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我的制服還給我
「曉婷，好了沒？要走囉！」
我敲著妹妹的房門，這是我每天的工作，就像是出家的和尚，
每天早起敲響寺廟的大鐘，也代表著一天的開始。
『哥，你先走，我今天坐校車。』
妹妹通常用兩種方式叫我，一種是『哥 ~ ~』另一種則是『許正傑！！』
這兩者代表生氣與不生氣，求求你跟滾出去。
平常聽到的應該是『許正傑！你敢不等我的話，你就死定了。』
今天卻是叫我一聲『哥 ~ 』，這其中一定有什麼地方不對勁。算了，
難得不用載她去學校，我也樂得輕鬆，只不過看不到那一陣又一陣，
峰湧而至的制服海...
妹妹她讀的是女校，每次載她去學校的時候，總是能夠看到穿著制服
的女高中生，那對我來說就好像走在清幽的森林裡，全身都圍繞著芬多精...
制服實在是太棒了！天上的仙女應該都穿制服吧...
《阿傑，要不要玩抽鬼牌？》
「好阿，算我一份。」
用學測的成績申請到大學以後，每天到學校就是集中在這間教室，玩牌
或是看漫畫。這是學校的隔離政策，他們怕我們會影響到教室的同學，
結果這裡就成為準大學生的"大學前混吃等死中心"...
《阿傑，明天輪到你叫飲料，記得去清心拿價位表。》
「好，我會去。」
《那再見囉！》
「掰掰！」
上次多拿了幾張，我看這趟就免了，還是早點回家，投奔制服的懷抱...
我已經跟它在同一張床上，渡過28個舒適的夜晚，這一路"睡'來還真是
辛苦它了...
我今天好像騎得比較慢，到家的時候，妹妹剛好從爸的車裡走出來。
「妳早上沒遲到吧？」
『...嗯..』
她回答得有些不自然，而且說完話馬上跑進家裡，我就知道她早上
一定有什麼事瞞著我...
「我回來啦！」
打開房門，當然要先跟它打聲招呼。
靠！我掛在衣櫃前面的制服怎麼不見了？會不會是媽媽拿去洗？
「媽！妳有沒有看到我房間裡的制服？」
〈傻孩子，制服不就穿在你身上嗎？〉
「不是這件啦！我是說掛在衣櫃前面那件女生的？」
〈那我就不知道了，你先去洗澡，吃完飯再找吧！〉
在它下落不明的時候，妳覺得我吃得下嗎？
媽媽說不知道，會是爸爸拿去了嗎？
「爸！你有沒有看到我房間裡，那件女生的制服？」
【沒有，你問曉婷看看，說不定是她拿去穿了？】
爸的推測也不是不可能，這畢竟是拜託她幫我買的，但是我嚴重警告
過她，不准在沒有經過我同意的情況下，擅自拿走它。
「曉婷，妳有拿我房間裡面，那件女生制服嗎？」
『沒...沒有阿...』
她在說謊...
「妳再不說實話，我生氣囉！」
『哥...其實...其實...』
叫我『哥 ~ 』...糟了！肯定沒好事...
「妳把它怎麼了？」
『今天學校要服裝儀容檢查...然後...然後...』
「然後怎樣？」
『我同學她的制服放在外婆家裡...今天晚上才會去拿...所以...所以...』
oh my god...不會吧？
「所以妳就拿我的制服去借她？」
『哥...對不起嘛...但是教官抓得很嚴...所以...』
「許曉婷！妳知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麼？妳早上為什麼不問我？」
媽的...我的制服...那件沒人穿過的新制服...竟然被一個陌生人穿走了...
『對不起...我...下次不敢了...』
她好像被我嚇哭了，但是我沒有錯，此刻的心情就好像我深愛的女人，
被愚蠢的妹妹設計，而讓一個陌生人破處了...幹！是那個死賤人？
「妳再哭！做錯事情還敢哭！」
『哥...那...那也是我幫你買的阿...』
還想要替自己求情，我看妳還不知道事情的嚴重性！
「幫我買的又怎樣？我今天一定要讓妳好看！」
我握緊拳頭，這一拳不揮下去，很難撫平我的情緒。
『爸！...哥..他要打我...』
跑得還真快，有種妳就跑出這個家！
「別以為躲在爸爸後面，我就不敢打妳。」
【正傑！都快上大學了，還為這種小事生氣，衣服買來就是要穿的嘛！
而且又不是拿不回來。】
爸...你不會懂的...
