?有了這東西在手,不怕哥哥我的一片心意感動不了這位心如赤子的大小姐,他臉上的笑容都快疊成九重了,口中忙不迭地說:「可以!可以!」

  見他這模樣,蕭金鈴好笑之餘,又有點隱隱地覺得不妙,好像自己上了當似的,可想了一會兒,又想不出自己到底在哪裡上的當,乾脆搖了搖頭,將這個奇怪的想法給丟在腦後,繼續她的追問:「行了!你的骨折是因為萬年續斷,那種傳說中的藥別人不信,姑娘我倒是信的!這事就此揭過,其實我也找人問過,可惜他那邊的只有百年續斷,效果不怎麼樣,你還是說說藍欣月她們的事吧!」

  蕭金鈴找的是千奇門的紫丹子。修行界有規矩,所煉之丹除了血緣之親之外,是不能給世俗之人的,倒是靈藥本天生,誰都可以用。續斷這東西百年為用,千年為寶,尤其是跟萬年之上的異寶完全是兩個概念,紫丹子那邊幾百年的續斷單用的話,比現今科學的治療方式快一點也有限。

  張子初鄭重地說:「我找人探測過,藍欣月和江瑞珠自殺的四周,沒有她們兩人的魂魄。」七七未過,未入地界之前,只能稱靈魂、魂魄或魂,只有七七一過,或入了地界的,才能稱為鬼魂。

  蕭金鈴訝然說:「自殺之人,怨恨未消,就成為地縛靈,應在身死的原地等待消怨才行!怨恨若已消,也要過了七七之期才能進入地界啊!」

  張子初說:「不錯!除非是十世善人、陰陽血錯之類的異數,才能在命終瞬間,引動天地靈氣變化,直接超生,或跑到別的地方做威做福去,不受七七之期的限制。」

  「可能嗎?你覺得那兩人會是什麼情況?」十世善人、陰陽血錯之類的玩意兒全世界一千年都不見得有一個,憑什麼中原大學一出出兩?蕭金鈴是怎麼都不信藍欣月和江瑞珠做人差距這麼大的兩個人會出現這種情況。

  張子初哪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可不說出個三七二十一來,只怕當下就過了不蕭金鈴這一關。他滯了滯,開始瞎掰說:「只怕有修行界的人插手了!」

  「不可能!」蕭金鈴搖頭說:「你誑我是不是?除了臨時起意外,像這種針對世俗人的有計劃活動,尤其是需要殺傷人命的必須向報國安局特勤小組中南監察室備案,以防引起世俗界的騷亂,但中南監察室到目前都沒什麼動靜啊!」

  「你怎麼知道中南監察室沒有備案?」張子初反問了一句,心想,總不至於連中南監察室的活你也清楚吧。

  蕭金鈴笑著說:「因為對於有理由有備案的行動,中南監察室至少會通知同在中原大學的修行者迴避,以免相互不知情之下,來個三岔口,鬼打鬼!」

  張子初笑著說:「陰陽血錯事件呢?誰報備了?又通知誰迴避了?」

  「魔道?」蕭金鈴神色略變,好像有點恐懼,又帶著無盡的興奮:「你確定是魔道在裡面搞鬼?」

  「這個……」張子初一陣沉吟,心想,大小姐啊,你隨便找個理由不好嗎?非要猜什麼魔道,到時候找不到魔道,你還不把我給開了?問題是他一時半刻也找不出別的能解釋的理由啊?難道實話實說?他是拐了大小姐來享受隨緣小築的氣氛的?

  他羨慕地看了看四周那些成雙成對卿卿我我的情侶,一時走神,隨口應了聲:「嗯,嗯,恩!」

  蕭金鈴見他肯定,自然窮追不捨:「你有什麼發現,說來聽聽。」

  「你不覺得最好的發現就是沒有發現嗎?」張子初總算把自己的思緒給收了回來,卻發現錯已築成,無奈之下,先說句玄的,給自己爭取一點時間。

  蕭金鈴一拍桌子:「胖子,別打馬虎眼。要玩參禪,你找歸元寺的和尚們去,給我說明白點。」
huro 發表於 2008-2-8 22:51
卷六 千年情劫 07 心理專家


