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幻] 凶星(破軍傳奇) 作者:rox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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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drtt574 2007-10-31 00:03:24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533 393421
huro 發表於 2008-4-25 01:50
第二十四卷 第十二章 特洛伊歸來


  看著自己的神器即將遭到毀滅宙斯王心疼不已,然而殺掉破軍的念頭卻遠遠超出了心疼的感覺,只要破軍死,就算付出再大的代價他也願意。

  三叉戟在地藏王和宙斯王緊張的目光中,一點點的增加自己的亮度,而破軍像是什麼都沒有感覺到一般,仍舊得意洋洋的把玩著它。攝魂珠在地藏王不自覺的放鬆抵抗的這一剎那,猛的增加自己的吸力,他心中一顫,靈魂差點就掙脫身體的束縛,飛向那顆散發著氤氳光芒的妖異明珠。

  宙斯王看著在破軍手中逐漸化成粉末的三叉戟,臉上露出了呆滯的表情。而正在和攝魂珠周旋的地藏王,連看這裡一眼的心情都沒有。任誰也想不明白,為什麼一個本該爆炸的神器會忽然化成一點一點的粉末,就連半絲聲響都沒有發出的消失在眾人眼前。

  破軍感受到那逐漸飽滿的鬧海叉,臉上露出了滿意的笑容。雖然不知道那柄三叉戟是由什麼東西構成的,不過它顯然曾經是鬧海叉的一部分。現在三叉戟回歸到鬧海叉當中,也算是物歸原主了。破軍沒有覺得有任何羞恥的想道,眼中劃過一道志得意滿的光芒。

  宙斯王口中猛然噴出一口夾雜著內臟的金色鮮血,他眼中佈滿了悔恨以及絕望。那元神上還帶著淡淡虛影的鬧海叉出現在破軍手中,他不是非常在意的說道:「宙斯王,用你曾經的武器送你前往回歸冥界的道路,這是我能夠給你的最好的選擇。如果你還能夠有來世,記得不要在亂倫了。」

  破軍眼中閃過一道血紅色的光芒,他擎著比三叉戟強悍千萬倍的鬧海叉,帶著義無反顧之勢衝向了宙斯王。宙斯王感覺到一陣勢若奔雷怒浪的力量打在自己身上,他全身的每一根骨骼都發出了破碎的呻吟,大口的金色鮮血源源不斷的從他口中湧出,他的意識逐漸消散在無盡的痛苦當中。

  破軍冷眼看著宙斯王的身體消失在那一片塌陷的虛空中,然後轉向奮力和攝魂珠搏鬥的地藏王。他冷眼看著地藏王不斷破壞眼前這顆因為他而產生生機的星球,口中冷冷的喝道:「宙斯王已經死了,你還有做戲的必要嗎,一顆小小的攝魂珠怎麼可能讓第一位面的至尊地藏如此狼狽?」

  就在破軍開口說話的同時,攝魂珠像是得到了什麼號令一般,迅速飛到他那三頭八臂的元神手中。地藏王轉過身來,臉色慘白的看著那個神情淡然的年輕人。他的神色中帶著一絲高深莫測的意味,即使是外形如此狼狽,卻仍舊擋不住身上散發出的彷彿慈悲一般的氣息。

  破軍臉上露出掩蓋不住的諷刺之情,不過就算地藏王現在再怎麼樣表現自己的大公無私或者是其他的什麼對他來說都已經無所謂了。基本上你偽裝慈悲,偽裝大公無私,偽裝成正人君子,這些都無所謂,就算是地藏王背後把自己的徒弟囚禁萬年,又在第一位面仗勢欺人,這也沒什麼關係,可是他千不該萬不該,不該算計到破軍身上。

  破軍絕對是一個人敬他一尺,他敬人一丈的典型,地藏王如果不是在這種情況下惹到他頭上,破軍根本就不會理會他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人,也不會理會他到底做了什麼樣的事,換句話說,就是他地藏王做了再多見不得人的事,只要不攤到破軍頭上,他就不會去管那些不屬於自己的閒事。

  破軍來到第一位面的原因很簡單,不過就是讓貪狼恢復原狀,然後再去報復傷害貪狼的雅典等人而已。地藏王不管在哪個位面都被他定位不可招惹的存在,不過不可招惹不代表不敢招惹,真的惹急破軍,不管對方是誰,哪怕是賠上自己的一條性命,他也會拉著對方同歸於盡的。這種光棍到極點的做法,正是破軍一直以來制勝的主要原因。

  如果地藏王瞭解破軍的秉性,那麼他一定不會做出現在這種愚蠢的決定。不過話又說回來了,即使地藏王瞭解破軍,他也不會將一個依靠神甲才能進入第一位面的小輩放在眼中。長時間的尊貴生活,令他早已經忘記了自己的初衷,現在的地藏王,不過是一個被權利和地位腐化了的存在。

  就算是此時,他看著破軍的目光,也依舊帶著連他自己都沒有發現的輕蔑。地藏王站的高度太高了,高到他無法相信也無法忍受在同一個位面當中會有人和他站在同樣的高度。破軍這個特殊的存在,已經打破了他的規則,這也是地藏王無論如何都要除掉破軍的根本原因。

  地藏王明白,如果他現在不趁著破軍羽翼未豐的時候將其消滅,那麼等到他達到能夠升入靈位面的時刻,就是自己徹底滅亡的時刻。直到剛才,地藏王還沒有真正戰勝他的把握,破軍像是根本感受不到魔煞星上的禁制一般,竟然將宙斯打的毫無還手之力。

  這個人升入第一位面的時間還沒有地藏王年齡的一個零頭長,可是

  有辦法在這麼短的時間內達到能夠和他對抗的程度,不讓地藏王心驚膽戰。難道說星皇宇無極真的收他做徒弟了嗎?就算是這樣,進步也太快了吧,這根本就不符合常理,除非是因為「源」。

  想到這裡,地藏王眼中閃過一道陰森的光芒,當初他幫助雅典等人抽取「源」就是為了完成那個試驗,沒想到竟然讓這個小子捷足先登,這口氣,地藏王無論如何都嚥不下去。只要殺了這個人,他就有辦法將已經被吸收了的「源」提煉回來。

  地藏王眼睛裡閃過的貪婪沒有逃過破軍那鋒利的目光。他露出不屑的眼光,心中發出滲人的冷笑。破軍緩緩的開口道:「地藏王,原本我很尊敬你,就算離幽當初告訴了我很多關於第一位面的事情,我也並沒有太放在心上。所謂無毒不丈夫,你如何對待你的徒弟跟我沒有任何關係,如果不是因為六道輪迴甲,我想我們不會有任何交集。」

  破軍看到對面那個金碧輝煌瑞氣千條的男人,他頓了頓繼續開口說道:「可是沒有想到,這件事情背後竟然還隱藏了其他更多的事情,我身上的『源』才是你真正想要的東西吧,當然,或許還有其他的東西。不過,你實在是太不瞭解我破軍了,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十倍奉還。這就是我的人生信條,為了表示我對你強大實力的認同,請允許我向你演示虛空吞噬的應用範圍。」

  看到眼前臉色沒有絲毫變化的地藏王,破軍露出一個殘忍的笑容。地藏王在這一刻竟然感受到一股死亡的威脅,他看著如同猛獸一般擇人而噬的破軍,已經無法動彈的身體猛然爆發出驚天動地的能量。

  小善佈置在魔煞星外圍的封鎖被一股龐然巨力強行扯斷,破軍分明感應到那一直和他緊密聯繫著的精神波動逐漸化為無形。而此時魔煞星上的絕殺陣發動的更加徹底,就算是作為陣眼的破軍都感受到一股幾乎能夠將他的身體扯爛的巨大壓力。

  地藏王消失的力氣忽然回收,他身上的氣勢重新歸於巍然。他看著臉上帶著震驚之色的破軍,段就能夠對付的了我嗎,星皇宇無極的徒弟也不過如此而已。」

  地藏王如是說著,手中出現一顆巨大的珠子。他冷冷的開口道:「你已經攻擊了這麼久,很得意是吧,現在該輪到我了。二十招,倘若二十招內我不能打敗你,將你鎮壓在囚神谷,從此我地藏王永遠隱居第一位面,再也不管什麼界面規則的事情。」

  地藏王說完這番話的時候,正是小善的封鎖徹底消失的時候,一道無聲無息的透明霹靂從天空中落下,敲打在他和破軍之間,彷彿堅定著地藏王的誓言一般。見狀他忍不住臉色一變,只是眼中的殺意,變得更加濃厚了。

  破軍忍不住仰天長笑:「地藏王,老子操你大爺!」他毫不猶豫的衝著面前那個臉色狂變的人豎起一根中指,神情中的諷刺和不屑明顯的連瞎子都能夠看得出來。

  從來沒有一個人敢像破軍一樣對待地藏王,他心中那巨大的憤怒徹底爆發了。

  如同冰珠一般的字眼從地藏王口中吐出:「地獄無邊,苦海輪迴。」

  八個巨大的金色梵文瞬間包圍破軍,他毫不在意的舉著鬧海叉,看著那些梵文越變越多,逐漸化成一片金色的海洋。滾滾怒浪不斷拍向他的身體,卻連他一根毫毛都無法傷害。破軍手中的鬧海叉即使是初級形態,也足夠令他在這無邊苦海中如魚得水。

  宇靈那稚嫩的聲音在破軍耳邊響起:「哥哥,這個人竟然敢這樣說你,我們一定要給他點顏色看看。」

  無數溫潤的光芒從天狼戰鎧中散發,九天神龍鰲肆的身影在那光芒中穿梭,騎在鰲肆身上的赫然正是宇靈。此時的宇靈已經長大了許多,他身上隱隱散發出讓人不敢小視的威勢,那威勢一時間竟然令地藏王手中的珠子出現片刻停頓。攝魂珠在這刻不容緩的時間當中,瞬間和那顆珠子纏在一起。

  此時,破軍身邊的金色苦海對他來說,再也沒有半點威脅。地藏王輕鬆的伸手一揮,將苦海收回那顆珠子當中,他看著自己的成名法寶輪迴珠在攝魂珠的打擊下隱隱有不支的跡象,臉色狂變不止。他之所以這麼有恃無恐,就是明白輪迴珠中的力量能夠克制攝魂珠,只是地藏王萬萬沒有想到,在第一位面當中就快要進化成完全形態的攝魂珠,哪裡是這麼好應付的。

  清脆的碎裂聲響起,那陪伴了地藏王無數年的法寶化成無數細小的碎片。辟魔刀當仁不讓的飛了出去,如同長鯨吸水一般,將輪迴珠中蘊含的能量吸收完畢。

  地藏王此時再也不顧什麼高手風範,他迅速飛上前去,瞬間版若掌印在破軍胸口。他發現不管在什麼時候,破軍都會下意識的護住自己

  ,似乎那裡藏了什麼他的命門一般。他的手掌破開I盾直接轟擊在他胸口上,感覺到有什麼東西在他掌下破碎,地藏王臉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然而還未等著笑容消失,他就看到一雙這世界上最可怕的眼睛。

  破軍雙目盡赤的看著胸口破碎的次元袋,臉上露出了瘋狂的表情。他忽然感覺不到貪狼的氣息了,難道說她已經隨著次元袋的碎裂煙消雲散了嗎?想到這裡,破軍發出了瘋狂的吼聲,他瞬間將天狼戰鎧上的無阻光速開到最大,玩命一般的向臉上笑容猶未消失的地藏王衝去。

  地藏王看著眼前那個氣勢忽然發生巨大變化的人,心中忍不住產生一絲恐懼的情緒。破軍極力壓縮體內的混沌之力,那濃稠的能量液體竟然逐漸化成晶亮的黑色固體。他恍若瘋狂的不斷使出破空拳和透極,竟然絲毫不顧自己是不是會因為能量衰竭而死。

  地藏王周圍的空間不斷塌陷,魔煞星也被這種毀滅性的攻擊牽連。破碎的空間毫不猶豫的吞噬了魔煞星上的土地,那巨大的裂縫,隱隱出現吞噬這整顆星球的跡象。

  此時,地藏王終於不再隱藏實力,他瞬間將那已經塌陷的空間和整個第一位面隔離,法則的力量,終於出現在他身邊。破軍小宇宙中的「源」像是受到法則的約束一般,竟然沒有絲毫補充混沌之力的跡象。他忽然覺得自己的呼吸變得異常艱難,對此,他只是拚命催動體內那所剩無幾的力量,發出自己最後一記攻擊。

  宇靈和鰲肆在這種情況下,竟然融合成一個整體,瞬間沒入天狼戰鎧當中。一時間,天地間所有的存在都失去了光輝,就連金碧輝煌的地藏王,也成了一個陪襯的小丑。他發現這一點,頓時發出不滿的冷哼。地藏王輕鬆的將那記攻擊的能量抓在手中,隨後任其在手中消泯。

  他毫不留情的將無數記能夠瞬間毀滅整個第二位面的攻擊傾瀉在破軍身上,看著那不停噴著鮮血的破軍,在看看腳下那幾乎是體無完膚的魔煞星,地藏王發出得意之極的笑聲。

  他完全沒有發現,在他不斷毆打破軍的同時,圍繞在他身邊的規則之力,逐漸變得暗淡無光,彷彿失去了自己的作用一般。他也沒有發現,自己的力量越來越大,好像魔煞星上那種令他倍感束縛的陣法,逐漸在消散的邊緣一般。特洛伊紋章在破軍手鐲當中散發出暈黃的光芒,紋章上面那封印的條紋逐漸變得模糊不清。

  破軍體內的混沌之力迅速恢復著他體內嚴重的傷勢,他體內的「源」竟然在這種暴力十足的毆打中,散發出一股奪目的光輝。地藏王震驚的被一股彷彿來自遠古洪荒一般的力量推開,他面色不定的看著眼前頭髮全白,髮梢上出現無數紫紅色眼睛的破軍。

  消失的元神再次從他身後出現,而一時蓄勢待發的攝魂珠則是趁著地藏王發愣的機會,瞬間發出無匹的吸引力。破軍口中發出非人的聲音:「虛空--吞噬。」

  地藏王看著破軍身前忽然出現的半圓灰洞,頓時感覺到一種深沉的恐懼從靈魂深處傳入他心中。看著那個仍然不停的口吐鮮血,臉上卻露出邪惡笑容的人,他心中首次產生逃跑的念頭。可是破軍卻連這樣的機會都不給他,一股無匹的吸引力從那逆向旋轉的半圓中產生,地藏王發現自己的身體頓時不受控制的向那半圓中移去。

  他身上所有的能量在這一刻彷彿都失去了作用,就連他獨掌的法則也無法施展開來。半空中不斷降落的透明霹靂,彷彿要印證地藏王的誓言一般,不斷的降落在他身上,將他那堅若金剛的身體打的血肉橫飛。而魔煞星也在這些霹靂的洗禮下,逐漸變成一個廢星。

  就在此時,破軍手鐲中的特洛伊紋章忽然飛出,那紋章後出現的是一個清晰的人影。在這種情況下,傻子都知道出現的人就是特洛伊本人,沒想到他竟然真的被烏龍關進自己的紋章中,數千年的歲月中,他的靈魂在封印的狀態下竟然凝結成了清晰的實體。

  當特洛伊出現後,他看到和破軍僵持的地藏王,看到不斷口吐鮮血的破軍。感受到破軍身上散發出的若有似無的宇無極的氣息之後,特洛伊立刻明白了敵我雙方的立場。

  他厭惡的看著地藏王那恐懼的大臉,迅捷的出現在他身後。特洛伊毫不猶豫的抬起腳,一腳將滿臉哀求的地藏王踹進虛空吞噬的灰洞當中。

  破軍又連著噴了幾口鮮血才勉強收斂虛空吞噬,他的身體在一剎那之間恢復原狀。特洛伊在最後一刻接住他的身體,看了看懷中昏迷的人,在看看遠方若隱若現的愛捷特城堡,特洛伊露出燦爛的笑容說道:「我,特洛伊再次歸來了……」
huro 發表於 2008-4-25 01:51
第二十五卷 第一章 真相


  破軍又連著噴了幾口鮮血才勉強收斂虛空吞噬,他的身體在一剎那之間恢復原狀。特洛伊在最後一刻接住他的身體,看了看懷中昏迷的人,再看看遠方若隱若現的愛捷特城堡,特洛伊露出燦爛的笑容說道:「我,特洛伊再次歸來了……」

  破軍覺得自己體內混混沌沌,彷彿所有的力量都已經消失了一般。然而一股股彷彿包含著天地至理一般的能量不斷充盈在他身體當中,令他發出了舒適至極的呻吟。特洛伊懸浮在空中若有所思的看著他,眼神中閃過好奇的光芒。而貪狼則是安然無恙的趴在破軍身邊,伸出濕潤的舌頭舔舐著他那因為昏迷而顯得柔和的臉龐。

  當初在地藏王剛打碎次元袋的時候,小善就已經用自己最後的力量將貪狼瞬間移到愛捷特城堡當中,只是這當中出現一絲故障,小善的精神力失控,瞬間切斷了他們與愛捷特城堡之外的破軍的聯繫。正是因為如此,破軍才會認為地藏王連貪狼的魂魄都沒有放過,大怒之下,終於使用了還不是非常順手的虛空吞噬。

  如果不是特洛伊及時出腳相助,破軍未必能夠順利的收服地藏王。就是到了現在,他也依舊無法完全消化地藏王體內所有的能量。在這件事情當中值得稱賀的是,混沌之力在他自己都沒有察覺的狀況下,再次突破瓶頸,進化成為固體形式。從霧狀到液狀,再從液狀到固狀的過程,完全是由量的積累,達成了質的飛躍的一個過程。

  破軍體內的混沌之力發生了根本的改變,從此將徹底不受天地元氣的限制。他這種進步,在第一位面當中被稱為打破能量壁壘。

  當然這種事情不是誰都能夠做到的,即使是宙斯王和鶴武長兵,也都還沒有達到真正的突破能量壁壘的程度。

  懸浮在破軍上空的特洛伊敏銳的發現他體內的「源」的能量,他皺著眉頭看著眼前這個在他眼中幾乎算的上是嬰兒的年輕人,臉上露出了沉思的表情。小善的石雕已經被移到破軍的臥房當中,她在地藏王突破封鎖的時候,幾乎陷入崩潰的狀態,如果不是因為雕刻出她的材料是稀世之珍落魂玉,估計她早就徹底消失在天地間了。

  能夠再次看到主人的願望實現,小善卻突然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了。她保持著沉默用精神力觀察著特洛伊,那圓潤動人的臉上漸漸出現幾滴晶瑩。

  破軍吸收了那一股股彷彿蘊含著規則一般的能量之後,他體內的「源」微乎其微的動了一下。深紫色的能量漸漸覆蓋他的全身,他體內壞到幾乎無法修復的部分迅速痊癒著,那深紫色的能量不斷補充著破軍體內的混沌之力,他不自覺的運起吞噬天地的心法,大股的吸收這源源而來的「源」的力量。

  特洛伊發現了這一點,臉上露出了玩味的笑容。他隨手揮動,面前便出現了一片如同水幕般的投影。宇無極的身影出現在水幕當中,他看到特洛伊,臉上卻沒有露出絲毫高興或者是驚奇的表情,只是淡淡的說了一句:「回來了?準備什麼時候過來?」

