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劍天下 作者:龍的天下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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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沌 2007-10-25 10:19:22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11 95697
心的構造 發表於 2012-10-20 14:15
第十六章 神秘的寶藏?

 楚天龍望了秦老三一眼,秦老三心中明白,起身出去。
  此時客廳內只剩楚方二人,楚天龍面帶愧色言道:「此事本是我有求先生,本該對先生坦誠相待才是,可是恪於當年的誓言,唉------。」
  楚天龍長歎一口氣,轉而望著方旭,神情恭謹,面帶誠懇,歉然道:「還望先生能夠體諒天龍難處,望先生包涵一二。」
  方旭知他是怕自己惱於他的刻意隱瞞而心生不滿,從而不盡心幫忙,所以才有上面一番說辭,一來告罪二來刺探自己的態度,心中暗覺好笑,微微搖頭,朗聲道:「楚老闆放心,我也非不明事理之人。再說了,我既然已經決定幫你,自不會半途而廢,這點你大可放

心。」
  楚天龍明白方旭完全理解自己的意思,故而如此一說以安自己的心,心中不勝喜悅,激動之下搓著雙手,喜道:「先生乃世外高人,一諾千金,天龍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先生莫怪。」
  方旭淡笑道:「楚老闆言重了,小心駛得萬年船,這個道理我還是明白的。」
  楚天龍正待接言,方旭又道:「只是------。」
  楚天龍一聽還有下文,心中登時一緊,臉上微微變色,慌忙言道:「先生有什麼話但講無妨。」
  方旭笑道:「我只想問一下,楚老闆能否大概說一下讓我幫什麼忙,我也好有個思想準備,免得力有不逮,壞了楚老闆的大事。」
  楚天龍聞言心中鬆了一口氣,道:「不瞞先生說,我已經被各種勢力監視,他們窺伺在測,俱想從中漁利,平時也反覆騷擾,當然平常瑣碎之事也不敢勞煩先生大駕,我只想請先生在最後尋寶之時能夠出面幫忙應付一二,讓我能夠順利達成目的。」
  楚天龍如此一說方旭心中瞭然,想來楚天龍手中寶圖是最關鍵的一份,各種勢力對此虎視眈眈,平時自是千方百計明搶暗奪,但以楚天龍的實力估計對方也不會順利得手,可對方也不是易與之輩,自不會讓他輕易啟出寶藏,屆時敵人必然尾隨而來,待你破除各種機

關得手後,以逸待勞做那漁人之利。
  只是方旭想不明白的是這寶藏到底會是什麼?方才楚天龍莫名其妙的將話題轉到山水之上,看來是意有所指,而這寶物定然也不會是尋常物件,想到這方旭的興趣更大了,抬頭望著楚天龍,呵呵笑道:「楚老闆真是看的起我,就不怕所托非人。」
  楚天龍正色道:「先生說笑了,以先生神功定然是舉手之勞。當然了,事成之後楚某也必有重謝。」
  方旭哈哈一笑,搖頭道:「多謝楚老闆錯愛。方某自當盡力而為。至於謝不謝的就免了吧。」
  說到此處話鋒一轉,冷冷道:「我只是希望如你所言,此舉無愧天地,若你其行不配其言,私吞此圖只是為了飽一幾私慾,當心我第一個就不放過你。」
  方旭說此話時語氣森然,四周溫度似乎也隨著這幾句冷語下降了幾分,楚天龍心中驚歎,卻是不懼,回望著方旭的,圓睜著雙目大聲道:「若真是如先生所言,那無需先生動手,楚某第一個就不會饒過自己。」
  方旭見其神色坦然,目光堅定,倒也不似說謊,但覺心中寬慰,淡笑道:「如此最好。那楚老闆打算何時動手?」
  楚天龍沉吟片刻,道:「目前還有一些麻煩事沒有解決,待一切妥當後楚某自會通知先生。依照楚某估計,應該在兩三個月之後吧。」
  方旭軒眉一蹙,顯然沒想到還要如此之久,思慮了一會兒,輕輕點頭道:「也罷,到時候你通知我就好了。」
  方旭抬頭望了一下壁鐘,已近十一點,當下也不再多言,起身向楚天龍辭行,楚天龍自是極力挽留,恭邀共進午餐,無奈方旭執意要走,楚天龍百般挽留未果,頗感失望,最後只好親自恭送方旭出門。
  道別之際,楚天龍吩咐左右之人先行退下,方旭正自疑慮,楚天龍突然問道:「先生,楚某有一事不明,還望先生不吝賜教。」
  方旭見他表情頗為神秘,心中疑惑,當下笑道:「楚老闆無需如此客氣,有何事還請直言。」
  楚天龍道:「先生適才大顯身手制住我們四人,所用武功驚世駭俗,先生難道就不怕我等洩漏出去?」
  方旭淡笑道:「楚老闆的殘陽抱雪功法應該也是不願別人知曉吧,那麼其他三人也就無需我費心了,你說是吧,楚老闆?」
  話畢,方旭朝楚天龍眨眨眼,露出一個你知我知的神情,然後在長聲朗笑中撇下目瞪口呆的楚天龍逕自離去。
  楚天龍怔在原地,呆望著方旭漸行漸遠的身影,許久,苦笑一聲,喃喃道:「這個傢伙,好在是友非敵, 是友非敵哪。」
  ******
  方旭回到家中用完午餐後,開始為明日的開學做準備,無非是整理書籍一類的雜事。方旭邊整理邊細細推敲適才整件事情的經過,卻總覺得摸不著頭緒,但覺其中迷霧重重。
  『罷了,一個寶藏而已,搞的那麼神秘。既然決定幫他了,就不必去多想了。而且據自己所知,這個楚天龍也是一個光明磊落的漢子,想來也不會做出什麼壞事。』
  ******
  金皇 豪華健身俱樂部
  金皇健身俱樂部總面積達5000平方米,是cz市首家集健美操、體育舞蹈、器械健身房、跆拳道、劍道、空手道、武術散打、拳擊、女子防身術等為一體的大型綜合專業體育場所。擁有一流、完善、專業的娛樂、休閒設施,如休息茶座、咖啡廳、女子瘦身美容,以及

跑步機、健身車等高級多功能器械,此外尚擁有跆拳道訓練道墊,散打拳擊手靶、腳靶、沙袋、護具、國際標準拳擊台等設備。此外除多功能健身房外另配有桑拿、花香浴等附屬設施,還有優秀獨立的視聽系統,讓會員邊聽,邊鍛煉;邊看,邊休息。
  金皇健身俱樂部主要消費層體是城市白領。蓋因為城市白領總是把相當多的時間花在工作上,比如使用電腦,擬定文件,開會研究,------,總是多用腦而少運動,長此以往很容易患上肥胖,心腦血管疾病,骨質疏鬆等病症,在此情形下,金皇俱樂部應運而開,開

業以來,良好的環境、周到細緻的服務、一流的設施,讓白領一族趨之若騖,俱樂部生意可謂是蒸蒸日上,儼然成了cz市休閒娛樂行業的老大。
  下午三點左右,因為時間關係,俱樂部裡人員不多,會員三三兩兩的或做著運動,或互相交談,只是奇怪的是,幾乎每個人在經過大廳跑步車的時候都會情不自禁的放慢腳步,頻頻回顧。男士俱是一幅色相授予的樣子,而女人嘛,臉上大多帶著艷羨妒忌的神情。原

因無他,只是因為有兩個美女正在此處進行人們稱為『有氧代謝之王』的健身跑。
  二女俱都身穿黑色健身服,將傲人的身材束縛的無限美好,東面一人,氣質高雅,秀麗脫俗,容顏無雙,讓人幾疑其為九天仙女偶落凡塵。西面一女,亦是艷麗逼人,雖然及不上東面女子的動人氣質,清麗亦稍有不及,可是卻有一種明星般攝人的艷色,兼之神情嫵

媚,也是堪稱人間絕色。二女不是他人,卻正是雲若若與司徒夜。
  二女持續跑了約莫有十分鐘左右,速度放慢下來,漸漸的改跑為走,邊走邊細聲交談,神情親暱,看兩人情形,不但認識,好像還頗是熟稔。
  漸漸的俱樂部裡人員多了起來,不少人見二位美女俱是孤身一人,身旁沒有護花使者,覺得有機可乘,紛紛過來邀請二女過去一聚,目的不外乎是希望能夠得到美女的青睞。
  二女一一婉言謝絕。這些男子在美女面前表現的都甚是君子,遭到拒絕後俱都沒有強求,表個歉意後轉身離開。可麻煩的是,國人鍥而不捨的精神在此處倒真是發揮的淋漓盡致,一批人被拒絕了,另一批又圍上來,弄的二女是不勝其煩,再加上二人今天鍛煉也有一

段時間了,身子已然有些疲乏,於是在眾『紳士』們失望的目光注視下攜手離開大廳。
  二女在各自的包間沖洗完畢換好衣服,來到茶座包廂內坐下,邊品著香茗邊聊著天。
  「若若,我終於明白你為何會選在此時鍛煉身體了。」司徒夜笑著說道。
  「夜姐,難道你平時經常在人多之時鍛煉嗎?」雲若若笑著反問道。
  「姐姐自認魅力及不上妹妹,所以平時一向不太在乎這些。」司徒夜嬌笑著答道。
  「夜姐說笑了,姐姐魅力無人可擋,恐怕也是因為平時所受騷擾太多才改在此時鍛煉的吧。」
  司徒夜聽了雲若若的讚譽之詞心中喜悅,喜笑道:「妹妹才是天姿國色,堪稱無雙呢,真不知道誰有這個福氣能娶你回家。」
  聽到司徒夜的打趣雲若若玉面紅若霞燒,輕嗔道:「夜姐又胡說了,姐姐都不著急嫁人我又急的個什麼勁哪。」
  司徒夜聞言玉面突然轉黯,雙眸含愁,歎口氣,癡癡望著茶杯不再言語。
  在雲若若印象中司徒夜一向是個樂觀好強之人,卻沒料到自己一句戲言引起她如此大的反應,當下歉然道:「對不起,夜姐,我隨口亂說的,你別往心裡去。」
  司徒夜意識到自己的神情讓雲若若誤會了,神情轉緩,淺笑道:「若若,不關你的事兒,只是你剛才的話讓我想起了一些往事,心裡有些感傷罷了。」
  司徒夜笑了笑,又道:「若若,我聽說你有男朋友了,不知是真是假。」
  雲若若聞言玉面緋紅,羞怯的垂下目光,輕點螓首,動人的嬌態讓司徒夜也為之目眩。
  司徒夜笑道:「就如同我先前所講,你男朋友可真有福氣。」
  雲若若搖頭道:「其實是我有福氣才對,他在我最危險的時候救了我,在我最潦倒的時候幫助我,對我一直是以誠相待,從沒有絲毫雜念,以前我好恨他,恨他為什麼那麼君子,後來我才知道他也是喜歡我的。」說到後來雲若若的語氣歡快起來,玉面越發的紅了,

望了司徒夜一眼接著道:「有他在我身邊我總覺得什麼都不怕,安心做他的小女人就是了。」及至最後,雲若若羞不自勝,聲音漸說漸小,細若蚊語,玉面越發的紅了。
  司徒夜望著雲若若眼神中流露出的幸福,不知為何,心中也起了一絲嫉妒之情,突然嬌笑道:「若若,你知不知道,在一個單身的女人旁邊如此讚揚自己的情郎,結果可是很危險的。」
  雲若若不解的望著司徒夜,顯然是不理解她的意思,司徒夜悠悠說道:「你就不怕我聽了為之動心,進而跟你去競爭?」
  雲若若見司徒夜神情認真不似開玩笑,心下大驚,急道:「姐姐你------。」
  司徒夜噗哧笑出聲來,「好了好了,若若,姐姐是逗你的,其實姐姐早就有了心上人了。唉,都說戀愛中的女人最傻也最可愛,今日一見,果然不假,你那聰明的小腦袋竟然也有迷糊的時候。」
  雲若若這才意識到司徒夜是在調侃自己而已,嬌嗔道:「夜姐你太壞了。」說話間,雲若若仔細尋思司徒夜方才說的話,驚呼道:「夜姐,你,你已經有了心上人了?怎麼,怎麼從沒聽你說起過?」
  司徒夜輕歎道:「僅僅是單相思而已,又不是什麼光榮的事情,說來有什麼用?」言語中蘊涵著無限的惆悵寂寞之意。
  雲若若心中吃驚,以司徒夜如今地位如此美貌竟然也會為了一個男人害單相思,說來委實不信,心中疑慮嘴上道:「那這個男人知道姐姐的情義嗎?」
  司徒夜苦笑道:「他自是不知,我也不敢讓他知道,他一直當我是姐姐,這種事情我實在是不知道如何說出口,只怕他知道後就連姐弟都沒的做了。」
  司徒夜聲音苦澀,神情落寞,雲若若聽來也不是滋味,一時間卻不知道該如何安慰司徒夜才好,半晌後司徒夜突又道:「其實這件事他的媽媽倒是知道。」
  雲若若一愣,忙問道:「那她是什麼態度?」
  「她雖然沒有明說,但我也知道她對此事是極力反對,我,唉。」
  雲若若又是一呆,她從司徒夜的境遇想到了自己的處境,感覺二人遭遇既然如此的類似,都是姐弟戀,男方家長俱是反對,不過自己有方旭的承諾,相較而言,比司徒夜還要幸運的多了。
  見司徒夜愁情滿懷,雲若若忙開導她,「夜姐,男方家長的態度雖然重要,可最重要的是還是取決於男方自己的選擇,姐姐與其煩惱,不如多在那男子身上動動心思。」
  司徒夜聞言嬌笑道:「其實我也是這麼想的。」她笑聲一起,全身又充滿了活力,剛才的愁絲怨意似已隨著笑聲漸漸消逝,司徒夜接著壓低聲音,悄然道:「若若,告訴你一件事,你可不要洩漏出去。」
  見司徒夜面帶神秘,雲若若心中好奇,點頭應道:「姐姐有話請說,若若自然會替夜姐保守秘密。」
  司徒夜悠悠道:「傳說中有一件神奇的寶物,凡人擁之,可將自己與深愛之人的名字刻在上面,沐浴齋戒七七四十九日後,此寶物就會幫你達成心願。」
  雲若若忍不住嬌笑道:「夜姐,這種怪力亂神的事情你也相信嗎?」
  似乎對於雲若若的懷疑很是不悅,司徒夜冷冷言道:「我信。」
  雲若若睜大美目,仔細觀察司徒夜,見她渾然不似開玩笑,禁不住奇道:「夜姐,這事情太過於匪夷所思了,世上真的有這種寶物?」言語中依然有濃濃的疑意,說來也是,這種事情擱在誰身上也不會輕易相信。畢竟這種事情似乎只應該存在於神話傳說中。
  司徒夜得意的笑道:「我初聞此事時也是頗為懷疑,只是後來又有人無意間重複過這個話語,我就相信了,倒不是什麼三人成虎,只是因為此人是我最信任的人,也是我深愛之人最敬重的長輩。」
  雲若若雖然還是不太相信,但見司徒夜如此執著,也不願破壞她的心情,只是對司徒夜的做法頗有點不以為然,在她看來,愛情是雙方的事情,盡量爭取是對的,可是採取如此手法,情形就類似於玩遊戲用外掛,純屬作弊了。
  司徒夜望著雲若若沉默不語,也隱隱約約猜到了她的想法,嬌笑道:「若若,你是不是很看不起我,覺得我借助外物達成目的,手段很不光彩是吧。」
  雲若若一愣,沒料到司徒夜竟然如此聰慧,當下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道:「倒不是什麼光彩不光彩的事情,只是覺得這樣對那個男子不是太公平。」
  司徒夜無奈笑道:「可我現在實在是無計可施,我年紀比他大不少,他又是那麼招女孩子喜歡,再拖下去,我的機會恐怕會越來越小。我不敢等也不能等了,只好出此下策,希望他不要怪我。」
  頓了一頓,司徒夜柔聲道:「我願意為他做任何事,只要他愛我。」
  見司徒夜如此癡心,雲若若也為之感歎不已,想想自己對方旭的感情又何嘗不是如此。所以對司徒夜的做法也就不那麼在意了,只是關心的問道:「夜姐,你的心上人現在在哪裡?」
  司徒夜道:「就在cz。」
  「在cz?」
  「是啊。在他母親的阻攔下,我已經有近一年半沒見到他了,我也是在一個偶然的情況下得知他在cz大學上學的。」
  「cz大學?這麼巧。」雲若若驚呼出聲。
  司徒夜不解得問道:「巧?妹妹的意思是---?」
  雲若若玉面微紅,輕聲道:「我男朋友也是cz大學的。」
  司徒夜一愣,轉而嬌笑道:「原來咱倆的情況還真是驚人的相似呢。」
  「真的是太巧了。」雲若若笑道,「那你去找過他嗎?」
  司徒夜搖搖頭,笑容轉澀,道:「沒有,我想見他可又怕見到他,也不敢派人打聽他的消息,我害怕萬一見到他,他的身旁卻已經有了一位比我年輕比我漂亮的女朋友。」
  雲若若輕輕握住司徒夜因緊張而緊纏在一起的玉手,安慰道:「夜姐,不會的,老天爺會幫你的,而且不是還有那件神奇的寶物嗎?」
  司徒夜感激的望了望雲若若,喝了口茶,平復了下緊張的心情,道:「多謝你若若。如你所說,我定然會成功的,因為我就快要得到那件寶物了。」言罷,玉面又恢復了自信的神情。
  雲若若好奇的問道:「夜姐,這件寶物叫什麼名字哪?」
  司徒夜目露異彩,輕啟櫻唇,緩緩道:「鎖 情 環。」
心的構造 發表於 2012-10-20 14:16
第十七章 記憶的甦醒


 第二天清晨,方旭到學院輔導員孫潞處報道完畢,與孫潞閒聊一陣後離開辦公室,接下來正打算到散打協會去報名,順便跟雲漢商討一下武術比賽的相關事宜,卻不料一出教學樓門就碰到了行色匆匆的帥科。
  帥科見到方旭,面露喜色,不待方旭打招呼,猛的一把抓住他的胳膊,迫不及待的嚷了起來:「靠,阿旭,我猜你小子一準兒到小導那報道了,劉天那小樣的還跟我強,怎麼樣,被我逮到了吧,哈哈---。」
  帥科得意的大笑,被路邊經過的學生像看怪物似的望著而不自知。
  方旭微皺著眉,忍受著帥哥滲人的笑聲折磨著他的耳膜,心想不知道這小子又是哪根筋不對了,待帥哥笑聲轉緩,歎道:「帥哥,拜託,您老人家注意一下影響好嗎?一大早瘋瘋癲癲的,真的會有損你的光輝形象的。」
  帥科滿不在乎的『切』了一聲,嬉皮笑臉道:「我已經名花有主了,理會那麼多幹什麼。」
  方旭無奈的搖搖頭,對於帥科的厚臉皮他可是一點辦法也沒有,當下轉移話題道:「對了,帥哥,小天到哪去了?」
  帥科嘻嘻笑道:「我倆是兵分兩路。不過這小子哪有我英名神武,傻乎乎的跑到散打協會找你去了。」
  帥科自吹自擂了半天,正自洋洋得意,神色突的一變,卻好似想到了什麼,猛的一拍腦門,急道:「靠,我跟你扯這些幹什麼?阿旭,快點跟我回去。」
  「回去?回哪裡?」方旭一愣,笑問道。
  「自然是回宿舍。」帥科匆匆應了一句,手上用力扯著方旭快步往宿舍趕去。
  方旭被帥科搞的有點糊塗,心中也動了好奇之心,於是不再言語,緊跟著帥科的步伐,想看看這小子葫蘆裡究竟賣的是什麼藥。
  盞茶功夫二人回到了宿舍門口,宿舍的門緊閉著,帥科清了清嗓子,很紳士般的敲敲門,朗聲道:「學姐開開門,我是帥科。」
  「門沒關,進來吧。」一個悠揚的聲音響起,方旭聽來覺得甚是耳熟,思緒間,帥科推開了門,推了一把呆在門口若有所思的方旭,急道:「你小子發什麼呆?進來哪。」
  方旭依言走進屋來,卻見到柳佳俏生生的坐在桌前。柳佳望見方旭進來,美目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喜色。
  帥科笑嘻嘻的言道:「學姐,人我帶來了,要殺要剮您看著辦,我不打擾二位了,呵呵。」
  賊笑聲中,帥科撇下屋中面紅耳赤的二人出門而去,自然也沒忘了順手將門帶上。
  二人無言,只是靜靜的互相對望著。
  方旭打量著柳佳,雙瞳剪水,瓊鼻瑤口,佳人貌美如昔,只是神情間略有幾分落寞,容顏間添了幾絲憔悴,整個人看去心事重重的,似乎這幾個月過的並不好,不知為何,方旭對柳佳總懷有一份剪不斷理還亂的感覺,兼之數月未見,心中竟也有了一絲牽掛,當下歎

口氣輕聲言道:「學姐,你瘦了。」言語中的關心憐惜之意表露無遺。
  柳佳聞言蒼白玉面上閃過一絲激動之情,但覺眼眶亦有些潮濕,身形也隨之微起顫抖,忙扭轉嬌軀斜對著方旭,以免被他發現自己的失態,半晌後,凝目注視著方旭,神色複雜,幽幽道:「謝謝你的關心。你好像也變了一些。」
  「是嗎?」方旭淡然一笑道,說話之間走到桌子前坐在柳佳的對面,問道:「學姐找我有事嗎?」
  柳佳淡淡道:「沒什麼大事,只想找你確定件事兒。」語氣聽似平靜卻隱約藏有一絲忐忑。
  「嗯?是什麼事?」方旭奇道。
  柳佳取過身旁的書包,從裡面拿出一個黑色的小木盒放在桌子上,珍而重之的打開,輕輕推到方旭面前卻不再言語,只是美目灼灼的望著方旭,眼神焦灼而充滿了期待。
  方旭好奇之下,探頭一看,卻見木盒被中間一小小的橫欄隔成兩道,一左一右並排排放著兩個小小的雕像。左面是一尊小女孩雕像,通體雪白如玉,女孩兒眉目如畫雕刻的是栩栩如生;旁邊一尊卻只能用慘不忍睹四字形容,通體烏黑如炭,竟似被烈火炙烤過一般,