  張子初急中生智,將架子一端,來了個莫須有的分析:「這兩起死亡事件的關鍵不在於她們為什麼死,相信只要深入調查,誰都能找出一大攤她們自殺的原因。可是,就因為那些原因都很對,都能證明她們是自殺,反而襯托出她們死後靈魂失蹤這件事的詭異。」

  蕭金鈴想不到這個死胖子還有這麼絲絲入扣的分析:「我調查過,的確,她們都有不為人知的情感問題,從現在的證據來看,都支持她們自殺這個結論。照你這麼說來,莫非這些東西都是別人做假的,而那個做假的人正是兇手?」

  張子初既然開始頭,下面的話還不是隨口胡謅就來:「那麼問題是只剩下兩個,一個是殺害她們的真正原因,這個原因可能隱藏得極深,絕不是憑我們說說能推測出來的,必須去找,而且沒有突破口的話,很難找得到。另一個就是她們死後的這種狀態,這不僅是關鍵問題之一,也是找到她們被害真正理由的突破口。」

  「你就直說為什麼會出現死後無魂的狀態吧!」蕭金鈴不耐煩聽他寫學術論文一樣的分析。

  張子初打了個響指說:「收到!那就長話短說,她們的魂魄到哪裡去了?若是正常的修行者動用法術,一定會引起中原大學中靈氣變化,就算我們不知道,憑虎慶生和沈無禁水準,一定能有所覺察。知道你蕭大小姐對這些閒事感興趣的話,早向你做匯報去了。」

  蕭金鈴揮揮說:「他們是他們,我是我,別扯到一塊兒去。」

  張子初笑著說:「可誰也不能否認,那兩位大哥好像是在追蕭大小姐吧!」

  見蕭金鈴臉色一慍,他扯了扯剛才的那張保證書說:「這是一個事實,中原大學人都知道的事實。你蕭大小姐可以不承認,但總不能塞住所有人的嘴吧!」

  蕭金鈴看了一眼保證書,倒放開了,大大方方地說:「不錯,他們是在追我,那是他們的事,不關我的事。對於這件事,你還有什麼要評論的嗎?」

  「沒有!」見好就收吧,再說下去,真讓是惹急了這位咆哮獅王,到時候被揍成肉餅,她想當肉餅女奴都找不到對象了。

  「那就繼續你的分析!」蕭金鈴見張子初服軟,得意地一笑,那份春暖花開的美艷,差點讓張胖子一滴碩大的口水滴到眼前的茶杯裡。

  定了定神後,張胖子一本正經地忽悠說:「既然連他們都沒覺察到,顯然,那兩人靈魂的失蹤不會是正常的修行者。除此之外,還能有幾個嫌疑人?」

  「魔道修行?!」蕭金鈴沉吟著說:「也對,既然陳若飛都入了魔道,難保他還有同夥留在中原大學。對,一定是的!」

  大小姐,這可都是你自己說的,胖子我從頭到尾都沒說過「魔道」這兩個字。張子初心中咕噥了一句,略略點頭,像是默認了她的推論。

  「又是魔道修行,在我百怪門的地盤上,三番五次惹事,老虎不發威,他當我是HeLLOKITTY,獅子不開吼,他以為我是SNOOPY?」蕭金鈴雙眼微瞇,射出攝人的光芒。

  這都是什麼俏皮話啊,張子初憋著笑提醒說:「蕭大小姐,這些都只是我們的推論而已,是否真的如此,還得小心查證才是!」

  「行!這事交給我了!」蕭金鈴大咧咧地一拍胸脯說:「反正我看沈無禁和虎慶生閒著也是閒著,給他們找點事做也不錯!」

  張子初打蛇隨棍上:「閒著的可不止這兩人,朱垂范也不閒著嗎?」

  「他?」蕭金鈴的臉上止不住地溢出一點點溫柔:「他現在剛剛恢復,就讓他歇會兒吧。」

  朱垂范在勾陳寶庫中走錯了門,硬生生地被打掉了一個境界,從儒家修行的治國期被降為齊家期,不得已之下,走了蕭金鈴的路子,從千奇門弄到幾顆靈丹,才剛剛恢復了原來的境界,現在還不穩定,正閉關靜養呢!