  特洛伊誇張的聳動著肩膀,彷彿被人傷害很深一般的開口道:「我說星皇,這麼久沒有和老朋友見面,難道你就是這樣來歡迎我嗎?我真是太傷心了,你怎麼能這麼多年都對我不管不問,如果不是這個小傢伙,我甚至要被那該死的封印困上一輩子。」

  想到他被封印在自己紋章中的烏龍事件,特洛伊的臉上不禁露出一絲鬱悶的表情。宇無極彷彿知道他在想些什麼一般,臉上竟然露出難得一見的笑容。特洛伊見狀,他那如同精靈一般優雅的面容上,露出一絲不滿的表情。他皺著眉頭開口道:「老朋友,嘲笑別人可是一件不禮貌的事情。」

  宇無極聞言,笑得更歡了。他那深刻的如同刀斧雕琢的面容上露出一絲戲謔的表情,饒有興致的調侃道:「什麼時候狂神特洛伊竟然也懂得禮貌了,真是太讓人驚訝了。」

  特洛伊聞言無奈的搖搖頭說道:「行了,你還真是我的剋星。說說吧,我到底應該拿你的這位小朋友怎麼辦?不管怎麼說,到底是他把我從封印當中解救出來的。」

  小善的聲音在房間中悠悠響起,她那始終低垂的頭顱略顯僵硬的抬起來,深情的望向特洛伊的方向道:「主人,破軍來到這裡是想要讓他的愛人恢復到原狀,我曾經告訴過他你有辦法做到這一切,這大概就是他不顧一切的獨自引宙斯王和地藏王來到魔煞星的原因吧。」

  特洛伊聞言不由輕聲歎氣,他看向小善的目光中帶著一絲憐憫,帶著一絲寵溺,還有一絲連他自己都不明白的感情。他輕輕的說道:「小善,你這又是何苦?」

  小善聞言輕笑著說道:「主人,只要能夠再見到你,不管是付出

  價,我都在所不惜,請不要顧慮我,實現我當初的諾

  特洛伊看著小善那圓潤的俏臉,有些艱難的開口說道:「小善,你明知道我根本不可能這麼做的。」

  小善那光滑的臉上露出絕美的笑容,她溫柔的開口說道:「主人,小善明白,我只是一個替代品而已。可是你幫助破軍之後,就能夠完成自己一直以來的心願。這個人身上的神甲擁有穿梭各界的能力,他能夠帶著你去冥界,尋找你一直以來深藏在心中的那個人。」

  特洛伊沉默了,他明顯的陷入進退兩難的抉擇當中。小善心中發出深深的歎息,她眷戀的看了特洛伊最後一眼,然後悄無聲息的退了出去。

  貪狼對眼前的事情不聞不問,她彷彿什麼都沒有看到,只是專心的盯著破軍的臉龐。當破軍昏迷的那一刻,她就已經徹底醒轉,當初從東學院中歸來的時刻,破軍就不顧她的反對硬是將她收到次元袋當中,沒想到他竟然再一次為了自己受了這麼嚴重的傷,貪狼心中充滿了自責的情緒。

  貪狼甚至沒有發現,他們一直以為的石雕小善,竟然能夠自如行動,不僅如此,她那彷彿天籟一般的聲音,更是令人心醉神迷。只是當初她為什麼要選擇隱瞞自己能說能動的狀態呢,難道是有什麼難言之隱嗎?當然,這些對貪狼來說並不重要,她只想知道破軍到底要在什麼時候才能夠醒來。

  此時破軍閉上雙眼,他體內的那些創傷都已被修復的完美無缺了,「源」的能量也掙脫了,彷彿帶著規則氣息的能量回歸到他的小宇宙當中,混沌之力經此補充,不但徹底的恢復原來的狀態,而且還隱隱出現提升的情形。隨著「源」的回歸,那帶著規則氣息的能量也逐漸減少,最終歸於無形。

  一張美絕人寰的臉龐突兀的出現在破軍的腦海當中,他的呼吸在那一瞬間立刻停止。沒有任何語言能夠形容這張臉表現出的感覺,美麗這個詞語在她面前顯得是那樣淺薄無力,任何形容詞對她來說都是一種褻瀆。破軍腦中一片空白,他現在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應該說些什麼。

  那張臉上的主人彷彿知道破軍在想些什麼一般,竟然露出了淡淡的笑容。那笑容中散發出的母性光輝,令身為孤兒的破軍產生幾分孺慕之情。那張臉上的紅唇輕動,他便聽到這世界上最悅耳的聲音:「孩子,你好,我是女媧。雖然我一直沒有幫過你什麼,但是能請你幫我一個忙嗎?」

  破軍剛想開口,心中卻猛然驚跳了一下。他勉強忍住自己答應的慾望,艱難的問道:「什麼忙,假如是我力所能及的事情,我一定不會推辭。」

  女媧輕輕的笑了,她絲毫不在意破軍那警惕的神情,神情中依然充滿溫柔。她有些為難的開口道:「可以請你放過地藏王……」

  破軍聞言不等她說完就開口打斷道:「不可能,這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情。先不說他已經被吞噬,就是沒有,我也不準備放過他。縱虎歸山,必有後患。我向來不喜歡有人躲在暗處算計我,所以我是絕對不會放過地藏王的。如果只是這件事,那就什麼都不用說了。」

  女媧聞言不由歎口氣,她無奈的說道:「很多事情並不是像你想的那樣,地藏王也不過是其中的一個卒子而已。殺了他對你一點好處都沒有,相反,他體內的能量都已經被你吸收完畢,現在的地藏王相當於一個廢人,就是放了他,對你也沒有什麼害處的。」

  破軍微笑著看著女媧,他臉上的神情異常堅定,女媧見狀,立刻明白不管自己再怎麼說都是無濟於事,她只能歎口氣說道:「既然如此,那你就好自為之。我知道你不久之後一定會來靈位面,希望到時候你千萬不要後悔才好啊。」

  那如同天籟一般的聲音最終消失,女媧那美麗的面容也消失在破軍腦海中。他若有所失的站在原地,仔細思索女媧話中的含義。半晌過後,破軍臉上露出灑脫的表情。未來的事情誰都無法預料,他只需要按照自己的心意一直走下去就好,不管遇到什麼樣的困難,相信他都不會失去對抗的勇氣。

  至此為止,破軍的意識終於完全清醒過來。他緩緩睜開眼睛,就在這一刻,他徹底遺忘了關於他昏迷時發生的事情。他的目光落在眼中充滿激動的貪狼身上,他露出魅力十足的笑容看著貪狼,眼中露出絲絲刻骨柔情。然而當他看到懸浮在空中那個饒有興致看著他的人時,臉上立刻露出警惕的神情。

  即使他現在的修為已經與鶴武長兵持平,甚至要比他高出一截,可是他看到眼前這個男人時,心中還是無法自已的出現一絲警兆。眼前這個人氣質優雅,外形俊逸,他身上穿著的手工長袍,長袍上那華麗的花紋就連破軍也要歎為觀止。可是就是

  個彷彿是沒用貴族一般的瘦弱男人,卻產生一種不可大氣勢。

  破軍像是想到了什麼,從容的坐起身來問道:「你就是那個被封印在自己紋章當中的特洛伊吧,很高興見到你,我是特洛伊紋章現在的擁有者破軍。」他矜持的對上方點點頭,那氣勢瞬間超過了懸浮空中的特洛伊。

  特洛伊聽到他的話,臉上露出感興趣的笑容。僅僅是幾句話,就能夠將劣勢變為優勢,這個破軍果然不簡單。特洛伊大方的點點頭,臉上沒有絲毫尷尬的表情。他和善的開口說道:「聽說你來到這裡是為了讓自己的女人恢復原狀,是這樣嗎?」

  破軍一噎,隨即有些氣惱的點點頭。他迅速轉換自己的態度,換上略帶恭敬,卻並不令人感到厭煩的笑容開口道:「沒錯,就是這樣,希望特洛伊前輩能夠幫我完成這個心願,以後如有差遣,破軍必定萬死不辭。」

  特洛伊眼中的興味更濃了,他沒想到這個人竟然不閃不避的說出自己的要求,並且連半點施恩挾報的苗頭都沒有露出。特洛伊眼中露出激賞的光芒,他就喜歡聰明人,看來這個破軍的確有資格跟他面對面的談話。他的身體緩緩降落,破軍這才看清楚,儘管他的身體凝結的再清晰,也仍舊是靈魂的狀態。

  他心中忽然產生了一種奇怪的念頭,如果使用攝魂珠,應該能夠輕易脅迫特洛伊答應自己的要求。這個念頭像是纏人的蛇一般,不停的誘惑著破軍,他猛然咬住自己的舌頭,將他心中的想法袪除。破軍自認為是一個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人,可是他無法在知道對方有可能會成為自己恩人的情況下做出這種事情。

  恩還十倍,仇還百倍,能夠做到這一點,才算是一個真正的男人。破軍雖然從不認為自己是一個好人,但是他卻是一個不折不扣的男人。就算是基於這一點,他也不會做出威脅特洛伊的事情。

  特洛伊感受到一股強迫的危機,儘管這危機一閃而逝,卻還是令他驚出一身冷汗。就算是當初和地藏王戰鬥時,他也從來沒有過這種感覺,那是一股發自靈魂的危機感。特洛伊忽然想起,在破軍的眾多法寶當中,有一件是專門針對靈魂攻擊的,然而他現在還是好好的呆在這裡,這就已經充分表現出破軍的人品了。

  他終於正視眼前這個在他眼中非常年輕,甚至可以算是一個嬰兒的青年。破軍以自己的行動,贏得了特洛伊的重視,這也就說明了,不管現在問題應該如何解決,至少特洛伊願意將他和自己放在同一個水平線上,這就是破軍目前為止最需要的。

  特洛伊像是終於整理好自己的心情一般,他看著破軍認真的開口說道:「你知道自己體內『源』的真正來歷嗎?」

  破軍非常不喜歡別人提及自己體內的「源」,不過他知道特洛伊這樣問一定有他的用意,於是他想了想之後認真的回答道:「當然,雖然從一開始我只猜出『源』勢必和西學院某些人有關係,後來也證明事實卻是如此,不過沒想到地藏王竟然也參與其中。你問這個做什麼,這和救治貪狼有什麼關係嗎?」

  破軍不解的看著特洛伊,眼中閃爍著疑惑的光芒。特洛伊苦笑著搖頭道:「事情不是你想像的這麼簡單,你以為如果沒有人支持,以地藏王那謹小慎微的個性,會答應和西學院合作必定是有恃無恐。『源』的問題絕對不會那麼輕易就解決,作為它現在的擁有者你,自然也會被捲入一團麻煩當中。」

  破軍隱隱覺得好像曾經有人對自己說過同樣的話,可是他一時偏偏想不起來到底是誰這樣對他說過。特洛伊沒有注意到他的表情,兀自接著說道:「我本身和地藏王就屬於不共戴天的仇人,就算我殺了他,那些人也不會說什麼,可是你就不同了,畢竟你還沒有接觸到那個地方,有很多事情,你還不懂。」

  破軍聞言頓時鬱悶了,如果他沒有記錯,好像最後是因為特洛伊踢了地藏王一腳,他才能夠順利的將其吞噬,為什麼現在所有的一切都賴到他一個人頭上了?特洛伊才不管那麼多,反正那些人最後去查,也只能得到破軍將地藏王吞噬的結果。一切都和他沒有直接關係,特洛伊根本就不擔心自己會遇到麻煩。

  破軍也不擔心那麼多,他堅信車來將擋的道理。他就不相信,靈位面當中就那幾個人,這些人總該有自己的敵人,而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解決問題的方式很多,他根本沒有必要杞人憂天。特洛伊看著他臉上那種坦然的表情,心中不由感歎道,也許就是因為他的這種豁達的態度,才會讓上天對他如此青睞吧。
huro 發表於 2008-4-25 01:52
第二十五卷 第二章 造神


  破軍聽著眼前這個人的喋喋不休,從他開始修煉一直聽到他被如何封印,聽得眼前群鳥飛翔,金星直冒的時候,特洛伊才終於大發慈悲的放過他。看到那個人意猶未盡的樣子,破軍生平第一次做出了裝病拌虛弱的舉動。貪狼那圓溜溜的眼睛彎成了新月,看的破軍頓時惱羞成怒。

  原來破軍在特洛伊沒有察覺的時候,逕直令其不自覺的答應救治貪狼的事情。特洛伊發現之後,當然不會善罷甘休,可是他又不能反悔,畢竟那承諾是自己做出的。於是他選擇用語言來轟炸破軍。既然已經達到了自己的目的,轟炸就轟炸了,破軍無所謂的聽著那些過往的經歷,卻沒有想到特洛伊嘮叨的程度簡直達到了人力的極限。

  等到他明白囉嗦也是一種境界的時候,耳朵已經發出了「嗡嗡」的抗議。無奈之下,破軍只好做出裝病這種耍賴的舉動。特洛伊總算是出了口氣,他志得意滿的走出破軍的房間,臉色卻不由自主的暗沉下來。

  小善重新變回沒有任何意識的石雕,她不發出任何精神波動,也沒有再動一下,就這樣靜靜的坐在那裡,神情中依舊透露著淡淡的憂鬱。無論破軍怎樣試探,都無法得知她的反應,而特洛伊對她也是不聞不問。

  日子就這樣一天天的過去,終於到了特洛伊約定好的為貪狼恢復原狀的日子。魔煞星上仍然是一如既往的安靜,似乎沒有任何人有興趣來到這顆星球,鶴武長兵也僅僅是得知破軍安然無恙的消息後安慰了兩句,根本沒有提及前來探望的話語。

  破軍明白,這顆魔煞星,是第一位面其他人的禁地,尤其是在特洛伊歸來之後更是如此。雖然鶴武長兵曾經接納過特洛伊,可是想起當初那慘痛的經歷,他對這個多話的小子就心有餘悸。破軍在這一點上和他達成共識,他簡直是太理解院長的心情了。

  看著那個彷彿永遠都是那麼淡然的東學院院長鶴武長兵狼狽的快速下線,生怕遇到特洛伊的模樣,破軍就忍不住哈哈大笑。誰能想到,對什麼事情都從容不迫的鶴武長兵,在聽說特洛伊歸來的消息之後,連要說的信息都忘記的樣子,他的那種窘迫的神情,至今還令破軍記憶猶新。

  東西學院在這一次的整合下,徹底歸為一派。英特學院重新歸於整體,這大概是讓鶴武長兵最高興的事情了。至於無緣無故出現在東學院的宙斯王,自然是和雅典以及拉捨爾等人在一起,歸隱在英特學院最邊緣的地帶了。破軍並沒有殺掉他,因為他覺得殺這樣一個毫無抵抗的人,還不如把力氣留著對付地藏王那個老狐狸。

  他體內的攝魂珠吸收了地藏王的靈魂,發生了脫胎換骨的變化。這顆珠子的光華盡斂,卻依舊讓人一眼就能夠看出它的不凡。並且這顆攝魂珠當中發生的最可喜的變化就是,吸收了部分地藏王體內能量的攝魂珠當中竟然隱隱帶著一些輪迴珠的特性,這顆包含著正負兩種能量的珠子,不但沒有發生爆炸,反而憑藉著融合再次升了一級。

  破軍對此當然是欣喜不已,握著這顆光華內蘊的攝魂珠,他竟然產生出一種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感覺來,沉浸在喜悅當中,他自然沒有發現特洛伊那愈發沉悶的情緒。

  貪狼雖然看到了,可她還是沒有恢復自己的原狀,連最基本的語言表達都無法做出,又怎麼可能去詢問小善或者是特洛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呢?就這樣,已經到了特洛伊和破軍約定的時間,他終於下定決心。特洛伊看著小善的雕像,默默的在心底說一聲抱歉。

  藏藍色的天空中,沉澱著一絲絲雲彩,魔煞星上的創痕還沒有完全平復,破軍等人就站在這一片廢墟當中。特洛伊仍舊是一身華麗無比的穿著,只是這身衣服在廢墟當中,顯示出的,竟是一種頹廢的色彩。破軍總算是發現了他的不對勁,只是他耐著性子沒有去詢問,現在對他來說,沒有什麼比讓貪狼恢復更加重要。

  一圈圈肉眼不可見的波紋出現在特洛伊的周圍,小善的身體逐漸變得柔軟,她緩緩站起身來,慢慢走向貪狼。破軍的眼睛都快瞪出來了,他看著臉色出現幾許紅潤的小善,目光中閃現出些許複雜的情緒。

  此時的小善,哪裡還有半點石雕的樣子,她眼中閃爍著的光芒,不管是誰見了,都要產生一絲羞慚的情緒。她那彷彿獻祭一般無悔的神情,令人忍不住產生敬仰之情。特洛伊看到這樣的小善,心中的滋味頓時變得更加複雜。他甚至已經分不清楚到底什麼才是自己真正想要的東西。

  小善像是完全感受不到特洛伊此時的心情一般,她虔誠無比的將手放在貪狼頭上,那種冰冷的感覺,令貪狼忍不住打了一個寒戰。一圈圈光輝出現在小善身上,她那僵硬的身體逐漸變得靈

  。隨著特洛伊不斷結出一個個古怪的手印,小善身I越來越亮。

  破軍心中忽然產生一種不妥的感覺,他猛然制止了小善接下來的行動。小善含笑看了他一眼,臉上露出了義無反顧的神情。一點點的光塵從她腳底升起,小善的身體逐漸化成最基本的粉末。落魂玉那瑰麗的光芒,在夕陽下得到了最完美的驗證,特洛伊看著身體消失了一半的小善,臉上露出了怔忪的表情。

  破軍憤怒的看著他大聲喝道:「怎麼回事?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小善的身體……」

  特洛伊迅速恢復面無表情的狀態,他淡淡的開口道:「世界上唯一一塊落魂玉被我用來雕刻小善了,而救治貪狼必須要用落魂玉特殊的性質固定她的魂魄。」特洛伊沒有說後面的話,可是他的意思表達的非常清楚。為了救治貪狼,小善犧牲了自己的身體。

  貪狼震驚的瞪大了眼睛,可是她卻連動一下的力氣都沒有了。她那巨大而優美的身體升入半空,逐漸被落魂玉形成的粉末包圍。小善失去了落魂玉的依托,她那帶著喜悅的精神波動逐漸消失在空氣當中。破軍分明看到貪狼眼中流出一滴淚水,他明白,如果貪狼的恢復是由小善的生命換來的,她寧可自己永遠保持著銀狼的外形。

  想到這裡,破軍根本沒有多做考慮,迅速伸手將體內的攝魂珠拿出拋向半空。特洛伊看到這一幕頓時臉色大變,他瞪著破軍憤怒的喊道:「你瘋了嗎?為什麼要用攝魂珠對付小善,她現在根本連一點抵抗力都沒有,要知道她把自己全部的修為都渡給貪狼用來支持她恢復原型了。」

