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代修真] 誑言 作者:幽谷聽泉人 (連載中)

antipas 2007-7-2 21:25:14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521 257012
antipas 發表於 2008-4-24 20:07

卷九 12法眼無礙

是高手,別看願心法師一副很老實受誑的樣子,可心似的。佛靈是什麼來歷,哪瞞得過他的法眼?身為器妖,佛靈再強,還得受制于本體的特性,尤其是佛戒認主,使得佛靈與張子初共生,使他永遠無法反抗張子初的命令。

    這是佛靈最大的弱點,也將來成就大神通的最大障礙。佛宗講究的是無牽無掛,即身即佛,哪有佛會受制于某一人某一事或某一物的?後土五色土雖比不上先土無色土那樣可以在虛空中造人,但想要給修煉有成的佛靈重塑肉體還是足以勝任的。

    願心法師對著後天五色土虔誠地一拜,五體投地,口中持誦著“南無阿彌陀佛”的法號,一聲接著一聲,一聲未盡一聲又起,聲聲相連,無縫無隙,身心俱忘,一念不滅。在他的腦後,升起一團佛光,佛光之中,阿彌陀佛及其兩大脅侍︰大勢至菩薩和觀世音菩薩的身形一一顯現,各自手捏法印,對著後天五色土打去。十二道手印,十二色光芒將後天五色土揉成了一只小小泥孩兒。

    “老死緣于生,生緣于有,有緣于取,取緣于愛,愛緣于受,受緣于觸,觸緣于六入,六入緣于名色,名色緣于識,識緣于行,行緣于無名。十二因緣已匯,五因七果已全,佛靈,此時不醒,更待何時?咄!”後天五色土成形後,就開始繞著佛靈轉,轉,轉,轉,直轉得佛靈暈頭轉向,傻傻痴痴地站在那里。直到願心法師站起身來,聲聲如春雷般綻放在他耳際時,才不由自主地開口答了一聲︰“是!”

    跟他同時開口的還有那泥孩兒,當兩聲“是”同時出聲,同時收聲之時,佛靈幻化的身形已碎為點點彩光,沖入泥孩兒體內。泥孩兒的身體像充氣似的膨脹起來,不一會兒就長到了七八歲的樣子,眼珠一轉,開口打了個哈欠。

    張子初只覺得自己心中一空,似乎少了什麼東西,等他思考少了什麼時,卻已了無痕跡。與佛靈的天生感應仍在,但似乎已沒有了那種全盤掌握的感覺,剩下的感應多少有點像張智。如果張子初想知道,立碼能感應到,但在他沒有這種欲望時,佛靈也好,張智也好,已是一個獨立的個體。

    泥孩兒伸了個懶腰,“格格”地笑了一會兒,才落到願心法師的面前,施禮說︰“多謝師父!”這一禮施得誠心誠願,絕無半分油滑!

    願心法師有點疲憊地摸了摸佛靈的腦袋︰“好孩子!能夠感受人家對你的好,你的修行已成了一半,剩下的一半就是做到對人家好而已!這種修行簡單吧!”

    “謝師父指點!”佛靈的一雙水靈靈大眼撲閃撲閃地回答了一聲,站到了願心法師的身邊,指指張子初說︰“師父,我還有個問題,能不能問!”

    願心法師慈祥地一笑︰“小鬼頭!剛說了你的好,就打起師父的主意來了,說吧,是不是想給你老大找點什麼好處?”

    佛靈笑著說︰“哪是我一個人的主意?嚴波姐姐不說,其實比我還著急呢!我們跟師父上金寺修煉,丟下老大怎麼辦?他可是得罪過彩院的人,萬一被人家滅了,我和嚴波姐姐將來就算哭死,再上彩院殺個七進七出,也後悔莫及啊!”

    “上彩院殺個七進七出?你要是有那本事,就算你老大被殺十次,也能救活!”願心法師點著佛靈的鼻子說︰“你不就是想給你老大找個靠人,讓人不敢動他嗎?”

    “師父真是太英明了!”佛靈的馬屁拍得乒乓直響。

    願心法師搖頭說︰“他的因緣不在金寺!這事師父管不了!”

    “師父……”佛靈拉長了聲音,帶著幾分撒嬌、幾分希冀,就連嚴波也靜靜地跪在一邊,無聲地表明了態度。

    願心法師拉起嚴波,又拉著佛靈說︰“這事師父真的無能為力。不過,師父可以向你們保證,你們這個老大的後台並不比金寺差就是了!”

    “真的?”佛靈在眼眶中打轉的淚\珠一收︰“我怎麼不知道?”

    “只怕連你老大自己也不知道!”願心法師神秘地笑笑︰“師父也不過是看到了一點點,但背後迷霧重重,就不是師父這種修為能看穿的了!好了,大不了師父再向你們保證,萬一你們的老大有滅頂之災時,師父準許\你們以金寺弟子的名義下山幫忙!這總該可以了吧!”

    以金寺弟子名義下山幫張子初,這不明擺\著跟金寺插手是一樣的嗎?佛靈和嚴波相視一笑,各自暗暗發心,先跟師父上山練好了,到時候看誰敢動老大一根寒毛?

    張子初也不願佛靈和嚴波的好事再節外生枝,

    ︰“放心吧!你老大是小強轉世,死不了的!倒是你後可要听師父的話!”

    “知道了!八婆老大!”嚴波和佛靈異口同聲回答。

    張子初轉向願心法師說︰“不知法師還有何指點?”

    “南無阿彌陀佛!”願心法師合十為禮說︰“老衲此次下山,是受宗主之命,尋找當日東南邊城百萬信眾同聲念佛的有緣之人,既然已收了嚴波為徒,此事已了,便可回山復命去了!不知施主有什麼可指點的嗎?”

    張子初搔搔頭說︰“沒有了!只是我這兩個弟妹有時候有點調皮搗蛋,萬一在金寺闖下什麼禍的話,還請法師多多擔待!”

    願心法師回了一句︰“自家的孩子自家打!”說著,手一揮,兩團金光罩定嚴波和佛靈,對著張子初再施一禮︰“老衲告退!此間事,還得施主多費心才是!臨行送施主一句,萬事紛紜身外事,真相不假心外求!”

    對于他的贈言,張子初倒不在意,但“自家的孩子自家打”讓他心中大定,這豈不是說,就算嚴波和佛靈闖下再大的禍,也有淨土宗護著?何況,自家打自家的孩子,心狠時,打得屁股青腫那是有的,但沒哪個人會狠心到打殘打死自家孩子!說不定打得過火了,回頭想想覺得不好意思,還給個甜果子補償補償呢!

    張子初回了一禮,就見三人身化金光,劃天而去。在他們離去後,英洋婷婷站起身來,對他說︰“看樣子,好像弟弟身上的麻煩不小,又走了兩個幫手,接下來怎麼辦?”

    張子初灑脫得一笑︰“沒听那老和尚說嗎,萬事紛紜身外事而已,用得著擔心那麼多嗎?”

    英洋嫣然一笑︰“弟弟說得是!不過,經此一事後,我倒覺得那些空白靈魂的事跟這羅盤教脫不了關系!不知你那好兄弟現在怎麼樣了!”

    張子初望著這一片廢墟,冷冷地一笑︰“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弄丟了我兄弟,我找他們教主要!走!先回別墅再說!”

    英洋彈出一道白光,立即翻轉陰陽,瞬間回到別墅客廳。在客廳中,海藍晶和萬冷劍已等在那里,由招財進寶負責招待,張智窩在一處角落的沙發里,眼中閃動著變幻的光。

    見張子初回來了,第一個抱怨的就是萬冷劍︰“我的張大少爺,你能不能讓我省點心啊?在東湖別墅群搞出那麼大的動靜,我這中南監察室都快忙得腳後跟打著腦勺了!”

    “什麼動靜?很大嗎?”張子初瞪著無辜的雙眼反問?

    萬冷劍雙手合十︰“拜托,拜托老大!好歹有點修行者的自覺好不好,你這麼弄法,會把中南監察室的催眠師活活累死的!什麼動靜?東湖佛光、靈氣沖天,都波及半個武漢了,還不叫大動靜?”

    張子初一本正經地說︰“我只是個凡人,從不提這些怪力亂神的事!什麼東湖佛光沖天?不就是有人拿激光燈亂晃嗎?靈氣清新?呵呵,你可以表揚表揚環保局了,綠化做得好,空氣自然清新,加什麼什麼全球尼亞拉瓜厄爾尼諾稀里嘩拉的氣候,造成攜帶大量氧負離子的氣團沖擊西進,進入武漢,才會有這種情況!關我什麼事?我又不是氣象台的,對這種情況沒有及時播報也要負責?”

    萬冷劍還待說什麼,被海藍晶眼珠一瞪,忙縮了回去︰“是是!我這就回去安排!”說完,滿臉苦笑,匆匆告退。

    “看來你們收獲不少!”海藍晶撥弄著手中一枚中國結,巧笑倩兮︰“既然在東湖搞出那麼大的動靜,看樣子,羅盤教的背後絕對少不了修行者,能說說經過嗎?”

    張子初接過一杯熱茶,不置可否地一口一口抿著,似乎在思考著什麼。只好換成英洋,把東湖別墅的事說了一遍。英洋對修行界不大了解,見了說了也就沒什麼特別的表示。可海藍晶是什麼人啊?國安局特勤小組的高層人物,自然知道在願心法師身後的金寺代表了什麼含義,還有彩院?

    她又驚又疑地盯著張子初,老半天才嘆了口氣說︰“你在儒聖宮鬧的那一出戲,莫非跟彩院有關!”

    “準確地說,是彩院浩然宗!”張子初覺得這事沒有瞞人的必要!

    海藍晶神色一凌︰“彩院浩然宗給儒聖宮撐腰找你麻煩?那歸元寺去要人呢?是不是金寺插手了?你身後又是什麼勢力?居然比金寺還強,天門?紫谷?還是天界的某位神佛?什麼時候他們又對人間界感興趣了?”
antipas 發表於 2008-4-24 20:12
卷九 9.13邪教本質
    得海藍晶緊張,哪一次四大聖地插手人間界事務時不可開交?更可怕的是,如果四大聖地插手人間界,國安局特勤小組根本無力干涉。他們到底要掀起多大風暴?想想這個問題,就讓海藍晶心驚膽顫,睡不好覺!

    “放心吧!”張子初懶懶地回答︰“彩院也不想入世,才會假手儒聖教來找我的麻煩。金寺這回出來,更是只收了兩個徒弟就回去,哪有插手人間界的意思?至于歸元寺全體動員,只是跟我私人有點關系,跟金寺完全扯不上瓜葛!”

    海藍晶小心翼翼地問︰“你到底跟彩院有什麼麻煩?歸元寺又怎麼對你如此看重?”

    張子初輕笑一聲︰“其實也沒什麼,只不過我一不小心,宰了一個彩院浩然宗下山歷練的弟子而已!至于跟歸元寺,其實也沒什麼關系,只是暫時幫人家保存一枚戒指而已!”說著,佛靈蛻下的本體佛戒在他的左手無名指浮出。

    海藍晶像是被馬蜂蟄了一口,整個人從沙發上跳了起來︰“這還叫沒什麼!天哪!”在落到地上後,她又一次端詳起眼前這個胖子來,越看越覺得這胖子神秘莫測!能宰掉浩然宗的弟子,說明這胖子的修為絕不是表面看起來那麼簡單,甚至于可能比她見過的想像的都有強!他手上的佛戒,更是表明了他身為人間界佛宗共主的身份,印證了她的判斷。

    可怎麼看,張子初就連修行者也稱不上,頂多氣息比世俗人清新一點,氣勢強盛一點。也許\這正是他的過人之處,高明啊!海藍晶正式行了大禮︰“見過前輩!”反正現在她打死也不信,這個年輕人真的像他在國安局資料里顯示的那樣,不過二十出頭的年齡!

    張子初也懶得跟她解釋,就算解釋了,人家也不大信!他隨意地一揮手︰“好了!別弄得緊張兮兮的,我還是張子初,中原大學會計系研二級學生,有什麼話坐下來慢慢說,海大姐這樣站著,讓我很有壓力感的。”

    “是!”在海藍晶看來,張子初還是不願意暴露真正的身份。這種情況在修行界並不少見,所謂恭敬不如從命,她又坐了下來,笑著說︰“明白了!胖子!”聲音如常,但仔細听得,卻多了一絲的敬畏。

    張子初說︰“我的麻煩,你們國安局是插不上手的,最好也不要插手!”