  張子初當然知道這麼回事,但他知機地不去點破:「這樣子啊!可惜了!我那朱副社長不僅人品一流,就連修為也是一流,沒見他雄姿英發,談笑間,強魔灰飛煙滅的風流模樣,真是太可惜了!」

  「你以為他是周瑜啊?」蕭金鈴儀態萬千地白了他一眼說:「這事就先說到這裡吧,不過,你也要小心才是!」

  「你沒見兩個遇害者都是美女嗎?」張子初搖搖頭說:「若是誰把我也歸到美女範圍之內,八成是瘋魔道的高手,不用你出手,也早羞死了!」

  「貧嘴!」蕭金鈴輕罵一聲,起身就走,毫不拖泥帶水,丟下張子初一個人在那兒不知盤算著什麼。

  事實證明他們好像都料差了,在幾天漫無頭緒地查找之後。中原大學又死人了!死的還是女生,信息系的方覺,絕對跟美女沒關係,跟已滅絕的恐龍倒可能有幾分血緣之親。在眾目睽睽之下,從學校行政大樓,聲名赫赫的一號樓樓頂跳樓身亡,時間為下午四點,目擊證人同樣不少。

  經過佛靈和張智的一番探查,同樣發現方覺的靈魂神秘失蹤,死的只是一具軀殼而已。不過,當時佛靈趕得快,還真的在方覺的身上發現了一縷稍縱即逝的魔氣。

  「乖乖,胖子我可以去當預言大師外加福爾摩斯了!」張子初伸伸舌頭:「我剛說跟魔道修行有關,想不到馬上就出來個魔氣!」

  張智面無表情地說:「在我的數據庫裡,這種情況好像該是叫烏鴉嘴吧!」

  「你……」張子初有點氣餒,反正磨破他的嘴皮子也掰不過有全球數據庫在後面支持著的張智,不如省點力量幹點別的。

  「正題,正題!」黃涉竹聽不到張子初和他體內的佛靈、張智的對方,見這一對活寶表兄弟坐在那裡發呆,胖子的臉色還變幻不定,還以為他們走神了,忙提醒了一句。

  張子初怠懶地說:「我哪有什麼正題?讓張智給你分析分析吧!」

  在這幾天的接觸中,黃涉竹對張智是佩服得五體投地,大到天文地理,小到雞毛蒜皮,幾乎沒有他不懂的。在閒聊中,張智對涉江集團隨口提出的幾項合理化建議,讓他花高薪聘請的幾名職業經理人都驚為天人。

  「智老弟,你有什麼見解。」嘖嘖,還從未見過黃涉竹這種虔誠就學的態度,讓張子初不由地一陣惡寒。

  張智捻著一縷頭髮,目光閃爍:「從現在來看,這三名死者只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女生!」

  「完了?」黃涉竹早已準備好他的長篇大論,沒想到一句話就打住了!

  當然完了,張智翻了翻眼,心想,魔道噬魂,驅肉體自殺,事情幹得乾淨利落,不留痕跡。下手之人絕不是剛出道的小蝦米,但這些話能給你一個凡夫俗子說嗎?他歎了口氣說:「所謂破案,無非是兩種方法,一是從已死的人員身上入身,根據她們的經歷特徵和死亡現場痕跡,進行推測,進而找出兇手,另一種方法就是歸納已死人員的自身特徵,判斷從下一個被害人,然後來個守株待兔。從現在來看,已死之人,誰都以為是自殺,根本沒什麼可供研究的經歷和現場痕跡,至於下一個被害人,整個中原大學的女生都有可能,你讓我盯哪一個?」

  「也就是說香兒真的可能有危險!」黃涉竹現在第一個關心的人物就是秦香。

  「不知道!」張智說:「資料缺乏太多,無法分析。」

  「好啦,好啦!」張子初說:「你就不用在這裡傷腦筋了,這事已經有人在查了,你要做的就是常常陪著香兒就行了!一個月不到的時間裡,學校裡一下子死了三個女生,這種心理暗示之下,只怕會誘發很多心理問題,校方該請心理專家了。」

  「誰在查?」黃涉竹還是不放心!