  破軍聞言略一怔忪,他看向那淡的幾乎看不見的影像,臉上露出了更加堅定的神情。帶著輪迴珠特性的攝魂珠散發出濃稠的金光,那金光毫不吝嗇的照射進小善幾乎要消失的身體當中。破軍不斷的將混沌之力輸入攝魂珠當中,那金光中帶著的黑色瑰麗光華,令停留在半空中的小善出現一種詭異的美感。

  他不停的將混沌之力通過攝魂珠填補到小善的身體當中,能夠模擬一切能量的混沌之力慢慢的充斥在僵立在空中的人形當中。一座如同黑水晶一般的完全由能量構成的身體出現在半空中,小善震驚的看著自己的身體,臉上流露出的分明是欣喜欲狂的神情。

  特洛伊面色複雜的看著眼前的這一切,此時他看著破軍的眼光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那是一種感激的心情,更是一種崇敬的心態,特洛伊不自覺流露出的尊敬,說明他徹底正視破軍這個人的存在。

  與此同時,貪狼的身體痛苦的糾結成一團,她不斷發出痛苦的呻吟,身上那美麗的銀色皮毛也大片大片的脫落。破軍聽到她那痛苦的聲音,心中如同被油煎炸一般,頓時擰成一團。然而如果他沒有專注眼前的事務,重新為小善鑄造身體的事情必定會功虧一簣。

  一股若有似無的壓迫力出現在魔煞星周圍,特洛伊感受到這股力道,臉色頓時變得異常難看。他警惕的望著天際,口中飛快的說道:「破軍,你要加快速度了。我們今天的舉動引起天怒,混沌劫馬上就要到來了。貪狼這邊我會仔細照看,小善就交給你了。」

  破軍點點頭,臉上的神情是前所未有的凝重。他們今天幫助貪狼逆轉人身已經是觸犯了規則,現在他又幫助小善重新塑造身體,會出現混沌劫是在他意料當中的事情。破軍最後看了一眼貪狼翻滾的樣子,然後全心塑造著小善現在的身體。從貪狼眼中流露出的信任,令他信心大增,不管再大的風雨,他也會為自己心愛的女人撐起一片乾淨的天空。

  小善看著眼前這個年輕人額頭不斷滲出的汗珠,心中頓時產生不忍的情緒。她幽幽的對破軍說道:「不要再為我費事了,不值得的。混沌劫馬上就要到了,趕緊離開這裡吧,否則大家全部都逃不過這次劫難的。」

  在第一位面當中不是沒有經歷混沌劫的人,可是她從來沒有聽說過有人能夠順利度過混沌劫。小善不想看到自己的主人,還有眼前這個年輕人為自己搭上性命。

  破軍臉上露出了狂放的笑容,那笑容將他此時的神情襯托的更加灑脫不羈。他毫不在乎的開口說道:「什麼狗屁天劫,儘管讓它來吧,老子過的天劫比你吃過的飯還多,不要再嘮叨了,我現在做的事情很費力氣。而且,不要搞錯了,我並不是為了你才做這些事情的,你沒有任何權利對我的行為指指點點。」

  小善聞言,頓時氣的笑了出來。她索性不管不問的就這樣看著破軍不停的向自己新塑造的如同黑水晶一般的身體當中,輸送著各種各樣奇怪的能量。

  魔煞星上方的天空變成了詭異的黑水晶的顏色,那顏色就如同小善現在的身體一般。空氣中的壓迫力越來

  破軍不得已只好招出天狼戰鎧,抵禦著不停逼近魔煞。破軍到達第一位面第三個月的時候,就能夠脫去天狼戰鎧自如的行動了,一年過後,他甚至能夠以亞光速行動,現在他就算是不穿天狼戰鎧,也能夠輕鬆的在第一位面超光速運動。

  第一位面上那無匹的壓力,根本就不被他放在眼中。此時,那混沌天劫的壓力,竟然再次讓他產生剛到第一位面穿著天狼戰鎧時的感覺了,如果說破軍心中不感到驚訝,那根本就是騙人的話。這種混沌劫還沒有開始,就已經有如此氣勢,如果它真的降下來,那麼魔煞星的毀滅基本上就已經成為板上釘釘的事情了。

  特洛伊緊張的看著貪狼的蛻變,落魂玉的粉末終於完全滲入她的身體當中,如同玉石一般的光澤,溫潤的籠罩著貪狼的身體,她逐漸縮成一團,將自己隱藏在那淡淡的光暈當中。特洛伊臉上嚴肅的看著那瑰麗的光團,他不斷的結出奇怪的手印,每一個手印改變之後,都會將一團說不清楚是什麼的能量輸送到貪狼的身體當中。

  他感受到越來越強的壓力,心中逐漸開始緊張起來。曾經他因為極其特殊的原因,見過一次不完整的混沌劫。要不是當初宇無極及時出現,估計他現在連這一絲魂魄都無法剩下。現在的特洛伊不完全是魂魄體,他出現的形式更像是冥界的鎮魂使。

  雖然身為魂魄狀態,可是因為部分天劫的能量,魂魄在極其巧合的狀態下竟然化成了實體,這也是特洛伊至今仍然沒有回到冥界的原因。可是他真的不確定,以這種身體對抗天劫,到最後是不是會落得魂飛魄散的結果,不過他已經沒有時間多想了,破軍即將把小善的身體塑造完畢,到那時,就是混沌劫真正來臨的時刻。

  破軍艱難的運用體內那帶有一絲規則能量的混沌之力,拚命牽引他體內小宇宙當中的「源」的力量。只有在小善的身體當中種下「源」的能量,才真正保證她能夠完美的和現在的身體契合在一起。

  天空中的顏色變得愈發璀璨了,破軍清楚的聽到自己腳下那片土地發出的痛苦的呻吟聲。他心中忽然產生一種憤怒的情緒,當初能夠這麼快適應這個第一位面,他和魔煞星在精神上的那段交流絕對是功不可沒。然而這顆星球此時在所謂的天劫面前,表現出了一種渺小和無力抵抗的狀態,讓他對這種天劫產生了強烈的憎惡情緒。

  破軍體內的規則之力彷彿感受到他身上這股憎惡之情一般,竟然猛然激增了十倍不止。奇怪的是,「源」的能量並沒有因此激發,他那生機勃勃的小宇宙中,另外一顆黑色的星球忽然大放光彩。破軍將一半的注意力放在即將到來的天劫上,另一半則是放在腳下這片土地上,他根本沒有注意自己輸送到小善身體當中的,究竟是一種什麼樣的能量。

  一陣若有似無的聖歌從遙遠的天際傳來,這滿天黑水晶一般的劫雲竟然因為這聖歌停頓了片刻。破軍他們感受到自己身體上的壓力忽然減輕,頓時不解的四處張望。

  一道晶瑩的光芒籠罩了小善的身體,她的神情在一剎那變得通透聖潔。原本有些憂鬱的神情被溫柔的笑容替代,那瑩潤的光芒為她的笑容增添了無數的光彩。特洛伊看到這一幕,口中不可置信的喃喃道:「怎麼可能,神息?小善的身體上怎麼可能會出現和宇無極身上一樣的氣息,她只是一尊雕塑啊。」

  破軍沒有聽到他的喃喃自語,他只是疑惑的看著發生翻天覆地改變的小善。她身上的氣息比地藏王在第一位面當中發出的最強的氣勢還要強上千百倍,破軍在她面前,竟然也產生一種高山仰止的感覺。察覺到自己心中的想法,他不由低聲罵道:「**,難怪會出現混沌劫,老子不會一下造出一個神了吧。」

  破軍語氣中那強烈的不確定,充分顯示了他內心當中的震驚。雖然一直對所謂的「神」抱持著嗤之以鼻的態度,可是破軍不否認他們之間確實有實力高強的人。而此時,他竟然創造出一個比自己還要厲害,比整個第一位面號稱「神」的傢伙還要厲害百倍的存在,他只能無力的罵一聲:「***。」隨即思考這件事代表的含義。

  造出一個比自己厲害百倍的人,這是不是說明,他的實力本身就比自己想像的更加高明呢?破軍想像著以後那些所謂的神看到自己的模樣,臉上頓時露出一個淫蕩無比的笑容。

  而此時貪狼的轉化也已經到達最後的階段,破軍轉過頭看著蜷縮在那團光暈中的身影,神情中透露出一絲肯定。特洛伊飛快的出現在他身邊說道:「不用擔心,她一定不會出什麼事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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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卷 第三章 狗屁飛昇


  破軍昂起頭傲然說道:「當然,如果她連這一點都做不到,她也不配成為我破軍的女人。」他那堅定的神情,不禁令特洛伊動容不已。

  如果當初他也有如同破軍此時一半的信心,也許事情就不會變得像現在這樣複雜。看著漆黑的天空,特洛伊首次出現了和所謂的規則正面對抗的勇氣。

  小善的身體不可抗拒的向上飛去,第一位面的天空當中,出現了一個充滿靈氣的白色洞穴。那氤氳的能量,令人忍不住產生嚮往的情緒,天空中的混沌劫因為這個白洞,意外的減輕了不少。特洛伊欲言又止的看著懸浮在半空中那水晶一般的人兒,臉上露出了不捨的表情。

  這表情恰巧被小善看在眼中,她臉上閃過一道決然的情緒,揮手向那個白洞當中打出一道拒絕的能量。她的身體飛快的向特洛伊撲去,臉上帶著依然如故的溫柔笑面。特洛伊看著懷中那帶著奇特冰冷質感的身體,怔怔的問道:「為什麼,為什麼你要放棄著難得的飛昇機會?」

  也許是和破軍在一起的時間久了,也許是因為現在的身體是他塑造出來的緣故,小善不可避免的沾染上了他身上的一些匪氣。此時,聽了特洛伊的問題之後,她滿不在乎的說道:「狗屁飛昇,不管是什麼東西,在我眼中也沒有主人一半重要。」

  破軍此時正好接住貪狼落下的身體,他飛快的將一件外衣套裹在那赤裸的白嫩嬌軀上,他可沒有讓自己的女人養別人的眼的習慣。看著自己心愛的女人恢復原本的樣子,破軍心中的喜悅之情不言而喻。當他聽到了小善的豪言壯語時,頓時仰天長笑道:「狗屁飛昇?說的好,說的好,不愧是小善,果然與眾不同。」

  小善得意的在特洛伊懷中露出笑容,她看向那如同黑水晶般的天空,眼神當中露出掩飾不住的輕蔑。那黑的幾乎透明的天空忽然變得不平靜起來,破軍心中一顫,一種莫名的危機從他心中升起,他分明感覺到這股危機是向著他懷中的貪狼而來。他身上掛著的次元袋上次已經被地藏王打碎,破軍幾乎沒有絲毫猶豫的,便將貪狼送進自己體內的那個小世界當中。

  特洛伊面色堅毅的看著天空,儘管從天上傳來的壓力已經越來越大,可是他仍舊不屈的挺立在天空之下。然而如果仔細看他的眼睛,就會從他的目光深處看到幾絲惶恐。特洛伊畢竟是以靈魂狀態存在於第一位面,這種天劫對他的殺傷力還是非常驚人的。小善將天空中那醒目的白洞打滅時,他就清楚的感覺到上天傳來的憤怒的力量。

  靈魂的觸覺總是要比常人更加靈敏,正是因為如此,特洛伊才更能清楚的感覺到天空中醞釀著的巨大能量。小善當然也發現了一絲不對頭,如果是混沌劫,那麼當她徹底成型的那一刻,劫雷就應該降臨在她身上,即使是飛昇,也不能令天劫停止運行。難道說,這其中還有什麼其他貓膩?

  破軍猛然抬起頭來看向天空,他的神情中充滿了嘲笑。誅光劍赫然在手,他毫不畏懼的仰視著天空,目光猶如泛著寒光的利劍。天地彷彿也被他這種氣勢逼迫的停頓了一下,小善和特洛伊看向他的目光頓時充滿了驚訝。

  宇宙中的規則彷彿被破軍那睥睨天下的態度惹得發怒了,一股比先前巨大無數倍的壓力毫不留情的傾向魔煞星。特洛伊面色大變,他體內的那一絲天劫能量,似乎都要被眼前的壓力逼迫出來,小善的臉色,也逐漸變得凝重起來。破軍神色如常,彷彿根本就感受不到這巨大的壓力一般。

  他轉頭看向特洛伊和小善,再看看已經產生深厚感情的魔煞星,心中頓時做出一個決定。他的身影在小善的驚呼中撲向了天空,一道蘊含著無盡能量的閃電瞬間劈在破軍身上,他手中的誅光劍毫不客氣的吞噬了這一道劫雷,而誅光劍的劍身卻因此出現幾道古怪的裂紋。

  破軍心中一緊,他的手臂被那逸散的能量幾乎烤成焦炭,如果不是混沌之力不斷恢復著他體內的受損細胞,他幾乎以為自己要失去那條手臂。看著誅光劍上那幾條裂紋,他心中頓時升起強烈的憤怒。他大吼一聲,瞬間運起無阻光速衝向那一片如同黑水晶一般的劫雲,他絲毫不在乎即將降落在他身上的劫雷,神情中充滿了無畏。

  特洛伊目光複雜的看著他將那能夠毀滅整顆魔煞星的天劫引開,獨自面對那能夠毀滅這片星域的危難。他眼中閃過的光芒沒有逃過小善的眼睛,小善看著破軍消失的身影,不由自主的開口問道:「他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呢?明明很自私,甚至連一點小小的虧都不肯吃,然而到了危難的時候,卻寧可獨自承擔,也不願意牽累別人。」

  特洛伊點點頭說道:「是啊,真是奇怪的人,不過我們總不能讓救命恩人就這麼獨自

  險,他為了魔煞星能夠獨自面對混沌九重劫,我們為為他做一些事情呢?」他如是說著,輕輕的將懷中的小善推開。

  特洛伊那雙修長的手不停捏出一個個複雜之極的手印,他像是在表達什麼,又像是要請求什麼,神情中透露出前所未有的肅穆。小善吃驚的看著他的動作,默默的站在特洛伊身邊,眼中透露出的,除了仰慕之外,還有一絲無悔。

  破軍飛快的離開魔煞星的範圍,而那片劫雲也如他所料,緊緊的跟在他身後離開魔煞星。他心中不自覺的舒了口氣,就在這時,大片無差別帶有攻擊性的天劫瞬間傾瀉在他頭頂。誅光劍瞬間從他手中飛出,破軍看著那幾乎不堪負荷的誅光劍,心中的憤怒無力之感頓時變得更加深刻了。

  他仰頭看向那片劫雲,似乎想要看穿那其中到底有些什麼。在誅光劍不停吸收天劫的同時,他不顧一切的擎起鬧海叉,然後將天狼戰鎧上的光盾開到最強程度,義無反顧的衝向那片劫雲。他大聲狂吼道:「誰規定的只能站著挨打,誰規定的只能承受天劫而不是打散天劫,我命由我不由天,誰要讓老子難看,老子就和他拚命。」

  鬧海叉當中蘊含的無匹神力成功的將劫雲撕開了一個小口,破軍似乎看到那雲層背後隱藏著的驚慌的人影。他目光一寒,更加不遺餘力的翻攪著面前的劫雲。鬧海叉再次體現它的威名,無論是什麼雲層,其中一定會蘊含水分,而鬧海叉的特性,就是能夠操控一切含水的物品。

  誅光劍在破軍頭頂發出不堪負荷的哀鳴,隨後爆裂成無數的碎片。那刺眼的光暈瞬間驅散了劫雲帶來的黑暗,他清楚的看到這一幕的發生,隨即發生不甘的長嘯。鬧海叉在破軍毫無所覺的情況下,忽然發生了奇特的改變。無數細小的倒刺出現在叉頭,那一個個倒刺猶如怪獸口中森森的利牙,令人一看之下,心中頓時產生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那細小的倒刺無聲無息的消失在雲層當中,那雲層背後的人根本沒有發現,自己身上竟然不知道在什麼時候,出現了密密麻麻的小倒刺。那些小倒刺無聲的吸附在他的外衣上,猶如那華麗衣服上不起眼的幾個小裝飾一般。破軍迅速用測地尺測量眼前的劫雲當中蘊含的能量,得到的結果卻令他不禁有些心驚。

  他心中頓時產生孤注一擲的念頭,藏在破軍體內的帶有規則之力的能量忽然發動,一股股的「源」的能量,瞬間填補在他身體當中,破軍的頭髮忽然變得雪白,他髮梢上那無數紫紅色的小眼睛,散發出森然的光芒,令躲在雲層後面的人心中情不自禁的顫抖了一下。

  天劫的能量再次傾瀉而下,這次的劫雷明顯比剛才要厲害的多。雲層當中的那人,似乎鐵了心要置破軍於死地,出手愈發不留情起來。破軍身上的光盾將大半數天劫反射回去,然而反射出去的劫雷卻都無聲的消失在這片宇宙當中。破軍目光如劍的衝向雲霄,他身前忽然出現的灰色虛空,瞬間將劫雷的能量吞噬殆盡。

  那彷彿虛空一般的灰洞出現層層波動,那蕩漾的波動似乎在昭示著極限的來臨。破軍毫不在意的繼續向前衝,雲層後面那人終於開始心慌意亂了。一道極細的白金色閃電悄無聲息的出現在他下方,那閃電的出現,竟然沒有引起絲毫能量波動。遠方急急趕來的人見狀不由放聲驚呼道:「小心下面!」

  破軍根本連看都懶得看,他飛速的移動身體,然而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那劫雷竟然如影隨形的跟在他身後。破軍的身體忽然在天空中留下無數清晰的殘影,那殘影的每一個動作都各不相同,組合起來如同一幅真人動畫一般。那劫雷竟然也加快速度,彷彿有人在後面操控一般。

  一股古怪的吸引力從雲層當中傳出,破軍驚訝的看著追在自己身後的劫雷忽然加速,隨即消失在雲層當中。爆炸聲響的轟轟烈烈,那如同黑水晶一般醞釀著風暴的劫雲猛然攪動起來,破軍毫不猶豫的將鬧海叉插入劫雲當中,他體內的規則之力一湧而出,迅速將這片劫雲化為烏有。

  躲藏在雲層背後那人出現在破軍眼前,破軍一動不動的看著那人,雙眼中散發著凜冽的寒光,瞬間將其凍結在原地。而那個喊著讓他小心的人出現在破軍身後,這個人赫然正是星皇宇無極。此時宇無極看著僵立在空中的人冷笑著開口道:「好啊,很好,原來混沌天的人竟然學會用這種手段對付一個孩子了。席風,你想怎麼向至高天解釋現在這麼做的原因?」

  破軍根本沒有理會他們之間的對話,他整個人都陷入一種狂喜的狀態中,因為他分明感受到已經毀滅的誅光劍在這剎那的功夫竟然煥發出比原來強百倍的波動。

  而被星皇宇無極點名的席風像是豁出去了一般,他故作強硬

  道:「解釋?我為什麼要解釋,我們混沌天的人做事不需要向別人解釋。如果不是他觸犯規則,那麼我們自然不會做這樣的事,要怪就怪他自己好了,特洛伊的石雕美人在他的主導下竟然出現飛昇的趨勢,這是那裡絕對不能接受的事情。」

