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代修真] 誑言 作者:幽谷聽泉人 (連載中)

antipas 2007-7-2 21:25:14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521 257005
antipas 發表於 2008-8-27 19:55

卷十八 18.14韜光養晦

識的運用,往小里說,的確只是些小技能,連功法都往大里說,卻是一切修行功法的根本。

    無論是先修心再修身,還是先修身再修行,或是身心同修,說到底,都是通過神識馭動天地靈氣,進而達到改造自身、改造世界的目的。

    普通人的神識很微弱,弱到頂多發出點腦電波,對整個世界的影響微乎其微,而且不能自由控制,但神仙佛魔的神識,卻強大到能排山倒海,改天換地!

    如何鍛煉神識,如何運用神識,其實是一切修行功法的根本。秦夢花是有心幫張子初,但限于林森森的警告和星燦宗的戒律,只好通過這麼一個晦澀的法子曲線救國。

    讓秦夢花感覺到驚奇的是,她向張子初解釋什麼叫神識,神識該如何鍛煉時,人家是一頭霧水,死活弄不明白,但說到運用,好像一點就通!甚至于,她能夠清楚地感應到,張子初的神識在運用中散發出來的氣息,堪比一個金丹初期的修行者。

    “這個……你連什麼叫神識都不懂,為什麼有這麼強的神識?”秦夢花忍了又忍,最後還是提出了這個問題。

    張子初搔搔頭說︰“我也不知道!好像就照你說的去做,就能用了!”

    類似的問題很多,問到最後,就連秦夢花也搞糊涂了!天賦!天命!好像只能這麼解釋了,秦夢花哀嘆著放棄了追根問底的念頭,告訴張子初如何以神識讀取玉瞳簡後。丟下一瓶闢谷丹,就退出了丹房。留下張子初一個人在照料丹爐。

    築基丹,別以為秦夢花提起來似乎很不在意地樣子,卻名列渺崖最實用的十大丹藥之中。它地功能就是幫新入門的弟子完成築基,一顆築基丹,加上一套功法和師尊的靈力導引,完全能讓一個普通人進階到築基初期。

    免去十年、二十年築基之苦。

    築基丹共用藥十三味,三味為爐底,待青冶焰升起,煉制六天後,每隔三天入藥一味,直至六六三十六天丹成出爐為止。

    每一次該入什麼藥,都要有嚴格的規矩,前後順序絕對不容錯亂!但入藥時間就沒有規律了,每隔三天,青冶焰都有一次轉紅再恢復到淡青色的時間。前後不到三分鐘,下一味藥必須在這三分鐘內投入爐中。煉築基丹難就難在。在第三天的二十四小時中,青冶焰隨時都可能轉紅,煉丹地人必須時時刻刻準備著,不能有一絲懈怠。

    張子初從玉瞳簡中,把築基丹的整個煉丹過程和注意事項給看了一遍,這期間又親眼目睹了秦夢花入藥的手法。總算是對自己的任務有了個大致的了解。

    他也知道自己笨,只好以勤補拙!好在離下一次入藥還至少有兩天多的空閑時間。他就一遍又一遍地在心里復習著入藥的手法,下一味藥蘊靈百葉粒就放在他觸手可及的地方,以防萬一。

    “夢姨!你就這樣讓那個大笨牛去煉築基丹了?”第二天,孤月過來,偷看了一眼,就大驚小怪地找秦夢花去了。

    秦夢花優雅地啜了一口清泠水調玫瑰花蜜弄成的飲料說︰“那當然!難道孤月你也想去幫忙不成?”

    孤月搖頭說︰“那麼無趣的事我才不干呢!只是,我記得就連仰輝師姐,都在修入築基後期時,你才讓她動手煉築基丹。這回怎麼會讓一個完全不懂修行地人去煉?”

    秦夢花笑著說︰“我想試試!”

    “試什麼?那可是十三件靈藥!還有出丹時的天地靈氣變化,弄不好是要爆炸死人地!”孤月不滿地嘟上了嘴!

    秦夢花輕松地說︰“混沌天脈。人稱天生的修行者,又據說他憑著一雙拳頭能跟月兒你戰上一場,足見他對天地靈氣的控制水準並不弱!後來我在指點他神識運用時,又發現他的神識也不比金丹期的修行者弱。

    幾樣情況湊合到一塊兒,我就臨時起意,想看看到底有沒有人第一次接觸到煉丹,就能把築基丹給煉出來。”

    孤月跳了起來︰“夢姨,你太不厚道了吧!”

    “好啦!好啦!大不了夢姨答應你,出丹那一天,夢姨就隱身在一側,如果有危險,及時出手行了吧!”秦夢花也有妥協的時候!

    孤月多時笑靨如花︰“謝謝夢姨!”

    秦夢花聳聳肩說︰“唉!這年頭!女大不中留,重色輕友!重色輕友啊!”

    孤月頓時滿臉通紅,跺腳叫道︰“夢姨!對了,你可千萬別告訴那個大笨牛,我是個女地!”

    “為什麼?不好嗎?”秦夢花奇怪地說。

    孤月期期地說︰“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好象總覺得,他要

    我是個女的,我就不好意再這樣無拘無束地找他玩了

    “好奇怪的感覺!”不過,秦夢花還是選擇了相信孤月,畢竟同是女人,對直覺都很相信︰“沒想到我們的月兒居然這麼看重一個人!既然這些,那麼夢姨忠告你一件事!”

    難得秦夢花也有嚴肅的時候,孤月也緊張起來︰“什麼事?”

    秦夢花說︰“這個笨牛心思淳樸至極,又身懷混沌天脈,根本就是修行的天才,如果得到正確的功法,不出百年,必定渡劫成功,飛升天界!你和他,終究要有分離的時候,這一點,你即使再下多大的苦功也跟不上,因此,千萬不要入情過深!”

    孤月有點黯然,點頭說︰“我明白的!不過,我只想跟他在一起時快樂一點,根本沒想到那麼長遠!”

    畢竟出身修行世家,听多了情濃情淡地傳說,孤月還是能及時控制好自己的心情!見她如此表現,秦夢花心慰地一笑︰“這樣就好!還有一點,就是不能讓鼎絢仙府地人知道這個笨牛的資質居然好到讓人心驚的地步,否則他們為了那一系的發展,必定不顧林森森的警,收那笨牛為入室弟子!如此一來,林森森會報復,不僅容易造成兩系矛盾,而且張子初這個問題的關鍵一定會被林森森給廢掉!”

    孤月一驚︰“不會吧?”

    “一定會!”秦夢花說︰“以我對星燦宗的情勢把握和對林森森的了解來看,這種事情幾乎是會必然發生的。再說了,就憑林森森宗內長老的身份,廢了一個第二十八代的弟子,又不取他性命,難道還有誰會為張子初出面,跟林森森拼命不成?”

    想想也是!孤月有點為難地說︰“夢姨,你說怎麼辦呢?冷叔帶回的這個記名弟子身懷混沌天脈可是很多人都知道的!”

    秦夢花目中閃動著智慧的光華︰“雖然塵土終究無法掩蓋明珠的光澤,但一時之間,還是可以的!我們可以放出一些假消息,只說原來混沌天脈也並沒有傳說中的那麼神奇,普普通通就是了!然後,就是讓張子初自己學會韜光養晦!”

    “韜光養晦?!我知道了!”孤月跳了起來,匆匆地向煉丹房跑去,只剩下秦夢花看著她的背影,臉上露出耐人尋味的笑容。

    煉丹房里,張子初還在第十次地復習築基丹整個煉丹過程和注意事項,玉瞳簡中的知識他是一個字也沒放過,背了又背!

    “子初!”一聲清脆地叫聲,然後從門外伸進孤月的腦袋!

    “是孤月啊!進來坐!”張子初抬頭應了一聲,接著又把注意力集中在玉瞳簡里!

    孤月說︰“你忙!我就不坐了!我就跟你說句話,你一定要記住,還要做到,行不行?”

    “行!”張子初放下玉瞳簡,奇怪地說︰“孤月,你今天說話怎麼怪怪的?”

    孤月也不解釋,直接說︰“張子初,你記住!今後,關于你的一切,比如身上有什麼東西,煉功煉到什麼程度,神識運用如何等等,千萬不要告訴任何人!就算是我,你也不能說,知道嗎?”

    張子初點頭說︰“這又不是很困難的事,我不說就行了!就算是別人問了,我也不說!是不是這樣?”

    “是!”孤月笑了,笑得很開心︰“答應了可要做到哦!”

    “一定!”張子初再次點頭,就看著孤月高興地一蹦一跳又跑掉了!這是怎麼回事啊?他搔了搔頭,不明白,只好將注意力又收回來,再次復習築基丹的煉制過程。

    兩天多的時間,張子初把整個玉瞳簡中關于築基丹的相關內容讀了不下于一百遍,確信自己每個字都記下了後,在第三天,就把注意力移動丹爐之上,手里拿著蘊靈百葉粒,隨時準備入藥。

    他的眼楮連眨都不眨,足足等了七個小時後,丹爐中突然冒出陣陣熱霧,爐口吞吐的青冶焰轉眼間化為紅色。時機正好,他拿著手中的煉藥鉗往丹爐底部的一處法陣中一插,在丹爐的腹部緩緩開口一個投藥口!

    入藥!蘊靈百葉粒被他準確無誤地投入到丹爐中,接著將煉藥鉗一撥,投藥口合上時,正趕上青冶焰再次轉為淡青色!

    完美!第一次投藥,完成得干淨利索。張子初松了一口氣,從藥櫃里取出下一次該投放的藥物後,再次盤膝坐在了丹爐邊上。三十天下來,他沒有一刻松懈過,觀火、啟爐、投藥一次比一次熟練,直等著丹成出爐了。識的運用,往小里說,的確只是些小技能,連功法都往大里說,卻是一切修行功法的根本。

[ 本帖最後由 antipas 於 2008-8-27 20:03 編輯 ]
antipas 發表於 2008-8-27 20:03

卷十八 15人急生智

子初的第三十天,也就是築基丹第三十六天,所有的天前投放完畢,直等著今天青冶焰轉為七彩之色,就可以開爐出丹了。

    玉瞳簡里說得很清楚,一次成功的煉丹,關鍵在于原料、火候和蘊靈三個環節。原料要齊,沒有相應的靈藥仙藥,就算是神仙也變不出一顆丹藥來;其次是火候,火焰的選擇、原料的投放都不能有一絲的差錯;最後就是蘊靈,這才是修行者所用的丹藥跟世俗凡人的丹藥最大的區別。世俗凡人的藥,無論是炒、煎、熬,還是丸、散、膏,只有前面兩個環節,成了就成了,但修行者的丹藥在出爐之時,必定要經過天地靈氣的淬煉,在丹藥之中沉澱下一定的天地靈氣,才能達到輔助修行或起死回生的功效。

    這些知識張子初是背了又背,滾瓜爛熟,到了最後還有一種很熟悉的感覺,似乎自己在什麼時候已經學過,甚至于,他還隱隱覺得自己知道的東西比玉瞳簡里背會的要多,至于多些什麼,或者說還有哪些更高深的地方,卻怎麼都想不起來。

    他目光定定地凝在爐火之中,看著那爐火搖曳。漸漸地,一縷淡藍色的火苗在其中竄出,夾雜著淡青色的青冶焰中,不是很顯然,但逃不過全神貫注的張子初的目光。

    來了!他精神一振,越發的認真,整個人像是泥逆木塑,一動不動。但神識已溢出體表,將丹爐中每一絲火焰的變化都掌握得清清楚楚。接著。淡紫、淡紅、淡橙、淡黃、淡綠……各種色彩地火苗相繼出現!