  「蕭金鈴!哥哥我可是花了大把地力氣將她拉下手,順帶的還拉了沈無禁、虎慶生等一夥追求者和月色簫聲夜總會的黑白兩道人馬,這陣容夠瞧吧!」張子初得意洋洋地說。

  黃涉竹忍不住損了一句:「什麼花了大把力氣,我看是半推半就吧!學校裡發生這種事,只怕最積極的就是那位蕭大小姐了吧!」

  「誰在背後說人啊?」房門大開,站在門口的是笑盈盈的秦香和蕭金玲,還有一位面帶微笑,讓人心神蕩漾的美女,與秦香的嬌柔、蕭金鈴的坦蕩各有千秋。

  黃涉竹跳起來,拉著秦香說:「說曹操曹操到,我們剛說到這個月三起墜樓事件恐怕不是自殺那麼簡單,想來蕭大小姐出馬,真相將會大白,想不到蕭大小姐就到了!」

  這一記含蓄的馬屁讓蕭金鈴很是受用,倒是她身邊的那位美女眼中似乎有什麼微微一動,嬌聲說:「這麼說來,莫非這位同學以為這個月的三位女生墜樓事件別有隱情?」

  「敝姓黃,黃涉竹,跋涉的涉,梅蘭竹菊的竹,不知這位女士貴姓!」黃涉竹正經起來,倒風度翩翩,充滿了貴族氣息,跟張智這個冒牌的大英帝國世襲一等伯爵有得一拼。

  秦香忙介紹說:「這位是柳娉婷柳老師,國際著名心理學專家,這次應邀來我們學校,就是要針對三起墜樓事件可能造成的女生心理癔症進行預防和疏導工作。」
huro 發表於 2008-2-8 22:52
卷六 千年情劫 08 無恥偷窺


  08心理學專家?還真是說曹操曹操到!不僅是黃涉竹,就連張子初和張智也不由地向柳娉婷行起了注目禮。柳娉婷倒無所謂,落落大方地向大家點頭為禮。只是惹惱了蕭金鈴,凶巴巴地喝:「看什麼看?沒見過美女嗎?」

  張子初憨然一笑:「食色,性也!見到美女行注目禮,那是天經地義,皇帝老子都改不了的事!想當初,看到蕭大小姐時,我不也驚為天人,只差滴口水了!」

  「你……」蕭金鈴聽得頭頂冒煙,眼看著就要發飆了。

  「說話自由!自由啊!自由!」張子初輕聲提醒了一句,才讓處於暴走邊緣的蕭金鈴勉強忍了下來。

  I服了U,黃涉竹見咆哮獅王居然也有強忍憤怒的時候,不由暗暗向張子初挑了挑大拇指。張子初心中暗暗一歎,現在要做蕭大小姐的普通朋友問題不大,可想獲得她的芳心,情……路漫漫其修遠兮,我將上下而求索。

  柳娉婷微笑著說:「很有趣的幾位小朋友,你們平時也是這麼鬥嘴的嗎?」

  呵呵,大家一陣傻笑,還真不知道怎麼回答。蕭金鈴拉著柳娉婷說:「柳老師,你就別取笑我們了。其實就是那個胖子在搗鬼,還嘮嘮叨叨,說什麼三起墜樓事件背後必有玄虛。這話若是傳出來,只怕中原大學的女生有一半要申請休學了。」

  柳娉婷饒有興趣地打量了張子初一眼,眼前一亮,好一副先天清淨琉璃體,雖然受限於經脈不能修真,但對魔道修行來說,可是大補啊!如果用來築基的話,絕對事半功倍。只是,從現在來看,這胖子不過一介凡夫俗子,憑什麼肯定那三起墜樓事件不簡單?

  她笑盈盈地說:「不錯,這事要是傳出去,必將引起一場風波。所以我必須瞭解張同學為什麼有這種想法,所謂心理癔症,一般都有群體效應,我必須先從個案入手,找出引發癔症的根源,才能確保中原大學的學生不會因為這三起墜樓事件而產生心理恐慌。」

  真是三句不離本行,可也犯不著拿英明神武的哥哥我當小白鼠來試驗吧!張子初臉上浮起一片虛偽的笑容:「其實我也只是那麼一猜而已,認識我的人都知道,我這人平時有時沒時地就愛瞎琢磨。十個想法有九個是胡思亂想的結果,根本沒有什麼依據。」

  「原來如此!」柳娉婷以手拍額:「嚇我一跳,我還以為真有人已經引發心理癔症了呢!其實像張同學這種受迫害的幻想,在很多人心裡都或多或少會有那麼一點,只要知道自控,就沒什麼問題。萬一發展成無法自控,認為誰都想害你,或者認為任何一件壞事都是看不見的兇手精心策劃的結果,那就得成了癔症,得接受治療了。」