只依稀可辨雕的是一男孩。
  「雪玉木?」饒是以方旭的鎮定自若,也忍不住驚呼出聲,「這,這,學姐怎麼會有這雪玉木?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柳佳美目閃過一絲訝色,緊盯著著方旭急切問道:「你?難道你一點印象都沒有?」
  方旭愣道:「印象?什麼印象?」
  柳佳見方旭表情不似做作,心中一涼,顫聲道:「華山,無名洞,小道士。你是不是小道士?」聲至最後,已有幾分嘶啞,望著方旭目光充滿了濃濃的期待,玉手死死的握住桌子邊緣,太過用力之下,手背上青筋裸露,可見佳人心中是何等的焦急不安。
  方旭聽得柳佳的話,心中如遭大錘急撞,一時間胸悶氣短,氣息混亂不暢,猛吸幾口氣,喃喃道:「小道士?」
  方旭眉頭緊皺茫然望著遠處,神情瞬息萬變,但覺柳佳的話既陌生又偏有幾分熟悉之感,說來之時似已觸動了心靈深處那塵封已久的記憶,只是待要細細搜尋卻不可得。
  柳佳見方旭臉上陰晴不定,目光中若有所思,芳心陡然又升起一絲希望,卻不料良久之後,方旭頗為無奈的歎口氣,頹然道:「學姐說的我實在是不懂,我什麼都想不起來,學姐可能是認錯人了吧。」
  「是 嗎?」柳佳喃喃道,俏臉上滿是痛苦神情,此時她的心情已不足以用『失望』二字來形容了,淚水在眼眶中打著轉,苦澀道,「是我錯了嗎?老天爺為什麼不幫我,為什麼?」
  說著話,柳佳緩緩起身,美目中的淚水不自禁的流了下來,晶瑩的淚珠滑過無暇的玉面輕輕的撞擊在桌面上化成一片片淚瓣,柳佳緩步朝門口走去,連書包也忘了拿,最後的希望也破滅了,柳佳心中是萬念俱灰,她真的不知道自己接下來該怎麼辦 。
  望著柳佳悲痛欲絕的哀容,方旭內心不知為何竟似刀絞般難受,只覺這副情景自己隱約似乎見過,陡然間方旭如遭電擊,騰的站了起來,伸臂抓住柳佳的玉腕。
  柳佳吃驚之下回頭呆呆望著方旭,不知道他意圖何為。
  但見方旭嘴裡不停的重複著『小道士』『華山』這些字語,語調一遍比一遍沉重,呼吸愈來愈急促,滿頭長髮無風自動,面上滿是熱汗,只是眼神也由起初的迷惘漸漸轉向明亮,突然,整個人恢復平靜,方旭長舒一口氣,輕輕扳轉柳佳香肩,深深的望著柳佳,眼神

明亮而溫柔,輕輕言道:「我,是小道士!」
  柳佳整個人呆住了,半晌後回過神來,顫聲道:「你真的是小道士?」
  方旭堅定的點點頭,柳佳反應過來緊緊抱住方旭:「小道士,你真的是我的小道士。」語氣哽咽,眼淚又一次的流了下來,只是這一次,卻是喜極而泣。
  方旭緊緊擁著柳佳,心中亦是感慨萬千,只是一時間千頭萬緒,卻也不知道該從何說起。
  柳佳哭了一陣,心情漸漸平復,思前想後,心中卻升起一絲疑問,輕抬俏臉,疑道:「為什麼剛才我拿出雕像提及小道士後你沒有反應,現在卻突然認出我?」
  柳佳越說越覺得可疑,猛的推開方旭,冷冷道:「你該不會是在捉弄我吧?」言語中懷疑之意清晰可辨。
  方旭一愣,反應過來苦笑道:「佳佳,我有你想的那麼不堪嗎?華山無名洞,你是鼻涕蟲,我是小道士。」
  柳佳聞言面部肌肉扭曲戰慄,緊緊抓住方旭的手,顫聲道:「你叫我什麼?」
  方旭眼神中閃過一絲笑意,道:「鼻涕蟲。一個又愛哭又愛笑的鼻涕蟲。」
  柳佳喜不自勝,再一次抱住方旭,玉面貼在方旭的胸前,輕輕抽泣著,喃喃自語道:「方旭,我好開心,你真的是小道士,只有小道士才會叫我鼻涕蟲的。」
  「小道士,你真的把我忘了嗎?為什麼直到現在才認出我來。」柳佳輕責道
  方旭軒眉一挑,冷哼道:「如果我猜測沒錯的話,定然是我師父,當年對我下了催眠之術。讓我忘了這一段往事。」
  柳佳微皺纖眉,奇道:「你師父對你下了催眠術?這又是為什麼?」
  方旭聽出柳佳語氣中尚有懷疑之意,解釋道:「當年我告別你跟師父回家後,心中卻總是靜不下來。武功進境也是極為緩慢。」
  柳佳奇道:「這是為什麼?」
  方旭道:「自然是因為想念你了。」
  柳佳嬌靨緋紅,玉手握拳輕捶著方旭,嗔道:「厚臉皮,誰要你想念了。」嘴上雖是嗔怪,心中卻是歡喜異常。
  其實方旭只是實話實說罷了,只是此種場合聽來就頗有幾分男女調情的曖mei味道,柳佳聽來自是歡喜,可憐方旭被人誤會了尚不自知。
  方旭接著道:「後來在一次練功之時我走火入魔,醒來後頭髮就變成了現在這副樣子,而有關你的記憶,卻---,唉。」
  方旭長歎一聲,語氣有了一絲惱怒,但更多的是無奈:「想來定然是師父救醒我之後怕我重蹈覆轍,而對我下了高段催眠之術,迫使我忘記了很多東西。師父雖然是為我好,可是-------,唉,剛才重拾記憶,說來卻是僥倖的很哪。」言下不勝唏噓之意,方旭所言不

假,中了高段催眠術的人就宛如失憶一般,能被舊物重新刺激喚醒記憶的幾率是小的可憐。
  柳佳聽的心中緊張,手心也冒出了冷汗,喃喃道:「天可憐見,讓你又記起了我,否則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柳佳仰著頭癡癡的望著方旭,美目紅紅,淚痕未乾,宛若帶雨梨花,楚楚可憐,益增她的嬌媚。
  方旭望之心神一蕩,俊面飛紅。柳佳曲線玲瓏、浮凸窈窕的身體緊緊的貼在他的身上,饒是以方旭的鎮定功夫時間久了卻也吃不消。
  漸漸的方旭激動的情緒有些平復,陡然間覺得二人如今姿勢的不妥,剛才長久的思念、久別重逢的喜悅戰勝了心底的矜持所以方旭才能毫無顧忌的抱住柳佳,只是現在情緒平復,二人俱已長大成人,此舉就顯得頗是曖mei,當下輕輕鬆開手,拉著柳佳並排坐下。柳佳

此時依然沉浸在幸福之中,故而也就沒在意方旭的舉動,任由方旭牽著手與他坐在一起,若是此時她能仔細一些,必能看到方旭眼中那一絲無奈與焦慮。
  柳佳緊緊抓住方旭的手,一幅生怕他消逝不見的神情,方旭暗自覺得好笑,心中卻是感動,能被這樣一位佳人惦記,換做任何一個男人恐怕都會幸福的笑出來吧。
  柳佳此刻心中完全被幸福所充斥,自己十多年的等待沒有白費,小道士真的如自己所願來到了自己的身邊,想到這,柳佳不由的輕笑出聲。
  方旭一愣,問道:「佳佳,你笑什麼?」
  柳佳玉面一紅,卻沒有回答。
  方旭視線落到桌子上的那個黑乎乎的小男孩兒雕像,疑道:「佳佳,我的這尊雕像怎麼變成這副德行了?」
  柳佳俏臉一沉,怒道:「還不都是你那個好師姐幹的好事。」
  柳佳語氣中微有醋意,方旭卻沒有聽出來,聞言只是一愣,笑道:「佳佳,你到底說誰哪?我怎麼聽的一頭霧水。」
  柳佳冷哼道:「就是那個死雲娜啦。」
  「原來是雲師姐,可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見方旭依然是一幅疑惑不解的樣子,柳佳笑了笑,解釋道:「當年我從華山回來,一直是妥善保存這兩座雕像的,後來那個死雲娜到我家玩,看見你的雕像後就厚著臉皮問我索要,我當然不同意了,一來二去我倆就吵了起來,可是她,她---。」
  方旭奇道:「雲師姐做了什麼?」
  柳佳恨聲道:「她竟然將你的雕像扔到爐子裡。」
  方旭但覺如墜冰窖,渾身發冷,心中陡然間冒出一絲不詳的預感,方旭搖搖頭,將這絲念頭甩出腦外,不經意間發現柳佳的右手手心處有幾處銅錢大的傷疤,以方旭的醫術一眼看出那是燒燙傷,而且是老傷,心中一凜,抓起柳佳的手忙問道:「佳佳,你的手是怎麼

回事?」
  柳佳玉面上露出慚愧的神色,歉然道:「對不起小道士,都是我沒用,我太笨了,沒有及時搶出來,可是我---。」說到最後,小嘴一癟,語調中帶著濃濃的哭腔。
  方旭心中瞭然,顫聲道:「佳佳,你,你怎麼這麼傻?一尊雕像罷了,怎麼值得你這麼維護。」說到最後,虎目蘊淚,聲音嘶啞。方旭本就是至情至性之人,此刻心中的感動已絕對無法用語言來形容了。
  方旭輕輕磨梭著柳佳玉手的傷痕,淚水終於不受抑制的滑落。柳佳見方旭為自己流淚,也是慌了手腳,伸出玉手輕輕替方旭揩掉眼角熱淚,動容道:「小道士,你別哭,我的手早就不疼了,真的,真的不疼了。」
  此刻柳佳心中油然升起濃濃的幸福之感,自己的心上人能為自己流淚這就足夠了,相較而言,自己吃點苦,實在不算什麼。
  半晌後,方旭心情平靜下來,長舒一口氣,問道:「佳佳,外面盛傳你跟雲師姐不合,難道就是因為這件事?」
  柳佳點點頭,嬌聲道:「小道士,我們不提她了。對了,你剛恢復記憶,當年的事你還記得清楚嗎?」
  方旭點點頭,歎道:「我想,我這一輩子也是忘不了了。」
  說話之間,方旭望著遠處,思緒拉回了十年之前。
  註:傲劍為喜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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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追憶往昔


 話說十年前,老道正在督促小方旭習練武藝,某一日下午突然收到一封加急掛號信,老道拆開一看登時就變了臉色,當天晚上就向方臣夫婦辭行。
  見老道臉上露出從來沒有過驚惶之色,方臣夫婦自是心中疑惑,一問之下才知道原來老道的一位恩公兼至交突發疾病,近日已經危在旦夕,急需老道前去救治。
  方臣見狀也不多言語,立刻吩咐手下人安排車子送老道啟程,卻不料小方旭站出來要求跟師父同行。
  「這---,我倒是沒什麼意見,陽陽你還是問問你父母的意見吧。」老道言道。
  「你也要去?這個嘛------」方臣顯得有些遲疑。
  「不行。」徐玉斬釘截鐵的反對,「陽陽,你給我好好呆在家裡,別去給道長添亂。」徐玉的口氣不容置疑,前些日子方旭偷偷溜出去玩卻險些被綁架,徐玉心中正緊張的很哪,又如何肯讓方旭出遠門。
  「阿玉,不如就讓陽陽跟道長去,有道長保護,肯定不會出危險,再說了,讓他順便見見世面也好。「看著兒子望向自己那急切懇求的眼神,方臣心中一軟,笑著勸說著妻子。
  「是啊,師父常說讀萬卷書行萬里路,萬卷書我倒是讀了,可是萬里路卻一步也沒邁出去,說出去要讓人笑話的。」見老爸替自己開口求情,方旭一樂,忙振振有辭的將自己理由說出來。別看他小小年紀,倒也是挺會瞎掰的。
  徐玉卻絲毫不為所動,道:「不准就是不准,道長是去給朋友治病,哪有時間照顧你這個小東西,你少去添亂。」
  見媽媽執意不允,父親又是一幅愛莫能助的表情,師父就更不用提了,滿臉憂心忡忡的失去了往日的鎮定,方旭更是不敢指望。見如意算盤撥不響了,方旭心裡頓時涼了半截,怔了一會兒後,小臉漲紅,不滿的大叫道:「我就是要去。我也是有人身自由的,我不要

一天到晚呆在這座鬼屋子裡面,我要跟師父出去玩。」
  聽著方旭的不滿言詞,屋內大人俱覺得好笑,徐玉笑道:「陽陽乖,道長是去辦正事的。你要是覺得無聊,媽媽帶你到公司裡玩,你說好嗎?」
  方旭正待搖頭,此時一直站在方旭身邊的司徒夜突然言道:「玉姐,不如讓陽陽出去走走吧,他這些日子老想著出去玩,都快想瘋了。其實像他這麼大的孩子有幾個是一天到晚學習的,偶爾讓他出去散散心對他的心智發育也是好的。玉姐總不希望我們的乖陽陽變成

一個孤僻的孩子吧。」
  司徒夜此時剛到方家不久,主要工作是照顧方家的幾位老人家。本來以她一個保姆的身份,根本是沒有什麼發言權利的,只是一來徐玉與司徒夜頗是投緣,一向是姐妹相稱,二來司徒夜為人機敏伶俐,也很得幾位老人家的喜歡,而且平時方旭經常纏著司徒夜,兩人

關係也是很好,所以就開口替方旭求了個情。
  徐玉聽了司徒夜的話,心中也是一愣,自己光考慮到陽陽的成就,卻忘了陽陽僅僅只是個孩子,他應該也有著其他孩子的權利--玩。想到這徐玉心中不由有了一絲慚愧,輕輕歎口氣,道:「好吧,陽陽,你就跟道長去吧,不過記住別闖禍,好好聽師父的話,知道

嗎?」
  說完徐玉轉身對著老道,誠懇言道:「道長,這樣,就勞煩您多費心了。」
  老道頷首微笑,方旭見媽媽同意了,登時間歡喜雀躍,叫道:「司徒姐姐太好了,姐姐萬歲。」說著話,猛的躍了起來在司徒夜的粉面上用力親了一下,卻沒發現兩朵紅雲,飛上了司徒夜的粉頰。
  徐玉佯怒道:「姐姐是好姐姐,那媽媽就不是好媽媽了。」
  方旭忙跑到徐玉面前,搖晃著徐玉的手,笑道:「媽媽也是好媽媽,媽媽最偉大了。」
  徐玉噗哧一笑,輕抬玉指戳了一下方旭的腦門,笑罵道:「你這個小馬屁精,這麼小就甜言蜜語的,將來女孩子碰見你才算是倒霉哪。」
  ******
  「司徒姐姐是誰?」柳佳問道。
  方旭笑道:「司徒姐姐當時是我姥姥的保姆,我姥姥特喜歡她。」
  「噢,原來是這樣。那你師父治好了他老友的病了嗎?」
  「我師父醫術無雙,自然是沒問題了。」方旭淡笑道,語氣中滿是自豪之意,接著又道,「不過太虛師伯是舊疾纏身,對師父來說,治標倒是不難,治本就很是費力,師父成天忙於此事,又不要我幫忙。我當時閒的無聊,又見太虛師伯兩個小徒弟穿的道袍很是好看

,就向師伯討了一件,裝扮成道士出去玩了。」
  「原來是這樣。」柳佳恍然大悟道,接著咯咯嬌笑道,「原來你不是道士,只是掛著掛著羊頭賣狗肉哪。」
  方旭俊臉一紅,顧左右而言他,道:「後來我就碰見你了。」
  柳佳美目中滿是喜悅之色,幽幽道:「說起來我真是應該感激那隻小白兔,如果不是因為追它而迷路,我也就不會與你見面了。」
  ******
  小方旭在山中閒逛,因為此時正是十一黃金旅遊周的時間,遊客眾多,方旭本身是喜靜之人,又加上身負武功,身手矯捷,不怕尋常危險,所以一味在人流稀少的地方遊玩。
  一日下午,方旭來到一處人跡罕至的地方,但見此地山峻石奇,林茂泉清,松林浩然雜以各色果木,山腹與溝壑間,泉水湧溢,奔流不絕,泉水清冽,魚兒在裡面游弋嬉戲,更給此地增添了幾分生氣,真是一處絕佳的地段。
  方旭正自欣賞,耳邊卻隱約傳來一陣輕微的啜泣聲,方旭心中疑惑,循聲而去,卻看見一個小女孩兒正坐在亂石之上,傷心的哭著。
  方旭心中好奇,幾步走上前去,輕聲問道:「喂,小姑娘。誰欺負你了嗎?你的爸爸媽媽呢?」
  小姑娘聞言抬頭,卻看見一個頭梳髮髻,身著道袍的小道士笑嘻嘻的站在自己面前,當下抽噎著說道:「我要追小白兔,我的腳崴了,我找不到媽媽了,我害怕。」說到最後小嘴一咧,又哭開來了。
  小姑娘雖然說的是斷斷續續,方旭倒也聽明白了幾分。小姑娘粉雕玉琢般的臉蛋上掛著點點珠淚,望著小姑娘那楚楚動人的神態,方旭心底猛然間升起一種想要保護她的念頭,當下笑著道:「喂,小妹妹,別哭了,我帶你去找媽媽好嗎?」
  小姑娘聞言倒是不哭了,高興的答道:「好啊。」說到這小姑娘秀眉一蹙,奇道:「你認識我媽媽嗎?」
  「不認識。」方旭老實回答。
  「那你怎麼幫我找媽媽,你騙人。」小姑娘撅著嘴,蠻不高興的說道。
  方旭登時為之氣結,怒道:「你這個大笨蛋,我不認識你媽媽,可你認識呀,我領著你去找不就行了,真是被你氣死了。」
  小姑娘見他做凶神惡煞狀,心中一怕,又哭出聲來,方旭一下子慌了手腳,急道:「唉,我說你怎麼動不動就哭呢?真是個小鼻涕蟲。」
  小姑娘一聽方旭說自己是鼻涕蟲,哭的更歡了,邊哭邊道:「你凶我,還罵我,你是個大壞蛋。」
  方旭心中好笑,也被小姑娘的哭聲搞的有點心煩,當下只好無奈的賠禮道:「好了好了,我不好,我道歉,你總可以不哭了吧。」
  小姑娘一聽方旭道歉了,登時淚也不流了,嘴也不癟了,笑著道:「好啊,那我原諒你了。」
  見小姑娘說哭就哭,說笑就笑,那眼淚如同自來水般開關自如,方旭頗感到有點無奈,搖搖頭道:「那我們走吧,鼻涕蟲。」說完伏下身去背起小姑娘,沿著來時的路走了回去。
  「小道士,我不叫鼻涕蟲,媽媽叫我佳佳。」小姑娘顯然對方旭給她起的綽號很是不滿,趴在方旭背上抗議道。
  「什麼『加加』,還『減減』哪,一點不好聽,我倒是覺得鼻涕蟲滿適合你的,既生動又傳神。」方旭笑嘻嘻的道。
  「你這個壞小道士。」
  ******
  「你這個壞小道士。一見面就欺負人家。」柳佳握著方旭的手,輕聲呢喃道。也不知道是指現在哪,還是當初,亦或二者皆是。只是那語調溫柔,哪有絲毫的責怪之意,望向方旭的眼波更是柔媚如水,饒是以方旭的養氣功夫,望之也是心神一蕩,握著柳佳的手微微

用力,柳佳嬌軀一軟,又自靠到方旭身上。柳佳羞澀的望著方旭,任由心上人摟著自己的纖腰,玉面更是緋紅一片。
  ******
  小方旭幾經周折,終於順利的將柳佳送還到父母身邊,當一臉感激的計青柳明元詢問方旭姓名時,方旭只是笑笑卻沒有回答,計青當時以為三清弟子有什麼特殊規矩,也就沒有追問。
  接下來的日子是柳佳最快樂的時光,柳佳像牛皮糖一般緊緊纏著方旭,方旭也是無事,而且與柳佳也很是投緣,於是領著她四處遊玩,計青倒也放心。
  期間有一日,二人出去遊玩,不知不覺間已近黃昏,二人見天色已晚,正待回轉,卻不料突然間狂風大作,空中電閃雷鳴,不一陣竟然下起雨來。
  匆忙間方旭找到了一處山洞,二人忙進去避雨,好在二人躲避及時,身上倒也沒怎麼被雨淋濕,只是因為暴雨緣故,天氣陡然轉涼,本來就清涼的很的山洞此時更增幾分寒冷氣息。從小習武身強體健的方旭自然無事,可是柳佳是家中的掌上明珠,正所謂捧在手中怕