    啟爐!感應到爐火的變化,不需要張子初動手,布置在四周地法陣自動開啟,一股巨大的力量推動著丹爐的頂部緩緩升起。三顆赤紅的丹藥在爐火中翻騰追逐,漸漸地浮了上來。當丹藥浮到與爐口水平一致時,四周天地靈氣立即蜂擁而來。簌簌有聲,在丹房的上空凝成一朵七彩如爐火的雲彩。

    在雲彩中,三道針狀地熾白亮光穿頂破戶而下,落在三顆築基丹上,天地靈氣就沿著這三道光線源源注入築基丹中。築基丹在飛快地旋轉,將注入丹體內的天地靈氣均勻地分布在體內的每一處,然後沉澱凝煉,借助靈藥的藥性,將這些天地靈氣改造為適合初修者吸收,又沒有什麼副作用的能量。

    大約三分鐘後。築基丹的旋轉漸漸慢了下來,原本一秒鐘能轉一百圈。現在幾乎要五秒鐘才能轉一圈。根據玉瞳簡的知識,張子初知道這種情況意味著築基丹中的天地靈力已趨向飽和,可以收丹了,但他想來想去,就是不知道該如何收丹。玉瞳簡中,也只提到“收丹”兩個字。至于怎麼收丹,什麼都沒提。

    這下子,張子初有點急了!因為築基丹的轉動如果停下來的話,只在瞬間,過度飽和地天地靈力就會讓築基丹給爆了開來!前功盡棄不說,搞不會連人帶房都要被炸得土頭灰臉。

    秦夢花還是沒有出現,現在再去找人是絕對來不及了,再說,張子初也不知道該到哪兒找她去。怎麼辦?怎麼辦?狗急會跳牆,人急會生智。張子初一急之下,腦中突然靈光一現。也不管這個辦法有沒有效,右手平抬胸前,食指一點,一縷神識凝成針狀,插入爐口,將築基丹輕輕一帶,再次幫助築基丹旋轉起來。

    不知道接下來會怎麼樣,但對張子初來說,能找到這麼個辦法算是不錯了!他的注意力再次集中在爐口,小心翼翼地推動著築基丹旋轉,以防天地靈氣地沉澱一個不均勻,就讓築基丹變成了爆炸丹。

    他的動作讓秦夢花嚇了一跳!秦夢花其實早就來了,只是隱身在一側,看看張子初到底能做到什麼程度。剛才築基丹的旋轉放緩時,她手中已掐好了收丹法訣,只等築基丹的轉速降到十秒一圈時,就立即切斷天地靈氣和築基丹聯系的那三根光線,完成收丹工作。

    沒想到張子初傻人用了傻法,再次加速了築基丹的旋轉。這種做法秦夢花還真是從未見到,甚至連做夢也想不到。因為在這個時候,無論是天地靈氣,還是築基丹都處于一個極不穩定地狀態,一旦有另外的法訣馭動靈力加入其間,絕對是以大爆炸結局,把整個丹房夷為平地。

    這還不是最危險的,最危險的就是像張子初這樣的,純粹以神識介入其中,一個不小心,不用說爆炸,光憑天地靈氣的變化沖擊就能擊潰一個人的神識,讓他變成有體無魂的行尸走肉。現在,就連秦夢花也不敢妄動了,唯恐一個不小心,驚動了張子初,再次引來不可預知的變化!

    張子初從來就不知道秦

    的花招,此刻地他已經忘了一切,只剩下以神識不斷基丹的旋轉,越推越快,將那些已經變得有點懶惰天地靈力再一次均勻地分布在築基丹丹體內,和原本地藥性相互淬煉。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反正對全神貫注的張子初來說,時間似乎已經沒有任何意義,只知道當他感到一陣倦意時,天空中靈力變化所凝成的雲彩也知趣地散了開來,三道熾白光線一閃而沒,就連丹爐中的爐火也已熄滅,整個丹房里,只剩下三顆築基丹浮在半空中熠熠生輝。

    他神識一收,那三顆築基丹也緩緩地向他飛來。飛到一半時,一只玉白色的縴縴手出現在空中,手中捏著三只指頭大小的玉瓶,一晃之下,將三顆築基丹收了起來。

    張子初一驚,見那人露出整個身子時,反而松了一口氣︰“四師叔,弟子幸不辱命,完成了築基丹的煉制,應該可以抵了偷食靈藥之罪吧!”

    秦夢花嬌笑著說︰“能完成三十天的看爐任何就已抵了偷食靈藥之罪,不過,你好像還額外完成了蘊靈收丹的工作,自然是有功!有功不賞,這可不是我夢花仙子的風格!”

    張子初低頭說︰“弟子沒能事先通知師叔,使得築基丹差點功虧一簣,已是有過!好在最後還是成功了,功過相抵,弟子不敢討賞!”

    秦夢花一步三搖,走到張子初前面,將一張嬌艷的臉伸到離他的臉僅剩一尺的地方,見張子初仍是憨憨的臉色不變,才滿意地笑笑︰“我還以為一個月下來,連你也學會說漂亮話了!不過,現在看來,你似乎說得很真心!也罷!我夢花仙子做事,從來只看結果,不問過程!如果築基丹毀了,你自然是有過,但現在成了,就是有功!”

    說著,她退後兩步,隨手從一只玉瓶中倒出一枚築基丹說︰“讓我來看看這顆築基丹的品質如何,也好決定該賞你點什麼。”說著,她的神識往築基丹里一探,接下來卻是一陣默然。

    築基丹分三品,上品築基丹,以一百零八種靈藥,用白靈火經九九八十一天方能煉成,服食者可以憑借修行功法和師長的導引,直接臻至築基後期;中品築基丹,以四十一種靈藥,用赤崆火經七七四十九天方能練成,條件具備的服食者能直接臻至築基中期;下品築基丹則只能讓服食者打下個不是很扎實的基礎,成為築基的初始。

    秦夢花原本就是以此為借口教張子初一些神識運用手段,自然不可能讓他去煉上品築基丹試手。靈藥原料也很難得,拿下品築基丹讓他試手也算是很奢華的辦法了,換了別人,還真不會這麼慷慨和妄為。

    當她的神識探入煉出來的築基丹時,只覺得丹內天地靈力濃稠如水,凝成最為原始和純淨的能量。這種情況,她只在上品築基丹才能體會得到。可以肯定地說,這顆築基丹已達到了上品。

    除了原始純淨的能量之外,秦夢花甚至還感覺到那些已凝如水的能量並非是靜止的,而是在緩緩轉動。這種現象她同樣不陌生,這是九轉還丹所特有的表現。九轉還丹是什麼東西?那是築基後期的弟子在遇到修煉瓶頸時,用來突破至金丹期的丹藥啊!

    結合兩者,身為煉丹大家的秦夢花自然而然地測定了手中這顆築基丹的特性。只要遇上適合修行的經脈,加上圭瑯別府一系的功法和師長導引,用這一顆築基丹可以讓一名普通人在二十年之內達到金丹期的修為。

    她聲音微顫著問︰“子初乖,告訴師叔,你是怎麼想到要用神識來推動築基丹的旋轉,以便吸收更多的天地靈氣,進而反過來再次淬煉提升丹體靈藥的?”

    “我也不知道!一急之下就做了!”張子初是不知道!他根本就忘了,當初他在千奇門時,可是跟紫丹子討論過很長時間的丹道。他以晏龍那邊得到的上古經典,不時地點明很多丹道最初的原理所在,而紫丹子則是告訴他煉丹的具體法訣、技巧和經驗。

    以神識推動丹藥接受更多的天地靈氣淬煉,正是千奇門一位前輩的創舉,而且經過多代人的研究,有的是比張子初這樣直來直去更安全有效百倍的方法!這些知識被封印在他意識中時,正踫上他一急,剛好冒出一星半點,沒想到被他給冒險成功了一回。

    “踫巧的?”秦夢花眉頭一皺,又立刻舒展開來,兩眼滿是熾熱的光︰“那我們再試一回,這次煉的可是上品築基丹!
antipas 發表於 2008-8-27 20:09

卷十八 16隱患暗生

本沒等張子初表示意見,秦夢花如穿花蝴蝶般飛動,色的丹爐中,不斷地嵌入晶石,組成迸發白靈火的法陣。另一邊,一陣傳聲出去後,一會兒,她的三名弟子全都到了,一面嘰嘰喳喳說著,一面擺出各種各樣的靈樣來,看樣子,她是急不可待要再煉一爐上品築基丹了!

    等到十八種為底的靈藥入了丹爐,白靈火升起之後,張子初才抓住秦夢花的一個空檔,有點尷尬地說︰“四師叔!我來神農苑也有一個月了,我想回去看看,可能沒有時間再幫你煉丹了!”

    “什麼?回去看看,回哪兒去?想家了?渺崖四面都是禁制法陣,不是元嬰期的修行者根本出不去!你就死了這條心吧!”秦夢花目光盯著爐火,口中一陣機關槍似的回答,讓張子初有點手腳無措。

    他想了想,還是說︰“我想先回自己的住處!老是這麼盯著煉丹,我覺得很無趣!”

    “你早說啊!早說我就放你假了!可現在上品築基丹的藥物都入爐了,你跟我說沒空!不想煉了!存心耍我是不是?你以為這些靈藥很好找嗎?隨隨便便拿一樣到大陸七國,都夠普通人吃喝十輩子的!這下要浪費多少啊?”一說到煉丹,一說到靈藥,秦夢花全然沒了巧笑倩兮的妖媚,表現出來的是小孩般狂熱!

    張子初一臉的苦悶︰“我也想早說!可是……可是……你有給我插嘴的時間嗎?”

    秦夢花想了想,不由撲哧一聲。笑得百花齊放︰“是我有點心急了!不過,對于一個煉丹者來說。沒有比新發現一種可以大幅度提高丹藥品質地手法更讓人激動的了!這樣吧,反正你那個辦法也是要等到蘊靈收丹時才能用,就放你幾天假吧!不過,在收丹前一天,你必須趕回來,乖乖地在煉丹房里呆著!要不。我讓你知道什麼才是陰火天魔女地手段!”

    “是!”張子初老老實實應了一聲,轉身就往外走!

    “等等!”秦夢花喝住了他,將一只小玉瓶丟給他︰“此次築基丹煉制,你是頭功,這顆築基丹就歸你了?”

    張子初接了過來,說了聲謝謝,也不客氣,往懷里一塞,就走掉了,看得秦夢花的三個弟子直撇嘴!這個不知好歹的笨牛。沒吃過苦頭,還真不把師父的寬容放在眼里。秦夢花回頭瞪了一眼︰“你們捉弄別人。我罩著你們!可誰要是捉弄這個老實人,別怪我罰她!”

    “是!師父!”那三個弟子有點不服氣,又不能不听!畢竟,在她們的印象中,凡是秦夢花以這種口氣說話的,肯定是說到做到。絕無半點含糊。

    逃過了一劫地張子初剛出神農苑,就被另一個人給拉上了!常有理笑得一臉的皺紋︰“小子,你可出來了!快!快給我來!”

    張子初還以為常有理有什麼急事,也二話不說,就跟著他跑,跑著跑著,就感覺不對了︰“老常,到底有什麼事?這里不是廚房嗎?”

    常有理往灶台別一坐,一臉的哀嘆︰“我老常性命垂危,你小子救還是不救?”

    “你怎麼拉?”張子初一驚站起來說︰“我該怎麼做。你盡管吩咐!”

    常有理說︰“快再做幾只地瓜野菜餅以慰相思,要不。我老常睡不好,吃不香,非活活憔悴至死不可!”

    就為了吃幾只地瓜野菜餅,至于這樣子嗎?張子初剛想說沒原料時,就見常有理又擺出了一大盤東西。幻靈芋、鳳爪藻、溫泉杞苗、春風生生草,他吃驚地說︰“老常,你……你該不會是又偷了神農苑!”

    這邊老賬剛還,那邊又欠新賬,慘了!常有理一昂頭︰“什麼叫偷,是拿!我常有理可是圭瑯別府府主孤山上人指定的食材負責人,與其看著這些東西放在夢花小丫頭手里暴殄天物,還不如物盡其用!”

    張子初沒好氣地說︰“老常!人家是用來煉丹的,那才叫物盡其用!你拿著絕世靈藥做菜吃,不是暴殄天物是什麼?”

    常有理大大地搖頭︰“煉丹為了什麼?”“提升修為!”

    “提升修為是為了什麼?”“修煉成仙!”

    “修煉成仙是為了什麼?”“不知道!”

    “得!為了一個最終不知道原因的事,去用掉這麼好的東西,算不算暴殄天物?”“好像……好像算吧!”

    “做地瓜野菜餅是為了什麼?”“為了吃!”