  張子初連連搖手說:「我剛從醫院出來,沒必要回鍋啊!」

  「那就好!」柳娉婷目光打了個圈:「關於三起墜樓事件,警方、校方都已認等為自殺。大家不必再多去追究所謂的幕後真相了。關鍵是大家還有好好地學習和生活,別讓自己的幻想打擾了平靜的生活。否則,無論對你們自己,還是對親朋好友,都是一種不負責任。」

  「我明白了!」黃涉竹長出一口氣,誠摯地對柳娉婷說:「多謝柳老師開導!」

  「那我就先告辭了,你們還有自己的事,忙自己的吧!」柳娉婷轉身對蕭金鈴說:「謝謝蕭同學幫忙,如果還有其他的事,記得及時與我溝通。」

  送走柳娉婷後,黃涉竹輕鬆地說:「這下好了!我也不用疑神疑鬼了,既然是自殺,想來跟別人無關,我明天就可以回涉江集團上班了。」

  「對啊!柳老師這麼一說,大家都覺得輕鬆多了!」秦香說:「像我們班上,好多人準備休學呢,可經柳老師一勸導,大家都改變了主意。」

  蕭金鈴白了張子初一眼:「就你胖子雜念多,還什麼幕後黑手之類的推論,嚇唬誰啊?這下子該沒詞了吧?大家該幹什麼幹什麼去!」

  說著,拉著秦香走人。秦香走,黃涉竹沒有理由不跟著去。只丟下房間裡,張子初和張智在那兒大眼瞪小眼。這時,金光一閃,佛靈出現在張子初的左肩上,看著門口,緩緩地說:「那個女人有問題。」

  「誰?」張子初剛問了一句,又馬上反映過來:「你說的是柳娉婷?」

  「沒錯!」佛靈說:「能在短短幾句話間,悄然地改變了人們的認識,尤其是這其中還包括金丹期的修行者蕭金鈴,這絕不是所謂的心理學能做得到的!」

  「我也感覺到了,在柳娉婷說話的時候,有奇異的能量在空氣中浮動,極淡,也極怪!」張智的說話再次印證了佛靈的猜測。

  張子初奇怪地說:「如果柳娉婷動用了什麼法訣,怎麼我會不受影響?難道我已到了對某些法訣免疫的境界?」

  「美死你?!」佛靈奮力打擊說:「我怕你這個手無縛雞之力的男人萬一惹了什麼不該惹的東西,被打得神形俱散,才在你領悟大自在心法的前兩重境界時,借赤鯉兩百年的道行在你心神中布下明王蔓陀羅陣。就算那柳娉婷動用了迷魂撼心類的法訣,除非她的境界離飛昇只差一步之遙,否則,絕不可能影響到你的獨立判斷。」

  「這個時候來個心理專家,又用特殊的法訣讓大家以為三起墜樓事件只是平常的自殺,巧合,還真是巧合,難道說中南監察室插手了?」張子初沉吟。

  張智搖頭說:「不可能,中南監察室的人員名單我這裡可有備份,硬是找不到一個跟柳娉婷相似的。可以斷定,她跟中南監察室沒關係!」

  張子初斷然說:「那就只剩一個可能,她跟兇手有關係!佛靈,她的法訣是否魔道法訣!」

  「不知道!」佛靈說:「她剛才也不是全力施展,據我所知,類似的法訣不僅魔道有,其他的儒道佛妖幾家也不少,老大最好不要太早下結論。」

  張子初說:「如果讓你跟著她,你有幾分把握讓她不能發現你?」

  「如果她就是那個魔道修行,我一分把握也沒有!」關鍵時間佛靈可不敢亂蓋:「魔道修行以吞噬的修行者境界為境界,剛才她既然能隨意佈置法訣讓身為金丹期的蕭金鈴入彀而不自知,又絲毫不曾散發出半分魔氣,其境界只怕在元嬰期有上,說不定已是渡劫期的人物。我在這裡,有老大的身體擋著,她固然無法發現我,可只要我離開老大的身體去跟蹤她,憑她魔道直覺就能發現我。」