    “是!”海藍晶心想,事關四大聖地,就是讓我們插手,我們有那個心也沒那個膽啊!

    “至于羅盤教的事,我們還是可以合作的!記住,我們只是利益合作,最後給地府一個交代!你、英洋跟我沒什麼特別的關系。”張子初給出了一個讓人安心的交代,轉向角落里的張智說︰“表弟,有什麼發現可供參考的嗎?”

    “很多!”張智整理了一下思緒說︰“我剛才搜索了全球網絡中所有的羅盤教資料,加上利用衛星傳輸系統入侵了那些沒聯網的絕秘數據庫,對羅盤教有了個大致的了解。”

    羅盤教最初起源于中國東北,教主趙弘法,自稱佛祖降世,弘揚大法之人。最初幾個月,在東北行走,教那些身有病痛的下崗職工功法,為人免費治病。他自稱練的是羅盤大法,而且給人治病,的確不用手術醫藥,功到病除,很快拉起了一大幫信徒。隨著信徒的增加,他將信徒們組織起來,層層設置管理人員,從小到上,分別是信眾、教徒、教員、教師和主教五層,自己則自稱教主,居于最頂層。

    在完成了羅盤教框架之後,趙弘法便指使教中弟子積極傳教,在全國遍地開花。論教義,羅盤大法的內容很多抄襲了佛教和白蓮教、彌勒教等江湖組織的教義,很是駁雜,個別地方自相矛盾,粗俗不堪。但傳的功法,卻真的能治病救人,使得廣大教眾自然對羅盤大法深信不疑,加上心理上的暗示和洗腦,居然在全國各地擁有一大批狂熱教眾。這些人就像是一個火藥桶,只要稍一點燃,幾乎什麼事都干得出來。

    在張智全方位的啟蒙之下,張子初總算對羅盤教有了大致的了解,想了想後問︰“羅盤教對教主趙弘法是怎麼定義的?”

    “教主奉天承運降世,具有超自然的、神奇的、卓越的、特殊的能力和品格,是超越了佛祖、天尊和上帝等普通神佛的超級神佛,為定三盤、拯救億萬蒼生而生。只有在他的帶領之下,人類才能看到未來,才能進入真正的天堂。一切違背教主意志的想法和行為都是逆天行事

    在未來受無懲戒。一心信奉教主,無條件向教主奉8眾,才能得到拯救。當前宇宙三盤不穩,天地將自爆為飛灰,唯獨教主趙弘法才能重新穩定三盤,避免宇宙爆炸,是三界的救世主。”張智陸陸續續地將羅盤教中對趙弘法的描述給說了出來。

    “靠!”張子初下了結論︰“根本就是一邪教頭子!”

    張智點頭說︰“古往今天,凡是將自稱無所不能的家伙沒一個好東西,不是騙子就是邪教頭目。真正的宗教創始人或政黨頭頭卻多半自稱常人。如佛祖轉法輪時,在人間界三十多年,自始至終沒有顯示過什麼驚人的神通,佛門第一經典《金剛經》在開篇提到他時,說的是什麼?爾時,世尊食時,著衣持缽,入舍衛大城乞食。于其城中,次第乞已,還至本處。飯食訖,收衣缽,洗足已,敷座而坐。呵呵,先是穿衣服,再是討飯吃,吃完飯後,洗洗腳入座,跟趙弘法動不動就拯救億萬蒼生的氣派還真沒得比!”

    張子初懶懶地說︰“其實佛教經文也是後人紀錄的,中間還摻了不少後人對佛組的贊嘆和臆想。甚至于佛祖當年在傳道時,比經文中說得還要簡單樸素。再比如說,我們去讀《論語》,剝去後世儒生強加上去的所謂注釋,原汁原味地來看孔夫子,也不過是個挺可愛風趣的小老頭!”

    “停!”海藍晶見他們兩兄弟說得高興,自己卻听得有點頭昏︰“兩位張家才子,我們現在不要討論這些好不好!關于邪教,國安局特勤小組有六大定義,全部符合了才叫邪教。但這些不是我們所要關心的重點,我們還是來談談怎麼樣來對付羅盤教吧!現在,黃涉竹還在人家手里呢!”

    張智說︰“黃涉竹現在不在武漢,而是在吉林長白山腳下,一個叫二道白河的鎮子里。現在他的精神似乎很亢奮、身體也很好,正組織羅盤教眾修建什麼巴別之路,也就是通天塔。”

    “不會吧!巴別之路不是基督教里的東西嗎?怎麼又攪和到羅盤教里去了,這個趙弘法不會是網絡寫手出身的吧?夠能扯的!”張子初心下略定,不由地扯了開來。在《聖經.創世紀》中有關于巴別之路的描述,說人類在某個黃金時間,說的話是一樣的,寫的文字也是一樣的,天下一統,就勁往一處使,想造一座通天塔,勾通天、人兩界。結果犯了上帝的忌諱,他老人家在一夜之間,將人類的語言、文字變亂,使人們再也無法同心協力,建築能將神拉下神壇的通天塔了。其實“巴別”的意思就是“變亂”,人們為了紀念那一段歷史,就將通天塔稱為“巴別之路”。

    海藍晶再次被鎮住了,張智,原本沒怎麼高看的家伙,看樣子也不是個簡單角色。別人在外拼死拼活的,他卻坐在房間里就能盡知天下事。羅盤教的資料也就罷了,畢竟這段時間來,該教大肆活動,逃不過有心人的眼楮,但他是怎麼找到黃涉竹的?

    有一點可以確定,當張子初在東湖鬧事的時候,他們並不知道黃涉繡的下落,沒想到一轉眼的功\夫,就將黃涉竹的行蹤弄得清清楚楚,光憑這一點,整個國安局加上特勤小組都敗在他的手中了。非常人果然有非常的本事!

    “老大,要找黃涉竹去嗎?”張智提了一個醒︰“要不要我事先偵察一番?免得像今天一樣,差點捅出大婁子來!”

    “不急!”張子初說︰“對付羅盤教其實是政府的事,我們犯不著跟那麼多狂熱的信眾較勁。至于那些欺騙我兄弟的修行者,一個也跑不掉。但在做這件事前,我們得先明白一件事!”

    “什麼事?”海藍晶對張子初的謹慎老有點不習慣。

    張子初正經地說︰“先弄清楚為什麼羅盤大法能治病?如果這世上真的有能讓普通人都能修煉,又能治病強身的功法,既使我們滅了羅盤教,棄了羅盤教義,這種功法還是要推廣的。在中國,當前有病卻無力求醫的人還很多,真的有這種功法的話,對他們來說,將是無上福音。”

    無論是修行功法也好,還是最粗淺的氣功,其實都有體質要求的,羅盤大法卻似乎一直沒有這方面的限制,讓張子初很是向往。感受到他悲天憫人的心懷,海藍晶站起身來,對張子初深深一禮︰“任憑您安排!”
antipas 發表於 2008-4-24 20:19

卷九 14我要入教

長白山保護區,二道白河鎮。

    這本是一個荒涼小鎮,加上改革開放以來,隨著鈔票和閑暇時光的增加,人們又有心情將去欣賞轉向祖國大好河山時,長白山的驚世美麗開始吸引中外游客,也讓這個小鎮日漸繁華。為了更好地招待四方客人,鎮上處處破土動工,在興建賓館、酒樓和娛樂場所。

    雖然鎮中心已漸漸有了城市的雛形,但只要開車十多分鐘,出了鎮子,四望還是處處森林,見不到別的城市那樣雜亂的市郊。因此,當黃涉繡帶著一伙人藏在林子深處興建什麼巴別之路時,除了張智,別人想找得他還真得費一番功夫。

    “錯亂五行陣!”張智隨手將一道法訣打入前面轉動的樹林,發出一聲輕雷︰“加上老大在東湖別墅遇到的咫尺天涯陣,我敢打賭,這羅盤教里不僅有巫宗修行者,還有遁甲宗的人!”

    “不賭!”張子初懶洋洋地跟在後面︰“誰要是跟你張智打賭,除非是神經錯亂,獨孤求敗!”

    “恩!”跟在他身後的是招財進寶,在她們眼中,張智根本就是個怪物,他身上的天劫煞氣讓兩只狼妖打心底的害怕,加上他又一副無所不知的樣子,誰沒事跟他打賭啊?

    張智很是郁悶地發現自己一句話,惹來這麼多抗議,看來做人真是不能鋒芒畢露。反正不管是什麼陣法,只要他讓得,就不會錯,張智一馬當先,一轉再轉,就領著大伙兒到了林子中央。

    在林子中央是一個小湖,湖心有島。這島小得大約只有五百平方米的樣子,向東西南北四個方向各伸出一條三米寬的路,將小湖分成四個扇形的湖區。以整個小島為基座,一座塔狀的建築正在緊張的施工中。在張子初到時,大約已蓋到五層高的模樣。

    張子初袖手站在湖邊,朗聲說︰“黃色豬!哥哥我到了,還不出來迎接?”

    “不許污辱主教!”幾乎在他發聲的同時,惹來一聲暴喊,接著,還在工作的人群全都放下手中的活,氣勢洶洶地向張子初沖來,似乎那一聲“黃色豬”,讓他們感到刻骨的仇恨。

    張子初嚇了一跳︰“黃色豬,你這是干什麼?快救人啊,要出人命了!”

    “退下!”就在暴亂的教眾沖近張子初時,一聲冷叱從中心小島上傳了出來,像是滾沸的開水鍋中沖入一瓢冰水,頓時平靜下來。黃涉竹一身潔白的西裝,風度翩然從尚未完成的巴別之路底部走了出來,臉色淡淡的,似笑非笑︰“胖子!在私下場合,你可以亂叫。可這是我教傳教之地,你要是亂說話,辱及我主教身份的話,只怕會很麻煩!”

    “行了!黃大主教!”張子初語帶諷刺說︰“幾天沒近,還真沒發現你有了這麼大的成就,怎麼?不想請哥哥我進去坐坐。”

    “進來吧!”黃涉竹轉身一馬當先,回到了巴別之路內。張子初搖頭自嘲地笑笑︰“還拯救蒼生呢,沒幾天,連自己兄弟都不認了!我們進去吧,我倒要看看黃大主教想怎麼處理這件事。”

    見黃涉竹已親自處理這件事,其余教眾也就各自回到崗位,繼續施工。他們所用的機械都極為小巧精致,整個施工場地雖熱火朝天,但看不到特別笨重高大的東西,發出的聲音也是細細的,哪天國內的建築工地能達到這水準,估計中國離發達國家的目標也就不遠了。

    別看巴別之路上面還在施工,下面兩層早已裝璜得美輪美奐。張子初一進大門,就發現整個大廳呈圓穹狀,近三百平方米的空間沒有一根柱子。穹頂是蔚藍色的,中間是一位四十上下中年人的畫像,一臉的假正經,雙手平舉,一手托著金黃的太陽,一手托著銀白的月亮,在他的身後,則是滿天繁星。星辰的排列並非自然星空的模樣,而是通過玄妙的計算,在羅列布置上看起來,似乎全對著中央的中年人頂禮膜拜。

    沿著中年人畫像中俯視的目光,就可以看到穹頂下,幾張蒲團面對大門,圍成半圓狀。四壁上有些小小的陣法,正緩慢地運行著,吸納天地靈氣,又在廳中央釋放出來,使走入大廳的人有一種舒暢冷爽的感覺,除此外,沒有任何一件家具,反而顯得整個大廳越發莊嚴肅穆。

    黃涉竹就坐在中央的一張蒲團上,在他的下手,還坐了四個人。兩個是熟人,陰老怪和假神仙,全都氣色灰敗地看著張子初。他們只知道面對那十二道上古凶魂,一般的修行道絕對跟饅頭包子同屬點心級的,而眼前這家伙卻毫發無損地又找上門來!那份無力感和高深莫測的神秘,他們只有面對教主

    才感受過。

    另一個是一名女子,相貌平平,額頭寬闊,看樣子是沒相貌有智慧的角色。不過,從她的氣息來看,這是個沒有修煉過的世俗之人,在張子初等人的眼中,就有意無意地將其忽略了過去。還有一位,那就神秘了!渾身裹著黑紗不算,還不時地冒出縷\縷\黑色煙霧,甚至于連他身周的空氣也顯得格外陰冷,根本看不起臉龐身形,更別提是男是女了。

    張子初、張智、英洋、招財、進寶,論人數雙方對等,也就不客氣地在羅盤教一干人等對面坐下。看著他們一個個不友好的目光,張子初卻笑得很輕松︰“別急!我不是來砸場子的。听說羅盤教真主降世,一統萬方,不由讓人心弛神動,激動萬分,這次是特來考察的?”