    “吃飯是為了什麼?僅僅是為了活著嗎?”“不是!因為吃飯還是一件快樂的事,尤其是地瓜野菜餅,會讓我想起藥王村和義父義母!”

    “你看,這是一件多麼有意義的事啊?能讓自己快樂幸福,世上還有比這更重要的嗎?因此,拿這些東西做菜才是真正地用途,拿去煉丹,太可惜了!”

    張子初明明覺得常有理的說法有問題,可想來想去,找不到反駁地理由,悶哼一聲,算是服了常有理了!不過,想想吃了這些東西,頂多下次還去幫秦夢花煉丹贖罪,也無所謂了!他點了點頭,準備好食材,再次去做地瓜野菜餅去了!

    常有理在地瓜野菜餅冉冉的香氣中按時醒來,正在伸手去抓時,只覺得眼前白影一閃,張子初煎好的第一只地瓜野菜餅已沒了!他不由地怒發沖冠︰“什麼人跟我老頭搶吃的?”

    “呵呵,常爺爺,你也好意思跟小輩搶吃的?”孤月一身月白的長袍,風度翩翩地落在張子初身邊,嬌笑著回答,可她地動作就沒有那麼有風度了,一手捏著地瓜野菜餅,大口小口地啃著,哪還管什麼風度。

    “又是你這丫……你小子!算了,不跟你計較了!”常有理對孤月甚是寵溺!

    張子初手中翻煎著第二只地瓜野菜餅,見孤月來了,憨然一笑︰“你怎麼也來了?不用跟老常搶地瓜野菜餅了,今天東西夠,大家都能吃個飽!”

    孤月笑著說︰“我算了一下,今天該是築基丹出爐的日子,就去夢姨那里找你!沒想到夢姨說你已經回去了,她又在那里忙著煉上品築基丹,沒空理我,我就來找你了!你的院子里沒人,不用想,肯定又是被為老不尊的常爺爺教唆去干壞事了!”

    常有理跳了起來︰“什麼叫為老不尊,還干壞事!小子,我告訴你,民以食為天,食道就是天道!天道是根本,什麼煉丹修行,通通都只是些雕蟲小技而已!”

    “是!是!常爺爺最有道理了,要不,怎麼叫常有理呢?”孤月听慣了常有理的這套理論,隨口敷衍了幾句,又把注意力落在地瓜野菜餅上。有了靈藥相輔,這地瓜野菜餅不止是好吃得不像話,還能增進修行,補養身體,不多吃幾只哪對得起自己?

    常有理也沒空跟她辯論什麼是天道,對他來說,地瓜野菜餅才是天道!一老一小,還加張子初,硬是將新鮮出爐的十幾只地瓜野菜餅一掃而光,才各自做了鳥獸散。

    在接下來的日子里,廚房那邊是絕對不去了,光做兩次地瓜野菜餅,就把神農苑的幻靈芋給挖得差點斷根,要是讓秦夢花知道自己才是罪魁禍首,只怕日子不好過!當常有理來跟他商量,是不是可以用水晶赤心芋代替幻靈芋時,他可是敬謝不敏!

    常有理也不少勸!奈何張子初笨人有笨法子,不管他吹得怎麼天花亂墜,就是不做!這樣一來,常有理也只能嘆息一聲,將多出來的時光用在米倉的睡覺去!

    這樣一來,張子初地世界終于清靜了!每天打掃庭院,晨起暮宿,間或陪著孤月滿山遍野地亂逛,熟悉渺崖四周的環境,听她講星燦宗地歷史和趣事,時光就這樣在指尖悄然滑過。

    碌碌無為不說,還如此心安理得,更加上未來的府主整天陪著玩樂,做記名弟子做到這份上,張子初也算是前無古人了!大凡異類人物的出現,總是要引來不少非議,尤其是孤月的存在,更讓這種非議變成了嫉妒!

    不僅是記名弟子,就連堂堂的入室弟子,也開始嫉妒起張子初來了。雖然他們並不知道張子初一來生得笨,二兩被大家有意無意地孤立後,根本就沒發現孤月是個女的,就更不提什麼談情說愛了!可有人不這麼想,尤其是幾個出色的入室弟子,眼巴巴的看著一朵鮮花向牛糞靠近,又豈能不拿出勇士護花的手段?

    與孤月輩分相同的這一代人中,除了孤月外,還有童至勞、項光和段昆等三名杰出弟子已踏入金丹期,誰將自己視為孤月的最佳良配!等他們從流言或從自己的觀察中,發現孤月最近不怎麼修煉,反而陪著一個混小子游山玩水時,這口氣又怎能咽得下?

    當然,大家都是文明人,打悶棍、潑屎水、捅黑刀這些三下濫的手段是不會用的!最好的辦法,莫過于讓這個混小子出點意外,要是讓自己等人能英雄救美,在孤月的心目中留下良好印象,那就更完美了!

    童至勞等三人同仇敵愾之下,花了好幾天的時間,在渺崖萬蛇窟附近找到了一條金紋綠腹蛇,開始了他們精心布局的游戲。
antipas 發表於 2008-8-27 20:34

卷十八 17龍爪擒蛇

山、綠水、花海。

    柔風、清露、日出。

    張子初懶懶地靠在一處絕峰山崖之上,望著天際盡頭。在他身前大約十幾米的地方,是陡然向下的峭壁。俯瞰山下,一直到天際盡頭,是一片花的海洋,無數奇花異葩在間中開合浮動,形成絢爛無比的景色。在花海與藍天相交的地平線處,一點火紅的日頭正緩緩現出。嫩黃的陽光落在花海上時,無數地鮮花直涌而上,又紛紛飄落,如大海揚波、浪花飛舞,更多了五光十色的變幻,讓整片天地充滿了如詩如夢的色彩。

    孤月靠在山崖的另一側,偏過頭來,見張子初一副看傻了的樣子︰“怎麼樣?這景色漂亮吧!花海日出,可是渺崖十大勝景之一噢!”

    半晌,張子初才嘆息說︰“太美了!想不到天地間居然還有這種景色,看來當初同意跟冷叔上山修行還真的來對了!”

    孤月撲哧一聲︰“真不知道你是怎麼想的,誰上仙山修行是為了看景色?何況,讓你看上百年千年,就算再美麗的景色也會膩掉的!”

    “怎麼會呢?”張子初不解地說︰“光這個花海就能看上一百年,學會了在空中飛之後,還能飛到花海的深處,我想,那肯定是一種更加美麗的景色。”

    孤月一張緊張︰“你千萬不要犯傻,下山去看什麼花海!那可是渺崖四大絕地中排行第一的鮮花沼,吃人不吐骨頭地地方!因為傳說在鮮花沼里藏有仙神法寶。每隔一段時間,都有不信邪的修行者進去探查。但每次都有去無回!最多地一次,五十名渡劫後期高手在一名即將飛升的初級仙人帶領之下,進去三天後,只逃回一名渡劫期高手的元嬰,跟守候在沼邊的弟子說了‘太可怕了’四個字,就爆嬰而亡!”

    張子初有點不相信似地說︰“不會吧。就是些花,那麼美麗,怎麼可能有危險呢?”

    孤月不得不苦口婆心地說︰“這世界上的東西有沒有危險不能以外表來判斷的,就像是蛇,外表越艷麗地……”

    說到這里,她住口了!就在兩人的不遠處,一條外表很艷麗地蛇吐著長長的蛇信,對著他們發出“嗤嗤”的叫聲。蛇不大,頂多也就一米多長,在張開的嘴巴兩側。各有一條白線,直通蛇尾。白線之上的背部是黯淡的黑色,白線之下的腹部卻是無比鮮艷的嫩綠色。它豎起上半身,可以看到在綠色的腹部上,還布滿了細細地金色花紋。

    “金紋綠腹蛇!”女人天生怕蛇,而孤月更是怕得要命!她一見到蛇,什麼金丹期的修為都忘到爪哇國去了。驚叫一聲,臉色煞白,直往後退。

    張子初一把拉住了她,免得她驚慌失措,掉下山崖,口中說︰“沒事,有我呢!”然後,往她身前一擋,直面金紋綠腹蛇。

    孤月躲在他身後戰戰兢兢地說︰“快想辦法逃吧!這是一條金紋綠腹蛇,身似鋼鐵。奇毒無比,沒有金丹中期以上地修為。跟它斗絕對是找死!”

    “你能飛嗎?”張子初盯著金紋綠腹蛇,沉聲問!

    孤月點頭說︰“能飛!可是我才金丹期,借法寶飛行,根本帶不動你!”

    張子初笑了笑︰“我沒關系!你現在就飛!飛得越高越遠越好!”

    “我……”孤月有點倔 地搖頭,想解釋什麼,卻被張子初斷然給喝止了︰“不要多說一個字,馬上走,否則,我不再認你這個朋友!”

    孤月知道張子初既然這麼說了,還不走的話,今後這混小子真的一定不會再認她這個朋友!她唯有含淚,點了點頭,說︰“好!我去找人!你一定要堅持住!”口一張,吐出一柄法寶飛劍,緩緩地升到了半空之中,向山下飛馳。其實這個動作很危險,以金紋綠腹蛇的能力,完全能在她升空之前發動攻擊,讓她死得不明不白。

    幸好,此刻的金紋綠腹蛇注意力全在張子初身上!這只是個人類,我應該可以吃掉他!這個人類身上有龍族氣息,我更不能放過!可是,我還是怕!太可怕了!龍族氣息的威壓幾乎從我地靈魂最深處漫延到渾身每一張鱗片。

    恐懼和貪婪矛盾交織之下,金紋綠腹蛇選擇了忽視孤月,把思想集中在讓它又想又怕的張子初身上,不斷地尋找進攻的途徑。

    孤月一走,張子初倒是放松下來!以他現在的境界,根本不明白金紋綠腹蛇的可怕,但他有過抓蛇的經驗。幾乎所得的蛇都是良藥一味,蛇膽能明目清心、蛇脂能愈金創治燙

    毒能治腫瘤風濕、全蛇入藥能已大風、痘、癘、痙攣殺三蟲。當初在藥王村的時候,剛包天行采藥時,抓蛇也是其中一項。

    張子初抓蛇幾乎是手到擒來,龍族氣息一到,那些凡蛇早已癱軟在地,加上他眼疾手快力大手輕,出手就是七寸,連藥王村里號稱蛇王的潘剛都甘拜下風。

    金紋綠腹蛇不是凡蛇,尤其是眼前這條,已經修煉近百年,在境界上相當于築基後期的修行者,加上天生地毒性和狡狠,光論殺人技巧,比金丹期的修行者還有在行!

    雙方就這麼對峙著,直到旭日從花海間升高時,卻被一朵突如其來地烏雲給遮了一下!光線驟變,金紋綠腹蛇動!身子一彈,化為一線黑白相間的光影,貼著地面劃了過去!

    張子初不動,直到黑白光影近身時,直直地伸手,抓住了金紋綠腹蛇!他的原意是要抓七寸的,但金紋綠腹蛇實在是太快了,被它一竄,右手只握住了它的中段。金紋綠腹蛇身子一扭,尾部如箭,直點向他雙眼!頭部去狡詐地向下一沉,避開張子初的左手,吐出一口毒霧!