  星皇宇無極冷冷的說道:「放屁,如果小善接受了飛昇,你根本就不敢做出這種事情。地藏的事情完全是他咎由自取,如果你們執意想要糾纏,就不要怪我們至高天不客氣了。」

  席風似乎還想說些什麼,宇無極連看都沒有再看他一眼,直接轉過身面向破軍,眼中流露出遮掩不住的關心之情。饒是如此,他臉上的神情也依舊冷淡無比,彷彿已經失去了表達感情的能力一般。宇無極淡淡的開口問道:「宇靈還好吧?」

  破軍點點頭,他鎧甲當中的宇靈飛快的竄了出來。此時的宇靈長大了許多,神情當中的懵懂也消失了不少。他恭敬的站在破軍身邊看著宇無極,眼中流露出深深的孺慕之情。

  宇無極稱許的對他點點頭,宇靈立刻像是吃了興奮劑一般,神情中洋溢著不自覺的快樂之情。而與此同時,被他們忽略的席風看到這一幕,眼中閃過瞭然的情緒。他看著將自己徹底忽略的三人,眼中閃過陰深的光芒。席風狠狠的冷哼一聲,轉身消失在這片空間當中。破軍眼角的餘光分明瞄見,席風身後被劫雷的能量炸得一片漆黑。

  他眼中閃過一道冷光,臉上不自覺的露出一絲邪氣的笑容。原來這叫什麼西北風的傢伙,並沒有他看起來的那麼輕鬆嘛。宇無極像是看穿了他的想法,臉上露出一絲類似於笑容的表情,如此一來,他臉上的表情頓時柔和了許多。他淡淡的開口問道:「破軍,你身上具有『源』的能量,如此一來,再呆在第一位面有可能會出現危險,你願意和我一起去靈位面嗎?」

  破軍聞言驚訝的看著他問道:「什麼?我現在就可以去第一位面了嗎?可是特洛伊他們……」

  宇無極用這幾乎算的上是溫和的口氣對他說道:「你不用擔心小特他們,小善現在基本上已經脫離了規則的束縛,所以她就算是留在這裡,也沒有人理會,其實位面和位面之間並沒有什麼異同,只不過發展的空間不同罷了。特洛伊很早以前就夠格去靈位面了,不過那裡應該有他不想見的人吧,他始終不願意到那裡去,我們不用太在意這些事情。」

  破軍聞言點點頭表示明白,他像是想起了什麼一般問道:「那麼貪狼呢?她可以和我一起去靈位面嗎?」

  宇無極有些為難的開口道:「去那裡倒是沒有什麼問題,可是她的身體強度不夠,到了那裡估計會很痛苦,而且貪狼身上,並沒有和天狼戰鎧相同的神甲。」

  靈位面是肯定要去的,破軍心中明白,如果不解決「源」的問題,他的生活絕對不會有平靜的一天。破軍雖然喜歡刺激的生活,可是他卻非常討厭別人掌控自己的生活,所以他一定要徹底解決身上的麻煩,才能夠和青葉域思等人相聚。並且,在靈位面當中,還有一個他最想見到的人,那就是那個在意念當中教會他無數絕招的妖靈。

  宇無極從他的神情當中得到答案,他淡淡的開口道:「十天,我再給你十天時間,十天後我會來愛捷特城堡帶你離開,希望你到時候已經做好準備。」說完宇無極再次深深的看了宇靈一眼,隨即消失在破軍等人眼前。

  破軍回到魔煞星上,看見一顆全新的,煥發著無上生命力的星球。綠意盎然的植株包圍著煥然一新的愛捷特城堡,淡淡的泥土芬芳縈繞在他的鼻尖,那處處鳥語花香的景象,令他臉上露出了一個真心的笑容。特洛伊和小善站在城堡門前,含笑看著破軍的歸來,他們沒有解釋這變化到底是什麼原因,只是真心的開口道:「歡迎你回來,我的朋友。」

  破軍用自己的行動,贏得了特洛伊的友情。他那悍不畏死的形象成功的刻入所有人的心扉,還有他那獨自承擔的勇氣,更是令人印象深刻。特洛伊看著他的目光充滿了真摯,小善的眼中,也包含了滿滿的感激。破軍露出灑脫的笑容,緩緩收起身上的天狼戰鎧,他快步走向愛捷特城堡,坦然的接受特洛伊等人的感激。

  在小善的巧手之下,一頓豐盛的聚餐開始了,雖然聚餐當中僅僅只有三個人,不過卻絲毫不影響破軍的好胃口。特洛伊呆滯的看著眼前那一盤盤佳餚以光速消失在他口中,臉上露出了不可思議的神情。等到他回過神來,眼前只剩下一片狼藉。看著破軍心滿意足的痞賴表情,他無奈的開口道:「算你狠,連口湯都沒給我留下。」
huro 發表於 2008-4-25 01:56
第二十五卷 第四章 離別,激情


  破軍得意洋洋的回到自己的房間,他小心翼翼的把貪狼從自己體內的世界中釋放出來。貪狼安靜的躺在床上,她那白嫩的肌膚在黑色的絲綢上顯得格外醒目。破軍看著她裸露在外的肌膚,眼中閃過一道熾熱的火焰。然而他卻什麼都沒有做,只是小心的在貪狼身邊躺下,摟著懷中的佳人,他臉上露出失而復得的表情。

  貪狼像是感覺到了什麼,身體不停的向身邊那溫暖的源泉靠近。感覺到身邊傳來的令她安心的氣息,貪狼那美麗的面容上露出了甜甜的笑容。她臉上那英氣十足的表情,意外的因為這個笑容柔和了不少,似乎享受愛情滋潤的女人,臉上都會露出這樣的表情吧。

  她那長長的睫毛輕顫兩下,然後緩緩的張開了自己的眼睛。貪狼看著近在咫尺的俊逸面容,眼中閃過一絲柔情。她忽然想起自己昏迷之前的事情,於是連忙抬起自己的手,看到那白皙的皮膚之後,貪狼的眼睛中逐漸出現激動的淚水。破軍張開眼睛看著她,早在貪狼睜眼之前,他就已經醒來,看到她激動的樣子,破軍臉上露出了寵溺的笑容。

  也許是曾經同是天譴者的緣故,破軍對她總是格外的縱容。現在也是一樣,他輕輕的將貪狼摟在懷中,萬分珍惜的在她那白嫩圓潤的肩頭留下一吻。貪狼猛然轉過身來,她瘋狂的貼近破軍,一張熾熱的紅唇毫不遲疑的貼在他的嘴上,破軍感受到口中那條小舌靈活的翻騰著,眼中頓時升起一股情慾的焰火。

  他的大手毫不客氣的攀上貪狼那高聳的胸部,不斷的將其捏成各種淫靡的形狀。貪狼口中發出甜膩的呻吟,更是將他體內的慾火勾到一發不可收拾的地步。不過,當破軍想到她身體才剛剛恢復時,手下的動作不由遲疑起來。貪狼當然發現了這一點,她那柔嫩的小手毫不猶豫的伸向破軍的下身,一把抓住了那巨大的慾望。

  破軍所有的理智都被那不停上下擼動的小手趕走,他低吼一聲,將頭探入那不停流淌著溪水的桃源聖地。貪狼不禁發出驚訝的低喊,這聲音隨即被高亢的呻吟所代替。破軍看著身下那滿臉春情的俏人兒,臉上露出了邪魅的笑容。他的身體一沉,瞬間進入了一個溫暖的處所。

  破軍不停的擺動身體,用力撞擊眼前的身體。貪狼的四肢緊緊糾結在他身上,她滿臉紅暈的看著身上那個揮汗如雨的男人,眼中閃過迷醉的光芒。在一次次的激情當中,一股肉眼看不見的黑色光暈從破軍身體當中傳出,逐漸將貪狼籠罩其中。沉浸在激情當中的兩人都沒有發現,自己的身體逐漸發生不可思議的改變。

  激情過後,貪狼柔順的躺在他懷中,神情中充滿了疲憊以及激情後留下的紅暈。破軍看著窗外不知名的風景,臉上閃過一絲猶豫的情緒。他不知道應該如何開口和貪狼說自己即將離開第一位面,尤其是還要將貪狼一個人留在第一位面,就算是有特洛伊和小善照顧著她,破軍也無法放下懸著的心。

  貪狼似乎已經感受到他心中的矛盾之情,她輕輕的開口說道:「破軍,去吧,我知道,唯有解決了所有的問題,我們才能永遠不分開的生活在一起。既然如此,我當然不會成為你的絆腳石。只有這樣,才真正有資格成為你的女人。去吧,破軍,我會在這裡等你。說不定沒過多久,青葉他們就會趕到第一位面,那時這裡肯定是一片熱鬧的景象,我們大家會一直等你的。」

  貪狼的神情說不出的溫柔,看的破軍情不自禁低下頭來深深吻住她紅嫩的嬌唇。對著這個善解人意的女人,他已經完全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唯有用無盡的激情,來表達自己心中的愛戀。

  十天,整整十天,破軍和貪狼連一次房門都沒有出過。聽著隱約傳出的呻吟,特洛伊臉上的表情是無比的鬱悶。小善看到他這個樣子不禁抿嘴偷笑,倒不是特洛伊是什麼正人君子,而是現在雖然他是以實體出現,可是終歸還是靈魂形態。他倒是想做來著,可是完全沒有能力啊。想到這裡,特洛伊就不禁想要仰天大罵三聲,不過他還沒那個膽就是了。

  破軍步伐穩定的從房中走出,他首先看到的就是特洛伊那張慾求不滿如同便秘三天的臉。他當然明白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當初將特洛伊從紋章中釋放出來,他就知道一定會有這麼一出。而且,破軍還知道到底應該怎麼解決這個問題,只不過特洛伊強撐著面子不說,他也樂得作壁上觀。

  此時,破軍走到他身邊,臉上帶著戲謔的笑容問道:「特洛伊,怎麼回事?你的臉色為什麼這麼難看?」

  特洛伊惡狠狠的看著他,從牙縫當中擠出幾個字:「沒事,管好你自己就行

  破軍連連可惜道:「這樣啊,原本我還想告訴你如何修復自己的身體,既然用不到,那就算了。」他說完笑瞇瞇的準備轉身離開,渾然不顧特洛伊那鐵青的臉色。

  「操,你耍老子啊。」特洛伊如是罵道,臉上露出氣急敗壞的表情。他飛快的跳了起來,身上哪裡還有什麼狗屁的優雅氣質。破軍見狀咧嘴一笑,他沒有繼續捉弄特洛伊,只是單純的說道:「你現在的身體完全是天劫的能量構成,而這世界上最厲害的天劫,應該就是混沌劫了。」

  特洛伊睜大眼睛,完全不明白破軍在說些什麼。一團光暈隱隱出現在破軍身前,那股充滿人間正氣的能量逼得特洛伊連著後退了三步。他瞪大了眼睛看著那團光暈,渾然不覺破軍已經走到他身前。特洛伊結結巴巴的開口道:「我……我……**……你***有沒有搞錯,這裡面怎麼會***擁有混沌劫的能量?」

  破軍當然不會回答他這個白癡的問題,當初誅光劍吸收天劫可是誰都看見的事情。不過他沒想到,現在的誅光劍早已經不是以前的誅光劍了,如果說那把劍以前是在返璞的狀態中,那麼現在它就已經達到歸真的境界。那一團光華流轉的華暈當中,蘊含著誰也不敢小覷的能量,僅僅是這一點,就足夠令人目瞪口呆了。

  特洛伊看著那團光暈在破軍的控制下緩緩飛到他頭頂,他還來不及發問,整個人就被充滿宏然正氣的能量填滿。破軍謹慎的控制著每一絲能量的流動,如果他的手稍稍抖動一點的話,特洛伊就會成為歷史上第一個被能量撐死的鬼魂了。看著特洛伊逐漸凝固的身體,破軍的臉上終於露出如釋重負的神情。

  小善走到他身邊,感激的開口說道:「謝謝你,破軍。」

  破軍收回誅光劍臉色如常的說道:「不用客氣,舉手之勞而已。你應該知道我馬上就要離開第一位面的事情了吧,在貪狼留下的日子裡,希望你能夠幫我好好照顧她。嗯,對了,可能不知道在什麼時候還會過來幾個,那些傢伙一向喜歡跟在我屁股後面亂跑的。」

  小善看著他臉上露出的溫柔的神情,鄭重的點點頭做出承諾:「放心吧,就算你不說我也會這麼做的。」

  星皇宇無極的身影出現在愛捷特城堡當中,他看著破軍問道:「準備好了嗎?」

  破軍點點頭,他再次回頭望向貪狼沉睡的房間,臉上露出了堅定的神情。無論如何,就算是為了這些深愛他的女人,他也一定會盡快從靈位面趕回來的。

  宇無極沒有多說什麼,只是向特洛伊點點頭,他自然是一經發現老友身上的改變,除了真心的祝福之外,宇無極實在是不知道應該怎樣表達自己內心的高興。而他望向破軍的目光,也愈發柔和了,看得他心中不禁產生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破軍忍不住在心中惡意猜測道,這個傲嘯四方的大人物,不會也擁有著某種斷袖子的愛好吧?

  宇無極並沒有注意到他在想些什麼,否則這個縱橫天下的大人物臉上的表情,一定會變得精彩紛呈。貪狼在坐在床邊,她默默的看向窗外,神情中帶著一絲奇特的肯定。她在心中對自己說道:「我是破軍的女人,我一定要加油修煉,這樣才能早日追上夫君的腳步。」

  破軍跟在宇無極身後,他有些奇怪的看著那個停在半空中的身影。宇無極絲毫不理會破軍的疑惑,他安靜的停留在半空中,臉上的神情難得的露出一絲悠閒。破軍見狀也只能安靜的呆在他身後,誰讓人家是老大呢,要知道,現在在整個第一位面當中可是只有他才知道去第一位面的路。

  宇無極看著神色平靜,身姿從容的破軍,臉上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讚賞之情。能夠做到不驕不躁的年輕人著實不多了,看著遠處的天色,他的神情漸漸變得嚴肅起來。鶴舞長兵的身影出現在天邊,他身後跟著的是負責接引事務的月虛散人。他們兩人看到宇無極時,臉上皆露出恭敬的神情。

  宇無極淡淡的開口道:「辛苦你們了,忙了這麼久終於將混沌天的那幫混蛋趕出第一位面了。不過什麼東西該說,什麼東西不該說你們都應該清楚,我就不在這裡囉嗦了。這裡的事務還需要你們處理,過不了多久就會有接替你們的人,現在學院的事情還要你們多操心。破軍我帶走了,其他人你多照顧一下。」

  鶴舞長兵恭敬的低下頭說道:「是,長兵恭送星皇大人。」月虛散人和他一起彎腰,看的破軍的眼睛都快掉了出來。

  宇無極點點頭,他淡然的揮揮手,破軍眼前忽然出現一個乳白色的通道。看到這個通道,他不禁想起小善來,當初她差一點飛昇,那時天空中出現的似乎也是這樣的通道

  .I[必須得要召喚才能出現。只有達到一定的程度,才能夠領會這種力量,等到了靈位面你就清楚是怎麼回事了。」

  聽了這通似是而非的解釋,破軍不滿的皺了皺眉頭。他完全沒有發現鶴舞長兵和月虛散人看到宇無極解釋之後,全部都露出了驚訝的臉色。宇無極是什麼身份,他可是至高天當中的星皇。本來他絳尊屈貴出現在第一位面都已經夠讓人驚訝了,可是現在他竟然向破軍解釋著通道的問題,這其中的含義實在是令人深思。

  宇無極淡淡的看了他們二人一眼,鶴舞長兵心中頓時一凜。他連忙領著月虛散人離開這個地方,等他們回到原來的東學院,現在的英特學院總部之後,才發現自己身上已經出了一身冷汗。看著自己那猶在輕顫的雙手,鶴舞長兵臉上頓時露出了複雜的表情。

  宇無極看著一臉期待表情的破軍,淡淡的笑笑說道:「走吧,估計上面那幫老傢伙該等不及了,他們也想看看,到底是誰破壞了混沌天那些人的計劃。」說罷他率先轉身走進那白色通道當中,破軍毫不遲疑的跟在他身後向著未知的世界走去。

  走進那通道當中,破軍立刻感受到一股擠壓的力道。然而令他驚訝的是,這股力道並沒有讓他感覺難受,而是令他感到有一種奇特的溫暖。那感覺就像是在母親身體當中,令他深陷到不可自拔的地步。不過破軍就是破軍,他立刻發現此時不對勁的地方,連忙一咬舌尖讓自己清醒過來。

  宇無極渾然不知發生了什麼事情,他看到破軍停下,臉上還露出了謹慎的表情,頓時疑惑的開口問道:「怎麼了?」

  破軍看他的樣子不似作偽,頓時疑惑的皺起眉頭。他搖搖頭說道:「沒什麼,只是覺得有點奇怪。這通道中有一種像母體一般的感覺,我差點就不想從裡面出來了。」他故作無意的開口道,眼睛卻小心的觀察宇無極的反應。

  在這個陌生的地方,無論什麼事情都要小心,破軍基本上和宇無極沒有什麼交情,要他這樣毫無根據的相信一個人實在是有些困難。宇無極聽到他說的話,臉上頓時露出了恍然的表情。他有些懊惱的搖著頭開口道:「這倒是我的失誤了,平時一個人走習慣了,竟然忘記了剛進來的人會有一個試煉之旅。」

  所謂試煉之旅就是一個煉心的過程,剛從第一位面升入靈位面的時候都會接受這樣一段試煉。很多人不明白這是怎麼回事,單純的沉浸在這種感覺當中,結果當然是萬劫不復。原本在英特學院學習就是為了補充靈位面人口缺失的狀況,所以在修煉過程中,只要達到一定的程度,就能夠直接感受到通道的能量,從而召喚去靈位面的通道。這其中的過程幾乎是沒有什麼危險的,只是誰也不知道,在通向靈位面的通道當中,竟然還會有試煉的存在,這也算是一種變相的淘汰了。

  煉心的過程,是看修煉者是否夠警覺,是不是夠堅定,如果保持不住沉淪在通道當中,等待著他們的只有死亡一途。維持著通道的能量會不斷吸收修煉者體內的能量,直到他們身上再也搾不出一絲油水,然後就會被毫不留情的踢出通道,至於會流落在哪裡,就不是人們關心的問題了。畢竟自古以來,人們投在失敗者身上的注意力就少的可憐。

  原本破軍是不夠資格出現在這個地方的,不過有宇無極的帶領,誰也不會多說什麼。可是不管怎麼說他都是第一次出現在通道當中,那這條通道當然義不容辭的對他進行一次試煉了。然而值得稱許的是,雖然破軍對心神的修煉還不是非常到位,但他的警覺心非常高,這也變相讓他通過了這次考試。

  至於宇無極,他根本就忘記了還有這麼一回事,對他來說試煉已經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而且這試煉在別人眼中或許很難,但在他眼中就不值一提了,也難怪他會忘記這麼一回事。此時,他看向破軍的目光當中,包含著一絲擔心,還有一絲難以察覺的歉意。