    “考察?”黃涉竹什麼話都準備好了,冷不妨張子初卻冒出一句意料之外的話。

    “是啊!”張子初說︰“如果羅盤教真有所說的那麼神奇偉大,小子們願意加入羅盤教,修煉羅盤大法,生生死死為羅盤教主盡忠!”

    這話,除了那麼女子臉上浮出理應如此的笑容外,黃涉竹、陰老怪和假神仙全都一臉愕然,不知道這死胖子葫蘆里賣的究竟是什麼藥。

    黃涉竹怔了半晌,才遲疑地說︰“胖子!你到底想干什麼?打的什麼主意?別怪我事先沒警告過你,如果你想對羅盤教有任何不利的念頭,休怪本主教不念往日情面,出手對付你!”

    張子初也一臉的愕然︰“怎麼?羅盤教不希望我們加入?趙教主不是說眾生平等,普救蒼生嗎?為什麼你會懷疑我們的誠意?”

    黃涉竹搖搖頭說︰“誠意不是說出來的,是要做出來的!就憑你在東湖毀了本教的中南教區總駐地,就該受到我教的懲罰,哪來的入教之說?”

    “不知者不罪嘛!”張子初沒臉沒皮地指著陰老怪和假神仙說︰“你又沒有事先通知,我怎麼知道那是羅盤教中南教區總駐地?我還以為你被人劫持了呢,拼了老命跟那兩位前輩干了一架!回去足足休養了三天才好,也正是這三天里,我搜集了一些羅盤教的資料,才發現羅盤教原來如此偉大,如此英明!不由地心生向往,如同黑夜中的行路人驟見明燈,在無比喜悅和興奮中來到這里,希望進一步了解和接觸羅盤教,在適當的時機加入羅盤教,為我教的興盛發達盡一點微薄之力。”

    一席話說得很多人直掉雞皮疙瘩!假!實在是太假了!可偏生讓黃涉繡找不出什麼話來反駁他!難道告訴他你的理解是錯誤的,羅盤教不是什麼好鳥嗎?

    “黃主教,難得這位兄弟虔誠至敬,你就向他講解一下我教大法的宏旨。如果條件許可,不妨讓他加入我教,也好共同為教主的事業而努力!”那名女子見黃涉竹猶豫不決的樣子,不由地開口勸解。

    “是!監察使!”黃涉竹似乎對她很是敬重︰“只是本主教的傳教區在中南地區,這回到這里來也是臨時奉教主之命,負責巴比之路的建造。要是在這里開壇收教眾,只怕東北主教那邊不好交代。”

    “我教治下,地無法南北西東,人無分老幼男女,入我教中,即為教眾!東北主教那邊有意見的話,你就說這是我和安巡察使的意思!”那名女子對羅盤教表現出來的狂熱溢于言表,讓黃涉竹不得不重視她的話,他的目光轉向那名黑紗人。

    那人一動不動,像是死絕了的樣子,讓黃涉竹明白,他對那名女子的話持贊同態度。他輕嘆一聲︰“這樣也好,你們不妨先留下來,由本主教給你們講解羅盤大法的玄義,直到你們真心實意拜入我教為止。張子初,你我多年交情,我當然知道你的本事非普通人所及,如果你是真心加入本教,我會將你介紹到趙教主座下,使你能充分發揮一身所學!但在此之前,你必須接受一些制約,以防別有用心者通過你來達到打擊本教的目的。”

    “什麼制約”張子初臉色沉靜無比。

    黃涉竹說︰“我想麻煩本教護法在你們身上下一點禁制,以保證你們在此考察期間,不致于因為無知和自持能力闖下大禍!”

    “黃主教想得周到!”下面的四個人都佩服得很,別看這個黃涉竹年紀輕輕,可處理起事來,的確滴水不漏,難怪能得教主青睞,一入教就是大區主教的身份。甚至于從總教透出的風聲,說趙弘法教主有意讓他成為羅盤教第一個副教主。
antipas 發表於 2008-4-24 20:24

卷九 15表現上佳

是應當的!”出人意料的是,張子初居然一口應允下涉繡等人奇怪之余,倒對他的入教之事產生了一絲信任。不過這一絲信任也就像大海里的一杯水,在沒有其他佐證之前,絕不會對這幾個送上門來的古怪家伙放松警惕,該辦的事還得辦!

    黃涉竹轉臉向陰老怪和假神仙說︰“有勞兩位護法。”

    陰老怪陰著一張臉,不置可否,倒是假神仙坐不住了,尷尬地一笑︰“稟黃主教,屬下兩人在中南教區總駐地盡全力引得萬千殘魂,凝為十二道凶魂尚困這位張兄弟不住,哪有能力禁制他?還請主教明鑒,另選他人!”

    黃涉竹只好將目光移送監察使,監察使也搖頭說︰“我也沒辦法,還是麻煩安巡查使出手吧!”

    安巡查使仍不置可否,也沒見他有什麼動靜,整個人憑空浮起,飄移到張子初面前。在黑紗中伸出一雙欺霜賽雪的手,左手食指點右手掌心,右手中指點左手掌心,半黑半白,如太極轉動,直壓張子初眉心。

    張子初一臉微笑,連眉毛都沒皺一下,任由那點太極沒入眉心。只覺得那道印訣在進入體內後,分為一冷一熱兩股氣流,熱氣直入識海,圍在心神附近,形成一張大網,想封住心神。在大自在心法下,隨意一動,心神一分為二,留下個假象任由熱網罩住。另一個冷氣流直下丹田,龍髓金珠一動,剛想吞了人家,張子初忙控制住心神,強行將龍髓金珠給壓制下來,由得冷氣流以丹田為中心,分出股股細流貫入經脈之中。

    安巡查使的手在張子初面前停留了幾秒鐘,才心滿意足地收了回去,身形已飄向張智。有了張子初的帶頭作用,剩下的四個人也不抗拒,讓安巡查使的工作完成得又快又好。見安巡查使飄回原地,黃涉竹哈哈大笑,站起身來,走到張子初面前,拍拍他的肩膀說︰“好!本主教暫時相信你們的誠意,你們就先在這里住下來吧!想學羅盤大法,本主教會安排專人為你講解的。”

    “除了學習羅盤大法之外,我等還想聆听羅盤教教義!”張子初很平靜地說︰“如果能得到趙弘法教主的指點,那將是我等無上的榮光。”

    “這個……”黃涉竹又將眼楮飄啊飄地看向監察使。

    監察使說︰“教主日程安排得很緊,想見教主,只怕要排到兩個月之後。在此之前,我們另外安排人員給你們講解。”

    張子初一臉的失望︰“要說對羅盤大法教義的理解,誰比得過教主?有滿漢全席在,你以為我還會看得上那些家常爛炖的雞鴨嗎?”

    “這倒也是!”監察使略帶同情地說︰“尤其是像你們這樣修行有成的人員,能入我教,乃我教興盛之兆,不可怠慢。不如這樣吧,黃主教曾得教主親授,又被教主任命為中南主教,負責中南六省的傳教事宜,對教義理解之深不是一般人能望其項背的,不由由他親自為你講解教義!”

    呵呵,這可是你們自己說的!張子初臉上失望的表情稍稍緩了緩︰“看來只能退而求其次了!還請監察使稟上趙教主,我等誠心入教,煩請他于百忙中抽空接見我等,並講解教義。在此之前,我等就先跟黃主教學習教義和羅盤大法就是。”

    “如此甚好!恭喜黃主教又得得力助手,兄弟同心,其利斷金,有這五位修行者的加入,再加上陰老、賈老,中南教區將成為我教實力最為雄厚的一部分,將來副教主之位,非黃主教莫屬!”監察使除了對羅盤教的實力和感染力過于迷信乃至有點發蠢之外,其余的事處理起來還是手段老到。

    “謝監察使吉言!本主教想做的不過是早點完成教主的交代,建設完巴別之路後,早日回中南教區傳教,讓我教深入人心!”黃涉竹說起客套話來也不含糊。

    監察使點點頭︰“那我就安排這幾位食宿起居問題,黃主教還有什麼交代的嗎?”

    “有監察使親自安排,本主教又有什麼不放心的!黃涉竹頓了頓說︰“等他們吃過中飯後,我想帶他們一起做晚課,並宣講教義。到時候,監察使一起來听听如何?”

    “不必了!”既然黃涉竹故示大方,監察使又怎麼會做這個惡人?她也很賣面子地說︰“本使因為時機未到,尚未得教主灌頂授法,就不在黃主教那里偷法了。”

    “監察使客氣了,要說偷法,也是本主教向你偷法才對!誰不知道你現在可是教主座前的紅人,掌握著我教全部的財務和工程建設監察!”黃涉

    地謙虛了一句。

    監察使嫣然一笑︰“同時為教主的萬世基業服務,又分什麼紅人黑人的?我們就不必在這里相互吹捧了!”說著,她站起身來,親領著張子初等人出了巴別之路的基座。在森林中的另一處,距巴別之路大約十幾分鐘的腳程,就是幾座似乎融合在樹林中的典雅木屋。

    這些木屋在外觀上與樹林的整體氣息十分契合,古樸自然,但一進去,卻發現里面的空間很寬敞,滿是最現代最豪華的布置,各式電器應有盡有。看牌子似乎比較陌生,但張智略一凝神,就知道那些都是只流行在社會最頂層小範圍里的頂尖牌子,不需要任何廣告,普通的人是一輩子都難見到一次。

    五人分男女,安排了兩間小木屋,足以看出監察使對他們的重視。一路上,張子初也跟監察使談笑風生,但仔細分析他們談論的內容,卻全是空話,讓人找不出一點兒有用的線索,更無法借此了解羅盤教真正的高層內幕。

    監察使在安排他們住下後,交代說︰“各位的中飯會有人專程送來,中飯後的一小時是休息時間。從兩點鐘開始,是我教例行的晚課,自然會有人帶各位去見黃主教。另外交代一點,這些樹林里還生活著原始的凶禽猛獸,全是不可預知的危險。諸位修為暫時被封,可能沒有抵御風險的能力,還請不要四處亂走,以免發生意外!這木屋是經過教主無上大法所灌注的,別說凶禽猛獸,就是凶神猛鬼也退闢三舍,各位住在其中盡管放心。”

    “多謝監察使關心!”張子初很真誠地謝過監察使,親自將她送從門外,回過身來,召來大伙兒說︰“有幾個的修為是真正被封印的?”

    英洋笑著說︰“不過是太極陰陽訣而已,我在體內模擬了一個,讓她安心好了!”陰陽錯最大的本事就是操控陰陽,用太極陰陽訣來封印她,豈不是班門弄斧?

    張智說︰“我是被封了,不過,只要充十分鐘電就解了!”太極陰陽訣隔絕內外,但張智體內的天煞雷電,只要外部電源稍稍一引,就能噴薄而出,不受限制。

    只有招財進寶愁眉苦臉地說︰“我們兩個被真正封印住了!如果不是人家開恩,留了一小段靈力在體表循環,只怕早就現出原形了。”

    “這個簡單!”英洋嬌笑著拍出三個跟方才一模一樣的小太極,打入張智和招財進寶的體外。他們只覺得體內冷熱流一陣倒轉,剛才被封印的靈力循環又回來了︰“我已把你們體內的封印給去了,又放了個假封印,造成你們被太極陰陽訣封印的假象,以瞞個施訣之人。”

    “我說我們還真入教嗎?”張智靠在沙發時,又習慣性地將手指伸進了插座。

    張子初點頭說︰“當然要入教了,你沒見我表現得那麼誠懇嗎?”