    張子初的反應也不慢,見毒霧襲來,身子直直往後一倒,將金紋綠腹蛇用力拋向山崖之外。山崖之下,就是凶名在外的鮮花沼,金紋綠腹蛇也是知道厲害的,猛吸一口氣,整個身子變成扁片一片,仰著山谷中上升也氣流,如大鳥一樣滑向空中,一個盤旋,沖向張子初。

    張子初剛才那一爪一拋,其實已輸了第一個回合!金紋綠腹蛇的蛇毒沒能噴到他臉上,卻落在了他的腳上,一陣黃煙升騰過後,左腳連褲管帶鞋襪都被蝕成黑灰,裸露在外的腳背上傳來一陣劇痛,讓他更是不爽!如今見金紋綠腹蛇飛回,一發狠之下,一拳搗向它的頭部。

    金紋綠腹蛇見拳頭打了過來,正中下懷,大嘴一張,亮著毒牙,就想逼張子初變招。誰知張子初發狠之下,根本就視如無睹,硬生生的一拳插入它的口中。

    金紋綠腹蛇做夢也想不到會遇上這種狠人,想變招已來不及了,雖然它一身銅皮鐵口,可口中仍是柔軟的,兩塊毒牙雖然深深刺入張子初的拳頭,但也被那拳頭直接貫入喉腹。這邊的劇痛還沒完,張子初的另一只手也到了,在金紋綠腹蛇疼痛慌張的空當,一把掐住了它的七寸。

    口中的右拳向下一壓,抓住七寸的左手向上一拉,龍族出品的身體暴發出一股巨大的力量,將金紋綠腹蛇沿著身側的兩條白線給一撕為二,蛇血、蛇腸、蛇膽什麼的落了一身,腥臊之味充斥四周。

    張子初長長出了一口氣,左腳仍感覺一陣陣劇痛,右拳上還掛著上半邊蛇頭,兩根毒牙深深刺人掌背,整只右手開始慢慢腫了起來,倒是不覺得痛了!以他從藥王村學的抓蛇經驗,知道右拳上的傷更要命,估計就連痛感神經都被毀了!

    他抵頭在裂開的蛇身上一陣亂翻,找到蛇膽後,一口吞了下來!雖然蛇膽有解毒功能,但幾乎所有的蛇膽都無法解除自己的毒素!金紋綠腹蛇也不例外,蛇膽一入肚,在丹田升起了一股清涼之氣,讓人很舒服,但對左腳的劇痛和右手的腫大沒有任何幫助。

    見狀不妙,張子初一氣之下,左手將右拳上的半邊蛇頭撥了出來,狠狠地往地上一摔!一顆黃豆大小的淡黃色珠子從摔爛的蛇頭里骨碌碌滾出,掉在張子初的腳步。

    他的眼楮一亮,想起藥王村蛇王潘剛曾說過,在一些怪蛇的頭顱里,會結出珍珠狀的東西,稱為蛇珠。蛇珠可是一件解毒聖品,能解除包括自身和等級不如自身的所有蛇毒!想到這里,張子初不由地大喜,一把抓過蛇珠,塞入口中。

    蛇珠入口即化,直下丹田!接著,丹田升起一股暖意,游走全身,左腳右拳更是關注的重點。張子初更是能夠清晰地感覺到,在暖意的包容之下,左腳右拳的腫痛正在快速褪去。其實以他的龍族身體,在剛受到蛇毒侵害時,會有中毒反映,但過一陣子就能自行消毒,有沒有那顆蛇珠都一樣,要知道換一個常人,即使是築基期的修行者,如果像他那樣中毒的話,只怕還沒找到蛇珠就死翹翹了!

    在感覺到蛇珠有效後,他就不再計掛傷痛,開始按制藥的標準收拾起金紋綠腹蛇的尸體,直到四道劍光破空而來!
antipas 發表於 2008-8-27 20:47

卷十八 18苦口禍心

光還沒到,孤月的聲音已經到了︰“胖子別慌,我和救你了?”

    “救我?”張子初站起身來,一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的模樣。

    “是啊!那金紋……”四道劍光落在山崖上,孤月目光一掃,大吃一驚︰“你……你殺了這條金紋綠腹蛇?”

    張子初咧著嘴笑了笑︰“這條蛇咬住了我的手,我只好用力把他往開拉,誰用力一扯,就把這條蛇扯成了兩半!”

    “咬住了你的手?”孤月急了︰“快給我看看,中毒了沒?”

    其他三個意氣風發的年輕人卻一點兒也不急,段昆甚至還仔細察看了一下蛇尸,口中嘖嘖稱奇︰“都說金紋綠腹蛇銅皮鐵骨,想不到還有這麼一個弱點,奇怪,以前怎麼沒人發現?不過也是,誰殺蛇時,還先讓人家咬住,再往外掰的?金紋綠腹蛇身具奇毒,被咬上了可不得了。可看這位師弟的樣子,卻不像中毒,不知有什麼秘訣?”

    張子初回答說︰“我也中毒了!不過,這條蛇身上有蛇珠,可以解毒,效果很好!”

    “蛇珠?這條金紋綠腹蛇身上有蛇珠?你吃了蛇珠?”童至勞跳了起來,心中充滿了懊悔,早知道這條金紋綠腹蛇身上有蛇珠,就直接殺了取珠,要對付這混小子,再找點什麼不行啊?“你怎麼可以吃了蛇珠呢?”

    張子初奇怪地說︰“我中毒了!不吃蛇珠就會毒發身亡的!”

    童至勞說︰“有我們在,哪會讓你毒發身亡?只要以靈力截住毒性。再讓府主施展洗血換髓訣,就能驅除掉蛇毒。你怎麼可以隨便吃了蛇珠地!你知道蛇珠有多珍貴嗎?如果不是機緣巧合,就算一千條金紋綠腹蛇體內,也不見得有一條能生出蛇珠!”

    語言中充滿了責怪的意味,孤月看不下去了︰“姓童地,你不覺得過份嗎?胖子又怎麼知道我們能用別的方法解毒?又怎麼知道我們會及時趕到?拿蛇珠解毒不是很正常嗎?何況,這蛇是他殺的。蛇珠自然也是他的,他想干什麼都行,就是拿來打水飄飄,也沒你童至勞什麼事!”

    童至勞眼中閃過一線陰狠的光,轉向孤月時,神情立即從剛才的倨傲責難變成了春風般溫和︰“孤月……”

    “怎麼,我這個做師弟地說的不對?”孤月搶了他的話,還惡狠狠地瞪了一眼,把“師弟”兩個字說得格外地重!

    童至勞心思玲瓏,立即明白了她的意思。忙改口說︰“孤月師弟說的是!愚兄剛才也是一時情急,為這位師弟感到可惜。絕沒有怪他的意思!”

    “是啊!蛇珠的確是一件很珍罕的物品,就這麼用了,實在有點可惜!不過,孤月師弟說得也是,畢竟這是這位師弟的東西,他想怎麼用都對!”項光在一邊打圓場說。

    “好了!不用再解釋了!”孤月沒好氣地瞪了他們三個一眼。怎麼說這都是個小問題,凡不著跟三位師兄鬧得很僵,要是他們將氣撒在胖子身上,吃虧的還不是胖子?

    童至勞關切地對張子初說︰“既然金紋綠腹蛇已除,愚兄等人也就放心了,只是師弟身上一身血污,該回去洗洗了!”

    剛才還不覺得,他這麼一提,就連孤月都注意到了,張子初身上是東一灘西一灘地蛇血。腥味燻人,在後腰處。居然還掛著一小段蛇腸,這形象讓她直皺眉,掩著鼻子說︰“胖子,剛快去把自己洗干淨!嘔!”

    “知道了!”張子初提起蛇尸,跟孤月和童至勞幾個人打了個招呼,就回自己居住的小院去了!知道他是去洗澡,孤月當然不好意思跟著去,加上童至勞幾個口吐蓮花般地討好,很快就把這事忘在了腦後。

    張子初回去後並不急著洗澡,身上的蛇血在童至勞和孤月他們看起來很髒很腥,但對他來說,其實還無所謂。出于在藥王村培養出來的習慣,他先將金紋綠腹蛇的尸體給處置了!

    因為蛇皮的糅制需要用鹽,他提著蛇尸先到了廚房,在常有理的大驚小怪中,剝皮,剔骨,剜脂,取毒……該糅地糅,該曬的曬,該炒的炒,有條不紊地將整個蛇尸各個部分給弄得清清爽爽,甚至還用雪白透亮的蛇肉做了一鍋青龍過海湯,讓常有理吃得津津有味。

    處理好蛇尸後,他才回到小院,洗了個澡,提了張竹椅,靠在小院里,眯著眼楮曬起太陽來了。就這麼坐著,看著天上雲卷雲舒,似乎什麼都想,但什麼都不想,四周暖暖的陽光和

    有一種融化在其中的感覺。

    一坐就是一個下午,等他從這種虛幻的感覺中醒來時,只覺得全身舒坦無比,體內似乎還有些許清流在隱隱運行,這是他從來沒有體味過的感覺,很是享受。不明白自己為什麼突然有了改變,還以為是蛇珠的功能。或許這蛇珠真的很珍貴,就這麼被自己輕易吃掉了,想想也蠻可惜地。

    見太陽已在西方收斂了最後一絲光線,天色也漸暗,張子初站起身來,提起竹椅正想回去睡覺,就听小院之外,有人朗聲問︰“張師弟在嗎?”

    “請進!”張子初回應了一聲,來人便施施然地推開院門走了進來。張子初認得他就是跟著孤月來救搖的三名入室弟子之一,雖然當時沒通姓名,但在孤月地口中,他還是知道來人名叫童至勞,就客氣地說︰“原來是童師兄!”

    入室弟子一般都瞧不起記名弟子,更不屑與他們稱兄道弟。因為記名弟子永遠是跟入室弟子中最小的一輩同輩,即使現在他跟張子初同輩,但只要他一收弟子,張子初就要降到他弟子那一輩,該叫他師叔了!

    但童至勞現在根本不計較這一個細節,他要做的事重要多了,他拉著迎上來的張子初的手說︰“今天早上,我這個做師兄的說話有點沖!回去後,越想越覺得難過,特地來向師弟道個歉,還請師弟別放在心上!”

    “童師兄說得是那兒的話!”張子初說︰“早上那事我早忘了!”

    童至勞哈哈一笑︰“那是師弟寬容大量,不過愚兄總是有的過意不去!其實,愚兄一時心急,為的卻是師父他老人家!”

    “孤雲師叔怎麼啦?”張子初知道童至勞口中的師父指的就是孤月的父親孤雲,雖然他來圭瑯別府不久,但也知道孤雲似乎有什麼不妥,當初冷風孤月在藥王村換取七葉紫金參時,听他們的口氣也是為了孤雲!

    童至勞微嘆一聲︰“師父的事,圭瑯別府上下俱知,莫非張師弟還不曉得?”

    見他搖頭,童至勞開始向他解釋起來。孤雲是圭瑯別府的現任府主孤山之子,在年幼之時,就已表現出其修行天資,在短短的六十年內跨入了元嬰期,被譽為星燦宗的希望之星。可惜,這位希望之星也是一位情種,在一次探險中,與孤月的母親,夢嶼幻影宗弟子月明崖一見鐘情。不僅在探險中同甘苦,共患難,在最危險的境遇中,孤雲甚至自散元嬰,拼死救出月明崖,讓她感動得以身相許,才有了孤月。

    對孤雲來說,以一身修行換來如意嬌妻,覺得值!但圭瑯別府上下都覺得不值,尤其是自散元嬰之後,就連他體內的經脈也亂成一團,根本無法從頭再來,從希望之星完全變成了一個廢人,而且也像常人那樣日漸衰老。

    ~藥,好在功夫不負有心人,最終找到了一葉丹方,上面所載的“溯源丹”,能夠還原紊亂經脈,讓散功或走火入魔的修行者全身經脈恢復到修行前的狀態。

    在丹方上,列示了溯源丹的原料,共計八味仙藥、一百味靈藥。但只要湊齊其中包括七葉紫金參在內的五味仙藥和包括蛇珠在內的九十八味靈藥,就可以煉制出最低要求的溯源丹。如今的圭瑯別府,以收集了五味仙藥和九十九味靈藥,偏偏就少了不可或缺的七葉紫金參和蛇珠。

    好在冷風和孤月從藥王村拿到了七葉紫金參,細加培養之下,三年後,應該能湊齊六味仙藥,唯獨還少一顆蛇珠。所以,當童至勞知道張子初吃了蛇珠之後,會顯得那麼地失態!

    這一番話固然破綻很多,但張子初硬是全盤相信了,听著听著,臉上不由露出了愧疚之色。這種神情變化哪逃得過童至勞的眼楮?他越發地和氣,拍了拍張子初的肩膀輕嘆說︰“師弟一點兒也沒錯,只怪造化弄人啊!”

    越是這樣,張子初越覺得自己好象干了一件壞事,急急說︰“既然那條金紋綠腹蛇體內有蛇珠,其他的蛇也可能會有!童師兄,你知不知道,這附近哪里的蛇比較多,我學過捕蛇術,只要用心去找,三年的時間,應該能找到一顆蛇珠吧!”