  「有挑戰!」張子初扯了扯自己的頭髮:「好不容易發現一絲線索,難道就這麼白白放過。」

  張智笑著說:「何必這麼麻煩,不需要別人跟蹤,我也知道她的一舉一動。」

  「你知道?」張子初奇怪地說:「不是說佛靈給你的那些法訣都沒法練嗎?你又學會什麼新的本事了?」

  張智說:「老大,你忘了我那幾個小弟了,利用它們的全球衛星導航系統,配合學校裡的全球眼電子監控系統和各家的電子設備,要監視一個人還不簡單?」

  老是只記得張智是台電腦妖,卻忘了他的電子王者身份。他的那幾個小弟無非就是現在外太空中繞地球轉動的衛星妖,通過它們,控制天上所有的衛星,對準特殊的地方拍攝,加上全球眼和電話、電腦之類的設備無故自啟,柳娉婷還真逃不過監視的天羅地網。

  張智手一揮,一張五十多英吋的虛擬屏幕就出現在大家面前,在屏幕的中央,正是那位剛剛告辭離去沒多久的柳娉婷。

  一個下午,柳娉婷也沒個什麼出格的事,本份地挨班挨寢室安慰那些因為三起墜樓事件而出心裡波動的女生,那份兢兢業業的表現足以讓很多自命為人師表的老師們汗顏。

  直到日頭快下山時,柳娉婷走完最後一個寢室,這才抹了抹好,略帶疲憊地從女生宿舍裡走了出來,向學校招待所為她安排的房間而去。

  這邊的張子初一人二妖很沒風度地在幹著不道德的偷窺,還時不時地灌口茶水,啃點雞腿,發表一下不會時宜的評論,連他們自己都覺得跟敬業美麗的柳娉婷相比,人生的差距就是大。

  當柳娉婷回到招待所房間準備更衣時,就算臉皮再厚的張胖子也有點不好意思地準備讓張智收工。就在這時,一個俊朗的年輕人連門都沒敲,逕直推門而入。

  若黃涉竹几個人在,肯定會驚訝地發現來人就是中原大學新來的古典文學教師吳堅,可惜,出院沒多久的張子初還不知道中原大學剛來了這麼個轟動全校的人物,只是覺得這人長得……算了,不評價了!貨比貨得扔,人比人得死!跟他比,張子初無疑該歸入扔了再死,死了再扔的那一類。

  在超級自卑之下,張子初口出狂言:「這傢伙一定不是什麼好人,張智,給我盯緊點!」

  「是!」張智雙目微閉,頭頂上四散的頭髮已伸出半米多長,交錯結成蛛網狀,虛擬屏幕的圖像再次清晰銳化,甚至還有了立體感。
huro 發表於 2008-2-8 22:52
卷六 千年情劫 09 散經虛脈


  無間子手中提的又是一大撂的情書,往房裡一丟,沒好氣地說:「娉婷,查得怎麼樣了?」

  「稟師叔祖」柳娉婷行了一禮說:「今天我測試過中原大學約四分之一的女生,在迷魂訣下,沒發現任何可疑跡象,剩下的四分之三,在兩天內能夠全部測試完畢。只要您所要找的人在中原大學,我就能將她給找出來。」

  無間子對她的表現很滿意,點頭說:「娉婷,辛苦你了!等我神功大成,一定向掌門為你討個封賜。只是,這邊的測試不可掉以輕心,那人已成就仙位,雖然不能再插手人間界事務,但她的境界也不是我們所能臆測的,一個無心的疏忽就可能漏放過去。」

  「掌門?」柳娉婷眼中閃過一絲疑惑,續而大悟,臉有喜色說:「請師叔祖放心,一人力弱,千人力強,只要我通過心理暗示和迷魂訣,在所有中原大學女生中種下尋人的種子,結合幾千靈魂之力,形成探測法訣,就算是找大羅金仙也夠了。也幸好,中原大學這次三起墜樓事件鬧得人心惶惶,才讓我乘虛而入。」

  無間子皺眉說:「我也覺得太巧了!三起自殺事件說來就來,甚至連我都有種錯覺,好像這是為了方便我們才布下的局。更讓人疑惑的是,她們自殺之處,見不到半點怨氣和靈魂,莫非真有修行者在暗中搗鬼?」