    “切!你老大會入教?除了信你自己,我沒見你信過一個神佛鬼魔的!”張智對他的言不由心嗤之以鼻。

    “就是!就是!這麼個羅盤教,說話干事都陰森森的,哪是人入的教啊?”招財進寶說這話時,也不想想,她們兩個算不算人都還是個問題!

    張子初懶懶地說︰“靜以觀變吧!有吃就吃,有睡就睡,等我和黃兄弟安排商量過後,再準備下一步行動計劃,反正虧不了你們就是!”

    “原來還是無間道!”說到臥底,招財進寶一陣地興奮,全是平時看多了間諜片的後遺癥。

    “這邊的監視情況怎麼樣?”張子初對閉目養視的張智問了一句。

    張智輕笑一聲︰“還好,不過是五個竊听器,外加三個攝像頭,在木屋上附有幻形訣,也是修行界的偷窺法訣之一,別的地方倒還干淨。”

    “解決了嗎?”張子初追問了一句。

    “安啦!”張智沒好氣地說︰“如果還沒解決,剛才你會說那些大實話?早在進屋的時候,我已經模擬出了平常的局面,通篇都是你老大對我們的諄諄教導,不停地在拍趙弘法的馬屁。那些話不僅讓人覺得惡心,還大損老大的形象,我就不轉播了吧!”

    “行!”張子初哈哈大笑︰“就按這思路來,等呆會兒我跟黃色豬做晚課時,你再模擬幾段出來。務必讓人明白,我們是死心踏地要入教了!我倒要看看那個轉世聖人、三界共主、無所不能的羅盤教主趙弘法知不知道,我要光明正大地玩他!呵呵!”
antipas 發表於 2008-4-24 20:29

卷九 16以身為陣

未來的總壇,長白山下,巴別之路的基座之中,黃涉教親切地接見了慕名而來的修行者張子初等一行五人,向他們介紹了羅盤教的基本情況、未來發展之路,宣講了羅盤大法的終極奧義及修煉方式。會見中,張子初等人都對羅盤教的終極奧義表示傾慕,對羅盤教的未來發展予以高度評價,樹立了信心,堅定了信仰,紛紛表示意願加入羅盤教,為趙弘法教主平定三盤,一統萬方貢獻個人的微薄力量。

    對羅盤教私下的窺探來說,此次黃涉竹給張子初宣講的羅盤大法教義無疑于趨近完美。無論是在邏輯上,還是在蠱惑人心的語言應用技巧上,毫無疑問,都是趙弘法開始傳教以來最為經典的一次教義演說,就連暗中監控的巡察使和監察使也听得兩眼發花,暗自佩服。

    有張智的全球數據網絡為依托,加上他嚴謹的邏輯運算,這種經典的呈現看上去很美。可對身處現場的人來說,不過是外在的虛幻泡沫,真正的見面演繹的是另一番場面。

    這其中最痛苦的就是陰老怪和假神仙了,這兩個修行者,一個是巫宗的棄徒,一個遁甲宗叛徒,平日里狼狽為奸,一不小心加入羅盤教後,居然還成了護法。受趙弘法之命,平時陰魂不散地跟著黃涉竹,即便是講法也不例外,一左一右地在當場打坐。

    張子初使了個眼色,在笑呵呵地跟黃涉竹行擁抱禮時,張智和英洋也各自張開雙臂,跟這兩個家伙行擁抱禮。這一抱之下,兩大護法的臉色驟變。張智和英洋分別和氣地挨在他們嘴邊說了兩句,一狼一狽如訓服了的狗,乖乖地呆在一邊去了。

    張子初這才哈哈一笑︰“黃色豬,所有的監控都被我們改掉了,這兩個家伙也制作了,你就不用再裝神棍了,這羅盤教到底怎麼回事,你還是乖乖地招了吧!”

    “救命啊!”黃涉竹大叫三聲後,見外面一點動靜沒有!這才長長出了一口氣說︰“死胖子,你才來啊?再這麼呆下去,哥哥我早晚有一天會被人洗腦洗成超級神棍!”

    張子初笑呵呵地說︰“不是你自找的嗎?還中南教區主教,地位不低啊!”

    “不低個屁!”黃涉竹現在的話跟他的氣質一點兒也不符,一指陰老怪和假神仙︰“趙弘法要真是信得過我,至于把這兩個陰魂不散的東西放在我身邊,寸步不離嗎?實在沒辦法之下,我才讓他們在武漢別墅那邊搞鬼弄神,最好是弄得不可收拾,才能把你引來!”

    “嘖嘖!”一世人,兩兄弟,張子初又怎麼會不清楚黃涉竹的想法︰“難道你不知道這兩個家伙也是修行者,弄不好,我干不過人家怎麼辦?”

    “涼拌!”黃涉竹不負責任地說︰“反正你的麻煩也夠多了,不缺這一個!羅盤教既然這樣大肆擴張,又欺負到我頭上來,最終會有一天要跟你扛上的。與其到他羽翼豐滿的時候再出手,還不如乘他立足未穩時先扯破臉面,一拍兩散。”

    張子初好奇地說︰“我只是很奇怪你黃涉竹黃大公子平時最崇尚科學,對怪力亂神之事從來是敬而遠之,什麼時候跟這邪教搭上線了?還成了主教!”

    黃涉竹輕嘆一聲︰“見識過了招財進寶後,我覺得其實修行也滿好,就開始留意這方面的事。恰好,有人在我下屬的一個企業里傳教,說什麼羅盤大法,功\德無量之類的。我一時好奇,就試著讓他給我傳功\,沒想到果然變得精神振奮,身輕體健,渾身充滿了力量。我又怕這只是透支體力帶來的假象,就找人給我檢測,結果發現不僅沒有透支什麼,而且我的生命力更是成倍地上漲,讓那些專家看得目瞪口呆。就這樣,大約試了三個月後,感覺越來越好。我就想,這羅盤大法練到最後到底會是什麼樣的境界,像我這種經脈能不能修到你身邊的招財進寶那種境界?結果他告訴我,我的願意能夠達成,只是他的水準不夠,必須要羅盤教教主趙弘法親自灌頂,才能達到我的目的。”

    什麼叫覺得修行也滿好!根本就是黃涉竹想通過修行,獲得能力來幫他罷了!張子初心里感動,口頭卻不輕易饒人︰“笨!真要是有那種法子,修行者滿天飛了!”

    黃涉竹不好意思地笑笑︰“于是我就跟著他到了東北,見了趙弘法!結果,他老人家一會兒欲擒故縱,一會兒偷梁換柱,忽悠得我找不著北,就拜入了羅盤教。”

    “恐怕還有些別的原因吧!”張子初似笑非笑地問。

    黃涉竹點頭說︰“是我貪心!

    話,我始終抱著一線希望,希望他能如所說的那樣,修行界。在入教後,他就說給我重塑經脈,還真的通過一系列灌頂儀式,讓我感覺脫胎換骨,身輕如燕,力能扛鼎,真氣運行自如,還開始修什麼見鬼的神魂入體大法,好像真的已是修行道的樣子。我也心甘情願地全力為羅盤教做事,甚至獻出了近億的資產,還通過關系弄到了這個地皮,供他建築這巴別之路。”

    張子初好笑地說︰“那我們的黃大公子又是怎麼識破這個騙局的呢?”

    黃涉竹指指假神仙說︰“賈師父,別裝了!這里已被我兄弟封閉了,他們能看到的不過是些虛擬場面而已!”

    假神仙剛才頹廢如病兔的神色一掃而空,身子一挺,站了起來,恢復了昔日的仙風道骨,向張子初做揖說︰“遁甲宗叛徒賈不假見過張先生!”

    “只怕不止這個身份吧!”張子初冷笑一聲︰“否則,你又怎麼會提醒黃涉竹,他只是生命力強化到極限時,在體內形成暫時的氣感,一旦沒有生命力的支持,這種氣感就會自動消失呢?”

    賈不假有點尷尬地笑笑,重新見禮︰“國安局特勤小祖特邀專員賈不假見過張先生?”

    “國安局特勤小組到底有些什麼人?怎麼什麼奇形怪狀的都有?”張子初這句話不是問賈不假,而是直接問張智的。

    張智說︰“國安局特勤小組分外圍和核心兩種,派駐各地的都算是外圍人員,共計二百一十人,核心人員六十一名,除組長石六牙以外、還有六名不知名的副組長、十八名特邀專員和三十六名組員。我們認識的海藍晶和這位賈不假先生同是特邀專員的身份,他們往往在修行界某一方面有著特長。賈不假,遁甲宗第三十七代弟子,六十歲前習盡遁甲宗現存的一萬二千三十一種奇門陣法,被譽為遁甲宗千年第一奇才,後因感情挫折,酒醉誤闖遁甲宗禁地萬機寂滅洞。依遁甲宗的門規,被視為叛徒,廢功\放逐下山。下山後,四處招搖撞騙,與巫宗棄徒陰冷臭味相投,狼狽為奸。當然,這只是國安局特勤小組的外在紀錄,在他們的內部紀錄里只有一條,就是表明他的特邀專員身份。既然有這一條,可見外在紀錄完全是造假而已!我不知道他用了什麼辦法掩蓋\了自己的氣息,使自己看起來不過金丹期修為,但能破開我加入他體內的禁制,起碼是渡劫期的修為!”

    賈不假平靜地說︰“也沒什麼,不過是以經脈為線,穴道為點,以身體為宇宙十方,布了個混元一氣陣而已。”

    “經脈為線,穴道為點,身體為宇宙十方?”張智大驚,雙手飛舞,無數的光亮在他手指間閃爍明滅︰“天無地有,十方虛空,無本非無無中有,有本非有有中無,有無俱滅空不空,混沌一氣在其中!中非中,外無外,生化萬物自盛衰。來非來,去無去,收拾大千棋一局。混元一氣陣?”

    這回輪到賈不假吃驚了,臉色激動,雙眼間隱生綠光,像色狼見了脫光了的美女︰“混元一氣陣在連遁甲宗早已失傳,直到我冒險闖入萬機寂滅洞,才在祖師的靈位後發現此陣陣訣,想不到小兄弟如此精通?不知小兄弟又是在什麼地方學到的?”

    張智傲然一笑︰“混元一氣陣又不是什麼了不起的陣法。你听听這段歌訣,混混惚惚,數生于一,一本獨往,以何生陣?惚惚混混,一本非一,一生萬象,萬象歸一。太上太始,以何生一,上末始終,一生為何!虛中有玄,玄中有禁,禁中樹旗,旗在何方。為了,這歌訣太長,我就背前面一小節吧!”

    他這一停沒關系,賈不假卻石化了整整五分鐘,然後暴跳起來,一把扭住張智,氣急敗壞地說︰“怎麼就停了,背下去!背下去!這是上古奇陣太一陣的歌訣啊!”

    張智笑眯眯地說︰“我憑什麼背下去?”

    完了!招財進寶以手拍額,這家伙也被老大帶壞了,凡是這種拋出香誘又笑得很奸的模樣,肯定是想在對方身上挖點好處了!可有太一陣訣對賈不假來說,就算是一團烈火,他也要做那種飛蛾!他急急說︰“只要能將太一陣訣完整地背出來,小兄弟想讓愚兄做什麼只管說!愚兄先行答應了就是!”

    “也沒什麼,我只是很好奇怎麼樣才能將自己的身體變成一個法陣?”張智淡淡地開出條件,等待著賈不假上鉤!
antipas 發表於 2008-4-25 18:27

卷九 17大法真相

賈不假很爽快,憑他的見識自然可以看出來,張舉動其實就為了他自創的以身為陣之法,但上古奇陣太一陣法的誘惑實在是太大了,由不得他不答應。

    張智笑呵呵地將手伸到他面前︰“那趕快說吧,我也有點等不及了呢!”

    對這位年輕的陣法愛好者,賈不假是打心底地喜歡︰“別急,法不傳六耳,你過來,我自然解說給你听!”

    張智靠了過去,賈不假以手撫他的頭頂,手指間白光瑩瑩,如流螢飛火,滲入張智的頂門。張智卻似很驚訝地說︰“真的假的?”

    “你自己試試不就知道了?!”賈不假又好氣又好笑地說︰“太一陣訣還在你手里,我至于騙你嗎?”

    “也對!”張智一拍腦袋,身子浮了起來,對著張子初眨眨眼楮︰“老大,借點東西用用!”