    “有是有!”童至勞目光一黯︰“只是太危險了,愚兄又怎麼忍心讓師弟去冒這個險?”
遙控骰子 發表於 2008-8-28 04:40
卷十八 19借刀殺人

    張子初一臉的堅定︰“還請童師兄指點!”

    童至勞仰頭看了看天色,說︰“既然你一片赤誠,愚兄隱瞞不說,反而顯得矯情了!也罷,我帶你去看看那地方,再給你說說其中的凶險,也好讓你死了這條心!”

    一個執意要去,一個有心引誘,兩人一前一後出了圭瑯別府,向西南方走去。大約走了三個小時,到了一座山前。

    那是一座黃褐色的石山,布滿了或黃或綠或黑的苔蘚。除了苔蘚外,整座上看不到一棵樹、一根草或是小蟲、小鳥之類的動物,反而布滿了大大小小圓滾滾滑溜溜的洞。仰望山頂,可以看到,這座石山的頂端向內凹陷,像是火山口,里面時不時還冒出青灰色的煙嵐。

    童至勞在山邊停下了腳步,指了指從山頂凹口里露出的月亮說︰“今天正好是月圓之日,等到月正中天之時,你會看到一個奇景。”

    “奇景?這跟抓蛇有什麼關系?”張子初不解。

    童至勞神秘地笑笑說︰“當然有關系,這奇景就跟蛇有關!”

    張子初點點頭,正想往石山上去,卻被童至勞拉住了,搖搖頭說︰“上不去了!整座石山都籠罩在一種奇異的禁制之中,修行者只能到此止步!如果不是這樣,溯源丹所需的蛇珠早就備齊了!”

    張子初試著向前走了幾步,四周空空蕩蕩,毫無阻礙。不由奇怪地說︰“哪里有什麼禁制?好走得很啊!”

    童至勞臉上也沒是驚奇之色︰“奇怪了!再往上就有禁制,這事大家都知道!”說著。他也往前走前,剛跨出兩步,就覺得四周空氣一緊,在他的面前顯出一個金色地符篆,啪地一聲打在他身上,將他擊飛到一丈開外!

    張子初忙退回到童至勞身邊。扶起他說︰“童師兄,你感覺怎麼樣!”

    “沒事!沒事!”童至勞喘了口粗氣,掙扎著站了起來,說︰“奇怪,這禁制明明還在啊!”

    “我來試試!”張子初再次向山坡走去,走了大約五六十米,又折返回來說︰“還是老樣子,一點兒障礙都沒有!”

    童至勞不服氣地說︰“難道這禁制就跟我過不去?我再試試!”說著,他頭一低,就往里沖去。剛沖過方才他被擊退的地方,又一個斗大地金色符篆出現在他面前。將他轟了回去。這回更慘,被轟到三丈開外,撞得嘴角出血!他苦笑著說︰“看來,這禁制還真是跟我做對!”

    倒是張子初腦海中靈光一閃︰“是了!剛才童師兄不是說,這個禁制是將修行者擋在外面嗎?我根本就還沒開始修行,所以不受禁制阻攔!一定是了!”

    童至勞在心里暗罵︰好你個混小子。到現在才想到啊!早點想到,就不必費你童爺爺這兩次苦肉計了!表面上,他卻向張子初比了比拇指︰“還是張師弟聰明!”接著,他的臉上顯出狂喜之色︰“既然張師弟不受禁制阻攔,一定可以上到山頂的那凹洞之中,這下子師父的病有救了!”

    張子初搔搔頭說︰“可上去後該怎麼辦,我也不大清楚!”

    童至勞說︰“沒關系,我們先在這里,把情況給說清楚,到時候你再上去就有把握多了!”

    張子初應了下來。就陪著童至勞坐在山腳下,仰頭看山。圓月冉冉而上。懸在半天,如一只潔淨無暇的大玉盤。月光如水,在整片石山上流淌,充滿了靜謐和安詳。這時,從石山之中,開始傳出簌簌的聲音。

    聲音越來越響,到後來如大雨瀉過鼓面。接著,一個個大小不等地蛇頭從石山山體的圓洞里鑽出,在月光下,反射著鱗片的光芒,如波光蕩漾的水面,直往山頂的凹口游去。

    蛇,成千上萬的蛇,如潮水一樣涌入山頂凹口後,已升至中天的月亮落下一道光柱,凝煉如實質的月之精華涌入山頂凹口!早在凹口中各佔位置的群蛇紛紛仰頭,對著月亮,從口中吐出無數亮晶晶地珠子,五光十色,在月華中升騰起伏,像是極美麗的煙火不斷地在夜空中綻放。

    張子初見到這種情景,連嘴巴都快掉下來了!那些該是蛇珠吧!乖乖,這麼多地蛇珠,隨便哪一顆就能拿來煉那什麼溯源丹吧!

    童至勞惋惜地說︰“明明知道這里有靈藥,就是無法采,張師弟,這可知道這種煎熬有多痛苦,才會明白我今天上的失態!”

    他一再解釋,讓張子初越發覺得不好意思︰“童師兄,你就別提這事了

    我能上得去,就一定設法去殺掉幾條,為孤雲師叔配

    童至勞緊緊抓住他地手說︰“那……一切就拜托師弟了!只是師弟現在不能上去,月圓之夜,萬蛇煉丹,你冒然上去的話,會受到萬蛇攻擊,就算是神仙也駕不住蛇多啊!”

    張子初點頭稱是,光剛才那萬蛇出洞的架式,如果正面對上了,估計自己連渣都沒了!童至勞不厭其煩地指點說︰“只有等到月亮落山,萬蛇歸窟後,師弟再上山不遲。上了山後,那些小洞就不用白費工夫了,別看蛇都是在從那些小洞里出沒,但小洞去通往地底至深處,根本就不能找到蛇。你必須到達山頂的那個凹洞里,才能找到一些留下來吸納旭日精華的蛇。那些蛇的蛇珠已煉成蛇丹,堪比仙藥,用來煉制溯源丹更是事半功倍!還有一件事,請師弟牢記,你上山後,動作要快,如果等到太陽完全升起,就連凹洞里地蛇也會歸窟而去,無影無蹤,想要出來,就只能等下一個月的月圓之夜了!”

    這番交代其實有個很大的破綻,換做以前,張子初早就反問了,既然石山籠罩在禁制之中,修行者不能踏上半步,為什麼你會清楚地知道那些山體上的小洞深入地底,根本找不到蛇?然而此刻,他卻毫無條件地相信了,沖著童至勞點點頭說︰“我記下了!”

    童至勞從身上掏出一只小玉瓶,遞給張子初說︰“這瓶中有一顆闢毒丹,可以讓人在十二個小時內不受蛇毒侵擾,還請張師弟帶好!最後,愚兄求你件事!”

    “什麼事?童師兄盡管說!”雖然看不慣童至勞的陰柔,但經過一段時間的交往,張子初對這位童師兄還真有了幾分好感!

    童至勞臉色微紅說︰“如果讓孤月師弟知道我告訴你這些事,一定會罵我將你置于萬分危險的地步!因此……因此……”

    張子初明白他要說什麼了,很肯定地說︰“我不會告訴任何人今天晚上的事!這里也只是我偶爾看到的,覺得蛇珠好玩,就去抓蛇了!”

    “謝謝!”童至勞說完後,向張子初行了一禮︰“不僅是我,還有我師父,都不會忘記張師弟無私的幫忙!”

    張子初擺擺手說︰“好了!自家兄弟,客氣什麼啊!我要在這里等月亮落山,童師兄呢?”

    童至勞斷然說︰“我也陪著,再目送張師弟上山,再迎接張師弟得珠而歸!”

    遇上這麼講情義地師兄,張子初也覺得心里暖暖的,兩人就在石山之下坐等,也不知不覺閑談起來。童至勞口才甚好,說四大仙山,說各門各派,說星燦宗各系,說圭瑯別府秘事,說得天花亂墜,張子初也听得津津有味,不一會兒,圓月西斜,漸漸地靠向地平線。石山凹口里地蛇也紛紛收回蛇珠,如大海退潮般向山體的小洞中退去。

    見時機已到,張子初站起身來,跟童至勞道了一聲保重,就團身向石山之上沖去。等他沖上石山,峰回路轉,不見了蹤影時,童至勞拍了拍身上的塵土,自言自語地說︰“殺人,有時候根本不需要工具!”

    “童師兄好謀略!”說話間,項光和段昆在不遠處現出身來,笑呵呵地說︰“這下子,就算四師叔用水鏡追魂術追查那小子的去向,也只能發現他是心甘情願地跑到萬蛇窟里去了,只關天命,與人無怨!”

    “你們兩個小子!”童至勞心中暗喜,臉上卻裝出忿忿之色︰“不是只讓你們暗中布置點手腳,弄點聲光唬唬那小子就行了!居然直接用了追魂金符,想借機把我這個師兄給干掉不成?”

    “哪里,哪里!”項光陪笑著說︰“區區追魂金符,哪里能傷到師兄的一根寒毛?我跟段師弟想來想去,只有這個法訣的效果最好!而且歸根結底還是師兄的苦肉計用得好,才讓那小子死心踏地相信這萬蛇窟還有著修行者無法進入的禁制!哈!”

    段昆接口說︰“為防萬一,我們還得做點不在場的證明!”

    “這個沒問題,你證明我,我證明不就行了!走!師兄我弄了點寒梅心水,大家一起慶祝慶祝!”童至勞回頭就走,口中輕輕地說︰“想跟我搶孤月師妹,我讓你連渣都不剩!”

    項光和段昆心中也沒有來由地一寒,連忙跟上,心中卻開始暗暗打起了新的算盤。
antipas 發表於 2008-8-28 17:47

卷十八 20 雪蛭絕毒

子初依著童至勞的交代,根本不去探察石山上各個蛇足向山頂狂奔!以他現在的身體強悍程度,一旦全力奔跑,看起來就如一陣風,還是肥肥的狂風,沒幾分鐘就到了山頂。

    直到上了山頂,他才發現,原來石山的頂部並非只是一個凹口,而是一個深深陷下去的巨大洞穴!伸頭向里面瞧瞧,深不見底,丟個石頭下去,老半天也沒有一個回音?而且四周光滑如壁,根本沒有半條蛇影,更別提什麼留下來吸納旭日精華的蛇了?這怎麼回事?難道說童師兄說錯了?

    沒等他想明白,就覺得背後一陣狂風,一條十幾米長的巨蟒毫無征兆地出現在他身後,狠狠地撞了過來!張子初心里在想著童至勞的話和現實的區別,猝不及防之下,只能本能地回身將巨蟒一抱,一人一蟒頓時跌落在深深的洞穴之中。

    等到張子初回過神來,人已在半空之中,耳邊風聲呼呼!再笨的人也知道,肯定是掉到洞里去了,求生的本能讓他全身一緊,倏然暴發出強大的力量,用力一扭,將那條巨蟒扭轉到身子之下,不管怎麼樣,也先找個墊背的再說!

    不知掉了多久,只知道先是四周光明,接著光線轉暗,再往下就是漆黑一片,也就是說,這洞深得連陽光都照不到底!可再深的洞也該有過底,當張子初開始胡思亂想時,“ ”地一聲。一股大力從身底傳來,壓得渾身筋骨一陣 啪做響。無數的金色星星在張子初面前跳起了舞!

    我為什麼沒有昏過去?這是張子初地第一個想法!殊不知,光憑他一身龍族的銅皮鐵骨,只要不是被攻擊,像這種自由落體地掉法,再加上一倍的高度也摔不死,摔不昏!

    還不如昏過去呢!這是張子初的第二個想法。摔不死不意味著就摔不傷!在如此的高度掉下來,就連修煉了百年的那條巨蟒都在洞底鋼鐵似的石頭上摔成了肉泥,那股反震地力量,讓張子初摔傷受痛是綽綽有余了!