飛了,含在口中怕化了,從小到大從沒吃過苦,此時只凍得凍的牙齒打顫,臉色發青。
  方旭見狀忙將自己的道袍脫下來給柳佳披上,又運起真氣替柳佳驅寒,不一會兒,柳佳恢復了過來,可是方旭卻累的臉色煞白滿臉大汗,柳佳看的心中感動,輕輕說道:「小道士,你為什麼對我這麼好?」
  方旭不妨柳佳如此一問,怔了一會兒,咧嘴笑道:「我想這就是大人們常說的緣分吧。」
  柳佳笑道:「是嗎?小道士,我好喜歡你,你呢?」
  方旭呵呵笑道:「我也喜歡你,鼻涕蟲。」
  柳佳玉面轉黯,道:「如果我們能夠一直在一起就好了。可是我明天就要走了。」說到最後,眼淚又流了出來。
  方旭聽的心中也是不好受,伸手替柳佳擦掉淚珠,腦中突然靈機一動,笑道:「我倒有個辦法。」
  柳佳一聽,登時也有了精神,催促道:「快說快說。」
  方旭道:「我會雕刻,不如就把咱們兩個的樣子都雕刻下來,你拿我的,我拿你的,想念對方的時候就拿出來看看,你說好嗎?」
  柳佳拍著巴掌嬌笑道:「好啊好啊,小道士快刻呀。」
  方旭正要雕刻,冷不防柳佳又道:「可這樣一來,這兩個雕像不就很久不會碰面了嗎?一個人孤孤單單的,不是更可憐嗎?」
  方旭一聽,覺得也對,思忖了半天,突又笑道:「不如這樣吧,雕像你拿著,我再畫一幅咱倆的畫,不就行了嗎?」
  最後照方旭所言,雕像歸柳佳所有,方旭另行畫了一幅畫貼身保存,第二天方旭送柳佳回到賓館,二人度過了最後一段時光,臨別之際柳佳央父親給方旭留下自己家裡的電話與住址。
  「小道士,你一定要來找我呀。」柳佳的聲音混合著哭聲飄散在風中。
  方旭眼中流淚,卻沒有做答,只是衝著柳佳漸漸遠去的小小身影用力的揮著胳膊。
  ******
  「對了,小道士,那幅畫呢?」柳佳問道。
  方旭細細思索,半晌後面上露出迷惘神色,無奈的歎氣道:「我記不起來了,想來是師父怕我睹物思人,將它收起來了吧。放心吧,佳佳,我一定會把它找出來的。」語氣堅定不容置疑。
  柳佳聞言極為開心,又道:「小道士,不,我還是叫你阿旭吧。」柳佳嬌笑著,突然壓低了聲音,道:「阿旭,我們遇到那幾個壞蛋的那天晚上,咱倆分手後發生的那些事情是不是你做的?」
  方旭略一沉吟,淡淡笑道:「是我。」
  柳佳奇道:「這件事怎麼跟車玉力扯上關係了。莫非---。」
  方旭點頭道:「不錯,當時那些壞人的幕後主使就是車家兄弟。」
  柳佳銀牙緊咬,面上如罩寒霜,恨聲道:「這個人面獸心的混蛋。」
  方旭安慰道:「佳佳,你別生氣了。我把他變成了植物人,他也算是受到應有的懲罰。」
  柳佳神情轉緩,只是見方旭說來從容,臉上也沒有一絲緊張之色,玉面上不禁又露出擔憂之色,輕聲道:「阿旭,我知道他們都是壞人,你這麼做也是大快人心,可現在畢竟是法律社會,你萬事還是小心的好。」說到最後濃濃皆是關心之意。
  方旭聽來雖然覺得不以為然,可對於佳人的關心,心中也是感動,當下點點頭,道:「你放心,我會的。」
  見方旭聽的進自己的勸告,柳佳芳心欣喜異常,接著道:「不過阿旭,有一件事情你要小心了。」語氣鄭重其事很是認真。
  方旭聞言好奇,笑道:「佳佳,什麼事情你直說好了。」
  柳佳道:「我聽爸爸說的,車玉力的爸爸請了幾個神秘的高手,好像要來替車玉力治病,其中一個好像是教車玉力習武的師父。」
  方旭一愣,轉念一想車玉力已經被自己傷了主神經,這一輩子也別想恢復了,當下也就不以為意,隨意的點點頭沒有言語。
  柳佳接著又道:「還有一件事,我是聽舍友講的,也不知道是真是假。聽說下屆新生有個人放出言來要取代你第一帥哥的地位,他的女朋友是我舍友的一個遠方親戚,兩人閒聊時她告訴我舍友的。」
  方旭聞言失笑道:「原來是這麼回事,第一帥哥這個虛名頂在頭上委實無聊,誰要拿儘管拿去就是,又有什麼防備的。」
  柳佳急道:「我聽說這個人功夫很好的,就連車玉力也敗在了他的手上,如果他借學校社團比武之時向你挑釁----」
  說到這柳佳見方旭臉上露出不以為然的笑容,忙道:「我知道以你的功夫肯定是不怕他的,可是你萬一有所暴露而讓有心人盯上,那豈不是很危險。」
  方旭一想也是,遂笑道:「佳佳,你放心好了,最多我不跟他起衝突好了,其實我也是很怕麻煩的。」
  柳佳聞言心中鬆了口氣,方旭又道:「佳佳,這個人叫什麼名字?」不知為何方旭總覺得柳佳描述的這個人自己有幾分似曾相識之感。
  柳佳搖搖頭,道:「我也不是很清楚,好像姓秦。」
心的構造 發表於 2012-10-20 14:19
第十九章 怪事連連


 方旭將滿心歡喜的柳佳送走後回到宿舍,卻發現小小的宿舍裡面早就人滿為患,劉天帥科自不必說,候天阿海蟲子等人也是不請自來,待方旭走進屋來,每個人臉上都流露出了好奇與曖mei的神情,帥科當先忍不住嚷嚷道:「阿旭,你小子老實交代,跟柳佳學姐在裡面

說了些什麼?嘿嘿,又做了些什麼?」
  方旭笑道:「沒什麼,談點私事罷了。沒什麼的。」說來神情自然。
  眾人皆流露出了不信的神情,帥科很是不爽的叫道:「靠,騙鬼去吧,學姐來時憂心忡忡的,走的時候卻是歡天喜地的,本帥哥用腳丫子想也不會那麼簡單,嘿嘿---。」
  帥科賊兮兮的笑著,候天接道:「阿旭,先是傲雪冰蓮雲娜,接著又是嫵媚佳人柳佳,小旭,你可別吃著碗裡的看著鍋裡的,這樣可不太好。」
  候天說話之時神情一改往日的嬉皮笑臉,面上一片嚴肅,候天方旭同為散打社成員,而雲漢兄妹看在方旭的面子上對天賦體質都很一般的候天也很是不錯,候天這人又很是熱心腸,所以不自覺的就站在了雲娜一邊。
  方旭聞言心中不悅,軒眉一挑,正待接言,帥科先是不滿的搶過話去言道:「猴子你別說的上綱上線的,什麼鍋裡碗裡的,你以為我們阿旭腳睬兩隻船哪,真是扯蛋。」
  候天聞言怒道:「我只是提個醒,免得阿旭出點什麼差錯,你哪知耳朵聽我說的上綱上線了。」
  二人說話之間,俱都帶上了火氣,又都是脾氣耿直之人,當下你一言我一語的吵將起來,其他眾人有附和的,有勸架的,一時之間,宿舍裡亂成了一鍋粥,方旭冷眼相觀,見他們越吵越烈,頗有升級的趨勢,心中不耐,沉喝道:「好了,別吵了。」
  方旭此語暗帶功力,聲音雖然不大,卻在人聲鼎沸的宿舍裡清晰的傳到了每個人的耳中,每個人被這一聲沉喝,只震的心頭一顫,尤其帥科候天二位隨著這一聲沉喝,混沌的腦子也有些清醒,意識到自己的失態,當下俱都住嘴不語,見宿舍恢復了安靜,方旭沉聲道

:「這件事情沒幾位想像的那麼嚴重,而且新學期開始了,大家想必都有很多事情要忙,實在沒必要在兄弟的這點小事上浪費精力。」
  劉天接下笑著說道:「小旭說的不錯。再者說了,哥幾個到這來,無非是好奇,再就是想開開小旭的玩笑,只是玩笑沒開成,反亂了自己的陣腳,說出來還不讓人笑掉大牙。」
  聽著劉天的調侃之語,帥科候天也不禁赧然,互望一眼,都從彼此眼神中看到了那濃濃的歉意,各自不好意思的笑了一笑,一場矛盾就這麼煙消雲散了。
  最後,作為學院宣傳部副部長的劉天宣佈了三天後建築系迎新生隊伍的名單,方旭帥科赫然在列。
  ******
  接下來兩天柳佳沒有來找方旭,想來是剛開學諸事繁多,還沒空出時間來吧。開學後的第三天是週六,方旭一早來到積仁藥店幫忙,剛踏進藥店門口就覺得氣氛有點不對,空氣中似乎瀰漫著一股不易察覺的壓迫之感,『有高手!』,方旭眉峰微皺,面上不動聲色,

從容進入了藥店。
  計老此時正站在藥櫃出望著小顧小蔡幾人抓藥,不時的提點一二,見到方旭進來,面上露出笑容,樂道:「嘿,小旭,今天可要好好表現一下。」
  方旭心中不解,不曉得計老此話究竟指什麼,卻也不多言,點點頭,走到候診處坐下,準備開始診治病人。
  方旭坐定後隨意一掃,卻發現大廳用來給病人休息的長條椅上坐著三個人,當中一位老人一身白衣,一頭雪白短髮聳立如針,相貌清,骨架粗壯,肩寬背闊,但略嫌瘦削。老者兩手放在膝頭,那雙手十指修長,根根似玉,十根指甲幾乎長有數寸,奇怪的是竟隱隱

泛出玉質的光芒。。老人就那麼靜靜的坐著,雙目微閉 ,臉上神情不喜不悲。   
  老者身邊是兩個中年人,一個粗壯,一個矮胖,粗壯之人膚色黝黑,滿臉虯髯鬍子,神情威猛,愣一看去完若張飛在世;矮胖一人臉色紅潤,長眉,長髯,相貌奇特,不類常人。 此二人自方旭一進門口起就緊緊盯住,方旭所感覺到的那一股壓迫感就是自二人身上散

發而出。     
  對於這三個不知是何來歷的人,方旭雖是心下疑惑,卻也不去理會,只是專心替病人診治。
  「大叔心臟雖然略有小病,但是也不應該這麼表現的這麼嚴重。」方旭將手指輕搭在病人的脈門上道,臉上露出疑惑的表情,沉吟片刻後問道,「大叔近幾日可曾進補過?」
  病人想了想,答道:「前些日子我老伴聽說藥膳對身體有好處,就買了人參黃芷紅棗與附子煲了一罐羊湯,說是能夠大補元氣,我們家這幾日一直在吃。」
  方旭待病人說完後,搖頭道:「大叔錯了,羊肉是熱性溫陽之品,附子也是溫陽之物,而且附子中含有烏頭鹼,會對心臟節律產生副作用,大叔心臟本來就有點小毛病,這樣一來誘發了心率不齊。」
  病人緊張道:「小方醫生,那嚴重嗎?」
  方旭笑著安慰道:「放心,我開幅藥吃了就沒事了,不過現在天氣燥熱,適合進補一些苦味清熱瀉火的藥,如苦瓜杏仁生薑等,大叔以後進補的時候要到藥店打聽一下,不要自己隨意進補,這樣有害無益。」
  接下來方旭開好方子,又根據病人的身體狀況開了幾個進補的藥膳方子,病人欣喜萬分,百般道謝方始離去。
  一上午診治了約莫有十數個病人,及至中午時分,一直冷眼相關不發一言的矮胖中年人走到計老面前,輕輕說了幾句,計老點點頭,那位老者二人從椅子上起身,三人一起向內堂走去,計老來到方旭身旁,道:「小旭,你到內堂去一下,適才三位找你,有事相商。


  方旭不明就裡,當下也不詢問,正待起步,計老忙又囑咐道:「說話要客氣,不可缺了禮數。」
  方旭點頭應是,起身來到內堂,老者三人已經坐在椅子上等候。見方旭進來,老者含笑道:「小友請坐。」 語氣自然態度和藹,只是眉宇間那一股自然的懾人威嚴讓人不敢輕視。
  方旭依言坐在三人對面,淡笑道:「三位找我所為何事?「
  老者細細打量著方旭,那雙比冷電還亮的眸子在方旭身上來回打著轉,漸漸的眸子中露出一絲疑惑的神情,老者突開口沉聲道:「老夫受人所托來醫治病人,只是老夫醫術有限,一人獨木難支,是以想請計兄幫忙,計兄向我力推小友,我起初尚不信,今日故特意實

地觀察一番,結果出乎我所料,小友醫術精湛,而且甚是博學,老夫很是佩服。故而衷心的想請小友幫我這個忙。」
  方旭聽老者的口氣似乎與計老很是熟悉,又聽是治病救人,於是笑道:「老先生謬讚了,計老醫術高出我不止一籌,如此推崇,實在是汗顏哪。 只是不知老先生找我幫什麼忙?」言下之意自是應允了。
  見方旭同意,老者心中暢快,呵呵一笑,道:「如我方纔所講,是救治一個病人。需要的時候我會派人通知你,你放心,我知道你是學生,盡量在週末找你,不會耽誤你學業的。」聽這語氣,老者倒很是為方旭著想。
  老者既不說替誰治病,方旭也不多問,點頭笑道:「如此就有勞老先生了。方旭醫術低微,希望不會給老先生幫了倒忙。」
  方旭說的恭謹,本來是老者有求於方旭,經方旭這麼一說,倒像是給老者添麻煩一般,老者聽來也很是舒服,哈哈笑道:「怪不得計兄這麼喜歡你,你這孩子實在是會說話,當真是讓人歡喜的緊。」
  老者撫鬚長笑,身旁兩位中年男子心中都是一驚,二人與老者相識至今,從未見老者如此開懷過,今日竟然因為一個小孩子的幾句恭敬之詞如此開心,倒也委實奇怪。
  當下老者又問了方旭幾個醫學上的問題,有難有易,方旭一一做答,老者聽的滿意,頻頻點頭,又與方旭閒聊幾句後,在身旁二人驚異的目光下,起身攜著方旭的手來到大廳,與計老方旭道別後離開了藥店。
  方旭望著老者的背影若有所思,計老拍拍他的肩膀,笑道:「小旭這次可是你的好機會,你可要把握住了。」言下之意似乎對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知道的頗為清楚。
  方旭一愣,疑惑道:「師父,莫非你知---。」
  計老搖搖手,截口道:「小旭莫急,到時候一切自知。」言語間頗有幾分神秘之感。
  見計老如此態度,方旭也知問不出什麼來,當下點點頭不再言語,計老突又笑道:「你這孩子真是沉的住氣,換了別人遇到這沒頭沒腦的事情早就急不住了。嘿嘿,你放心,師父可是為你好,再說了師父還想親上加親哪,呵呵。」說到後來,眼神中閃過一絲狡黠的

神色。
  方旭不明就裡,只是見計老一臉的奸詐之像想來也不會是什麼好話,當下不再理會這個看來很是為老不尊的師父,轉身到自己的桌子上繼續診治病人。
  計老遠遠的望著方旭,漸漸的一縷開心的笑容在嘴角綻開,輕聲喃喃道:「年輕,可真是好哪。」
  ******
  方旭走在路上,細細思索這幾日的事情,但覺俱是亂無頭緒,先是楚天龍再是今天的這位神秘老者,楚天龍倒也罷了,這位老人可定然不是尋常人物,不說其他,單單從內力看應該已經到了『三花聚頂五合開元』的地步,中國的修練者能夠達到這一步的是鳳毛麟角

,誰能請動這樣的高手?而且老者講話時那種威儀似乎也是久居高位磨練出來的,『莫非是同盟中的頂尖高手?』方旭心想。
  突然間方旭覺察到一股若有若無的腳步聲緊隨自己的左右,『真是怪事年年有,今天特別多。』方旭暗自冷笑,不動聲色的繼續前行,到了人民公園之時走了進去。
  在公園一偏僻的角落站定,方旭突然開口道:「閣下也跟蹤我很久了,眼下四處無人,何不現身,也好讓我討教一二。」
  背後毫無動靜,方旭冷然一笑,微瞇雙目,右手一翻一抬,幾株小草拔地而起,直直朝掌心飛來,方旭伸手夾在指縫之間,運起真氣,柔軟的小草登時硬如金剛,方旭抖手彈出。
  同時間一聲輕笑在方旭耳邊響起,一條淡黃色人影自方旭後方十米之處的矮樹上衝天而起,姿勢優雅脫俗,那幾株小草卻也如發現目標般成品字形將人影圍在中間,此際正在滴溜溜的圍著此人打著轉,兼在高速旋轉之下發出『嗤嗤』的輕微破空之聲。
  幾株小草如同被賦予靈性般緊緊圍著人影,人影顯然對這附骨之蛆頗為忌憚,連換幾種身法俱都無法擺脫,而且奇怪的是幾株小草運行軌跡奇異,更絲毫不因運轉時間過長而勁勢有所消逝,人影幾次疏忽之下,竟然險些被它衝破護身罡氣,透體而入。
  如此時間一久,人影大感不耐,猛然站定,小草也似乎隨著他的站定頓了一頓。說時遲那時快,此人抓住這一瞬間,一聲沉喝,伸指彈出,一指五擊,快捷無比,幾乎不分先後擊在了五片小草的最中間,真氣透體而出,以硬克軟,小草那股逼人的殺氣登時萎縮,應

指而碎。來人暗道一聲僥倖,原來他適才變換身形,目的就是想探察這幾株小草的薄弱之處,結果發現小草始終以各自的中心為圓心處於高速旋轉狀態,同時竟然借旋轉來吸收自己用來防禦它的真氣,從而達到生生不息的地步。最詭異的是隨著自己身形的移動而移動,

竟似是自己帶動它一般。所以他才有了上面一出舉動,行險之下果然奏效。
  人影又是呵然一聲長笑,身影如鬼魅般一閃,滑過一道優美的弧線,落在了方旭的對面。落地如同四兩棉花,不出一點聲音。
  此人二十四五歲的年紀,身著黃衫,玉樹臨風,雄姿英發。神情淡雅從容不迫。方旭微皺雙眉,冷然道:「你為何跟蹤我?」
  黃衫人呵呵一笑,忙道:「抱歉抱歉,只是開個玩笑而已。不過我跟蹤你,你也發暗器偷襲我,算是扯平了,握手言和如何?」說著朝方旭伸出手去,說話時神情自然誠懇,委實不像是說謊。
  方旭聞言亦伸手過去,在二人雙手即將握在一起之時,突變陡生,黃衫人右手急探,猛向方旭右手脈門扣去,方旭似乎不及反應,眼看就要被擒住,黃衫人眼中露出一抹得色,接著卻是神情大變,原來方旭在他襲來之時手掌一橫,拇指快捷無比的點向他的手背尺側

,第五掌骨與鉤骨、碗豆骨之間凹陷處,黃衫人硬生生挪開自己的右手,與方旭手掌交錯而過,若不是黃衫人躲避的快,恐怕此時手掌也要廢掉了。黃衫人顯然也不是庸手,反應迅速,右手回撤之時食指點、打、掃、刺,擊向了方旭的掌心,方旭見他竟然以指代武器,

心覺有趣,登時也來了興致,遂也學黃衫人以指代刀,劈、刺、削、斬。二人俱是以快打快,妙招陡出,黃衫人招式靈動飄逸,輕巧處又勝翩翩輕蝶,方旭刀招湍急狂野,其迫急處更勝雷霆閃電,二人招式變化都是微妙繁複,施展開來,一時間斗的旗鼓相當。酣暢淋漓

之際,陡然間黃衫人一聲輕嘯,食指疾動晃出七道指影分罩向方旭手背上的七處穴位,口中輕喝道:「接我這招『七分天下』。」劍勢飄忽之間如同風中飛絮,往返回飛,絕無任何一人,能捉摸出它飛舞迴旋的軌跡,方旭卻是不懼,當下手指一搖晃出一道圓圈,黃衫人

劍勢到此微微受阻,方旭借這瞬間機會,拇指點向他的指根處,尾指掃向脈門,拇指之勢剛烈,尾指一掃陰柔,剛柔互濟,輕重相輔,便以組成一種奇詭已極,也厲害已極的武功招式,其勢自也是快捷無比,喝道:「那我的『兵分兩路』又如何?」
  黃衫人招式滯澀,一時間被攻的手忙腳亂,無奈之下猛退一步,束手站立。方旭見他停手也當即罷手斜退半步望著黃衫人。
  黃衫人望著方旭半晌後歎道:「幾年不見,你的功夫可是越發精進了。」
  方旭聽他口氣似乎與自己相識,望著此人也覺得隱約有一絲熟悉之感,只是一時之間卻又想不起,,當下奇道:「你究竟是何人?」
  黃衫人呵呵一笑道:「方旭,你可真是貴人多忘事。短短幾年就不認得雪蘊峰上的故人了嗎?」
  方旭一愣,仔細打量著黃衫人,驚道:「莫非你是天字門生?」
  黃衫人啟齒一笑,道:「我是天刑。」
  「天刑?當年的天字第一門生?」方旭微一沉吟,仔細打量著天刑,良久歎道,「幾年不見,你可是變了很多,我都認不出你來了。而且你的鬼影迷蹤步法也是到了無際可循的境界,我竟然也不識了。」當年天刑與方旭年歲相當,二人頗為投緣,私下交情也是不錯

。乍見故人,方旭心中欣喜,語氣頗為開心。
  天刑笑道:「這些年我苦練武功就想著與你再次較量一番,沒想到竟然在這碰到你了,真是巧哪。」
  方旭朗笑道:「怪不得你方才有殺氣無殺意,我也正暗自奇怪哪。」
  天刑歎道:「可惜我仍然不是你的對手,看來要超越你不是三兩年能辦到的。」言下不勝唏噓之意。
  方旭笑道:「你還是跟往日一個脾氣。其實這次說起來我也沒贏你一招半式,大家頂多算是平手而已。」
  天刑搖頭道:「你不用安慰我,方纔你施放暗器,逼的我露了身形,應付的很是狼狽,內力明顯在我之上。適才指間論武,我偷襲在前,尚不能贏你,若是公平對決,加上你拳腳雙絕,我更是沒有機會。唉---。」說到這天刑一聲長歎,住口不語。
  方旭見天刑神色微現委靡之色,遂轉移話題笑道:「天刑,你今天跟蹤我不是單單來找我比武這麼簡單吧。你什麼時候到的cz?住在何處?可有什麼事情?」
  天刑點頭道:「門主派我們到cz來辦點事情。來了有十多天了。住在你們cz的金皇酒店。我今天閒寂無聊所以出來走走,卻碰巧看見了你,雖然你面貌有所變化,可是一頭銀髮卻將你的身份展露無遺。對了方旭,你到cz來幹什麼?」
  方旭笑道:「我在cz上學,已經有一年多了。」
  天刑一愣,醒轉過來哈哈大笑:「上學?不會是來打架泡妞吧?」
  聽了天刑的調侃之語,方旭俊臉一紅,責道:「天刑,多年不見,你還是如此口無遮攔。」
  天刑呵呵一笑,方旭笑著接道:「天刑,我發現這些日子以來cz市陡然多了不少高手。」言下,頗有幾分試探之意。
  天刑笑道:「方旭,想必你看到的只是冰山一角而已,cz此刻風雨欲來。」
  方旭一怔,道:「是嗎?那你可知道所為何事?」
  天刑遲疑片刻,緩緩道:「其實告訴你也無妨,其中很多人也包括我,是為了一個寶藏而來。」
  方旭心中震驚,『莫非是楚天龍提及的寶藏』,面上仍是不動聲色,輕輕『噢』了一聲,天刑笑著接道:「許多高手為它來到cz,據我所知,日本美國也派高手前來探察,屆時群魔亂舞,許多不世出的高手都將出馬。方旭,你我聯手如何,武學之上你我二人聯手敢

說天下無敵。」說來口氣甚是豪邁。
  方旭道:「天刑,你似乎很在意這個寶藏。」
  天刑哈哈笑道:「寶藏我不關心。只是門主吩咐下來,我自應該好好完成任務才是。而且有個機會與這麼多高手切磋一下不是很好嗎?」
  方旭眼中神光一現即收,搖搖頭淡淡笑道:「天刑,你還是如此的爭強好勝。」
  天刑哈哈大笑,陡然住口,沉聲道:「你呢?你雖然脾氣收斂了好多,但我就不信你深藏在骨子裡的武道熱情會隨著歲月消逝不見,習武之人,能夠時時與強者印證武道,方不枉此生。而且屆時與國外高手一較短長,讓他們見識一下真正的中國功夫,揚我華夏之威