    “自己拿吧!”張子初得了張智的暗示,很爽快地拿出佛戒,讓陰老怪和賈不假的眼楮一陣發直。張智可不管什麼佛戒不佛戒,一手奪了過來,頓時身化清風,繞著整個房間飛舞起來。每飛舞一圈,就拋出幾塊晶石或者一件法寶,用一道法訣定下陣眼。

    足足十五分鐘後,張智“叭嗒”一聲從空中掉了下來,口中直喘粗氣,對賈不假說︰“老頭,這種快速布陣法真不是人干的,接下來就看你了!”

    “沒問題!”賈不假已從看到佛戒的震驚中醒了過來,從袖中里掏出那枚鎮魂石,有點不舍地摸了摸,才用力一捏︰“奇石鎮魂,化身成陣,石碎氣存,幻物如心!定!”碎開的鎮魂石化為一團氣旋,落在房間的東北間。這時,房間中原先被張智定位的晶石、法寶都齊齊透出一道靈氣,沖入氣旋之中。氣旋就地一滾,化為一只毛絨絨,身似小狗,頭如狐狸,三根尾巴如箭的小獸,一陣風似地跑遍整個房間,然後消失在西南方向。

    房間中的所有人都覺得身子一緊,天地靈氣縱橫交錯,如實質的石板壓在每人的心頭。張子初哇哇大叫︰“張智,你跟這老神棍搞什麼明堂。”

    “老神棍?!這個綽號真是貼切!”張智笑著說︰“我們兩個合作布了個混元一氣陣而已!這陣法平時讓我來布,起碼要花上半年,沒想到老神棍研究出了這種布陣方法,真不愧\是千年一出的遁甲宗人才!只是靈力消耗增加了百倍,就算有老大給的好東西,也差點把我給累死!”

    將要費半年才能布置的陣法弄得只需十五分鐘就完成,的確是賈不假的創舉,但對他自己來說,用處卻不大!至少,以他現在渡劫期的修為,就沒有足夠的靈力,也沒有足夠的寶物支持他布下這混元一氣陣,只好把竅門傳遞給張智,看他這個太一陣訣都懂的“奇才”能不能完成。

    想不到還真的辦到了!賈不假的心情像三伏天吃冰棍似的,那個爽快就別提了!甚至于根本不計較張子初給他起了個“老神棍”的綽號,笑盈盈地說︰“沒錯!就是混元一氣陣,既與外界氣息相通,又自成天地,隔絕了一切附加的信息!”

    “還是說說你的打算吧!”張子初絕不相信賈不假和張智費這麼老鼻子的勁只是鬧著玩或試試陣法。

    賈不假輕嘆一聲說︰“我們體內都有些見不得人的東西,難得有修行同道來,就想借力去了心腹大患!更沒料到,這回來的,不僅有陣法方面的絕頂高手,又有佛戒傳人,看來事有可為!”

    張子初心底一跳︰“羅盤教還在你們身上下了別的禁制?”

    “是蠱!”賈不假說︰“他們不覺得,但我的身體已是混元一氣陣的氳氤運行狀態,蠱蟲一入體,就立即知道了!只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為了臥底任務,只好虛與委蛇而已。”

    “蠱?難道說趙弘法出身苗疆蠱門不成?”張子初皺眉思忖說。

    賈不假提醒說︰“只怕事情跟你想的不大一樣,我受國安局特勤小組之邀,借故脫離遁甲宗後,曾以各種身份外出游歷,也曾到過蠱門,甚至見識過蠱門門主翠金晶的本命蠱王。就算是本門蠱王所放出來的蠱蟲都無法在進入我的身體,而這只蠱卻能輕易寄生到我體內,若不是混元一氣陣,恐怕我連感覺都沒有。”

    天下蠱術,盡出苗疆;苗疆蠱術,首推蠱門。尤其是門主翠金晶的本命蠱王,經蠱門歷代門主精血喂養,早已練到極至,連渡劫飛升,成為蠱仙都僅一步之遙而已。只是受制于蠱門特殊的心法,不得不經常自降修為,為歷代門主做本命蠱王,它所放出的蠱蟲雖不能跟本體相提並論,但比起普通的本命蠱卻

    千百倍。既然賈不假認為他們身上的蠱蟲甚至比蠱I蟲更厲害,那羅盤教的背後究竟還有些什麼人呢?

    不想了,把蠱蟲逼出來再說吧!張子初從佛戒里撿出一樣東西,是當初黃于化用剩的雞結香。有天仙露水去了亡靈詛咒,這東西也就用不著了,自然塞回給張子初,他隨手丟給賈不假說︰“既然你到過蠱門,自然對蠱術有所了解,該怎麼除掉那幾條蠱蟲,又不驚動本體,就看你的了!”

    賈不假接過東西一看,又驚又喜︰“雞結香?!呵呵,既然有這種好東西,我那還不成氣候的金香髓就不用拿出來了。”

    金香髓雖也是奇香中的一種,對付蠱蟲有特效,但效果比起雞結香來,卻差了十萬八千里。賈不假本來只有六成把握引蠱出體,有了雞結香,這六成就改成了十成!除非蠱門蠱王本體,否則還真沒有哪種蠱蟲能抵得住雞結香的誘惑。

    隨著賈不假雙手搓動,一縷\青煙帶著奇異的香味冉冉而生,四溢而開。一觸及房間的四壁,又被混元一氣陣給攔了回來,只在房間中盤旋不休。

    香味越來越濃,讓人神清氣爽之余,又沉醉不已。最先撐不住的是黃涉繡,只覺得胸腹部一陣翻滾,痛徹心扉,不由癱坐在地上,險些昏了過去。偏生他體內比常人強盛百倍的生命力,又支撐著他的心神,使他就是昏不過去。

    如此酷刑不過堅持了一分鐘,卻讓黃涉竹感覺過了好幾年!直到疼痛略有緩解之際,只覺得胸口一悶,“哇”地一聲,朝地上吐出一團鴿蛋大小的東西。那東西見風就化,變成一條頭如龍,身子如蠶,閃爍著紫青光澤,背上六翼“嗡嗡”鼓動的蠱蟲。龍頭蠱蟲的六翼鼓動了一會兒,很快就由起先的軟軟狀態變得堅硬起來,帶動整個身子飛了起來,到了賈不假的雙手上方,貪婪地吸收著雞結香升起的青煙。

    一看到這蠱蟲的模樣,就連神經大條如張子初這樣的人也不禁神色大變︰“龍頭金身蠱?玉蒼山走逃的上古異獸,龍頭金身蠱!”

    這一聲叫喚,像是打開了一個缺口,讓張子初腦中靈光連閃︰“是了!能勝過蠱門門王的本命蠱王,這世上也就只有萬古之祖龍頭金身蠱了!既然這東西在羅盤教,保不準,另一只上古異獸也在!食髓妖鴿!嚴波不是說過,食髓妖鴿的種族本源技能,就是強行提煉人的生命力,轉為激發他人生命力的波動嗎?什麼狗屁羅盤大法,根本就是食髓妖鴿的超級廚房!”

    一想到要對付兩只活生生的上古異獸,張子初的腦袋一下子變得五個那麼大!得罪了彩院,還有辦法利用各種手段影響局勢,以保全小命!跟上古異獸扛上了,你就別指望它們想那麼多!有仇報仇,有怨報怨,不一口吃了他才怪!尤其是他體內還有龍髓金珠,又是清淨琉璃體,對食髓妖鴿來說,那是絕世美食啊!

    “龍頭金身蠱?!食髓妖鴿?!”從賈不假罕見的臉色大變來看,這老神棍對上古異獸也不陌生啊︰“今天無論如何,要滅掉這三只蠱蟲,然後再想辦法搪塞。跟那兩只上古異獸當面對撼,十個我們也不夠人家填牙縫的。”

    “滅了蠱蟲,它們的本體龍頭金身蠱沒反應嗎?”張子初目注雞結香上的那只蠱蟲,一點兒也不敢放松!

    賈不假急聲說︰“滅了它們,我們可以模擬出類似的氣息波動來瞞過龍頭金身蠱!別忘了,我的身體就是混元一氣陣,蠱蟲在陣中這麼多天,我早摸清了其氣息特征。別看這些蠱蟲平時只是蟄伏在我們體內,但我們的一舉一動,都會記在它們的心中,龍頭金身蠱只需每隔一個月喚醒它們一次,就能知道我們平時的一舉一動。到時候,只要它殺意一生,這些蠱蟲就會先要了我們的命。”

    原來還是個超級間諜兼定時炸彈!看樣子不滅是不行了!張子初見一邊翻滾的陰老怪也從口中吐出一只蠱蟲,嘆了口氣,搖搖頭說︰“巫宗對上古的東西不是很在行嗎?說說看,有沒有什麼特別的方法對付這些蠱蟲!”

    陰老怪臉色蒼白搖了搖頭,目光有點倔強地盯著賈不假,看得他有點臉紅說︰“陰兄可是還在怪我騙你?我也是另有苦衷啊!這些事,我們以後再說,但巫宗的精血逆養術用來治蠱可是最好的辦法之一,即使陰兄不說,有張前輩這個佛戒傳人身份在,就算到貴宗陰語花宗主那邊,也能要得這段法訣,陰兄又何必固執?”
antipas 發表於 2008-4-25 18:36

卷九 18滅蠱明志

恨恨地說︰“精血逆養術?!你怎麼不說苗疆蠱門的是天下治蠱的第一法門?”

    賈不假在手中比了幾個手勢,頭頂紫煙裊裊,一現即沒︰“魂牽術我也不是不會,不過,魂牽術以生人魂魄為誘,以奪取蠱蟲心志,不成功\便成仁,太過凶險!何況這幾只龍頭金身蠱蟲雖然對養蠱之人來說,乃是天地至寶,但對我來說,毫無吸引力,如果能找到不必冒險就能消滅它們的辦法,我又何必以身涉險?”

    張子初拍了拍陰老怪的肩說︰“老頭,別倔啦!人家賈神仙與你狼狽為奸這麼多年,早把你當狐朋狗友了!至于現在,他也是身不由己啊!我想,你陰老怪也沒幾個朋友吧,難道就為了這件事,徹底絕交不成?”

    陰老怪神色微微一怔,目光中似乎有些復雜的東西一閃而過,微嘆說︰“朋友是沒得做了!好吧,我們做個交換,我交出精血逆養術,你們幫我除掉身上的這只龍頭金身蠱蟲,然後模擬出相同的波動,讓我有機會遠遁天涯。如何?”

    “成交!”張子初笑呵呵地一拍陰老怪的手說︰“老頭還是倔 了一點,拉不下臉來!不過,這脾氣我喜歡!”

    在場的人沒一個是傻子,當然明白陰老怪最後的話不過是給自己扯一點遮羞布,在他的心中,張子初起先的那番話無疑已起了作用,基本上已不再計較賈不假的隱瞞真相,才會說出這麼一番話來,沒想到又讓這胖子給當面扯破,不由鬧了個大紅臉。

    體內的神識靈力已被禁制,陰老怪只好向賈不假招招手。賈不假心領神會地布置下一個隔音結界,才讓陰老怪說出一大段口訣。揮揮手,撤了隔音結界後,賈不假右手一指點在自己的心口,將衣袍破開一個碗口大小的洞,露出右胸。

    “天地有靈,結而為人,混沌有氣,散而為蠱,同源異流,萬法歸宗,赦!”隨著咒語,指間紫光閃動,在胸口劃了一道符咒。符咒的中心,是數滴體內沁出的鮮血,粉紅之中,帶著金光,散發出妖異而又誘人的腥味。三只聚集在雞結香上方的蠱蟲“吱”地一聲歡叫,轉身看著賈不假,又留戀地回頭看著雞結香,似乎兩處都是最美最誘人的,割舍哪一方都舍不得。

    賈不假左手一合,滅了雞結香,將剩下的大半扔回給張子初。將嘴一吸,將最後一縷\雞結香納入口中,接著胸口的那數滴鮮血的腥味中又彌漫出雞結香的味道,讓三只蠱蟲喜出望外,身化流光,直沖他胸口而來,吮吸著那幾滴心血,嘖嘖有聲,讓英洋和招財進寶直犯惡心。

    轉眼間,那幾滴心血早已被三只蠱蟲給吃個干淨,但好東西最多也不夠!三只蠱蟲意猶未盡之下,就往賈不假的體內鑽去。賈不假右手一按眉心︰“身如鐵鑄,心似金堅!”體內混元一氣陣急速轉動,自成一體,將蠱蟲拒之門外。

    這時,蠱蟲體內所食的心血異香更濃,又漸漸地發生了變化,引動著三只蠱蟲的氣息也跟著轉變。幾秒鐘後,三只蠱蟲的氣息已完全被心血波動所掩蓋\,再也分不清自己原是同出一只蠱母的蠱蟲。出身即異,對方身上又是自己垂涎的東西,再不去搶簡直對不起蠱蟲天生食百存一的個性。

    三只蠱蟲不約而同的向對方發動攻擊,“吱吱”有聲,爪甲飛揚,口中暗紅色的流光四向噴射,所過之處,天地靈氣立時爆開。如果不是張智及時推動房間內的混元一氣陣,只怕這三只蠱蟲還沒分出勝負,整個房間已蕩然無存。

    全力瘋狂之下,不足一分鐘的時間,已讓兩只蠱蟲死于非命,剩下的一只蠱蟲也是斷腳破肚,趴在另兩只蠱蟲的尸體上,拼命地啃食著對方的精血,以恢復自己的元氣。賈不假哪會讓它有這個機會?手中法訣一改︰“以血為引,縛!”