「爸，那件制服我就是不想讓人穿，你不懂啦！」
【我是不懂，你不去交個女朋友，在房間掛著女生制服要幹嘛？】
爸...這跟交女朋友沒關係...你不懂啦...
「爸...那是因為...那是...你不懂啦！」
我跑回房間，把房門鎖起來，想起那件制服，眼淚不禁掉下來...
我這麼喜歡制服，是因為抗拒不了它的清純，那是一種象徵。
我沒有怪癖，也不曾拿制服來做一些怪怪的事，我只是單純地喜歡
著制服，被它的魔力所深深吸引著...
『哥...真的很對不起...我同學她明天早上會拿來還你...』
在門外的這段話，對我來說已經沒什麼意義...
我躺在床上，久久無法入睡，如果不是那個白癡妹妹，現在它應該躺在我
的懷中，跟我一起安穩的睡著吧...
隔天早上，我從冰箱裡拿出食物，然後坐在客廳裡，邊吃邊看電視...
今天是星期日，我的心情還沒有平復，那個白癡妹妹也不知道去了那裡？
爸媽都有事出去，家裡只剩下一個心靈受創的男人...
〝叮咚！〞
現在這個時間會是誰阿？該不會是曉婷忘記帶鑰匙？她果然是個白癡...
我特地放慢腳步，想讓她等久一點，真是沒有威力的報復技倆...
我打開門，眼前的並不是曉婷，而是穿著她們學校制服的女孩子...
﹝請問，曉婷在嗎？﹞
雖然想像過很多人穿制服的樣子，但是眼前的女孩，穿上這種款式的學生
制服，真的讓我快爆炸了...
感覺好像是看到"水手服與機關槍"裡面的"星泉"...
「她...她...不在家...」
結巴...不這樣我可能不會講話...
﹝我是來還她制服的。﹞
「喔...」
﹝我可以進去嗎？﹞
「好...請進...」
她走進家裡，從我旁邊經過的時候，我還聞到她身上的香氣，真的快...爆了...
﹝這就是曉婷家阿？﹞
她好奇的四處看著...
等一下，她穿著制服，但是卻說要來還制服，那她要怎麼還？
「等一下，妳說是來還制服的，但是妳穿著制服阿？」
﹝沒關係，曉婷應該有我的衣服。﹞
原來如此，害我想到怪怪的地方...
「那我帶妳去她的房間。」
﹝嗯。﹞
她微笑著，如果是我的房間，她也會微笑嗎？
不行，我要冷靜，現在是證明我人格的試煉，我喜歡的是制服...是制服...
絕對不能讓邪惡的念頭所控制，那是不清純的，跟制服有所抵觸的！
如果像我這麼喜歡制服的人，還做出什麼不禮貌的事，那豈不是褻瀆了
制服神聖的靈魂？我不能讓這種事情發生，絕對不行！
「就是這間。」
﹝謝謝。﹞
她打開房門，我的任務結束了，還好我有冷靜下來...
﹝房間鎖住了。﹞
「是嗎，我妹她應該沒鎖阿？」
我轉著喇叭鎖，果然鎖住了。
﹝那...我去你房間換好不好？﹞
她沒有微笑，但是臉頰紅紅的...
「好阿！」
我竟然答應的這麼乾脆？我的冷靜跑到那裡去了？不可以這樣阿！
對了，她在裡面換，我出來外面，就不會發生什麼事了...
「到了，房間可能有點亂。」
﹝你不跟我進去嗎？﹞
我...很...冷靜........
「這樣不好，妳自己進去。」
﹝這是你的房間，我自己進去才不好。﹞
她拉著我的手，走進我的房間，然後把門反鎖起來...