,如何?」
  天刑雙目炯炯的望著方旭,經天刑如此一說,方旭心中豪氣頓生,「也好,我也想看看如今天下都有些什麼高人。」
  天刑心中高興,呵呵笑道:「正該如此,豪情沖天,才是我認識的方旭,我還真怕你安逸的日子過久了,變得畏畏縮縮了哪。」
  天刑無心一句,似乎戳到了方旭的痛腳,方旭俊臉微紅,忙轉換話題道:「天刑,你可知道究竟是什麼寶藏引如此多的高手到來?」
  天刑搖頭道:「我也不清楚,只是門主派我來我就來了。能引的如此多的高手到來,想必應該是國寶級的東西吧。」
  方旭點點頭,天刑又道:「對了,方旭,你把聯繫方式給我,我有事好聯絡你。」
  方旭點點頭,順手將住處的座機留給了天刑,二人見天色已晚,互相道別。
  天刑臨走之前,突然神秘的朝方旭擠擠眼,笑道:「方旭,我會找一個你絕對想不到的人來聯繫你的。」
  說完呵呵長笑著離去,方旭一頭霧水,不解的搖搖頭,轉身回家去了。
心的構造 發表於 2012-10-20 14:20
第二十章 九月鷹飛


 今天週日,是新生開學的日子,校園裡處處是人聲鼎沸。透蘭的天空中烈日當頭而照,天氣依然是燥熱的很。
  方旭、帥科、劉天等人坐在樹蔭底下,接待來報道的建築系新生。望著熙熙攘攘的人群、這熟悉的一幕,想著歲月消逝,方旭心中也是陡生許多感慨。
  閒暇之時,幾人聊著天打發時間,帥科笑道:「阿旭,真是年年歲歲情相似,歲歲年年人不同哪。」
  方旭點點頭笑著應道:「一代新人換舊人,時間過的真是太快了。」
  此時四班的大飛剛幫一位新生送完行禮歸來,汗透衣衫,猛灌了一通涼水後,坐在椅子上喘著粗氣,對方旭道:「靠,這鳥天真是太熱了。住在六樓!累死小爺了。對了,阿旭,咱說好了,後面三樓以下的新生我去送,三樓以上的你去,你小子塊頭那麼大,也該表

現一下了。」
  大飛滿臉俱是委屈的神色,眾人覺得好笑,方旭更是樂道:「方纔我不是想幫人家女生提行禮的嗎?是哪位大哥自告奮勇將我頂替下來了?」
  大飛臉一紅,尷尬的笑道:「那,那我不是看你挺累的想替替你嘛。」
  眾人大樂,帥科『切』了一聲,不屑的道:「去死吧,想來是某位老牛看人家嫩草長的漂亮,想去聯絡感情罷了。」
  幾人哄笑出聲,惹得不明狀況的路上行人紛紛瞅著他們,負責新生接待的劉天見狀忙咳嗽幾聲示意幾人安靜,幾人會意,住口不語,繼續忙活著。
  「咦!」過了一會兒,帥科耐不住寂寞,搗了搗方旭,輕聲奇道,「喂,阿旭,快看看。」邊說邊指了指校學生會設的用來給新生提供幫助的咨詢處。
  「誰啊?」方旭不解的問道。
  帥科道:「我們的楊樂楊大美女。」
  方旭順著帥科所指的方向,望見了十多米開外正忙的不可開交的楊樂,可巧的是楊樂也百忙之中拿眼向方旭這邊瞅,二人目光交接之下,楊樂神情頗有些振奮,朝方旭輕輕搖了搖手,給了他一個甜美的笑容。
  方旭笑著朝楊樂點點頭,轉過頭來不解的問道:「怎麼了?帥哥。好像沒什麼不對哪。」
  帥科神秘一笑,道:「楊樂頭上染了好幾綹銀色的長髮,顏色跟你的可是非常的接近哪。」話語間有一絲陰險的味道。
  方旭一愣,定睛望去,果然如帥科所言,只是心中頗是不以為意,淡笑道:「女孩子愛美,染染髮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又有什麼值得大驚小怪的。」
  帥科『嘿嘿』一笑,正待接言,眼神突一亮,喜道:「馨兒,你來了。」卻是蘭馨兒不知何時來到他們身旁。蘭馨兒身旁還有一個美女,赫然竟是蔣盼月。
  方旭跟蘭馨兒打了個招呼,又望向了蔣盼月,適逢蔣盼月也正在仔細端詳著他,四目交接之下,方旭正待點頭致意,蔣盼月卻先是輕輕別過頭去,俏臉上緋紅一片,不知是天氣炎熱還是別的什麼原因。
  蔣盼月的舉動讓方旭微愣,只是卻也沒有太過在意。此時帥科殷切的拉了兩隻凳子給二女坐下,關心的問道:「馨兒,你今天不是也在迎新嗎?怎麼有空過來?」言下不勝歡喜。
  蘭馨兒嬌聲道:「我們美術系負責接待的男生太少,新生帶的行禮又太多,所以---。」說著話,清澈的大眼睛可憐巴巴的望著建築系的眾男生。蔣盼月微低著頭,紅著臉,玉面上也一片楚楚可憐之色,讓人大生憐愛之意。
  帥科頗有些為難的望了望劉天,劉天笑著點點頭,道:「我們的人手足夠了,勻出兩個人還是沒問題的。讓誰去,帥科你自己拿主意吧。」
  見劉天很夠意思的將決定權放在自己手中,讓自己在女朋友面前很有面子,帥科神情振奮,樂道:「就我跟方旭吧。」
  當下蘭馨兒拉著蔣盼月的手在前方引路,帥科拉著方旭撂下一群失望的兄弟緊隨二女而去。
  四人到了美術系迎新之處,如蘭馨兒所言,這裡十幾人只有三個男生,而且看起來都很是文弱,手無縛雞之力用在他們身上倒也算是貼切。
  蘭馨兒簡單介紹後,帥科方旭開始幫忙。帥科跟誰都是自來熟,與眾人打的火熱,時不時說個笑話,逗的幾個小女孩兒喜笑顏開,樂的花枝亂顫。蘭馨兒知道帥科為人,也不加阻攔,只是在帥科談笑過火之時打斷一下,讓帥科有所收斂。
  如此一來,運送行禮的重任大多落在了方旭肩上,這種程度的勞動對他而言自也不算是什麼,空暇之時的方旭就那麼靜靜的坐在凳子上,聽著帥科跟眾人吹牛聊天,任由眾人那驚異艷羨、女生那愛慕的目光在臉上盤旋打轉而怡然不動,神情恬然。
  蔣盼月一個人遠遠的坐在迎新接待處的一角,小手輕輕絞著衣角,神情頗是不安,時不時的輕抬美目望著方旭,神色複雜。適才她鼓起勇氣跟方旭談了一會兒,只是第一帥哥與第四美女坐在一起,自然很是引人注目。眾人的睽睽目光讓面嫩的蔣盼月羞意盎然,再加

上二人都不算是健談之人,於是寒暄幾句後蔣盼月就找了個安靜的角落獨自坐了下來。
  空暇之時,蘭馨兒無意間望見了蔣盼月的神情,秀眉一皺,低頭囑咐身邊女生幾句,離開人群走到蔣盼月身邊坐了下來,壓低聲音道:「盼月,你怎麼一個人坐著。」
  蔣盼月小臉一紅,輕聲道:「天太熱,剛才又有點累,我想一個人靜靜。」
  蘭馨兒噗哧一笑,道:「不會是看見某人心中發亂,所以才想靜靜的吧。」
  蔣盼月粉面愈發紅了,輕輕捏了蘭馨兒一下,輕嗔道:「你胡說些什麼?去去,去陪你男朋友吧,別來煩我。」
  蘭馨兒正色道:「盼月,很多事情要靠自己爭取的,光想是沒有用的。」
  蔣盼月一愣,搖搖頭道:「馨兒,我想你是誤會了,事情不是你想像的那樣,我只是把他當作普通同學罷了。」
  蘭馨兒一笑道:「真的?」話語間那不信的語氣露於顏表。
  蔣盼月輕吸一口氣,鄭重的點點頭,「真的!」
  蘭馨兒仔細望著蔣盼月的神情,可能是見她神情不似作偽,這才長舒一口氣,臉上也露出如釋重負的神情,嬌笑著輕聲道:「盼月,你覺得金皇大酒店的雲若若是個怎樣的人?」
  聽著蘭馨兒突然沒頭沒腦的問起這樣的問題,蔣盼月先是一愣,見蘭馨兒目光中頗有催促之意,當下老實回答:「又漂亮又有本事,很厲害的。」說著話,眼神中露出羨慕的神色。
  蘭馨兒點點頭,又問道:「但從相貌講,比起你來如何?」
  蔣盼月一愣,道:「我怎麼能跟人家比,人家比我漂亮多了,而且氣質又好,她可是我的偶像。可是馨兒,你到底要說什麼呀?」 在cz,雲若若這個商界奇才兼絕色美女可比明星要耀眼的多,有著眾多的粉絲,而蔣盼月就是其中之一。
  蘭馨兒神秘一笑,道:「沒什麼,只是見你比我漂亮的多,找個人來打擊打擊你罷了。」
  蔣盼月當然是不信她的鬼話,只是蘭馨兒不說她也是無計可施,當下與蘭馨兒笑鬧一陣後,也就作罷。
  ******
  下午,美術系的增援部隊來了,方旭在美術系呆的無聊,就撇下帥科一人回到建築系幫忙。
  方旭正在翻閱新生資料,突感覺到一人在自己面前站定,抬起頭來,卻見到一個男生站在自己的跟前,正笑吟吟的望著自己,赫然正是那個叫秦浩的男生。
  此時劉天笑著對方旭道:「阿旭,這是咱們建築系的新生叫秦浩,他的宿舍在7幢618,你幫他帶一下路吧。」
  方旭應了一聲,伸手提過秦浩的行禮箱,一手拿著報道單,當先帶路,引領著秦浩向宿舍走去。
  二人並排而走,又同是俊美無匹,登時吸引了眾人尤其是女生的目光。一時間竊竊私語聲頓起。
  「那個是第一帥哥方旭哪。真的好帥哪。」
  「他旁邊的那位是新生吧?看起來也不錯哪。」
  「那個新生帥歸帥,可是看起來太柔弱了點,像個女孩子,還是人家方旭,不但帥的多,而且外形硬朗,像個男子漢。」
  ****
  方旭聽了眾人的評論心中倒沒什麼感觸,秦浩面上卻微微變色,上樓之時,秦浩見左右無人,突然開口道:「聽說學長是cz大學第一帥哥是吧?果然有很多擁護者哪。」
  方旭笑道:「那是大家鬧著玩的,什麼第一帥哥,大伙給面子罷了。」
  方旭表現的越是不在意,秦浩心中越是不舒服,冷冷一笑,道:「學長淡薄名利,倒是灑脫的很。」
  方旭聽他口氣中隱約有諷刺之意,軒眉微皺,淡笑道:「學弟年輕氣盛,倒也是讓人欣賞的很。」
  見方旭竟然用自己適才的語氣來回應自己,秦浩為之語塞,一時之間不知說什麼好。
  眨眼之間,二人來到了五樓,秦浩突又道:「一個人只是虛有其表可悲的很,表裡如一才是最重要的。學長認為我說的對嗎?」說話時,神情看來甚是誠懇,奈何語氣中卻用上了領導訓話的口吻。
  對於秦浩的張狂態度,方旭大是不耐,冷冷道:「學弟說的很對,歲月易逝,年華易老,只有內在的東西才是最實在的。好了,學弟,這就是你的宿舍,你自己進去收拾一下,我還有事,先走了。」
  方旭放下行禮,轉身欲走,秦浩一伸手將他攔住,笑道:「聽說學長是散打社團的高手之一,想來技藝非凡。巧的是我自幼也喜愛武術,平時也有些鑽習,聽說九月十五日是學校的比武大賽,希望到時候能夠跟學長切磋一二,還希望學長不要推辭的好。」言語間那

赤裸裸的挑戰之意表露無遺。
  方旭暗覺好氣又好笑,看來柳佳所言不假,這小子定然是想在眾人面前讓自己出醜,好讓自己這個第一帥哥顏面掃地,從而改變眾人對他柔弱的看法,成為第一帥哥有力的角逐者。
  方旭雖然不願意惹什麼麻煩,只是人家已經找上門來了,他再不回應一下似乎太不給人面子了,想到這,方旭呵呵一笑,點頭道:「也好。我也想好好見識一下學弟的武術。」
  見方旭應允,秦浩眼中閃過一絲得色,正待開口,方旭接著又道:「學弟,你自稱是學武之人,可知學武之人傲骨、自信為美德,傲氣、自滿卻是大忌。」
  方旭說來頗是語重心長,奈何秦浩此時根本聽不進半點勸誡之語,他滿心想的大概就是如何打倒方旭吧。
  方旭見他臉上流露出的不屑神情,已知自己是白費唇舌了,當下心中微微冷笑,不再言語,轉身離去。
  秦浩望著方旭的背影,目中譏諷之色甚濃,良久收回目光,冷冷道:「以為自己身高體壯就了不起了,高手都是深藏不露的。傲氣自滿?哼,你這種凡夫俗子又知道什麼。」
  ******
  金皇酒店  貴賓廳裡
  三人圍桌而坐,坐在主陪一人年約四十,身材高大魁梧,國字臉,相貌堂堂,他身邊是一位年輕人,中等個頭,體形瘦弱,面貌只能用醜陋二字形容,那面色陰騭,雙目不時射出森人的目光,望之不似善類。坐在主陪對面是一中年男子,矮矮小小,相貌普通,只是

此人目中不時閃過一絲精光,坐在那裡身形不動如岳,讓明眼人不敢生出一絲輕視的感覺。
  國字臉的中年男子端起酒杯,對著矮小男子敬道:「黑田君,當年一別,已有二十年未再見面,今天能重見故友,竹中心中甚是高興哪,來,我敬你一杯。」
  二人端酒一飲而盡,黑田放下酒杯,輕歎道:「竹中,二十年前那事,柳生家主每每想起來也覺得甚是愧疚,我此次來華,家主千叮嚀萬囑咐讓我向你致歉,希望你---。」
  竹中目中閃過一絲痛苦神色,一擺手,打斷黑田的話,淡淡道:「往事就不必提了,說來於事無補,徒增苦惱而已。」
  黑田一愣,旋即點頭道:「說的也是,不提,不提啦。對了,你還沒有向我介紹身旁這位先生。」
  竹中啞然失笑道:「你看我,見到你一激動竟然把這事情給忘了。我來介紹一下,這位是清田新野,是明元小少爺的好友,更是鏡心明智流桃井先生座下七鷹之一。」
  竹中又向清田介紹道:「這位黑田鬼鬼,是我青年時的好友,也是柳生老師座下四英之一,昨日才到中國。兩位俱是武道高手,要好好結識一下才好。」
  黑田與清田臉上俱露出吃驚的神色,顯然沒料到對方來頭都是如此之大,當下忙起身握手,寒暄幾句,再次落座。
  「黑田君,柳生老師身體可好?」竹中問道,問話之時神情肅穆,臉上也有一股發自內心的恭謹之色。清田聞言也收起了倨傲的神色,望向黑田的目中流露出一絲關心。
  黑田微微一笑,答道:「多謝竹中君關心。老師功力精湛,身體硬朗,比之壯年之人亦是不遑多讓。」
  竹中聞言欣喜道:「如此就好。當年他老人家對我頗多栽培,二十年來只是書信來往,卻未能親自拜謁他老人家,竹中心中有愧哪。」
  黑田笑道:「竹中君過慮了,當年你一怒離開後,他老人家曾經把柳生家主狠狠的訓了一頓,我從沒見他發那麼大的火。只是那件事情已成既定事實,老師也無力回天,所以---。」
  竹中虎目蘊淚,聲音哽咽,道:「柳生老師對我的關愛,竹中粉身碎骨亦難報答萬一。」話語間動情至極。
  清田突又道:「柳生老師是我日本武道數一數二的領袖人物,也是我們武學後進崇拜的偶像。只是前些日子驚聞柳生老師在自己的居處遇刺,不知是真是假。」
  竹中聞言神色驚惶,忙道:「黑田,可真有此事?」
  黑田沉聲道:「兩位放心,那些宵小又怎能傷的了師父。若不是施展詭計,恐怕連師父的身也近不了。」說話間語氣多了一絲不忿與怒意。
  竹中驚道:「原來傳言是真的,這,怎麼會發生這種事情?」語氣中滿是怪責之意。
  黑田面帶愧色,道:「都是我們管理不嚴,以致外人有機可乘。」
  竹中見狀,也不便細問,口氣一鬆,問道:「刺客是些什麼樣的人?」
  黑田道:「是一男一女,二人被老師擊傷,只是那女子在男子的拚命掩護下逃脫出去,那男子被當場擒獲。」
  竹中聞聽抓到一人,喜道:「可問出些什麼?」
  黑田歉然道:「當晚柳生老師被一位老友邀去品茶,門下三英俱都跟隨而去,我也因有事外出。門下弟子在審訊之時,竟被一老人無聲無息的侵入,突然發難,打死打傷許多門人,眾人雖然極力對抗,可無奈此人武功太高,竟被他殺出一條血路將人救走,此人臨走

之時,恰逢我趕回來,唉,我盡全力與他對擊三掌,卻佔不到半分便宜,眼睜睜的看著他揚長而去卻也無可奈何。」說到最後,黑田面色微紅,頗有幾分赧然之色。
  竹中聽來卻是驚異的很,他對柳生門下四英很是瞭解,知道這黑田鬼鬼雖然位列四英最末,但是他的掌上功夫卻是最強,若不是因為不喜張揚,日本武德會舉辦的『武道精英交流』中定然能名列前茅。連柳生也讚歎說,黑田掌力雄厚,比之自己當年有過之而無不及

。如今能讓這位這掌力無雙的黑田吃鱉的,豈非是高手中的高手。
  竹中心中想著,嘴上忙問道:「這些究竟是些什麼人?」
  黑田道:「從武學上看,對方三人使的應該是中國功夫,尤其那老者,掌力遒勁剛猛,老師後來檢查門人傷口時說,這些傷口是中國少林大力金剛掌輔佐以至剛至陽的內功造成的。」
  清田怒道:「這些中國混蛋公然行刺柳生老師,定然是活的不耐煩了。如果查出來,定然將他們粉身碎骨。」說話時語氣頗為猙獰。
  黑田笑道:「老師這次派我們來,一來就是讓我們查一下這件事情。經這幾人一鬧,老師似乎雄心又起,想再次讓這些狂妄自大的中國人見識一下我們大和民族的武學。」
  竹中聞言神情激動,喜道:「柳生老師真的有這種想法?」
  黑田點點頭,笑道:「老師這些年修身養性,甚少與人動手,武功到了何種境界我們這些弟子也是不知。只是那兩個刺客武功俱是不弱,配合也妙,若換了我,縱不送命,恐怕也要應付的極為困難。而當時老師只是身形一轉,腳步微微一錯就踏在了刺客的死門之上

,讓二人的後繼招式無法施展,雙手手掌一錯一收,也不見怎麼快捷,可偏偏讓人無法躲閃,擊在了這兩個刺客的肩上。這幾招渾然天成,讓人是歎為觀止。」言下不勝羨慕之意。
  竹中擊掌長歎道:「看來柳生老師的武學已經到了天人境界。這次定可以好好教訓一下中國人。」言下甚是得意洋洋。
  黑田傲然一笑,接道:「老師在我等動身前,曾對我說過,中國除了路玄天,顧天明,百了和尚,楚自然,謝天尊等有數幾個人能夠勉強做他老人家的對手外,餘者皆碌碌,不堪一戰。」語氣狂妄至極。
  竹中臉上冒出狂熱的神色,突然想到什麼事情,忙道:「我久居中國,聽說中國修習者與異能近年出了不少的後起之秀。」
  竹中頓了一頓又道:「聽說中國修行者裡有個十大才俊榜,異能研究所裡有個七大新秀,武功相仿,俱是年輕一代出類拔萃的人物,只是可惜的是這幾人資料都甚是隱秘,我們無從探之,究竟這幾人厲害到何種程度也是一無所知。」
  清田哈哈大笑,神情倨傲,冷冷道:「年輕人就由我們年輕人對付就行了,況且他們再厲害也不會比同盟十大高手榜裡的人物厲害吧。」
  黑田眉頭一皺,提醒道:「清田君莫要忘了,中國還有一個神秘的幫派--天字門。聽說那裡面可是盛產高手的地方。」
  清田一愣,道:「天字門?我倒是聽桃井師父說起過,據說是類似邪道的門派,具體情況卻是不知。黑田君莫非與他們有過接觸?」
  黑田搖頭道:「我久居日本,很少外出走動,倒是沒這個機會。只是聽說天字門中年輕人居多,每隔兩年選拔一次,取前一百名冠以『天子門生』的稱號,據說其中無一庸手。」
  頓了一頓,黑田歎口氣,又道:「去年德川師兄在中國執行任務的時候鎩羽而歸,你可知為何?」
  竹中與清田聞言俱是一驚,竹中忙道:「德川一隆可是四英中武功最厲害的人物,能夠擊敗他,此人莫非是那個天字門主?」
  黑田神情一滯,歎道:「不是,是天字第一門生天刑,此人年紀輕輕,可是武功之高卻是世所罕見,竟然能在三百招之內擊敗德川,據柳生老師推測,假以時日,此人必是中國第一高手。」
  清田臉上露出懼意,道:「若是中國年輕一輩俱都如此厲害,那---。」
  黑田哈哈一笑道:「清田君多慮了,像天刑這種武學奇才百年難得一遇,我伊籐師兄今年在美國曾與竹中君適才所說的十大才俊榜中的頂尖人物『幻劍』東方旭日交過手,此人在師兄手中只能走過七十回合而已,可見比起那個天刑,可就差的遠了。」
  清田聞言長舒一口氣,狠聲道:「不如我們滅掉這個天刑,免得---。」
  黑田擺手道:「不妥,天刑目前不是我們對付的首要對象。他武功雖高,可也未必強的過同盟的楚自然。而且天字門與同盟異能皆都不合,與其我們動手,倒不如想辦法讓他們自己窩裡鬥的好。」
  竹中得意笑道:「不錯,黑田君所言極是,正該如此。」
  清田奇道:「莫非黑田君已經有了主意?」
  黑田笑道:「暫時沒有,只是中國有句老話叫『事在人為』。」說話時臉上滿是莫測高深的笑容。
  清田眉頭一皺,細細思索黑田的話,竹中突又問道:「我聽聞黑田君此次前來中國,同行尚有兩位女子,不知---。」
  黑田道:「那是神原家的兩位千金,神原薰與神原青苗小姐。」
  竹中一驚,追問道:「兩位小姐前來,可有何公事?」 聽竹中的口氣,這兩個女子的來頭似乎不小。
  「沒有,私事而已。」黑田歎口氣,壓低聲音道,「薰大小姐的丈夫一年前患重症而亡,之後薰小姐一直鬱鬱寡歡的,神原家主擔心她悶出病來,就讓她出來遊玩一下,排遣一下心中愁緒,青苗小姐是陪她姐姐來得。你也知道,神原家主與柳生老師是忘年之交,所