  聽了宇無極的解釋之後,破軍灑脫的笑了笑說道:「沒事,這樣挺好,天下怎麼會有白吃的午餐,走進這個通道時我就已經做好完全的準備了。」

  宇無極聞言終於放下心來,他用幾乎算得上是慈祥的目光看向破軍說道:「你我有香火之緣,宇靈現在又化作你身上那套神甲的器靈,你現在已經有一半都算是至高天的人了,到了那裡,我會找人告訴你關於靈位面當中所有的事情,就當作是我沒有照顧好你的一點補償吧。」
huro 發表於 2008-4-25 01:56
第二十五卷 第五章 新域探險


  破軍心中有些不解,他不太明白為什麼一個強悍到他無法想像的地步的人會這樣和他軟語解釋這一切,這裡面所有的事情都透露著一絲古怪,他已經不知道自己下一步需要做什麼了。

  宇無極像是沒有發現他眼中的迷茫一般,伸手在破軍身上釋放了一個薄薄的保護層。他加快自己的步伐,飛速走向通道的另一端。破軍緊跟在他身後,他驚訝的發現自己竟然連一點吃力的感覺都沒有,這應該是宇無極在他身上做的手腳了。破軍看著前方高大的身影,眼中流露出一絲堅定之情。

  等著吧,總有一天,我破軍一定會超過宇無極的。

  破軍懷著這樣的希望,充滿鬥志的跟在宇無極身後走出那條通道。他立刻被眼前那一幅宏偉的景象驚呆了,三塊不同的大陸依次懸浮在半空中,那三塊大陸呈現的風景也是各不相同。這三塊大陸排列出金字塔的形狀,不用說,最頂層的自然是宇無極口中的至高天了。

  破軍悄悄望去,他看見宇無極的目光落在最頂層的大陸上時,流露出的充滿感情的目光,也看見他的目光落在第二塊大陸上時,流露出的不齒。破軍立刻就能夠肯定,那第二塊大陸一定就是宇無極口中的混沌天了,他意味深長的看著混沌天的方向,臉上露出冷冷的笑容。既然這些人敢在他身後做出這樣的齷齪事,那麼就不要怪他手下無情了。

  如果現在混沌天的人看到破軍臉上的笑容,感覺到他身上流露出的令人不寒而慄的危險氣息,一定會後悔自己當初為什麼會偷偷打「源」的主意。

  宇無極轉過身說道:「那裡就是至高天,是我們這些人用自己的力量,在這個荒涼的靈位面中打造出的家園。」他指向至高天的方向,根本就沒有看到破軍臉上那危險的表情。

  破軍迅速轉換自己的表情,他仔細望向至高天的方向,神情中充滿了感歎之情。這些人真是不愧為強者的稱號,那一塊幾乎遮蓋整片天空的大陸,竟然是他們使用自己的力量製造的,這到底要花費多長的時間,又要花費多少心血,難怪宇無極這樣一個沒什麼情緒的人,也會對這個地方充滿了感情。

  宇無極迅速整理自己的情緒,他平靜的對破軍說道:「走吧,我帶你去看看我們這些人親手打造出的大陸。」破軍點點頭,他胳膊一緊,原來竟是被宇無極抓住了。

  破軍心中的震驚根本無法用語言來形容,雖然他知道宇無極比他強很多,可是他萬萬沒想到這個人竟然能夠毫無預兆的突破他的警戒抓住他的胳膊。而更令他震撼的是,他剛進來的時候根本沒有感受到靈位面施加在他身上的壓力,本來還覺得有些奇怪的,可是他發現越靠近那片大陸,那種被壓迫的感覺就越強烈。

  破軍看著身邊輕鬆無比的宇無極,心中忽然產生一種不願認輸的情緒。他放棄了原本想要穿上天狼戰鎧的念頭,硬生生的用自己那強悍的肉體和那強大的壓力對抗。破軍感覺到自己的臉上有一股溫暖的液體在流動,那液體流到他嘴邊時讓他忍不住伸舌舔了一下,一股鐵銹一般的味道頓時充斥在他口腔當中。

  破軍這才發現原來他臉上的皮膚經不住這強大的壓力,竟然硬生生的被割裂開來。而宇無極似乎也失去了他在第一位面時那種神出鬼沒的速度,兀自在這片空間當中慢慢飛行。破軍發現,他飛行的每一個角度似乎都經過精確的計算,不管怎麼飛,好像都沿著一條肉眼看不見的軌道一般。

  發現了這一點之後,破軍立即細心的觀察著周圍的環境。他不可思議的發現,原來這靈位面也沒有看起來的那般平靜,眼前這片空間當中,隱藏著連宇無極都忌憚不已的危險,只是它們隱藏的極好,如果不仔細觀察,根本就看不出來有什麼差別。破軍若有所思的看著眼前這片空間,他像是做了什麼決定一般,用心的記著宇無極前進的每一個軌跡。

  宇無極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現一般,只是他飛行的動作卻變慢了不少。破軍看著他那堅毅的側面,臉上露出了深思的表情。他現在開始猜測宇無極帶他來靈位面的真正目的了,雖然大概明白他不會心存惡意,不過破軍還是忍不住抱怨道:「媽的,真是一幫喜歡故弄玄虛的老傢伙。」

  宇無極像是聽見了他的抱怨一般,轉頭含笑看了他一眼。破軍心中一驚,臉上的表情頓時變得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宇無極看著眼前這個厚臉皮的人,臉上露出了一個近似於無奈的表情。破軍看到他的表情,心中別提多得意了,在實力失衡的狀況下,他的心智也逐漸退回到年輕人應有的心態了。

  破軍伸手擦了擦臉上的鮮血,即使有宇無極放出的保護層,他還

  的用肉體扛著這種壓力。看到他臉上那金色的鮮血I什麼都沒有說,可是誰都看得出來,他臉上的讚賞之情變得更加濃厚了。

  代表著至高天的大陸終於就在破軍眼前了,他的臉上不可抑制的出現了一絲興奮的情緒。宇無極帶著他穿過一層彷彿薄膜一般的能量層,出現在破軍眼前的,立即成為另外一片景象。

  沒有氣勢磅礡的宮殿,沒有華麗的衣衫,沒有成群的奴僕,也沒有令人意想不到的畫面出現,在這片大陸上有的只是寧靜祥和的氣氛和已經充沛到極點的靈氣。沒錯,這裡的靈氣充沛到讓人無法想像的地步,破軍呆在這個地方,甚至出現一絲呼吸困難的徵兆。

  不過天作證,他實在是太***喜歡這裡的環境了。破軍興奮的看著周圍,向他身邊那人露出尊敬神情,臉上那狐假虎威的表情做了一個十足。宇無極看到他的表情,心中首無前例的出現一種又想笑又想生氣的感覺。他不明白,一個好好的青年,到了靈位面當中,為什麼就變成了這樣。

  破軍根本就不在意別人的目光,他從其他人的眼光中明白,宇無極在這個至高天當中擁有很高的地位,所以這些人看他的目光才會包含尊敬。而他這個無名小卒,就自然而然的被其他人忽略了。這個答案雖然令破軍心中有些不爽,但這也是一件無可奈何的事情。

  不過他非常會調節自己的心情,破軍在心中默默的說道:「有什麼了不起,最起碼你到了冥界,肯定沒有一個人認識你。」這樣想著,他的心情幾乎是立刻就舒暢起來,當然,如果宇無極得知他現在的想法,臉色一定會變得非常古怪吧。

  宇無極帶著他走向自己居住的地點,他完全沒有發現身邊那人左顧右盼極不專心的態度。在至高天悠閒的人們看到這個陌生的身影時,臉上紛紛露出好奇的神色。最近這幾年飛昇的人很少,他們已經有好幾百年沒有看到新面孔了,當然這一切和混沌天也有一定的關係,大家只是心照不宣的不去提及罷了。

  破軍大大咧咧的在眾人的目光中穿梭,當他看見美女的時候,絲毫不害羞的打了一個響亮的呼哨,絲毫不在意對方的年齡幾乎都可以當他的曾祖母。這種流氓哨的含義不管過了多少年都會有人懂,那個美女怒目看著破軍,當她發現吹口哨的人竟然還只能算是一個孩子,而且是一個俊帥的非常邪逸的孩子時,尤其是這個孩子身邊還跟著星皇宇無極大人,頓時不知所措的愣在原地。宇無極苦笑的看著一臉豬哥模樣的破軍,然後輕輕對那個氣質出眾的美女點了點頭。

  那女子的一張俏臉頓時漲的通紅,她害羞的轉身跑掉,一顆心「噗通,噗通」的跳個不停。破軍得意的笑了笑說道:「沒看出來,宇大哥的魅力很出眾嘛。」他露出一個男人之間心照不宣的笑容,絲毫不理會宇無極臉上那種哭笑不得的神情。

  宇無極對這種順桿爬的無賴根本沒轍,他既不是敵人,關係又算得上是親密,打也打不得,罵也罵不得,只能站在原地乾瞪眼。當然,這也是破軍有恃無恐的最基本的原因,在想通這一點之後,他覺得在這靈位面輕鬆無比,就連身上那由靈氣帶來的幸福的壓力也瞬間減輕了不少。

  破軍發現這靈位面的靈氣非常充足,可是這裡的靈氣卻和他認知當中的靈氣有所不同。這裡的靈氣包羅萬象,根本不是純粹的天地元氣。有花草樹木散發出的靈氣,有珍禽異獸散發出的靈氣,還有從人體上散發出的靈氣,最基本的還是最原始的來自宇宙的靈氣,這些靈氣交雜起來,匯聚成至高天這塊大陸上複雜的靈氣結構。

  而這至高天上的地形也如同這裡的靈氣一般,複雜的令人忍不住咬牙切齒。有高山,有平原,這很正常,有沼澤,有雨林也勉強可以接受,可是這種美妙的地方為什麼會有沙漠和戈壁的出現呢?破軍問出了自己的疑惑,答案卻令他唾棄不已,宇無極淡淡的回答他的問題道:「這,才是真正的生活。」

  綜合他的答案,破軍總結出的結果就是這幫人實在是閒的沒事幹了。也許是靈位面平靜太久的緣故,才使得人心向邪處發展。至高天的人還能夠體驗生活,混沌天的人呢,他們沒有這種實力,就只能悄悄的打「源」的主意了。想到混沌天的人,破軍的臉色不自覺的暗淡下來。

  一棟極為簡單的建築出現在破軍眼前,可是眼前這棟建築卻令破軍產生一種震撼的感覺。建築上那大氣的設計,以及細節上的體現,無不顯示了房屋的主人內在的性格。僅僅是一棟建築,竟然就能讓人產生一種仰望的感覺,這棟建築的主人,一定也不會是一個平凡的人。軍看向身旁神色保持著淡定

  嘴裡一陣發苦。毫無疑問,宇無極就是這棟建築的I屋還不知道他是什麼時候建立的,不過看那屋子外圍陳舊的程度,想來時間不會很短。宇無極伸手釋放一道能量,那一層籠罩著房屋的能量層瞬間張開一個能夠容納兩人通過的缺口。

  宇無極率先走了進去,破軍安靜的跟在他身後,默默打量著這棟氣勢非凡的建築。這建築當中非常安靜,他基本上明白為什麼宇無極的話總是很少了。這裡除了宇無極之外,根本就沒有第二個人,就算是他想要說話,也總要找到人才可以,沒有人喜歡自言自語,除非是神經出了問題。

  宇無極看到他疑惑的目光,像是解釋一般的說道:「這裡只有我一個人,想做什麼都只能自己動手,這樣也算是體驗生活的一種了。」

  破軍無法理解的搖了搖頭,體驗生活的方法不勝枚舉,大概也只有這些閒的沒事幹的人,才會實行自己動手豐衣足食的生活了。片刻之後,他又像是想通了一般的開口道:「也許是曾經經歷過的事情多了,等到回首的時候才發現自己已經忘記了生活到底是什麼感覺。」

  宇無極看著破軍,神情中的震動根本就無法掩蓋,他不明白這個在他眼中的年輕人為什麼能夠說出這樣一番話,如果沒有相當的閱歷,這根本就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破軍此時的神情就像是一個哲人,他臉上露出的思索神情,產生一種令人不自覺信服的魅力。

  誰都想不到這個人此時的想法,破軍極度無恥的在心中奸笑道:「怎麼樣,震撼了吧,老子耍你們這些修煉修到老年癡呆的傢伙還不是輕而易舉,就算你的修為再厲害,這方面還是比不上我的。」

  宇無極深深的看著破軍,他腦中不經意的想起了當初和特洛伊兩人的對話,記得當時特洛伊非常推崇破軍,他心中還有一些不以為然的情緒,現在看來那傢伙說的全部都是真話啊。

  破軍感覺到宇無極那富有深意的目光,心中頓時有些忐忑,他隨意找了一個借口,便轉身想要走出宇無極的視線之外。而宇無極在他即將離開的時候忽然開口,破軍的身體一頓,隨即神色自如的轉過身來。

  宇無極神色平淡的將一塊如同玉珮一般的飾物拋給他說道:「把這個收好,這上面有我用精神力做成的標記,拿著這枚腰飾,至少在這個至高天當中沒有人會為難你。對了,這也算是進出房門的鑰匙,如果沒有我的精神印記,你根本就無法出門。」

  破軍聞言訕訕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他心中不停的嘀咕道:「知道你厲害,不過用不著這麼顯擺吧?」宇無極沒有發現他的心思,兀自走向自己修煉的場所。

  破軍不是非常在意的聳聳肩膀,儘管他現在最想做的事情就是在混沌天的領地上放一把火,將他們全部燒得個屁滾尿流。當然他也知道自己的想法不現實,所以現在也只是想想而已。破軍忽然想起在這兩塊大陸最下面的那塊大陸,他本想問宇無極那裡是什麼地方來著,可是當時看到至高天太激動了,這件事情也就被他拋到腦後了。

  破軍拿著手中的玉珮,若有所思的向包圍著這棟建築的能量層走去。淺淺的能量波動閃現之後,破軍離開了這棟冷清的建築,他看著周圍那鳥語花香的環境,臉上露出了一絲迷茫的神情。他來到第一位面就是為了查清楚自己體內的「源」到底是怎麼回事,可是現在的處境讓他覺得自己根本就無從下手。

  雖然至高天上感覺到的壓力不小,可是他有天狼戰鎧的庇護,自信還能應付的了。看著這至高天上散漫的人群,他心中產生一種鬱悶的感覺。整個至高天給他的感覺就像是一群失去了生活目標的人集合的場所,雖然這裡鳥語花香,靈氣磅礡,可是生活在這裡的人臉上卻沒有一絲明顯的表情,彷彿他們的生活當中就只剩下散步修煉這幾件枯燥的事情。

  破軍緩緩的走在寬闊的道路上,他看著遠方那如同朝霞一般鮮艷的天空,猛地仰天長嘯出聲。他心中所有的郁氣似乎都因為這一聲長嘯消失的一乾二淨,破軍的眼神逐漸變得明亮清晰,他身上的氣勢如同出鞘的鋼刀一般,令人情不自禁的產生一種膽寒的情緒。

  然而就在這時,一陣驚天動地的爆炸聲響起。破軍心中一驚,身體頓時做出最佳的警戒狀態。然而從他身邊經過的人確實愛理不理的,彷彿已經見慣了這樣的事情一樣。見狀,他心中不由出現一絲疑惑的心情。破軍站直身體向著發出爆炸聲的地方望去,只見一個狼狽的身影從那遍佈狼藉的廢墟當中爬了出來。
huro 發表於 2008-4-25 01:57
第二十五卷 第六章 試驗女狂人


  破軍看清楚了那個身影之後,不禁驚訝的長大了眼睛。誰能想到如此狼狽的身影,竟然是一位女性呢?從她那雖然漆黑,但是不掩窈窕的身姿上看,他敢斷定這妞絕對是個美女。破軍眼中閃過一道奇異的光彩,他自信的撥動了一下長髮,眼角黑色的火焰符文也開始輕輕跳動,不管怎麼樣看都充滿了邪逸的魅力。

  他毫不遲疑的走向了那個外表有些狼狽的女子,渾然沒有察覺其他人眼中那憐憫的光芒。每個人都有不同的審美觀點,而一個所有人都認為美麗無比的女子出了麻煩竟然沒有一個人幫忙,這其中說明了什麼,說明了那個女人本身就是一個大麻煩。當人們有了這個認知之後,即使那個女人再美麗,也無法讓人產生半絲興趣。

  可是破軍並不知道這個女人的身份,不過就算是知道了,恐怕也是會嗤之以鼻的。套句他常說的話就是,老子什麼都怕,就是不怕麻煩,尤其這個麻煩還是和美女有關。

  那女子像是憤怒之極的瞪著眼前那一片狼藉,她的眼睛中幾乎都要噴出火焰來。此時只要是有點眼色的人都不會去招惹這個快要暴走的女人,而破軍卻輕輕的走到她身後,非常有禮貌的問道:「出了什麼事情,女士?有什麼我能夠幫得上的地方嗎?」

  這女子不是別人,就是大名響徹整個至高天的女狂人軒轅霞光。至於她為什麼出名,又為什麼會被稱為女狂人,只要看看眼前這片狼藉就會明白,這廝完全是一個不折不扣的科學女狂人。無聊到極點的破軍沒有辦法,只好去招惹這個看起來危險性不是很大的女人,可是那僅僅是看起來,絕對做不得真的。

  軒轅霞光冷冷的看著這個擁有醇厚男中音的俊逸小生,眼神當中帶著一絲猜測的成分問道:「剛才那個叫聲,難道是你發出來的?」破軍疑惑的點點頭,不明白她問這些做什麼。

  軒轅霞光深深的吸了口氣,然後放聲罵道:「你這個眼珠子用來出氣,閒到頭生瘡腳流膿的傢伙,沒事在那裡胡亂叫什麼,姑奶奶我的試驗好不容易就要完成了,被你的叫聲這麼一驚,老娘花費了將近一百年的心血有化為烏有了……,……,……」

  破軍一聽這話,剛開始還心存愧疚,因為那叫聲本來就是他發出了,雖說不是故意的,可總是毀了人家多年的心血,他心存愧疚也算是理所當然的。可是軒轅霞光卻得理不饒人,她罵的愈發歡快起來,語速已經快到一定的境界,臉上也出現了興奮的紅光。

  破軍發現現在即使是想要阻止她,也找不到她話中間的空隙。他第一次知道,原來修煉還有這種好處,這女人罵了這麼久,竟然連一點間斷都沒有出現,這不得不讓人感到驚詫。然而那越來越高亢的聲音突然停止了,整個第一位面頓時安靜的好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一般。

  破軍臉上露出鬆了口氣的表情,他笑瞇瞇的舉著頂在軒轅霞光脖子上的鬧海叉說道:「小姐,雖然我的叫聲毀掉了你的試驗,不過主要責任還是在你自己身上好嗎。儘管這樣,我還是要說一聲抱歉,不過你這樣滔滔不絕的開罵,似乎有點說不過去吧。」他臉色一變,神情開始猙獰起來:「媽的,老虎不發威,你當老子是病貓啊,還沒完沒了了?」