幹！怎麼辦？我到達臨界點了...不行...不？...行？...行！行！一定行！！
﹝聽說你很喜歡這件制服，現在就還給你。﹞
她開始解開上衣鈕釦....
不可以！要冷靜！不可以撲上去！冷靜！幹！許正傑！撐住阿.....
轉眼間她已經解開全部的上衣鈕釦，然後脫下上衣，我看到那堪稱
是世界七大奇景的聖母峰，圍繞著淺藍色的兩片雲朵...
此刻，身為男人的我，應該是攻頂的時候了...
﹝還給你。﹞
她把制服上衣丟在我臉上，那味道讓我渾身發抖，我...好想撲倒她！
她慢慢地拉開裙子的拉鍊，這一幕又讓我想到"水手服與機關槍"...
如果是照它的劇情，那等一下"佐久間"應該會出來阻止，我第一次
這麼不想成為日劇裡的人物。
此時，裙子也在她手上，我看見粉紅色的小褲褲，那三角型的邊緣，竟然
也有幾根黑毛捲捲。這是神的恩賜，是制服之神為了答謝我平日的虔誠，
才送給我的滿漢全席...
聽見了！我聽見那宛如戰鼓的聲音！咚！咚！咚！
許正傑！撲倒她！許正傑！撲倒她！許正傑你還在幹什麼？快撲倒她！
我不自覺地伸起雙手，慢慢地走向她，她沒有說話，只是笑著看我。
越來接接近，越來越接近，我的手快要摸到雲朵了，就快要摸到啦！
『哥！我回來囉！』
幹！妳現在回來幹嘛？再給我五分鐘，五分鐘就好！
﹝我去找曉婷囉！掰掰！﹞
她笑著對我招招手，然後離開我的房間。
沒了...一切都沒了...這種心靈上的痛...好像比昨晚更嚴重...
我看著地上的制服，原來這不是恩賜，而是我對制服的不忠貞，
所換來的處罰。
我把制服重新掛在衣櫃上，身心俱疲地走下樓。
『哥，制服拿回來了吧！』
「嗯...」
『怎麼啦？看起來好像很累？』
「沒有啦。」
妹妹阿，妳不會懂剛才的天人交戰，消耗我多少的體力，但是我想消耗的
是妳沒有的液體...
『還喜歡制服嗎？』
「什麼意思？」
『剛剛發生了什麼事我都知道。』
曉婷詭異的笑著。
「那又怎樣？」
『0911XXXXXX，這是她的手機。』
「然後呢？」
『你在裝傻嗎？』
「沒有阿。」
『誰會在朋友的哥哥面前脫到只剩內衣褲？她喜歡你。』
真的嗎？是真的吧？誰會在陌生人面前脫成這樣？對，她喜歡我！
「他怎麼知道我這個人？」
『這你就要感謝我啦，你載我去上學的時候，她有看到你，覺得你還不錯。』
「就因為這樣，所以喜歡我？」
『當然不只這樣，她問我你是怎樣的人，我說除了喜歡制服的怪癖以外，
是個不錯的男生。』
真是我的好妹妹，做哥哥的我覺得很欣慰。
「我的好妹妹阿，真是太感謝妳了。」
『別拍馬屁了，快去吧！』
「嗯！」
我把機車牽出車庫，然後打電話給她...
﹝喂？﹞
「喂？我是曉婷的哥哥。」
﹝嗯，我知道，帶著剛才的制服跟剪刀，我在XX女中門口等你。﹞
「喔...」
我衝回房間，帶著那件制服跟一把剪刀。
『哥，你拿那些要幹嘛？』
「她叫我帶著這些去找她。」
『哥，她這個人是不錯，但是有時候連我也不知道她在想什麼，
你自己小心點。』
曉婷看起來不像在騙我，應該不會有事吧？
「放心，在家裡等我的好消息！」
我騎著機車，來到每天早上必停的校門口。
﹝東西帶著，跟我進去。﹞
奇怪？怎麼感覺她有不點太一樣？
「嗯。」
她帶我走到一處隱密的校園角落...