以老師吩咐我一定要護的兩位小姐周全。」
  竹中點點頭,誠懇言道:「原來如此,對了,黑田君,你如果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儘管開口,我定會盡全力。」
  黑田笑著點點頭,道:「我是不會跟你客氣的,到時候少不了麻煩你的。」
  竹中正色道:「說的什麼話,這是我的榮幸才是。」
  頓了一頓,竹中又道 :「黑田君,你此次到cz來,還有什麼任務嗎?」
  黑田點頭,道:「還有一個任務就是保護柳生纓子小姐,她是柳生老師最疼愛的外孫女,纓子小姐近幾年很少回日本省親,柳生老師是掛念的很。而且老師懷疑上次刺殺事件是以前的宿敵所為,擔心會有人對纓子小姐不利,所以派我帶了門下高手前來保護。」
  竹中恍然道:「原來如此,柳生老師想的真是周到。不過我想憑著三朱社的實力,還有柳毅在cz的地位,敢在太歲頭上動土的應該不多吧。」
  黑田搖頭微笑道:「還是防著點的好,這些狂徒連柳生老師都敢刺殺,多半沒有不敢動的人了。」
  竹中點頭應道:「不錯,小心駛得萬年船,是該謹慎一些。」
  黑田笑了笑,又道:「纓子小姐身體可好?過的可如意?」
  竹中神色微微一黯,旋即恢復平靜,點頭道:「柳毅與纓子夫妻恩愛,自然是好的很。小少爺就在cz大學上學,功課也是很好。」
  黑田欣慰道:「這就好,改天陪同兩位神原小姐過去拜訪一下。順便跟他們夫婦談點事情。」
  竹中笑道:「如此好的很,不如就定在三天後吧,清田君也一起來,到時候大家好好聚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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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若若的反對


 迎新工作一直持續到晚上還沒有結束,新生依然是陸續不停的來報道,建築系眾人草草用過晚餐後,繼續工作。
  對於這種狀況,方旭顯然沒有預料到,手上忙活著,心中卻是掛念著雲若若。原來這幾日金皇酒店的事情很是繁忙,因為配菜銷售的極是成功,幾達到供不應求的地步,金皇為此甚至特意包了cz最大物流公司『騰向』集團的一條物流專線,專程向周邊城市供貨。而

雲若若重金聘請的幾位國內資深的食品專家與營養專家已經正式加盟金皇了,在這些專家的幫助下,食品加工廠開始研究有金皇口味的罐頭、鹽漬及干品等等綜合類的食品。根據專家的建議,雲若若授意食品加工工廠引進一套國外生產線,擴大規模,這些日子正在調試

試生產階段,雲若若既要關心生產線調試狀況,又要忙著與市場部、營銷部作市場前期預測、風險分析、作詳細的市場調研以及規劃樣板市場作宣傳,廣告部又別出心裁的在本來千篇一律的配菜真空薄膜的正面印上了宣傳畫面(自然是無菌的),忙的可謂是不可開交。
  雲若若連著五六天忙到凌晨,每天僅僅有兩三個小時的休息時間,公司職員見總經理如此忘我工作,群情振奮,渾身俱是充滿幹勁。雲若若雖說內力精湛,只是長時間忙下來,神色間也不免疲憊不堪,雲若若毫不在意,方旭卻是看在眼裡疼在心裡,這不今天早上方

旭第一次拿出男朋友兼老闆的派頭,「嚴命」雲若若今晚無論如何,一定要早點回來,用過晚餐後立刻上chuang休息,見方旭如此關心自己,雲若若芳心極是喜悅。何況對她而言,方旭就是一切,自然更不會忤逆方旭的意思,於是乖乖的聽方旭的話早點回來了。
  方旭本打算今天回家好好施展拳腳作一頓美味犒勞一下雲若若,只是看眼下這情形,怕是不能如願了:大家都在忙活,他也不便提出先走,也只好硬撐著,只是瞅了個空閒時間到宿舍給雲若若掛了個電話。
  打電話時雲若若已經回到了家中,方旭說明了一下情況,表達了一下歉意,讓她自己隨便做點吃的,早點休息。雲若若善解人意自是理解,滿口答應。只是囑咐方旭要當心身體別累著了。
  轉眼間到了晚上九點多鐘,報道的新生少了下去,劉天考慮到方旭住在外面,於是提出讓方旭先行離開,方旭也不推辭,點頭答應。
  方旭來到住處,考慮到雲若若應該早就休息了,為免打擾到她,輕手輕腳的開鎖推門而進,放眼望去卻不禁一怔。
  客廳中央擺放著餐桌,雲若若坐在凳子上,纖肘頂著飯桌,手托香腮,美目微闔,臻首一點一點的強自抗拒著地心的引力,卻正在打著瞌睡。餐桌之上放著四菜一湯,俱是方旭喜愛吃的菜色。只是已經涼去,可見雲若若已經等了好久。
  方旭細細打量著雲若若,只見她芙蓉如面美玉為骨,瓊鼻瑤口,玉feng高聳;長髮披在香肩之上,如烏雲壓覆;纖腰盈盈細弱、不堪一握,配上那一身雪白的休閒套裝,若嫦娥降世,仙女臨凡,比起那西子昭君,猶勝三分。雲若若嬌容雖是貌美如昔,只是連日勞累

之下,那玉面之上卻有著難掩的倦容與憔悴,方旭看的心中一痛,目中流露出無限愛憐神色,緩緩坐在雲若若旁邊,伸手溫柔攬住雲若若的纖腰,將她輕輕擁在懷裡,肌膚相接之下,一縷處子幽香觸鼻而來,方旭心中不由一蕩,情不自禁的在那如凝脂般滑軟、仿似吹彈

可破的粉嫩玉面上輕柔一吻。
  雲若若驀然一驚,待醒轉過來,卻發覺自己已經倚靠在那熟悉的懷抱中:那強有力的臂彎、寬厚的胸膛給她的感覺是如此的安全舒適。雲若若心中輕舒一口氣,也懶的睜眼,索性將整個嬌軀偎依在心上人的懷裡,緩緩言道:「旭,你回來多久了?怎麼不叫醒我?」

語調沉滯,隱有一絲疲憊。
  「剛回來而已。」方旭抱著雲若若坐到沙發上,笑道。
  「今天迎新累嗎?」雲若若玉手輕掩檀口,打了個哈欠,打完呵欠精神陡地一振,輕睜開美目,轉身伏在方旭胸前,關心地問道。
  「事情多點,可也沒什麼累的。」望著雲若若的疲乏神色,方旭軒眉微蹙,沉聲道,「你自己都累成這樣了,還有心情關心別人。」
  雲若若自然聽的出方旭不滿的語調中那股濃濃的關心之意,心中樂開了花,又有什麼比讓心上人惦記牽掛,能更讓熱戀中的女孩子高興的事情呢?
  雲若若朝方旭吐了吐小香舌,做了個鬼臉,神容俏麗無雙,旋即嬌聲道:「公司這幾天忙點,可也沒什麼累的。再說了,即便小女子累倒了,有你這麼個大神醫在身旁,也會給免費治療不是嗎?」
  看到雲若若的調皮神色,方旭心中也是一動,想了想,微氣道:「不是讓你早點休息的嗎?怎麼卻不聽話。」
  「人家看不見你,心裡總覺得空落落的,怎麼也睡不著。」 雲若若玉臂輕環住方旭的脖頸,美目熠熠望著方旭,吐氣如蘭嬌聲言道。話語間有著無限依戀的愛意。
  方旭無奈的笑笑,只是收攏胳膊緊緊的擁著雲若若,感受到方旭內心的痛惜與憐愛,雲若若但覺渾身舒坦,自己的一番心血沒有白費,能讓心上人如此的在意自己,哪怕再累再苦也是值得的。
  二人相擁許久,雲若若開口問道:「旭,你吃飯了嗎?」
  「吃過了。」方旭點點頭,望著桌子上的菜餚,心中念頭一閃,忙問道,「若若,你呢?莫非---。」
  雲若若俏臉沒來由的一紅,微垂美目,羞道:「我還沒有,我以為你很快就會回來,所以做了飯菜等你。」
  寥寥數語將佳人的心思展露無遺,方旭聽的心中感動,見佳人眼神中流露出點點失望的神色,忙呵呵笑道:「我現在正覺得腹中飢餓,不如---。」
  話沒說完,雲若若玉面上展露出笑顏,嬌笑道:「好啊好啊,旭,你坐好,我去取碗筷。」
  說完雲若若迫不及待的起身走進廚房,方旭走到餐桌坐下,看著雲若若像個家庭主婦般的忙裡忙外,心中也油然升起一絲幸福的感覺。
  雲若若取來碗筷,坐下身來,殷切的給方旭添飯夾菜,嬌聲道:「旭,這是我照著你的做法炒的菜,你快嘗嘗怎麼樣?」眼神中濃然皆是期待。
  方旭依言入口咀嚼幾下,望著頗是忐忑不安的雲若若,微微一笑,俊面上露出滿意的神情,讚許道:「真是不錯啊,若若,你實在是聰明,我只教你做過幾次,你就進步這麼快。」
  其實方旭此言大半是恭維之詞。說實在的,別看雲若若冰雪聰明,卻委實不是做菜的料,做出的菜色跟方旭比著實是有著天壤之別。只是方旭心中已全然被雲若若的濃情蜜意所充塞,此時即便是給他吃苦瓜,他也必是甘之若飴吧。
  雲若若聽了自是歡喜雀躍,眉梢眼角滿是喜意,自己做菜是什麼水準她心中自然清楚。方旭此舉,照她理解那是寵愛的表現,這怎能不讓她心中喜悅。
  二人用過餐後,相偎坐在沙發上看著電視。本來方旭的意思是讓雲若若早點休息,只是雲若若執意不肯,借口自己剛才休息了一會兒,現在了無睡意,躺下也必定是睡不著,硬賴在方旭懷裡不肯回房。
  見雲若若如同小女孩兒一般撒嬌耍賴,方旭也是無可奈何,好笑之餘只好任之聽之了。
  二人看著電視聊著天,雲若若突然道:「旭,酒店裡這些日子多了許多客人。」
  方旭不明其意,聞言一愣,疑道:「若若,有什麼不對嗎?」照方旭理解,酒店客人多、人氣好這是好事哪,可是雲若若口氣中卻似乎有著濃濃的憂慮,讓他覺得委實奇怪。
  見方旭不解,雲若若解釋道:「是這樣的,這些人單從相貌看就不像普通人,還有幾個外國人。而且聽香郁講,他們中好多人晚上很晚歸來,行蹤極是古怪。最奇怪的是我曾經見過他們中的幾位,身上似乎都有不弱的內力修為,他們該不會是針對你來的吧?」
  雲若若神情中滿是擔憂的神色,自從知道方旭就是執法者後,她芳心欣喜崇拜的同時,也隱隱有了深深的擔心,執法者為政府所不容,雖然已經銷聲匿跡很久,可也必然會遭人惦記,難免不會有人舊事重提,萬一有人咬住不放,對方旭定是極為不利的,自從酒店出

現異常的客人後,聰明的雲若若就不禁有了些擔心。
  方旭心中卻是雪亮一片,雲若若所說之人必然有天刑在裡面,想來這些人來cz,大部分都是衝著那個神秘的寶藏而來。『看來天刑所言非虛,cz此刻果然是風雨欲來。』望著雲若若玉面上濃濃的擔憂神色,方旭心中甚是不忍,『還是告訴若若實話吧,免得她胡思亂

想。』
  念及此,方旭笑道:「若若,實話告訴你吧,這些人不是衝我來的。他們的目的是尋找一個神秘的寶藏。」
  「寶藏?」雲若若詫異道。
  「嗯。」方旭點點頭,笑道:「其實說起來,我原本也是不清楚的,只是前些日子偶然遇到一個少年時的好友,是他告訴我的,他還央我助他一臂之力。」
  「噢。」雲若若聽得這些人不是衝著方旭而來,芳心稍安,可方旭的後半句話又讓她的心猛然提了起來,忙追問道,「旭,你答應了嗎?」
  「答應了。」方旭淡笑道。
  望著方旭滿不在乎的神情,雲若若芳心不安,纖手緊緊握住方旭手掌,顫聲道,「旭,不要去好嗎?」
  方旭一愣,笑著問道:「為什麼?」
  雲若若神情一緊,道:「旭,我知道男人應該有男人的追求,有自己的理想,作為你的女朋友,無論你作什麼事我都應該支持你才對。可是旭,寶藏這些東西大多都是虛無飄渺的,你看書上電視裡那些爭奪寶藏的人,都是那麼的英雄了得,到最後大多家破人亡,又

有幾個有好下場。你武功雖高,可好虎也架不住一群狼。何況萬一你有所暴露讓別人知道你就是執法者,從而有個閃失,我可怎麼辦?」
  方旭聞言,沉吟片刻,還未回答,雲若若抱住方旭的胳膊,接著嬌聲懇求道:「旭,不要去,我們平平安安的過日子,發展我們的事業,等---。」雲若若說到此處微垂臻首,片刻後美目輕抬望著方旭,鼓足勇氣,嬌聲羞澀道:「等你大學畢業了,我們,我們結婚,

好嗎?」
  言罷,雲若若渾身的力氣似乎也隨著這句話消逝不見,『嚶嚀』一聲,整個人癱軟在方旭懷裡,玉面緋紅一片,嬌艷欲滴。
  望著雲若若的嬌羞美態,感受著那渾若無骨的動人嬌軀,方旭心神為之一蕩,腹中慾火猛升,雲若若顯然也感覺到方旭的異狀,玉面愈發紅艷,一時間芳心qing動如潮,卻只是輕輕捶了方旭一拳,竟沒有絲毫起身的意思。
  方旭知道再這樣下去肯定要犯錯誤了,忙長吸一口氣,強自壓抑,待慾火稍消,在雲若若的玉面上又是輕輕一吻,卻沒有說話。
  見方旭半晌沒有做答,雲若若心下微微失望,勉力支撐起自己的身軀,媚眼細瞇凝視著方旭,再次懇求道:「旭,我一切都依你,只求你不要去好嗎?」
  望著雲若若的眼神,方旭心中不忍,沉思片刻,點頭道:「好吧,若若,你放心,我不要這寶藏就是了。」
  雲若若見方旭答應自己的請求,心中喜悅,卻也沒仔細尋思方旭的話,只是滿心高興的輕輕『嗯』了一聲。
  其實方旭此話說的大有問題,他只是說自己不要這個寶藏,卻沒說不幫別人爭奪,說句難聽的,純粹是在玩文字遊戲,只是雲若若見方旭同意了,一時喜悅之下卻沒有仔細尋思,讓方旭鑽了個空子。
  方旭笑著又道:「若若,其實你無需為我擔心,以我目前的功力來說,這天下能做我敵手可謂是寥寥無幾。」
  說來語氣豪邁的很,只是方旭卻沒有吹牛,自從突破傲天寶典地字篇「百念橫生」的境界後,方旭武功日益精進,現如今具體到了何種地步,恐怕連他自己也是不知,因為至今他也未與人真正的動過手,沒有盡情發揮過。遇到天刑之日,他也是保留了相當的實力,

卻已經逼的天刑險象環生、應付不迭了。到如今能夠與他匹敵甚或是夠資格與他一戰的高手可謂是少之又少。這幾日他練功更勤,全身心的朝著老道經常掛在嘴邊的『武神境界』--『天字篇』衝刺。
  雲若若此際心情舒爽,聞言調皮的衝著方旭輕輕皺了皺可愛瓊鼻,嬌笑道:「是啦是啦,我們的方大少爺自然是英武不凡,只是不忍見我這個平凡的小女子傷心才忍痛不要寶藏了,此恩此德,小女子銘記在心永不敢忘呢。」
  雲若若見方旭同意了,心下輕鬆,竟然破天荒的開起方旭的玩笑來了,方旭聞言故作惱怒狀呵著雲若若的癢,雲若若百般閃避,二人笑鬧一陣後,雲若若疲乏纏身,呵欠一個接一個,最後在方旭催促下才極是不情願的起身回房間休息,雲若若在關門之時似乎想到了

什麼,突然輕聲朝著方旭道:「旭,如果我做了一些對不住你的事情,我是說如果,你會原諒我嗎?」說完美目灼灼的望著方旭期待他的回答。
  方旭顯然沒料到雲若若會沒頭沒腦的說這些話,神情明顯一愣,不知雲若若意有何指,沉吟片刻後,緩緩答道:「若若,我相信你,我相信你不會做對不起我的事情。即便真的做了,我想你也定是有理由的,我相信你。」
  雲若若嬌軀微微顫抖,美目中掠過喜悅的神采,嬌聲道:「旭,謝謝你。我愛你。」接著不再言語,羞紅著臉輕輕掩上了房門。
  ******
  方旭回到房間打坐吐吶,真氣運行奇經八脈36周天後,方旭收功,準備就寢。只是今夜卻不知為何,翻來覆去竟沒有絲毫睡意,方旭無奈之下玩了會兒遊戲,卻覺心中有了幾分煩躁,起身推門走到陽台之上,望著天上月朗星稀,心中莫名起了一絲感觸,突然興起出

去玩耍的興致來。想到就做,方旭穿上許久沒有動過的玄天寶衣,又是一幅執法者的裝束,偷偷從陽台溜了出去。
  白日烈日炎炎,晚上卻是夜涼如水,此時已經十點多鐘了,路上行人稀少,方旭在偏僻寂靜處溜躂,漫無目的的走著,不知不覺間朝著聽琴湖的方向走去。
  
心的構造 發表於 2012-10-20 14:20
第二十二章 湖畔風波(上)


 晚上九點多鐘的時候,一輛三菱帕傑羅越野車穿過喧囂的都市,沿著cz市的和平路朝西北郊區方向駛去,目標赫然正是聽琴湖。
  cz近幾年一直在大力發展城市路政建設,只是不知為何,西北郊區始終未列在規劃之內。這也導致了直至今日,美麗的聽琴湖依然是滿目荒涼,人跡罕至,幾乎被人淡忘。
  越野車在公路上快速行駛著,及至聽琴湖之時,速度減緩了下來,開車之人輕打方向盤,越野車貼著湖邊慢慢停了下來。
  車門打開,下來兩個女孩子。二女俱都身穿休閒T恤衫,體態修長,身材窈窕有致。二女從車子上取了兩個座墊下來撲在湖邊青草之上,就這麼席地而座,就著車子的燈光,靜靜的望著碧藍的湖水。和煦的月光照在二女的臉上,竟然是楚玉絹與雲娜。
  二人靜坐良久,楚玉絹開口道:「小娜,我沒騙你吧,聽琴湖美麗吧。」聲音嬌脆動聽,言語中夾雜了幾分得意。
  雲娜聞言淡淡笑了笑,輕聲道:「真的好美,只是這麼美的地方,為什麼會這麼荒涼哪?」
  楚玉絹蹙著秀眉,搖頭道:「我也不清楚,只是這幾日經常聽我爸爸念叨『聽琴湖、聽琴湖』的,心中好奇,所以就拉你過來看看了。」
  雲娜奇道:「楚伯父對這裡挺熟悉的嗎?」
  楚玉絹點頭道:「我聽秦叔叔說,老爸跟媽媽就是在湖邊認識的。」說到最後,神色忽的一黯。
  雲娜見狀心中明瞭,知道楚玉絹又想起她那已經去世很久的母親了,當下握住楚玉絹的玉手,輕語安慰道:「玉絹,你別傷心了,你媽媽一定在天上時刻守護著你,只要你開開心心的,她也必定會很欣慰吧。」
  楚玉絹歎口氣,幽幽道:「我爸爸也是時常這麼講的。」
  沉默良久後,楚玉絹心中悲傷情緒漸漸平復,突又輕笑道:「雲娜,知道這聽琴湖的故事嗎?」
  雲娜心中好奇,問道:「這湖能有什麼故事?」
  楚玉絹嬌聲道:「聽秦叔叔講,如果真心相愛的戀人在聽琴湖上泛舟時,湖中的愛情小精靈就會為這些恩愛的璧人獻上美妙的琴藝。而凡是的得到他們祝福的戀人,就會一生快樂幸福,據說靈驗的很呢。」說話之時,嬌俏玉面上滿是悠然神往的神色。
  雲娜聽完,心中莫名一動,呆呆的望著平靜的湖面不知道在想著些什麼,一時間竟然癡了。那雪白玉面上不知何時掛上了淺淺紅暈,在柔和的月光之下,望去竟是美的如此的不可方物。
  楚玉絹望著雲娜嬌癡的神情,心神也為之一奪,心中念頭一閃,失聲笑道:「小娜,你不會是打算約你的情郎來個湖上泛舟吧?」
  雲娜聞言嬌靨若霞,羞不可抑,輕啐了一口,嗔道:「玉絹,你一個女孩子怎麼這麼口無遮攔的,什麼,什麼情郎,你也說的出口。」
  楚玉絹猜想的一點不差,雲娜正盤算著過幾日邀請方旭前來一起遊玩,正考慮著如何措辭呢?此際被楚玉絹一語道破,一時慌亂之間,忙不迭的顧左右而言他,卻是欲蓋彌彰,讓楚玉絹更加堅定了自己的想法。
  楚玉絹嘻嘻嬌笑,促狹道:「不知道是誰被我們的雲大美人看上了,肯定是祖上積德了呢。」
  雲娜聞言神色更窘,突然間想到了什麼,笑道:「這個人你也是認識的。」
  楚玉絹本待繼續打趣雲娜的,卻不妨雲娜竟然來了個默認,一愣之下,本已想好的話卻說不出來,奇道:「是誰?」
  雲娜微微一笑,一本正經地說道:「是誰不重要,關鍵是我們的楚大小姐如今更是春潮氾濫,一心想著自己心上人。」
  雲娜隻字片語間連消帶打,竟巧妙的將話題扯到自楚玉絹身上。雲娜此時表現跟平時的冷傲寡語頗是不同,可能是跟好友在一起,特別放的開吧。
  楚玉絹聞言先是一愣,接著忙道:「小娜你別瞎說,我哪有什麼心上人?小心我告你誹謗哦。」
  雲娜毫不理會楚玉絹的『威脅』,得意一笑,繼續道:「玉絹,你騙的了別人卻騙不了我,自從見了人家一面後,你的心裡恐怕就全是他的身影了吧。那幾日就連做夢也喊著『執法者』的名字。」
  楚玉絹聞言玉面比雲娜適才更要紅,小巧圓潤的耳垂已經紅透了,忙緊緊的摀住耳朵,羞道:「別說了,別說了,我不聽,小娜你胡說。」
  雲娜見楚玉絹拚命遮掩的樣子,心中好笑,突又想到了方旭,心中一怔,別過臉去,幽幽歎了口氣,『方旭,你可知道,我也正如玉絹思念執法者一樣思念著你,你這個死木頭,難道不明白我的心嗎?』
  二女靜靜的坐著,神思恍惚,各自想著心事,誰都懶得開口,場面變得靜悄悄的。
  只是此時無聲勝有聲,看那清風吹拂二女的柔順長髮,輕舞飛揚間依稀可見二女面上俱是一副癡癡的神色,與聽琴湖美色較起來,卻又是如此的和諧。讓人不忍破壞,若有書畫大家到此,想來定然能將眼前所見繪成一幅絕佳的畫面吧。
  只是偏偏有人大煞風景,硬來攪和。四周突然響起了『呵呵』幾聲笑聲,驚醒了沉思中的二女。
  雲娜反應最是敏捷,當下『霍』的站起,嬌叱道:「是誰?」
  楚玉絹緊隨雲娜站起,美目熠熠,打量著四周。玉面上滿是戒備神色。
  「別緊張,別緊張。兩個小丫頭,不要怕,你們繼續想你們的情郎,呵呵。」話聲甫落,自黑暗處走出兩位男子,行至二女對面約十米的位置停了下來。
  說話之人粗壯高大,另一人矮胖,只是此際月色朦朧,至於相貌神態,卻看的不是那麼清楚了,只依稀可辨是兩個中年男子。
  聽著粗壯之人無禮的話語,楚玉絹嬌靨一紅,柳眉微蹙,美目一瞪,向前跨出半步,就待開口叱責,卻不料雲娜猛的伸手將她扯住,楚玉絹心中不解,回頭望著雲娜,美目中滿是迷惑神色。
  雲娜衝著楚玉絹輕輕搖了搖頭,示意她不要衝動。原來雲娜一向心思縝密,從二人無禮之言中就猜到這兩個男子早在自己與楚玉絹談話之時就已經在了,只是一直躲在暗處沒有出現。自己與楚玉絹常年習武,一向耳力敏捷,卻絲毫沒有覺察到,這雖然可以勉強歸結