  軒轅霞光猛地一滯,臉上露出幾分理虧的表情。她那沾上幾點黑痕的臉龐,出現幾絲動人的紅暈,即使現在她看起來狼狽萬分,也依舊讓人覺得非常美麗。破軍疑惑的看著軒轅霞光的面容,忽然覺得她的樣貌非常熟悉,似乎他曾經在什麼地方見過這個女人一般。不過他心知肚明這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這整個靈位面當中除了宇無極,他就只見過那個叫做西北風的人。

  每當破軍想到這個名字,心中就會覺得非常怪異。怎麼會有人如此天才的給自己的孩子起名字叫做西北風呢?真是太有創意了。破軍哪裡知道,他口中的西北風,可是混沌天當中赫赫有名的人物席風。

  軒轅霞光看到眼前這個眼角帶著奇異火焰符文的男子,心中頓時產生一種奇怪的感覺。如果她沒有看錯,眼前這個人似乎根本就沒有修煉到能夠進入靈位面的地步,可是他竟然能夠無礙的舉著武器對著她,臉上還沒有絲毫不適的感覺,這其中的深意就引人思索了。

  當軒轅霞光的目光落在那件帥氣十足的天狼戰鎧上時,她眼中忽然爆發出炙熱的奇光。以軒轅霞光的水平怎麼可能看不出來這件神甲的價值呢,她幾乎能夠立刻肯定,破軍身上這件戰甲就是神甲圖鑒中排名第一的那件天狼戰鎧。光是看它那迷人的造型,就已經迷倒無數少女的春心了。

  軒轅霞光迷醉的看

  的神甲,她的雙手不自覺的在甲身逡巡著。她如同I喃道:「這就是天狼戰鎧,看看這造型,再看看這材料,真是太迷人了,真是太令人驚歎了。這哪裡是戰甲,這完全就是一件完美無暇的藝術品,人世間怎麼可能出現如此完美的作品,天啊。」

  破軍忍不住感覺到一陣惡寒,他見過蕩婦,見過淫娃,然而如此專心致志的摸著他的身體,一邊讚歎著他身上的神甲,這樣的女人他還是第一次見到。他不禁感覺渾身都變得不自在起來,臉上的表情也變得僵硬不已。

  軒轅霞光像是完全忘記了自己的處境,更忘記了眼前這個人就是破壞她實驗的元兇,兀自沉迷在對天狼戰鎧的研究當中。她在天狼戰鎧當中感受到一股熟悉的氣息,似乎是一個經常和自己見面的人身上的氣息。軒轅霞光的眼中閃過一絲疑惑,不過她很快就沉浸在天狼戰鎧那完美無缺的設計當中。

  不得不說被人徹底忽視的感覺還真不是滋味,破軍將軒轅霞光那顆如同摸了電門一般的腦袋推離自己三尺之外,有些無奈的開口說道:「你想幹什麼?慾求不滿也不至於當街非禮男人吧?」

  軒轅霞光沒有聽清楚他說的話,她有些迷惑的抬起頭看著破軍,神情中竟然帶著一絲奇特的無邪。破軍忍不住心中一動,他伸出手擦乾淨軒轅霞光臉上沾染的灰塵,看著那張清秀的臉上突然露出的害羞的神情,破軍愈發覺得自己對眼前這個人的外貌非常熟悉,似乎是在什麼地方見過一般。

  然而多年金手指的經歷又令他非常肯定,自己一定沒有見過眼前的女人。這種矛盾的心情令破軍心中產生一種奇怪的感覺,以至於他面對眼前的女人時失去了平常的心態。

  破軍像是忽然想到了什麼一般,臉色突然變得凝重起來。他幾乎可以肯定,自己的記憶一定是被刪掉了一段。只有這樣,才會出現現在這種情況。如果是這樣,那麼眼前這個女人和他一定有什麼莫大的聯繫,否則破軍也不會剛出門就找上她。然而看這個女人的表現,她好像完全不認識自己一般。表情也許能夠作假,可是眼神卻瞞不過別人。破軍看著那雙清澈見底的眼睛,臉上露出沉思的表情。

  軒轅霞光也覺得非常奇怪,她越來越覺得破軍身上有一種她非常熟悉的氣息,準確來說是他身上的天狼戰鎧當中,有一股她非常熟悉的氣息,似乎至高天的星皇宇無極大人,就站在她身邊一樣。她眼中閃過一道疑惑的光芒,眼神卻不經意的瞄見了至高天當中那獨一無二的星皇令。

  破軍奇怪的看著眼前的女人露出震驚的神色,隨即她結結巴巴的問道:「星……星皇令?你從哪裡撿到的,還給我。」

  軒轅霞光毫不客氣的伸手抓向星皇令,她心中壓根就不相信眼前這個痞氣十足的男人能夠擁有至高無上的星皇令。破軍厭惡的皺起眉頭,他飛快的運起無阻光速避開軒轅霞光的手,臉上的神情變得僵凝無比。他冷冷的開口道:「撿來的?你撿一個給我看看,不要為自己的強取豪奪找借口,從開始到現在,還沒有人能夠從我手中搶走屬於我的東西。」

  軒轅霞光警惕的看著他,臉上的神色將信將疑。她整日沉浸在實驗室當中,自然不知道星皇宇無極從外面帶回一個年輕人的消息。不過破軍那傲然的模樣令她心中惱怒不已,她毫不客氣的開口道:「小輩,報上名來,我倒要看看你這個偷去星皇令的人到底有什麼本事。」

  破軍總算明白秀才遇到兵,有理也講不清的感覺是什麼樣了。他一邊無聲無息的吸收著至高天上的靈氣,一邊釋放天狼戰鎧上的光盾。開玩笑,雖然他話說的很狂,可是真要是對上這些靈位面的高手,破軍心中還是少了一些底氣。無論在什麼地方,實力才是挺直腰說話的最佳保證。

  破軍如是感慨,他心中立刻決定,無論如何,先要將自己的實力提高到一定程度再說。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軒轅霞光心中造成多大影響,她根本沒想到破軍竟然能夠擁有如此快的速度。看著那至今還清晰可見的殘影,軒轅霞光明白只有快到一定極限,才能夠做到這樣的速度。就算是有天狼戰鎧支撐著,以他現在的水平在靈位面能夠做到這樣的程度,也足夠令人側目了。

  軒轅霞光看著面前嚴陣以待的身影一咬牙,她身上頓時出現了一圈圈森然的綠光。破軍分明從這綠光中感受到一股隱含的能量,似乎有什麼古怪的能量,存在於那綠色的光芒當中。當然,還是一種他非常熟悉的能量。破軍的臉上露出了胸有成繡的笑容,他的這個笑容頓時讓軒轅霞光感覺到心中的底氣少了不少。

  只是眨眼的功夫,軒轅霞

  周圍所有看熱鬧的人都沒有看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的兵器就發生了改變。他們全部都沒有看清楚這個人到底做了什麼,只是眨眼的功夫,他手中的武器就發生了翻天覆地的改變。看著那顆靈氣內蘊的珠子,軒轅霞光沒有來的感到一陣心驚。

  不知道為什麼,她總感覺到這顆珠子是應對著她體內的的幽明鬼氣而生,好像不管怎麼樣做,那顆珠子都恰好能夠克制住她。看著那珠子輕易的逼退泛著綠光的幽明鬼氣,軒轅霞光的心中不由自主產生了一種無力感。她氣悶的看著眼前的破軍,美麗的丹鳳眼頓時瞇了起來。

  正當她準備下重手的時候,星皇令彷彿感覺到了什麼危險,那萬年血暖玉製成的令牌上忽然亮起一道古怪的光芒。在場所有人都產生一種奇怪的感覺,彷彿是星皇宇無極親自來到這裡了一般。這下軒轅霞光總算是相信那塊令牌是歸眼前這個年輕人所有,她心中頓時泛起疑惑的感覺。

  為什麼星皇宇無極大人會對這樣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子青睞有加,甚至還將從不離身的星皇令送給了他?相信這個問題的答案是所有人都想知道的,破軍當然也看出來他們的疑惑。不過他可沒有義務為這些無聊過頭的人解釋這種事情,於是破軍在眾目睽睽之下瀟灑的轉身,向著不知名的叢林走去。

  軒轅霞光目光迷離的看著他的背影,然後發出一陣滲人的笑聲。那些看到她眼中邪惡光芒的人紛紛奔走躲避,他們在心中為進入迷茫之森的破軍捧上一把同情的淚水,不過也僅僅是這樣而已了。軒轅霞光之所以出名,就是因為她是第一個憑藉著詭異的藥劑升入靈位面當中的人。

  而她之所以被成為女狂人,則是因為她對藥劑的瘋狂研究,讓人看的不由自主的感到心驚膽戰。惹到她的人通常會有一段痛苦而漫長的恐怖經歷,無論你身在何方,都要小心自己是不是會中什麼詭異的病毒,這些病毒通過各種途徑進入人體當中,雖然沒有性命之憂,總歸還是有很多讓人哭笑不得的恐怖效果。

  然而不知道是什麼原因,在至高天上地位極其特殊的星皇宇無極對她非常照顧,這也是她敢在至高天當中如此囂張的主要原因。看著她垂涎已久的星皇令落到一個乳臭未乾的臭小子手中,軒轅霞光自然不甘心,尤其是這個臭小子還毀壞了她費心研究許久終於快要成功的試驗。

  就在軒轅霞光思考著自己的整蠱計劃的同時,破軍也開始了在迷茫之森的修行。他心中非常明白,無論在什麼地方,想要站穩腳跟,就必須擁有強大的實力,今天的遭遇更是讓他清楚的明白了這一點。只有擁有強悍的實力,才有資格計較這件事對你是否公平,無論在什麼地方,總是少不了紛爭的存在,即使是在靈位面也是一樣。

  他在進入迷茫之森時,感應到這裡的是至高天當中靈氣最充沛的地方,於是破軍毫不猶豫的選擇這個地方,作為自己最佳的試煉場所。他沒有事先打聽任何事情,想做就做一向是破軍的優良傳統。如果預知到危險提前做好準備,那麼試煉也就失去了它本身的意義。破軍向來不做沒有意義的事情,所以他根本就沒有做任何預測,就連這回出來走走也是興致突發而起。說白了,他其實根本就是懶得去偵察,想到什麼就做什麼,想做什麼就做什麼。

  也是因為這個原因,至高天這片大陸逐漸變得熱鬧起來。所有人都在猜測著那個根本沒有什麼實力的人進入了迷茫之森之後,是否能夠平安出來。更有幾個惟恐天下不亂的人物設下了賭盤,他們將賠率定為一比一百,幾乎沒有人認為破軍能夠平安的從那個充滿了無數未知危險的森林當中走出。

  然而這其中最讓人們驚訝的就是,不知道是誰匿名下注,標榜破軍能夠從那片森林當中走出,賭注赫然是宇無極親煉的太虛散一瓶。所有人都瘋狂了,宇無極親煉的藥材,那可是星皇親手煉製的藥材,即使是不說,人們也能夠明白他珍貴的程度。所有人都觀望著這場賭注,更多人私心中希望破軍千萬不要毫髮無傷的出現,對他們來說,陌生人的死活怎麼能比得上到手的利益,這就是赤裸裸的人性。

  在進入迷茫之森的同時,破軍不期然的想起曾經和他進行過意識交流的妖靈。不知道這個妖靈到底在哪一塊大陸上,反正他是非常期待和那個妖靈的會面。如果不是那個妖靈三番兩次教他戰鬥的奧義,破軍早就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所以對於這個妖靈,他心中的感激根本無法用語言來表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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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卷 第七章 迷茫之森的試煉


  破軍邊走邊思考著,然而他的身體在這樣的情況下卻自然而然的保持著境界的狀態。他那修長的身軀蘊含著獵豹一般的爆發力,更是無聲無息的和周圍的環境融為一體,他的每個動作,每個呼吸都自然的和天地聯繫在一起,在磅礡的靈氣當中,破軍的心神和天地溝通起來變得更加輕鬆了。

  他心中忽然產生一絲警兆,身體自然的向左面輕輕移動。然而破軍的臉上露出的仍舊是沉思的表情,他現在的動作不過是這麼多年來自動形成的條件反射而已。在面對危險的時刻能夠有這種自動的條件反射,這充分說明了他曾經有過多麼危險的經歷。

  那根被破軍躲過的籐蔓不死心的纏了過來,破軍漫不經心的彈出一朵小小的透明火焰,那只粗壯的籐蔓剎那間從內部燒成灰燼,叢林當中的氣氛頓時變得緊張起來。那些隱藏在暗處的眼睛默默窺視著他的一舉一動,他們需要仔細判斷眼前的生物,是不是成為它們食物的最佳成品。

  破軍忽然抬起頭,他那凌厲的目光掃蕩前方,立刻讓一些心懷野心但是實力卻不夠的野獸望而卻步。他看都沒有看身邊揮舞的植株,紅蓮業火透體而出,瞬間將阻擋他去路的障礙消滅個乾乾淨淨。破軍並沒有刻意去控制體內的紅蓮業火,那血紅色的火焰在他身體周圍形成一個小小的保護圈,業火當中夾雜著的天火有效的為他形成了一個保護層,令他能夠停下來專心的思考。

  他隨意清理出一塊不大的地方,然後安靜的席地而坐。他現在必須盡快查出到底是誰在他的記憶當中動了手腳,想到自己曾經在不知名的情況下被人讀取記憶,破軍心中除了憤怒之外,更有一層深深的恐慌。他已經很久沒有經歷過這種不確定的生活了,他打從心底抗拒著所謂的天命。

  破軍一直都認為一個人如果連自己的命運都不能自主掌握,那麼他活在這個世界上也實在是太沒意思了。他想著軒轅霞光的面容,臉色不由自主的凝重起來。破軍身邊的紅蓮業火似乎彰顯出他此刻的心情,那劇烈跳動的火焰彷彿極度不忿上天對自己的操控一般。

  火焰當中突然響起了「劈啪」的聲音,破軍猛然驚醒,隨即警惕的抬頭向上看去。一個巨大的黑影盤踞在他身後不遠的大樹上,那黑影當中兩顆閃亮的眼珠看得他心中不禁升起一絲寒意。此時,破軍忽然發現原本在他周圍虎視眈眈的叢林生物忽然間消失的無影無蹤,他的身體頓時緊繃起來,眼神也變得銳利無比。

  破軍小心翼翼的站起身來,與此同時,他更是毫不猶豫的將天狼戰鎧當中的光盾和無阻光速開到最大馬力。此時的破軍已經完全做好了逃的準備,因為他從那黑影逸散的氣息中感覺到,眼前這個生物絕對不是現在的他能夠招惹的起的。光是它能夠無聲無息的出現在破軍身邊還沒有被他發現這一點,就已經證明了這生物的實力絕對在破軍之上,而且那生物僅僅是站在他身前就帶給他無限的壓迫感,即使是面對混沌劫的時刻,他也沒有像現在這樣緊張過。

  破軍小心翼翼的挪動自己的腳步向後移去,隨著距離的拉伸,他逐漸看清楚書上的到底是什麼生物了。然而此時破軍倒是寧可他什麼都沒有看到,那盤踞在樹上的,難道就是傳說當中的蛟龍嗎?難道蛟龍不是應該在江河湖海當中存在的生物嗎?破軍忍不住低咒不已,他這是走了什麼狗屎運了?

  那只蛟龍只是安靜的盤在那顆巨大的不知名的樹上,一雙閃爍著寒光的眼睛帶著審視的意味打量著他。如果不是情況不允許,破軍幾乎要笑出來了。儘管他的天狼戰鎧當中有神龍鰲作為器靈,可是他敢保證,神龍鰲的年齡絕對沒有眼前這條不知道活了多少年的老蛟龍大。

  真正的蛟龍很少見,傳說中龍性至淫,蛟龍就是龍族和野雞雜交出來的品種。然而在現實當中龍族實在是一個高傲無比的種族,他們根本不屑做出這種事情,於是這世界當中基本上就沒有蛟龍的出現。而他偶爾在和神龍鰲的交談中得知,龍族根本就不承認蛟龍是龍族的成員,並且每一代龍王都會任命出本族當中最優秀的成員負責追殺出現的蛟龍。

  破軍從神龍鰲的口氣中就知道,蛟龍是確實存在的,並且在龍族還是非常不受歡迎的角色,就類似於他曾經的天譴者身份一般。

  破軍看著那條蛟龍,他身上沾染上了神龍鰲的氣息,所以他不可避免的成為這條蛟龍眼中的獵物。在此之前那蛟龍眼中的審視意味,大概也是因為這一點吧。

  細碎的月光透過樹林的空隙灑在這片空地當中,破軍就著月光將那條蛟龍的樣貌看了個仔細。漆黑

  猶如積年的巨蟒,那黑色中夾雜的五彩的鱗片,像是因突變。一張古怪的馬臉上頂著一對似鹿非鹿的怪角,通體光滑無足,只在兩側生長著一對五彩巨翅。

  破軍心中發出由衷的感歎,果然是一個雜種啊。不過即使是雜種,也是最厲害的雜種。月亮逐漸偏移角度,他無意中發現月光竟然直接從這只蛟龍的身體當中穿過,一個大膽的想法從他心中升起。

  就在此時,一個蒼老的聲音迴盪在他和那株巨樹之間:「年輕人,雖然你身上擁有神龍的氣息,還有某些令我非常忌憚的法寶,不過我勸你最好不要輕舉妄動。相信我,只要你有一點異動,我絕對有把握在變故發生之前,將你打的魂飛魄散。」

  破軍聞言頓時停止了自己的動作,他發現那只蛟龍的眼神清澈無比,其中包含的睿智光芒就連宇無極都無法比擬。儘管它的身體並不是實體,可是卻對它散發出的氣勢沒有半分影響。那只蛟龍看到破軍聽話的樣子,眼中不由露出滿意的光芒。它非常平靜的開口問道:「我的名字叫做螯廣,你是剛升入靈位面的人嗎,怎麼以前從來都沒有見過你?」

  破軍見危機消失,於是便大大咧咧的坐在地上說道:「沒錯,我是剛來靈位面沒多久,不過我可不是飛昇上來的,怎麼說呢?我到這裡來是有點事情要辦,辦完之後我還是要回去的。對了,我的名字叫做破軍。」

  螯廣聽了他的話先是哈哈大笑,它的笑聲暢快無比,彷彿已經很久都沒有笑過一樣。不過破軍精明的發現,當他提及自己的名字時,螯廣的笑聲忽然停頓了一下。他狡猾的裝作什麼都沒有發現,也絲毫不為螯廣那莫名的笑聲發怒。

  好半天螯廣才勉強開口道:「真是笑死人了,在至高天當中除了已經脫離了『規則』的宇無極之外,我還從來都沒有聽說過有人能夠離開這個靈位面呢,這地方就像是個牢籠一般,緊緊的將我們鎖在其中,即使是死亡,也無法離開這個地方。」它如是說道,神情中透露出一絲淡淡的黯然。

  破軍聞言頓時疑惑的問道:「這是怎麼回事?為什麼會離不開呢?」

  螯廣沉重的說道:「因為,我們是『囚徒』……」

  破軍陷入了無法自持的震驚當中,他完全無法理解螯廣話中的含義,如果真的是這樣,那豈不是他也被困在了這個地方?可是他明明看到那個叫做席風的傢伙躲在雲層後面對他釋放混沌劫的,他們為什麼不會受到限制?破軍想起第二塊大陸混沌天的樣貌,腦中自然而然的閃現了第三塊不知名大陸的樣子。