    渾身是痛,讓他呻吟了一聲,趟在那兒一動不動,好一陣子後,才感覺到丹田之中,若有若無地流出些清涼的感覺,慢慢擴張到五髒六腑。身體四肢,所過之處。疼痛頓時轉輕,就連無法動彈的四肢也開始回到了自己的感覺之中。

    眼前飛舞的星星不見了,可四周的黑暗中慢慢亮起了星星點點的綠光!有燈,這燈也未免太弱了點吧,張子初想了想,用力地睜大了雙眼。眼前最初還是一片漆黑。接著慢慢地轉為灰色,由灰色轉為灰白,大約一刻鐘後,張子初已經能夠在漆黑的洞底將四周看得清清楚楚了!

    這一看之下,讓他情不自禁地從地上跳了起來,雙手立在胸前,身子微微下挫,擺出一個戰斗的駕式,原來那圍在他四周的綠光不是什麼燈,而是一雙雙眼楮!五色斑斕地蛇。粗的如水桶,細地如發絲。長得數十米,短的如手指,以他為中心,在十米開外圍了一個正圓形的圈,條條上半身豎起,蛇信吞吐,看得他頭皮發麻!

    等了老半天,每每感覺自己會被這麼多的蛇給分尸掉,卻不見有蛇上來攻擊,讓張子初一陣奇怪!在奇怪之後,他才想到,如果這些蛇要攻擊的話,早在他剛掉下來時,就被吃得一干二淨了,哪還等到現在?

    他試探著向前踏出一步、兩步、三步……以他為圓心的蛇陣也隨之移動,一步、兩步、三步,以十米為半徑,毫厘不爽。看到這個變化,他總算放下一半心來!看樣子,自己身上一定有那些蛇害怕地地方,一時半刻,這千萬條蛇還不會對自己怎麼樣!

    他迎頭向上看看,頭底一片漆黑,根本不知道洞口在哪里。環顧四周,又被整個蛇陣給圍的嚴嚴實實,根本不知道這洞底到底有多大,有沒有其他的路可以走。

    可是,總不能這麼對峙下去吧!誰知道這里有多少蛇,誰知道這些蛇是不是晝夜三班倒地干活?這樣下去,首先頂不住的一定是勢單力薄的自己!張子初認識到這一點後,仍小心翼翼地帶動著蛇陣向一邊走去。

    大約走了一百米左右,圍在他外圍的蛇陣也隨著向右移了一百多米,居然還沒踫到洞壁,讓張子初更加驚訝無比!這地部到底有多大?這還是個洞嗎?

    再向右走了百來米,才發現右邊的蛇陣開始有點搔動。一定是到洞壁了,張子線心中一喜,加快了腳步,剛趕了兩步,只

    肚子上一痛,低下頭一看,卻見一條長約半尺,筷子雪白,在眼楮部門只剩下兩個黑點的盲蛇正纏在他的左腿之上,一口咬著他的腿肚子不放。

    雪,一種極為罕見地蛇類,巨毒無比,據說一個方圓數十公里的大湖,只要滴入一滴雪毒液,百年之內,不僅湖水中絕無生靈存活,就連岸邊也是寸草不生。雪除了以毒著稱之外,另一個特性就是傲!不僅傲氣,更有傲骨!凡雪所到之處,方圓一里之內,就不得存在等級在它之上地爬行類生物,否則,雪必以命相拼,絕不妥協逃避。

    張子初的出現,對這條潛伏在洞底的雪來說,是一個挑戰!純正的龍脈心血外溢的氣息,顯示出他的等級高貴。對無眼無珠的雪來說,張子初就是一個爬行動物,而且不斷地向它侵襲,甚至于耀武揚威。終于在忍無可忍的情況下,拼死咬了張子初一口。

    張子初冤啊!他根本連雪是什麼都不知道,就中大獎似地人家給死命攻擊了!雪的毒液毫無保留地注入張子初體內,它自己也就走到了生命的盡頭。跟蜜蜂拼死蟄人一樣,雪的毒液中同樣蘊含著它一生修煉的精氣神,毒液一盡,整條雪就化為一張灰白黯淡的蛇皮,從他的腿肚上掉了下來。

    張子初只覺得一股陰厲的氣息從腿肚上的傷口處鑽了進來,沿著經脈上溯。這時,他的身體也似乎感覺到情況危急,整條左腿的經脈立即虯結,骨骼、肌肉、血管寸寸斷開,又以一種古怪的方式聯結在一起。

    當這種變化完結時,就連低頭看自己左腿的張子初都傻了。他的左腿變得又粗又壯,到了腳跟處,又很快收緊,腳掌已縮成一塊圓墊,五顆腳趾拉伸成爪,一圈金燦燦的鱗片從大腿根部漫延至腳根!

    龍爪!只要是正常人,驟然發現自己的一條腿變成了正牌的金色龍爪,都會感覺發暈!在左腿化為龍爪好,他可以清楚的感覺到,那股冷厲的氣息被層層疊加的龍爪給壓制住了,盤旋了良久,回到傷口處,驟然一縮,居然化為一條細如繡花針的雪。

    這條新生的雪將頭一昂,顯出兩排雪亮的細牙,一改剛才快速上攻的態勢,轉為蠶食,“咯崩咯崩”地啃起龍爪上的血脈經肉骨來了。

    每啃一點,雪的形體變得更加真實,細牙翻飛,啃得更加快速。如果張子初真的夠聰明,現在最好的辦法就是毒蛇噬手,壯士斷腕,斬下這半條腿,就可以保證免遭雪毒口。反正,憑他龍族的強悍軀體,重修到元嬰期時,完全可以重塑形體,再生出一條腿來。

    自斷一腿,先別說他下不下得了手,張子初就根本還沒從剛才人腿變龍爪的震驚中醒悟過來,只是呆坐著,由著雪之毒越啃越帶勁。

    對雪之毒來說,龍族血肉無異于大補啊!像這樣凝聚了一條雪所有精氣神和生命的毒液,如果能攻入被咬生物的心脈,就可以借著對方的精氣神重生,蛻變為更高等級的雪。尤其是張子初這樣的龍族身體,要是真的被雪之毒所吞噬,進而重生成功的話,新生的雪就能成長到連天界仙獸都望風而逃的地步。

    雪之毒一路啃食,不一會兒,就到了他的大腿根部,張子初才猛然驚醒過來!情況危急,哪有空管自己身上的異變啊?

    可這種情況,該怎麼處理呢?蛇珠?看看跌落在地的那片蛇皮,張子初明白自己絕對不可能幸運地找到第二顆蛇珠!怎麼辦?童師兄他們曾說過,修行者可以逼毒療傷,可自己現在根本出不去!

    想到童至勞,張子初突然想起,他在上山之時,童至勞曾交給他一顆“闢毒丹”,不管怎麼樣,死馬當活馬醫吧!他連忙掏出那只玉瓶,往嘴里一倒,一顆丹藥落入口中,化為一股香甜至極的津液直下丹田,又擴張至全身,從他的毛孔中淡淡地溢出來,化為淡淡的香味,向四面八方擴散開來。

    四周的蛇群一陣騷動,星星點點的綠光大盛!這哪是什麼“闢毒丹”?而是能將方圓十里之內蛇類全吸引過來的“誘惑丹”!

    外面蛇群欲攻,體內雪之毒又破開了龍爪禁錮向心脈沖去。內憂外患之下,張子初難得地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antipas 發表於 2008-8-29 19:02

卷十九 01萬蛇困龍

蛇窟,渺崖四大絕地之一。

    傳說,萬蛇窟整座山就是一個蛇窟。萬洞連一洞,最終匯聚到山頂內凹的大洞,唯這個洞就是萬蛇窟!上得蛇山,還有三成生還的希望,但進入萬蛇窟,絕無生機。

    傳說,萬蛇窟中三關九難,第一關三難分別為雪奇毒、萬蛇噬心和夢蛇奪魂;第二關三難則包括蛇王寄靈、妖蛇奪舍和化龍轉劫;至于第三關的三難,誰也不知道是什麼,但絕對要比前兩關更難!

    有些傳說雖然來源不明,但都是修行者拿汗拿血所總結出來的!即使不是事實,也離事實不遠了!特別是萬蛇窟,星燦宗清謐居一系就是毀在萬蛇窟中,七名度劫期高手,三十名元嬰期,帶齊了法寶和丹藥,最後只剩得幾只符紙鶴出來傳訊,讓門下弟子知道他們只是到了第二關就全軍覆滅,也直接造成了清謐居一系失傳!

    秦夢花長嘆一聲,收起手中的陰陽水鏡,對一邊滿臉焦急的孤月說︰“沒希望了!我查了三遍,每一次都表明那混小子的的確確是進了萬蛇窟,這會兒,估計早已尸骨無剩!”

    “不可能!他無緣無故去什麼萬蛇窟?”孤月不相信地嚷嚷著,兩行清淚已垂了下來。星燦宗的人,誰不知道萬蛇窟?那絕對是一個有去無回的地方啊!

    秦夢花也很郁悶,本來還計劃讓張子初幫著一起煉上品築基丹,再一起研究一下那種利用神識加強丹藥旋轉。以吸納更多天地靈氣,提升丹藥品相的手法。沒想到,一轉眼,張子初就失蹤了,用上水鏡追魂術,也只能憑著他遺留地淡薄氣息,知道他居然去了萬蛇窟。

    她揉了揉因施法過度而脹痛的太陽穴。苦惱地說︰“我只知道他不是被人脅迫去地,至于為什麼要去萬蛇窟,恐怕只有他自己才知道。”

    孤月轉過來轉過去,最後可憐兮兮地望著秦夢花︰“夢姨,我知道你最聰明也最有辦法,想想辦法,救救那混小子吧!”

    秦夢花苦笑說︰“在所有的典籍紀錄中,只提到三千年前,丹霞派一位已飛升仙界的前輩通過逆行通道來到渺崖時,曾經往萬蛇窟一探!據說結果是土頭灰臉地逃了出來。隨後立即返回仙界,至于他在里面遇到了什麼?誰都不敢去問。丹霞派也從不提起!難道你以為夢姨我現在的境界已等同于仙人不成?”

    孤月怔怔地定在那里︰“難道我們真的一點兒辦法也沒有了嗎?”

    秦夢花走到她面前,輕輕摟住她的肩說︰“就算現在有人能夠強到安然出入萬蛇窟,也來不及了!有情不修行!忘了他吧!”

    “有情不修行?有情不修行?……”孤月口中念叨著地臉色變得黯淡無光,讓秦夢花一陣心痛,撫在她肩上的左手食指輕輕一彈,一股淡淡的清香溢開。讓孤月沉沉睡去。

    “可憐的孩子!”她將孤月送到內室的床上,又點上清心撫魂香,幫著蓋上薄被後,再次回到煉功房中,靠在藤椅上,自言自語地說︰“不是被脅迫,並不意味著那混小子真的是誤入或逞能去的,或許還有欺詐誘拐的可能……哼哼,別讓我抓住某些人的尾巴,否則他一定會很慘!可惜了。一個好小伙……”

    萬蛇窟底,那個可惜的好小伙現在就算跟孤月見面。也是沒人能認出他是張子初來!很不幸,他一入萬蛇窟就遇上了第一關第一難,中了雪奇毒地招!誤服的誘惑丹,更是引來萬蛇噬心地危機。

    萬蛇窟底的蛇群終于禁不住誘惑丹的挑逗,硬著頭皮,向已昏迷在地的張子初撲了過去,毒牙森森,咬在張子初的身上!