為二女心有牽絆,耳目沒有平時靈敏,可看這兩個男子適才走路的樣子,龍行虎邁,落地卻又悄無聲息,應該是練家子出身,讓人不敢小覷。
  見楚玉絹面上疑惑顯然不理解自己的意思,雲娜只好悄悄在她耳邊道:「這二人說話輕佻,似非善類,看情形又不像普通人,你還記得這世上有執法者那種人吧。眼下荒郊野外的,還是少惹事為妙。你去發動車,我們快點離開這裡。」
  楚玉絹冷靜下來,仔細一想,覺得雲娜說的話頗有道理,輕輕點點頭,不動聲色的輕移蓮足,朝身後五米處的越野車走去,待走到車門處,楚玉絹伸手掏出鑰匙就待開鎖。突變陡生,但覺眼前一花,同時間手裡一涼,待反應過來,鑰匙已經不翼而飛。
  楚玉絹芳心大駭,心中料到可能是這兩個神秘的男子搗的鬼,忙扭轉嬌軀,定睛望去。果不其然,矮胖男子食中二指正夾著鑰匙,望著二女的臉上笑吟吟的一片。
  粗壯男子嘿嘿冷笑,道:「兩個小妞不要走了,乖乖的留在這陪大爺吧。」
  雲娜適才一直凝目望著這兩個男子,楚玉絹開門之時,那矮胖男子的身軀如鏡像般詭異的一扭轉,在原地失去了蹤跡,只是待雲娜再次望去的時候卻見他依然立在那裡,似乎從來沒有動彈一般,只是那手上的鑰匙證明雲娜適才所見不是眼花而是事實。
  聽著粗壯男子齷齪下流的言語,雲娜楚玉絹心中震怒,已知這二人必是不懷好意,又見這矮胖男子如此了得,便料到如此情形,今日之事必不能善了。二女卻也沒有流露出一般女子害怕的神色,當下對視一眼,沉心靜氣,拉開架勢,意欲一戰。
  雲娜微移蓮足,前斜半步,遮掩住楚玉絹,微側俏臉,輕聲道:「玉絹,你快走,我來抵擋一陣。」楚玉絹卻只是搖搖頭,望著對面二人,沒有絲毫要走的意思。雲娜心中焦急,道:「你快走,能走的一個是一個,這兩人很明顯不是普通人,恐怕是跟執法者一類的

人,我們根本不是對手。」
  楚玉絹搖頭道:「我不走,我走了你更是沒法對付,你要是有個不測,我豈非會內疚一輩子。」
  雲娜與楚玉絹從小玩到大,對她的脾氣自是瞭解,見她語氣堅定,已知自己無論再說什麼她也不會改變主意的了,當下銀牙一咬,嬌聲道:「好吧,既然這樣,今天就讓我們並肩作戰吧。」
  頓了一頓,雲娜美目中閃過濃濃的羞意,又道:「玉絹,今天我要是有什麼不測,你就告訴我們學校的方旭,說我好愛他。」
  楚玉絹聞言微怒道:「要說這些你自己去說,未戰言敗,你的武功是怎麼學的。」
  楚玉絹也知道今日凶多吉少,只是她性格倔強,從不肯輕易服輸,見雲娜意志消沉,犯了兵家大忌,為了讓她鼓起鬥志,是以才有以上所言。
  方纔矮胖之人顯露的武功驚世駭俗,先聲奪人,讓雲娜心生懼意,楚玉絹此言讓她心中一驚,整個人也清醒過來。楚玉絹說的不錯,未戰言敗,心中已是沒了鬥志,如此一來,心神受制,十成的武功能施展出五成就不錯了。
  雲娜感激的望了眼楚玉絹,調整了下呼吸,心中不再亂想,美目灼灼的緊盯著對面二人。
  二女方才交談,語調甚微,只是對面二人卻一字不落的聽在耳裡。見二女沒有料想中的驚惶失措,反而擺出動手的招式,兩個神秘男子心中俱都一怔,那粗壯之人摸了摸腦袋,呵呵笑了笑,衝著同夥道,「不錯不錯,老丁,這兩個女娃娃是可造之材,有勇氣。這個

女娃---」
  他伸手指了指雲娜,道:「身處危亂之中尚能不顧自己的安危,意圖犧牲自己讓同伴脫身,可敬啊。」
  言罷伸手又指了指楚玉絹,笑道:「這個娃娃也很好,不願撇下同伴獨自逃命,很講義氣。而且處亂不驚,也是不錯。」
  說話之時,一掃方才滿臉下流的淫笑,換上了一臉的正氣,好似換了個人一般。
  那老丁微微一笑,輕輕點頭,面上一片嘉許之色,卻沒有做答。
  楚玉絹不知道二人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當下不耐的嬌喝道:「要打就打,你們兩個不要臉的色狼囉嗦個什麼勁,當本小姐怕你們嗎?」
  這會兒換了對面二人面面相覷了,二人對視良久,突然爆發出兩聲暴笑之聲,聲音是如此之大,以致在寂靜的夜裡傳出去甚遠。
  二人停住笑聲,那粗壯男子指著老丁,道:「老丁啊老丁,人家小丫頭說你這個氣管炎是色狼,要是讓大嫂知道了,呵呵,你的臉恐怕又要胖上一圈了。」
  老丁老臉一紅,佯怒道:「都是你這個傢伙,六十多歲的人了,偏要跟兩個小丫頭開玩笑,真是為老不尊,這下倒好,害的我也被人家小姑娘誤會了,可惱啊。」
  說著話,老丁不再理會粗壯男子,對著雲娜二人笑道:「兩位小姐誤會了,我們可不是什麼色狼。我叫丁顯,明顯的顯。這位嘛,你別看他長的不匝地,可有個挺氣勢的名字,叫做獨孤傲神,夠臭屁的吧。」
  丁顯不理會獨孤傲神那殺人的目光,呵呵笑道:「獨孤一向喜歡跟後輩開玩笑,如有冒犯之處,請二位莫怪。」
  二女方才見丁顯露了那一手絕佳的輕功後,就知今天凶多吉少,二女俱是性情剛烈之人,心中早就抱著『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的想法,心中打定主意:若是不敵或是無法逃走,就咬舌自盡以保全清白之軀。可丁顯二人卻一直沒有動手,心中正自疑惑,又聽得丁顯

如是一說,細細觀察下,見丁顯神情認真,心中也就信了七八分。只是本著小心謹慎的原則,神色間依然還有著戒備神色。
  丁顯見二女神態,無奈一笑道:「獨孤啊獨孤,你說你小老子開的什麼玩笑,害的我老頭子也被人當成色狼啦,唉。」言罷深深歎了口氣,面上滿是懊惱的神色。
  二女見他神色不似作假,也知道如果丁顯二人真想對自己二人不利的話,憑著丁顯的武功,也無需說這些來鬆懈自己的注意力。當下也全然相信了丁顯的話。
  楚玉絹躊躇半晌,不解的問道:「那你們到底想幹什麼?」
  丁顯正色道:「我兄弟二人這幾日初到cz,聞聽聽琴湖景色不錯,所以就藉著夜色前來欣賞一二,可巧的是碰到二位姑娘,這一不小心嘛,嘿嘿,就聽到了二位的對話。」
  雲娜楚玉絹聞言紅暈滿面,丁顯忙道:「我們老頭子對你們年輕人這些情啊愛啊的是不感興趣,只是卻與這位玉絹姑娘的心上人是至交。所以才忍不住現身一問。」
  雲娜驚道:「你是說你認識執法者!?」
  「你認識執法者,真的嗎?」 楚玉絹玉臉上流露出既嬌且羞的動人神態,顫聲言道。對於丁顯所言,也不反駁,竟來了個默認。
  丁顯笑道:「自然是真的。我騙你們兩個小丫頭做什麼,我前些日子還見過他呢。」
  楚玉絹心中驚喜,也不再多想,忙問道:「丁伯伯,他的傷好些了嗎?」 聽丁顯的語氣,竟然與執法者甚是熟稔,楚玉絹激動之下,對丁顯的稱呼也就由『色狼』瞬間轉正,成了『伯伯』。
  「傷?」丁顯一愣,輕聲念叨著,轉而大笑道,「好多了,他內功深厚,什麼樣的傷好不了。」
  「那---」楚玉絹頓了一頓,羞道,「那他有沒有提起過我。」說到最後,細若蚊語,若不是丁顯耳力超群,倒真是聽不清楚。
  「噢,提起過,他還直誇你冰雪聰明,美麗可人哪。不過那小子人物也是不俗,二位年紀又相仿,堪稱是一對璧人哪。」丁顯笑著答道。
  「真的嗎?」楚玉絹聞言芳心愉悅,玉面上更是嬌羞一片。自從見了執法者一面後,但覺平時在身旁奉承拍馬的男孩子更是討厭,她心中一縷柔情已完全繫在了執法者的身上。而她在對執法者的面貌、年紀、背景一無所知的情況下,就如此不顧一切的愛上了他,可

見愛情有時候的確是盲目的很。
  丁顯目中閃過一絲得色,突又問道:「只是不知為何,他這些日子神色間總有些疲憊。我懷疑他那次受傷後留下了後遺症。可惜他心高氣傲,有苦也不願別人知道,作為他的朋友我是有力無處使哪,今日有幸得見他的紅顏知己,不知姑娘可願意幫我?」
  楚玉絹聞聽執法者內傷未好,心中驚慌,一時間亂了方寸,急道:「我當然願意,只是伯伯,我該怎麼幫他呢?」
  丁顯笑道:「姑娘莫急,你靜下心來,將當日情形告訴我,我好仔細推敲一下。」
  楚玉絹當下忙將自己碰到執法者的情形講了開來,說到執法者運功療傷之時,丁顯神情一動,忙道:「姑娘,這是關鍵,你仔細回憶一下這小子調息運功時的景象,我應該就能從中找出問題的所在了。」
  楚玉絹聞言心中稍安,定了定神,正待開口,一直默然無語的雲娜突然握住她的玉手,截口道:「還是我來講吧,玉絹當時心裡驚慌,想來沒有仔細觀察,當時我也在場,倒是認真留意過。」
  楚玉絹心中一愣,心中甚是不解雲娜為何會如此說,正自疑惑,雲娜道:「這位伯伯,有個問題我倒想請教一下。」
  丁顯一怔,旋即笑道:「你問吧,我是知無不言。」
  雲娜嬌笑著點點頭,道:「伯伯,我記得執法者左手長有六指,只是那多出來的手指極是細小,不仔細看倒是看不出來,奇怪的是那根指頭卻呈現相當詭異的藍色,這是怎麼回事?」說完美目灼灼的望著丁顯,神情迫切,如同一個好奇的小女孩急欲得到老師的答案

一般。
  楚玉絹心中大詫,不知道雲娜為什麼竟然如此胡說,心中靈光一閃,猛然醒悟,當下也望著丁顯道:「是啊,我也很是納悶,問他他又不說,伯伯能告訴我們嗎?「
  丁顯一愣,竟茫然不知如何做答,獨孤傲神見狀忙哈哈一笑,道:「想必姑娘也知道我們與執法者都是習練武功之人,我們都有各自的絕學,執法者老弟那多出來的一指其實練有一保命功夫,但凡是這種絕學,知道的人是越少越好,否則就會危險的很,二位姑娘想

必清楚這個道理吧。」
  丁顯忙道:「的確如此,如果不是見二位姑娘與執法者老弟關係不錯,我們也是斷然不會吐露半分的。」
  雲娜做恍然大悟狀,忙點點頭,歉然道:「原來是這樣,那是我的不對了,本不該問才是。那我將執法者當日療傷的情形描述一下,伯伯您聽一下。」說著話,美目中閃過一絲極不易察覺的得意神色。
  雲娜也不再遲疑,清了清嗓子,講了開來。她此時心中已有計較,故意將當日情景倒了個的講了一遍,比如說執法者運功時頭頂冒出騰騰的熱氣,她就偏說是週身冒出陣陣熱氣;再比如說執法者療傷時頭頂之上籠罩著一片淡淡的血霧,翻湧滾動卻不擴散,她就給改

成了執法者頭頂冒著淡淡的黃光,手掌間圍繞有一片濃濃的血霧。
  五分鐘左右,雲娜「詳細」的將當時的情況敘述了一遍,說完後,望著丁顯二人,靜待他二人發表意見。楚玉絹玉面上也滿是擔憂神色。
  雲娜口才原本不錯,隨意刪改之下卻也沒有絲毫的停頓猶豫,再加上明白過來的楚玉絹不時的在旁邊「補充」一下,一幅煞有其事的樣子,丁顯、獨孤傲神二人聽來沒有絲毫的懷疑。只是隨著雲娜的描述,二人的眉頭俱是越皺越緊,神情間也是頗顯無奈。
  見丁顯二人長時間沉默無語,楚玉絹嬌聲催促道:「二位伯伯,你們可找到執法者舊傷不愈的癥結所在了嗎?」
  丁顯仰頭打了個哈哈,強笑道:「多少有點眉目了,不過還需要回去找我們老大商榷一下,想來定會治好他的,玉絹姑娘放心就是了。好了,兩位姑娘,時候也是不早了,我們就此告別,今天打擾二位之處,還望兩位姑娘多多包涵。」
  丁顯頓了一頓,神情嚴肅,沉聲又道:「對了,兩位姑娘,今晚遇到我倆之事千萬不可向人透漏半分,否則對你們、對我們、甚至對執法者都是絕對不利的,切記切記!」
  獨孤傲神接過話來,道:「是啊,今天若不是聽到你們兩個小丫頭談起執法者老弟,我跟老丁也是斷然不會出來與二位見面的。如此一來卻是壞了我們門派的規矩了。你們可千萬別出去亂講。」
  二女聞言用力點點頭,表示理解,丁顯二人見狀心中滿意,丁顯將車鑰匙還給楚玉絹後,道了聲『後會有期』,便不再逗留,轉聲飛掠而去。
  二女望著丁顯二人飛馳而去的身影,心中一鬆,良久,不約而同的長舒一口氣,對視一眼,突然齊聲咯咯嬌笑起來。二女心情輕鬆之下,笑聲如脆玉抖落珠盤,粒粒清脆、擲地有聲,極是悅耳動聽。
  半晌後二女好不容易止住笑聲,楚玉絹喘了口氣,望著雲娜,誠懇地道:「謝謝你,小娜,要不是你提醒,我恐怕就中了這兩個傢伙的圈套了。」
  雲娜玉手輕擺,嬌笑道:「你是關心則亂,否則哪還用我來提醒。」說到這,雲娜面罩寒霜,哼了聲,不屑地道:「他們處心積慮的套取執法者當日療傷的狀況,雖然不知道有什麼用意,不過應該是沒安什麼好心,用這麼幼稚的伎倆,真當咱們兩個是好騙的。」
  楚玉絹道:「說起來我倒是覺得這兩個老傢伙也算是挺有心計的,先是假裝色狼,在咱倆想拚命的時候,突然揭破說只是跟我們開了個玩笑。我不知道你是怎麼想的,反正當時我是心情放鬆下,對這兩個傢伙好感倍增。只是你怎麼知道他兩人是來糊弄我們,套我們

的話呢?」
  雲娜嬌聲道:「我一開始也是把他倆當成是童心未泯的大人呢,只是那個丁顯先是說『執法者內功深厚,什麼樣的傷好不了』,後來卻說『執法者受傷後留下了後遺症』,前後有點矛盾;而且他自始自終沒有叫過執法者的名字,卻跟我們一起稱呼他為執法者,我聽

來覺得很是彆扭,所以就試探了一下。」
  楚玉絹心中恍然,雲娜接著道:「玉絹,別多說了。我們快走吧,我感覺這裡鬼氣森森的,不抓緊時間走,還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些什麼事情呢?」神情間頗顯急促。也難怪,雲娜其實就是一普通女孩子,雖然常年習武,比起別的女子來,膽子稍顯大些,可這樣的

時間,這樣的地點,發生了適才這些事情,她心裡直到此際,也依然是忐忑,尚沒有完全平復過來。
  只是有些事情就是不堪念叨,擔心什麼來什麼,這不,雲娜話聲剛落,楚玉絹還沒來得及發表意見,陡變又生。
心的構造 發表於 2012-10-20 14:21
第二十三章 湖畔風波(下)


 『啪啪啪』幾聲清脆的鼓掌聲在二女對面響起,二女心中猛的一個抽搐,以為是丁顯二人意識到受騙,去而復返,大駭之下忙舉目望去,卻見從黑暗中走出一個粗獷大漢,此人濃眉大眼,相貌堂堂,可惜有點不修邊幅,滿臉都是青滲滲的鬍渣子。大漢此時正鼓著掌,

哈哈大笑著,走了出來,步履輕盈,儀態極為悠閒。
  「兩位小姐真是冰雪聰明哪,竟然將丁老頭、笨獨孤騙的團團轉,佩服,實在是佩服。」大漢在二女對面約五六米的地方站定身子,笑著緩緩說道。話語間語調平緩,讓人一時間不知是贊是諷。
  見不是丁顯二人,雲娜芳心稍安,只是聽這大漢的口氣,似乎跟丁顯他們相當熟悉,心中也不免震驚,為免節外開枝,雲娜偷偷給楚玉絹使了個眼色,楚玉絹心中明瞭,當下二女不理會這個半路殺出來的傢伙,快速走向越野車,意圖開車快走。
  大漢微微一笑,身形急動,已然將雲娜二人攔住。二女面上變色,楚玉絹更是嬌喝道:「你想幹什麼?」
  楚玉絹惱怒之色溢於言表,大漢卻只是懶洋洋的一笑, 朝二女擺擺手,緩緩道:「別慌別慌,我沒有惡意,更不會傷害你們的。我跟老丁一樣,也僅僅是想知道執法者的情況。不過,我想聽真實版本而已。」
  雲娜聞言嬌笑道:「你又是什麼人?想聽來做什麼?莫非是想將他繩之以法?」笑靨如花,只是那話語間滿是譏諷之意。
  聽了雲娜的譏刺之言,大漢倒也沉的住氣,面色不變,依然笑道:「我是什麼人不方便透漏,只能說我不是壞人。你也說的不錯,我確實想將執法者交付法律部門來裁定他的罪行。」
  聞聽又是一個想對付執法者的人物,楚玉絹芳心盛怒,也不管對方是何方神聖,嬌喝道:「執法者快意恩仇,懲惡揚善,難道又是壞人了嗎?你們為什麼要跟他過不去?為什麼非要置他與死地而後快?」
  大漢聞言神色一變,沉聲道:「我不否認執法者做的某些事情是大快人心,只是如今是法律社會,如果我們每個身懷絕藝的人都向他這樣任性而為,那天下豈不要大亂。」
  楚玉絹冷冷道:「天下大亂,好大的一頂帽子。你口氣也蠻大的,你又是什麼人?是誰給你的權利抓捕執法者?你以為你是警察嗎?」
  大漢哈哈一笑,傲然道:「我不是警察卻勝過警察,我們組織就是專門統轄管制中國的異能跟修行者的。自我介紹一下,我叫厲行,隸屬於中國異能研究所。」
  雲娜二女聞言大驚,一是為大漢說的話,一是為大漢的坦率,躊躇半晌,雲娜突問道:「異能,是特異功能嗎?」
  厲行點點頭,來個默認。見他回答的太過於乾脆,雲娜疑道:「你跟我們說這些,就不怕我們透漏出去。」
  厲行笑著搖頭道:「不怕。」
  楚玉絹聽他口氣甚是肯定,心中微怒,不悅道:「你倒是自信的很。」
  厲行笑道:「我只是對我的異能很自信而已。」
  楚玉絹一愣,奇道:「什麼意思?」說著話,心中有了一絲不詳的預感。
  見二女神色間有了一絲慌張,厲行忙解釋道:「別怕別怕,不要誤會,我只是精通催眠之術,我會將你們催眠並讓你們忘記見到我的情景,僅此而已。」
  見他說來很是輕鬆,雲娜莫名的心生厭惡,嬌叱道:「你仗著自己本事大,隨意刪改別人的記憶,眼裡一樣沒有『法律公德』四字。說起來你比執法者都不如,虧你還有臉說執法者如何如何。」
  厲行被罵的一呆,醒轉過來後,細一思索,竟覺得雲娜說的頗有點道理,當下無奈的笑了笑,訕訕道:「這個,這個嘛,我也是為你們好,畢竟我們這種人算是個比較神秘的存在,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你們知道了,絕對沒什麼益處,只會給你們的生活帶來麻煩。執