  「師叔祖多慮了!」柳娉婷嬌媚地說:「師叔祖上應天象,所到之處自然有天機相助,娉婷定會在最短的時間內找到那人!」

  無間子說:「你辦事,我放心。只是最好能抓緊一點,我可不想天天收這種東西,你看看,連女生樓看門的那個老太婆都給我來信了,我還活不活啊!」

  格格格,柳娉婷不由地笑得花招亂顫:「誰讓師叔祖如此英俊瀟灑,氣宇軒昂呢?」

  無間子摸了摸自己的臉說:「真的如此嗎?」

  柳娉婷眼光一陣迷離說:「若非限於師門輩份,只怕連娉婷也把握不住自己的心啊!」

  「娉婷!」無間子一帶柳娉婷,隨勢將她摟在懷裡:「我輩修行,乃是破除一切人倫法則,自在逍遙的功法,可以向比自身強大的勢力和嚴刑酷罰下的規則屈服,但無須向這些所謂的輩份道德低頭,否則你始終無法進軍無上天道!」

  柳娉婷「嚶嚀」一聲,呼吸有幾分急促粗重起來:「無……師……」

  「叫吳郎聽起來也不錯啊?」無間子邪邪地一笑:「我倒想試試你的奼女迷陽訣能否破得了我的金關永固訣。」

  「吳……吳郎憐我!」柳娉婷渾身軟若無骨,跌在無間子的懷裡,一副任君採摘的模樣。

  「靠!收線!」張子初心中恨不得繼續看下去,這種免費的a片,可不是說看就能看到的,尤其是無間子的英俊和柳娉婷的柔美,絕對勝過東方島國所出的所謂絕色佳片。可是他不是一個人,看著佛靈和張智兩個未成年妖怪全都看得發呆時,不得不痛下決心,以壯士斷腕的壯烈情懷下令收線!

  他可沒發現,就在收線之後,房間裡的無間子和柳娉婷相視一笑,該干的活照干,可說的話卻跟剛才完全不同:「好了,現在可以說實話了!」

  「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一進來,就覺得有被人偷窺的感覺。既然有高人能瞞過你的神識對你進行偷窺,就不是我們可以輕易對付的,我才安排這段表演,幸好娉婷機靈,應對得天衣無縫。直到此刻,那種感覺才消失掉,想來人家已對我們這兩個旁門修行不感興趣了!」

  「居然有這等高人?我一直未感覺到任何靈力波動,莫非就是那個狐仙?」

  「別妄加猜測,這世上藏龍臥虎的多著呢!在我的最後一卦中,也只是知道狐仙很可能藏在這一帶,但到底怎麼樣卻不敢斷定。否則,只要我開啟靈魂印記,同心並蒂咒就能讓狐仙自行送上門來,又何必這麼辛苦去排查?怕只怕,在開啟靈魂的同時,化元噬仙訣的魔氣也會沖天而起,萬一引來別的修行高手,甚至暗駐人間界的神佛,只會令我功虧一簣,不可不慎。」

  「娉婷明白!只怕到時候吳郎功成,會忘了娉婷這個人!」

  「怎麼會呢?忘了誰也忘不了娉婷啊!」

  「吳郎……」柳娉婷在無間子身下不斷扭動,完全陷入意亂情迷之中。

  「老大,收這麼早幹什麼?我還想看呢!奼女迷陽訣、金關永固訣可是昔日雙修宗的絕學,正好借此機會來見識見識!」佛靈意猶未盡。

  「去!你一佛門妖怪,看這些紅粉骷髏有什麼意思?回去把《心經》給我抄五十遍!」對佛靈,張子初有種為父的心態,哪家的父母會放任孩子去研究所謂的奼女迷陽訣?

  張智笑得打跌:「什麼奼女迷陽訣!我看他們是要幹些少兒不宜的事而已,我早看膩了!不過,老大,你也不必這麼緊張,佛門的歡喜禪裡也有不少這方面的法訣。據我所知,在秘宗歡喜佛造型中,可足足有三百六十種不同的姿勢,你還怕佛靈不知道?」

  怎麼把這個主兒也忘了,張智既然能調用全球數據庫,當然也包括黃色網站上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張子初背上沁出一層冷汗,教育啊教育,自己這個老大當得太失敗了!他不得不板上一張胖臉說:「胡說!佛門歡喜禪哪像你想像的那樣齷齪?所謂歡喜佛,只不過是人心善惡兩念的化身。人心皆有此兩念,無法只取其一,所謂的修煉就是以美麗的善去約束醜陋的惡,直至無善無惡,才能心證菩提,從頭到尾就跟男女關係不搭界。」