  他向螯廣提出了自己的疑惑,得出的答案卻令他嚇了一跳。原來混沌天的人竟然是這整個位面的守護者,而至高天和另一層大陸上的人,只不過是外來客而已。說的難聽點就是,混沌天是本地土著,而宇無極等人則是外地來的民工,這其中的差別待遇,可真天壤之別啊。

  他們現在所謂的規則是混沌天中那些人牢牢掌握在手心的能量,他是根據真正的宇宙規則演化而來的,是混沌天用來控制他們的武器。他們這一群人剛來到這裡的時候雖然很雀躍,因為不管怎樣這裡對於他們來說都是一方新天地。可是年復一年的過著同樣的日子,日復一日做著同樣的事情,即使是耐心再好的人也應該覺得厭煩了。

  就在他們厭煩了,想要離開至高天隨便轉轉的時候才忽然發現,他們已經離不開這個地方了。確切的來說,是被禁錮在這塊廣袤無邊的土地上,雖然這麼多年過去了,他們早已將這裡當成了自己的家園,可是任誰被禁錮起來,心情都會變得非常差勁,尤其他們還根本無處訴說。

  於是抗爭就開始了,不知道是誰在無意中發現了至高天這片大陸上竟然有出入混沌天的通道,他們先是試著聯繫混沌天的人商量著一起掙脫束縛的方法。誰知道那裡的人竟然是當地的土著,也就是說他們能夠不守規則的束縛,任由遊走在各個位面當中。

  不管是誰知道這樣的結果心中都會覺得非常不服氣,尤其至高天當中又是一群眼高於頂的人。能夠到達這個地方的人,沒有一個是弱者,他們之間隨便拉一個出來,都能夠將混沌天的人打的抱頭鼠竄。可是儘管是這樣,他們依舊找不到解決問題的方法。

  因為在各個位面自由穿梭對混沌天的人來說更像是一種本能,就算是你想要學習這種本領,也根本無從學起。不過他們總算知道了另一個自由穿梭位面的方法,雖然說渺茫了一點,不過總算是有了個盼頭。只要你修煉到一定程度,能夠逃脫「規則」的束縛,那麼你就能夠輕鬆的離開這個地方。

  然而這麼多年來,整個至高天當中

  到這一點的寥寥無幾,星皇宇無極正是其中之一。I的人二話不說走出了這個地方,只有宇無極一直留在這裡,對他來說,不過是修煉而已,在什麼地方都一樣。如果不是無端被人拘束的感覺非常令人不爽,他根本就不會理會什麼規則不規則的。

  螯廣絮絮叨叨的不停訴說著當初他是多麼的風光,多麼的令人敬仰,雖然它是一條蛟龍,可是卻是一條非常與眾不同的蛟龍。破軍看著他,默默的感歎著歲月不饒人。他忽然想起在混沌天下方的那一片大陸,於是好奇的開口問道:「螯廣,你知道混沌天下方的那片大陸是什麼地方嗎?」

  此話一出,螯廣的神情頓時出現一片驚恐,他驚慌的開口問道:「你問這個幹什麼?聽著,如果不想變成我這樣的存在,就千萬不要去那個鬼地方,那裡絕對不是我們這些存在能夠輕易涉足的地方。變成現在這樣還算是好的,如果一個弄不好,說不定就是形神俱滅,到那時可真就是得不償失了。」

  螯廣這樣一說,越發激起破軍心中的好奇心了。他糾纏著想要問出更多消息,可是螯廣像是鐵了心一般,不管他如何詢問堅決不再開口。時間一長,破軍自己都覺得沒趣,遂不再追問。他看著螯廣那盤踞在樹上的半透明的身體,心中忽然浮現出一個想法,不知道這個位面當中的規則對六道輪迴甲是不是有用,也許他能夠利用天狼戰鎧的特性離開這裡。

  空氣中的氣氛逐漸沉悶起來,就連周圍的靈氣流動都變的有些緩慢。螯廣抬起頭環顧四方,然後淡淡的對破軍說道:「你離開這裡吧,我知道你來這裡大概也是想要提高自己的實力,不過你實在是太莽撞了,還沒有弄清楚情況就隨隨便便闖進來,等你變強之後再來挑戰吧,這裡實在不是你現在該來的地方。」

  破軍點點頭,他也知道自己這次的舉動有些莽撞,可是如果不是這樣,他怎麼會遇到螯廣,又怎麼會知道這麼多關於靈位面的事情,所以總的來說,這還算是比較值得的。破軍平靜的向將頭埋進自己盤起的身體當中的螯廣道別,然後頭也不回的走出了這片迷茫之森。

  破軍並沒有探究螯廣的話中有幾分真假,這些對他來說並不重要,他只需要知道至高天的人和混沌天的人之間有矛盾,這樣就足夠了。有人的地方就有紛爭,這種情況無論到了什麼地方都不會改變。而且看螯廣那驚懼的樣子,看來他最後說的那幾些話還是能夠相信幾分的。

  看來那片大陸上,真的有什麼很恐怖的存在。過了這麼多年仍然能夠令螯廣那老傢伙心存餘悸,對方想必也是一位非常厲害的人物了。破軍心中不期然的再次出現那個妖靈的形象,他心中悄悄猜測著,在那片大陸上存在的人,會是那個妖靈嗎?

  不知道為什麼,大概是他對混沌天的人惡感太強的緣故吧,破軍下意識否認他是混沌天的人。而且他從螯廣的隻言片語當中得知,混沌天那些人的實力並不是非常強悍,最少他們就打不過至高天的人,而在那片大陸當中的人將至高天的人都打的無力還擊了,就算那人不是那個曾經指導過他的妖靈,也不會是混沌天當中的人。

  破軍默默分析著自己得到的消息,他深深吸了一口氣,迷茫之森當中那成片的靈氣頓時出現一個漩渦。破軍驚訝的發現,在這靈位面當中就算是日常呼吸也會令自己的修為出現增長,雖然這增長並不快,可是你呼吸一天的靈氣,比在第一位面修煉十天還要多,日積月累下來,這就是一個驚人的增長。

  而在這種情況下,至高天當中現在卻只有宇無極一個人達到初步脫離規則束縛的境界,這說明了掙脫規則束縛的關鍵並不在於體內能量的多少,只是如果是這樣,那麼到底應該怎樣做才能真正的逍遙於這天地之間呢?

  破軍苦苦思索這個問題,當他想到體內的小宇宙和混沌之力的時候,腦中忽然劃過一道靈光。只是這靈光一閃而逝,快的讓他幾乎來不及捕捉。他在那一瞬間似乎明白了什麼,又彷彿什麼都沒有明白,這種似是而非的感覺讓他頭大不已,於是破軍索性什麼東西都不去想了,直接任自己腦中一片空白。

  想不通的問題就暫時不去想,這是破軍處理問題的一貫方式。然而當他放鬆心神之時,一種玄之又玄的感覺出現在他身體當中。他忍不住沉浸在這美妙的感覺當中,他體內的能量按照一種全新的方式重新排列,他身體當中那由神識構架出的空間忽然混為一體,一黑一白兩個氣旋突兀的出現在他的氣海當中。
huro 發表於 2008-4-25 01:58
第二十五卷 第八章 我操,奪舍


  破軍的腦海當中突然出現仿若黃鐘大呂一般的聲音:「混沌生太極,太極生兩儀,兩儀生四象,四象生八卦,環環相扣,則天道之無形也。」

  破軍發現自己體內的兩個氣旋忽然不分彼此的糾纏在一起,他充分體會了什麼是你泥中有我,我泥中有你的境界了。那兩個氣團互相交融,卻又互不侵犯,當它們逐漸穩定下來之後,破軍將神識探入那已經組成的兩儀圖像當中查看,他立刻被那兩個互不相干,卻又帶著緊密聯繫的空間迷住了。

  正當他準備仔細查看的時候,一道嬌蠻的聲音傳來打斷了他的動作:「你可終於出來了,現在就讓你瞧瞧我的厲害。」

  破軍聞言抬頭查看,一片綠雲籠罩在他頭頂上,他瞬間感覺到自己的四肢,身體,甚至是思緒都變得僵硬起來。破軍本身是百毒不侵的體質,可是他現在竟然再次體會到中毒的感覺,而且還令他產生一種懷念之情。自從他吞下「源」之後,就再也沒有出現過這種感覺,看著那些仍然不斷努力的滲入他皮膚當中的綠雲,他竟然不忍心調動混沌之力將其吞噬了。

  然而當他體內的能量逐漸恢復正常之後,混沌之力不由分說的開始清理這些趁它忙碌時偷偷入侵的小麻煩,很快破軍就感覺身上那種麻痺的感覺好了很多。還好他知道這只是能夠令人麻痺的藥物,否則他早就不客氣的將鞋子摔在那個一臉得意的小妞身上了。

  那暗算破軍的人赫然正是軒轅霞光,她在迷茫之森外圍等了很久,終於看到那個可惡的身影低頭走來。眼看他就要從自己身邊經過,軒轅霞光因為他的視而不見心中頓時產生一股強烈的怒意。也是因為這個原因,她才會換上大效力的麻痺粉,看看,現在那個不可一世的臭小子不是栽在她手裡了嗎。

  軒轅霞光得意洋洋的走到破軍身邊,她試探性的輕輕戳了戳破軍的身體,見他沒什麼反應才繼續說道:「哼,你竟敢當眾拂我的面子,本姑娘可是至高天當中鼎鼎有名的軒轅霞光,破軍,你是叫破軍對吧,哼哼,今天就讓你嘗嘗本姑***厲害。」軒轅霞光說著,手中拿出一條古里古怪的蟲子出來。

  饒是破軍見多識廣,看到這種蟲子之後也不禁有些頭皮發麻。那蟲子上和身體完全不成比例的巨口中閃爍著森然的獠牙,雖然他對自己的身體強度有信心,可是也不想隨便任人擺佈,尤其看軒轅霞光現在的樣子像是想要把這只蟲子從他口中塞進去似的。破軍出手如電的抓住即將伸到自己嘴邊的纖手,臉上露出了一個不能算是笑容的笑容。

  軒轅霞光震驚的忘記了反抗,她眼睜睜的看著自己心愛的豆豆被破軍兩指合攏,捏成扁扁的一片。她猛地倒抽一口涼氣,那被她吸氣驚起的靈氣潮差點將破軍嗆得打出一個噴嚏。軒轅霞光結結巴巴的說道:「怎……怎麼可能,你為什麼會沒事,難道我的藥粉失效了嗎?」

  破軍趁其不備輕而易舉的將軒轅霞光的雙手反剪到她身後,他臉上露出的笑容令軒轅霞光心中產生一股寒意。破軍笑瞇瞇的說道:「當然不是,你的藥粉很管用,最起碼到現在我的舌頭還有些僵硬,本來陪你玩玩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可是我萬萬沒有想到你竟然會如此惡毒。」

  說到這裡,破軍的眼神出現一絲陰鬱。如果那個蟲子剛才爬進他的肚子,相信現在痛苦的人應該是他了。雖然說混沌之力能夠將那小蟲子擊碎分解,但是他如果真的被那藥物弄得不能動,甚至不能思考,只能眼睜睜感覺那蟲子撕咬自己的內臟,那種感覺破軍想想都覺得毛骨悚然。而這個始作俑者雖然一臉可憐兮兮的樣子,可是她的心地實在是惡毒的令人髮指。

  軒轅霞光心中的委屈幾乎能夠覆蓋整個至高天,她根本就陷入了有口難言的狀態當中,看到破軍那憤怒的眼神她就明白了,現在不管她說什麼,眼前這個眼角帶著奇異火焰符文的男人是絕對不會再相信他所說的話了。她真的只是想要捉弄破軍一下,那只外表看似猙獰的蟲子豆豆其實就是麻痺散的解藥,軒轅霞光只是想要先嚇唬嚇唬他而已,沒想到事情竟然會發展到這種地步。

  破軍怎麼也想不通,為什麼一個擁有如此純淨眼神的女孩子竟然會用這樣狠辣的手段對付自己。他忘記了自己和軒轅霞光之間的實力差,迅速一反手,完全將憤怒轉化為力量,飛快的將愣在原地的軒轅霞光翻轉過來趴在他的腿上,同時一隻如同蒲扇一般的大手毫不留情的拍向軒轅霞光的翹臀。

  清脆的響聲出現在迷茫之森的外圍,無意中到這裡散步的人們看到這一幕不禁吃驚的張大了嘴巴。他們看到了什麼?這天地是要毀滅了嗎,為什麼他們

  號稱女狂人的軒轅霞光會被人按在腿上打屁股?幻覺是幻覺。散步的人喃喃的告訴自己道,他們輕飄飄的轉身離開這個地方,完全無視軒轅霞光向他們不停揮舞求救的手掌。

  破軍打著打著,忽然覺得不對勁。軒轅霞光呼救的聲音以及咒罵的聲音忽然小了下去,令他打的非常沒有成就感。破軍翻過她的身體,看見她那美的沒有天理的臉蛋上掛著的清澈淚痕,高舉的雙手無論如何都打不下去了。他無奈的歎口氣將軒轅霞光臉上的淚痕擦乾,然後溫柔的將她攬進自己的懷中。

  不知道為什麼,一對上這個軒轅霞光,破軍就變得完全不像是自己了。也許是因為她和那段消失的記憶有一定關係的緣故,破軍發現自己對她格外特別。現在看到她哭泣的臉龐,破軍原本準備好訓斥的話語也說不出口了。他的心情彷彿傳遞到軒轅霞光心中,她緩緩抬起頭看著破軍那堅毅的下巴,瞬間明白了許多事情。

  一道肉眼幾不可查的光芒從她身上漾起,軒轅霞光身上的氣質頓時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破軍將她抱在懷中,自然對這種變化感覺最深刻。他從來不知道在一個人身上,竟然會出現兩種不同的氣質,除非是這個人體當中擁有兩個靈魂,就像是穆婉兒和凱璐一般。可是他現在卻清楚的看到眼前這女子身上出現的強烈反差,在前一刻她還在他懷中哭的像是一個孩子,而現在的軒轅霞光更像是一個能夠包容天下的奇女子,她身上散發出的氣息,飛快的喚醒了破軍那段被抹去的回憶。

  破軍毫不遲疑的開口喚道:「女媧,你一定是那個曾經和我對過話的女媧吧,我猜得沒錯吧,你為什麼要抹去我的記憶,你的真實身份是什麼?軒轅霞光又是怎麼回事?」

  軒轅霞光,或者說是女媧聞言,臉上頓時露出一絲苦笑。沒想到破軍竟然會在她沉睡的時候來到第一位面,不光如此,還和身體當中的軒轅小丫頭槓上,不知道這是不是就是所謂的孽緣呢?女媧輕輕的掙扎了兩下,卻沒有掙脫破軍束縛她身體的那兩條鐵臂。女媧無奈的搖搖頭開口道:「你先把我放開好嗎,我慢慢解釋給你聽。」

  破軍有些遲疑的鬆開自己的手臂,對於這個曾經給過他善意忠告的女性,他心中還是非常感激的。只不過這女人曾經抹去過他的記憶,這就是破軍遲疑的原因。女媧像是看出了他的憂慮,她淡淡的開口道:「放心吧,現在你已經到靈位面了,就算抹去你的記憶也沒有什麼用處了。」

  破軍看著她從容無比的站起身來,又聽到她像是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一般的口吻,彷彿抹去人家的記憶是一件稀鬆平常的事情,這種態度不禁令破軍心中產生一絲反感,原本因為她好心警告留下的好印象也瞬間灰飛煙滅。此時他甚至認為這個女媧就連軒轅霞光都比不上,她那張美麗的面容,似乎也失去了幾分光彩。

  女媧看見眼前這個年輕人忽然改變的臉色,不禁露出疑惑的表情。不過她向來不喜歡將時間浪費在這種瑣碎的事情上,於是也沒有放在心上。女媧此時的態度,正是奠定她在身體爭奪戰當中一敗塗地的主要原因。此時破軍老實的跟在女媧身後,誰也看不出來他究竟在想些什麼。

  女媧自然不會在意別人的想法,即使破軍體內擁有「源」的能量也是一樣。當然,正是因為「源」的事情,她之前才會如此提醒,否則以她的性格,怎麼可能會在乎一個平常人的生死。她飛快的領著破軍來到軒轅霞光做實驗用的處所,然後才開口說道:「我就是軒轅霞光,軒轅霞光就是我,只不過這其中出現了一些問題。」

  聽了女媧簡短的解釋,破軍大概明白到底是怎麼回事。軒轅霞光和女媧原本是一體的,原本這個身體一直都是由軒轅霞光主導的,然而在一次天劫當中,女媧意外的覺醒了。原本這身體應該是轉世輪迴的女媧現在的身體,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她的意識一直在沉睡當中。

  現在她覺醒了,一個身體要兩種性格分開用是絕對不可能的,而女媧又是後天覺醒的,她在這具身體當中根本沒有任何優勢,這也導致了她只能在軒轅霞光陷入沉睡的狀態中,才能夠拿到這具身體的使用權。

  破軍聽完她的話,只是安靜的坐著,並沒有急著作出任何表示。輪迴?遠古巨神也需要輪迴嗎?開什麼玩笑。破軍心中壓根就不相信她的鬼話,原本聽到她的名字叫做女媧都已經讓破軍夠驚訝了,要知道這女媧可是傳說中最牛逼的女神,幾乎所有物種的起源,都和她有一定的關係。

  不過傳說到底是傳說,聽聽也就罷了。現在真的說有女媧,破軍第一個就不相信。力量強悍到一定的程度是能夠創造新的生命

  夠飛昇進入高等的位面,可是如果說一個修為連宇無上的女人竟然是全人類的創造者,說這話的人一定會被破軍從靈位面扇回低等位面讓他重新來過。

  破軍認為那些所謂的神都是統治者用來愚民的手段,他從小就討厭別人在自己面前自稱為神,現在女媧再次犯了這個錯誤,破軍對她的觀感頓時跌到最低谷。如果說女媧創造了全人類,那麼她自己又該怎麼算?難道她還以為自己真是混沌之中用宇宙之源脫離出的雜質嗎?狗屁不通的道理。

  女媧說了半天,破軍卻連一點反應都懶得給她。她完全不知道事情為什麼會發展成這個樣子,按道理說,人類知道了她的真實身份之後不是應該欣喜欲狂,而當她開口說出自己的難處之後,他們就義不容辭的出來幫忙。女媧如此理所當然的想道,但她根本忽略了一點,那就是時代不同了,人們處理事情的方法也就不同了。

  如果是多少萬年前的愚民時代,她這樣說也許會有人搶著來幫忙,可是現在的人聽到她這樣說,一定會去想的就是這女人該不會是在試驗爆炸的時候把腦袋炸傻了吧。

  破軍現在最想做的事情就是徹底將女媧的意識從軒轅霞光的身體中抽離出來,然後找個極度齷齪的人將她強姦一百遍,或許螯廣應該會很感興趣。他的眼光很冷,令高高在上的女媧心中也情不自禁的顫抖起來。她看著眼前這個眼角帶著奇異的黑色火焰符文的男子,終於下定決心開口說道:「破軍,請你幫助我好嗎?」