    已被吸入蠱蟲體內的心血化為絲狀血氣,從蠱蟲體內,特別是破敗的肢體處,更是如有形的紅絲汨汨冒出,將蠱蟲纏得嚴嚴實實!

    “心火為爐,化!”賈不假雙手一合,一道銀光射入血繭,頓時化為一團紫藍色火焰,燒得蠱蟲啪啪作響!火焰每燒一分,賈不假的臉色就白一分,等到火焰燒盡之時,他已癱坐在地,幾乎無力動彈,口中嘆氣說︰“好一個精血逆養術!要不是老道還有幾分功\底,只怕要跟那蠱蟲同歸于盡了!陰老怪,這回被你陰了一把!”

    陰老怪冷笑一聲︰“巫宗本非蠱門,能有治蠱的辦法就不錯了!何況,真正的巫宗古法,無不是以自己的靈魂和肉體為獻,來換取強大的能力,你自己有蠱門之法不用,還怨得了誰?”

    賈不假不好意

    ︰“老怪!其實這回我也沒跟你說實話,蠱門的那些體內蠱母的配合才行!我又不養蠱,怎麼會呢?”

    “你!”又被誑了!陰老怪差點渾身血液倒行,怒目而視半晌才重新平和下來,嘆氣說︰“算了!不管大事小事,自從認識你之後,已被你騙得夠多了,我也習慣了!”

    這樣來一來一往,兩人的關系好像重新緩和下來。張子初也不管他們兩人之間狗皮倒灶的事,反正只要不影響他的大計就行!他插嘴說︰“那模擬波動怎麼辦?老神棍,你該不會借口元氣大傷就放手不管吧!”

    “在你眼中,我是那種人嗎?”賈不假苦笑一聲,指指張智說︰“有這位小兄弟在,隨便在什麼東西上布置一個模擬靈氣波動的小小法陣,再融入體內不就結了!”

    張智手一伸,拿出三枚晶石說︰“我就知道老神棍堅持不到最後,這三個法陣我已提前做好了!”手往前方虛拍三下,三枚晶石被他按入黃涉繡、賈不假和陰老怪的體內。

    “其實……”張子初搔搔頭說︰“既然已知道羅盤大法的底細,入不入教,留不留都沒什麼關系了!龍頭金身蠱蟲滅了就滅了,等他們知道了,我們也早逃之夭夭!”

    “老大!”張智慘叫一聲︰“我沒功\勞也有苦勞,怎麼被你這麼一說,好象剛才的準備是我多事似的。”

    賈不假緊張地說︰“張先生!話不能這麼說,食髓妖鴿和龍頭金身蠱勾結,以邪教控制人民群眾,這是修行界的大事,張先生可不能放手不管啊!”

    “管?”張子初好笑地說︰“你說說看,我倒是怎麼管法?你以為我干得過那兩只上古異獸?”別人不知道,可自從有了嚴波後,張子初對上古異獸的實力了解得很!眼前這幫子人,除了英洋和張智能在上古異獸手中逃得一條命外,其余的人都等著給人家塞牙縫吧!

    “張先生乃佛戒……”賈不假話說到一半,就被張子初給堵了︰“我說過,佛戒只是我幫歸元寺方丈虛元大師暫管的,真正的佛戒傳人是他不是我!何況,佛戒傳承並不是以實力為依據,在歷史上,還曾有佛戒之主根本不是修行者的先例,你別在這里給我下套!”

    賈不假尷尬地一笑,指了指張智︰“這位小兄弟精通陣法,太一……”

    張子初又冷笑一聲︰“太一陣法我也懂!可懂有什麼用?憑我們現在的人手和境界,根本沒法布太一陣!”見張子初退出的態度如此堅決,賈不假也沒轍了,悻悻地說︰“這個……這個……”

    張子初盯著他看了半晌,突然一笑︰“不說實話!估計我們退不退出,你並不在意,你在意的是想讓我那黃兄弟給你們當線人,真正查清羅盤教里還有哪些牛鬼蛇神吧?”

    賈不假的心思被他一言道破,連臉都沒紅一下,索性實話實說︰“沒錯!說老實話,為了進入羅盤教上層,國安局特勤小組已經犧牲了五名核心成員,這其中還包括一名特邀專員。從目前掌握的資料來看,羅盤教對修行者防範極其嚴密,倒是對普通人相對寬松。尤其是教主趙弘法,我和陰老怪入教以來,只見過一面,對黃涉竹卻青睞有加,經常為他灌頂,我們想通過黃涉竹找出他的弱點所在。”

    黃涉竹也搖頭說︰“只怕也是假像,最起碼,我不知道還有龍頭金身蠱這件事!而且每回見趙弘法,也只是見到他一個人,根本沒有什麼龍頭金身蠱!”

    賈不假只道他心下不意願冒險,對世俗之人,又不能勉強,不由地有點黯然,幾個月的努力眼看著就要白費了!卻見黃涉竹突然笑得很開心地說︰“不過,既然趙弘法這麼看得起我,不把他的根挖出來,怎麼對得起我的好奇心,你說是不?我的賈師父?”

    賈不假不由地精神一振︰“你這是同意繼續在羅盤教呆下去?可是,你會很危險,我無法保證你的安全!”

    黃涉竹點頭說︰“你是不是我雇的,又不是我納稅的錢所供養的,自然不必對我的安全負責!每個人都有選擇生活的權力,我既然選擇在羅盤教呆下去,所有的風險,自然是自己承擔!”

    “你錯了!”張子初笑著接口︰“你別忘了,當初你是為什麼入教的?所以,你的安全,還有我這個兄弟來保障!”張智和招財進寶也站到了他的身後,表明了立場!英洋更是笑著說︰“我代表地府來調查空白靈魂之事,想來跟食髓妖鴿有關,就這麼回頭的話,只怕無法交差!”
antipas 發表於 2008-4-25 18:42

卷九 19教主駕臨

道趙弘法怎麼會把這座建築叫巴別之路,堂堂的通天十三層就完工了!雖然每一層都布滿了精致的花紋,暗嵌各色寶石晶石和法寶,要說是什麼修煉之塔、羅盤教總壇之類的還說得過去,叫巴別之路,呵呵,就跟村里王阿大弄幢三層高的樓房叫摩天大樓一個模樣。

    好在只要造十三層,除了晶石、法寶由趙弘法供應之外,其余的材料、人工都由黃涉竹一手包辦了!在監察使、巡察使的雙重監督之下,這塔的質量倒是能申報全國魯班獎,就算不送紅包,也沒哪個專家能雞蛋里挑出骨頭來。

    這段時間,黃涉竹一面在盡全力造塔,一面將張子初等人的消息通過監察使上報總壇。趙弘法很是重視,卻又遲遲不見他們,只是指示他們在長白山等候,在經過考察期之後,才決定是否接納他們入教。

    這下子倒是給了張子初他們很悠閑的時光,每天跟著羅盤教教眾做完早課後,就外出轉悠。既然教主沒有新的指示,監察使和巡察使也不吭\聲,又有了黃涉竹的保證,羅盤教眾也不阻攔,任他們來去自如,倒是讓他們飽覽了長白山的風光。

    從山底至山頂,針葉闊葉混交林、針葉林、岳樺林、高山苔原、高山寒漠,各色氣候依次變幻,等站到天池頂上時,可以遠眺諸峰。諸峰峰頂一片荒蕪,或黃白色、或暗紅色,各居其位,壁立岩峭,生生地勾勒出一圖龍臥大地的景象。

    這長白山正是關外龍脈的祖庭,而且含而不露,靈氣氤氳,不知孕育了多少山精水怪、靈草妙藥。當年斷龍一戰,長白山地龍被斬,造成龍脈濃郁的龍氣外瀉,浸潤了山下逐草而居的女真族,才使八旗子弟以區區之數,挾風雷之勢橫掃中原,入主九州。

    可怕的是,這些外瀉的龍氣中雜合了地龍被斬的怨憤和血氣,乃是末路龍氣!滿族入關後,所能做的就是催毀中原歷朝歷代所積蓄的王者之氣。拋開嘉定三屠、揚州十日這些直接的血腥場景不算,無論是所謂的康乾盛世,還是後來的窮途末路,清朝的帝王們最熱衷干的就是文字獄、奴才哲學,直接抽掉了中華民族的脊梁。加上禁海令、閉關自守,為長白山地龍報仇雪恨的同時,差點將中華民族拖入萬劫不復的深淵,甚至于直到現在邁入21世紀之初,仍未恢復當年泱泱大國的

    不過這些恩怨情仇都已成為歷史,再去計較也沒什麼意思,滿族現在也成了中華民族中的一員,渡盡劫波兄弟在,相見一笑泯恩仇。除了個別別有用心的人會在這上面做文章之外,有力氣用于改善民生國計,共同進步不好嗎?

    一路行,會有一路的感慨,在悠閑之中,有時也會有那麼一絲的沉重。張子初等人在踏遍長白山之際,黃涉竹仍是任勞任怨,不計苦勞地為巴別之路貢獻著自己的財力、物力和人力。

    一連幾個月,日日如此之下,終于在一天中午,黃涉竹仰天吐出一股郁悶之氣!奶奶的,這巴別之路總算完成了,該死的趙弘法也該出來見人了吧!整整三個月,沒給少爺我灌頂了,再不行的話,少爺我體內那股虛擬的氣機就要消散了。

    當最後一顆艷紅的赤晶石落在塔頂上時,一股淡淡地紅光飄了開來,從塔頂直瀉而下,使整個巴別之路看起來就如一幢紅水晶的高塔。一道人影從天外破空而來,步步虛空,卻如走樓梯,平穩而自然地走向塔尖。在他走過的空中,平白地生出朵朵金蓮,香氣氤氳,妙相畢現。

    “個板板!平步生蓮之術,這種茅山小法居然也哪出來顯擺\!”黃涉繡在肚內不滿的嘀咕,卻不影響所有在場的羅盤教眾,不由自主地跪倒在地,雙手高舉過頂,以臉貼地,行五體投地之禮︰“參見教主!教主一統三盤,開萬世基業!萬歲!萬歲!萬萬歲!”

    領頭跪著的,當然就是一肚子不願意的黃涉竹和監察使、巡察使兩人!趙弘法走到塔尖上時,塔尖自動生出九重蓮台,讓他升座趺而坐,雙手輕捏法印,凌凌然如佛祖降世。

    就在他坐定之時,整座巴別之路塔身已由淡紅色轉為淡金色,一圈又一圈的波動從塔身傳了出來,所過之處,大家只覺得心曠神怡,渾身充滿了力量,又特別的舒服,小病小痛什麼的,霍然而愈,更讓一干教眾歡喜雀躍,頂禮膜拜。

    又是這一套,黃涉竹在心底冷笑,對食髓妖鴿的做法更顯鄙夷,這種做法,騙騙愚民還行,哪騙得過真正腦袋清明的人?