法者嘛,我是兵他是賊,卻也不能混為一談。」說來言詞極是不連貫,顯然這厲行也不是個能說會道之人。
  雲娜不屑一笑,冷冷言道:「你說的不錯,自然不能混為一談,你根本無法跟執法者相提並論,少給自己臉上貼金了。」
  雲娜的無禮言行,讓厲行聽的心中惱火卻又發作不得,尷尬一笑,正待開口,猛然臉色一變,怒罵道:「好狡猾的丫頭。」說著話縱身飛撲了過來。
  原來剛才雲娜故意東扯西拉,目的就是為了拖住厲行的注意力,好讓楚玉絹去打開車門。二人配合的極好,而厲行被雲娜幾句話說的理屈詞窮,正自尷尬,心情激盪下一時不查,險些被二女鑽了空子。
  卻說厲行惱怒之下縱身朝楚玉絹撲了過去,勢頭兇猛。雲娜見勢不妙,不再遲疑,蓮足向左前方快速一邁,恰恰將厲行的來勢封住;雙拳一錯,左拳直擊厲行面門,右拳卻滑過一道弧線,擊向了厲行的腹部,厲行輕輕擺頭,讓過雲娜左拳,同時間左掌一封,已將雲

娜招式封住左手微用力一推,雲娜但覺大力傳來,不由自主之下,踉蹌退出,倒退三四步後方才站穩。而厲行被雲娜這麼一擋,楚玉絹已經將車門打開,正要鑽進車子就要發動。
  厲行心中焦急,正欲飛身過去阻攔,不料雲娜卻又纏了上來。厲行但見那拳勢洶湧,若蛟龍出海,招式大拙勝巧,隱然竟有殺伐之意。而雲娜雙拳揮動之間,幻起一道亮銀色的拳影將厲行硬生生的纏住。原來雲娜早就將方旭所贈的拳套戴在手上,而她平時反覆習練

開山拳,此際帶上拳套,配合拳法施展開來,端的是威力驚人,厲行一時不查之下,窮於應付,竟然被她困住。不過可惜的是,二人實力實在相差太大,數招之間,厲行就已經找到雲娜拳法之間的破綻,急伸雙手抓向雲娜手腕,雲娜也是厲害,雙臂往後一撤,嬌軀微微

後仰,右足支地,左腿猛的彈踢向厲行手腕處,動作凌厲無比, 厲行『嘿』然一聲,右手食中二指併攏擊向雲娜左腳腕骨處,雲娜不待招式用老,左腿疾收,身體借勢前傾,雙拳探出,同時間互擊拳套機關,雕龍刺應聲而出,雲娜雙拳猛探,迎向厲行抓向自己的雙手擊

出,速度快捷,雕龍刺亦發出輕微的嗤嗤破空之聲。
  厲行神色勃然大變,身形疾退讓開雲娜的攻勢,同時間左手猛然打出一物,只見此物在空中迅速滑過一條金色的軌跡,勢如破竹般的鑽進了越野車的前車輪裡,但聽嗤然一聲厲響,此物竟然將輪胎射了個對穿。
  厲行不再理會楚玉絹,只是緊緊的望著雲娜,目光森冷,如受傷猛獸,神情淒厲,雲娜心中震驚,卻也不知為何,當下緊緊的護住要害,防他突然來襲。
  厲行卻沒有出招,只是望著雲娜,不,應該說是望著她手上戴的拳套才對,臉上表情陰晴不定,半晌後沉聲道:「小姑娘,你手上的拳套是誰給你的?」
  雲娜見他神情不善,那雙目中有如怒火燃燒,似乎對這拳套懷有相當重的敵意,念及此,自是更不敢透漏真情,當下冷冷的嬌聲道:「關你什麼事兒,是我撿的,怎麼啦。」
  厲行顯然不信,冷冷一笑道:「胡說,你的運氣也未免太好了,竟然能撿到這『搜魂攝魄赤血千里奪命無情手』?不要告訴我你的開山拳也是撿到的。」
  雲娜一愣,顯然沒料到厲行不但知道自己使用的拳法,還認識這副拳套,自己卻不知道這副拳套還有這麼酷的一個名字哪。原來當時方旭嫌這副拳套的名字太過於血腥,怕會嚇著雲娜或引起不必要的麻煩,所以也就沒告訴她。
  雲娜心中驚疑,奇道:「什麼『赤血』『無情』的,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練的拳又礙你什麼事了。」
  厲行喝道:「你練什麼拳我自然管不著。只是四十年前,我的師父就是死在這副手套的雕龍刺下,你說我是不是應該問個清楚?」
  楚玉絹此時從車子裡出來站在雲娜身邊,聞言嬌聲道:「四十年前的事了,小娜又怎麼會知道?」
  「廢話,我想問的是:到底是誰把這副拳套傳給了這位姑娘。」厲行怒道,說到此處,厲行神色稍緩,望著雲娜,神情間竟然有了幾分懇求之色,「姑娘,我不是有意為難你,只是師父他老人家死的冤枉,而且師父待我恩重如山,師仇不報,枉自為人。姑娘武功雖

然不錯卻遠遠不是我的對手,只是我不願用強。今天姑娘只要將此人姓名告訴我,執法者一事我也不再提起,咱們就此別過,如何?」
  頓了一頓,厲行接著道:「只是姑娘千萬不要騙我。姑娘說話之時我會施展異能在旁探測,我這異能有如測謊儀一般,姑娘若是說謊,嘿嘿,我也不逼迫你,只有勞煩你跟我走一趟了。」說到最後,話語間隱約有了幾分威脅警告之意。
  厲行年老成精,鑒於丁顯二人的前車之鑒,便已知道這兩個丫頭尤其是雲娜,極其的伶牙俐齒,編起瞎話來是面不紅耳不赤,從表面上看是斷然覺察不出來的。為防自己受騙,是以來了個『異能探測』之說,其實那純粹屬於子虛烏有,他根本就不會。
  厲行心中所想,雲娜自然不知曉,心中雖對他的話有些懷疑,卻也不敢嘗試,萬一他所言是真,自己二人的處境豈不堪憂。
  可雲娜自然更是不願意出賣方旭,方旭是她的心上人,要是被方旭知道是自己供出他來,想必定然會極其的厭惡自己。如果此事跟方旭關係不大倒也罷了,若是給方旭惹來禍端,那豈不是糟糕。只是若不說,今日之事恐怕不能善了。
  雲娜心中柔腸百結,思緒紛亂如潮,突然間銀牙一咬,打定主意,冷冷道:「抱歉,我不能告訴你。」
  厲行大怒,就待發作,楚玉絹忙道:「你不要胡來,聽你口氣你們異能研究所也是政府機關吧,小娜的爸爸可是cz市的市長雲天羅,你敢亂來,保證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厲行一愣,顯然沒料到雲娜來頭不小,思忖片刻,沉聲道:「廢話少說,得罪了。」
  厲行說著話縱身朝二女掠了過去,雙手十指微攏,抓向了雲娜與楚玉絹的琵琶骨。厲行對雲天羅也頗為瞭解,知道他後台很硬,只是為了給師父報仇,卻也顧不得那麼多了。心中打定主意:大不了事後用催眠之術讓二女忘卻這段記憶也就是了。
  厲行此時一撲,其勢猛烈,速度比之方才與雲娜動手之時更是快了不止一倍,一時間,二女全身俱都籠罩在他週身散發的真氣之下,動彈不得。二女直到此際才知道自己與真正的高手之間的差距竟是如此之大。
  眼見二女就要被擒住,突然又有一聲沙啞的嗓音響起,「欺負起普通人來,異能研究所的高手真是煞氣的很哪。」
  說話之間,厲行但覺眼前一花,手腕劇痛,竟被一不知從何處冒出的高大黑衣男子將手腕抓住。厲行忙運真氣於腕上猛然一震欲掙脫開來,可奇怪的是自己那剛烈無匹的真氣與男子手掌一觸卻有如泥牛入海,竟消融不見了。
  男子雙手一托一送,厲行身子突然間不由自主的臨空而起,猶如騰雲駕霧般直飛出去。厲行身在半空,忙使一招『飛流直下』雙腿斜著伸出,本想再使個『千斤墜』定住身形,卻不料渾身酸痛無力,真氣一滯,竟然如爛泥般倒在地上,一時間動彈不得。渾身真氣不

由自主的亂竄,原來是被那黑衣人的真氣侵入體內引發了此種後果。
  厲行心中駭然,作為異能研究所裡名列前茅的人物(其實厲行他是個不折不扣的修行者,只是為何在異能裡任職,後面自會說明),竟然被別人一招制住,雖說對方攻其不備,可內力之深厚,招式之凌厲,前所未見。厲行深知,即便自己有所防備,怕也是枉然。在

厲行的印象中,即便是同盟盟主楚自然,與面前這黑衣人相較,似乎也是不如。
  厲行坐在地上,努力平息著體內雜亂的真氣,口中頹然道:「你是誰?如此功夫為何替這兩個丫頭出面?」
  雲娜與楚玉絹適才本已萬念俱灰,正待束手就擒之際,卻被黑衣人斜刺裡殺出來救了下來,只是這中間變化太快,二女一時間反應不過來,怔在那裡處於大腦短路狀態。
  此時厲行的話將二女驚醒,望著站在自己面前這位身高體壯的黑衣人,二女心中悄然升起一絲熟悉的感覺。
  楚玉絹突然顫聲道:「執法者!?你是執法者,對嗎?」說著話,輕舒皓碗抓住了方旭的胳膊,神情間摻雜了太多的感情。期待、喜悅、羞澀、感激……
  黑衣人呵呵一笑,轉過頭來,淡淡道:「兩位姑娘,又見面了。」
  此人正是方旭。原來方旭一路上緩緩而行,突然覺察到前方有一股能量波動,心中好奇之下,飛奔過來,卻正看到雲娜與厲行動手,是以潛藏在旁邊,伺機幫忙。
  楚玉絹此刻喜不自勝,美目噙淚,緩緩的靠在方旭身上,喃喃道:「我終於又見到你了,我好高興。」神情間有著無限依戀愛慕神色。
  對於楚玉絹的大膽動作,方旭只是將這簡單的理解為對偶像的崇拜,所以也沒有多想,而且楚玉絹此時的動作神情,跟家中那可愛的妹妹傷心時抱著自己哭泣時一般無二,看的方旭心中憐惜之意大盛,輕輕拍拍楚玉絹的香肩,笑著道:「別哭別哭,有我在,一切莫

怕。」
  見執法者竟然軟語寬慰自己,楚玉絹芳心驚喜,嘴角噙笑,緊緊的抱著方旭的胳膊,說什麼不肯鬆開。
  方旭此際當她是妹妹一般,也就由著她。抬頭間卻看見雲娜望著自己二人紅暈滿面,心中不解,也不去多想,點頭笑道:「姑娘沒事吧?」
  雲娜搖搖頭卻不做答,方旭扭頭又望向了依然坐在地上的厲行,厲行此際心中已經明白過來,長歎道:「你就是執法者?」神情間頗是頹廢。
  方旭尚未回答,楚玉絹嬌笑著道:「除了執法者,誰會有這麼高的武功,哼,神氣不起來了吧?」
  方旭望著楚玉絹的得意神色,心中一動。小時候妹妹被人欺負,自己偷偷溜出去幫她出氣將那些小壞蛋臭揍一頓後,妹妹也是這樣抱著自己的胳膊,開心的說:「看你們還神氣不,這是我哥哥,知道厲害了吧。」兩人那得意滿足的神色是如此的相似,想到這,方旭

嘴角不禁露出了笑容。
  由於面罩的關係,楚玉絹雖然看不到方旭的笑容,卻從方旭的眼角看到了寵溺的笑意,清楚執法者並不討厭自己,心中更是高興。
  厲行不理會楚玉絹,逕自說道:「金手說的不錯,你果然是高手中的高手,敗給你倒也不冤枉。」
  方旭譏笑道:「你無需拖延時間,今天我不為難你,你恢復一下快點離開吧。」
  被方旭道出心中所想,厲行老臉一紅,勉強站起身來,尷尬一笑道:「你為何不殺我?」他可不認為執法者一而再再而三的放過他們這些意圖對他不利的人,是因為怕了異能研究所,。
  方旭淡笑道:「我們之間又沒有什麼仇怨,只是立場不同罷了,有人告訴我說異能跟同盟在中國的安定方面出了不少力,我也是佩服的很。不過---。」
  方旭語調轉冷,道:「不過有些事情可一可二不可再三再四,你回去告訴你們的上層,若下次再有人落在我的手裡,那可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森冷的語氣讓厲行心中一寒,默然半晌後,歎道:「我可以回去匯報一下,具體的還要所長拿主意。」
  說著話,厲行望著方旭身旁的雲娜,正自躊躇間,方旭笑道:「你是想問一下這位姑娘,拳套的來歷吧?」
  厲行點點頭,方旭又道:「那我就將我知道的告訴你好了。」
  此言一出,在場三人都將驚異的目光投向方旭,方旭擺擺手,淡笑道:「別誤會,我只是對這拳套的故事知道一二罷了。這『無情手』三十多年前一直在一個叫做吞天道人的手裡,可惜此人武功雖高卻為非作歹,惡行纍纍,後來驚動一位高人出面將他擊敗,拳套也

就落到了這位高人之手。這位高人二十多年前將這副拳套送給了一位有緣人,再後來怎麼落到這位姑娘手中我就不知道了,不過想來這也不是你關心的問題吧。」
  方旭此言即解答了厲行的問題,又消除了雲娜對方旭的疑惑,可謂是一舉兩得。
  厲行聞言驚道:「吞天道人!?莫非就是害死『一笑門』三十六口人命,導致一笑門滅門,從而引起同盟跟異能追殺的那個吞天道人?」
  方旭頷首道:「我就曉得你一定會知道這個人的,吞天道人精通數家絕學,拳掌指爪樣樣俱精,看來他極有可能是殺害你師父的兇手。」
  厲行點點頭,突又問道:「執法者,這吞天道人死了沒有?」
  方旭搖搖頭道:「聽說沒死,可是一直不知所蹤。」
  厲行恨聲道:「沒死就好,我一定會將他找出來,為恩師報仇。」
  方旭輕歎一聲道:「不是我不看好你,一來這麼多年了,他是不是尚在人世也不可知,即便還活著,這人海茫茫的,機會也是渺茫的很哪。何況這吞天道人武功可是很高,據說當年曾與路玄天比試過,路玄天尚且不敵,你---。」
  言下之意不言而喻,厲行聽的明白,也知道執法者是好意,勸他不要衝動,免的送了性命,只是他為師父報仇的念頭極其執著,也不是別人三言兩語能打消掉的,當下冷哼了一聲,衝著方旭抱一抱拳,卻不再言語,轉身離去。
心的構造 發表於 2012-10-20 14:21
第二十四章 又遇故人


 方旭見厲行心意甚堅,絲毫聽不聽勸告,心中也是無奈,望著他遠去的背影,輕輕搖了搖頭。片刻後,收回目光,望著二女,二女在他那炯炯的目光之下,微有了些不再在。方旭微微皺眉,沉聲道:「這麼晚了,你們兩個小丫頭怎麼不好好在家休息,出來溜躂個什麼

勁?」
  方旭此言說來頗有些責備之意,楚玉絹卻是知道他是關心自己二人,心中高興,嬌笑著道:「是這樣的,今晚我跟小娜參加一位高中同學的生日party,只是大家鬧的太凶了,我跟小娜不喜歡那裡的氣氛,聽說聽琴湖是個好地方,就相約而來了。也沒想到會碰上這檔

子事兒。」
  說到這,楚玉絹輕輕望了方旭一眼,見他一雙俊目似笑非笑的望著自己,玉面一紅,接著道:「反正也沒事兒,你就別生氣了好嗎?求求你了。好不好嘛。」說到最後輕輕搖晃著方旭的胳膊,美目眨呀眨的,玉面上滿是討好的神態。
  楚玉絹故作可憐兮兮的樣子,神情嬌俏可愛,方旭望著這個古靈精怪、與妹妹極為相似的女孩子,也是不忍心再責怪下去,無奈的歎口氣,朗聲道:「你們兩個都是練武之人,在普通人裡面也算是個高手了。只是現在cz市多了不少修行之人,噢,就是跟我一類的人

物,根本不是你們能應付的來的,以後晚上絕對不要再到這種偏僻的地方來了,免得再遇上危險。」
  方旭說來語氣認真的很,而二女經過今晚遭遇,也知道事情的厲害干係,故俱都乖乖的點點頭。
  雲娜奇道:「那他們是為了什麼來到cz市的?」
  楚玉絹突然神情一緊,抱住方旭臂膀的雙手也是一用力,道:「該不是為了你吧。」楚玉絹見今晚自己所遇到的兩批高手都想對執法者不利,心中不禁暗暗為方旭擔心。
  聽的楚玉絹話語中滿是擔憂之意,方旭心中感動,只是他思前想後,總覺得今晚厲行要追尋自己的下落,只不過是事有湊巧而已,想來不是他到cz的真正原因。否則他也斷然不會為了要替師父報仇,而放棄向二女追問。想到這,方旭淡笑道:「那倒不是,具體原因

我是不清楚了,你們也不要胡亂猜測了。倒是你們兩個小丫頭莫要將我適才說過的話當成耳旁風,這些高手一般不會對普通人下手,但如果有了特殊原因,就保不準了。」
  中國的同盟與異能研究所門規甚嚴,嚴禁組織成員在普通人面前顯露武功,更不可恃強凌弱,觸犯了將會遭來嚴重的懲罰,要知道同盟和異能的執法隊可不是吃素的。當然遇到特殊情況那自然另當別論。中國民間尚有一些門派,雖然不隸屬於同盟或異能,但同樣也

受這些門規制約。像今晚厲行與丁顯獨孤雖分別是異能研究所和同盟的高級幹部,卻也不敢濫用手段逼迫二女。
  聽了方旭的囑咐,楚玉絹忙不迭的點點頭,雲娜看著她那乖巧的神情,心中一陣恍惚,甚至都有點懷疑這個緊緊抱著執法者做小鳥依人狀的女孩子,究竟是不是自己所熟悉的那個刁蠻任性的楚大小姐,『難道執法者的魅力真的這麼大,或者說這是愛情的魔力。』
  「好了時候不早了,我們就此別過吧。」方旭見天色已然很晚,輕輕掙脫楚玉絹的玉臂,笑著道。
  楚玉絹見他要走,心下失望,想開口挽留卻又沒什麼好的理由,當下顫聲道:「你要走了嗎?那我,我還能再見到你嗎?」
  方旭見她望向自己的美目中滿是依戀神色,說話的語氣中竟然有了一絲哽咽,心下也升起一絲不忍,忙笑笑道:「我們定然會再見面的。」
  方旭說的倒是實話,二人現在處在一個城市,楚玉絹又是雲娜好友,再加上楚玉絹的父親楚天龍盛邀方旭協助,想來二人以後見面次數也不會少了。
  只是方旭語氣中的肯定卻不能打消楚玉絹心中的憂慮,楚玉絹心中念頭一轉,嬌聲又道:「執法者,我想求你一件事,不知,不知你能否答應?」言下頗有幾分惴惴之意。
  方旭望著她的神情,心下不解,淡笑道:「說來聽聽。」
  楚玉絹芳心一喜,忙道:「我爸爸這些日子愁眉不展的,肯定是遇到了些麻煩,我問他他也不說,我聽秦叔叔說好像是跟cz市的黑幫有關係,不知你,你能不能---。」
  楚玉絹說到後來,玉面緋紅,神情忸怩,竟說不下去,方旭知她意思,是讓自己出手幫助楚天龍,只是可能她又覺得與自己交情尚淺、貿貿然請求自己幫忙有點不合適,是以才作出如此一幅羞澀的表情。方旭心中暗笑,楚玉絹自然不知道自己早已經答應幫助楚天龍

了。而且自己對這楚玉絹也頗有幾分親近之感,不如就此做個順水人情。想到這,方旭呵呵笑道:「這倒也好辦,我答應你就是了。」
  楚玉絹見方旭不假思索的答應了,喜出望外,突然間秀眉一蹙,遲疑道:「那,那我該怎麼聯繫你呢?」
  方旭想了想,將一個電話號碼告訴給了楚玉絹,又告訴了她一個認證號碼。囑咐她若有急事,可立即打這個電話,電話通了後根據語音提示輸入認證號碼,根據提示將事情說明白後,自會有人會通知自己。但說話之時絕對不可提到執法者三字。楚玉絹將號碼默念幾

遍後牢牢記住,滿心歡喜的一一答應。
  原來這個電話是方式企業內一台超級電腦自行控制的。方家成員都有一個私人的認證號,楚玉絹將事情說明白後電腦就會根據提前錄入的聯繫方式自行聯繫。
  方旭幫二女卸下被厲行擊破的輪胎,換上了備用胎,待二女上了車子,這才與二女揚手作別,消失在黑暗之中。不知為何,二女卻忘記了向他提及適才遇到丁顯二人的情景。
  ******
  楚玉絹開車行在路上,雲娜忍不住打趣道:「玉絹,你今天算是得償所願了,跟心上人又摟又抱的,還騙了個聯繫方式。」
  楚玉絹嬌靨更紅,星眸蕩漾著異樣的神采,出奇的不反駁,羞道:「小娜,你看---。」
  楚玉絹說著話斜望了雲娜一眼,頓了一頓,鼓足勇氣道:「你看,執法者會不會喜歡我?」
  望著楚玉絹期待的神情,雲娜心中卻是暗歎,她覺得執法者跟自己這些人根本就不算是一個世界的人,他與楚玉絹的差異太大,而楚玉絹的愛卻太過於盲目,只是見楚玉絹那羞意難抑的嬌媚神態,就已經知道她對執法者情根深種,恐怕再也難以改變,作為好朋友,

