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的這頭望去,沿地灑落的汽油汙漬,被野狗從垃圾桶理挖掘的塑膠袋,汗水,疲倦,點點碎光,是醉了的玻璃瓶反射。
野獸的喘息從暗巷裡迂迴不斷,一位雙眼熾紅的男子正在盡情的發洩著全身的力量,要將所有喜悅,悲傷,灌注那禁忌的洞穴裡。
酒精隨著體力的蒸發成了反比,並沒有蒸發,卻是更侵入了腦的內部,身體的內部,高亢激烈的喉音從女子口中發出,一雙長腿顫抖著,高跟鞋,撕裂的絲襪,唯一禁地的盾牌,男子從頭到腳指頭一個地方都沒放過的盡情吸吮著,紅色的指甲,染上透明的唾液變得更加發光,暗紅色的光亮。
短針已經走了兩格半,男子抱住的宛如一具屍體,還在嬌喘的美麗屍體,長髮隨著節奏的晃動,用力的甩著,彷彿可以甩開所有現實社會的經濟壓力,家庭壓力,愛的壓力,卻被液體進入體內後更壓抑了。
一頭黑色的貓站立在牆上,似乎被眼前的畫面所吸引著,女子濃妝豔抹,全身散發著香氣,由烏黑的頭髮裡發出來的光澤,更是蓋過的黑貓所擁有的野獸的顏色,蓋過了貓的黑色,蓋過的黑暗的顏色,蓋過的路燈的顏色,整個破碎的街道,因為她而亮了起來,而且灼熱,像是潘朵拉的盒子被打開,而那男子,正是這密鑰。
打開了潘朵拉的盒子,在末日來臨前,我們回到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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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聲,車聲,喧鬧,我坐在咖啡廳的角落,聽著最近新買的唱片,然後一陣吸引我的聲響,從店門口傳來。自動裝置的玻璃門左右排開,似乎那陣陣鞋跟是種咒語,打開了店門,打破了在場所有男性的防備,打破了慾望的盾牌。
她左顧右盼,因為是假日,在這小小的角落裡似乎已經沒有什麼容身之處了,上班族,學生,家庭主夫,無一不移開自己椅子上的背包,報紙,只懇求她過來待一刻。
我自顧自的飲著我的焦糖馬奇朵,然後她走過我的身邊,問也沒問的將我椅子上剛買的一袋麵包給提起,我正眼瞧了她,很美,可是對我已經沒有任合作用了,在我決定一些事以後,我關閉了自己對於慾望的路徑,一切情慾,斬斷。
已經睽違了二十多年沒有發專輯,這張EAGLED的唱片真的是讓我回味無窮,想當初年輕時多麼喜歡他們的加州旅館,一首荒糜的歌曲,描述著醜陋的,罪惡的,無能為力去逃脫的娛樂界...。耳機裡的音樂漸漸失去了魔力,緊抓著我的是一種奇異觸感,她的腳尖正在蹭我的小腿腹,切斷的路徑又將被開啟,我只能壓抑著。
我將耳機拿下,對她笑了笑,隨手招來了服務生,應該違背了在場所有男性的期望,我並不是要買單,而是替旁邊的美麗女性點了杯黑咖啡,很重的口味,從她所抽的紅色MARLBORO可以確定她能接受這種沉重的黑色,我們開始交談,用簡短的單字,英語,國語,原來她是從日本回來的華僑,因為父親在那裡過世了,而留下一筆很大的遺產給她,她決定回台灣看看,曾經對台灣的了解,只是想像,最迷人的是爸爸口中說的台灣。父親離開台灣,原來是因為某些不光明的買賣被通緝,而逃到國外隱姓埋名,換了個身分從新活下去,放棄了原本的家庭,原本的人格,為了保護自己死也帶不去的財產。她是個中日混血兒,其他的,便不多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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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帶她回到我們的房子,很久沒有跟女人相處了,也沒這麼隨便過,可是她卻有一種命令的氣氛圍繞著我,繞過雙手,纏上頸子,我領她進入了這棟別墅。白色的外牆,全由實木打造的兩層樓別墅,這是我們樂團的財產之一,帶她參觀了房間,我並沒有睡了她,然後其他人醒了。
我一一介紹了我們的技術人員,我們的BASS手,我們的鼓手,BASS手打了招呼以後便繼續去作他的音樂工作,我也被製作人傳喚離開,剩下鼓手和她在餐桌旁聊天。
製作人詢問我這個來路不明的女子,很自然的,我誠實的告訴她,然後被斥責了一頓,除了就這樣放她不管,我也無法可想,很久沒有這樣了,像是撿回路上小動物被責罵的小孩,我走進工作室沒有打開燈,在裡面等待什麼即將發生的事,然而,預感沒有錯誤,只是來的太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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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上還是存在一見鍾情這種事的,一值都不明白自身魅力的我,就這樣被莫名的女子拆散我生活的一部分,然後我們努力重組,陰影卻還是存在,黑鍵白鍵,缺了一塊。
在我拒絕的那名女子以後,鼓手也消失了一陣子,為了愛情?為了肉慾?我不知道,雙雙爛醉以後,潘朵拉的盒子被打開,我世界的末日,近了。
[ 本帖最後由 貪婪殺手 於 2008-9-5 14:32 編輯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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