  破軍幾乎是毫不猶豫的就答應了女媧的要求,他臉上義不容辭的表情以及那表情中透露的坦誠不禁令女媧感動不已。再過一陣就是至高天上百年一次的月全食了,女媧幾乎是迫不及待的敲定那一天為行動日。據說月全食的那一天,太陽真火的能力將會覆蓋太陰星的力量,這一點又是軒轅霞光實力最弱的一天,只有這一天行動,她才有百分之百的把握完全佔據這具身體。

  女媧的臉上露出亢奮的笑容,她那美麗的面容此時看上去,竟然像是著了魔一般,令人心中產生不寒而慄的感覺。破軍的臉上也露出了笑容,他的笑容說不出的諷刺,只是在興頭上的女媧根本就沒有發現這一點。

  在靈位面當中雖然也有晝夜交替,但是破軍總感覺這裡的時間彷彿被固定在一個範圍內一般,他總感覺這裡說不出的詭異,而且那些靈氣的來歷也是非常蹊蹺。不過這些不是他應該關心的事情,最近他總是發現似乎有人對他非常關注,既然如此,他當然也不能失禮,破軍賞給那些人的好處,足夠他們回去喝一壺的了。

  隨著月全食即將來臨,日子卻越過越不平靜了。至高天的人想知道他身上的星皇令的來歷,而混沌天的人則是因為「源」的事情坐臥不安,破軍在這重重目光包圍之下,好吃好喝不說,還成天的跑到迷茫之森廝混。他的敵人覺得他愈發莫測了,不說那一日千里的實力,光是看他從那片林子當中拿回的寶貝,就足夠讓人眼紅嫉妒的了。

  清冷的月光下,破軍和女媧呆在他自己佈置的虛宇封神陣當中,安靜的等待著月全食的到來。女媧不知道用了什麼辦法,她令軒轅霞光的意識一直陷入沉睡當中,她自己則是趁著這個機會好好熟悉了一下身體,這樣一來勝算就又多了幾分。破軍對她的行為視而不見,他兀自望著天空上懸掛的那枚圓月,腦中則是浮現了青葉域思等女的面容。

  女媧也在望著天空,她不停推算著月全食的確切時間。今天的一切對女媧來說至關重要,無論如何,她都不允許出現半點意外。破軍心中忽然出現一絲空明的感覺,他淡淡的開口說道:「來了。」

  女媧聞言頓時驚奇的看向天空,果然,那月亮如同被什麼吞噬了一般,逐漸出現一絲細不可見的缺口。她迅速將心神沉浸在身體當中,望著神識當中幾乎可以算的上是另外一個她的軒轅霞光,女媧眼中閃過冰冷的光芒。雖然說共同生活了這麼久,女媧卻從來沒有喜歡過眼前這個沉睡的女孩。

  明明是同樣的身體,同樣的經歷,為什麼她卻能夠在經歷了這麼多事情之後還保持著純淨的心靈?想到這裡,女媧結著古怪印記的雙手不由變得更加迅捷穩定。只要軒轅霞光消失,現在的一切就全部都是屬於她女媧的了。

  感受到太陰星星力逐漸減弱,眼前的軒轅霞光掙扎著想要醒過來,卻總是無法睜開自己的雙眼。她分明感覺到有另外一股力量逐漸侵佔了她的身體,這種無力以及絕望的感覺令軒轅霞光掙扎的動作慢慢減弱。
huro 發表於 2008-4-25 01:58
第二十五卷 第九章 涅槃重生


  一股充滿生機的精神波動傳入軒轅霞光心中,破軍的聲音就這麼毫無遮攔的在她意識當中響起:「堅持住霞光,只要熬過月全食,你就能夠順利融合那個人格。」

  一股股混沌不明的力量充斥在她靈魂當中,那力量極大的補充了她體內因為月全食而消失的力量。正在佈置陣法的女媧忽然產生危機感,她分明感受到眼前這個意識體當中多出一股彷彿來自遠古宇宙中心的混沌的力量,女媧的臉色變得凝重起來,她結手印的動作越來越慢,額頭也漸漸出現幾不可見的汗光。

  軒轅霞光聽到破軍的聲音,心中頓時安定許多。她的意識體緩緩升起,那和女媧一般無二的美麗面孔上,張開的卻是一雙清澈見底的雙眸。軒轅霞光俯視著正在徒勞的做出最後的努力的女媧道:「鬧夠了嗎?當初長老們將你封印在我的身體當中,就是為了讓你好好反省自己犯下的罪過,沒想到你不但沒有幡然醒悟,反而還想強行搶奪我的身體,你知道嗎,長老們費盡心思最後還是成了一場空,他們甚至……」

  說到這裡她頓了頓,此時軒轅霞光臉上的神情充滿了失望:「你最終還是辜負了冥蛇長老的期望,當初那個出類拔萃的東方美杜莎,現在徹底淪落為邪魔一途了,冥蛇長老他為你準備的重生的寄魂體,看來你也用不上了。」說到這裡,她眼中的那清澈的淚水終於順著潔白臉頰滑落,那淚水接觸到空氣之後,瞬間蒸騰出一朵古怪的黑炎。

  女媧聽了她這番話臉上雖然露出震動的表情,不過這表情一閃而逝,隨之而來的是無盡的痛恨:「美杜莎,說得好聽,我在你們眼中就是一個半人半蛇的怪物。你叫做軒轅霞光,而我卻連姓氏都沒有,唯一的名字還是套用女媧大神的,你們在陽光下歡笑,而我只能躲在陰暗的角落中芶延殘喘。什麼都不用多說了,我是不會相信你的話的。」

  軒轅霞光臉上露出慘然的笑容,她低聲說道:「果然如此啊,長老們說的對,放你出來一定會造成巨大的動亂,可是我已經快要失去束縛你的力量了。既然如此,那麼我們就一起去死吧。」

  軒轅霞光臉上露出決然的表情,感覺到不對勁的破軍連忙喊道:「霞光,不要做傻事啊。」

  女媧聽到他的聲音,臉上露出恍然的表情,她冷冷地說道:「原來這小子竟然是你的相好,難怪你會在這個關鍵時刻醒來,原來都是他搞的鬼。可惡,有種就來啊,誰怕誰啊,我女媧從來就沒有過怕死的時候。」

  破軍震驚的看著眼前平躺著的軒轅霞光的身體,此時天上的月亮正在以極其緩慢的速度恢復圓形。他看著一朵黑色的火焰從軒轅霞光的身體當中湧出,口中不可置信的喃喃道:「這就是傳說中為冥凰所有的九幽冥火嗎?真是讓人不敢相信。」

  他想起自己從星皇令當中得知的所有的事情,臉色逐漸歸於凝重。當初宇無極在把星皇令交給他之前,曾經在裡面刻畫了一段影像。他沉重的講述了軒轅霞光和女媧之間的恩怨,更重要的就是關於軒轅霞光的身份。軒轅族是一個龐大的家族,這個家族當中有很多分支,其中即有人類,也有神獸類,還有妖類。

  當初所有人在女媧的歸屬上產生了分歧。首先她是半人半蛇,既不在妖類的範疇內,也不在人類的範疇當中。長老們只能做主將這個有著東方美杜莎之稱的女媧族成員,歸類到神獸級別。然而神獸都是一些非常驕傲的傢伙,這些眼高於頂的人無論做什麼都會將女媧排除在外,久而久之,她的性格也就變得異常古怪。

  當她犯下那個滔天大錯之後,長老們無奈之下,只能將她的身體毀去以平民憤。然而他們知道這一切都和他們當初的決定有著莫大的關係,於是這些人湊在一起將女媧的靈魂封印在神獸當中比較溫和的冥凰身體當中。原本只要等到冥凰涅槃之後,她就有能力打開長老們設下的空間,然後將女媧的靈魂投注進去。結果在一次渡劫的過程當中,女媧竟然被天劫的能量震得醒了過來,於是才會發生這一連串的事情。

  在這種無奈的情況下,在這種什麼都沒有準備的情況下,冥凰軒轅霞光竟然選擇帶著女媧一起進行這種幾乎沒有生還希望的涅槃。她幾乎就是已經抱著必死的決心來做這一切,破軍知曉了她的心意,恨得幾乎將眼珠子都瞪了出來。當初在和軒轅霞光第一次接觸時,他就從星皇令當中得知了所有的事情。

  破軍此時對這個有些嬌蠻的女孩子的觀感,除了憐惜,就是憐惜。當初女媧和他以意識流的形式在夢中交談的時候,就已經引起了小善的注意。小善是誰啊,小善可是純粹由精神力構成的實體,她對任何形式的精神交流敏感到了極點

  是女媧越境來到她的地盤上找事。

  當她發現那個精神波動對破軍的記憶做了手腳之後,立刻不動聲色的叫特洛伊通知宇無極前來。破軍醒後就感覺不對勁,小善將所有的事情告訴他之後,他立刻就對這個女媧起了防備之心。而當宇無極將他失去的記憶找回的時候,他原本並沒有感覺到什麼陰謀,可是當他看到星皇令中的內容後,才徹底厭惡起女媧這個存在來。

  軒轅霞光的身體在他注視的目光下緩緩的升起,那升騰的火焰瞬間將她的身體吞沒。破軍眼睜睜的看著那具美麗的身軀在他眼中化作一個瑰麗的黑色冥凰,她身後拖著華麗的九條尾翎充分證明了她那超高階的實力。軒轅霞光依戀的圍著他飛了幾圈,她那美麗卻缺乏生機的身體瞬間被九幽冥火吞沒。

  九幽冥火按照奇特的序列跳動著,破軍緊緊注視著眼前的火焰。在這黑的彷彿能夠奪取所有人目光的華麗火焰當中,他身旁的虛宇封神陣已經稱為無用的擺設。痛苦的鳳鳴聲不斷從火焰當中傳出,那跳動的火花上出現兩個搏鬥的身影。一個是半人半蛇的美杜莎,一個是渾身火焰的黑鳳凰,她們使出渾身解數,拚命壓制著對方的行動。

  隨著月亮逐漸恢復,黑鳳凰的身影愈發勇猛,而美杜莎似乎受了點小傷,不過仍然在頑強抵抗。破軍心中明白,這看似簡單的搏鬥,蘊含了這兩個人多年的戰鬥經驗。可是現在是軒轅霞光涅槃的最關鍵的時刻,如果失敗,她將回歸為最原始的鳳凰蛋,雖然鳳凰蛋還是能夠孵出小鳳凰,可是到時候出現的那個就不是軒轅霞光,而是她用生命凝結的後代。

  至於美杜莎女媧,她的下場就更加不言而喻了。九幽冥火原本就帶有靈魂灼燒的特性,現在的她就已經痛苦不已了,如果九幽冥火失去控制開始焚燒鳳凰身上所有的東西之時,她這縷小魂,是無論如何也保不住了。只不過她本人似乎並沒有意識到這一點,或者是她已經意識到了,但是奪舍失敗了,她已經失去了奮鬥目標,怎麼樣都無所謂了。

  這兩點中無論哪一點都對軒轅霞光非常不利,破軍想到她笑的樣子,想到她狼狽的樣子,想到她委屈的樣子,身體不由自主的向那黑的徹底的九幽冥火靠近。原來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軒轅霞光的身影就已經深深闖入他的心扉,要破軍眼睜睜的看她承受痛苦,這是他無論如何也無法做到的。

  越是靠近九幽冥火,就越能感受到其中的威力。破軍僅僅是在邊緣就感覺到它那強大的威力,那麼在冥火當中軒轅霞光又是一種什麼樣的感受?破軍艱難的嚥了嚥口水,他身上的擬形術竟然被那九幽冥火烤化了,金色的符文流動不休,將他眼角的那黑色符文襯托的愈發沉靜。

  感受到那透過肉體灼燒靈魂的火焰不斷的輕舔他身邊的土地,破軍閉上眼睛默默的說道:「人人都有恐懼之心,不管我再怎麼吊,也終歸是人類的一員,就算是想要退縮,也是情有可原的。」

  他的腳步慢慢向後退卻,臉上的符文游動的卻更加迅速了。破軍聽著火焰當中傳來的哀鳴,看著那越燒越旺的火焰,小心翼翼的將自己身上那套天狼戰鎧的光盾開到最大。哀鳴聲再次傳來,只不過這一次的聲音卻變得虛弱了很多。破軍閉上眼睛大聲吼道:「操你媽的,老子拼了!」

  他飛快的運起無阻光速衝進火焰當中,那超越了人體極限的速度竟然將那勢不可擋的火焰硬生生衝出一條通道。只見那黑色的火焰如同摩西分紅海一般的張開,那巨大的豁口更是如一張猙獰的大嘴。當宇無極和螯廣趕來的時候,九幽冥火已經恢復原狀,他們只能無奈的看著那片火焰不斷的燃燒,燃燒……

  一聲巨大的鳳鳴穿透天地,那熊熊燃燒的九幽冥火彷彿長虹吸水一般,悉數飛進軒轅霞光那堅硬的鳳喙當中。此時的冥凰徹底脫胎換骨,涅槃重生。她那神駿的身影,頓時令螯廣發出一聲迷醉的讚歎。宇無極眼尖的看到軒轅霞光的後背上乘坐著一個得意洋洋的身影,他定睛一看,頓時笑罵出聲:「這小混蛋,真不讓老子省心。」

  螯廣像是見到外星人一般看著志得意滿的破軍,他那巨大的龍身盤成一團,一顆大腦袋幾乎要湊到破軍眼前。螯廣不停的叫道:「不得了了,臭小子,告訴我,你真的是人類嗎?就連龍族都無法承受的九幽冥火,你竟然撐了過來,這真的是人的身體嗎?」

  破軍得意的笑著說道:「這是應該的,我是誰啊,我可是大名鼎鼎的破軍。」

  他完全忘記了自己沒多久之前那狼狽的模樣,神情中透露出的得意根本連掩蓋都不屑去做。畢竟和九幽冥火對抗的事情,不是誰都敢做的。然而就是因為他的不遮掩,更顯露出他性情

  蕩的一面。說直白點就是這傢伙是個厚臉皮,從來I當成美德過。

  螯廣臉上頓時換上了吐槽的表情,他不屑的說道:「得了吧,如果沒有你那身極品裝備,我借你倆膽你也不敢往裡沖。」破軍嘿嘿笑著沒有反駁,這其中的確是含有一部分這樣的原因,反駁也沒有人相信。

  軒轅霞光化成人形翩然降落,她巧笑倩兮的站在破軍身旁,臉上除了幸福之外,就沒有別的表情了。任誰遇到這樣的事情都會心生震撼,繼而被感動陷入迷戀,這幾乎是所有騎士小說的典範。只不過破軍這騎士當的有些烏龍,不過軒轅霞光自然是不會揭穿這樣的事情。在那種情況下,他能夠義無反顧的衝進黑炎,就已經成了軒轅霞光心目中的英雄。

  自從破軍來到靈位面之後,令他最高興的就屬現在了。他眼角的黑色火焰符文變得更加複雜了,他只是隨意的看了宇無極一眼,宇無極就感受到那符文當中蘊含著的充沛的火系能量。當他看到破軍臉上那金色的符文時,頓時變得有些古怪。他似乎很想笑卻又強行忍住,破軍這會兒正忙著得意,根本就沒有發現他的異狀。

  軒轅霞光疑惑的看著這個對自己照顧有加的兄長,她有些不明白這個平素看起來那麼嚴肅的人,為什麼會露出這樣奇怪的表情。軒轅霞光在某方面的成就或許很突出,不過她的心智實在是單純的像是一個孩子。

  破軍一邊和螯廣抬槓,一邊還不忘將軒轅霞光的纖手抓在自己手中。宇無極看到軒轅霞光那幸福的模樣,眼中流露出淡淡的暖意。正是因為她的單純,才使得宇無極對她如此照顧,如果換了其他的人,他根本連理都不屑理的。如果不是因為她,宇無極也不可能冒著如此大的風險,和整個混沌天對抗,軒轅霞光對他來說,就像是自己的親妹妹一般。對自己的親人極力關照,這大概就是宇無極和破軍最相像的地方了。

  所有人都刻意的沒有提起一個人,那就是被封印在軒轅霞光身體當中的女媧。女媧最後到底怎麼樣了?破軍他們又是怎麼樣度過涅槃洗禮的?這些疑問盤亙在宇無極和螯廣的心中,已經人老成精的他們明白,有些事情只有成為永遠的秘密,對所有的人來說,才是一件真正的好事。

  然而當初到底是怎麼回事呢?原來破軍在衝進九幽冥火當中時,就立刻被震驚的軒轅霞光用自己的羽翼覆蓋。原本已經失去生存信心的軒轅霞光看見這麼一出,心中頓時被感動盈滿。和她戰鬥的女媧同樣驚訝無比,她默默的注視破軍的身影半晌之後,毫不猶豫的投進九幽冥火當中。

  破軍體內的能量洶湧而出,他不斷向軒轅霞光體內輸送著混沌之力,當他看到女媧的舉動時,也跟著軒轅霞光一起不由自主的驚呆了。此時,一陣瑰麗到極點的光芒從他們兩人身上升起,周圍的火焰即使燃燒的再厲害,也無法傷害他們分毫。軒轅霞光身上的羽毛在這種情況下紛紛脫落,周圍的九幽冥火像是得到了最好的燃料一般,燃燒的更加劇烈了。

  可是破軍卻從這火焰跳動的韻律當中,感受到一股勃勃的生機。等他再回過頭時,軒轅霞光身上已經長出了全新的,如同琉璃金一般黑色的鳳羽。女媧的身影也冉冉從火焰當中升起,此時她的臉上露出的是灑脫的笑容,原本長著胳膊的地方,轉換成了一對三彩的羽翅,細細的腰下拖著的則是搖曳的長尾。

  她淡淡的對破軍等人點點頭,轉身消失在忽然出現的白色通道當中。軒轅霞光激動的喊道:「她悟通了,女媧悟通了,她竟然也擺脫了規則的束縛。」

  破軍含笑點點頭,臉上露出了寵溺的神情。他們在這劇烈的火焰當中忽然感受到兩股強者散發出的氣息,軒轅霞光在這股氣息當中感受到宇無極的存在,她興奮的長鳴一聲,背著破軍就向外飛去,同時還將周圍的九幽冥火吸收殆盡。

  儘管這過程當中出現一些烏龍事件,不過卻不能否認其中的危險性。好在他們的收穫和危險也是成正比的,破軍的無序天火再次升級,他也順利的抱得美人歸。除了不知道應該怎樣運用金色劫雷符文之外,他基本上就沒有什麼遺憾了。吐過其他人知道他現在的想法,一定會毫不客氣的免費送他一對白眼珠。這個人真是不知道滿足兩個字怎麼寫,不過也正是這樣,才促進了他不斷的進步。

  興高采烈的破軍完全將混沌天的威脅扔在腦後,他身上的天狼戰鎧也讓他收進體內。僅僅是不到三個月的時間,他竟然能脫下天狼戰鎧在靈位面自如的活動,這個進步速度無論是誰都會對他刮目相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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