﹝那個...我想曉婷都告訴你了...﹞
現在她臉紅的樣子，不久之前才剛看過。
「嗯...」
﹝我希望你在制服跟我之間選擇一個。﹞
「什麼意思？」
﹝我知道要放棄一個喜歡的東西很難，但是我希望你不要有制服癖。﹞
「妳先聽我解釋，我這樣不算是制服癖...」
﹝不要解釋了！你剪破制服上衣我就脫掉上衣，剪破裙子我就脫掉褲子。
從此以後放棄制服，那我從此以後就是你的女朋友。這裡沒有人會看到，
等一下你想做什麼，我都不會拒絕...﹞
這又是制服之神的試煉？不！這次我有選擇的權利，我並不是制服癖，
所以...
「好，我剪！」
我很快地剪破制服上衣，然後丟在地上，心裡面沒有出現昨晚的痛苦，
我果然不是制服癖。她脫掉上衣，用期待的眼神看著我。
「裙子我也剪！」
我沒有一絲猶豫，打開剪刀剪破了裙子，心裡面正期待著什麼...
她脫到只剩下內衣褲，這熟悉的動人景致，讓我耳邊又響起咚咚的戰鼓聲。
﹝那你願意從此捨棄制服嗎？﹞
「我...」
我幹嘛在這個時候猶豫？許正傑！清醒一點！
"我是不懂，你不去交個女朋友，在房間掛著女生制服要幹嘛？"
爸爸的話讓我看清現實，女朋友！我需要的是她吧？
許正傑！快說願意！撲倒她！幹！快阿！
雖然心裡面一直說服自己答應，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卻遲遲無法下定決心...
﹝正傑，你看這個！﹞
她從內褲裡拿出一個鑰匙圈狀的東西，那是保險套！
﹝你說答應的話，就讓你用。﹞
靠北！我...我不行了...這真是天時地利人和，東風到了，我沒有理由不
燒起大火阿！這次一定是制服之神的恩賜，它願意犧牲自己，來換取
我幸福美滿的人生！天阿！正妹從內褲裡拿出保險套！我再不下決定
的話，是會遭天譴的！
「好，我答應妳，從今以後放棄制服！」
﹝你要發誓！﹞
「我，許正傑，從今以後不再迷戀制服，若有違背，願遭天打雷劈！」
我五指併攏舉高，發下毒誓，接下來，可以開動了！嘿嘿！
﹝恭喜你，變成正常人囉！這個送你！﹞
她把手上的保險套丟過來，我不自覺地伸手去接，然後她又穿起衣服跟褲子。
「等一下！妳剛才不是說...」
﹝那都是為了讓你變成正常人，你不用太感激我啦！﹞
轉眼間，她已經穿好衣服。
「這樣算什麼？妳是在耍我嗎？」
﹝不是，我覺得你是個不錯的男生，不應該被這種怪癖纏身，所以就幫幫你囉！
你已經發過毒誓囉！要記得喔！﹞
「妳不覺得自己這樣太過份了嗎？」
﹝我這樣做可能有點過頭，不過這是為你好阿，你這樣才會有女朋友，
祝福你囉，掰掰！﹞
她轉身想要離開。
我本來就不是制服癖，喜歡制服是我的天命，所以我不怕天打雷劈，
這是制服之神的最後試煉，就算雷真的劈下來，我也只會微笑。
從今以後，我要用生命去喜歡制服，所以...
「等一下！」
﹝還有事嗎？﹞
我把保險套丟向她。
﹝這不是別人不要的，可以放心使用。﹞
她又把它丟回來，我沒有伸手去接。
「有件事妳一定要答應。」
﹝什麼事？﹞
我走近她，抓住她的衣領，狠狠地直視她的眼睛。
「把我的制服還給我！」
全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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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記
本來只是想寫個制服癖的妄想故事，但是又想到蕭淑慎的
2月14日那段MV，裡面的對話很深刻人心，於是就寫成這
個樣子。憑著"水手服與機關槍"裡面的印象，還有MV裡面
幾句動人的對話，加上自己的邪惡幻想跟似乎是制服癖的
心靈狀態，這篇就寫出來了，應該是"純粹"的博君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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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帖最後由 貪婪殺手 於 2008-11-10 15:54 編輯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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