    “格 !格 !”這可不是蛇群咬張子初的聲音,而是它們地毒牙折斷之聲。當雪奇毒攻入張子初體內時,出于身體本能的反映,張子初整個身上都顯出金色的龍鱗,四肢化爪,頭生雙角,唇上下巴處更是長出龍須龍髯,變成了半龍半人的生物。

    以龍鱗的比鋼鐵還堅硬的特性,哪里是這些蛇群所能咬得動的?硬拼的結果,就是毒牙折斷,毒液噴了張子初一身。

    一條蛇的毒液雖少,但萬蛇噴毒,積累起來,足夠張子初洗個澡的!各種蛇毒相互滲透,相互交錯衍變、相生相克,其中地變化程度,連神仙也算不明白。當蛇毒越積越多時,生生將萬蛇窟洞底的青石蝕出一個長方形地小塘,剛剛夠已昏迷的張子初躺了進去,浸泡在萬蛇毒液之中。

    一身龍鱗擋得住毒牙啃咬,

    住如影隨形的毒液侵蝕,數十萬條蛇毒凝成的這潭毒子初全身的龍鱗變得暗淡無光,在龍鱗與龍鱗的交接處,絲絲青黑色的毒液更是直接侵入張子初的體內,一路走街串巷,勢不可擋。

    萬蛇毒液一進來,雪之毒就不樂意了!這麼一個絕世美食,豈可讓他人覬覦?反正張子初已是囊中之物,什麼時候吃都來得及,先干掉競爭者才是上策。

    已啃入張子初體內的雪之毒這下子倒不忙著奔心脈而去,反而隨著經脈游走,跟萬蛇毒液拼了起來!論起毒性,萬蛇毒液經過混合變化後,已然超過了雪之毒,但論靈性,萬蛇毒液不過是一團死物,而雪之毒中卻融合了雪蛀畢生修煉的精氣神魂,根本不可同日而語。

    面對洶洶而來的萬蛇毒液,雪之毒迂回轉折,一沾即走,能吞的吞,能消的消,一點一點地扳轉與萬蛇毒液的劣勢,漸漸地取得了上風的位置!一旦雪駐之毒佔了上風,那就什麼都不用說了,接下來自然如秋風掃落葉般,將侵入張子初體內的萬蛇毒游給吞噬得干干淨淨,越發強大地攻向張子初的心脈。

    隨著萬蛇毒液的敗落,就連張子初所在那個凹潭里的萬蛇毒液也化為清水一灘,讓在外圍使勁噴毒的蛇群一陣詫異和搔動。但這股搔動還沒開始,就立即結束了,從萬蛇窟的一側,傳來讓它們心驚的氣息,識相的全都乖乖低下了腦袋,讓開了路。

    張子初現在所躺的位置固然是蛇山中間凹洞之底,但並不是萬蛇窟之底!這只是萬蛇窟門口的一處地方而已,從這里向左向右向東向西都有著一個直徑十米左右的洞穴,通向幽深的地底。

    讓蛇群低頭伏首的氣息來自西邊的山洞,或許是受到誘惑丹的刺激,或許是受到張子初身上迸發出的龍族氣息相引,從西邊的山洞中鑽出一條渾身赤紅,背上長滿銀色疙瘩,頭頂生有一只綠色小角的怪蛇。

    銀棘赤練,十八種能化龍的奇蛇之一,更是毒性不亞于雪的稀世毒蛇!它一出現,抖抖頭頂的綠色小角,發出幾聲嬰兒般的叫聲,一些低級的蛇類早已魂飛魄散,一命嗚呼了!當它威風十足地游到張子初身邊,伸出蛇信在空中探了探時,不由地一陣興奮!

    龍脈心血!對一心化龍的它來說,簡直就是無上仙丹啊!它興奮地再次大叫,尾巴一掃,從背上的銀色疙瘩里噴出幾縷無色的水!

    那些水落在張子初的胸前,立即化為赤紅的火,讓四周的蛇群嚇得一激凌,轉眼間退得干干淨淨,只剩下幾百條被嚇死了的蛇尸。赤紅的火轉眼間變綠,然後又迅速淡了下來。這時,張子初胸前的衣服早已化為飛灰,就連已褪色的龍鱗也被軟化掉了!

    銀棘赤練很滿意這一招的效果,又是一聲叫喚,一口咬住張子初的胸口,毒牙探入心脈,這可不是注毒,而是吸血,吸足以讓它化身為龍的龍脈心血!

    湊巧的事總是有的,當銀棘赤練這一口下去時,雪之毒正好掃蕩完張子初體內的萬蛇毒液,挾著大勝余威,攻入了張子初的心脈,卻不料被銀棘赤練一口咬了個正著!

    銀棘赤練一吸,正將雪之毒吸入它的體內!雪之毒那個氣憤啊,渾身一抖,狂然攻向銀棘赤練的心脈。

    原本為了能吸取龍脈心血與自己體內修煉相融,銀棘赤練此刻的心脈是完全開放的,被雪之毒一攻,饒是它本身而是以毒著稱,也不禁痛地一陣翻滾!蛇頭仍咬住張子初的胸口,舍不得放開,但身子卻不斷地扭曲摔打!

    隨著雪之毒的肆虐,銀棘赤練也明白,今天要是不能先解決掉這家伙,就算是吸了張子初的龍脈心血,最後也是便宜了雪之毒!

    光靠對抗,自己很難干掉聚合了雪精氣神魂的奇毒,唯一的辦法,就是欺負人家身體小,把它轟走!心一沉,體內蛇丹流轉,精氣神魂在瞬間凝成一股巨大的洪流,從識海中涌出,過心脈,將雪之毒沿著來路給噴了回去。

    這下子,雪之毒被抓住了致命弱點,一路連滾帶爬被逐出了銀棘赤練的體內。只是,雪之毒哪會這麼乖乖地接受安排,就在快出銀棘赤練的身體時,回頭用力一吸,順水推舟,將銀棘赤練大部分的精氣神魂裹著進了張子初的心脈。
antipas 發表於 2008-8-30 07:41

卷十九 02死里逃生

棘赤練大怒,在萬蛇窟中,它的地位跟雪相比,一族,一個卻是只有一腔孤憤之氣的寒士,沒想到人家光腳的不怕穿鞋的,到最後還來了這麼一招。

    在憤怒之下,它用力一咬,毒牙再次深深嵌入張子初的心脈,體內蛇丹轉動,化為一股碧綠的火焰從毒牙處注入張子初的體內!你雪之毒不是想裹挾我的精氣神魂嗎?我干脆練內丹都送上了,看你吃不下吃不下!

    雪之毒吃不下!銀棘赤練五百年的道行所凝結出的內丹,豈是它短時間內所能消化得了的!不能消化,那麼就只剩下兩條路,一是吞下去,然後被活活撐爆,二是不去吞噬,那麼就會被銀棘赤練內丹所化的赤練毒火給煉化成虛無!

    既然左右都是死,生性孤傲乖戾的雪之毒自然選擇了讓銀棘赤練最不好過的方式,在張子初的心脈中,雪之毒突然暴漲百倍,塞得張子初心脈滿滿的,大嘴一張,將銀棘赤練的精氣神魂和內丹毒火一口氣給吞了下來!

    活活撐死,這就是雪之毒的下場!它在融合了一部分精氣神魂和內丹之後,一梗一脹,連帶剩余的內丹毒火和精氣神魂轟然爆了開來!

    這是一場三敗俱傷的結果,雪之毒自爆,失去靈性後的余毒並不強大,而且是死物,再也不可能化生出新的雪;對張子初來說,心脈處如此的毒性爆炸。勢必引起心脈寸斷而亡,神仙難救;對于銀棘赤練來說。雖然滅了雪之毒,但雪之毒地臨死反擊,尤其是它先吞噬再自爆,活活引爆了它近四百年的道行,差點毀了它地道基。

    唯一還有點心慰的是,有張子初這個帶有龍族心血的大補品在。至少能抵千年道行,賭一賠二,也並非什麼吃虧的生意!這一切雪之毒明白,但還是憑著心中一股戾氣去干!銀棘赤練更明白,才會拼得如此果斷。但不幸的是,銀棘赤練這算計這一切時,並沒有考慮到在張子初體內還有一顆名為溢珠的東西。

    溢珠在張子初力拼魔道祖師欲分身時,已耗盡了所有地能量,但以它對能量的天然感應,當雪之毒引爆時。立即從檀中穴沉入心脈之中,將雪之毒連帶銀棘赤練內丹所爆發出來的所有能量吸得干干淨淨。

    相比于溢珠以前吸收的能量來說。這一點兒小東西根本就吃不飽,干脆飛速地流轉張子初全身,將帶有任何一點外來能量痕跡的蛇毒也吸收個干干淨淨,然後轉到心脈之中,貼在銀棘赤練深深刺入張子初心脈的毒牙口。

    銀棘赤練一吸,溢珠放出一團蒙蒙的光茫。阻止住了龍脈心血的外溢,倒是剛才它收集的雪之毒和萬蛇毒液余毒被源源不斷地送入銀棘赤練的毒牙之內。

    銀棘赤練在一吸之下,不由亡魂大冒!該死地雪之毒怎麼還在?連內丹毒火都燒不死它?真是豈有此理!不過,從毒性來看,似乎已是強弩之末!拼了!它喉中發出一聲含糊的怪叫,體內剩余地內丹化為赤練毒火再次注入張子初的心脈之中!

    只要是外來的異種能量,溢珠是來者不拒,滴溜溜一轉,眨眼間,將銀棘赤練剩下的內丹給吃得干干淨淨。抹抹嘴巴後,又將體內的混合蛇毒讓銀棘赤練給吸了出去。

    驟失五百年道行和內丹。銀棘赤練一下子蒙了!等它發覺自己做了蠢事時,已來不及了,反吸回來的蛇毒進入它地體內後,橫沖直撞,如脫了軌的火車!銀棘赤練此刻已沒有任何能量能壓制這些蛇毒了!即使明白這些蛇毒要不了它的命,但那股經脈被沖擊的疼痛讓它忍不住松口,落到一邊,不停地翻滾。

    沒了外來的異種能量,溢珠放出一團七彩霧氣,促使張子初體內的經脈不斷修補和恢復之後,又回到了他的檀中穴,繼續睡它的覺去了!

    張子初渾然不知道,自己已在死亡線上打轉了好幾圈!總算憨人有憨福,到最後一刻得以逃脫危險。當銀棘赤練四處翻滾時,他正悠悠醒來,只覺得自己腿上似乎有東西在亂跳!坐起身來,一看,是一條長相奇異的大蛇。

    他想起藥王村里抓蛇好手的話︰“一般來說,蛇長得越是奇怪,往往毒性越古怪,入藥地話,價值往往就越高!蛇身上最珍貴的蛇珠,更是只產在天下有數地幾種異蛇身上。”

    說不定這條大蛇身上就有蛇珠!一想到這里,他就格外地興奮,出手如電,一把抓住了銀棘赤練的七寸!

    銀棘赤練今天算是倒了大霉,像它這樣一心化

    蛇,其實再修煉一千余年,未嘗沒有飛升化龍的機會了吞圖張子初的龍脈心血,不僅落到道行盡喪,奇毒攻心不算,最後還落到張子初的手中。

    現在的張子初雙手還長滿金色鱗片,手掌如珠,五指細長,指尖如鉤,形如龍爪,就這麼一扣,讓銀棘赤練連掙扎的動力也沒了!

    對于蛇類,張子初可一點兒憐憫之心也沒有,右手提著銀棘赤練一抖,抖直了蛇身後,左手食指長長的指甲一插,已刺入銀棘赤練的腹內,向下一拉,剖開肚皮之後,一挖一鉤,一枚淡金色上印著赤紅火焰的蛇膽就跳到了他的手中。

    連蛇膽都與眾不同,一定會有蛇珠,張子初精神大振,渾然不覺自己半龍半人的異狀,本能的雙爪齊施,將這條銀棘赤練給剖了開來,仔細查找起來!

    讓他失望的是,整條銀棘赤練給他分成了寸長的一段段,都找不出一點圓形的珠子!到最後,他嘆了口氣,算是放棄了!看來童師兄說得對,蛇珠果然不是隨便能找得到的!不過,記得剛來時,這里的蛇可不少,繼續找吧!

    當他的注意力從銀棘赤練身上收回時,才發現自己身上的異狀,差點就驚嚇過度了!現在他身上的衣物已被萬蛇毒液給蝕了個干淨,就連秦夢花送的那顆築基丹也掉在一邊,幸好那只玉瓶上似乎布有法陣禁制,自動生成一個護罩,沒有沾染到萬蛇毒液,才沒有被侵蝕。除此之外,他已身無寸物!

    雙腳雙手,雖然已恢復到一部分人形,但鱗片、指爪還是很明顯,完全是怪物的模樣!身上也布滿了被萬蛇毒液蝕成暗灰色的鱗片,往後一摸,還好,沒有長出什麼尾巴來!剛慶幸地拍了拍額頭,又傻住了!