心中也是不忍打擊她,思索片刻,輕輕點頭道:「照執法者今天的表現,他望著你的眼神來看,他對你好像也蠻有好感的。」
  楚玉絹聞言心下歡喜,不再言語,專心開著車,俏臉上全然皆是滿足的微笑。雲娜心中偏升起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惆悵思緒,當下輕輕甩了下頭,沒來由的輕歎一聲,也住口不語。
  ******
  第二天中午,方旭回到住處吃過午飯,正要休息一陣,悠揚的門鈴聲響起。
  『是誰呢?』方旭心中疑惑,雲若若中午從來不回來,同一幢樓的鄰里之間關係都相當疏遠,平日裡都是自顧自的,互相之間是從來不拜訪的。可能這也是城市裡人際關係冷漠的一個原因吧。
  方旭心中懷疑,來到門前,透過貓眼一看,卻見到門外站著一位女孩子,樣子甚美,只是看起來極是眼生。方旭心中更是疑惑,輕輕將房門打開。
  方旭見門外女子樣子雖然嬌嬌怯怯的,那體內卻有著一股不弱的能量波動,顯然也是個修行者,心中暗生戒備。奇怪的是女孩子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打量著他,方旭被她看的心中發毛,當下疑道:「這位姑娘,請問你找哪位?」
  女孩子美目閃過一絲失望之色,輕伸玉手撫著秀髮,舉止輕盈,輕輕一歎,嬌聲道:「怪不得天刑師兄說你記性太差了,只隔了這麼幾年,你就把我們全忘了。」
  方旭聽來心中自是一愣,仔細端詳著對面女子,但覺越瞧越是熟悉,突然一個名字冒到嘴角,猛然間失聲叫道:「你是天昀,天昀妹妹。」
  登時天昀清麗秀雅的玉面上蕩漾著春天般美麗的笑容,開心的拍著纖手,嬌聲笑道:「你終於記起我來了,阿旭哥哥。」
  方旭激動之下,伸手拉著天昀的小手將她迎了進來,天昀玉面緋紅卻也不反抗。
  將天昀引到沙發上坐下,方旭忙不迭的端茶倒水。若是雲若若在此,定然會是吃醋不已,因為即便是她,也從來沒被方旭如此殷切的對待過。
  忙活了一陣,方旭坐到天昀對面,笑著道:「天昀妹妹,你變的太漂亮了,我一時間倒認不出你來了。」
  見方旭誇自己貌美,天昀芳心一甜,方旭又道:「只是你怎麼也隨著天刑到cz來了?」
  天昀白了他一眼,道:「難道天刑師兄能來,我就不能來了嗎?」
  方旭呵呵一笑道:「那倒不是,只是聽天刑說cz來了不少高手,你一個女孩子家,縱然再是厲害,卻也犯不著跟他們爭鬥。好勇鬥狠,本就是男人的事情。」
  天昀聽他說的情真意切,心中感動,檀口微動,眼波欲流,低聲道:「旭哥哥,你還是這麼關心我。」
  天昀說著話,纖手輕輕的覆在方旭的手掌之上,方旭但覺觸手一片柔膩嬌嫩,忍不住怦然心動,一時間卻忘了做答。
  半晌後,天昀收回手,想到自己方纔的大膽動作,面上卻有了一絲羞意,忙端起杯子喝了口茶,意圖掩飾。
  天昀放下茶杯,臉色恢復正常,美目四顧,環視著房間,讚道:「旭哥哥, 你可一點都沒變,這房子佈置得還是那麼的頗具雅趣哪。」
  方旭笑道:「老毛病了,自己的居處不好好整治一下,總覺得不舒坦。」
  天昀咯咯笑道:「你這人就是這樣,我現在還記得當年你剛到雪蘊峰來時,崔護法讓你住在一間破茅草屋裡哪。」
  方旭笑著接過話來,道:「當時我心中不願意,可見你們都住在這種破茅草屋裡,卻也無可奈何。」
  天昀一雙明淨的眼睛凝望著他,輕柔道:「於是你就央我跟天刑、天妒帶你到雪蘊峰頂四處去採摘鮮花,拿回來佈置房間。後來又幫我們把住處也逐一整治一番,惹的其他天字門生眼紅,紛紛傚尤,倒是可憐了雪蘊峰頂的那些鮮花了。」
  方旭回憶著往昔,目中現出悠然神往神色,半晌後搖頭笑道:「我做事只顧的由著自己性子,卻耽誤了你們的課業,還差點害你們送命,事後想來真是慚愧哪。」
  天昀見他面露歉然之色,微搖臻首,不以為然道:「這怎麼能怪你,若不是你到來,我們整日除了練武就是練武,悶也悶死了。」
  說到此處,天昀突又笑道:「說起來若不是你拉著我們去採摘鮮花,卻也碰不到那場讓我們脫胎換骨的際遇。」
  原來當日在雪蘊峰時,方旭佈置房間的那幾日裡,整日裡拉著天刑、天昀三人出去採摘野花,一日裡來到雪蘊峰後山禁地,方旭不知道深淺,見裡面花草繁茂,心下歡喜,就飛身過去採摘,天刑三人攔阻不得,怕他有失,當下也硬著頭皮緊隨他而去。不料四人卻在

禁地深處碰到一隻兇猛的怪獸,四人避之不及,與它展開搏鬥。
  此獸頭生三角,凶狠異常,渾身銅皮鐵骨,刀槍不入,且牙齒含有劇毒,甚難對付,好在方旭四人也無一庸手,尤其是方旭,更是武功超絕。一番血戰下來,四人擊斃怪獸,卻也弄得傷痕纍纍。方旭當時早就到了百毒不侵的地步,而天刑三人修為尚淺,中毒昏厥,

眼見性命不保,方旭心急之下卻認出此怪獸乃是上古異獸,其頭上三角不但能解百毒,每一角更能增進二十年功力,是為練武之人夢寐以求的寶物。方旭不再遲疑,將怪獸頭上三角一一取下,碾碎喂三人吃下,三人自此因禍得福,平添二十年功力。
  回憶完往事,天昀向他呆望半晌,輕歎一口氣,幽幽道:「門主知道此事後,也禁不住誇你小小年紀,英雄了得,竟能力斃怪獸幽燃;更讚你俠義無雙,竟然能無視那修行之人為之垂涎三尺的寶物,卻拿來救治我們。」
  方旭不以為意的笑道:「謝門主謬讚了。其實當時我也心動過。只是那寶物雖好,可讓我眼睜睜看著你們生命垂危卻不救助,我也更是作不出來。」
  天昀笑著道:「所以我們才更佩服你。當年我本是天子門生中最弱的,若不是有此奇遇,再加上你後來不斷的提攜指導,我也不會有今天的成就。」
  頓了一頓,天昀瓊鼻微微一嗅,神情間閃過一絲訝然之色,突開口問道:「旭哥哥,你跟什麼人住在一起?怎麼這空氣中有一股女孩子用的香水味兒---」說到最後,猛然住口,一雙湖水般清澈的眸子在方旭臉上打著轉,似乎想瞧出些端倪來。
  方旭俊臉一紅,囁嚅著不知該如何回答,天昀見他神情窘迫,已然猜到了幾分,當下玉手輕掩櫻口,咯咯嬌笑出聲,神情似乎頗是愉快,半晌後歡聲道:「我前幾天聽天刑師兄說你跟一個女孩子同,同---。我起初還是不信,我的旭哥哥一向正派的很,怎會做這種事

情,卻不料,嘻嘻,---。」
  方旭見她誤會,忙道:「天昀妹妹,你別聽天刑胡說,我跟若若清清白白的,只是住在一起而已。」
  天昀嬌笑道:「好了好了,旭哥哥,你也別忙著辯解了,等哪天有空,我可要好好跟我這位未來的嫂子見上一面,看她是否真的有資格做我的嫂子。」
  聽著天昀的打趣,方旭無奈的一笑,轉移話題道:「對了,天昀妹妹,你今天來找我,有什麼事情嗎?」
  天昀笑容一斂,道:「一來我想來看看你,跟你說會兒話;二來嘛,天刑師兄邀請你過去一趟,他有事要跟你商量。」
心的構造 發表於 2012-10-20 14:22
第二十五章 流雲遺物


 方旭給劉天去了個電話,請了個假後,做著天昀的車到了金皇。進的大廳後,天昀嬌笑著牽著方旭的手在前頭引路。二人一是丰神如玉,貌比子都;一是嬌靨如花,秀美無倫。自然輕易的吸引了大廳眾人的眼球。二人無視眾人那羨慕嫉妒的神色,乘電梯上樓而去。
  此際電梯中只有方旭二人,方旭問道:「天昀妹妹,天刑找我所為何事?應該是為了那個寶藏吧?」
  天昀微微點頭,道:「師兄沒講,不過我想應該是的。」
  方旭低聲自語道:「莫非天刑有了線索---。」說到此處突然神色一凜,住口不語。
  此時電梯停住,兩個女子走了進來。
  其中一女看來成熟一些,年紀約莫有二十五六的樣子,艷若桃李,雪肌玉膚,尤其那如夢雙眸,讓人一望之下,幾乎全然忘卻今夕何夕;另一女看樣子只有二十歲的年紀,姿色雖也不惡,但與電梯裡二女相較之下就失色多了,容貌清秀,勉強算的上是中等姿色,只

是那一雙眼睛靈動之極,氣質秀逸,倒也給她平添了幾分神采。
  二女進電梯之前本似乎在熱烈交談,只是見到方旭二人也是一愣,進的電梯後,住口不語。四人目的地竟然都是十四樓,電梯爬升中,四人皆默不作聲。
  天昀望著身旁二女,恰逢二女也正在打量著自己二人,見天昀注意到了自己,那美麗女子玉面一紅,朝天昀輕輕點了點頭,神情靦腆,臉上也露出了善意的笑容。天昀美目中卻閃過一絲極其明顯的厭惡神色,突然鄙夷的嬌哼了一聲,望方旭身邊靠了靠,不再理會二

女。
  對於天昀的不屑態度,那美麗女子顯然甚是不解,不知自己何時得罪了這位美麗女子,只是她性格似乎頗是柔弱,受了委屈,也不覺的什麼,竟對著天昀歉然一笑,訕訕的低下頭去。
  那清秀女子見同伴受辱,目中閃過一絲戾氣,纖眉一揚,就待發作,那美麗女子發現她的異狀,忙輕輕一扯她的衣袖,將她制止住了。
  到了十四樓後,方旭二人望左行,那二女出門望右。那清秀女子臨走之前,一雙眼睛狠狠的盯著天昀,真難以想像這樣一個清秀的女孩子竟然能擁有如此暴戾的眼神,天昀更是不懼,不甘示弱的望著她,美目中的挑釁之意一覽無遺。
  對於天昀的舉動,方旭心中不解,卻也不願橫生枝節,當下在天昀耳邊輕聲道:「天昀妹妹,辦正事要緊。」
  天昀對方旭是言聽計從,當下對著方旭甜甜一笑,道:「聽你的,旭哥哥。」
  此時那美麗女子也成功勸阻了同伴,那美麗女子神情間滿是歉意,朝著方旭二人微微一鞠躬,拉著同伴快速離去了。
  「天昀妹妹,剛才你怎麼如此沉不住氣。」方旭邊走邊問道。天昀給他的印象一向是柔柔弱弱的。小時候只有別人欺負她的份兒,就因為如此,方旭甫一見她,就對她憐意大生。
  天昀玉面罩上一層紅暈,嬌聲道:「旭哥哥,你不知道適才那兩個人的真實身份,你以為你妹妹是無理取鬧的人嗎?剛才那二人其實是日本人,我見了心生討厭,所以也不願意給她們好臉色看。」
  「噢?日本人?你又是怎麼知道的?」方旭奇道。
  「我是聽天刑師兄說的,這兩個女人跟我們住在一個樓層,天刑師兄曾跟他們打了個照面,據師兄說那個年輕女子身上似乎懷有神原清心流的心法。師兄平時執行任務的時候沒少跟日本人交手,平時對他們的武功也頗有些研究,想來不會看錯。」
  天昀頓了頓,細聲道,「這些日本的習武之人時常在中國搞非法活動,我們天字門經常對付他們,他們陰險狡詐,天字門生沒一個不討厭他們的。而且你想,他們在這個時候到cz來,十有八九也是為了那寶藏的事情。所以我就更討厭她們了。」
  說著話,天昀領著方旭來到天刑的門前,輕輕敲了敲門。
  「請進。門沒關。」屋內傳來天刑的聲音。
  天昀應聲推門而入,天刑此時正坐在桌前,見二人進來也不起身,只是對著方旭微一頷首,道:「都說貴人難請,果不其然哪。」
  聽天刑口氣中似乎隱然有幾分不悅,天昀忙道:「師兄,不關旭哥哥的事兒。都是我見到旭哥哥心裡高興,跟旭哥哥聊了會兒,所以就耽擱了一下,你可別怪旭哥哥。」
  天刑神色一緩,笑道:「師妹多慮了,貴客臨門,我多等一會兒也是應該的。再說了,在你的旭哥哥面前,我又哪裡敢怪罪你,我嫌命長嗎?」
  天昀俏臉一紅,嬌嗔道:「師兄你亂嚼舌頭,我懶的理你。」
  天昀轉身對著方旭道:「旭哥哥,你跟師兄談談,我就不打擾你們了。」頓了一頓,接著又輕聲道,「旭哥哥,我有空去找你玩,好嗎?」
  方旭笑著點頭道:「歡迎歡迎,我求之不得哪。」
  天昀聞言嬌羞一笑,神色間滿是喜意,也不多言,說了聲『你們聊』就走了出去。
  待天昀出去後,天刑呵呵笑著,忙從座位上站了起來,笑道:「方旭,來來,請上座。」神情一掃適才的驕狂,滿面俱是殷切之意。前倨而後恭,變化之快,讓人幾疑適才是看花了眼。
  方旭對此卻視之無睹,神色從容,安然落座,望著天刑,突淡笑道:「天刑,你還是這麼愛跟天昀開玩笑。」
  天刑呵呵一笑道:「這恐怕也是我最後一次逗天昀了,以後她有了你這麼個靠山,我可不敢輕捋虎鬚哪。」
  方旭呵呵一笑,天刑又道:「方旭,我可警告你,千萬別讓天昀受到一點傷害。」
  方旭一愣,疑道:「你什麼意思?我拿天昀當親妹妹看,自然不會讓人傷害到她,莫非你對此有所懷疑。」
  天刑不置可否的笑了笑,仰頭打了哈哈,長笑道:「噢,我有感而發而已。呵呵,扯遠了,我們也別談這些話題了,今天我請你前來是有一事要告訴你。」
  「有什麼事情?請講。」
  天刑道:「我有一個師伯叫做流雲,門主得知cz有寶藏存在的事情後,派他到cz探查一番,師伯一路南下,到了安徽境內的時候給我們來過一個電話,說是碰到一點蹊蹺的事情,要耽擱一點時間,我們也都不以為意,畢竟在執行任務期間多少會遇到一些這樣那樣的

小事情。可---。」
  天刑頓了一頓,喝了口茶,神色微黯,歎氣道:「可誰知道師伯從此杳無音信,一個月後師伯突然又來了個電話,只是奇怪的是一向鎮定功夫了得的師伯說話的口氣竟是極其的緊張,似乎又夾雜了幾分興奮。」
  方旭奇道:「那這位流雲前輩說了些什麼?」
  天刑道:「師伯在電話裡說他查到一個天大的陰謀,只是卻沒有說明是什麼陰謀,當時師伯旁邊似乎有人在催促他,他說過幾天再打電話過來後就急匆匆的掛了電話。」
  「那後來呢?他來過電話嗎?」
  「倒是來過。」天刑歎道,「只是這次更是急促,他用的是手機,只說出了幾個字就突然沒了信號。」
  方旭突然來了興趣,問道:「說的什麼?」
  天刑神情一肅,緩聲道:「他說:我找到了碧玉瓜。」
  方旭神情一怔,驚道:「什麼?碧玉瓜?」
  天刑一愣,神情激動,忙問道:「莫非你知道這個碧玉瓜?」
  方旭點點頭,道:「我聽師父說過,古代有一微雕大宗師,他有一雙無人能及的利眼,一雙無匹巧手,花了十年多的時間,才將這個玉瓜刻出來。據說這個碧玉瓜大概只有嬰孩拳頭大小,可其上卻刻著三界眾生,上部刻著滿天神佛,中間為凡間大眾,其下為各種妖

魔鬼怪,有千數多人,而且刻的是活靈活現,神態栩栩如生,最妙的是三界的環境在其上都有刻畫,堪稱世間無雙的寶物。只是無緣得見,我一向是引以為憾哪。」說到後來,方旭唏噓不已,他本極其喜好雕刻,當日聽了師父說了如此寶物後,自是神往不已,可惜老道

也不敢確定這世上是真有此種寶物,還是後人杜撰而出的,這讓方旭是失望不已。
  天刑顯然沒料到方旭知道的這麼清楚,怔了一會兒後歎道:「這事情是天旃師妹告訴我的。據她講,門主與幾位護法查遍古書典籍,也不清楚師伯所講的碧玉瓜究竟是何物?我自然也就不知道師伯所講的跟你所言是不是同一個物件。只是門主怕師伯出現不測,派人

用天地視聽大法探查也不可得,奇怪的是幾天後,我天旃師妹竟然又探測到了流轉神功存在的能量波動。」
  方旭道:「這流轉神功莫非就是流雲前輩的獨家秘笈?」
  天刑點點頭,道:「不錯,這世上只有師伯會這門絕學了。」
  方旭道:「那豈不是說找到這位流雲前輩了嗎?」
  天刑神色一滯,緩緩的搖了搖頭,沉聲道:「只是這流轉神功功力與師伯相比要弱的多,我懷疑---,懷疑是師伯使用了『轉精移血』將武功轉嫁他人。」說著話,天刑俊臉扭曲,神色極是駭人。
  方旭也知道習武之人若用了轉精移血後就會全身筋脈爆裂而死,見天刑如此傷心,知道他定然與這位流雲關係很好,是以才會如此失態,心中一歎,半晌後見天刑神色恢復平靜,方才緩緩道:「這流轉神功的能量波動來自何處?」
  天刑冷冷一笑道:「就是這cz。」
  方旭聞言一怔,心中若有所悟,天刑接著道:「前幾天我天旃師妹已經找到了這受術之人,他就是---。」
  方旭陡然截口道:「莫非是cz大學的學生?」
  天刑一愣,訝聲道:「奇了,你怎麼---?」
  話未說完,方旭又道:「此人可是大一新生,叫做秦浩,長相高高瘦瘦,樣子挺柔弱的。」
  天刑驚道:「你怎麼知道的這麼清楚,此事可只有我跟天旃師妹知道。」
  望著天刑眼中那深深的疑慮,方旭笑歎道:「這恐怕就就是無巧不成書吧。這世界上的事情可真是奇怪的很哪。」
  當下方旭一五一十的將自己初次遇到秦浩乃至開學後再次相遇的情景講了一遍,只是其中省略掉了秦浩挑釁一事。
  天刑默然半晌,搖頭歎道:「世事難料哪。既然你認識這個秦浩,那一切就好辦多了,我今天請你來就是想請你摸一下這個秦浩的底,說不定他知道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哪。」
  未待方旭發表意見,天刑又道:「這件事情說來是我們天字門的事情,本該我們自己出面才是,可---。」
  方旭擺擺手道:「你們身份特殊,而且cz市來了這麼的修行跟異能高手,你們活動若是太過頻繁,一不小心引起有心人注意就糟了,不說別的,若是你們出面跟秦浩見面,若是被人發現了,這秦浩定然第一個遭殃。」
  天刑俊臉一紅,點點頭,神色頗有幾分赧然,道:「我倒不是怕了誰,只是這秦浩受了流雲師伯傳功,說起來也算是我們天字門的人了,若是因為我們的緣故讓他受到了無妄之災,我又怎麼對得起流雲師伯。」
  方旭淡笑道:「好吧,我答應你,只是你也要答應我一件事情。」
  天刑忙道:「有話但講無妨。」
  方旭道:「你不想秦浩受到牽連,這我理解。可我一樣不希望天昀妹妹受傷,。」
  方旭那微蹙的眉讓天刑感覺出了壓力,天刑一怔,歎道:「小孩子總要經歷風雨的,否則怎麼也長不大的。」
  方旭冷然一笑道:「你是怪我太過於寵溺她了嗎?可是如果是強自與比自己高的多的敵手去對搏,那無異於以卵擊石。到時候性命都丟了,還談什麼成長?」
  對於方旭的話頗是不以為然,天刑搖頭笑道:「天昀武功在你眼裡不算什麼,在普通修行者裡絕對是個高手,她在天子門生可是排名第三十一位的人物。」
  方旭一歎道:「眼下cz單是稱的上是一流高手的人物我就見到了四個之多,分屬同盟跟異能研究所,其中一人功力未必在你我之下。」
  天刑聞言驚道:「此話當真。」
  方旭道:「我有何理由騙你。我是在藥店見到此人的,看情形應該是修行者裡面數一數二的人物,我甚至懷疑他就是同盟的楚自然。」方旭說話之時神情肅穆,讓人絲毫懷疑不得。
  方旭又道:「這隱藏在背後的高手估計更多,我有時候都懷疑,這全天下的高手是不是都到cz來了。」
  天刑聽他說的認真,長吸一口氣,默然無語,伸指輕輕點著桌面,神情凝重,半晌後,道:「門主問我此行需要幾人,我本以為是尋常寶藏而已,故而說五人足矣,如此看來倒是我太托大了。想我天字門與同盟素來就是死敵,若是同盟真的精銳盡出,這一個遭遇上

,單是一個楚自然就讓我窮於應付了,更不要說還有其他高手。」
  方旭笑道:「所以我說天昀一個嬌滴滴的女孩子置身其中可是危險的緊。不如你少給她安排任務,有什麼難事,我來助你就是。」
  天刑聞言一喜,點頭道:「也好,只要你肯與我聯手,即便是路玄天與楚自然齊上,我也不懼。看來以後我有什麼棘手任務,最好拉著天昀一起去,到時候就不怕你不出面幫忙,呵呵。」他心情愉快之下,竟然開起了方旭的玩笑。
  方旭俊臉微微一紅,接下來二人聊了幾句,方旭見時間不早,起身告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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