    眾弟子且起!”聲如洪鐘,直入人心,趙弘法一開口那些狂熱教徒拜服其下,腦袋磕得山響,甚至于額頭青腫一片,還有出血的!幸好,在強化生命力的波動之中,這些動作不會讓他們得腦震蕩什麼的,只不知道又有多少已列入他今晚的食譜。

    “起!”趙弘法見自己說話沒起到效果,大家還在那里狂熱磕頭,不由地心中微惱,索性手中法訣一扣,一股巨力平地生出,托起眾教徒。受到外力壓迫之下,他們才略略清醒一點,想起教主的教導,忙一個二個垂手而立,洗耳恭听。

    趙弘法暗中點頭,他選這里做為總教總壇,就在于當年長白山龍脈斷開時,外瀉的龍氣有一部分匯聚在此地,這股末路龍氣強大的怨氣只要一發揮出來,就是要奴化一切身邊的生物。現在,巴別之路已成,引導龍氣上升,足以支持羅盤教風行全國,包攬無數奴才。在這些奴才身心全然奉獻之際,食髓妖鴿就可以天天滿漢全席,積聚天地靈氣,進而進化飛升,這才是真正的通天之路!

    他越想越滿意,臉上的笑容更加慈和可愛,轉向黃涉竹、監察使和巡察使說︰“建造巴別之路,你們三人勞苦功\高,辛苦了!”

    “教主聖明,天命所鐘!屬下等人只是盡自己一份微薄之力而已!”黃涉竹、監察使和巡察使全都異口同聲,送上馬屁陣陣。

    趙弘法很是受用!以前真是笨啊,只知道吃吃吃,沒想到這回從神禁中逃出來後,吞食了幾個俗人外帶一個修行者後,從他們的記憶中,才發現原來人世間還有這麼多好玩的東西!有時,在教眾的五體投地拜服之下,那種飄飄然的感覺比吃最健壯的人還要舒服三分。

    當然,從那些人記憶里,他也同時總結出,一個籬笆三個樁,一個好漢三個幫,即使再強大的力量,沒有幫手的話,最後總是落得失敗下場。何況,對于人類,他有些事還總想不通,但他知道,最能幫他治理人類的,莫過于人類之中的佼佼者。

    對于這樣的人,只有恩威兼施,才能將他們真正握在手里。該收買的還是要收買,千萬別吝嗇!趙弘法輕咳一聲︰“是你們的功\勞,誰也抹煞不了!安清冷!”

    “屬下在!”一向不說話的安巡察使也放下高傲的架子,低頭說︰“請教主吩咐!”

    趙弘法說︰“你巡察有功\,本座任命你為總壇主教,負責巴別之路及方圓百里之內所有教眾管理工作,生殺予奪!你願意嗎?”看不出安巡察使的表情,語氣也是一貫地冷淡︰“屬下遵命!”

    趙弘法微笑說︰“好好做,你會成就無暇玉體的!”

    “謝教主!”安清冷施了一禮後,退了下來,靜靜地坐在一邊,似已脫離了周圍的一切。趙弘法也不再理她了,對黃涉竹和監察使說︰“涉繡、和心,你們兩人由于宿世業果,今生本難修行,此乃天意。不過,念在你們為本教出盡心力的份上,我以無上神通改變天意,求得兩位高人為你們易筋洗髓,使你們能夠修煉我羅盤大法,為我羅盤教的興盛盡一分力!”

    “多謝教主!”黃涉竹和監察使和心喜出望外,雙雙磕頭如儀。

    趙弘法微嘆說︰“此事既然逆轉天意,自然干涉重大!我邀了兩位高手相助,即便如此,也得費我一個月的時間和幾十年功\力,就連你們自己也要受到極為痛苦的考驗,還望你們將來修煉有成時,莫要忘了今天的辛苦!”

    “教主隆恩,屬下當定粉身以報,鞠躬盡瘁,死而後已!”任誰看到黃涉竹、和心兩人如此真摯入心的話,都會感到滿意!

    趙弘法雙手微微擺\動,一陣清風將他兩人送入了通天塔第十三層︰“安清冷,在我閉關為他兩人重塑經脈之際,本教事務暫由你一人負責!一個月後,你再向我仔細回報我教在各地傳教事宜,希望你不致于讓我失望!”

    “屬下遵旨!”安清冷幽幽地回答了一句︰“只是黃主教有幾個朋友也要入教,全都是修行者,不知該如何處置!”

    “別慌!”趙弘法笑得莫測高深︰“一個月後,我的朋友會很樂意見見這幾個人!至于現在的話,反正已由你禁制了他們的功\力,又有假神仙和陰老怪跟著監視,估計出不了什麼問題,就讓他們好好玩吧!也許\,在玩的過程中,你會有更有趣的發現。”
antipas 發表於 2008-4-25 18:48

卷九 20鷹雁雙禽

這個數字在西方人看來,是一個不吉利的數字,當初的猶大就排行第十三,據說他就是為了十三個金幣出賣了耶酥。但這個數字對中國人來說,其實是個吉祥的數字,《孫子》兵法有十三篇、漢武帝分全國疆域為十三郡、晉御史設十三曹、唐代皇帝衣帶上掛十三環、皇帝認義子也湊滿十三太保、元分天下為十三行省,就連明朝的皇帝墓也弄了個十三陵出來。

    巴別之路別看在名字上借鑒了《聖經》中的東西,可論建築風格、建築內容和法陣的布置,全是地道的中國貨,而最高的第十三層成了教主趙弘法的私享空間,非經教主傳喚,任何人進入的結果都是神形俱滅,還帶不听申辯的。

    黃涉竹、和心兩人不怕,他們可是趙弘法親自送進來的。只是,他們也不敢亂動,四周的法陣全都隱約透出亮光霧氣,讓人毫不懷疑,只要一個不慎,就將落得尸骨無存的地步!就在他們跪在當場不動之時,法陣中央金光四射,四周的霧氣亮光褪得干干淨淨,趙弘法偉岸的身姿憑空而現。

    “見過教主,教主一統三盤,萬世定基!”在和心的虔誠膜拜之下,黃涉竹是依著葫蘆畫瓢,也畫得有模有樣!

    “免了!”趙弘法在這里倒是很隨意,示意他們坐下後,笑著說︰“本教初創,你們也都是創教元老了!原來的幾個主教雖然信仰虔誠、干事努力,可惜在做事的魄力和對資源的掌控上遠不如你們兩人!因此,我才會刻意培養你們為本教未來的骨干力量,希望你們將來好好做,別辜負了我的一片希望!”

    “是!”黃涉竹低頭說︰“教主神通廣大,盡知三界過去未來,我等若有一絲不誠之心,又豈會得教主如此青睞?”

    “說得好!”趙弘法點頭說︰“比那些只知道磕頭喊教主萬歲的家伙有心多了!既然這樣,我就給你們介紹兩位師父吧!真正重塑經脈的事,還得麻煩他們才行!”

    說著,他抬頭向天︰“大哥大嫂既然來了,還請現身一見,也好讓那些後生小輩們瞻仰一下你們的英姿!”

    “格格,小弟幾天沒見,說話倒是越來越討人喜歡,難怪能拉起這麼一大票人,為所欲為,做起人間的教主來了!”隨著一串銀鈴般清脆的聲音,一個風姿綽約,身穿潔白羅裙,柳葉眉,丹鳳眼,眉目之間盡是嬌媚的女子出現在窗台上,一雙雪白的赤足隨意地搖啊搖!

    倒是趙弘法視如不見,等了兩分鐘後,才奇怪地說︰“大哥呢?還沒來嗎?”

    白衣女子飄落在他身邊說︰“小弟建巴別之路,開羅盤教,這等盛事我們豈能錯過。在接到請柬後,我和你大哥就一路趕來,按理說,該是準時要到的,不料在經過山海關時,你大哥發現了一絕佳美味,就讓我先來了!”

    “絕佳美味?”趙弘法不由自主地重復了一遍,語氣中盡是羨慕!

    白衣女子嬌笑著說︰“嘴饞了吧!我吃的東西沒渣,可你大哥吃剩的東西,對你來說卻是上品美食,又怎麼會少得了你?”

    “那是!那是!”趙弘法連連點頭︰“當初三人同行時,大哥和大嫂對小弟可照顧不少,小弟可是永記在心,不敢片刻有忘!”

    “能記得就好,別只掛在嘴上!”白衣女子美目瞟了黃涉竹兩人一眼,微微訝然說︰“這種資質的,你也看得上眼?什麼時候改口味了?”

    趙弘法忙向她使了個眼色說︰“這兩位可是我羅盤教大力培養的對象,別看他們年紀輕輕,所掌控的財團似乎也名不見經傳,但論實力,可都在全國十大之內!我相信在他們的帶領之下,羅盤教將日益興盛發達。等到羅盤教掌控了世俗政權之後,天上名山大川還不是任我們遨游,上天入地,哪一樣不可勘探?”

    白衣女子似乎對這些不怎麼感興趣,淡淡地點了下頭,示意自己知道了,連話都懶得再說,讓趙弘法有點訕然,只好換話題說︰“那大哥大概什麼時候會到!”

    “應該很快吧……”白衣女子的話音未落,就听得空中一聲尖銳的鷹唳,似乎充滿了不甘,又有點恐懼,不由地臉色大變︰“怎麼會……”

    沒等她說明白,就听窗口“ ”地一聲,撞入一名大漢,趴在地上喘氣。這名大漢大約一米九高,目光雪亮如匕首,一只碩大的鷹鉤鼻佔據了整個臉部最顯眼的位置,身上一襲青衣,已破得七零八落,隱隱可見血痕。他喘了幾口氣後,又“噗”地一聲,噴出一道血箭,才長嘆一聲,緩過氣來!

    白衣女子在他身後連拍幾

    理了一下他體內混亂的氣機後,才奇怪地問︰“英哥怎麼回事,居然還有人能打傷你?”

    “就是山海關的那個丫頭片子!”英哥再喘了一口氣,隨手一道法訣,封住了黃涉竹、和心的心神,讓他們听而不聞,視而不見,才說︰“別看她是個女的,可從她頭頂的祥光瑞氣來看,她的靈魂已煉到了絕陰純陽的境界。論靈氣的集聚來看,她的力量又不會很強,這年頭,這樣的極品已是可遇不可求了!我才見獵心喜,想以鷹聲三鳴之術,震出她的靈魂,隨便將身體留給小弟!可沒想到,這鷹聲三鳴還沒達到目的,那小丫頭片子居然仰天長嘯加長吼,震得我差點一口氣轉不過來,就被毀在當場!氣死我了!氣死我了!”

    “嘯?吼?”白衣女子一愣︰“那丫頭莫非也是上古異獸不成?”

    英哥搖頭說︰“不可能!那丫頭是人身。不過也怪,她的那一聲嘯倒像是太古龍族的龍吟蒼穹之術,那一聲吼又像是火楮猊王的震天獅吼,很難說清楚。她發出的力量也談不上有多強大,可很利害!她的力量就像是枚小針,而我們的力量像是一大捆紙,雖然比她強大得多,但卻被她一針戳穿!”

    “看來也許\是某個門派的修煉者!”趙弘法帶有沉思之色︰“大哥放心,既然發現了這樣的極品,也不急著一時,等我們摸清了她的背景,對癥下藥,還怕她能逃出我們的手掌心不成?”

    英哥哈哈大笑︰“沒錯!論陰謀詭計,我和你大嫂加一塊兒,再剩上十也不是你的對手。就像你現在弄兩個廢物帶在身邊,我就想不通你要干什麼?”

    “能夠利用的就不是廢物!”趙弘法笑著說︰“自打從玉蒼山神禁出來後,我偷偷吞食過不少人類,包括世俗人和修行者,總算對當今的社會有了一個大致的了解。其實力量分很多種,靈力沖天移山填海是一種,動動嘴皮子讓人為你賣命也是一種,當面含笑背後下刀子取勝是一種,利用他人細微之力聚成大海洪濤也是一種。別看現在的人類又笨又蠢,根本忘了自己生存的意義,但他們在物質世界的創新和對宗教的狂熱,足以形成一股讓任何上古異獸或天界仙佛震驚的力量。這兩個人身體雖廢,可腦袋不廢,正是我用來掌控人類的關鍵所在!”