    雙手在臉上一陣亂摸之後,他不得不沮喪地發現,自己現在有點不像人了!額頭長著兩只短角,上唇兩邊兩條尺長的紫色須,下額則是一溜兒的金色髯毛,這算什麼怪物啊!他抱著頭,坐在那里,原本反應有點遲鈍的腦袋根本就停止了思考!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當他從發呆中醒來時,發現抱著頭的手似乎有點恢復了正常,伸到跟前一看,果然,手還是那只肥嘟嘟的手掌,五指粗短,指甲晶瑩!他興奮地一跳而起,伸手在自己的身上亂摸一通!

    還好,還好,連腿也恢復了人形,額頭的雙角沒了,唇須和頷髯也沒了!唯一還讓他想起來後怕的紀念品就是鱗片還在,不過再是魚鱗那樣片片凸出,而是變成了鱗紋,像是淡淡的紋身。

    不管怎麼說,總比剛才好!喜出望外的張子初這下子才想起要考慮下一步該怎麼做!首先要解決的是衣服的問題,剛才仗著龍爪鋒利,剝下的銀棘赤練蛇皮還在,拿過來看看,以他手無寸鐵的現狀,也無法加工了,直接往腰間一圍!

    這條活了五百多年的銀棘赤練也夠大,圍了幾圈後,還真讓他完成了遮羞的工作。拾起玉瓶和蛇膽,將它們甩在蛇尾之上,張子初就開始找出去的路了!

    蛇群在銀棘赤練出來時已散干淨,讓出寬敞的空間正好讓他觀察!整個洞底下寬上窄,洞壁光滑如鏡,除非能飛,根本不可能爬上去,張子初轉了幾圈後,就死了這條心!

    既然向上的出路已斷,那就向旁邊探查吧!東西南北四個大洞,誰也不知道哪條是活路,哪條是死路,或許都是死路也說不定!但這個問題根本不在張子初考慮的範圍之內,既然有路,就去走走看!

    他沒有半分鐘的猶豫,也沒有仔細觀察各個洞口不同的花紋和岩石構成,直接選了一個進口,甩開大步就往里走去。

    一路上,也遇到了不少蛇,可張子初身上透出的龍族氣息、萬蛇毒液味道及銀棘赤練的殺氣,讓那些蛇立碼退避三舍,有多遠逃多遠。

    大約走了三五里路,他發現整個洞穴是斜向下發展的,最窄的地方,僅僅夠一個人走過,但最寬的地方,卻是高可百米,四周開闊如廣場,一些從生的鐘乳石幻出千奇百怪的造型,讓人不得不感嘆大自然的鬼斧神工。

    張子初走到第三個這樣宏偉的地穴大廳時,就見主路之上生出一條支路,通往石筍從生的深處。在兩支夾道相對而生的巨大石柱中央,有一個人正在向他招手!有人就好!終于可以問路了!他滿心歡喜,飛奔著撞了過去。
antipas 發表於 2008-9-1 00:07

卷十九 03清謐傳承

他從兩根石柱間穿過去時,只覺得身子一沉,像是一個泳池,被池底的暗流給帶著沖出老遠後,又被從泳池中推了出來!四周上下全是石壁,形成一個秘室,居然找不到進來時的門。

    “終于有人來了!”說話的是一名老者,端坐在一根石筍之上,須發皆白,垂掛到地上,在他的身前,擺放著戰甲、飛劍、玉匣、法寶、玉瓶……各種各樣的修行用品應有盡有,見張子初進來,感嘆了一句。

    張子初穩下腳步,對著那名老者恭敬地行了一禮︰“老爺爺,您好!晚輩張子初給你行禮了!”老者搖了搖頭說︰“我很不好!非常地不好!”

    張子初一愣,在他的印象中,好像只要給人行禮,人家都會笑呵呵地回答一聲,哪有這麼直白的反駁人家問候的話。老者像是知道他心里想什麼,指指自己說︰“你有見過哪位修行者變成了這樣還說自己好的嗎?”

    張子初仔細一看,不禁有點駭然!這個秘室中懸著十二顆夜明珠,放出璀燦的光芒,在光芒下,老者身邊居然沒有一點兒影子!所有的光線似乎透過他的身子,直進直出,不受任何阻礙。

    等他完全看清之後,老者才說︰“看到了吧,我現在剩下的只是一僂神識,憑著法寶雲焰流嵐燈所布下的這個法陣勉強維持!等到我的使命完成之時,就要煙消雲散。你說我好得起來嗎?”

    這個!張子初搔了搔頭,他不習慣說謊。可這種情況,除了說謊之外,他又怎麼找得出安慰老人家的話?老者看了看張子初地表現,目光深處閃過一絲失望,但還是強打著精神說︰“我在這里等了兩千多年,沒想到就只見到你一個人!看來。萬蛇窟不僅凶名久著,連修行者也變得越來越縮首縮尾了!”

    “萬蛇窟?!這里是萬蛇窟?!渺崖四大絕地之一的萬蛇窟?!”張子初不禁失聲大叫!直到這時候,他才感覺到童至勞說地話恐怕有點不實了!即使他初到星燦宗,孤月也曾告訴他,渺崖四個有去無回的至凶至險絕地!可童至勞誑他上山入洞時,只說那里有蛇,有蛇珠,從不提那山那洞就是傳說中的萬蛇窟!

    到了萬蛇窟後,張子初又是險死還生,也沒有考慮到這個問題!直到被老者這麼一提。張子初才發現其中的不對勁之處!不過,既然已經來了。再驚慌也沒什麼用,張子初叫了兩聲後,迅速平靜下來,又恢復了平常的笑容。

    這個轉變都被老者看在眼里,一絲欣慰的笑容出現在他臉上︰“看來連你自己也不知道居然進了萬蛇窟!能在這種危險地地方平靜自己的情緒,不為所動。在心境修養上早已超過很多修行者!你是哪派的弟子!”

    張子初老實地回答︰“星燦宗!”

    “星燦宗?”老者眉毛一抖,手微抬,一道法訣生出淡橙色光照在張子初的雙手之上!他的右手無名指一動,銀戒所化的龍紋浮了出來,在橙光中翻騰飛舞!

    老者連連點頭︰“果然是星燦宗的弟子,不知是哪一系的?”

    張子初說︰“晚輩是記名弟子!”

    “記名弟子?”老者眉頭一皺,深吸一口氣,一拍座下石筍,從石筍中升起一只古銅色的燈盞,在燈盞中。有半盞青碧色燈油,一根玉白的燈芯上點著綠豆大地火焰。老者根本就不是坐在石筍上。而是坐在那點火焰所生成的煙氣之上。他伸出一根長長地指甲,挑了挑燈芯,那點火焰頓時升起半寸高,爆出一朵燈花。

    就在燈花爆出之時,老者才得以離開***的煙氣,飛到張子初面前,伸手一按他的頭頂,又飛了回去,正趕上燈花熄滅,燈芯上的火焰又恢復到原來的綠豆大小!老者像是剛跑完馬拉松,坐在煙氣之上,調息了老半天,才恢復過來,睜開眼楮,驚奇地說︰“你身懷混沌天脈,是天生的修行者,為什麼星燦宗只收你為記名弟子?難道傳承各系地府主都瞎了眼嗎?”

    張子初只好將他得罪林森森,最後被他設計,只能以記名弟子的身份附屬于星燦宗的事說了一遍!老者一拍額頭,仰天長嘆︰“天不絕我清謐居一系!”

    嘆完後,他正色地對張子初說︰“我,清風老人,以星燦宗清謐居第十七代府主的名義,收你為入室弟子,傳承清謐居一系,你可願意?”

    “清謐居?好像沒听說過!”張子初還總算記得星燦宗九系傳承中,根本沒有清謐居一系。

    清風老人神色黯淡,眼角沁出兩滴濁淚︰“都怪我當年一時

    在渡劫後,還是禁不住好奇心,加上又有雲焰流嵐燈桿兩件仙器在手,想看看連仙人都討不了好的萬蛇窟到底有多危險。我那些弟子在苦勸無效之下,就帶上清謐居所有的元嬰期以上的弟子、法寶、典籍隨我入窟!我們仗著人多勢眾,又有仙器相助,一路勢如破繡,直逼萬蛇窟之底,沒想到蛇王寄靈、妖蛇奪舍和化龍轉劫三難同臨,雙方死拼之下,固然滅了不少蛇妖、蛇王,我清謐居一系也全軍覆滅,只剩下我拼死遁出元嬰,帶著師系傳承的典籍、法寶外逃。但逃到這里時,元嬰體內的蛇毒發作,無力支持,只好將一縷神識寄托在雲焰流嵐燈之中,希望能在若干年後遇到一位能重振我清謐居的弟子!兩千多年了,好不容易等到了你,你可願意?”

    元嬰期以上地長輩盡滅,修行典籍、法寶喪失,這一系的傳承自然就絕了!清風老人也便成了星燦宗有史以來地反面典型之一,告誡後來的各系府主,身為一系傳承的當家人,任何時候都不可驕傲和輕舉妄動!

    見清風老人動情地說了整個過程,張子初一時沖動,跪倒在清風老人面前︰“弟子張子初願意成為清謐居第十八代弟子!”

    “好!好!”清風老人臉上兩行老淚,抬手示意張子初起來,走到他跟前。

    張子初來到他面前不足一尺距離時,清風老人一笑,化為一縷金光,投入張子初的眉心,他的留言也同時在張子初的識海中響起。

    “子初我徒!兩千多年了!師父再也堅持不住了!請原諒師父親自為你開光築基,但好在你本來就是混沌天脈,可直接服食師父留下的築基丹,以師門功法完成築基!這些典籍、法寶你可以全盤接受,只是七彩琉璃桿已失落在萬蛇窟深處,唯有這盞雲焰流嵐燈可護你出萬蛇窟,今後清謐居一系就全靠你了!”

    說完後,神識散去,只給張子初留下了一篇修行功法,從最初的入門到最後渡劫飛升,巨細無遺,顯示出清謐居一系當年傳承中的完善。

    至于築基丹,張子初現在圍在腰間的蛇尾上掛的那顆就是極品築基丹,他也懶得再去找別的,就倒出那顆築基丹服了下來!

    “築基丹入腹,下行丹田,化為天地至純元氣,以神識為導,入任脈,轉督脈,散于十二正經,以刺激奇經八脈的元氣沖動!奇經八脈元氣一動,以神識為導,引入識海!在識海中凝結成流,下行丹田,匯合築基丹新產生的天地元氣,為一周天,三十六周天之後,築基丹力銷盡,一切回歸識海,凝為氣團,是為真元力!”

    張子初口頌著清謐居的築基功法,靜等著極品築基丹所化的天地至純元氣出現。可等了老半天,除了築基丹剛入腹,有一點清涼到了丹田之後,就沒出現過任何天地至純元氣!

    這怎麼築基?沒解!他只好站起身來,去找清風老人留下的築基丹!可是清風老人忘了一件事,他把築基丹給放在了儲物指環里。張子初在整個密室里找了老半天,就沒找到築基丹,怎麼辦?

    死馬當活馬醫吧!張子初只好又就地坐了下來,清心斂氣,去空空如也的丹田找什麼天地至純元氣,誰知找來找去,毫無收獲!沒有天地元氣,就沒有真元力,那還修煉什麼啊?真元力?張子初想到這里時,突然感覺到自己的識海之中,似乎還真有一團團莫名其名的能量,干脆就把它當真元力試試吧!

    回憶了一下接下來的修行功法,他小心地以神識引動著識海中那些東一團西一團的能量!很多能量根本對他甩都不甩,直到試了很多次後,終于有很小的一團能量動了,沿著神識指引,依照清謐居功法,行遍張子初的全身,最後回歸到識海,凝成了一顆金燦燦的黃豆大小的圓珠,在圓珠的表面,流轉著剛才能量運行的線路!

    金丹!張子初試了試自己識海中的這顆圓珠,跟清謐居功法中的金丹一模一樣,難道說這就算是到金丹期了?要是這樣,修行未免也太簡單了點吧!

    張子初站起身來,拿起擺放在各種法寶中央的儲物指環,神識帶著點真元力投入其中,從里面拿出一件衣甲,披在了身上!

    為什麼我對從儲物指環里拿東西的感覺如此熟悉?張子初有點疑惑地看了看自己的雙手,就在左手無名指上,樣式古樸,青灰色的佛戒悄然現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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