  「收到!」張智懶懶得靠在床上,不以為然地說:「言歸正傳吧!聽口氣,這兩人進中原大學倒真是別有目的,只是三起墜樓事件倒跟他們無關。」

  「那就算了,別管太多!」張子初洩氣地說:「就連你老大我進中原大學也有別的目的,何況他們?」

  張智想了想,突然說:「不對!這兩人還是有問題!」

  「什麼問題?」張子初說:「剛才不是很正常嗎?」

  張智說:「想當初,老大你一聽到藍欣月逝者無魂,就覺得有問題,非要查個水落石出。可他們倒好,隨口一句天機相助,就完全不放在心上!這說明什麼?」

  張子初微微一愣,半天才長出一口氣:「也就是說,要不他們知道三女無魂的原因,要不他們剛才的表現就是……」

  「表演給我們看的!」一人二妖一起跳了起來:「是了!他們一定是發現了我們的偷窺,來了個假撇清!」

  佛靈肯定地說:「一定是這對狗男女在背後搗的鬼,我們怎麼辦?是不是該收網了?」

  「就怕魚太大,把網給沒收了!」張子初可沒那一腔的熱血:「既然人家能發現我們的偷窺,其修為也一定不弱,還是先找個懂行的去探探反正,尋寶聯盟定下的信息互換網絡一直未動用過,這次就當是練兵吧!」

  「我去通知他們!」張智唯恐天下不亂:「沈無禁、虎慶生,金丹期的修真和五百年道行的妖怪,可不是那麼好糊弄的。還有那個朱垂范,哼哼,跟我老大搶馬子,這回不把你挖出來透透氣,你就不知道馬王爺長几只眼!」

  佛靈連連點頭:「就是!就是!只是你跟那三個傢伙熟嗎?」

  「人不熟,東西熟啊!」張智的手伸到了佛靈面前說:「佛戒傳訊珠拿來!」

  佛靈口一張,吐出三顆金色的佛戒傳訊珠給了張智,又對張子初說:「既然是佛戒傳訊,歸元寺那邊要不要通知一聲?」

  張子初懶懶地說:「那你就跑一趟吧!萬一事情有變,也好有個幫襯!」佛靈應了一聲,也不出房間,拿過張子初的手機撥了個號碼,三傳兩傳之下,就找到了虛聲大師,隨**代了幾句後,把手機一扔:「老大,你放著這高科技的東西不用,還要叫人跑路?何況我雖然妖氣已淨,佛光湛然,但萬一遇上哪個不長眼的想收了我怎麼辦呢?」

  「算你有理!還怎麼著?讓老大給你賠禮道歉不成?」張子初吃癟之下,乾脆耍賴了!

  「水至清則無魚,人至賤則無敵!」佛靈一臉的哀歎:「遇人不淑啊!我也不敢要求老大怎麼樣,上古大神晏龍不是給了你符禁修行法、儒家第一聖典《易經》全本,還有其他的一些修煉法訣嗎?拜託老大想辦法,把你的散經虛脈給換換,開始修行吧!我們共生,以你為主,你要是強大了,我也跟著沾光。你要是飛昇了,我也至少能混個低級仙佛做做。」

  其實張子初何嘗不想修煉?打知道上古異獸破禁之後,他就準備好好修煉,做毛主席的好戰士了!可是事與願違,一修之下,才發現他體內的經脈根本就是《玄玄經》中提到的散經虛脈!普天之下,共有一百零八種脈象,修行極品的有三種、適合修行的有九種、一般的有十八種,不適合修行的有七十二種,極不適合修行的七種,根本無法修行的有二種,散經虛脈是千萬年難得一見根本無法修行的經脈之一,這輩子修行無望。

  當然事情也沒有絕對,若能找八位快要飛昇的高手,配合靈丹妙藥,給他冼經易髓,重塑經脈,倒也能解決這個問題。但一問之下,他立馬死了心:先不說人家願不願意幫忙,就是光集齊這樣的八位高手,除非能找傳說中四大修行聖地,人間界是沒法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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