    “那你打算怎麼辦?像這種廢料,就算有你為他們灌輸生命力,一生健康無比,但陽壽一盡,受六道輪回之力的牽引,照樣要死!不過幾十年光景,你又得費心費力地準備下一茬,累不累啊?”英哥對他的想法覺得不可捉摸。

    趙弘法說︰“我們不是得了很多修行者的資料嗎?我想讓他們修行!就可能為我打理羅盤教幾百年了!”

    “修行?”英哥一愣︰“雖然我不能吸收那些修行者的記憶,但起碼還知道,像這種廢料根本無法修行,又有何用?”

    趙弘法賠笑說︰“這個……這個我也料到了!所以……所以我想麻煩一下大哥大嫂!”

    白衣女子的臉色微微一沉︰“你是在打偷天換日的主意?別忘了這下子要耗費我們多少真元?”

    英哥悶哼一聲,也不開口,看樣子對趙弘法的主意也很感冒!

    “小弟明白!”趙弘法早已算計好了︰“施展偷天換日之術,只有大哥大嫂體內所存天地之原始的純陽純陽之氣才行!這樣一來,大哥大嫂起碼要各自吞噬十名修煉有成純陽元嬰(靈魂)或純陰靈魂,外加三年苦修才能補足所耗費的真元。”

    白衣女子說︰“既然你都知道,還敢打這個主意!”

    趙弘法從身上拿出一只青色的玉瓶,遞給英哥說︰“這些東西不知英哥用得上嗎?”

    英哥打開蓋\子嗅了一下,臉色略有緩和︰“七個元嬰,外加五名修煉有成的靈魂,倒可補償我的損失,你嫂子的呢?”

    趙弘法臉色微苦︰“地龍被斬,想找純陰的靈魂有點困難!不過,大嫂不必擔心,我安排了一個局,弄了些空白靈魂送入地界,原本是想引誘地府官差上來供大嫂享用的,沒想到居然引了一名陰陽錯過來!”

    “陰陽錯?”白衣女子不感興趣地搖搖頭說︰“那種陰陽雜亂的靈魂誰看得上眼?”

    英哥笑著拍了拍她的肩說︰“雁妹,這個你就想錯了!陰陽錯雖然不好吃,但她有顛倒陰陽,空間穿越的能力,若是帶你到了地界,那還不是老鼠掉油缸,想怎麼吃就怎麼吃?”
antipas 發表於 2008-4-27 23:59

卷九 23物盡其用

煉百倍,對別的修行者來說,那是天大的好事,起碼劫之時,能抗得住更多的天雷地火。可對擁有龍族強悍的張子初來說,頂多錦上添花,舒服一陣後,全身肉、骨、神經一陣蠕動,已龍髓金珠中發出的龍氣牢牢結合在一起。

    他這一刺激,那些被分開的經脈顫抖著又想回歸原位。楊、尹兩只上古異獸連想都來不及想,本能的加大陰陽兩氣的力量︰“散!”趕在他的肉體有新的反應之前,將張子初體內的所有經脈完全打散。這些經脈一打散掉,就形成一團一團淡紅淡灰的混沌之氣,與陰陽兩氣相互滲透,在他體內不斷地游走。

    “凝!”楊、尹放開了對陰陽兩氣的控制,仍由由感應著天地靈氣的變化,以便將被打散的經脈重新引導成形。

    這個過程在開始那一段時間應該算是非常順利的,散經虛脈原本就分散無居,自然而沒有以前的那種條條框框,完全能根據陰陽兩氣感應天地的狀態凝練成形。與陰陽兩氣結合在一起的各種氣團開始展開,形成一條條新的經脈。

    很快,十二正經已以最佳的形勢分布在體內,接著是奇經八脈。這八條經脈中以任督二脈為根,這兩根經脈也是人體靈力循環的基礎,一陰一陽,一天一地,形成小周天,為今後的身體修行奠定最原始的基調。

    當一白一黑兩股經脈從頭頂百匯穴直下丹田時,丹田一陣震動,開始縮脹,一縮一脹間,噴出一股強大的氣息,三次縮脹,噴出三股氣息,似龍非龍,似蛇非蛇。

    這三股強盛之至的蛟氣就是當年三條妖蛟在化龍之前的本源之氣,為了回報張子初的癸水精珠,免費送入他的體內,原本是想幫他完成體質改造,成就蛟身的。沒想到,最後渡劫如此順利,還給張子初留了龍髓金珠。

    龍髓金珠入體後,強大的天龍之氣恣肆汪洋,哪還有蛟氣表現的余地?這三股蛟氣只好委屈地藏在丹田之中,夾著尾巴,老老實實做人,就連張子初和佛靈都不知道,當初他的丹田里還藏了這些個東西。

    在陰陽兩氣重塑任督二脈的刺激下,三股蛟氣終于化形而成,在體內咆哮沖動,張子初體內剛剛成形的經脈又被攪和得一團糟。該上的不上,該下的不下,該左不左,該右不右,全都稀里糊涂\地四處亂轉,眼看著又要被散回到肉體之內,讓張子初抽離的心神看得極其郁悶。

    楊英和尹雁額頭的汗水更是流成小溪了!怎麼會這樣?在一個打散經脈的凡夫俗子體內居然有那麼強大的三股本源蛟氣?放在別的地方,憑他們鷹雁雙禽,自然不會把區區蛟氣放在眼里,但此刻卻不行!張子初體內的陰陽兩氣已與他散開的經脈相融,主要的控制權已掌握在他的手中,鷹雁雙禽要等到他經脈完全凝結後,才能憑著小心維持的聯系,收回陰陽兩氣!

    現在張子初體內的經脈無法凝結,豈不是說,這部分陰陽兩氣無法收回了?要知道,現在張子初體內的陰陽兩氣比鷹雁雙禽體內的只多不少,慘了!慘了!鷹雁雙禽只有拼了,在體內所剩不多的陰陽兩氣中,又硬生生地各分出一股。

    這回不是直接注入張子初的體內,而是相互拍出,在空中形成一個玄妙的環。黑白相間,共計三十六段,圍成一圈,直沖張子初的胸口檀中穴而入。他們必須用這個陰陽環壓制住三股本源蛟氣的胡來,才能讓他的經脈凝練成形,再取得他體內陰陽兩氣的控制權,到時候再滅蛟氣就易如反掌了。

    陰陽環一入體,果然將三股蛟氣給鎮住了,壓得三股蛟氣乖乖地沿著來路回丹田。現在張子初丹田之中,可是龍髓金珠的天下,當初蛟氣听話也就罷了,現在沖過來個明顯是外來之物的陰陽環,龍髓金珠可就怒了!

    似乎明白陰陽環的厲害,龍髓金珠不再是發發龍氣了事,而是一陣急轉之下,在丹田炸成一團金色濃霧,又收集濃霧,化為龍形,張牙舞爪直撲陰陽環。

    麻煩大了!金珠、蛟氣和陰陽環,基本上算是勢均力敵,你來我往干得不亦樂乎時,原本揉和了陰陽兩氣的經脈是結了又散,散了又結,就這麼來回折騰。沒有哪一方面服輸,自然也就看不到這種尷尬局面的結束時間,張子初心中暗嘆一聲,干脆放開心神入定去了!反正什麼樣的局面都讓人看著心煩,不如物我兩忘,但有了結果再醒不遲!在他心神一松後,那些散結不定的經脈之氣全然沒了控制,在金珠、蛟氣和

    的沖擊下,散如淡煙,再也不能凝聚成形了。

    這時,百倍凝練的肉體還是體現出超人的優點,開始吸納那些散開的經脈之全和陰陽兩氣。起初極慢,讓人幾乎發覺不了,但隨著時間的推移,這種吸納速度越來越快,已不再滿足喂過來的那種方式,而是變被動為主動,轉為強行吸取了!

    整個肉體的吸食從四肢頭部開始,漸漸地向胸口檀中穴集中,最後在檀中穴里形成一個旋渦,瘋狂地吞噬著四周的經脈之氣和陰陽兩氣。轉眼間,這些東西被吞干淨後,旋渦仍不滿足似地將目光盯在龍髓金珠、蛟氣和陰陽環上。

    龍髓金珠和蛟氣本來就是改造身體的本源,很熟悉,陰陽雙環又跟剛才吞食的陰陽兩氣同源,也不陌生。旋渦驟然加大的時候,正值金珠、蛟氣和陰陽環拼了一記最狠的。金珠蛟氣在沖開陰陽環時,也哀鳴一聲,散成一團。雙方本想重整旗鼓時,不料背後殺出只黃雀,被檀中穴內的吞食旋渦給包了餃子。

    這下子,張子初的身體徹底吃飽了,甚至好像還撐著了。那個原本四方吞食的旋渦也開始一抖一抖地打起嗝來。每抖一下,都吐出一團灰蒙蒙地氣團。這些灰蒙蒙的氣團受到外界天地靈氣的影響,自然而然地拉伸凝結,形成一條條古怪的經脈。

    每一條經脈都是一白一黑兩股擰在,在黑白之間,彌漫著灰蒙蒙的氣霧,時而靜止不動,時而翻滾不休。正是這些古怪的經脈,慢慢地在體內凝結成網,十二正經、奇經八脈、隱經暗穴各各成形,甚至,比平常人還多了三條銀色的經脈,一根從頭頂百匯,沿著身體中線,直貫會陰穴,一根從左掌勞宮穴沿手臂中線而上,經檀中穴後,直下右腳涌泉穴,另一根則相反地從右掌勞宮到左腳涌泉穴,在體內以檀中穴為核心,形成一個不規則的六芒星陣。

    吃也吃完了,吐也吐干淨了,檀中穴臨時的吞食旋渦也漸漸散去。至于什麼陰陽兩氣、陰陽環、龍髓金珠、本源蛟氣什麼的,好像統統都沒了!

    原本還企圖能收回一些陰陽兩氣的鷹雁雙禽這回虧大了,幾乎是七成的陰陽兩氣在張子初的體內打了水漂,還連“咕咚”一聲的響都沒听見,一時之間,體內逆血橫沖,七竅生煙之余,溢出絲絲黑血!

    趙弘法沒有直接探入張子初的體內,根本沒有察覺心幻面具掩蓋\下如此驚心動魄的爭斗。不過,他還是有計劃的,一見鷹雁雙禽元氣大損,雙手一拍,一按地面,兩根烏黑的尖刺從地面升起,“吱”地一聲,戳穿了鷹雁雙禽的身體,像串羊肉串一樣,把它們掛在尖刺之上。

    “玄金破元刺?”楊英艱難地睜開眼楮,雙眼冒血,盯著趙弘法︰“原來你早已計劃殺掉我們?可為什麼剛才在十三玄禁的壓制下不殺?”

    趙弘法淡然說︰“即便是個廢物,在沒有完全榨干他的價值之前,我也不會輕易丟掉。在十三玄禁中,我雖然能殺得了你們,可你們要是來個陰陽爆裂的話,我這巴別之路可就保不住了!如今,你們元氣大傷,又吃了我給的陰魂元嬰,再殺起來,就更加輕松了!最後,還得謝謝你們在臨死之前,為我改造了兩名忠實教徒。”

    “你!”楊英怒發沖冠︰“反正是一死,難道我們現在不能來個陰陽爆裂?”

    “那你就試試看吧!”趙弘法臉帶微笑︰“來個陰陽爆裂試試!”

    陰陽爆裂,那是鷹雁雙禽的合體技,用將雙禽陰陽本源撞擊,在自己灰飛煙滅的同時,產生無比巨大的爆炸力和靈氣風暴,方圓百里內將無任何生命可言。現在,他們體內驟然失去七成力量,雖然爆裂的威力會下降很多,但要對付比他們低一檔次的食髓妖鴿應該還行吧!

    鷹雁雙禽知道趙弘法既然已撕下了面具,就絕無回旋的余地,心意相通之下,各自吐出自己的生命本源,向對方撞去。眼看著一白一黑,兩枚珠子要撞到一起時,龍頭金身蠱手中一直扣著不動的法訣突然發出︰“束!”

    陰陽雙珠像是被什麼東西給拉住了,不受控制地向外飛去。陽珠落到趙弘法手中,陰珠落入了龍頭金身蠱的手中。生命本源凝成的陰陽雙珠被奪,鷹雁雙禽頓時像風干了的子,萎頓下來,化為兩只兩米多長的巨禽,羽毛盡落,骨肉縮成死灰干癟的木乃伊狀,神形俱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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